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试探 夜宴
第二十一章试探夜宴
晚上七点,方慕南开车先去金溪山庄接白羽裳。小青不愿多见白羽裳,没有跟他一同去,自己另打了车先行前往楼外楼。
方慕南接了白羽裳上车,见车上没有小青,问道:“你女朋友没跟你一起来吗?”
方慕南道:“没有,她打车先到楼外楼去了。”
白羽裳笑道:“她对你倒也挺放心!”
方慕南看着她懒懒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是只妖怪,还会吃了我不成?”
白羽裳镜片后的一双美目带着几分俏皮地眨了下眼,笑道:“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只妖怪!”她似是在直言相告,但却又带着玩笑的口吻,让人不知道究竟是在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有鉴于对白羽裳身份的猜测,方慕南觉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两者都有,恐怕也还有着对他的试探。其实两边对双方的身份虽然都还不敢下肯定,但也都有点心知肚明。
小青对白羽裳有血脉中的.天生敌对感觉,白羽裳对小青自然也有,否则也不至于对小青无怨无仇的,以前更从不认识,第一次见就表现出敌意来。两女彼此血脉中天生的敌对感觉,让她们即便看不出对方的真身来也能猜测得出。
而方慕南与白羽裳,则都有只同.样的翡翠指环。方慕南的指环是件能收敛气息的法器,假设白羽裳的也同样是,那么她当然也会作出与方慕南同样的猜测。就像方慕南从指环上对她身份的猜测一般,虽不至一模一样,但也是大同小异,不会偏差了多少。再且她已通过血脉中的天生敌对感觉基本判断确认了小青是条蛇妖的身份,那么与她一起并且是她男友的方慕南,自然也不可能简单到只是个普通人。
“是吗,那你是什么妖怪?”方慕南.也以玩笑的口吻还问。
虽然大家现在对彼此的身份都差不多有点儿心.知肚明了,但方慕南还是不想立即揭破,由他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反正他已经打定了,只要白羽裳不直承自己身份,他就绝不会先主动承认。大家就互相装吧,要挑也是由白羽裳来挑,他才懒得去挑,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相交才最好。这样比较简单点儿,一旦挑破了,这关系可就要有些复杂了。如前所说,他并不想与这个圈子中的其他人产生太多交集。
白羽裳笑道:“当然是鹤妖了!”
方慕南摇头道:“鹤怎么能称妖,鹤成了精那也是仙.鹤,变成了人就是仙子。”他转头看着她的双眼,仍是用带着玩笑的口吻微笑接道:“所以,你既然是只白鹤变的仙子,那就不会吃人,我当然也不用怕你,小青也不会对我有什么不放心!”
白羽裳转头望着车窗外的西湖夜色,道:“不是所.有的鹤成了精都会变成仙子的!”
“当然。”方慕南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微一顿后,很是一本正经地道:“公鹤会变成仙人。”
“噗嗤!”白羽裳忍不住被方慕南的这句话给逗笑,发出串银铃般美妙悦耳的笑声,有如天籁。
这一笑后,两人也就此止住了这个话题。方慕南点火发动了车子,驶离金溪山庄。接着一路之上,两人也只是闲聊些寻常话题,都尽拣轻松有趣的说,谈谈吃喝玩乐、路边景色,以及杭州最近的一些时下风潮、新鲜事情。白羽裳也说些大连的鲜闻趣事,还有她们学校以及她工作上的事情。
闲聊之际,方慕南也向白羽裳说及了今晚会多两个人赴宴,并且提前打招呼,说了唐诗语拜托他帮忙的事情。白羽裳表现得倒很是明理,欣然答应,并没有一点儿的不高兴,还说多个人也热闹,并且欢迎海伦娜这位国际友人与她一起游览杭州胜景。
谈完正事,又接着闲聊。金溪山庄与楼外楼离的并不远,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未觉间便已驶到。
还未近前,距离楼外楼差不多尚有百米的距离时,方慕南远远就已感觉到了海伦娜身上所散发出的那强大、强烈,而又独特耀人的气息。这还是他没有特别留意,如果蓄意察探的话,远在千米之外他也能感觉到那股时刻都在强烈向四周放射能量的强大气息,并且都不需放出神念,单以他此时修为的感官灵敏度就能注意到,实在是海伦娜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了。
察觉到海伦娜身上的强烈气息时,方慕南有特别留意了下旁边白羽裳的方应。只见她面上神色微微凝住,镜片后的目光深遂地望向楼外楼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一点反应,无疑就更加证明了方慕南的猜测,白羽裳绝对也该是名修行者。海伦娜身上那强大到时刻在向外放射散发的能量,虽然普通人也很难忽视,但普通人却绝做不到这么远就能生出感应。
海伦娜既已来了,那唐诗语想必也已在了,小青早走一步,想来也该到了。方慕南留意了眼白羽裳的反应,就立即转过头来默默开车。百米的距离,片刻即至,方慕南将车驶进停车场停好,带着白羽裳下车走进楼外楼。
下午在机场相约晚上在楼外楼设宴接风时,方慕南曾有征询了白羽裳的意见,并没有订包厢,只在大厅中订了个kao窗的普通桌。有着海伦娜这么明显的目标,方慕南进门后都不用特意去寻,只一眼就瞧到了自家所订的餐桌。如他方才所料,小青、唐诗语、海伦娜都已早到就座,就连乔依也已如约按时而至,就只剩了他们两个是最后。
“那里!”方慕南抬手向着白羽裳指了下小青她们那一桌,领着白羽裳走过去。其实不用他指,白羽裳一进了门后也早就一眼瞧到了这桌,实在是海伦娜的目标太过耀眼明显。
白羽裳一进来,小青也立即生出感应瞧了过来,接着其他三女也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待两人走至近前,唐诗语与海伦娜率先起来相迎,乔依跟着立即起身。小青虽不愿欢迎白羽裳,但人前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不然也是削方慕南的面子,跟着乔依之后勉勉强强的站起。
走到桌前站定,方慕南先指着唐诗语向白羽裳介绍,道:“这就是跟我从小学同学到大学,也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唐诗语!”
“你好!”唐诗语率先伸出手来。
“你好!”白羽裳微笑着伸手相握。
“这就是你的旅游同伴海伦娜了,全名海伦娜.芮丝,是诗语在美国进修时的同学、室友兼好朋友。”方慕南接着才介绍海伦娜,其实路上他都已跟白羽裳说过,现在又说不过是做番场面,不然只简单介绍个名字,显得不够好看。所以说了,人际交往,实在是件大麻烦。
“你好,白小姐!”海伦娜也率先微笑地伸出手。
“你好!”白羽裳伸手相握。
“这就是我网上最好的网友,白鹤仙子白羽裳。嗯,想必之前小青跟小乔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就不多作介绍了!”方慕南转而向唐诗语与海伦娜介绍白羽裳,不过他已懒得介绍太多,小青、小乔肯定早跟她们说了不少,他干脆也就偷个懒。
“好了,介绍完毕,大家都坐吧!”方慕南显得有些劳累地轻舒口气,说完自己就率先不客气地拉过面前的椅子座下,也不知道绅士一把,先给女士兼客人的白羽裳拉座椅请人先坐。
不过除了海伦娜,在座几位女士都对方慕南的为人脾性颇有了解,也无见怪。白羽裳与方慕南虽今天才相见,但在此之前已有两年的网络交流史,她对方慕南的了解,其实也并不少。就是海伦娜,也颇听唐诗语说及过方慕南的性格以及一些事情,而且她也不是生于比较重视西方传统社交礼仪的古老英国,而是风气开放到混乱的美国,对什么绅士那一套也并不在意。
大家相继坐下,然后方慕南便招呼服务员点菜。这楼外楼他也算是常来的,点来点去也不过就那几样,首先是几样招牌菜,接着大家就随自己喜欢地各点上一两个。人多点得多,方慕南干脆也懒得点了,那么多菜里反正总有他喜欢的,他这人又不是特别挑食。
这楼外楼,其实大家都来吃过。先不提方慕南、小青、乔依、唐诗语这四个地主了,白羽裳也不是第一次来杭州、来楼外楼了;而海伦娜跟唐诗语到杭州的当日,唐诗语也就有请海伦娜到楼外楼吃过。此处基本上已是杭州的一处标志性餐厅,凡请外地游客、第一次来杭州者,第一次请客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必在楼外楼。
几位女士很快轮流点完菜,等待上菜时大家先喝茶聊天。有唐诗语这几乎天天饭局的宴请高手,这桌上哪里会冷了场面,方慕南干脆也就懒得一言不发。反正这局饭除了给白羽裳接风外,就是让白羽裳跟海伦娜先熟络下,掏钱的既已换了唐诗语,方慕南半点不介意把这宴主的名头与位置也换过去。
第二十二章 嫉妒 好奇
第二十二章嫉妒好奇
方慕南这桌六个人,除了方慕南自己外,其余五个全都是大美女,而且相貌、气质皆分属不同类型,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妞儿。这样的一桌,实在很难不成为大厅中的焦点,吸引了绝大部分顾客们的目光,尤其是男士。
五朵花中一点绿,方慕南这美女桌上的唯一男的,也颇受男士们的艳羡与嫉妒。好在当今世界算是个普遍文明的社会,不管内心想法多么丑陋险恶,大多也会披着文明的外衣,再且法治也算健全。不然,这种情况如若发生在古代,尤其是在乱世,恐怕早就有人嫉妒得不忿,上前恃强来赶走方慕南,自己占他的位置了。
方慕南安然坐下没多大会儿,菜还没上,他就已感受到了大厅中众多男士对他投来的**裸的嫉妒到发热的目光。这些发热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身边的空气都有些升温,更被这许多目光盯得浑身全不自在,如芒在背。如果这些人的目光都能发热到变成镭射光的话,即便以他如今修成初关仙术,金丹大成的修为,恐怕也要立时化为灰灰。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的话,方慕南绝对不会选择在大厅订位。不过现在也不晚,他立即举手招呼,“服务员!”
五女不由停下交谈,奇怪看向他。方慕南也不作解释,只是看着服务员快步走过来。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服务.员走到近前,躬身有礼地问道。
方慕南道:“我想换到包厢。还有空的吧?”
务员微笑点了下头,道:“请您.稍等,我去给您安排!”包厢当然要比大厅贵,方慕南要换包厢,她自然是欣喜乐意。
“干吗要换?”待服务员离去,唐诗语不解地问。
方慕南眼神向整个大厅中一.扫,叹道:“我被这些男士们嫉妒的眼神盯的不自在,恐怕待会儿都要吃不下东西去!”
有人很享受被人嫉妒的感觉,也很喜欢能遭到别.人的嫉妒,但他却半点也不喜欢。他奉行的是低调,喜欢默默的呆在一旁不被人注意,也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连父母双亲的过度关注,他有时都会选择趋避。这也是他从家里搬出来,跟父母分开住的一个很大原因。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只喜欢做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平平淡淡无忧无虑的生活。高调总少不了麻烦,成为受人关注的焦点更是清闲不来,而遭人嫉妒更是会麻烦不断甚至引来祸事。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眼下他一个人占了五个大美人作陪,对于眼见.的众男士来说,实是大大罪过,还是让他们“眼不见为净”的好,嫉妒是原罪。方慕南没有基督拯救世人的伟大,但也不能让他们错上加错,放任这人类的七宗罪之一在他们的心理上继续滋生蔓延下去。
五女闻言一瞧,.果见大厅中许多男的都在盯着他们这一桌瞧,有跟着女伴儿的,也趁女伴儿不注意偷偷来瞧。瞧她们五个大美女之余,确也不免地把羡慕夹杂嫉妒的目光溜到他们这一桌唯一男的方慕南身上。被这么许多人盯着,确是有些不自在。而方慕南接受的又多是嫉妒的眼神,恐还真是会吃不下、坐不安,因此也不再多言。
不片刻,那名服务员返回,说已经安排好,然后领着他们一起前往包厢。进入包厢之后,果然已经安排妥当,茶水都已重新备下。大家鱼贯而入,重新落座。不多时候,做好的几道冷菜拼盘也改送到了这里。
大家互相客气几句,便一起动筷相食。
海伦娜不但汉语说得好,连筷子这中式餐具也使的很好,看起来熟练灵巧,跟一个从小养成的东方人没什么区别,就像是她也抓了二十多年天天用一样。
其实她能做到这般,却也是得益于那颗改变了她整个人生与生命的陨石。她被陨石砸中,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后,不但力量、敏捷大大增强,身体反应、灵敏度、协调力也都大有增加,还有学习、理解以及记忆能力也都变得更强,她以前上学时也有跟唐诗语学过使筷子,可那时并没能掌握好。但自被陨石砸了后,再来抓筷子,思及唐诗语以前所教的要领,很快便掌握了。
古人虽曾有云“食不言”,但中国人却又很喜欢跟人在饭桌上交流,现在的谈生意、交朋友,无论谈得成谈不成,朋友又是否交得上,地点反正一般都是选在饭店、餐厅、大酒店。即便是古人,联络友谊、结交朋友,那也是先请客吃饭,一餐饭一起吃下来,感觉关系立即就近了许多。
饭桌上的交流,千百来的传下来,自然有它的道理。你别小看不信,它就是能拉近关系,稍有些社会经验的人都有切身体会。即便方慕南这等宅男,一向奉行“食不言”的人也知这句话要懂得变通,你自己家里吃尽管去食不言,但请客吃饭跟人联络友谊,吃在其次,言则在首要。
他都懂得的,唐诗语这等社交强人自是更无不懂,白羽裳这大学讲师也不是一心闷头专做学问不懂人情世故的。所以大家虽开吃了,但仍是边吃边谈。只方慕南懒得说,又觉这次的联络友谊是唐诗语、海伦娜与白羽裳这两方面的,他宴主的名头位置都让出去了,也就干脆撒手不管了,只顾埋头吃;另外小青与白羽裳的天生敌视不对路,让她不愿与白羽裳多对搭,也基本不参于这双方间的交谈,只跟旁边的乔依低声说话,另作了一个小圈子。
吃不多时,热菜未上几道,海伦娜忽然瞧着方慕南与白羽裳两人右手上同样位置的同样翡翠指环,好奇问道:“白小姐,阿南,为什么你们右手的中指上戴了两个同样的戒指,看起来很像是情侣戒指,是你们在同一个地方买来的吗,还是由谁送给谁的?”
她与方慕南早在唐诗语那天的生日宴会上,就由唐诗语介绍相识了,两边都是关系极好的好友,刚介绍后唐诗语就让海伦娜直接称方慕南为“阿南”了,是以她一直这样叫。只是她这问话一出口,不由全场静极,说话的都停住了交谈,方慕南也从一直埋头相对的饭碗中抬起头来。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唐诗语一直想问的。方慕南与白羽裳一起到来后不久,方慕南向两边互作介绍时,她就已经注意到了两人同一只手上的同一位置戴了个相同样式的翡翠指环,连色泽与花纹都几乎一模一样,不细辨根本辨不出来,望去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对儿。
她第一次见到方慕南手上有了这枚翡翠指环时,是在方慕南去年从华山回来,她去机场接他时发现的。因为方慕南一向不喜欢戴什么饰品,所以她当时非常惊讶奇怪,记得自己还曾有怀疑这指环是女孩子送他的定情信物,他留在华山不肯跟自己一起回来,就是留下来去追求那女孩子的。
方慕南当场坚决否认,只说是华山派一个老道士送的,还有避邪的功效,但让他拖下来给她看看,他却又坚决不肯,说拖下来就不灵了。她当时便没怎么肯信,后来虽也见方慕南一直都戴着,从未有见他拖下来过,可只因她没找到什么证据证明不了自己的立场,所以时间一长也就忘在一旁了。再后来,方慕南就交了小青这女朋友,而这指环也不是小青所送,更不是他俩的定情信物。
本来这事她就要差不多忘到干净了,谁知今夜她却从方慕南的这位漂亮女见到了同样的一枚翡翠指环。忆及第一次在方慕南手上见到这枚指环时自己的猜测,她当时就不禁有满腹的疑问,可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儿也不好向方慕南直问。不想她一直想问没找到机会问的,却是海伦娜也有注意到,她这人一向比较直来直去,好奇之下也不管顾什么便有些不知轻重地直截了当问了出来。好在她还知方慕南现在的女友就是在另一边坐着的小青,不然恐怕是订婚戒指的话她都问得出来。
唐诗语心里虽然也好奇得要死,满腹疑问地一直想要向方慕南问这个问题,但此时被海伦娜这样不知轻重地问了一句,她心里还是不由怨怪了句海伦娜的太过直接。然后她立即有些担心地转头去看小青的反应,但小青却并没有她想象的生气、愠怒与尴尬,反而淡淡得并不在意,好像方慕南不是她男朋友似的,也不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女人一向爱八卦,外国女人也一样,即便成了超女这习性也未有改变得过来。海伦娜这时也十分好奇猜测方慕南与白羽裳之间的关系,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的网友那么简单吧!
