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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佣肖     懒仙txt下载     懒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六章 长生之心 大道无情

    第三十六章长生之心大道无情

    “后来,我功成身退,带着四位娇妻归隐太湖。本来幸福美满的生活刚刚开始,谁知才过了一年都不到,我就又被一道闪电从天龙给劈到了大唐……”

    沈醉继续述说,说到这里不禁一声长叹,举壶喝酒。

    “啊?”方慕南不禁惊讶出声,想不到沈醉竟然还有第二次被雷劈得穿越。

    “你说吕洞宾这家伙是不是很可恨,要穿就让我穿到底,可偏偏半路又把我轰走,扼杀我的幸福生活?”沈醉这回倒没有愤恨大骂,只是带着点苦笑地平静问道。

    方慕南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不带这么玩儿人的,人家的幸福生活刚开始,就又来一雷把人家给轰走。方慕南想想要是自己被人来这么一手,他绝对也要气得跳脚大骂,哪管对方是神仙还是佛祖。

    沈醉喝了口酒,又继续讲述。很详细地讲述,从他第一次穿越,到第二次穿越,再到他最后破空出来。他在两个世界中经历的所有,都全部道来。当然,一些特别私密事,以及琐碎闲杂事,也不必细提。

    沈醉最后说完,长舒一口气,大饮一口酒,有种一吐为快、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这些事情与经历,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父母都没有。今天一股恼儿地说出来,吐lou出压在心中许久的秘密,确实有一吐为快之感。

    方慕南听完沈醉的述说后,并未立即接口说话。沈醉在两个世界中的经历很多,信息量很大,即便以他金丹大成、拖胎换骨后的修为,记忆力与理解力都大大增强,也需要点儿时间消化这些信息。

    “你现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辞职,再见逸雪后又一再回避她的原因了吧?”沈醉苦笑着问。

    方慕南点了点头。确实,任谁经历了沈醉那样的事,恐怕也没思再接着上班了。经历了几段他那样无疾而终的感情,也很难有心思、精力与勇气去接着就面对另一份感情了。

    (关于沈醉的经历,详情请看我的前两本书《天龙之大醉侠》与《大唐之大醉侠》,此不一一赘述。)

    沈醉又一声长叹,道:“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再追悔也是没用,除非我能够让时光倒流。可惜,我还没有这本事。我也很想打吕洞宾一顿出气,可惜,我也还打不过他!所以,我只能选择慢慢地淡忘……”

    他说到这里淡然一笑,接道:“虽然很难忘,也忘不了,但生活总还是要继续。那句话说得不错,‘时间就是最好的灵药’,我现在就已经好多了。”

    他又喝了口酒,继续感叹地道:“要想长生,就得学会淡忘。十年、百年、千年……我们身边的许多人和事都会慢慢地消亡,我们会看着亲朋好友一一在眼前故去,如果我们不能够保留住他们,那就得在他们消逝后学会淡然处之。如果你不能做到,那就会长生有碍。求道长生,在前期,功法、机缘很重要,但到了后期,最重要的却是心态。没有一颗长生的心,那就没有长生的命。大道无情,在永恒面前,没有什么机巧、感情、运气等等可讲,一切都看你的心是否坚定。心不坚,意不定,那便求不了道。”

    “虽然我每次想来都很想揍吕洞宾一顿出气,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一手主导安排的那两次穿越,我在两个世界中的经历,让我学会、看透了许多。”

    “长生永恒,有时候并不见得是种快乐。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大道唯艰,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追求的。这种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沈醉的这一段话很长,前面还是感叹与感伤,后面却已是对长生的观点与指点,还有对自己道心的坚定。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道心并不是你明白了就定了,更不是定了就永远定了,它还需要时时的提坚加固。长生的路途漫漫,不能够时时坚固道心,就走不到最终的那一步。

    沈醉说这些话的时候,气质也在不断随之改变,前面还像个多愁善感的情种与诗人,随着转说到长生、永恒,一切外lou的感情、情绪都转变得云淡风轻,到说出那句“大道无情”时,更变得飘渺出尘,又像天地般旷达高远,还有种看透、无视一切的姿态。

    方慕南在那一刻对沈醉的感觉,只觉他是非人,也觉他这种姿态,才更应该是一位成就了元神的大高手应有的姿态与气质。但到他再提吕洞宾时,他又慢慢转变回了一个普通人的气质。虽然比之常人还是显得不凡,但已变得平常、普通许多,放到大街上的人堆中也不显眼。最后说完时,则彻底变回了他自己,也就是方慕南眼中一惯所见的那个沈醉。

    不过这一系列的转变,还是带给了方慕南不小的惊奇。沈醉在长生之道上的观点与指点,也给了他很大的感触与感悟。沈醉的话,让他对修道长生的理解更加的明朗化、清晰化,也让他晓得了他将来所要面对的问题。

    他其实自修行始,就一直没有认真、深远地细想过修行的目标是什么,修行的将来又会怎么样?会有怎样的成就,又会面对什么样的问题?他只是见步行步地走着,看一步走一步,无所谓、无所求地修炼着他的睡功。

    虽然他这样的心态,很合他这一门道法的无为宗旨。但他却一直没有确定下目标,更没有定下什么道心。这在之前还一直没有什么问题,但走到他现在这一步,三花聚顶、金丹大成,炼精化气的初关仙术修成,在迈入炼气化神、修成元神的中关阶段之后,有没有坚定下道心却是十分关键了。

    可以说,成就元神的关键,就在于是否先成就了道心。没有道心,不能成元神;道心不坚,也依旧不能成元神。不过这道心,却不是可以随便学得成就了。道心,是在于自己对道的理解与感悟,每一个人对道的理解都有所不同。即便是细微的差别,也不能照学别人的道心来用,非自己感悟不可。你可以参考别人对道的理解,但不能照抄,非得转化为自己的东西,自己也真正理解了,才能成就道心。

    听沈醉这一席话,方慕南真有醍醐灌顶、悚然而醒、豁然大悟之感,更是胜读十年书。他也不知沈醉这番话是否特地点拨自己,但还是由衷感激、铭感五内地认真看着沈醉,郑重地道:“谢谢!”

新书发布,请大家支持

    书名:《江东美周郎》

    题材:三国架空

    书号:1596733

    地址

    嗯,换了个马甲发新书!

    其实现用的这个作者名,我一直都不大满意。之所以取这个,是因为当初申请作者时,想了好几个名字都是人家已经注册了的。一连几个都是,所以一气之下,随便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就输上去了“佣肖”这两个字(注,俺用五笔的)。一直都想换,现在,终于换了。

    三国这个题材,不算很出奇的题材,甚至可以说已被人写烂了。不过纵观起点及整个网络小说,写三国的书中以周瑜为主角的却很少,写得好有名的更少。至少,我目前是没发现一本。

    这个题材其实早就有了,传出拍《赤壁》的时候就偶有起意,但只是记下了,没写;《赤璧》上映的时候想写,但也没写成;这等到新《三国》都开播快完了,终于忍不住要写了。虽然题材早有,但我准备得都不算充分,有什么问题的还请大家指出。

    这本书我尽量按史实来写,不是《三国演义》的同人。参考资料以《三国志》及《资治通鉴》为主,《三国演义》为辅。

    嗯,再说说老书《懒仙》吧!这本书让我很伤,简直都要没脸面提起。虽然不算太监,但早已是疲软。对大家的一再许诺,也都没有达成。对此,大家可以无情、尽情地鄙视我、咒骂我、板砖我,扎纸人也不介意,但表打脸……

    再承诺下吧,还是不会太监的,疲软也坚持,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的。生命不息,更新不止,我还不新我就写不完它了※*(+^¥……

    下面附上新书简介: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如题,本书所写的是三国名人,东吴四英将之首周瑜的故事。

    一本《三国演义》,不知令多少人曲解了真实的周瑜。

    历史上真实的周瑜,相貌英俊、年轻有为、能文能武、治军有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最主要是他胸襟宽阔、气度豁达、虚怀若谷,待人谦逊有礼,绝非演义中所曲意贬写。这样的一个人,几可称为完人。而他的一生,也可以称之为完美,只恨天妒英才,英年早逝。惜乎!

    如果周瑜不早逝,那么三国的历史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天下?

    谨以此书,正都督之名。

第三十七章书中人物 天山童姥

    沈醉笑笑,喝了口酒,忽然道:“小云,出来吧,见见客人”

    话音方落,沈醉的身边就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名身着古装的美丽女子。这女子出现的毫无征召,即便以方慕南如今三花聚顶、金丹大成的修为也是丝毫未有察觉,忍不住心头骇了一跳。

    但见沈醉仍是面上含笑,对于这女子的忽然出现并无任何惊讶之色,显然是友非敌。且方慕南现在也终究是初关仙术修成的半仙之流,虽被这女子毫无征召的突兀出现给惊了一下,但稍即便冷静了下来,知道沈醉方才的那句话正是对这女子说的。

    定睛仔细打量看去,但见这女子不过在二十许间,生得天姿绝色,清丽绝俗,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只是玉容上一片清冷,有如寒冰冷玉雕就,配上她一袭如云堆雪的飘逸白衫、出尘之姿,直不似凡间人物,有若九天玄女下凡尘。

    而且她眉宇间有一股威仪霸道之气,像是常处高高在上的位置,执掌生杀大权、说一不二、颐指气使,长久以来所养成的一种气势;又似乎是天然生成,骨子里带出来的,是天之骄女,是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神明。但无论如何,这种气质、气势与气场都绝难在一个女人身上所见到。

    这种气势,就像是古代帝王身上的气势一般,而且还得是秦皇汉武那种雄才伟烈的大帝。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是不应该。方慕南感觉被她看上一眼,就有无限威仪加身,让人不能直视。

    好在,方慕南如今也不是普通人物。若是普通人,被眼前这女子这般看上一眼,恐怕便要忍不住心生敬畏,匍匐下跪。而方慕南不过微一定住心神,身上气息自然流转,便自抵消了这女子加诸于他身上的威压与气势影响。

    但尽管如此,方慕南心中还是震惊不已,心下暗暗咋舌道:“我的个乖乖,眼前这位难道是纵横千古的唯一女皇帝武则天?不对,沈醉跟武则天有什么关系,他刚才的故事里也并没有出现武则天。不过,倒是出现了历史上本不存在的另一位女皇帝,而且,他叫她‘小云’,想来就该是那一位了八荒**,唯我独尊,也只有她才有这般霸道无伦的气势。可是,那两个世界不是都返回原点了吗?”

    想到这里,方慕南不由皱起了眉头,想不明白,转眼望向沈醉求解。沈醉站起身来,指着身旁的女子道:“我来为你介绍,这是我的道侣——巫行云,曾经有一个名号,叫作‘天山童姥’。”

    “果然是”方慕南不由心道一句,虽然不明白巫行云为什么会跟着沈醉一起出来,但眼下沈醉正式介绍,他也连忙出于礼貌地站了起来,并露出友好地微笑。

    沈醉接下来便指着方慕南作介绍道:“小云,这便是我跟你说过的希夷先生陈真人的弟子——方慕南。”

    “你好,久仰大名”方慕南率先伸出手去。他这不是客套话,对于这位“天山童姥”,她自然是早已久闻大名,不过也只限于闻名,从未见过真人。眼下这般相见,见到这书中走出来的人物,他一时间只觉还是有些梦幻。

    “你好”巫行云倒也知道现代人的礼节,伸出手来跟方慕南轻轻握了一下。她此时早已收起了自己的威压和气势,除神色间还是有些清冷外,像是个普通女子一般。当然,方慕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当个普通女子的。

    “坐吧”沈醉又请方慕南重新入座,然后向巫行云道:“小云,你上去看看你那位徒弟吧”

    海伦娜正在楼上,听沈醉话里的意思,沈醉也并不打算亲自出手解决海伦娜的问题,而是要让巫行云去教海伦娜,做海伦娜的师父。不过方慕南却也不在意他们两口子究竟谁教,反正只要能够解决就好,他也只管麻烦脱手就是。

    “好”巫行云点点头,又向方慕南颔了下首,转身往楼上行去。

    沈醉目送巫行云上楼后,也又重新坐下来,向方慕南道:“我刚才的故事还没有讲完。”转头以下巴指了指楼上的方向,笑道:“你也看见了,这个未完结的部分与变数,也就是小云。”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慕南露出侧耳倾听的架势,他也对巫行云为什么与如何能够出来十分好奇。

    沈醉道:“小云在大唐的世界里时便已修炼到了能够阴神出游,我突然破空出来的时候,小云正恰逢出阴神以梦中遁术要入我梦中。结果,小云因而逃得一缕残念出来,寄存在我身上,随着我一起出来了。此事,吕洞宾并不知道,我也是事后才察知,后来小心为小云慢慢温养壮大,现在已是魂魄凝练如实体。我还为她弄了具身体,过些时日便可用了。”

    “原来如此”方慕南点点头,听得十分惊奇。不过最后关于沈醉给巫行云弄了新的身体,他却是有听没懂,不大明白。但估计应该不是夺舍,若是夺舍另占她人肉身,以巫行云的状态早就可以了。既之前未有,显然不是,而是另有他法。但究竟沈醉是用什么方法,方慕南虽有些好奇,却也没有去问。

    故事到此算是讲完了,沈醉喝了口酒,道:“收海伦娜为徒,是小云的意思,她认为海伦娜很适合练她的‘八荒**唯我独尊功’。”

    方慕南点点头,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心道这也是海伦娜的机缘。而沈醉先前答应接手海伦娜答应的那般爽快,想来也是早已跟巫行云神念交流商量,作下了决定。

    方慕南今夜第一次登门造访,便是为了海伦娜的事情向沈醉寻求帮助。事情既已解决,麻烦也已脱手,还听完了沈醉的离奇经历与故事。方慕南又坐了片刻,说了几句闲话后,便起身告辞。

    沈醉也不多留,含笑起身相送,也并未招呼楼上的巫行云与海伦娜一起下来相送,只身独自送了方慕南出门,再目送着其驭驶飞天璇玑阵飞天离去。

    嗯哼,出来诈下尸,还没死

    快整整一年没更新了,实在是非常以及万分的抱歉。多的也不说了,这两年的状态都很糟糕,尽量恢复更新吧,希望今年能够完本。

第三十八章尴尬场面

    方慕南御使飞天璇玑阵回到家的时候,在外面见到两个房间的灯都还亮着,显然小青、乔依、唐诗语三女应该都还没有睡。对这三个女人,方慕南都很了解,知道她们都没有开着灯睡觉的习惯。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对于发生了今天这样许多超出理解外的事情,唐诗语很可能会来次例外,甚至失眠。而且她与乔依睡同一个房间,也很可能她们两个一个睡了一个还没睡,故而灯也还亮着。

    方慕南倒没有探究她们究竟有没有睡的**,不过是在外面从窗户见到灯光还亮着,略作一想罢了。回到自己的卧室,果然小青还没有睡,正背靠在床头看着一本杂志。

    她已经洗过了澡,换了件十分清凉性感的睡裙,领口开的很低,**半露,裙摆也只到大腿部,两只光洁美丽的**裸露着。她还上下交叠着,使得人更有兴起探究她遮掩起来部位的**,分外诱人。

    察觉到方慕南回来,小青抬头起来看向他,笑问道:“回来了?”

