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欲擒故纵
不管是白泽还是孔雀,一旦冲突出来,什么样的后果都不是裴炎所愿意见到的。"www.uu234.com文字阅读新体验"
所以,他连忙过来阻止。
不过,就也是在这个时候,孔雀的眼神里面忽然闪过一抹亮光,等裴炎刚一张开双手拦在她面前,同时用身体挡住白泽视线的一刹那,她整个人忽然一俯身,就从裴炎的手臂下,猛地趟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腰身扭转,手臂如同无骨之蛇,啪的一声,打碎空气,合拢五指,甩手就抽向了白泽的脖颈一侧。
休息室里原本就不算大,除了中间横放着一条长椅之外,左右两侧就全是铁皮柜子,这时候里面在站了三个人,顿时更显狭小和局促。尤其是孔雀这一下动起手来,又急又快,虽然事先也打了招呼,但却是借着裴炎的身体发招,抬脚一迈便远出四五步外,而且她这时候脚下蹭地,并不抬起来。
就好像是下雨天里,人在泥水中趟行一样。又轻又快,沉稳有力。
这典型的就是八卦掌中的“趟泥步”。
孔雀出身权贵,以她的家世和地位想要练拳,自然不会是像白泽一样在突破瓶颈的时候,连个真正的内家拳高手都找不到一个,只一句话吩咐下去,不知多少人要抢着来教。所以年纪虽然比裴炎还小不少,但从小到大却得了许多名家的指点和真传,不但精通形意,太极和八卦这些内家拳法,而且还兼练了谭tuǐ和戳脚等脚上的功夫。
加上天姿不俗,又吃得下苦,等到后来正式拜了京城八卦掌宗师尹空为师,短短几年间,就已经在圈子里有了极大的名声。虽然肯定是不如白泽这样,能在小小年纪,就触类旁通,拳入宗师境地,但一旦出手爆发起来,却也比项鹰要强的多。
而且这个孔雀以前显然是经历过不少的实战,出手之间,善于借势,刚一从裴炎身下钻出,转眼间便扑到了白泽面前。
“嗯,怎么又碰到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想起这一段时间以来,碰到的那些和自己动手的人里,许多都是借着握手和靠近的机会,搞突然袭击式的偷袭,相比之下,对于这个孔雀的做法,白泽却是感觉好多了。
至少人家在动手之前,是和自己打了一声招呼的。远算不上什么不宣而战。
虽然这一次出手,是拿裴炎的身体作为遮挡,仍然是借了外物的势,可高手相争,千变万化,比的也不可能仅仅是手头上的那点功夫,但凡天时、地利、人和,运气,手段……,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
所以,孔雀的这种打法,在武者动手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少见。
况且,以他的本事,就算有裴炎的身体遮挡了自己的目光,但他六识敏锐,莫说是小小的一间休息室,最大不过三十几平米的面积,就是再大几倍,不见不闻之下,这房间里的一切动静,也休想瞒得过他的感应。
拳法练得入了神,精神就会自然而然变得十分敏感,只要是对方敌意一起,哪怕是睡得昏天黑地,醉得一塌糊涂,像白泽这样的宗师级高手,也会在危险近身的那一瞬间里惊醒,做出及时的反应。
这种感觉的神妙之处,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清楚的,只有功夫到了那个地步之后,才能心领神会。就是现在叫白泽说,他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说不出来,却不代表他做不出来。
是以,那边孔雀身子刚一动弹,白泽这里就已经知道了一切,眼见对手一掌横扫,五指尖尖,钩挂带风,像是一条鞭子似的凌空抽来,他表现的也是不慌不忙,只把中指和食指并在一起,随后手腕一晃,宛如金鸡点头,照着孔雀的手腕就点了下去。
哧!指动如出剑,弹指之间,空气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剪刀给破开了一条通道。
白泽手腕抖动,带着指尖乱晃,明明只是点了一下,看上去却像是点了七八下,满眼都是指影缤纷,一下就把身前两尺方圆的地方全都笼罩一空。
他在峨眉山和木道人练剑的那一段日子里,每日练气练剑,后来光是那一路齐眉剑九势刺法,就反复练习了不下十万次,所以到了这时候,以指代剑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而且在下山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里,白泽也是每日参悟《剑经》中的练法和杀法,对于从前一些搞不明白,还有些模糊的地方,已经渐渐有所明悟。只是现在这社会,练拳的都几乎没有用武之地,他练剑更是找不到多少实战的机会,很多东西,都只能靠自己mō索和演练。
正好孔雀要和自己动手,他也知道对方练得是正宗的八卦掌,功夫还要在被他打死的项鹰之上,便临时念头一动,舍了自己眼下最擅长的拳法,只以剑术应对。
为的就是拿孔雀当靶子,检验一下,自己剑术上的水平。
结果,他这一捏剑指点刺出去,和孔雀的“鞭手”堪堪碰在一起,孔雀立刻五指一松,把小臂内圈,往里凭空划了一个斜圆,仿佛被电了一下,飞快的就把手收了回去。
“咦,你这不是鹰爪功,看起来倒像是用剑呀?”
虽然及时收手内圈,白泽的手指没有刺在她的手腕上,只是手指对手指,和对方的掌尖上拧成一股的“梢子劲”对撞了一下,但孔雀明显就觉得自己的指尖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似乎上面的皮肤就在那一刹那被生生的磨掉了几层,顿时面sè一变,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对面的白泽。
不过,她从小练功,也是内外兼修,一招小锉,反倒是叫她心里对于白泽越发好奇起来,索xìng将身一转,腰上猛地一拧,脊椎骨崩崩一抖,顺着先前带回来的手臂,人往前一进,带着手臂,啪的一声,就反插了回来。
她这一下,全凭腰上用劲,手臂也是从软到硬,劲道转换的极快,小臂随着身子一拧,再一反插,自下而上,看起来就仿佛是一口骤然出鞘的单刀,斜着往上对准白泽的肋下就戳。
她肘部外摆里合,用的是个钻劲,五指并拢,一瞬划破空气,发出嚓的一声轻响。
“蛇形掌!”
白泽一下就认出来,这就是八卦掌中蛇形掌。
八卦掌这个名字本来是后人“牵强附会”,嫌弃原来叫“转掌”不好听,这才硬扯上伏羲八卦,从而风行天下。不过这门功夫,历经数代高手整理,完善,到了民国的时候,打起来就讲究了许多。很多招数都出自易经,易理。
其中就有八卦八形掌,是取了狮、蛇、熊、龙、凤、鸡、麟、猴的特点,分别对应在后天八卦中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孔雀的这一招,蛇形掌在八卦中对应的就是坎卦,为水。
拳经中说这一招是取蛇之本xìng,最是玲珑活泼,其物最毒,有拨草之能,其行如流水,有无孔不入,以锐刺柔之势。
讲的是应坎为水,刚入于柔的道理。
孔雀这一招反插,五指并拢成刀,刚开始时还是柔弱无骨,等到一发力,却立刻扑棱棱,变得锋锐刚猛,于轻灵中蕴藏凶猛,正是这招蛇形掌中的一式变招“白蛇吐信”,只是这蛇信子却被孔雀练成了掌刀。
“再试试格法的劲儿!”
白泽一招点刺,逼得孔雀不得不收手急退,此时却又把手一圈,长臂骤伸,以剑术格法中的震字诀硬挡。
崩!的一声震dàng,好像弓弦满开轻放,两人的手再一次碰在一起。
孔雀身体一仰,在这一瞬间里,就只感觉到手上力道轰然一震,紧跟着就有一股大力汹涌扑来,一下子就把她骤然插出的手刀给原地崩起一尺多高。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两军阵前,大将走马相斗,用的都是硬兵器,力大势沉,结果一方力大无穷,一下就把另外一方的兵器给震的高高弹起来一样。
一时间,忍不住从手指上关节开始,节节往下,一路延伸到手腕,手肘和肩部,一碰之下,甚至半边身子都被震得发麻。
幸好她练得八卦掌,最重视的就是脚下的功夫,一觉不妙,连忙一个抽掌换式,脚下就踩着一个圆转了出去,这才将身上残余的力量完全卸掉。
而再看白泽站在原地,居然纹丝未动,只看到他手指一格,挡在肋下,紧接着整条手臂就是极快的那么一抖,发出一阵嗡嗡的细响。
虽然交手前后只有两招,但这一碰之下,毫无花俏,完全是功力的硬拼,孔雀脚步站定,再看向一脸淡然的白泽的时候,眼神中就已经全是一派凝重之sè了。
终于知道,项鹰的死是多么的理所应当。
如同白泽这般的功夫,她在京里熟识名家无数,似乎也只有在和自己师傅尹空过招试劲儿的时候,才有这种一身劲力浑然用不上半点的感觉。
虽然,双方在现在也只是试手而已,其jī烈的程度远远达不到白热化,孔雀也有很多功夫都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用出来,但真正的高手是只要一搭手就能知道对手深浅的。如果只是试探,到这种地步,就已经足够。
真要像刚才项鹰那样出手,那就是生死搏杀,完全变了味道。
“难道这小子的功夫已经练得入神,有了我师父一样的本事?这怎么可能……?”
心里陡然一惊,刚刚生出这么一个念头来,孔雀却是绝对不敢有半点的相信,马上就自己否决了这个念头,随后说了一声再来,却只把两只手慢慢的兜搭上来,要和白泽再试试劲儿。
白泽笑了一下,不为己甚,当下双手一搭,两人就在屋子里连走带推起来。
武术中有很多拳法都有对练试劲的功夫,绝非只有太极推手一种。像八卦掌的劲一在腰脊,二在肩,三在胯,四在肘,五在tuǐ,六在腕,打起来的时候,讲究的是“六劲合一”,拧成一股。
孔雀不相信自己的猜想,也知道自己不是白泽的对手,干脆就搭手试劲,为的就是在最近的距离内,最直观的感受白泽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所以,两个人的手臂一交缠在一起,孔雀就连连发力,“以掌为法,以走为用”,使出了浑身解数,充分的把八卦掌中避正就斜,顺势顺劲的特点施展的淋漓尽致。
柔则绵里藏针,沾粘随化;刚则冷弹崩炸,迅如闪电惊雷。
不过这种试法,对白泽都全然无用。他练剑的时候,用百斤大剑,齐眉运剑,只一个合yīn阳,抖弹手腕,扩至全身的劲儿,就练了十几天,才慢慢mō到门路,到现在也日日勤练不休。
孔雀在怎么近距离发力,也被他一抖一颤,随形就势的化去了。根本没什么威胁。
这样子,一来二去,推了几手,孔雀始终试不出白泽发力的手段,越发不肯罢休,但这时候,白泽却已经不愿意在陪她试下去了。
原本他就是想拿对方试剑,现在改成了使劲儿,他自然就没有兴趣再继续下去了。当下,将手一带,卸去孔雀身上的一股劲儿,立刻就甩手后退,表示收手。
“咦?……你这功夫是怎么练的,我怎么mō不清你的劲儿?”
白泽把手一手,孔雀身上力量一泄如注,顿时收不住脚,朝前猛抢了两步,这才陡然清醒过来,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青,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平缓了心情,说道:“你的功夫比我厉害的多,难怪项鹰死的那么快。不过拳法再高明,也挡不住火器,项鹰死了,我不怪你,以后也不会因为这个来找你麻烦。但他师傅岳老赶那,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他的徒弟里面很多都是京里的纨绔,最怕的就是事情闹得不够大,如果以后你有麻烦,自己也处理不了了,那就打这个电话给我。有我出面,没人敢对付你。”
说话间孔雀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属制的卡片,递给白泽,“但是相应的,我觉得你也最好要有个心理准备,以你的功夫,就这么在社会上打拼,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也不和谐,要被别人注意的。不过你现在上学,倒也不用着急,好好考虑一下,或许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共事。”
这些话孔雀说得很直白,话里话外对于白泽也透lù出了自己想要招揽他的意思。不过,她们孔家也不是一般的家族,吸引人才加入,从来都不会轻易许诺什么。
而且,孔雀也看得出来,白泽年纪不大,却有一身傲骨,不会是那么轻易可以被自己折服的。
“这种人,本事大,脾气也大,就这么放在社会上,百分之百会惹出许多事情来。还是叫他在社会上,好好的磨一磨,把身上的棱角给磨平了再说吧!这时候我先给他一个念想,等他以后闯了大祸,自己处理不好,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在出面,就能很容易的折服他了。”
“裴炎,回去给裴叔带好,我现在就要回去处理项鹰的事情,下次再见吧!”说这话,孔雀居然再没有任何留下来的意思,转头就开门出去了。
“真有意思,居然是yù擒故纵,也想要招安我……!”白泽看着孔雀的背影一转眼就消失不见,顿时失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就把手里的那张金属卡片抛给了一边的裴炎:“我打的拳,终究有一天要跳出红尘之外,自由自在,怎么可能被别人限制在一家一国,我的拳,不在这里呀!!”
“更何况,真要惹了我,侠以武犯禁的事我又不是没做过,很难么?”
“呼,这姑奶奶总算是走了,可是惊出了哥哥我一身冷汗呀。兄弟,你是这个!”使劲的朝白泽伸了一下大拇指,“咦,这是孔雀的电话呀,你拿着,这就等于她给你的而一个承诺呀,日后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她都能帮你的。”
白泽刚才说话,声音很低,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所以他也没有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东西,只是拿着那张记载了孔雀电话的金属卡片,翻来覆去的看,“这玩意都是孔家特制的,一共也没有多少张,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舍得给你一张。看来,兄弟你刚才赢得是很漂亮呀!”
“算了,我可受不了那份拘束。高门大户不是我这种人,待得地方。裴大哥,你以后见到这个孔雀,帮我推了吧,就说我谢谢她的好意了。”
“这倒也是,给孔家做事,虽然好处不少,但规矩也大,不过你也别急着拒绝,先把这事情放一放再说,反正你现在刚上大一,还有四年时间可以缓冲,到时候再说吧。”裴炎对于白泽的选择倒是很理解,也不多劝,只叫他自己好好考虑。
既然孔雀已经走了,裴炎就不必再忙着离开了,出了休息室,就和白泽去后面领了赢来的赌资,加上他自己的本金,足足有九百万之多。
按照约定,也就是说白泽今天晚上打的这一场拳,就为他自己赚了三百万。
黑拳的暴利,由此可见一斑!!!!。
第一百零九章 杀手尾随
山水雅园的地下拳赛,一周只有一次,今天晚上当然也不可能就白泽和项鹰的那一场,结束之后按照惯例应该还有六场的抽签挑战。不过这些现在和白泽都没什么关系,等到裴炎拎了两个箱子从后面出来之后,他们两个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如果不是为了还裴炎一个人情,顺便再捞一大笔钱还债,这种规模的拳赛说实话对于白泽也真的没午什么吸引力。
以项鹰的身手都能在这里,连着三个月守擂,无人可以撼动,那么以白泽的功夫,在这种地方打拳,那就是赤luǒluǒ的“欺负人”。虽然黑拳赛不讲规则,对武者的实战有一定的帮助,但白泽却不想在这里接着鼻费时间,身为拳法宗师,能够被他重视起来的就只有宗师级的高手。
所以,当两个人离开山水雅园的时候,外面的天都没有完全黑透。
天空顶上,流云如线,夜空干净的像是刚被水洗过了一样。
裴炎慢慢的打着方向盘,把车掉头开上公路,一路上他的脸sè始终有些发红,显得神情很是振奋,不等把车开出山水雅园的大门,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开始不断的响起来。
一连接了几个,眼睛里面更像是要放出光来一样,随着最后一个电话聊完,车上了环城大道,路上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多,想了想便直接关了手机,回手扔在后面的座位上。
“呼!不得了了,真是烦死我了”…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副驾驶座位上似乎一上车就在闭目养神的白泽,裴炎忍了又忍,终于是没忍住,腾出手来就拍了一下白泽的肩膀:“兄弟,今天可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这一次,我肯定又要赔的血本无归。不过,你这么一来,也叫哥哥我很“痛苦,呀,刚才我接的那几个电话,全都是来像我打听你的消息的,要是不关机,我看今晚我是没法睡觉了。”
白泽听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们打听我做什么?”
拳赛结束,裴炎拿了钱走人,刚才白泽也一直把思想放在拳术上,脑子里面一直都在回放刚才他和孔雀动手时候的景象。
孔雀的拳法虽然远不足以对他产生威胁,但她自幼练功,又有真正的名师调教,本身的功夫其实在年轻一代中,已经是相当的优秀了。
如果不是碰到白泽这样十八岁就拳入宗师的“变态”以她的八卦掌水平,一般的拳师和武师肯定也不是她的对手。
而且,八卦掌这一门内家名拳,的确也是博大精深,有很多他值得学习的地方。刚才和孔雀一番试手,虽然交手不过几招,但他已经大致的估mō出了这一门拳法中的精妙所在。
“八卦掌”形如游龙,坐如虎踮,功夫练的好不好,只看她是否能在走转中练得气贯四稍,达于四肢百骸,就能知道。
在一点上,孔雀显然是得了京城那一位八卦宗师尹空的真传的。
要不然她的拳法发劲和足下转步的功夫,也绝不会结合的那么的紧密。
徒弟已经这样了,那师傅自然就更加厉害。
“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和这位尹空大师交手的机会?真想见识一下,这些真正的内家高手呀!”白泽的半法,练到现在,虽然已经炼气化神,进入内家,但他的基础却是铁臂戳脚和鹰爪铁布衫这些纯粹的外门功夫,走的是由外而内的路子,和孔雀的师傅尹空一上手就练的是内家八卦掌,完全是两条路。
内家功夫,练气养生,一入手就是呼吸吐纳,从锻炼脏腑开始,久而久之,脏腑强大,生机无限,再由内而外,一点点的滋养筋骨,血脉,皮肤,毛发,虽然打法中多讲究巧力,四两拨千斤,但练到上乘境界,真要拼体力,讲刚猛,却照样不含糊。一切皆因神完气足。
所以,同样是拳法宗师,但放在一起,谁强谁弱,这个总要打过才能知道。
“还不是你打死了项鹰,这些人都一致看好你,全来问我你下一场什么时候再打,他们要全要买你赢。”裴炎撇了撇嘴。
白泽一听,心里就是一叹。他本来一直专心练拳,对于拳法以外的东西,都不怎么不重视,现在又得了木道人传授袁公拳剑,一心一意都想的是怎么能把功夫练到抱丹坐胯,有朝一日可以“一粒金丹吞入腹”弄明白脑袋里面袁公的那一道记忆里面到底讲了些什么。
可现在,刚刚替裴炎打了一场拳赛,就暴lù在人前,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这实在非他所愿。
“我本来只想用全部精力来练拳练剑,寻求这世界上武道的极致,做一个如同木道人那样的神仙中人。不愿意惹太多的麻烦,搅扰清净,可是却没有想明白,人活天地间,就根本不肯能,潇潇洒局。独善其身,总有一些人和事是自已在意的。就好比是家里的那些事情,几百万的外债,自己又怎么能视若无睹……。”白泽一瞬间想了好多,心情也变得有些低落,不过很快的又归于平静。功夫练到了如他这种地步,炼气化神,时时刻刻都在改变他的气质和xìng格,加上拳意精神越发凝练,生出大恒心,大毅力,心娄之坚定,简直不可动摇。
是以,虽然一直不愿意把有限的精神,耗费在世俗之间,但是一旦世俗缠身,避无可避,他却也并不会有半丝的惧怕之意。
就像是佛教中一种“出世和入世”的说法,不入世尝得种种烦恼滋味,又如何能从中领悟“以智慧剑,破烦恼贼”的方法,又何以出世?
