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十四章铡美案(十六)
那展昭,不愧为开封府包大人手下一员大将,名符其实的好员工,响当当的一代名侠,竟然真的将秦香莲抬回去了。
“小鱼儿,你在记什么?”
小鱼儿道:“这一路上:解救卖身葬父的少女三次——花费四两银子、送钱给路边晕倒的大叔看病——五钱银子、帮助落魄的书生返乡——五两白银……在加上你们这帮吃白食的,光吃不挣——一共消费五十两,我要记下来,找包大人报销。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啊,免得那铁公鸡又说我乱开发票。”
东京汴梁,气势雄伟、规模宏大,富丽辉煌。迎面一条街道,宽约百米,视野开阔,两旁楼阁、店铺林立,招牌如森,各类小贩立于街侧,叫卖声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再看那街上行人,穿着整齐,面色红润,举止有礼,与那州府县镇之居民自有一番区别。
“他m的终于回来了,以后出差可别叫我了,累死了。”
只见那小贩箩筐内,摊面上,各式小吃点心、各类生鲜水果,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尽数罗列,香味四溢,颜色诱人,让人眼花缭乱,口水飞溅。
回头一望,秦香莲还好,一副不受诱惑的高洁姿态。可那对小鬼,早已经目无它物,只是定定站在那里,双眼发直,口水顺着嘴巴缝里缓慢下垂,活像两条钓鱼丝线。
小鱼儿一见,顿时大恐。生怕两个小鬼承受不了物质诱惑,对自己苦苦哀求,到时候。自己的仅有的几个私房钱岂不是要灰飞烟灭。
小鱼儿转身向秦香莲问道:“秦大嫂,既然你已然决定到开封府衙去状告驸马爷,心里可有了打算?”
秦香莲想了想,说:“香莲打算去开封府衙门前击鼓鸣冤。”
公孙策听言,略一蹙眉,摇头道:“此举不妥。秦大嫂以前在开封府递过供状,如果再次击鼓。一案两告,恐怕会惹恼包大人。”
秦香莲一听,心里顿时没了主意。急忙问道:“敢问恩公,可有其他方法?”公孙策是明哲保身,可是不会给他们出注意的。
秦香莲看向展昭,这一位玉树临风的小帅哥。没有想到古代也要看颜值得。
展昭双臂抱剑。思量了一会,抬头道:“小鱼儿,你有什么方法?”
小鱼儿撇撇嘴儿道:“就那铁公鸡,面对这苦儿寡母的,又没有油水。”
“唉,不许说大人的坏话。大人可是清廉。”
“切。”然后小鱼儿对着秦香莲道:“只能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道秦大嫂有没有胆量。”
秦香莲一听,自然大喜。立刻回答:“香莲自然敢!”
小鱼儿听言,微微点头:“此法就是——拦轿喊冤。”
可那秦香莲原本毅然满志。一听此言,浑身凛然顿时去了一半,低头不语,半晌才抬头回道:“若只有此法,香莲愿意一试!”说罢,轻闭双眼,一脸绝然之色。
展昭闻言,点了点头道:“目前也就只有此法了。”
展昭听到秦香莲所言,不觉微微点头,拱手对几人作揖,表言道:“既然如此,在下望秦大嫂一切安好。如今几位到达开封,各位安全已然无忧,在下等人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秦香莲一听,虽有不舍,但一见恩公去意已决,又见已到开封,也不宜挽留,于是便福身行礼,准备送恩公离去。
秦香莲虽然如此,可她那一对儿女却不依,一边一个,手里紧拽着展昭的蓝衫下襟,左扯右拽,口中呼喊不停。
“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不能走……”
小鱼儿一看可乐了,只见那展昭一代大侠,堂堂七尺男儿之身,身侧却凭空挂了两个小粽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笑的紧。
不过,江湖人人称道:南侠展昭,脾气很好,冷静自持,温文儒雅,自非虚传。
见那展昭虽被一对孩童绊住手脚,却也不恼,蹲下身,双手一伸,分别摸着一对孩童的脑袋,展颜笑道:“哥哥与你们两个有缘,定会再见,不用如此。”
这一笑,如春风拂面,清泉注心,秦香莲也不禁双颊一热,两个小鬼更是乖乖听话,放开双手。
展昭就此别过,转身离开,看似行走犹如常人,但不过眨眼功夫,便难见身形,足见其轻功超群。
少顷,秦香莲回过神来,转身拉着两个小鬼往前走,秦香莲想要打探出开封府一行人的出行路线。问话尚未出口,身边的行人却突然嘈杂起来。只见行人纷纷向街道两旁避立,商人小贩也匆匆挑起担子,将货物归到街边,顿时腾出一条五十米宽的通道出来。
秦香莲觉得纳闷,刚想开口向身边行人打听,耳边却传来阵阵铜锣之声。锣声响响,不紧不慢,隐隐中透出威严之气。定眼看去,只见大路当中缓缓走来一队人马,前有铜锣开道,后有护卫随行,开道铜锣后有四块牌匾,分别写有“开封”、“府尹”、“肃静”、“回避”八个大字,牌匾后,是四个锦衣护卫,手持长刀,仪容肃立,一派威严模样;四人身后,乃一顶藏蓝官轿,由四名轿夫抬着,稳稳前行——正是:气派非常。
再看那路上行人商贩,莫不低头,虽无人跪拜,但也都一副恭敬模样。
如此阵势排场,再加上“开封”、“府尹”两个大牌,想必来人必是那开封府的包大人!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
秦香莲心里想着,身体也有了行动。只见她迅速转身,一把拽过身后的一对儿女,只见那秦香莲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直直冲出人群,端端一个“大”字形状扑倒在包大人轿前。
秦香莲这一扑不要紧,可吓坏了包大人轿前的两位护卫,这两人心道:这是怎么着,队伍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飞出一个人,扑地而倒,还脸面朝下,身形不雅……拦轿告状的?没见过这么拦轿的,还先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是刺客?那也太离谱了,什么样的刺客能用这般方式出场……
这两位护卫,虽然心里嘀咕,手上功夫可毫不怠慢。只见两人同时拔刀出鞘,齐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拦下开封府尹包大人的官轿?”
这一声,自然是双重唱,声音洪亮,气势非凡,只可惜,没什么效果。这轿前扑地而倒之人,完全没反应,依然面贴黄土背朝天,动也不动。
这会儿,莫说这两个护卫纳闷了,就连周围的老百姓也觉着奇怪,众人心道:这可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如此新鲜拦轿方法,还真是开了眼界。
再一看,那轿前两大护卫神情紧张,两把钢刀寒光四射,眼看就要朝秦香莲身上挥去,
“大人,民妇冤枉啊!!”
秦香莲这一喊冤,差点把那两个护卫吓一个跟头,不禁同时向后倒退半步。原来秦香莲心里一急,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磕的有点儿头昏脑胀。
这轿前的护卫没反应,可那轿中之人反应却不小。
“何人喊冤?”只听一声沉音从那顶藏蓝官轿中传出,沉稳有度,内蕴威严。
这轿前的护卫才回过神来,只见其中一人收回长刀,退回轿前拱手道:“回大人,是一个民妇跟两个孩子。”
“民妇,两个孩子?”轿中人沉吟片刻,然后轿帘一动,只见一人步出官轿。
只见此人,四十岁上下,头戴方式乌纱,一身紫色蟒龙袍,腰横玉带,脚穿黑缎官靴,往脸上看,皮肤紫黑,重眉倒竖,眼角斜挑,双目如电,额头中央,点有一物,乃一亮色月牙,其下,狮子鼻,方阔口,三缕的墨髯撒在胸前,不怒自威,正是:文官武相,相貌堂正,威风凛凛。
再说轿中此人,自然是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包大人退了早朝,准备打道回府,路上就遇到了秦香莲这位拦轿喊冤之人。按理来说,自从包大人改革了百姓告状的程序后,这拦轿喊冤百姓的数量是与日俱增,今日之事也算意料之内。
但此时包大人一看,也不免有些诧异。这对孩童及民妇自己认识,正是三月前到开封府衙状告当今驸马爷那名妇人——秦香莲和她的一对子女。顿时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起声命令道:“张龙、赵虎,护送秦香莲母子回府!”
“是,大人。”轿前的两人位护卫大声回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十五章铡美案(十七)
不多时,包黑子就回到了开封府的大门。小鱼儿吃着冰镇西瓜,看着包大人进了衙门,道:“吆,这不是包大人吗?怎么出去了一趟,就拐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嫂子知道吗?是不是你外面的私生子,人家打上门来求名分啊。”一连串出丑的问题,将包大人打的找不着北。好不容易回过神儿来。
包小宝也调侃道:“爹,你给我找来的弟弟和妹妹吗?我还真愁没人跟我玩儿呢?”不理会自己的老爹,对面前的两个比他矮一点儿的小屁孩,拍着胸脯道:“来来,你们两个见了我要叫我大哥。在开封的地面上,有我罩着你们俩,谁也欺负不了你们?”乖乖,这是纨绔子弟的倾向啊。
“啪”
包黑子实在忍不了,对包小宝的后脑勺敲了一下道:“说什么胡话,一边儿玩去。”
包小宝还是害怕他老爹的,不过还是给他老爹老黑再做个鬼脸才逃走。包黑子横看小鱼儿一眼。
小鱼儿看着比之前还黑的老包,立马道:“这不是我教他的。这绝对不是我,肯定是虎哥。”
“哼。”包黑子道:“公孙先生呢?”
“你前脚刚走,他就…..”再看大门左侧,单独站有一人,身穿素色布衣,头戴青色方巾帽,见队伍回府,便上前两步,拱手道:“学生恭迎大人回府。” 只见此人身形单薄,颧骨高突。眉眼纤细,三道轻髯,微微飘洒。眉宇间,透出浓郁书卷之气,只是面色太白,仿若盖了三层粉底液。
包大人突觉背后一阵恶寒,心里更觉事有蹊跷,于是开口问道:“可是你喊冤?”
秦香莲赶忙答道:“回大人,正是民妇。”
“你有何冤屈?”
秦香莲用手环住一对孩童。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之。包大人听罢,顿时脸色一沉,凝眉不语。室内顿时气氛凝重压身。
一旁的公孙策一见。知道大人心中不快,上前一步转移话题道:“你所说之事,可有凭证?”
“当然有……”
“有凭证!”
说罢,将怀中即使昏迷也不肯松手的钢刀高高奉上。秦香莲见状。只得晃动身形。跪坐在地上之上,凄然道:“大人,陈世美丧尽天良,秦香莲走投无路,哀哀上告!望包大人为民妇作主!”
包大人接刀细细察看,不禁双眉紧锁,长叹一声道:“秦香莲,你所受之苦。本府已然知晓,你尽可放心。本府自会为你作主,你起来吧。”
秦香莲听言,磕了响头,才换了跪身。
包大人将钢刀递与公孙先生,又道:“所幸你大难不死,虎口余生,也算是苍天有眼了。”
秦香莲微微点头,道:“包大人所说极是,若非三位恩公搭救,恐怕香莲母子早已不在人世。”
“三位恩公?”包大人问道:“你说的三位恩公,可是有他?”
香莲点了点头:“正是,当时在大堂之上…….”
靠,完了,包黑子一定猜测一二了。然后小鱼儿给公孙策使了眼神准备开溜。
“小鱼儿给我站住。”
于是小鱼儿上前拱手扯皮一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包大人捻须带笑。笑的小鱼儿是心中叫苦连天。
少顷,包大人又向秦香莲问道:“那不知你口中的另一位恩公是何等人物?”
秦香莲脸现难色,道:“回包大人, 不是香莲不答,只是香莲由始至终不知恩公的名姓。当时韩琪要杀香莲母子,多亏这位恩公挺身相救,以慷慨直言感动韩琪,香莲母子才可得救。”
秦香莲口称不知,可那一对小鬼却不认为如此,只觉对这位黑脸伯伯甚有好感,于是脱口叫道:“他是大虾哥哥。”
这回不仅包大人一愣,只听见小鱼儿嘿嘿只笑。
那一对孩童却十分开心,指手画脚解释起来。
其中的男娃道:“那个大虾神仙好厉害,会飞的,忽的一下就不见了。”
女娃也道:“是真的,和这个神仙哥哥一样,来去都没有踪影呢!”
“还有,还有,大虾神仙哥哥会打坏人!”
“坏人一看见大虾神仙哥哥就吓跑了,很厉害呢!”
“还有呢,大虾神仙哥哥……”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那边两个小鬼说得高兴,这边的包大人可不好受。这对稚儿,左一个“神仙哥哥”,右一个“大虾神仙哥哥”,大小神仙漫天飞,说得二人是头脑发胀,两眼发懵,再看那秦香莲,神情尴尬,而身后金虔,也是频频干笑,目光漂移。
“小鱼儿他们说的是谁啊?”
“是展昭”
就在此时,忽听门外有人来报:“禀大人,展大人回府,在门外求见。”
包大人一听大喜,急忙道:“快请。”话音未落,只见房门打开,走进一人。
只见此人,身穿绛红官袍,头戴黑纱官帽,帽上两条红线丝带,长垂于胸,腰系宝玉黑带,脚下一双薄底黑缎官靴,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朗眉星目,面容俊朗温雅,那眉宇间,又带三分侠气、三分儒雅、三分威严。
来人双手一抱,朗声道:“展昭见过大人。”
“恩公!”
“大虾神仙哥哥!”
三声呼喊同时响起。
只见那一对孩童飞身扑到展昭身侧,一边一个,拽着展昭的绛红官袍,再不松手,那秦香莲更是激动,险些从床铺上栽下身来。
包大人顿时明了。包大人微微摇头,笑道:“原来你们口口声声所谓的恩公,就是他啊。”
秦香莲不解,问道:“大人难道认识恩公?”
公孙先生上前说道:“秦香莲,你可知此人是谁?”
秦香莲摇头。公孙先生又道:“此人就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被圣上金口御封的‘御猫’展昭、展护卫。”
秦香莲此时才恍然大悟,急忙伏身跪在床上,道:“香莲多谢展大人救命大恩!”
两个孩童一见,也跪下身,学口道:“多谢展大人救命大恩。”
小鱼儿一看:“我靠,不就比我帅点儿吗?”
公孙策道:“你这是妒忌。”
“我妒忌你脸白还是妒忌大人脸黑啊?”
展昭一见此景,急忙扶起身侧孩童,又对金虔和秦香莲道:“快快请起,展某难承此礼。”众人这才起身,各自回位。
包大人望了望展昭,面带赞赏之色,又向秦香莲问道:“你不上府衙击鼓鸣冤,而是拦轿喊冤,可是展护卫教你的?”
秦香莲微微一顿,回道:“不是,是这位小兄弟?”
