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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满江红之崛起txt下载     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3章 他们不知道……(第一更,求定阅!)

    战场上每次冲锋都使许多人送了命。冲锋是军人最有力的武器。它比大炮飞机以及任何现代武器都伟大,战斗愈激烈,冲锋愈果断。

    戴着浸着碱液防护口罩的官兵们脚步不停的冲锋着,在被黄绿色的烟雾笼罩的战壕中冲锋时,他们不断的用冲锋枪扫清前方的道路,曾经或许会令许多人失去性命的冲锋,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前方有烟雾中闪出一个人影的瞬间,赵朴之便挺着刺刀,以一个并不标准的突步刺,将刺刀刺入敌人的胸膛,在这片黄绿色的烟雾的地面,数以千百计藏青色的身体在那里挣扎着,他们的口中呼喊着战士们听不懂的日语。

    在战场上不需要怜悯,第一波突击部队越过日军的第二道防线,朝着抚顺逼近的时候,后继部队的战士们,面带着湿口罩,在烟雾中用刺刀收割着生命。

    “滋……”

    肉全被刺穿的声音伴着日本兵的尖叫声在战场上空回荡着,或许此时,杀死那些在地上挣扎着,大口喘着气,却依然憋的脸色乌青的日本兵来说,就是军人怜悯之心的一种体现。

    在地上不仅有日本兵的尸体,还有一些被毒气薰死的野兔的尸体,有一些野兔蹦达着蹦达着,但没蹦出几步,就摔倒在土地上。

    再一次将刺刀刺入一个日本兵的身体后,感觉手臂有些酸痛的赵朴之,坐靠在日军的战壕内大口喘着粗气儿,浸着碱液的口罩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此时战壕内的毒气已经淡去了许多,他看了一下脚下泥泞的战壕,战壕内的泥水变成了红黑色,甚至连泥土都变成了红黑色。

    “这是血染的吧”

    赵朴之自语了一句,

    “班长,你捅了多少个日本兵……”

    捅了多少个日本兵?十个?二十个?这时赵朴之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日本兵,就像他爹杀猪一样,有几个杀猪的能记得自己杀死了多少头猪,在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赵朴之嘿嘿一乐。

    杀猪……朝着地上看眼那些日本兵的尸体,然后又抬头看了眼枪头的刺刀,血在刺刀的刀身上结成了红色的血疤,血疤上产生一线裂纹,这血是多少人的血?

    “那边发现一个日本人的联队指挥所,不少人都在那里热闹”

    不远处的喊声,让赵朴之和几名战争都朝那里跑了过去,他们站在那个地下掩体的门外朝里看着,指挥所的面积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大小,可在那屋子里,却有已经挤了几名军官,除去收集军用地图和各种文件外,那些军官们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在这那”

    掩体内突然传出一声有些惊喜的叫喊声,一个士兵从床下翻出了一个根黑色的木棍,木棍的一端缠着白布,而那木棍上,还挂着一串紫色节穗,节穗并不长,而在床下又翻出一串串被割切的节穗。

    从士兵的手中夺过那木棍,军官仔细看了几眼,轻喝了一声。

    “没有旗冠继续找”

    不一会,在一个死去的日本兵的衣袋里发现了一块金色的旗冠

    “兄弟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那名军官将菊花御纹旗冠重新插到旗杆上,举起它大声问道,士兵们一片茫然之色。

    “这是日本天皇亲授的联队旗,我们缴获了日军第43联队的联队旗”

    走出那指挥所的军官手一举大声喊了了一句,围在他身旁的战士们先是一愣,旗即意识到这是什么,作为军人,他们非常清楚军旗的重要性,无论是过去的光复军或是帝国成立后的近卫军,军旗在部队中都是一个不得了的要紧东西,要挑选全团一名最优秀的少尉军官担任旗手,还要专门设一个军旗护卫排来保护它。缴获一面日军的军旗意味着日军第43联队被他们彻底歼灭了。

    “兄弟们,现在43联队不复存在了”

    枪声、兴奋的叫喊声在战场响了起来,兴奋的战士们一边叫喊着,一面向空中鸣枪,这些从西北开来的部队,第一次品尝国战胜利的滋味,这滋味远比任何胜利更甜美。

    当第三十一师的官兵们为缴获一面军旗时,在二十八师继续向着已经完全失去抵抗力的日军纵深发起猛烈进攻,随着一声军令的下达,等待多时的骑一师在毒气淡去之后,立即操马朝着日军纵深进攻,他们的目标是抚顺。

    在骑一师的骑兵们喊着“前进打到抚顺城,全歼鸭绿江军”的口号时,在距离日军第一道防线只有八公里之距离的一个村落外,站在林内的第11师团师团长鲛岛重雄和参谋长土屋村光两人的脸上带着些许悲容。

    败了败的很惨,四国劲旅竟然在短短的十数分钟内,彻底丢掉了自己的两道防线,甚至于都未急反击,防线即在毒气攻击下轻易瓦解。

    “丸龟联队和德岛联队一直未能联系上,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军旗是否已经消毁”

    白川义男在报告12、43联队的消息时,鲛岛重雄和土屋村光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他们两都都明白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于是便朝着的数米开外已经列队站好的联队护旗队走去。

    走到护旗队长的面前腾村刚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抚着护旗队长手中4第一道防线被攻克后,两个联队长命令护旗队骑马将战旗后送到师团司令部,他们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举行奉烧典礼。

    放下手中的军旗流苏,鲛岛重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土屋君,将12、43两联队的军旗下落不明报告川村司令官了吗?”

    “是的,师团长阁下”

    鲛岛重雄点点头,他已经派出了预备队反攻华军的突击部队,时间还来得急。

    “开始吧吉田少佐”

    “是阁下”

    持旗的吉田少佐随即转身立正在护旗手的护卫下朝数米外用弹药箱搭成的高台正步走去鲛岛重雄、土屋村光以及在场的所有官兵对着军旗行着军礼。军礼持续了三秒后,随着鲛岛重雄一声“礼毕”。

    持旗的吉田将军旗的菊花御纹旗冠取了下来随后收卷军旗正步走下礼台将军旗奉于双手随后交给师团长,接过的军旗的鲛岛重雄只觉得手中军旗重达千钧。

    “凡日军新编成之步兵及骑兵联队必由天皇亲授军旗以为部队团结之核心将士对军旗之精神举世无比”

    军旗为天皇亲授而今天自己却成为帝国陆军中第一个执行军旗奉烧仪式的部队长,神情肃穆中带着一丝悲意的鲛岛重雄恭敬的双手扶着军旗将其放置在奉烧台宏安置后才后退三步后抽出指挥刀下指,垂首而立,他是为自己的无能而忏悔。

    几秒后放下手的鲛岛重雄才走上前去,将先后将两个联队的军旗放到奉烧台上,再次致敬后,鲛岛重雄双手握拳,双臂同时高举。

    “天皇班哉”

    “天皇班哉”

    列队的士兵们随着师团长一同三呼“天皇万岁”后,鲛岛重雄方才点烧奉烧台,看着军旗随着烈火化成灰烬。

    奉烧典礼结束后,鲛岛重雄将两枚菊花御纹旗冠交给参谋长土屋村光。

    “拜托了,请备必将旗冠安全带回”

    “请师团长阁下放心”

    两人互相鞠躬后,土屋村光便跳上了战马,在护卫队的护送下朝着抚顺方向奔去,而鲛岛重雄则抽出了指挥刀,看着参加奉烧典礼的官兵。

    “现在,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刻到了望诸君以九死报国之心,忠勇而战,以我等之血,雪洗奉烧军旗之耻辱”

    “嗨”

    参加奉烧典礼的士兵大都是师团后勤辎重兵同,他们并没有武器,此时他们唯一拥有的或许只有勇气了,尽管他们同样恐惧那黄色的致命烟雾,但这些奉烧之耻却令他们以知耻近乎于勇的态势,随着师团长,一同朝着华军冲锋部队发起了反冲击。

    筋疲力尽的赵晟看望着眼前如地狱一般的战场,他踩腿下的软乎乎的血泥,就在几分钟前,他见识到了一次日本人的英勇,三千多名日本兵,其中大多数人像疯了一般,朝着他们发起了反冲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武器,突然的逆袭,几乎将赵晟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退出一两百米,最后在机枪的扫射下,那些日本人倒下了。

    但此时踩在这些尸体中间,看着战友们用刺刀结束那些日本伤兵的生命,脚踩着腥红的血洼,赵晟垂着头朝着不远处一棵被炸断的大树走去,走到树边,累得已经走不动的他一屁股坐到树下,背靠着大树,看着不远处那个拄着军刀跪在那的日本军官,那是一名将军,他身上的藏青色的军装被血染成了黑色,他跪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

    “这些日本人啊”

    赵晟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扭头看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团长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团长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赵晟一根,自己又点了一根,赵晟吸了一口烟,然后才接过团长的话说道。

    “他们不知道身体挡不住子弹吗?

    [奉献]

第34章 意境(第一更,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定阅!)

    三月的东北,天气依然寒冷。(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行军路上,寒风刺骨。当战士们在行军的路上,呆在废弃的民宅里,每个人都想围着篝火尽量暖和一下身子,恨不得把篝火抱在怀里。夜越来越深了,同样的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起来。此时,所有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和紧张起来了。

    一天,准确的来说是在一个小时内,以三个师撕开日本鸭绿江军的防线,五个师向纵深挺进三十五公里,一路上,他们像是死神一样,收割着那些被毒气薰得奄奄一息的日本兵的生命。

    而现在呢?

    真正的死神就在他们们前方,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攻打抚顺,没有机会投机取巧,一方面是抚顺城内的百姓,而另一方面是因为风向变了。

    坐在篝火前,世敬德看着那火焰,火让他的前胸暖和了许多,今天距离他的二十三岁只剩下最后几天了。现在世敬德的脑海里,父母兄弟的相貌在世敬德的面前,他和身旁的战友们不同,他不是大陆人,他是台湾人,去年光复之役时,他悄悄的乘船前往大陆,原本他应该参考公务员,可他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一名帝国近卫军的少尉。

    “列队”

    终于随着连长的一声命令,稍加休息兵的部队要出发了。在黑暗中,战士们口中的香烟火一个个在地上拧灭了。

    “一,二,三,四……”弃宅内响着低微的报数声,伴着报数声,刺刀插于枪头的声响也随之响起。

    第六连在前面带路,夜晚的寒气越来越浓,

    “希望能活下来吧”

    世敬德在心里自语了一句,生于死之间,任何人往往都会选择生,他们猫着腰朝着敌人的纵深扑去,天空中甚至没有一丝月亮,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突袭之夜。

    突然,前方传来枪声,敌军的步枪声和第六连的机枪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先头部队与敌人交战时。

    端着冲锋枪的世敬德一挥手,战友们便停止了前进,他们的动作一停止,寒气立即从四面八方袭来,身体受着寒气的折磨。手触摸到枪机等金属物体时,甚至会冷得发痛。不一会儿,世敬德所在的九连折向了一条岔道。

    那边的日本兵还在向黑暗处射击,而九连则绕开敌人阵地前进着。他们的任务是避开小股敌人,夺下抚顺城西北横道河日的日军据点,以切断鸭绿江军的退路,同时阻止的敌军增援抚顺,他们能否成功,将直接关系到,能否达成全歼鸭绿江军的战役目的。

    黑暗中,在那没有一丝掩挡的田间上走了很久,为了避免翻山越岭拉长了距离,他们只能选择在山间行军,而在这里却需要尽一切可能,避开日军的防御据点,避不掉的就要打下来。寒气越来越重,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执行渗透作战,绝不是什么好活,尤其是在他们要越过被炮弹炸碎了冰的小沟时,世敬德这个南方人才体会到真正的东北酷寒。

    在趟过冰冷的河水时,世敬德只感觉自己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仿佛四肢要离开身体一样,恐怕这是生长在台湾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寒冷,甚至在过河时,那冰冷的河水像电钻一样钻着他汗毛孔,一直传到骨子里的冷,差点没让想哭出来,而他做做的只是咬着牙苦撑着。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声响,在趟过小沟时,在军官的带领下,他们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刺骨河水冻得世敬德感觉自己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肺像是已经冻结在冰冷的空气里。

    “现在家里一定很暖和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左脚终于上了岸,一上岸,双腿大腿以下的地方,就更冷了,甚至在连长下达停下的命令时,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都快要冻结。

    “快点热起来吧”

    世敬德在心里这么想着,他抬起头趴在沟边前方看着,日军的堑壕距离他们不过只有数十米,在数十米开外的简单战壕内,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橘光,那是掩蔽所里透出的火光,冻的浑身不停打着摆子的他从腰后摸出了一枚手榴弹

    “打到堑壕里烤把火”

    三营的六百多名趟过冰河后,冻得够呛的官兵们,这会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却没人敢言一声,在他们头顶上就是日军的阵地,发出任何声音,都有可能惊动他们,提着冲锋枪的世敬德隐约看到远处,依在沟边的营长似乎正在对七连长布置着什么任务。

    “进攻作战中,应该尽量避免强攻,指挥官需优先考虑发挥我军强力火力优势,以机枪和步枪齐射火力压制敌军,创造迂回进攻之机……”

    脑海中反复着在课堂中学习的战术时,那边的一连已经动了起来,这边世敬德和他的战友们,纷纷端着步枪、冲锋枪、机枪瞄准着看不清楚的敌军战壕。

    “华军不会在这时用毒气吧”

    站在战壕内听着夜空中传来的凌落的枪声,那些枪声或是密集或是零星,桥本隆太最担心的、同样也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那致命的“黄绿毒雾”,尽管从前线只逃回了一部分士兵,但黄绿烟雾的可怕却已经随着那些人传遍了整个抚顺。

    “任何人只有一沾着那死雾,立即就会失去性命”

    “身上的肉都会被化掉……”

    在中学时曾学过化学的桥本隆太虽对那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他的眼睛这会还是专注的盯着空气中那薄薄的雾气,生怕那白色的薄雾会变成黄绿色的死雾。

    “中国人连死雾都有了,咱们怎么可能能打赢这场仗”

    “你们听说没有,第11师团连的200个人都没活下来”

    “活下来的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虽说只吸了一点死雾,可早晚还是要死的,那可是死雾”

    “在城里可是有几千个中国人,华军应该不会用死雾杀他们自己人吧”

    “哈哈,我们这里应该没事吧,这里距离抚顺可是很远的啊”

    战壕内的士兵们在那里轻声交谈着,为了掩饰自己逃跑的耻辱,那些逃兵们添油加醋的形容,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几乎所有人唯一关心的就是死雾,而不是守住抚顺。

    听着他们言语,桥本隆太几乎有一种错觉,就是他们如果看到黄绿色的烟雾,恐怕会第一时间放弃自己的……

    就在这时,桥本隆太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朝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夜幕无数个黑点从空中划着抛物线,朝着战壕飞了来。

    “那是什么?”

    在那黑点儿落进战壕的时候,桥本隆太听见的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嘶嘶响,几乎就像是本能一般,在那黑点落进战壕的瞬间他便扑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下一刻剧烈的爆炸接连在战壕内外响起来,在气浪的冲击中,桥本隆太不住的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地面。

    那是什么东西?

    在他的心中的疑惑还未得到解释时,枪声、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在一轮上百枚手榴弹的攻击后,被炸的昏头错脑,还没回过神来的日本兵被机枪火力压在战壕内无法抬头的时候,七连的战士,在掩护部队甩出第一轮手榴弹之后,已经悄无声息的逼近了日军的战壕。

    从泥泞中刚爬起来,桥本隆太看到逼近到眼前的一个华军士兵举枪对准了自己,连忙拿起手中的转轮手枪站起来,冲着那个人连开数枪,那个人应声倒地。

    不等他从杀了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桥本隆太就看随后一个身影压着枪口瞄准了自己,那枪口闪出一道火焰,刚站起身的他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他听到耳边响起密集的机枪、冲锋枪声,还有华军发出的吼叫声,其中掺杂着更多的日语发出的绝望的嚎叫声和惨叫声。

    阵地被占领了……这是桥本隆太一生中的最后一线意识。

    “暖和起来了吗?”

    幕色中,在战士们打扫了刚夺下来的日军阵地时,感觉浑身暖和起来的世敬德冲着自己的下属们喊了一句,拿下日军阵地后,已经不需要再执行静寂令。

    “排长,要是能烤火就行了”

    “你升火看看,没准下一秒日本兵的炮弹就打过来了”

    一番激战后的战士们在那里轻声说笑着,生与死的争斗带来的热意过度,感觉小腿冻发痛,的世敬德从背包里取出干的羊毛衫和羊毛裤换上,然后便随意的拉了一具日军的尸体,用尸体垫着战壕里的泥泞,再把日本兵的大衣扔在战壕上,靠着战壕,坐在日本兵尸体上,盖着他的大衣蟋缩着身体等待天明,周围的战士们大都是这么做着。

    不一会他就觉得浑身的缓和了起来,顺着战壕躺下去,躺在战壕里的世敬德舒舒服服地点了烟支烟吸,枕着这么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衣物像个软垫子一般,借着吸烟时的一点光亮,世敬德看清了自己枕着的日本兵的相貌,尽管他的脸上带着不少泥土,但仍能看出这个日本人很年青,那张年青的脸上依还带着恐惧,他的生命似乎定格在最后的恐惧之中。

    枕坐敌尸……突然间,一种莫名的壮烈之感由然而生,世敬德叼着烟,在嗓子哼出了一句词。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或许那首词就是这个意境吧可不等他心里生出做诗的意境来,那边的命令却打破了他的想象。

    “立即转移阵地,前置2.5公里,构建防御阵地”

第35章 十年之别(第一更,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定阅!)