和尚也不是剃了光头,躲进深山古刹,一辈子责灯古佛就能没有烦恼yù望,修成正果的。
何况,白泽现在才十**岁,很多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以前想的一些东西,都是太“想当然”了。
红尘炼心,不炼一炼,哪有真心呀!神仙都是人做的,木道人可以,他为什么就不可以。一瞬间,白泽忽然笑了一下,轻轻的弹动指甲,心神顿时恢复了以往状态。
随后,一路上裴炎笑声不断,白泽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过了小半个小时,车子眼看就要进入市区了,裴炎在这时候,方向盘一打,却忽然转上了一条小路。按他的说法,从这条路横穿过去,没有多远就是冀北大学的西校区了,而且路上车少,沿途大部分地方都被划…
作了拆迁区,要作为干城的一座电子工业园的用地,比在市里面走环路堵车强多了。
果然,车一下道,里边就空出好大一片地方,都用铁丝网围着,里面生满了杂草,周围也不见有什么人烟车辆。
不过,就在这时,突然白泽的耳朵动了一下,随即就隐约听到在自己的车后面猛地跟上来了一辆车,果然过了不久,从后视镜往后看过去,就看到了两道明亮的白光从不远处直射进来,一瞬家照的车厢里纤毫毕lù。
“马的,最烦这种拉渣土的大车了,肯定是从市里拉出来的东西,要往这里倒。”裴炎随意瞄了一眼,嘴里骂了一句,便也没当回事。
现在城市发展的快速,几乎每天都有地方在扒楼盖楼,像这种专门在晚上拉渣土的工程用车,一般都是把拆迁的渣土和垃圾拉到城外固定的垃圾场处理。但也很多司机,为了省油,趁着夜sè,胡乱倾倒的,就比如白泽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是这些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这本来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不值得人他们去特意去关注,但是在后面那大车,灯光打入自己车里的一瞬间,白泽后脖颈上的汗毛却一下子都立了起来。连头皮都变得麻sūsū一阵发痒。
“不对,这车有问题,有人正拿枪在后面指着我。”
同样的感觉,白泽还是在成都的时候,在〖警〗察局里感受到,当时他刚把孙明光打倒在地,闻讯而来的两个〖警〗察拿枪指着他。
于是就在这心念一闪的瞬间里,白泽身体突地往下一缩,整个人都从座位上滑了下去,果然,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颗子弹穿透了后面的挡风玻璃,打在了白泽副驾驶前面的玻璃上,顿时破开一个大洞,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扩散。
“靠,有人要杀我们!、,相比于白泽,裴炎对枪械更加熟悉,刚一听到枪声,立刻就把方向盘猛地往旁边一打,直接把车开下了公路,
一头扎进满是破专栏哇,断壁残垣的拆迁区里。
这次出来去山水雅园赌拳,裴炎是便衣出行,身上虽然习惯xìng的带了一把手枪防身,但道路狭窄,敌人又开着重达几十吨的工程车紧紧跟在后面,就算他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这一路上肯定也要被人追在屁股后面,压着打。
那实在是太被动了,稍有大意,就要出事。
所以,裴炎干脆就反其道而行,只要给他一点时间,拉开距离,跳下车来,他就有足够的信心,用手头上的一把枪,把这些人都干掉。
……………………………………!。
第一百一十章 今天这事不能算完
“拉开点距离就好,现在咱们先下车!”
车身震动,左右摇晃,猛地转过一个弯,裴炎还想再加大油门,往前开一段,却被白泽伸手给拦了下来。
黑暗中一双眼睛,lù出寒光。
他的拳法入神,加上每日练剑,精神凝练的早已和自身内外形成一体,就算是沉睡中,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也会立刻警醒过来。
就像是刚才那一枪从他脑后瞄准,相距不过几十米,但对方刚一作势,心里对他生出杀机的瞬间,他就猛然察觉,知道不好,及时做出了反应。
别人要杀他,心里才刚刚有了个想法,哪怕最轻微的一个凝视,对白泽而言都是一种最直接的提醒和警告。
天生第六感灵敏的人,每当危险降临之前,都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令他心烦意乱的“预兆”。只是他们的感觉是源于天生,往往率情发生的时候,都会陷入“不明所以”的mí茫中,而且这种感应也不是每次都有,出现的时候更像是随机发生的。
不像白泽这样,是通过练习拳法,锤炼精神意志而来,每每危机临头,都灵验入计,百试不爽。
这就是拳法中“神而明之”的上乘境界,是功夫越过“炼精化气”
后,〖体〗内丹气与精神合练,升降间如九曲珠遍走周身,敛而入骨贯顶为神的神妙之处。如果能将其练到最高深的境界,则脑中生慧,不论什么样的危险,只要是针对自己的,不管距离多远,他也能在瞬间察知,就仿佛是整个人被神明附体了一样。
而这种拳法的境界,用道家的《黄庭经》来解释,那就是“周身见神”。
人身如同天地,〖体〗内自有神明隐居,其中气与神合,上行入脑,炼气化神之所在,就在人两眉中间,内一寸处的“泥丸宫”。
道经中就把这里面诞生出来的神明称之为“脑神”。
再说的玄点也叫“元神、,。
功夫练到这里,其实也和传说中的神仙没什么差别了。
同一时间,白泽刚招呼了裴炎一声,就感到车厢中,白光刺眼,随即浑身就打了一个jī灵,顿时知道身后的那辆工程车肯定也紧跟其后,疯狂的狂飙过来,当下连忙把身子一团一缩,随后就一脚,把整个车门都蹬的飞了出来,一把扯住还不知危险临头的裴炎,猛地一下窜了出去。
而就也在这一瞬间里,一阵马达轰鸣,一辆装满了渣土的重型卡车呼啸着冲了过来,一下就把裴炎的那辆奥迪A瞒着撞飞了出去,随即巨大的车身仍不减速,半人多高的车轮竟然一下子就从翻转的轿车上碾压了过去。
“操他祖宗的,这是要往死里下手呀!”身子顺着惯xìng在地上一口气翻了几个跟头,再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座驾此时已经成了废铁一堆,整个车身完全凹陷变形的一塌糊涂。而这种程度的撞击和碾压,如果不是白泽及时把他扯出来,什么人在里面也要被包了饺子,想活都活不了。
所以裴炎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虽然是军人,但驻地在京郊,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家世又好,有人照顾,年纪轻轻就在堂堂的三十八军当了实权的营长,这一辈子哪里经历过这种生死一瞬的危机。
愤怒之下,转眼又是一阵后怕,一时间忍不住的破口大骂,转身就从腰间掏出一把九二式的军用手枪,啪啪啪!单tuǐ跪在地上抬手就是三枪,一下打破玻璃,溅起一蓬鲜血,显然是他枪法极好,已经打死了车里的一个人。
“快走,他们手里也有枪!”
随着模模糊糊传来的一声惊呼,重卡的一侧车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扑通一声,栽下一具满脸是血的尸体。看位置,这个人应该就是刚才开车的人,不过现在被裴炎打死,里面的人情急要跑,就只好把他的尸体给踹了下来。
果然,片刻之后,速度已经明显慢了下来的卡车,陡然猛一加速,掀起了漫天烟尘,车门都来不及关上,就不管不顾疯狂狂飙。
就在这时,白泽一个翻滚,突然从后面一步就冲了出去“无缘无故”骤然被人伏杀,连车都报废了,他心里实在也是怒到了极点,眼见那卡车这时已经狂奔出百十米外,居然也不肯放弃。
只把身子往下一伏,整个人都在平地里“飞腾”了起来,他此时奔跑,脚步落地极重,也不管地上有什么东西,碎石烂瓦,砖头玻璃,只管一脚落下,轰的一声,就是一个大洞,再往前一扑,转眼便是窜出三十五六步。
身法快的简直已经不成形象,黑暗中如同鬼魅夜行,两三个呼吸过后,就已经后发先至追到了那卡车一侧。
“快,开枪打死他,这***是个怪物。”
重型卡车横冲直撞,开车的那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中年汉子,猛一抬头,正看到自己一侧,一条人影跑的和车一样快,眼见着就要逼近驾驶位了,不由吓的大叫一声,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就来关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车门。
但这时候,等他发现了白泽的时候,显然是什么都已经晚了。白泽的脚下飞腾,如同车轮滚滚,瞬间一跃,人便已经跳上了侧面的踏板上,一手抓住门框,一手探出一抓,就把这人的肩膀整个抓碎。PS随后往外一带,整个人都被扯上了半空,惨叫着摔在地上,一连十几个翻滚,眼见是不得活了。
白泽出手狠辣,在抓死司机的瞬间,就感觉到xiōng口猛的一麻,知道又被人拿枪瞄准了,瞬间一侧身子,果然就又看到车厢后面的通铺上有一人lù出头来,拿着枪向他射击。
此时,车上已经没了司机,重卡仍然往前急冲,灯光下,不远处就是一堵院墙,白泽单脚站在踏板上,面前又有人不断射击,子弹乱飞,眼见距离太近,搞不好就要受伤,白泽眉头一皱,突然身子住外一翻,紧紧贴在车厢外面,同时抬手一掌,拍在后座的车窗上。
啪!整块玻璃顿时粉碎,无数碎片往里乱飞,就好像是铺天盖地的一片暗器飞刀,车厢后面立刻传来一声惨叫,枪声骤停。
与此同时,白泽身子一跃,落在地上,就见着那卡车疯了一样,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墙上。登时间,轰隆一声巨响,重卡的车头整个撞了进去,车厢瞬间变形,张开的车门,猛的飞了起来,在空中剧烈的翻转着,跌到十几米外的地上,jī起一地尘烟。
紧跟着,一连串的玻璃碎裂声响了起来。
“不知道,还有没有活。?”
直到这时候,白泽xiōng中怒气才稍稍平息了一些,等到他再走到车头处,抬眼看去,就看见一个人的身体,从车头上方半折下来,脸上全是鲜血,半边脑袋都往里凹陷下去,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车后面还有一条人影突然动了一下,紧跟着竟然十分敏捷的从另外一侧的车窗,一个鱼跃跳了出去。
“还想跑?”
白泽哼了一声,脚下一动,瞬间绕过车身,就在那人身子刚一落在地上的时候,刷的到了近前,也不等他站起身来,是一脚贴地卷了过去,噗!一下正中那人的腰身,触脚便飞出五六步外,狠狠摔在地上。
这个人长得不高,但却生的短小精悍,身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脂肪,而且显然也是个经受过专门训练的,懂得在危险的时候如何最大程度的保偻自身。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猛烈的撞击下,仍旧生龙活虎。
而且,刚才这一脚,白泽为了抓个活口,起脚用力也用的是股巧劲,平常人被他这么一提,飞出两三米外,猛地一摔,早就爬不起来了,但这人的身体素质竟然极好,虽也摔得不轻,却仍然可以动弹。
在这一点上,白泽感觉到了这人身上的那股气质,肯定是个当兵的,或者曾经当过兵的人。少说也是个特种兵,如果猜得不错,刚才那几枪都应该是他打的。
他自觉虽然在成都做了几件狠事,惹下不小的麻烦,但当时都是méng着面的,应该不会暴lù身形和面孔,何况后面还有莫高窟给收尾。就算不一定可以百分之百不留任何后患,但是白泽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对自己打黑枪。
这件事情,未免显得有些蹊跷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背后打黑枪?
砰的一脚,紧随其后,又一脚踏在了这人的大tuǐ上,白泽面沉似水。脚下一用力,当即骨裂声咔咔作响,但那人却似乎不知道疼痛,居然表现的彪悍异常,人虽然还是躺在地上,却猛的一阵扑腾,一张手就把白泽的小tuǐ给抱住了。
随手,伸手一mō,也不知道在哪里竟是拽出来一根三棱军刺,朝着白泽的小腹就捅。
这人的身手敏捷,接连受了这么重的伤,尤不忘困兽之斗,明显以前是杀过很多的人,精通许多杀人的技巧,枪法又准。本来这样的人,就算在军队里面也是一等一的强兵,就算杀人不成,也能从容退走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这次碰到的白泽,竟然是个宗师级的拳法高手,愤怒之下,爆发出来的速度和力量都远超常人的想象之外,居然可以在落后百十米外,只凭着一双脚,就追上狂飙中的卡车。然后杀了司机,打碎玻璃,令他受伤,一下子就陷入了被动中。
就连现在近身肉搏,他在白泽面前也柔弱的如同婴儿一样。
白泽把脚狠狠一压,脚下的大tuǐ,咔嚓一声,彻底骨折,再看身下已经走了样的三棱军刺,丝毫也不在意,只伸手一捞,一爪子就捏在了那人的手腕上,顺手一捏,往下一拽,腕骨顿时粉碎,军刺便也落在了他的手里。
会杀人的不一定会武术,但会武术的杀起人来,近身搏杀,肯定最有效。对于白泽这样的人,一旦要打定主意杀人,距离近了,枪都没用,何况这人已经受了重伤。
“谁派你来的?”一伸手,捏着脖子就把这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白泽一手玩着手中的三棱军刺,眼见这人浑身疼得乱颤,却仍旧死死盯着自己的脸,不肯说话,眉头一皱,哧!一军刺就插进了肩膀,鲜血顺着血槽三面飙血,一下就溅出三尺多远。
“啊!”这人立刻惨叫一声,浑身痉挛似的一阵乱抖,转眼就昏了过去。
“还有活口。”白泽一军刺捅出去,自己都没有料到威力会有这么大,三棱刺刀贯穿人体,就像是热刀子切黄油一样,而且鲜血〖jī〗射,也令他防不胜防,迎面溅了一身。
就在这时,裴炎拿着枪终于从后面跑了上来,脸上杀气腾腾,听到有人惨叫,夹是愤怒。
刚刚他的反应也很迅速,瞬间拔枪开枪,干掉了第一个司机,也给鼻泽出手创造了机会。
“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么?我看像是个当兵的。”手一缩,拔出军刺,鲜血汩汩。
“那个被你扔下来的,脖子被摔断了,已经没救了,你这个还是个当兵的?我看看,不是吧,你手里那是56式军刺?这下完了,这小
子死定了……。”刚一跑到跟前,裴炎借着手里的应急手电,就看到了白泽手里拿着的灰白sè军刺,顿时一咧嘴,泄了气。
白泽手里的这种三棱军刺,凶威赫赫,虽然功能单一,但刺入人体之后,能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所以只需刺入人体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敌手毙命。
而且这东西拔出来的伤口基本是方形的,根本也无法进行包扎,就算当场不死,慢慢的光流血也能把人吓死。3961
“这玩意有这么厉害?”白泽皱了一下眉头。以前他只是在网上和电视上看过这种〖中〗**队在自卫反击战时,装备的制式军刀,也曾听他父亲白建军偶尔提起过,但却一直没有亲眼见过。
“这可是世界军刀,公认的放血王呀!以前战后清理战场的时候,就是用这东西来处决战俘的,中了一下,短时间就能叫人大出血死亡。
这东西实在太狠,后来就不用了!”
“难怪了。”白泽点点头,忽然想了想,伸手在那人身上mō了一下,果然就在腰间的一侧拽出一个专用的皮鞘来,两下一合,就收了起来。
这玩意虽然不能切削砍劈,功能单一的只有刺杀一个功能,却叫白泽想起自己练的齐眉剑九势刺法来,两者倒是相得益彰的一对。这年月上街不能带刀剑,但贴身藏这么一把,一尺多长的三棱军刺,想来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
而且这东西刚才在他手里用着也很舒服,回去后只要稍微适应几矢,以后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这一次的黑枪暗杀,等于也是给白泽提了一个醒。成都那件事,不论是〖藏〗独的那一群人,还是美国的特工间谍,真要找上门来,也不可能是一对一的和他单挑,生死搏杀间,赤手空拳和手里有兵器,完全是两码事。
裴炎眼见着白泽手里的那人呼吸渐渐弱了下来,也没有办法,只好拿出手机飞快的拨了几个电话。
这时候,天sè已经全黑了,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但这条路上根本也没有一辆车经过,所以也不用担心这里的事情被人看到。
白泽把手里的人放在地上,又去检查了一下卡车里面,见再也没有一个漏网之鱼,便回到不成模样的奥迪车前面,用手撕开变了形的后车门,把里面装钱的两个皮箱拽了出来。
好在车子没有着火,不然这九百万肯定也保不住了。
又等了半个来小时,忽然路上一阵车灯招摇,一连串开过来七八辆车,刷的一下停在了路两边,随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车上跳下来二十几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军人来。
鼻泽脸sè一动,看了一眼裴炎。
裴炎点点头,示意白泽不用多想,然后一声令下“把地上这几个人都带回去,还有一个有口气,送到军区医院,如果不死,就全力抢救,然后连夜审问,问出来到底是指使的,另外通知地方〖警〗察局,叫他们派人来,我要尽快知道这些人的履历和档案。”
“两个小时后,我要听到最详尽的报告。好了,兄弟,咱们走,我送你回学校,这里交给他们就好了,保证没有任何麻烦。”
说这话,前面就开来一辆军用吉普,裴炎和白泽上了车,头也不回,狂飙而去。
等到了学校以后,裴炎扔给白泽一个小一点箱子,急急离去,白泽也心情”复杂”的回到宿舍,放了热水,冲了一个澡。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电话铃响起来,是裴炎打过来的“放心吧,兄弟,事情全都了了,那个人在医院也没救回来了,一共四个人全都死了。另外,你猜猜这次是谁对咱们下的手?”“谁?”白泽的手指头轻轻弹了一下指甲,语气bō澜不惊:“如果不是我以前的仇家,那就只有今天晚上那个庞老三了,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没有度量。”
裴炎也冷笑了一下:“庞老三已经连夜去了京城,这件事不能算完,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拿枪指着呢!”