包黑子撇撇嘴儿道:“我就知道,只有你小子出这种馊主意。”
公孙先生见状,便解释道:“大人早有明令,凡一案二告者,不论缘由,皆先杖责二十,以示惩戒。展护卫自然知道此规,所以让小鱼儿出了这注意。避去了这二十杖刑之责。”
秦香莲一听,自是感动,又要下拜,却被展昭上前扶住,于是作罢。
“唉唉,这注意我出的啊,好处怎么没我的份啊。完了,好人都让这只猫给占了。我却做恶人。呜呜~~~到头来钱财两空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十六章铡美案(十八)
无论在过去还是未来,颜值很重要。长得好看的都会误以为是好人,长得不好看的就是坏人。可陈世美不就是长得好看,被公主相中成为驸马吗?秦香莲想到这里,脸色微红,大概也许是这个原因吧,连忙拜见小鱼儿:“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小鱼儿连忙扶起秦香莲,转身对包大人道:“大人,秦香莲身怀奇冤——”也许是贱吧,竟然一个救命之恩就让我……
包大人却一摆手,打断了小鱼儿之语,凛然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本府已然知晓,那陈世美作恶多端,本府这就上驸马府拿人!”
公孙策一听,差点摔倒。
(my god!)开玩笑的吧,那陈世美可是驸马,不是后街卖烧饼的张三李四,老包你随便激动一下、慷慨激昂几句,就能去抓人了?怎么着也得找皇帝签个逮捕令什么的才够看吧!
公孙先生急忙上前拦住包大人,道:“大人,依学生之见,此事兹事体大,大人何不找王丞相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包大人一听,思量片刻,觉得有理,便开口高声道:“来人哪,顺轿,打道丞相府。”
说罢就疾步离去,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对公孙先生嘱咐:“还望先生能好好招呼秦香莲母子”
公孙先生低头作揖,当是应下了。
小鱼儿急忙上前,道:“大人。我的帐什么时候可以报销啊?”
包大人头也不回摆摆手道:“我很忙,请找公孙先生。”
小鱼儿堆起满面笑纹道:“公孙先生,请问一下。我的帐是不是可以报销了?”
公孙策横看了一眼小鱼儿,心想你小子竟给我惹事,我们就不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届,不给朝廷惹事吗?不过,还是没声好气问道:
“有发票吗?”
“发票?”小鱼儿抓挠一下自己的头发,有点儿纳闷,他怎么知道有发票吗?古代不是只看账本吗?从怀里拿出账本给他。
公孙策接过来一瞧。摇摇头道:“自己写的不行,要想报销,必须要发票。即便没有发票。也要当事人签字画押,以便做为证据。你这随便写,谁知道你有没有回扣啊?你都写的什么呀?”公孙策翻开小鱼儿的账本,念叨:“解救卖身葬父的少女三次——花费四两银子、送钱给路边晕倒的大叔看病——五钱银子、帮助落魄的书生返乡——五两白银……”
他念了一阵。然后直接看着小鱼儿道:“小鱼儿你也算是执法人员。这些只能算你做了多少好人好事,连上通告奖励都不成。”
“啊?”
“啊什么啊?!你看人家李大善人,动动手指就捐赠1w两救助儿童,成立1基金。你这差的远啊。”
“可我的钱……”
“好吧,我只能在这个月的考评上,给你多加几分。”公孙策不耐烦的打断小鱼儿的解释,道:“府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喂喂~~~”小鱼儿心里哇哇的。这官场里的确是非多啊,小小的主簿就这么难缠。
“我的钱~~~~”
*************
“小鱼儿。展某有一事不解。”
坐于开封府衙的膳堂之内,展昭一边用饭,一边向对面的小鱼儿问道。
“什么事?”小鱼儿一口吞下半个青瓜,嘴里含糊道,连眼皮都贴在桌上的菜碟碗筷上。
“为什么要等秦香莲被打,你才上前救?”展昭见到小鱼儿的豪爽吃相,难免有些惊讶,顿了一顿才问道。
小鱼儿口中塞了一口青菜,左手端着半碗米饭,右手用筷飞速往碗里夹菜,好一阵才腾出口舌回道:“不打一顿,怎么知道真假,怎么能让大人动了测仁之心?”小鱼儿咕咚咚又灌下半碗肉汤,道:“不画押,怎么能抓住蔡州知府的屈打成招的把柄。一旦证明屈打成招,这案件就可以推掉重审——hohoho……”
说到此处,小鱼儿越发觉得自己具有先见之明,不由得意起来,端碗高笑,满嘴的大米饭粒喷向桌面。
可还没笑两声,门外突然闯进一名衙役,高声道:“秦香莲母子,包大人即刻升堂,快随我上堂。”
“咳咳咳……”小鱼儿一下被米饭噎到,巨咳许久,才抬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包大人要升堂了。”
秦香莲一听,面色带喜,赶忙领一对子女起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小鱼儿,还不快走?”展昭见小鱼儿行走缓慢,不禁回头催促道。
“好好,来了。”小鱼儿一见,愤愤离开饭桌,心里好大不情愿:不给钱也就罢了,连饭都不让我吃饱吗?
出了膳堂,穿过仪门东耳门,小鱼儿几人就来到了开封府大堂。
此时堂鼓作响,堂威阵阵,三班衙役两厢站立,长喊“威武——”,快刀铺头,手持杀威棒,威风凛凛。在大堂口摆着鞭、牌、锁、夹棍,旁边高悬“肃静”、“回避”牌两面;大堂正面,高悬一块牌匾,上刻“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包拯往当中一坐,威严罩身,难以正视,手握堂木一拍,高喝道:“带秦香莲母子!”
堂下衙役立刻向下传开:“带秦香莲母子——”
几人匆匆走进大堂,面向包大人,扑通跪下。
“民妇秦香莲,叩见包大人。”
包大人缓声问道:“秦香莲,堂上所坐之人你可认识?”大堂正中,还有一人,正稳稳坐在铺锦雕花靠背椅上,不禁心里思量几番:
这开封府大堂上,除了老包这个**oos之外,就只有工作需要的公孙先生能坐着办公,除此之外,就连四品的御前护卫展昭都得靠边站,这个人,在开封府大堂上还能混个座位,身份必定非比寻常。
小鱼儿偷眼观看。只见此人,身穿亮红色锦绣官袍,上绣对称盘旋飞翔雕纹团花,头戴通天冠,尽数北珠卷结于上,前有金石镶玉为饰,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这身行头,少说也值穷人家半辈子的生活费。
再望脸上看,小鱼儿顿时一惊——见此人,剑眉斜飞,明眸皓齿,面似满月,耳若元宝,满面的风流倜傥,全身的珠光宝气,只是眉宇间,充斥着轻浮不屑,傲气层层,正是: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
就听秦香莲一旁愤然道:“香莲当然认识此人,此人就是香莲的丈夫——陈世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十七章铡美案(十九)
小鱼儿观看此人,身穿亮红色锦绣官袍,上绣对称盘旋飞翔雕纹团花,头戴通天冠,尽数北珠卷结于上,前有金石镶玉为饰,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这身行头,少说也值穷人家半辈子的生活费。
再望脸上看,小鱼儿顿时一惊——见此人,剑眉斜飞,明眸皓齿,面似满月,耳若元宝,满面的风流倜傥,全身的珠光宝气,只是眉宇间,充斥着轻浮不屑,傲气层层,正是: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
就听秦香莲一旁愤然道:“香莲当然认识此人,此人就是香莲的丈夫——陈世美!”
陈世美一听,立即高声大喝:“大胆,谁是你丈夫?分明是一刁妇!”
秦香莲顿时气结:“陈世美,你……”
秦香莲的那一对儿女一听,更是激动,双双扑到陈世美脚边,哭喊道:“爹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认我们了?”
陈世美一见此景,更是怒从心来,突然窜起身,伸手将两个孩童拎起,甩到一旁,叫道:“大胆,本宫怎会有你等孽种?!”
两个孩童被摔的不轻,一时无法起身,爬在地上低低哭泣不止,秦香莲护住子女,面色悲愤。
“啪”
就听堂上惊堂木一声惊响,包大人大喝一声:“陈世美,你要是再目无王法、咆哮公堂,本府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陈世美一听,冷哼一声。步到靠椅前,悠然坐下,挑眉道:“本宫是当朝驸马。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能拿本宫如何?”
包大人怒道:“就算你是当朝驸马,如今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
陈世美冷笑道:“包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本宫犯罪,那得有证据,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刁妇来攀扯就能算数的。”
“好!”包大人道:“本府就给你一个证据!”
说罢。示意下首衙役将木盘中的钢刀呈到陈世美的座前。
陈世美一见盘中钢刀,不由微微眯眼,冷笑渐浓。道:“包大人,你给本宫看一把破刀做什么?”
包大人道:“这把钢刀就是你派韩琪杀妻灭子的物证!”
“包大人何出此言,本宫不解。”
“陈世美,你可看清楚了。那钢刀上可有你驸马府的印记!”
包大人此言一出。就见那陈世美双手微微收紧,脸上冷笑渐凝,眉间隐隐透出煞气:“包大人,莫说本宫不认识韩琪此人,就算认识,包大人可敢叫那韩琪和本宫当面对质?”
包大人微微一顿:“那韩琪不忍杀害秦香莲母子,已然自尽身亡。”
陈世美一听,冷笑数声道:“那个韩琪既然已死。死无对证,包大人怎可一口咬定韩琪是奉本宫之命前去杀人?!”
陈世美此句话。说得是义正词严,不由让包大人一滞。
“嘿”忽然一声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的看向那声音来源处。
只见小鱼儿脸色挂着邪邪的微笑,这陈世美能当状元,又能俘获公主的芳心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人物。对付这种人的确废些脑细胞。
开封府尹包大人知道自己手下这小鱼儿非常人,行非常事,道:“小鱼儿,你有和意见?”
小鱼儿立即禀报道:“大人,咱们还有人证啊。”
“人证?”包大人及陈世美都是一愣,陈世美暗忖:人证不都死了吗?
问道:“是何人证?”
“就是展护卫啊!”
陈世美此时才意识到大堂之上还有展昭这号人物,急忙转头观望,手提长剑,在宋朝这武人的地位相当低,作为状元的他,不由挑眉冷笑。
“展护卫,本府问你,你是何处遇到秦香莲母子的?”包大人问道。
展昭回道:“回大人,在下是在蔡州城郊的关帝庙里遇到秦香莲母子的。”
“那时,关帝庙里是否只有你和秦香莲母子?”
“回大人,不是。”
“还有何人?”
“还有一个叫韩琪的大汉。”
“那韩琪在庙中做什么?”
“回大人,韩琪在关帝庙里拿着一把钢刀要杀秦香莲母子。”
陈世美一听,韩琦的武功也是一流高手,老弱幼儿怎么可能失手,厉声道:“大胆展昭,既然韩琪要杀尔等,为何你们如今还能毫发无伤?定是你信口胡说。”
展昭高声道:“回大人,在下并未胡说,那韩琪自称是奉当朝驸马陈世美之命,前来杀害秦香莲母子三人,但韩琪乃是义士,自然知道礼仪廉耻、三纲五常,当他得知秦香莲乃是驸马爷的元配发妻,便收起杀心,但又恐无法对驸马交差,因此自尽,留下一把钢刀,望能作为状告驸马的凭证。大人,在下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这一席话,说得是满堂皆惊,众人无不惊讶,对这堂下的展昭顿时刮目相看。
包大人也是暗暗点头。
展昭这番供词,条理分明,出口成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一一道出,既说明了陈世美主使之实,又道明了秦香莲的身份,其中明褒韩琪,暗贬驸马,供词之尾,立誓为证,令人不得不信。
他人哪里知道,这套完美供词,可是小鱼儿教给他的。剽窃了众多八点档电视剧百家之长、费尽心血拼凑而成,自然是气势磅礴,可圈可点。
众人心里明白,那陈世美也非蠢才,一语听罢,立时心里明了,顿时对展昭心生憎恶。
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高喝道:“陈世美,你可还有话说?”
陈世美坐在椅上纹丝未动,手中摸着腰间的玉佩,缓缓道:“包大人,此人的证词并不可信。”别说展昭,包大人听言也是一愣。
只见那陈世美又道:“包大人,此人可是在开封任职?”顿时周围人无言以对,这……
陈世美微微一笑,乘胜追击道:“此人可否与大人相识。”
“既然相识,又参与此案件,他的证言也就成了包庇,或者为了大人一己之私,作伪证也是在所难免得。”
小鱼儿一听,险些被一口闷气呛死:果然,这个陈世美,不是省油灯。
展昭赶忙弯腰磕头,大声道:“回大人,在下绝无虚言,大人青天明月,还望大人明察啊!”
包大人眉头层层紧锁,刚想开口,却又被陈世美抢了话头。
“就算此人未做假证,但他可曾亲眼见到本宫唆使杀人?那个韩琪既然已死,包大人,又有何人可以作证?你仅凭一把不知何处寻来的钢刀和一个化子的一面之词,就想定本宫的罪,未免也太可笑了。”
大堂上一片寂静,众人无不怒火焚心。
只见那陈世美慢慢起身,一步三顿的走到大堂门口,回首道:“包大人,本宫贵为当朝驸马,琐务繁身,可没有时间陪你这小小的开封府尹玩这些升堂问案的把戏!”
说罢,从鼻中哼笑一声,拂袖欲走。
可那开封府大堂哪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只见那守门的衙役呼拉一声,齐齐举起长刀,挡在陈世美面前。
陈世美一看,微微抬头,大喝道:“本宫乃是当朝驸马,何人敢挡?”那守门衙却是役丝毫未动。
少顷,就听堂上包大人沉声开口道:“让他走……”守门长刀这才放行。陈世美冷笑阵阵,扬长而去。两个稚儿顿时叫声连连,哭得众人心中无不酸楚。
包大人绕过公案,走到大堂中央,伸手扶起秦香莲母子,欲言又止。
秦香莲见状,泣然道:“大人,香莲知道,那陈世美如今是皇亲国戚,就连大人也……”
“秦香莲!”包大人突然提声道:“本府既然受理你的案子,自然尽力而为,还你一个公道!”
秦香莲听言,顿时双目含泪,携子下跪道:“谢包大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十八章铡美案(二十)
只见那陈世美慢慢起身,一步三顿的走到大堂门口,回首道:“包大人,本宫贵为当朝驸马,琐务繁身,可没有时间陪你这小小的开封府尹玩这些升堂问案的把戏!”说罢,从鼻中哼笑一声,拂袖欲走。
可那开封府大堂哪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只见那守门的衙役呼拉一声,齐齐举起长刀,挡在陈世美面前。
陈世美一看,微微抬头,大喝道:“本宫乃是当朝驸马,何人敢挡?!”那守门衙却是役丝毫未动。
少顷,就听堂上包大人沉声开口道:“让他走……”守门长刀这才放行。陈世美冷笑阵阵,扬长而去。
两个稚儿顿时叫声连连,哭得众人心中无不酸楚。包大人绕过公案,走到大堂中央,伸手扶起秦香莲母子,欲言又止。秦香莲见状,泣然道:“大人,香莲知道,那陈世美如今是皇亲国戚,就连大人也……”
“秦香莲!”包大人突然提声道:“本府既然受理你的案子,自然尽力而为,还你一个公道!”
秦香莲听言,顿时双目含泪,携子下跪道:“谢包大人!”
