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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鲁西平     一路拔剑txt下载     一路拔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三章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第二更求月票)

    虽然这些大豆今是白崇禧的…但出面报关,找到下家的却是白建军的公司,加上白崇禧本人在肃县地面上“手眼通天”所以事后尽管〖警〗察也上门调查了,但人家只把合同和票据往桌子上一放,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和这件事情里一切违法的部分撇清了干系。

    反倒是由此一来,货物被扣在海关,白崇禧拿着合同说事“白建军跑了,这字可是他签的,所谓“人死帐不烂”总得有人赔偻我的损失吧。”

    因此白泽的母亲前脚刚一回到白家老宅,后脚他就带着一群人找上门来。

    好在白家在肃县也不是什么“破落户”他爷爷白长生一身的功夫,年轻的时候又是在枪林弹雨里横闯出来的,见过大场面。解放以后落户在肃县白家庄,开馆授徒,几十年下来,十里八乡教过的徒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现在**十岁的人了,算的上整个肃县辈分最高的老人,德高望重。

    而且这个高崇喜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当初也在白家学过把式,后来耐不住寂寞跑去混黑,拉起一伙人垄断了肃县的公共交通,能砍能打,但到底也要在白老爷子面前“执弟子礼”几次上门要债,都客客气气,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唯恐惹恼子白长生。

    但自从十几天前有风声传说,省里翼修建京沧高速公路,可能要通过白家庄之后,高崇喜来的就有些勤了,手拿欠条,放言还钱,几乎三天一吵,五天一闹大有不还钱就拿房子抵债的意图。

    说白了还是瞄上了白家占地十几亩的老宅子。高速公路一旦动工,只这宅子的动迁费就是天价,莫说高崇喜是个流氓头子,就是换了别人,任谁也都要眼红。

    半人高的野草左右一分一条人影嗖的一声窜了出来,大脚板子在地面上狠狠一借力,整个人瞬间就翻过了一道陡坡,哗啦啦,鞋底狠命的摩擦地面,胶皮味四散飘扬,白泽面sè红润,几个大步就从山粱上疯牛一样跑了下来。

    这大山下面就紧挨着白家庄,白泽的家靠近村口一侧的路边,从山上下来用不了两分钟就到了门口。

    一丈多高的青石围墙,如果不是正门大开,门口横七竖八的停了三四辆破旧的金杯面包车,看看墙头上架着的铁丝网,不知内情的人还真以为是到了哪的监狱一样。

    院门口外面站着七八个横眉竖眼的年轻人手里虽然没有家伙,但腰里衣服下面都是鼓鼓囊囊的,显然里面有“货”。再往里面走,一排大瓦房前面的宽敝院子中间,这时候也乱哄哄的站了二十几条汉子,一个个脑瓜皮剃的湛青,这些人就都是高崇喜的手下。

    近二十几年来,国内经济发展迅速,高崇喜在肃县也混得风生水起,从一开始时候靠暴力垄断县城的公交路线到现在转行成立集团公司。高崇喜摇身一变,产业也横跨了地产,金融,餐饮,酒店各个层面,对外的身份是沧市十大民营企业家之一,资产上亿。

    白泽的高中是在县城上的,三年下来,打架无数,和这些肃县的大小混混都并不陌生甚至有些还有点不错的交情。这群人看见白泽从远处走来,有几个还出声打了招呼,笑嘻嘻递上一根烟来,不过看到白泽一连yīn沉的模样,想起这年轻人揍人时候的凶狠,一个个也都缩了脖子,躲到了一边去,不敢多说。

    脚底下举重若轻,一步步的走进院子里面乱哄哄的人群立刻就是一静,二十几号人高马大的汉子只要被白泽目光一扫,立刻鸦雀无声,生似有人这时候用胶布封住了他们的嘴一样。

    正房的客厅里宾主分座,白泽的爷爷白长生就盘tuǐ坐在炕上一言不发,自顾自卷着旱烟,但眉宇之中分明已经是带上了浓浓的火气,精瘦的指头时不时不耐烦的在炕沿上敲上一记,顿时发出崩的一声脆响,震得灰尘四起。

    也叫房间中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忍不住浑身一抖。

    这个人身上穿着浅灰sè的西装,梳了个大背头,身材不高,却够健壮,一双tuǐ脚很是粗大有型,虽然生了一个大大的肥肚囊,但眼神中间却又掩饰不住的凶狠。

    “他高叔,白建军不是个人,他欠你的钱,你就去找他要去。现在公司没了,账面上的钱也被李明国那个白眼狼卷走了,家里剩下点存款还了一些欠账外,再给工人发了工资,现在满打满算就只有几千块钱,还要给小泽交学费,实在没有办法还你的钱。”

    白泽的老妈手里拎着水壶,给这人面前的水杯满上水,说起话来也是愁眉苦脸的很,看到白泽从外面走进来,勉强笑了一下,就不再言语了。

    这么多年来,白建军在外面忙公司的事情,不在家住,白长生又年纪大了,不太愿意管事,所以老宅子里的大事小情其实都是白泽在料理,方华管的很少。现在白泽回来了,老妈自然就退居二线,把话语权交给了白泽。

    “嫂子,不是我高崇喜逼你,我年轻时候好歹也在老爷子这里学过几年,执弟子礼,从这方面讲,其实我实在不该上门来这一趟。但我也是真没办法呀,市里县里的摊子铺的太大,手头上的资金没法回笼,想要投资个铸造厂就差这三百多万了。现在县长〖书〗记每天都催着我,建厂立项,我也很为难呀!!”

    高崇喜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不过说话之间有白长生在他面前,倒也不敢过分逼迫。只是说的很委婉,摆明了还是要钱,这意思也坚定的很。

    白泽看了高崇喜一眼,说道:“高叔,咱们两家也不是外人,当初我爸那公司是怎么倒闭的,你心里也清楚。虽然单子是李明国从你手里接过来的但字好歹是我爸亲手签下来的,这是事实,我们也认了。

    但话说到这里,该我还得钱,我一分也不少高叔那三百多万,帐也烂不掉,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高崇喜嘿嘿笑了下”咂了一口茶水,声音隐隐有些生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道理上哪都能说得通。你爸他是惨了点,但我也不比他强到哪去,那李明国拖家带口全都跑了,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爸。况且你爸做生意这么多年也不可能一下就垮了,大侄子你何必为难你老叔我呢。还是还钱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头上,高崇喜心里也是郁闷的要死,就和他刚才说的一样,他也是“受害人”之一。当初白建军的那个合伙人李明国主动找到他要替他手里的大豆联系国外的买家,许诺的条件可是很吸引人的,他还以为是占了好大的便宜。

    白建军在肃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他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做的是外国人的买卖,挣得是美金英榜,没想却一下看走了眼,三百多万砸在了手里,成了一张白纸。

    好在高崇喜生意做的也“红火”正当的,不正当的买卖全都给他日进斗金,这么多年来家财千万,倒也也没怎么把那几百万放在眼里,原本是想卖给白家老爷子一个好,日后在肃县地面上办事,少不了和白家众多的徒子徒孙打些交道,可忽如一夜春风来,从省里传来的可靠消息,又叫他惊喜莫名,白家老宅十几亩地,一旦高速动迁,少说也是一两千万,这样他手里的那张合同立刻就有了用武之地。

    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面前一切都耍靠边站。

    黄世仁收租子不成,还要抢喜儿抵债呢,白家要是还不上钱,自然就要拿房子抵债。

    “实在没有,也行!”高崇喜一咬牙“那就把你这老宅抵给我,我也不占你们便宜,十几亩地,三百六十八万,你们要同意,咱们之间的帐就一笔勾销。”

    “不行!”一直坐在炕上,吧嗒吧嗒抽着闷烟的白长生听见这话,一下翻了,随手一巴掌拍在炕沿上,咔嚓一响,一指半厚,两扎宽的硬木,顿时折了,下面碎砖乱响,哗啦一声,垮了半边炕去。

    “这老屋是我家祖宅,是要传给子孙后代的,你住你住的起吗?”

    高崇喜jī灵一下,球一样从沙发上蹦起来,一窜就到了门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断掉的炕沿,不由使劲往下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中满是惧意。

    白家的铁臂戳脚是正儿八经的硬功夫,铁把式,一招一式都要千锤百炼,白老爷子练了一辈子,今年虽然快八十多了,功夫却一日不拉,虽说筋骨已经比不上白泽这样的年轻人,但一双胳膊年轻时候就的铁臂功,却是炉火纯青,越老火候越足。

    高崇喜自己当年就亲眼看过老爷子一巴掌扇的村口四五百斤的大磨盘满地乱滚。所以尽管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白家这院子,并有心引起冲突。

    只要老爷子压不住火,打伤了人,他自然就有办法达到目的。

    但真到事头上,看见白长生发火一掌拍塌了半边火炕,高崇喜也不禁心里乱颤,生怕老爷子下一掌就冲着自己脑袋来。

    “老爷子别生气,老爷子别生气,实在不行我明天再来就是了!!”

    “别,你也别再来了!!”白泽心里冷笑了一下,一挥手打断了高崇喜的话音:“这样吧,我也不叫你为难,咱们定个期限,如果半年之内我再还不上钱,我就把这老宅顶给你。”

    “不行呀,小泽!”老妈刚要反对,不过高崇喜听后,喜上眉梢,立刻大声叫好:“好,不愧是白建军的儿子,1小泽有担待,高叔就信你一回,半年后咱们再见!!”说话间竟也不等白泽说话,转身就到了院里,一挥手,满院子的人顿时呼啦啦急匆匆走了个精光。

    等人都走了,白长生白老爷子才不干了,对着白泽破口大骂:“你个小王八蛋,凭什么给老子做主,这大宅现在还是老子的,我说不卖,就谁都不能卖。刚才有外人在,老子给你留点脸面,现在人都走了,你给我说个清楚。还有你那老子,简直操蛋之极,说是要债,我看根本就是躲债,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叫人笑话,等他回来,老子一定要执行家法,敲断他的脊粱骨!!”

    “老子这一辈子,鬼子也杀得,伪军也杀得,枪林弹雨,要是不复员,将军也做得,好不容易攒下着一座老宅,全都败送到你们两父子手里了。”

    “没事,爷爷。这钱我替我老子还了,用不着你操心,也不会真把这院子卖了,叫你老了老了还去睡大街的!!”白泽嬉皮笑脸跑到后面给白长生揉肩膀,心里却有些发慌,不知道这三百多万到底要到哪去弄。

    刚本戽一番话,也只是权宜之计,要不然高崇喜根本也不会离开。

    现在毕竟不是过去了,真要把老爷子的脾气惹起来,大打出手,这院子里只怕就没有再能站着的人了,高崇喜脚踏黑白,撕破脸皮,对家里也是个麻烦。

    “反正现在还有半年时间,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那就干脆,………,!”

    白泽狠狠的咬了一下后槽牙,眼神凶狠的和山中的野狼一样,泛出一层绿油油的光来。

    “你个小兔崽子,可不要动歪心思。实在不行,老子就豁出这张老脸去,找人借钱,也轮不到你胡乱瞎想!到时候挨了枪子,我老白家可就绝后了!”

    白长生反手一巴掌拍在白泽后脑勺上,手臂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蛇,打得他眼冒金星。这老爷子一生经历无数,怎么可能猜不出白泽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这里恶念一生,立刻就被察觉了。

    “你的录取通知书在你楼上放着,是翼北大学,现在早就开学了,要不是老子求人给你说话,你个小兔崽子错过了开学,以后就得和我一起在土里刨食吃。明天你就给我滚到干城去,家里的事情用不到你这娃娃蛋子操心!!”

    老爷子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沉默了片刻,突然扭头说话,声音铿锵有力,如同金铁交击。

    白泽眉毛一挑,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他知道,每到这种时候,白长生用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那就是动了真怒了。只要他敢还嘴,马上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胖揍。绝无huā巧,拳拳到肉,脚脚要命。

    ……!。

第九十四章 这人练成仙了!(求月票)

    就在刚才那一刹那,白泽是真正动了杀心的。高崇喜再牛,不过只是个乡下的“土豪劣绅,。”白泽在成都的时候,可是连驼背巴桑那种人都是说杀就杀了的,如今手底下凡十天人命,一发狠,想要灭了高崇喜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高崇喜的家在哪里,整个肃县的人都知道,一座半山腰上的别墅,占地虽然不小,却也远不能和木马山庄相提并论,几个破摄像头也是胡乱装的,以白泽现在的本事,夙夜潜入,杀了高崇喜,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这也只是白泽在当时的一种本能反应罢了。话又说回来,以他的为人其实也做不出这种事,到底是真的欠人家钱了,这是黑纸白字写在合同上。白泽可以为那母女三人,一怒拔创,血囘洗木马山庄,却不能因为自己家欠别人钱,就去半夜摘了人家的脑袋。

    这不符合他心里的道理。

    功夫再高,也不能仗之为祸,为sī利而杀人。练拳的人自有一股骨气,一是一,二是二,违背了本心却是不行。

    当然了,这要是高崇喜在地方上为非作歹,像驼背巴桑一样,干的全是天囘怒囘人囘怨的事情,白泽也不介意再出手一次,为民除害。可偏偏这厮近些年“洗白”,以后,涉足的黑道生意越来越少,手底下养的人虽不少,但也都有“正当”,的职业,就算偶尔为之,干点坏事,也全都是打擦边球,事先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现在的高崇喜,在肃县与其说他是流氓头子,还不如说是披着羊皮的狼,至少外表光鲜的很,听说上次两囘会召开期间,他还被肃县政囘府推选为市里的人大代表,春风得意的很呢。

    白泽是在去峨眉山之前,就把志愿填报好了的,第一志愿就是翼北大学的通信工程专业,现在录取通知书都送到家里来了。

    而且算算时间,开学也差不多快一个月了,白泽不但还没有去报道,甚至连军训都没有参加,如果这里面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按照老爷子说的,这大学他还真是没法去上了。

    “爷爷你找谁给我说的话?我记得咱家在干城那边没啥关系吧?”,白泽觉得有些奇怪,不敢在原来的话题上继续纠缠,就问到了自己的事情上来。

    “哼,没有关系的是你那老冇子。你囘爷爷我的徒弟虽然出息的不多,但在国内许多地方还是有些混的明白的。”,“等吃了晚饭,你囘妈睡了,到我屋来,有话问你。”,老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泽,然后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电冇话本,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个电冇话,递给白泽,“这个人是我当初在部队里,带的一个徒弟,现在已经是干城分军区的参谋长了,他儿子在三十八军当营长,正好今年负责你们学校的军训。这个电冇话记住了,到了干城就给他打电冇话,就说是我白长生的孙子,让他带你去找你们校长。”,“爷爷……,!”,白泽脸上一抽,老爷子一辈子好强,复员以后就一直窝在白家庄,从不求人办事,这一次托关系找人替他说话,白泽心里顿时有些沉甸甸的,不太好受。

    “记住……。”老爷子一立眼睛,怒了。

    白泽无奈,只好找了纸笔,把上面那个叫做裴大海的电冇话抄下来,放在背包的夹层里。

    记下电冇话后,白老爷子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忽然哼了一声:“见到裴大海以后,不要和他说咱家的事,这小子从年轻那会儿,就是大嘴巴,你一说,指不定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我白长生一辈子活得就是这张脸皮,到老了丢不起这个人。”,“嗯,不说!”,白泽应了一声,使劲按了一下老爷子的肩膀:“我的事,晚上我再和您老说,现在我去收拾一下东西,还要洗个澡,这几个月可是把你孙子给累坏了。”,老爷子点点头,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抽着烟,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外面的院子里一片空旷,爬满整面内墙的“爬山虎,。”藤蔓连成一片,像是立起来的一大块绿sè地毯。眼里面透进这么一股生机勃勃的绿意,好歹才叫老爷子心里舒坦了一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爷子忽然叹了一口气,把烟袋锅子里的烟火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然后就背着手出去,找人给重新砌炕了。

    老年人,岁数大了,就愿意睡个热炕头,虽然是盛夏季节,但这个习惯老爷子还是没改,现在天sè还早,找了村子里的瓦匠给砌好,燎上一把火,晚上就不耽误睡觉。

    晚上的时候,吃过了饭,白泽借口路上累了,一个人早早的回到了房间里,拉上窗帘,也不开灯,只点了根一尺来长的檀香,插在桌子上的一个小香炉里。

    然后就站在两米开外,一动不动,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根香火。

    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已经习惯了每日练功不掇,白泽到了家里也不愿意耽误太多的时间。而像他现在这种,在黑暗房间里盯着香火头猛看的方法,在创术中其实就是一种专门用来练眼的方法。

    练创的人,一双眼睛首先要好,眼睛不好的人是练不成剑的。

    创诀中说:“眼像两盏灯,。”练到一定火候后,看创、看走、看手,平视、斜盼、意顾,不但目光敏锐,能明察秋毫之末,于千变万化的争斗中窥见一丝先机,而且眼明囘心亮,对练气也有很大的好处。

    白泽在峨眉山的时候,因为本身功夫底子就极好,加上时间又短,所以关于创术中这一部分练眼的内容,木道人也只是和他讲了一遍,并没有练习。现在他回到家里,想要练剑,又怕惊了旁人,看看时间离他母亲睡觉的时候还早,所以干脆就回自己的房间练眼。

    房间里没有光,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他面前这根不到五毫米粗的檀香上,有一点火头,放出微弱的红光。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缝,中间隐隐泛起一丝丝的精光,白泽终于慢慢张开嘴巴,向内狠狠的吞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一条正在进食的蟒蛇,他的脖颈明显涨大了一圈,然后顺喉而下,自xiōng而腹,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如是者九次,xiōng腹间鼓动张合,吞吸空气的声音也逐渐高亢嘹亮起来,就生似是在他的肚子里藏了一只巨大的赡蛤,大肠小肠被气血推动,响声一片,蛙鸣阵阵。

    再一睁眼,眼皮撑开。

    白泽的目光清澈明亮,瞳孔却微微有些发黄,就像是某些大型的猫科动物,虽然在黑暗之中,却仍旧闪闪发光,令人不敢逼视。

    随着他最后一口气吸入腹中,铮!的一响。

    白泽突然伸手从面前的桌子上抽囘出那一口木道人叫他带回来的四尺长创。

    冷森森,如一泓秋水,借着幽暗的火光,凭空一动,如同打了一道厉闪。

    随后,一点火星变成两点,插在铜炉的那一根檀香,至上而下,已经被整整齐齐的切成了两半,寒风吹过,摇摇晃晃,顿时画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火圈。

    创又一抖,平拍在桌面上,轻轻震起一把滚囘圆的黄豆粒。

    刷!刷!刷!!

    白泽的瞳孔一瞬间缩成针尖般大小,赤脚踏地,持创疾走,每一步跨出,都用一种极其僵硬的姿势,快速的劈出去一创。整个人只有双脚转换踏动,腰身以上却tǐng直如枪,一动不动,即便是运创的过程中,他的双肩,两肘,大臂和小臂也始终保持着诡异的平衡。

    唯有持创的右手手腕,一颤一颤不断变化。

    脚步瞬间踏遍了三尺之地,白泽的身体忽的猛然停了下来,双手捧剑于xiōng,静止不动。黑暗中只听到一声声的呼吸,越来越长,越来越轻,一呼一吸间如同春蚕吐丝,若有若无,绵绵不绝。

    是时,天凉若水。

    从隔壁屋子传来的钟声,刚好敲了十下。

    白泽突地把眼一收,吐出一口白气,箭矢一样冲出五尺多远的距离,随即化作一道细线,又喷出三尺多远,这才慢慢散去。然后活动手脚,蹲在地上慢慢把散布在整个房间地板上的黄豆粒一粒一粒的找到,放在桌子上,细细观察。

    “三十六粒黄豆,只劈开了九粒,有十二粒是完全没有刺中,剩下的就全被创刃给绞碎了!!”,白泽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自己这第一次练眼练创的结果并不算满意,脸上的神sè有些失望。

    “好家伙,教你练创的那位高人,怕不已经是创侠一流的人物了!”,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明亮的月光从门外水一样的倾泻在房间的地面上,白泽似乎早就知道了老爷子的到来,一点都没觉得奇怪,只是闭上眼睛,将眼珠子左转了九圈,右转了九圈,然后这才开了屋子里的灯,把老爷子从外面迎了进来。

    随后,白泽便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遭遇,。”从头到尾和老爷子一一讲了个清楚,当然中间他辣手杀人的一段,是被他有意淡化了,一笔带过的。

    当说到最后,老道送他下山离去的时候,从体冇内喷出先天罡气,如同踏云一般,离地几丰米,凌空毒渡而去……”白老爷子的脸sè接连变化了七八次,两只眼中光芒烁烁,直到半晌之后,这才叹了一声,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这人的功夫已经练成了仙了。”,!。

第九十五章 上学了(求月票)

    冀北干城,虽然建于宋代,历史悠久,地方也算不上大,但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近些年的发展也是日新月异,许多的老城区都拆的拆,迁的迁,盖起了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繁忙的城市,热闹的城市,拥挤的城市。

    上午十点多当白泽背着背包,提着装剑的长匣,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天sè少见的yīn了起来,开始有细微的雨丝飘dàng,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加快了各自的脚步。城市发展的越快,区域范围内的小环境污染就越严重,一下雨就相当于给城市的天空大扫除,空气是会新鲜不少,不过那雨水要是落在身上,真也叫人腻歪的很。

    抬头看了看天,yīn云蔽日,雨也渐渐的下了大了。

    干城的火车站周边十分繁华,商家林立,距离冀北大学也不算太远,白泽原本是打算自己溜溜达达直接走过去的,但看这天气,肯定是不行了。正好前面不远有一家肯德基,想起早上还没吃饭就赶着出来了,就赶了两步拉门进去了。

    随便点了一份套餐,坐在位置上,他伸手mō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通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的座机被人拿起来,传来一个老人响亮的声音:“喂,哪位?我是裴大海。”

    “裴伯伯,我是白泽,我爷爷叫我到了干城打这个电话……!”

    白泽很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当今这社会什么事情都离开关系两个字,他生xìng好强,原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求人办事”,但事到如今,谁叫他迟了一个多月才来大学报道?想起家里老爷子说过的话,只能打这个电话给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求助。

    “哈哈,你就是白泽!老爷子都和我说过了,别担心,屁大点事,和学校打个招呼就行了。你现在在哪?我让人去接你,直接去学校。”

    “嗯,我刚下火车,现在车站这边的肯德基。我的事情麻烦您了,裴伯伯。”

    那边哈哈大笑,“说什么呢,都是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爷爷他老人家最近还好吧?他今年该有八十三了吧!”