“既然这样,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吧!”白泽点了点头,眼神中却禁不住有寒光再闪。!。
第一百一十一章 黑吃黑才能富
第二天早上,照例在小孤山上拉起架子站桩打拳,山顶上的那一丛树木中的空地已经渐渐被他双脚踏的平坦起来,绕着最中间一颗老松树,整整齐齐的辟出了一个圆形的场子。{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原本地面上随处可见的乱石都被他这几天“重点照顾”,一一粉碎,变成了垫脚料,就连外面那一块被他踢到的大石头上此时也平白无故多出了十几个黑洞洞的小窟窿。
“这把军刺只怕也是后来用特种钢仿造出来的一批,56式的军刺硬度应该没有这么高,不过拿来当短剑,施展剑术中的刺法,倒是相得益彰。”
手指头灵巧的动了一下,让短小的军刺在指掌间一阵快速的变幻,蓦地手腕一抖,白泽进身上步,又一“剑”刺在面前的大石头上,哧的一声轻响,顿时齐根没入,轻巧的就像是黄油里的刀子。
“真是十足的凶器。”
拔出军刺,在那一连排的小洞上依次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白泽伸出舌头tiǎn了一下嘴chún,这才从地上抓起一把松软的泥土把这些小洞一一堵上,转身回了宿舍。
因为,在今天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昨天晚上拿回来的钱送到银行存上。
三百万不是小数目,放在宿舍不安全。尤其是这个家里正需要钱的时候,不容有失。
每次想到老爸白建军一声不响的“失踪”,家里从“小康”一下子变成欠账三百多万,连带着本应该享受天伦之乐,无忧无虑的爷爷白长生都跟着受罪,白泽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着。
但是多年以来,练拳养成的坚韧xìng格,还是让他咬着牙扛了下来,老爸不在家,爷爷又老了,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男人,他不扛谁扛?而且他也知道,这时候家里的压力比他更大,要是半年内还不上这笔钱,一辈子硬气不求人的爷爷为了家里的老宅子,指不定就要找以前的部队和战友求救了。
这对他而言,毫无疑问,那是最大的耻辱。
上大学,已经叫老爷子张了一回嘴了,白泽不想叫老爷子,老了,老了,再去为钱求人。
好在,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三百万,再有六七十万就够了。
白泽一直压抑的心情,这时候也轻松了许多。
“妈的,这年月真是没钱不行呀……。”
回到宿舍,先到卫生间冲了一个凉,闭上眼睛,自己和自己发了一阵狠:“这世界上就没有迈步过去的坎儿,活人还能叫尿憋死?实在不行,就再去找裴炎打一场拳赛,补足了剩下七十万,就收手不干了。还有那个庞老三,早晚也要和他算算账,敢背后打我的黑枪,那就等着拿命来赔……。”
咬了咬牙,伸手在墙上敲了一下,关上开关,拿起毛巾擦干净身子,随意找了一套衣服套上,拎着皮箱就出了门。
白泽的银行卡是开学时学校统一办理的建行一卡通,不过今天是星期天,校内的建行储蓄点放假不营业,所以要存款就只能到外面大一点的支行,好在冀北大学所在的地方并不算偏僻,周围还有另外几所大学,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大学城,建行的支行离得也不算远。
但白泽还是未免有点心急了,等他到了银行的时候,里面虽然有人在走动,却还没有开门,这才想起来所有的银行几乎都是九点钟才开始营业的,他出来的早,走的又快,算算时间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
好在对面的马路边上是个居民小区,里面有两家早点铺子,白泽就做到里面,一边吃一早点,一边等。好不容易又过了半个小时,就看到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军绿sè的运钞车,刚一停下来,几个保安就荷枪实弹拉开了警戒线,紧接着银行的大门从里面打开,工作人员出面交接,前后一共拎出了七八个密封箱。
“等他们交接完,估计就快了吧!”看了的时间,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样子,白泽随手结了帐,拎着箱子就往对面走,哪知道刚一过了马路,距离运钞车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对面那保安就已经开始注意到了他。
“不要再往前走了,路过请绕行,这里是警戒区域。”
白泽撇了撇嘴,看到这时候银行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自发的排队了,前面还有一个身穿制服的银行工作人员,拿着一大把号,挨个的发。星期天大家都放假,来取钱存钱的人当然不会少了。
刚刚站在队伍的后面,领了一个号,排在第七,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刚才那个出言警告白泽的保安身上,一下就飙出来了血,整个人都往后倒飞出去。
紧接着,砰砰砰砰……,又是一连串的枪响,一辆原本就停在附近的金杯面包车上陡的一侧车门大开,从里面冲下来六七个méng面大汉,两个提着自动步枪,一个拿着手枪,剩下的清一水儿的双筒大猎枪。
隔着二十几米,只一轮乱枪,就把运钞车外面几个警戒的保安全都放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抢劫!不想死的都他马的给我趴在地上……。”
咣咣!几枪对天一放,六七个méng面大汉呼啦一下分散开来,五个直接就冲进了银行里面,又是一阵枪声大作,一个留在门外警戒,一个却直接找上了排队的人。黑洞洞的枪口上似乎还冒着一缕缕的青烟,一群人顿时集体失声,全都老老实实蹲下来,除了哆嗦是忍不住的之外,别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至于大街上的行人,见状之下更是齐齐作鸟兽散,惊叫声一时间不绝于耳。
也有几个行人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报警,但那劫匪看了却并不着急,只一个个把面前这些人手里的包打开来看,有钱的就直接扔到随身的一个口袋里。排队的这些人,大概一半都是来存钱的,加在一起也不是少数。
而这时候,白泽也随着人群蹲了下去。他倒是有心出手,把这人当场击倒,但这心思也只不过是在他心里转了一下,就马上取消了。
一般的银行劫案,不是冲进银行抢劫,就是半路上针对运钞车下手,但这六七个大汉却选择在银行一开门和运钞车交接的时候下手。这时候有运钞车的押解员在场,手上都有枪,加上银行里面的保安,防守也比平时要严密的多,乍一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智,但细想起来却又极为高明。
因为这时候,双方交接,是要当面进行点钞的,密封箱由他们自己打开,自然就省了这些人许多麻烦,至于那些保安,不管多少,在这些悍匪们的强大火力下,根本就是个渣呀。
以白泽的眼光,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几个人明显都是受过训练的“高手”。六七个人,分工明确,动作迅速,做起这种抢银行的事情来简直干净利索到了极点,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地方。
尤其个个枪法精准,几个保安都是二十米外,一枪撂倒。
还有面前这个家伙,手里拿的可是正宗的12号雷明顿霰弹枪。这玩意风靡欧美,既装备军警,又有民用,威力之大远不是国内自产的猎枪可以比拟的。
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一枪轰下来,钢珠一片,白泽虽然未必就怕了,但身边这些人肯定就要遭殃,保不住就要死上几个。
这也是白泽选择先看看再说的最主要的理由之一。
银行里面的枪声也只响了一会儿,就停住了,紧跟着就看到里面一声大吼,站在外面警戒的那个大汉也跑到里面,随后五六个人,就一手拎枪,一手拎着鼓囊囊的袋子从里面鱼贯而出。
“还有你,小子,来这是存钱,还是取钱呀?早就看到你手里的这个大皮箱了,打开来看看……。”
枪口直接顶在白泽的脑门上,méng面大汉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白泽皱了一下眉头,又看了一眼银行门口刚刚跑出来的那几个“抢匪”和他们手里拎着的大包,忽然笑了一下,主动把箱子往前一推:“这里都是钱,只要不杀我,都给你。”
“我靠,这年头,生意是越来越好做了……。”大汉一愣,顿时哈哈一笑,枪杆子在白泽肩膀上敲了敲:“行,小兄弟够懂事,你放心哥几个只求财,不要命。”
说完,一把拎起白泽的皮箱迅速的窜了出去,几个人一碰头,二话不说,跳上早就开到了门口的金杯面包车,嘎吱一声刺耳的声音,等最后一个人上车,门还没关上,一脚油门就已经踩到了底,一溜烟的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
“我的钱,你以为就那么好拿?哼……。”
眼见着劫匪这一来一去,前后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就洗劫了整个银行,瞬间远去,下一刻,银行里警铃声大作,不少人都tuǐ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有人哭,有人骂,只有白泽在这时候,不动声sè的转到了一旁的小巷,身形一闪,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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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狡猾的悍匪
“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拿了我三百万,就还给我十倍。: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正愁剩下的钱从哪里弄,你们就撞上枪口了,哈哈!”主动的把手里的钱都给交了出去,白泽非但不沮丧,反而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欢喜,眼见着那一辆金杯面包车风驰电掣般的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转眼就不见了踪影,他心里面已经像是开锅了的水一样,沸腾起来“你们抢银行,我就抢你们,黑吃黑来钱最快……,不过这些人一看就是久经此道的悍匪,经验丰富,身手也都不错,最麻烦的是丹乎人人都有一手好枪法,干起来还要处处留心才是。”
心里一面权衡轻重,白泽的脚下也是绝不怠慢,只等慢慢的避开了街上行人的目光,下一刻身子一闪,就三头钻进了银行旁边的一条小
路。
这一片所在原本就是位于干城主城区的郊区,之所以能迅速的繁华起来,还都是托了附近几所大学的缘故,所以除了主干道两侧高楼林立之外,其余许多地方还都是五六十年前的街道和小巷,道路纵横交错的像是个mí宫一样。
白泽之所以对这里还有些熟悉,也多亏了昨天他去阳光俱乐部面试的时候,曾经在这里走了一大段冤枉路,所以此时人一窜进小巷,立刻就辨明了那金杯面包车开走的方向,加上他之前已经牢牢记住了这辆车的型号特征和车牌子,因此短时间里倒也不怕这车脱离自己俄掌握。
而且从银行前面的大道往左一转,走的也不是什么正规的马路,那里面有一个郊区农贸批发市场,来往的人多车多,只要这些劫匪往那里一钻,就等于是鱼入了大海,再要找出来就不太容易了。
好在,两者之间的距离也不算远,白泽人在小巷中,这一跑动起来,双tuǐ快的如同连成一条白线,脚掌垫底发力,配合腰胯扭动,再把两臂一振,脊椎上下惊耸,肩背之间的肌肉像是形成了一个整体,两手一扇一划…,那动作就仿佛是一头大鹰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盘旋滑翔,身子只是一动,人就窜出了三四十步。这正是他鹰爪功中的一式身法“鹰飞”。
原本“鹰爪拳”里就有许多模仿自然界中鹰隼神态动作的招式,而这些招式,如果练得“不得法”看起来也就是个形似而已,十足的huā架子,根本在实战中没有任何的用处。但一门拳法既然能发展至今,广泛的应用于实战之中,那每一招每一式就都是经过了几代人的完善和处理的,千锤百炼,又怎么可能是哗众取宠的样子货。
这其中就好比白泽现在用的这一招“鹰飞”式,练习的时候,重心下沉至尾阁,整个人只有一只脚尖点地,两只手反背而上,如鹰振翅,只是一个姿势,但一旦练好之后,融会贯通,不拘泥于形态,把功夫练上了身,那么走起路来就自然而然有一股鹰飞之势。
具体就是表现在人行走的时候,脊椎牵连肩背颈部的肌肉,并一路外延至双手和双脚,只要一作势,人就好比鹰隼飞掠,双臂如同翅膀,不论是和人交手,还是跑动起来,全都快如鹰飞一样。
白泽的tuǐ功虽然远远没卒达到如同木道人踩踏空筐,走动如飞,踏雪无痕的境界,但是他从小练习铁臂戳脚,身法,步法的基础雄厚,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内家拳训练习,到现在已经是把铁臂戳脚和鹰爪铁布衫几门功夫练得形同一体,融会贯通。尤其是身法,更是因为练习剑术,腰活tuǐ活的缘故,比起从前来不知道进步了多少倍去。
是以,此时身子一动,立刻快如疾风,哪怕小巷中有人经过,他在身边头顶一掠而过,这人也只能感到一阵劲风平地吹来,mímí糊糊中仿佛看到有一条人影晃过,再要去看时,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不多一时,白泽一步抢出小巷,突然就听到前面人声鼎沸,喧哗异常,果然就有一个占地极大的农贸批发市场出现在眼前,现在这时候堪堪早上九点,正是买菜上菜的高峰,不但市场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就是外面好大一片地方都停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货车。
这市场主要进行蔬菜批发,每天半夜的时候,就从全国各地运来各种蔬菜和水果,车辆进出频繁,加上每个摊位都和一些饭店酒店有交易订单,因此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辆专门跑运输送货的面包车。这其中又以载货量较大的金杯面包为多。
白泽站在巷口,随意扫了一眼,就最少看到从市场里面一连串的开出五六辆装满蔬菜的金杯车,这还不算停在一旁停车场里的十几辆,不由眉头一皱“这么多金杯车到底那辆才是?”
轻轻的吐出了xiōng中一口浊气,白泽一面往前边走,一面快速的棱巡着视线范围内所有符合条件的车辆,与此同时,终于在远处开始有警笛的声音传了过来。
学院区的银行规模都不小,因为负担着附近几所高校五六万大学生的存取款业务,所以每天现金的交易量都在五六百万左右,某些特殊的时候甚至要超过一千万。所以这次银行抢劫绝对干城地区十几年来最大的一宗劫案,鼻然由不得当地警方不重视。
一出警,就几乎倾尽全力,警笛声声从四面八方一起传过来,不知道一时间汇聚了多少警车。
“咦,找到了,居然换了车牌子,还装了一车的蔬菜和水果,这些劫匪真够聪明的。”白泽正往前走着,突然目光在人群中一闪,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正有一辆金杯面包车,缓缓的驶出农贸市场。车后面的座位全都撤了下去,装满了新鲜的蔬菜。
而且,原本是六七个劫匪,这时候也只剩下了前面正副驾驶位上的两个,其余的人都不见了踪影。这些人现在都换了打扮,身上穿着蓝sè的工作服,但白泽目光如电,却仍然一眼把他们给认了出来。
虽然之前他们打劫都戴着头套的,但人的眼睛是改变不了的,这两个人眼神中,隐含凶光,身材壮硕,目光凌厉,一举一动都有一股子彪悍之气外lù出来,哪里有一点给人打工,开车送菜的样子。
如果,白泽看的没错,这两个人中,现在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个人,就也是拿枪指着自己脑袋,把自己那三百万拿走的那个悍匪。
“总算没有跟丢,要不然可是惨了。”白泽见状,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
他一心一意就想黑吃黑,抢了这些人刚从银行抢出来的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才会一点都不反抗把自己那三百万乖乖交出去。可黑吃黑虽然有够暴利,但风险显然也是不小,如果跟不上这些人,任凭白泽的本事再大,那三百万也只能是当成打水漂了。
不过,这时候既然已经发现了对方,那么白泽就什么都不怕了,当即伸手一招呼,拦下来一辆出租车,直接甩出去五百块钱,叫司机跟住了前面那辆车。
人力有穷尽,也不知对方的目的地在哪里,白泽当然不会傻到只凭着两条tuǐ就去追赶四个轱辘的金杯车。而且,这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他也不愿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出太“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承诺了,视路程长短在下车之前,再给两百块钱,出租车的司机师傅根本也不管白泽这是要去干什么,反正这年月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只要有钱赚,能养家糊口,谁愿意多管别人的闲事。
而这些司机要按照过去的说法“车船店脚衙”这也是属于江湖上的行当之一,每天和不同的人物打交道,知道的东西又多又杂,年头一长,就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所以这一路上,也不多说,只闷头开车,远远的盯紧了前面的金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走走停停,前面的车突然一个转弯,驶到了一幢四层高的小楼后面,然后就看到那小楼背面的大铁门及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四五个人,白泽定睛一看,就知道这里肯定就是劫匪的老巢了。
那丹个迎出来的人,十有**也是先前不见了的那几个抢匪。原来是提前回来了,倒是分工明确。
车又往前开出了一两百米,白泽付清了余额,这才叫车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地方车来车往,人流滚滚,居然还是在干城最有名的一条商业街上,一边往前走,白泽心里一边也在啧啧称赞,直道这些劫匪实在“艺高胆大”居然抢了银行之后,还不出逃,反倒给所有人来了个“灯下黑”回马枪。
谁能想到,这些人竟然是躲在这么繁华的地方。白泽甚至看到距离这里不远,就是一个〖派〗出所,进进出出的都是〖警〗察警车。
四层的小楼上面挂着的招牌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热火”外面的墙壁上也刷满了稀奇古怪的sè调,涂鸦,一串串的彩灯,霓虹灯遍布四周,显然是个只有在晚上才开业的迪吧夜总会。
楼后面的铁门已经关上了,金杯车也不见了踪影,白泽站在街角处待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时而传出来的一阵大笑声,他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又过了十多分钟,四下无人,白泽弹了一下指甲,一翻身就跳到了院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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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越南人
金杯车里早就没了人,车门大敞,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放着散乱的蔬菜和水果,但里面的那几个装钱的袋子却都不见了踪影。[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这个院子看起来应该是“迪吧”平时用来放置杂物的地方,地面上脏水横流,周围也摆满了摞在一起的啤酒箱子,楼上的窗户关的很严,其中一间还挂了厚厚的窗帘,里面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声传来。
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白泽突然发现小楼后门并没有关严,lù出了一条细缝,显然是那几个劫匪拎着钱袋子进去,心里兴奋的过了头,也自觉自己这一档子买卖做得实在天衣无缝,根本不会想到有人能mō到他们的老巢来,所以百密一疏之下,戒心有所放松。
站在门外,侧着耳朵倾听,感觉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白泽连忙悄悄开门,走了进去,三步两步便穿过一条狭窄的长廊,前面的尽头却是一个不小的食物操作间。
里面也没有人,灯光昏暗,推开前面的一扇门,转了两转,就是一座连通了整个一楼和二楼的巨大空间,桌椅林立。白泽缩起身形,贴着墙壁移动,动作灵活的像是一只猿猴,呼吸放慢,眼睛先在四处扫了一下,见到没有任何动静,这才一闪身从一侧的楼梯上,迅速借力,跃上了三楼。
大城市的夜生活都是很丰富的,尤其是干城这种地方,临近京城,迪吧这种地方都深受影响,一般最早的营业时间也要在晚上七点左右,所以白天的时候,一律关门打烊,里面一般都不会有人。
是以,白泽在mō进小楼之后,手脚都也放的很开,而且这舞厅里灯光昏暗,只有角落里的几盏应急灯闪烁,这也正好给了白泽大摇大摆,mō上楼的机会。
稍微分辨了一下方向,想了一下那挂着窗帘的房间位置,下一刻,白泽的人就已经到了门外,把耳朵贴了上去。
“大哥,这趟买卖实在是太顺利了,时间计算的刚刚好,前后用了还不到三分钟,比上次在沧市干的那一票可是快的多了。不过,这么多钱,难道咱们都要拿出去么?”