小鱼儿不禁心中愤闷非常:果然是历史名人陈世美,果然有遗臭万年的本事——nnd,他牛什么牛,不就是个驸马吗?放到现代,撑死就是的吃软饭的小白脸,顶多就是个高级招牌牛郎,我呸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下了大堂,开封府众人无不面带土灰。郁郁不乐。包大人带着一众得力手下——公孙策、展昭以及小鱼儿匆匆赶往书房,神情凝重,想必是当下商量对策。
而秦香莲与孩子暂时无用武之地。只得跟随张龙赵虎回到寅宾院,安分守己地做粮食虫。
秦香莲自是身心交瘁,面色惨白如纸,身形随风就倒,加之重伤未愈,此次过堂又受了一番心里打击,就是铁铸的人也支撑不住。于是一进客房便倒身不起,睡死过去。
张龙道:“小虎啊,我还要去巡逻。这里就交给你了。”也不待赵虎回话,就开溜了。你是没有生过孩子,所以不知道孩子的恐怖。
他这一走不要紧,可苦了赵虎。
“神仙哥哥。为什么爹不要我们了?”男孩宁儿扒在桌子上。手里拨弄着一个茶盏,一脸不解问道。
“这、这个……” 虎哥一时语结。
“神仙哥哥,是不是爹嫌馨儿不够好,所以才不要我们?”圆桌另一旁的女娃问道,因年长两岁,这女娃此时端端坐在木凳上,身形半分不晃,定定看着小鱼儿。
“这个……”赵虎此时只感额头冷汗密集。我哪里会哄孩子啊。
两个孩童只见这位“神仙哥哥”神情凝重,却迟迟不语。不禁有些纳闷,可又不敢再问,只好默默坐在一旁。
赵虎独自烦心许久,却突然发现室内安静异常,抬眼再看这对折磨人的小鬼,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只是各自腮边挂了两行泪珠,默默抽泣。
正在这个时候,小鱼儿正好打这里过,被赵虎抽住了,说道:“小鱼儿,咱俩的关系怎么样?”
“自然没得话说啊?”小鱼儿客套的说道。其实压根儿真的没话说。
赵虎一听,高兴的脸像朵菊花般道:“就等你这句话了。”
小鱼儿见到他这样,赶紧捂住荷包道:“不过,没钱。”
赵虎一听就不乐意了,道:“看看,我像那种人吗?”
“像。”小鱼儿很深沉的点了点头。
“放心,不是借钱。”赵虎撇撇嘴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让你帮个忙。”
“哦”小鱼儿顿时放松了不少,道:“只要不借钱就行。”
“帮我照看这两个孩子。”赵虎指着里面的宁儿和馨儿。
“靠,我就跟客套客套,你还真……”
小鱼儿抬眼再看这对小鬼,正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只是各自腮边挂了两行泪珠,默默抽泣。他不禁心中一软,长叹一声,伸手摸着一对孩童的头发道:“宁儿、馨儿,我给你们说个故事可好?”
宁儿、馨儿一听,立刻抬起脑袋,眼巴巴的望着小鱼儿。
小鱼儿一看,心里顿觉好笑:这对孩童,虽然平时一副小大人膜样,但毕竟是小孩心性。脸上还挂着泪珠,却一副期喜表情,仿若两个看到肉骨头、猛摇尾的某种小型动物。
小鱼儿绽出一抹笑容,指着窗外的暗色夜空道:“你们看没看见这天上的星星?”
两个孩童顺着小鱼儿的手指望去,只见夜色澄静,朗朗无云,上缀银星点点,令人神骨俱清。
“神仙哥哥说的可是天上星星的故事?” 宁儿问道。
小鱼儿点了点头,道:“那你们知道天上一共有多少颗星星?”两个孩童摇头。
“有人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地上的一个世人。”
馨儿眨了眨眼睛,问:“那是不是馨儿也有一颗星星?”
小鱼儿摸着馨儿的小辫子,点了点头。
“宁儿也有吗?”宁儿也急忙问道。
“当然,宁儿也有。” 小鱼儿笑道。
“那爹爹、娘亲也有吗?”
小鱼儿笑容一僵,心里苦笑:怎么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了。但话头一开,已难回头,只好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幸好两个小鬼只顾着新鲜,并未深问,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问道:“那‘猫哥哥’有吗?”
小鱼儿听言,不禁一愣:猫哥哥?那是谁?但转念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想必是这两个小鬼听到公孙先生介绍展昭的时候说过“御猫”一词,就擅自将展昭的名讳升级为“猫哥哥”……这、这个“猫哥……”,不行,好好笑……
“……当然有。”小鱼儿强忍笑意答道,只觉自己的大肠小肠都快打结了。
两个小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小鱼儿的异样,依然往下问道:“那黑脸伯伯有吗?”
听到小鬼问到包大人,小鱼儿总算止住了笑意,清了清嗓子道:“当然,包大人可是‘文曲星’下凡。”
“文曲星?”一对孩童顿时来了兴趣,身子向小鱼儿凑了凑。
小鱼儿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说起这个‘文曲星’,还有一段典故。很久以前,有个当官的,为官清廉,绝不收受贿赂,但却因为他的上司不满他的作为,所以处处刁难他,还要他判一个犯罪的财主无罪。这个官一听,就自己摘了官帽,留下官印,辞官回家,在门前摆了摊子天天卖烤红薯。”
宁儿、馨儿同时瞪大了眼睛:“烤红薯?”
“是啊。”小鱼儿笑道:“他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后来,天上的玉皇大帝知道了此事,就封他为‘文曲星’,命令他每过五十年就下凡一次,为天下的百姓伸冤造福。”
宁儿鼓起了腮帮子,道:“神仙哥哥这个故事不好听,宁儿不明白。”
馨儿也偏着头道:“是不是做官没有烤红薯吃,那个‘文曲星’才回家卖烤红薯的?”
小鱼儿顿时苦笑不已,心道:本来还以为这个胡拼瞎凑的故事能够寓教于乐,培养现代意义上的老祖宗,却不料不符合儿童心理,被曲解成这个意思,真是打击咱堂堂现代人的积极性……(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十九章铡美案(二十一)
“说得好!好一个‘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只见门板一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人来。
小鱼儿赶忙起身,弯腰作揖,道:“包大人,公孙先生。”
包大人手抚长须,眼中透出赞赏之色,悦然道:“想不到小鱼儿竟有如此见解。”
小鱼儿干笑,心道:这故事哄不了两个小鬼,没想到反倒对了老包的胃口。于是拱手道:“大人过奖了。”
包大人点了点头,回身向公孙先生道:“先生不妨去看看那秦香莲。”公孙先生微微颔首,向床铺走去。
小鱼儿说道:“大人,今日那驸马爷一张利口,却处处狡辩,不知道大人有什么高见?”
包黑子摸摸胡须道:“本府比必然要搜集证据,让他心服口服。”
小鱼儿道:“大人,证据是一定要找的,但,这……”
“但说无妨。”
小鱼儿露齿一笑,道:“大人深思熟虑,想必早有了处方。”
包大人点头,又道:“展护卫已经带领张龙、赵虎去搜集证据,本府相信,不用多时,必然会有结果。”
小鱼儿一听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老猫现在不在府中?”
包大人抬目一瞧,只见小鱼儿面孔扭曲,双目泛红,心感奇怪,便问道:“小鱼儿,你可有疑问?”
小鱼儿扶着脑门,冷汗直冒,一对眼珠滴溜溜在屋里转了好几个来回,突然疾步冲到门口,想了想不妥,又调转回身。
屋内众人都被小鱼儿的举止晃得晕头转向,连在秦香莲床前诊病的公孙先生都感到莫名,不禁问道:“小鱼儿。你这是何故?”
小鱼儿担心道:“大人,想必应该知道这驸马爷身边还是有很多高手的。但愿我只是杞人忧天罢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屋顶一阵异响,几个黑影瞬间出现在屋内。
小鱼儿一看,四个高大身影,蒙面黑衣,手握青光寒剑,杀气逼人。顿时心颤胆寒,就见小鱼儿身手敏捷,顺手将两个小鬼推进桌子底下。
他几步跨上前。高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开封府?来人哪,保护大人!”
此言一出,门外一阵噪杂,十来号官差衙役提着钢刀就冲了进来,将四个黑衣人团团围住。
包大人脸色一沉,黑上加黑,低声喝道:“给我拿下!”
众位衙役一听,立刻尽数举刀。拉开架势,呼拉一下冲了上去。
开封府衙役虽然人数众多,奈何那四个刺客身手不凡,不过十几个回合。衙役就几乎全都败下阵来,只剩几个还能勉强抗敌。
秦香莲双手扣住宁儿、馨儿,身子缓缓向后退缩,想要趁机偷渡出门。逃出升天。可刚退了几步,就听头顶“咔嚓”一声巨响,秦香莲和两个孩童藏身的圆桌被瞬间劈开两半。三人身形立显。
秦香莲心头一跳,不由扭头观看,这一看,更是大惊失色。
只见衙役众人,伤的伤,昏的昏,还有几个浑身浴血,估计情况不妙,房屋中央,只剩自己、宁儿、馨儿,还有小鱼儿、公孙先生和包大人几人仍还站立。那四名黑衣人,正站在面前。
公孙先生直直站在包大人身前,毫无惧色;包大人一脸正气,威严不侵。
“有本府在,岂容容你等放肆!”包大人厉声怒喝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闷声道:“包黑子,你别多管闲事,咱哥几个只是想找那秦香莲的晦气,不关你的事!”
包大人一听,竖眉高喝:“荒唐!此处乃是开封府衙,尔等竟敢口出狂言,简直是狂妄至极!”
另一个黑衣人低声道:“别跟这个包黑子废话,赶紧做了这几个,咱也好回去交差。”
“有本府在,绝不容你们上前半步!”包大人气势丝毫不减,继续喝道。
其他三人一听,立刻杀机横起,就见其中两人噌噌几步,跳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面前,将两人圈住,小鱼儿只觉眼前一花,两把钢刀就架在了包大人黑黝黝和公孙先生白晰晰的脖子上。
另外一人,正步向床上的秦香莲,还剩一人,正向小鱼儿和一对孩童走来。
冷森森的刀刃,刺鼻的血腥味,那一对小鬼,早已面无人色,颤颤发抖。
小鱼儿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钢刀,喝道:“到底是何人派你等前来,可是那当朝驸马陈世美?”
“小子,你要是再多嘴,就别怪大爷手下无情!”
脖子上的钢刀贴近了几分,小鱼儿双手松开两个小鬼,猛一提气,向前窜去。不过是眨眼之间,那些刺客甚至没有明白出了什么事,就觉得眼前一缕灰影掠过,再定睛看时,已有一人紧紧握住架在包大人脖上的钢刀,纹丝不动,竟然是那个刚才的少年。
四个黑衣人心里顿时生恐:这个小子,怎么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轻功在身,莫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啊呀呀,这驸马府的买卖果然不好做!
“你到底是何人?”被小鱼儿握住钢刀的黑衣人问道。
小鱼儿稳住声音,故作镇定的答道:“哼哼,连老子身手都认不出来,也敢在江湖上混?!”
对面的黑衣人眯上双目,上下打量了小鱼儿几番,突然高声笑道:“小子,老子在江湖上混的时候,恐怕还没你呢!既然你对自己的身手这么有信心,不如放马过来!”
说罢,猛然从小鱼儿手中抽出钢刀,手腕一转,又向小鱼儿面门劈下。就见那把钢刀和着利风就朝自己的眉心挥下,顿时心头一惊,急忙足尖点地,向后飞跃。钢刀擦着小鱼儿的鼻尖划了过去。
还没等小鱼儿冒出几滴冷汗烘托气氛,一抬眼,只见黑衣人身形一转,使出一招回身捞月,钢刀又向着包大人飞去。
小鱼儿立刻扑身上前,身快如电,人影一晃,就来到了包大人身前,刚想抱住钢刀,却发现那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狞笑,顿时心呼不妙,却招式用老,已然迟了。
那黑衣人,刺杀包大人是假,诱使小鱼儿是真,因为小鱼儿轻功绝顶,黑衣人自觉无法近身,所以才使出这档子损招,此时眼见计谋成功,不由心中得意,手中的钢刀更是使了十二分的功力,眼看就要将眼前的少年一劈两半,可胳膊刚挥下半寸,却突然无法再移动分毫。(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章铡美案(二十二)
时间回顾:陈世美大摇大摆的回到驸马府,想想这之间的事情很是气愤。老子是驸马,成功的泡上白富美走上人类的巅峰。你这黑炭头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捣乱,一定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大喊道:
“来人呢?!给我找四大护法。”
一晃眼,陈世美面前多出了四个黑衣人,这些都是他圈养的武林高手。古代那个有权有势的人不都养几条狗看门啊。之前陈世美拿得出手的,也最信得过的是韩琦,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自杀了。
“驸马爷,叫我等前来可否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自然关系到你们身家性命?”陈世美犀利的眼神看向开封府的方向,“你们将那泼妇给我做了。”
“是,驸马爷。”黑衣人刚转身就走。
“等等。”
“驸马爷还有什么吩咐?”
“开封府里有只猫,相当厉害。你们小心点儿。”
“驸马爷说的可是南侠展昭?”
“哦?他还在江湖上有名号?”
“不错,此人少年行侠,仗剑四方,好不平事,百里传名。时人因其久居江南,尊为“南侠”。后来不知名被天子赐封得“御猫”之号。”
“这包黑子还真是幸运。”陈世美有点儿嫉妒的说道,“你们是他的对手吗?”
“在下不敢保证,不过驸马爷既然派韩琦去追杀他,毫发无损。想必有些实力,在下是有点儿吃不准。不过瞧他的年纪应该还没有步入宗师行列。”
陈世美挑衅道:“哦,没有把握?”
黑衣人豪气道:“宗师之下,唯我独尊。”
“那只猫不在?”
黑衣人来到开封之后,没有发现展昭,大为放心。也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小鱼儿,你还不出手。难道看着我跟大人成了饺子馅吗?”公孙策在一旁躲着大叫。
小鱼儿道:“将之前的帐报销了,我就上。”
“帐?都什么时候啊,还惦记你的瓜俩枣。”公孙策很生气道。
在一旁及其狼狈的包黑子大叫道:“老子死了。你一个子儿都捞不着。”
小鱼儿突然一想,恍然大悟道:“说的对啊。”于是上前挡住了一个袭击包黑子的黑衣人。
小鱼儿观察黑衣人,从头到尾黑衣蒙面甚至连眼睛都被黑色油彩涂上了,再看看黑漆漆的钢刀,月色下竟然一丝光芒都不反射!瞧瞧,这才叫职业杀手!
杀手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眼神阴沉像是在等着什么。
小鱼儿心中一动,微微侧头。在清丽的月光下两个模糊的阴影在地上缓缓靠近自己。背后有人!
眼神的转动往往出卖心中所想,身前杀手发现暴露齐齐扑至,连身后的两个杀手也陡然加速。微微一撇,四柄钢刀猛然下落,竟是同时封堵了小鱼儿身周所有退路。
自古狭路相逢勇者胜!世间没有所谓的绝望,上天总会给众生留下一线生机,差别只是你能不能找到。无路可退便不需要退!
四刀袭至,小鱼儿不退反进陡然跨前一步进入两位杀手身前半尺,双臂上举准确的抓住两名杀手持刀手腕。身形错位让身后两刀落空。但两人毕竟具备专业素质,连丁点停留也无就势回刀上撩。但只觉眼前一黑,强烈的风压扑面而来。
小鱼儿抓着身前两人手腕竟将他们横向抡起砸向身后,身后杀手来不及防护便被撞了个头晕脑胀。四名杀手一起滚在一起。
“你们以为少了老猫,我们开封府的战斗力会下降?”