    京沪铁路,这条铁路从西元1897年,开议修吴淞至江宁的铁路,再到英人索要路权,前后历时八年,铁路未成。(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4602年9月,路权会议结束后,作为优先主干道的京沪铁路,首先开工建造,311公里长的京沪铁路,除非按规划分开成上海—苏州、苏州—常州、常州—镇江、镇江—南京四段同时开工建造之外,为加快工期,又于四段内分成若干段同时施工。

    “一百二十天建成京沪铁路”

    作为对帝国建元的献礼工程,最终,在这一口号的激励下,京沪铁路,成为了世界铁道工程史上一个奇迹,311公里的京沪铁路在陛下登基前建成通车的时候,奇迹般地速度,短短一百二十天的工期,震惊了整个世界。

    面对这一奇迹般地速度,一些欧美铁路专家甚至用一种带着些许酸楚的口吻说。“中国人用四个月的时间建成的这条铁路,或许在质量上并不合格,但是却意味着中国人在工程技术上的进步。”。

    而欧美各国的铁路工程专家甚至吹毛求疵挑着各种各样的毛病,比如沿长的上百座钢铁结构铁路桥,大量采用未经验证的焊接取代铆接工艺,根本就是为了赶工期而做出的妥协,是一个不合格地的工程典范。

    但参加设计施工的那些铁路工程师显然不认同他们同行的观点,在他们看来焊接桥梁的采用,更多的是一种技术进步,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而且在交通部的验收专家组历时一个月的考察验收后,确信这条创造了奇迹般的施工速度的铁路是符合建造标准的,而钢制焊接铁路桥则被这些欧美专家视为工程技术的进步,他的寿命和坚固性都不逊于铆接桥。

    得益于报纸的广泛报道,人们知道奇迹般地建造速度的前提是,多达四十个施工段和六十座桥梁,同时进行双向施工,超过五万万名来自十余个省份建筑工人和六个工兵团日夜三班倒的赶班加点,为了保障工程顺利,天马汽车公司生产的第一批两千余辆卡车和专用工程车辆,优先保障京沪铁路工地。

    铁路所需钢轨以及除了马鞍山钢铁公司生产外,还从湖北大冶购进了一万吨钢轨和钢构件,卡车和江南便捷的水路网直接把钢轨、枕木的运送到各个施工段,以确保工程进度。

    当然在报纸将“京沪铁路”视为“帝国工业发展佐证”的奇迹扑天盖地的加以报道时,鲜少有报纸会提及。在施工过程中有多个施工段,因为经验不足而未能对齐衔接,因而被迫返工达数十公里的事情。

    不过这条铁路的修建过程中的的经验和教训,使得交通部以及工兵部队有足够的经验去修建其它干线铁路,中国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建尽可能多的铁路,以便在短期建立建立国家铁道交通网络。

    列车车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这是个阴沉、黑暗、散发着江南的春天特有的潮湿之气的夜晚,在京沪铁路线上,列车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时速行驶着,这一速度是亚洲铁路最高时速,速度和运载量,亦是京沪铁路建筑质量的最佳佐证。

    在第二十三节的豪华卧铺车厢中,车厢里亮着灯,在装饰豪华的车厢里,惟一的旅客是个看似年迈,留着满面白须的老人,他不喜欢强烈的灯光,所以车厢内只亮了不到四分之一的灯。几年来,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变得地强光反应非常敏感,所以,他才会吩咐人熄灭那些灯。

    卧铺车厢的豪华包厢外,站着几名年青人,他们分别站在车厢两端,而在包厢内惟一的旅客正是大名鼎鼎的伊藤博文。此时他忧郁地注视着窗外站旁那明亮的灯光闪闪而过,铁道两侧,那些正在已投产的或正在兴建工厂厂房中闪烁着斑斑黄点。

    在火车进站的时候,看着那些现代式样的东方式火车站。伊藤博文可以直接的感受到,中国正在迅速的变化着,就像浦东、南京和这些融汇了西方建筑工程学的华式建筑一样,中国选择了另一条西化之路,学习西方而不抛弃自身文明,而现在,他已经显现了十月变革后的力量。

    在战场上

    列车正向驶近苏州火车站时,习惯性的朝着苏州日租界看去时,伊藤博文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日本在在中国的上海、天津、汉口、苏州、杭州和重庆设立的租界,在过去的几天中,皆被中**警进驻,日租界被他们废除了,那是伊藤博文逼着李鸿章得到的胜利果实,而现在呢?全都失去了。

    “哎”

    长叹一声的同时,伊藤博文摇了一下头,仿佛要甩掉昔日的重负,驱散那些痛苦的思绪。可是那痛苦的思绪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最令人沮丧的是鸭绿江军即将全军覆没的危险。

    鸭绿江军,中国即将用全歼鸭绿江军的方式,向日本提出了最直接的挑战。而鸭绿江军就是一个警告:请从中国滚出去,现在这地方不是你的了,这个地方被堵死了,否则鸭绿江军就是你们的下场。

    上海下船,在帝国特勤局的接待人员的护送下,乘着专车前往火车站的途中,伊藤博文看到上海的百万人提灯祝捷游行,鸭绿江军……

    如果鸭绿江军全军覆没的话,那么自己怎么向国民解释这些事情呢?他们有可能接受这种屈辱的停战吗?

    到那时,愤怒的国民们会干什么呢?

    也许愤怒的情绪会压抑一切,几乎是在中国向日本发起进攻的第一时间,英国、法国、美国都在两天内,先后表示,绝不接受战火扩大到中国关内和扬子江一带,他们要求日本保持克制,这种克制对于日本而言是必须的。

    可现在,在日本,却被理解为“日本在英美两国的逼迫下,放弃对中国宣战因为他们威胁,如果日本向中国宣战,那么就再也借不到钱,把战争进行下去”

    在他来中国的时候,面对中国人的不宣而战,愤怒的日本国民聚集在东京日比谷公园召开国民大会,要求帝国立即向中国宣战。在群情愤怒的国民看来,帝国之所以未向中国宣战,根本就是英美鬼畜作怪。参会者与警察发生了冲突,民众猛烈地袭击了公园附近的内相官邸,如果不是警察制止及时,那些示威国民甚至有可能冲击外国大使馆。

    “他们那里知道,从一开始,日本就掉进了中国人的陷阱之中啊”

    想到国民的无知,伊腾博文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日本必须要用清醒的头脑去面对中国,尤其是中国的那位皇帝,这是伊藤博文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研究那位皇帝后得出的答案。

    巧夺大连、以大连之港诱使日本放弃满清,从而打开南京的外交困局,关税事件,以配合日军为名,诱使日本赞同其开征附加税,从而打破列强一致,最后又迅速抛弃日本,给予他太多帮助的日本成为了众矢之的。

    “现在看来,所谓的中日提拎不过是句空话,自中国光复以来,他们所采取的一行动,无疑是按着某人预先指定的目标进行的。”

    叹了口气,伊藤博文往后仰面靠在沙发背上,合上了双眼……

    现在,他正处在两难的选择之中,一方面来自国内的现实,日本绝不可能向中国宣战,没有钱,就不可能把战争进行下去;另一方面来自满洲战场的现实情况,中国人正在全力进攻鸭绿江军,尽管没有更多的消息传来,但是看来中**队全歼鸭绿江军只是时间问题。

    而现在呢?

    天皇和桂太郎却是把那破烂摊子丢给他不管的,那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这里,在前往南京的路上,伊藤博文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人来,一个在四年前去世的人,李鸿章

    现在,伊藤博文终于理解了当初李鸿章心中的那番苦涩与无奈了。

    想到早已经死去的李鸿章,回忆起自己在马关对他咄咄逼人之势,睁开眼睛的伊藤博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李相,这可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心想着,此次阴谋得逞后的中国,伊藤博文知道未来的中国怕会在十年后成为日本最大的潜在敌人了。

    突然,在车厢走廊中响起了咯噔咯噔的皮鞋声,这是中国方面派来接待人员走过来了。几秒钟后有人轻轻地敲着车厢的门。

    在藤村的身边,站着一位帝国特勤局的工作人员,他的动作彬彬有礼,但表情却又显得有些冷酷。

    “阁下,火车在半小时后进入南京站,根据外交部的安排,您将在火车进站半小时后,直接从六号月台出站”

    他在说话时候,那张冷酷的脸上未流露一丝表情,从他的眼睛里,伊藤博文看出,这个人并不关心自己的身份,或许对他来说,自己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任务。

    看着再次离开的那个人,藤村倒是先开口说话了。

    “阁下,您说,中**人是不是都像他那样?”

    军人出身的藤村看出那个人是一名军人,至少曾经是一名军人。

    “像他那样?”

    伊藤博文在心下沉吟一句,然后朝着车窗外看去,车外是漆黑的夜晚,这夜晚,偶尔被某处孤零零的灯光划破。

    面对此情此景,伊藤博文所感到无限的忧闷……

    如果都像他那样,日本或许根本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

第36章 上大菜(第二更,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定阅!)

    这天夜里,在山腰上挖了一夜的战壕之后,士兵们在稍加休息后,便都在整理着自己的,辎重兵把子弹送来兵,步枪手补充着弹药,把一百二十发子弹装进腰间弹包内,机枪手和副射手在补充弹药的同时,又为空弹匣压满子弹。(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在他们作着这个准备的时候,一箱箱的手榴弹被打开,平置在战壕胸墙上,手榴弹后的金属盖被拧开,系着瓷球的拉火索,露出在外,这或许就是一场大战之后的宁静。

    窝在战壕里的世敬德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随后“咔喳”一声折断的铅笔,然后将铅笔扔到脚下泥泞的战壕里。

    “炎黄历4603年3月21日,这或许是我最后一篇日记了,人有一死,但,能死于今日,我将死而无憾”

    此时世敬德的内心很平静,望着薄雾笼罩着的横道河子,他知道,今天,或许将是他人生荣耀的最顶点,夺下抚顺城,全歼日本鸭绿江军,无论是对于军人或是个人来说,都将人生荣耀的顶峰,而对于他来说,或许人生的顶点,就是能否。

    检查了一下冲锋枪,又检查手枪,擦拭枪身上的泥土,最后又把水壶装满,当一切准备完比之后,他自言自语了一句。

    “好了,就看今天了”

    早些时候通讯兵带来的军团司令部不定下达的命令:

    “日军第六师团,已于昨夜穿越我军防御间隙,正向抚顺增援,望你部为军团军旗添彩,务必坚守下午六时前,必须为攻占抚顺时机全歼鸭绿江军为军团军旗增耀”

    命令是由团部直接下到驻守在横道河子各处防御据点,从团长直到下面的连排长,都能够理解这道命令,同样的他们也能意识到,七十二团,将会为这个命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世排长”

    “嗯”

    世敬德抬起头,他看到的是白布钢盔下一张稚嫩的脸庞,这是娃子,他是瞒报年龄参军的,还不到十五岁。

    “你说,若是俺死了,俺娘真能拿到八百块钱”

    “娃子,你看过戏没有?看没看过里头是咋说的皇上”

    世敬德并没有直接回答他,

    “看过”

    娃子点点头,可戏文里咋说的皇上,他却有些迷糊里,戏文里有明君,有昏君的。

    “皇上说话,那是就是金科玉律,一言九鼎,绝不带着悔字的,只要皇上许下了,说你能拿着八百块,你肯定能拿着”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世敬德知道这八百块钱是分成三次支付的,先支付三百,剩下五百在十年内,按月支付给他们的家人,而且还有这样那样的条件限制,一次付清八百块,国家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嗯还是长官您懂得多”

    年少的少年想想似乎就是这个理字,这会才稍放下心来,当官的会哄老百姓,可皇上绝不会骗老百姓。

    “要是俺死了,有了八百块钱,俺娘和俺兄弟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出这句话时,娃子的脸上略带些安慰。

    看着他,世敬德在心里长叹一声,不知道多少人投军都是为了十块钱的军饷,即便是打仗时的死战不退,也是为了那八百块钱的抚恤,全军覆灭可有抚恤,可若是当了逃兵,抚恤落不着,军法事不说,最后还会在其家乡登报警醒世人,而在报纸上同样出现的还有那些得到荣勋的英雄们的名字。

    “好了,娃子”

    世敬德拍了下娃子的肩膀,看着他那满面的稚气笑了笑。

    “打仗,不一定要死,要活着,不单要趾高气扬的活着,咱们还要打败日本人,要知道,陛下可是在东北划了两千万亩勋田,等将来,你退伍了,不单有退役金,还是个有二十亩地的小地主啊”

    世敬德的话说的有依有据,这是皇帝陛下在咨议院要求咨议院通过的《帝**人退役保障法案》后,向全体官兵作出的承诺,为此还特意划了出了荣民勋田区,按照划分。

    东北有两千万亩、河套有三百万亩,外蒙有一千五百万亩,新疆有一千万亩,青海有三百万亩,一共五千万亩地,按照按置规定,足够安置小三百万官兵。

    不过现在世敬德提到的却是东北的两千万亩,现在大家伙不单单是为了国家、陛下、军队去打这场仗,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于这些苦惯了的士兵而方,没有什么比那二十亩勋田更诱人的东西了,即便是死在战场上,他的家人都能得到那二十亩田,而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打败日本人,只有如此,才能夺得勋田。

    “嘿嘿,还是陛下他念着咱当兵的……”

    长官的话让娃子的眼中露出一丝憧憬之色,二十亩田,要是有了二十亩田,老娘和兄弟饿不着了。

    “长官,日本兵”

    突然的预警声,打断了娃子的浮想,一听到日本兵,他立即抓起枪瞄准着前方。

    拿起双筒望远镜分两半的单筒望远镜,世敬德朝着远方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丘下,山丘路口的拐弯处,一队日军正向自己的阵地方向推进,一名日军军官和尖兵在一条泥路上,正朝着自己的阵地上指指点点着,自己这里的位置不错,正好守着S型的山路路口。

    “机枪手,看着那个军官了吗?”

    世敬德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喊了一声,手指着那个日本军官。

    “干掉他”

    声音一落,机枪手操起02式机枪,瞄准了一会,扣动扳机接连打了两个两发的点射,一阵轻机枪点射声响起后,那名还在路口处,朝着阵地上指指点点的日本军官随即身中数弹,躺在血泊中。

    “嗖……”

    下一刻,在日军沉寂了一会后,十几分钟后,炮弹都过来了,半边天都红了,野战炮、榴弹炮、山炮,炮弹从脑袋顶上都往世敬德阵地上砸着,炮弹在空中交叉着各种弧度和线条,最后落在阵地上。

    “轰轰……”

    连续的炮击在的阵地上掀起几米高的灰土碎块。爆炸声几让人震耳欲聋。当那些被炸碎的土壤从天上落下就填平了并不深的战壕,把战壕里的人埋进了碎土块下。

    “呸我**小日本的祖***小姨娘的二妹子……”

    从土里刚爬出来,世敬德就听到身旁的赵大个子,先吐口嘴里的土,然后大声的叫骂着。

    “二妹子的**子”

    “还是一弄就见红喊痛的”

    躲过一轮炮击的战士们开始用习惯的臊话,缓解着紧张的情绪,在这里受限于地质条件,他们即不能挖出很深的战壕,同样也没有防炮洞,顶多就是能窝住半个人的防炮坑。

    他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被埋进了土。

    这一次日军的炮兵,就像有打不完的炮弹一般,炮击从十几分钟前就开始了。他们欺负着在横道河子的72团即没有足够的大炮,也没有没有足够的炮弹压制他们的炮兵。就大上起了炮弹宴来,甚至还把把野战炮直接拉到靠近一线阵地后的地区。前置火炮直接对近卫军的阵地进行炮击,以便在冲锋前,彻底摧毁近卫军的防御阵地。

    他朝身边打量了一下,赵大个子、马大哈、梁柱、小胡子……一个个人都还活着,不错都还活着。

    咦娃子呢?

    “娃子娃子”

    一边挖着耳朵,世敬德一边大声喊着。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觉的自己的声音象蚊子叫似的。嗡嗡作响的耳朵里,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而在他的身旁除了土还是土,娃子到那去了。

    “娃子你他娘的还有气不”

    想着那带着稚气的脸庞,世敬德的心头一紧,他并不想排里最小的兄弟还没开打就死了。

    突然。他身边的泥土动了一下,下一秒出现了一顶蒙着白布的钢盔,钢盔上的白布被什么东西扯烂了。

    “娃子”

    世敬德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用手去刨。不过是十几秒钟,一张满是泥的娃娃脸出现在他面前。

    “报告,啊……第27师…呸72团三营九连上等兵。咳、咳,李大娃。还……还活着”

    “好。你小子你还活着,命够大的”

    “长官,俺是阎罗王见着烦”

    双耳轰鸣作响地世敬德隐约听清了李大娃的话后,再看着他那张笑脸。

    “呵呵……不收,不收就好”

    瞧着娃子的这副模样世敬德笑了起来,这小子,这时候还在那里开着玩笑。

    “长官,您没事吧。”

    娃子扒住压在身体上有些泥湿的土壤,拼命把两条腿从土堆里拉了出来。

    “我没事”

    “排长,鬼子啥时候冲锋?”

    娃子拽起被弹弹穿了两个孔的袖子一抹脸。了一下鼻涕。昨天夜里的渗透迂回,让排里不少士兵都染上了小感冒。

    “他们打了三轮炮,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一样,这轮炮炮一打完。肯定就要进攻了。”

    世敬德说的极为自信,第六师团是从防线间隙穿过来的,他们带的炮弹也多不到那去,这三轮炮,至少打了几百发,肯定是想靠着这三轮炮轰碎防线,然后一股作气的冲过去,冲到抚顺和鸭绿江军一起守城。

    “小日本要上来了。”

    是马大哈的喊声,世敬德从战壕内伸出头去张望,只看见泥泞的道路上,远远的一群藏青色的身影,这会正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以密集线式阵型冲了过来。

    “好了兄弟们,给阎罗王上大菜的时候到了”

第37章 心思各异(第一更,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定阅!)