    “再过半年,我爷爷就满八十四了。不过身体都还不错,没病没灾的。“白泽回答的也很中规中矩。

    “我猜也是,老爷子一身的功夫,骨头硬的子弹都打不穿,活个一百一二十岁,完全没有问题。搞不好,我就走在他前面了。“裴大海是老爷子在部队里收的徒弟,虽然没教几年就复原回家了,但显然他对老爷子的感情还是极深的,一听白泽是老爷子的孙子,话头一起,就没完没了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亲近劲儿,末了还不忘压低声音打趣白泽两句:“老爷子火气大,你小子从小跟在他身边,恐怕是没少挨揍吧,哈哈哈!想当初我可是经常被他拎着,撵的满院子跑……”

    “脾气还是那个脾气,也改不了。”白泽听出电话那边传来的善意,心里也放松了许多,想起自己练拳时候,被老爷子胖揍的场面,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电话那边笑得更开心了:“行了,小泽。咱们先不聊了,你报道要紧,我打电话叫我儿子马上过去。报完了道,没有事情,到家里来吃顿饭。”

    “好,我在肯德基门口等着。”白泽点了点头,随即那边电话一放,他这边也收起了手机。

    白泽正当年轻,练拳需要的养分也多,所以胃口极大,那小小一份的肯德基套餐,对他而言根本只算是零食,一个汉堡,三口两口就杂着一袋薯条进了肚子,最后一杯可乐喝完,算算时间连两分钟都没有。

    看的一旁,几桌的情侣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要不是白泽身上的穿戴都还不错,真以为是碰到了几天没吃饭的难民。

    又过了几分钟,白泽刚推门出去,就看到一辆绿sè的军用吉普从马路的一侧飞一样的飙了过来。转眼到了近前,猛地一脚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原地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甩尾,刺耳的声音,引来附近无数眼光。

    车刚一停下来,一个穿着恤牛仔kù的高大青年就推门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着白泽lù牙笑了一下,就大步走了过来。

    这人三十出头的年纪,正当壮年,平头大个,肩宽背厚,古铜sè的皮肤显得很阳光健康,而且身体健壮,浑身上下全是大块大块的肌肉,眉毛又浓又黑,走起路来腰背tǐng直,脚下沉稳无声,显得非常的精悍和干练,一看就是经过刻苦训练的军人形象。

    “你就是白泽?”来人的眼神犀利,声音响亮,给人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我就是。”白泽点点头。

    “我叫裴炎,我家老爷子叫我接你去学校,咱们这就走吧。”

    再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白泽以后,裴炎的脸上显lù出一些细微的惊讶,随即立刻脸sè一收,恢复如初,马上朝着白泽把右手伸了出来。

    “咱们两家可是两代的交情,我家里还有建军叔的照片呢,你长得可不像他。”

    白泽见对方表示友好,自然不能失礼,连忙放下手中的剑匣,也伸手来握。

    不过两人手掌一握之下,白泽忽然就感觉对方五指猛地用力,好像一个老虎钳子,狠狠的夹住了自己的手。

    “当兵的怎么都这样,全是一上来就握手试探的……!”想起当初在随县第一次见到莫高窟的时候,他也是借着握手来试探自己的深浅,白泽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个裴泽据说已经是在部队里当上了实权的少校营长,每日mō爬滚打,算得上军中骨干,小时候也随裴大海练过功夫,但和想在的白泽一比,实在也是没什么可比xìng。

    从手掌中感受到的压力来判断,对方顶多算是特种兵的身手和体质而已。白泽想要反击,只许五指轻轻一握,这人的右手就算完了。

    但是他也知道对方的这种举动其实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看自己年轻,有些不太相信罢了。当下也不为己甚,只把手腕子轻轻一抖,就好像是平常练剑抖剑一样。

    同时,他的拇指关节陡的一跳,指尖正好顶在裴炎的虎口上。

    “啊!嘶……。”

    顿时间,裴炎就只觉得自己的手臂猛然一晃,一股子沛然莫御的力量如同过电般从两人手掌交接的部位,jī灵灵一下,顺着自己的小臂就传递到了肩膀,脊背,随后他脚下一轻,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重量,要离地飞起来一样。

    紧接着虎口一麻,半边身子就又酸又软,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阵乱抖。

    幸亏这时候白泽手上的力道一放即收,瞬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本身反应也十分敏捷,一感觉不好,立刻就伸出另一只手,扶在了身旁的一棵树上,这才没有当场趴下去。

    而此时,白泽也不动声sè的抽出手来,lù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靠,兄弟,你这功夫神了,比我们家老爷子可是强多了。我小时候练拳,被他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就凭这一手,我裴炎就认你这个兄弟了。哈哈哈……。”

    一下试探没有讨到好处,裴炎突然脸sè大变,对着白泽也热情了许多:我就说么,老子英雄儿好汉,建军叔当兵那会儿,外号可是白起,越南鬼子一听到他的名号,个顶个全都吓得尿kù子,还不分男女。刚才那事,是哥哥我不懂事,叫白泽你见笑了,有时间咱哥俩可要好好聚聚,顺便再教我两手绝的……。“

    裴炎大笑着,一把拉下来白泽肩膀上的登山包,回首往车里一扔,“走,我这就带你去学校,正好军训也刚结束,我还要去你们学校办点事。你的事,我其实早就联系好了,宿舍给你在研究生楼,弄了个单间。”

    白泽点头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只跟着裴泽上车,随后就又是一阵风驰电掣,七八分钟就开进了冀北大学的新校区。

    然后,入学的事情也办得十分顺利,白泽连面都没lù,裴炎就一个人蹬蹬蹬一路杀进院长办公室里,给他弄好了全套的手续,并开车把他送到早就预定好的宿舍楼。

    “兄弟,今天就到这了,哥一会儿还有事,等过两天空下来了,找你出去好好吃一顿,打打牙祭。”白泽一下车,裴炎就一脚油门来了个原地掉头,临走时候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扯着脖子就是一阵大喊,紧接着一溜烟的走了。

    只留下白泽一个人,一手拎着剑匣,一手托着登山包,站在原地一阵苦笑,“这个裴泽还真是不拘小节到了极点,堂堂一个解放军少校营长,没穿军装的时候,竟然会是这么个样子。”

    随后心里又叹了口气,这社会处处都是关系,要想混出个人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自己练拳,功夫再好,在这样的一个年代,要是不想“作jiān犯科”,抢劫犯法,家里那三四百万的外债,想要半年内还上,只怕也是个大麻烦。

    奈何人到底是群居动物,有牵挂,不能立刻就独善其身,相比之下如同木道人那样隐居在峨眉山里,坐看清风冷月,倒是叫人向往的很。好在白泽也想的足够明白,至少大学这四年不用去和好几个人挤一个宿舍,自己的单间,练剑什么的也方便,当下站在原地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位同学,这里是研究生宿舍楼,你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么?”

    突然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响了起来,白泽马上闻声望了过去。

    清明小长假第一天,也是星期一,祝大家假日愉快!!这一章终于过度到了上大学的日子,老鲁本来就不擅长写太细腻的东西,这一本书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情节!好不好,坏不坏,只能慢慢看来了!请大家多多支持则个,,推荐,收藏什么的,多多益善,给老鲁一点jī情和动力!!呵呵!!RO!。

第九十六章 松静自然的无极桩(求月票)

    白泽拎着剑匣,闻声望去,就看到从身后的宿舍楼里走出一个女人来。这个女人很年轻,穿着一身职业的套裙装,皮肤好像奶油一样凝滑白皙,配合高挑的身材,S形的曲线,显得十分的漂亮,透射出现代职业女xìng特有的魅力。

    不过,白泽一眼看过去,就发现这个女人的打扮多少有些问题,至少她在穿衣选择上士故意走的“成熟”路线,而她本人其实年纪比白泽也大不了几岁。

    “我住在这里!”

    白泽点了点头,拎着东西就要往楼里走,却被这女人身后紧跟的一个女孩儿伸手给拦住了:“站住,这里是研究生宿舍楼,你明明是个新生,怎么可能住这里?”

    白泽一抬头,先就闻到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紧跟着就是一阵有如连珠炮似的质问。不由眉头轻轻皱了一下,用眼扫了一眼正大模大样挡住自己的这个女孩:“哪里来的丫头,无故多事。”

    拦住他的这个女孩儿,的确是个“小”丫头,个子只有一米五几的样子,长的小巧玲珑,圆圆脸,婴儿肥,小巧的鼻子向上皱起几道横纹,看起来就像是一头发怒的小猫儿,还是几个月大的那种。

    虽然长得没有前面那故作成熟的女人漂亮,但相比之下似乎更显得可爱一些,像是个瓷娃娃。

    不过这些,都不关白泽的事。白泽也不愿意多加理会,听到对方质疑,随手就从兜里掏出来加盖了学校公章的“核准住宿单”,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刚还有些洋洋得意的女孩儿,顿时两眼睁得好大,一个脑袋随着白泽晃动的手,左右摇摆,嘴里刚要说的什么话也顿时打住:“咦,这是真的?开什么玩笑?”伸手就要抓。

    不想白泽只是晃了一下,马上就收了起来,叫她一只手落在了空处。

    “哦!我明白了……,你肯定是走后门了,刚才我可是看到有人开车送你过来的,八成不是什么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另外你不是今天刚来报到吧?你肯定连军训都是故意不参加的。”

    女孩儿的眼神瞬间变得极不友好,两只手叉腰,冲着白泽就是一阵大叫。

    “香香,别闹事,叫人看了多笑话。”

    打扮的比较成熟的女人伸手拉了一下女孩儿的隔壁,然后朝着白泽歉意的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全是无奈。显然也是对这个女孩儿的脾气,大感挠头。

    白泽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事情委实太过莫名其妙,当下也不愿和这么个女孩儿计较,眼睛眯了下,便不再理会,拎着东西直接就绕了过去。

    “天姿姐,你看他,还这么拽!一个大一的新生,没有按时报到就算了,连军训都不参加,然后连研究生宿舍都给他了。这宿舍你当初还是申请了好久,才腾出一间来呢,他一个小屁孩儿凭什么给他呀?我也想住单间,哇,这太不公平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叫香香的女孩儿,看到白泽理都不理她,就往宿舍楼走,不由的一阵发急,站在原地冲着他的背影就是一阵“张牙舞爪”,嘴里连珠炮似的蹦出一番话来,末了却原来是看到白泽能住进研究生宿舍楼,心里感到不平衡了。

    而且居然就用这个逻辑,直接给白泽贴了一个“不是什么好人”的标签在脑袋上面。

    白泽听了,也是一阵好笑,心中的一点不快反倒是放下了: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妞,和她生气都不值得。

    随即照着门牌一口气上了五楼,找到自己的房间,一开门,屋子里面居然十分整洁,三十多平米大小,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能洗澡,能做饭,看起来就像是个一室一厅的家居小户型。

    面积虽然不大,但白泽的东西不多,一口剑一个包,只要再把屋子里一些没用的东西挪走,平常的时候就足够他练拳站桩用了。

    拳法中一直就有“拳打卧牛之地”的说法,讲的就是高手练拳,能在一头老牛卧倒那么大的地方,就可以随心而动,打拳踢tuǐ于四面八方,对于环境的要求并不是越大越好。

    屋子里也没什么灰,显见前任的住客卫生习惯保持的很好,白泽只是简单的擦了一下,就把背包里的衣服挂到了壁橱里,再趁着雨过天晴,阳光不错,把领到的被褥拿到外面的晾衣场上,拍了拍灰,好好晒晒。

    学校的库房都是不见阳光的,天知道这被褥在里面放了多长时间,既然现在只能用这个,那就最好还是见见阳光的好。

    这时候学校新生的军训已经结束了两三天,所有大一的学生白天都在上课,而且研究生宿舍楼还在校区的后面,所以能看到的人也不多。等白泽再次下楼收了被褥回去铺好,时间就已经到了到了晚上七八点钟了。

    好在夏天天长,太阳落山后很长一段时间,天都还是méngméng亮的,白泽对学校校区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录取通知书背面的那一张地图地图上,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正好借着晚上的时间,熟悉一下环境,出去走走,顺便也把晚饭给解决了。

    另外,最好也能在外面找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做为自己平常练剑的时候用。

    他的剑长四尺,手臂一伸,最远处能达到七尺开外,而且又是初学乍练,不比拳法站桩,如果地方太小,也施展不开。

    晚上道路两旁的路灯都开了,灯火通明,晒了一天的柏油路地面上开始往外散发热量,叫本就十分闷热的天气,变得更加“热烈”。白泽一个人慢慢悠悠的沿着一条小路,信马由缰的走着。

    冀北大学的校区很大,占地几千亩,各个学校绿化的也都不错,要不是远处高楼林立的教学楼还在时刻提醒人们这里是读书育人的地方,置身其中,感觉似乎更像是一个硕大的公园。

    环境相当的宜人。

    转了几条路,周围的灯光越显清幽,但白泽空着肚子转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他练剑的地方。

    倒不是说学校里没有僻静的地方,而是所有僻静的地方这时候都被一对对的“有情人”给占据了,往往越是偏僻的地方,晚上的时候人就越多,显然这都是他们长期盘踞的根据地,就算白天时候人少一些,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地方满地的卫生纸,白泽心里就不太舒服。

    最后,索xìng就不找了,直接翻栏杆进了操场,没想到这时候操场上进行锻炼的人还很多,路边也有几处练武术健身的,白泽停下来看看,发现基本都是练个套路,打太极,练木兰扇的学校老师和教授。看了几眼,就也没了兴趣,继续往前走。

    “嘶……!”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长嘶,就仿佛是一条大蛇在吐着信子,但这声音落在白泽耳朵里却叫他心里砰然一动,这明显就是拳法中震dàng内息,内炼养气的一种发声方式。

    “想不到在这大学里,还有练内家功夫的!”

    白泽忍不住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正有一个年轻人正带着十几个学生,站在地上,双手环抱,好像是手脚抱树一样的站桩。一动不动。

    “这是形意拳入门的无极桩,是拳法中立定,定心,调息的法门,看起来这几个人都是练了很长时间了,架子虽然都不错,不过也只有那前面带功的那个,是得了几分松静自然的精要。其他的都是瞎练。”

    白泽的眼睛只是一扫,立刻就定在了那最前面的年轻人身上。

    要是不懂行的人来看,只以为这人是在傻乎乎的抱着空气站着。但要是落在真正的行家眼里,尤其是白泽这样的拳法宗师眼里,这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浑身放松,眼神似看非看,实在是已经站出了这桩功的一点精妙所在。

    尤其是他的脊椎,从头往下,一节节的垂直放松下来,整个人随着自然的呼吸频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件被挂钩挂在了半空中的湿衣服似的。身体顺着自身的重心垂直向下一路放松,松到小腹,小腹沉实,松到双脚,脚底踏实,一直松下来,松到地下。

    无极桩又叫自然桩,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都没有”,是形意桩功中最简单,同时也是最难的一种,松静自然四个字贯穿始终,这和内家拳中要求松软的道理一脉相通。

    白泽看到,这些人站桩的时候旁若无人,而且周围也有不少出来纳凉的学生在围观,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静静的看着。

    这些人看起来也全都是学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应该是同一个武术社团的,但按道理讲,以冀北大学的条件,学校的社团似乎是都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场所的,练拳站桩也不用到室外来呀。

    “这个人的功夫已经有了点火候了,可惜还是有些太过拘泥于形式了。练拳是要让拳法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不是要自己去迁就拳法。前辈站桩时候的体会,未必就适合后来的人。这一点他要改正不了,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第九十七章 操场风波(三章合一章,求月票)

    白泽虽然没有系统的练过形意拳,但从前却是了解过的,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和木道人练习内家拳剑,正所谓是“一法明,百法通”,看到这些人站桩的架子,他心里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判断。

    最后,又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摇摇头,刚开始时候的一点兴奋便也很快的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你摇头是觉得他们站的不对么?”

    这时,突然白泽身边有人说话,白泽眼睛一眯,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太“高兴”。场上路灯很亮,围观的人也不少,他刚才只是随便找了个就近的地方来看,也没有注意身边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听到有人居然来问,脚下自然就是一转,顿时不着痕迹的向后退出了一步,这才不慌不忙的回头瞪了一眼。

    不过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说话的人居然还都是他的“熟人”。

    白泽下午的时候,才刚刚在宿舍楼前面见过,脾气好的一个似乎叫什么天姿,xìng格泼辣的那个叫香香。

    而这两个人显然也是刚刚锻炼过,身上都穿着短袖的运动恤,一头长发也全扎在了脑后,刚一靠近身旁,立刻就有一股青春逼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美好的身材令人沉醉。

    与此同时,说话的那个女人目光刚和白泽对视在一起,立刻心里就是忍不住一惊,夜sè下白泽的眼中精光一放,神气十足,居然恍如在黑暗中打了一道亮闪一般,夺人二目。

    顿时间她两眼一阵酸痛,就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钢针狠狠的扎了一下,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当下连忙本能的一闭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重新睁了开来。

    “咦……,你这是在和我说话么?”

    一眼见到身后的这两个女人,白泽嘴里顿时轻咦了一声,暗叫晦气。连忙把目光一敛,眼中便立刻散了气血。那女人当即便觉得浑身一阵说不出来的轻松,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再看向白泽的时候,脸sè的神sè就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啊!天姿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了?”一旁的香香,看到同伴脸上的泪水,就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儿,顿时炸了锅,一双眼睛鼓鼓的,狠狠瞪向,面前的白泽。

    “别闹,香香。不关人家的事,是刚才有风,眯眼睛了。”一把拽住,张牙舞爪就要往白泽身上扑的香香,那叫天姿的年轻女人,朝着白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一定是练过武术的,不然不可能看的这么入mí。另外,刚才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香香就是个小孩脾气,有口无心,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卫天姿,算是你的学姐,不过今年毕业就留校任教了。你也是新生,搞不好我可就是你的导员呀!”

    卫天姿用手轻轻抹去脸上的眼泪,虽然脸sè显得有些发红,不过却落落大方的伸手和白泽握了一下手,说话的时候声音十分的软糯轻柔,听在耳朵里像是喝了一大杯的糯米甜酒。

    白泽看了卫天姿一眼,用手轻握,也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叫白泽,然后便不再多说了。

    他原本xìng情内向,把全部精神都放在练拳习武上,但现在白泽的功夫越来越高,炼精化气之后更是步入化神之境,连带的把自身的精神气质,举止言谈,都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上大学,待人接物,都能表现的无拘无束,有礼有节。

    内家拳练气养神,火候到了一定地步之后,由内而外,xìng情亦趋近于拳法,一举一动,莫不受其影响,功夫越高,心xìng越纯,直至与先天,返本归元,遂生赤子真xìng。是以旧时的许多武术家,都是人到中年之后,才yù显老辣,往往收心改xìng,在练拳之余,尤当博阅天文、地理、人事、驳杂于中,在一番体认知改择中,卑以身处之心。

    很多人就是这么一来,从少年时目不识丁,好勇斗狠,到了晚年却能提笔写文,妙笔生花,文武双全。

    这也是老道和他说过的,“故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功用到此,谓文兼武全将相身……。”的道理所在。

    白泽虽然刚刚练剑不久,远未能达到老道所说的这种境界,但是xìng情也逐渐的在拳法剑术的磨练中不知不觉的产生着变化。

    “还有,我看到你今天进宿舍的时候,手里拎着剑匣,就猜到你肯定是练过武术的。”卫天姿扬着脸,笑得忽然有些得意。

    “你认得剑匣?”白泽闻言一愣。

    剑匣这一类的东西,在过去的时候都还非常少见,一般人盛剑,不是用剑鞘,就是合着剑一并用一方长条布囊装了,也就是剑囊。而剑匣之类的多用于收藏。

    过时至今日,和谐社会连管制刀具都禁止携带sī藏,更何况是他这么一口四尺多长开了锋的宝剑。

    白泽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还多亏了木道人当初就想的周全,这剑虽然年头已经不短了,算是件老物件,但显然也不是他的东西,一把剑居然还随身附带了全套的收藏证明。就像是人的身份证一样,加盖公章,要是没有这个,别说是坐飞机,就是火车站的安检他也是寸步难行。

    “嘁!这算什么,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没什么眼光……!”被卫天姿拉住,不能冲过去把白泽教训一顿,香香似乎觉得有些不太甘心,听到白泽稍显差异的这么一问,顿时眼珠一转,表现出一副状似不屑的模样:“我天姿姐的爷爷,可是国内古董界有数的收藏大家,天姿姐家里收藏的古剑多了,可不是你那种破铜烂铁能比的了的,上至商周的青铜剑,下至少数民族的传统刀剑,我们哪样没见过。你还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剑匣,就能瞒过我们的眼睛?哼,真是好笑……。”

    “原来是这样!”

    白泽看也不看这女孩儿一眼,只朝卫天姿点了一下头。

    “哎呀,天姿姐,你看这臭小子拽的,太不尊重我这个做学姐的了。居然敢无视我的存在,真是气死我了!!”

    香香见状,顿时气急,捏着白生生的小拳头,就朝白泽一个劲儿的比划。

    “香香,别这样,这里可有很多新生看着呢!”

    脸上笑意隐隐,卫天姿显然是对这个香香了解的极深,知道怎么对付她,当下只把一双明眸往左右轻轻扫了一扫,香香闻言马上就是一愣,随即便看到周围许多男生怪异的眼神,顿时反应过来,然后就一阵干笑:“哈哈哈哈,我刚才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我是当学姐的,当然要心xiōng宽广,心xiōng宽广……。”

    只是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极不自在,肌肉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这种神情落在白泽眼里,倒是叫他觉得越发的有趣起来。只觉得这个香香实在是个活宝,言语中分明没有恶意,却总喜欢做人学姐。

    典型的小孩儿脾气么。

    而操场上许多围观的学生,有和她认识的,大多都在憋着暗笑,不认识的也多是今年的新生,只多在心里暗暗咋舌,觉得这女孩儿实在是有些泼辣的厉害,也不知谁能有这么大的福分可以当她的男朋友,那滋味肯定是痛并快乐着……。

    “哎呀,都怪你香香,总是在一边打岔……!”卫天姿居高临下,笑着在香香的脑袋上亲昵的拍了一下,随即就冲白泽道:“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刚才摇头,是不是李伟健他们站的姿势不对呀?”

    似乎是和场地里站桩的某个人认识,卫天姿对这个问题始终念念不忘。

    白泽扭头看了她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练拳的人也有自己的规矩,所谓有眼无嘴,他们能练,别人却是不能乱说的。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武术作为一门行当,从古到今都有许多的规矩和礼数,其中就有类似于“未经许可,偷师者死”这种严酷到极点的规矩。老一辈的拳师,不管是传艺还是练拳,一般都会选择在偏僻的地方进行,要么就是三更半夜在自己家里房里练,怕的就是功夫外传。

    即便是和人切磋的时候,演练武艺,别人看了,如果不是当事人,不管好坏与否,妄加评论都是个中大忌。

    虽然现代社会,武术没落,人们练武多是花架子,没啥真功夫,和过去已经有了太多的不同,许多的规矩都不再有人讲究了,但练拳的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火气都大,这是到什么时候都无法改变的。因为这种口角而上升到打生打死的,近些年在武术界也绝不少见。

    而且真正练拳的人,心里都有一些忌讳,尤其是年纪在五十岁以上的那些拳师,对一些过去的规矩还都是要遵守的,连带着教徒弟的时候,也都常常告诫,在外面不要对别人的功夫说长道短,否则祸从口出,打死不论。

    卫天姿听了白泽的话,眼睛一亮,“你果然是个真正练功夫的人,你说的这个道理,我爷爷也曾经和我说过,不过很可惜,他的功夫都不教给我……。”

    似乎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卫天姿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就不见了。

    白泽微微一笑,对卫天姿的话却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古董收藏是门大学问,白泽固然不懂,但他却知道,喜欢收藏刀剑的人,一般也都是有两下子的练家子。不然刀剑一类的古兵器,品种繁多,用法更是千奇百怪,不是此道中人,就算收藏了也会不明所以。

    当然了,这里是不包括纯学术研究类的收藏。

    “你回答不了?我看你是根本看不明白吧?人家李伟健可是家传的形意拳,从小练武术,上学的时候,全市,全省的武术大赛,少年组和青年组的冠军奖牌拿的手都软了,听说最近还在准备国家四级武士的考核……你就算练功夫的,肯定也比不上人家。”

    白泽和卫天姿说话,却不知道,一旁的香香早就被他气得牙痒痒,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一边不断腹诽嘀咕,一边眼睛里的神sè却突然变得狡黠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地方,一双大眼睛顿时笑成了两弯月牙儿。

    这时候,正好那场中站桩的十几个武术社的学生已经收了架子,开始有计划的对操场上聚集的新生发放传单,并且叫人开始做武术表演,一时间场中气氛顿时变得热烈,操场上灯光通明,又有不少出来纳凉的大一新生看热闹似的,呼啦一声围了过来。

    “我们冀北大学的武术社,是在学校注册时间超过十年的老牌社团了,历届社员中,很多都是在省级,国家级的武术大赛上拿过名次的,加入我们的社团,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培养同学们乐观向上的精神,而且实战xìng极强,以后大家毕业了,坚持不辍,好歹也能有一技防身的本事。”

    “现在大家刚刚军训完,骨子里面还有一点军人的作风,这时候最适合进行一些专业的武术训练,打下基础。现在就有请我们的社长李伟健学长来现场做一些指导,如果有的同学还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提出来,我们的社长会现场作答。”

    一个口齿伶俐的武术社社员,大声的做着招生广告,末了又介绍他们的社长。白泽一看,果然就是先前那个在最面带着这些学生站桩的那个年轻人。

    这时,谁也想不到,一直站在卫天姿身边的香香突然跳着脚,把手举了起来,“李伟健,我有问题,我这里有个问题要问你?”