    “嗯”方慕南点点头,收起四颗龙骨棋子,从阳台外走了进来。

    小青忽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放下杂志来,从头到脚地仔仔细细打量他,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去哪儿了,怎么出去一趟就这么大变化?”

    方慕南被小青这般奇怪地一看一问,也大是不解,低下头来自我打量了一眼,更是不解道:“我哪里不一样了?我不还是我吗,衣服也还是这身”

    小青坐直起身来,又再仔细地打量他一番,秀眉微蹙道:“我也说不上来你哪里不一样了,就是感觉你身上起了些变化”

    “是吗”方慕南伸手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了沈醉关于长生的那一番话,略有些想到可能是与此有关,但随即摇了摇头,却也未去多加深究。

    他身上确实是起了些变化,也确实跟沈醉的那一番话有关。先前在沈醉家中,听得沈醉对长生的那番见解,让他多了很多的感触与感悟。虽然并未能便成就凝定道心,但也让他领悟了许多,如是开了窍一般,让他看明白了以前许多不明白的,也看清楚了自己的路。这种明悟与开窍,便让他在气息上产生了番变化。

    这种变化对于他整个人来说,其实并不多,也不大,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前后有何不同。但小青却非是凡人,她乃是修行有成的大妖,对气息上的变化很敏感,因此才能察觉出来方慕南的不同。但要她说出来究竟哪里不同,有了什么变化,她却也说不上来。

    忽然想到个可能,她问道:“你真的跟海伦娜那个了吗?”虽然觉着不大可能,但海伦娜此女却是太过特殊奇怪,让她不由不生起疑问,觉着可能是方慕南与海伦娜**双修后才产生的这种变化。

    “哪个?”小青的问题太过跳跃,方慕南不由一时愣怔,想了一下才想到小青是问什么,笑了下,道:“当然。”

    小青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告诉我实话,真的还是假的?”

    方慕南略苦笑了下,有些没兴趣再在此事上玩笑,转身睡倒在床上,舒服又叹惜地叹了口气,道:“当然是……假的”

    小青微皱了皱鼻子,略“哼”了一声,冲着方慕南得意笑道:“我就知道”她笑容与语气中也有着一股掩不住的放松,“你怎么可能会对海伦娜感兴趣?”

    方慕南却倒奇怪了,半转过身成侧卧,一边伸手摸着小青光滑的**,一边笑问道:“我怎么就不可能对海伦娜感兴趣?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而且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儿,身上充满着异国风情,这些都足以形成对男人的致命吸引力,我为什么就不会对她有兴趣?告诉你,我对她很有兴趣,而且还有‘性说罢,还挺了下下身,以作示意说明。

    小青却笑道:“但她却是个麻烦,我知道,你对麻烦一向是敬而远之的,哪怕这个制造麻烦的人再漂亮,再有吸引力,你也只会躲着。”

    方慕南不由笑道:“你对我倒还真是了解”

    小青得意笑道:“那是当然,我对你了解的还很深呢”说着话,她一只柔软的玉手伸入方慕南腰间的衣内,贴着他的肌肤摸向了他刚刚挺了一下的地方。忽然又问道:“对了,海伦娜呢?你是出去找人帮忙了,还是把她送走了?”

    “唔”被小青柔软滑嫩的手握住他的坚挺,方慕南不由舒服地哼了一声,答道:“都有,现在是把她送人了。”说着话,他在小青腿手来回抚摸的那只手,也贴着小青的大腿根部,伸进了她裙底,拨弄芳草探桃源。

    “嗯”小青也不由自主地从鼻中发出一声细细的娇吟,上半身又软软地躺倒了下去,像是柔若无骨,问道:“是送给沈醉吗?”

    “嗯”方慕南应了一声,手上不停,弄的小青更加喘气咻咻,满脸红晕。

    他修行界中的朋友,到现在也就只有沈醉一个。这事小青也是知道的,因此并不难猜到。海伦娜这种麻烦,他要找人帮忙,自然也只有是找沈醉,且人家修为比他高,见识比他广。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小青便也不再多话,专心投入地与方慕南参起了周公大礼、双修**………

    ※※※

    唐诗语确如方慕南所料,有些失眠。发生了这样超出理解外与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实在让她难以如平常那般安心睡得着,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从在楼外楼的包间里,海伦娜戴上方慕南送给她的那枚据说拥有法力的指环后突然爆掉始,唐诗语就已经对此非常难以理解了。之后那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也不必多提,而在送小青到了方慕南所住的楼下后,事情就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一个比一件离奇。

    拥有超强吸力的大口袋,像是传说中仙人们的法宝;海伦娜竟然拥有超能力,像电影里的超人;之后又出来一件法宝对斗,也不知是谁人御使;后来海伦娜又突然消失,不知去了哪里;最后海伦娜虽然打了电话回来,报了平安,但始终没有说清楚,让唐诗语还是十分担心自己的这位朋友以及很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反反复复只是想着这些,害得旁边同床的乔依也是睡不安稳。不过便是没有唐诗语在,乔依也是同样睡不安稳。

    当然,她的情况自与唐诗语不同。她毕竟是有经历过的,也了解一些,对这些超出理解范围外的事情,接触的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她所睡不安稳的原因不是在此,而是在于情事。

    她所喜欢的男人与她的好朋友就在旁边的另一间卧室里同榻而眠,而她与他们不过一墙之隔。想着他们同床共枕、亲亲密密,斯时斯地、此情此景,叫她如何能睡的安稳?想起便是满腹酸涩,又百般滋味绕心头。

    闭眼假寐,心中只是想着与隔壁二人的纠纠缠缠、三角关系,不知该如何理顺,又该怎样去处理,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最后还是愁。

    想起她的第一次,也是在隔壁的那间卧室,那张床上,不知他在事后,是否有在那张床上怀念她的气息。想起这些,又是不由晕染双颊,心中羞起,下身处似也忽觉有些异样,让她更是脸红发热,暗骂自己不知羞。

    虽知不过只是自己心里想想,但乔依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生怕给旁边的唐诗语给觑破,便装作自然地翻了个身,面向唐诗语那边,然后眼睛略睁开了条缝去瞧唐诗语有没有注意到自己。但一瞧之下,却发现唐诗语竟然已经不在床上,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也是她自己想的太专心,竟然没发觉。

    心想唐诗语可能是去卫生间,或者口渴出去找水喝,乔依没有多想,更暗幸唐诗语既然离去,那自是没有注意自己,没有瞧到。想到卫生间,乔依忽然也有些尿意,打算等唐诗语回来后自己再去。

    但等了好一会儿,唐诗语却还没有回来。乔依心下也不由暗自有些奇怪,估摸着时间,唐诗语无论是去卫生间还是去外面找水喝,也都应该做完返回了。乔依虽然还不是很急,但打算决定出去看看,可能是唐诗语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她们房间的灯一直都还没灭,乔依起床穿了拖鞋,向房门处走去。拉开门,借着房中的灯光探头往外一瞧,却见唐诗语竟然就站在客厅里,而且是站在方慕南与小青的那间卧室门外不远处,似在侧耳倾听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个纸杯。

    两间卧室的门是相邻着的,乔依一开门就看见了唐诗语,而唐诗语却也正是面向着她这个方向,同时也立即瞧见了她。一瞧见她,唐诗语便立即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吃惊、惊慌、尴尬、窘迫之色,还有些不敢相信与无地自容,满脸通红,还带着些羞愤。

    而乔依一见唐诗语这般看她,而且脸上表情奇怪、丰富之极,也是不由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随即注意到唐诗语还呆立未动的姿势,似在侧耳倾听什么,也不由跟着集中注意力,倾耳去听。这一听之下,立即隐隐听到方慕南与小青的房中传来男女的喘息呻吟之声。

    乔依被方慕南以双修之法打通了浑身的经脉,五感功能都大有增强,论眼下听力比自幼习武多年的唐诗语还要好些,听的也更清楚些。她已经是过来人了,如何听不出那是什么声音。且便是未曾经历,以现在社会之信息泛滥与发达,也很少还有成年人不明白那回事的。

    乔依正是明白,也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声音,这一听之下也是不由立即闹了个大红脸,脸上也现出了尴尬、窘迫之色,还有心乱、酸楚等等,表情之丰富,不下于对面的唐诗语。两人便这般瞪大眼睛地互瞧着,一时呆立当场,都各无多余的动作。

    唐诗语并不是特地出来听方慕南与小青二人制造的靡靡之音的,她也并不知道两人会在这个时候做那番事。她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忽觉有些口渴,便起来找水喝,客房里没有,便出来到客厅找。找到饮水机,接了杯水喝完后,她还是全无睡意,进去睡不着也是打扰乔依,便决定在这黑暗的客厅里静坐一会儿。

    太安静的时候,很小的声音也会变的很大,夜深人静的时候,许多细微的声音都会传入耳中。唐诗语便是在客厅这般静坐的时候,听到了方慕南与小青的房中传来了异响。

    要说方慕南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在这间房里轻易听不到隔壁另一间房里传来的声音,但谁叫这时太安静了些,而且墙壁的隔音虽不错,但门的隔音便差了些,下面也有缝隙。屋内的门不是客厅门,都只是一重,也比客厅门来得要薄一些。再加上方慕南与小青也太过激烈,弄得声响大了些,于是这声音便传了出来。

    初听到的时候,唐诗语并没听出来是那种声音,也没听出来声音是从方慕南与小青的房里传来的。她只是觉着声音有些奇怪,一时好奇之下,便顺着声音寻听到了方慕南的卧室门口。这一离近,声音清晰起来,唐诗语也便立即分辨出了是那种声音。

    这种事她未曾亲历过,但这么大了自也早知男女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或多或少地也接触过些这方面的信息。当下听明白后,立即便羞红了脸,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声音,她明白,不该再听的。不说这种行为有点侵犯了人家的**,单说一个女人去凑头听房便是羞也不羞,尤其她还是个姑娘,且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强人。但她心里虽千明白万晓得,却不知怎么地就是未有挪动半步,隐隐还有要听下去的**。最遭糕的是她一边听,一边竟还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了房内方慕南与小青的情景与姿态,越发听得满面通红,口干舌燥,呼吸加促。

    她知道自己这般是不该的、不对的,可就是有点不由自主。正当她狠下了决心准备要回房睡觉的时候,忽然客房的门打开了,乔依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撞破了她的不堪,让她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瞪大了双眼,心中羞愤欲绝。

第三十九章都怪你

    两人互相瞪大着眼睛呆立了好半晌,还是乔依又起了些尿意,先回过神来,忙移转开了目光去,低声道:“我去卫生间”也不敢再看唐诗语,便即往卫生间去了。

    唐诗语也立即反应过来,忙迅速回了客房。伸手拍了下额头,躺倒在床上,她忍不住呻吟般地自怨道:“真是丢死人了不知道小乔以后会怎么看我?我怎么就会做这种事,我真是,真是……唉”

    她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自己做出这种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找不到任何为自己开脱的理由,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无奈复杂的叹惜。手移下来摸了摸脸颊,只觉自己脸上发烫的厉害,像是生病的时候发烧了一般。

    当听到门外脚步声响,知道乔依要回来的时候,唐诗语忙拉起被子盖住了头脸,她一时之间有些不敢,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乔依。

    不片刻,房门声响,乔依推门进来。见到床上作蒙头睡状的唐诗语,她也没有多言。其实她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唐诗语,这般倒也正好,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罢。她走过去,背对着唐诗语躺在床上自己的那一边。

    房中一时静极,只有两人不大平稳的呼吸声。但不知是幻听还是什么,似乎这时隐隐地又还能听到隔壁方慕南与小青的卧室传来的那羞人的异响。这一回,两人是更加的睡不着了,但却都装作睡着的样子,谁也不敢乱动。

    良久,唐诗语觉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解释一下,免得让乔依误会自己,于是开口叫了一声,“小乔”

    但开口之声,她却又立马后悔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该怎样去解释。幸好的是乔依并没有应答,这让她有些庆幸,以为乔依可能是真的睡着了,可就在她正自暗喜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偏偏乔依回应了一声“嗯”

    乔依也是在认真想了一会儿后,才决定要回应一声的。

    “我……”唐诗语犹犹豫豫地“我”了一声,终还是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声,道:“没什么”

    乔依张了下口,又闭上,也不再接言。

    解释就是掩释,解释不出来还强要解释,更加是种掩释。唐诗语感觉又丢了次人,人品在乔依的心中恐怕已直降底点。忽然想到乔依与方慕南的关系,唐诗语感觉找到点儿心理平衡。心想自己也不过是听听罢了,她小乔却还做了第三者插足呢

    再想到方慕南与乔依做那回事,可能也在过方慕南的家中,且就在隔壁的那间卧室、那张床上。想想自己心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在同一张床上做同样的事,却也不知乔依心中是何滋味。这般一想,唐诗语忽又觉得乔依无助、柔弱、可怜。

    自从知晓了方慕南与乔依不可告人的不正当关系好,唐诗语对乔依的观感便已直线下降。尽管表面上还维持着以前建立下的友好,但心里却对乔依很恶了。但这个时候,她却忽然有些理解了乔依,或许是她们有某些方面的同病相怜,只是她没有比乔依陷得更深。

    都是因为方慕南,最混蛋的就是方慕南。千错万错都是方慕南的错,她们怎么会有错?要不是方慕南在今晚这个时候还做那种事,她又怎么会不小心地给听到,再又不小心地给乔依撞到。他明知今晚她们两个都在,却还要跟小青做那种事,分明就是故意的。

    唐诗语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原因与关键所在,那就是方慕南。虽然她也知道这件事的错误并不全在方慕南,但毕竟是方慕南引起的。这个时候,唐诗语也不管许多,只蛮不讲理的把错误都算到了方慕南的头上,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怨难与责怪的对象。

    “都是方慕南这家伙………”唐诗语在心里把方慕南暗暗咒骂了无数遍后,终于让心情有些不那么遭糕了。

    而在隔着一堵墙壁的另一边卧室中的方慕南,则丝毫不知情,他还在十分专心投入地与小青双修………

    因为家里有客人,方慕南与小青第二日都早起了些,小青还难得地下厨房做了早餐。

    唐诗语与乔依因为平日要上班,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今日并不是她们的休息日,还是要照常上班的,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起晚了,直到小青做好了早餐进去叫她们,她们方才起床。

    起来后,她们都发现了对方脸上的黑眼圈,想起昨晚的事,都还有些尴尬,但终究比昨日要好了,勉强对视一笑,还互道了声“早”

    小青看着她们两人的黑眼圈,问道:“你们两人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吗?”但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对于未曾经历见识过的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很大的冲击,失眠也有些在所难免。

    不过乔依却不同,她之前终是有些见识经历过的。跑过小青所不知晓的那些,单是小青便也曾在乔依面前多次施展过法术,第一次见乔依时,她为了告诉乔依前世的苏小小与她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便曾对乔依施展过法术,把自己的那一段记忆呈现给了乔依知晓。并且,她也一直没有对乔依隐瞒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便是不知道乔依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小青也知道乔依是知晓些这方面事情的,却没想到昨夜的经历还是让乔依失眠。当然,她并不知道乔依失眠的真正原因,只是就事推想。便是唐诗语的失眠,也并不全是她所想的那个原因,皆有出入。

    方慕南与小青虽然一个是金丹大成的修士,一个是修行千年的大妖,但昨夜因为太过专心投入于双修之事,却是都没有察觉到昨夜那个时候唐诗语与乔依都在厅中,并且听到了他们两个制造出的靡靡之音。当然,这也是他们并无防备,对唐诗语和乔依都没有戒心,这才让她们两个没有神通法力的人给听房了,且没被他们发觉。

    唐诗语和乔依闻言,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吱唔一声承认,却也都没有多作解释。

    吃早饭的时候,方慕南看着唐诗语和乔依二女都是顶着黑眼圈,也是同样关心地问了句,“你们两人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吗?”