四名杀手感觉疼痛难忍,浑身骨骼好像都要散架了一样。来不及对小鱼儿的力量表示惊叹,面对任务目标还是坚持着站起。重新挥刀攻上。
小鱼儿眉毛一耸,抄起一块砖头,对着爬起杀手拍去。毕竟是先天境界。小鱼儿眼力还是不错的,砖头准确砸到杀手的持刀手腕。只听一声惨叫,钢刀脱手。手腕处豁开一道巨大裂口,血线喷涌而出。
血花喷溅,在月光下像是暗红色的玫瑰悄然绽放。杀手被这一幕所摄兀自捧着已经诡异弯曲的手腕惨叫,浑然不觉小鱼儿已经再次高举砖头。
另外三名杀手刚刚站起便看到砖头挥落,血花四溅的同时人也慢慢软倒,眼见是不活了。三人心中微凉,刀刀见血固然卓有成效,但街头斗殴式的血腥往往更加震撼人心。
就在三人微愣之际,砖头已经带着呼啸的风声迎面飞来。三名杀手齐齐举刀硬架,巨大的力量像是迎面驶来的火车,虽然他们不知道火车是何物但不妨碍他们被砸倒在地。
砖头被钢刀劈散,碎裂的碎石四散飞射将三人的手臂划出一道道伤口。待三人挣扎站起却见小鱼儿又一件巨物飞掷过来,三人默契的再次举刀。但这次却没能将其劈开,这巨物甚是巨大,入刀处却绵软具有弹性。
三人倒地这才发现巨物竟是那名杀手的尸体!
挣扎着想将尸体推开,却发现好像在推一座大山徒劳无功!抬头看去,见小鱼儿一只大脚踏在尸体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三人,手中再次拎起一块砖头。
看着三人仍然不停挣扎的样子,小鱼儿二话不说抄起砖头就是一下。
一名杀手的脑袋好像西瓜一样被敲碎,西瓜汁,不,是脑浆喷溅在另两人的脸上。看着他们惊恐的样子,装出一副狰狞凶狠的样子道:“不挣扎了?那么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背后就是清丽的月光,光芒洒在小鱼儿的半张脸上,再配合上他那狰狞的面孔,就像是月夜中的恶魔。黑暗是他的领域,残忍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小鱼儿丝毫不知,自己的形象在杀手们的脑补中已经变得越来越黑暗。
“不得不说,你们很专业!但派你们来的人显然对我了解有限。我们开封府得罪的人并不多,大概也猜的到是谁!只是我还想从你们嘴里听些有营养的。”
小鱼儿若有深意的说道。
两名杀手闻言对视一眼,小鱼儿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犹豫,满意的笑道:“我以我们家大人的名誉发誓,如果你们说出来,我不光会放过你们,还会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远走高飞。”
听闻“银子”二字,两人眼中放出一闪而逝的精光,小鱼儿冷哼一声对二人有些瞧不起,但下一秒两名杀手就用行动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杀手的职业操守。
两名杀手十分自然的将头套摘下露出两张大众脸,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握住头套的手却猛然伸向小鱼儿,一枚袖箭嗖的一声射向小鱼儿。
锋利的袖箭已经近在咫尺,小鱼儿目呲欲裂身体猛然后仰,袖箭擦边而过一道血口出现在额头,几缕碎发飘荡空中。
“卧槽!”小鱼儿大骂,抄起板砖对着一个杀手脑袋砸去。
两人刚将尸体推开便有一人被砸死,携怒而来的板砖与头颅一同崩裂。
四名杀手仅余一人,但他像是没发现一样,对着小鱼儿就是几把飞刀射来。小鱼儿就地一滚,“借刀一用。”拿起一位衙役手中的钢刀便向杀手射了过去。
杀手见此唯有躲避,小鱼儿借机几步踏上前来,板砖重重挥落。杀手自然不能拿自己的脸去接,连忙躲避。
就在杀手想要反击的时候,一道银光一闪,小鱼儿手中突然之间出现了一把钢刀。
‘啊!’杀手惨叫着跌倒。
“刀下留人!!!”
轻轻吐了口气,看看手中的钢刀,那上面猩红一片却是被鲜血浸染了大半。
“已经晚了。”小鱼儿对包大人说道。
“可惜了,没有留下什么活口。”(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一章铡美案(二十三)
“我还以为陈世美会派多么厉害的高手呢?原来四只小杂鱼,看来陈世美已经穷涂末路了。”小鱼儿说道,如果之前派出关帝庙越西鸿一行大内侍卫他确实招架不住,不过对付这四只小杂鱼还绰绰有余。
就在此刻,只见一袭蓝衫从屋外飘然而降,月色腰带,融于无垠夜色,一双星眸,儒雅俊貌,辉映满天繁星,脚尖触地,无声无息,宛如鸿毛浮水,荡起片片涟漪。
见那展昭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到了屋内,双手略一抱拳道:“属下来迟,望大人恕罪。”
包大人暗松一口气道:“展护卫免礼。”
展昭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道:“竟然有人暗杀大人?”
“已经被小鱼儿给杀了。”
“查处谁派来的吗?”
“不用看,肯定是陈世美。”
展昭立刻脑袋伸前,急忙道:“既然如此,将那陈世美逮捕归案?”
包大人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真是不明白这些古人,说两句话,就要背手、叹气、看月亮。
展昭问道:“大人?”
公孙策轻轻摇头道:“即便是活着,那驸马也会推得一干二净。”这个陈世美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凡事自己从不出面,到时事发,一推二五六,自己干干净净。到底是金榜题名的状元爷,智商少说也有一百四。
“现在咱们怎么办?小鱼儿?”
小鱼儿心思转了几转,突然脑中灯泡一亮,道:“公孙先生,那蔡州知府一直想方设法要将秦香莲杀死,我们何不从这里下手?”
“他不是死了吗?”
“他死了,不是还有他师爷吗?”
公孙先生一听,忽地一下转过身,面带惊喜道:“对啊。”急忙上前进言在包黑子的耳边低估了一阵。
包大人点点头道:“小鱼儿。这个任务就教给你了。”
“啊?又是我啊?”
“等你回来给你加工资。”
“可恶,可恶”驸马府邸传来陈世美的咆哮:“什么宗师之下,唯我独尊,一帮废物。废物……”
“吆,这是谁将我家美美气成这样啊?”
“啊,公主殿下。”陈世美连忙低头哈腰的站起身来,迎接自己的老婆大人。毕竟在封建社会,公主是君,他是臣。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公主倒茶。”
很快杂役就端来了热茶,公主细细的品味道:“怎么那婆娘还没搞定啊?”
“本来要搞定了。没有想到杀出一个程咬金来。”陈世美愤愤不平的说道。
公主感觉到很奇怪,虽然自己不懂什么?但也听人说起,这程咬金是唐朝人,咱是宋朝人,这似乎八竿子打不着吧,失声问道:
“程咬金?”
“就是开封府。”陈世美解释道,然后苦苦哀求道:“公主,你要给我拿主意啊。那包黑炭可不是一天两天找我麻烦啊。”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公主撒娇道:“公主。你看你能不能跟皇上说说,能不能将那包黑炭调走?”
“那不行,朝里替他说话的人很多。”
“哪怎么办啊?”陈世美生气道。活脱脱的一个色诱啊。
心软的公主心疼道:“你以后听我的吗?”
陈世美听到这里,就知道公主还是爱他的。急忙表衷心道:“听,当日听了。”
然后陈世美就进行了美色,**来征服他的公主,一番**之后。公主展开了行动。
公主还是有实力的,很快就打听到,有人前往蔡洲找陈世美的把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
“没有啊,该死的人已经死了。”陈世美思考着,道:“难道是那几封书信?”
公主霸气的说道:“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让人去处理。”
…………………………………..
小鱼儿顺顺当当的押解着师爷从蔡洲而回。来到一处面瘫吃点儿东西。可没有想到,面前的面摊竟然有埋伏。
一道寒星划过,刺耳的破空声好似魔音灌脑。小鱼儿伸出食指与中指夹住了飞来的钢针。
叮!
小鱼儿一乐,“仅凭几支钢针就想对付我,未免太看不起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哼,少废话,将那人留给我们,我们可以放了你。”
“哦,这说明,你们是驸马派的杀手咯?我说你们能不能给点儿力,别又死了?”
“好大的口气,我们黑石还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种求死的人。”
“那么我们就大发慈悲的成全你。”
寻声望去,就瞧见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彩袍缓缓走来,却是之前街旁变戏法的艺人。而另一边,手握长剑脸含春意的女子。
“呵呵!看来哥的魅力果然非同凡响,连女杀手都对哥抛媚眼啊!”小鱼儿见竟是之前**自己的女子不禁一乐。
“若是小哥哥能够将这人留下,那么绽青与小哥快活一番又有何不可呢!”女子说着露出一个充满魅惑的姿态。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若小哥哥将人留下,我就是你的人了。”
“不,我问的是你叫什么?”
“小女子叫绽青。”
“叶绽青?”
“正是小女子。”
如果她是叶绽青,小鱼儿又联想到之前提到过的黑石杀手,那么面前的人几个人应该是黑石里的几个杀手了。
“小哥哥,你答不答应啊?”
不得不说,叶绽青无论是身材或脸蛋都属上乘,但深知她底细的小鱼儿哪里有闲工夫跟她扯淡,“抱歉!我对澡堂子里大家都穿过的拖鞋没兴趣。”
叶绽青大怒,但她不知道小鱼儿最后一句话却是发自肺腑。
“跟他啰嗦什么!先擒下了再说!”阴笑着抽出双刀,双臂慢慢挥舞,随着动作伸展刀身竟被火焰覆盖。
叶绽青缓缓拔剑,雷斌也拿出两把类似判官笔的钢刺。
见三人如此小鱼儿乐道:“我喜欢你们的风格,简单粗暴!但束手就擒可不是我的习惯。”
“你们缠着他,我杀了那个人。”面摊老板奔向桌子一旁的师爷。
就在他以为的手之时,忽然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二章铡美案(二十四)
“扑哧”
面摊老板瞪大滚圆的双眼,不敢相信自己胸口插入了一剑。
“扑哧”
对方将剑抽了出来,面瘫老板胸口露出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正从哪里涌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后抬头看着面前的师爷,他很不相信,自己竟然被这人捅了一剑。
“扑哧”
又一剑刺进了面摊老板的腹部。面摊老板这下已经身体摇晃了,嘴巴开始流血。
“扑哧”
师爷再次抽出了那把剑,面瘫老板应声倒地。
小鱼儿说道:“唉,让你留活口,你怎么把他给杀了?”
“我是杀手,只会杀人。”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好吧,他们俩其中一个留给你。”
“该死?!”面前的彩彩戏师与叶绽青两人萌生了退役,明显两人中计了。
“他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叶绽青看着面前这个师爷,怎么也瞧不出这个人竟然如此的厉害。
小鱼儿微微一笑道:“恭喜你答对了。”
手握长剑脸含春意的叶绽青朝着小鱼儿抛媚眼道:“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奖励。”
“当然有奖励的,就将你的命留下吧。”说完提刀而出,目标不是叶绽青的脑袋而是她的剑。
彩戏师与叶绽青都属于近战型,小鱼儿虽然无法与他们拼招式,但对付他们却并不需要太麻烦。
‘当!’
巨大的敲击声回响,叶绽青只感虎口疼痛、手腕微麻,长剑竟差点脱手!“好大的力气!不知其他的行不行?”赞誉的同时轻舔嘴唇,那魅惑的样子让人心中痒痒的!
“我来!”彩戏师大吼着上前,叶绽青转身与其换位。
双刀斩来,小鱼儿再次大勺招呼,砰一声闷响双刀被大勺荡开但四溅的火星却燎着了小鱼儿的袖子。
“我去!你这逗逼还挺有料。”小鱼儿狼狈的将袖子撕掉。
彩戏师怪笑着故技重施。小鱼儿眼中精光爆闪,整个人仿佛从里到外都出现了奇妙的变化,彩戏师来不及考虑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暗自提高警惕双刀也更狠了几分。
叮!
同样是金铁交鸣声,两段刀刃飞出,在两侧墙壁上割出深刻的痕迹,众人望着同样被劈散的火焰惊诧莫名。
火焰,无形无质,温暖天地生灵,焚灭宇宙万物。但,可以被劈开吗?
可以!
小鱼儿用一把钢刀,两团散乱并迅速消逝的火焰证明了这一切。
众人只觉场面诡异难以理解,但他们不知道,小鱼儿心中的震撼更加巨大。
火焰是什么?是燃料和空气混合后迅速转变为燃烧产物的化学过程中出现的可见光或其他的物理表现形式,它既是一种化学现象也是一种物理现象。当然,也可以理解成粒子间的高速运动,摩擦、碰撞、分离等等。
小鱼儿清楚自己之前做了什么,那火焰不是因为燃料缺乏而停止燃烧。是真正的被斩灭了!
“死来!”小鱼儿再次抡起钢刀,彩戏师徒劳的将两把已经折断的钢刀立于胸前。
砰!巨大的力量将彩戏师整个人压在墙上。双手被钢刀紧压在胸口,面色泛起一股不寻常的潮红,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原本潮红的脸色瞬间变得堪比纸白,连嘴角都疼得抽搐不已。
彩戏师毕竟是老牌杀手,面对沛然大力凭借着不俗的内功硬生生接住了这一击。但无奈身体已经日渐衰老,再加上无数潜伏体内已久的顽疾竟然被这一击所引发。这才呕了一大口血。
小鱼儿嘿嘿一笑,见彩戏师已经半废正想乘胜追击,却见叶绽青突然身形纵起从头顶跃过到达他后面。竟是打的前后夹击的主意。
钢刀一直压在彩戏师的胸前。巨大压力让他的呼吸似乎都成了问题。叶绽青这时跳起对准小鱼儿的后脑勺便是一剑刺来。小鱼儿无奈用刀回挡。
彩戏师这才赶忙就地一滚到很远。
小鱼儿丝毫不惧同样一刀撩去,对准的还是叶绽青的剑。叶绽青立刻变招,手腕轻轻旋转长剑竟然也跟着变得弯弯扭扭。剑锋像是一条阴险的毒蛇,在空中划着诡异而危险的弧线。
小鱼儿颇觉讶异,竟然是软剑。没有想到古代竟然有人真的打造了一把软剑?
软剑胜在奇诡不能与人硬碰,对战时难免被人逼迫。其次,一旦软剑弯曲则必然造成攻击距离的缩短,对付善使长兵器者难免有些尴尬。
钢刀没有停顿,甚至在小鱼儿的控制下还加快了速度!软剑弯曲向前,剑尖最终目标是他的手腕。而小鱼儿十分阴险的瞄准了她的脸!
叶绽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软剑仍然未曾收回。捕捉到了这丝瞬间的小鱼儿大吼一声:“老子给你整容!”
正是这声大吼让叶绽青的心防瞬间崩塌,距手腕仅有半寸的软剑抽了回来,而她也十分幸运的没有遭遇毁容。
“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到这一幕的彩戏师气到大骂。
小鱼儿白眼一翻竖起中指,“女人的容貌当然比杀人更重要!连这点都不懂,怪不得你没人爱!鄙视你个老光棍!”