    “一战解决问题”

    3月22日凌晨,两辆灰绿色,汽车像生了癞疮似的多了许多泥土,汽车在“吭吭哧哧”地在泥泞的土路上行驶着。

    前面一辆敞篷的,坐的是警卫人员。后面一辆带篷的,车厢里是一群参谋人员。

    肖炘韧坐在驾驶室司机旁边。

    他戴顶钉着两个扣子和一个近卫军军徽的灰布军帽,裹件绿呢大衣,倚在靠背上。

    对窗外本来就没有什么看头的结了层白霜的大地,他似乎全无兴趣,对车身的颠簸好像也无动于衷,两道给人印象深刻的浓眉下,一双不大的眼睛似睁不睁,这是一张瘦削、清秀、白净,看上去要比30岁的实际年龄小几岁的脸。

    “今天,我要进抚顺城”

    汽车在路上行驶着的时候,道路上,一队队荷枪实弹、打着绑腿的士兵正在路上朝着一方向强行军,那是增援抚顺的部队。

    昨天夜里,他已经下了死命令,今天下午六时之前,必须要夺下抚顺。

    “全歼鸭绿江军”

    鸭绿江军司令部未急时从抚顺撤出的结果,让他看到一丝全歼日本一个军团的希望,尽管鸭绿江军是日本四个军团之中,兵力最少、战斗力最差的一个军团,但若是能在两天内全歼鸭绿江军,那么……整个世界都必将用重新考量中国。

    近卫军的刺刀将会震惊整个世界

    耻辱

    在肖炘韧坐着车,朝着抚顺方向赶去时,在远在铁岭满洲军司令部内,却是一团混乱,各种各样的消息,从各个方向汇集过来,先是中**炮击奉天,再是华军在铁岭一线发起试控探性进攻。

    但此时满洲军司令部内,尽管被各种不详的消息充斥着,但是所有人关注的却是抚顺。

    耻辱奇耻大辱

    自日本陆军建成以来,从未曾遭遇过的惨败,在昨天,却发生了,两个师团在短短六个小时先后遭到歼灭性打击,三面联团旗下落不明,近四万官兵阵亡或下落不明。

    仅仅一天,鸭绿江集团军阵亡人数便超过所有人的想象。

    毒气

    在满洲军司令部内,从昨天到今天,所有人谈论的就只有一种事物,华军赖以突破鸭绿江军防线的毒气。

    黄绿色的死神之雾,数百种从逃过一劫的士兵口中传出的谣言,最终被汇集到满洲军司令部内,而这些谣言却干扰将军和参谋们的决策,没人知道毒气是什么,没有知道毒气的威力有多大,他们对毒气的认知,完全依靠着鸭绿江军的电报。

    “昨夜傍晚时分,以作战勇猛的无比的著称全军的仙台联队,在防线遭到试探性进攻时,因阵地前炸出烟雾,一个曾经弓长岭夜袭中表现勇猛的大队,立即放弃了防线,溃退的士兵,甚至丢弃了武器,被自己人踩死的,比华军打死的还要多实在是……”

    在黑木为桢上将汇报时,他的心里甚至心存着一丝侥幸,幸好中国人只是试探性进攻,否则防线即有突破的可能,可如此的溃败却远超过他的想象。

    在黑木提到仙台联队的丑状时,第二师团师团长西岛助义却憋的满面通红,他没想到自己的部队,竟然被十几枚烟雾弹击溃了,三人阵亡、五人受伤,这是战斗伤亡,可被踩死的却多达六人,踩伤的更多达二十余人。

    在黑木为桢汇报时,着装朴素、看起来甚至没有军人威风的大山岩,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那模样,就像是在听着事不关已的报告一般。

    可他的这副模样绝不会引起他人的不满,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能力,他已经用这场第一场大规模国际战争中,证明了自己是日本陆军最优秀战将。而他能把德国战略战术和日本传统的武士道精神很好地结合起来,正是因为他精通炮兵战术,推崇进攻战术,使得日本赢得这场战争。

    一年前俄罗斯帝国号称世界陆军第一的,日本军政界的首脑都很紧张,就连明治天皇本人也是寝食不安。但俄国陆军却在满洲遭遇了他。狂妄的俄国人在战前还是很鄙视日本人的,他们觉得日本人不过是一群黄皮猴子,收拾一群猴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而他却不骄不躁,以事实说话,他指挥日军与俄军展开了四轮厮杀,让俄国人尝到了“猴子”的厉害。

    而现在呢?

    大山岩心中却微带着些许苦楚,迫于来自东京的压力,他把第六师团派去增援鸭绿江军,而第六师团会遭遇什么?难仅只是电报中提到的阻击吗?他相信绝不会那么简单,他已经多次发电报给大久保村野,提醒他注意侧翼。

    “毒气”

    大山岩轻吐出两个字。

    “东京本部,要求我们必须反击华军,我想问诸位,现在我们有对抗毒气的办法吗?”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纵是那些在华军进攻抚顺前,叫嚷着要给中国人颜色看看将军们,这会也沉默了。

    “元帅阁下,也许我们可以从华支结合部间隙撤出铁岭,全力击破华军第一军团,根据挺进队所掌握的情报,目前华军在抚顺方向,只出现六个师的番号第二集团军愿为全军先头,突破华军防线,如此,满洲便可以一个漂亮的迂回作战,击溃华军,以皇军之快速进攻冲抵的华军毒气之优势”

    大山岩抬眼看了下提出这个建议奥保巩,他并没有给予严厉的反驳,而是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

    “奥上将,你是否知道,华军,为何给我军留下超过30公里的结合部间隙?”

    反问一句,他咽了口口水。

    “自华军以“武力保护中立”为由,介入以来日本与露国战争以来,每天,会有上百架飞机于我军上空巡视,他们岂会发现不了如此之大的防御间隙,而且,那一带地形又为复杂之山地,本就是有利防御之处,肖、林两位将军又岂会无视此等地形,任其间隙为我军所控?”

    “就目前看来,那条间隙应是华军特意留予我满洲军之生命线,”

    远在旅顺,原本奉命准备回报告战况的儿玉源太郎,趴在地图上看着铁岭方向华军用二十一个师构成的数百公里铁桶合围中的缺口,对山口素臣说道,在历时达一年之久的日露战争中,作为满洲军参谋长,实际上他才是对露战争中陆军的第一功臣,而现在身体已经累垮的儿玉在说话的时候,甚至喘着粗气。

    实际上他这次奉召回国汇报,也是出于对他身体上的考虑,天皇、杜太郎、伊藤等人都不愿意看到他累死在满洲。

    “这条间隙附近地形均是复杂山地,道路大都是泥泞之地,如我军以此处补充物资,连维持二十三万大军的生计之粮草都难以保障,若以此地突围,数十万人涌入此地,却无异于跳出铁岭之虎口,又入此处之狼穴,华军只需两至三个师,就可以构建坚固防线,并以山地分割我军,进而彻底全歼……”

    “阁下,这未免也太长中国人志气,灭我皇军之威风了,华军……”

    “现在是说意气话的时候吗?”

    儿玉源太郎突然大声斥喝一句,或许是说话的声音太大,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话音落时,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些冷汗。

    “我们三万人去打大连,结果损失近万人,方才突破华军一道防线,在旅顺,近四万士兵两位师团长已经用他们的生命,去证明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还要在这里说意气话”

    儿玉在斥喝山口素臣时,表情显得极为难看,不仅仅是煞白略带病态的表情,更多的却是因为,过去他固执的坚持,满洲是日本花了十几亿日元战费,死了10万人才得到的,中国想收回东北必须流血才行,可现在,中国人为了东北流血了,而流血最多的却是日本,而面对中国人的进攻,日军甚至没有还手的余地。

    “满洲军的主力,被中国人分割包围于三地,其中鸭绿江军将陷全歼之境,华军没有攻克奉天的能力吗?不他们有能力在一天内重创鸭绿江军,就有能力在一周内结束对奉天的进攻,现在,对于日本来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继续战争下去,必须要结束战争陆战必须要结束了”

    在日本军界,儿玉源太郎因特别注重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的良性循环,而被称为丰臣秀吉再世,也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日本的战力早已经枯竭,别说是打赢两个敌人,现在即便是中国人撤出战场,陆军最多只能维持战线。

    “山口,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要乘船回日本了,现在对于中国和日本来说,实际上从战争一开始,最大的问题就是结束战争,在这一点上,中国人开始做的很好,但是现在他们试图全歼鸭绿江军,以证明其军力,却是在激化矛盾,如果他们全歼鸭绿江军,我们就必须要打一场,日本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的战争,伊藤院长应该已经到了南京,你现在立即以我的名义给川村司令官发电报,命令他,必须不计代价防御,务必坚守到至少下午六时,到那时,我们才有希望结束这场战争,这场战争不结束,我们根本不可能结束和俄国人之间的战争明白吗?”

    在说完这番话时,儿玉源太郎只感觉自己的气力似乎像是要被抽尽一般,战争发展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华军的介入、毒气的使用,即便是身为日军第一智将的他,面对险象环生的满洲战场,除去尽可能的结束战争之外,根本就没有了其它的办法。

    “但愿,伊藤能……”

    “嗵……”

    一声猛的炮响,巨大的烟云在大沽口升腾而起,这是列车炮的试射,在大沽口的海滩边,手拿着望远镜的纽永建,双眼死盯着着十公里外的那个木船撑起的帆靶,十数秒后,海上的帆靶百米开外升起一团巨大的水柱。

    “这炮是谁打的?”

    见炮弹落空了,纽永建的眉头猛的一皱,作为近卫军华北方面司令官,尽管他不需要像肖炘韧那样负责起整个战区的胜负,可他需要负责的却是全中国海防最薄弱的华北地区的防御,直到现在,他唯一亲自指挥的战斗,是解除日本于天津驻屯军的武装,而那不过只是几百敌军而已,作为华北地区的指挥官,他唯一需要的就是交涉,就像解除日本驻屯军时武装时,遭到各国反对时,与诸国交涉一般。

    “长官,是薛天上尉指挥的”

    “你现在就给我打电话问问,他打的这种炮,能不能守住华北,还没有三岁娃娃放屁吡的准,一发炮弹几千块,就是这么让他打着玩的是不是”

    话臊,意不臊,对于纽永建来说,那两门列车炮或许是他守卫华北海防最后的依持了,除了两门列车炮,就只有26门152移动式要塞炮,两天前,一艘日本轻巡洋舰出现在大沽口外海,这不能不让他担心。

    华北,华北的重要性绝非其它地区所能相比,一但日军于华北登陆,在关外作战的两个军团三十三个师,就会陷入后路断绝之困,到那时,他纽永建就是全中国的罪人

    在参谋官传达他的那个训令时,纽永建扭头看着身旁的参谋长。

    “少言,二十师什么时候到秦皇岛?”

    “预计明天下午……”

    “狗日的,一群干什么吃的走得和小脚女人差不多”

    或许是因肩头职责太重的缘故,纽永建一听这话,顿时冒出火气,而陈默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

    “司令,如果现在长冈外史听到你这话一定会郁闷到极点?”

    “嗯?”

    “现在就算是他想派兵,也抽不出来兵,日军三十四万主力困于东北,本土只有不到十万动员兵,一场日俄战争,让他们连保卫本土的兵力都已经耗尽了,更何况是主动进攻华北,若是咱们有海军,去抄他老家反倒更实际一些,可他想来抄咱们的后路,难啊”

    说话的时候,陈默把一根香烟扔到海水中。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东北的战局,而是如何结束战争了对他们是,对我们也是”

    [奉献]

第38章 臣与君(第二更,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定阅!)

    南京,天还未放明,号外声就已经在南京的大街小巷里回荡着,近卫军兵进抚顺,已经抚顺呈合围之势。大连城防坚如磐石,以不足六千多兵,阻敌四日余,战斗依在持续。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战捷”,真正的战捷是,近卫军第一军团,用飞机连天加夜,把缴获日军的两面联队旗运抵南京,至于第三面,将在下午由飞机运抵南京。

    联队旗

    “小官,小官,你马前是什么?一闪一闪,一飘一飘,那不是征伐朝鲜的锦旗吗?征呀征,征到底,伐呀伐,伐到头……”

    即便是报纸上不以日本的这首童歌辅证天皇亲授的联队旗对于日军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其国民心目的象征意见,但通过近卫军对军旗的看重,也能想象日军联队旗的重要,一天之中,歼敌四万,对日军第第16后备师师团,这多少得总让老百姓得瑟了一把。

    这会再也没有人觉得的帝国初建,即卷陷战火是什么“胆大且狂妄”之举,不再怀疑陛下为奸臣所惑。

    俄国人厉害,结果被东洋小鼻子压着打了一年,那会老百姓还为小鼻子的胜利欢呼那,可现在,再厉害的小鼻子,碰着咱家的近卫军,那就现原形了,原来也就是一外强中干的主。

    南京人,不

    应该是说是中国人,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再一次听到这“战捷”喜报,再一次的,一群南京各个大学、中学里的学生,甚至连早餐都没吃,就跑到皇宫前高呼起万岁来,当然之后他们会到帝国陆军部参观缴获军旗。

    作为皇帝,陈默然自然需要在政务楼的阳台上与臣民们分享胜利的喜悦,而他也乐意这么做,毕竟前线的胜利,无疑是在为他个人的荣耀添砖加瓦。

    享受着万民似浪潮般的呼喊“万岁”声,陈默然难免有些得意,胜利唯有胜利可以改变国民的心态,前线的胜利正在一点点的改变着这个国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饱尝了64年对外战争一次次失败的中国,更渴望胜利,这个国家,这里的人民都需要军队的胜利。

    当他享受着万民发自己肺腑的呐喊与祝贺声时,站在陛下的边上看游行的财政大臣管明棠,却对突然开口说道。

    “陛下,您怎么看国民的欢呼?”

    “他们需要胜利,国家需要,这个国家的公民也同样需要”

    不理会陛下的这种说法,管明棠似自顾自的一般说了下去。

    “陛下,这种欢呼是不是正在国民们在呼喊“快停止战争吧”?国家和公民需要在我们获得胜利的时候,用和谈结束这场战争”

    从战争计划的拟定,直到现在,管明棠是最坚定的“开战派”,同样的也是最坚定的“和谈派”,是他一手促成了这场战争,而现在,又是他,从战争刚一开始,就开始喊起了“利用近时优势,立即结束战争”

    昨天,整整一夜,他都在“堵着”陛下,之所以如此,只有一个要求,“立即停止对鸭绿江军的进攻”,即便是这会站在这里享受着万民欢呼,在某种程度上,陈默然也是为了摆脱他,才会在这种小规模的集会上站到阳台上。

    而他的算盘,却被一直紧跟着的管明棠给识穿了,管明棠甚至不顾君臣之分的站在陛下的侧后,依然如昨天一般,继续提出自己的要求。

    “陛下,现在伊藤博文已到了南京,任何拖延接见伊藤的行为,都有可能导致中日两国划向全面战争的危险”

    管明棠语重心常说道,在他看来,现在陛下已经被轻易取得的胜利迷惑了,如果没有他的要求或者许可第一军团,绝不可能试图围歼日军的一个集团军。

    “陛下,对于其它列强来说,现在调停日俄两国间的战争,时机已趋于成熟,如日本能击败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那么对德国来说,德国就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俄罗斯遭到了极大的削弱,从此可以为德皇顺从的跟班,战争期间缔结了对德国特别有利的俄德商约,甚至两国可能进一步签署同盟条约,他们得到了自己需要的。而前日,德皇访问摩洛哥时,声称摩洛哥苏丹是“独立君主”,列强在摩洛哥“地位绝对平等”,公开反对法国把摩洛哥变为其保护国。法、德关系因此空前紧张。甚至有可能导致战争,如局势力真到了这个地步的话,俄国的军事力量能否从远东归来牵制德国,无疑是对法国生死攸关的问题,而对英国来说,只要日俄战争一结束,他就有可能利用战争期间的贷款和战后贷款,促矶日本和俄国加入英法俄日四国协约,从而构成对德国的包围圈,虽这只是猜测,但在英国报界已经看到类似的构想,而如果日俄两国仍处于战争状态,那么这一构想根本就无从谈起,在这种大环境下,假若我国继续与日本扩大战争,势必导致日俄两国单独媾和,而我国则有可能成为列强交易之物,不单失去暂时优势,甚至可能……”

    “管卿,你过虑了,别忘了,现在我们手里有毒气”

    如果说,没有昨天“毒气战”的惊人胜利,或许陈默然根本不会像现在这般自信,他甚至已经要求参谋部制定大规模毒气战的作战计划,同时要求淮化公司加大毒气产量,氯气、光气,什么气都行,只要是能杀死人的就成

    而现在,管明棠竟然让自己放弃,真是一个笑话。

    不过在他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倒是惊讶的看着这个身材瘦削,面色黝黑,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特点的管明棠,他……他怎么能看出这一切,他说的那些都是已经发生,或者说正在和即将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是却道尽日俄战争中各国的心态。

    “毒气不是万能的,虽说明棠不是军人,亦不懂毒气之威,但明棠却相信,决定战争胜负的绝非一两件新式武器,昨天毒气可取得丰硕战果,但这是建立在日军对毒气一无所知之上,毒气之功已劲,现在就是要借毒气余力,争取谈判桌上利益之最大”

    管明棠转身冲着陛下深鞠一躬。

    “陛下,陛下还记得您与臣在战前的谈话吗?臣请陛下兑现昨日之诺,切莫图一时之快,而论国之罪人”

    “你”

    “请陛下下旨接见伊藤博文”

    管明棠朝前走一步,那表情,那言语几乎就等于逼宫了。这一次管明棠是铁了心的不达目的不罢体了,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后,他的态度和绝大多数文官,甚至参谋部一样,就是如何体面的,在近卫军未受重创之前结束战争。

    面对着他的这般举动,已经从阳台退到屋内的陈默然,表情随之一冷。

    “你不怕我砍你的头”

    “陛下今天可以砍我的脑袋,可若是陛下一意孤行,不出十年,今天喊您万岁的人,就会在皇宫前砍陛下的脑袋”

    管明棠的直谏只让陈默然后背一凉,一直以来,这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想着他大声笑了起来。

    “哲勤,你说的这句话,俾斯麦曾对威廉一世说过”

    “陛下,同样也曾有人对拿破仑三世皇帝说过”

    看着陛下,管明棠似乎是在等待着陛下做出选择,是做威廉一世,还是当拿破仑三世。

    “现在的局面大好,结束战争未来太可惜了”

    “局面大好时,才能让日本在谈判桌上付出更多的东西,而且,陛下”

    见陛下的语气有些松动,管明棠朝前进了一步。

    “在谈判桌上,我们同样可以通过施加军事压力,迫使日本吐出更多的东西,对于日本而言,如果我们不流血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吐出已经吃下的东西,但前提是必须和日本做到谈判桌上来。”

    “你的意思是”

    “台湾无论出自任何方面考虑,我们都必须要收复台湾”

    “你要知道,海军不可能为陆军提供护航即便是把部队送上台湾,没有海军,部队到了台湾也会陷入后路断绝之困”

    陈默然无可奈何的道出了一个事实,现在海军还在泗水和荷兰人纠扯着,而且在谈判桌还狮子大开口的索要西婆罗洲,荷兰人到是抓住机会,拒绝谈判,海军就在泗水作为威慑力量存在着。

    “在日俄战争之前,伊藤博文曾提出过满韩交换论,我想无须解释陛下亦明白,这一交换论的内容”

    “哲勤,你的意思是?”