    这话一问,乔依倒还罢了,只是略红了下脸,便低头“嗯”了一声,继续默默地咬面包。而唐诗语则满是怪责地瞪了方慕南一眼,神情颇为有些幽怨,尤其看到方慕南虽然一副哈欠连连没睡够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神清气爽、气色极佳时,心中更是愤恨,把手中面包当作了方慕南般,恶狠狠地大口咬着。

    面对唐诗语怪责的眼神、幽怨的神情以及大为愤恨的样子,方慕南不由满头雾水、大是不解,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奇怪了片刻,没想明白,便也作罢。喝了口果汁,他故作不知与关心地问道:“对了,诗语,你有海伦娜的消息没有,她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唐诗语这才想起正事,暂放下了私怨,道:“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海伦娜确实给我打过电话,而且是昨晚就打的。我昨晚见你们睡了,也就没去告诉你们。”

    “哦”小青看了眼方慕南,也是装作关心地明知故问道:“那海伦娜现在在哪里,安不安全?”

    唐诗语道:“她倒是说她很安全,但是却不肯告诉我她在哪里。她还说她并不是普通人,这次来中国除了是来给我祝贺生日、看望我外,也是希望可以在这里寻找到解决她身体上一些问题的方法。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她也没多说,只说回来后再跟我详细解释。”

    方慕南故意以玩笑的口吻道:“她都成超人了,自然不是普通人。她说自己身上有问题,我想可能是她的超能力有点儿问题,影响了自己,她自己没有办法解决,所以前来古老的东方寻找高人相助。”

    唐诗语虽觉着方慕南的话有些玩笑的成份,但依据与实际对比推论,却也颇合情理,不由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倒也有可能,可能事实就是这样”

    方慕南又作自得地笑了笑,然后道:“你不如再给海伦娜打个电话,确认下她是否平安?”

    “对,对,确实应该再打个。”唐诗语忙又点头称是,说罢,便拿起她餐桌上放于一旁的手机,从通讯录中翻找到海伦娜的电话拨了过去。

    没有多久,电话便已接通,那边传来了海伦娜高兴的声音,“嗨,艾丽丝”

    “嗨,海伦娜,你怎么样?”

    “我很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吃过早饭了没有?”

    “已经吃过了,你呢?”

    “我正在吃。”顿了下,唐诗语又接着问:“对了,你真的不肯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吗?”

    “很抱歉,艾丽丝。其实,也并不是我不肯告诉你,而是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需要遵守的约定。”

    “那好吧”唐诗语叹道:“其实只要知道你平安就好,以后记得每天都给我打一个电话来报平安。”

    “好的。”海伦娜答应。接着两人又闲话了两句,便自挂断,结束了通话。

    方慕南道:“好了,既然海伦娜平安,那我们也就不需要报警了。”

    唐诗语点头,其实便是联系不上海伦娜,她也不会再打算报警,因为那种事根本不是警察可以解决的。

    “对了,诗语,我打了电话叫人拖了你的车拉去修了,修好后我会给你送过去。可能修要个几天。”唐诗语的那辆奔驰轿车,其实还在方慕南的福寿洞天中。他这般说了,修是肯定要修的,只是却并不是要拿去修车厂修,而是他另有计较。

    经方慕南一说,唐诗语这才想起自己那辆昨晚被海伦娜撞坏了一扇车门的奔驰轿车。这件事情,她觉得方慕南做得还是蛮体贴关心自己的,不禁心头甜蜜,笑了笑,道:“好,我不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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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云鹏来电 炼器修车

    忽然一阵儿音乐声响,却是唐诗语的手机铃声响起。唐诗语拿起手机一看来电,发现竟然是极少给自己打电话的表哥柳云鹏,不由有几分疑惑与奇怪,但还是选择了立即接听。

    “喂,表哥,难得啊,今天怎么会忽然给我打电话?”

    听到是柳云鹏的来电,方慕南一边吃着面包,一边也多了几分注意倾听。他认为柳云鹏今天给唐诗语打电话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昨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今早上柳云鹏就打来电话,再加上在唐诗语的生日宴会上柳家也早就注意到了海伦娜的殊异处,因此,柳云鹏的这个电话并不是个巧合,也并不平常。

    柳云鹏在电话那边笑着反问道:“怎么,表哥我难道就不能打个电话来问候你一下吗?”

    唐诗语道:“不是,我只是意外吗你平常几个月都未必跟我联系一次,这次才刚见过没有几天,你就给我打电话,实在让表妹我受宠若惊”

    柳云鹏在那边笑了笑,道:“我今天不止打电话问候你,还要请你吃饭呢怎么样,表哥够意思吧?”

    “真的?”唐诗语更加意外了,但柳云鹏并不是住在杭州的,而是住在苏州,她舅舅一家也都住在苏州,在太湖边上有一座临湖的园林式建筑,听说还是祖上几代传下来的,是文物建筑。

    柳家在苏州还有许多地产,与她表姐苏逸雪的苏家一样,都是苏州本地的世家大族,只是柳家并不太涉足商场,也不大抛头露面,所以与苏家相比,才显得有些声名不显。但柳家的底蕴,同样是非常深厚博大的,从苏家与其为百年姻亲世家便可知。便是唐诗语,甚至是唐诗语的母亲,也都不知道自己的家族究竟拥有多少的资产。

    两人相隔两地,柳云鹏既然要请唐诗语吃饭,那自然是要聚到一起的。但唐诗语知道自己今天的所有行程安排,并不会去苏州,于是惊讶过后,便问柳云鹏道:“你要来杭州吗?还是已经在杭州了?”

    柳云鹏道:“嗯,我今天要陪两个朋友到杭州玩儿,现在还没到,不过已经在路上了。表哥难得请你一次,今天既然到杭州,当然要请你,你可千万别说没空儿”

    唐诗语笑道:“怎么会没空儿,我一定会让表哥你如愿破费的。”

    接下来,两人闲聊了几句。而柳云鹏果然没出方慕南的所料,在闲聊之中,柳云鹏故作不经意地顺口问到了唐诗语的美国朋友海伦娜。显然,柳家这些天应该都有派人随时关注着海伦娜的情况。因此海伦娜昨夜一出事,柳云鹏便知道了,今天早上才特来打电话向唐诗语探问下情况。柳云鹏前面那些话都是铺垫,到这里才是正题。

    唐诗语倒没打算瞒自己的表哥,在见过了昨夜那等超出理解范围之外的事物外,唐诗语不觉间也有些猜测自己舅舅一家是否也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能像电影、小说中描述的那般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她对此寄予了厚望,这样舅舅一家也就全都不是普通人了,对于海伦娜这等不普通的事似乎也就能够帮得上忙了。在经历了昨夜那些事后,唐诗语觉着也十分需要获得些超凡能力者的帮助。

    对于舅舅一家,唐诗语自小便颇觉十分神秘。如今经历了昨夜那等事,传说原来都是真的,她也不由觉着舅舅一家全都变身武林高手,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因此,她也并不加相瞒,道:“海伦娜出了些事,现在失踪了,具体的情况,你到了我再跟你详细说吧”又感叹了句,“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昨天晚上的经历是真的”

    “哦,那好,等中午我请你吃饭时,你再跟我详说。”柳云鹏倒也并不追问,又闲话了几句,便与唐诗语道别挂了电话。

    吃罢了早饭,帮忙收拾了餐盘等物,唐诗语与乔依便一起告辞,分别去上班。方慕南与小青自然也不多留,送了二人出门。

    送完二人回房后,方慕南向小青打了声招呼,身影一闪,进了福寿玉佩的洞天中。

    福寿洞天的云海小岛上,唐诗语那辆昨晚被海伦娜撞坏了一扇车门的奔驰轿车正停放在岛上水池前的院子中,被撞掉的那一扇车门也放在一边的地上。

    这辆轿车除了被撞坏了一扇车门之外,别的倒也没有多大损伤。不过那扇撞坏的车门曾被海伦娜当作武器,却是车漆斑驳,瘪了几处,连整个形状也都十分扭曲了。车窗玻璃虽是放下来的,在车门里没有碎散掉。但看车门扭曲的程度,想必在在里面也是碎裂了,只是因被卡死着,却是没有掉落出来。

    这种程度的损坏,若拿到修理厂去修,必然是要重新换过一扇新的车门。不过方慕南却不会拿去修理厂修,他打算要自己修,这就是他的另有计较。

    他当然不会修车,也从来没有学过,自己的车出了点问题也是一向送到修理厂的。不过那是以前,他现在却拥有了修复任何损毁物件使其恢复完整的能力。这自然跟他是个修行者有关,需要应用到一项许多修行者都会掌握的神通手段———炼器。

    炼器是用来炼制修士们所需用的法器的,这是一项通过把许多材料炼化、融合、提纯、精粹、塑形等诸多步骤与手段之后最终成形,得到可以拥有奇异法力器物的神通。这种能够拥有法力的器物,便被称做法器,能够帮助修士们御敌、飞行、攻击等等,是修士们都需用的。拥有一件好的法器,便等于拥有了一个好的帮手,可以让修士们实力大增,能够帮助弱小的修士对抗强大的修士,甚至斩杀对方。像方慕南便是,他有黑龙四宝之助,才能在当初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先后封印了鼠妖和三峰派的张风彦。

    炼器是用来炼制许多神奇、稀有、珍贵材料的,用来炼制普通物品,实在是轻松容易的很。方慕南便是要用炼器之法来修复好唐诗语的这辆奔驰轿车,这辆车虽然价植昂贵,材料也并不普通,但相对于修士们炼器所需用的珍稀材料来说,仍然只能说是平常普通的很。

    只是方慕南要用炼器之法来修车,哪怕这车价值数十上百万,那也是实在太过大材小用了些,恐怕修士们都不会有这般浪费做法。修个车,还要用神通法力,这对许多修士们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不过对方慕南来说,他却认为这是十分方便简单的做法,因为不用麻烦送修理厂,还可以很快就修好。这相对来说,不是很轻松吗?V

第四十一章炼制之法 三昧真火

    炼制法器的手法有两种,一为“炼”,一为“制”。从这两个字上便可以看出,“炼”是需要用到火的,而“制”则不需要。这两种手法可以分开来单独运用,亦可合用。

    一个“炼”,一个“制”,也分别代表了当今道教两大派系的炼制手法,内丹炼养派系多用火来炼,而经典符箓派系则多以符制。用火来炼,最主要与最常用的是三昧真火;以符制器,常用的主要手段不外绘、刻、印等。

    方慕南师虽属内丹炼养派系,但这两种炼制手法他都会。不过他所掌握的符箓不多,也没有什么高阶的,所以并不能以符箓之法制作高阶的法器。这两种手法他之前只用过符箓之法,像他家中的避尘符、驱虫符、清凉符等等,以及他为父母所做的两块护身玉符,都是以符箓之法所制作的法器。

    符箓制器与真火炼器相较起来,更容易学会与掌握,较低。只要身具了法力,便可以制作。而真火炼器,则非得要先天大成,凝炼出了一颗金丹后,才能够做到以心炼念激发出三昧真火。而在此之前想要炼器,只能借助于炉鼎凡火来将材料炼化、提纯、精粹,但要以凡火来炼化、提纯材料,却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与功夫,且有些材料也并不适合以凡火来炼。

    所以在炼制低阶法器方面,无疑是符箓制器更胜一筹,比之以火炼器更加简单、方便、易制,也不过分要求材料的品质。对符箓制器来说,材料更多的只是一种载体,发挥主要作用的是刻绘其上的符。就像最普通、最简单、最常见的纸符,材料不过就是一张黄纸,外加一点儿朱砂罢了。

    当然,材料也并不是全无作用,好的材料更能够加持与加成符的作用。就拿纸符来说,这是最简单的法器了,制作起来也最为简便快捷,尤其是低阶的。但纸符通常也都是一次性消耗品,来得容易也去得快,很难有长久的效果。

    要想加长时效与加成威力,除了看制作者的修为外,便要靠提升载体材料的品质了。而要想获得好的材料,这时便也需用到以火炼制来使材料提纯、精粹,以两种或多种材料炼化、融合成为新的材料。这便是“炼”与“制”的合用了,先炼获得好的材料,再制刻绘符箓,合为炼制。

    方慕南家中的避尘符、驱虫符等都是以桃木为载体,再加上他是以龙须笔来刻绘符箓,故而维持的时长及单位效果都比纸符要强上许多。方慕南也未算过具体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但估计三年五载是没问题的。而他给父母制作的护身符是以玉为载体,再加上其是属于外力激发,不像避尘符等是时刻运转,故而保守估计五十年都不是问题。当然,这五十年内要不被激发,若是被激发的话,这玉符立即便要碎掉,也是属于一次性消耗品。激发后的护身时效,是一个时辰。

    不过,虽然相较起来,符箓制器比之真火炼器要更简便快捷与更易掌握,但若论起威力与效果来,在同阶位上,也是不免要稍逊真火所炼的法器一些。而且真火所炼的法器,若没有遭到外力破坏或内部损毁的话,也几乎可以永久保存与维持灵效。只是,真火所炼的法器,在未成法宝拥有器灵之前,却需得有人以法力御使,不像纸符这等符箓法器,直接丢出去就可以了。只要不是当场作符,也几乎不消耗持有者当时的法力,甚至普通人也可以施用。

    总之,两者各有优劣。要炼制哪种法器,就看各人的需用以及更擅长哪种炼制方法了。

    总的来说,内丹炼养派系多用真火炼器,而经典符箓派系则多以符箓制器。但是,炼养派中也有符箓制器法,符箓派中亦有需用真火炼器之法,只是两派各有擅长罢了。

    天下所有的修士,无论道、佛、魔、妖、邪门、外道等等,但凡炼制法器,都不外乎这两大路数。这两种手法,也是最为普遍与广泛的炼制法。不过,除这两种外,也还有些独特的炼制手法。比如佛门与外道便有用佛光与圣光普照侵染某器具使其成为法器的;道家积善派中也有非常独特的祭炼之法;占验派中还有利用天象、地脉来炼制法器的;而峨嵋剑仙派在这两者外,更有其独到之法,论炼器之道,也是剑仙派最强。但炼制法器的法门,还是以这两种为主。