    “香香,你有什么问题?”场中的李伟健自然是认识香香的,听见她首先发问,还以为是要给自己做“托”,不由笑了一下,伸手示意她接着往下说。不过紧接着他,目光往旁边一扫,就看到白泽和卫天姿站在一起,眼神中的笑意就蓦地冷了下来。

    “香香,你又要干什么?”卫天姿眉头好看的皱了一下,伸手就要去扯香香的胳膊,却不想这女孩儿似乎早有预料,居然一下就跑到了前面去,对着李伟健大声说道:“李伟健,你是练武术的,当然要说武术好了,可是这几年你们武术社的发展可是不怎么样呀!而且我还听说,什么传统武术都是一些花架子,只是表演起来好看,根本没什么实战效果的。你看你们刚才集体在那傻站,简直弱爆了。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一句话一出口,就好像是当场打脸一样,李伟健脸上更是难看的要命,想要发火,却又知道对方和卫天姿之间的关系,只好忍了一下,耐着xìng子解释道:“我练的形意拳,有五行十二式,是国内武术三大内家拳之一,素有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的说法,怎么可能是花架子。而且我刚才带着大家站的就是形意拳中打基础的无极桩,是真正能叫大家长体力,长功夫的,虽然动作不大,但锻炼身体的好处可是说都说不完的。”

    “香香,你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一些诋毁我们武术社的言论,这是当不得真的。”

    白泽心说,这香香虽然xìng子泼辣,但的确敢说敢做,连这么打脸的话都敢当着人家正主的面大声的说出来,实在是有够凶悍的。不过她刚才的那一番话,其实也是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中国武术的一些现状,近些年来武术的发展的确是弱爆了……。

    他今天一连两次,被这小丫头冷嘲热讽,虽然心里未必就会真的生气,但肯定也不招人待见,没想到这人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心里也稍稍对她有了一点改观。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香香突然一回头,一抬手就指着他,满脸都是得意的道:“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听这位同学说的,我又没练过武术,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我只不过是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才出来问你的。”

    “哗!”

    一石jī起千层浪,全场同学的目光刷的一下就射了过来,卫天姿的脸上顿时冒出黑线,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又气又急。

    与此同时,白泽也是眉头一皱,“靠,孔夫子诚不欺我,果然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个香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呀。”

    下一刻,全场很诡异的静了下来,周围各种看向白泽的目光中,有同情的,有嘲笑的,有幸灾乐祸的,等等不一而足。

    只有一手挑起这场争端的香香,浑似个没事人一样,扬着脑袋回到卫天姿身边,路过白泽的时候,还故意哼了一声。

    “原来是这位同学的高论,这么说来,这位同学也一定是精通格斗了……?”李伟健刚刚被香香气得一肚子邪火,正愁没法发泄出去,此时便全都转移到了白泽身上。

    白泽脸sè不变,对周围同学的眼神也如同未见,只站在原地朝李伟健点了一下头,稍微解释了一下:“刚才的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嘁,明明就是你说的,我又不认识你,犯得着冤枉你么……!”身后又传来香香带着得意的声音,虽然被卫天姿严厉的制止了,但声音传出来,周围的人却也都个个听得清清楚楚。

    白泽两眼一眯,心说你还没完没了了,要不是一个女孩,又不练拳,肯定不能轻松放过。练拳的人,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被人欺负,香香这一手移花接木,在一般眼中看似无伤大雅,充其量只是个恶作剧,但其实就已经算是栽赃嫁祸了。

    这在武术圈里,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真要碰到个较真儿的,认定受辱,血气一冲,不管不顾立刻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当场打掉一半牙齿,把容毁了,都算轻的。

    李伟健冷冷的笑了一声,语带嘲讽的道:“这位同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都是练武术的,算得上是同道中人,就算是你说的,现在是和谐社会,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犯得上和一个女孩子当面对质么?好了,看起来你也是新生,我们武术社正在招人,不管那话是谁说的,干脆咱们两个就随便走两招,点到为止。”

    “既然这样,你就动手吧!”

    白泽心里忍不住一阵腻歪,却又不想多做解释,只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李伟健的面前站定了下来。他知道这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一方彻底退缩,根本就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这个李伟健其实是在“借题发挥”,现场人这么多,这是要拿他来立威,打出一个活生生的“广告效应”了。所以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此就干脆不解释。

    直接打一场完事。

    “不知道这位同学练得是什么功夫?”

    当白泽走到场中的时候,李伟健眼中亮光一闪,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到白泽脚下走路的样子,脸上不自觉的就lù出来一股子惊讶的表情。

    白泽此时拳入宗师,一身精气内敛,虽然在平常人眼中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到底还没有达到真正的返璞归真,心里一动怒,就免不了流lù出一股武者的气质。

    而这种气质,落在内行人眼中,也是最瞒不过人的。

    这个李伟健虽然功夫不被白泽放在眼里,但也从小练功,是家传的本事,耳濡目染之下,所以对白泽身上的这股“味道”并不陌生。

    “练过几年的鹰爪擒拿。”白泽一到场中,浑身都放松,大松大软,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哦?”眼睛迅速的在白泽修长白皙的手指头上一扫而过,却没有看到上面有一丝的老茧和硬皮,李伟健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疑huò的声音,随后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泽,你呢?”见对方迟迟不肯动手,白泽也抬眼打量了对手一眼。

    “我叫李伟健。”看到白泽始终都是一副淡然平静的样子,李伟健似乎在这时也知道了白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惹,顿时也警觉了许多。

    “喂,你们连个还打不打?怎么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振臂高呼,顿时应声如潮,男生女生叫成一片。

    这些大学生,都正值青春年少,个xìng飞扬,刚刚考入大学,脱离了家长的“魔爪”,彻底没了拘束,一见操场上有热闹可看,顿时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

    再看两人迟迟没有动静,一时间嘘声不断……。

    “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下手狠了。”李伟健见场外一片喧哗,顿时脸sè一变,身体突然向前踏了一步,逼近白泽,压低声音道:“看得出你也是练了不少年的,但我的功夫练得还不到家,能发不能收,待会要是伤了你,你也不用怕,我会把你送到医院的。”

    话音未落,这个李伟健身体骤然一绷,猛地发劲,整个身体登时噼噼啪啪一阵骨节爆响,luǒlù在外的皮肤上,鸡皮疙瘩刷的一起一大片,汗毛倒竖,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凶狠无比,好像山林中游dàng捕食的猛兽。

    “咦,有杀气?这个李伟健,以前杀过人,而且不止是一个!”白泽立刻就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像是他在莫高窟那些铁血军人身上感受到的一样,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身上是不会有这股气质的:“虽然味道要淡了许多,但的确是杀气,而且看他这个架势,也应该是有很丰富的搏杀经验的,难怪在动手之前,要这么说上一句。不过现在的大学里,连这种人都有?怪不得外国的校园总有枪击事件发生?真是奇了怪了?”

    白泽自从经历了木马山庄的事情之后,手底下沾染的鲜血多了,对人身上的气息就特别敏感,本来只是想赶快打完收场,没想到却一下子试出这么个“隐秘”出来,顿时知道这个李伟健肯定也不是“正常人”。

    而且看他的年纪也比一般的学生大不少,说不定就是个在外面“混”过一些年,才回来上学的。

    砰!

    白泽心里正猜测着对手的来历,突然李伟健膝盖往下一屈,就势便摆了一个形意拳中“三体式”的架子来,左手在前,右手藏于肋下,两脚一蹚一蹬,同时右拳内拧虎口向上,仿佛炮弹出膛一般,砰的一声就打了出来。

    他这一拳,脚下跟进,只有半步,身子亦步亦趋,出拳速度又快又猛,后脚一蹬地面,尘土飞扬。

    “半步崩拳!”

    白泽一看,眼前就是一亮,这一招崩拳在木道人给他的《剑经》中也偶有提到,是形意五行拳中的最为刚猛暴烈,为人所知的经典招式。

    而所谓“半步崩拳打天下”,说的就是这一拳了。

    形意拳的架子和姿势在诸多的拳法门路中最为简单不过,只有五行拳和十二形拳两种套路,其中五行拳是练法,十二形是打法。形意拳的打法,最擅长抢人中线,直行直进,打xiōng膛,肋下,猛进猛打,直捣黄龙,一举杀敌。

    形意拳原本就是从战争厮杀中的大枪术中演变出来的功夫,招式朴实无华,最讲实战,练起来长劲亦是最快。

    当年,形意名家郭云深因铲除恶霸,犯了人命官司,被关进大牢,仍苦练功夫,由于项上有枷,脚上有铐的缘故,因此练习崩拳的时候,就只能迈出半步,久而久之便成就了这半步崩拳的绝技。

    不过,崩拳厉害不厉害,还要看在谁手里用出来才行。

    在郭云深用出来,力道一爆发,哪怕是拳头只沾到身上一点点,不管你的体重,防御能力,是否练过铁布衫等等,一律一拳击飞,最常见的描述是:“莫樱其锋,当者必飞丈外。”

    属于典型的以内家功力取胜。

    但看着李伟健的样子,显然是距离郭的境界天差地远,否则的话,白泽就算要打,到头来也是个输。

    说时迟,那时快,对方一记崩拳,直接朝着白泽的肋下打来,脚步一趟一瞪,前脚进时,似铁牛耕地。后脚蹬时,快迅猛烈,如箭出弦,电光石火,人动拳到。

    白泽也不想拖沓,意一动,身一抖,却根本不给他任何变招和缓冲防守的机会,站在原地,扫了两眼,眼见他冲到面前,白泽已经是脚下一错,把身子让开了半尺,在避过李伟健正面一击的同时,一抬tuǐ,一个“垛子脚”,就踩在了他正要抬起前踏的左脚面上。

    接着身子往前一进,膝盖就了他的两tuǐ中间,身子一合,紧紧别住。随即举手往上一晃,从上到下,一只手捏成鹰爪就从李伟健的头顶,一路抓了下来。

    好在,白泽也知道双方没什么深仇大恨,出手之间也留了情面,一手鹰爪根本没有立起第一节的指骨,放出他匕首一样的指甲来,而是微微一作势,拿着手指肚儿,抬手从他的头顶,顺着脸面,脖颈,xiōng口,小腹处轻轻的“抹”了一把。

    但即便如此,白泽练了十几年的鹰爪功,在怎么收敛力道,用出来也绝不仅仅是拿来开玩笑的,鹰爪功抓人练得就是一个鹰捉的劲儿,用在擒拿手上讲究的是沾衣号脉,分筋错骨。再加上他最近苦练内家拳法,鹰爪功的yīn劲儿已经有了极深的火候,yīn阳一把抓,是以就这一下“抹”下来,李伟健顿时就感觉,从头到小腹,身上火辣辣的一阵剧痛,胜似那里的皮肤和血肉都被人硬生生的抓挠了下去一样。

    同时白泽,顶上去的膝盖,也微微一抬,就在他的小腹下面轻轻的垫了一下。

    顷刻之间,李伟健一声大叫,什么架子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一蹦三尺,往后就退。

    不过这时候,白泽的身形也紧随其后,不但是下面的脚步亦步亦趋,如同跗骨之蛆般始终插在对手的两tuǐ中间,就连上半身也测出半个身为,将一边的肩膀自然而然顶在了李伟健的右肩窝下,没有一丝的缝隙。

    形意拳的大师尚云祥在总拳术中的打法时,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做“打人如亲嘴”,一语道破了和人交手中的天机:若想克敌,先近敌身。

    而近了敌身还不行,其中发力的真正不传之秘是“大形过位”!

    所谓“大形过位”,就是步要过人!!就是身要过人!!就是手要过人!!就是整个人要过人!!

    步要过人:你的前脚要超过敌人的后脚!你的步要把敌人掀起来、趟出去!

    身要过人:要把自己的重心砸在敌人的重心上,要把敌人砸倒、撞飞!

    手要过人:手要把敌人打穿、打透!手打的是敌人的后脑、后心,而不是脸、xiōng!!

    简单一句话,就是“步到人飞”。

    所以李伟健这边身形急急到窜,嘴里发出的叫声还不及完全扩散出去,白泽已是跟身而近,将半边身子越过了他的身体,肩一抖,腰一晃,朝前就是一个八极拳里的贴身靠打。

    这一招还是他当初看莫高窟和周方飞动手时候,揣摩出来的一点心得。这一贴一靠,又快又脆,一下就把李伟健抖出七八步去。

    好在,白泽身上的力道,一放即收,这才叫他只退不摔,看起来没有那么太凄惨。不过饶是如此,他脸上,脖子上,连同体恤衫下面的xiōng口小腹上的皮肤也都是红的像是要渗出血一样了。8611

    操场上一下子鸦雀无声,气氛变得诡异无比。大家本来都还以为双方会有一场如同武侠小说里的一样的龙争虎斗,再不济也能像拍电影一样。砰砰砰砰的,对打上十几二十招,看上一场大热闹。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白泽着一动手,一照面间,就把李伟健这位冀北大学赫赫有名的武术社长给弹飞了。

    一时间,满场的瞠目结舌,不知跌碎了多少眼镜。

    “我靠,不是吧!”

    “这也行?”

    “大侠呀,这***才是真功夫呀!”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声惊呼在人群中响起来,白泽明显听到那是香香爆出来的清脆粗口,然后整个操场都沸腾了,到处都是不可思议的惊叫声。

    而这时,踉踉跄跄刚刚在原地站稳下来的李伟健,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木雕泥塑般的呆住了,他感到自己整个人似乎都从脑袋中间,一路往下,被撕成了两半。

    靠近前排的同学和场中武术社的十几个人,此时看到了李伟健的样子,也齐齐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这还是动手切磋嘛,下手也太狠了?”呼啦一声围上去的武术社社员眼见到自己社长头脸脖子上一道道红肿的指印,再看向白泽的时候眼里便全都是怒火,纷纷指责他下手狠毒。

    白泽看了一眼这几个人,摇头道:“我已经及时收手了,而且我根本也没有用力,不信你们去问你们的社长。真正的武术,只杀人,不表演。”

    说这话,隔着人群,轻轻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香香,吓得这丫头猛地一缩脖子,然后转身就走出了操场。

    昨天少更了一章,所以今天要补上来。不过这一章节,分开来看就没意思了,没有连贯xìng,所以三章和在一起更了!!大家支持一下吧!!老鲁需要更多的创作jī情!RO!。

第九十八章 真有点不适应大学的生活(一二连更)

    冀北的天气,到了十月中下旬,眼看金秋再望,但天气仍旧热的要命。尤其是城市里面,钢筋水泥铸造起来的森林,已经形成了局部区域的小环境,温度比郊区农村最少要高出六七度。每到日头升起来的时候,整个城市就开始渐渐的升温,到了中午连柏油路的路面都要被晒化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太阳落山,温度却依旧不降,地面就开始大规模的返热。整个城市就像是被架在蒸笼上一样,加上气压低,湿气大,身体稍微差上一点的人,喘气都会觉得费劲,只能躲在房间里,泓小时开着空调降温。

    而这种情况在过了午夜以后,两三点钟的时候,才会慢慢有所好转,热气消散干净,凉风习习。可过不了几个小时,天就又该亮了,

    一样是骄阳似火,杀人一样的热。

    第二天,白泽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起身进行洗漱的。经过整整一百天的打熬,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方式,每天晚上子时练气,然后就打坐调息,在似睡非睡中练习剑经中的“三步睡法”每当外面天光刚一发亮,他自然就会从定中醒来。

    作息规律的,根本不用任何外在的提醒。

    出门的时候将将是q上四点钟左右,距离太阳升起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所以外面的热气还没有上来,晨风袭袭,清爽怡人,正是一天中锻炼的最好时机。冀北大学的北面是生活区,很多在学校任教的老师教授,都住在那里,设施完善,绿化的也好,而且边上就是干城有名的北风公园从白泽所在的研究生宿舍楼一路跑过去,道路两边全是有些年头的老树,枝繁叶茂。

    只不过,现在时间虽早,但学校退休的老人都是早睡早起的典范越是环境清幽的地方,就越有人扎堆晨练。练太极拳,太极剑的,慢跑,散步,出来依依呀呀吊嗓子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派的轻松舒缓。

    冀北大学的前身原来是由法国传教士出资建立的工商大学,其后数易校名,几度搬迁,现在这个校址也是建国后重新修建的所以整个校区基本没什么上年头的建筑和古迹。

    不过,紧挨着校区的北风公园里倒是有个在当地比较有名的“莲池书院”算得上是处古迹。只是说是书院,实际这地方早已经翻修过数次,早就没了古时候书院的半点模样。如今也只剩了几座被提了前人诗词的八角亭子还孤零零的耸立在小孤山上。

    而这小孤山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座百十米高的大土堆,据说是当年干城初建的时候,挖护城河的土石堆砌出来的。好在年头够久,山上长了不少的古树松柏,环山而上,路径悠远,在都市化日益严重的今天,置身其中,闲听鸟鸣,坐看云起却是颇有一股子闹中取静的味道。

    “这里倒是个好地方。”

    树木多的地方,空气就新鲜,相比学校那些后来移植的观赏乔木,白泽显然是更喜欢这里的环境。

    早上晨练的老人都有固定的场所,很少会有人爬到山上来锻炼身体的。过去的道士修炼每每要远离红尘,深入山中,固然是有断绝俗念的意思在里面,但除此之外,餐风饮lù,所谓的天地灵气其实指的就是这种没有受过人为污染的环境。

    深山老林里人迹罕至,自然就谈不到什么破坏。

    而同样的,练拳的人呼吸吐纳,站桩打拳,最喜欢的其实也是这样的地方,一是僻静,没人打扰,可以专心练功,二是山林中的空气清新也非常有助于提神醒脑,可以叫人更好的把握住身体的一些情况。

    比平时反应更加灵敏。

    一路呼吸着,沿着环山的石板路跑上小孤山,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白泽就开始拉开架子面向东方站桩练气。

    吹呵呼吸,白泽以口呼以鼻吸,吐故纳新,三两下后,浑身的肌肉就全部松弛下来,接着躯干起伏,两tuǐ分开,双手虚抱于xiōng前,身上的气息一下变得笨重蹒跚,双脚立地,膝盖前顶,似乎在他背上压了千斤重物,下半身仿佛一下变得粗壮了许多。充满了力感。

    咋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头山林中,胖嘟嘟,肥乎乎,正人立而起的一头大熊。

    随即,他的呼吸也逐解变得有节奏,每每一口气长吸入腹,如鲸吞牛饮,xiōng腹鼓胀一至于颈,充斥的整个脖子都粗大了两倍,然后一口气呼出去却又是宛如春蚕吐丝,丝丝缕缕,连绵不绝。一口浊气压缩xiōng腹,缓缓的吐将出来,声息变化,依次发出诸如吹、呼、唏、呵、

    嘘、椭的声音。

    正是道家练气法门中的“吐息六法”。

    白家的祖上在宋朝时候据说曾是京城禁军的一位统领,所以才能在铁臂周侗处学来他晚年所创出来的这一路“铁臂戳脚”并将其流传下来。到了白泽爷爷白长生的那一代,国破家亡,老爷子不惜和家里翻脸,参加抗战,经过十几年枪林弹雨的磨砺,在他手中“铁臂戳脚”才真正焕发出应有的风采。

    战阵厮杀,十dàng十决,这一路功夫原本就应该是脱胎于战场之中。

    但可惜的是白家铁臂戳脚在过去的几百年中,早已经失传了许多精要的内容。五步十三枪的架子绝招,只剩下寥寥几样,而且缺少的那一部分,正是这门功夫中最为关键的“练气法”。原本一门内外兼修,可以练到最上乘境界的功夫,就此沦为刚则易断的外家拳法。

    虽然拳法暴烈,威力依旧不减,只是长年争斗,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练这功夫的人,身上明里暗里难免就会留下许多暗伤,没了练气法的配合相辅相成“孤阳不长”功夫越高,反倒死的越快。

    以过去的山西白家而论,就很少有人能活到七十岁的。

    也幸亏早早的参加了〖革〗命,军队里奇人异士卧虎藏龙,白老爷子因此接触到许多高手,其中有一个姓黄的战友,据说还是当年名扬上海滩的奇人神针黄的本家,精通针灸点xué。就想方设法用铁臂戳脚的一路tuǐ法,向他换了一套医家秘传养生的“古法五禽戏”。

    并以此为辅,才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几度生死,活了下来。

    而且一活就是八十几年,到现在身子骨还硬朗的要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古法五禽戏到底只是中医导引的养生气功,平常人练了固然可以延年益寿,那是因为平常人活动少,消耗少相比练拳的,炼精化气不遗余力,每日打熬,恨不得榨平了身上最后一丝潜能,这种养生功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总比不上原装的吐纳练气方法来的合拍。

    白老爷子能活到现在,一来是勤练五禽戏养生,二来也多亏了他熟悉药xìng,复员后每天都针对自己的身体服用药膳滋补的缘故。换了鼻人,一样是个死。

    而白泽现在的起点就比老爷子要高得多,因为他已经在木道人哪里得到了家传铁臂戳脚全部遗失的部分,除了从小练到大的一招“猛虎过岗”拳架子之外,还有其余四种鹿、熊、猿、鸟的桩法,都对养生练气有极大的好处。

    白泽以前练气吐纳,都是在每天的子午两时,每次一个时辰,但是这一次却有所不同,一大早就站了个“老熊抱树”架子,身轻意沉,双手虚抱,如同在他的面前正有一棵大树。呼吸吞吐间,内气有一,吐气有六,〖体〗内丹气一升一降,转过前xiōng后背,顿时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捧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一股温暖阳和的感觉逐渐散发到全身各处,随后就有一阵浑身通透般的快感油然而生。

    “好舒服……!”