    “在臣看来,大韩帝国是一个独立国家。”

    说到独立国家时,管明棠的唇一咧尽是嘲讽之色。

    “现在,日军主力被围困于东北,其在韩国只有两个后备师团,而且大都驻于图门江一线,而我们却可以抽调至少十五个师,为了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我们需要避免与日军大规模战争,所以,我觉得我军应向韩国首都汉城之北进攻,如进展顺利,那么,陛下,在谈判桌上,我们就可以提出台韩交换论我们流血得到的东西,同样,日军想得到,也只有流血才行”

    见陛下似乎有些犹豫,管明棠随即开口解释道。

    “陛下,在大国间的交往中,弱国、小国从来都是被牺牲的”

    “哲勤,如果按照你的这个方案,恐怕战争就会随之扩大,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中的风险?”

    盯着信心满满的管明棠,陈默然到是好奇起他的心思了,要结束战争的是他,要谈判的也是他,现在要扩大战争的依然还是他。

    “陛下,谈判桌并不只是外交官的舞台,在外交官于谈判桌上用嘴巴展开谈判时,并不妨碍军人在前线,用机枪大炮去谈判,明棠并不是军人,可却是明白一点,如果说,这场战争一无所获的话,军队、民众皆会不满意”

    在提醒着面前的陛下时,管明棠的心底稍带着一丝无奈,军队正在一步步的滑向皇家军,军队的不满情绪,必须要加以考虑。即便是十年后,帝国行宪,恐怕到那时军队效忠君王,也是积重难返,不过这并不是他所考虑的,他并不是立宪派,也不是共和派,他唯一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实现自己曾立志为之付出的那张答卷。

    “可是哲勤,如果说,我们向朝鲜发起进攻后,日军放弃和谈的念头,那么又该如何,需知道日本是国小性吝,就像你之前说的,他们都不能接受一个军被歼灭,更何况是我们占领半个朝鲜。”

    “陛下,今天是的第二太平洋舰队即将驶进马六甲海峡,对于日本来说,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最大问题是如何击败俄国舰队,歼灭日军一支军团,代价是日本政府亦无法控制国民的愤怒情绪,现在,尽管日军在战场上惨败的消息,不断在日本传出,可是对于日本人说,军事上的暂时失利是可以接受的,虽说绝大多数日本人积愤不已,但其更多是将罪责归罪于的欧美各国”

    说话这管明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英美两国的主动插手,使得原本应处于风头浪尖的中国,竟然出人意料的被掩于英美之后。

    “欧美白人之走狗……”

    管明棠的话倒是让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情报局的之前递交情报中的一句话来,在日本人眼中,中国现在已经全面沦为英美两国的走狗,他们认为中国之所以敢向日军进攻,是得到英美两国的支持,英美之所以支持中国,是担心俄国被严重削弱。

    虽说这个词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可陈默然到不介意日本人这么想,反而乐意看到这一幕。

    “……韩国,韩国是一个独立国家,日本人不是哭喊着这场战争是为了韩国和中国的独立与领土完整吗?陛下,向韩国进攻,在大部分日本人看来,远比不歼灭其一支军团更令人震惊或者愤怒,而迫于现实压力,至少在解决俄国的海军之前,日本那怕就是打掉牙也只能朝肚里吞”

    “如果他们击败了俄国海军呢?”

    不是如果,事实是日本大胜

    “到那时,我们只能祈祷,英美两国不愿看到一个被严重削弱的俄国,主动插手促成和谈了到时,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俄罗斯的一部分利益只有如此,才能保我国之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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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早餐会(第一更,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定阅!)

    “首先在这里,无论是作为大日本帝国的代表,或是任何一个心存良知的正直之士,我都必须要提醒各国注意一点,中**队在满洲战场,大规模使用毒气的形为是令人发指的而且是违反了《海牙陆战交战规则》的,我希望各位大使、公使阁下,向中国政府施加压力,迫使其公开宣布,停止使用这一惨无人道而且违反国际公约的武器”

    在南京的帝国饭店三楼宴会室内,从昨夜至今在两次要求进谏中国皇帝陛下都没有得到准确回复后,已经来到南京的伊藤博文并没有因此放弃此行的目的,几乎是在第一次要求进谏皇帝陛下的要求未得到准确回复后,他即以私人名义,邀请英、美、法、德、意、奥匈、比、荷九国大使、公使参加他举办的“早餐会”。

    尽管九国大使、公使皆明白这“早餐会”实际上更是一次其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向中国施压,但所有人都没有拒绝参加,一方面对于各国大使、公使而言,自这场让所有的军事专家都跌破眼镜的,战场局势混乱到极点的战争一爆发,他们的态度就非常明白。

    中日两国必须立即停战,最底限度,战争绝不能扩大到关内,尤其是扬子江,但与其说他们是希望两国克制对战争的态度,倒不如说是希望日本克制。

    而那让所有军人头痛不已的,如一团乱麻般的东北战场,原本他们认为自不量力的中**队,竟然从一开始,在最不利于他们的作战环境中,取得三个战场上的三种截然不同的优势。

    在奉天,他们成功的把乃木希典兵团于奉天城外,又以不间断炮击掩护,打消了其占领奉天城的希望,在铁岭一带,又对日军三个集团军主力实施全面包围,而在大连,中**队力量最薄弱的环节,他们同样打的令人钦佩不已。

    就在昨天,他们甚至抽出一部分军队,一天之内全歼日军两个师团,全歼日本的鸭绿江军团并不是没有可能。

    在这时现在叫“帝国近卫军”的军队,在五天内,用战场上的军事行动,使得各国使节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拥有一百六十万军队的新生帝国时,昨天中**队在战场上突然投入使用的毒气,同样震惊了他们每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毒气是什么,他们只是得到派驻日华两方面的战地观察员的报告,驻华观察员的报告很简单,只是提到中国人在战场上使用了一种威力强大的新式武器,并依靠此种新式武器突破日军防线,可驻日本各军团司令的观察员却把大量的“情报”上报过来,一种全新的,改变战争进程的武器——毒气,被中国人首先投入战场。

    而在中国官方的报道中,也提到“在某种武器帮助下,我军得以在数分钟内,突破日军防线”。通过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和报纸上语焉不详的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在现在中国拥有了一种威力无边的武器,虽然小道消息中刻意的渲染了这种武器的残酷,不过没有亲眼见过的中国人却仍然对这种武器充满了憧憬,尤其是想到可以把它们用在洋人身上的时候更是痛快的无以复加。

    “当死雾升起时,在死雾飘过的地方,不会再有任何生灵”

    这是外交官们从本**事观察员那里得到的报告,在得到这个报靠之后,他们曾向中华帝国外交部提出中国违反了《海牙陆战交战规则》,使用了毒气炮弹,但那位梁部长的回答差点没让他们背过气去。

    “尊敬的公使阁下,根据目前外交部所掌握的信息,帝国近卫军在此次作战中,从未使用毒气炮弹,帝国近卫军所使用的是化学发烟罐,而非大炮发射的毒气炮弹,根据《陆战交战规则》的条文,仅禁止使用毒气炮弹……”

    随后又是一窜解释,分别解释了英文、法文、德文以及俄文、日文中炮弹的意思,这完全是狡辩,可面对掌握某种秘密武器的中国,各国使团倒也没有坚持,对于他们来说,更好奇的却是希望能够得到这种秘密武器的秘密。

    “伊藤伯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的话,贵国已经接到了中华帝国外交部解释不是吗?”

    说话的是法国公使毕胜意,作为在这场战争中,俄罗斯最重要的铁杆盟友,这个时候,他不介意落井下石,更何况,法国同样都希望俄国赢得这场战争,至少体面的媾和,而现在中国的行动,却使得原本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俄罗斯得到了喘息的余地,同样适当的示好,也许在将来会有意外的收获。

    “而且,似是贵国违反中立条款在先,贵国首先突破了去年,清国制定的“中立条款”之划定战区,才有了中国现在的中立作战不是吗?”

    毕胜意针锋相对的回答,只让伊藤博文一皱眉,而这时英国公使朱尔典却首先开口说话了。

    “我想现在并不是去谈论谁违反了国际公法的事情,而是如何结束中日两国间的冲突,在这场冲突之中,英国政府的态度是非常的清楚的,出于对各国在华利益的考虑,我们绝不会接受任何试图将战争扩大到山海关以南的尝试,尤其是扬子江一带”

    站起身的朱尔典看了一眼伊藤博文,就在昨天,伊藤动身的时候,日本的舰队有所异动,这不能不让他有所警惕,英国在华投资占到各国在华投资总额的70%以上,而其中绝大多数都集中在扬子江流域,英国绝不可能接受日本人任何可能的冒险。

    而且,现在英国必须要修复同中国之间,因关税问题引发的不快,毕竟现在中国皇后出生于英国,并拥有英国爵位,这原本可令英国拥有他国难以企及的优势,却因一些人的短视而造成中英关系急剧下滑,英国必须要重新构建起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

    “朱尔典公使,我想”

    听着朱尔典咄咄逼人的的话语,伊藤博文心中虽带着不亚于十年前三国干涉还辽时的屈辱之感,但他仍然沉声答道。

    “战争是否扩大到山河关以南和扬子江一带,这必须要以中国的态度作为决定,如果中国政府执意在扩大这场战争的规模,那么,对于日本而言,日本将不得不选择一些情非所愿的军事行动,以保卫本国的利益”

    环顾着八国的公使、大使们,伊藤博文用一种略显得悲愤的声音继续着他的演讲。

    “在日本与露西亚之间战争中,日本不单单是为了日本而战,同样也是为中国和诸位而战,我想这一点,各位公使都非常清楚,为了击败这个欲吞并满洲甚至挥师南下与诸国争夺中国控制权的国家,日本付出了惨重的牺牲,的确,如果没有英国、美国、德国以及诸国的贷款与帮助,我国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但是,想比于我们付出的牺牲呢?那些金钱又是不值一提的”

    伊藤博文用日本国内现在的盛行的“西洋人出钱(贷款)出枪,日本人出人,用日本人打俄国人”代理人战争的言论去指责这些国家的时候,法国人只是笑笑,在这场战争中法国是俄国的同盟,而朱尔内、柔克义等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在他们看来,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日本需要的不仅是他们的贷款,同样需要他们要削弱俄罗斯的战略大局,既然如此,那么作为代理人的日本就必须要服从他们的利益,而不是自身的利益。

    “为了尊重各国的利益,大日本帝国不惜承受着国民的不满情绪,一直在战场上对中**队保持着克制的态度,但相比下之,中国人又在做什么呢?他们在日本保持克制的时候,却不断的扩大着战争,他们试图全歼日本一个军团,我想请问在坐在诸位,如果某一个国家在歼灭了贵国的一个军团,那么对于你们来说,你们会选择什么?朱尔典公使”

    双眼直视着朱尔典,伊藤博文用逼问的口气问道。

    “到那时,任何一个国家都会选择战争,全面的战争,为了维护国家的尊严,只有战争可以选择,到那时,任何试图控制战争规模的想法都是奢想”

    “伊藤伯爵”

    面对逼问,朱尔典反倒是波澜不惊的淡说了一句,他清楚的知道伊藤博文只是在威胁,以日本人的心态,如果说日本人能够看到这场战争的胜利,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战争下去,国内的经济环境,骤然严峻的债券发行局面,列强国家的干涉,俄国舰队即将越过马六甲,这一切都使得日本远比中国更渴望结束这场意外之战。

    不过正像他说的那样,即便是没有本钱的赌徒,也不能过于紧逼,否则,失去一切本钱的赌徒会进行什么冒险尝试,却不是他人所能预料的。

    “我们一直在竭力促成中日两国间恢复和平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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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鏖战图(第二更,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定阅!)

    帝国政务楼,一楼的金碧辉煌的大会客厅,这是是皇帝接见外国元首、使节以及为臣公授勋的地方,此时这间会客厅那两扇高达五米包金雕花金门敞开着,站在门外走廊内,身着礼服的皇家仪仗队的士兵,在陛下缓步走来时,纷纷举枪致敬,仪仗兵们高昂着下巴,脸上带着一股发自骨子中的傲气,能够入选皇家仪仗队的士兵无一不是一百六十六帝国近卫陆海军中的精英。

    在陈默然缓步从走廊内朝着大会客厅走去时,在大会客厅内,伊藤博文的眼睛却盯着的正墙后的幅表现战场撕杀的巨幅画作,这是出自名家之手的“漠北鏖战图”,画上所绘为汉军骑兵与匈奴骑兵撕杀的画面。

    万骑撕杀鏖战之场面,几让人心生惊心动魄之感,看着在这种隆重国礼之厅,悬挂这幅惊心动魄的鏖战画作,伊藤博文只在心中暗叹一句。

    “中华文弱之终结”。

    他并不不知道这间大会客厅还有一个的名称“漠北厅”,这多少总会向那些熟知中国历史的外人,传递一种信息。

    现在中华帝国将选择用武力挽回曾经所遭受的一切屈辱。

    看着这巨副画作,熟知中国历史的伊藤博文在暗叹之余,又于心里对这幅画透出的信息作出了评价。

    “陛下驾到”

    随着侍卫官的长呼,伊藤博文转过身来,在陈默然走到距离他有三米的距离时,他毕恭毕敬的施了一个九十度的鞠礼。

    “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特使、贵族院院长伊藤博文见过中华帝国皇帝陛下”

    身着陆军戎装、左手按着配刀刀柄的陈默然,完全未流露出任何表情,而是直接朝着沙发走去,待坐下之后,才再次打量着鞠躬的伊藤博文,这位历史上,亚洲最出色的政治家、外交家,成功利用诸国利益矛盾为日本谋得利益的明治时代第一功臣。

    甚至曾有无数人都说过,如果伊藤博文未死于暗杀,整个亚洲、整个世界的历史都将改写。而说这话的人,有中国人、有日本人、有美国人、有欧洲人,对此几乎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天皇陛下请伊藤转递他向皇帝陛下的问候,祝皇帝陛下光复中华河山……”

    鞠躬未起的伊藤博文并未觉得有任何惊讶,作为东方人,他自然理解东方式的理解,如果是在几十年前,或许他需要跪拜并伏首于地,而现在他仅仅只需要鞠躬。

    “请伊藤伯爵转达我对贵国天皇的问候”

    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后,陈默然才左手扶剑,右手一摆。

    “免礼”

    同时指着下方的个位置。

    “赐坐”

    这会才有两名近侍抬着一张包着软垫的椅子进入房间,放在陈默然手指的那个位置。

    依照对中国的了解,在落坐时,伊藤博文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再次鞠躬向皇帝致谢后,方才虚坐了半张椅子。

    “皇帝陛下,鉴于目前大日本帝国与大中华帝国在贵国东北发生的不愉快……”

    在伊藤博文开口时,陈默然眉头微微一扬,他看着伊藤博文,他知道这时候的日本绝不是二十年后的日本,一是没有二十年后的实力,二是此时的日本军政两界要员,尽管拥有日本人特有的赌徒心理,但绝非一群只是盲动而不知战略的蠢货,伊藤博文、桂太郎、大山岩、儿玉源太郎等等,这些明治功臣,无一不拥有他们的后辈难以企及的战略眼光,至少懂得什么是国家的实力和战争的目的。

    尤其是眼前的这位伊藤博文,在历史上正是他和桂太郎等人的坚持,东北才得已归还中国,否则按照那些军人的意见,怕东北三省,早在1905年就被其吞并了,而伊藤博文等人苦心经营的所谓的“日清提携”营造出的中国人对日友好甚至感激的心理,最终又毁于伊藤博文这样的重臣死去后,日本政客与军人的短视之中。

    暂时的利益妥协,换得的是未来更大的利益,日本以贫国之力支撑起了军事崛起,而最终实现日本经济崛起的正是伊藤博文等人通过归还满洲的方式,构建起的“日清提携”使得满清和国人倒向日本,国人大用日货,直接促成了日本的经济崛起。

    尽管后来的《二十一条》导致国人抵制日货,但在大战环境下,不用日货就无货可用的局面,却使得那次抵制并未持续多长时间,无论是日本的军事崛起或是经济崛起,几似有神助一般的踩着中国的肩膀实现了他们的强国之梦。

    现在,是时候打碎他们的梦想了。

    “……希望皇帝陛下,以日华两国千年之友好,念同文同种之源,立即停止白人悦而亚人忧的冲突”

    伊藤博文的话音一落,陈默然便开口说道。

    “伊藤伯爵,我们估且不去考虑这场冲突谁对谁错”

    作为“挑战者”陈默然自然乐意顺着伊藤的话,把这场战争说成“小小的冲突”,至少伊藤博文的这种说法,让人听着很舒服,就好比打了别人的脸,别人还要陪着笑一般爽快。

    “但至少有一点,这场战争在中国土地上打的,给中国的尊严造成伤害,还有中国国民造成的财产损失是无法避免的,日本有何种资格征用我国国民粮食、骡马?有何种资格征发我国国民为贵国战争服务?更不可提日本军队在我国境内,杀害数以千计我国国民之暴行了如果中**队到日本这么干,不知道,日本会作何反应?”

    咄咄逼人的质问让伊藤博文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开口解释道。

    “皇帝陛下,您应该明白,日本明是为日本而战,为亚洲安全而战,可根本上却是为中国而战,在满清统治下的中国,国力衰弱到极点,内不能保民福祉,外不能维护国权,任由俄国占领贵国东北之地,”

    在伊藤博文这么说时,陈默然只是静静的摸着自己的那柄金龙护柄的唐直刀的刀柄。

    “若是中国如强,则绝不会有日俄之战。中国若强,则应为中日俄之战,或中俄之战,而不至以此牺牲归之日本,我可断言。此两战者,日本不过以人民生死拼国家存亡,岂足以言侵略。若中国不强而甘受欧洲的侵略,且将陷日本于危亡,是可恨也,由于日本才不得已,以举国之力毅然起兵斩断俄罗斯侵略之野望。”

    “好一个毅然啊”

    冷哼时,陈默然差点没想给伊藤博文这般的义正词严鼓起掌来,那怕就是一百年后,日本人在纪念日俄战争时,还把战争的责任推给中国,理由就是“中国太弱”

    当强盗的能把话说的这么义正词严的,恐怕全世界也就只日本人了,这一次并不是上次他同桂太郎的会面,这会他不需要再去配合伊藤博文,能从日本人身上得到的东西都已经得到了,以后,中日两国根本不可能还存在什么友谊、合作。

    不过尽管如此,他并不准备现在就和日本翻脸,虽说已经翻过了,但现在还需要缓和一下。

    “伊藤伯爵,好吧,正如阁下和桂太郎所言,在满清的时代,东方的危险固然到了极点,同时也失望到了极点。那样**的朝廷和政府,哪里还有可以存立发展的希望。可现在呢?”