叶绽青已经退开,暴怒中的彩戏师忍着内伤将披风舞成一团,火焰燃起形成了一道烈焰旋风。
“等的就是你!”
小鱼儿大喝,在众人都被火焰遮住视线时,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璀璨的流星破开重重火焰,让彩戏师彻底成了看客。
没有彩戏师的运作,火焰仅仅几个呼吸便消失了。彩戏师瘫倒在地上,在他的肩膀处有一个核桃大的窟窿!
没错,这还是未来那个人给的防身的武器。
小鱼儿轻轻吹拂枪口处散出的硝烟,“看来准头还是有待加强,明明想打的是脑袋来着。”潇洒的样子并没有打动叶绽青反而让她生出一种恐惧不敢上前。
敌人心胆惧丧,这时候当然乘胜追击,左手手枪右手钢刀。
砰砰砰!手枪连发,两人目呲欲裂,如此强猛又便于携带的火器还是第一次看见。
彩戏师最怕死,见子弹像雨点一样拍过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心中一狠,抛下叶绽青就跑。
呃!
彩戏师闷哼低头,望着被打中的脚面久久无语。
小鱼儿故作镇定的收回手枪,想不到手枪连发这么不好控制,难道是因为没有真气瞄准的原因?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虽然有些对不起猪但还是祝你们友谊地久天长。”
小鱼儿一耸眉毛看着彼此推开互相戒备的两人心中大乐。彩戏师这逗逼,怪不得连转轮王也赞叹他,能够活到现在真是一件奇事!(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三章铡美案(二十五)
阴着脸看向彩戏师,“神仙索!起!”
小鱼儿满脸兴趣的看着一朵灰色云雾从彩戏师手中升起,绳子连接云雾,身形一窜便爬到中段。小鱼儿也不阻止,这种难得一见的戏法当然要好好看看。说不定什么时候转轮王一生气,神仙索就失传了。
彩戏师见小鱼儿在下面莫测高深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禁一阵打突。忍着身上内外伤齐至的剧痛冲进了云雾里。待云雾散尽,人也消失无踪。
努力将眼睛瞪的老大,可云雾都散尽了也看不出丝毫破绽。小鱼儿无奈转头问:“他都跑了,你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我宠幸你?”
小鱼儿一步步靠近,慢慢抬起钢刀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古龙不是说过笑容是最强大的武器吗!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对不对,但叶绽青却是被吓完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要走早就走了,何况跟你说。
“小女子,到时希望你能给个好的出处。”
很快这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师爷 ’走过来道:“好了,我们也该启程了。”小鱼儿点头表示同意,两人转身就走。
“唉,你们能不能先解开穴道啊?”叶绽青在他们身后叫喊道。
“嗖”
“啊?!”叶绽青被解开了穴道,疼痛带有一定的嘛触感让她叮咛一声。
此后几日,没有遇到过暗杀等,大概是因为真正的师爷已经抵达了开封吧。或者跟随小鱼儿身旁多了一个宗师的缘故。
抵达开封之后,衙门就来人通报:
“小鱼儿,你可回来了,包大人已经升堂,正要传你上堂!”
小鱼儿一听,立刻飞身跃下。上了大堂,三班衙役已然喊过堂威。肃然而立。几步跨上大堂,站在首位。大小也是个捕快头儿。
包大人喊堂之后,问道:“秦香莲,你看看身边此名男子,你可认识?”
小鱼儿向身旁一看,见身侧除了秦香莲之外,还多了一名男子。一身素白囚衣,身带锁链脚铐,发髻散乱,甚是狼狈。不过身材肥硕。满脸横肉,像个贪赃枉法的主,正是那个猪头蔡州知府的师爷。
秦香莲看罢,立刻回道:“回大人,民妇认识,此人就是蔡州知府的师爷。”
包大人又问:“你因何认识此人?”
“因为民妇上过蔡州府衙大堂,所以认识知府。”
“你们为何去那蔡州府衙大堂?”
“回大人,我去告状的。”
“所告何人?”
秦香莲猛一抬头,道:“状告当朝驸马陈世美。告他唆使韩琪杀妻灭子,并导致韩琪自尽身亡!”
“你胡说!”蔡州知府师爷指着秦香莲大声叫道:“明明是你与韩琪私通在先,后又将其杀害,竟敢在此信口胡说?!”
啪!惊堂木巨响。只听包大人大喝一声:“住口!”
两旁衙役立刻响应,高呼“威武——”
“本府尚在问话,不容他人插嘴,如若再犯。休要怪本府定你个咆哮公堂之罪!”
师爷立刻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在了一旁。
包大人顿了顿,又向师爷问道:“廖师爷。你口口声声说是秦香莲私通韩琪,并将其杀死,可有凭证?”
廖师爷刚才被吓得不轻,好一会才回道:“回大人,这事实俱在,秦香莲已经当堂画押,就是凭证!”
包大人将案上摆放的供状审视了一番,又向秦香莲问道:“秦香莲,这供状可是你亲自画押?”
秦香莲一听,立刻叩头不止,哭喊道:“民妇冤枉啊!大人,那供状乃是民妇被屈打成招才签下的。”
包大人一沉脸,道:“廖师爷,秦香莲之言你如何解释?”
廖师爷满头滴汗,颤声道:“回、回大人,这不过是秦香莲为了脱罪的开脱之词,难以相信。”
“那么你可此人是谁?”
廖师爷一瞧,一双眼睛瞪得比电灯泡还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回事?”他看到了小鱼儿与展昭,惊呆了,这衣服,这颜值……
“大人,小的全照。”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错愕。
“大人,只因那蔡州知府廖师爷听说这民妇与驸马有些瓜葛,想趁机讨好驸马,以后官员通达。所以找到了小的,小的与驸马府的管家是同乡,所以穿针引线,最终得到了驸马的首肯,然后在大堂上非要逼秦香莲承认杀人罪,而秦香莲宁死不认,所以知府实施大刑,所以秦香莲被屈打成招!”
此言说罢,一堂寂然。
“还有你毒杀知府一事交代一下。”
廖师爷听到包大人此言,却像被蜂子蛰了一样,突然挺直身体,万份惊恐道:“大人,罪民也是受人唆使,望大人明察啊!”
小鱼儿听言,顿时了悟,再轻抬双眼向堂上观瞧,见包大人一向紫黑的脸庞上划过一丝喜色。
包大人缓了神色,继续问道:“你是受何人唆使?”
廖师爷吞了好几口口水,用衣袖使劲抹着额头的冷汗,踌躇了半天,总算开口道:“回大人,就、就是当、当朝驸马,陈、陈世美。”
包大人猛拍惊堂木,喝道:“放肆,驸马爷是何等人物,怎可由你如此诬蔑?”
廖师爷顿时扑倒,颤声道:“回、回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并无虚言,只因那秦香莲是驸马的原配妻子,驸马要杀其灭口,所以唆使我做出此等事情,一切都是驸马指使,还望大人明察!”
包大人微眯双眼,又问:“廖师爷,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廖师爷立即回道:“大人,驸马曾亲自与小的合谋此事,小的就是人证。”
包大人听言微微点头,向身侧的公孙先生道:“让他画押。”
待包大人查验廖师爷供状之后,便拍下惊堂木,将廖师爷还押大牢,退堂收工。
堂审完毕,已至傍晚,秦香莲母子都依照包大人的指示,一并来到花厅。
只见包大人一身便服,坐在花厅正中,一旁立着公孙先生,另一旁站着风尘仆仆的展昭。
看见秦香莲来到,包大人面色带喜,道:“今日这场堂审,总算是掌握了陈世美杀妻灭子的确实证据,如今只等将陈世美捉拿归案,秦香莲,你可以放心了。”
秦香莲听言,立刻携一双儿女跪身谢道:“香莲谢过大人!”(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四章铡美案(二十六)
“展护卫——” 包大人突然命令道:“本府命你即刻前去驸马府,将那陈世美带回开封府问话。”
展昭立刻上前拱手道:“属下遵命。”
说罢展昭就转身向外走去,可还没到门口,就见衙役匆匆走了进来,拱手道:“禀大人,王丞相派人送来一封书信。”
包大人接过书信,展开观看,越看眉头越紧,脸色越发紫黑。
整封信看完,包大人拧着眉毛,抬眼看向秦香莲,半晌才道:“秦香莲,王丞相做中间人,想替陈世美约你到王丞相郊外宅邸一叙,你去是不去?”
小鱼儿一听:嘿!陈世美,这招可够狠,这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打赢官司,就先搞定原告。秦香莲此番前去,必是一场“鸿门宴”,搞不好,陈世美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秦香莲心头一软,撤销控诉,咱这帮家伙一个多月的辛苦,就只当做义工了。
再抬眼看那秦香莲,双眼泛红,悲然欲泣,眼神忽闪不定,一看就是意志不坚定的典型表现。
果然,不多时,就听秦香莲开口回道:“香莲愿往。”
小鱼儿瞬间就预见到秦香莲的黑暗未来扑面而来。
王丞相的一封书信、一顶轻轿,就将重重保护下的秦香莲母子三人轻易带离了开封府。临走之时,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对秦香莲是欲言又止,展昭只说了个“秦大嫂……”便无下文。
小鱼儿心知这几人乃是顾忌驸马府和王丞相的身份地位,碍于自己官职在身,不便多言。小鱼儿本想交待几句,但一见秦香莲双眼含喜、脸颊红润的神色,两个小鬼一听要去见自家爹爹,兴高采烈的表情,这到嘴边的话是怎么无法出口。硬是被吞了回去。
待秦香莲母子乘轿远去,开封府一众人员才各怀心事回府。
回到厢房,小鱼儿是坐立难安,在屋子里滴溜溜转了好几个来回,只觉心中忐忑,仿若压了一块茅坑石头般不舒不服,更恼的是自己此时无计可施,只能躺在床铺上做深呼吸、念大悲咒。
不知过了多久,小鱼儿只知夜色渐深,却忽闻门外一阵骚动。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前匆匆而过,隐约传来含有“秦香莲……”字样的语句。
小鱼儿一惊,一个猛子从床铺上蹦起身,冲到门口,一把拽开门板。
只见门外人头攒动,昏暗灯光下,几名衙役抬着一人急匆匆地冲进与自己房间相对的东厢房。
小鱼儿心道不妙:那东厢房可是公孙先生的地盘,一般只有伤重难治者才能有幸造访,莫不是有人挂彩——只是。那几个衙役抬着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秦香莲?!
想到这,小鱼儿立即足下发力,几个飞身窜到了东厢院内。再定眼一看。便知大事不好。
只见那东厢首房门户大开,里面是角色齐全。公孙先生、包大人、展昭以及张龙、赵虎全部一一排列,王朝、马汉挤不进去,只好守在门口。
张龙一见是小鱼儿。忙拱手道:“小鱼儿”
小鱼儿一看,张龙长脸竟比平时还长出半尺,心里顿时冰凉。吸了一口气才问道:“龙哥,可是秦香莲回来了?”
张龙点点头,还未说话,一旁的赵虎就操着大嗓门叫了起来:“驸马爷太过分了!竟然……”
话说了半句,竟也说不下去。
小鱼儿又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虎爷,这……我还是进去看看吗?”
两人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两个大个子挡住了门口,赶忙让开了路,让小鱼儿闪身入内。
屋外嘈杂,可这室内却是十分安静。
小鱼儿绕过张龙、赵虎,只见展昭和包大人分别站于床头床尾,公孙先生坐在床侧,正为床上所躺之人诊脉。床铺上所躺之人,面色白中带青,双唇苍白略带血渍,双目紧闭,乱发凌衣,正是几个小时前离去的秦香莲。
小鱼儿用手背揉了揉眼皮,细细瞧了几遍,终于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心道:这是怎么着?这秦香莲是去会情郎还是去两万五千里长征,出门不过半个晚上,怎就搞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再转头看看床头床尾的两个人。包大人自是不用再说,如果不点灯,恐怕一张脸上就只能看见眼睛,而另一旁的展昭——小鱼儿一看,浑身一个哆嗦。
只见那展昭,剑眉紧蹙,俊目凝威,儒雅俊貌之中隐隐渗出一股杀气,仿如蓄势待发的紧绷弓弦。
小鱼儿立刻心如明镜:这开封府里,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能得罪这只猫儿。别看这只猫儿平时温文儒雅,说话和煦有礼,我看十有**是个“闷骚型”,发起火来恐怕就是火山爆发,被他这双眼睛一瞪,那三魂七魄还不顿时散去一半!
想到这,小鱼儿赶忙向公孙先生一旁移了两步,小心翼翼地避开展昭视线的火力范围。
此时,公孙先生刚好诊断完毕,收手起身,向包大人回道:“大人,这秦香莲是急火攻心,一时气血翻涌,伤及心肺,昏死过去,而之前旧伤未愈,此时恐怕是情况不妙。”
包大人一听,不禁怒上心头,低声喝道:“这秦香莲与那陈世美到王丞相宅邸相聚,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如此?”
公孙先生一旁思量道:“大人,这恐怕只有秦香莲和那陈世美知晓,学生大胆揣测,恐怕是那陈世美做了非常之举,才会让秦香莲如此。”
小鱼儿一旁吐血:拜托,这还用揣测?这根本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包大人点了点头,一脸沉痛:“本府本不该应允让秦香莲前去。”
公孙先生摇摇头:“大人,此时乃是秦香莲自己决定,大人又何必自责?”
小鱼儿此时可没有心情听这两人说来道去,她在屋内屋外打量了许久,却始终没发现此时最应该出现的两个人,不由一阵心慌,急声问道:“大人,秦香莲的一对子女呢?”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听言,却不作答,只是垂眸不语。
一直未曾出声的展昭却突然双手抱剑,高声道:“大人,那对孩童必然被陈世美带回了驸马府,属下这就前去寻回!”说罢就要提剑出门,张龙、赵虎立刻随身而行。
“展护卫!”包大人突然一声高喝,见展昭顿然停步转头,又放缓了声音:“不可!”
展昭回身上前一步,剑眉微凝:“大人!”
公孙先生一看,急忙道:“展护卫,那驸马府是何等地方,怎可贸然强入?何况,是否真是驸马带走的孩童,我们也不曾得知;就算真是陈世美带走一对孩童,我们无凭无据,如何上门要人?”
公孙先生两个强势反问句,顿时让展昭无语,只好与张龙、赵虎直直站立一旁。
小鱼儿此时是心乱如麻,之前现代观赏的各类三流剧情居然毫无用处,想了大半天,脑海里也只有一句话的墨水,不觉间竟脱口而出,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言虽然声微,屋内众人却也听得清楚。
只见公孙先生双眼一亮,面色带喜色道:“小鱼儿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人,学生有一计。”
“先生快说!”包大人急忙道。
“大人,”公孙先生一拱手:“既然我们无法断定秦香莲的儿女是否是由驸马爷带走,不如让展护卫暗中夜探驸马府,等我们得到确实证据,大人明日再登门造访,逼问驸马。若驸马承认交还孩子便罢,如若驸马失口否认,展护卫则可暗中行事,将两名孩童带到大人面前,让驸马无从辩解。”
“先生好计谋!如此本府也可对那秦香莲有个交代。” 包大人听罢,脸色立刻缓和了一半。
展昭浑身的杀气即刻散去不少,张龙、赵虎也暗暗点头。
小鱼儿顿感欣慰,心道:公孙先生果然不愧为一代师爷表率,自己一句八杆子打不着的话,居然能让他想出如此完善之计谋,实在高明。
“只是……”公孙先生却似乎并不满意,面露难色:“学生还有一事担心。”
包大人问道:“先生担心何事?”