    古代的道士练气,增长功夫一般有两种方法,其一就是静以修身呼吸吐纳,于子午二时采天地yīn阳之气其二就是动以养生,熊经鸟伸,专气致柔,熊形笨拙沉重,而鸟形灵动轻快,一静一动,同样也是一个yīn阳白泽现在走的道路与之仿佛,夜晚打坐练气,白天站桩练功,两种感觉截然不同,在效果上却是相辅相成,浑然一体,而且兼顾了身〖体〗内外,连同五脏,筋骨,皮毛,血脉全都可以淬炼。

    齐头并进。

    自从在木道人手里得到了这些失传已久的桩功架子后,这一次还是白泽第一次认真的练习体会,同样是一缕丹气在〖体〗内运行一样的路线,但运转道家练气术的时候却是一缕凉气,相比之下还是现在的这种阳和热气叫白泽觉得更加舒服一些。

    这也是传统的道家练气术和武者拳法桩功之间,不同的地方。

    道家练气,直接就从五脏入手,〖勃〗发生机,吐故纳新,而拳法桩功却要配合专门的拳法练习,才能产生最大的效果和好处,是给人长功夫,增体力的。

    两者一个内,一个外,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大循环。

    不知不觉中,东方第一缕阳光突然射出地平线,白泽目光内敛,身形不动,两眼之间只留下细细的一条缝隙,恰在此时,猛地往回一个吸气,空气之中顿时响起“嘶”的一声长吸,恍如草莽之中,龙蛇吸气。

    这一口气,竟然足足持续了两三分钟。而后,白泽眼睛闭上,双手叠加按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缓缓揉动,口中更是津出如液,转动口舌,如赤龙搅海,遂分成九口,以此吞入腹中。

    每一口落将下去,他的小腹都是咚的一频,好像从极高处掉到深井里的一块大石头,大肠小肠鼓鼓一动,响如雷鸣,隆隆作响。

    天地初开时第一缕阳光,又叫东来紫气,在道家练气术中占有极为关键的地位,以法采之,就是所谓的“日精”。

    这不是伪科学,也不是mí信。而是一代代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劲1

    “不错,到底是配套的呼吸法,练起来直入水到渠成一般。”白泽随后有闭嘴叩齿三十六下,浴面梳头这才缓缓吐气,收了架子“怪不得木道人一直都说,铁臂戳脚原本就是内外兼修的功夫,现在补齐了这些桩功以后再要练拳,我可以从这里入手了,老道教的那些内家拳说白了还是剑术,虽然道理都想通,但单独练拳,却不如拿来和我这戳脚合在一起来练。这么一来,对于形成只属于我自己的拳法,更加有利。”

    白泽顿时有些欣喜,转念一想:这架子练气养生,长功夫我的拳法又已经入内,那我现在的实战水平,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连我自己都没有个数,以后再要和人交手重了,轻了的,难免就要有些麻烦。

    不如就在这里试试……。

    心念一动,立刻找了一棵大树,正要打拳,耳朵一动,却又看到开始有人上山来跑步锻炼,三三两两的,这里也再不复刚才的清净。白泽想了想,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发现这小孤山的上面,原本是莲池书院的旧址一侧,还有一片被松柏围着的空地。

    那里原本是有一个亭子的,但因为年久失修,去年就已经被拆除了,还没开始重建,地上堆放了许多,木料,水泥,乱七八糟的一大片而且小孤山的环山石板路也不通到那里,想来里面清理一下,应该是个好去处。

    当下白泽马上转移阵地,趟过一片杂草乱石,钻到里面,果然见到在十几颗苍松翠柏中间有一块空地,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而且地面都很坚实。

    见到对面有一块两米来高的大石头白泽心中迅速的沉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转眼间就把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再来,上前稳稳的站定随即简简单单的一脚直踹“砰”的一声空气爆裂,好像火炮出膛,一脚先点后压,正面踢在石头上。

    顿时啪的响,先是碎石飞溅,然后轰隆一响,那少说也有一吨多重的大石头,竟然被他踢得倒在地上,轰隆隆,原地滚出三四步远,这才撞在后面的一棵树干上停了下来。

    但白泽仍旧面不改sè,丝毫不以为动,反倒是一脚刚收,转眼又是猛地跃起,凌空翻了一个筋斗,把两手全都捏成鹰爪,一下就在原地向着旁边飞扑出十五六步,半空中双手连动,一爪一爪,就在最远处的一棵老柏树上面连着抓了七八下,每一把抓下去,都带着人往上窜,七八下抓下来,身形飞动,人就已经站在了那树上的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再回头往下看看,离地十几米高,每隔一米多的距离,就有一大块树皮被生生抓下,lù出里面一寸多深的抓痕。

    这一脚一爪,都是白泽从小练到大的功夫,用出来根本也不需要作势,随手一击,威力便一至于斯。

    “嗯,内劲已经入体,分出了yīn阳,不过还是太刚了,石头触脚即碎,树上的爪印也不整齐,指洞边上都是毛刺,如果真的练到最上乘的地步,应该是脚出石不动,抓痕如刀割才对。柔劲和yīn劲的火候明显还是不足,不能把所有的力道都收束在一起,平白浪费了许多。像是木道人那天演练,一掌隔空拍击,力道透入深水之中,才猛地像是炸弹样从里面剧烈的爆发出来,那样就对了一一一一一一。…

    先后检查了两遍,看到石头上和树干上的痕迹,白泽显然是对自己的表现并不太满意,只是下面的功夫,想要练到如同老道那种不温不火的境界,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着急就更不行了。那需要他以后不间断的努力练习。

    再看看,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六点了,四处的人迹也越发频繁,白泽也就熄了继续练习的念头,照着原路下山。反正这第一天晨练,他也是打着找一个好地方的主意,1小孤山上正合他的心意,想练功夫,以后就来这里就是了。

    公园和冀北大学临近的那个大门一侧,支起了一个早点摊子,油条豆浆,小笼包,白泽都到这里,随便要了几笼包子,三口两口就吃了个干净,虽然还感觉不太饱,还想再要丹笼,但即便这样四周一些人看他的眼光也有些奇怪了。

    顿时心里一阵苦笑,他正当年轻长身体,本来吃的就多,加上练功震动气血,消耗也大,自然吃起东西来自然就和普通人不太不一样。

    “算了,还是回去吧!”

    白泽不想在别人看怪物一样的眼光下吃饭,便掏了钱结账,倒是叫早点铺的老板高兴的很,一个劲儿的叫他下次再来。

    刚一转身,没走了两步,校门在望,忽然就听到对面校区里,一声大叫:“就是他,昨天晚上就是这小子,打了咱们武术社的脸!大家快来呀,我找到他了……。”

    说话间,呼啦一声,脚步声四起,就从校区的大门里涌出十几二十个人来,一个个跑到白泽面前,左右一分,自然而然的就把他给围在了中间。

    白泽脸sè一沉,脚下站定,也不见有什么惊慌的样子,只目光一扫,果然就发现这些人里有不少,就是昨天晚上在操场上被李伟健带着站“无极桩”的那些人。

    “你们要做什么?昨天的事情,已经了了,我不想再蔡麻烦。”

    判”子,你新来的吧,你也太猖狂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这事完了就完了?我们社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要识趣,就乖乖的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就算你再能打,一个打十个,我们这里有二十八个人,你能打倒几个?”

    为首的一个学生,个子不矮,身上的肌肉鼓鼓的,把背心都给涨了起来,似乎是个头头,嘴里一边说话,两只眼睛就已经立了起来,一双拳头更是攥得紧紧的,大有一言不合,就立刻动手的意思。

    北泽皱了皱眉头:“我已经留了手了,那点皮外伤,用不了三天就会好,去医院做什么?另外,就算想要赔偿,回去也应该就你们社长自己来,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脸来!”

    昨天的操场的那件事情,其实就是一笔糊涂账,起因都在香香身上,而李伟健不分好歹,想在异xìng面前表现,拿自己给新生立威,做广告,这本身也犯了白泽的忌讳。不过这个年纪的学生,心xìng还是相对单纯,做出来的事情未必就有太多的恶意,所以白泽这才不为己甚,只小惩了之。

    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情错本来就不在自己,完了就是完了。没想到只隔了一晚上,这些武术社的社员就成帮结伙的找上门来,不由叫他心里大感腻歪。

    “而且,这件事也不是我的错,所以我也根本不会给他一点赔偿。”

    白泽看了眼前这个学生一眼,随后又淡淡的添上了一句。

    然后,分开人群,就要往校区里走。

    “马勒戈壁的(谐音,自己领会),打了人了,你他妈还有理了。

    我看你怎么走,兄弟们,协商不成,咱们给社长报仇呀!”

    前面这学生,振臂一护,顿时群情jī奋,前面几个大个,并成一排,xiōng膛一tǐng,就把去路拦住,这几个人显然都是经常锻炼的,年轻气盛,身上的肌肉累累,力气都很大。

    有个家伙,更是伸出手来,猛地推了一把白泽,但白泽下盘稳重如山,站定不动,这家伙一把推上去,只觉得像是推在了一面墙壁上,白泽脚下还没动,他的手腕就已经传出咔嚓一声响,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周围行人,见状纷纷退避。在这里大学生打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二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打,那就很少见了,很多人都是站在一边看热闹。

    “王八蛋,身上绑铁板了?“这家伙一把没推动白泽,手上一疼,顿时破口大骂,下面一抬脚,朝着白泽就踹。

    而白泽目光一闪,暗自冷笑不已,他等的就是这些人忍不住先动手。

    敌不动,我不动,敌微动,我先动。

    不管单挑还是群殴,这一点都是至理名言,人家要打自己,白泽也不会站着挨打,管他练没练过功夫,先打了再说。

    随手一抄,在对面一脚还没踹到自己的时候,就把对方的小tuǐ捞鱼似的老在手里,紧接着手一翻,往上一掀,这最先动手的家伙就原地翻了个空翻,啪嗒一声,正面朝下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再一脚横扫,把那说话的头头扫飞出去,撞到三四个,滚地葫芦似的满地乱滚,须臾之间看的周围行人瞠目结舌,那早点摊上炸油条的老板,油条都糊了,还在看的一阵呆愣。

    这些人不过都是在武术社里练过几天的huā架子,根本算不上练拳习武,在白泽手里比不会走的小孩子也强不到哪去。

    别看人多势众,二十八个人团团围住,竟然连白泽走路都挡不住,一瞬间,里里外外,就躺了一地的人。那个被扫飞出去的头头,这时候挣扎的站起来,一手捂腰,一手就抄起地上的一块青砖,却被白泽一耳光扇了过去,打得原地旋转几圈,一屁股坐倒在地,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里面掉出两三个牙齿。

    “以后没事别来惹我……,………!”

    二十几个大小伙子,横七竖八满地乱滚,痛叫声连成一片,白泽冷笑着说了一声,施施然转身就进了校区。

    ……………………………………!。

第九十九章 你的功夫怎么样(三更四更,求月票)

    到了八点钟的时候,按照昨天领的课程表,白泽拿着书开始到电子工程学院的大课堂上课。好在军训一个多月刚刚结束不久,他虽然来得晚了一些,通信工程的正课也开始没两天,讲的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平常拿书看看,也拉不下什么东西。

    只是大一新生,刚入学,对于向往已久的大学生活还充满了憧憬和陌生,所以根本也没什么人逃课,大教室里做的满满当当的,突然冒出他这么一个生面孔出来,倒是叫负责他们这一系的导员老师,有点惊讶。还特意把他叫到一边问了一下,并把电话打到总教务处核实了,才叫他回去做好。

    只是心里还在一个劲的犹疑,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来头的人物,竟然开学一个半月了,才姗姗来迟,报道入学。放在普通人,除非是成绩特别好的那一种,学校有特殊的招生政策,可以在一定幅度内推迟入学,否则就能回去重读,准备下一年的高考。

    对照了白泽的入学通知书,他的高考成绩也只是一般,刚刚压了通信工程系的分数线,这时候还能接着上学,那就只能说明白泽身后的关系很不一般了。

    坐在最后面一排,上了一百分钟的大课,上午的课程就算结束了,下午还有两点还有一节,中间大概有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不过白泽却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出了学校的正门,就朝马路对面走过去。

    往前过两个街区,五六百米以外,就是冀北大学附近有名的网吧一条街,白泽到这里上网,是想在“前程无忧”的网站上找个大学期间的兼职做做。

    从峨眉山回来,家里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情,欠了好几百万的外债,好在他的卡里还有一万多块钱,所以来的时候也没要老妈早就准备好的钱。

    只是现在物价飞涨,什么都贵,他练功夫吃的又多,要求营养,一万多块去掉六千多的学费和住宿费,以及乱七八糟,杂七杂八的手续费,饭卡什么的,剩下的就只剩下三千左右。

    要是一般的学生,省吃俭用,这些钱估计也能用一个学期,但白泽只觉得这些钱,连自己正常吃饭都不够两个月的。

    所以找工作,赚外快,就势必要尽早的提到日程上来。

    一来可以减轻家里的负担,二来也可以让自己尽量吃的有营养一些,不至于耽误每天的修行练拳。

    除此之外,他还刚刚拿了家里的老宅和高崇喜订了半年的期限,那三百多万,也是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家里剩下的这三口人,老爷子不上班,就算老娘再出去打工,赚的那点钱也只能补贴家用,是以如果有机会,白泽也想尽快找条“门路”,多弄些钱来。

    功夫再高,也要吃喝,每天练拳习武,要是挣不来吃饭的钱,也一样是个“废物”,尤其是现在这个年月,练拳的人,要不想为非作歹去混黑,正当的出路,最好的就是自己去开武馆,可这也需要大量的本钱,没有本钱也是枉然。要么给人打工,不黑不白做个保镖……。

    这就是这个时代,武术的悲哀。

    就像是屠龙技一样,再厉害,现在也没有一条龙给你杀。

    浏览了一个多小时的网页,才发现大学生找兼职实在是太难了,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工资还低的不像话,完全是属于压榨大学生劳力。最后只能一咬牙,找了一个健身中心教练指导的位子,然后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

    之所以相中了这个职业,那是因为这家健身中心最近新开办了一个针对附近大学生锻炼体能的项目,正常情况下只在每周的周六周日开课,时间上正好符合白泽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这家健身中心距离白泽的学校不远,以他的脚力,每天就是走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类似这种地方,好像工资待遇一向都不错。

    “喂,是阳光健身俱乐部吗?”

    “嗯,我在你们那里正在招健身教练,现在还需要么……?我就在冀北大学这边,离你们那不远……嗯,对学生的需求还算了解吧,毕竟都是年轻人。哦,面试……,好,等等,我记一下。”

    白泽在网吧的前台要了一支笔和一页便签,一边听一边写,“周六下午一点半,找徐经理……去之前还要电话预约一下吗?不用……,那好,谢谢你了。”

    那边接电话的像是个前台,小姑娘的声音清脆的一塌糊涂,可寥寥几句话,却生生憋出了白泽一身汗,简直比他练几个小时的拳还累。把电话挂断,换了笔,白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迈出第一步了。

    要不是家里出了问题,他何曾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打电话找兼职,这对白泽而言实在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要是录取了,四千五的底薪,不少了。”白泽一边走,一边低声的自言自语。

    这样的工资标准,在干城这地方,真的已经不能算少了,通过刚才的浏览,白泽也知道,一些小的健身中心,工资只有一两千。而这个阳光健身俱乐部,据说规模不小,还是全国连锁的健身机构,出资方是香港的一家上市公司,资金雄厚,走的是高端路线。

    这次招聘也是针对于现在大学生一族,消费观念越来越强的趋势,进行的一次小范围的试点,只在京城和干城开展,别的城市还都没有。

    这对白泽而言,自然是极具吸引力的。

    所以,即便是他以前没有进行过专业的健身培训,对一些术语都很陌生,但白泽还是准备趁着这几天功夫,好好的准备和努力一下。反正以他的功夫,单纯的健身之类的动作,也绝对难不倒他,只要去图书馆找几本书好好看看,先把面试应付过去,然后就一切都好办了。

    不过白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在外面努力找工作的时候,学校里面已经因为他,掀起了一场“轩然**ō”,昨天晚上白泽和李伟健动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用手机抓怕了一段两三分钟的视频,并以《武林高手在校园》为标题,直接启航更新组幽灵上传到了翼北大学的校园网。

    一时间,观者如潮……。

    可以想象,在武术日渐式微的今天,那段被上传者刻意剪接,优化,并做了许多慢动作的视频,一出现在大学自己的网站上,该是多么的轰动。尤其是动手的两个当事人还都是自己学校的同学,这简直比武侠大片还要叫人感到刺jī。

    而且,紧接着,又是一段名为《武林高手在校园,后续二》的视频被传了上来,里面的内容居然就是白泽今天早上,在北风公园横扫武术社的,一个对二十八个。这一下子,更不得了,想不火都难了。

    所以就在午休的这短短几个小时中,整个冀北大学的网络论坛就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有说视频是伪造的,纯粹哗众取宠,也有人站出来现身说法,说亲眼见到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并以此为出发点,逐渐把话题延伸到了中国功夫到底是不是神话?为什么近年来,屡屡被锉?到底是一些人吹出来的,还是真的能够实战?

    可以说,武术这个词语,还是第一次在冀北大学的校园里这么流行,一下子在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上,关于这一类的话题,迅速飙升,叫许多校外的人,都不知所措。

    这里面,好在白泽是个新生,又晚到了一个多月,整个校园里除了卫天姿和香香之外,根本也没什么人认识他,从而也在一定程度上,叫他少了不少的麻烦。另外,因为这两段视频都是用手机拍摄的,清晰度并不算高,尤其是动作一快,画片就显得有些模糊,不是对白泽十分熟悉的人,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来。

    相比之下,反倒是和他动手的那个李伟健和武术社的二十八个人,知道的更多。

    白泽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一天也成了网络名人,但是他在学校连电脑都没有,对外界也并不十分关心。

    所以即便是下午回到了学校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也都不在这上面。只想着下课后,一定要先去图书馆,把借书证办了,好找几本专业的健身书籍,好好看看。

    但是,这件事情,白泽不上心,不代表别人也不关心。然后就在校长办公室,一个电话便打到了干城军分区的参谋长办公室,电话里面也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东西,紧跟着下午校园网上的这两段视频,就被管理员给彻底删除了,一件事情在刚刚发生,还没有酝酿完成的时候,就结束了。

    只是毕竟看到的人多了,视频可以删除,但这个话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仍在进行着。

    “哎,知道是谁把李伟健那小子给撂倒了吗?”

    白泽刚在图书馆里找了一本书坐下来,就听到旁边的两个人在那里小声的嘀咕,顿时耳朵一立,把眉头皱了起来。

    “那孙子就是欠收拾,苍天呀,大地呀,也不知道哪位大侠给我出的这口气啊!你不知道,哥们在听了这消息以后,上网看完视频,那叫一爽快,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一齐往外冒凉气,比大热天里喝一碗冰镇酸梅汤还爽。”

    “不过这么一来,那打人的哥们可就要倒霉了。自从上次校园飙车撞死人的那事以后,学校对这种事情可是很过敏的。何况,我还听说,李伟健的家里有权有势的……。”

    “屁的有权有势,再厉害能有这位大侠厉害么?”一边的人对同伴的话嗤之以鼻:“哎,你是不是看完那两段视频,就没上过网?”

    “是呀,怎么了?”

    “怎么了?我告诉你呀,那打人的哥们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物,因为网上的视频已经都被删除了……这下子,武术社的人算是踢到铁板了。该,这帮孙子,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的,看着就来气……。”

    “这么说这哥们,岂不是传说中的牛人?”

    两个人正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说话,渐渐的声音也高了起来,这时候图书馆的管理员老师走过来,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保持安静!!”说着又朝白泽招手示意了一下,指了指外面,白泽抬头一看,竟然是卫天姿。

    有心不动,却又见这女人站在原地,一副你不动,我就不走的样子,想了一下,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找我有什么事?”

    本来对卫天姿还多少有些好感,至少不会有什么恶劣的印象,但随即就看到等在图书馆外面的香香,白泽顿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卫天姿直接问了一句。

    至于这时候在他面前,略微显得有些局促的香香,他则是一眼扫过,便彻底无视。

    “哎呀……这臭小子怎么还是这样……。”

    香香立刻翻脸,却被卫天姿很严厉的拉了一下:“好了,香香,咱们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现在又闹的满城风雨,你要给白泽道歉的……。”

    “有什么么……不就是小小的开了一个玩笑……我有没有什么恶意……!”听到卫天姿的语气有些不对,香香缩了缩脖子,在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正要再开口说话。

    却见白泽已经和他擦肩而过,拿着借好的书,大踏步走下了台阶,一边走还不忘挥手说了一句:“我这人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要是道歉就免了吧!以后少来烦我就是了……。”

    只留下卫天姿和香香两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随即,一个脸上全是苦笑,一个气得浑身发抖……。

    又过了三天,白泽每天空闲时间都抱着健身书籍来看,倒是从中间看到了不少对自己有用的东西。现代健身,虽然不是武术,但阐明的却是如何运用科学的方法进行身体锻炼的,在一些大肌肉,和一般不经常用到的小肌肉上对白泽很有启发。

    他虽然功夫越来越高,已经不用向从前一样可以的打熬体力,强壮肌肉,但内劲发力,对于人身的体质仍旧有极高的要求,白泽在看了这几天书之后,也开始渐渐对这工作有了一点兴趣。

    然后星期六吃过了午饭,他就收拾了一下,起身直接到阳光健身俱乐部应聘。结果大中午的按照地址,在一大片的高楼大厦中找了半个小时,才最终辨明了方向,在一栋二十多层高,占地极大的大厦前面停了下来。

    这座大厦,从上到下外面都镶嵌了大块的玻璃幕墙,被正午的阳光一照,光芒烁烁,能反射出十几里去,怪不得叫阳光健身呢。

    白泽站在正门前面,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巨大的招牌,对这地方的档次也有了一点清晰的定位。往前走,上了台阶,推门进去,一楼的接待大厅也十分宽敞,是全开放式的结构,电子玻璃门,看起来和飞机场的候机大厅差不多,显得很大气。

    白泽一走进大厅,就发现里面装饰的很现代,对面的墙壁上镶嵌了成套的壁画,都是关于健身题材的,下面的前台长有十多米,四五个打扮入时的前台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在她们的身后,一侧挂着七八个挂钟,上面显示着世界各地的时间,一侧挂着一排sè彩图案都各异的国旗。

    白泽看了看,心里明白,这是表示这家俱乐部的会员广泛的意思,是一种现在比较常见的宣传手段。

    前台小姐在知道了白泽的来意后,就打了个内部电话,不多一会,就有一个穿着运动服,梳着马尾辫的美女领着他进了大厅一侧的,玻璃观光电梯,一路到了十五层。

    这一层的楼层,应该全是俱乐部内部人员的办公区,布置的十分奢华,十几二十个大办公室,一字排开,各有所职,里面人来人往,电话铃声始终不断,显得十分忙碌。

    偶尔从里面出来一个人,身上的气场也都非常足,不论男女全是一派都市白领的模样和打扮。

    “这样的健身中心,规模也太大了吧?”

    白泽还是生平第一次接触这种行业,心里未免就有些惊讶。

    等到了里面,看到走廊上贴的一些精美简介,白泽这才有些了然。原来这个俱乐部,还是整个华北地区的总店,怪不得规模这么大,而且内部开设的项目远比一般的健身中心要多的多,不但有通常意义上的健身,瑜伽,跳操,而且还有空手道,剑道,跆拳道的培训课程,每年都会定期举办一些省市级的赛事,在业内名声不小。

    只是白泽还是不太明白,这样高档的地方为什么会对大学生市场感兴趣?

    难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很有钱吗?

    “白泽是吗?”

    刚被领进一间办公室,就听到有人问话。

    “带简历了吗?”

    “你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领了健身教练证多少年了?以前是在哪里做的?”

    白泽刚把简历递上去,就听到对面那人一连串的发问,不由有些卡壳。他一个大一的新生,接触这个行业满打满算也才几天而已,上哪去靠健身教练证……。

    “咦,你还是大一的学生呀,真是胡闹,那你还来应聘什么?我们这里是专业的健身俱乐部,档次很高的,需要的也是专业的人才,对不起,你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只是瞄了一眼,白泽的简历,那人的声音就一下变得尖利起来,还不等白泽说上一句话,就把他直接打入了冷宫。

    白泽眼睛一瞪,眉头就是一跳,不过转眼便也吐了口气,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只不过是个面试而已,你选择人家,人家也选择你,大体上就是个交易,犯不着为这种事情生气。

    大不了,再接着找吧!!这年月,毕业的大学生,也很少一锤定音就找到接收单位的,更何况他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大一新生,人家对自己产生疑问,不录用,也是正常。

    一面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白泽就要出门,却不料背后又有一个声音把他给叫住了:“哎,这位同学,你等等,我看你的简历上写着,你练过武术?”

    说话的这个人是刚从办公室里间走出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头发高高的挽起,身上穿着一身合体的套装,水晶凉鞋,皮肤白皙,嘴chún丰满而红艳,体态婀娜,声音稍稍有些嘶哑,却充满了一种异样的魅力。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了yòuhuò力的成熟少fù,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大部分雄xìng的目光。

    “嗯,练过几年。”白泽脚下一停。

    “那么,我这里还有一个职位,不过不是你要应聘的健身教练,而是武术教练,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如果你能通过我的测试,待遇可是比健身教练高不少呀。”

    “哦,怎么试?”白泽果然又生出了几分兴趣。

    相比健身而言,显然武术教练更加合他的口味,以他的功夫,到哪里教人练武,肯定都是顶级的那种。

    那少fù原本只是随便一问,这么一来,看到白泽两眼之中精光闪烁,不知为何,就也认真起来,先拿着白泽的简历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才说道:“我这里的健身俱乐部可不是你平常看到的那些地方,随随便便几个教练,租个地方,挂个牌子,乱发广告,骗人的,而是国内第一流的健身中心。趋近于国际化。”

    少fù的声音很甜,“以前我们这里只开办了一些跆拳道,空手道和剑道的课程,针对的对象也都是一些事业有成,想要健身锻炼,恢复青春的成功人士。武术教练也都是重金聘请的专业高手,很多学生在我们学习了之后,参加国家级的比赛都取得过不错的成绩,名利双收。”

    “除此之外,我们每年还举办为数不少的比赛,邀请的选手,遍布国内外。”

    “那么在听了我的这些介绍之后,小弟弟,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个职位上,你能不能胜任下来呢?或者说,你的功夫怎么样?”!。

第一百章 赤红药(五更,求月票)

    “这个不能由我自己来说,如果你要想知道,不妨来试试?”