    方慕南现在便是要施展这两种法门中的真火炼器之法来修好唐诗语的这辆车,这也是他第一次施展三昧真火,此前从未曾用过,拿来修车也是有存着第一次试验的心思。虽然他早就已经能够施展出三昧真火,但因他已有法器,且还是四件顶阶法器,更还封印了一件生出了灵性的法宝,不需用再炼制别的,所以也还未曾施展用过,也是他懒的用。倒是他曾夺取张风彦的法器御水珠时,稍加施用过。

    所谓三昧真火,乃一昧文火,一昧武火,以及一昧君火。君火便是精神意念的力量,是心火,以心炼念而生,是三昧真火中的主火,另两昧文武火都是由此而生。炼器中最主要的力量便是这一昧君火,是最不可缺的。像另外两昧,不管文火还是武火,都是要把材料去芜存精,精炼提纯,好适用于制器,所别者不过在火力的大小强弱上。这一步其实用其它手段也可代替完成,比如在未能激发三昧真火前以凡火代替,但唯有精神意念的力量是不可代替的。以凡火代替真火炼器,也仍需自己的精神意念来融入操控。

    其实不论是真火炼器,还是符箓制器,或是其余种种的炼制手法,这其中都需用到精神意念的力量,这也是最为不可或缺的。缺失了,那便炼制不成功。

    三昧真火炼器法正是要以文武相辅,君为主之。便如古代的国家朝庭中,文武大臣共同辅佐君王。这君是最为主要与重要的,在古代,一个国家的好坏便全看当政的君主是否英明。同理,炼器中,君火也要英明,否则文武火把材料提炼的再是精纯,这炼制出来的法器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方慕南在夺取张风彦的御水珠,稍加施用时,正是施展了三昧真火中的这一昧君火,以自己的精神意念消抹去了张风彦的精神印迹,在刻印上自己的。如此,那御水珠便成了他的,受他指挥御使。

    虽然只是稍加施用,但必竟已有过一次经验。方慕南凝神而立,以心炼念,不过片刻,双目所凝视的面前空处便“呼”地一下燃起一朵烛火大的淡淡火焰。

    这朵火焰便是君火,方慕南继续摧加法力,紧接着“呼呼”两声,这朵火焰猛地暴涨增大,变成了如炉火般大。仔细看去,这朵变大的火焰却是分作三层,增大燃起的是在那朵君火外燃起的两层,一层比一层大,正是文火与武火。从外往内,一层比一层的颜色淡。君火的颜色本就很淡,这时在外面两层文武火的比照下,显得更淡,有若纯净透明。

    方慕南目光往下一落,这朵三昧真火便随着下落,扑到了放在地上的那扇被撞坏扭曲的车门上。真火一触,便“呼”地一下整个漫延燃起,整扇车门都被燃烧在火焰中,并在火焰中离地飘起。

    车门上有些东西是易燃物,但在方慕南的君火控制下,这些东西并没有烧着,空气中也没有任何烧灼物品的味道。

    方慕南只是拿来修车,并不需提纯精粹,再加上只是这种普通材料,稍加炼制,那车门便已软化,然后在他君火的控制下,迅速修正扭曲,恢复到正常的位置。车漆被炼成了流质,薄薄滚铺一下,便补上了那车漆脱落的班驳处。车窗玻璃也被迅速炼化,重新融合成一块整体。

    至此,这扇车门已经完全恢复如初,看不出一点受损的痕迹。方慕南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把这扇车门重新安装接上,有他的三昧真火,断掉的部分都迅速重新融合连接成一体,根本看不出有曾经断过的痕迹。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方慕南便已然把这扇车门修复完好如初,比任何专业的维修人员都不知要快上、好上几十上百倍,而且根本连手都没动一下。而修车消耗的这点法力,对现在的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实在是又轻松又快捷,方便得很。

    看着自己的维修成果,方慕南不禁露出得意的一笑,然后控制着三昧真火猛地一下扩大,燃烧到了整个车身,只一下便将车身内外,所有的灰尘、污垢、锈迹等等全部烧炼干净。三昧真火一收,整辆车便如刚刚出厂的新车一般,锃亮生辉,闪耀光泽,比怎么洗车都要洗得干净的多。V

第四十二章灵觉 神念

    出了福寿洞天,方慕南并不意外地发现小青在看电视。只是难得地没有像平日般看电视剧,而是在看市电视台的早间新闻。

    方慕南随意扫了一眼,并不打算关注,但是忽然竟听到新闻中提到了他目前所居住的这座小区的名字,不由目光移回到了电视屏幕上,打算稍加关注,看看自己所在的这座小区发生了什么新闻,还值得电视台播报。

    跟着看了下,方慕南不由神态微微一变,更加认真地关注了起来。原来电视台播报的,正是关于昨晚的事情。昨晚那般大动静,自然免不了惊动普通人,引起注意来。也不知是有人多事给了电视台新闻线索,还是电视台的新闻采集人员也有注意到。总之,这件事在早间新闻中给播报了出来。

    当然,事实真相如何,电视台自然不会知道。电视台不过是把这做为一个奇事、一条新闻播报下,并做了下猜测,说是疑似外星飞碟光临。也只有这一个猜测,在科学发展观下,主流媒体自然不会妄说什么神神鬼鬼的。

    新闻有实地拍摄,播放的画面便是方慕南家楼下的场景,还有采访了几个小区居民,其中也有方慕南有些熟悉的面孔。同在一片小区居住,每日出出进进的,总不免会有撞见,撞见的多了,也就脸熟了。

    如今有关UFO的新闻到处都是,真真假假也不知凡几,地球民众们也都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昨晚杭州疑似出现了飞碟,但也没引起什么太大轰动。

    方慕南神念扩散往外探了一下,立即将这座小区的情况尽收心中。电视台的新闻采访人员早已离去,小区中自还是不免有些闲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但大多数却是照旧该干吗干吗,上班的上班,送孩子上学的送孩子………就如同往日那般一个平常的早晨,只是多了个茶余饭话的话题谈资罢了。

    方慕南神念扩散探查间,普通人毫无所觉。但这个时候,却有四个不普通的人进入到了这一座小区中。

    方慕南自从去年搬家后,在现在的这处居所已住了将近一年时间。这期间内,他虽还不至把自己居住的这座小区了解的面面俱到,但却也探查清楚了,这座小区内除他之外并无其余修士侧身其间。当然,后来有了小青。

    因清楚这点,所以方慕南方才放出神念探查,也就大喇喇地毫不遮掩,反正他范围也就局限于这座小区中,不会偏概到净慈寺与抱朴道院去,引动两边的和尚与道士。谁知却何曾料到,今日自家的这小区中会有修士进入。方慕南神念一放一收间,竟忽然有两道神念与两道灵觉跟着追踪探查过来,要搜寻到他的位置。

    方慕南岂能让他们如愿,一经察觉,立即加速迅疾收回,同时连家中的几块灵符都一并迅速收入福寿玉佩中,以免被他们查探到。方慕南向小青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小心不要露出破绽,也不去查探感应那四人的灵觉、神念如何来回搜寻,只是更加默运潜元藏息之法,不使自己发出任何神气波动,表现的如一个普通人。

    默待了片刻,忽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道:“不知是哪位同道中人在此,琅琊诸葛靖荣并会稽欧阳云飞、江南柳云鹏及清静派李静凝求见”

    这是神念传音之术,普通人并听不到,只有身具神通法力者才可以听到。方慕南与小青无疑都听到了,二人对望了一眼,也并不多言。方慕南方才那般便是不想被他们发现,这时自更不会回话,也更不会见,只是心中暗道:“想不到是他们四个,柳云鹏先前给诗语打电话时说还在路上,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他们四个来这里,应该是到现场查看来了,看是否能够发现些什么?”

    这四个人中,除了诸葛靖荣外,方慕南都曾当面见过并互相认识,尤其跟柳云鹏与欧阳云飞都颇相熟了。只是熟归熟,柳云鹏与欧阳云飞都并不知道方慕南也是修士的身份。反倒是清静派的那个李静凝,却是知晓方慕南的这层身份,因为他去年在上海捉拿胡雪柔的那晚,曾被李静凝与华山派的赵复成发现,他与李静凝还曾在天上追逐过一番。只是李静凝虽也见过他面貌,却是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至于诸葛靖荣,方慕南就只是在去年钱塘大潮上空远远见过,并未曾照面。

    刚才追踪他神念的是两道神念与两道灵觉,也符合这四人的身份。灵觉与神念都是一种利用精神力离体探查的法门,不过灵觉只是一种感觉,并不能具体而微;而神念则可以代替视觉、听觉等,可以看到、可以听到,延伸人的五感。在探查的距离与范围方面,灵觉也远远不能与神念相比。

    灵觉一般是武者在先天阶段开发出的一种第六感功能,这也是武修由武入道的关键。开启了灵觉,便由先前的修命炼体,转而可以开始了修性炼心。在修炼到三花聚顶后,炼精化气的初关仙术修成,灵觉便可以提升为神念。

    妖怪的修行也多是先生灵智,后出灵觉,再转升神念。而修士则大多可以直接修炼出神念来,这便是拥有修真功法传承的优势,在这方面就已先行一步。

    柳家与欧阳家都是武修世家,靠的是由武入道,所以柳云鹏与欧阳云飞查探用的是灵觉,由此也可看出二人都已修行到炼精化气的先天引气阶段。诸葛家虽与柳家、欧阳家、南宫家并列为四大修真世家,但却并不是单纯的武修世家,而是法武双修,有修真功法传承,所以诸葛靖荣用的是神念。而清静派,这也是传承久远的修真门派,自不必多提。

    “琅琊诸葛、会稽欧阳、江南柳家,这怎么偏偏就配了一个清静派的李静凝,不让四大世家的公子聚齐到场,差一个岳阳南宫家的南宫玉要是四大世家的少主一起求见,我倒可以稍微考虑下。唉,谁叫你们不配齐………”

    诸葛靖荣以神念传音要求见面,显然并没有搜寻找到方慕南的位置。方慕南闻言不由放松下来,心中又自腹诽调侃了句,摇摇头,显得替诸葛靖荣几人惋惜似的。其实他也不过就一说,若是四家少主齐来,他也仍就只会毫不考虑如现在这般做。V

第四十三章一只小蜜蜂

    方慕南一挥手,十数个黑色龙骨棋子飞出,在厅中布下了一座隔绝气息与法力波动的阵法。他将自己与小青都包围在阵中,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手中光华一闪,出现了龙须笔。

    龙须笔可大可小,方慕南此时将其化作一杆普通小毫的大小,然后在茶几的几面上画了一只蜜蜂。一画完提笔,金光一闪,那蜜蜂双翅一振,竟然活了过来,“嗡嗡”地从茶几上飞起,围绕着方慕南的手飞着。

    方慕南伸笔一指,蜜蜂飞出阵外,然后毫无阻碍地穿过窗户玻璃,飞到了户外去。有实有质的玻璃并不能丝毫阻住这只蜜蜂,在这只蜜蜂的身前像是水做的一般,便那么荡起些纹漾被穿了过去。

    方慕南又以龙须笔在面前的空中画了一个四方的长方形,龙须笔在空中划过,留下金色的笔直线条。横转竖折,与终点相接后,空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长方形方框,大小与那台正在播放着画面的液晶电视屏幕相等。

    光华一闪,这金色方框中幻化出了实质的东西,晶莹剔透,像是水晶,又像是纯净的水被拉伸固定在了这个方框中一般,还微微有些波动。这就像是块竖在空中的水晶屏幕,待波动平定后,这水晶屏幕也如电视一般显示出了画面来。

    不过,这画面自是与电视上的画面不同的。画面显示的是方慕南家楼外的景物,视角便是方才飞出去的那只蜜蜂的视角。拿现代科技比喻的话,那蜜蜂便充当了一台摄像机与信号发送器,而竖在空中的这面水晶屏则充当了一台显示器与信号接收器。

    这与方慕南前些日在上海时画了一只鸽子充当信鸽给乔依飞鸽传书并送了一颗丹药的法术大同小异,所不同的是那次是只鸽子,而这次是只蜜蜂。还有不同的是,他画了块屏幕来展现蜜蜂视角所见的一切。

    其实,蜜蜂上附着有他的一丝神念,蜜蜂所见到的他就能够见到,画面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与他直接用眼睛所看到的并无多少区别,不需这般多此一举。他这般做,是为了让小青也能够同样看到,故才如此。

    他要以这只小蜜蜂来窥视观察诸葛靖荣四人,看他们来此究竟是要做什么。他方才以神念扫探被四人发觉,虽然是因他未曾料到会有修士在此未加遮掩,也在小区中那般大喇喇使惯了,但为谨慎起见,他还是不敢再以神念行此事。

    这只蜜蜂虽也是他法力构成,但却与真物一般无二,连表现于外的气息也是一样,只有内中才有极隐晦的法力核心,若非特别关注,仔细观察,或者打破其外,根本不会发现这是只假的蜜蜂。故而,也就不会去特别留意,而被施法者所趁。

    这种法术并没有什么太大威力,只是在于一个隐秘,便是高方慕南几个境界的修士,也不会轻易发觉。何况,方慕南现在已经是三花聚顶、金丹大成,炼精华气的初关仙术修成,可称得半仙,论起修为来,比柳云鹏、欧阳云飞及李静凝都要高一个境界。

    柳云鹏与欧阳云飞还是使用的灵觉,可见他们二人都是修行到炼精化气这初关仙术的第二层先天引气阶段,最多到先天大成。

    清静派是女修门派,修炼的是天元法的女丹功。这种功法要在炼精化气的初关仙术时斩赤龙(即女子月经),然后再先炼形质,后炼本元,以ru房灵脂变化气质,斩断赤龙,使乳缩如男子,然后再依男子功法依次修炼。只有在初关仙术过后,三花聚顶,金丹大成,才能够恢复体态。

    方慕南在去年于上海见李静凝时,便注意到这位清静派的女弟子胸部很平,由此可见她也还没有修成初关仙术。虽然以其胸部的平坦程度而言,也可断出她修为不凡,但想来也就应该跟柳云鹏与欧阳云飞二人的修为差不多。

    尽管已近一年未见,但方慕南并不认为李静凝的修为进展能有如他这般大。要知他虽然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修成了初关仙术,但这是因他在福寿洞天吃了太多的灵果、灵丹,本身积累雄厚,再加上他所修炼的功法高妙,他天生心性也十分相合,所以才能拥这般骄人的成就。

    李静凝所属的全真教清静派,乃是属于少阳一脉,修的是有为法。有为法虽然便于入手,次第分明,但不免进展缓慢。而方慕南所属的文始一脉所修的无为法,虽然较难入手,且对个人心性、姿质皆要求较高,但一旦相合,进展却也很快,这乃是丹法中的最上一乘。

    而对于诸葛靖荣,方慕南却并不知道他的修为如何,也无法从其他方面来判断推论。但便是往大了猜,方慕南想诸葛靖荣最多也就是金丹大成,与他持平,不可能是修炼出了元神的高人。如此,方慕南自然也便不怕被他所发觉。

    方慕南刚才被诸葛靖荣四人发现自己的神念,虽然急于收回,没来得及仔细查探,却也知道四人的大概位置,且知道四人是开着辆车来的。他知道四人必要过来,当下便让自己的那只小蜜蜂寻了处位置在楼外守株以待。