    双眼微微一抬,眼盯着伊藤博文,陈默然不无得意的笑了一下。

    “现在的中国,或许没有强大的海军,但是作为大陆国家,朕拥有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意志强大而且规模多达一百六十万的陆军部队,如果需要的话,朕可以签署动员令,进一步动员数百万陆军部队,而且,昨天美国银行界,已经同意替帝国发行多达4.5亿美元公债人力、财力,甚至于中国的军事工业,都足以支持中国与任何一个国家进行一场规模超过世人想象的陆战”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虽说有些得意,可陈默然自己却知道,这里面有至少一半是吹的,为是武装这支军队,除去自产步枪以及从美国、德国定制口径步枪,从德国购买陆军火炮外,还大量翻修前清遗留武器,

    虽说马鞍山、上海、武汉三地提供了足够的炮弹,迫击炮弹比山野炮弹更容易生产,可发射药、炸药却需要大量从英国、法国、德国以及美国进口。实际上现在自己也和日本差不多,都是在撑台面,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刚刚卷入中国在人力和财力上的情况,远优于日本。

    不过关于这些内幕,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不知道,伊藤伯爵觉得,现在中华帝国是否有能力保卫本国的利益”

    “陛下,我并不否认,中华帝国在皇帝陛下英明领导下,已经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但……”

    伊藤博文的话声稍顿了一下,他在斟酌着如何顾及眼前这位皇帝的面子,又能充分的表明日本态度的话语。

    “但需在皇帝陛下注意到的是,日本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对俄国宣战,而且当时满清政权,已经宣布局外中立,中华帝国的强大,并不等于一年前满清政权的强大,所以战争的本意,日本还是为了中国”

    这时伊藤博文又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以一身陆军戎装示已的皇帝陛下。

    “于亚洲,中日两国若是携手合作,必可保亚洲自欧人魔掌得脱,而现在中日两国于东北之冲突,却是亲者痛、仇者快,为欧人所欢愉,为亚人所心忧陛下,中华帝国是大陆国家,现在更拥有全亚洲最优秀的陆军,自可保亚洲大陆于不失,而日本帝国为岛屿国家,拥有亚洲最强大之海军,若中日两国携手,两国优秀之陆海军,齐心携力,则亚洲复兴有望。”

    说到此处时,伊藤博文轻轻鞠首,又言道。

    “陛下之后为英人,然陛下却为有色之人,难道以陛下雄图壮志,愿为白人驱使乎?”

    这会伊藤博文站起身,手指着墙上的那幅《漠北鏖战图》,不无激动的说道。

    “此《漠北鏖战图》其神韵远超《神奈川冲浪里图》,亦以此表明大中华帝国之未来在于大陆,而大日本帝国未来在于海洋日中两国千年交好之悠远,又岂是欧洲白人陆海千年矛盾所能相比,陛下,虽日中两国近十年,存在些许不快,然那是日本与窃居中华宝器之满清之矛盾,今日已非往日,陛下光复中华河山,中华宝器得归汉族,日本自不会再以旧态相待。”

    伊藤博文指着那副《漠北鏖战图》时,陈默然在心里小小得意一把,这幅画的初稿是他拿出来的,最后由国内十数位名画家合力而成,目的正是于此向世人表明中国正在恢复尚古之时,民族尚武之精神。

    “……如若他日,中华帝国崛起于大陆,日本帝国雄居于海洋,我x本帝国必定以全力助中国维持海洋。现今世界中,于亚洲足以抗欧洲列强而倒之者,只有中国与日本两国而已,届时,大陆的发展是中国的责任,海洋之发展又为日本之责任。日本得此成功绩,决不愁此后无移民贸易地,决不作侵略中国的拙策。对大陆得绝对的保障而以全力发展于美澳,才是日本民族生存发展的正路。中日两国联好,可保东半球的和平”

    在伊藤博文那么提着这此时,不可否认,陈黯然的确有些动心,的确,日本拥有最优秀的海军,至少在这个时代,若是两国联手的话,但是……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心里这么想着,可脸上摆出一副沉思之状的陈默然,却故作模样的犹豫了一下。

    “伊藤伯爵,中国的未来于大陆,这是人所共知之事,然,贵国与俄国在我国国土交战,如我国不予以制止,对帝国尊严之损,又岂是一言所能概之此战与其说是中立之冲突,倒不如说是,维护帝国尊严之必然,而且……”

    眼帘微抬,陈默然突然笑了起来,同时站起身。

    “不过我想,即然中日两国同文同宗,本就是一家兄弟,一些不快又算得了什么,一些不快,大家可以在谈判桌上解决嘛”

    “陛下,若是兴行谈判,还请陛下以中日友好计,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对鸭绿江军之攻击以为谈判创造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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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宿命(求定阅!)

    第41章宿命(求定阅!)

    3月22日5时56分,大地发出了剧烈的颤抖。(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近六百门各种口径的迫击炮、山、野炮以及大口径榴弹炮,在抚顺城下怒吼了,瞬间吞没了抚顺城下以及城墙上的日军阵地。日军苦心经营的工事,火力点,倾刻之间士崩瓦解。

    在强大的炮火掩护下,近卫军突击分队与炮火同步进攻多路前进,与儿玉源太郎在旅顺创造的步兵突击炮兵不停止射击,以前方突击部队承受已方火力杀伤为代价不同,近卫军突击分队与炮火保持百米距离,在接近日军前线,原本猛烈的炮火立即向日军纵深延伸。

    在炮火的掩护下,各位攻击分队一跃而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敌阵。一群群迫击炮弹在敌阵中开花,压制敌军火力的重机枪吐出条条火龙。各突击组勇猛冲击,其势锐不可当。

    一时间,战场上浓烟四起,弹片横飞。在炮火向后延伸时,冲在最前面的是战士在即将接敌时,首先朝着在日军阵地接连扔出了两颗手榴弹,与此同时,不有战士也中弹倒了下来。战士们奋勇冲了上去,许多人倒了下来,鲜血染红了被炮弹炸的有些发烫的土地。

    在掷弹手甩出的手榴弹爆炸的瞬间,突击队的战士们终于冲进了日军堑壕,在堑壕内在密集的炮火和手榴弹的杀伤下,残余的日军并没的某于束手待毙,而是随着军官们的呼呼跳出了堑壕,发起了反冲锋枪,与进攻部队展开了白刃搏斗。

    像茶绿色和藏青的两股浪涛在灼热的黑土上碰撞开来,近卫军伴随进攻的士官手中的冲锋枪、轻机枪,在这种混乱中成了摆设,曾经引以为傲的大威力子弹,这会成了累赘,他在杀伤敌人的同时,更会杀死自己人,在这种混战之中,刺刀和枪托反而是最有力的武器。

    刺刀与刺刀的拼杀完全是意志的撕杀,双方用刺刀、枪托在日军的阵地前沿混战一团,而跳入日军堑壕内的掷弹手,因不及取枪,甚至手挥着长柄手榴弹,像挥舞着榔头似的,叫喊着在堑壕内,用手榴弹敲砸着敌军的身体,脑袋。

    “***……”

    在战壕中一阵呐喊声中,响彻着的嘶哑的咆哮声,手中提着的一枚手榴弹的唐锋磊,茶绿色的棉军装棉花翻露着,血首先渗透棉衣,随后才会渗出来。

    他的双眼瞪视着面前的日本兵,右手提着的手榴弹黝黑的铸铁壳体,这会正滴着的血,在他的手上,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

    在之前的撕杀中,已经被捅了不知道多少刺刀的他,手路都觉得双腿发软,可他却仍然瞪着双目,朝着那个偷袭他的日本兵走去。

    “%#¥%”

    对面的后男看着这个似从地狱中爬出的人,嘴里嘟嚷着唐锋磊根本听不懂话语,可他那张被硝烟薰黑的的脸上,发自骨子里的恐惧却是骗不了人的。

    “盖……”

    在唐锋磊朝他逼近时,后男叫喊了一句,朝着他便刺了过去。

    “咝”……

    刺刀刺入他的胸膛前,唐锋磊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刺刀,刀尖没入胸膛、手抓着刺刀,甚至都没感觉到痛。

    “呀……”

    刺刀被这个人这么握着,进退不得的后男被这一幕吓坏了,他惊恐的叫喊着,双手使着劲,想把刺刀刺进这个人的身体里,但他看到那个人却笑了,他那一笑,就像是魔鬼的笑容。

    “啊”

    脚下泥泞堑壕一打滑,挺着枪的后男猛的一个跌倒下去,枪空悬,刺刀握在唐锋磊的手中,左手朝刺刀把一滑,一按锁扣,那刺刀被唐锋磊从枪口上取了下来。

    “嗯”

    一声长哼,他拔出刺刀,左手握刺刀,右手提着滴血的手榴弹朝着那个坐在堑壕内,手脚并用的朝后退却着日本兵走去,在朝他逼近的时候,战壕胸墙上,一个近卫军的战士和日军撕打着摔倒在胸墙上,几乎都没看上眼,右手握着的手榴弹,手起弹落“咔”的一声骨头的脆响,那个正掐着的战友脖子的日本兵脑袋就被一斤多重的手榴弹开了瓢。

    红色的血、白色的脑浆的飞溅着。

    “啊……”

    眼前的一瞬间只让后男的心头升起无力恐惧,他叫喊着,手腿并用甚至加上屁股朝后退却着,在堑壕内退却时,他摔倒一个人。

    眼前一道藏青色的影子倒过时,左手的刺刀本能一般朝前一捅,一拧,温热的血喷了唐峰磊一手。

    “***”

    借着推开尸体的功夫,他又骂了一声,双眼盯着那个日本兵继续在堑壕内走着,此时,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他,双眼中似乎只有这个捅他冷刀子的日本兵。

    “哈……哈哈……”

    突然后男笑了起来,他看着这个浑身是血像从地狱中站出来的中国兵,放声笑了起来,他甚至忘记了求生的本能,只是坐在堑壕中,看着这个不杀他绝不休的中国兵笑着。

    在他的脑袋被唐峰磊用右手臂卡在胸前抬起头时,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完全放弃了生的意识的后男突然放声喊了一句。

    “妈妈……”

    下一秒钟,后男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刺穿了。

    “咝咯咝呼……”

    嘴里嘟着血的后男能够清楚的刺刀划开他的脖子切割骨头时发出的响声,终于,臂搂着敌人脑袋,用刺刀割掉了他的脑袋后,唐峰磊笑了起来。

    “***”

    又是一声嘶哑的咒骂声从他的嗓子里吼了出来,而在他割着这个日本兵的脑袋时,在他的身边,几名日本兵甚至只是惊恐的看着这个人,不……他、他是魔鬼。

    浑身被血染透的唐峰磊抬起头看着眼前一米多远的日本兵,那个人手中端着的步枪,可枪头的刺刀,却在那里颤抖着,脸已经被血覆盖的唐峰磊看着这个日本兵,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露了出来。

    “啊”

    那个日本兵一看到他的笑,竟然尖叫一声,像是丢了魂似的丢下枪朝后逃了出去。

    “呔”

    嗓间哼一声,右手的手榴弹被甩了出去,未拔导爆索的手榴弹,准确的击中了那人的后脑,原本奔跑的敌人身体一软似一团泥般的倒在地上。

    右手的没了手榴弹,自然的拔出了自己的配剑,一尺长的配剑是黄埔生的标志,短剑在阳光下闪着幽冷的白光,因为流血过多,意识早已经模糊的唐峰磊,这会只是依着本能,继续朝前走着,已经无法转动的双目这时甚至无法区别出敌人和战友,只是本能的用军装的颜色区别敌我。

    眼前出现蓝影时,他会先用左手砍一下,尔后又用右手朝前一捅,而这时敌人甚至还距离他有一两步,他只是在堑壕内朝前走着,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他的生命正的一步步的流失着,可他继续朝前走着。

    一个蓝影撞进他的怀中的时候,右手握着的短剑不断的刺到敌人的腰肋处,当一个敌人倒下的时候,那张被血染红的脸会咧开最灿烂的笑容。

    报国……杀敌

    他的心头此时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也只存在这么一个念头。

    每一次杀死一个敌人的时候,他的嘴里总会吐出嘶哑的声音。

    “***……”

    但这会,他已经无力再像最初一般发出震撼人心的怒吼,拖着泥重的脚步,踩踏着敌人的尸体,他仍然朝前走着,身体甚至都不能支撑起他的头颅,他垂着头,朝前走着。

    眼前模糊的看到一具茶绿色的尸体时,那是战友的尸体,他想迈过战友的尸体,却被绊倒了下去,挣扎着手扶着战壕想要站起来,可只站到一半,却重重的跪了下去,根本就站不起来的他,跪在那,跪在战友的尸体前,垂着头,下巴上血和汗水滴了下去,红色的汗滴滴在战友的武装带头的腾龙上,

    “哒……”

    声音在他的耳间放大着,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就像是在军校时,那震人的鼓点声,就像那军校训练场上,他们的正步声,就像……无数曾经的回忆在他的眼前浮现。

    “我叫唐锋磊”

    “报国、杀敌”

    曾经的一张张年青的脸庞,一阵阵坚毅的的吼声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一张张同学们激跃的笑颜在他的眼前浮动着,他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要靠你们了”

    此时,跪在战壕里的的唐峰磊知道自己的路已经到头了,可中国的路还很长,要靠他们了。

    “你们一定要尽责啊”

    他在心头为自己的同学们暗讨着,自己已经用生命全释了职责,那么同学们呢?同学们也会那么做吧。

    这时候,突然在他的眼前模糊的出现一双军靴,军靴踩踏着被炮弹融化的和着血的血水,然后一个人猛的一抱着着他,大声叫喊着。

    “长官,长官……救护兵……救护兵”

    叫喊着的战士拼尽全力把长官拖出战壕,他抱着浑身的棉衣完全被血浸透的长官大声叫喊着,一个救护兵扶着钢盔跑到他的身边,用刀挑开唐峰磊的衣服,一个个刺刀捅出的伤口这会已经不再朝外涌血了,他的血似乎已经流尽了。

    “长官,别死啊你看,你看那,是团旗啊是团旗啊长官,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战士贴近长官的的耳边,大声的喊叫着,几乎已经停止呼吸的唐锋磊,这时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靠着自己的力量,蠕动了一下身体。

    “是团旗啊长官,你看……你看啊”

    一面红色的镶嵌着黑色穗节的军旗,在他的前方二十步远的地方向前挺进着,也许他看到它,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战友的怀中,张张嘴,握着配剑的右手费力抬到左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被血染红的短剑剑身上,血在字痕的凹槽中聚集着……成功成仁。

    “拜托了拜托了……”

    他拜托的是什么?抱着他的战士并不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也许他是想对团旗说,自己已经不行了,希望战友们能够在团旗的带领下,旗开得胜吧

    他就这样握着配剑,睁开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面在护旗队的护送下随着部队前进的团旗。

    没过多久,随着部队进入的团旗旗手也牺牲了,在那旗手被多发子弹击中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的一顿,鲜血激射向天空,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把旗杆插在了被炮弹烧灼,被血浸透的土地上,旗插在那里,团旗随着他的抖动有节奏的飘扬着,这或许是世间最美丽最雄壮的境象

    在数百米外,手拿着望远镜的肖炘韧看着那随风飘扬着的团旗,看着那身体拄着团旗的旗手和团旗构成的画面,泪水从他的眼前滑落下来。

    在望远镜中,护旗兵再一次举起了那面团旗,团旗通常不会随部队进攻,一但发出团旗随突击部队进攻的命令,所有人都知道,这一仗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能进攻,那怕付出的伤亡再大,下午六时之前,全歼鸭绿江军,夺下抚顺城。

    对于任何一支近卫军部队来说,在团旗出现之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他们完全战役目标,要么上至团长,下到士兵皆有可能阵亡,而团旗亦有可能被敌俘获。

    团旗随军进攻,就是一支步兵团的催命符,所有人都明白,不成功意味着什么,军旗被敌军缴获,全团裁撤,从此之后,这个番号在近卫军的序列中,不仅不复存在,同样也意味着耻辱。

    看到望远镜中,那个用尽最后一丝生命,把团旗插在敌人的阵地上的旗手被救护兵抬上担架,肖炘韧丢开身旁的参谋们,朝着正在堑壕的伤员回撤壕快步走去,他想去看看那个旗手。

    任何一支部队,旗手都是最优秀、最勇敢的少尉,也是士兵们最亲近的长官之一,在一个步兵团,或许士兵可以不知道长官的姓名,但一定会知道旗手的姓名。

    走到两百多米外的伤兵回撤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时肖炘韧看到被两个担架兵抬下来的旗手,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少尉,腹部的军装被撕开了,血不断的从绷带处向外涌着,白色的棉花被完全染成黑红色,任何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都知道,腹部受伤不仅是战场上的不治之伤,而且伤者还会在死前经受长时间的痛苦折磨,往往在战场上,在自己的战友受了这种伤之后,他们身边的战友会为他找一只手枪,以便让其安静的离开人世。

    弯下腰,看着呼吸微弱的旗手,肖炘韧注视着他的脸,年青的出奇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少尉在看到长官到来的时候,强撑着行了一个军礼。

    “长……长官……”

    他想问些什么,或许他最关心的问题就是部队有没有完成战斗任务,还有团旗,或许那也是他的牵挂。

    “少尉,你结婚了吗?”

    他要亲笔给这个少尉的妻子写一封信,他知道,眼前身重伤的旗手很难再活下来了。

    “我有……一个……没……没过门的……媳妇”

    话声越来越低微的旗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被天空,似乎他看到阔别已久的未婚妻的脸庞,但他眼中的神采却正在一点点流逝着,眉宇不时紧皱着,他正在经历着剧痛的折磨。

    “我……真……想打进……抚顺后再……再……”

    这是少尉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的眼睛依然睁开着,似乎他的心愿未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是打进城再死吗?