这个房间的门是仿实木的会议室大门,左右各有一扇,但显然隔音并不算好,里面的声音在外面听得很清楚。白泽眯着眼睛,透过门缝往里面看,隐约看到房间里,烟雾弥漫,沙发上坐了**个男的。
正对着门口的主位上,在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人,面sè白皙,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正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而其余几个人都只穿了紧身背心,围坐在他前面的沙发上,一张茶几上此时也堆满了小山一样的人民币。
房间里开着灯,空调呼呼的吹着,地面上还胡乱扔着几个鼓囊囊的袋子,说话的人口音有很浓的东北味,眼神看着面前一沓沓的钞票,似乎有些不太甘心的样子。
“算一算,现在手里一共有多少钱了,拿出一千万当本金,剩下的,有多少算多少,你们自己分了吧!这一个月你们几个也辛苦了,算是给你们的犒赏,拿了钱好好玩玩儿,但是话我可是要说在前面的,这一次我好不容易和南边重新搭上了线儿,一会儿交易的时候,你们都要把精神打足了。那些人心狠手辣,不是省油的灯。”
那桌子后面一直闭目养神的中年人,说话间,突然一睁眼睛,狠狠的在面前这些人脸上扫了一眼,随即把身子一tǐng,从抽屉里mō出一把银白sè的手龘枪来,将一粒粒黄橙橙的子龘弹,一颗一颗的压入弹匣中。
“好咧……!”大汉们答应的都很利索,一听到中年人的话,一个个眉开眼笑,开始手脚麻利的清点钞票,将一沓沓码好的钱整齐的摆放在两个大号的密码箱里。
“老大,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咱们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越南人再凶,也是在咱们的地盘上,他们还能翻出多大浪花来,咋的?”一个把头皮刮得满是青茬,手指肚上全是黄sè老茧的大汉,嘿嘿的笑了一声,脸上的一条刀疤像是小蛇一样,从他的腮帮子一直延伸到脖颈后面。
“这个还是不能大意,自从巴桑那个老驼背完蛋以后,咱们的货源就断了,这一次能直接联系上姓阮的直接上门,还多亏了京里小张太子的一句话,可咱们付出的代价却是每年纯利的四成。所以这第一次交易,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草,那这么一搞,咱们不都是给被人忙活了,一年到头也落不下三瓜两枣呀?这些太龘子党,***心真的太黑,太狠了,轻飘飘一句话,就要了咱们四成的利润,简直比咱们抢银行还利索。我看,咱们也别费劲巴拉的弄白粉了,干脆像今天这样,多干几票,抢个几千万,然后出国算了,那多容易……。”
“你明白个屁龘,眼睛里就只有面前这点钱,你以为太龘子党是什么?好好把这位爷伺候舒服了,以后随便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儿来,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这年月,再有钱没有关系也是个废子,抱着这么粗的一条大tuǐ,咱们兄弟还愁来钱少么。你抢银行,一次两次,应应急也就罢了,次数多了,难保就有失手,一个被抓,咱们都他马的完蛋,到时候一人一颗花生米,死了都没人给埋。”
“大哥说的是,俺们都是些粗人,干些力气活还行,动脑子可是不如你,总之,你咋说俺们就咋办。”一个大汉,把两个皮箱合上,放在中年人面前的办公桌上,瓮声瓮气的说道。
“这就一千万了!原来抢银行是为了买毒品,然后贩卖!!!”白泽一听,眉头顿时狠狠的皱了一下,浑身上下的血一个劲儿的开始往脑袋上冲:“原本还只想抢了这些钱就走的,没想到居然是贩毒的,这样,我杀起来心里也顺畅多了……。”
白泽本身就是练拳的,接触的东西很多也是江湖中的人和事,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讲,他本人其实对于国内的所谓“黑社会”,并不算太过排斥。毕竟江湖人吃的就是江湖饭,各有各的门道,这玩意从古代到现在传承了几千年,也没见哪个朝代彻底剿灭过。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这就是真理。
何况白泽又是十**岁的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一直很强,与时俱进,对社会上长久以来一直就存在的流毒,虽然未必苟同,却也能够理解一些。
不过有一些东西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否则,这拳也就白练了。
至少在白泽的底线里,贩毒这门行当,肯定是属于被他深恶痛绝的。
一百多年前的两次鸦龘片战争……。
百年前的虎门销烟……。
毒品这东西,不但害人而且害己,是这世上最不能碰的东西。
就在白泽心里如同烧了一团火,想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突然房间里面的电话响了。
中年人接起来,说了两句话,然后放下话筒,挥了挥手:“越南人已经来了,你们快点收拾一下,各自把家伙随身带着,咱们先到楼下等着。另外老五,你留在上面,注意隐蔽,不要被人发现了,一旦情况不对,马上就掩护我们撤退。”
“好!”刚才说话的那个刀疤脸应了一声,一伸手就把桌子上的一把“全自动”拿了起来,七八个弹夹,塞在军kù的kù兜里,一行人这才鱼贯而出,到了楼下。
“哈哈哈哈!阮老弟千里迢迢,远道而来,快请里面坐,我郑斌对你可是久仰了!”
白泽提前一步,躲在三楼后面的拐角处,等这些人都先后下了楼,就看见那个老五,拿着枪上了三楼和四楼的台阶,在哪里有一扇小窗户,正好能俯瞰到整个一楼。这人以前肯定是当过兵的,甚至就是狙击手,隐藏起来,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整个人都没入楼梯间的黑影中,要不是白泽现在看到了,知道他就在哪里,一时间也不好觉察。
然后,又过了几分钟,一楼的灯光全被打开,白花花一片,白泽就听到从楼下传来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打招呼的声音,一会儿,脚步声接连响起来,显然是那些越南人已经全都进了大厅。
“我们来的时候,看见路上许多警龘察设卡,整个干城都戒龘严了,所以咱们还是先交易吧,夜长梦多……。”说话的这个人,汉语说得有些稍稍生硬,但是语气平静,显得很有经验的样子。
“咦,这个人的中气很足呀,倒像是练过功夫的,听说东南亚一带,盛行泰拳,尤其是这些贩毒的大毒枭,里面多有各地亡命的高手。不知道这个姓阮的越南人练得是什么拳?”
白泽心里暗暗想着,随后慢慢的挪动脚步,从拐角里团身出来,逐渐靠近楼梯间,准备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就先把这上面的“老五”给干掉再说。
这些悍匪,有枪在手的时候,比什么功夫高手都可怕,所以白泽在这时候,心里也绝对不敢有所大意。!。
第一百一十四章 驱虎吞狼,各得其利
“这是一千万现金!”一谈到正事,之前还在寒暄着,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郑斌,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一空,嘴里说着话,伸手打了一个手势,他身后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就把手里的皮箱“砰”的一声,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
随即箱子一开,满满当当的人民币就lù子出来。
“怎么样?钱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你们的货呢?”郑斌又一挥手,两个大汉立刻合起箱子,退到了身后。
“货现在不在我们身上。你要交易,就先把钱给付了”越南人的目光在箱子上一扫而过,但声音却变得异常的生硬。
“草!没带货来,你小子做什么来了?耍你家爷爷玩呢。”
郑斌脸sè一变,目光顿时一片yīn沉,张口刚要说话,在他身后的一个大汉已是张口骂了出来。
“阮蓬,我需要一个解释,咱们事先谈好的条件,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你这么做,我很难向我的兄弟和老板交待呀。”
大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而紧张,郑斌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几个越南人,在他身后的那几条大汉,眼神也一下变得狰狞起来,每个人的手都慢慢的mō到了腰间隆起的地方。
黑社会交易,不同于正常买卖,尔虞我诈,血腥残杀,黑吃黑自肥的事情,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从来都是“屡见不鲜”。尤其是这种毒品交易,金额巨大,更是危险,稍一马虎大意,就有可能被人算计的赔钱丢命。
郑斌手下的这一伙人,从前也都是当过兵,mō过枪的狠人,现在更是亡命悍匪,méng着脸抢银行,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自然与人争斗的经验丰富无比,一听对方话头不对,马上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应变。
“这个是我们的错,不过我们的货在出湄公河的时候就被人抢了…。”对面的那个越南人阮蓬身材不高,但皮肤薰黑,肌肉结实有力,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显得十分精悍“如果你想继续交易,就只能先把钱给我,然后我再另外从别的渠道掉一批货给你。”
“什么?你们的货被抢了?”郑斌眼睛一睁,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连你们的货都敢抢?”
“这也是我们这次直接来找你的原因之一,我们昆布将军希望可以通过你们的势力,找到这个人?”
“你是说抢你们的那个人,是个〖中〗国人?”郑斌一皱眉头,眼神和阮蓬对视,神情都很警惕。最近湄公河上是非不断,〖中〗国商人几度被劫被杀,据说其幕后黑手正是金三角地区的一个大毒枭,没想到现在反过来竟然是被一个〖中〗国人在这些大毒枭的地盘上劫了他们的货。
这人的胆子可是真够大的。
“这人是谁?”
“不知道。”阮蓬回答怕十分干脆:“但我的人里面有一个是退役的老兵,它曾经在战场上见过这个人一面,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他一定曾经当过兵。而且我还有一张他的照片,是在修复船上破损的视频硬盘时找到的唯一一张……。”
“原来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那就怪不得了。这些人对你们可是仇视的很呢,一有机会捞一笔,当然不会放过……。”郑斌心里一松,伸手接过照片,灯光下,图片照的十分模糊,只能看到上面有一个男人的侧脸和背影……。
“如果,你能帮我们查出这个人的来历,那么这批货,我可以做主只收你们一半的现金。”看着郑斌拿着照片翻来覆去的看,却始终没有说话,阮蓬的眼神一动,抛出yòu饵。
“可以,但我还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郑斌眼睛一亮,接着提出自己的要求。
“成交!不过你要想要货,就要快点查到这个人的消息。”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说定了。三天后交易。”郑斌的眼神晃动,又特意。丁嘱道:“不过你们这今天在干城也不要到处乱跑,外面的〖警〗察正在满世界的抓人,你们的底子都不干净,保不准就有案底在国内,万一犯了事,我也帮不了你们。如果你们同意,就干脆在我这里住下来,反正楼上空房有的是,这里有吃有喝,晚上还能找找乐子,只要不出这个门,我郑斌还是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看着阮蓬和身后几个人对望了一下,再没有说什么,郑斌得意的笑了一下,对身边的一个大汉道:“老三,你带他们到四楼的客房休息一下,等晚上多弄点酒菜,咱们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大哥,现在怎么办?”看着阮蓬几个人一路上了楼梯,一个大汉便对郑斌道:“这些人明显就是要和咱们玩,空手套白狼呀,现在又拿这个借口叫咱们替他们找人,怎么找?”
“怎么找……”萝,不是还有三天时间么!”等到阮蓬几个人的身影一消失,郑斌脸上就变了颜sè:“找人倒是能找,
但咱们可不行,这是要动用小张太子的关系的,不过这事情没办成,咱们脸上也无光,不好上去说话。本来还想把这买卖长干下去,自己弄条路子用,但现在,越南人看起来也靠不住了,等他们三天后货一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全都拿下。”
“但是,大哥。这伙人的点子都很硬,身上也带着家伙,而且他们的后台是昆布,只怕以后不好交代。、。大汉有些担心道。
“昆布。”郑斌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脸sè也yīn晴不定起来“这个人手底下养着一只军队,势力的确庞大,但这管咱们什么事,泰国,缅甸,老挝那些软蛋怕他,咱们可不怕。他还能带着人,打到这里怎么的,何况咱们背后现在也有人。到时候把那些货买子,大头都交上去,剩下的也够咱们兄弟用得了。反正是没有本钱的买卖,马的,干了。”
“老二,你这几天幸苦点,多带几个人,就住到他们的对面和隔壁,家伙什么的都带足了,看住他们,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郑斌咬着牙,原本还有些斯文气的脸上,顿时一片狞笑。
“好,跟着大哥干事就是爽快,我早就看这些越南小鬼子不顺眼了。”大汉跟着嘿嘿的也笑了起来:“不过,既然这样,那咱们干脆叫他们死的物有所值,给咱们背背黑锅吧,正愁银行那档子事,没法尽快了结……。
“笨蛋!那怎么行,越南人跑到〖中〗国抢银行,亏你想得出来,那还不得引起国际纠纷呀!到时候,国家一重视,没事都能搞出事来。”
郑斌哼了一下。
“大哥就是大哥,这我却没有想到!”大汉彻底服了气,恍然大悟“那我这就去安排一下,顺便把钱收进保险箱里。”
而就在他们一伙人暗中诊议着要对越南人黑吃黑的时候,与此同时,白泽也早在楼上躲了起来,准备下手了。好在为了今天的这次交易,郑斌已经吩咐暂时关闭了迪吧内外的十几个摄像头,而且他手下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遣散,只有刚才那六七个抢劫银行的悍匪是他的心腹,留了下来。
所以白泽留意了一下,便也不怕自己的目标提前暴lù。
眼见着楼底下,两方人马说了一会儿,就各自分开了,三楼和四楼中间警戒的刀疤脸也若无其事,收了枪进了刚才那间屋子。白泽刚要动手,却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当即身子一缩,躲到了这一层的厕所里面,拿出手机给裴炎拨了一个电话。
“裴大哥,我是白泽,我有一份功劳要送给你,不知道你要不要?”白泽压低声音就把自己碰上抢银行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现在就在他们的迪吧里,我的钱要拿回来。肯定要伤人,这就需要你来善后。
另外还有一伙越南人,是从金三角来的毒枭……。”
“昆布?你说他们是昆布的人?”话刚说了几句,那边的裴炎已经惊了,然后白泽就听到电话那边一声大叫,顿时警铃声大作,等到裴炎再过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已经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了:“兄弟,你放心,昆布可是一条大鱼,这件事要是成了,哥哥立了大功,绝对忘不了你。你尽管办你的事,到时候一切收尾都包在我身上了,但是这件事你千万要小心了。”
突如其来的念头一转,白泽就突发奇想做出了这个决定。
本来他这次来,只是准备要黑吃黑,把这些人的钱都抢回去,杀不杀人,杀多少人,还要视情况而定,谁知道一下子又冒出这么一伙金三角的毒枭来。
这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赐的良机,一下就送来了一伙最合适的替罪羊。
干城到底不是成都,和京城近在咫尺,做什么都要有一个“度”何况大白天的,弄死这么多人,也不好隐瞒和收尾,即便今天钱到了手里,以后也肯定会被〖警〗察追查个没完没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知会裴炎一声,双方各得其利。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贩毒的人死了也不可惜!”白泽瞬间下定决心“喂,裴哥,你们来的时候,要小心了,他们手里的家伙不少,而且枪法很准,我怀疑都是当过兵的。”
“靠,一群杂碎,真给我们当兵的抹黑!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亲自带手底下的一个特务连过去,什么悍匪都要给我完蛋。再说这里是我们三十八军的地盘,大不了我以城市反恐演习的借口,先把那条商业街全都给封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我现在告诉你地址。”白泽点了点头,刚一把电话撂下,就听到走廊里脚步一响,咚咚咚的走进来一个大汉。!。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个都别想走
“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也该出手了!”白泽放下电话,便不再隐藏,猛地一长身就从卫生间里面大步走了出来,迎面正撞上那刚进门来的大汉。: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你是谁?”那大汉原本就是个悍匪,心xìng肆无忌惮,这时候骤然见到卫生间里多出了个陌生人,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惊讶”,反倒目光一闪,面lù狞笑,伸出蒲扇那么大的巴掌朝着白泽劈头盖脸就砸了下去。
身体上的反应,竟然比他自己的思想还快,一伸手完全就是出于本能。而这正也充分说明了,这些敢在大白天冲进银行抢钱的悍匪,绝不是一般的抢匪,至少是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的。
不过,这一次他碰到的是白泽,一个拳法晋入宗师级别的真正高手,他的一切反应,对于白泽而言都只不过是个“笑话”。
既然敢正面现身出来,他就不怕这些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一步就到了门口,白泽的动作更是简单直接,左脚跨上一步,踩得结结实实,右手随即就是一个箭步冲拳,开门见山,直接打向对手的xiōng口。
这一招,乍看上去只是非常普通的套路,但是在那一瞬间,白泽迎面发力,心里根本也没打算留下一个活口,出拳堂堂正正,里面的劲儿却是下了死手。
咔嚓!