“学生是担心,那驸马府戒备森严,此番展护卫一人前去,恐怕……”
张龙赵虎一听,急忙上前,拱手高声道:“大人,属下愿助展大人一臂之力!”
包大人听言,十分欣喜,正想应允,却被公孙先生打断。
只见公孙先生摇头道:“不妥。二位虽然武功不俗,但轻功却与展护卫相差甚远,并非适当人选。”
小鱼儿一听,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预感,急忙向屋角蹭了蹭,想要退离现场。
可那公孙先生似乎专门和小鱼儿过不去,一双明目直直向小鱼儿射来,道:“小鱼儿,我们走!”(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五章铡美案(二十七)
当朝驸马陈世美的驸马府,乃是当朝天子御赐,座北朝南,占地百顷,东临御街,西面繁市,正是一块风水宝地。其内,宫阁楼宇甚多,光大小院落就有四十多个,御景花园七八处。再往细了说,里面太监、奴仆、宫女、厨子等等,数不剩数,更别提里面守卫护院,轮班值夜,戒备森严,有一言可表:没身份的苍蝇也别想混进去一只。
此时两人处于高处,正好将驸马府内地形一一收入眼底。只见那驸马府内,院落层叠,房屋众多,猛一看去,竟和迷宫相差无几。
小鱼儿给展昭打了一个手势:“等那一队巡逻兵走后,我们便下去。”
一队巡逻兵走后,小鱼儿便轻点脚尖,纵身从屋顶飘下,静静落于院内。两人落身之处刚好处于一假山之后,月色昏暗,山影笼罩,正好是一处绝佳避身之处。
展昭身形一动,刚想往前,却被小鱼儿拽住了袖子。
“慢着?!”小鱼儿压低声音道:“你可有驸马府的地图?”
展昭一愣,随即回道:“没有。”
小鱼儿一听,几欲崩溃,心道:开玩笑吧,这驸马府里的房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咱却连张导游图都没有,两个小鬼在什么地方,根本毫无头绪,怎么找?
想到这,小鱼儿赶忙道:“既然没有地图,我们从何处找起?”
展昭一听,微微颔首,道:“小鱼儿兄弟不必担心,展某自有打算。”说罢就躬身运气向院内奔去。
小鱼儿一看,也只好弯下身子,噌噌噌疾走,灰溜溜地跟在展昭身后。这一路上,小鱼儿是胆战心惊。巡逻队碰上了六回,太监宫女遇到了九回,要不是两人厉害,恐怕早就去鬼门关兜了好几个来回。
不知过了多久,待两人来到一草木繁茂的偏僻小院时,展昭终于停住了身形,沉眉不语,貌似有所发现。
小鱼儿一看,急忙上前问道:“老猫,可有发现?”
展昭微微点头。身形绕了几绕,来到一丛灌木后,向前指了指。
小鱼儿顺着展昭的手指一看,只见灌木后现出一间木屋,杂草丛生,破旧不堪,窗棂破损,门板晃动,奇怪的是。在那张破门板上,却挂着一个硕大的铜锁,光亮如新。
就听展昭一旁道:“此院地处驸马府偏远之处,本应是摆放杂物之所。但为何会用如此贵重的铜锁封门,岂不是让人费解。”
小鱼儿也是如此想法,急忙随展昭一起上前,扒在窗棂上向屋内观望。
这一看不要紧。小鱼儿险些高呼出声。
只见那木屋内床板之上,躺睡着两个稚嫩孩童,正是秦香莲的一双子女:宁儿、馨儿。
展昭一看这对小鬼。衣衫狼狈,发丝散乱,面带泪痕,不禁心头酸楚,心头一动就要开口召唤,却被小鱼儿捂住了口舌。
回头一看,只见小鱼儿双目深邃,沉如墨夜,微微摇头道:“此时不可打草惊蛇,既然已经得知秦香莲子女所在,我等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展昭这才忆起公孙先生所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小鱼儿见状,便移下手掌,对展昭示意,纵身跳上屋顶,展昭立即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身如魅影,在房上飞窜自如,不多时,便离开了驸马府所地。
一路上,两人无言可对,只是默默同行,各怀心事。
小鱼儿担心的是不知明日之计能否成功。而展昭也同样心事重重,小鱼儿虽不明所以,但见展昭面色凝重,想必也是为明日之行挂心,一时气氛凝重迫人。
待二人回到开封府侧门外,展昭便对小鱼儿施礼道:“小鱼儿,我们先去向大人禀报。”
小鱼儿点了点头,两人向包大人书房而去。
第二日一大清早,小鱼儿跟随包大人、展大人、张龙赵虎等等一行人向驸马府进发。临走之前,公孙先生又啰嗦了许久,直到确定计划无误,才肯放行。
小鱼儿前晚折腾了半宿,自然睡眠不足,哈欠连天,直到来到驸马府门前,才算清醒了七八分。
昨夜虽然曾到驸马府一游,但夜色深沉,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没看清,今日阳光明媚,光线充足,在这驸马府内一溜达,小鱼儿心中顿时赞叹不已。
这驸马府,富丽堂皇,雕梁画柱,楼台亭宇,花榭园林,美轮美奂,处处透出富贵之气、高贵之姿,虽不比开封府威严庄重,但这皇室之尊,也叫人不得不佩。
不多时,一众人便来到了迎客大厅前方。
“禀驸马,开封府尹包拯、包大人求见。”一名领路太监站在门前叫道。
小鱼儿顿时一个冷战:这太监的声音——实在难听的有水平。就听厅内传来一个男声:“请。”
开封府一行人尽数走了进去。
进门一看,众人不禁一愣。大厅正前,左边坐着一名男子,身穿华绣锦衣,头戴紫金擎冠,相貌俊美,熟人:驸马陈世美。而在大厅右侧,又坐着一名…..
“我的天呢?!”
小鱼儿心里顿时明了:想必这人就是公主大人了,啧啧,这可是稀罕人物…… 只见此名女子,肩披红粉绣凤的云肩,身穿莲花瓣的绫罗裙,上绣百花齐放、蝴蝶纷飞图,栩栩如生,芳香扑鼻,脚下一双金边银丝宫鞋,鞋尖各缀一粒珠玉宝石,一头乌丝如缎,挽成龙蕊髻,两边各插三根彩绘珠钗,珍珠粒粒玲珑剔透。再看此女相貌,柳眉清眸,高鼻樱口,皮肤滑嫩如蛋,只是眉宇间傲色过重,坏了这一张标致脸孔。
小鱼儿暗暗点头:难怪陈世美不肯认秦香莲,暂且不提这公主与生俱来的一身荣华富贵,光看人家那长相,比起秦香莲那黄脸婆就强了不知多少倍。可这心里又不免有些担忧:这公主都出马了,恐怕今天的事难办。
包大人一看此名女子,立刻撩袍下跪,高呼道:“开封府尹包拯,参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驸马爷千岁。”
其他众人,也同时下跪,嘴里念叨同样台词,小鱼儿也混在里面,只是说辞不太标准,幸好人数众多,其他人也没听出什么破绽。
“平身。”上座的公主缓声道。
众人这才一一起身。
公主看了看包大人,才问道:“包大人不在开封府办公,来这驸马府何事?”
包大人双手拱在身前,垂首道:“回公主,微臣乃是为了秦香莲的一对子女而来。”
“秦香莲?”公主沉吟半刻道:“秦香莲是何人?”
包大人回道:“禀公主,那秦香莲乃是驸马爷的元配妻子。”
公主听言,不由一挑柳眉,怒声道:“一派胡言!驸马乃是本宫的夫婿,何来元配?”
包大人微微抬头,朗声道:“禀公主,微臣并为虚言。那秦香莲在十年前已与驸马爷成亲,育有一子一女,铁证如山。”
公主一听,面容扭曲,停了许久,才压下声音向陈世美问道:“驸马,包大人所言,可确有此事?”
别看那陈世美在开封府大堂上气焰嚣张,此时却是恭敬有礼,只见陈世美点头道:“公主,确有此事。”
众人一听,顿时大惊,心里都道:这陈世美是怎么了,转性了、还是良心发现了,以前抵死不承认认识秦香莲,怎么今天认的这般爽快?
小鱼儿更是纳闷,心道:难道这历史上的真人陈世美人还不错?可陈世美的下一句话立即推翻了这个假设。
只见那陈世美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展开放在桌上道:“那秦香莲以前的确是本宫的的元配,但在五年之前,她就已经被本宫休了。这张就是休书!”(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六章铡美案(二十八)
此言一出,开封府众人无不失色,整个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小鱼儿不禁将目光转向包大人,心道:我靠,连离婚证书都能搞的出来。
包大人顿了几顿,半晌才问道:“驸马爷,你说这张就是五年前休了秦香莲的休书?”
陈世美微扬唇角:“正是。包大人如若不信,尽可拿去,仔细查验。”说罢,便将手中的白纸递给了包大人。
包大人双手接过,细细观看,脸色阴沉,眉头深锁,久久不语。
那陈世美又笑道:“包大人,你可看仔细了,这封休书可有不妥?”
包大人双手一合,将休书折起,恭敬将休书奉回道:“无不妥之处。”
陈世美听言,双眉高挑,哼哼冷笑几声,收回休书。
一旁公主见状,也挑眉道:“包大人,那秦香莲在五年前就已经被驸马休了,如今却来到这开封府诬告驸马,包大人素来享有青天之誉,想必必能还本宫和驸马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别说开封府众人,连小鱼儿都顿时怒火中烧,心道:这公主和陈世美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居,绿头蝇找臭肉,臭味相投。看来这陈世美和公主八成是早有准备,商量好了在这一唱一和,啧……情况不妙啊!
再看包大人,身形微躬,颔首垂眸,猛一看去还真是恭敬有礼,不过一旁的小鱼儿可看得清楚,那包大人一双黑手紧紧握住,指节都泛白了。
陈世美看包大人许久不语,气焰更嚣,靠在椅背上,指敲扶手道:“包大人,既然事实已明,本宫在此还望包大人能秉公处理。治那个秦香莲一个污攀官亲之罪。”
包大人身形一顿,猛抬头道:“回禀驸马、公主,此事其中是非曲直,微臣定回查个水落石出,给驸马、公主一个交待。但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驸马。”
“哦?包大人何事不明?” 陈世美问道。
“驸马爷,一日前,那秦香莲携一双儿女应驸马之邀到郊外王丞相宅邸中与驸马会面,可秦香莲入夜回到开封府后就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敢问驸马,这是为何?”
“这……”陈世美顿时语结。
一旁公主一见,微微笑道:“包大人,那日本宫也在场,曾亲眼看见那秦香莲完好无损地离去,至于为何昏迷不醒,我们又如何得知,也许是归去路上遇到歹人迫害也不一定。”
“既然公主也在场,微臣敢问公主。她的一双儿女公主可曾见到?”包大人一瞪眼,提声道。
公主一听,心中不悦,心道:这包黑子。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语气也硬了起来,道:“见到又当如何?”
包大人上前一步,高声道:“公主,昨夜秦香莲只身回府。一双儿女却不见踪影,敢问可是在这驸马府内?!”
公主一听,杏目一圆。喝道:“包拯,你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
包大人一听,顿了一顿,才道:“微臣不敢。只是那秦香莲一双儿女下落不明,故此……”
“包大人。”陈世美插口道:“包大人不必多言,那对孩童正是在这驸马府内。”
众人听言又是一愣,心道:这陈世美今天是怎么了,如此好说话,不像他的风格啊?
包大人也一愣,但即刻就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那烦请驸马爷将两个孩童交与包拯,让微臣将其带回开封府衙。”
陈世美却笑道:“包大人此言差矣。那宁儿、馨儿也是本宫的骨肉,如今住在本宫府中有何不可?”
包大人身形一滞,顿时无语。
小鱼儿此时才恍然大悟:难怪这陈世美今天行为如此反常。之前他至死也不肯承认秦香莲的身份,今天却说秦香莲是五年前的休掉的妻子,原来是冲着这一双儿女来的。既然秦香莲早已被休,他就不存在杀妻灭子的动机,之前的种种罪行自然没有道理,而秦香莲既然曾经是他的妻子,那要回一双儿女也自然也在情理之中——高招啊!
而开封府一众成员,个个都是精英分子,这里面的道道心中自然明白,只是碍于公主、驸马的身份,不好发作,只能个个面带怒容,却不言语,默默隐忍在心。
再看那陈世美,洋洋自得,面容之上,难掩冷笑,挑眉冷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的众人牙根直痒痒。
但见那公主垂眼挑眉,缓缓道:“包大人,既然驸马已经收了那对孩童,也算是帮了秦香莲一个大忙,想这驸马府内,穿金戴银,吃香喝辣,总比跟着那秦香莲饥苦不堪要好,包大人就回去跟秦香莲说了,那对孩童就由驸马府接下了。”
小鱼儿一听,差点吐血,心道:我呸!还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呢?那两个小鬼明明是被关在库房,连一张像样的被子都没有,这个公主居然说得如此脸不红心不跳,真可称得上是说谎不打草稿的老祖宗了。
再看那公主,虽然表面神情冷淡,但双目中却隐有肃杀之气,令人心中不免在意。
包大人听到公主的话,一时竟也无语可对,只能闷闷不言。
那陈世美抬眼一看,心知胜券已然在握,便挥手到道:“包大人,本宫和公主还要进宫向圣上请安,恐怕不能奉陪了。”顿了顿又说:“本宫与公主就恭候包大人的判果,想必包大人此时已然明镜在胸,无须本宫多言了吧。”
言下之意:包黑子,咱可是有皇帝老兄做后台呢!要是不给那秦香莲定个罪名,你可就要小心了!
包大人一听,只得躬身施礼,道:“微臣告退。”
众人也施礼退下,跟随包大人步出驸马府。虽然包大人依然昂首阔步,展昭仍旧腰杆笔直,张龙赵虎也是气势如常,但小鱼儿怎么都觉得。包括自己在内,这一大帮人总有点灰溜溜的感觉。
“虎爷,你就不去跟公主打个招呼?”
“招呼?我们都五福开外了,认识个屁。”
回到开封府,公孙先生在书房已经等候多时,但一见众人神情,又未见一对孩童同回,心里便了然了几分。
“大人,此行是否颇为不顺?”
包大人坐下身,望了一眼公孙先生。叹气道:“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那陈世美居然拿了一张休书出来,说是五年之前就已经休了秦香莲。”
公孙先生一愣,不禁问道:“大人可曾看过那张休书?”
包大人点了点头道:“本府看过,并无不妥之处。”
公孙先生又问:“那秦香莲的一双儿女呢?”