    白泽其实心里很反感把武术作为商业xìng来运转推广,但形势所逼,却又不能不出来找个工作应急,只好耐着xìng子和这少fù说话。[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不过,听得出来,他的语气中已经有些不耐了。

    白泽本身就是拳法宗师一级的高手,看人的时候已经不仅仅只停留在表面上,而是一眼看过去,从外到内,连人的筋骨,皮毛,气血,骨骼都能看的通透。

    这少fù表面上是一派妖娆,却也没能瞒过白泽的眼睛,带着金丝眼镜,不是因为近视,而是用来遮挡眼中的精光,这个女人居然也是个地地道道的练家子。

    而且一身的功夫,分明是已经练到了极高的境界,只是还不能神光内敛,所以只能戴眼镜来分散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

    另外这个女人的右手明显也比她的左手,骨骼肌肉粗壮一些,虽然保养的好,可大拇指和食指,以及虎口部位都有很重的老茧和硬皮,一看就是个经常练剑的人。

    白泽脑子一闪念,就把这少fù身体上的一些特征,都看了出来,也明白对方之所以要临时叫住自己,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十有**也是在某种程度上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只不过她的眼力还不足以看穿自己。

    只好不断的拿话来试探。

    “呦呵,小弟弟你脾气还不小呢!那好,咱们就试试。”

    听到白泽的话,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脸sè早就变了,没想到这个少fù却是面不改sè,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白泽,似乎对他的兴趣反倒更浓了一些。

    随即也不管别人怎样,直接就走到白泽面前,把手一引:“请和我到这边来。”

    说这话,便走在前头,照样进了电梯,不过这一次是直接到了这栋大厦的最顶层。

    “小兄弟,想必也是已经看出我的不同了,所以姐姐我就不在多说什么了。这层楼只有我一个人办公,没有我的吩咐,电梯都上不来。”

    少fù开了电梯,带着白泽走出来,进到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

    迎面一堵圆弧状的落地玻璃窗,一直往上呈弧形,延伸到了头顶,抬眼一看就能看到天上的白云,而且这里的玻璃都是海蓝sè的滤光玻璃,不管阳光再强,透进来的光也是淡淡的蓝sè,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炎热。

    下一刻白泽就注意到整个房间的装饰,颇有古风,除了正面的玻璃幕墙之外,其余的地方居然都大部分是传统的家居装饰,兰草,红木,书架,古琴,连办公桌都是一方巨大的条案。会客区里的太师椅,八仙桌,紫砂的茶壶,一整套的功夫茶具,甚至旁边还摆了一个真正的红泥小火炉,烧炭的。

    在这么现代化的健身中心里,面对这么时尚一个美丽少fù,在她的房间里偏偏是这种〖中〗国风,顿时叫白泽有些吃惊。

    特别是挂在墙上的一些字画,转交处的huā瓶,都把整个空间点缀的故意盎然。置身其中,难得的一片清净。

    横穿过办公室,再把后面的一扇大门推开,里面就是一个设施很完善的练功房。

    白泽跟着进来,顿时又忍不住一阵惊讶,仿佛自己来到了某个古代门派的演武厅。

    练功房的正中间地面上,实用黑白两种颜sè的水磨石,砌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场地十分宽敞。除此之外,一边的兵器架子上,还插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等长短兵器,上面也都是真正开了刃的。而最里面则是挂了一圈的沙袋,上面是专门的圆形轨道,似乎还有电力控制,里面的滑轮连在一个个沙袋上。

    并且,这些沙袋距离地面都有三四米高,一个人跳起来都够不到,但是沙袋的轨道下面,却还有七七四十九根梅huā桩铁柱子,也是可以随时进行调整伸缩的。

    白泽一看,就明白,这是用来练习剑术中,身法和步法的,上面的沙袋也不是用来打的,而是用来躲的。

    时代再进步,就连这些练功的东西,也有人琢磨的这么精巧,白泽算是开了眼界。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先前练剑的时候,实在是太简陋了。要是有这些器具辅助,说不定练习的效果还会更好一些。

    不过这些东西到底都是外物,白泽虽然有些羡慕,却也不以为意。剑术的高低,看的是功夫,可不是练功用什么器械。

    现在引起他注意的却是挂在练功房正中墙壁上的一幅画。

    这画中一片竹林,竹林中正有一头白猿和一女子,手持竹制而斗。白猿自林中扑起,女子衣衫翩飞,动作十分飘逸,整个人似笑非笑,脚不沾地,仿佛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猿公击越女!却是画的栩栩如生,形神俱妙,这幅画虽然不是古画,但意境深远,这剑舞的有味道!画这画的人肯定也是个剑术高手。”

    白泽好歹是随着木道人练了几个月的袁公剑术,又苦读剑经,明晓剑理,一见这画中的白猿和越女相斗的场景,就瞬间在脑海中模拟出了双方的招式,居然丝丝入扣,半点不差,当下就也知道画这画的人相当的不简单。

    “哦,小兄弟莫非你还会练剑。这画挂在我这里有好几年了,来往的同道不少,其中也有几个练剑的,但能说出你那一番话的,却一个都没有。”少fù闻言,顿时眼中精光一闪,一双美目就钉在了白泽脸上。

    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说练过剑”白泽的剑术就是传自画中白猿代表的袁公,而且脑袋里面还有一道他老人家的记忆,据木道人所讲,其中应该是涉及到了先秦剑术中的一些隐秘。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后世之中,被人以讹传讹的剑仙之术。

    这些东西,在什么年代都是秘不示人的,而且白泽现在也自觉刚刚学剑,功夫不深,所以也只是淡淡的敷衍了一句,就不再多说。

    反是一句话就点出了这少fù的跟脚。

    “果然是好眼力,我果然没有看错人,现在姐姐对你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呢!”少fù的眼中似乎有寒光不断闪动,但脸上却始终是笑意隐隐,声音也越发甜美腻人。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正式认识一下,姐姐的名字叫赤红药,现在这家俱乐部也是由我在打理!”

    说罢,袅袅走到白泽面前,动了动手腕,lù出一丝笑容,就把左手伸了出来。

    白泽眼睛一眯,也不伸手,却是从这女人身上感到了一丝异乎寻常的动静,果然她这左手才一伸出来,距离白泽不过两尺远的时候,陡然间,一抹雪亮雪亮的寒光就在他的袖中一闪,滑到了手里。

    再往上一扬,一点寒光,转眼就点到了白泽的喉咙前面。

    这一下又快又狠,接着握手的动作,先麻痹对手,紧跟着就从袖子里面滑出匕首剑来,上挑咽喉要害,出手的时候,就像是一条从洞里窜出来的毒蛇。

    灵蛇刺!

    这一招猝然一击,发劲全凭小臂上的肌肉,距离越短,出手越快,是剑术中极难防御的一种刺杀之术。用这招的人,往往就是在和对手若无其事的拉近距离的一瞬间,剑光一闪,就刺破了喉咙。

    古代的时候多是战乱,很多女人一样习武练剑,但因为体制受到先天所限,所以一些人就专门研究能够近距离内一击必杀的刺杀剑术。那时候的女人,穿的衣服,袍袖肥大,手往里一缩,什么都看不见,一出手,剑光飞腾于袖间,就好像是一条白蛇飞出洞来。

    所以这种剑术,就被叫做“灵蛇刺”杀人于突然之间。在剑术中,很多剑法都有类似的招数,只不过像是赤红药的这一剑,隐蔽xìng更好,欺骗xìng更强,是走偏门的功夫。在白泽眼中也算不得正统。

    不过,要练成这样的剑术,手上的肌肉那就要练得相当灵活有力不可,没有在这上面下过苦功夫的人,根本不可能刺出这样的一剑。

    而这突然的一击,寒光一点,也叫白泽的喉结处的皮肤瞬间就鼓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汗毛为之倒竖。

    这一招不是拳脚,而是真真正正的匕首短剑,寸铁就能置人于死地。何况是赤红药这种经年练剑的女人,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尖上,一刺之下,足以洞穿一寸厚的钢板。

    白泽虽然有铁布衫护体,却也不敢拿自己的哽嗓咽喉血肉之躯,硬抗这一剑。

    电视里的那种硬气功,银枪锁喉,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里面有许多技巧,远非人们所见到的一样,普通人若是知道了诀窍,huā上一年时间也能练成,那可不是真功夫。

    但是白泽事先就感到了有些不对,加上在峨眉山练剑,他脚下的功夫更是一日不曾停过,原本就有戳脚的功夫底子,再在装满细土的筛筐上,用定海针的架子,练走圈飞奔,越发的轻灵。!。

第一百零一章 白泽的坚持(两更,求月票)

    古时候练剑的,从猿公击越女开始算,都讲究剑走青,庄子说得明白,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这几句话,可称为剑术之总纲。

    这里的“走青”说的就是剑本身轻、短、细、薄,在和人厮杀的时候,就不能硬挡硬架硬格,走大开大阖的路子,只能逢坚避刃,遇隙削刚,仗着身法多法,一击而毙命。

    赤红药这一剑,事发于突然,胜在又快又狠,换了别人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只怕转眼咽喉就要被刺出一个窟窿来。

    但白泽练剑,本身就有铁臂戳脚的tuǐ功为基础,然后扎着定海针的架子,在装满细土的大筐边缘,飞奔疾走,讲究的就是一个“青”一个快,脚下油滑,腰身有力。

    更何况,他后来随木道人练习剑术中的杀法,其中最凌厉的就是齐眉剑的九势刺法,同样的一式刺杀剑术,相比之下赤红药的动作在白泽眼中还是慢了一些。这可是他拿铜人练剑,十几万次点刺出来的功夫。

    刺法杀人,讲究的就是出手的一刹那,心眼合一,以心发劲,以眼观变,要么不出静如江海凝bō,要么一动就势如雷霆霹雳,彼不动我不动,彼微动我先动。

    白泽现在的功夫增长迅速,每天晚上都要点香头,练眼力,目光深沉敏锐,虽然还没有达到神光完全内敛,一点清净自在心头的地步,更没有木道人那种一眼扫过去,就纤毫毕lù,一切都“大白天下”的地步。

    但这一段时间他,他练训练气,又看了老道送他的《剑经》,眼界大开,已经开始注意到了剑术中“眼法”一门的重要xìng。

    正所谓,头脑心眼如习令。

    手足腰胯如部曲。用剑只要,就全在观变。其中六种眼法,即看剑、看走、看手,平视、斜盼、意顾,层层递进,奥妙无穷。

    就在刚才赤红药伸手假装要来握手的时候,白泽就已经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到,眼睛一扫,便依稀看到对方隐藏在衣袖下面的小臂上,有几块肌肉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而正巧,白泽这几天为了应付这次面试,特意找了几本健身方面的书来看,其中就有关于人身上一些平常很少用到的小肌肉群的锻炼方法。

    就好比赤红药小臂上的这几块肌肉,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作用,一般人正常的动作,哪怕是练家子练拳,也都很难bō及到。

    所以,赤红药还没有动,白泽就知道了她即将发力。

    而这也就是剑术眼法中的“看手”。

    用剑来杀人,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只要还是在形剑的层次,那就肯定要涉及到手上,臂上,肌肉关节的运用,念头一起,肌肉随之才会产生一系列的变化,而这些变化最终都会反映在人握剑的那一只手上。

    木道人在最后一次向白泽展示剑术的时候,一扑百步,人剑同过,将坚如精钢的铜人,从中一剖两半,那虽然也是形剑里的刺法,但剑术到了他的那种地步,人剑已然浑然一体,任何身体上的变化都不会lù出破绽,哪怕就是被人看到了一些端倪,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他的人和剑,早就在出手的一刹那,身剑合一了,人就是剑,剑就是人。

    赤红药距离这一步的功夫,差了何止天地。

    “要不是最近几天练习眼法观物,时刻没有停辗,眼神比从前敏锐了许多,换了以前没有练剑的时候,面对这一剑,只怕也只有仓皇后退一条路可走。”

    “不过现在,我出手却比你快……!”

    寒光一起,白泽的脚下同时就是一动,如果这时候有慢镜头,就会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居然配合的极为默契,几乎就是在赤红药手中寒光一闪的瞬间,白泽的身子就朝着一侧轻轻的迈出了一步。

    那一点寒光,看似去势如箭,已经堪堪点中了白泽的喉咙,但事实上双方之间始终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差距,不到两个大米粒的距离,然后就是咫尺天涯。

    毫厘之间,落在空处。

    不得不说,白泽这已经是强压着心里的冲动,留了手的,他身形一迈步的时候,右手的两根指头完全可以一下点在赤红药身上的任何一处所在。

    以他的指上功力,铜人都被刺出两寸深的指洞,何况是人的肉身。

    但双方之前都有约定,白泽也知道对方是有心试探,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虽然出剑凌厉,但剑上却没有杀气。

    不过这种杀法,惊心动魄,就算对方不是想杀自己,但刀剑无眼,换了别人不死也残,所以,白泽的这一指头临时一转,原本指尖上殷红如血的一点,骤然黯淡,随后就点在了赤红药握剑的手腕上。

    刚刚一剑自手心中跳起,十拿九稳的一刺,却意外的落在了空处的赤红药,心中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觉得手腕上“哧”的一痛,仿佛一根烧红了钢针从自己的脉门上一针透了过去,顿时间张口就是一声尖叫,五指一松,从她手中掉下一口尺长的短剑。

    赤红药脸sè瞬间惨白,本能的一扭腰胯,身体急急后退。

    发髻凌乱,张口刚要说话,却又只见到白泽原地一个旋转,一脚就踢了出来。只得把年一卷,用了一个剑术中的蛇缠式,以手代剑,左手长臂一转,好似无骨,顺着白泽这一脚的来势,就缠了上去。

    她这一招本来是以柔克刚的近身缠斗技法,手臂扭转,好似灵蛇上树,有四两拨千军的意思在里面,但此时她右手手腕痛入骨髓,如同被废,手里又没了剑器,一身功夫一下就去了一半,哪里还能卸得下白泽着一脚。

    当下两人手脚一碰,赤红药立刻如被电击,手腕登时咔的一响,关节都被撞得断了,虽然整个人向后踉跄退出,一下就猛烈的撞在了背后挂着猿公击越女的那面墙壁上。

    她身体靠墙,轰然一震,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一阵剧痛,五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握住,脚下一软,还没落地,这时候白泽就已经一步直跨过来,一只手捏成鹰爪,把她的脖子整个箍在掌中,狠狠的压在了墙上。

    赤红药顿时眼睛向上一翻,整个身体都脱离了地面。

    随即手指一紧,白泽眼神跳了两下,一瞬间里几乎就要压不径〖体〗内沸腾的气血,把这女人的脖子直接扭断了事。

    “别杀我,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谗手!”

    似乎也是在那一刻,深切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白泽,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冰冷杀意,赤红药竟然拼命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句话。

    刚刚升起来的一股杀气,顿时打断,白泽晃了一下脑袋,吐出一口浊气,慢慢的把手松开。

    “赤红药,这就是你所说的试探?你也是个练武的,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在碰到这种事情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嘿嘿,如果不是我最后收了一下手,你现在早就死了。”

    “你的剑术很好,教你练剑的师傅没有告诉过你,剑不轻出么?”

    听着白泽口中一阵冷笑,赤红药双脚落地,一阵急喘,脸上被憋得颜sè青紫,好似厉鬼一样,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喘匀了一口气,抬头说道:“现在肯huā大功夫,练功夫的人越来越少,武术没落,真正的高手本来就不多,我虽然看不透你,但也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刚才我和你说的都是真话。就是想出手试试你的底限,把你招到公司来,可是完全没有比的想法。”

    “虽然这种做法,是犯了一些忌讳,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现代终是不比过去,我们需要你这样的高手。”

    “你们需要?”白泽的眼睛蓦地眯了眯,似乎从中听出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你只不过是个健身中心的负责人,老板也不是你,你们为什么需要我这样的人?而且就算你们要开设武术课程,教的也无非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以你的身手,又有钱,随便去武校找几个教练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哼,那种在武校和体校出来的教练,全都是huā架子,叫他们表演行,动真格的就不行了。我们需要的是你这样的高手,真正的武道高手。教学生什么的,只不过是表面上给别人看的,而且功夫再高,也不能当饭吃,否则你又何必来我这里应聘什么健身教练!?加入我们,大家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

    白鼻眉毛一挑:“各取所需?怎么个各取所需法?”

    赤红药的身子依靠在墙壁上,两只手全都垂下来,脸sè白的像纸一样,她的两只腕子全都断了,痛入骨髓,本来越早治疗越好,但又唯恐惹怒了对面的白泽,只得强行忍着,耐心的解释:“现在国家发展的快,全世界的华人都比以前有地位,但相互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jī烈,而且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是以前涉过黑洗白的,手底下许多都是能打能拼的高手。所以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被和谐掉,相互之间解决矛盾和纠纷,都会预定俗成的,以各种名义,举办一些拳赛,胜者为王,取得最大的利益,败者为寇,就要让出自己的一部分所得。”“同样的,你要赢了,自然也有一大笔的分红可以拿。”

    白泽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倒也很快就明白了赤红药话里带出来的那个意思。其实说白点,这其实就是以前时候的江湖,那些大公司大集团就是过去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帮派。

    何况这里面本来就有许多集团的底子是可以追溯到百十年前的,只不过现在是为了适应形势,在狼的身上披上了一张羊皮,表面上洗白了上岸,金盆洗手,其实骨子里还是从前的那一套东西,很多规矩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最显著的例子,就是现在已经在美国檀香山设立了总部的洪门,在国外是以公司集团,华人商会组成的商业组织,在国内则是摇身一变,自建一党,成了可以参政议政的〖民〗主党派。

    这样的例子,认真想想,其实也并不少见。只是不是这个圈子的人,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正如俗话说的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肯定就有自己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在这些人的圈子里,大多数的时候,这些规矩其实更是凌驾于任何国家的法律之上的。

    就比如赤红药说的,有了纠纷,就来场拳赛不问道理,只讲输赢,这就是典型的帮会作风。不过这么一来,在当今社会,也真的可以免去很多的麻烦,要不然这些人,一个个财大气粗,一有矛盾,就调集人手火拼,冲锋枪,火箭炮一起狂轰乱炸,要是在国外的黑帮也就算了,但只要在国内,肯定就要被和谐,不管势力多大,国家机器一旦动起来,反手之间就要被灭的一干二净。

    所以“黑社会”或者“灰社会”可以有,这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免不了的,但一定不能太过分了,掌握好这个度,最重要。

    这么一来,似乎披着合法外衣的“拳赛”就能被各方面“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而很显然,赤红药所在的这个公司,就是这么一个“集团”。

    白泽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即笑了一下。

    算是接受了赤红药的说法。

    练拳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首先耍讲道理,然后才分生死。

    白泽说到底也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xiōng中自有一番曲直,明鼻了其中的缘由,又能接受,心里面就不会违逆本xìng。

    赤红药现在两只手腕都被他打断,就算是自食恶果,抵了他突然下手偷袭的过。

    白泽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只是这么一来,他今天来应聘的事情,就算是泡汤了。

    即便赤红药能对他打断自己双手的所作所为,心无芥蒂,白泽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别人谋利的工具。

    给人打工,那是凭劳动吃饭,付出了就应该有回报。天经地义。

    但被人利用,就完全是另外的一码事了,练拳的人不能受辱,这个“辱”字可不仅仅指的是表满上的欺辱,更深的含义却在精神上。

    不论是内家,外家,拳法的精神都是至刚至大的,练拳的人精神一旦受辱,首先拳意就不会再纯粹了,时间一长,任你怎么苦练,功夫也会不进反退。

    一辈子的辛苦,都会付与流水。再也没机会触mō到武道的顶点。

    当然了,人和人又不一样,这也只是白泽自己的底限而已,别的人是甘之如抬,还是心甘情愿,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打工可以,卖身不成。这就是白泽心里紧守的底限。

    “刚才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本来我只是来应聘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大家好合好散,结果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和你好说的。但我打断你的双手,你心里肯定会有怨气,不过我白泽也不怕你报复,你们要讲规矩,就按规矩来,我自然全都接着。如果不讲规矩…,我也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那到时候再见面可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白泽忽然嘿嘿一阵冷笑,洁白的牙齿落在赤红药眼中,怎么看心头都是一阵发冷,她弄不明白这么个才十八岁的少年,身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杀气,功夫怎么会高明到这种地步。

    当下表现的也足够光棍,只用力咬着牙,满头冷汗,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你放心,就算我去找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练武的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这次败给你了,下次我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就是。”白泽点点头,也不再说话,直接就出门坐电梯下了楼。

    走出阳光俱乐部的大门,时间已经快要三点了,马路上的阳光反射到眼睛里,白huāhuā一片,恼人的炎热。

    他站在门口,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的这座大厦,忽然冷笑了一声,大步走进了人流中。

    他行事只凭本心,好恶都有自己的准则,自从成都一行之后,心中信念之坚定,已经远超任何人的想象之外。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外物的侵扰,就改变自己立下的初衷。

    据说过去的道士和和尚,在修行的时候,到了某种境界,都要发下大愿望,大誓言的,愿望和誓言一旦达不到,则致死无缘大道。但如果能以身行愿,则愿成之日,便是他修成正果之时。

    这固然只是一种传说,但白泽显然已经是渐渐的走上了这条路。

    白泽慢慢的在路上走着,也不着急回学校。今天是周末,他学校里也没有什么熟人,回去和在外面都没什么差别。而且他的面试失败了,还得从头再来,打算过一会儿再找个网吧去看看。

    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和赤红药交手的那一瞬间。

    赤红药的剑术,显然也是huā了极大功夫苦练的,如果不是碰到自己,换了旁人,就很少有人能够躲得过去她那诡异凌厉的一剑。

    尽管出手的时候是偷袭,胜在掌握先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那一招“灵蛇刺”所表现出来的,背后的东西,却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种近身刺杀的剑术,白泽似乎是听木道人说过。

    …………………………,…………………………………

    更得有些晚了,两章合在一起了!!!。

第一百零二章 山水雅园周子同(求月票支持)

    赤红药的剑术小巧精妙,长于刺杀,一剑出手,立刻就是贴身近战,剑势凌厉很有一股不死不休的决绝之意。|www.uu234.com超速更新文字章节|而且这种剑术和时下流传的各家剑法都不太一样,招式简单而直接,似乎更精通于一些小范围内的身体变化。

    虽然仅仅是出手一招,但却已经将冷兵器中“一寸短,一寸险1,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凶险,除了当事人之外,实在也不足丹道于外人知。

    按理说,赤红药本身也是练剑多年,经验丰富,白泽真正练剑的时间不过月余,真要斗起剑来,单凭剑术就算能赢,肯定也不会太好受就是了。

    剑术之凶险不比拳脚,稍一大意,沾衣就伤。在真正的剑术高手眼里,一口剑就代表了一切……。

    而她之所以,会在一出手之后,就被白泽轻易的击溃,断了两只手腕,其原因也大半都要归咎于赤红药自身的修持,差强人意,却是和她施展出来的这一门剑法没有太多的关系。

    赤红药的剑术,最擅长短兵相接,匕首飞舞,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这种短剑上的变化,似乎就有了一点越女剑的影子。

    当初木道人再和白泽讲剑的时候,就曾经和他说过,袁公剑术曾经假手白猿,外传于越女,这才有后世“越女剑1,的流传。且这一派的剑术,经过历代传承,所习者也多是女子,是以剑术中的许多招数都是为女人“量身定做1,的。

    因为女子的力量先天就比男人小,不适合练习战场上那种十dàng十决的先秦剑术,所以越女剑在后世之中就越来越多的使用短剑,或藏于袖中,或双剑飞舞,剑势也渐渐变得越发凌厉诡异。

    所以,越女剑虽然是脱胎于袁公剑法,但到后来实则已经是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追求剑术变化的极致,讲究一小巧胜刚强。

    就如同古代的刺客,要么一击必杀,出手就杀人,要么就是一击不中,远逼千里。

    出手就是杀招。

    不过这种杀法,也由于爆发力太强的缘故,先天上就存在一些无法弥补的缺陷。

    就像是拳法中一些针对xìng极强的所谓“绝招1,一样,一出手就要全力以赴,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余地,这样一来威力固然巨大,但如果对方也是高手,并深谙此道,就像是白泽这样的人。如果你一剑杀不了他,被他挡住了,或者躲过了,那么转回头,你浑身空虚,体力十不存一,基本上就死定了。

    白泽一边走,一边想,但也只过了片刻,就不再去想了。

    他所练的剑术,发乎于内,形之于外,虽然杀法更加凌厉无情,但从本质上讲却是属于地地道道的内家剑术,走的是内外兼修的路子,和赤红药的还不一样。

    即便不管什么剑术练到上乘境界,都讲究人剑合一,可是白泽现在连自己的功夫都还没有练得明白,有好多的东西要学。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揣摩别人剑术中的奥妙。

    何况剑术一途,招式杀法虽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还是与其相互配合的练气之法。得不到这些真传的东西,就算是赤红药练的真是越女剑,白泽也没法练。练了也是白费劲。