    没过多久,方慕南果然从水晶屏的画面中见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驶进了他所居住的这一排楼前。又驶到了自己所居的单元楼前,越野车才停下,车门打开,四个人从四扇车门中分别下来,三男一女,正是诸葛靖荣、柳云鹏、欧阳云飞与李静凝四人。

    方慕南特别注意了下李静凝的胸部,果然见到还是如去年般平平如故,显然与去年相比,李静凝的修为并没有什么长足的明显进展。至少,在体态上是没有。

    方慕南驱使控制着蜜蜂向四人飞近,停落在四人身边的花圃中的一朵鲜花上。

    正是春暖花开时,有蜜蜂在花丛中飞舞采蜜、拈花惹草,实在是再正常与平常不过的现象,四人都没去特别留意,甚至没有人去看一眼这只从身边飞过,没什么不同的蜜蜂。V

第四十四章造化本领 回溯时光

    这只蜜蜂具体而微,非常真实,除了不是血肉所构造,也没有灵魂,不是真实的生命形态外,从外表上看,以及从气息上去感应,与真的蜜蜂都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也会采蜜、也会用尾刺蜇人。当然,不会繁衍后代。

    这种法术,简真达到了凭空造化的境界。但事实上,这并不是方慕南目前的修为所能够掌握与拥有的能力,这要多半归功于龙须笔这件法器的功效。要真正的拥有与掌握这种能力,需得达到炼气化神的中关仙术修成,元神大成的修为。那时才能不凭借任何法器就凭空造物、指物变化。

    但即便是元神高人的造化本领,也不能够真正缔结物质与改变事物的本质。比如点石成金,虽然把石头变成了金子,但这块金子本质上还是块石头,待维持变化的法力消失后,这金子还是会变回成石头。只有炼神返虚的上关仙术修成后,三关已过,成为真正的仙人,才能够真正凭空造物,改变事物的本质。但这时造化所改变的仍然只是死物,不能够制造真正的活物与生命。只有待渡过雷劫,飞升成为天仙后,才能够凭空制造生命,赋予生物灵魂。

    不过,这等境界与修为,对方慕南来说却是十分遥远了,他也从没去想过,只是踏踏实实的一步步走。

    认真看着水晶屏幕,只见欧阳云飞抬头往楼上望了一眼,道:“就是这里了,方慕南就住在这座单元楼的四楼。他们昨晚应该是一起来送方慕南,或是到方慕南这里来造访,然后突然就发生了变故,有人出手袭击。”

    转首往四面看看,还能够见到昨晚打斗的痕迹。一些花草树木受到波及,有残枝断叶,尤其海伦娜昨晚还曾倒拔出过一颗垂柳来当作武器。虽然小区物业已经派人做过了清理,但断掉的树木花草却并不能立即就重新生长出来,恢复原样,尤其是那棵被连根拔起的垂柳。现在那里还是个土坑,小区物业打算重新移植一棵成树,但现在还没有移植过来。

    方慕南的那只小蜜蜂不但能够看到,也能够听到,甚至能够闻到气味。欧阳云飞说话的声音很清晰地从水晶屏中传出,便连停落着的那朵鲜花的花香也同样传了过来,水晶屏中有淡淡的花香弥漫。

    方慕南听到欧阳云飞知道自己住这里,却也并不奇怪。虽然他并不曾当面告知过,欧阳云飞也未问过,但他那个妹妹姗姗却是知道,欧阳云飞关心着自己请方慕南作的那幅画,想来也早已从他妹妹口中问出了方慕南家的地址,以便方慕南再拖延时好上门来问。

    诸葛靖荣、柳云鹏、李静凝三人闻言,也都往四楼的位置瞧了眼,然后转眼四下看了看。

    柳云鹏点头道:“应该是这样了,中午问过诗语就可以确认下。只是不知道出手袭击的那人是谁,那个海伦娜现在究竟怎样了?”

    诸葛靖荣手中光华一闪,忽然多出了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这是古代手执的那种铜镜,下面有手柄,中间是光亮的镜面,边缘与背面雕刻着精美的纹饰,似是古代女子所用之物。

    诸葛靖荣看了眼周边,见无人注意,又选择了个不会轻易被人看见的角度,举起这面铜镜来,道:“我来看一看。”

    柳云鹏、欧阳云飞、李静凝三人见诸葛靖荣拿出这面铜镜来,也都聚过来一起观看,并各自以身子遮掩住外人的视线,显然不想被他们之外的其他人看去。

    方慕南从水晶屏中看见,也不由好奇起来。由于诸葛靖荣举镜角度的关系,他的小蜜蜂看不见镜面,便又驱使指挥着蜜蜂飞起来,停落在四人所开的那辆车上,透过四人脑袋间的些小空隙,可以看得见。

    诸葛靖荣举镜在手,运使法力,那面铜镜绽放出青莹莹的光芒,镜面中出现了一个混沌的漩涡来,周围似有几道光华闪烁亮起,被旋转着吸入了那个漩涡之中。然后过了片刻,漩涡消失,那镜中出现了画面来,正是昨晚事件的情景。此时,画面中是唐诗语正开着那辆奔驰骄车,载着小青、乔依与海伦娜驶进来,刚刚到方慕南所居的单元楼前停住,上方忽然出现一个大口袋来,要把她们连人带车吸摄进去。

    看到诸葛靖荣手中铜镜的这种变化,方慕南知道这是一件可以回溯时光,回放过去曾经发生的事件的法器。推算过去,这是一种推演法术,乃占验派的专长,而诸葛世家也十分精擅推演之术,他们家老祖宗诸葛亮便以神机妙算著称,诸葛平生也以此称名,其家传推演法术之妙之精,不下于占验两大派的天机派与飞星派。

    现在看来,诸葛靖荣这位诸葛世家的少主对于这一门家传技艺显然也颇有擅长,不过眼下他更多的是借用了手中的这件法器。可能是限于修为所限,还不能在这门法术上有更深的造诣。

    这种推演过去之术,时间越久的越难推演,所消耗的法力也越多。而最难的是推演未来,因未来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有着许许多多不可料知的变化,推算的越远越详细越难,甚至会消耗自己的寿元。

    道门中的修士,无论哪一派别,大多会有兼修推演占验之术,以此来推算福祸,趋吉避凶。不过若论精妙准确,当然还得是专业的占验派。但即便是没有修习过任何这种法术的修士,只要达到元神的修为,也都可以拥有这种神通,只是这时也并不擅长,而是只能够推演关于自己的。若自己有灾祸,便会提前生出感应来,能够推演算到,或是预先趋避,或是做好准备等来应对。与自己有亲缘、血缘、情缘等种种关系的人,也可以推演得到。无关的人或事,便很难推演。

    方慕南看着诸葛靖荣手中的那面铜镜,颇有些羡慕,心想要是有这么一件法器,却也十分方便。他师父陈抟,也十分擅长推演之术,但是却并没有给他留下这么一件能够推演事情的法器。福寿洞天中倒是颇有留下了不少关于推演占验之类的典籍,只是方慕南却懒得去学。而且这类法术,最为消耗脑力、心力,得不断的去研究计算,十分麻烦,他也不愿学。况且,他也没什么要算的。但是,如果能拥有这么一件不需要自己去费心费神计算,便可以推演过去未来的法器,他却也十分想要,因而才对诸葛靖荣有些羡慕。

    昨晚的事情,不过才过去了一个晚上,连十二个小时都还没到。看那面铜镜很快就出现了画面,显然很容易推演得到。

    方慕南昨晚是在海伦娜倒提垂柳去砸归海天的那只大口袋时赶来的,之前发生的事情虽有听唐诗语讲过,却也并没有亲眼看到。现在诸葛靖荣以那面铜镜法器推演回放,方慕南便也认真去看。

    这面铜镜可以多角度地去展现过去发生的事情,诸葛靖荣四人要知道昨晚袭击海伦娜的那人是谁,当即诸葛靖荣便切换角度,移转到楼顶袭击者的位置,同时放大画面并定住去仔细察看。四人都认得归海天这位四大长老之一的龟长老,一见是归海天,都是不由面上一变,惊呼道:“归海天”

    柳云鹏想不明白地道:“怎么会是这老乌龟?我之前还一直猜是燕青呢,因为那晚我表妹的生日宴会上,燕青也有在场,而且表现得对海伦娜很感兴趣。”

    诸葛靖荣道:“燕青对感兴趣的女人从来不会用这种强掳的手段。这应该是归海天故意的,他知道燕青对海伦娜感兴趣,所以才要来故意掳走,就是要跟燕青作对。而这种事只能算是私事,不过是争女人罢了,卢俊义那边没有理由与立场来支持燕青。所以归海天如果成功了,那燕青只能受了这个闷气,对燕青是个打击,也能增加他们水系一方的士气。”

    柳云鹏、欧阳云飞、李静凝三人听罢,都不由点头,认为诸葛靖荣说的有理。方慕南在水晶屏这边听后,也是不由暗自点头,觉着诸葛靖荣分析的很对。小青颔首道:“这个诸葛靖荣不愧是诸葛世家的杰出弟子,分析推理的有理有据,我看归海天确实是因为这个原来才来掳海伦娜的。当然,也有这老乌龟本来就很好色。”

    诸葛靖荣确实分析得很对,而且,这也是事实。

    李静凝道:“燕青也不是那般好脾气的人,我听说昨晚钱塘江上空也有很大的法力波动,可能有人斗法。我想可能就是燕青赶去拦截住了刚刚离开杭州的归海天,因此有了一场打斗。只是,不知道那个海伦娜如何了?”

    诸葛靖荣、柳云鹏、欧阳云飞闻言点点头,对李静凝的推论也给予了肯定。诸葛靖荣又继续放下去,四人不再说话,也又接着看下去。

    方慕南听了李静凝话中提及的与昨晚海伦娜事件有关的另一件事,再又看四人这般架势。心中猜测,柳云鹏带着诸葛靖荣三人来杭州,应该不只是柳云鹏或柳家的私人行为,而是他们四人所在的国安九处的公事。他们这个机构,本来就是专门处理这类事情的。对于海伦娜的事情,柳家显然早已报知予了诸葛平生。

    忽然想及先前柳云鹏给唐诗语打电话时,说是带两个朋友来杭州,而不是三个或者几个。但现在,柳云鹏带来的却是三个。心中推理猜测了下,他认为欧阳云飞应该并不是与柳云鹏他们一起来的,而是他本来就在杭州。

    方慕南做出这点推测,是因为欧阳云飞实在是很关心他给张兰露画的那幅画,若不是他不想被打扰,欧阳云飞也遵守着这点,恐怕就要三天两头来一趟,每天至少一个电话地来密切关注了。现在虽然没有,想来也是要就近关注,恐怕在他画完前为止,欧阳云飞都是要一直就在杭州等着了。

    想到这里,方慕南忽然想证实下自己的推论猜测是不是正确,拿起沙发旁的固定电话,拨打了乔依的手机号码。他此刻虽在阵中,但固定电话却是有线的,并不受影响。

    “喂”没过多长时间,电话便已接通,电话中传来乔依甜美的声音。因这是方慕南家中的固话座机,乔依也不知打电话的究竟是小青还是方慕南,用的是很平常的语气。

    “小乔,是我,我问你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方慕南道。

    “什么事?”听到是方慕南的声音,乔依很是高兴。但听方慕南的语气颇为正经,想小青可能就在旁边,便也没流露多少亲密。

    “姗姗的哥哥欧阳云飞最近是不是一直住在姗姗家里?”欧阳云飞若在杭州,最可能的自然是住在他妹妹姗姗家里,方慕南第一次遇见欧阳云飞也是在那里。姗姗与乔依的关系最好,若欧阳云飞一直住在她家,那她平常自然免不了会提及,乔依因而也便知道,是以方慕南便从乔依这里来旁敲侧问。

    “对啊,是怎么,你给她哥哥画的那幅画画完了吗?”方慕南给欧阳云飞画画的事,乔依却也是知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方慕南微微一笑,道:“哦,快了,我先问一下。就这样了,你专心上班吧,祝你今天工作顺利,拜拜”说罢,便先挂了电话。

    方慕南一边跟乔依通话,一边也一直看着水晶屏,只见这时诸葛靖荣手中铜镜的画面已经放到了他的出场,用琉璃浮屠偷袭重击了归海天一下。

    诸葛靖荣四人见到这个画面,不由又是一惊,柳云鹏问出四人心中的问题,道:“这是谁?”

    诸葛靖荣不语,继续施展法力推演。可虽然推演算到了方慕南当时的位置,却也并不能窥破方慕南飞天璇玑阵所带的隐身法术,连方慕南是施展的法术,还是法器或阵法亦推算不出来。

    诸葛靖荣又继续施展法力,仍是无用,不由皱眉道:“这人施展了很高明的隐身法,我推算不出来。但看他攻袭归海天的那件宝塔法器,似乎应是佛门的。”

    柳云鹏、欧阳云飞、李静凝三人也都皱眉深思,但最后都想不出来究是何人。诸葛靖荣又继续放下去,直到海伦娜消失,归海天离去。

    柳云鹏道:“看样子,海伦娜应该是被这个出手相救的高人给带走了。”

    另三人点了点头,欧阳云飞道:“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中午再问问诗语表姐,可能她有海伦娜后来的消息。海伦娜如果脱险,应该会联系她。”他倒是也承认了与唐诗语的表亲关系,私下里也叫表姐,不过可能也是因都是他们表哥的柳云鹏在场。

    诸葛靖荣点点头,收起铜镜,道:“就这样吧,我们接下来去哪儿?”他看向柳云鹏和欧阳云飞,笑问道:“是到西湖边上随便转转,等着中午请你们两个的表妹和表姐吃饭?还是一起去拜访沈醉?”

    柳云鹏笑着看向诸葛靖荣与李静凝,道:“看你们两个了,反正沈醉我们已经正式见过结识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将来还是我们俩的表妹夫与表姐夫呢”

    诸葛靖荣呵呵一笑,看了眼李静凝,道:“那我们就先去拜访沈醉吧”

    “好,我带路”柳云鹏率先上车坐上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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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半仙之体

    第四十五章半仙之体

    诸葛靖荣、欧阳云飞、李静凝跟着陆续上车,方慕南仍旧让自己的那只小蜜蜂停留在他们的车顶,直到他们开车驶出了小区,方慕南方才召回自己的小蜜蜂。

    柳云鹏说他和欧阳云飞已经正式拜识过沈醉,方慕南想他们应该是在唐诗语的生日宴后以修士的身份与沈醉相见过了。唐诗语的生日宴会那晚,因方慕南这个“普通人”在场,柳云鹏与欧阳云飞便也以世俗的身份与沈醉相见。但他们既然认出了沈醉,之后自然会找机会以修士的身份正式见过。只是方慕南并不知道,也没有听沈醉说起过。当然,沈醉也没必要向他报知。

    蜜蜂飞回来后,方慕南便挥笔将蜜蜂与水晶屏的法术撤去,阵法也撤去,然后将龙须笔与龙骨棋一起收入福寿洞天中,并将方才家中那几块收入洞天中的灵符取了出来,重新施放回原位。

    伸了个懒腰,方慕南躺靠在沙发背上,向小青笑道:“我要跟美女去约会游玩儿了,你有没有什么嘱咐?”