海伦娜与唐诗语这两个好奇者,都十分期待与等待着方慕南和白羽裳的回答,唐诗语的目光这时也早从小青的身上移转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上,紧盯着他们的面部表情反应,期冀先能瞧出点什么。
汗死,今天才知全勤奖变了,没有三千、六千、九千的了,只有五千和一万的。而且尚有未完本签约上架作品的不能算全勤奖,我就是这种情况,眼下全勤奖要泡汤了,得知这消息时真是一下就感觉没了继续下去的心劲儿。今月乃至未完本前都注定没全勤了,就只更这三千字吧,昨日许诺全部灰灰,以后也不为全勤而拼了,只尽量保证不断更地完本吧!
第二十三章 密谋舍利 赠送指环
第二十三章密谋舍利赠指环
“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
这是对西湖的建设、扬名有过重大突出贡献的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说过的话,也是他亲自提笔为西湖请命,上书宋哲宗的《乞开杭州西湖状》中所言。
西湖从最初形成起,到现在为止,也就是两千多年的历史。但在这两千多年的西湖史中,有三个人不可不说。一个是白居易,一个就是苏东坡,另一个则是杨孟瑛。
白居易与苏东坡这唐宋两代的大文豪自不必多言,他们都是耳熟能详的人物,对西湖的建设、扬名以及贡献,稍微了解些西湖的人也是皆有所知。不过对于最后的杨孟瑛,大家则多少有些忽视与不够了解。但这位留下杨公堤的人物,对西湖的建设与维护也有着不可或缺的贡献,甚至比前两位大文豪都要大。
杨孟瑛是明朝人,明弘治十六年出任杭州知州。当时的西湖,因人们把元灭南宋归罪于西湖,西湖被当成了“红颜祸水”给打入冷宫。从明朝建立起,官府不但对西湖废而不治,而且任由豪门占湖为田。此风一直持续到明朝中期,到杨孟瑛出任杭州知州时,西湖已经处于泯灭的危境。十分堪忧。
杨孟瑛到任后,不顾一切,力排众议,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才说动朝廷重治西湖。经朝廷批准后,他召集了民夫八千开始疏浚西湖。当时共用了一百五十二天,拆毁侵占西湖水面形成的田亩三千四百八十一亩。所挖的淤泥,一部分补益苏堤,将其填高了两丈,拓宽了五丈三尺,两岸遍植杨柳,让苏堤重新恢复了“六桥烟柳”的固有景色。剩余的大部分淤泥则另筑一堤,与苏堤并驾齐驱,从栖霞岭西侧起,绕丁家山直至南山的长堤。从此西湖始复唐宋之旧,而且方便了南北交通。杭州人为了纪念杨孟瑛的功绩,便称此堤为“杨公堤”。时至今日,杨公堤是与白堤、苏堤齐名并称的西湖三堤。
可以说没有杨孟瑛,西湖到今时今日恐怕就没有了,甚至明朝时就有可能被人围湖造田围到没有了。所以,这位杨孟瑛知州虽然没有他的前两位先贤白居易与苏东坡的名气大,但他对西湖的贡献与功绩却并不比这两位小,甚至犹有过这之。因为没有他,西湖到现在可能就没有了。
现在的杨公堤,全长三点四公里,北起灵隐路,南至虎跑路。串联起曲院风荷、金沙港、杭州花圃、茅家埠、乌龟潭、浴鹄湾和花港观鱼等著名景点,堤上由北向南有环碧、流金、卧龙、隐秀、景行、浚源六座石拱,与苏堤上的六桥前后呼应,合称为西湖十二桥。
杨公堤一号,与西湖十景的花港观鱼相对,有一家花港海航度假酒店。这里邻近天台宗杭州寺庙的净慈寺,又环境清雅、风景怡人,建筑风格有江南庭院式的古朴典雅,今日抵达杭州的日本天台本宗与日莲宗所联合组成的天台佛教交流团便被安排入住在了此处。
晚饭之际,杭州市佛教协会以及各大寺院的住持、高僧等接待人员也联合设了接风宴席,为友邦的佛教同行们接风洗尘。因大家都是佛学之士,不食荤腥酒肉,这次的接风宴便在净慈寺里摆了几桌全素斋宴。虽然交流团与接待方两边都有不少世俗的陪同工作人员,但也基本跟着一起吃素。
不过日本的交流团这方面,还是有几名负责翻译、记录、为大师们出行安排处理一应俗事的随行工作人员未有出席。他们都推说是旅途劳累,要留在酒店中好好休息,晚饭也只在酒店用便是。接待方考虑周到,恐他们是不喜全素斋的宴席,也另行安排了世俗工作人员为他们在杭州知名的饭店另行设宴接风。但除了有几名却不过盛情,被半邀半架的去了,剩下的都坚持不往。
此时在花港酒店的天香苑中餐厅的一间包厢中。这几名没有赴任何一个晚宴的日本佛教交流团随行工作人员,都聚在一起一同用晚饭。他们虽然没有去参加宴会,但在这里点的菜也是十分丰富,并不比宴会差了什么。
坐在上首位的是两名中年男子,左首的男子看年纪在四十来岁,坐姿挺拔,面容冷肃,一张仿佛千年冻石雕刻而成的脸上,连脸上的几许皱纹都显得有斧凿深刻之迹,笔直硬朗,如深幽寒潭似的双眼中目光锐利,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右首位的男子则年轻一些,看去只在三十来岁,kao在椅背里的坐姿有些懒散,常挂在嘴角的浅笑也显得疏懒。他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面如美玉,鼻挺口直,剑眉斜飞,气质也有些文质彬彬的儒雅,只是脸孔稍显有些长,双目也较细长,眼中的眼白也有些过多。他目光虽也似总蕴着笑意,但却一直带着思索的意味,似乎随时都在思考着什么,给人心机深沉之感。
他放在桌上的双手十指交叉,手指白皙纤长,有如女子的手。手相上有言,生这种手的男子常多才多艺、机敏灵巧,且能言善道。多智谋。
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桌上还围坐着六人,五男一女,都在青壮之年,一脸的精明强干之色,那女的尤其年轻貌美,姿色傲人。但面对着上首的两人,却全都是一脸谦卑之色。桌上已经上满了一桌的菜,但两人不动筷,这六人也全都垂手而坐,不敢稍动。
花港海航度假酒店与白羽裳入住的金溪山庄一样,都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并且都在杨公堤上,只是一南一北,一个隔邻花港观鱼,一个kao近曲院风荷。这两处离位于孤山上的楼外楼都并不甚远,也就花港酒店离的比较稍远一些。
天香苑的包厢中,这两名坐于上首的男子对满桌的美味佳肴都如视而不见,只是透过玻璃窗遥望着孤山上的楼外楼方向。他们的目光深遂幽远,似都能穿过其间无数遮挡视线的阻碍物与遥远的空间距离,望间那处杭州名店中发生的所有一切。
遥望了良久,那名三十来岁的双目细长男子首先收回了目光,转向旁边那四十来岁面容冷肃的同伴。用略为惋惜的语气叹道:“算了,那个外国妞的情况虽然有趣,但跟咱们的事情并无干系,还是不要多惹闲事了。这事若放在以前,我撞见了或许会把那金发小妞弄来好生探究一番,不过咱们今次的事情干系重大,在杭州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那颗舍利子,其它的事情,与我们无关的都不要多管。”
他说话的语声柔和,语气中似乎总带着些漫不经心。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明明从日本而来。是这次日本佛教交流团的随行工作人员之一,但这番话说来他用的却全部是汉语,而且说得字正腔圆,十分标准流利,毫无一丝异域口音。
他说罢顿了一下,然后环眼扫视了下桌上的下首六人,仍是用着柔和的语声说道:“我也顺便再叮嘱你们一次,在我们成功之前谁都万不可以惹出事端来,否则谁要是坏了事情,我可绝不会轻饶了他。”
他说得虽轻,语气也是淡淡的仍旧带着漫不经心,但六人面上并不敢有一丝怠慢之色,闻言都是身子一挺,向着他恭谨点头地领命道:“哈咿!”
这六个人的回答,却倒是用的日语了。
那名面容冷肃的男子这时也收回了目光,见到同伴叮嘱完了六人后目光转回向他,他只是点了下头,然后便转向餐桌,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
方慕南转头看了眼白羽裳,见她非但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反是以眼神示意自己作答,不由暗叹了口气,转向海伦娜摇头答道:“我们两个的指环并不是情侣戒,也不是由谁送给谁的。不过确实是得自同一个地方,所以才会式样相同,看起来一模一样。”
不等海伦娜再问,方慕南顿了下,又接道:“我这枚指环是去年跟诗语一起到华山旅游时,得华山派的一位老道长所送的,他说上面施加了法术,有避邪的作用。”转头看了眼白羽裳,他笑道:“她的这枚指环也是,是在听我说起后,她后来也去华山旅游时,向那位老道长求来的。”
白羽裳跟着微笑点头,表示认同方慕南的说法。
小青与乔依两人,也没有揭穿方慕南的谎话。她们两个算是稍微了解些情况的知情者。下午在机场方、白二人互相注意到对方手上同样的指环时,还都是十分惊讶的样子,最后也只一起来了句“好巧”,显然在之前他们都并不知道、也从未想到过对方会有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指环。现在怎么就成了一个向另一个说的,然后另一个因此去求的?这可分明就是谎话!
“哦,是这样!”海伦娜可没想到方慕南是在编谎话骗她,点了点头,忽然转向唐诗语问道:“艾丽丝,你怎么没有?”
唐诗语道:“哦,我去年是跟阿南一起去的,但不是一起回来的。他是在我回来之后,才从那个华山派的老道长那里得来的,我也是在他回来后才见他手上戴了,问起知道。”她说罢摇摇头,又道:“不过我也不信这个,就是当初跟他一起,我也不会要。”
她对方慕南编的谎话,倒也有八、九分的相信。因为这跟方慕南当初对她所说的指环来历一样,显得前后呼应,没有什么破绽。而方慕南却也正是借此编排,真正高明的谎话就是要有真有假,只有真假结合才能显得更真实,全是假话并不能轻易骗得了人。
“哦!”海伦娜的这一声“哦”中既表示理解,又有些叹气,显得很是替唐诗语惋惜的样子。然后她又立即转过头来向方慕南问道:“这指环是不是真的可以避邪?灵不灵验?”
“嗯,我个人觉着还是比较灵验的吧,反正我戴上之后没遇到过什么邪事儿!”方慕南以一个寻常普通人的口气,用个人观点肯定着指环的功效。
说罢又转瞧向白羽裳,示意她也肯定上一下。正好海伦娜也把好奇求证的目光瞧过来,白羽裳没令方慕南失望,含笑点头道:“我觉着也挺灵的,我戴上后似乎也没遇到过什么特别糟糕倒霉的事情!”
海伦娜瞧着两人手上翡翠指环的眼睛越发亮了,显得分明对此很感兴趣的样子。
唐诗语倒是很奇怪海伦娜的反应,西方可是无神论的发源地,而且据她所了解,海伦娜以前也是位坚定的无神论者,怎么这次到中国,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了,也不知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感兴趣,还是真的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方慕南看着海伦娜发亮的双眼,迎着她瞧向自己翡翠指环的目光,忽然拖下手上的指环,伸手递过去,微笑着道:“海伦娜,你是第一次来中国,我们前几日又才初次相交结识,按理该送你件儿礼物的。只是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看你对这指环很感兴趣,不如我就当作礼物送给你吧!除了原有的避邪功效,也代表我对你的祝福!”
海伦娜摇手推拒道:“不行,如果我要了你的,那你就不能避邪了,以后不是要走霉运?”
方慕南摇头笑道:“没事,我已经带了快一年了,邪气应该都已经离我远去了!而且我以前没有得到时,还不是照样好好的?放心了,不会有大影响的!”
“真的吗?”海伦娜有些不确定地问。
唐诗语却已不由在旁斜了眼方慕南,心中暗自不忿地道:“什么瞎话都由你说了,当初我要你拖下来看时,你不还说拖下来就不灵了吗,坚决不肯,现在倒怎么肯主动拖下来送人了?”
想起这前后的反差对比,她又不由怀疑起了方慕南刚才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以及他送海伦娜指环又究竟是有何有意?要知道戒指这东西,可不是随便乱送人的,尤其是异性相送。
第二十四章 破戒
第二十四章破戒
“当然。”方慕南微笑着说道,又把手中的翡翠指环往海伦娜的身前递进了些。
“好吧!”海伦娜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接过了方慕南递过来的翡翠指环,然后带着欢喜的笑容与感动的表情向方慕南致谢道:“那就谢谢你的礼物了,我非常喜欢!”
说罢,她对着自己的手比对了下,便当场将指环戴在了自己的右手食指上。戴上指环的那一刻,她不由面色一变,因为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上那时刻在向外散发放射地能量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约束压制。这股力量似乎就来自于手上刚戴上的这枚翡翠指环,不禁暗道方慕南没有骗她,这指环上还真被那名老道长施加了法术,至于是不是避邪的法术她也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这首先是对她有用的法术,能够帮助她压制约束身上外放的能量。
她紧紧盯着手上的翡翠指环,眼中lou出了欣喜、激动与期待的神色,欣喜、激动于这枚指环的神奇功效,期待着这么一枚小小的指环就能够帮助她解决自己头疼许久的问题。而且方法是如此的简单,只是往自己的手指上那么一戴而已。
但世事总是不遂人愿,麻烦的事情也总是很难以一个简单的办法或事物就解决掉。这枚指环上所附加的法术力量似乎不够强大,又或者她身体上的能量实在太过强大了。
总之,海伦娜眼中的欣喜才lou出短短一瞬,她身体上外放的能量也只被指环的力量压制得稍稍回缩了一些,就立即遭到了她体内能量的抵抗,两股力量成相持状抗衡住,一时间谁也压不住谁。但海伦娜眼中的欣喜与激动,还是很快就变成了紧张。她双眼紧紧地盯住食指上戴着的翡翠指环,眼睛一眨也不眨,一时忘记了身边所有,甚至忘记了呼吸。
方慕南看上去仍是神色懒散,姿态轻松,但他看着海伦娜的目光也是带着关注与紧张。他虽无海伦娜般的切身感受,但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海伦娜身体上的变化。而且他把自己的翡翠指环当作初识的礼物送给海伦娜,本也就是希望这枚指环的功效能够在海伦娜身上发生同样的作用,收敛约束住她身上那时刻都有如黑暗中二百五十瓦灯泡般光芒四射的外放能量。
桌上的其她四女也都对海伦娜的情况带着不同程度的关注,此时的包厢中并无一人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是静悄悄地注视着海伦娜。小青与白羽裳也是能够明显察觉到海伦娜身体情况变化的,乔依虽然没有她们两个与方慕南那般敏锐,但也能约略察觉到一些,而且她清楚方慕南的另一层身份,也知道他送给海伦娜的翡翠指环并不只是件普通的饰品。通过这些,再加上她自己的一点儿察觉,猜也猜得到了。
至于唐诗语,她倒是至今仍不知道方慕南修行者的身份,也不清楚方慕南刚送给海伦娜的翡翠指环除了饰品,以及出自位华山老道士之手相当于是个护身符之外还有什么功效。而她也并没有被方慕南给打通浑身百脉,五感能力大有加强,能够察觉到些海伦娜身上的情况。
她虽然也算从小练武,但从母亲处学来的不过只是些柳家的外门功夫,学武的目的也只是强身健体、多些自卫防身的手段罢了。练到现在也不过是身体素质比常人强些,再加身手敏捷、反应灵敏,懂些发力与技击的技巧,寻常七八个汉子近不得身罢了,根本一条经脉也未有打通,一点内力底子也无。
今晚的包厢中,六个人里算她最差。即便乔依现在修行上还只是初上路,真打起来也未必打得过她,但若论察探力与敏锐力,她却要差了乔依不止一筹。
对于海伦娜的身体情况,她实未有半分的察觉,但她却是离海伦娜坐得最近,海伦娜如此这般,盯着手上的翡翠指环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如何还能感觉不到自己这位美国朋友的紧张?虽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何,弄不清楚状况,但也不由跟着关注与紧张了起来。
房中静悄悄的,只闻五人的呼吸声,海伦娜仍是紧张得没有呼吸,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手上的指环。
“叭!”