“陈世美说是自己骨肉,已然留在了驸马府。”
公孙先生沉吟半刻,凝眉道:“如此说来,那陈世美岂不是没了陷害秦香莲母子的动机,那秦香莲也没了要回儿女的缘由。”
包大人又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如此。本府此时也对那陈世美莫可奈何。”
此言一出,一室寂然。
小鱼儿站在一旁,手指摸着下巴,心里也是郁闷非常。不由开口道:“坏就坏在那张休书身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一张休书出来,未免也太巧了吧。”
一旁的展昭听言。不禁接口道:“难道那张休书有问题?”展昭一看小鱼儿目光移向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转头向包大人拱手道:“大人。属下觉得那张休书的来历大有可疑。”
包大人点点头道:“展护卫所言甚是,但本府已经详加察看,那休书上有秦香莲的指印为证,如何作假?”
小鱼儿一听,赶忙道:“也许那个指印就是假的。”反正这种造假的事情也不是现代才有,恐怕古代也有做这种勾当的人。
包大人听言却微微摇头,道:“那陈世美既知秦香莲在开封府中,自然不会冒此风险,那休书上的指印必然为真。”
“这……”这回连小鱼儿这个堂堂现代人都犯难了,皱眉道:“那岂不是只有秦香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公孙先生听言,却像突然惊醒般,高声叫道:“大人,学生竟一时忘了,那秦香莲已然苏醒。”
众人一听大喜,只见包大人立刻起身道:“我等快去看看。”
众人跟随包大人匆匆来到夫子院东厢房,推门而入,见那秦香莲正坐在床铺上默默饮泣。秦香莲一看是包大人等人到来,赶忙抹去泪痕,想要起身。
公孙先生赶忙上前扶住,劝道:“你身体虚弱,不可妄动。”
包大人也道:“不必行礼,坐着就好。”
秦香莲听言,才回身坐下,抬头道:“大人,公孙先生先生说大人今早去驸马府领回宁儿、馨儿,为何不见他们?”
包大人听言,不禁语滞,沉眉许久才道:“本府未能带回你一双儿女。”
秦香莲一听,立刻双目圆瞪,身子向前扑出一截,高声道:“大人,您说什么?”
包大人神色凝重,低首难言。
公孙先生一见,只好上前解释道:“秦香莲,大人到了驸马府,却见那陈世美拿出一张五年前的休书,自称是于五年前就已经休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香莲听言顿时僵住,嘴唇铁青,浑身颤抖不止,呆呆坐在床上,许久才道:“休书,是那张休书……”
公孙先生忙问:“秦香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
秦香莲眼中清泪缓缓滑下,摇头道:“昨日,香莲带宁儿、馨儿到了郊外宅邸,除了陈世美外,还见到了公主。那公主和陈世美不由分说,便取出一张休书,硬是压上了香莲的指印,还派人带走了宁儿、馨儿,香莲苦苦哀求,陈世美却丝毫不为所动,还将香莲哄打出门,香莲……”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众人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不由气愤异常。
包大人立刻沉声高喝:“陈世美,你未免欺人太甚!”
公孙先生摇头道:“想不到我们一时不察,竟然中了陈世美的诡计。”
展昭手握巨阙,剑身咔咔作响。
只有小鱼儿表情最怪,抬眼望天,嘴中喃喃道:“人精,这地方果然盛产人精!”
秦香莲哭了一阵,渐渐止住眼泪,向前探了探,又问道:“大人,那为何无法将香莲的孩子带回来?”
小鱼儿一听,又抬眼喃喃道:“蠢才,这地方也盛产蠢才!”
包大人按下怒气,沉声道:“既然陈世美有休书为凭,那一对孩童也属他的骨肉,本府又怎可带回?”
秦香莲一听,一个窜身,扑到床下,紧紧抓住包大人的裤脚哭道:“大人,香莲也是宁儿、馨儿的亲娘啊!”
包大人急忙伸手想搀起秦香莲,却不料秦香莲死不放手,只顾哭泣,只好长叹一口气道:“秦香莲,你虽然是一对孩童的亲娘,但陈世美有休书在手,足可证明你已和他陈家毫无瓜葛,本府有何借口替你要回孩子?”
“大人!”秦香莲俯身哭道:“那张休书是陈世美逼秦香莲签下的,不可为凭!”包大人皱眉摇头。
公孙先生上前一步道:“秦香莲,此事虽属事实,但有何人可以为证?这无凭无证……”
“大人!”秦香莲突然抬头,一双泪眼死死盯着包大人,“大人,香莲不告了,不告了。香莲只求能要回宁儿、馨儿,那陈世美,香莲不告了!”
包大人长叹了一口气道:“秦香莲,如今即使你撤销状纸,你的一双儿女也无法要回。”
秦香莲一听,顿时呆愣,眼泪涌流不止,半晌又叩头道:“大人,人人称你为青天,你一定要帮香莲要回孩子啊!”
包大人望着秦香莲,面露不忍,只能慢慢摇头道:“本府有心无力,恐怕——”
秦香莲顿时身形一颤,仿若被电击一般,猛然抬头,再看一双泪眼中,却含了几分怨气。
只见秦香莲缓缓放开包大人裤脚,闷声道:“人人都称包大人是在世青天,可如今看来,不过也是趋炎附势之辈,胆小怕事之徒,大人,你怕那陈世美的驸马势力,怕得罪了皇室中人,此乃人之常情,香莲不怪你,只是香莲不甘、不甘如此下场啊!”秦香莲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七章铡美案(二十九)
就见公孙先生和展昭同时上前,出声道:“秦香莲,你怎可……”话刚出口,却被包大人伸手拦住了下文。
只见包大人看了看身侧二人,缓缓摇头,公孙先生和展昭一见,也只好退下。
却见那秦香莲缓缓站直身体,双目木然,一脸悲绝:“包大人,虽然你怕那皇室地位,香莲不怕,香莲这就上驸马府要回我的孩子!”
展昭和公孙先生一见,正要上前,却见眼前一花,一个黑影突然窜到前方,一把将秦香莲摔回床铺。
“秦香莲,耍白痴也要有个限度!”
只见一人,一脚踏在床铺之上,一手卡腰,一手指着床铺上的秦香莲,厉声喝道,竟是许久未曾出声的小鱼儿。
小鱼儿此时可真所谓是怒火攻心,火冒三丈:nnd,一大清早的跑到驸马府帮这个秦香莲去要孩子,受了一肚子冤枉气不说,回来这秦香莲不但不感恩,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套用现在的时尚用语就是:欺人太甚
一屋子人都被小鱼儿的异常举动惊的目瞪口呆,静了许久,公孙先生才踌躇着上前道:“小鱼儿……”
却见小鱼儿一抬手,将公孙先生拦在了身后,边挽袖子边道:“公孙先生,你先靠边,这人的脑袋是属核桃的,不给她几分厉害,她是不能开窍了!”
“啊?”包大人、公孙先生、展昭同时出声道。
只见小鱼儿挽好了袖子,深吸了一口气,怒喝道:“秦香莲!你一双眼睛留着干嘛的,出气的?难道你没看见包大人今天的脸比平时要黑了好几倍吗?你知不知道,今天包大人为了帮你要回一双儿女,受了陈世美和公主的多少鸟气?!你在这里舒舒服服躺着,还有人伺候,有茶水喝。你可知道包大人在驸马府站了一个早上,连个座位都没混上。”
“一听你醒了,包大人是衣不解带的来看你,你不知感激就罢了,居然恩将仇报,数落起大人的不是了?!说包大人趋炎附势?啧啧,要是大人趋炎附势,就不会接你的状子,就不会审问陈世美,就不会帮你去驸马府领孩子!你脑袋里装的全是浆糊是不是?”
“你耳朵是干嘛的。留着当装饰啊?公孙先生和包大人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说陈世美有休书在,所以孩子领不回来。那休书是怎么来的?是秦香莲你一个大手印踏上去的,要是你当时不是非要去会那个陈世美,怎么能搞出这么多破事?搞成现在这棘手状况,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你倒是聪明,自己的过错一点都看不见,还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辩,如此行径,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一席话说罢。小鱼儿顿觉耳聪目明,心情神爽,吸了几口气,却又突觉不妥。这屋内为何如此安静?
那秦香莲,突然从床铺上爬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道:“包大人,香莲一时悲愤,口不择言,诬蔑大人,望大人见谅!”
包大人这才回过神,伸手搀起秦香莲道:“秦香莲,你失子之痛难忍,本府不怪你。”
秦香莲听言,抹了抹泪,又转身向小鱼儿施礼道:“恩公,香莲愚钝,若不是恩公当头棒喝,恐怕香莲已成了忘恩负义之人,香莲在此多谢恩公。”
小鱼儿赶忙扶住秦香莲,干笑两声道:“香莲大姐客气了,我可受不起。”秦香莲这才起身站立一旁。
就在此时,王朝走进屋内,提声道:“禀大人,王丞相花厅待见。”
众人一听,尽数匆匆赶往花厅。
众人匆匆来到花厅院,刚入花厅,就见一人站在花厅中央,拱手道:“包大人,老夫来赔罪了。”
小鱼儿抬眼一看,嗬,好家伙,此人真是好相貌!只见此人头戴方翅乌纱,身穿绯色锦绣官袍,腰横镶玉宽革带,脚穿白綾袜黑皮履,再看此人相貌,年过七旬,却是鹤发红颜,神采奕奕,一双月牙眼,天生带笑,二尺雪白胡须,根根透明,丝丝飘逸。若不是他此时站在开封府的花厅之内,小鱼儿还真以为是天上的寿星老亲身下凡。
就见包大人躬身回礼道:“王丞相,包拯有失远迎。”
小鱼儿暗暗点头,心道:原来这人就是王丞相,难怪、难怪,咱要是皇帝也要选这样的人做百官之首,每天光看看心里都舒坦。
公孙先生和展昭在包大人身后施礼,包大人和王丞相各自坐下,公孙先生分别在包大人左右站立,小鱼儿和秦香莲只好站在包大人身后。
王丞相微微摇头笑道:“包大人,老夫今日是特来赔罪的,还谈什么远迎?”
包大人不禁一愣:“丞相何出此言?”
王丞相不禁将目光移向秦香莲,面带歉色道:“老夫今日听说,那秦香莲从老夫的宅邸回来后,似乎情况不妙。”
包大人听言,不禁叹了一口气,将昨夜和今早之事细细叙说了一遍。
王丞相越听越气,听到最后,不禁抬手一拍身侧方桌,大声喝道:“那陈世美简直是禽兽不如!”气呼呼的喘了两口气,又抬头对包大人道:“前日那陈世美来到丞相府,说是对秦香莲母子心怀歉意,想要将她母子三人接入驸马府,但公主又不肯,所以想借老夫的郊外宅邸相聚商谈。老夫见他言辞恳切,面色诚挚,又思量此时是皇家家务事,让他们自行解决也好,免得闹上公堂,损了皇家的颜面,却不料……唉……是老夫愚钝,没有看出陈世美的恶毒心肠。”
包大人看王丞相面色凝重,摇头叹气,赶忙劝解道:“王丞相也不必太过自责,那陈世美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加之身份尊贵,的确是难以对付。”
王丞相抬头道:“包大人所言甚是,只是现在情形对秦香莲大大不利。不知包大人有何对策?”
包大人点点头道:“如今本府已有那蔡州知府徐天麟作为陈世美指使其杀妻灭子的人证,韩琪的钢刀作为物证,小鱼儿作为韩琪被陈世美唆使杀人的人证,本已是罪证齐全,但陈世美手中的那张休书,却可以将陈世美的上述罪行尽数脱去,实在是令人无从下手。”
王丞相听言,沉吟片刻,道:“如此说来,那张休书便成了此案的关键。”
“正是如此。”
“包大人可是说。那张休书不过是昨日秦香莲才签划的,如何作证?”
“休书虽然是昨日才签划,可休书上的日期却是五年之前。”
“这……”王丞相沉眉不语。
小鱼儿一旁也苦无对策,心道:这古代的婚姻法也太简陋了,破绽百出,也不设个离婚公堂之类的地方,丈夫随便写张休书就能把妻子休了,日期还能随便写,至少也该印个官府的印章才能奏效啊!
想到这。小鱼儿心里更觉郁闷,不觉摇头叹气。
一旁的公孙先生一见,不由开口问道:“小鱼儿,难道你有良策?”
小鱼儿环视一周。心中无奈到极点,不由默默横了公孙先生一眼,微微凝眉,努力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德行。缓缓沉声道:“依在下看,唯今之计也只有将那张休书带回开封府,其后……”
“对啊!”公孙先生突然面露喜色。回身对包大人道:“大人,小鱼儿所说有理,大人在驸马府虽然看过休书,但那时时间仓促,即使有破绽,大人也难以察觉,不如我等将那休书带回,细细查验,或许能发现些蛛丝马迹也不一定!”
包大人听后大喜,急忙对身侧的展昭道:“展护卫,那公主和驸马此时应在宫中伴驾,那张休书定然被留在驸马府内,你速速取来。”
展昭立刻上前拱手,朗声道:“属下遵命!”
展昭说罢转身便走,王丞相一见,急忙又道:“展护卫,此时天色已然不早,依宫中惯例,公主驸马恐怕在一炷香内就会回府,你要速去速回!”
“展昭多谢丞相提醒!”声音未落,只见大红身形一晃,一阵劲风划过,花厅内便无展昭人影。
众人一见,不禁心中暗暗赞叹不已。
展昭一走,众人一时间各怀心事,屋内竟无人开口,偌大一个花厅居然寂静异常,气氛凝重。小鱼儿被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心里暗暗期盼展昭能早些出现。
幸好“御猫”展昭轻功卓绝,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屋内劲风一扫,就见一身大红官袍的展昭静静立于花厅中央,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道:“大人,属下幸不辱命,已经将休书带回。”
公孙先生急忙上前,接过休书,递到包大人手中。
包大人上下扫了几遍,又将秦香莲叫到面前问道:“秦香莲,你来认认,是否就是此张休书?”
秦香莲上前几步,细细看了几眼,不由眼中含泪,泣道:“回大人,就是这张!”
包大人点点头,又将休书递与公孙先生,道:“公孙先生务必细细查验,看看是否有线索。”
公孙先生接过,仔细阅读,却紧蹙双眉,久久不语。
小鱼儿好奇,也凑了上去。
只见休书上竖写着几行字:
陈门秦氏香莲,不守妇道,难容陈氏家门,特立休书一封,从此秦氏脱离陈氏家门,从此婚嫁自便,各不相干。
立书人:陈世美
签书人:秦香莲
丙戌年六月十二
在两个人的姓名下方,都有红色指印。
小鱼儿顿时黑线满头,心道:这陈世美还算是状元吗,这写的什么休书?一点文学素养都没有,不清不楚,含含糊糊,除了一手字还算凑合能看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取之处,不过那两个手指印倒是印得异常清晰。
再看公孙先生,将这张纸上下左右看了好几遍,又在纸上摸来摸去,对着阳光照了半天,小鱼儿不禁心中好笑,心道:公孙竹子啊,那不过是一张休书,不是人民币。难道还能冒出水印来?拜托,那也不是武林秘籍、藏宝地图之流,见到阳光也不能浮出出地图之类的,喂喂,就算你不甘心,也不要把他凑到嘴边,怎么,想把这张休书嚼了,来个死无对证?