    他指的自是白羽裳,虽然昨夜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海伦娜这由唐诗语请托本来要捎带的美女游客也被他弄“失踪”了,但白羽裳他还是要照旧陪游的。而因为天敌的关系,小青还是不肯同去,不想与白羽裳多待在一起。

    小青闻言嗤笑道:“我要嘱咐什么,你以为人家会给你投怀送抱啊?美得你?”

    方慕南打个哈欠,懒懒道:“那也说不定呢”

    小青笑道:“是啊,您方大公子魅力非凡,祝你成功驾鹤”

    既然是说白羽裳,小青话里的这个“驾鹤”应该是指驾驭这只鹤。但“驾鹤”这个词通常的用法与所指是驾鹤西去,这就让方慕南听得有些不是味儿,不由有些苦笑。

    又伸了个懒腰,方慕南站起身来,进卫生间去梳了梳头发,稍加整理了下仪表,然后出来到厅门处换了鞋,向小青打了声招呼告别,开门而去。

    修成初关仙术,三花聚顶之时,便能够脱胎换骨、革故鼎新,相当于换过了一具全新的身体。而且这具身体是由内至外全部经过真气粹炼改造的,比以前的身体更加坚韧、强大,而且百病不生、百邪不侵,不畏寒暑冷热,寻常刀剑不能伤,还能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并寿增三百岁。

    除了以上种种好处外,这时的身体还能够不沾染尘垢,就是以后再不洗浴,身体也永远洁净清新,更不会生任何异味,就像身体上贴了道永久的避尘符一般。而且还能够控制身体的新陈代谢与生长,能够断肢再生,修复身体。

    能够加快,同样的自然也能减慢与停止。方慕南便止住了他头发、胡须、指甲的新陈代谢,让这些都保持住不再生长,也让他省得以后剪头发、剃须、剪指甲。他最不喜理发剃须这些麻烦的琐事了,也总是懒得弄。现在好了,以后都不需要做了,也免得浪费多余的精华去生长这些无用的东西。

    自修成初关仙术后,方慕南虽一惯如往在家常不修边幅,不出门总懒得侍弄,但因胡须不再生长,身体不染尘埃,头发也总是保持着洁浄、柔软、顺畅,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炸炸抓抓、奇形怪状,如鸟巢也似,所以最近倒显得他每日起来都是干干净净、下巴光洁、头发柔顺,像是勤勉起来每天都打理似的。

    在上海的那些日子,他父母便都发现了这个情况,虽然奇怪却十分高兴于儿子的转变,还夸赞了两句,并以为是小青的功劳,对小青越发的顺眼喜爱起来。不管是小青督促的,还是小青帮忙打理的,总之,都是小青的功劳。

    方宇翔夫妇自不知,这是方慕南修炼的功劳,是初关仙术修成后得来的好处的一个小方面的体现。方慕南和小青当然都不会说破,便按二老以为的默认了。

    今日出门会客,又见得是美女,方慕南虽知自己如今的情况无需做什么打理修整,但还是对镜自览,稍加整理了下。

    下得楼去,方慕南却没有开自己的那辆QQ车,而是寻了处无人的角落,一挥手从福寿洞天中取出了他修好的唐诗语的那辆奔驰轿车。他今日心情不错,打算开个好车秀一下。而且这车是他修好的,也想要享受下自己的成果。

    唐诗语昨晚受惊太大,也走的匆忙,下车时却是连车钥匙都忘记拔了,倒也正方便了方慕南。不过便是没有车钥匙,以方慕南现在的本事而言,也是构不成任何问题,有没有都无甚区别。当然,有钥匙更好,他也不需要去耗费那点儿法力了,可以偷个懒。

    上车,点火,启动,崭新的奔驰轿车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抵达金溪山庄后,方慕南并不下车进去,就在外面停住,给白羽裳打了个电话。

    不片刻,电话接通,白羽裳在那边笑道:“喂,你这大懒人,今天起得蛮早的吗”

    现在不过才上午十点刚过,相对于方慕南平常的起床时间来说,确实算是挺早了。两人初见虽才不过一天,但此前却已是做了两年多相谈甚欢的网友,白羽裳对方慕南也算是十分了解了,方慕南对白羽裳了解的也颇为不浅。当然,不包括两人刻意隐藏的另一重身份。

    方慕南笑道:“要来接美女游玩,当然要积极一点儿怎么样,吃早饭了吗?”

    方慕南也知道白羽裳不是个爱赖床睡懒觉的人,无论休假与否,通常都会早起,作息也颇有规律,至少不是像他这般混乱。

    白羽裳道:“吃过了,你呢?”

    方慕南道:“我也吃过了,现在就在你酒店门外,出来吧”

    “哦”白羽裳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方慕南懒懒躺靠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金溪山庄的大门口,等着白羽裳出来。

    没有等多久,便见一身白色休闲衣裤的白羽裳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她走路的姿势总是那般优雅美丽,一摆手,一抬足,都是那样好看,像是在舞蹈,充满着韵律美。方慕南从没见过有谁走路都能走得像她这般好看,便是专业的模特也远不及。

第四十六章西湖十景

    第四十六章西湖十景

    白羽裳站在大门前,转眼瞧了一圈,却没有发现方慕南的那辆QQ车。她虽然看似只是随意地瞧了一圈,但实际上却看得很仔细,并没有错漏过任何一辆,就连车牌号码也都瞧清楚了。她知道方慕南的车牌号码,从中也并没有看到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她相信自己的目力,也没打算再多瞧一遍,仔细寻找。正自心下奇怪,打算打电话问一问方慕南时,忽然左前方一辆崭新的奔驰骄车车窗落下,里面现出方慕南来,笑着向她招手。

    白羽裳没想到方慕南会换了辆车,对于刚才没有找到方慕南倒也并不奇怪了。当然,她若真个使出手段来,方慕南便是再换过成百上千辆车也是无用。可她若使出手段来,却也要立遭方慕南窥破。尽管他们昨日一见,就早已对对方另的另一重身份有些心照不宣了,但他们却都不想暴露出来,就这般心知肚明的互相装着,谁也不会轻易在对方面前显露出神通法术来。

    方慕南见白羽裳走过来,却没有做绅士状地下车先为女士开车门,而是仍就懒懒坐在驾驶座上,只是见白羽掌走到近前,这才从里面开了车门。

    看着白羽裳优雅美丽的步伐与走姿,还有那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方慕南叹道:“你不去跳舞真是可惜了我坚持我的直觉,你如果转做舞蹈老师,一定会更优秀。嗯,音乐也一样。”这是两人前些天第一次通话时,方慕南通过对白羽裳的声音所下的直觉。

    “我知道,可我为什么一定要比现在更优秀?我觉着现在挺好,不想改变。”白羽裳边说边跨进车来,坐到副驾驶座上,转首看着方慕南,笑道:“就像你,不也一样,你如果更积极点儿、更勤奋点儿,做一个专职的画家,那你也会比现在更优秀,你会获得声名、地位、财富,还有荣耀。”

    方慕南没想到她会拿自己来对比说事,微愣了下,便懒懒笑道:“你说得对,看来我们都是不喜欢改变现状也不喜欢作改变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感叹一下罢了。”

    心中暗想接道:“可能这也是一种需要,如果她是修士的话,自然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修炼,不能把时间花费在那种副业上。相对来说,世俗的身份只是一种掩饰,是什么都并不重要,只要能够掩饰就好。如果把这个做为掩饰的身份做的太过优秀太过耀眼了,那就有点舍本逐末了,也不利于掩饰。”

    白羽裳作不在意地笑笑,探手拉上车门,这才问道:“怎么换了辆车?”

    “名车美女,感觉那辆配不上你,所以就换了辆。”方慕南随口玩笑着,点火发动了车子。

    “是吗?”白羽裳以怀疑的语调问。

    “当然是。”方慕南以肯定的语气答。

    “你不会是为了专门配我,特地去买了辆新车吧?”白羽裳转眼四下瞧瞧,看这辆奔驰轿车无论从外到内,都是一水儿的崭新洁净,像刚出厂的一般,不由有此一问。

    “正是。”方慕南含笑点头,“怎么样,荣幸吧?”

    “是,真是荣幸之至”白羽裳笑道。又道:“你女朋友也很漂亮,怎么没见你也给她配辆名车?”

    方慕南道:“正打算要配。”

    习惯成自然,方慕南发现谎话说多了后,说谎真是如吃饭喝水般,非常流利自然,根本都不必打腹稿的。不过这般说罢,方慕南却也打算要确实再买一辆好车。

    以前他只是一个人,又很少出门,随便一辆微型车代步也就够了。但现在多了小青,用途与需用处也就多了起来,且最近他**怀了孕,常要往上海去探望,要驾车往上海,他那辆QQ就不够用了,倒确实需要再买辆好车了。不能每次去都用飞的,飞的多了总会有被修士注意或撞见。在飞行与开车之间,显然还是开车低调,哪怕是开得再名贵的豪车。被普通人注意,也总比被修士注意要好。

    “哦”白羽裳应了一声,不再接话。

    方慕南问道:“我们从哪儿开始游起?”

    白羽裳道:“客随主便,你作主。”

    慕南也不客气推辞,“那我们也就不免俗,从西湖十景开始吧”

    白羽裳点点头,瞧了眼对面,道:“曲苑风荷就不必去了,我昨天下午已经独自去看过了。而且这处景色夏天看才是最美,现在还早了点儿”

    他们现在离的最近的西湖十景之一便是曲苑风荷,因为它就在金溪山庄的对面。白羽裳下榻金溪山庄,离此最近,方慕南昨天下午接机送她入住后,她稍事休息,闲来无事,便就近先去游览了这处景点。

    曲苑原作曲院,乃是南宋时一处酿制官酒的作坊,酿酒需用到酒曲,因此这处地方便被称作曲院。当时,金溪水在此流入西湖,酒工取金溪水制曲酿酒,并在糊中种植荷花,花开时节,景色怡人。而且不但美景令人陶醉,荷花的清香四溢溶着浓郁的曲酒的香气亦令人闻之欲醉。

    南宋灭亡,蒙元入主,这处南宋的官酒作坊也便被废弃。虽然不再有了曲院的酒香飘逸,但酒工们种植的荷花却留存了下来,并逐渐扩大范围,到后来,再叫院子已显得太过狭窄,于是更名成了宽广的水苑。

    自南宋的酒坊被废后,这曲院便再不复酒香弥漫。直到现代的一九九六年,浙江省与杭州市文化局、旅游局等部门联合举办了首届“西湖酒文化节”,才又重新充实了曲苑风荷原有的酒的内容。此后,每年都有一届,不过却是在金秋时节举办。现在,曲苑风荷既无酒会,景色亦不在最美之时。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南宋著名诗人杨万里的这首诗正道出了西湖赏荷的最佳时节,不但是要在夏天,而且最好是在六月的盛夏。但现在却才不过刚刚进入公历的四月份,阴历尚才三月初,连清明时节都还没有到,离阴历六月的盛夏还远着呢

    西湖十景虽能在一日内游遍,但却不能在一日内赏尽,因为不同的景点要在不同的季节与不同的时间赏看才最美。比如曲苑风荷要盛夏赏看最美,断桥残雪却要冬日下雪后看才贴合,平湖秋月最好是八月十五的中秋节夜晚去赏,雷峰夕照与南屏晚钟则都要到傍晚时看,三潭印月也要夜晚月明时赏看最佳。

    现在的春日时光,最适合赏看的是苏堤春晓与柳浪闻莺。

    苏堤春晓、柳浪闻莺、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雷峰夕照、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再加上花港观鱼与**插云,这便是西湖十景,也是最早的南宋时就定下的十景。其后元代又有钱塘十景,清代也有西湖十八景和杭州二十四景。而到现代,也有新西湖十景,还是两版,分别一九八五年一版和二零零七年一版。

    所以说是西湖十景,单以十景而言,就有前后三十个。西湖周边的景点可说数不胜数,听闻一九八五年评选新西湖十景时,就有七千四百多个景点以供评选,最后评选出了云栖竹径、九溪烟树、虎跑梦泉、黄龙吐翠、满陇桂雨、玉皇飞云、龙井问茶、宝石流霞、吴山天风、阮墩环碧这十个。

    方慕南与白羽裳现在所行的这杨公堤便也是零七年版的新西湖十景之一,叫作“杨堤景行”。方慕南一边开车缓缓前行,一边向白羽裳作着介绍。

    白羽裳此前也是来过杭州游过西湖的,但最近的一次却是三年前了,在零六年。因此,这最新一版的新西湖十景虽然早出了两年了,但因她并不特别关注,是以对这新版的西湖十景却也并不知晓。倒是她入住金溪山庄后曾在酒店房间提供的旅游图册上看过介绍,不过现在她也不介意再听方慕南讲述一遍,况且方慕南的讲说,与旅游图册上的介绍文字也有很多不同。

    “………杨孟瑛与白居易、苏轼并列为西湖三贤,留下了并称的西湖三堤,对西湖的维护与贡献十分大,甚至比白苏二人还要大。但一直以来,这道杨公堤却始终未得列入西湖十景之中,当然,这也是因为这道堤建的最晚,建于明代。有南宋西湖十景时,这道堤还没有。可清代的西湖十八景与杭州二十四景也都未有把杨堤得列,八五年的新西湖十景也没有,直到零七年才终于得入,实在有点姗姗来迟。我认为,这一景是最应该列入西湖十景中的。”方慕南向白羽裳发表着自己的评论。

    苏堤有苏堤春晓,白堤虽未有直名,但断桥残雪便是在白堤上,平湖秋月亦临白堤。而杨公堤虽头尾临着曲院风荷与花港观鱼,但却都并非紧挨着,不能算杨公堤之景。而且杨公堤是建于这两景之后的,没有杨公堤之前便有了曲院风荷与花港观鱼,自然不能混为一提。

    提了杨堤景行,方慕南便把零七年新西湖十景的另九景也向白羽裳说了,分别是灵隐禅踪、六和听涛、岳墓栖霞、湖滨晴雨、钱祠表忠、万松书缘、三台云水、梅坞春早和北街寻梦。

第四十七章相逢

    第四十七章相逢

    杨公堤由北而南有环碧、流金、卧龙、隐秀、景行、浚源六座石拱桥,这六桥与西面苏堤上的六桥呼应,合称作西湖十二桥。金溪山庄位于环碧与流金二桥之间,往北是环碧桥,往南是流金桥,这一段位置都可以遥望观看到西湖十景中的**插云。这一处景致本就是远望之景,且离西湖过远,方慕南今日并不打算带白羽裳去,只远观一番也就是了。

    杨公堤上由北向南的第五座桥景行桥,则正是零七年新西湖十景中“杨堤景行”的点照。“景行”二字,原意是指大路,比作崇高光明的德行。典出《诗经小雅》:“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景行桥遥对南高峰、三台山,因附近有三贤祠,以这里德贤汇聚,所以桥名题作“景行”。