一声脆响,那大汉一巴掌还在空中,白泽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他的xiōng口,顿时xiōng前骨骼一齐折断,随后整个人站在原地都似被雷劈了一般,脚下虽然没有分毫移动,但在他的五官七窍中却已经有鲜血汩汩流出。
下一刻,白泽收拳,和他擦身而过,走到了门口,才听到背后扑通一声,身体栽倒在地。
外家拳打人,骨断筋折,内家拳打人,不落痕迹。
刚才白泽那一拳,招式虽然简单,但力道全部集中在拳面上,没有丝毫外泄,是以一击之下,那大汉便全然身受,人虽没有被打得凌空飞退,但力道侵入身体,瞬间就已经震碎了他的骨骼和心脏,当场便死了个通透。
这种伤人的方式,还是白泽最近练拳,通晓内家精妙之后,才练出来的本事,一招之中,力分yīn阳,刚柔并济。比起从前来,用的力少了,但威力却更加巨大。
从卫生间出来,眼睛扫了一眼,长廊尽头的那个房间,依稀还能听到里面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白泽鼻翼翕张,眼神冷冽,二话不说,脚下骤然发力一动,一步就到了门口。整个人贴地飞掠如鹰,借着这一股冲劲,铁臂如枪,刚猛绝伦,不管不顾一拳就轰在了面前两人多高的房门上。
“砰!整个迪吧的四层小楼似乎都被这突入而来的巨大响声震得晃动了一下,重达几百斤的实木大门被他整个一拳轰飞,木屑飞溅,烟尘四起,发出呜的一声怪响,朝着门里飞撞进去。
这时候,屋里面还有四个人,除了郑斌坐在正对房门的办公桌上之外,其余三个都坐在沙发上,房门猛然炸开的这一瞬间里,几个人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翻身跃起,把手mō到了身边的枪上。
反应不可谓不快。
只可惜,此时白泽动了杀心,一出手便是如同雷霆行空,有万钧之势。更惨的是,那一扇木门倒飞进房中,四角飞旋,恍如世间最大最沉的暗器,四个人中背对着房门的那个悍匪,人刚一从沙发上蹦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已经被这木门结结实实砸在了后背后脑上,当即脑浆崩裂,朝前仆倒在地,死了。
与此同时,就在房门落地的瞬间,后面便lù出了白泽的身形,快如鬼魅,却是整个人都藏在了飞旋的门后,借着势子就潜了进来,再一步横移,抢到左首沙发前的那个大汉身前一尺,劈面一爪,登时抓裂了脑袋,两边太阳xué和额头上都现出五个深深的指洞。
而直到此时,右边的那个悍匪才反应过来,咔嚓一响,手中的双管大猎枪,子弹上膛,砰的一声,硝烟弥漫,对着白泽的后背就是一枪。
但声音入耳,白泽已经将身一伏,一个跟头翻到了身旁沙发的后面,刚一落地,往前一窜,就听到身后噗噗噗噗,如同雨打芭蕉,那沙发被轰的一个倒翻,lù出焦黑大洞,同一时间,又有一大片的钢珠乱射,打得房间一片狼藉。
这些悍匪手里的双筒猎枪根本就不是那种普通民用的,只能用来在山上打打野鸡和兔子的家伙,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渠道从国外弄过来的军用雷明顿霰弹枪,射程虽然不远,但近距离内杀伤力巨大。
要是被这玩意迎面轰上一记,不管白泽是不是拳法宗师,练得铁布衫如何刀枪不入,不死也要残废。
这就是现时代,火器的威力。
除非不正面交手,否则武功再高,一枪也能撂倒。
“大哥快走……。”那悍匪手中的大枪,轰鸣不断,一面照着白泽的藏身所在不断轰击,一面朝着办公桌后面的郑斌大叫了一声,叫他快走。
却是这悍匪,眼见着自己两个同伴都在瞬间死去,白泽身形翻滚,形同鬼魅,这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厉害,便要一面开枪压制住白泽,一面掩护郑斌出了这间屋子。
此时,他连开数枪,声音巨大的只怕连迪吧外面都有人能听到,更何况是楼里,只要再拖延一会儿,楼上的同伴及时下来,到时候几把枪围住白泽,一起轰击扫射,铁人都别想活。
“还想跑?”白泽的身子贴地,仅有双脚脚尖和肘尖触地,蹭蹭几个窜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四脚蛇,动作快的根本叫人目不暇接,看不清楚。眼见那悍匪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手持大枪,不肯后退,砰砰几枪开完,一手持枪,一手拿了子弹就往里压。
像他这种受过训练,精通枪械的高手,一般手枪换个弹夹的时间的最多不会超过三秒钟,但这种雷明顿霰弹枪,内置弹夹容弹量只有七发,打完之后,只能靠手动一颗一颗的往里面压子弹,这速度就不是一般的慢了。
有了这几秒的时间缓冲,再想要靠着枪械火力压制住白泽,那基本就像是做梦一样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泽双手一撑地面,整个人腾的一下平着跃起一米多高,双脚一张,好像飞翔的燕子掠过水面,速度快如闪电,又是骤然发力,一扑之下双脚连环。
那大汉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本能的将手中的雷明顿往xiōng前斜着一横,摆出了一个刺刀突刺的架势。
军队里练习刺刀白刃战,一般是不讲究什么招数和步法的,只有一个刺,一个拨,两军交战刺刀见红,你一枪刺过来,我往旁边一拨,紧跟着一个突刺,就要了人的命。拼的其实就是一个胆气和力量。
胆气不够,上战场tuǐ就软了,只有死路一条。力量不够,拨不开对方的刺刀,一样是个死。
这个大汉显然就是个中的好手,雷明顿的枪把往后一沉,枪杆前端呈30度角向上仰起,只等拨开白泽这一脚,紧跟着就往前一捅,虽然前面没有刺刀,但以他的力量,这一下扎上去,一般人也要断了骨头不可。
奈何,格挡终是徒劳,白泽的这一招脚法名字就叫做“燕子脚”,两tuǐ分开,一前一后,动作如同春燕剪水,前脚一勾,挂住枪械,往下一沉,乘着中门大开,后tuǐ就直接破门而入,蹬在了他的xiōng膛上。
立时间,这大汉一百十斤的身子顿时被蹬的凌空飞起,狠狠撞在后面的办公桌上,脊背受力,咔嚓一响,顿时折成两半。
不过,这时那郑斌已经从侧面绕到了门口就要往楼上跑,白泽连忙随后追赶。
哪里知道,刚才那大汉虽然被撞断了脊骨,但是身体素质极好,似乎从前也练过军队里的硬气功,加上人也彪悍,并没有一下彻底丧失战斗力,居然还能凭着一腔血气,朝前紧爬了两步,一伸手便抓住了白泽的一条小tuǐ,往后猛拉。
白泽只觉得身子一滞,去势顿止。
那大汉一扯,拽不动白泽下盘,却有顺势往上一爬,拖着身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当即趴在白泽背上,两只如同宾铁般强壮的胳膊,一下就箍住了白泽的脖子。
背后锁脖绞杀,又是一招正统的军中格斗技法。一般情况下,人的脖子是身体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如果下手的人足够健壮有力,用这一招箍碎人的喉骨颈骨简直轻而易举,至不济也可以叫对手呼吸急促窒息,当场昏mí过去。
不过,可惜的是这大汉此时脊椎已断,腰身以下都没了任何知觉,不能用膝盖在背后顶住白泽的腰眼,只能用双臂加力,而白泽一被勒住,反手就是一肘狠狠的撞在那大汉的xiōng口上。
他的铁臂功何等厉害,一顶之下,肘尖如枪,啪啪啪啪!就听到xiōng骨断裂的声音,连成一片,那大汉一双眼睛瞪得几乎突出眼眶来,转眼就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血,双手一松,滑到在地。却是被白泽一撞,不断xiōng骨尽碎,就是连内脏都被顶成碎块,给吐了出来。
尽管已经预料很晚了,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晚,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两夜码字上传!!RO!。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偏门的越武道
……这些人虽然没有练过太高明的功夫,但生xìng彪悍,血抽旺盛,
一旦交手就悍不畏死,如同疯虎,的确是凶人。{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和这样的人打斗,就要简单直接,一击毙命才好,这又和练家子动手有些不同之处,以后这一点我却要注意了。否则这种人身上,都带着枪,稍不注意,就要yīn沟里翻船。这世上杀人最轻巧的还是火器呀。”
白泽回头扫了一眼那大汉,心里暗自点头,并引以为戒。他从前和人动手都是拳法高手,依着规矩,一招一式,打生打死,却忘了这世上杀人的方法数不胜数。今天这一次,瞬杀悍匪于面前,虽然短暂,却也叫他在其中收获了不少东西。
“快来人……。”借着这机会,那郑斌也终于跑出了门外,张口就是一声大叫。
他虽然是这一伙悍匪的老大,但本身却并非善于行动那种,只是因为xìng情yīn狠,智计较多,又懂得笼络人心,这才把那些原本在东北犯下案子,四处游dàng劫掠的亡命悍匪一一收拢在身边,成为他的心腹打手。
但这一次,他实在是被吓到了。从白泽从外面破门而入,到他夺门而出,前前后后,也绝不会超过二十秒钟,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他手下的那几个全副武装,可以毫发无伤抢劫银行,视〖警〗察于无物的悍匪打手,就如同被镰刀割了的麦子一样,一个个的全都死了。
这种变故,对他来讲,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他刚刚跑出门外,竟然也失去子往日的镇定,忘了第一时间向楼上跑,远远的逼开白泽这尊凶神。
反倒是一嗓子大叫,引起了白泽的“注意”。
隔着三十几步,白泽忽然伸手往腰间一mō,一把就拽出了那把“三棱军刺”抖手一甩如毒蛇出洞般的扔了出去,噗!一下洞穿了另外一扇房门,将后面正在大喊大叫的郑斌xiōng口穿透,直接钉在了地上。
“贩毒的都该死。”相比于刚才那几个抢银行的悍匪,这个郑斌才是真是主事的人,白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三棱军刺是真正的军中杀器,大凶之物,放起血来简直爽利无比,更何况这时已经穿透了郑斌的xiōng膛,三条血槽,正反两面一起往外窜血,所以等到白泽从屋子里走出去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死了。
“怎么回事?下面的喷子响了,刚才是老大在叫。”
“是不是〖警〗察来了?”就在这时候,四楼上脚步声接连响起,先后从两个房间里冲出来七八个人,除了郑斌安排的那个老二和手下两个个悍匪之外,还有对面的包括阮蓬在内的五个越南人,也人手一枪,跑了出来。
“杀了他!”轰隆隆的脚步一瞬间由远及近,刚一从四楼的楼梯拐角处冒出头来,几个监视越南人的悍匪就正看到白泽弯腰从郑斌的尸体上,拔出带血的军刺,为首被称作老二的立刻就红了眼睛,三个人三条枪,哗啦一声,一齐举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白泽早就有了被发现的觉悟,毕竟,他身手再快,刚才的枪声也是打草惊蛇了,一分来钟的时间里,已经足够这些悍匪反应过来了。
因此,心中念头连转都没转,就在“老二”出现在楼梯口,叫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刷的一声,脚尖点地,身体直接越过了十五六米的距离,以齐眉剑起手开势,左手捏了剑指,右手军刺齐眉运起。
他这齐眉剑,左右双手一起施展,用的是他剑术九势刺法中的“左旋刺”和“右旋刺”双臂开合,凌空各自划出一个半弧,如同流星经天,合于一处,面对着面前几条大威力的“猎枪”居然是连躲不都不屑于躲上一下。
而具,他这一下子纵身扑上,是从下往上,斜着跃起,用的也是袁公剑术中一式“白猿蹬枝”的架子。
袁公剑术中的形剑,脱胎于战阵杀法,师法于自然万物,其中又有许多路子是模仿自峨眉山中的白猿。猿猴上树,蹬枝攀藤,奔行之间快如疾风闪电,虽屡屡纵越穿行于茂林之中,却自得其乐,如履平地。
这一势的身法要是练得到了家,人就能像猿猴一样,纵跳飞奔,视一切障碍如无物。同时也是练习后面“刺猿剑”的基础所在。
当年,袁公门下弟子出师,人人都道是剑术无双,这里面就有一半的原因在于他们的身法厉害,把白猿蹬枝练到了炉火纯青,能上树追逐猿猴,以剑刺之,剑剑不离左右。
剑术之所以厉害,一半的功夫就在身法上面,身法好,剑术再精,这样的人最可怕。
身法练到这里,一般来说,就算打不过,也能随时离开,没人能够留得下来。
身如猿猴般的灵动,加上如龙点睛般的刺法,把这两种东西彻底的融合在一起,就是“袁公剑术”里最简单最直接的“刺杀之法”。
昔聂政之刺韩傀,白虹贯日!
世上最顶尖的刺客出手杀人时,就如同白泽眼下的这个样子。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人我两忘,管你手里有什么武器,身边有多少甲士精兵,我只管一剑刺出。
那三个悍匪手甲的枪刚刚网上一端,老二嘴里的第二个……字余音尚在耳旁回dàng,猛一眨眼,就看到一团人影已经扑到了面前,劲风呼啸而来,一股冷厉的锐气,逼得他首当其冲,眉眼不自觉的就是一眯,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第三个字终于脱口而出,眼中就已经看到了一点寒光飞来,还没到了身前,浑身就是一冷,头皮发麻。不过这三个悍匪,原本就是军人出身,也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感觉居然比一般的武卑和拳师还要敏锐的多。
一觉不妙,三个人竟也配合默契,同时往后一退,其中那为首的老二后退的幅度又比两个同伴小了一些,他这时候刚刚把枪举起来,但枪管还没有来得及对准白泽,但他手里的猎枪是军用霰弹枪,最令人称道的地方就是近距离内的覆盖杀伤力。
根本不用像手枪和步枪一样,需要进行精确的瞄准,只要把枪管大致对准前方,扣动扳机,就能打出内有钢珠的口号专用子弹,对一定范围内的目标进行无差别的打击。
所以再这一瞬间里,即便是看不清白泽影子的确切位置,但老二仍旧不管不顾照着心里面的感觉,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硝烟弥漫。
大号的子弹头打在楼梯的一侧,在爆炸的瞬间,也把十二颗钢珠射的满天乱飞,狭小空间内不断撞击墙壁反弹,破空的声卒撕心裂肺一般。
老二知道遇到了“硬茬子”要不然下面的兄弟也不会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声息,连老大郑斌都死了,但他开这一枪,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盲目而为,他之所以要退的比身后两人小了半步,就是想要用这一枪给自己的兄弟争取到一个开枪的时间。
不管能不能打到白泽,只娶他这一枪能叫白泽心生畏惧,逼得他在速度上慢上那么一点点,那么下一刻,拉开了距离之后,另外两个人就能从容瞄准,把整个楼梯的拐角处变成真正的死亡地带。
不管多硬的茬子,也得完蛋。
不过,他显然还是估诊错了白泽的功夫,一枪轰鸣,钢珠乱射,白泽这时候的人却已经踩着楼梯的扶手,直接蹦到了对面一侧的墙上,身子团起来,弓身缩头,将近一米九的身子竟是硬生生的矮了一大半,三尺来高。
而且他速度快的,根本也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出来的,以至于那些钢珠只能在他身后徒劳四射,枪声刚一响起来,他便硬是和老二脸对脸来了个正面,长身而起的瞬间,膝盖自然向上提起,一顶之下,就把对方的胯下撞的“粉碎”同一时间,他双手左右回环,齐齐一刺,不等后面两个人反应过来,一根军刺,一根手指就插进了他们的喉咙。
嗤!嗤!两声轻响,鲜血透过脖子,向后飚射而出,老二直tǐngtǐng的跪在地上,似乎连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就直接死了,只不过尸体倒在地上,神经还在抽搐,肌肉一抖一抖的,死状甚惨。
这三个悍匪,人虽凶悍,敢打敢拼,却算不上真正的高手,一旦手里的枪械无用,对于白泽来讲,要杀他们实在不比杀普通人费劲多少。
一招得手,白泽更不怠慢,脚下一动,借着两个还在捂着脖子,迟迟不肯死去的悍匪身体遮挡,一眼就瞄到他们身后的两个越南人,眼见着这些人脸上还有些茫然,应该是还没有自己的影子。顿时人往前窜,一下就从前面两个悍匪的中间冲上了七八级台阶,紧跟着大脚抡起,自下而上,砰砰两记直踹蹬过去。直蹬的这两个越南人,xiōng口都粉碎了,人如炮弹,往后跌飞。
一下又撞在后面两个同伴身上,顿时四个人滚成一团,一起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发出轰然大响。
越南人的身高普遍都不高大,这四个人更是生的短小精悍,但前面两个挨了白泽一脚,就等于被高速公路上的轿车以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的速度,正面撞击一样,在挨脚的一瞬间,就已经被踢得五脏破裂,直接死了。倒是后面两个倒霉的,运气较好,经过前面两个人的缓冲,虽然也撞得七荤八素,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但好在身体素质不错,还留了一口气,可以挣扎。
“一二三四……还有一个呢……!”白泽耳朵一动,脚下发力,一下窜到四楼,抬眼望去,果然就看到那个越南人阮蓬敏捷的像是豹子一样从墙角后面倒翻着窜起来,两条tuǐ连成一线,顺着走廊往里就跑,只三五步就到了尽头的一排窗户边上,合身再一撞,居然就从四楼跳了下去。
按照方位看,1小楼这一侧的窗户外面,就是一条小巷,街口四通八道,再外走百十来米,是步行商业街。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钟,正是商业街上人来人往最繁忙的时候,熙熙攘攘。
真要叫这人跑出小巷子,混进人流里,白泽就算能追上去,杀了他,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动手。何况像阮蓬这种贩毒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他又练过功夫,逼得紧了难保就要劫持人质,滥伤无辜。
而这时候,裴炎他们还没有赶过来……。
白泽看到这个阮篷逃走时候的动作,就知道这是个善于在山林中奔跑的高手等到他追áng边,正也看到这人从四楼一跃而出,竟然也是xiōng有成竹,不是直落直下,而是身子箭一样的向下斜跳等到距离地面一半左右的瞬间,身子球一样的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两只脚猛力一踏,屈身好似弹簧,一下卸去大半冲力,再往下一跳,落在地上一溜翻滚,站起身来就跑。
白泽站在窗口,目光凝视,只看见这人在奔跑出十几步后,居然还回头望了望目光中微微泛出一股绿意,看起来就好像是山中的饿狼一样。
“这个人认识我的样子,要是放他走了,金三角哪里肯定要报复我,我虽不怕,但这种事情多了,叫我如何安心练拳练剑,还是彻底解决的好!”白泽和阮蓬的视线一对接,心里立刻生出这股念头。
顿时,团身跃起宛如冲天而起的一头苍鹰。
双臂一振,也从四楼跳了下去。
不过,他身法轻盈,远非那个阮蓬可以比拟,离地十几米高,直落之下,落在地上也只是轻轻一顿,下一刻就纵身而起,如鹰掠地脚尖在地上接连点动,步子飞快,几步就从后面追了上去。
而这时候,阮蓬也刚刚跑出几十米距离商业街还有一半的距离。
眼见拐过前面小巷的墙角,前面就是一条直路几个纵跳就能混进人群,消失无踪,可此时此刻,阮蓬也知道了白泽从后面追了上来,再要跑路,一是跑不过,二是耗尽体力,到时候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因此干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拔出手枪,对着白泽就是砰砰砰砰!一阵速射。
此时二人相距不足十米,白泽忽然身体张开,好像一头穿林而入的鹰隼,一跃而起的瞬间,直接跑上了一侧的墙壁。
他脚下速度飞快,奔跑之中犹自不断变换身形,啪啪啪啪,几步踩墙,身子几乎与地面平行成一条直线,就只觉得耳边嗤嗤乱响,子弹破空,身后的墙壁上转眼就被打了一排的弹坑。
这个防,蓬,显然枪法也是不错,但白泽的身法似乎更快,随着他手指头一扣一扣,白泽每每都会在间不容发之间,躲闪及时,一连十几枪下来,直到弹匣打得空了,居然也没有伤到白泽一根毫毛。
“竟然可以躲得过子弹…!”阮蓬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他虽然也是个练家子,在金三角众多的亡命之徒中,算得上高手,但如同白泽这样,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身法快的连子弹都打不到的功夫,他也只是在自己的顶头上司,昆布将军身上看过一次。
而昆布将军的恐怖,阮蓬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这分明就是已经把武功练到了周身一体的大宗师境界了,眼前这个少年居然会是个和昆布将军一样的武道宗师!!?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下一刹那,他手枪的弹匣空空如也,咔嚓一声轻响,卡了壳,而这时候白泽人就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咫尺之处。
“哈!“到底是从金三角出来的亡命徒,阮蓬虽然猜测出白泽的身手是宗师一级的,心里惊骇的要死,但事到临头关乎生死,竟然也能鼓dàng勇气,凶xìng大发,眼见白泽身子从一侧墙壁纵了下来,人还在半空里,他猛地迎头冲上,身子一侧,扭腰出tuǐ,一个后旋踢狠狠踢向白泽的脖子。
白泽只感觉劲风扑面,喉结滚动,脸上皮肤被压得往里一缩。
“果然是个练过的,看起来像是跄拳道的路数。”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看到阮蓬困兽犹斗,合身出tuǐ扭腰侧踢的这一脚,力量和姿势,白泽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误。这个阮蓬当真是练过功夫的。
而且tuǐ上这股劲儿,显然也不是单纯的肌肉发力,这里面还有〖中〗国武术中运劲的东西,从这一点上看,倒是和那个练了禅tuǐ又去学跄拳道的孙妍妍有点类似,只不过力量更加刚猛,杀伤力更强了一些。
不过,徒手相斗,白泽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面对阮蓬的一脚飞踢,他左手捏成鹰爪,护住自己的喉咙脖颈,守株待兔,一下就抓住了对方的脚踝。
随即身子往下一落,却又看到这阮蓬一脚走空之后,竟然还有后招,借着白泽的手劲支撑,整个人都顺着刚才那一招的式子,头下脚上的跳了起来,紧跟着两tuǐ一旋,好似一把巨大的剪刀,照着白泽的脖子就夹。
“原来不是跄拳道,是越武道……,。”砰的一声,任由阮蓬的两条tuǐ钳在自己的脖子上,白泽站在任由这人拼命发力,扭动,身子却始终没有动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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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杀人放火金腰带
第一百一十七章杀人放火金腰带
越武道本来就是一mén比较偏僻的格斗技法,和跆拳道一样也是近代以来诞生不久的武术mén类,但时间上似乎还要比跆拳道更晚一点,属于越南人的独创。: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功夫里面吸收了邻国泰拳和中国南拳的一些特点,尤其jīng擅tuǐ法,最常见的招式就是突然跃起,双tuǐ圈住对手的脖子,加以绞杀。
不过这时候,阮蓬困兽之斗,虽然变招迅速,砰的一下顺势以两tuǐjiāo叉,绞住了对方的脖子,但是白泽站在原地,却不受他任何动作的影响,任凭他如何用力,想要打破白泽的身体平衡,却始终好似“蚍蜉撼大树”一般,纹丝不动。
白泽的身体仿佛铜浇铁铸,脖颈上的máo孔鼓胀,一粒粒疙瘩隆起,给阮蓬的感觉就好像是湄公河里最凶猛强壮的鳄鱼。
“不好,这个人是真正的内家拳大宗师,我的绞杀技,根本动摇不了他的身体……。”虽然拼命的时候,已经开始发狂,但阮蓬这人在金三角hún迹多年,经历了无数生死考验,搏杀的经验远比白泽丰富许多,只这么一jiāo手的瞬间,立刻就知道对手的厉害,自己单凭拳法根本不会有半点的活路。
一绞,两绞,撼动不了白泽的身体,阮蓬右手一动,刚一mō到大tuǐ一侧的匕首刀鞘上,想要近身拔刀,抹了白泽的喉咙。但是此时白泽,站着不动,已经感受到了阮蓬“越武道”中,几分发力用劲儿的法mén。
只觉其中大多还是不离南拳中的变化,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从少林拳和咏chūn拳中的隐身过去的,也算不上jīng妙,只是在招数上适应了越南人身材矮小,动作灵活的特点,有所创新。对他而言,只比一些huā架子强不了多少。
当下,也懒得再试探,抓住阮蓬脚踝的一只手,鹰爪内扣,指甲稍稍一挑,便把他小tuǐ内侧的两根大筋“崩崩”两声,掐成两段,随即五指一合,抓住阮蓬的小tuǐ接连发劲便是一抖。
“哎呀”
阮蓬只感到右tuǐ一紧一凉,紧跟着就是半边身子发麻,一条大tuǐ竟然再也用不上半点力气,软的像是一根面条一样,而后对方将手一抖,一股大力就从自己的tuǐ上传到腰胯,腰当即一酸,下半身立刻没了知觉。
紧随其后,这股抖劲再往上一窜,电流一样冲进自己的脊椎,咔咔一阵骨骼luàn响,整个人就像是被抓着尾巴四处luàn抖的大蛇,一下就脱了环儿。(都是打蛇打七寸,但老鲁知道抓蛇还有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极快的抓住蛇尾巴,轮鞭子一样用力抡上几圈,蛇这种东西,脊椎骨从头到尾,一抡就散了架了。小时候经常这么玩。)
这是他的脊椎被抖的散了。
白泽练剑,一口百斤大剑都能抖出一个yīn阳劲儿来,阮蓬生的又瘦小,被他这么抓住脚踝手腕一抖,转眼就抖得各处骨骼,尽皆脱臼,脖子以下全不能动,比死人只多了一口气。
“你是谁?杀了我,昆布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身子如同一摊烂泥一样,堆在地上,直到这时候,阮蓬才看清楚了白泽的模样,不过他干的就是不要命的买卖,到了眼下这步田地,却也并不求饶,只是睁着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白泽,似乎要把他的样子记得更清楚些,到死都不会忘记。
“不杀你,天理难容。死到临头,还敢呱噪?”