    “怪不得要在练功房的正中间,挂上一幅猿公击越女的画……,这女人就算练得不是越女剑,两者之间肯定也会有些关系1,。

    与此同时,就在白泽一路大步出了阳光俱乐部的时候,最顶层上的赤红药,却仍旧没有找医生上来,而是就那么站在玻璃幕墙上,眼睁睁的看着白泽走出了大厦,这才忍着疼回到前面的办公室,用受伤较轻的一只手,哆哆嗦嗦的在电话机上按出了一组长长的数字。

    随后,电话接通,立刻就从对面传过来一个稍显了低沉一些的女声:“红药,什么事情?你应该知道这个号码,不遇到大事,是不能乱动的。1“大师姐,我这里出事了!1,手指头按在电话键盘上,只是轻轻的一点力量压下去,赤红药的脸上就已经疼得大汗淋漓,连说话都忍不住的发出一阵颤声来。

    “究竟怎么回事?红药你受伤了?1,

    “大姐,我给你丢人了。1,赤红药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立刻就仿佛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见到了自己的家长一样,顿时鼻子一酸,好玄掉下眼泪来:“今天俱乐部里来了一个叫白泽的人来应聘,这个人身上有功夫,我就出手试了一下,结果技不如人,两只手都被断了腕子……。1,

    “而且……而且,我还怀疑他也是个练剑的,不然我不可能在他面前一招都递不出去,他点在我右手腕上的那一指,分明就是从剑术中演化出来的功夫……。1“嗯?一剑就被破了?是武当剑?1,电话里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

    “应该不是,他那一指直来直去,似乎和我们的剑术有些相似的地方…!如果硬要我说,我觉得那应该是剑术中的刺法1,赤红药犹豫了一下,一边说话,一边努力的回忆着刚才那一刹那里,自己眼中看到的景象。

    “哦?1,

    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呼吸似乎也乱了一下,但随即就又恢复了一开始时候的平静和低沉:“你当时用的是什么招式,把你们一开始动手到结束这段,你所能记起来的东西,尽可能的和我描述一下。”“袖中剑,灵蛇刺还是在近身的时候,突然出手。”赤红药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把脸靠近电话的话筒,强忍着把自己之前看到的,体会到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等她描述完毕,等来的却是电话那一头长时间的一阵沉默。

    “好了,红药,这事就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你现在马上去治一下你的手,三天后,马上来香港一趟。1,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赤红药浑身都几乎虚脱了,才等到这人的一句话。

    而随着电话一被挂断,远在香港半山的一座别墅中,刚刚放下电话的一个女子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好一个以指代剑,力透骨髓,只凭这一手,这个人的剑术就已经得了刺法中精要了。何况听起来,这个人似乎还不是最擅长剑术,他那鼻后的一脚和一爪才是牛刀小试呀!国内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拳剑双修的高手,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才是……,。1,而这个时候,视线在返回干城,白泽已经走在了学校附近的网吧一条街上,正准备随便找一家进去,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一看屏幕,显示的却是裴炎两个字。

    结果刚一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裴炎的哈哈大笑声:“兄弟,按我们家老爷的说法,你果然是白家的种,够爷们。上学第一天,就一个打了二十八个,连视频都弄上网了,哈哈”可惜当时我没在场,不然也能给你摇旗呐喊呀。”白泽闻言,稍稍一愣,随即就苦笑道:“这你都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又麻烦裴伯伯了,真是不好意思。1,

    只在前几天图书馆的时候,白泽听身边几个学生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大概的脉络猜的差不多了。知道学校之所以,删除视频,低调处理,让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背后肯定是有裴炎父子的关系在里面。

    只是原来还只是猜测,这下听裴炎这么一说,心里就肯定了。

    白泽长这么大,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欠人人情,可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裴家的人情就又凭空多了一件出来。

    而这实非白泽心中所愿。

    “客气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白泽你现在在哪呢,哥哥我刚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干净,你也放假,今天就算我给你接风洗尘,咱们哥们儿,出去好好的吃上一顿。1,

    白泽想了想,倒也不矫情,直接说了自己在哪。这些都是人际关系,人情世故,裴炎要请他吃饭,他也犯不着推辞,平白无故惹人不快。

    站在路边等了大概七八分钟,一辆黑sè的奥迪a6缓缓停在了他的身边,随即车窗往下一落,lù出来裴炎精悍的脸“上车,兄弟。哥哥今天要带你去的地方,管保你去了大开眼界,嘿嘿嘿……。1,

    裴炎笑得忽然有些诡异。白泽也跟着笑了一下,却没有理会到其中的含义,只往副驾驶座位上一座,整个人就塌了下去。

    要说吃饭,他现在真也是饿了许久了。

    自从到学校报到一来,中间这几天的饭,白泽根本就没有吃饱过。他现在拳入宗师,炼气化神,又正值练剑打基础的时候,消耗的多,吃的也多。平平常常一顿饭,按他的饭量,一桶米饭都不够吃的,学校里面人多嘴杂,他也不想成为别人眼中“怪物1,一样的存在。

    所以,最近一直想着要找到工作以后,买些厨具,好自己在宿舍开伙。到时候多弄些当归,人参,虫草之类的中药,盹些肉食药膳,滋补的效果也会更好一些。

    “裴大哥,你原来那辆军用吉普呢,怎么今天换了个奥迪开?1,干城军区虽然只是一个军分区,但因为拱卫京城南大门,所以编制和级别都比别的地方军区要高一级。裴炎的老子裴大海能当上军区的参谋长,级别上已经是正经的实权少将了,加上年纪也不算大,只要任期内干好本职工作,按照规矩,早晚都还是要往上再走一步的。中将军衔,并非奢望。

    加上裴炎自己精明能干,所在的三十八军,就是国内声名赫赫的“万岁军1”底蕴雄厚,自然也是前途似锦。

    这样的一个家庭,父子两代,在京城不敢说,但在干城这地面上,实在已经是一等一的出身了。像是裴炎前几天去接白泽的时候,开的就是一辆正宗的路虎军用车,xìng能彪悍马力霸道,四轮驱动,可以在沙漠里狂奔。

    相比之下,今天他开的奥迪a6就显得平常了许多,和白泽印象里,裴炎行事硬朗高调的风格很不搭调。

    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哈哈,还以为你能憋得住不问呢!1,仿佛早就猜到了白泽会有此一问,裴炎一边开车一边笑:“咱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有点特殊,我哪敢开军车去招摇呀,不然到时候天知道,谁嘴缺德,故意在我们老爷子面前漏上那么一嘴,我可就倒霉了。还是这奥迪好呀,朴实无华,xìng能外形什么的也不错至少开出去不掉价,还足够低调,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另外,你没看到哥哥我这一身上下,都换了异头吗?1,说话间晃了晃身子,白泽这才注意裴炎身上穿着的果然是一身休闲装。不过他这人浑身肌肉如铁,筋骨强健,人高马大,偏偏鼻子上又架了一副墨镜,落在眼里不但没有半点休闲的味道,反倒是尽显彪悍本sè。

    军人的气质,是怎么掩饰也挡不住的。

    裴炎把车开的很稳,坐在里面也很舒服。其实单论舒适度,吉普一类的军用车更讲究实用在这一点上是很难和奥迪这种商用车相比的。

    一路往南,又开了半个多小时,这时候就已经到了干城的边上了,马路两边绿树成荫,一派田园风光,再往前一两里地,车忽然往下一转,开上了一条sī家车道,白泽就看到前面一片bō光粼粼,现出一汪好大水面。

    却是个人工挖出来的长条形水泊绕着一座占地只有百十亩的山粱,山粱上依山而建,红墙绿瓦,生长着大片大片的绿树,远远一看,山水相映,就好像是一副画似的。

    山水之间,青sè的围墙环绕,一条柳堤一直延伸到了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裴炎的车在山粱下的大门处慢慢停了下来,随即就有两个高大的保安走了过来,一个手里拿着便携式的刷卡器,裴炎拿出一张金卡在上面划…了一下,大门顿时缓缓敝开。裴炎也不多说只把油门一踩,就顺着盘山的大路一直往里开了进去。

    围墙里面,林木茂盛,满眼青翠,白泽打开车窗,长长吸了一口气,感觉十分清新,比城市里面好的多。

    “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吧?1,到底是年纪轻,白泽对于这些地方本能的感到一阵陌生。

    “吃饭?当然要吃饭了!不过这地方的可不只是光吃饭那么简单,这地方的主人是从京里过来的贵人,门面广,手头硬,能到这里来消费一把的,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大门都进不来。

    我这张金卡,还是打着我们家老爷子的名义办的今天是给兄弟你接风,平常我也不常来。1,

    “sī人会所?1,白泽一下想起这么个词。

    又过了一会儿,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四层的小楼下面,裴炎和白泽一起下车,然后就有人把车停到裴炎专用的车位上。

    小楼从外面看,其实也很普通,红墙白灰,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当白泽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其实别有洞天。

    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面,随处可见转弯处的古董huā瓶,兰huā翠竹,牡丹芍药,大门两侧巧笑嫣然,身穿旗袍的高挑美女,袅袅身姿,引人遐思。

    这些人都是小楼里专职的服务员,但白泽怎么看,都像是电视里的模特选美。

    裴泽对这里显然是十分熟悉的,一进小楼,就直接带着白泽到了里面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地面上就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一脚踩上去,没过脚面,松软舒适。

    “裴娄,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也吹到我这山水雅园来了,真是稀客呀!”闻声望去,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英俊男子,同样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修长,打扮的十分干净整洁,正对着裴炎淡淡的笑着。

    “原来是周公子,好久不见,一向可好?1,裴炎刚一坐下,见到这男子,也马上就站了起来,迎了出去“你这山水雅园是越弄越好了,几乎每次来,都有新变化。”“呵呵,那你就经常来坐坐吧!正好最近这里也很热闹,很多人都是你的老朋友了,你再多出来转转,大家都要把你给忘了。1,这个中年人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声音也不高不低,但脸上的笑容却很能感染人。有一股叫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也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家里那位老爷子是什么xìng子,这一次来,还是打着给我这位兄弟接风洗尘的借口出来呢!放在平时,他恨不得我老死在军营里,一辈子不出来。1,

    “哦,这是你的兄弟?不容易呀,能被你裴炎当成兄弟,又领到我这的人,我周子同可要认识一下的。1,

    中年人温煦的笑着,伸手和白泽握了一下手:“敝人姓周,名子同,敢问这位小兄弟贵姓?1“姓白,叫白泽。您客气了。1,白泽也伸出手来,回应了一下,眼睛却在周子同的手上轻轻的扫了一下。心里顿时也有了数。!。

第一百零三章 有什么话就直说(求月票)

    正文]第一百零三章有什么话就直说(求月票)——

    ……哧!两人这一搭手。[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看似轻描淡写,与平常人无异。但白泽却明显感到了这个周子同靠近虎口位置的一根大筋出乎意料的强健,而且这人的手掌宽厚绵软,湿润有力,五根手指头,根根圆润修长,皮肤的颜s-也微微的显出一种如同羊脂般的s-泽。

    握在手里,就好像是一块暖y。

    随后,顺着白泽的目光一扫,周子同的看向白泽的眼光里也忽地闪过一丝疑s-来。

    不过,两人一搭即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裴炎还有这位白泽小兄弟,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吃什么你们也不用费心了,我一会儿就jiāo代下去,叫他们上一桌“八仙过海,的席面来,你们慢慢吃。,…

    “呀,这可就要多谢周公子了!”裴炎显然是知道这“八仙过海”的来历,顿时哈哈一笑,又闲聊了两句,周子同便告辞而去,只是离开的时候,又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白泽,脸上的疑s-似乎更重了一些。

    “居然又是个练过内家拳的!”白泽见周子同转身离去,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

    他从前在肃县白家庄的时候,练拳练到内外之jiāo,好几年都迈不过一个“瓶颈”满世界的找练内家拳的高手,结果lu-n七八糟的东西搜罗了一大堆,也没有碰到一个真正的高手。要不是在峨眉山碰到了木道人,百日传艺,他也肯定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

    原本还以为,武术式微,练内家拳的人会越来越少,却不想就在这干城地头上短短几天就被他碰到了两个。

    一个练形意拳的李伟健,一个就是这位山水雅园的主人周子同。

    刚刚他和周子同一握手,两人皮肤一碰,他m-o孔翕张,立刻就感到这人的手和普通人大不一样皮肤光滑细腻,手上的m-o孔居然都已经被打开了,尤其是气血循环由内而外,显然就是个把内家拳练到了一定境界。

    否则也不会,气冲汗m-o,贯穿m-o孔,养的一双手如y-一般温润了。

    内家拳养生练气,一着手的功夫,就是改变人身的气血,气血一通周流遍身上下,自然会起到滋养皮m-o的作用。

    不过,这个周子同的功夫显然还是偏重于养生,练气的功夫还比不上李伟健。

    换句话说,周子同的内家拳偏于锻炼是属于练法中的一种,虽然也能练出内劲来,却不擅长与人争斗,只能祜病延年。从这点上讲,比较类似于道家的气功导引。

    而李伟健练得形意拳本身就是脱胎于战场上的厮杀功夫,打法凌厉,练气的时候,气息经由桩法运行,既长体力,又长功夫。打起来当然就占便宜了。

    两人握手掌心相撞,感觉也各有不同。

    白泽是拳入宗师,六识敏锐,m-o孔一开,首先就觉察了不同,随后再一眼扫过去,一切心里便都明了了。而周子同的感觉就迟钝了许多,虽然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白泽现在炼气化神,气机内敛除非是和强敌动手的时候,才会显示出其宗师的气势来,否则平常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岁的大学生。

    周子同的功夫全在养生上,当然没法看透白泽的实力。只能是凭着心里的一丝感受,模模糊糊觉得白泽不太像是普通人,但又始终难以确定下来。

    因此,在他走的时候,眼神里一直都还有些怀疑。

    不过双方这么一握手就算是认识了,白泽想了想,便也对周子同练内家拳的事情,明白了几分。

    现在这年月拳法武术虽然青黄不接,但毕竟还是有不少高手的对方既然是山水雅园的主人,在裴炎口中又是京城来的“贵人”人面够广,手头够硬,那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所能拥有的资源,自然也不是自己这个老百姓所能想象的。

    练些内家拳的功夫,却也实在不值得惊讶。

    不多一时,房m-n被敲开,从外面鱼贯而入走进来七八个身穿旗袍的年轻nv子,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朱红s-的食盒,随后揭开盖子,几双素白如y-的纤手,就把一道道jīng美的菜肴摆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nv人都很有礼貌,风姿绰约,仪态万方,明显是经过了一番良好的调教,脸上始终都带着浅浅的微笑。

    而且她们的眼神清澈,举止端庄,但是偶尔又会在不经意间l-出一点li-o人的媚态,叫人看了,忍不住小腹下面就是一热。

    “兄弟,看到了吧,这些nv人都是这里的服务人员,个个都长得标致,符合咱们东方的审美观,只要你需要,她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放到外面去,那些所谓的美nv明星都是渣呀!依我看,你干脆就在里面挑一个吧……!”

    看着这几个nv人在上菜之后,依次袅袅婷婷站到了一侧,并排而立,裴炎眼珠子一转,忽然嘿嘿一阵大笑,嘴里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白泽挤眉n-ng眼。

    至于他那笑声里所包含着的含义,是个男人都不会n-ng错。

    白泽抬头看了一眼,知道裴蔓说的绝不本张。

    这些nv人的确漂亮,站在面前,一派予取予夺的温柔乖顺,这种样子最能jī起男人内心深处的y-望。

    不过,白泽也只是淡淡的环顾了一下,转回眼来就不再理会,只和裴炎说了一句:“我们练拳的,想要在这行里,走的更远,站的更高,不到一定地步,就要始终保住那一点元阳不失。我才多大,裴大哥,你可莫要拿我来开玩笑。”说罢,便指了指桌子,拿起筷子,待到裴炎先吃了第一口后,立刻埋头大吃,大快朵颐。

    看的他身后一排七八个nv子,脸上都是一阵错愕之s。

    来这里玩的人,不好s-的是有,但也一般都是自带nv伴儿,她们这些人自忖生的huā容月貌,已经是千里挑一的绝s-,哪里见到过如同白泽这样,年纪轻轻,却又不解风情到了这般地步的男人。

    另外,山水雅园的八仙过海席面,囊括八大菜系,高手烹制,绝对也是s-香味俱全没错,但来这里的人又有哪一个是专m-n为了吃饭来的?

    只有白泽一个人,表现的令人惊诧,看见了饭菜比她们都亲。

    裴炎愣了一下,随即一挥手“好了,我兄弟既然不需要你们伺候,就全都下去吧,出去的时候把m-n关好,没有事情,不要进来打扰我们吃饭。”

    众nv无语,只好依言退下,轻轻的从外面把m-n关上了。

    饭菜很丰盛,每一道菜都用料jīng细讲究,而且这里的主人似乎也知道裴炎的喜好,特意叫人上了大盘子,分量也是十足,一张大桌子,八个菜两个汤就被摆的满满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鱼翅燕窝,山珍海味,倒是和部队里的大锅饭神似。

    而且酒也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酿茅台,酒s-湛清碧绿,香气扑鼻,拿筷子粘一下能像蜂m-一样拉出细细的酒丝出来。

    裴炎是当兵的出身,体格强健,又随着裴大海练功夫,〖运〗动量大,当然能吃,不过相比之下,白泽的吃法却是叫他也有一种心惊r-u跳般的感觉。

    整只整只的秘制鲍鱼,白泽一口咬住,两三口就嚼得稀烂,吞下肚去,滚烫滚烫煲好的广东佛跳墙,被他连干的带稀得,盛到碗里,一扬脖子就灌进嘴里,根本不怕烫。吃起东西来,简直就像是饿鬼一样。

    一桌子的菜很快扫d-ng一空,期间不得已,裴炎又叫人上了一桌,服务员来来回回的跑了好几趟。看着白泽吃喝,就像是怪物一样。

    “兄弟你慢点吃,我以为我够能吃的了,一顿两三斤的米饭,感情这和你一比,什么都不是呀!我的乖乖,你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裴炎早就放下碗筷,看着白泽这么迟,脸上都变了颜s。

    “没事,我最近练功消耗的大,在学校里又怕被人看见不好,这几天肚子里一直都发空,正好借你这一顿,好好补充一下能量。咱们这种练拳的,胃好,牙口好,吃什么都不必细嚼慢咽,要不然一顿饭少说也要吃两个钟头,太耽误时间了。我在家听我爷爷说过,裴伯伯年轻那会也是个大肚汉。”

    白泽又一口,喝干了碗里最后一点菌汤。放下筷子,笑了笑道。

    “那倒是,娄们家老爷子现在也能吃,一顿饭非要来一大碗红烧r-u不可,其他的牛羊r-u更是来者不拒,比我厉害。不过老弟,我也听说过,民国时候的武术家,一顿饭能吃一头牛,这也太夸张了吧?”“嗯,那倒是有点夸张了,一头牛倒不至于,但一只羊倒是可以。”“好了,裴大哥,现在咱们饭也吃完了,你也别瞒着我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欠你人情,能帮的就一定帮你,不过要是帮不了的,你也别勉强我!”

    白泽看着裴炎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对了,你这么能吃,怎么不自己开伙,你不是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吗?我记得那教务主任和我说过,里面有厨房的。”

    裴炎一愣,随即脸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抹了一把脸,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又把话题一转,问出了这么个问题出来。

    “我吃东西,讲究营养,手里的钱不多了,正准备找个兼职干干。”“着呀!”裴炎突地猛一拍大tuǐ“这就行了,先前还有点不好意思和兄弟你张嘴,怕你怪罪,既然这样,还找什么兼职呀,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哥哥我马上就带你去赚一票大的去。地方就在这山水雅园的山里面……。”

    …………………………一!。

第一百零四章 新瓶装旧酒,打拳还人情

    白泽不是傻子,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数。[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干城裴家和白家固然是父一代子一代的交情,但那交情不是白泽自己的,裴炎要请他吃饭,干城地面上的无星级酒店地方也多得是,犯不着找这么个sī家会所来。

    虽然他还没说是怎么回事,但白泽心里已经猜到肯定是有事儿。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裴大哥。”见到裴炎还在哪里顾左而言右,白泽不由有些好笑。

    不知道什么事情,能叫xìng格爽朗的对方,这么不好张嘴。

    “好!那我就说了。”裴炎忽然一咬牙,眼睛死死盯在白泽脸上:“兄弟,我知道你们这些正统练拳的高手,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有所为也有所不为。哥哥我今天厚着脸皮来求你,要是说的不对,触了你的霉头,你也千万别见怪。大不了,丢人丢到家,这地方以后我裴炎不来了。”

    “嗯?”白泽点了点头,示意裴炎接着往下说。

    “我想请你帮我打一场拳赛……。”

    裴炎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从嘴里一字一顿,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拳赛?”白泽神sè不动,“是那种在擂台上,带着拳套的正规比赛?”

    “不是,是地下拳赛,也就是赌黑拳。”

    裴炎坐在白泽对面,脸上神sè还是有点忐忑,但话总算是说出来了。

    一伸手,又倒了一杯茅台,一口干了,当即热气往上一涌,慢慢的神情也就放松了下来,“按理说,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找你的,毕竟你年纪还小,但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你的功夫是得了你家老太爷真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再者时间太紧,我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只好来求你了……。”

    “黑拳,我倒是听人说过一些,但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拳该怎么打?里面有什么规矩么?”