忽然一声爆响,打破了房中的沉静。这一声响,是如此突兀,如此震耳,就像是有人在这安静的房中忽然开了一枪,而这声响音也似极了枪声,让毫无准备的唐诗语与乔依二女都是不由“啊”地发出一声惊呼,连身子都被惊得抖了一下。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外也传来了一个女人的惊呼,然后又是“叭啦”一声脆响,像是碗碟落地摔碎,还夹杂着什么物什落地的闷响。想来该是名服务员端菜送来,正好在门外听见了里面这一声极似枪响的爆响,也被惊得一声尖叫,身子一抖,手中端着的菜摔落在地。
但房中的六人都没有理会门外的事情,只是盯着刚才那声爆响传来的位置。那位置正是海伦娜方才戴着翡翠指环的右手食指,只是此刻那枚指环已经不见了,而是被爆作了一团玉粉散射洒落,海伦娜的手上、身上以及她面前的桌上,都被沾洒了不少玉粉。刚才那声如枪响似的爆响,正是这枚方慕南刚送她的翡翠指环爆碎时而发出的。
只是如此大的声响,再看那玉粉向四面的散射度与扩散度,需得是多么大的力量方能作到。可如此大的力量,在海伦娜那看起来娇柔纤细如葱白也似的手指上将指环爆开,却是并没有伤及到海伦娜的手指分毫,甚至连她指上的一根汗毛也未有伤到。
唐诗语只是满脸惊讶与不敢置信地看着海伦娜仍旧举起的右手与食指,看着那根食指处方才那枚翡翠指环所在的位置,以及那一片指环被爆碎后形成的玉粉。
她现在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她亲眼目睹的事情已经远远以及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之外。若说那枚指环是假的,是质量太差,这一转手要坏,那顶多也就是碎裂而已,最了不起也就是碎成许多小碎块;可现在这枚指环却是被爆掉,而且被爆成了一片玉粉,还发出了那么大的声响。那玉粉被爆碎一篷的画面她可是亲眼所见,虽然只短短一瞬,她却记得很清楚。那情形就像是海伦娜的食指上有一股绝大的力量,从内里把那枚指环硬生生给撑爆似的,绝不是外力所为。
海伦娜,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她的身体里又究竟隐藏着多么巨大的力量?唐诗语这时看向海伦娜的目光中已不禁满是大大的问号与疑惑,当然,也不免对好友的担忧与关切。
乔依被惊了一下后,却倒是片刻就回缓过神来。她终究清楚些刚才的状况,现在一细想,也能马上明白些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像唐诗语一点情况不了解,现在只是一脑袋的问号、糊涂与猜疑。
方慕南、小青、白羽裳,以及海伦娜自己,则都是十分清楚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那枚敛气指环收敛压制不住海伦娜体内太过强大的能量,被那股强绝的力道一举反击,迅速打破平衡反压获胜,并被其迅猛绝伦的力量,强力反弹外扩冲撞至爆碎。而他们都在指环将要被爆碎的前一刹那,就料知到了后一刹那会发生什么情况、什么结果。所以,他们都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更没被惊到吓一跳。
这也可看出他们的察探之敏、感觉之锐,以及反应、念头之速。海伦娜被陨石的改造,比之方慕南三人的专门修炼或许还是要差上不少,但因为是她自己的身体情况,她自然有更直观、析微以及更精准的感受。
敛气指环是方慕南从华山派长老贺万松那里得来,由其想要收徒不成而相赠,虽然也算不得是件多么高明与坚硬的法器。但翡翠的硬度本就非常之高,被炼制成了法器之后更是坚硬,并去掉了其脆而易碎的弱点,即便从几百米的高楼上摔下去也不会损破一星半点,炸药去炸也都未必能炸出个碎片来。
可现在,却被海伦娜体内的能量给硬生生爆成了碎粉。由此也可见,海伦娜体内的那股能量是多么强大,并充满着放射、暴烈与刚猛的因子,无往不前、无坚不摧、玉石俱焚也决不退缩。
当然,这也跟这股能量首先冲破毁坏了指环上的禁制有关。法器,当然首要在法,要想破坏,必须首先毁除其炼制上去的法,否则轻易难损。若让海伦娜以单纯的力量,从外部去把这枚指环给砸碎成粉,恐怕她累死也都未必能做到。
其间说来虽长,其实非常短暂。从海伦娜将指环戴在她右手食指上开始算起,到指环被她体内的能量给爆碎成粉,发出那一声惊破了包厢、惊吓了三人,并如同枪响似的震耳大响时止,最多也不过就一分钟的时间。
方慕南、小青与白羽裳虽然都清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未免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却还是都装出了十分惊讶的神色来。毕竟他们两方对彼此的身份虽都心知肚明,但究竟没有挑破,而且还当着有寻常普通人在,对这等奇事表现得太过镇定了也不免有些说不过去。
只有海伦娜仍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食指,面上充满着一股沮丧,她的又一个希望落空了。而且这还是岂今为止难得取到效应的,她也给予了很大期待的。
第二十五章 竟敢戏超女
第二十五章竟敢戏超女
包厢门外传来四、五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响。脚步声在方慕南他们的包厢外停住。然后门外的人停顿了下,似乎侧耳倾听了下里面的动静,这才带着股小心翼翼地将门“咣咣”敲响。
包厢的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敲门的人大可以直接推门而进,服务员每次来送菜也都是直接推门就进来,哪里还敲的什么门?之所以外面这几人要敲门,而且还敲的这么小心翼翼,实在要怪方才里面那声疑似枪响的爆响。
不必看,不必神念去查探,方慕南也已经猜到了外面来的是什么人。他目光扫了房中的几个女人一眼,微叹了口气,转头向门外懒懒地道:“进来吧!”
门外的人迟疑了下,这才又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缓缓地将门打开。门开了道可容一人侧身而过的空隙,一名身穿保安服饰的人先满脸紧张地探进头来,极快地扫了包厢内的情景一眼,不由先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紧张也消了几分,但却又转多了几分的疑惑。不过他没有多作打量,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后,便又缩回了头去,紧接着门才继续打开。并开至敞圆。
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当先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名女服务员,身后跟着三名保安。他面带笑容地向方慕南几人颔首致意道:“抱歉,打扰几位用饭了。我姓孙,是今天的大堂值班经理。”他指着身旁的女服务员道:“我们这名员工刚才来送菜的时候,说是在门口听到里面有一声像枪响的声音,吓得她把菜也打翻摔碎了,所以我带人过来看一看。现在看来,应该是她刚才听错了。不过,还是请恕我冒昧请问下,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方慕南笑道:“没什么,只是我们刚才不小心弄坏了一件东西,发出的响声太大太吓人。”他手指了一圈桌上的女人,道:“我这几位朋友,刚才也被吓得不轻。”他看向那名服务员,道:“倒是吓到了这位小姐,十分抱歉!”
孙经理忙摇头笑道:“没事,没事,只要不是枪响就好!”
他目光扫光桌上的几名女性一眼,果见有两位还面有惊色未退。只是不知道他们弄坏了什么东西,他目光搜寻,有些担心方慕南他们是弄坏了这包间里的什么设备。但找了一圈,却别无什么东西损坏,只见到那名外国女客的的手上、身上、桌前有些细碎粉末,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碎掉的。
方慕南看出他目光里的东西,又便有些懒懒地叹道:“你放心,弄坏得不是你们饭店里的。只是我们自己带的件东西!”
孙经理怕惹得顾客不快,也不追问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连连赔笑,然后吩咐那名服务员去收拾一下,刚才打翻摔碎的菜再去厨房重新做一道端上,也并不因重新多做了一道而加价,反为表歉意,说待会儿结账时会给他们打九折优惠。
孙经理把这事最后处理完,又含笑带着三名保安退了出去,留下那名服务员在包厢中收拾。待服务员也收拾完离去,包厢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这其间,方慕南几人都未有作任何交谈,整个过程也只有方慕南跟那个孙经理交涉,几个女的都未出一言。
望着服务员离去,并顺便把门掩上,方慕南不禁有些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他实在懒得跟人多讲这些虚礼烦琐的客套话,可刚才能言善道又有宴主身份的商场女强人唐诗语似被刚才指环爆碎的那一幕给惊得呆了,海伦娜这引发此事的事主也仍是呆呆得有些没反应,其余三女更是没出面解释交涉的意思,只有他这个原本的宴主来出头了。
趁着方慕南与孙经理交涉,以及服务员收拾的空档。唐诗语、海伦娜、乔依倒是都恢复了过来,面色重新变得平静,小青与白羽裳这两个装的更是早早就恢复。只是一时之间,却还是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凝重与怪异。
“对不起,我想先去下洗手间!”
好一会儿后,还是海伦娜这肇事者率先打破了平静,站起身来向众人说道。她手上、身上的翡翠粉末倒是在服务员收拾时也稍微清理了下,但并未弄得干净,确需要找个地方做更进一步的清理与清洗。
其她几女闻言都没反应,只看了她一眼,唐诗语这好友甚至都没看她。见她们又都不作声,方慕南也只又再出面,代表她们向海伦娜微笑点了下头,指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海伦娜又冲众人颔了下首,拉开椅子离席而去。
海伦娜开门的声音响起,唐诗语这才作出反应,目送着好朋友的身影离去关上包厢门。又呆望了关上的包厢门片刻,唐诗语这才收回目光,转投到方慕南身上,开口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方慕南故作不知地带着苦笑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海伦娜!”
唐诗语的目光中生起疑惑,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又问道:“你那只指环,不会真被什么法术吧?”
方慕南这回肯定地点头道:“是呀,我一早就跟你说过那是件法器的,是你一直不信呀!”
“这………”唐诗语不禁皱了眉头,这实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之外。难道真有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存在,也相应的有什么法术法器?可不从这方面去看待。用科学的观点又实在解释不过去。最后,只又半自言自语似地说出心中疑问道:“可好好的怎么又会爆炸碎掉,还弄的那么大动静,更直接就碎成粉了?”
如果知道是这种结果,方慕南一定不会把敛气指环送给海伦娜,至少也不会当着唐诗语的面儿就送。现在,不但损毁了他一件法器,也惹得唐诗语满腹疑窦。
那件法器也就算了,本来就不是他的,现在对他也基本没什么用,损毁了他也没多大心疼。可引起唐诗语生出这种种疑问,却非他所愿,他也实在不愿把唐诗语这个普通人牵扯到这圈子里来,也不欲她知道太多这方面的事。当下略略一想,对唐诗语胡扯道:“可能是东西方人种、血统、信仰都不同吧,咱们的法器跟西方人合不来,认主,所以自爆了吧!”
唐诗语虽还是眉头皱拢,可听了他这番胡诌乱编的解释,面上却倒也有了些释疑。对未知的事物不了解,她也只有胡乱听信下比她“稍微了解些的”方慕南的解释了。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她也不知是真假对错,只觉着这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便信了。
海伦娜这一去,却竟是好半晌都未有回返。方慕南几人暗忖她除了要清理下翡翠粉末外,可能也需时间平静受惊的心,整理下被惊乱的思绪,也都理解地没有生疑着急去找。况且海伦娜身上那强大的能量时刻放射,目标明显,方慕南、小青、白羽裳这三个感觉敏锐者不需刻意去查探,也都时刻能感觉到海伦娜的位置所在,知道她还一直都在同一个位置未做大的移动。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门外忽然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然后包厢门被人匆急的打开。众人看去。却是刚才那名同样被翡翠指环爆碎的声音惊吓到了的服务员,手里又端着一盘菜,但却是满脸的焦急,一进来就向几人开口叫道:“不好了,你们那个外国朋友跟人打起来了!”
众人这才不由同时一惊,唐诗语抢先一步离座而去,向那服务员道:“快带我们去!”
服务员急忙放下手中的菜,转身便出门领路先前,唐诗语也急急离席跟上。方慕南等人对望一眼,也皆离座起身相随。
方慕南、小青、白羽裳三人虽都能察觉到海伦娜的位置所在,但并未主动的一直特别去注意,只是被动地接收着。因没有特别去关注,所以这会儿也不知海伦娜怎么跟人起了纠纷,还升级到出手打架。几步远的路,马上就到,三人也都没有放出神念去先行查探,只是紧跟在那名服务员与唐诗语的后面随行。
到得事发之处,远远就见到一头金发,身材高挑的海伦娜于人群中傲然而立,有如鹤立鸡群。旁边围着十几个人,除了几名穿着统一服饰的女服务员,剩下的看样子全都是顾客,保安和值班经理还没有赶来。发生事情的地方就正是在包厢层的洗手间外,方慕南他们包厢离得不远,所以那名服务员先行赶来通知,方慕南他们也先行赶到。
走到近前,只见海伦娜脚下不远处还趴着一人。穿着西装,身材矮壮,只是这时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都流了满脸,更是吐了不少的秽物,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酸臭的酒气。
见到海伦娜没事,半根头发都没有掉,唐诗语立即松口气放了心,这时才问那名服务员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服务员倒也凑巧,正好端菜路过,遇到海伦娜从洗手间出来。本正要去打个招呼。却见一名满身酒气喝得摇摇晃晃的男的也向洗手间走过来,见了漂亮惹眼的海伦娜,也是喝多了酒色胆大增,竟借着酒意上前调戏。
纠纷就这么而起,海伦娜这会儿本就心情不好,遇到这么个货色来挑事惹拨,哪还有什么好脸。惹得她生恼,立即就一言不合,拳脚相交。那服务员见女的生猛,男的也强壮,又借着酒疯,知自己娇弱女子劝不住,连忙招呼了同伴去通知保安与经理,她则立即赶来通知方慕南他们。
第二十六章 国际纠纷
第二十六章国际纠纷
听服务员说完后。唐诗语向海伦娜走过去,关切问道:“海伦娜,你没事吧?”
海伦娜厌恶地瞧了地上那男的一眼,转过来冲好友摇摇头,lou出丝微笑,道:“没事!”
唐诗语也厌恶地打量着地上那男的。这男的本就已喝得醉熏熏,又被海伦娜这超女几记拳脚一顿揍,虽说海伦娜控制了力道没下重手,但此刻也已是有些人事不清。虽还没彻底昏过去,却是迷迷糊糊的,嘴里也不知碎碎地咕哝着什么。
方慕南几个也跟着走过来,这时乔依瞧清楚了地上那男的样子,忽然不由发出“咦”地一声轻轻惊呼。
几人闻声都目光转过来看向乔依,紧跟在乔依身边的小青问道:“怎么了?”
乔依手指着地上那男的,道:“这个人,好像是今天来的那个日本佛教交流团里的一个随行工作人员,我下午采访时有点儿印象!”
“日本人!”唐诗语闻言,不由更是眉头大皱,瞧着地上那人的目光更加厌恶。
方慕南几个也有些皱了眉头,旁边的那些看客本来还有几个对地上那人的惨样抱有几分同情,一闻听是日本人。也不由立即转为厌恶,全都站到了海伦娜这边。他们中有几个是正好来洗手间,其他的却都是附近几个包厢的顾客,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
远处忽然又有一名服务员领着几人快步过来,却是地下那日本人的同伴。他们在另一边的包厢用饭,比方慕南他们这边的包厢距离远一些,也有服务员认出了地上倒着的是哪间包厢的客人,赶去了通知带来。
乔依并没有认错,地上趴着的那个,正是这次来杭交流佛学的日本佛教交流团中的一名随行工作人员,也是没有去陪同大师们一起参加净慈寺斋菜接风宴席的其中之一。他们这几个来楼外楼用饭,正是受了接待方考虑他们不喜全素食的可能,安排了世俗工作人员专门邀请他们出来,另行选地设宴接风。而中方接待人员选的地方,也正是代表了杭州地方菜系的百年老店、标志性餐厅———楼外楼。
被服名员领来的共有六人,全部是男性,其中三名是中方的陪同接待人员,剩下三名与地上趴着的那个则全都是日本随教交流团的随行工作人员。几个日本人都有着典型的日人短小身材与呆板面孔,言行举止也颇有不同,虽同样的东方人种,但一眼就能望而生异,看出不同来。
几人快步而来,还未到得跟前,后面又有一名服务员引着数人急急赶来,正是先前因方慕南他们包厢中的爆响而来的孙经理又带着几名保安前来处理。他身后的保安这回多带了两个,但其中三个却仍是方才那三个,倒是熟面孔了。
孙经理也远远就瞧见了方慕南他们。路上也向那名服务员稍微了解了情况。据他所知,今晚来楼外楼用饭的西方外国友人好像就只有方慕南他们那间包厢,又听说两边事主中有一个是很漂亮的外国金发女郎,心中便有猜测。这一见果不其然,不禁有些肚里暗道:“怎么又是他们!”