白泽看了一眼阮蓬,哼了一声,直接走过去,一脚踢在太阳xùe上,顿时头骨碎裂,死于非命。
此时往前走两步,拐过一个街角,前面不足五十米就是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但这小巷子因为处在两楼的夹缝中间,光线yīn暗,一侧更是摆了一排的敞口垃圾箱,地面上污水横流,所以平时也没谁愿意往这里凑。
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动静,白泽便又从墙头跳进小楼后面的院子,顺原路返回到楼上,在郑斌的办公桌下面找到两个装钱的皮箱,当下一把拎了就走。
这些人刚刚进屋,白泽就开始动手,从破mén而入,到最后杀了阮蓬,一共十几天人命,算起来也只不过是三五分钟的功夫,所以这两个装钱的箱子,郑斌还没有来得及放进保险箱里,也叫白泽省了好大一番手脚。
否则那一边的保险箱深嵌在墙壁里面,通体都是两寸厚的钢板,重几百斤,哪怕是以白泽的本事,没有密码,也只能“望洋生叹”。
顺着小巷子七转八转,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马路,白泽伸手拦了一辆车,在上车的一刹那,突然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商业街上开始有人声sāo动的声音传过来。并且从商业街的一侧入口处开始不断的有人流涌出,马路上各个路口,也开始有警察执勤,设置各种的路障,就知道,这是裴炎带着人到了。
除了白泽手里的两个箱子之外,那房间里面还有不少钱,都是从银行抢出来的,虽然少了一千万,但总也算是破了案,而且抢匪们都死了,这个功劳对于裴炎来讲,就像是白捡的一样。
事后论功行赏,自然少不了表彰和奖励。
而白泽的钱到手,除了还掉家里欠高崇喜的三百多万后,还能剩下一大半,对他日后练拳,也是个保障。
这样一来,两个人一个下手发财,一个收尾升官,典型的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不提裴炎带人怎么疏散人群,找什么借口封闭了整条的商业街,以及带人冲进小楼后见到的种种,只说白泽打车,一路上故意绕来绕去,兜了好大一个圈子,连出租车都先后换了五六辆,这才在下午…多的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先打开一口箱子,把里面一沓一沓的人民币,整齐的对方在chuáng铺上,数了数,果真是五百沓,白泽盘膝坐着,眼睛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钱,脸上神sè变幻,过了好久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么长时间以来,压在心头上的一块石头终于没了,白泽顿时觉得浑身轻快,从chuáng上拣出三百八十沓照样放到皮箱里面摆好,剩下的和另外一个箱子里的钱都塞进自己的大登山包里,上面盖上几件衣服,锁到柜子里。
“钱这东西最是惹人烦恼,虽然万事不能都拿他来衡量,但没有也万万不行,这年月钱就是英雄胆,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它。而且我们练拳的素来也有财侣法地一说,如果整日都为了生活奔bō,心神不宁,连饭都吃不饱,哪有人会有时间和心思来练拳,没钱就没有时间,没有yào物,就算练拳也练不好。”
“不过,这东西是祸不是福,像今天黑吃黑的这种事,偶尔为之,倒无伤大雅,若是长此以往,难免就要坏了我的心境。红尘炼心,酒sè财气,想要得到磨练,首先就要让自己后顾无忧,不过这钱现在拿回家去,也不好jiāo待,不如过几天找个机会,我直接去找高崇喜,把钱还了就是。”
你现在拳法武功虽然练得不错,但切记不要造下太多杀孽,否则来日道成,也自有一番报应临头。为人者要识大势,才能心xiōng宽广,放眼天下,有所作为……。
这时候,白泽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又回想起木道人在峨眉山下,凌空虚渡而去时和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来。
“老道去也,十年之后,再见面时,希望你已经是我道中人。”
“木道人本身已经是内家大成的神仙中人,一身功夫,深不可测,但他尽管如此,还要和我jiāo易,让我x后剑术有成之时能帮他一个大忙。但若是像现在这样,每每耽搁于俗事,纠缠不清,肯定是无法在十年间有所成就,这些钱到头来都要用在练功上,可也未必就够用,以后有机会还要找些mén路才行……。”
峨眉山上百日传功,白泽和木道人之间虽是一场jiāo易,事实上却也和师徒无异,白泽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既然答应了老道,当然就要全力以赴。
“我能有今天的这点成就,全都是拜老道所赐,日后轮到我来帮他,为今之计还是要把形剑练到大成之境才好。”
“刺猿剑,至妙变化自出。现在我已经将袁公剑术中的四母剑一一练熟,日后只需勤练不辍即可,但想要有所进步,还要从这一路刺猿剑上着手才是。”
把房间里收拾了一下,白泽把身上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去洗,慢慢的也把心情平静了下来,钱财虽好,却是要为自己jīng修拳剑来服务,根本也犯不着为这东西动心不已。当下站在房中,也慢慢的将自己今天这一次“行动”的前前后后,仔细的想了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为钱杀人,虽然是黑吃黑,心里没什么负担,但其中所经历的实战却对他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他从前与人jiāo手,不是mō进去暗杀,就是拳脚功夫对打,从来没有一次像这一回一样,面对这么多的火器。
那些悍匪虽然功夫不行,但人人都有一手好枪法,而且看得出来当兵的时候,是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反应和直觉也灵敏快捷的很。要不是自己动手来的突然,一出手就如同雷霆霹雳,一口气杀了几个人,否则真要面对面,被那几把雷明顿围住,死的肯定也是他自己。
再后面两次,老2的大猎枪和越南人阮蓬的手枪速shè,对他来讲其危险程度也远远超过和任何功夫高手近身搏杀。要不是他最近,练习拳法,渐渐的臻于“知行合一”的内家上乘境界,凭空多了几分“神而明之”的奇妙感应,那后果也真是不堪设想。
这一次的黑吃黑,功夫和枪械的争斗中,叫白泽也明白了许多东西。至少经过这一次之后,再面对火器的时候,他就有了经验,可以从容应对了-
有点míhuò,。一千万人民币该有多沉,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觉得应该有一百多公斤,两个箱子也应该可以装的下吧哎,就这么写吧,大家姑且看之。壳子老鲁自己没有一千万,要不然就可以拿箱子装装试试了…………嘎嘎嘎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可为剑仙乎
“剑术的三重境界,形剑,气剑和神剑,以我现在的本事,连形剑都还只是打了一个基础。杀两个悍匪的左旋刺和右旋刺,虽然剑出无回,但出手的时候还是太过死板了,齐眉剑九势刺法中的杀法,招式虽然简单,但想要具体应用到实战中,却总觉得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况且练剑先要练气,练气贵在存神,存神之始,根在固精。我从小练拳,精元茁壮,这一点倒不必多想,而且最近拳法入神,精气入脑,存神的功夫也有了一些火候,但练气贵在坚持,非一日之功所能成就。木道人在传我剑术的时候,随手一剑,就能分裂铜人,形剑练到极处甚至可以人剑合一,驭剑于百步之外,看来我以后练剑还是要如在峨眉山中一样,不能懈怠呀。”
“至于刺猿剑,我现在的气不足,神不灵,内外三宝都无法浑成一片,自然也就身不能轻,更别说练到至妙变化自出的境界了。”
站在房间当中,仔细总结自己今天的所得,并从中一点一点的找出自己身上的缺点,然后加以分析,于是白泽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眼下剑术中最大的不足之处。
说到底还是他接触剑术的时间太短,就算木道人给他一番“填鸭”似的教导传授,算起来还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他真正所能得到的东西,其实就只有那剑术中最基础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他身上还有老道亲笔所书的一部《剑经》在手,但那里面的东西想要变成自己的,也非得白泽一步一步,从头开始苦练不可。
当想道刺猿剑的时候,白泽心里一动,迅速的原地扎了一个定海针的架子,降住脊椎,把全身的重心都放在尾闾上,然后站在原地,以指代剑凭空比划了几下,一口气升腾于丹田之中,紧跟着往上一冲,入脑下行,经夹脊,过会阴,再回到丹田,须臾间一升一降,形成一个丹气循环。
白泽手臂一动,捏成剑指,气息吞吐间,便依着记忆中刺猿剑的剑势,尝试着把丹气逼入手臂和手指中。
“哧”!手臂猛地跳起半尺多高,剑指凭空划出一个圆弧,白泽只觉得一股大力自周身压入手臂,脊椎往上一耸,心脏猛地一炸,手指头顿时破开空气,朝前疾刺而出,配合着身上一阴一阳两重劲儿,他的手指尖上当即鲜艳如血,好似沾了一点朱砂也似。
丹气灌注于剑身,随心念一动,意动而剑出,虽然没有具体的招式和套路,只有寥寥几手散手,但功夫一到,配合身法步法,就能生出千种万种的变化来。这也正是刺猿剑之所以被称为至妙变化自出的原因所在。
因为这原本就是从形剑向气剑过渡的一路剑术。
刺猿剑成,也代表着你练出了剑气。
所以,这一次的尝试,白泽仍旧是以失败而告终。就在他手指头划过一个半弧,将将向前刺出的那一刹那,丹气一降,内压全无,他手指上的毛孔也开始往外渗出一滴一滴的鲜血,丹气所过之处,筋脉肌肉,如同点燃了一条火线。
气血一瞬间倒灌,白泽的心脏砰砰砰砰,跳成了一个个,胸口起伏,如同擂鼓,转眼过后,就是浑身冒汗,全身上下似乎连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练气的功夫还是远未到火候!”
一屁股坐到床上,白泽不禁苦笑连连,“丹气不灌入手臂还好,一冲进去,所有的劲儿就全都乱了,这还是我自己的手臂,若是换了一把剑来,想要丹气入剑,岂不是更要难上百倍?到时候,气息倒灌,我的心脏也受不了呀……”
古代的剑客练剑,务求实用,一招一式都是真正拿来防身保命,战场杀敌的,是以每每练剑,“剑势”都要经过千锤百炼,除此之外更须以内外功夫相佐其根。剑道之道,全凭乎神。神足而道成,对精神上的要求也是极高,一旦与人动手,全身都依附于剑上,阴阳合把形同一体,眼中有我无敌,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取人性命。
所以剑术的精妙全在于因敌而动,一击成功。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基础,那就是剑术内炼的功夫,一旦内气不能与剑相合,只凭剑招,剑势,宝剑之利杀人,时间一长便如同无源之水,久之必泄。
现在这年月,天下太平,没有兵戈之乱,练剑的人首先就没有了危机感,不知紧迫,不能苦练,所以练剑的时候往往重形势,虽然练得久了,筋骨抻开,熟悉招式,在外人看来,也能舞的一团锦簇,轻灵矫健,但练剑不练功,却无法用于实战。
有剑在手时,胆气够壮,或许还能凭借招数精妙唬人一下,聊以自保,但若没了剑,一身本事便也十去其八,和常人无异了。
而真正的剑术高手,功夫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其实对剑器本身的要求并不算高,一根竹枝在手都行,什么没有时,食指捏个剑诀,也是一把剑,运之杀人,同样的快捷如风。
“难怪有草木竹石皆可为剑,飞花落叶均可伤人这种说法,当年袁公遁迹深山之前,剑术之精已经是冠于天下,形剑之妙近乎于道,但到了后来假手白猿传剑越女,以竹击之,这分明就是已经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地步了。”
“无剑胜有剑,无剑惟有剑,这不就是剑术三境中的气剑又是什么呀!”白泽浑身上下,汗出如浆,在施展刺猿剑失败之后,根据自身的感受,再想想木道人传剑时候说的那些话,不由内心之中深有感触。
再去翻了翻老道留下来的那本《剑经》,果然也在前面几页中,找到了一篇木道人对剑术三境的论述。
“昔日袁师教剑于峨眉,弟子门下多先练内勇,次练外功,最后教以手法、步法,三年之后,若能追逐猿猱于断崖绝壁之上,经月疾驰,能以竹枝刺猿而中者,方可授以剑术之真谛。余早年间屡遭大难,九死一生,流落于巴蜀,于惶惶不可终日间,幸得袁师眷顾,隔代传剑,将养峨眉。因体内枢机散乱,以往道功尽数付于流水,几成废人,因此习剑之初,只从吐纳调息起修,不练外功,直过数年之后,生机勃发,可吐气如箭,凝而不散,小周天通达无碍,沉屙好转,方着手于形剑。又三年,剑术变化自出,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可发剑,而后十余年间,练剑成丝,可舍剑器而不滞于物,身剑遂成一体,不分彼此内外,坐卧行止,念动剑生,三百步内恍如古之剑侠,一应火器尽不能伤,至此气剑有成,一身顽疾尽去,道功入体而回,周天终至圆满,有望追寻我道先贤。”
“惜,余之一脉,上承黄老之学,下行吕祖全真之道,着手性命纳于一粒金丹之内,七返九转之后,方成大道,与袁师剑道至此分道而扬镳。剑术三境,形剑显于外,气剑生于内,惟有神剑发乎神,余虽不明其理,未得袁师相传,但私下与三五知交言谈,相互印证,窃以为,此即是世间剑道之源流,习之可为剑仙……。”
一篇论述,洋洋洒洒,但言到此处,似乎木道人也并不清楚袁公剑术中最后一步的道理,只说自己是和三五知交印证而来,习之可为剑仙。
“不是说当初袁公门下,只有练成刺猿剑才能算出师么,怎么这里又变成剑术入门的条件了?莫非那些出师的人,都是被淘汰出去的?不至于吧……,还有什么世间剑道源流,习之可成剑仙……这也太夸张了……。”
这一篇文字白泽还是第一次细看,如今看罢之后,不由惊呆了,剑仙?那是什么概念?蜀山剑侠传里,出入青冥,御剑万里……,还是白光一道,千里之外取人人头?