    站起身,肖炘韧冲着少尉行了一个军礼,数秒后,他放手右手,对身旁的军官说到。

    “把他的资料给我”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肖炘韧环视着忙碌的伤兵壕,一个个伤兵不断被抬进战壕,绝大多数伤兵在还未进入野战救护所时,就已经失去了生命,看着战壕边,那一具具被血染红的士兵的尸体,肖炘韧的神情显得极为凝重。

    “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宿命”

    在叹出这句话时,肖炘韧抬着自己沉重的双腿离开了,伤兵壕的伤兵们尖叫着、哭喊着,还有的一些被缝上黑牌重伤员被抬到救护所外,那是无法救治的重伤员,他们并没有发出任何哭喊声,大剂量的吗啡注射已经麻痹他们的神经和意识,这或许是军队唯一能提供他们的东西,一管吗啡送这些为国而战的战士们安详的离开人世。

    八时三十九分,一直关注着战场进展的肖炘韧接到了前线传来第一份捷报,抚顺城右翼之敌即被突击部队全歼,工兵部队已在重机枪掩护下开始对抚顺城墙实施工兵爆炸作业。

    十时二十三分,在数百名工兵的努力下,一条只有三十多米长的爆药隧道被挖成了,十时四十六分,伴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和升至半空的浓烟,抚顺城的城墙被炸开了

第42章 城破(求定阅!)

    第42章城破(求定阅!)

    城破了

    在黄色的夯土烟尘中,数以千百计的近卫军战士们从嗓子里迸发出震天动内的呐喊声中,城外的被炮弹灼烤着的大地,这会反倒是静了下来,尸体一具连着一具,雪是白的,血是红的,土地是黑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为了这片黑土地,军人甘愿挥洒自己的生命与热血,无论是中**人或是日本军人。

    在突然部队突破城墙的时候,扛着37毫米小炮和重机枪的枪炮连的战士们,纷纷不顾一切的,或扛着炮管,或背着脚架,或扛着水冷重机枪,提着脚架,背着弹药,在突击部队用机枪、冲锋枪扫射墙上的残敌的时候,把步兵炮、重机枪扛上城头。

    城墙的垛面太高不利于火力发挥

    只不过是刚一喊出来,就有战斗工兵从背包里取出长条罐头盒,那是一公斤的炸药条,百分百德国进口TNT炸药,用水和着泥,朝炸药盒上一包,叭的一声,炸药条就在墙上贴紧了,再插上十厘米长的导火索,拉着启爆索。

    一、二、三……十秒后,城墙上不断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被扛上城头的步兵炮、重机枪,迅速被重新组装,炮手们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在炸开的垛口处,朝着城内日军的据点、沙垒发射一发发一公斤重的小炮弹。

    三七步兵炮的射程不远,最大不过一点五公里,可在这里却足够了,居高临下的炮击,一枚枚公斤理的小炮弹不断轰开日军的防线,而重机枪手则操着机枪,瞄准着城内任何藏青色的人流扫射身,曳光弹的弹道在白日并不明显,偶尔流弹射中草房时,曳光弹引燃了房顶,焰火在城内漫延着,不过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把子弹朝着衙署所在的城中扫射着,尽管只能看到衙署的房顶。

    绿色、红色的曳光弹道在抚顺的上空挥洒着,弹道和冲锋的人潮,都是朝准一个目标,抚顺衙署,那里是日本鸭绿江军的司令部,至少在战前他们得到的情报,就是如此。

    在抚顺郑家大院的后花圆内,数十名身日本军官和士兵正在十几个火堆前焚烧着密码本及其它秘密文件,而工兵们正在电报机上按置着炸药,枪声、爆炸声越来越近了,郑家大院在昨天才成为鸭绿江军的司令部,甚至于连防炮洞什么的都还未来得及建成。

    “轰”

    一发近着弹震的郑家大院的客厅的房顶抖落了一些尘土。

    轻轻的用手指弹掉肩膀上的尘土,川村景明扭头看了眼身旁的上原勇作,这位曾在攻克旅顺立下汗马功劳的工兵专家,他原本是第四军的,是特意来指导鸭绿江军进行作业的,结果……不过,此时上原勇作却在那里擦着自己的军刀,那是在旅顺攻克后,天皇亲授的军刀。

    “司令官阁下,军旗皆已奉烧”

    一名参谋顶着落在院内的炮弹,快步跑进了客厅。

    “知道了”

    川村景明轻点了下头,他听着空气中似乎越来越近的枪声,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原君,看来,我们是等不到伊藤院长的“好消息”了”

    他的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之色,随后又是重重一叹。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战败了,从限制战争的规模开始,希望以后日本能够从鸭绿江军的教训中吸取经验吧”

    “经验?”

    上原勇作笑了一下,目光投向了门外被硝烟笼罩的天空,吸取什么样的经验呢?

    “川村司令官,你明白的,这与经验无关,如果说是去年,我们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这种不能战不能和的局面,军力是由经济决定的,和露国人打了一年,日本已经耗尽了最后一块铜板,在中国与俄国之间,我们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川村景明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做出这种选择的艰难。

    “中国的威胁是未来的,而露西亚的威胁却是眼前的,东京只能选择后者,或许我们会屈辱的选择和中国人停战,但也许再过几年,或许十年,等到日本的实力得到恢复,到那时,中国人会付出他们的代价”

    上原勇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眼已经聚集在院内的司令部参谋和勤务兵,司令部现在可以调动的部队,也就只有这几百名官兵了。

    “川村司令官,你是否应该对大家说些什么?”

    在上原的提醒下,川村正了正身上的军装,走到客厅门前的走廊下,然后双手拄持着天皇亲授的明治三二式军刀。

    “诸位克服重重困难,服从命令,忠君奉国,与兵力、装备占压倒优势之敌英勇作战。本军团今日之战没,意味着帝国陆军第一次出现军团级部队全军战没。然而,诸君是日本武士切不可急于求死。要尽量杀敌,用华军的血清洗我们的身上耻辱拜托了”

    话音一落,川村景明冲着面前的鸭绿江军司令部人员一鞠躬,院内内提着枪的参谋军官们同时回礼,从城破的之后,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现在只不过是到了最后时刻。

    上午八时四十五分,川村景明命令的无线电员向东京发出他又一次认为是自己的告别电报,早在普兰店时,他就已经发出了一封类似的电报。

    “……战局到了最后关头。自华军发起进攻以来,得毒气之助,我鸭绿江军官兵之英勇虽令鬼哭神嚎,然,**难抵毒气之毒威,虽是如此,我鸭绿江军官兵效忠天皇之心,却未曾改变……然而,我军官兵已相次牺牲。卑职深感遗憾的是,自中国卷入此战以来,在战和诸多问题上,东京争持不下,华军毒气不为前线官兵所惧,然帝国和战不决却为帝国将之大患,如不能解决此问题,唯恐未来皇军必将重蹈今日鸭绿江军之复辙……目前,鸭绿江军官兵以血肉构成之防线业以被克,全体尚存官兵将参加总攻,我已执行军旗奉烧仪式……想起帝国对我等恩重如山,粉身碎骨,亦毫不后悔。然今日,川村却有一言不得不告之诸位,露西亚虽为日本之大敌,然如若中国崛起,日本却将永无宁日,我真诚希望,鸭绿江军七万余忠魂能够警醒日本……鸭绿江军司令官川村景明明治38年3月22日”

    在确定发出电报后,提着西洋式的三二式指挥刀的川村景明,立即在已经被炸成半废墟的金州火车站内内集合了第五师团的最后一支预备队——第五师团司令部本部的六百余名参谋人员、卫兵以及通讯兵。

    尽管横飞的子弹不断从头顶上掠过,但提着指挥刀双鬓斑白的川村景明依然直挺挺的站在瓦砾上,环视着面前这些头纱旭日白巾,手中或持指挥刀,或持步枪的官兵。

    “诸位,最后的时刻已经到了,大日本帝国班哉天皇班哉”

    “大日本帝国班哉天皇班哉班哉”

    眼带绝望之色的参谋军官和士兵们疯狂的随着的他们的师团长一起叫嚣着,连同的那些依着墙的伤员也同样挥臂高呼着,他们已经领到了用来自杀用的刺刀。

    “嗖……”

    贴着脖子掠过的子弹让亲自率领部队冲锋的陈国邦只觉脖颈处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一撇眼,跟在身后战友被击中前额。鬼门关里走一圈的惊险并未让陈国邦停下来。

    在城市的街道上上,此时满地的死尸,路两侧的墙上、门板上,随处可见手榴弹炸飞的血肉,在一片血肉模糊中,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残破的肢体在血泊中扭动着、呻吟着……

    在路边的柱石后,据着轻机枪的机枪手,不时的打着有目标的短点射,在日军的沙垒后不时有人被打翻在地。

    “军……军爷,日本人的司令部就在前面那个院子,走西边的巷子,扒开两堵墙就……就能打过去”

    趴在地上的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狗皮领衣的中年人结结巴巴的说着,这群大头兵闯进他的店子里,这位他脑子里想的就是把这帮子瘟神送出去,免得自己家给炸了。

    “司令部?他们的司令部不是在府衙吗?”

    “军……军爷,早就换地方了,一打起来就挪窝了,你老从西边那巷子过去,抓住个人问郑家大院就知道了,军爷、军爷,你……您就换个地打吧”

    一听日军司令部挪窝了,用舌头添了下干裂的嘴唇,他回头看了眼屋里的十几个伤员,又看了眼街上的几十号还带气的兄弟们,这点人想吃掉小鼻子的司令部,怕会嘣了牙啊

    可眼瞧着那那些这块肥肉不过去吃上两口,怕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

    “大根子,你带着十几个兄弟,去探探路子,要是他们的窝,就打一红一绿两发信号弹,明白吗?”

    “快蹄子,还能跑动吗?”

    一声喊,一个刚包扎完伤口的小个一等兵立即跑了过来。

    “长官,能跑”

    “你现在去联系营里,就说小鼻子挪窝了,让营里给我派援兵过来,今个咱们要活抓了川村景明”

第43章 天女散花(求定阅!)

    第43章天女散花(求定阅!)

    战争是个嫌贫爱富,到处浪荡的花花公子。它总是贪婪地盯着那些富美之乡,政治经济中心,重要港口和交通集散地,有机会就猛扑过去,噬吻得漫天血火。

    大连实在是太对它的胃口了:位于关东要地,是整个关东最重亦是最大的港口,于是,战争就张开黑色的翅膀,扑向这座海滨城市。

    守军近卫军第一旅,兵力5681人,山野炮24门,各型迫击炮约一百门,进攻方,日军第五师团,又名广岛师团,有名的铁军,兵力22468人,野炮54门,重炮18门。

    这似乎是一场从一开战,就注意了结局的战斗,可最终事实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八天整整八天之中,这座城市,几乎每时每刻都笼罩在一硝烟之中,在持续八天的战斗中,日军在大连城下损失了近两个步兵联队的兵力后。

    最终依靠着在旅顺学会的炮火伴随步兵进攻,以承着已方的火力杀伤为代价,终于在两天前攻克了近卫军的第一道防线,不过还未等日军庆祝这难得的胜利,当天夜里,在依然处于独一旅103团控制下的白云山阵地的掩护下,集中了全旅所有冲锋枪的敢死队以夜袭的方式,成功从日军夺回了一线阵地。

    大连的土地被血染红了,阵前里阵外,雪地一片片被炮火烧黑了,让雪一衬着,那叫一个黑。还有血,一摊一摊的,把雪都染红了。地是那么黑,白的那么白,红的那么红,黑土地上雪白血红。

    太阳爬过山腰的时候,手榴弹战和机枪战,再一次在白云山打响了,经历了八天的血战之后,守卫白云山的103团的所有人都变得呆头呆脑的,活着的人和尸体一同呆在几乎被炸平的堑壕里。

    已经占领了山脚下第一道堑壕的日军,在太阳照头的忽然朝着山上的工事发起了进攻,他们的喉咙里叫喊着,而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竟然是赤手空拳的,赤手空拳的日本兵跳过岩石,不顾一切冲了过来。

    跳过那块岩石的日本兵,突然直起了身子,还没容山上的战士回过神来,他们就看到那个日本兵以经一头扎进了雷区,从他冲入雷区到重伤倒地这时间仿佛是定格了,战士们的心随着被他一次次踩响的爆音一阵阵地抽*动着。他的身后,更多的日本兵仿效他扑入了雷区,至少有一个连的日本兵跳到进了他们昨夜连夜布设的雷场。

    一个又一个日本兵在地雷的爆炸中翻倒尔后再起来再翻倒再滚进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整整一个大队的日本兵冲进了雷场,又是一批康慨赴死的勇士,他们是在用生命和鲜血趟开的通道;这是何等的壮举,这种壮举惊呆了每一个人,尤其是山上的守军。

    “日本人可真他娘的够种啊”

    绍胡子盯着那些踩地雷的日本兵,在嘴里喃了一句。

    据着机枪的李东云听到身旁的战士这么说,扭头一看,说话的是城里征召的苦力,他们不乏勇气,但缺少的却是训练,甚至都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学会射击。

    “够种,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像咱们杀小鸡似的弄死”

    李东云笑着为身旁的战士们打着气,仗打了这么些天,现在一个连里,能有一个排的老兵就不错了。

    这时密集的雷场在日本兵不计死伤的肉弹扫雷下,被扫清了,下一刻上千名日本兵挺着刺刀叫嚷着发起了冲锋,被炮火夷尽树木的白云山上,到处都是日军冲锋时的喊叫声,喊叫声越来越近了。

    “长官,能开枪不?”

    “再等等”

    李东云端着轻机枪,蹲在堑壕里,瞄准着那些冲锋的日本兵,但他并不急着射击。作为连长,原本他并不需要操作机枪,但是在这里,他却没有选择,机枪只能由老兵来操作,新兵打机枪都是漫无目标的扫射,而他的排里,一共只有十几个老兵。

    “长官,还不开枪”

    旁边的战友向他喊着,而李东云那张肮脏的脸上露出了狡诈的微笑。

    “还不到时候,记住了,顶着鼻子开枪”

    突然一股烟尘忽然在一个日本兵的脚底升腾起来,紧接着桔红色的闪光将他掀入了空中,沉闷的爆炸声,飞扬的残枝断木,空中陀罗似翻滚的躯体,一切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放慢了,躯体慢慢的腾空,再慢慢的落下

    守卫着白云山的战士们理解对手近似疯狂的直线运动,人就是这样,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会努力避免被破坏力更强的爆炸所摧毁的。

    空中的那个日本士兵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摔落在不远的草丛里,这次引发了更大更猛烈的爆炸,由多枚压发地雷引发的是战士埋设的一个立体雷场:泥土里,草丛里,岩石下,树枝上,无处不在无处不炸,剩余的日军在剧烈的爆炸中被掀翻被颠覆。

    突然的连环雷炸飞了数百名日本兵,一个个被绊发的飞雷,在半空中爆炸了,铸铁破片在空中飞舞着,在惨叫声中而原本猛烈的进攻为之一顿,可也只是瞬间,那些心有余悸的日本兵,又再一次叫喊着发起了冲锋。

    “长官,能……能开枪吗?”

    “把嘴巴闭好,瞄准了”

    李东云把脸贴在枪托上,目不转睛的瞄准着一块不到五十米的白色岩石,那上面的表层土被炸飞了,只剩下了石头,但他仍然不急着开枪,在敌人的呐喊声中,战壕里的战士们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就连端着枪的胳膊肘也从地上感到了敌人脚步的震动。

    当第一个出现的敌人,脚刚踏上岩石的瞬间,李东云的机枪突然狂叫了起来,这是一次非色的阻滞射手,在几乎伸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机枪和步枪、冲锋枪,同时打响了,上百名日本兵,一个压一个的倒了下去。

    随着李东云的射击,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些日本兵,在被子弹击中时,血雾猛然间迸发出来,他们在空中拖着血色的雾倒在了阵地前,五十米的距离射击,几乎不需要瞄准,只需要端着枪开枪就行。

    顶着鼻子的开枪,使得这些未经训练的战士们,能够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但同样的,五十米的距离,对于步枪手来说,即便是有轻机枪、冲锋枪的压制,他们最多也只能打两轮排枪,就在拿着步枪的战士们,刚刚打出第二轮排子枪的时候,不顾死伤冲锋的日本兵,已经冲到了距离前沿不足十米的地方。

    “启爆”

    一个弹匣打空后,李东云并没有换弹匣,而是冲着不远处窝在防炮洞里的战士大喊了一句,一直藏在防炮洞内的战士听到这个命令后,双手拼命的压下了手中的启爆合的压杆。

    “轰……”

    瞬间一阵接连不断的爆炸在阵地前炸响了,在爆炸的黑色烟云之中,数以万计的拳头大小的碎石,拳头大小的石块在10公斤氯酸钾炸药的推动下,向前飞散了近两百米远,音速的石块碎片,撕碎了原本叫嚷着冲锋的日军士兵的身体。

    冲在最前面的日本兵的**在爆炸的冲击波和石块的撞击中,被扯成了碎片,即便是数百米外,正在跟进的第二波日军士兵,亦在如天女散花般的石块击中,数百米外的拳大的石块或许已经不再致命,便是砸在人身上却依然能让人腿断骨折,而为了增大杀伤效果,在石块中设置的手榴弹,被炸药推到了数百米外,成百上千个手榴弹在似雨点一般的砸在第二波日军的冲锋战线上。

    似雨点一般落下的手榴弹爆炸之后,原本应是趁着第一波日军撕开近卫军阵地的第二波进攻部队,大都被砸伤、炸伤,而剩下的日本兵,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碰到这种打法。

    “长官,俺……俺说过,这……这准行,这准行”

    一个激动的士兵兴奋的大声叫喊着,这是他提议的,在地上挖出底宽六尺,口宽九尺,深四米的雷坑,塞进去十公斤炸药,再用加一层木板,木板上加一方拳头大的碎石,按他的说法,这是叫天女散花。

    尽管试验过一次,可谁也没想到,这十几个“天女散花雷”同时引爆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甚至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尤其是掺杂其中的手榴弹,手榴弹大都飞到远处才爆炸,而杀伤的却是第二波进攻日军。

    绍胡子吸了一下鼻涕,眼巴巴的看着阵地前的残肢断臂,在一片血糊糊的战场上,先前还叫嚷的敌人,这会大都变成了肢体的碎块,极少数幸运儿,却在那堆残肢中蠕动着、挣扎着,叫喊着。

    “……我……我说,长官,仗……仗就得这么打还……还是这么打仗打的过瘾”

    李东云点点头,是得这么打,这一百多公斤炸药布置的天女散花,威力确实大的,甚至有点儿吓人,若是一直这么打下去……

    这在这时,原本为打退了敌军的进攻,内心狂喜他却突然神情一紧,在山下,又涌动起了藏青色日军,日军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奉献]

第44章 阴谋(求定阅!)