日本人一方先行赶到,那三名日人也是喝多了酒,一来就用日语哇哇大叫,只是基本没人听懂。孙经理随后带人立即赶到,先让保安分隔开了双方,然后表明了自己身份,声明由他处理此事。
劝住了双方稍安勿燥,孙经理让一名保安先行察看地下趴着的那名日人情况,并让人打120急救。只是他才吩咐了,旁边却有顾客多事,声言自己已经打了,而且不但打了120,还打了110报警电话。
孙经理一听,不由眉头大皱,事情捅到报警可就大了。至少警察一来,今晚的生意要很受影响。可随即一想,又松了口气。这次的打架事件可不是寻常普通的打架事件。因为两边的事主都是外国人,可大可小。小的话,这也就可以当个寻常打架的事件来论;大的话,却一下就可以上升到国际问题去了,要算件国际纠纷的。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饭店经理,哪能处理得了这种大事,一个处理不好,他恐怕就都能职位不保。他了解清楚了事情之后,便十分棘手头痛,现在听那顾客说已报了警,心想就干脆移交警方来处理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正愁这事不好办呢!
这般想罢,孙经理也不多作处理,只是先控制住了现场,询问了事情经过,然后便等着警察到来。没过多久,就听见外面远远的警车声音响起,还有救护车的响声。
方慕南懒懒地kao在身后的墙壁上,看着海伦娜美丽的侧影,有些无奈地在心里暗叹。这女人果然是个大麻烦,这才一顿饭还没正经开始呢,就已经惹出了两个麻烦。可再又想想,却又不能全怪她,只有暗道自己今晚气运不佳了。
那名被海伦娜打趴下的日本人,这时已被保安拍脸、掐人中、浇冷水地弄清醒过来扶着坐起。他倒是并没什么大事,也没受多重的伤,只是看起来比较惨,更尤其狼狈。海伦娜虽然心情不好。他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拿他当发泄出气,但海伦娜自知自己现在的力量,稍微不小心手重下就可能会把人给打死。所以她虽在气头,却仍是控制了力量,只以比普通人稍重的力道击打。
这日本人也不过是个寻常普通之辈,即便清醒异常、状态绝佳时也绝不是海伦娜对手,何况此时,几下就被打趴下了。尤其他喝多了酒,来上洗手间又正处在呕吐与尿意上涌之际,被海伦娜一记重拳打中肚子,不但立即狂吐,还晕晕然地控制不住小便失禁。他被打倒在地处半晕厥时也未有注意到,这时醒来方才察觉,不禁又羞又气的尴尬异常。好在他穿着深色西装,身上又有几处沾了酒水等呕吐物,旁人一时也未有留意到。
见到有服务员搬了张椅子给那名日本人坐下,方慕南直起身来,过去凑到领他们过来的那名服务员身旁,轻声道:“喂,能不能麻烦你也帮我搬张椅子过来?”
“啊,哦!”这服务员正专心关注着这件国际级打架事件的事态进展,不防方慕南忽然凑过来。被惊了一跳,惊吓之余也没听明白地就随口应了声。应完方才回过神来,可她已经开口答应了,而且对方又是顾客,而顾客则又是上帝。
所以,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除了肚里暗自腹诽了句“你又没受伤,要坐得什么椅子?”却还是去搬了张椅子来给方慕南。
“谢谢!”方慕南含笑接过,便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
唐诗语正陪着海伦娜怒视日方那边,小青也与乔依紧挨一起站着,都没留意后面方慕南着人搬了张椅子坐了。只旁边白羽裳注意到。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人可还真是懒到家了,这时候还想着要坐,真倒不愧懒人一个!”
警车与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不片刻就已先后抵达。很快,警察、医生、护士,共十数人就已迅速上来。警员代替保安控制了现场,然后召孙经理这负责人去询问。事情其实很简单、很清楚,就是一男的喝多了,在洗手间外遇见一美女,酒壮色胆的上前调戏,结果却反被美女给狠揍了一顿。
一场很简单也很常见的民事纠纷案件,关键是在于双方的身份都比较敏感,全都是外国人,处理不好会影响很大。所以事情虽小,警察这边问清楚后也是有点儿头疼,几个高警衔的在一边暗自商量了半晌后,方才借用了一间没有客人的包厢给双方作笔录。
而这么会儿的时间,也不知谁又透lou了消息出去,竟然引得许多记者前来采访,还好警方为防事态扩大,一律统统挡在外面,围观人群也全部疏散。
方慕南他们虽然跟海伦娜是一起,但既非在场证人,也与事件没什么直接或间接的关系,所以不用作笔录,也跟其他围观人等一样被遣散返回包厢,只唐诗语陪着海伦娜一起作笔录。
回到包厢,大家也都没心情吃东西,只是坐等着唐诗语和海伦娜作完笔录回来。而他们这边送菜的那个服务员是现场目击证人,同样被叫去作笔录,竟是好一会儿也都没人再送菜来了。
楼外楼的服务员当然不止一个,能送菜的也有很多,可就是不知哪个环节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这边人出了点儿事,连菜也都没人上了。不过这会儿也没人关心这事就是了,何况唐诗语和海伦娜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早早上了她们回来晚了可就凉了,暂停住也正好。
等了好一会儿,唐诗语和海伦娜方才一起回来。问及事情怎么样,说是处理得还公正。虽说是那日本人酒后调戏,有错在先,但海伦娜也毕竟是把人家给打伤了。双方也就算互相抵消,等那日本人到医院作个全身检查出来,看伤得怎么样,她们相应陪点儿医药费和补品费就是。
倒是那日本人脑袋完全清醒过来后,坚持说要明天给海伦娜作一个正式道歉,不过海伦娜与唐诗语都不肯要,坚决回绝了。
第二十七章 惊变
第二十七章惊变
“阿南。真是对不起,我弄坏了你的指环!”
说完事情的处理结果,重新入席后,海伦娜首先便向方慕南表达自己的歉意。
“没关系!”方慕南摇头笑笑,“指环我已经送给你了,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弄坏了自己的东西,没必要跟我道歉的!”
“我……”海伦娜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语带真挚地道:“谢谢你!”
方慕南又摇头笑笑,却没再说话。
“白小姐,我也要向你道歉!”海伦娜又转向白羽裳表达歉意,“今天晚上本来是你的接风宴,可全都被我搞乱了,真是很对不起!”
白羽裳摇摇头,温和笑道:“没关系!”她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几盘菜,道:“我们继续吧,菜才只上了这么几样,还不算正式开始呢!”
给他们送菜的服务员也做完笔录回来了,人回来了,菜也跟着又上了。方慕南他们也没去催促。唐诗语和海伦娜回来没多久,那名服务员便用托盘端着几盘菜送来,进来后又是连声的道歉,还说孙经理吩咐,又给了他们一折的优惠。
方慕南几人倒没一个去怪罪,其实经历了这么两场事,大家此时都有些没心思、没心情再继续了。只是就这么离去,却不免可惜,而且也更觉扫兴。此时不过就是稍稍收拾心情对凑过去罢了,所以也都没心思计较饭店的服务如何了。
不过两场事就有了两折的优惠,而且这两场事的起因事端又非全在酒楼,即便大家心有怨气,看在这两折的优惠上也该消气了。不得不说,这位孙经理还是挺会做事,也挺把顾客供在上帝位上看待的。
不过今晚请客的虽还是方慕南,但掏钱的却早已改由了唐诗语。方慕南听到又送了一折的优惠,也没什么庆幸窃喜的感觉。至于唐诗语,她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儿钱。优惠不优惠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是一样,她早不是那种看优惠而行动的人了,也很少为优惠而心动。
倒是第二场事件的发生,打断了唐诗语对第一件事情的追究。她回来之后,便再没提起过先前指环被爆碎的事情一句。不知她是真的被第二件事的突发打断给忘了,还是决定吃完饭回去后再单独向海伦娜提问。
吃到后来,大家倒也重拾了心情,把那两件不算愉快的事情抛在脑后,又有些谈笑风生起来。一席宴吃罢。虽算不得宾主尽欢,但总算还心情愉悦,没留下什么恶劣的心情。原本的目标也算达成,相互间的关系果然通过这一顿饭拉近了许多。
当然,小青和白羽裳例外。她们是天生血脉中对立的不可调和的天敌,席间整个下来根本就没作几句交谈,甚至连正眼也都没瞧对方几眼。
饭罢一起出来,方慕南又开车送白羽裳回金溪山庄。白羽裳倒也并不推辞,只客气了那么两句就答应了。她十分贴近方慕南地站着,目光则斜睨着小青,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小青冷冷迎着白羽裳的目光,并不言语。她却是仍不愿与白羽裳一路多待,还是不打算跟方慕南一起。不过唐诗语的车后排座位都还空着,自不会再让她去打的回去,连着乔依也一起坐了,一并负责将她们送回。
六人在停车场分别,方慕南先开车送白羽裳离去。
目送着方慕南的车身消失在视线,唐诗语转过头去向小青叹道:“小青,你对阿南可也真放心!”
小青嘴角翘翘,转过头来反问道:“有什么不放心的?”
唐诗语道:“那个白羽裳那么漂亮,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就一点儿不担心?”
小青鼻中“哼”了一声,有些煞气地道:“他敢?”这个“他”,却不知究竟是指他,还是指她了,又或者两者都有。
唐诗语看了眼旁边的乔依,很想对小青说“他已经早就瞒着你踩了另一条船了,而且就在你身边”,可这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道:“你放心就好!”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又问道:“我看你跟那个白羽裳好像很不对路,刚才吃饭时候你们都不怎么说话?”
小青道:“是,我很不喜欢她,瞧她第一眼就不喜欢了,所以不想跟她多在一起!”
“哦!”唐诗语有些奇怪和意外小青对白羽裳的观感,虽说同性相斥,美女更会暗里互相敌视、比较,可也不至于见到第一面就这么敌视,更如此毫不掩饰地放在明面上,且还直白地向别人表lou自己的喜恶。这会让双方很难有转圜的余地,形成针锋相对的局面。
唐诗语“哦”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开了电子车锁,打开车门,先请了小青、乔依和海伦娜相继上车,她才最后坐上驾驶座,点火发动车子。
这里离方慕南西湖边上的住所最近,自是先送小青回去。车离孤山,沿白堤而行,过断桥后左转进入北山路不远即到。小青说道在小区门外下车即可,唐诗语却哪里同意。直接将车驶进小区去,把小青送到了他们所住的那幢楼下。
车子停住,小青正要开门下车,却忽然不禁面色一变,抬头上望。前面海伦娜比她反应也只慢了片刻,跟着面色大变,抬头上望。就这么抬头的一瞬间,天空上便忽有一股绝大吸力生出,要将她们连人带车一起吸摄了上去。
楼顶之上,有一红光满面的六旬左右老者而立,他看上去身姿挺拔,并无老态,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但不知怎么看,却又有几分缩头缩脑的猥琐模样。
他就站在方慕南和小青所住的这幢楼的楼顶边缘,身前的不远处凭空飘浮着一口张的圆鼓鼓的不知什么作成的大口袋,袋口朝下正对着下面唐诗语的车,而那股绝大的吸力便正是由这口大袋子中生出。
他圆睁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看着车内坐着的四女,眼中冒出的竟是不该或者很少在他这年纪的人身上出现的色咪咪的神色。他的眼不大,平时常微眯着,看起来颇是慈眉善目地和顺,但这时一睁圆了,看起来如一双绿豆。再没什么慈善的意味,也愈加显小了。
车内后知后觉的乔依与唐诗语,这时也都发现了大变,不由得一声惊呼,大惊失色。唐诗语平日跟男人比起来,也算是很大胆的了,但此刻遇到这种超出了自身理解与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仍是不由心中骇然,不知该如何以对。
车身摇晃,很快便要被吸离了地面。小青本正待要出手,前面海伦娜忽然一声大喝。身上本就呈散射绽放状的气势更加狂猛地陡然爆发。如果说她平常所绽放的光芒有二百五十瓦,那么这一刻爆发出来的便有一千瓦。
她身子往下一压,车便又稳如泰山地落回地面,更如落地生根般一动不动,任那股吸力再大,便也如狂风吹过坚山,再无所动。楼顶上那老者也是不由面色一变,随即微哼一声,法力再摧,袋子中的吸力更加再增十倍。
海伦娜感觉到吸力加强,也更是加摧了力道抗衡,一时与那加强了十倍的吸力竟也是相持了下来。
小青看着前面的海伦娜,不由得心中十分惊讶,本是惊讶的脸色也更是加大。她虽然能够察觉到海伦娜身上的能量十分强大,但实在没想到海伦娜的力量竟有如此之强,而且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海伦娜这就是很单纯的**力量,既不是什么法力,也不是什么真气。
楼上的老者也为海伦娜所表现出来的强劲力量所惊,口中“咦”了一声,面色更加凝重。然后他伸手往下一指,那面大口袋就“呼”地更张大了口,往下面的车子径直罩落下去。
※※※※
海伦娜爆发出强劲的力量与那楼上老者的大口袋吸力对抗之时,方慕南也刚好把白羽裳送到了金溪山庄的门口。
他是从另一边的孤山路离的孤山,然后也是左转入北山路。北山路东起断桥,西至杨公堤。唐诗语她们是从北山路的起点转进,而方慕南是由半路转入,最后行至北山路的终点,再左转入杨公堤。沿杨公堤再行不远,也就到了金溪山庄,与唐诗语选择的路程到他家的距离差不了多少。而他先行一步,所以大家也就是差不多同时到的目的地。不过从楼外楼到他家,比从楼外楼到金溪山庄,还是要近一些。
感觉到海伦娜身上的能量突然大爆发,从本来平常二百五十瓦的状态爆增至一千瓦,方慕南与白羽裳虽然都不知她们那边出了什么事,但都是不由心中一惊。面色微变,有些不约而同地一起转望向了海伦娜身上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而方慕南更也同时察觉了那里正是他家的所在。