    白泽看了一眼裴炎,倒也没有当场拒绝。

    拳赛其实就是过去江湖中所谓的“打擂”,以武会友,现在也不少见,尤其是广东沿海一带的地区,民风彪悍,好斗好赌。很多人发了财以后,就求刺jī惊险,四处***”压钱赌拳。十几二十年下来,慢慢的这股风气漫延全国,已经形成了一种完善的产业链条,吸引了许多国内的高手参加。

    不过这种赌拳,大多都不是什么合法的,拳赛的举办也见不得“阳光”,只在一小部分圈内人中间流传,靠口碑传播。另外打这种地下拳赛的拳手也不同于正规的拳击和散打,有各种限制的条款和保护措施,一旦动手,就不管一切,只分胜负和生死。

    在拳赛暴利的背后,拳手一旦告负,下场往往就是个死字。

    所以这个黑拳的“黑”,含义深刻,满是血腥。

    关于这个,白泽本身是没有接触过的,只是零星的在网上看过一些相关的介绍,但具体是怎么样的,却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明所以。

    “这种拳赛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只要一方把另一方打倒,就算是赢了。一般的比赛都是两家对赌,庄家分别给出一个赔率,别人再来下注,赢了的就按赔率算钱,另外出场的拳手也有抽头儿,不算出场费,少说也有一万到二十万不等。要是堵注再大一些,一场资金过千万,那拿的就更多了。”

    白泽闻言心里蓦地一动,脸上虽然还是一派淡然,可是内心深处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打一次黑拳赛,竟然赌注有这么大?看来这世界上有钱人还是多呀,一掷千金,就只为了寻求一点感官上的刺jī。

    自己不能打,就看别人打。自己杀不了人,就看别人杀给自己看。

    再一想到,自己家里眼下欠高崇喜的三百多万巨款,一家老小,都被逼的无计可施,一想到自己的爷爷白长生,老了老了,还要被人堵在家里逼债,半年后自己再要还不上钱,老爷子八十多岁了,居然有可能无家可居,白泽就觉得心里一恨。

    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但是这种恨意,转瞬间过后,就也被他强行驱除了。人活天地间,就绝不可能独善其身,不如意事,十之**,总会找机会抱怨各种的不公平,但这其实都无济于事。与其这样,怨天尤人,还不如正大光明,积极进取,努力的把这种不公平给彻底扭转过来。

    而相比于给人打工,打拳同样也是在自食其力。就像是过去在街头上打把势卖艺的一样,这就是在卖功夫呀。

    现代这年月,练拳的不去为非作歹,要靠一身功夫吃上饭,正当的门道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现在半年里挣到三四百万,基本就等于做梦一样。

    又想起来下午面试的时候,刚刚拒绝了赤红药的“收买“,不愿意给阳光俱乐部打拳,可紧接着几个小时过后,同样的一个请求就从裴炎的嘴里说了出来。白泽有心再拒绝,却又毫不隐瞒自己的心动。

    并且,同样是替人打拳,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情“的问题,也由不得他不去考虑清楚。

    赤红药和裴炎,两者孰亲孰近,白泽还是分得清的。

    “兄弟,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要觉得为难,就当我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咱们再喝一点,吃一点,然后我就送你回学校。”看着白泽半天都没有说话,裴炎脸sè一暗,却又立刻强打精神,哈哈一笑。

    “不用,在哪打?什么时间?”白泽突然一抬头,笑了一下,心里虽然还有一点犹豫,却也不再多想了。

    到底是乘了人家裴家父子的人情,才顺利在学校报了名,帮他打一场,就只当是还上了这个人情。顺便再挣点钱,帮着家里缓和一下经济状况。

    “啊,兄弟,你这是答应我了……!”裴炎一愣,紧接着顿时就是一阵大喜过望,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哈哈,这下可是爽了,实话和你说兄弟,今天晚上这里就有一场季度赛,盛况空前呀。两个多月前,我在这里输了整整三百万,那可是我手底下一个营兄弟三个月的津贴呀,你今天要不帮我,为了填上这个窟窿,我可是把家里的老底都准备拿出来还债了。而且我们营今年有十来个老兵就要退役,发的那点钱回去也根本不够干什么,今天要是赢了,我这个做营长的也能多给他们准备一点。”

    “另外,今天晚上,只要兄弟你一赢,所有收成咱们都对半分。”

    “好!”听了这一番话,白泽心里更是一松,甚至连心里最后一点的犹豫都消失了。

    山水雅园的地方看着不大,一座人工挖出来的湖泊,环绕着一个不大的小山,满打满算就只有百十亩的大小,这还是算上了外围的一些山林面积。

    但白泽跟着裴炎出了小楼,一路再往里走,却发现这山梁深处,竟然别有一番天地,山腰处一座造型古朴的四合院,掩映在一片青翠中,红墙绿瓦。等他们到的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停了十几辆豪华跑车,同时每一辆车的边上都几乎跟着一两辆的黑sè越野,里面和外面不管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是一些身材高大,面容彪悍冷硬的保镖。一个个神sè肃穆,不苟言笑,一看到白泽和裴炎到来,若有若无的就有无数的视线关注过来。

    “哼,一群软蛋玩意儿,出来玩都带着保镖,生怕不知道自己是谁一样。哥虽然也常来这,却最看不上这些纨绔,妈的,上次那个庞老三也不知道从哪找的高手,一晚上就从这里搂了足足两千万……。”

    似乎是有人把裴炎来到的消息传到了里面,四合院里大门一开,就迎着两个人走上来了一群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大,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毫无例外身上全都是一身当下的名牌休闲装。

    “兄弟,看见前面这孙子没有,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庞老三,他家里就是冀北有名的那个庞氏,他爷爷虽然刚从省里退下来养老,但他老子和叔叔却都主政一方,一家子都是老狐狸,最是可恨。”

    两伙人迎面走了个对头碰,这群人呼啦一停,就把裴炎的路给挡了个严实,随即就有人笑的很夸张的样子,大声的说道:“呦,这不是裴大少吗,好几个月没见到,还以为你失踪了,不敢再来了呢?怎么这一次来是想看热闹,还是对赌呀?我可是听说,你上次把老本都输给我了呢……哈哈哈。”

    说话的是个带着眼镜的小胖子,身高不过一米七,腰围却有三四尺,一个大肚子,一张大脸,胖乎乎的满面堆笑,嘴里嚼着口香糖,上衣穿着菲律宾热带款式的花衬衫,下身的kù子也又肥又大。

    要不是他说话的声音,yīn阳怪气,只看模样,却也是个十分讨喜的样子。

    白泽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只是眼睛扫了一下这群人,就不在理会,倒是裴炎此时黑着一张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听到那庞老三说话,又回头看了一眼白泽,顿时信心倍增,一伸手就在对方的脸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庞老三!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上次被你赢了是你运气好,哥哥今天卷土重来,就是要再和你对赌一次,怎么样,敢不敢?”

    “放手,别来动手动脚的。”庞老三急忙往后一退,拉开了和裴炎之间的距离:“又不是咱们两个打,裴炎你嚣张个屁呀,我手底下的那只鹰,这三个月可是连胜了十一场了,眼看再有一场,就能保擂成功,你敢和我对赌这一场,输了就翻倍,我可是巴不得呢。”

    “另外,这个小子就是你找来的拳手?裴炎你不是疯了吧,要叫他上场,你准备好他的死亡赔偿金了没有,要是没准备,比赛结束后来找我,我给你。”

    庞老三伸手用力抹了一下脸,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泽,忽然冷笑一声,也不多说,带着一群人就朝里面走了进去。

    四合院里不大,但靠山的一侧,却有一部电梯,可以直接通往地下。为了举办这种黑拳赛事,山水雅园居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依着山势地貌,把下面的山梁整个给掏空了一半,形成一个巨大的山腹空间。

    从电梯里出来,眼前蓦地一阵闪亮,抬眼就看到了面前一个占地一两千米的大厅,四周崖壁都磨得平整,贴上了保暖防渗的装修材料,离地二三十米高的天棚顶上,巨大的钢铁架子有序的排列着,一盏盏rǔ白sè的明灯,照的整个地下一片通明。

    空间的中间是用一块块巨大的条石搭建起来一个擂台,周围有立柱,用绳子围着。

    白泽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时候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男男女女,有老有少,而且这些人无一例外不是身家巨万的企业老板,就是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资深人士,或者招摇,或者低调,但总之神情里面都充满了一种期待。

    很狂热。

    大厅里人不少,但空气却并不浑浊,显然是在这地下几十米的深处,山水雅园还是安装了一套极先进的管道通风系统的,十几个排气扇一起转动,时刻保持着内部的空气流通。

    练拳的人,肺活量都大,空气一浑浊会直接影响体能的发挥。

    观众席依次向上,座椅全是易水的高档沙发椅,人坐在上面,能保证一定的舒适xìng,而且地下这里居然还有免费的饮料和酒水提供,通道中,时不时就看到有衣着暴lù的美女推着餐车来回走动。

    除此之外,擂台正前方的一座高台上,摆满了各sè点心,新鲜果品,这里有几个位置,却一直是空着的,没人肯做。

    “难道来看拳的还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么?”白泽很自然的打量着地下空间的每一处,一边跟着裴炎来到选手的休息室,一面心里也在暗暗的诧异着。

    拳手的休息室有好几间,白泽走过去的时候,也看到了里面正在摩拳擦掌准备的一些拳手,不过这些人显然在他眼里也都算不上什么高手,大多都是和李伟健的水平差不多少,他真要开打,只怕连一招都别想接住。

    还有几个打扮的和教练一样的中年人,身手也强不到哪去,都是一些样子货。

    要是这些人作为对手,白泽心里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负担。他目光敏锐,看人的时候,也不是局限在表面和皮毛上,而是一眼看过去,眼光里就能从这些人的一些细微动作中,判断出他们体内的筋骨,末梢,和气血的强度,从而很直观的认定对手的实力。

    真正的高手,尤其是有过丰富实战经验的,身上都会有一种气势在,这种气势生发于内,显现于外,不到炼气化神的宗师境界,根本也不能加以隐藏。

    还有一点,就是呼吸,高手的呼吸,内家讲究悠长,外家讲究有力,但都要有一种特定的节奏在里面。对于高手而言,呼吸的节奏是和自己的拳法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功夫有多高,呼吸的节奏不会骗人。

    这些人和白泽的功夫,相差实在太多,所以白泽一眼看过去,基本就不会错了。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也渐渐嘈杂起来,白泽正在屋子里面整理衣物,换上这里提供的比较宽松的运动服,忽然就看到刚出去一会儿的裴炎,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不好了,兄弟,这次只怕是哥哥把你给害了。上次输了以后,一直在部队执行任务,也没有时间调查一下那个选手的来历,直到刚才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那个叫项鹰的拳手,居然是京城岳老赶的徒弟,怪不得这么厉害。要是不行,趁着还没上台,咱们认输吧,宁可不要那三百万,我也不能叫你有半点差错。”

    “岳老赶是谁?”白泽眼睛一眯,却没搭话。

    天下三只鹰,一个是两淮的鹰爪王雷疯子,一个是山东济南的陈金泉,剩下一个就是这个岳老赶。

    据说岳老赶的名字本来不是这个,只是年轻的时候苦练岳氏散手里的鹰爪连拳,和人动手的时候,每每追风赶月,紧跟不放,出手又快又狠,非要将人彻底制服不可,所以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么个名字。

    而岳老赶也似乎是觉得这名字起的贴切,索xìng就一直这么叫下来了。

    岳老赶祖居京城,自少年成名以来,一直是以一手岳氏散手名扬天下,现在五十来岁的年纪,也正当壮年,也曾开馆授徒,教出了许多徒弟,但其中最为杰出,得到他喜爱的,却并不多,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项鹰就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练鹰爪功的?这倒是巧了,正要见识一下。”白泽也是一笑,拉着裴炎举步就往外走。

    就在这时候,白泽目光一闪正看到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三个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正是这里的主人周子同,两外一个却是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个子和自己差不多,但稍显了几分清瘦,只有两只手掌和小臂显得异乎寻常的粗壮,显然是手上的功夫练得十分不错。!。

第一百零五章 你要杀我,我就杀你(二章合一章)

    不过,这三个人里面最引起白泽注意的却还是那个穿着白sè〖运〗动装的女人。[www.uu234.com无弹窗小说阅读!]

    而事实上与其说是她是个女人,还不如说她是个少女,虽然气质冷艳,有种成熟的味道,但皮肤柔nèn,眼神清澈,给人以一种周身上下一尘不染般的干净感觉。至少白泽就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年纪绝不会比自己大几岁,顶多是二十出头。

    “那两个人是谁?”白泽问。

    “那男的就是项鹰,那女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我听人说,她的师傅就是京城的铁八卦尹空大师,据说和岳老赶交情不错……,不过仅仅凭着这种江湖身份,周子同肯定也不会放在眼里,但你看现在他亲自作陪,十有**这个女的也是个有来历的……。”

    裴炎见白泽脸sè淡然,到现在也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不由得心里又生出几分希望来。本来他这次硬着头皮来找白泽帮忙打拳,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他最近他实在是找不到人了。

    而他对白泽的了解,其实也一直都停留在刚见面时候的那一次握手上。当时吃了一个亏,也知道白泽是家传的本事,又在学校一个打二十八个,便想当然的就认为他应该是功夫练得不错。

    倒不是他已经知道了白泽,现在的本事到底有多厉害。

    “咦?裴炎真的是你要和庞老三对赌?”

    一眼看到裴炎和白泽,周子同脚步一错,便走了过来:“小兄弟果然是个练家子,难怪刚才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却是我怠慢了,不过这个项鹰功夫相当不错,在我这里已经连赢了两个多月了,一会上场千万要小心一些。待会打完了这一场,如果没有问题,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

    说着话,他朝着白泽也笑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去,却又被旁边的裴炎很隐晦的拉了一把:“周大少,能劳您大驾全程陪同的那位,肯定又是哪一家的公主,兄弟我见识短,你就给我说说吧,也叫我长长见识……。”

    “得,这你都能看出来。”周子同忽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裴炎:“你没见过她,可你也应该听说过呀,孔家的那位二小姐……。”

    “孔雀儿?”似乎一下子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裴炎脸sè一下就垮了下来:“这下可惨了,我家老爷子当初就是她爷爷的手下,这一碰上,指不定老爷子就什么时候都该知道了……真是晦气,居然在这里碰到她了。”

    裴家几代都是出身军旅,裴大海年轻的时候,是白泽爷爷在部队里最后收的几个徒弟之一,脾气够大,嗓门够亮,平时对裴炎的管教也是极严,完全是一派军队作风。要是叫他知道,裴炎带着白泽来山水雅园打黑拳,那下场肯定也是“可想而知”。

    “怎么样了,裴炎,看你那样子,不会是怕了吧?你要是真怕,就直接上台来当着大家的面和我说声认输,我庞老三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说不定连你的本金都不要了。怎么样?友情建议,趁着还没上台,闹出人命,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就在这时候,那个胖胖的庞老三突然几步就窜到了拳台上,手里拿着一个话筒,对着裴炎,把一只手的大拇指朝上伸了伸,随即又倒过来狠狠的往下戳了戳。

    这么一来,顿时气得裴炎咬牙切齿,心里的那一点顾忌一下被抛到九霄云外,恶狠狠的对旁边的白泽说道:“兄弟,今天哥哥就全靠你了。待会上去,千万不要手下留情,这些打黑拳的,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几乎每一场拳赛都要死人。你放过他,他可不会放过你。”

    白泽的眼睛眯了一下。“嗯!放心,我不会输得。这个人的功夫重上不重下,下盘虚浮,功夫练的已经走样了,我要赢他应该不难。”

    “真的?”裴炎闻言眼睛一亮,随即扭过头来朝着拳台上的庞老三,大声说道:“少***废话!庞老三,能不能赢,要打过才知道,今天我就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高手,你请来的那个项鹰,功夫都练得走了样了,再像也不是鹰。”

    被白泽说了一句,心里也安定了许多,随后裴炎立刻张口反击,一句话,顿时点燃了战火,整个地下拳场中一时间人声为之鼎沸。

    人的骨子里,原本就隐藏着“好斗”的天xìng,有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的引子,就能把这种天xìng,人为的放大十倍百倍。而黑拳赛,显然就是这么一种可以让所有人的血xìng和残忍,都在瞬间爆发出来的形势。

    看拳观战的人,本身大部分都是不通技击的普通人,他们可能也无法体会到拳手们在生死相搏中,那种酣畅淋漓血肉横飞的快感和恐惧,但是鲜血和弥漫着血腥的封闭环境却是很容易影响到这些人的思维的。

    肾上腺jī素一瞬间的大量萌发,那种由视觉感官带来的刺jī,甚至可以比拟吸食最顶级的。

    这就像是参加某个大牌歌星的演唱会一样,本来就十分崇拜向往,到了现场,再被整个大环境一刺jī,你就会看到这个人与你影响中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疯狂!!

    更何况,与歌星的演唱会相比,黑拳赛在极度刺jī的前提下,同样的还伴随着有可能赚取巨额金钱的机会,这种赌xìng,毫无疑问会更加令人上瘾。

    “靠,你说练走了样就走了样了?”

    庞老三哈哈一笑“裴炎,既然你这么说,到时候人死了你可别怨天尤人,咱们马上就开打!”

    说着话,一挥手一个个身穿白汗衫,黑马甲的工作人员,手里托着铜盘,就开始在各个观众席里,不断游走,按照规矩,报出这一场的双方赔率,然后就看到有人不断的把一沓沓的现金,扔到托盘里。

    不多一时,十几个人把铜盘放在一起,就看到里面的赌资已经堆起了半人多高。

    “我也不欺负你裴炎,知道你上次输了以后,手头上有点紧,这次我就照你的本金扔三百万玩玩。”

    说话间,这个庞老三已经从拳台上走了下来,并一把抓过身边一个保镖手里的皮箱,扔了过去。

    裴炎哼了一声“就跟你赌三百万的!到时候输了,十二场连胜终止,可是要翻倍赔我,看你这猪头再得意……。”

    而此时,金钟一响,一个裁判员打扮的人也走过来和裴炎说了几句,便把白泽从一侧领上了拳台。

    站在拳台上,脚下地面全是大块大块的青石垒砌而成,占地不小,有十米见方,白泽随便走了两步,遛了遛tuǐ,就站在自己的“休息区”里不动了。此时拳场中的外围灯光已经熄灭了一半,十几架探照灯一样的大灯旋转角度,把拳台上百十平米的地方照的纤毫毕lù,一片雪白。

    四周观众席上,一双双的眼睛,齐刷刷的投注在白泽身上,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森林里的一只只饿狼,有种似乎要等不及见到鲜血的样子。

    而同一时间,作为白泽对手的那个项鹰,这时候却已经陪着周子同和那个叫孔雀的女人一起坐在了最前面高台上。正一面泰然自若的和两个人说着话,一面脱掉外面的〖运〗动服,将一根三米来长的白sè缠手带,一圈一圈,慢条斯理的缠到自己的手上和腕子上。

    他缠的很慢,也很仔细,对于台上孤零零的白泽,却是连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武者的内心,都是骄傲的,尤其是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这份傲气只有在比他们更强的人面前,才会主动的收敛起来。

    而白泽一看上去就是十**岁的少年,这对项鹰来说根本也不会放在眼里。

    没有办法,人就是这样,不论什么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以貌取人的坏习惯。

    不受到教训,是不会改的。

    白泽虽然是拳法宗师,但谁又能相信?

    “打完这一场,你就该跟我回去了吧?”叫孔雀的女人坐在沙发椅上,骄傲的同样是像只孔雀。

    “没办法,庞家三少这次huā了一千万请我给他坐镇三个月,是戴秉德居中牵的线,我不好推辞,好在这已经是最后一场了。不过打完了,我也不想马上回京里去,听说沿海广东一带的黑拳更有档次一些,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高手,进行势均力敌的实战。”

    缠好了一只手,项鹰屈伸五指,捏了一个鹰爪,一甩手腕,顿时撕裂空气,发出嗤的一声破空之声。

    正统的擂台赛,规矩多,还要带上厚厚的拳套,又有裁判在场上随时监督,所以就算怎么打,都不容易出事。而黑拳赛中,除了不可以用兵器之外,就全无顾忌,打起来也能尽展所能,所以有一些拳手为了增加出拳的威力,就开始学着拳击手一样,在手腕和手掌部位缠上绷带,这样一来是可以保护手不受伤,二来也能压迫手部的神经和血管,减少疼痛。

    “这有什么可以好实战的?高手现在都在军队里,你要实战,我可以找人叫你去特种部队做一段时间的武术教练,那里天天都有实战,你不打都不行。”孔雀的声音依旧骄傲。

    “不,军队里规矩太大,我这人受不了拘束。而且我也不用你帮忙,早晚我都要回去找你师傅打一场,叫你心服口服……。”

    听到孔雀要帮忙,项鹰的手忽然一顿,随即就恨恨的咬了一下牙。

    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但相距十几米外,四处又满是嘈杂,静静站立的白泽,这时候却眼神一闪,把两个耳朵动了一下。

    “嘁,挑战我师父?你也真敢想,我师父已经是八卦掌的大宗师,你凭什么挑战?我看咱们这一辈子,是注定有缘无分了,我爷爷叫我嫁给你,可你也得有那本事来娶呀……。”

    “原来还是一对‘痴男怨女’!”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拳台上,白泽一听,不由扭头看了一眼,不想正和下面那叫孔雀的女子目光对了一下。

    “咦,不对?这个人是个高手……?”孔雀的眼光在白泽身上猛的一转,似乎看出了一些什么,紧跟着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在你眼里,就这样的货sè也是高手?”项鹰对孔雀的话,嗤之以鼻:“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上去把他杀了,叫你看看这人是个什么高手。”

    同时,金钟敲响了第三遍,这是比赛前最后一次的钟响,代表着拳赛立刻就要开始了。

    立时间,场外的观众越发的〖兴〗奋,已经开始有人在狂叫着项鹰的名字,要他打死白泽了,无数粗重的喘息声,渐渐连成一片,落在白泽耳朵里,感觉这些人似乎比自己更像野兽。

    “开始吧!”

    一声令下,随着项鹰走上拳台来,两人中间的裁判只把手往下一挥,叫了一声开始,转身就急急跑了下去。

    打黑拳的人,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一旦打得兴起,立刻肆无忌惮,简直就不是人类,以前这拳台上就有几个裁判自持有点功夫,坚持要在台上像拳击一样执裁,结果无一例外,全被杀红了眼的拳手当场打成重伤,非死即残。

    周子同的这个地下拳场,是整个冀北地区设施最好,名气最大的一家,项鹰能在这里坐镇三个月,连胜十一场,本身就说明他的功夫十分精湛。此时一上台来,就在距离白泽四五米外的地方一站。

    身上气势惊人,怎么看都比外表像是个学生的白泽,厉害的多的多。

    “走路脚尖点地,重心放在跨上,两条胳膊的小臂几乎和大臂一样粗,十指上的颜sè微微有些发青,好像是老鹰落在地上走动的样子……。”

    “看起来似乎形神兼备,但事实上却也只得其形,没有练出岳氏散手的精华来。还有那手上的绷带,简直是弱爆了,功夫上了身的人,气血强大,滋润身心,筋骨皮毛全都又坚又韧,怎么会轻易的伤到手腕和韧带呢!”

    目光在项鹰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白泽心里就已经越发认定这人的功夫是练了偏的。

    “岳氏散手里的鹰爪连拳,虽然也叫鹰爪拳,但却绝不属于象形拳中的一种,招式里也没有任何模拟鹰的动作,只是取了鹰击长空的凶猛,暴烈,目锐、身捷、臂坚的特xìng,和一般意义上的鹰爪功却还有很大的区别。”

    两人相对而战,一搭眼的功夫,就让白泽的脑袋里想到了许多东西,并将对手练的鹰爪连拳和自己的鹰爪功做了一番对比。

    岳氏散手最早相传乃是出自武穆岳飞之手,后来传到明清时,有少林寺的沥泉僧,在其中融入了鹰爪擒拿手,这才盛传于世。

    项鹰对于白泽,根本就没有当回事,他自幼随名师练拳,少年时候就在京城有了不少的名声,今年满打满算还不过二十四岁,正是一生中最出功夫的年月,又肯下苦功钻研,等闲拳手当然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在上台来站定脚步之后,稍稍摆出了一个姿势,下一刻不等白泽有什么反应,他就马上动手了。

    脚下,一步闪电般的直踏而出,脚尖却是由外向里钩盘,两替一动,每进一步就在地上划出一半圆圈,到了白泽面前,正好双脚一合,长臂一探,就好像大铁钩子一样,抓向了白泽的琵琶骨。

    他这时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手臂朝前一探,五根指头,根根破风,小臂上青筋缠绕,一下子就猛然粗壮了一圈。

    显然是手上的劲道已经练的到了家。

    不过这时候,白泽站在原地,却还没有动,看起来像是有些猝不及防,或者干脆就是被吓得呆了一样,但是距离拳台靠近的一些人,却因为角度的关系,正好看到白泽的手这时候,其实也已经捏成了鹰爪状。

    而且他的身体下沉,往下整整屈膝了三寸之多。

    “想要以静制动,你这是找死。”

    眼看着白泽连闪都不闪一下,项鹰冷冷一笑,一爪子往下一落,却猛地吐气开声,自他xiōng腹中喷出出来的气流,穿过口腔,发出来的声音就真像是一只老鹰在九天之上长鸣一般。

    随即手腕往里一凡,腰身一凝,原本直上直下的一招,顿时改了方向,五根手指,翻出青sè,一下就抠到了白泽的喉咙上。

    岳氏散手对枝头上的功夫,要求很严,交手时六亲不认,又狠又快又毒,所以这三个月来,每一周的拳赛,项鹰手底下都会有致残甚至死掉。

    上一次和裴炎对赌,更是直接把一个军队复员出来的特种兵高手,抓碎了两边的肩胛骨。

    “照着喉咙来,这是要我的命呀?”

    项鹰出手,一招两式,衔接处水到渠成,爪势从落下到横扫,中间居然没有半分凝滞的地方,正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以为白泽马上就要被抓碎喉骨,热血喷溅的一瞬间,白泽终于动了。他的一只手如同从嘴里钻了出来,五指一分,顿时就把自己的整个头脸肩颈都护在了中间。

    这时候项鹰一爪正好抓到,只觉得手上碰到一件硬物,还以为抓到了白泽的脖子,登时狰狞一笑,五指一合,下了死手。

    “噗!”