    第44章阴谋(求定阅!)

    普鲁士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提出了一个著名论断:“战争不过是政治以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句话的本质是战争应该是政治的继续——只有这样的战争才是有意义的战争。(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历史上那种打昏头的战争还是不少的,往往战争打昏了头,都是军队主张在战争期间军事第一,而不满在战争中,以政治干扰军事行动。

    军人有军人思维的长处,同样也有他的狭隘之处,往往军人是从战术目的上去思考一个问题,而忽视战略问题,但任何一场战争,却都必须要有明确的战略目的,甚至每一次战役都必须要带有明确的政治、经济考虑的。

    任何战略或者战术问题,最终都要服从一点,就是必须经已方的经济、军事等诸多实力为基础,否则所谓的战略就会化为疯狂的妄想。

    对于中国来说,虽然历史的惨痛教训,使得军人们都渴望通过一战重扬国威,但任何一个理智的军人都知道,中国远还未拥有可以圆此梦的经济与军事实力,尽管作为军人,他们同样赞同战争中军事第一的观点,不愿看到政治干扰军事行动的发生,但对于帝国近卫军的年青将校军官来说,他们虽然年青而冲动,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大脑。

    有限的战役目的、一定的战略回报,这是他们赞同这场战争的根本出发点,实力,实力永远进决定战争进展的最关键因素。

    甚至在“中立战役”刚一打响的第三天,身为帝国近卫军参谋总长的蒋方震,在见到外交部长梁敦彦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有媾和的可能吗?”。

    战争一但打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结束战争

    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对于东方的两国家,却是惊人的一致,日本对俄国报着这种想法,中国对日本亦是报着这种相法。

    也正是这种想法,近卫军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彻底将日军打残的念头,否则在初步的战役目的达到后,就不会变成以堑围战为主。

    把近三十万日军变成“堑壕围城”中的质子,其目的就是为结束战争创造机会。

    3月22日,上午九时三十一分。

    在“中立战争”爆发后的第八天,中日两国间的谈判,不出意外的在英、美两国的督促与斡旋下展开了,这场谈判更多的是日本向中国寻求和平,而非中国向日本寻求和平,正像是伊藤博文作为天皇的特使来到南京一样。

    “梁部长、伊藤院长”

    尽管朱尔典并不是东道主,但是在这场会谈中,他却是协调中日两国利益的最佳主持人,英国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在日本、在中国都拥有一定的影响力。

    “中日两国因中立问题发生的冲突,是英国、美国以及任何一个文明国家都不愿看到的,为维持东亚的和平,英国毅然承担起主持此次会议的责任,本公使希望,两国都能够秉持和平之心,极早结束这场战争。”

    朱尔典作着这番讲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视线投给伊藤博文或是梁敦彦这两位文官,而是把视线投给了另两个人,一位是身着日本陆军礼服的日本参谋本部参谋次长长冈外史,而另一位则帝国近卫军参谋本部参谋次长王士珍,他们是代表军方,直接谈判停火事宜。

    在朱尔典看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中日两国必须要立即停战,尤其是中**队对鸭绿江军的攻击,这场战斗直接关系到中日两国间的战争,是否能够在谈判桌上停止,而不是两国不计代价的大打出手。

    在这场战争中,中**队已经表现出他的战斗力,朱尔典已经从派至第一军团的军事观察员那里得到了报告。

    “数量惊人的机关枪与小型简易火炮的配合,使得华军拥有任何一个国家都难以比似的进攻、防御优势……火力,充足的,甚至十倍于敌军的火力运用,使得他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撕开任何一支军队的防线,但铁丝网、地雷、机枪堑壕组成的华军防线,却不是他**队所能突破的”

    无论派去的观察员说什么“一流的装备、二流的意志、三流的军官,最严酷的军纪”之类的话语,但至少,现在中**队完全有能力在抚顺达到他们的战役目标,而且他们正在对那里依照战役目标,加以进攻。

    “下午六时前,全歼鸭绿江军”

    这也就意味着,朱尔典必须要在中午之前,促成中国停止对抚顺的进攻

    “所以,为了中日两国的持久和平,同样也是为了给谈判创造良好的氛围,本公使希望,中日两国能够在今天实现战场停火并主动后撤一定距离”

    “这不可能”

    没有一丝犹豫,王士珍立即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现在近卫军正在向华北调兵遣将,正准备朝另一个方向发起新一轮的攻势,岂能因为朱尔典的一句话,就停止这一切。

    “王将军,日本帝**队,并不会永远保持现在的这种冷静,如果说贵国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一切后果都需要由你们自己来承担”

    长冈外史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冷声说道。

    “你这是威胁吗?”

    第一次在外国人面前挺起腰杆的王士珍冷眼看着长冈外史。

    “如果说这是威胁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东北战场用枪炮来说话”

    “八噶”心底暗骂一句,长冈外史倒没有说话,他曾接到一份满洲军参谋长,也是他的老师,儿玉发来的一份电报。

    “无论如何,必须要停止东北与华军的战事……在对露作战中,损失惨重,弹药不足的满洲军,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抵挡毒气,并撕开华军的防线为避免现在的损失,并为将来谋求转机保存力量,务必实现停火……”

    现实不容他意气用事,可他却又不愿看到这些卑鄙的中国人这般的张狂,几年前,他们甚至连自己的首都都不能保护。

    “王将军,我想,我们今天坐在这里,是通过谈判解决中日两国间的争执,并不是在谈判桌上继续进行这场战争这是这场谈判的根本出发点”

    伊藤博文接过了长冈外史的话,主动向王士珍示好。

    “正如朱尔典公使所说,现在实现前线停火,华军主动撤军,是确保中日两国永久和平的唯一选择,任何拖延,都有可能造成战争进一步扩大化我想这并不是贵国皇帝陛下所愿意看到的”

    王士珍朝着梁敦彦看了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我们不可能撤出前沿”

    见朱尔典等人有些不解,他随即补充了一句。

    “这一点是不容谈论的,这是出于战场安全的考虑,同样也是维持国家尊严的唯一选择,而且,以铁岭至四平一线来看,伊藤伯爵,我军的防御纵深是多少?如果我军撤出的话,贵军再次向俄军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将不得不被迫,重新卷入战场,这场战争的根本动因,是为维持我国的中立地位希望阁下能够谅解”

    朱尔典看着王士珍,他明白为什么中国人坚持这一点,实际上,对于中国人来说,在奉天和铁岭两地二十四万日军,于一定程度上,根本就是中国的人质,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用毒气进攻这两支被围围包围的日军,只要日军的主力,还在他们的包围圈之中,日军自然会投鼠忌器,从而确保其不向南方进攻。

    “那么就实现战场停火吧”

    “实现战场停火,必须要有一个先决条件,日本帝国必须要向国际背约,不将战事扩大到山海关以南地区。”

    朱尔典的话音一落,梁敦彦就首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并且由英国背书保证”

    这个补充条件,到是让朱尔典为难了起来,英国是不可能背书保证什么,即便是《英日同盟条约》在朱尔典看来,英国也在那里玩弄着文字游戏,更何况是中国。

    不过,这个背书保证,同样可以在文字上做一些文章。

    “这个条件是合理的,您认为呢?伊藤阁下”

    “梁部长,中国是否能够保证,立即停火,并从抚顺后撤至少十五公里”

    伊藤博文所关注的依旧是抚顺,那里最危险的地方,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那么日本是否能够保证在大连后撤呢?”

    在伊藤提出抚顺时,梁敦彦把大连提了出来,日本高层关心抚顺,同样的中国也关心大连,大连以一旅之兵守了八天,日本想保鸭绿江军,而中却想保住大连的独一旅。

    在达成抚顺和大连两地战线停火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不断纠扯着东北其它几处战场的停火,正像在会谈之前,得到的指示一样,梁敦彦和王士珍两人不断的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铁岭、奉天,甚至于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他们为什么要把战场停火如此细致化?”

    相比于伊藤博文关心战场的态势不同,朱尔典反倒是从谈判中,梁敦彦,尤其是王士珍的要求中,觉察出一丝异样的味道,就像是阴谋

    “细化停战地域也好,停战也罢,其实都是为了过一段时间再打一仗”

    在陆军参谋本部的作战地图室内,伏身于地图案前的蔡锷开口说道,然后他又拿着一杆笔,用软尺在东北作战地图上,将一个个点用线联起来,那一个个点就是这场战争的兵站。

    良好的后勤保障对于的近卫军而言,不仅仅是充足的弹药供应,其中还有士兵的食物供给。留学日本的近卫军参谋官们,和日本人一样认为军人在战时的忍饥耐寒能力是靠平日训练出来的,人在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下才会有进取心、攻击性和勤奋的工作。尽管这是日军的一家之言,但却很受国人的赏识,无论是蒋方震或是蔡锷亦或是其它在日本学习军事的军官们,大都对此非常欣赏。

    他们看到日本军人平日喝冷水、洗冷水澡,而且每顿饭总是千篇一律地只有薄薄的几块腌鱼片、一点儿蔬菜和一小铁盒白米饭,所以在光复军后期一改初期保障供给的传统,平时的伙食定量标准是让人吃七八分饱,甚至像日军一样用豆豉提供蛋白质。

    不过于日军平时用七分饱训练士兵“忍饥耐寒”的能力,以便在战时让士兵更能忍饥耐寒不同,在战时,近卫军作战部队会得到条件许可内,最好的食物和后勤保障,只要条件许可,他们可以吃到大块的肉食、鸡蛋、白米饭、馒头以及包子等等,当然在行军打仗时,除去炒面、炒米之外,还能得到鱼肉或牛肉罐头。食物的丰盛绝非平常可比。

    而这种变化却出人意料的带来另一个效果,相比于七分饱的平时,士兵们更渴望战地生活,尽管随时可能失去性命,但丰厚的食物却又让他们甘愿冒此风险。

    而近卫军参谋部在打仗时亦计算每一个士兵的日均消耗物资、当地采购数量,从而加以最充分的后勤保障。输赢不仅决定于火力,而决定于后勤,根源于兵站。尽管近卫军在某种程度上师从日本,但与日本轻视兵站不同,近卫军却非常重视兵站的作用。

    “停战,那怕就是停三天,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从13号到22号,将近三十万近卫军,消耗15万发山野炮弹、78万发迫击炮弹和345万枚手榴弹,3864万发子弹,照这种打法,原本计算能支持两个月物资,只够用一个月,甚至还可能更短,前线需要更多的弹药,更多的物资,停战三天,我们至少可以把一万吨物资送到前线去”

    蒋方震不无赞同的点着头。

    “上个月,从蒙古征用的十万匹马和一万马夫,已经到位,如果停战能够持续十天的话,我们才有可能维持部队未来入朝作战的后勤保障”

    “总参谋部”是陛下的参谋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就像他们是陛下的将军一样,他们可以封驳陛下的一些军事设想,但是如果说陛下的某一设想有可能实现的话,参谋部唯一的责任,就是尽一切可能实现陛下的军事构想,就像入朝作战计划的制定和准备。

    “入朝作战需要保障十二个师的供给,直线作战360公里,无良好道路条件,唯一可依赖之铁路,就只有日本人去年抢修的安奉铁路,而且朝鲜半岛多山地,虽说日军于朝鲜半岛西北部无重兵集团,但仍可以料想战时可能面对之困难。而最大的困难就是后勤,只要能保障后勤就行”

    蔡锷赞同着蒋方震的意见,他之所以在地图上勾画那么多点线,就是为了将东北的近百处兵站联络在一起,从而计算保障在朝作战部队后勤难度。

    “目前我们已经从蒙古、西北以及西南征召了五十三万匹骡马以及近六万马夫,其中超过八成早已置于各兵站,如果全力保障朝鲜,那么在东北,部队就有可能面对一定的保障困难,可惜不能在东北放开手,如果把库存的毒气悉数用于东北,那么我们就可以抛开任何顾虑进攻朝鲜”

    “到那时,没有了日军的顾虑,我们就需要考虑海军的顾虑了,出山海关有上百公里的关内外铁路,再加上鸭绿江口,这些地方都需直接面临日军舰炮威胁,只需要一个分舰队,就能在渤海和鸭绿江口搅断我们的后勤保障,按照参谋部的推算,海军威胁关内外铁路,后勤供给减少四成,威胁鸭绿江口,后勤减少七成,只剩下三成物资,连吃饭都成问题,就不要再提什么打仗了,到时就算我们横扫了整个朝鲜半岛,只要日军在海军的支援下,固守釜山一个点,他们就能把咱们打回到鸭绿江所以说”

    蒋方震的语中带着一丝赞赏的意味。

    “陛下虽说在一些军事问题上有点一意孤行的意思,但至少在某些方面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攻占朝鲜西北部,只要俄国的海军威胁还在,那么,日本的海军就肯定会呆在军港里等待出击迎战俄国海军,如果我们在西北部取得战果的话,那么俄国在图门江一线的军队,势必不会看着我们去占便宜,俄军一动,图门江一线的日军就不敢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冒然调动阻止我们的进攻。”

    在提到这里时,蒋方震提起头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脸上挤出了一些笑容。

    “现在俄国人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获得胜利,一但他们发现日军最薄弱的一个环节,他们当然会有所行动,只要把俄国人拖到朝鲜的混水里,就不是我们要日军撤出东北,而是日军主动要主撤出东北,日本和我们的目标不同,他们要的是斩断俄国的大陆威胁,可若是俄国占领了朝鲜,威胁就到家门口了即便是他们赢了海战,俄国人也不可能放弃朝鲜,到那时,日本的外部局势比战前还严峻,战前面临的可能的威胁,可战后,如果俄国人控制朝鲜,那就是一但北极熊养好伤,随时扑面而来的报复,中国反倒退居其次了”

    两人同时露出了笑容,进攻朝鲜无论在战役上或是战略上,都是一着妙棋,即可以把战场移出东北,又能令原本从陆地上置身事外的俄国重新卷入战火,同样可以逼迫日本人和俄国人不死不休,反倒是中国到那时,却能够充分利用这种局面,谋求对自己有利的条件结束战争。

第45章 最后一个小时(求定阅!)

    第45章最后一个小时(求定阅!)

    红色的、黑色的、带着硫磺味的。(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这是横道河子的颜色和味道。数不清的炮弹夹风带火地从天而降,弹片撕裂了空气,爆炸掀起的烟尘几乎令人窒息。

    窝趴在似被炸平的战壕内的近卫军的战壕们,被炮弹冲击波或碎石扯扯的破烂不堪的军装虽不是衣不遮体,但却翻卷着棉花,被爆炸的焰火燎燃的棉花闷烧着,然后闷烧的棉花又被炸开的尘土扑灭,窝在战壕里的战士,一动不动静候着炮击结束后敌人的进攻。

    在他们忍受着炮火的侵袭时,在山脚下越来越日军开始进攻了,古贺并没有像战友们一样,排成散乱的线式队型朝着山上冲锋,从地形上来说,他知道自己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防守的华军,敌人从堑壕里仅露出脑袋进行射击,他们完全暴露在火力网下进行仰攻。为了活命,他选择在树木和岩石的掩护下朝前冲锋。

    “炮击一结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

    在古贺的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的时候,曾经划破天空的炮弹啸声突然消失了。

    糟了

    与此同时设立于山腰机枪堡里的重机枪射出的火鞭高高低低左左右右地覆盖着像浪潮一般朝着山头蠕动的敌人,可那藏青色的浪潮仍然在做直线式的快速动,不时有人被打倒,可却无法阻挡着浪潮的涌勇,更多的枪加入了这场欢快的屠杀。

    仰攻的古贺仰看着那曳光的弹道从自己的身边掠过时,立即朝着另一块岩石跑了过去,刚一咆过去,他就听到岩石处传出几声脆响。

    呼……

    深吸一口气,古贺庆幸着自己又保住报命令,拉下来应该是掷雷了吧

    已经参加了四波进攻古架知道,华军手中最有效的武器,就是那种扔下来就爆炸的掷雷和机关枪,尤其是掷雷,从头上飞掷下来,几乎让人寸步难行。

    “手榴弹”

    在古贺听到这声尖叫的时候,他知道敌人的堑壕里一定又抛出了那像黑色石头一样的东西,那东西的尾部拖着一道白烟,掉在山坡上就会向下滚动着,发出嘶嘶的响声,紧接着一声爆炸,掀起一团烟尘,当硝烟和尘土散开后,战友们满身是血,到处都是伤兵的呻吟。

    对这一切,他并不陌生

    终于,“期待”已久的一阵爆炸声之后,在伤兵们出呻吟声的时候,原本一直躲在岩石后的古贺猛的跳了出来,他知道,现在的距离应该只有50多米,现在不冲更待何时。

    “天皇万岁”

    一声震耳的呐喊声从古贺的嗓间迸发出来,他像是疯了一般的挺着枪朝着山下冲了过去,一发发子弹似乎都像躲着他一样,他冲了十多米后,原本躲避爆炸的日本兵立即跟着他的叫喊着。

    “天皇万岁”

    朝着华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在山上的世敬德的眼中,这是一张年青而狰狞的脸,看着逼近的敌人,听着消失的机枪声,那是在换弹匣或换枪管,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绝不能让日本人夺去自己的阵地。

    “为了中国”

    在抽起步枪跳出战壕时,世敬德并没有喊出“皇帝万岁”之类的口号,而是喊出了另一个口号,这声口号要远比天皇万岁更震慑人心,每一个中**人都知道,如果这一仗打败了,会发生什么。

    中国会割地赔款

    “为了中国”

    一阵咆哮声中二十几名战士义无反顾的朝着数百名日军冲了过去。

    “天皇万岁”

    在古贺距离那一道战壕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突然在那看似被炸平的战壕内,跳出了一个灰色的身影,那迅雷般扑出身影后跟着一阵身影,那个冲在前方的灰影直接朝着他冲了过来。

    挺着刺刀冲过去世敬德如猛虎下山一般,朝着自己的目标赴了过去,就是那个发动了冲锋的日本兵,他同样挺着刺刀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冲下山坡的时候,借着冲势在对方挡刀的时候,猛的一个下压,被血染成了黑色的刺刀只在晨光一闪间,便以捅入那个日本兵的胸膛,刺刀没入胸膛的直没至柄,

    猛虎下山般的冲势,使得的刺刀穿透人体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将将那人钉倒地上的借着这个冲势,世敬德才稳住脚,然后狠狠地搅动起枪刺,每一次的搅动都能引起那个人的一次颤抖。

    “妈……”

    被刺刀刺穿了胸膛的古贺,躺在地上,直到死亡的时候,他都没想明白,明明自己已经算好了一切,可为什么……没有得到答案的他躺在了那里,看着那一个个跳动的,咆哮着“为了中国”的华军士兵,似猛虎下山一般的用刺刀收取着敌人的生命。

    “嗖……”

    就在这时,炮弹的破空声响了起来,山脚下日军的炮兵全不顾山下正在进攻的部队,朝着山便是一阵扫射炮击。

    “炮击”

    听着空中的啸声世敬德的声音刚一喊出,他便丢下眼前的日本兵,猛的滚入了旁边的一个弹坑之中,

    “娃子”

    就在炮弹将要落下的时候,赵大个子看着依然和一个日本兵在那里拼命的娃子,喊了一声,便朝他扑了过去,下一瞬间接连十数声爆炸后,赵大个子的身体挡住了那无数飞溅的弹片,

    “大个子”

    在推开身上的尽是血的赵大个子时,李大娃哭喊了起来,从天刚亮,打到现在,已经了两个大哥为了保护他丢了性命。

    这会他甚至忘记了战斗,只是抱着身子被炸飞一半的赵大个子在那里哭喊着。

    梁柱从血泊里面爬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肠子流了出来,他用手猛的把肠子往肚子里面一塞,左手捂住肚子,右手操起地上的支冲锋枪向刚站起来的日本兵的方向猛扫了一匣子弹,在看到旁边有一个日本兵正在血水中挣扎着,轮起枪托朝着他的脑袋上砸了一下,这时阵地上的机枪欢叫了起来,在反冲锋的刺刀和炮火中被杀伤的日军被打退了。

    看到敌人被打退了,正要站起来梁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来。躺在被炮弹炸软的土地,他看到旁边躺在血泊中的小胡子,他吃力的爬过去,掏出自救用绷带想为他包扎,可是的身上到处是伤,而梁柱的手这么也不听使唤。

    “小……小胡子”

    听到了班长的呼唤,小胡子费力的睁开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说,

    “长……长官,我好渴”,

    摘下军用水壶,水壶上布满了弹孔,水早就漏光了。扬起水壶看着透壶而过的光线,梁柱苦笑了一下,再也撑不住的他倒在了小胡子的身上,两个战士,你靠着我,我枕着你,慢慢的两人的眼光没有了一丝神采。

    “还有几个带气的”

    吐了口灰土,世敬德从弹坑里站起身,冲着旁边喊了一句话。

    “赵大个子”

    没有人回答。

    “小胡子”

    “梁……柱”

    耳朵被炮弹震的晕头转向的世敬德喊着,久久的,没有一个回声,泪似雨下的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打了一上午,他从排长打成了连长,可他排里的兄弟们的呢?