两人转过头来对望一眼,虽还在互相装着,却都已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深意。白羽裳连忙下车,也不用方慕南再往里送,而方慕南也未多作客气,待她下车后便立即掉转车头而去。
第二十八章 超女生猛 法器法宝
第二十八章超女生猛法器法宝
眼看那大口袋就要罩将下来。海伦娜虽不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看那黑黝黝的袋口有如能吞噬万物的黑洞,便知她们若连车被吞进去了,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袋子越往下罩,吸力也越加强劲。那口袋看起来罩落的挺慢,但实际上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遮罩了她们头顶的天空,阻住了她们的视线。海伦娜连忙一改向下压的力道,猛然往横一撞,车子便被她极大的力道带得横移出去了十来米开外,拖离了那口大袋子的吸力范围。
车子被她猛然一带,车里的人都不由往她这边倾斜,唐诗语和乔依更是又惊呼出口。海伦娜在前排把唐诗语挡住,让她不至被撞伤,另一只手臂同时伸后过去,把乔依和小青也一起挡住免被撞伤。小青足以完全做出反应,但此时还不想暴lou自己异于常人,也任海伦娜伸手搭救。
稳住车中三女的同时,海伦娜后背往车门一撞,便将她那边的车门撞了开来。她这一撞力道很大,一下就将车门整个撞坏飞了出去,车门处的线路被扯断。在黑暗中闪耀出几下电火花。
车门飞出,海伦娜也同时从车内倒跃而出。她跃出的速度竟比车门飞出的速度还快,虽是后发却是先至,不等车门落地,她已追至,同时往后一探手抓住。然后她使力一掷,车门便旋转呼啸着往那大口袋切割飞撞了过去。
车子被海伦娜带拖了大口袋的所罩,楼上那老者又是不由面色一变,但仍是没有太过惊讶,反而眼中lou出丝喜笑。见车门被海伦娜甩掷的向着他的大袋子飞撞切隔而来,他嘴角微微一笑,法力一转,那只大口袋便随之横过来一扫,将那急速而来的车门轻易扫飞了出去。
他这袋子一横,袋口又朝向了海伦娜与车子的方向,顿时吸力又生,飞沙走石的全往他那袋中吸去,吸力所罩之内的花草也全都被摧残得花飞草断。
海伦娜掷出车门后,并未停手。这时已将旁边一棵有成人胳膊粗的柳树给连根拔了起来。她倒持垂柳,飞身而起到得那大口袋止方,右手一轮,便将垂柳根系连着的沉重泥土向大口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然一声闷响,这一砸之下,有若敲响了面巨大的牛皮大鼓。树根泥土四散,又“噼啪”一声,柳树从中折断,而那只大口袋却是丝毫未损。
海伦娜不由大生惊讶。但情况紧急,不容她多想。她干脆甩手扔掉了手中的半截断柳,直接赤手空拳向那大袋子抓去。一把抓住,她两手用力一分,便要把这袋子给撕扯开来。
这时那楼上的老者又是不由面色一变,委实没料到这外国妞竟是这般生猛。尤其被海伦娜抓住袋子用力一撕,他竟有种真会被海伦娜把他这大口袋给撕破的感觉。虽然他心中对自己这只大口袋的坚实度很有自信,就是寻常修士的飞剑也未必能一剑破得开,可这刻生出了这感觉,为防万一,还是运使法力,大袋子一个震抖,震得海伦娜双手一松,人也被接着给抖飞了开去。
将海伦娜抖飞了开去,老者也不忙先对付海伦娜,决定趁这空档先把车上的剩余三女连人带车给收了去,然后再专心对付那外国猛妞。不料他念头才一转过,正要动手,被抖出去的海伦娜又“嗖”地飞了回来。
海伦娜这回也不再飞过去抓住撕了,就那么单手握拳向前,以超人的经典飞行姿式。把自己整个当作武器如出膛般地迅猛冲飞过来,也务要先解救了唐诗语她们的危险再说。
老者不屑一笑,御使大袋子横摆一扫,就要像之前扫飞车门一般再把海伦娜给扫飞出去。但车门是死物,海伦娜却是活人。眼见大袋子扫来,她瞧准机会一把抓住,这回死死攥住再不松手。老者再加摧逼法力,却也仍不能让她拖手,这才不由lou出更加惊讶之色。
正待再使它法,忽然心头生出危机感应,不由面色大变,连忙运功一摧,背后光华闪烁,出现一面大龟壳似的虚影护盾。这护盾还未摧使到完全防御状态,便见得他身后琉璃宝光一闪,一件重物急速飞来重重击打在他的龟壳护盾上。
一声“砰”然大响,老者但觉一股重如山岳的力道透体而入,打得他背麻骨疼,头晕眼花,双耳鸣响,眼前尽是金星乱冒。更不由得一声惨呼,一口鲜血喷吐而出,人也直接被从楼顶给击飞了出去。
小青一早就察知了那御使大口袋的人的位置所在,这会子一边关注着海伦娜,一边也时刻注意着楼顶老者的情况。欲待海伦娜不行时,自己出手,直接攻击这老者。这时见老者忽然被一物给打得吐血飞了出去,她瞧得清楚,已瞧清了那是什么物件。不由嘴角lou出微微一笑。
那琉璃宝光不是别物,正是当初法海徒弟用来镇压了她在西湖水底八百年的那座琉璃浮屠宝塔。这宝塔历经八百年,吸收她水底洞府的无数灵气,已是生出了些许灵性来,可称之为一件法宝。方慕南去年八月十六晚救她拖困时,这宝塔是被方慕南给收了去,封印在《封印神录》当中的。现在这宝塔出现,自是说明方慕南已经察觉了这里状况赶来了,刚才就是他用这琉璃浮屠宝塔偷袭了那老者一下。
小青的推理半点没错,方慕南确实赶来了,而且是早在刚才海伦娜倒提垂柳砸那口大袋子时,他就已经赶来了。他察觉到这边出了状况,开车离开金溪山庄不远,就到了一个僻静无人处,把车子收入了福寿玉佩中,然后布下了飞天璇玑阵直接从空中飞赶而来。
方慕南知道四女那边还有小青在,纵使出事也不至会出什么要命的大事,所以虽然担心,也并不太过焦急。这时赶到见四女没事,更是松了一口气。眼见得海伦娜那般生猛大力,他也是不由给惊了下。情况还并不如何危急,他也就以飞天璇玑阵隐身一旁观察一下,同时也寻找机会给那老者一记狠的。
那老者他并不相识。以法眼相察也看不出深浅来,只觉其法力庞大浑厚,比起自己如今金丹大成的修为来也绝对是只高不低。他寻机偷袭之时,也在思考着用何攻击手段。他现今的修为以及拥有的手段,对于老者这等大高手来说,都有些不够强力。
龙须笔,强度不够;龙骨棋要先布阵,不够隐秘;龙吟琴,做不到突然性的爆发,而且也有些不够隐秘与强度不够;封印神录,则恐对于这等修为的不能够一下立即生效。
这黑龙四宝四**器都不合眼下使用。方慕南便立即顺而去想《封印神录》中封印的物什。首先是《封印神录》中原有,陈抟原本封印下来抹去神识留作帮手的三大妖物,黑龙元神、大力鬼王、玉尸尸妖。这三妖倒都是大力狂猛之辈,攻击凶猛强劲,也皆合眼下所用。
方慕南本拟这三物中选其一,但想到了《封印神录》中物什,便也顺便想到了他救小青拖困后封印进来的琉璃浮屠宝塔。这宝塔据小青说还是法海亲手炼制,又经八百年历炼,吸收水底洞府灵气无数,已然成长为了一件法宝。只是他自收进来后,却一直都没有动过,甚至若非今日想起,早就忘了这东西的存在。
他并不缺法器使用,所以也就从未想到要动用这法宝,再且他也懒得去费力炼制。而以前所遇到的情况,也没有过特别需要这等重武器的。拿法器跟兵器比,塔类这等就是属重型的了,使用时也跟重兵器一用是砸打的多,倒是这宝塔也有收摄的能力,而且也很适宜防守之用。
眼下遇到需重力沉大的,又有想到,方慕南心思一动,便决定使用这件,也试试这法宝的威力究竟如何。这法宝他虽然没有重新祭炼过,但既被封在了《封印神录》里,他自是可驱使驾驭无碍,只是没有自己炼制后那般顺手罢了。
若说起来,还得亏这琉璃浮屠塔是件法宝,生出了灵性来,否则方慕南未有炼制,此刻紧急关头也不能立即使用得来。寻常法器需得人炼制方可使用,使用时也得主人以法力催使。但法宝生出了灵性来,又能自行吸收天地灵气,所以可自己使动自己,能自行御敌。
另有一点,寻常法器无论多厉害,也都是件死物;而生出了灵性的法宝。虽无血肉,却已算是件活物,因为它们拥有了灵识,并最终成长为灵魂。《封印神录》神奇无比,除了能够封印妖物,还可以驱驶被封印在其中的妖物,但若封印在内的是件死物,那就再如何驱驶也是没效了。
所以说,方慕南今次能够动用琉璃浮屠宝塔给予那老者重重一击,实在得亏了这宝塔是件法宝。
第二十九章 龟长老
第二十九章龟长老
老者被方慕南用琉璃浮屠塔一记重击打飞了出去。但他皮粗肉厚,又法力雄厚,飞出去了几十米后便又运转法力缓过气来,然后他稳住了身子,御气凌空转过身来。
转眼望去,但见他方才所站的楼顶处,正有一座约半人高的琉璃宝塔悬空飘浮着缓缓旋转。塔作七层,宝光莹莹。他刚才虽然并未看见背后偷袭的是何物,但眼下见这宝塔在此,想来偷袭重击了他的便是这宝塔无疑。
只是宝塔旁边却不见御使它的主人所在,老者眉头微微一皱,立即想到对方定是使了什么隐身的法术,当下神念一扫,已经察觉到了宝塔后面不远处有些法力波动。但那人的隐身法相当高明,以他的修为竟也是窥探不破。
连人家的隐身法也看不破,自然更是估不出人家的修为深浅。但只看敌手法器厉害,法术高明,老者便不由心中大起戒惧,一时也不知是否该出手还击。如若出手不敌,那可能就要失了逃拖的机会,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老者被方慕南用琉璃浮屠塔重重一击打得吐血受伤飞出去时。他御使那只大口袋的法力供应也同时被打断。一失了法力催使,那大口袋便立即威力全失,一下缩小到了只有常人一只手般的大小。害得正跟大口袋纠缠的海伦娜大吃一惊,更全没料到生出这般变化,突然的缩小全不着力,让她一下失错了力道,收不住地被自己的力道带的斜飞了出去。她却不懂得什么化力卸力的技巧,只能待力道稍尽方才用更大的力量收止住身体。
口袋虽已变得小小的毫无威力,但海伦娜仍是不敢有丝毫放松地紧紧抓着不放。而老者此刻有大敌来临,也没暇再分神去收回他那只袋子。且也不敢分神,生恐一个疏忽又遭对方施袭。如此他不能全心应对,又要大输吃亏。
刚才老者被从楼顶打飞出去的情形,海伦娜也有瞄到一眼,虽然许多情况她还弄不明白,但也隐隐地猜到了御使她手中这口袋的人就是那老者。而现在又来了一个人,但她却只见到了那人也是凭空御使的武器,却没有见到人。不过以眼下的情况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朋友,是来帮助她们的人。
海伦娜看了看那老者,又看了看楼顶处那座半人高泛着琉璃宝光的七层小塔,也没有再妄自出手。她知道这两个人应该都是神秘强大的修行者,力量强大,手段奥秘,不是她所能够任意匹敌的。她抬头看着两边,又缓缓地飘落回地面。
“不知是哪位朋友在此,还请现身出来一见。我归海天这厢先有礼了!”
老者踌躇片晌,决定还是先礼后兵,心想若能打问出了对方来历,再看情况随机应变不迟。于是开口说道,并自报了姓名家门。
“归海天?”方慕南一听这名字,不觉有些耳熟。他金丹大成,修成初关仙术,从小到大的记忆都能巨细无遗,思考的速度也是大有增加。当下默念重复了一遍,已然想到是在哪儿听过。
这个名字,他却是从小青那里听来的。小青吞噬融合了胡雪柔的记忆,对妖盟的情况十分了解,也曾向他说起过妖盟的许多事情以及内部架构。妖盟里最高最大的,自是盟主卢俊义无疑,下来就是副盟主林化龙,再下来则是四大长老与左右护法。
长老的位份要比护法高一些,在盟中连盟主与副盟主也是要尊重的,不过多不掌实权,但有决议参奏盟中事务的权力。遇大事不决时,也要四位长老及正、副盟主投票而决,左右护法则没有投票权。
妖盟的左护法便是浪子燕青。右护法则是沈醉当初也曾向他提说过的铁牛李逵。四大长老则有狮、虎、鹤、龟四位,而其中的龟便是叫做归海天,与副盟主林化龙同为水生妖类,也是极力支持林化龙的死党派。去年八月十八的钱塘大潮,帮助林化龙带领众水妖海兽冲撞杭州湾跨海大桥的那只巨大海龟便是这归海天的原身。
方慕南倒并不知道去年八月十八的钱塘大潮中那只大海龟就是眼前这位龟长老,不过他当初听小青说及妖盟的这四位长老以及龟长老的立场时,便有曾把这两者联系到过一起,只是他懒得去寻证确认罢了。而且当时林化龙已被打回原型不知所踪,他的事情已算解决,更懒得去多过问这些事了。
“眼前这个归海天,应该就是妖盟的龟长老吧!”方慕南透过飞天璇玑大阵的护罩望着归海天,心中暗自寻思,再想及方才他用琉璃浮屠塔打归海天时,归海天背后出现龟壳护盾,已有了九成的确信。“听说这家伙还很好色呢,不知想要抓海伦娜是打算直接一口吞了,还是要养只金丝雀,或者先jian后杀、再jian再杀,然后再吃………”
方慕南并不答归海天的话,自然更不现身。心中惴度了下归海天对海伦娜的不良企图,便驱使得琉璃浮屠塔宝光猛然一涨,又径直化作一道宝光向归海天照头打去。
夜长梦多,迟恐生变,方慕南并不想与归海天在这里多耽搁时间。时间越长,越有可能引起其他修行者的注意,他可不想多生些无谓的事端,把这件事弄得越来越乱、趋于复杂。
归海天见对方一声不答,便又摧法器打来,不由心头恼怒。当下也不急走。把手一指,便有一道乌光飞出,随即化作一条成人大腿般粗的乌黑大棒,迎着飞来的琉璃宝塔便打了过去。
两物都是势大沉重,一记毫无花巧的对撞,只闻“砰”然一声大响,有若天空打了个霹雳,对撞间更是火花耀眼,光华四射。
琉璃浮屠塔毕竟是法宝,比归海天的那条乌黑大棒高了一个等级,对撞之下只是往后稍退了丈许便止住。归海天的那条乌黑大棒则被撞的倒飞而回,归海天更又是一阵儿气血翻涌、胸口烦恶,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住掉将下去。
而方慕南对琉璃浮屠塔却并非直接御使,因此他虽比归海天修为要低,却是并没受到半点儿的反震伤害,甚至连波及都没受到一些,全被琉璃浮屠塔本身给直接承受了。
这一招硬撞吃亏,归海天更是对那隐在暗处不lou面的敌手惧意大增。他未能瞧出琉璃浮屠塔是件已有灵性的法宝,只以为对方比他修为还要高明深厚,心中已蒙生退意。待忽然又察觉到了几道神念往这里扫探而来,更是不打算再作多留,缓过一口气,压下了气血浮动。便向着方慕南的方向一拱手,道声“这位朋友,今日大礼我老归收下了,来日必有厚报!”然后便抓着他那条乌黑大棒,使出御器飞行之法,化作一道乌光飞遁而去,眨眼便消去不见。
他最后这句却是有些色厉内茬地搁句场面话了,说得也是反话,所谓大礼其实是仇怨,要报自然也是要报今日之仇。这种场面话,也就是害怕了。却不愿承认,说句狠话来护面子。
方慕南对此根本懒得理会,左耳进右耳出,听过就忘。见归海天识趣退走,他也就收回了琉璃浮屠塔,半点没追赶的意思。他也察觉了有几道神念,不禁有些皱眉。他飞天璇玑大阵把自己护得周密,倒是不虞被人给窥破瞧透了,但海伦娜却是光芒万丈地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走了一个归海天,不知是否还会再来一个什么海天,这猛妞的问题不解决,始终是个招惹麻烦的祸端。
“看来,也不得不以这层身份跟海伦娜相见了!”想到此处,方慕南不禁一叹。然后向着下方海伦娜以神念传音,声音直接响在她脑中说道:“海伦娜,你上来!”