    景行桥是杨公堤上至今唯一尚存桥拱圈旧构的古桥。杨公堤的景名题作“杨堤景行”,形神兼备,既表达了今人对于先贤杨孟瑛浚湖筑堤这一惠及杭州百姓和西湖的德行的景仰之情,也点出了杨公堤景致的特点,人行景移,移步换景,好山好水,目不暇接。而景行桥附近也是杨堤景行的精华所在,景色殊胜。

    方慕南在景行桥前停下车,与白羽裳在此观赏游览了番,然后继续上路,行往邻近杨公堤尾部的西湖十景中的花港观鱼。

    历经数百近千年,南宋时的西湖十景几经磨难沧桑,经受岁月风霜的洗礼,遭受天灾、**,毁灭、重建、修复、改建、扩充等等,如今都早已不复古时旧观。

    南宋时,花港观鱼是内侍卢允升在花家山下建造的一座别墅,称作“卢园”,又因倚临花家山,并建于发源于花家山流注入西湖的花溪之畔,故别名“花港”。园内架梁为舍,叠石为山,凿地为池,立埠为港,畜养异色鱼类,广植草木。因景色奇秀恬静,游人萃集,雅士题咏,被称为“花港观鱼”。

    清末以后,花港观鱼景色衰败,到建国前夕,由于年久失修,仅剩下一池、一碑、三亩荒芜的园地。后来在一九五二年和一九六三年两经扩建,到现在已是一座占地二十公顷的大型公园。其以花、港、鱼为特色,全园分为红鱼池、牡丹园、花港、大草坪、密林地五个景区。位于西湖西南,三面临水,一面倚山,在西里湖与小南湖之间的一块儿半岛上。

    做为经典的,传承数百年的西湖十景之一,花港观鱼是方慕南与白羽裳重点游览的景点。两人花费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将五个景区全部游遍,重点游览的自然也是中心景区的红鱼池。池岸曲折自然,池中堆土成岛,池上曲桥相连,倚桥俯看,池中数千尾金鳞红鱼结队往来,泼刺戏水。凭栏投饵,鱼乐人欢。

    经过红鱼池,两人都颇游览出兴致来。白羽裳有带了数码相机,频频拍照留念,照鱼、照花、照景、照人,还与方慕南合了几张影。两人年纪相当,一个英俊,一个美貌,看上去很是郎才女貌,颇为般配的一对璧人,请人合影之时,多次被误会为是男女朋友。

    方慕南自然不介意这种误会,也懒的去解释,只是看着白羽裳笑。奇怪的是白羽裳好像也不在意,并不解释,迎着方慕南有些促狭的笑,也只是还以微笑,还笑得颇为甜美迷人。

    方慕南不由对白羽裳的态度有些奇怪与胡思乱想,待请人照过相后,问白羽裳道:“你不介意?”

    白羽裳摇头笑道:“不介意啊,我介意什么?我们又不是,只是被人以为是罢了。只要我们自己知道不是就可以了,又何必去解释?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解释就是掩释”有些事就是这样,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反而还会被人更加误会。男女关系无疑是其中的典例,既然如此,我何必再去浪费唇舌?反正我们又不会有任何损失,对方也不认识我们,误会就误会吧你有女朋友的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方慕南不由以欣赏的目光看着白羽裳,含笑叹道:“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合我胃口了,我们的相同点又多了一个”他除了不介意,懒得解释外,想法、考虑与白羽裳所说的都大同小异。

    白羽裳闻言有些嗔怪地道:“你才发现吗,枉我们已经做了两年的网友了?”

    方慕南道:“网络与现实毕竟是不同的,没有这般直观的感受。”

    白羽裳笑笑,往前行去。

    方慕南随后跟上。

    游过了花港观鱼,方慕南载着白羽裳往下一站净慈寺行去。净慈寺便与花港观鱼隔苏堤相望,净慈寺前一路之隔便是著名的雷峰塔。西湖十景中的南屏晚钟和雷峰夕照都与净慈寺有关,这在十景中是仅有的,一地而兼两大胜景。现在净慈寺与雷峰塔是分开来的两处景点,但在以前的古时,雷峰塔却是归属于净慈寺的。所以南屏晚钟和雷峰夕照,也被称作是净慈寺的两大胜景。

    南屏晚钟和雷峰夕照虽然是傍晚时观赏最佳,但从花港观鱼出来也是顺路,方慕南便打算先把这两地游了,然后再返过来一路游苏堤。游完苏堤,便又从南山回到了北山,接着游平湖秋月和断桥残雪,再接下来是柳浪闻莺。

    这一圈下来,差不多已到傍晚,然后再回来看雷峰夕照,听南屏晚钟,入夜后乘船去游三潭印月。这便是方慕南预订的赏游十景路线,一圈下来已基本观遍,其间顺路的可以兼游下新西湖十景中的景点。雷峰夕照与南屏晚钟虽要游两次,却并不一样。这时去是入净慈寺,登雷峰塔。傍晚夕阳下山时则是看雷峰夕照,听南屏晚钟,并不进去。

    这时已是中午时分,方慕南打算带白羽裳到净慈寺里去吃素斋。去了先吃过斋饭,然后再逛游净慈寺,出来后则往对面登雷峰塔。说了自己的打算,白羽裳都并无异议,贯彻她的客随主便。

    净慈寺是杭州四大古刹之一,也是江南名寺。位于西更]新ω湖南岸,建于南屏山慧日峰下。寺依山而建,背靠翠峦,面对碧波,梵宇层叠,宏伟庄严。《净慈寺志》描绘其诗曰“凭山为基,雷峰隐其寺,南屏拥其后,据全湖之胜。”

    净慈寺原名永明禅院,乃是五代时吴越王钱弘俶为高僧永明禅师而建,后在南宋时改称净慈寺,并建造了五百罗汉堂。西湖十景中的南屏晚钟便是指净慈寺的钟声。因附近山高穴多,敲钟时山谷回应,再加湖面空旷,故钟声远扬,响入云霄。

    历经千年,现在的净慈寺,自然也早已不是古时旧观。而且净慈寺的命运特别多舛,曾屡毁屡建,次数都已不可计数。现在的净慈寺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重建的,但规模并不如前,相传净慈寺在南宋时才是其最为鼎盛时期,规模宏大。当时净慈寺周边附近还建有许多大小寺院,前后左右佛刹林立,雷峰塔下有塔院小昭庆寺,塔西有惠昭寺,峰北有瑞相院,寺西有善庆寺,并有弥陀寺、显应寺、天王寺、法性寺、广教寺、空律寺等环列,是杭州最大的寺院群,故时人又称南屏山为“佛国山”。

    抵达净慈寺后,方慕南先于附近停车场停好车,然后带白羽裳下车,买票入寺。门票并不贵,不过每人十元钱。入寺之后,方慕南不忙往别处,直带白羽裳往寺内用饭的香积厨。

    其实净慈寺旁边也有一家叫做净莲居的素菜馆,而且这是营业性的专业饭馆。不过虽都有一个“净”字,但这两者间却并无多大关系,只是净莲居开在了净慈寺旁边,并借了些名沾了些光,也因此招揽了不少观光旅游的顾客。许多人都误以为净莲居是净慈寺开办的,但其实不是,只能说净莲居的老板借机取巧,这家素菜馆开的颇为成功。

    这家素菜馆,方慕南前后也曾去过那么几次,很有些特色,菜做的也不错,只是却嫌太过油腻了些。明明是素菜,却做的比荤菜还要油腻,这让方慕南感觉有点本末倒置。而且那菜是素菜荤做,弄得颇多花头,素的偏偏要做成荤的也似,不但外观要像,口感也要像,感觉过于追求了这些花式,而忽略菜了本身的内质。去过一两次还有些新奇,到三四次就有些腻了。

    两年的网友经历,方慕南对白羽裳了解不少,知她不喜吃过于油腻的,故而便不打算带她往那家净莲居。净慈寺的香积厨,那就是正经的斋饭,平日寺僧也是在此用斋,基本不对外营业,只招待香客。当然,所谓香客也没什么过高要求,只要你能上柱香,甚至只要是买了门票的,那就算作是寺内的香客。

    方慕南与白羽裳方进寺,便见得一大帮数十人正迎面而来,是要出寺。这数十人中,大半是光头的和尚,其中领首的便有净慈寺的住持智通方丈与其两位师弟智广、智山。看样子,智通是带领着寺僧正在相送另一方人员。

    方慕南听到其中传来日语声,知道智通率领净慈寺僧众所送的这一方应该就是那个日本的佛教交流团。稍加注意扫了一眼,方慕南果然在其中发现了昨晚在楼外楼所见过的那几个熟面孔。初关仙术修成之后,记忆力会大有加强,完全能够过目不忘。方慕南昨晚虽也不过随意扫了那么几眼,但却也对那几个日本人的样子记得很清楚,何况这也不过才过了一晚的时间。

    不过在其中,方慕南却是没有发现昨晚因醉酒调戏海伦娜而反被海伦娜胖揍了一顿的那名日人。可能是那名日人被海伦娜揍得鼻青脸仲,还没恢复过来,形象有碍观瞻,在这种两国文化交流方面,他那个样子出席,会有损他们国家的脸面与形象,故而没来吧

    方慕南这般想着,在日本佛教交流团一方又注意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身量都颇高,有一米八左右,这在一众身材都较为矮小的日方人员中,自然是显得很出众,有如鹤立鸡群。

    那两个人都是陪同日本僧人的世俗工作人员,一个四十来岁,面容冷肃,不苟言笑;另一个则在三十岁左右,长得很是俊朗,面如美玉,气质温雅,嘴角总是带着丝微笑与几分疏懒。

    这两个人无论从身材、样貌还是作派上来看,都不像是日本人,至少不是那种典型的具有日人特征的日本人。日本这一方,也有几名中方的世俗人员陪同,方慕南本以为这两个是中方的,但却又见他们跟日方人员站在一起,跟旁边的日人也显得很熟的样子,显然应该也是日方人员。

    不过这两人除了身材、样貌、气质出众一些外,倒也没有什么其余特别之处。方慕南也就是因他们有些与众不同而稍加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多看。见这帮人要出寺,方慕南便带着白羽裳避让过一旁,给他们人多的让开大路,从旁边绕过去,继续往香积厨而去。

    而在方慕南与白羽裳走过之后,方慕南稍加留意的那两人却也把目光移向了他与白书裳,同样对他们二人留意了些。不过同样也未多看,便收回了目光,显得似乎也是因方、白二人相貌、气质的出众才注意并加以留意的。

    到了香积厨后,方慕南与白书裳寻了个座位坐下,然后向在这里充当服务员的一个小和尚要了两份饭菜。现在正是午饭时分,在这里用饭的游客与寺僧却也不少,都是低头吃饭,并不大声说话,只闻得一片碗筷碰撞与咀嚼之声。这里看上去,也就跟一些单位、学校的食堂差不多,只是吃饭的多是光头和尚,布置与氛围上也更有佛门气象,有佛像、香炉、禅语之类,桌椅也颇古香古色。

第四十八章奇人 小暴露

    第四十八章奇人小暴露

    在方慕南和白羽裳于净慈寺的香积厨中用斋饭的时候,差不多的时间,唐诗语也如约得到了她表哥柳云鹏的邀请,请她吃午饭。地点在她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人员除了他们主客双方外,还有欧阳云飞、诸葛靖荣和李静凝三人。

    柳云鹏向唐诗语介绍,诸葛靖荣与李静凝就是他早上电话里提到的那两个朋友,欧阳云飞最近则是一直都在杭州,今次一起来作陪。关于诸葛靖荣与李静凝的身份和职业,柳云鹏只简单介绍他们两个都是普通的公务员,唐诗语自不疑有它。

    几人边吃边聊,闲聊了一会儿,柳云鹏便把话题引到了昨晚海伦娜的事情上去。唐诗语本就打算要和盘说出,自不加相瞒,这也是两人早上通电话时说好的。虽然多了外人在场,唐诗语却也没有什么避讳,她这时的心思也没有什么太多考虑,只是希望能够寻求到帮助。

    柳云鹏四人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来面对唐诗语,但他们却也没有去太过装,对于唐诗语所讲述的超出理解范围外的事情,他们只是表示了惊讶,并没有去问太多与讲太多,表示多么不可理解。这与普通人在面对这种事上的表现,还是有所不同的。但唐诗语这时心里很乱,却也没有留意到这点。

    讲述完好,唐诗语怀着几分希冀地向柳云鹏问道:“表哥,你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像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厉害?”

    柳云鹏故作苦笑地摇头道:“没那么夸张了,你又不是没炼过?”

    “哦”唐诗语带着失望地叹气。又问道:“你说世上真有什么超能力吗?”

    “你昨晚不都经历过了吗?”柳云鹏又是反问了句,接道:“对于你昨晚的经历,我也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我倒是一直相信世上有超能力的存在的,只是我们平常接触不到。可能传说,并不真的只是传说。而神话,也许都是史实。这种事,谁能说的那么肯定呢”

    “是呀”唐诗语颇有感叹,“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人真的是神造的,而不是猴子变的了”

    柳云鹏道:“这点我可以肯定,我们绝对都不是猴子变的。”他把唐诗语的意思故意曲解,众人都不禁被逗笑。

    唐诗语笑了下,心情有点转好,道:“不管怎么样,海伦娜现在应该都没事,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我认为也是。”欧阳云飞点头道。又劝唐诗语道:“表姐你也不要想太多,不要被这事影响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嗯”唐诗语点点头。其实这件事对她的生活上并没有什么影响,影响主要是她心理上的。可心理上的影响也会转而影响到生活,好在此事她并不是直接承受者,虽然心理遭受了很大的变化,打破了她以前许多固有的观点与思想,但目前来说,还并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影响。

    接下来,众人又就此谈论了几句,便揭过这个话题,转谈些别的。也不过都是闲聊,没什么正经事。欧阳云飞知道唐诗语与方慕南的关系好,便向唐诗语问起,知不知道方慕南为他作的画画完了没有。

    方慕南为欧阳云飞作画这件事,唐诗语也知道,前些天在上海的时候,唐诗语就还见过方慕南拿着欧阳云飞给的张兰露的照片在画画,那天也是方慕南刚开始动笔画。昨天给方慕南打电话的时候,方慕南也曾提过,说最近都在忙欧阳云飞的画。

    对此,唐诗语照实相告,还为方慕南说了两句好话。说罢,向欧阳云飞道:“你女朋友可真漂亮,对了,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

    被唐诗语误以为张兰露是自己女朋友,欧阳云飞不禁有些脸红与不自在,呐呐道:“表姐你误会了,那不是我女朋友。嗯,她叫张兰露。”

    柳云鹏取笑道:“是呀,他只是单相思,人家对他根本没感觉。”

    唐诗语闻言不由有些惊讶与意外,向欧阳云飞道:“不是吧,云飞,你这么优秀,竟然还没追到?”

    柳云鹏笑道:“人家可比他更优秀”

    唐诗语不由有些好奇起来,问道:“这个张兰露是什么来头?”