虽然在目睹了木道人离开时,脚下密布罡气,凌空虚渡,好似古代的神仙腾云驾雾一般的情景,白泽心里就也对自己脑袋里的那一段记忆,有了更多“不切实际”的期待,也想把功夫练到老道那般程度,观之有如神仙中人。
但这种程度好歹是他亲眼所见的,并不虚妄,是完全可以当成目标来努力的……。
相比于剑仙这种似乎只纯在小说传奇中的存在,白泽现在看来,也是有些迷糊。
“哎,想着多有什么用,管他是真是假,我只要一路练下去就是了,到时候自见分晓。”白泽在地上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始终不得其法,然后就干脆不再去想了:“我现在连最基础的形剑都只是入门而已,好高骛远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把心思放的端正了,到时候功夫到了,结成金丹,自然通晓一切,还是想办法着手练习刺猿剑吧。说至妙变化自出,到底应该从哪一步入手呢?”——
多谢各位支持,老鲁拜上!!先补上昨天的一章,下午还有两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八卦掌尹空
白泽考虑了一下,齐眉剑九势刺法虽然杀法凌厉,但是人剑没有做到真正的浑然一体,用起来的变化还是稍嫌单调了。
想来想去,白泽还是决定照着老道在峨眉山时给他的指点,从基础入手,一练眼神,二练手法,三练身法和步法。
尤其是身法和步法,要练就要把“踏雪无痕”的走筐功夫练好。
“当日,老道给我演示身法,步行于空筐之上,手眼身法步,一练皆练,一招之中包含了四母剑中的所有精华。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他那样来练习,虽然一开始肯定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但如果以定海针的架子,在筐上施展身法走动,想来也是不错的。”
白泽行事,历来就是想到就做,从不耽误,当下便也穿了衣服,在学校附近的农贸市场里,精心挑了一套箩筛,孔眼从大到小,只是像木道人的那口大筐却是特制的东西,白泽想买也买不到,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了两只竹筐来用。
然后又连夜去了小孤山顶上取土,用几口箩筛反复筛选,直到沙土成细,宛如粉尘,张口一吹,便能四散飞扬,才装入一只大筐中,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此后三五天里,每日清晨天不亮就去站桩练拳采气,然后持剑跃于筐上,扎了定海针的架子,练习脚法身法。开始的时候,他还怕分心多处,乱了体内丹气的升降,或者顾此失彼,无法兼顾身法步法和剑术,于是每每踏筐游走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提气轻身,但是一周之后,他脚下走的惯了,筐中细土逐渐减少,他游走之间便已经可以慢慢的变换身形,寻得间隙,出剑练剑了。
在这之中,白泽还比对木道人手抄《剑经》中的几幅人体经脉图表,在自己身上一一印证,穴位诀窍,摸索运剑中发力用劲的法门,这样慢慢印证,使之与自身实际相合,白泽对于自己身体内部各个部位的筋骨,血脉,诀窍,关节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出剑练剑的时候,也渐渐琢磨出了不少心得。
这样一连练了半个月的功夫,白泽有一天从筐上跳下来,随手使了一式剑招,顿时发现自己的手、眼、身、法、步相较之前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尤其是运剑之时,脚踏实地,一出剑,浑身劲道便都抖出了一个整劲儿,人随剑走,以前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也通畅了许多。显然是这些天,他运剑走筐的法子是取得了一些进展,叫他的身法和步法和剑术练习的更紧密了。
同时,这两个星期以来,白泽依旧是每夜以打坐调息代替睡眠,每天子午二时,准时在宿舍练气,不过他现在随着练气的火候日益精深,气息也越发绵长深厚。
除此之外,剑术的基础四母剑,他也没有放下,依旧每日演练。尤其是其中杀法,每日晨起无人之时,从宿舍出来用定海针的架子,一步一行,走上小孤山,以四尺长剑时时演练,待到东方日出,站桩采气,然后再回到宿舍,吃完早饭,收拾完一切,就正好到了上课的时间。
剑术中的定海针架子,一动一静,屈身而行,先是矮桩步子,再换成高桩,两腿运转,脚下始终不离地面,一走一过,走的快了,脚底板下面便如同被一股风托住了,看起来就像是在地面上滑行一样。
随之,丹气在他体内升降循环,遍行周天各处,浑身上下气机鼓荡,血气转动,哗啦啦浑似有一条长江大河在他身体里面不断奔流冲刷,但偏偏的身上所有毛孔都紧紧闭住,看不到半点汗水外露。
在这期间,外面银行被劫的事情也渐渐的平息下来,淡出了干城人茶余饭后的生活,倒是裴炎自从那一日领兵封了商业街后,就一直没有露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不过这些东西也全都不是白泽关心的,他白天上课,空余时间几乎全部都拿来练拳练剑,整个人都一心扑了进去,沉迷不已,要不是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半个月的裴炎终于打了一个电话进来,他甚至连自己黑吃黑,弄来的那一千万都要被忘到脑后了。
从裴炎的嘴里得知,那天裴炎果然是因为那件事情,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刚一把事情上报过去,立刻就被军区的一位中将调到了京城,当面述职,如今半个月一过,他再回到干城,虽然还是三十八军的主力营长,但现在他肩膀上的军衔已经变成了两杠两星,正经的中校副团级。
后来那件事情,被转到当地警方,在裴炎的手段下,被白泽黑吃黑的人民币也成了悬案。反正这里面还牵扯到了金三角的毒枭,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直到这时候,白泽心里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一千万到底不是什么小数目,如果处理不好,真要查到他身上来,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从这件事情里,白泽也明白了,社会关系的重要性。这年月,没点关系,简直寸步难行,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这一次的事情,哥哥先谢谢你了,不过有些事情,你自己要注意一下,就是那些被抢的钱里,有一部分是号码相连的,大概有三四百万的样子,你要用钱,就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些东西过几手,洗白了。”
裴炎对于那天的事情也没有多说,只和白泽说了一个大概,里面的很多东西都涉及到部队的保密条例,他想说也不能说。
“洗钱?这个怎么洗?”白泽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要是没有途径,哥哥也能再帮你一个忙,正好再过一段时间,沿海那边会过来一艘游轮,在天津停留七天后,会在公海上有一个大的赌局,你只要过去再打一场,把这些钱都压上去,再回到手里来,就谁也查不出来了。哥哥我也能借你的光,再赚上一大笔,哈哈,简直两全其美呀……。”
听到又是打黑拳,白泽的眉头紧了一下,却也无可奈何,一千万对他而言,数目实在不小,以他的年纪和交往,就是想洗钱也找不到门路。是以虽然不太愿意再去接触黑拳,但在想了一会后,却也只得说了一声“好”,同意了。
这钱是要拿来给家里还债的,耽误不得。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这一次我上京里去,你打死项鹰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他的师傅岳老赶现在也有了一些动作,但具体要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你的身份不是秘密,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一点。”
不说白泽这半个月来沉迷于剑,一心苦练,就在项鹰被打死的第二天,他的尸体被运回京城,出外访友的岳老赶得到消息,也立刻连夜乘飞机赶了回来。
而孔家的那位二小姐孔雀在到达京城之后,直接驱车来到了他的师傅尹空的家里。
“师傅,我在干城碰到了一个练鹰爪功的高手,似乎还精通剑术,能以指代剑。拳赛上只一招就抓死了项鹰,后来我去和他搭了一下手,我应该也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练鹰爪功的高手,抓死了项鹰?”
京城二环里的一座青砖四合院,绕过门前的影壁墙,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摆放着花草,一盆又一盆,绿意盎然,孔雀人一到门里,就对着正房前面一个背对着自己,手拿喷壶的中年人大声的说道。
回话的声音,略微有点低沉,中年人缓缓回过头来,声音中不禁也有了些许的惊讶,但随即便恢复了不温不火的状态,一个字,一个字,说的不紧不慢,落在耳中清晰透亮,一股子京韵京腔。
“可惜了,这个项鹰三年前曾和他师傅岳老赶来过我这里一次,那时候他刚刚练成鹰爪行拳,有了出师的资格,开始遍访京城武术名家。而且这人和你也有婚约在身,有几分傲骨,资质也好,年纪轻轻就把岳氏散手练的精熟,因为你的缘故,我还特意指点了他几招。可惜年轻人,心气太高,终不能善始善终,想不到居然会被另外一个练鹰爪功的人抓死。”
“真是可惜了。”
尹空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唐装,脚下踩着黑面圆口的布鞋,一面把手里的喷壶放下,一面也对项鹰的死,颇为有些唏嘘。
“师傅,这一次你可得帮我一把,项鹰这一死,我算得了自由,这是好事,但家里面老爷子肯定不依,你得给我去做个说客。好在打死项鹰的那人,出身来历也是不凡,只要报出家门,你在帮我好好说说,估计老爷子也只能认了了事……。”
孔雀行事,风风火火,一把拉了尹空的袖子,往外就走。
“哦?什么来历的,居然能叫你们家那位甘心吃下这个哑巴亏,我记得项鹰的父亲是你们家的警卫员吧,战争年代曾经救过老爷子的命的。你碰到这个高手,多大年纪了?练鹰爪功练得比项鹰还好?还会剑术?这倒稀奇了……。”尹空的眼神清澈如水,虽然年纪已经堪堪过了五十,但面色如玉,发黑齿白,望之犹如三十许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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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平地一声雷
“这人叫白泽,年纪还不到二十,虽然在拳台上是以鹰爪功抓死的项鹰,但他家传的功夫却是戳脚。不过和他搭手的时候,连我也逼不出他的真本事,他现在就在干城上大学,说了这么多,师傅你应该能猜到他的几分来历了吧?”
孔雀一边走,一边把自己当时和白泽动手时候的感受都和尹空说了:“师傅,如果不是他年纪太小,我功夫练得也不到家,我甚至都要以为这世上出了妖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少年宗师来。但这个白泽身上的气势和师傅你的确有几分相似的地方,现在项鹰的尸体已经运回来了,你要感兴趣,最好找机会自己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在上面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哦?少年宗师?不到二十岁……,还是姓白的,家传的戳脚功夫?”孔雀的这一番话出口,顿时引得尹空目光一转,“戳脚这一门里,姓白的,只有山西白家堡那一支,不对,该不是那位年轻时与家里反目,单枪匹马纵横中原四省,后来抗日参军的白长生吧……?”
身子猛地一顿,尹空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直以来平静如水的脸上,此时也忍不住涌起一片异色来,再看到孔雀点头,不由哈哈大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着急,原来却是这一位的后人,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就算我不去给你说项,你们家的那位老爷子也发不出火来。不过,算起来这位白老大,一生之间,也真是叫人钦佩,年轻时为国为民,枪林弹雨,明里暗里不知道立下多少功勋,后来天下一统明明功成名就,可以封侯挂帅了,却又能急流勇退,视富贵如浮云,真乃豪杰也。我小的时候就曾听人说过,他一双铁脚,横扫四方,发腿出力如同霹雳炸雷,战场上不知道踢死了多少高手,所以人送绰号‘平地生雷”说的就是他戳脚的功夫,刚猛爆烈,到了极点。只可惜我和此老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你却是碰到了他的后人孙辈,有机会我也一定要见见。”
“另外,你说的少年宗师,若是此老亲传,也未必没有可能。盖因这世上,人力有时穷,历史上但凡能够有所成就的高手,一般也都是年轻时成名。二三十岁正是人这一生中体力巅峰的时候,再往后十年十五年,善于保养的也只能保住体力不下滑而已,不善于保养的,那就开始走下坡路,想要超越年轻时候的巅峰,基本不太可能了。”
是夜,也就是远在干城的白泽开始一心一意,练拳习剑的时候,京城三环靠近护城河边上的一座四合院外,长街上停满了各色车辆,青石的台阶,红木的大门左右敞开,里面明明有不少人,却很少有人说话,气氛压抑而沉重。
再往里去,一片树丛掩映之间,一座玻璃顶子的大厅正中央,摆放了一副楠木的棺材,旁边放满了花圈,棺材里面一丛丛的冷气发散出来,把项鹰的尸体团团裹住。显然是内嵌了价值不菲的制冷设备。
除此之外,整个大厅里,空空荡荡,别无他物,只有门口处站着一群前来吊唁的人,有男有女,脸上神色也显得都很肃穆。而他们的眼睛这时候也全都盯在棺材前面一个,身材高大,背部微驼的老人身上。
这老人,身上穿着黑衣,一双大手,骨节异常粗大,但皮肤却显得十分细腻,毛孔若有若无,两道长眉高高耸起,狭长脸,鹰钩鼻,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性情冷厉严肃的人。不过,此时此刻,面对着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项鹰,他的眼神中间却充满了悲伤和愤恨。
而他也正是项鹰的师傅,“天下三只鹰”中,岳氏散手鹰爪拳大师,岳老赶。
岳老赶的身后这时候还站着七八个年轻人,一个个穿的都很不错,看着项鹰的眼光,无一例外都有几分悲痛。
按照规矩能站在岳老赶身后的这些人,就应该都是岳老赶的入室弟子。是项鹰的亲师兄弟。
像岳老赶这样的武术名家,又世代久居京城,见多识广,从年轻的时候打出名气开始,接触的人一般都也是各行各业,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到现在功成名就,有了大师的光环,再收徒弟,不是出身显贵之家,就是达官之后。时间一长,门下弟子在一起,这关系网就大的没了边了,是以他虽然只是个开馆收徒的“白丁”,但有这么一张网“罩着”,京城地面上就也很少有人愿意来惹他了。
何况,岳老赶也是个有真功夫的,一双鹰爪,年轻时候不知抓死过多少上门挑战的高手,在京城武术界中,声名赫赫,经常出入于权贵之间,脚踏黑白两道,任谁都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但就是这样一个“狠人”,他门下最受宠爱的弟子,竟然被人活活给打死了,而且对手用的居然也是他最擅长的鹰爪功,这事情本身就不啻于在岳老赶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天下三只鹰,鹰爪拳大师的徒弟,被人用鹰爪手抓死了……!消息刚一传到京城,立刻就叫整个京城地面的练家子们,震惊不已。
更何况,项鹰此人原本就是少年得志,跻身于京城武术界年青一代的“十大高手”之中,一手鹰爪连拳早就得了岳老赶的真传,在岳老赶所有的底子中,年纪最小,成就却最大。才二十几岁,就把功夫练到了骨子里。而且这人资质极好,又肯下苦功夫,当初为了练习鹰爪连拳中的身法,还曾经只身一人去了大兴安岭,专门抓了一只海东青,每日观察习性和动作。
后来,果然功夫大进,在武术圈里脱颖而出。照他这种发展的趋势,只要再过几年,火候一到,接过岳老赶的名号,简直就是十拿九稳。
武术这门行当,自古以来,就是师徒相授,代代相传,其中弟子门人在师傅的眼里,也分为三六九等,不可能每个人得到的传授都一样。尤其是那些爱惜羽毛,有了大名,大声望的拳师武师,对徒弟的选择更是严厉。
说白了,这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艺不轻传”,既然传了衣钵,那便是把徒弟当成儿子来养的,等到师傅年老气衰的时候,徒弟一样要养老送终。所谓,师徒如父子。
而练武的人,声名都是靠打出来的,谁没有几个仇人,若是年老之后,体力衰退,仇人再上门挑战,徒弟也有义务代师出战,去打生打死。
这就叫做“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
所以,在过去但凡有点名气的武师和拳师,都会收几个徒弟,一来传下功夫,不至失传,二来也是为了自己的生计和名声考虑。
江湖恩怨,仇杀不断,名气越大,杀人越多,尤其是练拳的人,都好名,不服输,一代代的年轻人都是靠踩着老人的肩膀往上爬。不管你以前有多大的名头,武功有多高,到了晚年,一样会被人寻仇,挑战,只要一失手,不是命没了,便是一世声名近付流水。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道理,练拳的人,一般谋生的手段都要靠教拳,名声没了,吃饭的家伙也就砸了。所以在武术界,人人引以为戒。
你年轻的时候,可以打生打死,但年纪大了,就一定需要一个好徒弟,替自己坐镇。
岳老赶本来是出外访友,拜访几位名家,相互交流,但一听到项鹰的事情,连夜就赶了回来。项鹰的死,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虽然还能通过服食补药,练气养生,使体力始终保持在一个高度,但毕竟已经不是壮年,体力一直在缓缓的下降。他年轻时,心高气傲,得罪的人也多,所以在他收的这些徒弟里面,项鹰是被他当成衣钵弟子来培养的。
而且,项鹰的身份也又大又来历,背后是京城的孔家,这样一个人对他的事业发展也有很大的作用。到时候一结婚,娶了孔雀,他老了也能师凭徒贵,一生无忧。何况,孔雀的师傅还是尹空这位八卦掌宗师,连他都要敬畏不已的绝顶高手。
所以,项鹰这么一死,对岳老赶的打击可想而知,简直就是十几年的心血都变成了流水。最大的寄托和希望,都成了梦幻泡影。2853
“尹师兄,你看项鹰脖子上这一爪的伤势……的确就是鹰爪功的撕扯劲儿,一抠之下,左右分裂,连喉骨带气管全都抓烂撕开了,我现在人在局中,当局者迷,又实在不忍多看……。”岳老赶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目光中寒光闪烁,真好似鹰眼一般凌厉,显然这时候心里早已是把白泽恨到了骨子里。
“这一次去干城,那场拳赛,孔雀也在现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过程,尹师兄你肯定也知道了,再看看这上面的抓痕,请你为我好好分析一下,那个白泽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以项鹰的功夫,怎么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五一节快乐!!