海伦娜闻言一惊,她一时倒也未有听出是方慕南的声音。只是惊讶于这传音之法的神奇,比那晚柳云鹏的传音入密还要神奇,以及对方为何知道她的名字。但想到对方是强大的修行者,有能力帮助解决自己的问题,稍一想过,便不作迟疑地飞身上了楼顶。
“您在哪儿?”海伦娜放眼一瞧,楼顶并不见半个人影,奇怪地出声问道。
“我在这儿!”方慕南这回直接开口说话,用声音表示自己的位置所在。
海伦娜这回听声音也觉出了有些耳熟,但一时还是未有联想到方慕南,闻声辨位,她向着声音来源处走去。走不多远,她眼前景物忽然一变,本来还是黑夜晚间,在一幢楼顶,但一眨眼她发现四周景物全然不见,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四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
这空间一望无际,上不见天,下方则是一片茫茫云海,十分奇异。这种瞬间的景物变化,尤其这里的茫茫不真切。让她有种时空转换的感觉。正在惊讶之际,刚才那个耳熟的声音又在这个空间内响起道:“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问在哪儿,更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先在里面好好待着,我待会儿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第三十章 争斗
第三十章争斗
妖怪联盟的总部。就正设在京城,而林化龙主管的水生妖类根据地,则在上海。归海天身为林化龙这方最得力的支持者以及重量级人物,现居地也是上海。
林化龙被沈醉打回原型失踪后不久,妖盟总部就派来了左护法燕青来接手上海的妖盟事务以及巨龙集团。但林化龙这派的势力,却并未在失去头领后就一味败退,老老实实地接受妖盟总部的安排。林化龙虽去,但他们还有强劲的二号头领归海天,在妖盟中又有着位份极重的长老身份,卢俊义也很难轻易扫平。为加安抚,卢俊义将原先巨龙集团林化龙董事长、总裁一身担的两个职位分开,燕青担任了行政总裁,董事长的位职则给了归海天。不过这位董事长的实权已被大大架空,平常也不用理事。
归海天知晓卢俊义的用意,也不在这上面强争。林化龙不知所踪,他们这方的众妖都是妖心慌慌,有若失了主心骨,当是时,是要安抚己方,保存实力,求稳为主。归海天在各方面都收缩势力。对总部派来的燕青多有退让,有如收缩在了自己的龟壳里,暂做了一只缩头乌龟。不过对于燕青,他还是阳奉阴违,表面一套,内里一套。涉及到他们水妖派系的根本,更是不肯有丝毫退让。
燕青那晚在唐诗语的生日宴会上见了海伦娜定为目标后,当晚就下了命令给上海的所有妖怪,要他们都不可动海伦娜。这个命令,归海天自然也收到了。不过他根本没当回事,反而还想要借此给燕青添添秽气、触触霉头。
燕青好色,归海天也好色。但燕青是个多情风流子,他好色虽然也收获女人的**,但更在意的是女人的感情。老实说,他更喜欢享受追求女人的这个过程,目的与获得有时反而在其次。而归海天的好色,则便是纯粹的追求肉欲,喜欢女人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们的**。
燕青看上一个女人,他会采用正常的追求手段,用各种花样百出的求爱方式去博取这个女人的喜爱与欢心,最终让她满心欢喜地主动接纳自己。他绝不会用任何强制、强迫的手段,整个过程不会有半点儿的用强。
而归海天看上一个女人时,为了得到她,他会不择手段。强取豪夺也罢,用金钱利诱收买也罢,反正只要能够得到、占有这个女人的身体,他不介意采用任何方式。
得到燕青看上海伦娜的消息后不久。归海天便决定要跟燕青争这个女人。他是妖盟的长老,比燕青这个护法的身份要高,他真抢了燕青看上的女人,燕青也不能够把他怎么样。而且这事说破天去,也只是他跟燕青争女人的私事,卢俊义再没道理坚挺地给燕青撑腰。
自从燕青接掌上海的妖盟事务以及巨龙集团后,仗着背后有总部及盟主卢俊义撑腰,很是让归海天受了些气、吃了些瘪。而归海天为了安抚己方、保存实力,开始时对燕青也是忍让屈退了许多。但现在,他的水妖派系已经从林化龙不知所踪的惶惶中走了出来,整个派系的妖心也都安定了下来,进入了稳步阶段。他不用再总是忍气吞声,对燕青一味退让了,也决定要找个机会刺一刺燕青,为自己争取些主动。
海伦娜的出现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决定抢了燕青看上的这个女人,让燕青也受一受气,心中窝火地吃个大瘪,但却又还不能真个把他怎么样。尤其在察知了海伦娜的情况后,他更是坚定了要抢夺海伦娜的念头。这外国妞的情况让他很感兴趣,而其身上所蕴含的强大能量。对他也可能会有很大的作用。
今夜前来,归海天便是准备要虏了海伦娜。见到同车的还有另外三位美人,他更是欣喜,也不打算等海伦娜落单了,干脆决定一把全抓了。但不曾想海伦娜这外国妞竟是这般生猛,让他一时未能得逞,还引来了一位更加厉害的人物。今晚他非但没让燕青吃了瘪,反倒自己又吃了个瘪,心头实是郁闷。
飞遁离开后,归海天也不急先回上海,而是驾着法器径往大海而去,决定治疗好了伤势再行回去。但刚出了杭州上空,忽然一道火红的遁光截拦而至,一个温和的声音不受高空中凛冽罡风的影响传来道:“龟长老,不知这是要往何处去,行色如此匆急?”
归海天闻言心中一凛,停住了遁光现出身形来,一双绿豆眼眯着,面含微笑地道:“原来是左护法,可真是巧呢!却不知左护法又为何在此?”
那火红遁光中的正是燕青,归海天一听声音便听了出来。燕青也散去了包裹身体的火红遁光,面lou微笑地反问道:“我为什么在此,难道龟长老不知?”他虽仍是微笑有礼的样子,但却目lou寒光;声音虽仍旧温和,话中的质问意味却也十分明显。
归海天打个哈哈道:“老夫倒还真的不知!难不成是左护法刚吃过了晚饭,出来兜风消食?”
燕青嘴角带出丝嘲笑,温声道:“龟长老,您虽然年纪大了,但可不是老糊涂。何必在这里跟我装糊涂?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的来意,难道您老真的不清楚?”
归海天收住了笑,绿豆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盯着燕青缓缓点头道:“那好,咱们就不兜圈子了!老夫就是来找美人儿的,你小子又待怎样?”
燕青摇头笑笑,道:“长老,您是前辈,在盟中的位份也比我高,您要是看上了哪个女人,跟晚辈直说就是,何必要行此勾当?不过一个有点儿姿色又有点儿特别的外国女人而已,我燕青虽然生了兴趣,却还不会当个宝贝。您要是跟我直说,我拱手相让就是,现在,却让我很难做啊………”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没有什么好言相散的道理了。归海天心中冷哼了一声,干脆也摆出了长老的架势来,问道:“有何难做?”
燕青笑道:“人要脸,树要皮。咱们妖怪做了人,也要讲究个脸面。长老您如此欺到我头上来。叫我燕青这张脸面往哪儿搁,以后在众家兄弟面前也要抬不起头来。这还是您老没得手,若是得手了,兄弟们说我燕青连个自己看上的女人都护不了,那我更是要没脸面了!”
他说到这里一顿,然后缓缓接道:“所以,燕青今晚少不得要得罪一二了,还请长老原谅则个!”他说罢,右手一伸,掌中红光一闪,已出现了他那杆紫金红缨枪。遥指向归海天。
归海天“嘿”然一声,横棒在胸,讽笑道:“你这张马脸,也要得什么脸面吗?”
燕青再不答话,目光一凝,枪尖一挺,整个人便如枪一般,锋芒毕lou,锐气横天。
归海天受燕青这股锐气一激,再被燕青精神牢牢锁定,也是不由目lou凝重,去了小视之心。他紧了紧手中这杆自己采集深海玄铁炼制的乌黑玄铁棒,也是气势陡然爆发,如渊如海,更是满天都充满了冰寒肃杀之气。
两人气势对抗,一时间似乎谁也占不到上风。
燕青一声长啸出口,举枪一刺,漫天枪影带着火光激射,有如一篷流星火雨从他这里飞射而出。枪尖刺破空气的锐响满天呼啸,无数耀眼的火花璀璨夺目。
归海天并不为这一招威势所动,他举棒朝天,简简单单一招竖劈,便有一道硕大的乌黑棒影从他的玄铁棒上升起,带着如山岳如海啸的重力砸下。
这道乌黑棒影一砸,立时便将燕青那满天的枪影、火花砸得不见了踪影。有如是一股滔天的巨浪当头浇下,把这一切都扑灭得不见。
燕青紫金枪往起一挥,便有一道火龙拖枪而出,飞出越远变得越大,然后绕着那道乌黑棒影一绞,便又立即绞灭消散。然后仰天一声无声的怒吼,向着归海天扑咬而去。
归海天待那火龙扑来,仍是一棒当头劈下。但听“砰”然一声大响,漫天火花四散,又是简简单单一棒便将那火龙给劈散了。
火龙散灭,燕青却已飞身而前。身如流星枪如闪电,火光寒芒一闪,枪尖便其速无比、奇妙无比地向着归海天咽喉扎去。
归海天横棒在劲。“当”地一声金铁交鸣的大响,又将燕青的这一招给挡下,枪尖正刺在棒中央。他横棒而握,燕青则是竖挺而刺,却仍再往前刺不动分毫。
归海天一声低喝,玄铁棒一抖,挑开了燕青的紫金枪尖,然后反守为攻地挥棒往燕青斜打而去。燕青抽身让开,然后又是漫天枪影带着无数火花扑洒而至。
燕青乃是匹异种红鬃烈马修炼成精,天生通火,生来不但就四蹄带火,颈间鬃毛也全部是烈焰缭绕。这些火全都是他的本身真火,虽然比不得三昧真火,但也是温度奇高,凡人沾得一点,也要立刻烧作飞灰。
但归海天乃是海龟成精,精擅水系法术,有真水护身,这些火焰却也轻易伤他不但。两人正是水火难容,互不相让,一时枪来棒往,打得难分难解。
第三十一章 麒麟私秘 深海寻蛟
第三十一章麒麟私秘深海寻蛟
燕青紫金枪一挥。一十八条火龙从枪中飞出,将归海天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一起扑咬进攻。
归海天玄铁棒一震,一道水龙卷从棒中飞旋而出,转瞬就变得极为庞大,水浪飞速旋转的强大吸力,一下就将燕青的那一十八火龙一起全部吸入了进来,剿碎扑灭。然后他再一挥棒,这道水龙卷便带着澎湃水浪旋转怒啸着向燕青攻剿去。
这道水龙卷粗大无比,燕青与其相形一比较,便有如一只小鱼虾一般。但燕青并无惧色,一声大喝,手中紫金枪便忽然得硕大无比,有如横架天宫的紫金梁。他横枪一挥,“轰”然一声巨响,便将这道粗大的水龙卷拦腰击碎,化作无数纷飞四散的水珠。直接被他紫金枪击中处,更被打成了一片水雾。
这道水龙卷含水之丰,被燕青打碎,从天空纷散落下地面去后,已是变成了一场笼罩下面数十里方圆的一小阵儿大雨。这雨下得如此突兀。又急又快,只是短短的一分钟不到便已停了,就当真好像是天上有人用瓢泼了一下也似。让下面淋到雨的人都是莫名其妙,暗骂天气预报不准以及这几年天气真是越来越怪。
燕青一枪打碎了水龙卷,对面归海天却已是不见了踪影。他神念迅速一扫,发现归海天已借着那无数落下的水滴施展水遁之法隐匿了身形同时落下。再下一刻,归海天已落到了钱塘江中,然后水遁法全力展开,一瞬间就拖出了他的神念察探范围。
“这头老乌龟!”燕青自语骂了一声,也不追赶,手上红光一闪,收了自己的紫金枪,然后转身径往上海悠悠然飞行而回。
归海天与他争女人,虽然背后还有另一层目的,但表面上看来,这就是两人间的私事。既是私事,且另一位事主又是盟中位份极高的长老,燕青便不能在这件事上得到总部与盟主的全力支持。不过既是私人恩怨,燕青也有趁此机会借此由头除掉归海天的打算。他是否有能力以及能不能除掉另说,反正他是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地忍下这口气的。
正如他之前所说,“人活脸,树活皮,妖怪做了人,也是要讲究个脸面的。”如果他明知道了还要当作不知道的认了,那他确实没脸,传出去叫手底下人知道了,更是没脸。归海天跟他争抢海伦娜。除了是出口前些日受憋屈的气,也是一种打击他威信的方法。
妖盟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没有强大的实力就很难慑服手底下那些桀傲的妖怪。燕青如今掌管着上海的妖盟事务,如果今晚被归海天给得逞了,那他的威信就会大受打击,很难服众。尤其上海的这些妖怪,大多都是林化龙的旧部,对他本就没有多少的服从性,再被归海天给落了面了、抢了女人,那他更是对这些妖怪再没什么慑服力了。
所以,无论他打不打得过归海天。既然他知道这件事了,那他就必须去打,而且打得动静越大越好,最好是再能稍占些上风。当然,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借着私怨打斗的由头,把这只老乌龟给直接打死了才是最最好。
不过他知道盟中的四位长老都是修为高深,修行的年月也十分久远,而据说归海天还是他们中年纪最久的。燕青虽自问自己也不差,但可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强过这四位长老去。尤其他要对付的,还是据说修行岁月最长久的归海天。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算不错。他虽然没有打得过归海天。更没有能力结果了这只老乌龟,但毕竟是把他打得逃跑了。尽管,那是归海天自己主动逃跑的。不过燕青不在意,反正是这只老乌龟先跑的,说出去也是自己占优,没折了自己的威风就是。他今晚向归海天出手,最基本的所求以及最主要的目的,也不过就是维持自己的威信罢了。这点,已经是达到了。
※※※
归海天是水中妖类,自然是水系遁法精通,一落入钱塘江中,眨眼就遁出了千百里之外,遁入了大海之中。
他在还没有落到下风的时候就主动先逃跑,并不是怕了燕青,而是不想跟燕青打个天昏地暗、没完没了。他毕竟修行年深日久,在法力、修为上,其实还是要胜过燕青一筹的。之前在抓海伦娜时,他虽然被方慕南用琉璃浮屠塔偷袭受伤,但他乃大龟巨鳌成精,天生法力雄厚,而且防御力更是强项。虽然无备被袭,但他那龟壳本就是长背上的,只是没加运足了力去承受罢了。
以方慕南目前刚刚突破炼精化气、金丹大成、修成初关仙术的修为,在不借助法器的情况下,即便倾其全力一击,也未必能伤得了这老乌龟一下。这次能伤了他,一是偷袭趁其不备;二则便全是借了那琉璃浮屠塔已成法宝的威力。
不过即便如此,这归海天仍是未受多大的伤。那琉璃浮屠塔虽说已是法宝,但方慕南毕竟未经祭炼。发挥不出其全部威力。而且这头老乌龟,防御也是惊人的强。所以他虽有伤在身,仍是不惧燕青,与其打斗也丝毫不受影响。
只是他虽自认法力要比燕青深厚,修为也较高明一些,但却也不敢保证能一定稳胜燕青。而且即便胜,也是要苦斗良久之后,且胜也未必就能杀得了。况且,他即便打赢能杀了,也不敢就毫无顾忌杀掉燕青。
因为,燕青的背后有整个妖盟总部与盟主卢俊义的撑腰,而他却势单力孤。尤其燕青与卢俊义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大不寻常,燕青不但是卢俊义最为信任的心腹、手下与亲信,两人之间还情同父子,感情深厚。
据说,燕青这匹异种红鬃烈马拥有着麒麟血统,与卢俊义这只玉麒麟大有渊源。据妖盟盟主卢俊义的说法,燕青是他的同类好友一只火麒麟的后代,这位好友曾于他有过救命大恩,后遭逢大难临终托孤,让其照顾自己后代。所以,卢俊义便把燕青视为己出,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十分疼爱。
这是卢俊义的说法,燕青自也是这般承认。但妖盟中却一直都有传言,说这燕青根本就是卢俊义的私生子,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不敢直承关系。或许、可能,是因为卢俊义以一只麒麟却生了匹马的后代为耻,不愿承认;又或许,卢俊义不想让人家说他品味差,神兽麒麟却看上了匹马妖,还生了只马嵬;再或许…………
反正说法很多,传什么的都有。但不管怎么说,卢俊义把燕青视为己出。两个情同父子,这是妖盟上下有目共睹的。杀了燕青,就等于是杀了卢俊义的儿子,卢俊义岂有不来算账寻仇的道理?