    一声闷响,如击败革,两人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糟了,这人也是练的鹰爪功。”

    直到这一刻,项鹰这才发觉不妙,自己的一只手,竟然被白泽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手给死死的扣住了,且对方手上的力道,更加强横,更加凶猛,只一个接触下来,他历经十几年锻炼的五指就感到了一种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他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又怎么比得上白泽现在的本事。

    而且未上台前,白泽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底细,mō清了根底,他却对白泽始终轻视,不屑一顾。连一点对手的资料都不愿意去打听一下。

    如此这般,一个知己知彼,一个盲目自大,只这一点就足以叫他全盘崩溃。

    不过,这个项鹰好歹也是师出名门,打黑拳的经验十分丰富,一觉得不好,立刻纵身后撤,想要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但他一只手现在被白泽扣在手里,在怎么后退也是无源之水,他身子刚一动弹,白泽的五根手指就一把捏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整个地下拳场都嗡的一声响了起来,靠的近的一些人甚至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原本站起来疯狂叫喊的身子,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项鹰出手,志在杀人。

    所以,白泽这一下也并未留情,五指一合,顿时咔嚓一响,把项鹰的五根手指全都捏成了粉碎,白骨混合着血肉,几乎成了烂泥一样。

    强烈的疼痛,瞬间侵入神经,项鹰的手一下就被废了,整个人也猛地向后退出,两只眼中再看向面前的白泽,已经是一片惊惧之sè。

    而这时候,白泽既然依葫芦画瓢,自然也不会再给对手任何还手的余地,登时脚步朝前一踏,崩的一响,中宫直入,一记鹰爪就在项鹰的脖子上划了过去。

    呃!噗,嗤嗤嗤嗤!

    沉闷的吼声瞬间传遍了整个场地,下一刻,项鹰的脖子血肉模糊,大股大股的鲜血猛烈的向外窜出来,却是半边脖子,都已经被整个撕了开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鸦雀无声,一个个把眼睛瞪得浑圆,呆呆的看着拳台上,正拼命用手捂着自己脖子的项鹰。紧接着几个呼吸过后,就传来了贵宾席上庞老三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然后就看到项鹰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轰隆一声,倒在了拳台〖中〗央。这个曾经风光一时无两的青年高手,眼睛睁的大大的,挣扎了两下,终于一蹬tuǐ,不在动弹了。

    他死了。

    白泽,一击耳中,便合身后退了两步,静静的站在拳台上。

    “同样一招鹰爪功,竟然可以后发先至,这人的功夫岂不是高的没边了?”这时候,台下高台上一直在观战的孔雀,砰的一下站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赛后余波

    PS“鹰爪功一一一一一yīn阳一把抓!?“高台贵宾席上的孔雀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两人之间的交手实在是太快了,从项鹰上台,到结束身死,不过就是一招两势,短短的一个变化,白泽出手委实太快,几乎是一抬手过后,就彻底分出了生死。: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

    电光火石的功夫里,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的师傅京派八卦掌宗师尹空来了,想要在这种局面下,及时上台救人,也办不到。

    “这怎么可能!鹰手拳里的yīn阳一把抓,连岳老赶本人都刚刚mō着一点边儿而已,这个人才多大年纪,竟然练到了这个地步整合yīn阳,沾衣号脉。该死的,这下项鹰死了,连我回去也免不了要受家里责备。”

    就在全场瞬间陷入一片如同mí茫般,不可思议的寂静的时候,孔雀心中念头几乎连转都都没有转过一下,整个人就被惊得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因为起身过猛的缘故,在她面前的桌子被她的身体一带,猛地侧翻,上面摆放的瓜果饮料顿时四下一阵乱飞。但她此时却浑然不觉,只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拳台上,看着静静站在一边,杀了人后,仍旧bō澜不惊,面sè淡然的白泽身上。

    “该死的,这个人竟然还杀过人,身上的杀气好重。”

    猛然间,孔雀的目光和白泽碰触在一起,被白泽扭头一扫,登时就有一股寒意,jī的她浑身一阵发冷,皮肤上便不由自主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高台上桌子翻倒在地,在寂静的拳场中发出轰隆一声大响。

    这一声响,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像是点燃了一根导火索,四面八方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猛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哗然。所有的观众都反应过来有的跳脚大骂,有的疯狂大笑,还有一些人根本就是抑制不住身体里感官中强烈的刺jī,纷纷发出连他们自己都不明含义的尖叫声。

    当然了,这里面更多的还是之前押错了注,血本无归的人。

    “本次赌拳,挑战方获胜,中场休息十五分钟,请赢了的朋友尽快到后面领取返金,注意因为这一次拳赛守擂的一方,是季度挑战失利,所以赔率在原有的基础上翻倍。”

    当!当!当!

    三声钟响,地下拳场中灯光全部打开,先前躲到了台下的教练也适时跳到了拳台上抓住白泽的手臂,举了举,随即便宣布了第一场赌拳的结果。弄得倒是十分专业的样子。

    连赢了十一场,眼看保擂成功的项鹰就这么“轻描淡写”死在了白泽的手里,本以为即将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最不济也能交手几个回合,没想到分出生死就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那位京城名家岳老赶最为喜爱的徒弟,横尸拳台,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很快的就淌了一大滩。这种结果委实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至于当事人之一的裴炎,这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呆了,直愣愣的看着场中的白泽,旁边多少人的叫喊声,对他而言都像听不到一样。

    “靠,就这么就赢了?也太快了吧……。”

    裴炎从一开始时候,起意要找白泽帮忙,心里面就一直悬着,此刻眼见了结果,自己却有些不太敢相信了“这也……这也太玄了吧?”

    这就是传统武术的威力?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就和老爷子好好练了,我和白泽的功夫可是一脉相传呀!

    直到身边一个过于jī动的观众,不小心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裴炎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再睁大双眼,最后确认了一下拳台上站着的是白泽,躺下去没气了的是项鹰之后,顿时张口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狂喜中三步并作两步,一下便窜到了拳台上,抱着白泽狠命的拍了拍,然后伸出大拇指大声的说道:“兄弟,好样的!你这可是救了哥哥我一命呀!!哈哈哈哈,庞老三,叫你嚣张,这次崽的惨了吧。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兄弟,赢你只是小意思,孙子(读一声)乖乖拿钱来吧。”

    白泽站在拳台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不远处项鹰的尸体,轻轻的叹了口气“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一上来就对我起了杀心。

    你要杀我,我就只好杀你了。”

    这不是白泽辜一次杀人,他的鹰爪功在融入了内家拳的精髓之后,出手一爪,就含了外阳内yīn两种不同的劲儿,阳刚起来抓石成粉,yīn柔起来透骨入髓,最是难缠不过。

    何况看到了项鹰出手,志在杀人,完全不留一点余地,就也知道这个人守擂三个月,手底下肯定也是死了不少人的。

    所以,白泽出手便也再无一点顾忌。

    如今,项鹰的喉咙被他整个横向撕开,气管食道,连同颈椎都断了,yīn劲更是上行入脑,一震一下,大脑小脑全部震dàng和打散了的豆腐脑一样,这种情形,只怕神仙来了都抢救不得。

    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太大,怎么打都是个死。

    二十三四岁,心比天高,一心要在武术的圈子里闯出一番名堂来,只可惜,自身念头不正,终是踢到了白泽这块铁板,到头来还是难免一死。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咱们练拳的,能死在别人的拳下,也算死得其所了。”最后看了一眼台上的项鹰,似乎要把这一幕,深深的刻画在脑海中,随后白泽就和裴炎走下了拳台。

    “杀人者,人恒杀之。

    江湖恩怨,江湖了,从我练拳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我总有一天也会走上这条路的。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被人打死,但我不会害怕,也不会惊惧武道之路,从来就是祥路相逢勇者胜的。”

    “该死的!”

    同一时间,上面的一个包厢里,庞老三整个人已经被气的脸sè发了青,狠狠的一脚把身边一个女人,给蹬踹在地上,感觉又不解恨,追上去,照着肚子又是狠踢了几脚。直到踢的他自己都气喘吁吁,听着脚下女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小,这才一屁股坐在后面的沙发上,拿了一杯酒,灌下肚去。

    “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去,马的这个sāo娘们,叫她去陪着项鹰,不知道昨天晚上干了几泡?我草他祖宗的,还他马的号称鹰爪门青年一代第一高手,狗屁的铁鹰爪,全他马的是废物点心,民,………,。”

    庞老三,坐在沙发上破空大骂,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往外喷出火来。

    他却忘了,就是他现在说的这个废物项鹰,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已经为他赚了几千万的利润,这还不算他在外围盘曰收获到的那些赌注。

    眼看着就要三个月守擂成功,没想到最后一场输了,人就死了,而且最叫他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是输给了和自己最不对付的娄炎,这叫庞老三心里实在憋气憋到极点。

    正在这时,屋子的房门一开,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戴金丝边眼镜,手里摇着一把白纸扇,长得文质彬彬,面皮白皙的中年人。

    而这人似乎也是个很有地位,眼见着一个女人被两个大汉拖出包间,庞老三的脸sè也不对劲,居然还不慌不忙走过去,挨着坐了下来,且一张嘴说话,就把庞老三的怒气给平息了下来。

    “三少,不必动气,不过就是一场拳赛输了而已,相比之下,我们赢得已经够了了。而且照我来看,咱们输了其实也是件好事,王个月来一场不败,树大招风,已经叫人看的眼热了。咱们虽然不怕,但总要给这里的主人留个面子不是!”

    “哼,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裴炎这家伙,没参军前,就一直和我作对,到现在仍旧乐此不疲。这一次输给了他,叫我的面子往哪放?别人会怎么在背后议论我?而且你也知道,最近家里面不太平,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盯着我呢,这事一出,肯定有人要去老太爷面前尽我的谗言。我庞太平,过的也太不太平了。”

    这个庞老三的名字原来是叫庞太率的。

    “三少,这么一来岂不就正合了咱们之前的意么!黑拳而已,输赢都是小事,我想您的那些兄弟更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才对,声sè犬马,斗鸡走狗,最能腐蚀人心呀!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也有过胯下之辱,但那又算的了什么,我辈行事,不择手段,过程什么都不必在意,关键是结果呀。家里面现在那位置还高悬在上,没有彻底定下来,那么就谁都有机会,您不妨就借着这事情,试探着走一步,不去他和他们争,看着他们争,等到他们争的筋疲力尽,两败俱伤了,你再出手,到时候整个庞氏的掌舵人自然就是您的了。”

    庞老三脸sè本来一直yīn沉,在听完这中年人的一番话后,却突然一笑:“知我者高先生也,能得到先生之助,简直是我一生的福分。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和裴炎计较了,也显得我心xiōng宽广,不入俗套。”

    “不,三少!该诊较的还是要计较一下的。裴炎是军方的人,咱们一时间也动不了,但那个给他打拳的,却可以想个办法,争取到咱们这边来。这个人看起来,虽然狠辣,却涉世未深,也不知道是裴炎从哪里挖出来的,稍后我找个人去探探底,如果和裴炎没有关系,那就值得咱们用点心思对待。反之,那也要在背后推一把,叫人把这小子给废了,同时也叫别人知道,惹了咱们的下场,可以震慑屑小。”

    这中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还不是摇着扇子,声音说的也不大,脸上时时都带着笑容,但在房间的灯光下面,他的两只眼睛里面却始终是一片平静,没有半丝的神sè外lù。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浑身冰冷的蛇,滑腻腻的叫人心寒。

    “这小子杀项鹰,就像是杀一只鸡,这么厉害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想对付他,咱们的人行吗?”庞老三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想起白泽出手的那一刹那,项鹰喉管飙血,打着转的摔倒在地上的情景,不由得浑身抖了一下。

    中年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三少,我可没说要用我们自己的人对付他呀?您忘了,项鹰是个什么出身,他那师傅岳老赶是个什么脾气了?还有下面那位孔二小姐,死的可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呀。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在中间稍稍说上几句话,不管是岳老赶还是孔家,都要为了自己的脸面出来的。”

    “哈哈哈,有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没错!”

    庞老三放声一笑,忽的站起身来,往外就走:“走,咱们演戏就要做个全套,爷是未来庞家的主人,犯不着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叫让裴炎这小子先得意几天吧!”

    那中年人说话,字字都点在他的心上,几句话说完,就叫他心里面的郁闷散去了大半,心思也渐渐的活了起来。

    而也就在他们两个说完话,先后从包房出来的时候,裴炎和白泽也都从拳台上走了下来,然后就看到一些在这一场拳赛中输红了眼的人,纷纷鼓dàng,拥挤,咒骂着,从观众席上往下砸东西。

    “这里的规矩是认赌服输,不准发生任何纠纷,你们再闹事,以后就失去再来这里的机会了。”拳台上的裁判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在抱头鼠窜,躲避矿泉水瓶子的同时,拿着麦克风就是一阵大吼。

    输了的人闹事,这在几乎所有的体育项目中都曾经有过出现,不过在黑拳中,规矩却更加严格,本来就是不合法的拳赛,谁闹事自然就是谁倒霉。

    山水雅园的靠山够大,后台够硬,所以根本也不怕这里的人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一声警告,立刻制止了一切sāo乱。

    与此同时,赛场里也有专门的保安,从拳手通道里冲出来,七八条彪形大汉,护住白泽和裴炎就要往里走。

    项鹰的身份不一般,虽然是在黑拳赛场被人打死的,但难保有人会借此发难。

    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裴炎在惊喜过后,马上就感到不对,一扭头,再一看到高台贵宾席上孔雀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这个方向,心里更是着急。

    ……………………………………!。

第一百零七章 奇怪的孔雀

    因为事先得到的消息不确切,不知道孔雀会来,所以造成眼下的这种局面,裴炎心里也是心急如焚,白泽是老爷子的关系,如果因为他的缘故在这里出了事情,他回去也没根本法交代。{www.uu234.com最快文字章节阅读}

    所以,拳赛一完,他在狂喜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带白泽离开,至于赌资什么的,在山水雅园这里,有周子同坐镇,也不怕庞老三赖账。

    “怎样,庞老三!这一场你输得心服口服吧?愿赌服输,你的那六百万,我就笑纳了。”刚在周围保安的围护下往前走了几步,前面人群一分,就看到庞老三带着一群人从对面走了下来:“下鼻再有这种好事,提前通知我一声,你给我送钱,不拿白不拿。”

    裴炎人高马大,居高临下,看着肥胖如猪一般的庞老三,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裴炎,你少得意,这次被你遇到一个高手,算你运气好,不过下一次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哼!”

    庞老三冷笑一声,却没有如同裴炎预料中那样动怒,反倒是站在面前,左一眼右一眼,不住的打量着白泽。

    这个庞老三出身冀北庞氏,往早了算也是中原一带报的出字号的老牌家族了,虽然历经战乱,又在建国以后屡受冲击,但他们这一家虽然以经商为主,但当初很多人都是参加了〖革〗命的,在军政两届都有一定的实力和话语权。

    所以,一等到国内形势转好,这一家子在地方上便日益做大。

    而且这次的赌拳也不是平白无故,往深里说,就是干城分军区内部斗争的局外延伸。庞家和裴家斗了这么多年,军队里斗不过裴大海就想用赌拳的方式来引yòu裴炎入殷。因为庞老三知道裴家的势力在部队,在商场上并没有什么作为,裴炎要赌拳就只能动用手下一个营的津贴,这在过去就是挪用军的,严重了被人捅到上面去,可是要杀头的。

    于是,庞老三这才huā了重金,请到岳老赶的徒弟项鹰守擂,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眼看最后一战,就能把裴炎彻底拉下水来,谁知道,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白泽来,上去一招就把项鹰给抓死了。

    这下子可是彻底坏了他的好事,不但以前的算计全部落空,赔了一大笔钱。更要命的是,项鹰的师傅可是岳老赶,京城武术名家门下的徒弟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的子弟,项鹰在自己这里被人打死,怎么样他也难逃干系。

    而裴炎现在,对庞老三的处境也非常清楚,想叫他不幸灾乐祸都不行。

    “裴炎,项鹰死了,我固然麻烦不小,但你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对了还有你请来的这位高手,这年月,死个个把人,真的不算什么,希望你以后的运气也能始终这么好。不过我倒是觉得,今天这事完了以后,你最好拿着赢来的钱,有多远就跑多远。”

    庞老三咬了咬牙,说起话来明显是不怀好意,落在白泽耳朵里叫他眉头当即就是一皱,随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对方,庞老三顿时浑身一僵,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又杀了一个人,白泽身上的气息冷厉,又见庞老三威胁自己,止不住就是涌上一股杀意。虽然仅仅只是一眼望过去,但以他的功夫,早已能够将浑身气势收放随心庞老三又没有练过功夫,精神意志饱受红尘鞭笞,要不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下杀人,给自己和裴炎引来麻烦白泽在最后关头就收了一腔的戾气,庞老三可就不止是被吓得后退一步这么简单了。

    “该死的带上尸体,咱们走。”

    一瞬间只觉得浑身寒毛一立,大夏天的一股冷意转眼就从脑瓜皮一路麻到了脚后跟,庞老三只觉得面前的白泽,竟是如此的可怕可畏,止不住就是一阵莫名的心惊肉跳。一句话说完,连忙挥手,叫人去把项鹰的尸体抬了下来,竟是再也不敢停留片刻,转头就走。

    另外,这山水雅园的主人周子同,也是出身京城的一位权贵之后,庞老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这时候也不敢在这里闹出事来。他们庞氏虽然近几十年来,发展的迅速,有人做官,有人经商,要钱有钱,有人有人,但到底还是只能在地方上“作威作福”和真正的权贵比起来,就像是蚂蚁和大象一样。

    所以,临走的时候也不敢忘了,把剩下的赌资叫人乖乖送到山水雅园的人手里。

    “娄们也赶快走,晚了肯定有麻烦。”

    裴炎见状,也不愿停留,拽着白泽就从来时的专用通道走了进去,先去休息室取东西,不敢耽误,转身刚一要走,裴炎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了,小裴子,见了我你就想跑是吧?还像小时候,那么怕我?你也太没出息了。”

    白泽闻声一看,只见那个叫孔雀的女人,这时候已经俏生生的站在了休息室的门口,正看着裴炎淡淡的笑。

    “孔雀……。”一看到门被挡住,裴炎的脸上罕见的一红,表情似乎也显得有些尴尬,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脑袋,笑得很憨。“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

    “孔雀这是我们家老爷子的亲师侄,你可别难为他。有什么事,跟我回家,见了老爷子再说。”

    原来裴大海当兵的时候,原来就是孔雀爷爷的老部下了,后来被提拔重用,靠的也多半是这一重关系。而且当时干城还是冀北省的省会,因为紧邻京城,所以驻扎大军,两家都在一个大院住,裴炎和这个孔雀小时候都曾和裴大海练过一段时间功夫。

    只不过这两个人,喜好不同,裴炎喜欢的枪和军队,就算练功也只是被逼着练了一些基本功,不愿在传统武术上下功夫即便后来到部队上学的也都是擒拿格斗一类的东西。倒是孔雀善武,从小就在裴大海这里学了一些真东西,加上军人后代,巾帼不让须眉,1小时候也经常把裴炎打得鼻青脸肿。

    好在后来孔家去了京城,两人之间也二十多年没有见面,没想到今天却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了。一下子就弄得裴泽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怕我难为他?你放心,项鹰死了,我比任何人都高兴。我来只是有点好奇,想和他聊聊。你再敢拿裴叔来压我,信不信我就在这里,胖揍你一顿。

    孔雀眼睛一瞪,自然而然的就流lù出一股子凌厉的气势来,虽然对裴炎比较客气,但言语之中的那种语调,却有一种叫人无法回避和抗拒的味道。

    一看就是个习惯于颐指气使的人物。

    “这个……

    也行。”裴炎对这个孔雀真也是不敢得罪。京城孔家,在整个国内都是数得上的位高权重,老爷子虽然近几年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他的影响在军队中仍旧大的不可思议。国内几大军区,不知有多少将军是出自他的门下。

    况且,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他的老爹裴大海,在sī交方面,两家也算是地地道道的世交。

    最惨的是,孔家的这位二小姐孔雀,后来还拜了京城八卦掌宗师尹空为师,这叫本来就对她有些“童年yīn影”的裴炎,更加不愿招惹。

    不过,这事情因他而起,事到临头,裴炎虽然退了一步,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底线“你要和我兄弟说话,可以,但必须有我在场。”鼓起了好大的勇气,裴炎的脸sè也渐渐沉稳了下来。

    “我有没赶你走,愿意留下来就留吧。不过,你刚才说,他是裴叔的亲师侄,那岂不就是白家那一位老爷子的,那你练得应该是戳脚,怎么还能把鹰爪功练的到了yīn阳一把抓的地步?只凭这一点,岳娄赶来了,你都不用怕。不过,我实话也告诉你,项鹰这个人可不止是有个好师傅那么简单,这年月,武功再高,也不敌枪炮,杀人的手段除了武术,还有许多,你就不怕么?”

    孔雀盯着白泽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从两个人刚才的对话中,白泽知道这个孔雀的来头只怕大的没边儿了,而且身为权贵之后,居然也拜师学艺,练了一身的好功夫。以她的身份却陪着项鹰来打黑拳,这本鼻就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项鹰死了,孔雀找到自己却表现的没有一丝异常。

    “他是纯心杀我,所以我就杀他。练拳的人,没有那么多心思,可以瞻前顾后,既然做了,就不后悔。“白泽摇了一下头,去也没有隐瞒什么,一张嘴就把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好一个,不后悔。但你说的也没错,咱们练功夫的人,一向都讲究勇猛精进,不屑于勾心斗角,黑拳赛上打死个人,也的确很正常。”孔雀点了点头,眼中看向白泽的时候,目光更显得有些好奇了:“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虽然只是老一辈糊里糊涂给定下来的,项鹰家里头现在也没什么人了,但我们孔家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定下的婚约也绝不会反悔。你现在把他给打死了,你就不怕惹下的麻烦,自己担不起么?”

    “你说的这些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打死了他,是正大光明的比武,按规矩来,有人报仇,我也接着。不按规矩来,明暗倾轧,我也接着,总之人已经死了,说这些都没有什么意义。”

    白泽忽然抬头笑了一下:“还是说一说,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吧!

    以后的事,以后说。”

    “看来你是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呀!小小年纪,就弄了这么一身油盐不进的脾xìng,这对你而言,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练拳的人,要听得进人的劝,才能及时消灾避祸,你这种态度很容易和人结仇的。我小时候也曾在裴叔手底下,学过一段时间的戳脚,所以从这一点上讲,咱们两个也算有点关系,换了旁人,这些话,我是不会多说的。”

    “你那一套,规矩不规矩的,无非就是侠以武犯禁的那一套。这在现在,是行不通的。”

    孔雀被白泽说的一乐,不觉莞尔。

    她的言谈举止,不急不躁,虽然身上大家族的气势很浓,偶尔也会流lù出一种身为上位者的优越,但这时候和白泽说起话来,却很温和平静。

    而且白泽突然发现,这个孔雀身上的皮肤细腻柔润,散发出来的光泽有一种羊脂美玉一般的颜sè,尤其是眼神清澈,太阳xué微微鼓起。离近了一看,分明也是把内家功夫练到了很高的地步,才会生出的外相。

    内家散打半,太极,形意和八卦,其中的练气呼吸法,几乎都是脱胎于道教的练气术,只是融入拳法中后,慢慢的变得更加偏重于技击而已。

    “侠以武犯禁,这在现在是行不通的。”虽然不愿意承认这种说法,但白泽也明白,孔雀说的这是真正的大实话。

    冷兵器被热兵器取代之后,武术的发展就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佛教所说的末法年代,放在他们练拳的人身上,其实就是末武年代。

    除非是,功夫能练到如同木道人那种地步,人在山中,如同陆地神仙一般,可以发出内家罡气,能人所不能,真要对峙起来,寻常的火器和枪械才不能对他产生威胁。

    但,那个境界对于现在的白泽而言实在是太高了。

    “你是不是对我说的话,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孔雀忽然说着话,就一步跨进了休息室,并反手把门给关上了“那咱们两个现在就来走几招,也叫我看看你的功夫究竟到了哪一步?”

    “那怎么行?”一旁的裴炎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本来已经是担惊受怕,现在一见孔雀居然想要和白泽动手,顿时吓了一跳。一下就想起拳台上项鹰的惨状。

    “我这兄弟,身上杀气太重,不动手的时候还好,一动起手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练武的人,打得兴起,都和疯子一样,万一孔雀在这里受了伤,事情就大条了。”

    裴炎脑中念头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浑身一抖,连忙插到两人中间阻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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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861/ 第一时间欣赏一路拔剑最新章节! 作者:鲁西平所写的《一路拔剑》为转载作品,一路拔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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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拔剑介绍:
一路走过,拔剑四顾,问天下谁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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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ef=quot;bbtg.sdo.com/oquot; target=quot;_b1ankquot; sty1e=quot;co1or: Red;quot;gt;读网络文学就用盛大Bambook,多款优惠套装官网促销中!1t;/agt;1t;/spangt;一路拔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路拔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路拔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