    柳云鹏见欧阳云飞有些脸黑,再加张兰露的身份也不好向唐诗语言明,便瞧了眼欧阳云飞,向唐诗语道:“这个我可不敢说,说了某人要跟我急的”

    唐诗语见欧阳云飞脸色果然有些难看,便也知趣地不再追问。虽然她与欧阳云飞在她生日那天认了亲,算作是表姐弟,但毕竟关系还不熟,此前只是陌生人,有些话并不方便多说。这种事,若是她亲弟弟唐诗轩,她一定会追问到底。便是方慕南这种从小到大关系极好的,她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柳云鹏跟着转移话题,既提到了方慕南,便顺便聊起了方慕南。他跟方慕南小时还算颇熟,与唐诗语三人经常一起玩儿的,但长大后的许多事情就不尽知了,便向唐诗语问起。他从小就对方慕南挺好奇的,认为方慕南是个“奇”人。一个人从小就那么懒,长大后也一直没改变,还能把懒当成毕生追求和宗旨的,实在让人不能不奇。

    随着唐诗语讲述了一些方慕南的事迹,连诸葛靖荣、欧阳云飞和李静凝也不由跟着对方慕南生出好奇与感兴趣起来。便是他们这等常人眼中的奇人,也实在不得不承认方慕南是个奇人。

    昨夜的事情,方慕南这位奇人并没有“直接参与”,不过事情却是发生在他家楼下的,唐诗语昨晚也是在方慕南家留宿的。闲谈之中,唐诗语提到了方慕南让人把她昨晚的那辆奔驰车拉去修了。

    柳云鹏四人本是以听奇人佚事的心态来听唐诗语讲述的,但听到这件事情,四人却都不由心中一紧,目光一变。因为他们都知道,唐诗语的那辆奔驰车是在一众居民的围观下突然就消失不见的。

    早上在方慕南的小区中,诸葛靖荣以那面铜镜法器回溯时光推演昨夜之事,虽只推演到归海天离去便止,没有推演后来的,但他们却有看过杭州公安部门对于此事的调查记录档案。里面有多份小区居民的口供,都亲眼证实了唐诗语的那辆车是突然消失不见的。但现在唐诗语却说,是方慕南叫人拉去修了。

    那辆车明明不见了,方慕南到哪里拉去修了?

    四人之前对唐诗语的那辆车都没作什么过多关注,只以为是救了海伦娜的那名高人顺手收走了。但现在听了唐诗语所讲,却发现了这个疑点。若方慕南说的是实话,那很有可能方慕南就是那名高人,或者跟那名高人有很大关系。当然,也有其它可能,但四人一时之间却都不由怀疑到了这里。

    就他们所知,杭州昨夜所有记录在册的高人都并没有插手此事,包括沈醉在内。本来他们以为沈醉最有可能,毕竟能够击退归海天的高人并不多,而在整个杭州,无疑是要属沈醉的修为最高。以他元神大成的境界,放眼整个天下,也都是有数的。

    但他们之前去拜访沈醉,曾请问过此事,沈醉明言昨夜未曾出手,也没有告诉他们出手的是谁,更没说海伦娜就在他那里。当然,沈醉也有可能说的是谎话。不过,他们却没法去分辨,也不敢当面质疑。

    而能够有击退归海天修为的其他外地高人,昨夜也并没有身在杭州或路过杭州的。总之,不是他们所知的任何高人。剩下的怀疑对象,便只有那些隐藏的、连他们组织中也未有列名的高人。现在出现了方慕南这个疑点,他们自然不免要怀疑。

    唐诗语并没发现四人的眼神变化与目光交流,她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那辆奔驰轿车昨夜忽然“消失”了。她昨夜进了方慕南家后,便一直没有出去过,第二天早上也没听人谈论,电视报道也没看,况且电视报道上也根本不曾报道此事。这却是诸葛靖荣等人的组织所运作的结果,让公安部门出面,要求媒体不得报导此事。

    等到午餐结束,送走了唐诗语后,四人立即就此讨论。得到的最倾向可能,是方慕南与那名高人有关系,而怀疑的对象仍旧是指向了沈醉,因为方慕南与沈醉的关系很好,这是柳云鹏与欧阳云飞亲见的。

    以柳云鹏从小对方慕南的了解,以及他们方才通过唐诗语的讲述得到的对方慕南的认知,都认为方慕南不大可能是那名高人。因为即便方慕南是一名隐藏起来的修士,以他的懒惰,也不大可能这么年轻就达到那种修为。

    当然,真正的事实是出乎他们意料的。许多事情也证明,往往人们认为最不可能的,它偏偏就最有与最是那种可能。

    诸葛靖荣的修为,还不能推算未来。所以,他们也并不知道自己的错。他们的怀疑与事实有点本末倒置,他们认为是沈醉出手,然后交由方慕南扫尾的;但事实是方慕南出的手,反而是沈醉这位大高手来善后。

    不过,怀疑也就到此为止。虽然诸葛靖荣四人再次强烈的怀疑到了沈醉,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也不可能去当面质问沈醉。况且,哪怕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是对的,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这件事并非什么重要的事情,出手救人也并非错事,不愿承认更不是错。而对沈醉这等高人,有关的任何事也都要慎重对待,尽量不可得罪,要如何处理也得先请示高层。

    所以,他们做到这里也就是了,不必再去追查与深究下去。

    对于方慕南,他们倒是怀疑对了一点,就是认为方慕南有可能是名隐藏的修士,至少也是知道修行中事与多少了解修行界的。

第四十九章愿力

    第四十九章愿力

    斋饭虽是全素饭菜,但方慕南与白羽裳二人都并无吃的不适。他们平日吃饭,也非每顿皆是大鱼大肉的,而是蔬菜居多,所以平日也基本是素食,对吃素自无任何的不习惯。香积厨的饭菜也算不得多么美味,食材也只是寻常,跟平常的家常菜差不多,味道也较清淡些,不过量很足。

    白羽裳笑称,跟她在学校食堂用饭差不多。方慕南倒是很久没吃过这种大锅饭了,让他不由生起些感触,追忆了会儿自己遥远的校园生活。

    吃过斋饭后,方慕南便带白羽裳游寺。香积厨是在净慈寺的后侧方,两人便就近从后面开始游起,由内而外。两人缓步而行,一边散步消食,一边四下观看。两人都不是信佛的,纯粹就是观光游览,遇佛不拜,进殿不参,香也不烧,香油钱更是一分不舍。

    转转悠悠间,便游到了大雄宝殿。这是基本上任何一间寺庙都有的殿堂,是寺庙的正殿与核心建筑,也是僧众朝暮集中修持的地方。殿中供奉的是本师释迦牟尼的佛像,大雄是佛的德号。大者,是包含万有的意思;雄者,是摄伏群魔的意思。宝殿的宝,是指佛法僧三宝。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一些专门供奉某位佛或菩萨的寺庙便没有大雄宝殿,正殿也是以供奉的那一位佛或菩萨的正像殿为主。

    作为净慈寺的正殿,方慕南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座大雄宝殿的不同。这并非只是这座殿比别的殿更大、更雄伟这种直观上的外观视觉差异感受,还有他神念上的感受。他能够感觉到这座殿中传来强大的法力波动,这是信众的愿力所凝聚,还有净慈寺僧众日夜持咒的加持之力。

    所谓愿力,便是信仰的力量,这也是一种精神力量,可以转换为法力。佛门的修行,便多有需借重众生的愿力。信仰的力量是很强大的,一个人信仰的力量很小,但许多人合起来的力量便非常大了,哪怕再弱小的生命,也能够提供信仰,产生愿力。这便是佛家所说的所谓普渡众生,凡是生灵,佛门都希望能够将其渡化,产生愿力。越强大的生命,其产生的愿力越大;信仰越坚定者,其愿力也越大。

    愿力对佛门来说,是很重要的,佛、菩萨都是靠众生的愿力来供养。信众越多者,那这位佛、菩萨的力量便越强大。如果没有愿力,那佛国都要崩埸。不过这也不是必然,强大的佛、菩萨都不是靠愿力来生存,自身的力量也非常强大。但如果断了愿力,必然也会丧失掉很大一部分的力量来源。

    对许多神灵来说,也需要这种力量。信众越多,集结的愿力越大,那这位神的神力也越强大。

    西方外道的神便是这样一个典型,在某一时期内,是神权统治一切,任何人都必须信仰上帝,如果不信,那便是无信者,跟异教徒、渎神者一样,是要被拉到火刑架上烧死的。这种手段,简直是强制性的掠夺信仰。而为了信仰,其教众更是发动了多次圣战,扩大信仰,收掳信众,被占领的土地人民都必须入教成为信徒,不信者便是死。这种行为,还被他们美其名曰,“把神的光芒,撒遍每一片土地”

    相对来说,佛门招揽信徒,收集愿力的手段便要温和许多。看起来信不信由你,没什么强制,以讲解、感召、劝化为主。但这只是看起来,实则是佛门的手段、法门高明,不需要去用外力的强制,而是胜在精神层面上的。

    真正有修为的高僧,开坛讲一次经,便能让成千上万的人成为信众;佛光一照,便能让杀人如麻的屠夫也能立即放下屠刀,受到感召皈依。若是佛、菩萨来施为,那更是一开口,便能够让数千万、数万万、上亿的生灵都要立即心甘情愿的皈依受戒。所以,佛、菩萨们是永远不缺乏愿力的。但这种东西,也是永远多多益善、来而不拒的。

    大雄宝殿内,诸多愿力凝聚,还有僧众无数日夜的持咒加持之力,让这座大殿都产生了强大的法力。这法力的中心,是殿中那尊高大的释迦牟尼佛像,整个殿中也都充斥着,连殿外也有弥散,让人一近前甚至一瞧见,便能感到这座大殿庄严宏大无比,让人不由的心向往之。如果是站在殿中,那更是忍不住地便想要膜拜、信仰,完全地不由自主、发自心中,只觉得真地感受到了佛的伟大、慈悲,让人折服。

    如果有修士以观光望气之术或法眼去看,便能够瞧到殿中佛像佛光莹然,整个大殿佛光弥漫。正是这种佛光,才会让人有那种不由自主地跪拜、信仰之感。这佛光也是由信众的愿力和僧众的加持之力形成,佛光普照,让人不由自主地跪拜贡献愿力,而愿力又更加强了佛光,感召更多的人,两者相辅相成、相互叠加,不断地加持强大。

    方慕南就曾经以观光望气之术,在某个夜晚于西湖对岸自家的小区楼顶观望过净慈寺,便见到净慈寺佛光冲霄,传递到某个空间中去。

    他也有去观望了抱朴道院,但抱朴道院却没有什么光芒冲宵,只有人在夜晚修炼之时接引天地元气偶尔产生的灵光。抱朴道院中,也没有什么信众的愿力凝聚。

    道家的修炼,更多的是靠挖掘自身与借助天地之力,没有什么凝聚众生愿力的。不过道家积善派中,也有些类似的法门,不过却也与佛门不同,与西方外道则更不相同。

    大雄宝殿中佛光普照,但对方慕南与白羽裳二人而言,自然是全无什么影响。其实这佛光中所含的普渡、感召之力也并不怎么强大,便是普通人中意志坚定或精神力稍强的人,也都可以抵抗。也没有长时间的持续效果,只要离开佛光的范围后,便不会受到影响了。

    究竟原因,乃是因这佛光是自发普照,自我运行,没有人去主持。若有人主持,再针对性地施为,那效果会强大许多。但那样一来,若弄到许多人都被立即感召,哭着喊着要出家当和尚,却也不大好,会造成很大影响,也会招来不少的麻烦。现今讲究科学发展,这些东西都是要隐于其下的。现在这种程度,就可以了,不必太过。

    方慕南与白羽裳并没在大雄宝殿多待,随便转了转,便出殿前往位于大雄宝殿西侧的济公殿。

    济公虽是在灵隐寺出家,但后来却是长驻净慈寺,大部分时光也都是在净慈寺渡过,直到在净慈寺圆寂。留传下来的有关济公的传奇事迹中,很有名的“古进运木”一事便是发生在净慈寺中。如今济公殿前便有运木古井一口,只是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那一口,却不知道了。听闻虽曾几经修浚,但始终还是原来那口。

    济公殿中也有诸多的愿力凝聚,因济公的事迹流传甚广,而且脍炙人口、颇得人心,所以游济公殿的人非常多。这一处的香火是仅次于大雄宝殿的,甚至还有过之。只是因非正殿,不是僧众集中修持的地方,没有僧众无数个日夜的持咒加持之力与愿力,故而这座济公殿的愿力与佛光,才有些不如大雄宝殿。

    传闻,济公圆寂后留下的舍利子也是在净慈寺中,只是却并不见净慈寺拿来供出,故而这也一直只是个传闻。不过,方慕南在去年钱塘大潮中见识过济公留下的那把宝扇后,却认为这传闻应该是真的。只是这位颠僧的舍利子,应该也是如同那把宝扇一样,或有什么奇用,是秘密保存的,而不是拿来供俗人瞻仰的。

    游过济公殿后,又四下转了转,方慕南最后才带白羽裳去看那口敲响南屏晚钟的大钟。安置大钟的钟楼,就在净慈寺的大门旁不远,他们由内而外,从后面游来,故而这里却是最后游览的。这也是他们游净慈寺的最后一景,看过这口钟后,便要出净慈寺,奔雷峰塔。

    现在的这口钟也是八十年代重修净慈寺时重新铸的,而且还是在日本佛教界的捐资相助下重铸的。净慈寺乃是日本曹洞宗的祖庭,八十年代重修净慈寺时,日本曹洞宗得知,为报答祖庭恩德,捐赠三千万日元由中方重铸大梵钟一口,作为中日佛界友好的纪念。

    重铸的这口钟高…六米,直径二点三米,重达一万公斤,造型古朴,钟外铸刻有《妙法莲华经》的**六万八千字,每敲一下,余音达二分钟之久,十分浑重动听。这口钟是按照明代时的钟所铸,大小、重量皆相等。

    南屏晚钟此前最重最大的钟便是明朝洪武年间,住持夷简修葺寺宇重建钟楼时,以旧钟较小,积铜二万余斤(一公斤等于二斤,也就是一万公斤了)重铸的大钟。

    清朝末年,铜钟在战乱中消失。现在这口钟铸成前,南屏晚钟已绝响近百年。铜钟铸成后,中日佛教界人士四百多人欢聚净慈寺,举行隆重的大梵钟落成法会,敲响了一百零八记雄浑有力的钟声。

    这次日本的佛教交流团是由日本的天台宗与分支日莲宗所组成,来华也是主要与中国的天台宗交流,而曹洞宗乃是禅宗的分支之一,故而净慈寺虽是日本曹洞宗的祖庭,这次却未同来。

    现在的净慈寺,是天台宗的寺院道场。但历史上,净慈寺并非一直都是天台宗所掌,也曾多由禅宗所掌,是最近几十年来,才由天台宗所住持。

    方慕南一边向白羽裳作介绍,一边带白羽裳登楼赏钟。赏看一番,照相留念后,二人便出了净慈寺。“南屏晚钟”的碑亭却是在净慈寺外,二人进寺前便远瞧了几眼,这时出寺却也仍是只瞧了几眼,没有近前,便直奔往对面的雷峰塔。

    这座碑亭,方慕南却是打算放到傍晚重游时再往近赏。到时,站在南屏晚钟的碑前,听着南屏晚钟的钟声,看着雷峰夕照的美景……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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