撇过卢俊义所掌握的妖盟不谈,但只卢俊义一人,也不是归海天能顶得住的。他虽也自命不凡,但却知道自己绝不是自家这位盟主玉麒麟的对手,到时除死无别路。所以,他虽然也很想宰了燕青,但即便真有能力,却也是杀不得、不敢杀。
燕青可以毫无顾忌的对他下杀手,可他却不能以牙还牙。既然如此,他还跟燕青在这里空耗法力的剧斗作甚。他老人家可不是法力多的没处发泄,也不是闲得没事干,何况他还有伤在身。虽不甚要紧,但拖久了也会变得严重不是。因此,他对付上几招,试了试燕青现在的修为深浅,然后找个机会拖身就走。他不想跟燕青没完没了地非要分出个胜负才行,也全没这个必要。
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归海天缩头乌龟也是常做的,哪里在乎这点儿退缩得失。
一口气遁至大海,归海天在海底寻了处洞穴打坐疗伤。闭目行功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来。此时不但伤势尽复,他损耗的法力也全都补充了回来。
收功起身,归海天又施展出了水遁术。但却不是回返,而是反往大海的更深处而去。也不知行经了多久,又遁出了多少里路程,他来到了一条海底深沟。
这条海沟十分宽阔长大,放在地面上就完全是条大峡谷。这里的海底也更加深遂黑暗,那海沟中更是不见半点光亮,也不闻半声响动,深遂得让人害怕,有如一只海底巨兽的大口,那沟中突出交错的尖石乱岩便如这巨兽的獠牙。
这里即便深海生物也是少有生存,许多生物更不敢随意潜下那大海沟。但归海天到得这里后,却并不稍停。径直便往那深遂的望不见底的海沟潜下。
他在海沟中迅疾而行,不片刻又来到了一处洞穴。他停在洞前稍加辨认了下,确认无误,又神念搜索,确定无人跟随,这才进入洞中。这洞穴比他先前用来疗伤的洞穴要大一些,也更深的多,里面还有许多曲折,也不知通向哪里。
归海天穿游而进,行过几处转折,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来到一处极为宽阔广大的空间。这空间是个更大的山洞,便如地表上整座山腹被掏空了的山体一般。
这座巨大山洞的顶部中央悬浮着一颗婴孩头大的明珠,珠体散发着着莹莹然的柔和白光,照得这洞中一片光亮。而最奇异处,凡被珠光所照处,洞中海水尽皆避退,却乃是一颗硕大的避水宝珠。
避水明珠下,山洞正中央,盘卧着一条身躯粗大的赤蛟。如果方慕南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得出这条赤蛟;如果燕青在的话,也一定会认得;当然,眼下的归海天更加认认得。
这条赤蛟,便就正是妖盟副盟主————林化龙的原身。
第三十二章 奇异事 方蜂儿
第三十二章奇异事方蜂儿
方慕南却是把海伦娜收入了福寿玉佩的洞天之中。
海伦娜虽能抵得住归海天那只大口袋的吸摄。却又怎能挡得住陈抟当年炼制已是自成洞天的福寿玉佩,况且她听方慕南叫出了她的名字,又帮她打退了归海天,只道是认识帮她的,所以也没起抵抗之心。再且方慕南突然发动,海伦娜也根本未有料到,更不知这等宝物的厉害,想抵抗也失了时机。
刚才那般激烈的对撞大动静,免不了惊动小区内的许多普通人。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到的人也不是很多,但却也不少。此时许多人都是呆立在窗前,仰头上望,太大的惊讶让他们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有反应过来的,也是以为眼花、错觉,纷纷询问旁边的家人、朋友以求证,待得确认,这才带着不敢置信地去谈论。
对于惊动了常人,方慕南并不愿。但既已惊动了,他却也懒得理会那许多,反正又没人看到他。叮嘱了海伦娜几句后,他便驾起飞天璇玑阵离开楼顶。飞到附近的一个偏僻无人处。他落下地来收起飞天璇玑阵,又从福寿玉佩中取出自己的车来,然后再又驾车返回。
等开车进入小区,回到自家楼下,唐诗语、乔依、小青都早已不在唐诗语那辆被海伦娜撞破了一面车门的奔驰轿车中。方慕南估计应该是在自己家里,也没用神念去探查。倒是楼下这时有不少刚才看见那一幕情景的人从楼里面走出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论。有说神仙打架的,有说外星飞碟的,种种猜测,不一而足。
方慕南随耳听了几句,也只是摇摇头一笑付之。停好自己的车,他拿了车钥匙便径直回家。回到家中,果然见唐诗语、乔依、小青三女都坐在厅中,唐诗语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乔依毕竟曾有过经历,也知道些修行中事,比她要好些,但也还是有些惊容。只有小青是平常、安静,没有什么惊讶,也没有什么担忧,一副闲适的样子。唐诗语这会儿的心态,也分不出精神来注意到她表情,奇怪她为何太过平静镇定,所以她也就懒的装样子了。
听到门响,三人都望过来,瞧向刚进门的方慕南。
方慕南面lou出惊讶的样子,看了三人一眼。明知故问地道:“刚才这边是怎么回事?海伦娜呢?”
“不知道!”唐诗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刚才我看见的一切,全部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刚才…………”
唐诗语虽说不知该如何解释,甚至不知该如何去描述,但还是将刚才的过程向方慕南复述了一遍。
方慕南装作专心的听完,只是lou出更加惊讶的样子。
唐诗语问道:“我们是不是该报警,海伦娜失踪了,或者是被人给绑架了?”
“你认为,报警有用吗?”小青在旁边提醒地反问了句。
“可……”唐诗语讶然无语,以刚才的情形看,绑架海伦娜的人无论是哪个,都不是警察可以对付得了的,甚至连他们的踪迹都未必能够寻到。
方慕南安慰道:“报警好像也得等四十八小联系不到才能报吧,我们不妨再等等,到明天再联系不到海伦娜的话,再去报警不迟。”
海伦娜的下落,他当然知道的最是清楚无比,也不赞同唐诗语报警。本来他就有打算,等深夜时再找个地方放海伦娜出来。让海伦娜联系下唐诗语,让她放心。福寿玉佩的洞天中,手机是没有信号的,打不进去也打不出来,哪怕再强的卫星电话,也把信号覆盖不到那里面去。
听方慕南这么一说,唐诗语也勉为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也不再提报警。
不过她不提,不片刻警车的声音却已响了起来。毕竟刚才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免不了有人报警,况且那般大动静,连附近的警局也是有被惊扰注意到的,岂能置之不理。
听到警车的声音,方慕南不免眉头微皱。想到唐诗语那辆被海伦娜撞破了面车门的奔驰轿车,警车来后一定会注意到,然后会根据车牌号寻到唐诗语来询问,到时候他们也自免不了被问一番,却倒又是些麻烦。虽然懒的不大愿动,但想了想,方慕南还是站起身来,向三女道:“你们坐着,我出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三女回话,便径自转身出门。下得楼去,放眼一瞧,但见楼下还是有许多人聚着在谈论方才的事,而唐诗语那辆被撞破了面车门的车也早有人注意到,不少的人都聚在那处指指点点,各抒自己的看法。
方慕南轻叹了口气。走到一处无人注意的地方,施展土遁术钻入了地下去。在地下行到唐诗语的奔驰车处,他又催动福寿玉佩,将这辆车也收入了福寿玉佩的洞天中去。
正在地面上的车旁边的人眼见得这辆被撞坏了面车门的轿车忽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就消失不见,不禁都是惊异莫名,有的惊讶得呆住,有的惊呼出声,更有胆小疑心鬼怪者,立即大呼一身,转身就逃回自家去了。剩余者被胆小的一影响,也是疑心生暗鬼,四面一望,都觉黑暗处鬼影憧憧,不由心里面发毛,也不敢再多留,纷纷返家。
方慕南也懒得理会地面上众人是何反应,他扫尾扫干净,收了车后,又寻到了那面被撞下的车门,也一起收了进去。做完之后,他才又寻了无人处钻上地面来。
回家不久,警车开到,警员们向小区居民四下查问。最后当然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问到一番让人难以置信的奇异景象,若非太多人众口一词,没看到那一幕的警察都要怀疑这些居民是不是集体胡说八道,或者全部出现臆症幻觉了。
方慕南不想被警察打扰,在自家门外又施了个小小的幻术,隐去了自家的门户。凡是到得他家门前的,所见的只是一整面墙体,没有半扇门户,自然也就不会寻进来。要想看破这幻术,非得身具法力者,这些寻常警察中是不会有的。因此他这幢楼中所有人家都被询问了。唯独他家没有。
遭受了这一场大惊,方慕南向唐诗语与乔依道:“诗语、小乔,你们今晚都很受惊了,我看就不要回去了,在我家住一晚吧,我这里反正也有空房的!”
他这里只有一间空房,不过房里的床却倒是双人的,唐诗语跟乔依都是女孩子,大家一起睡一张床并不是什么问题。
唐诗语一时犹豫,她很想要婉拒,但感觉自己一个人回去,再一个人住那冷冰冰、空荡荡的一间大房,在今晚遭受了大惊的情况下,确实是很感孤单与害怕。可是留宿吧,却又觉不大方便。她转头看向乔依,乔依也是满眼的犹豫,她倒是没有遭受像唐诗语那般大的惊吓,只是因为她跟方慕南的关系,让她不敢冒然开口作决,生怕被小青给看出了什么不对。她也转眼看向唐诗语,想看看唐诗语的意思再作决定,唐诗语留她就跟着留,唐诗语不留她也跟着走。可谁知,两人都只看到了对方的犹豫,却是谁也没有作出来决定。
正在两人犹豫之际,小青也跟着劝道:“对,留下住一晚吧,受了这么大惊,回去孤单单一个人,会很容易感到害怕的,不要以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说着他又抓着胳膊方慕南笑道:“放心了,我会把他看紧的,不会进去偷窥你们俩的!”
方慕南忍不住一头黑线,本打算要继续相劝的话也全部被噎住。唐诗语与乔依虽处这等情形下,却也仍是不由被小青冒出来的这一句跟方慕南的表情给逗得一乐。这一笑,也不由大是消减了惊吓之心。
唐诗语笑道:“好,那我们就打扰一晚了!”她答应。乔依自然也无异议地答应。
天色已然不早,两人既已答应留宿,小青便起身去给她们安排。安排完后,几人在厅中又小谈了一会儿,便各自归房去安睡。唐诗语与乔依受了惊吓,是该早点儿睡,且这时放松下来后也觉精神很是疲惫。方慕南与小青为不打扰她们,今晚也都早些回房。
“你把海伦娜呢?”回到房中后,小青向方慕南问。
方慕南道:“收在福寿洞天里了,把她放外面,就是个随时能招祸的祸源,还是放里面隔绝起来的好。”
小青笑道:“洞天藏娇啊!”眼神与笑容还特暧昧。
虽知是玩笑,方慕南却还是忍不住又一脑门黑线。叹了一口气,他也玩笑道:“你要真把我看这种人的话,那我还真就进去把这娇给上了!”
小青继续笑道:“好啊,我不介意!”
方慕南取出福寿玉佩在手,道:“那我真进去了?”
小青挥挥手,笑道:“去吧,祝你马到成功,一进去就骑到这匹金丝马!”
方慕南道:“我可真进去了?”
“去吧,我又没拦你!”小青再做大方地挥手。
方慕南人影一闪,消失不见,还真就进去了。
小青笑容有些微僵,手也定格停在空中,但随即便又不在意地笑笑,收回了手惬意地躺倒在床上。
第三十三章 白云生化寻人助
第三十三章白云生化寻人助
方慕南进入福寿洞天时。海伦娜已经在了云海中的那座小岛上。方慕南吩咐她不要乱动里面的乐西,她果然听话地没动,不过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观看。
方慕南一闪念,便已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洞天中的一切都由他掌控,他能随意出现在他想出现的地方,完全不受空间与时间的限制。
海伦娜被方慕南的突然出现惊吓了一跳,她往后退开了一步,定睛看清楚是方慕南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她喜笑颜开地又上前一步,道:“阿南,真的是你,我就说声音好熟吗!”
她先前虽听吩咐她的声音耳熟,但一时却没想到方慕南。这会儿的时间,安静下来后仔细了想,便立即想到那却是方慕南的声音。现在方慕南出现在她面前,更证实了她的猜测不假。她不由又有些感叹与惊讶地道:“想不到原来你也是强大神秘的修行者!”
方慕南笑了笑,算是承认,然后他伸手一招,云海中一朵白云飞来。飞到近前一分为三,两朵白云分别变做了两张沙发的形状,中间的一朵则变成了一张小圆桌。
两朵白云变化成沙发后便分别飞到方慕南与海伦娜的身后。方慕南自往后一坐,用个舒服的姿势躺坐在自己的白云沙发上,这才伸手指着另一张白云沙发,向目瞪口呆的海伦娜道:“请坐吧!”
“哦!”海伦娜这才从方慕南的这一手白云变化中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看略漂浮于地面的白云沙发,缓缓地就坐。身下传来软绵绵的感觉,像陷入了一团棉花,但却很有韧性,不致于使她陷落,也足于承托起她的体重。感觉到确实没事,她这才慢慢放松了身体,把全身的重量放在底下的白云沙发上。然后她便满是新奇与有趣的打量这张白云变化成的沙发,身子弹了弹、压了压,还用手指使劲按了按沙发的扶手。
“喝点儿什么?”方慕南含笑看着海伦娜新奇劲稍过,目光转过来正视他时,开口问道。
海伦娜摇摇头,道:“不用了!”
正好,方慕南也懒得弄。尽管这里也储备有各种饮料,而他需要什么都只不过是动动念头的事情。
“阿南,我的情况想必你也能看得出来吧!”顿了一下,海伦娜便请求道:“既然你也是修行者,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方慕南点点头,道:“我是能看得出来,不过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想要我怎么帮你,这些也请都跟我说清楚了!”
海伦娜点了点头,便又把自己被颗陨石砸中。醒来后就拥有了超人般的力量,然后再把自己做超女海伦的经历与苦恼都向方慕南详细讲述了一遍。
方慕南静静听着,并不cha话,等她全部讲述完后,这才略作询问。
海伦娜的情况就是收束不住自己身体里外放的能量,这些能量太强大了,连她也不能够全部控制。方慕南问完后已想到了两个办法,一是假于外物,就像用敛气指环来帮助收敛气息一样,敛气指环对海伦娜不行,那就找个效果更强的;二是借助内法,找一套适合的功法给海伦娜修炼,让她把自己身体内的能量炼化,最后自然能够做到全部掌控,收放随意。
不过这两个其实都是解决问题的方向,他一时也并没有且拿不出什么具体的方法。略低头想了想,他心中有了个主意,抬头向海伦娜笑道:“嗯,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谢谢你。阿南!”听方慕南作出了承诺,海伦娜不由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再加感动,站起身来道谢。
方慕南也不作客气,坦然受了。示意她坐下,道:“诗语很担心你,还怕你是被人绑架了!”说到这里不禁笑了笑,若说是绑架他就成绑架犯了。“我待会儿会带你出去,你先给诗语打电话报个平安,说明你没事。在你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前,我希望你最好是不要再跟见面。你知道,你的情况会给她带来麻烦,甚至是危及到性命的灾难,就像今天晚上这样!”
海伦娜有些黯然地点头道:“我明白,你不说我也不会再跟她在一起了,直到我的问题解决后。”
方慕南点头道:“那好,你就先在这里待着,我到了地方后再放你出来!”
海伦娜点头答应。方慕南仍是懒懒坐着未动,但只念头一转,便已消失不见,出了福寿洞天。
他在福寿洞天中是躺坐在白云沙发上,出了福寿洞天则便又直接躺在了床上。小青正在旁边躺着,在他出来,转过头来笑问道:“完事了?”
方慕南点头道:“完了!”
小青问:“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方慕南在福寿洞天里听海伦娜讲了她许多做超女的事,以及国外修行界的情况,却倒一时把进去前跟小青的玩笑话给忘了。这时被小青问了句“感觉怎么样”,不禁感觉有些没头没脑,随口回了一句才想起,忙又作得意、满意状地笑道:“哦,你说那个。感觉很好!”