第一百二十一章 庞老三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庞老三回来了
虽然心中已然恨到了极点,但多年来的武道修持,养气养生的功夫却没有白费,哪怕到了这时候,岳老赶说起话来仍旧不失条理,没有一发狠,就去干城找白泽的麻烦。
双方毕竟是在拳赛中的交的手,不属于仇杀,按照江湖规矩,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不能以“死人了”为借口,找白泽寻仇的。
想要报仇,要么不管不顾,暗中下手,要么就得上拳台上去解决。
何况现在项鹰尸骨未寒,刚死了三天,一些事情也需要他亲自来坐镇和处理。岳老赶虽然愤怒,但他能活到现在,本身就说明了一定的问题,绝非莽撞冲动之辈。
另外,项鹰在他门下学艺,功夫到了什么地步,他这做师傅的也是心知肚明,白泽能一爪就抓死项鹰,功夫之深,他也不能不有所忌讳。所以在这时候,才会专程请来尹空师徒,一则是要明白当时发生的所有细节,二则也是想要请尹空帮他分析一下,白泽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境界,好针对于此,定下计划,替徒弟报仇。
大厅当中,最外面的都是前来吊唁的宾客,只有站在棺材前面的才是岳老赶的嫡系,除此之外,和岳老赶站在一起的还有尹空和孔雀。
武术是一门古老的行当,最讲究论资排辈,哪怕师徒之间,也有许多的规矩不可触犯。
孔雀能站在这里,则因为是她京城孔家的身份和地位,这本来就和辈分无关
而尹空其人则是名震京华武术界,在国内以至于海外都有极大盛名的拳法大宗师,因为项鹰和孔雀之间的关系,虽然岳老赶和尹空并非同门,但岳老赶平常也要叫尹空一声师兄,表示尊敬。
早在十年之前,京城武术界就有人说过,这位尹空大师的八卦掌法,已经练到了收发由心。“掌如牛舌,动静之间有如卷草,可以硬抓刀剑的地步。”
说的简单一些,就是形容尹空的八卦掌劲儿已经练透了周身上下,气贯四稍,达四肢百骸,通了任督二脉。
所谓“掌如牛舌,卷草不伤”,那草指的就是刀剑兵刃。
据说,当初尹空艺成,遍访天下名家的时候,曾经去过一趟美国的檀香山,专程拜访了洪门总会中的老一辈大师蔡振番,在一起待了十七天。
而后,尹空转道去了香港,就有人传出来蔡振番曾在背后夸赞说:“不出二十年,这个大陆来的尹空就能把八卦掌练到掌如牛舌卷草不伤的地步,甚至能在有生之年,重现当年董海川的风貌。”
言下之意,对尹空已是赞无可赞,从清朝开始到现在,他的八卦掌最有可能练到他们祖师爷董海川的地步。
这种评价虽然只是据说,也没有经当事人证实,但尹空的八卦掌之精湛,由此也足可以见“一斑”了。
而此后,关于尹空之种种,便也在国内外,各地多有流传,许多事迹至今仍叫人津津乐道。
蔡振番在民国时候,曾在广州随同南拳大师林世荣练拳,一手虎鹤双形的功夫早在几十年前就练得出神入化,年轻时候还追随孙中山参加过辛亥**,后来远走海外,开馆收徒,门人弟子,几乎遍布整个华人的世界。
在海外的名气之大,但凡练武的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
而且蔡振番此人,不但拳法精深,而且人品武德也都有目共睹,最喜提携后进,指点了许多武术界中的后辈。其中有一些人,现在已经功成名就,像是香港三联公司的咏春拳大师叶建文,台湾竹联帮的八极拳大师贺德明,东南亚的白鹤拳大师杰克。李,甚至据说李小龙生前也受到过他的细心指点……。
再加上尹空,可谓知交故旧满天下,也正因为如此,蔡振番才能在年近百岁的时候,仍旧可以逍遥自在,得享盛名至今。而不是像国内一些武术家一样,被人趁着年老体衰的时候,打上门来。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洪门总会的庇护。
自从明末清初以来,洪门历史三四百年,底蕴之深,乃是当今世界,当之无愧的华人第一社团,发展到现在,势力早已经渗透了方方面面。
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洪门弟子,门中各个堂口,高手如云……。
所以,以蔡振番的身份和地位,经他之口,流传出来的话,自然也格外令人信服。加上后来,尹空四处游历,每到一地,都会找人比武,和无数高手交手也真的未曾败过一场,名气越来越大。最后到了泰国,就连纵横东南亚武术界二十年之久的地下拳王差猜也被他在拳赛上,直接打死了。
泰拳号称“五百年未尝一败”,差猜那时候已经三十八岁,正是一生中体力的巅峰时期,精修“古泰拳”,年轻时又在印度有幸和一位僧侣,学了瑜伽术的练气法门,从二十岁就开始在黑拳界崭露头角,一生之中历经165战,其中163场都ko了对手,还有有一场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双方打平的……。
但就是最后这一场,他碰到了即将游历回国的尹空,结果他死了。
也正是这一场的拳赛,奠定了尹空日后八卦掌大师的地位和名气。值得一提的是,黑拳赛素来残酷,尤其是国外大规模的赛事,更是没有任何规矩,尹空打死差猜的那一招,就只是八卦拳中最普通的一记“回身掌”。
回身顺势一掌,正中了差猜的胸口,当即毙命。
事后,有泰国资深的医生解剖了尸体,才发现在差猜外表看来,毫发无损的皮肤下面,原来他的心脏和两肺都已经被尹空的阴劲打成了一滩烂泥。
“咦,果然是好鹰爪,外刚而内柔,这一把抓下去,外面骨断筋折,里面却也是一团乱絮,连颈椎的骨髓都被震得塑烂了。如果我看的不错,这就是你们鹰爪功中最上乘的阴阳一把抓。难怪孔雀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年纪轻轻,竟然能把功夫练的由外而内,刚柔并济,真是不可思议”
“老赶,项鹰的功夫在他这个年纪,虽然已经是不错了,但碰到这个人,却实在厉害呀一招便封了喉,连躲都躲不过去,这人的功夫,只以鹰爪功而言,就不比你差了……。”
尹空虽然名气比岳老赶大,也被人叫做师兄,但事实上年纪却没有岳老赶大,此时身子往前面一探,看到项鹰脖子上的伤口,眼中的神色顿时就变得有些惊讶起来。
之前,虽然他已经在孔雀那里知道了一些情况,也听孔雀说了她对于白泽的一番断,怀疑白泽很有可能是把功夫练到了宗师境界的高手,心里早就有了一番判断。但百闻不如一见,这时候一见到项鹰的死状,饶是他这等人物,也不由得面露异色。
再伸出手来,贴在项鹰的脖子上,捏成鹰爪,凌空作势,一把划过,尹空再看向身边的岳老赶的时候,就看到这位鹰爪拳的大师,脸色也已经变得铁青一片。
他见到项鹰尸体的时间远比尹空为早,自然早就验过了伤口,有了自已的一番推断,只是事关重大,生怕当局者迷,漏看了什么,这才专门把尹空师徒请了过来,再看一遍。为的就是稳妥起见。
哪知道,尹空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比他自已的判断还要凶险几分。
鹰爪功的练法固然是因为侧重点的不同,而分为南北几派,各有各的特点,但总体上却是大同小异,练到最后,走的也都是“由外而内”的路子。
而所谓“阴阳一把抓”说的便也是鹰爪功中这最后一步“阳极阴生”的功夫。
在至刚至猛的鹰爪功里,练出至阴至柔的一缕阴劲,使得爪功兼具阴阳,刚柔一体,这本身就是已经摸到了拳法宗师的门槛。
天下三只鹰里,据说也只有两淮的那个雷疯子练到了这一步。所以他才会被称为鹰爪王。
至于岳老赶和陈金泉,年纪稍小一些,这一步的功夫,他们也都是近几年来,堪堪摸到了一点边际而已。前些时候,岳老赶出外访友,事实上就是应了陈金泉之邀,去了山东济南和他交流这一步的功夫,双方取长补短,想要在三年内,一同晋身宗师。
“到了这步田地,老赶你打算怎么做?”
尹空轻轻的摇了摇头,从孔家出来之后,他已经在孔家的那位老爷子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白泽爷爷的事情,知道这件事,在孔家而言,已经不会再插手了。
白老爷子一生叱咤中原四省,战争年代里,不知道救过多少领导人的命,后来又急流勇退,不居功自傲,甘老于山林之间,许多人都念着他的好,至今难忘。所以事情一旦在孔家这里传扬出去,岳老赶再想借助官面上的关系,对付白泽,就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而白泽的功夫明显又在岳老赶之上,到底是十几二十年的交情,尹空也不愿意见到岳老赶再重蹈自已徒弟的覆辙,被人打死在擂台上。
“哎,我这小徒弟就是心气太高了一些,一直都想要把功夫练的高一些,压过孔雀,好再成亲。哪知道,这一去干城,就全都成了泡影……”岳老赶叹了口气,脸色悲哀。
“嗯,那这件事冀北的那个庞家怎么说?我记得是他们把项鹰请去的。”一旁的孔雀,突然张口来问。
“咱们练拳的,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有实战,要在生死间磨练性情,这件事虽然是庞家出面请的人,但我也怪不到庞家身上。况且这一次,项鹰出事,庞家也表现的足够诚意,不但赔偿了一千万的丧葬费,而且也替我找到了机会给我徒弟报仇。”
“机会?什么机会?”
“再过一个月,环游世界的丽莎公主号游轮,就会从香港经由外海到达津门,按照惯例,在港口停留七天以后,就会在公海上举行一场盛大的拳赛,到时候整个亚洲的高手共聚一堂,正是解决死人恩怨的时候。庞家的意思,是由他们出面牵头,再和那个白泽赌一场大的,到时候有那么多高手在现场观战,不管怎么打,总能叫他给项鹰偿命。”
“尹师兄,你身份的地位远在我之上,认识的人也多,所以我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要你给我介绍几个高手,庞家的那一千万,我一分都不要,只要有人愿意帮忙,这钱就当是出场费了……。”
“嗯,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些都好说。”尹空点了点头,“不过,那个丽莎公主号的来历实在有些神秘,十几年来,每一年都环游世界,每到一处都要遍请当地高手,组织拳赛,而且出手大方,这么多年已经不知道招揽了多少高手。这一次重回津门,只怕又要引起许多风波,我前天已经收到了他们的请柬,正犹豫要不要去,既然你说了,那我就陪你走一趟吧。”
这是在白泽打死项鹰后第三天发生的事情,短短几天时间,国内武术界风起云涌,因为丽莎公主号的即将到来,不知道多少高手受到了一张通过特快专递送上门去的大红烫金的“英雄帖”。
而在干城,对这一切仍旧一无所知的白泽,还在按部就班的练拳练剑,每日打坐练气,好好的一座“象牙塔”,几乎叫他忘了外面所有的人和事。
而那一天的事情,也不得不说,裴炎的反应足够快速,在接到白泽电话的第一时间,就亲自带队,赶到了现场,掩盖了关于白泽留下的一切痕迹,把所有的是非都巧妙的推到了金三角毒枭的身上,连带那失踪的一千万,都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迷。
不过,世上从来就没有永不透风的墙,白泽想要花这一笔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里面需要注意的门道很多,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暴露。何况,郑斌那伙人的背后,还有一个叫做小张太子的京城太子党,眼看即将到手的钱就这么长了翅膀飞了,也绝不会没有任何反应。
以这种人的身份和地位,哪怕只要歪歪嘴,吩咐下去,自然就有无数人替他办事。
这些也都是白泽没有想过的……。
半个月后,裴炎一个电话打到白泽的手机上,顿时也中断了他如痴如醉的生活。
因为,前段时间跑去京城的庞老三终于在干城现身了……。
放假,陪着老婆逛街,终于在这时候把这章赶完了,好险五一第二天,各位玩得爽不爽……,反正我是很不爽,陪女人逛街,太考验体力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庞老三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有所感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有所感(一更)
就在白泽如痴如醉,几乎忘记了一切,一心一意练拳练剑的时候,这天晚上,突然手机响了。
白泽一接,电话那边立刻就传来了裴炎的声音。
“庞老三回来了……。”裴炎一说话就开门见山:“最近一段时间,这小子在京里活动的很频繁,接连拜访了好几位武术名家,也不知道是在打着什么注意?不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既然敢做,就不会没有防备和后手,我看他这次回来,肯定还要来找麻烦,我虽然不怕他,但咱们兄弟不能总在一起,所以你在这事情上心里要有个数。庞氏在冀北的势力很大,暗地里还操纵着不少地下买卖。”
“嗯,知道了。”白泽淡淡的应了一声:“他现在在哪?”
裴炎听得一愣,随后连忙道:“兄弟,你可别冲动庞老三不是那些个小瘪三,杀了就杀了,只要手尾干净一点,哥哥也能替你遮掩过去。他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庞氏家族,他要出了事,整个冀北都要被翻过来,你还要上学,千万不要胡来啊?”
白泽点点头,忽然呵呵的笑了一声:“放心吧,裴大哥,我没那么傻,就算想找他麻烦,也不会叫人看出来的。”
“这笔账咱们早晚都要讨回来,但总要找到个好机会才能下手,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收拾他。”听着白泽电话里传出的淡淡轻笑,裴炎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把心给提了起来,连忙安慰了一句。
“这小子自从回到干城之后,一直都窝在家里,就算偶尔出来一趟,身边也带着大群的保镖,不过我知道明天他肯定会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天威路关岳行宫明天在那里的古玩街有一个私人性质的古代兵器展,举办人卫保华老爷子,是国内古兵器收藏界数一数二的大家,据说在他的收藏品里,有不少是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名剑。庞老三这一次从京里回来,身边有一个叫海东青的年轻人,听说是练剑的高手,而且这次展览,干城许多的社会名流都接到了请帖。我这里也有一张,可以带一个人进去,你要来,明天就一起去看看,咱们虽然不能马上对付庞老三,但见一下面还是很有必要的……嘿嘿。”
裴炎的声音传来,最后嘿嘿一笑,显然也是对庞老三没怀着什么好意。
“当然要去了”白泽立刻回答。
练拳的人最信奉,最向往的为人处世之道是什么?毫无疑问就只有四个字“快意恩仇”。
但同样的,为人处世最难以办到事情恰恰也是“快意恩仇”。
一个最信奉,最向往,一个最难办到,向往和事实间的区别就是因为有了“牵挂”。
人活天地间,不可能永远都“孓然一身”,或多或少总要有些被自已牵挂的人和事,看不透,挣不开。在白泽看来,这就像是一脚踩进了沼泽地里,牵挂越多,下陷的就越快,直到灭顶之灾到了的那一刻,一切就全都完了……。
有了牵挂的人,做起事情来就不能放开手脚,干什么都无法发挥出自已全部的力量。
牵挂越多,就越瞻前顾后,想要“快意恩仇”,简直难上加难。
白泽当然也有自已“牵挂”,所以他这一段时间一直也都在为家里的债务而“奔忙”。
但白泽年轻,身体里面自有一股“血气”,棱角还没有被磨平,而且他守得住自已的“本心”,知道自已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哪怕浊世滔滔,红尘万丈,他做的也只是自已想要做的事情,断然不会轻易屈从于“外力”。
他和庞老三之间的“恩怨”,从那一天晚上,他被杀手“追杀”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事后庞老三又连夜去了京城活动,这事情就被白泽“暂时”放下了……。
但现在,这个庞老三既然回到了干城,白泽当然就不会随随便便的放过。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连孔圣人他老人家都这么说,何况是白泽这种最纯粹的武者。
“干什么的人,就会碰上什么的事。练拳的人,就总要接触生死,我虽然不愿意惹麻烦,耽误练剑,但这个庞老三显然就是麻烦的源头,他既然敢派人拿枪来杀我,那以后肯定也不会收手……。”
夜凉如水,深蓝色的天空中朵朵流云如鱼鳞般排开,硕大的圆月被轻云遮掩,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沸腾的暑气终于渐渐的消散一空,天台上晚风怡人。
在和裴炎通完了电话之后,白泽按照惯例于子时静坐练气,然后就直接上了楼顶的天台,目光俯瞰整个校区,心里也在微微的叹息着:“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庞老三呀,庞老三,你真是不该惹上我的……,只不过就是赌拳输了一场,就派杀手杀人,你不死,我心难畅啊”
明明知道裴炎说的很有道理,庞老三背后的势力极大,但心思一动,白泽还是忍不住就要杀人。
练拳的人,心思一般都很直接,毕竟是对方下手在先,所以对白泽而言,道理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要杀我,我就杀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就这么简单。
想定之后,白泽的心思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月亮,口鼻间的呼吸开始变得悠长,手腕一抖,抽出长剑,齐眉而立,然后身子就缓缓的“抖”了起来。
白泽站剑桩,都是以齐眉剑的起手式开头,然后但其升降,双膝下伏,摆出定海针的架子。
木道人送给他的这口剑,是古制,剑柄有如双握,长达四尺有余,立在地面,可以齐胸,剑身上纹理清晰,有如龟背,剑尖三寸处还隐约带着一点红色,拿在手中即便是大夏天里,也冰凉如水。
持之以运,剑身上似有白雾蒸腾。
而且这把剑的重量也不轻,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股向下的坠劲儿,虽然比不上他练剑时候的那口重达一百斤的大剑,但普通人想要拿着这把剑耍弄两下,稍一不慎,肯定也要被扭伤手腕。
不过,这才是好剑。剑为百兵之君,短兵之祖,如《吴越春秋》及《越绝书》记载的龟文、缦理、流水、芙蓉、深渊、高山、大川、流波、冰释等纹样,汉代人叫它松纹剑。
古代的高手匠人制剑,里面的讲究很多,从材质到冶炼,提纯,敲打都有一系列繁复的操作流程,尤其是要将一块凡铁经过千锤百炼打造成钢,技法更是精妙难寻。
像是这种花纹刃,锋刃都极为坚韧犀利,锋口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但事实上剑刃中却暗藏着无数细小的锯齿,而且因为钢材以及生熟铁的不同组合,质地具有刚柔相济的特点,且剑身沉重,与别的刀剑一碰,鲜有不断损的。
这样的一把剑,再落在精于剑术的高手手里,与人搏杀,当真最是可怕不过,杀百人便如剪草一般。
毫无疑问,木道人的这把剑就是从古代传下来,经由大匠精心打造的,只是剑上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是谁的作品。看一看这把剑的收藏证明,年份一栏上写的是清朝道光年间,但白泽心里却不怎么相信。
站在天台上,白泽跳上只有一脚宽的水泥台子,身下面一片漆黑,整个人便如同置身于悬崖边上,一阵阵的夜风从下面急涌上来,吹得他身上的衣服刷刷乱响。
随即一手平端住剑,齐眉而立,一手捏成剑指,在剑身上轻轻一抹,顿时剑身一颤,嗡嗡一响,金属震荡,好像龙吟一般,一双眼睛立刻盯在剑尖上一点。
剑尖轻微的颤动,月光落在上面,剑光一动,就好似一泓春水荡起了层层涟漪,随后这一道道的波纹,沿着剑身一路往下,到了剑柄,外延至手腕,竟然也带的白泽的小臂和大臂轻轻震动。
这种震动的幅度极小,甚至小到常人目光无法察觉,但时间一长,白泽的身体就和手中的长剑,抖成了一个劲儿,他的脊椎一起一伏,牵动颈背肌肉和骨骼,从外到内,从里到外,就连五脏六腑也在轻轻的震荡着。
就像是当初木道人在给白泽演练剑术的时候一样,白泽这一式的定海针架子中,居然也隐隐约约有了几分刺法的发力,格法的抖弹,洗法的反击和击法的腿功。更有桩功练气,浑然一体的意和气,剑身运劲,分出阴阳,人虽站着没动,但通体上下已经拧成了一股力,蕴含刚柔。
一式定海针的静桩,似乎把四母剑融为了一体,包含了他至今所练所有剑术的精华奥妙。
一阵风吹过天际,轻云散尽,清冷的月光一泻而下,照在天台上,满地银辉,此时白泽站在楼边的水泥台上,整个人似乎已经物我两忘,突然觉得,自已的身体里面真的像是藏了一条龙,鳞甲宛然,正顺着自已的后背把一颗巨大的龙头高高的探到天空中,对着月亮发出阵阵无声的嘶吼……。
渐渐的,月光凝练成一道光柱,照进自已的头顶,白泽感觉到自已的脑袋里似乎一些清爽了许多,依稀就能看到在一片如同轻纱般的白雾中,一道白光纵横来去,剑啸之声,有若龙吟。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