可惜,小鱼儿这次是猜错了。公孙先生并没有吃掉此张休书的打算,而是用鼻子细闻。
突然,公孙先生蹙眉顿开,面容绽笑,将休书递给包大人道:“大人,学生有所发现。”
众人听言皆是大喜,只有小鱼儿大惊:这、这这这这公孙先生莫不是现代警犬的老祖宗,怎么光是用鼻子嗅一嗅就能找出线索,太离谱了吧!
只见包大人急忙问道:“是何线索?”
公孙先生一拱手道:“大人。休书上的文字,日期、指印皆无破绽,纸张学生也仔细查验,不过是普通的宣纸。猛一看去,的确是五年前的休书无疑。”顿了顿,又道:“只是,陈世美百密一疏。这休书上的墨迹却现出了破绽。”
“是何破绽?” 王丞相也急问道。
公孙先生拿起休书,摊开道:“破绽就出在这休书上的墨香。学生自幼喜好习字,自跟从大人以来。也是日日研习书法,自然对这汴梁城内所售的各类墨有所心得。此张休书上所用的墨,以墨香来判断,是最近流行于开封一带的漱金墨,此墨香味特别,类似兰花之香,但若不细闻,也难以察觉。”
王丞相听言,蹙眉捻须:“即使这休书的确是由漱金墨书写,那又如何?”
公孙先生笑道:“丞相有所不知,这制作漱金墨的材料罕见,所以价格昂贵,非大富大贵之人难以购买,不瞒丞相,学生也仅有一块而已。”
包大人又问:“即便如此,恐怕也不能为证。”
“大人可知这漱金墨是何时才出现的?”
“先生此话何解?”
“这漱金墨制作过程繁杂,直到一年前才有成品出售,一年之前根本没有此类墨种,敢问那陈世美在五年前如何用漱金墨书写休书?”
众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心中喜不胜收。小鱼儿更是敬佩万分,心道:想不到这公孙先生比缉毒警犬还神,若能回到现代,一定要将家里的那条宠物狗换名,改叫“神犬阿策”!
包大人接过休书,定定看了几眼,将休书递给展昭,道:“展护卫,你速速将此休书归还驸马府,千万小心,不可让陈世美发现。”
“属下遵命。”展昭一回身,转瞬又不见了身影。
王丞相看了看包大人,面带担忧,慢声问道:“包大人,既然如今证据齐全,你打算如何处置那陈世美?”
包大人猛然起身,向半空中一抱拳高声道:“自然是秉公处理!”
王丞相也站起身,上前几步,低声道:“那陈世美可是当朝驸马,皇家的娇客。”
包大人一竖眉道:“那又如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欺君罔上,杀妻灭子,罪大恶极,本府若是不办,以后如何执掌这开封府?!”
王丞相听言,缓缓点了点头,面现敬佩之色,朗然道:“包大人执法如山,老夫佩服!若有老夫效劳之处,老夫愿助一臂之力。”
包大人一听大喜,忙道:“丞相,本府的确有一事相求?”
“哦?是何事?” 王丞相不禁有些诧异。
“丞相以为本府就此到驸马府捉拿那陈世美,境况会如何?”
“当然是无功而返,公主怎可让你去抓人?”
“所以,本府想让丞相修书一封给陈世美,说邀他到丞相府赴宴,等到陈世美离开驸马府,本府自可派人将他拿下。”
“这……”王丞相捻须垂眸,在花厅里踱起步子。
包大人又道:“丞相可是有为难之处?”
王丞相摆摆手道:“老夫是怕那陈世美拒不赴宴,到时岂不误事?”
包大人摇头笑道:“王丞相怎么忘了,丞相之前还替陈世美约出了秦香莲,他怎可能回绝丞相?”
王丞相一听大喜,急忙道:“如此甚好,老夫这就回府修书,约陈世美明日一叙。”
包大人立刻躬身施礼,笑道:“那就恭送丞相。”
王丞相呵呵乐道:“包大人不必远送。”说罢便疾步离去。
王丞相一走,花厅里就只剩包大人、公孙先生、秦香莲和小鱼儿四人。
就见秦香莲莲步上前,缓缓拜下道:“香莲多谢大人!”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可那秦香莲却不起身,只是低头道:“大人,只是秦香莲的一双儿女还在驸马府中,这……”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顿时愁容满面。
小鱼儿见状,叹了口气,走到秦香莲身侧,蹲下身道:“大姐,你还操这份心哪?如果明天包大人判了陈世美,那驸马府连驸马都没了,还留下你一双儿女做什么?”
秦香莲听言,不禁抬头问道:“那万一判不了陈世美……”
小鱼儿顿时无奈,苦笑道:“我说大姐啊,如果包大人判不了陈世美,你恐怕也活不成了,还要孩子做什么,不如让他们跟着驸马爷,多少还有顿饱饭吃。”顿了顿,见秦香莲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小鱼儿又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如果判不了陈世美,别说你,就是我,还有这开封府的上上下下恐怕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明天堂审,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你也别七想八想的,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准备明天上战场吧!”
秦香莲听言,默默不语,许久才慢慢点了点头。
小鱼儿没看到,自己身后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也同时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十八章铡美案(三十)
早饭时间更是气氛沉重,整个饭桌,数个衙役,却无一人开口说话,只能听见碗筷响声,秦香莲甚至紧张到将手中筷子都掉在地上。
早饭用毕,众人各自回房,衙役各自上岗。小鱼儿神色凝重,他和赵虎被派去抓陈世美回来审问。
点起人马大约有五十人上下。刀枪剑戟,配备齐整,朝着驸马府前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小鱼儿来到了驸马府,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很熟门熟路。然后派一个衙役上去叫门。
“啪啪”衙役上去拍了几下。
“谁啊?!”里面有人应答:“敲什么敲,不知道这里是驸马府吗?你们有几个胆子啊?想早投胎是不?”
“噌”小鱼儿宝刀出鞘道:“叫陈世美出来,他摊上大事了。”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啊?”忽然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当代皇上的姑姑。
“小的,见过公主。”几人施礼道。
“是你吗?”公主质问者小鱼儿。凤眼横看着他,意思是说,你们敢抓一个我瞧瞧。
小鱼儿收起宝刀,微微一笑道:“公主殿下,正是在下。”
公主看着小鱼儿竟然如此藐视她的威严,顿时生气道:“你好大的胆子?!”
小鱼儿皱了一下眉头,还真不能把这个公主怎样,正好看着门上唯唯诺诺的陈世美,立即道:“陈世美,你要是男人,就跟我们走一趟。你要不是男人,就当太监吧。我想公主殿下半辈子的幸福不会跟一个太监一起过吧。”
“你敢!!”
“公主殿下,你说我敢不敢呢?”小鱼儿微微一笑,手放在了宝刀上,妹的。我治不了你,还治不了这外戚?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公主也只能妥协,待小鱼儿带走陈世美之后,就急忙忙的前往皇宫,搬救兵去了。
小鱼儿带着陈世美回到了县衙。包大人收到消息之后,立即升堂开审。
“升堂!!!”
来到大堂,男一号,反派**oss,陈世美。依然衣着光靓丽,傲气逼人,只是今天没有他的座位,他只好气呼呼的站在大堂中央。
女一号,苦主加原告,秦香莲,正跪在自己身侧,低头不语。
就听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问道:“展护卫。你可识得此物?”
展昭抬眼,一看包大人手中的钢刀,立刻道:“回大人,草民认得。这就是韩琪自杀时所用的钢刀。”
“那韩琪是为何自杀?”
“回大人,韩琪是受驸马爷的指使前来杀害秦香莲母子,后良心发现,不忍下手。又恐无法向驸马复命,故此自杀。”
“一派胡言!”陈世美高喝道,“本宫根本不认得韩琪此人。如何指使?”
包大人举起钢刀,喝道:“陈世美,你说你不认识韩琪,那为何这钢刀上有你驸马府的印记?”
陈世美冷笑:“包大人,钢刀可以造假!”
包大人冷声道:“钢刀可以造假,那证人可以造假吗?”
“本宫认为,他的话不可相信。”
包大人立即高声喝道:“那朝廷命官的话是否可信?”
陈世美一听,顿时一愣。
包大人一拍惊堂木道:“传蔡州知府的廖师爷”
传犯之声层层远去,不多时,廖师爷便拖着手铐脚镣走了上来,扑通跪下道:“犯官廖师爷,叩见大人。”
“廖师爷,本府问你,你在蔡州府衙,将秦香莲屈打成招,后又派人在押解途中欲将其母子三人及小鱼儿杀害,你可知罪?”
只见那廖师爷,浑身发抖,哆嗦道:“犯官知罪……”
“那秦香莲母子与小鱼儿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其杀害?”
“回大人,犯官乃是受人唆使?”
“何人唆使?”
廖师爷顿时结巴起来:“是、是、是……”
包大人一竖利眉,猛然拍下惊堂木,大喝道:“说!”
廖师爷顿时吓得屁股,急忙叫道:“是当朝驸马陈世美!”
陈世美立刻一个窜身冲到廖师爷身侧,狠狠踹下一脚,大骂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啪!!
惊堂木大响,只见包大人提声高喝:“陈世美,不得咆哮公堂!”
三班衙役立刻喊起堂威:威武——
陈世美见状,才愤愤走到一旁,冷笑道:“包大人,你说本宫杀妻灭子,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本宫堂堂当朝驸马,有何理由做这等事情?”
包大人沉声道:“那是因为秦香莲是你的元配发妻,你高中状元后,被召为驸马,唯恐自己停妻再娶之事暴露人前,犯下欺君之罪,所以才想杀人灭口!”
陈世美听言,冷笑更浓:“包大人,你莫要听这名刁妇信口雌黄,秦香莲在五年之前就已经被本宫休了,何来停妻再娶之事?”
小鱼儿一听,难掩兴奋之色,心道:来了来了,重头戏上场了!
只见包大人微眯双眼,缓声道:“你说五年前就已休了秦香莲,可有休书为证?”
“自然有!”
“休书何在?”
陈世美抬眼看了看包大人,冷哼了几声道:“包大人,你自然以为本宫不会把休书带在身上,又不会放本宫回府取来,想要屈打成招?可惜,本宫怎会如此愚钝,自从本宫接到王丞相的邀函,就料到王丞相请本宫过府,必然要询问秦香莲一事,所以本宫早已将休书携带在身,包大人,你这个如意算盘可打错了!”说罢,就将休书掏出,递给了身侧呈送证物的衙役。
小鱼儿一旁险些将口中唾液尽数喷出:ohgod,这个陈世美也有点聪明过头了吧,硬生生放过一个逃命的机会,本来你要说自己没带来休书,回府取来。你一个堂堂驸马,谁人敢拦,如今你却亲自将休书奉上,还自鸣得意,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到这,小鱼儿不禁抬头向公案后方观看,只见那包大人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似是早料到有此一幕。
小鱼儿心思转了几转,顿时了然:想那个王丞相,那么一大把年纪还能担任丞相之职。不是人精也是人瑞,这一点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八成是在那封邀函里做了什么手脚,让陈世美把休书带在身边。老包——公孙竹子——啧……想必这些早以料到!
包大人接过休书,展开察看了一阵,又向秦香莲问道:“秦香莲,驸马说这张休书是五年前所写,你可承认?”
秦香莲顿时叩头,高声道:“大人。民妇冤枉!这张休书乃是两日前于王丞相宅邸中,民妇被陈世美强行签下。”
包大人一挑眉,又问陈世美:“陈世美,你做何解释?”
陈世美哼哼几声冷笑:“包大人。那休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包大人不防自己看个清楚,休书上的日期到底是何时?”
包大人一瞪眼。喝道:“陈世美,这休书当真是五年前所写?”
“自然是真!”
包大人按下怒气,微微摇头。道:“来人哪,传‘四宝坊’掌柜。”
“传‘四宝坊’掌柜——”传唤声又一声声远开去。
不久,就见一个身形微胖,年纪五十岁上下,身着长衫的男人走进大堂,跪身道:“草民郑文,叩见大人。”
陈世美面色疑惑万分,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几遍,脑中也无任何印象,不由将目光移向包拯,心道:包黑子,别以为你出怪招本宫就怕了你,本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就见包大人慢声问道:“郑文,本府问你,你以何为生?”
那郑文恭恭敬敬道:“回大人,草民是‘四宝坊’的掌柜,以卖文房四宝为生。”
“那你对墨可有研究?”
“回大人,那是草民糊口的本事。”
包大人点点头,将手中的休书递给差役,道:“那你看看,此张休书是由何种墨书写?”
郑文接过休书,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尖闻了闻,递回休书回道:“回大人,是漱金墨。”
“郑文,你可辨仔细了,如若有错,本府定不轻饶。”
那郑文一听,赶忙叩头道:“大人,草民以此为生三十余年,绝不可能辨错!”
包大人接回休书,放在一旁,又问道:“郑文,本府问你,这漱金墨是何时才有贩卖?”
“回大人,这种墨材料罕见,制作工序复杂,直到去年市面上才有此墨售卖?”
“去年之前难道就无此墨?”
“回大人,绝不可能!”
包大人这才满意点头:“郑文,你可以下去了。”
“谢大人!”郑文一听,赶紧叩谢,转身离开。
包大人利竖煞眉,怒瞪虎目,高举惊堂木,狠狠拍下,大声喝道:“陈世美,你可还有话说?!”
再看陈世美,此时是脸色惨白如蜡,双目突现血丝,浑身都像失了魂魄一般,摇晃不止。
包大人又拍惊堂木,喝道:“这漱金墨去年才有售卖,五年之前,你如何用其书写休书,这休书分明是你两日前逼迫秦香莲签下!陈世美,你欺君罔上、唆使杀人,杀妻灭子,条条大罪,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画押认罪?!来人哪,摘去他的乌纱,脱去他的滚龙袍!”
张龙、赵虎一听,立刻上前将陈世美一身行头扒扯干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将陈世美的发髻也弄散了,顿时,这个威风八面的当朝驸马,变成了蓬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包大人坐在公案之后,微微凝神,顿了顿道:“陈世美,你条条重罪,罪无可恕,本府就判你铡刀之型,来人哪,龙头铡伺候!”
大堂一侧的四个衙役放下堂棍,走到大堂东侧,抬起一件重物走到了大堂中央。明黄锦缎一掀,大堂之上顿时一亮。
只见这口铡刀,长约五尺,黄铜铸身,寒铁铸刃,铡刀正前,精雕细刻,正是龙头之像,铡刀刀身,宽约两尺,冷光摄人,寒光四射,隐隐之中,似有阵阵嗡鸣蕴藏其中。
陈世美见到龙头铡摆放面前,身形剧烈一晃,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喊道:“本宫乃是当朝驸马,何人敢铡本宫?!”
可惜,大堂上众人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就见包大人从签筒抽出一根红色竹签,缓缓起身,瞪眼沉声道:“开铡——”
张龙、赵虎架住陈世美,王朝来到铡刀两侧,只见王朝推起铡刀,唰的一声,众人直觉眼前寒光一闪,那铡刀仿若巨兽血口,森森煞人。
“包黑子,本宫乃是当朝驸马,本宫……”
陈世美死命挣扎,却奈何自己一届书生,哪里能脱离张龙、赵虎的手臂,磨蹭了几下,陈世美便被压上了铡口。
包大人手握令签,凝眉沉眸,正要扔下,却听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皇上驾到——公主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