“是吗?”小青屈肘撑起头,嘴角含笑从头到脚打量着他,目光中却满是不信。
方慕南懒懒笑了笑,却没心思再跟她玩儿了。仰身抬起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好了,我要出去一趟!”说着坐起身来。
“哦!”小青点点头,漫声应了,也不问他去哪儿。
方慕南起身下床,走出阳台布下飞天璇玑阵,转身向着内里床上目光一直随着他的小青挥挥手道了别,隐去了身形飞天而起。
方慕南驾飞天璇玑阵飞上离地面约二百来米的高空,辨了下方向,径直往杭州著名的别墅住宅区九溪玫瑰园飞去。沈醉就居住在九溪玫瑰园中,他打算要找沈醉帮忙一起想办法解决海伦娜的问题。
海伦娜的问题,方慕南既已想出了解决的方向,其实未尝不能独力找到具体的办法。他师父陈抟于福寿洞天中留下有关于修行的书籍、玉简许多,他认真查找一番也不是从中找不到,只是他懒的自己动手动脑罢了,而且自己查找无疑也花费时间太长,他却只想立即找到个方法,早早把海伦娜给打发走。
在他目前所认识的修行者中,沈醉无疑是修为修为最、知识最丰富、见闻最广博。便连眼界也最为开阔高明的一个。所以他在福寿洞天中苦恼自己一时拿不出具体办法时,便立即想到了沈醉。他心中的那个主意,也不过就是找沈醉来帮忙。
天空上没有障碍,可采用两点之间最短的直线距离,再加飞天璇玑阵速度也快,不过片刻,方慕南就已御使飞天璇玑阵飞临到了九溪玫瑰园的上空。
九溪玫瑰园坐落于杭州之江旅游度假区内,面眺钱塘江,背枕五云山,左傍九溪烟树,右伴云栖竹径。自然环境十分优美。山水之间近十七公顷的森林中,坐落着有一百多幢风格各异的别墅。这些别墅分布错落有致,每一幢都依据山形地势建造,并贴合尊重环境,处处显示自然的本色,使与周围的环境溶为一体。
沈醉的家方慕南以前也没来过,这是第一次。虽然知道沈醉是住在九溪玫瑰园,但具体的地址他却并不知道,也不知究竟是在哪一幢别墅。不过这并没关系,打个电话现问就是了。
方慕南在高空四下望了眼,打算找个地方降落,然后给沈醉打电话问他究竟是在哪幢别墅。他身在飞天璇玑阵的护罩中,手机信号也是一样被屏蔽的。而若放开了护罩,却会失去隐形效果,他怕会被人注意到,干脆便落下去打。
不想他正选了一个树木茂密的小山头准备要落下,忽然有一股力量牵扯他的飞天璇玑阵要往某个方向去。这股力量并不大,似只是在告示他往哪边去。
方慕南方还一惊,这时却已想到这股力量是何由来。他微微一笑,神念往护罩外一探,果然立即便接触到了沈醉的神念,示意他随着他的指引而来。
飞天璇玑阵的护罩是能够同样隔绝神念从外部窥探内里的,所以沈醉虽察觉到了,但神念去进不来,只好以神念的念力拖扯方慕南的飞天璇玑阵,以作示意。
方慕南也不知是飞天璇玑阵的护罩连沈醉这等炼就元神的大高手的神念也能阻挡隔绝住,还是沈醉不愿意突破他飞天璇玑阵的护罩而入,他反正也懒的多管。既与沈醉的神念接上了头,他便随沈醉的神念指引而行,眨眼间来到了一座独独远离其它别墅,一面临水,其余三面被高大茂密的树木所包围的面蓝色屋瓦的别墅上空。
这一座别墅,便正是沈醉所居住的了,方慕南也从与沈醉的神念交流中得知到了地头。
第三十四章 麻烦离手 真迹引私密
第三十四章麻烦离手真迹引私密
方慕南驾驶飞天璇玑阵落下。沈醉已开门迎了出来,见到他收去棋阵lou出身形来,沈醉笑道:“真是稀客啊,欢迎欢迎!”
方慕南微笑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往门内走去。进了门后,他转眼四处瞧着,打量沈醉家中的布置与装修。
别的他没看到,但入眼所见,沈醉家中这座客厅的布置与装修,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四个字,古色古香。无论装修风格还是家俱、饰物等等,全部都是传统的古典中式风格。空气中,还飘扬着淡雅的檀木家具的特殊香气。
外面的别墅还是颇有着西式风格,但一跨进门内来,却全是传统的中式,给人有种跨越时空,打开一扇门就从现代走入古代的感觉。方慕南也有赏游过苏州园林、北京故宫等古代建筑,但却没有今晚这一跨这种强烈的对比感觉。
这让方慕南都不由微愣了下神,方才转身向沈醉道:“没想到,原来你这么爱好古风的!”
沈醉在后关上厅门。笑道:“受了几年的影响!”说着请他入坐,然后问道:“喝点儿什么?”
方慕南道:“白水就行。”
他这不是客气话,沈醉也知他不是客气话,所以也真的就只给他在饮上机上接了一杯白水。沈醉家的饮水机也很有古风,不知是真有卖这种样式的,还是他找人在外面另做了一个壳子套住,反正从外面看,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那是个饮水机。
“我今晚是有事来找你帮忙的!”方慕南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是为海伦娜吧?”沈醉手里拿着他那个小酒壶,笑问。
方慕南点点头,叹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应该也有察觉注意到吧?这个海伦娜太耀眼了,就是个麻烦源,不帮她解决问题已经不行了!”
沈醉举壶喝了口酒,笑道:“很简单吗,你不是已经解决了,一直把她在你的福寿洞天里收着就行,还可以在里面帮你种种药,看看果树,一举两得啊!”
方慕南道:“别玩笑,我可不想养她,早解决早打发走。”
“好,那就交给我吧!”沈醉又举壶喝了口酒,倒是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方慕南二话不说,神念一动,就把海伦娜从福寿洞天里放了出来,好比扔一只烫手山芋。
海伦娜一出来,就直接面对着沈醉。沈醉她也认识。在唐诗语的生日宴会那天晚上,唐诗语就曾有向她介绍过,知道是唐诗语表姐苏逸雪的男朋友。突然间的出现,让她不是很明白状况,她转头一瞧,找到了方慕南,用着疑惑去解的目光看去。
还未等开口问,方慕南已迎着她目光指着沈醉微笑介绍道:“海伦娜,我给你介绍。他叫沈醉,诗语生日宴会的那天晚上,想必你也已经见过了。不过,我现在要跟你介绍的,是他的另一个身份。他也是位强大的修行者,而且是个很高很高的大高手,比我还要高、还要厉害。他已经答应帮你解决问题了,我现在就把你转交给他。”
“原来沈大哥也是修行者,谢谢沈大哥肯帮我!”海伦娜倒也嘴甜乖巧,闻言立即开口道谢,又口称大哥。只是心里却不由暗道:“怎么艾丽丝身边的人全都是修行者啊,她舅舅一家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是。现在连她表姐的男朋友也是。看来我这次来中国找她,还真是找对了,认识她也真是我的幸运!”
沈醉微笑道:“不用客气,先请坐吧!”
海伦娜又道了声谢,这才坐下,表现得很是恭谨。
“海伦娜,你现在就给诗语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吧!”待海伦娜坐下,方慕南立即向海伦娜说道。稍顿,又提醒嘱咐道:“嗯,她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不要跟她提我们的事!”
海伦娜闻言点头答应,立即从身上取出手机。打开一看,已有信号,便拨通了唐诗语的手机号码。没过一会儿,便立即接通,那边传来唐诗语焦急关切的声音,“海伦娜,是你吗?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出什么事?”
听到好友关切的一连串问话,海伦娜不禁心生感动,平抑了下心情,方才道:“艾丽丝,是我,我很好,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放心,我真的很安全,一点儿没事,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你现在在哪儿?”唐诗语问。
“我现在在哪儿。目前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很安全就好了,不要再为我担心,我真的很好!”海伦娜道,“我先前的表现你也看见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我这次来中国,除了来看你,来祝贺你的生日,也是希望能在这里寻求找到解决我身体上一些问题的方法。我现在已经找到了可以帮助我的人,在解决问题之前,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见你。不过我会尽量跟你保持联络的,请不要担心。”
海伦娜一次性传达的信息太多,唐诗语听完消化了下后,方才问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问题?又是什么人在帮助你?”
海伦娜看了方、沈二人一眼,道:“这些问题,我最后一个不可以回答你,因为我答了他们不向任何人透lou他们的信息。我自己的问题,我都可以向你解答,不过说来话长,在电话里讲也不方便,等我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那。也好吧!”唐诗语有些无奈地点头答应。忽然又有些不放心,再次确认地问道:“海伦娜,你真的没事?不是被绑架?”
海伦娜不禁有些失笑地笑了两声,道:“好了,艾丽丝,我真的很好,你放心!我也不是被绑架,是我自愿来的。只是当时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道别。”
“哦!”听到海伦娜的笑声,唐诗语也终于彻底放了心。知道好朋友没事就好,至于心头的各种疑问。就等到海伦娜回来解说吧。
“那就这样了,艾丽丝,拜拜!”海伦娜作道别。
“好,拜拜!”
两人各自沉默了下,海伦娜率先挂断了电话。
方慕南一心二用,一边一直听着海伦娜与唐诗语讲电话,一边继续仔细地打量沈醉家客厅的家俱、装修以及各种饰物、陈放品等等。瞧不多久,他被墙上所挂的一幅字所吸引,那幅字写的是的北宋大词人苏轼苏东坡传唱千古的一首名词《念奴娇.赤壁怀古》。这幅字写的好坏如何暂且不论,最重要的是这幅字的最后落款竟就是苏轼,另一行则还有“大宋元祐八年六月”的字样,并有加盖苏轼的印章。
只是看起来,这幅字的年代也不如何久远,虽然纸质、装裱都像古代所做,但方慕南认为应该还是有人临摹的,不是苏轼的真迹。不过这人临摹的也很好,方慕南虽然没见识过苏轼的真迹,但这幅字的整体水平还是很高的。他并不是专门品评书法的,也没有特地学过,但这书法一项也算是属于美学范畴,跟绘画上多有共通处,他赏字不行,但却会赏美。
不过听说苏轼的传世真迹不多,听过的几个好像也都没有这首词字在内的。沈醉这里能弄有一幅临摹的,也是十分稀罕了。
海伦娜与唐诗语讲完电话挂断后,方慕南仍在赏看着这幅字。只觉这幅字肉丰骨劲,跌宕自然,实在是写得行云流水,气势滂湃,这临摹者的本身造诣也实是不凡。
“怎么,喜欢?”沈醉在旁边也早有注意到了方慕南一直在看这幅字,这时待海伦娜讲完了电话,开口问道。
方慕点点头,转过头来问道:“这幅字是不是你临摹的?”他也早有了这般猜测,虽然没见过沈醉写毛笔字,但他认为沈醉这样的人物,绝对可以写得出这样的字。
沈醉摇头笑道:“不是。是苏轼亲笔写的。我当初向他求字时,亲眼看着他写完的。”
“哦,是吗?”方慕南微愣了下后,“呵呵”笑了笑,认为沈醉是在玩笑。但随即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又是一愣,然后收止了笑容重新打量了下沈醉,正色问道:“你到底是哪一年的人?”
他一直以为,沈醉也跟他一样是个现代人物。但这时听闻了沈醉说这幅事字是他向苏轼求来,并亲眼看着苏轼写完后,他忽然想到,沈醉或许是生于古代,修炼至今,活了千百年的人物。要知炼到元神大成,殊非异事,若是现代人物,岂是短短几年间可以蹴就?
这般一想,只觉才顺理成章。谁知沈醉却微笑道:“我是八三年生的人,只比你大两岁,怎么了?”沈醉已猜知了他心中在想什么,不等他提出疑问,便又继续道:“你不记得去年我曾跟你说过,我是因为两年前的一场大变,才造就了今日的我吗!当时,你是代逸雪来问我的,我没有回答你。后来,我们那晚一起在酒吧里喝酒,我说过愿意告诉你。只是当时那里说话不是很方便,那天也不是个好机会。”
“再后来,你就去冬眠了,我没机会跟你说,而你似乎也忘了向我问,或者是没兴趣再知道了。不过你现在如果还想问,也有兴趣想知道的话,我有时间也有心情跟你讲。这可是我陈封许久的秘密,连我父母跟逸雪都没告诉知道过。”
“那么,现在,你是想知道呢,还是想知道呢?”沈醉最后笑眯眯地问。
第三十五章 话说当年 吕祖洞宾
第三十五章话说当年吕祖洞宾
方慕南不禁一笑,叹道:“你既然想说,我当然是想知道了!”
沈醉转头向海伦娜指了指楼梯所在,道:“海伦娜,你先到楼上去。”
“哦!”海伦娜有些茫然地答应,又看了方慕南一眼,起身往楼梯处走去。
她虽然得益于陨石中的力量之助,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非掌好地掌握了汉语的听写等各方面,但她对于这门语言的国家的历史、传统、文艺等方面还是缺乏很大的了解。方慕南与沈醉刚才所谈论的北宋大词人、书画家苏轼苏东城,她根本就不曾听过知晓,只知道这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方慕南与沈醉谈论的其它,她也是有听没懂,完本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
等到海伦娜上了楼,沈醉喝着酒沉吟着,似在组织语言与考虑该从何讲起。
方慕南用舒服的姿式安静地kao坐在沙发上等着,也不催促。
好一会儿后,沈醉方才转过头来看向方慕南,开口问道:“你知道‘穿越’吗?”
方慕南不明白沈醉怎么沉吟了半天,却忽然问出个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来,一时有些发懵。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知道。”
“我的故事,就是从一场穿越开始!”沈醉点了下头,脸上带着回忆的神情,声音也有些幽远地道。忽然他又lou出丝苦笑,摇摇头,叹道:“或者,应该更早地从一场尽兴的喝醉酒开始!”
“两年前的一天……错了,是三年前了。三前年的一天晚上,我在一间酒吧里,遇到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酒友。他跟我一样十分好酒,而且酒量非常好。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彼此引为知己。那天晚上,我一向引以为豪的酒量在他面前败下了阵来,我已经喝得醉熏熏一塌糊涂,他却不过刚刚是微有醉意。那晚我喝醉后是他送我回家的,只是后来却再没遇上,而且当时忘了问他的电话。”
“不过,他告诉了我名字。”沈醉带着丝自嘲的笑意,看着方慕南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他说,他叫吕洞宾。”
“吕洞宾!?”方慕南不禁有些惊讶地提高了声音。
吕洞宾的大名他当然听说过,八仙之一,更有说是上洞八仙之首的。在道教中,被尊为吕祖,是真正把内丹术发扬光大的人物。不但在北派全真教中被尊为五祖之一,其余南东西中也皆尊为祖师,而且南北东西四派的开派祖师爷,都是托名于得吕洞宾亲自传授道法才开派建宗的。中派没有,是因为中派实际上并不是个教派团体,也没有开宗立派,只是许多人在丹法上具有一致的倾向性,才被视为同一派别。后人为有别于其它四派,又因其丹法核心要诀以“守中”为要,才贯以中派之名。
方慕南师父陈抟老祖,当年也是有跟吕洞宾交好的。甚至福寿洞天陈抟留下的藏书典籍中,有一枚玉简内,都还有吕洞宾的天遁剑法。只是,他一直都还没有去学。虽然当时看到后很有兴趣、也很动心,但最终还是没有。
说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贵精专,而不求广博多通。其实呢,他是懒的多学,而且手头没有一柄飞剑类法器,也懒的去炼制。因此虽然动心了,但因为懒,也就搁置了。
沈醉点点头,苦笑道:“我当时自然不信,以为他是玩笑。不过名字只是个代号,大家第一次认识不愿意透lou更多的信息也在情理之中,他说自己是吕洞宾我就当他是吕洞宾好了。我也不管他那么多,当时只在意遇到了一个难得的酒友。”
沈醉如此说,方慕南知道,他遇到的那个吕洞宾,确实就是传说中的上洞八仙之首的吕洞宾了。方慕南也不打断他,继续保持洗耳倾听的姿态。
沈醉喝了口酒,继续讲道:“这不久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在阳台上刚看完了一本书,突然就遭到了雷劈。然后,我就被劈的穿越了!”
如果是以前,方慕南一定不会相信这样的故事,只认为对方在胡扯八道。但现在,他自己也已经历了种种神鬼仙异之事,并且踏上了修真炼道问鼎长生之途,“穿越”这种不可信以及难以解释之事他也信了,而且信得没有一点儿疑问。只是忽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被雷劈的穿越,难道是吕洞宾做的?”
沈醉气恼加无奈地道:“可不就是他!”又愤恨难平地骂道:“这老小子太玩儿人了!”他又仰头喝了口酒,问道:“你知道我被劈的穿越到哪儿了吗?”
方慕南摇头,心里暗道:“我怎么会知道!”
沈醉道:“我那晚正在看的书是《天龙八部》,结果我就被劈到天龙的世界里去了!”他叹了口气,又带着回忆的神情道:“我当时知道自己穿越到天龙世界后,还满心欢喜高兴,十分积极热诚地投入到了参与原著情节、改变悲剧以及我不喜欢的情节发展的大业当中去。我利用自己熟知情节的优势,学神功、泡美眉、游天下,跟萧峰、段誉结拜,打击慕容父子,笑傲天龙江湖。我还因缘巧合,收了当时书中的北宋哲宗皇帝当徒弟,利用他影响大宋朝廷。我以一人之力改变历史,我亲自带兵平辽国、扫西夏、灭女真。我风光无限,更有娇妻美妾,男人所毕生追求的一切,我在那里都得到了。”
沈醉说到这里顿住,似乎也在回味当时的风光。他又喝了口酒,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苏轼的那幅字,接道:“我跟苏轼就是在这个世界认识的,在大宋的东京汴梁,都城开封府。我教你的那套‘凌波微步’,也是在这天龙世界里学的。虽然这一切以及这整个世界,都不过是吕洞宾创造出来的,但这也都是真实可用的。苏轼,就是他截取的一段苏轼的记忆所创。武艺,也是他按照书中的描写所创。”
创造一个世界,方慕南难以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手段。听了沈醉的描说,方慕南算是见识了何谓仙家手段。既便以他的懒心,也不禁听得有些心旌摇荡,也想有朝一日自己能有这样的**力,也开创出一个自己的世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