    赵大个子、马大哈、梁柱、小胡子……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会都消失了。

    就在他绝望的叫喊着的时候,世敬德看到一个瘦小的身躯,拖抱着半截躯体,正朝着战壕的方向拉着,再看一下战壕那边,战壕里的兄弟大都还带着气。

    “连长,连长,俺……俺还活着……”

    “好……好……”

    世敬德擦了把眼泪,瞧着战壕里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这都是半天补充过来的,不少都是后勤兵,他的排完了,他的连也完了。

    他听着山的另一头传来的密集的枪声,那边的战斗依然继续着,这意味着他这里不可能再得到什么补充。

    掏出怀表,世敬德看了一下时间,上午十点十五分。

    五个小时

    “带口气的,报个数”

    “一、二、三……二十二”

    二十几秒后,活着的人报完了数,世敬德喃喃着最后一个数。

    “22、22、”

    “大娃子,去扒点子弹来,咱们子弹不多了”

    “是长官”

    在大娃子去在尸堆里头扒子弹的时候,世敬德看着眼前还活着的兄弟,先咽了口口水。

    “兄弟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只要咱们再撑着半个多钟头,也就是两袋烟的功夫,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仗打到这份上,全靠着兄弟们用命去填,弟兄们不容易,我知道,我只拜托大家伙,再咬咬牙,再撑一个钟头,撑到中午……”

    世敬德站起身时,身体一摇一晃的,他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可他还想站起来给兄弟们鼓鼓劲。

    “长官,你就放心吧”

    揣着轻机枪的一等兵,看了一眼长官。

    “俺们能撑住,无非就是……”

    他没说完,可人们都知道他们要拿什么去撑,再撑一分钟,都是拿命去撑,可到了这份,不拿命去撑,他们还有啥法子。

    “只要咱还有一个活人站在这,阵地就不能丢,明白吗?”

    就在世敬德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一个通讯兵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第46章 历史会证明(求定阅!)

    第46章历史会证明(求定阅!)

    一具、两具……滴着血的尸体被抬上了马车,在抚顺城内外,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战场上抬着尸体,有的只是尸体碎块,这会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了,对战士们来说,区分敌我的方法,或许只有那尸体上的靴子的样式,或是军服的颜色。(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结束了”

    原本准备率领部队进行最后反扑的川村景明惊讶的看着从城内退出去的华军士兵,看着他们抬着战友的尸体,退出这个城市,他的心中不全没有一丝侥幸感,反而被一种无边的耻辱所折磨着。

    如果那个命令再晚下达十分钟会怎么样?

    不只需要晚下达五分钟,也许自己就会和地上的尸体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活着,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他心里高兴吗?

    不

    “啊……横岛”

    一个日本兵伤兵跪在那里,抱着一尸体他大声的嚎啕着,悲凄的哭喊中从他的嗓子里吼了出来,抚顺城内外的尚存一息的日本兵,这时均是神情各异的面对着突然撤退的华军。

    “我还活着”

    侥幸的喊叫声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升起了,他们大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着……

    活着真好

    将枪扔到一边,然后躺在地上,看着天空的慢慢飘散的硝烟,幸存下来的一万多名鸭绿江军的日本官兵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川村景明在唇边喃语着,他看着身旁的上原勇作,上原勇作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因为就在几分钟之前,他们甚至看到华军把手榴弹扔到了他们的司令部内。

    “是他爷们的,就尿泡尿再走”

    双眼冒着火的盯着那一群从郑家大院冲出来的提刀带枪的日本军官,陈国邦大吼了一声,在吼叫的时候,他毅然跑到距离日本兵只有十几米的地方,看着那一群庆幸着自己还活着的日本兵,眼睛盯着他们的脸,直接脱掉了裤子,一掏家伙。

    “哗啦啦”

    水柱冲在一瘫血里,冒着雾气的水柱和着血在路上流淌着,一个、两个、三个……几十个战士都跑到日本人的眼皮下面,掏出自己的家伙尿起了尿来。

    在他们的放水的时候,他们挑着下巴看着那些日本人,脸上摆出一副挑衅的模样。

    “龟儿子的,没见过大鸟吧”

    陈国邦盯着那些被气的面红脖子粗的日本大吼了一嗓子。

    “老子要是愿意,他娘的尿泡尿的功夫,就把你们全灭了”

    “就是,撒泡水的劲”

    在他们的嘲笑声中,站在他们对面的日本兵端着枪,怒视着这些给他们极尽羞辱的华军,也人意料的是,尽管没有军官的约束,却没有一个人敢开枪,他们只是端着枪站在那,低垂着脑袋,任由对方的这般羞辱着他们。

    “别的日本部队,我不知道,但是……鸭绿江军……从骨子里被中**队打怕了”

    从郑家大院内的掩体内走出来的几名的外**事观察员,看到这一幕,在惊讶之余却又叹着气,他们没想到,仅仅一天半的时间,一支他们眼中“悍不畏死”的军队,竟然从意志上被另一支军队打败了,他们不难输掉了战争,还输掉了自己的意志。

    川村景明看着走出来的军事观察员们,有些心灰意冷的朝他们鞠了一躬。

    “让你们见笑了”

    说罢,他便走进了的郑家大院,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屈辱了,在临进院时,他看着那些三十多岁的士兵,鸭绿江军大都是预备役,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曾参加过的日清战争,他们曾经得意过,可现在呢?

    失望但失望中他却又带着一丝庆幸。庆幸什么?庆幸他们没开枪吗?

    “好了,爷们,抬起头,咱爷们,赶明再进城溜达、溜达”

    “就是,他**的什么防线啊,纸扎的似的”

    大连的白云山上,从被炮弹炸平的战壕内站起身,李东云看着身边神情呆滞,不知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抱着其它什么念头的兄弟,就在日军即将发起冲锋,他们以为这一战不一定能活下来的时候,日军竟然撤退了。

    在他们抓紧时候抢修战壕,埋设阵前地雷的时候,过了半个多钟头,司令部里传来了命令。

    “战地停火,”

    顺道下来的还有一个命令。

    “不准再打日本人冷枪”

    过去的八天里,打冷枪几乎就是独一旅老兵的专利,远远的从几百米外,只要看着露头日本兵就会放枪,可现在,却停火了。

    就像战争爆发时一样,来的突然,去的同样突然。

    “总算是守住了”

    瞧着那些打着白旗的收敛尸体的日本兵,李东云第一次感觉到疲惫,或许是先前的八天里,激烈的战斗使他早就忘记了什么是疲惫,而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就在他想要睡觉的时候,几名战士扛着挑子从后方上了山,挑子里尽是成条的香烟,还有成瓶的俄国白酒,卤肉,喷香的卤肉味,混杂在硝烟和血腥味中,即诱人,又显得有几分古怪。

    “李营长,这是旅长命令送来的慰劳兄弟们的”

    “兄弟们,都吃吧吃吧”

    靠在山坡上躺下去的李东云嘴里这么说着,可却没有几个人动手去吃,已经疲惫不堪的战士们,这会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这些酒肉。

    “狗子,来尝一口,尝一口啊……”

    在战壕里,一个只戴顶军帽,身上却穿着民装的士兵,怀抱着半截早已僵硬的尸体,手里拿着一片卤肉,朝那死去多时的兄弟嘴里塞着。

    幸存的战士们有的只是从那筐里拿出香烟,折开散发下去,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吸着烟,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些日本兵。

    一根烟吸完,马波从铁皮烟盒里取出三根烟,叼在嘴上用一根火柴把这三根烟点燃后,烟被埋在土里,然后从旁边拿出一瓶白酒,拧开铁盖儿。

    “涛子、刘哥、张哥、你们走好”

    嘴里念叼着,泪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酒倒在了被血浸透的土壤里,这时周围尽是一片哭声,

    而作为他们长官的李东云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他没有因失去战友而放声大哭,也未因自己竟然能活着“完成”任务,心存侥幸的放声大笑,他只是躺在那,看着天空,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问题。

    这一仗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

    在看着那些收敛尸体的日本兵,他怀疑自己没胜,若是胜了,那些日本兵,又怎么可能好生的在那收敛尸体,可若是败了,自己的阵地还在,大连还在他的身后,大连的上空还飘着中国的国旗。

    大连没丢这就是胜利

    李东云想起自己的任务来,守住大连,直到最后一人

    大连守住了,日本人没能占领大连。这不就是胜利吗?

    默默的行走在大连的街头,看着街道上弹坑,林郁青那张年青的有些出奇的面孔上,尽是凝重之色,他守住了大连,至少守了八天,也许,还能再守八天。

    “一万人,一万人……”

    心底喃语着八天来的损失,一万人的伤亡,换来的是什么?是那面旗依然飘扬在大连的上空,无论如何,自己守住了这,难道说这不值得高兴吗?

    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他笑不出来,甚至在接到那份停火命令的时候,他的心里不仅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倒多出一线别样的情绪,是什么样的情绪?

    是愤怒?不是

    是庆幸?不是

    是……

    “报……报告……团……团部命令,命令……你……你部,立……立即……撤……撤出阵地”

    一道命令,世敬德只觉的脑袋被轰的一声炸响了,撤出……撤……撤出阵地

    “为什么我的人还在这,我能守住”

    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反倒不愿意撤退了,尽管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着这个命令。

    “停……停火了长官”

    浑身的气力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世敬德整个人软软的坐了下去,他看着周围的兄弟,看着躺在战壕内兄弟们尸体,泪水从他的脸上再次滑落下来,突然他放声哭了起来,停火了,是赢了,还是……他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的兄弟都死了

    “我的兄弟啊”

    嚎啕的哭声从世敬德的嗓子里迸发出来,

    “长官……日本人撤了”

    山脚下,原本正准备的日军在一阵燥动之后,朝后退却了,接着一面白旗举了起来,一名日本兵手举着白旗,在士兵的前走着的是一名军官。

    “长官,日本人打白旗了”

    那个日本军官走到距离阵地还有百米的时候,世敬德才回过神来,用破烂的衣袖擦掉眼泪,整了整破烂不堪的军装,他朝着那名日本军官走了过去,他面对的是一名日军少佐。

    “根据日中两国在半小时前达成的停火协议,我军将撤回铁岭,现于贵军阵地前收敛尸体,还请贵军多多关照”

    那名少佐朝着世敬德一鞠躬,他的举动让世敬德苦笑了一下,这是胜利者享受的待遇吗?也许,那名少佐觉察到世敬德的心思,他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中尉先生,你必须要知道,这场冲突,无论是中国或是日本,都不可能会是胜利者?”

    远在南京美国驻华大使馆内的大使办公室中,柔克义看着从两**队前线观察员那里发来电报,电报的内容是确认中日两国已经履行协议于奉天、大连、抚顺实现停火。

    “恩菲尔德中校,你觉得停火令能维持多长时间?”

    放下电报的同时柔克义,把视线投给面前这位有着西班牙血统的陆军中校,同时打开桌上的烟盒,这盒香烟是他前往中国皇宫,与那位皇帝会面时得到的礼物,与满清礼物的奢侈不同,那位皇帝在送礼时,甚至可以用吝啬来形容,这么一盒烟最多只值5块钱。

    “维持到中国人需要用战争在为自己在谈判桌上加筹码的那一刻”

    留着与中国皇帝陛下相同的“普鲁士”式胡须的思菲尔德中校接过香烟,“叮”的一声,打开镶嵌有宝石金质火机点着香烟,这种新式火机可是中国皇室指定的品牌,仅一个18K金的火机花掉他三个月的工资。

    优雅的吐出一口香烟,他朝窗外看了一眼,窗外正下着一场春雨。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过停火,即便是现在停火了,也不过是为不久之后的重战重整旗鼓罢了对中国人是如此,对日本人也是如此”

    从一开始,恩菲尔德中校就坚信所谓的和平,不过只是中日两国暂时的“稳敌”之策罢了。

    “别看日本派出了伊藤博文,可如果说,日本击败了对俄罗斯的舰队,那么第一个站出来撕毁停火协议的不会是军队,而是伊藤博文”

    “恩菲尔德中校,你觉得这场战争谁有可能赢得胜利?”

    柔克义微皱下眉头,随口问了一句。

    “大使先生,这要看我们从什么角度去看待这个胜利”

    “如何看待胜利?”

    中校的话倒是让柔克义一愣,难道说胜利者还会因看待角度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吗?

    “是的,大使先生”

    三口两口吸完了这根用土耳其烟草的卷制的香烟,恩菲尔德中校喝了一杯茶,似卖弄一般的继续说了下去。

    “在军事上,如果日本赢得同俄罗斯的海战,那么为了避免在海上遭到打击,中国很有可能会吃亏,也许他们会凭借优势陆军在陆地上支持下去,但最终……大使先生,不要告诉我,我们会真正的愿意为了保护中国的南方和日本人打仗”

    他这么说,柔克义倒是没说什么,无论是英国或是美国都不可能为了中国和日本人打仗。

    “在英国还有我们的压力下,中国只得同日本媾和,所以,在表面上,日本是胜利的一方,但是无论结果如何,对中国来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恩菲尔德的话让柔克义不禁有些惊讶,失败者反倒成为胜利者,会有这种可能吗?

    “这是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不愿意看到日本过于强大,所以维持远东的平衡,俄国人没指往了,就只能依靠中国了,而中国人的主动对日作战,又彻底打消我们对这两国结为同盟的顾虑,所以战争结束之后,中国人会在另一个战场上赢得胜利”

    原本有些惊讶的柔克义这会才点点头赞同着恩菲尔德中校的看法,这个中校与其说是一名军官,倒不如说更像一名政治家,至少在柔克义的眼中,他绝对是一名出色的亚洲问题专家,而不仅仅只是一名陆军军官。

    “你的意思是,源源不断的资本注入,甚至于军事上的帮助,这种可能性很大,无论是英国或是美国,都不可能接受一个没有任何制衡的日本,对于美国尤为如此,所以总统先生才会发电要求我们在这场战争中,表现出对中国的友好,但是尽管如此,我个人还是不太乐观,”

    虽然赞同恩菲尔德的看法,但柔克义同样也有自己的看法。

    “即便是日本击败了俄国海军,他们也不可能全胜,日本办有四艘战斗舰和八艘装巡,虽然在旅顺俘虏了几艘俄国人的战列舰,但那些战列舰要到明年才有可能投入使用,他们赢了也会是一场惨胜,这场战争的目标自然就达到了,俄国受到日本的消弱,日本被俄国消弱了海军,中国人消弱了他们的陆军,这场战争正如我们所期待的一样,无论是日本或是俄罗斯都受到了严重的削弱”

    这场战争就本质上,就是在英美德三国各有所需的情况打响的,两个潜在的敌人都被如愿削弱之后,中国人怎么可能还会从中渔翁得利呢?

    “大使先生,您所说的是要看战争的结果,我所说的是看中**队的表现,他们的表现已经让各国相信,新生的中华帝**队完全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国家,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各国投资人对这个国家充满信心,有了信心,就有了钱,有了钱他们就能够发展工业,中国的市场是四亿五千万人,而日本则是四千六百万人”

    在说到两国人口时恩菲尔德中校特意加重了语气。

    “如此庞大的市场,是各国投资人所无法忽视的,这场战争之后,完全收回关税自主权的中国,通过国税自主等一系列的方针,在实施关税保护后,面对关税保护和适当优惠的吸引投资法案,各国企业界只会进一步加大在华投资,到那时,中国人依然还是赢家,日本人或许有可能赢得现在,但中国却通过这场战争赢得了未来”

    “似乎我们的意见存在有分歧不是吗?”

    柔克义微微一笑,看着有些激动的恩菲尔德中校,他或许具有敏锐的政治嗅觉,但他却容易激动,对于任何政客而言,这都是大忌。

    “但历史会证明,我今天所说的一切,而且……大使先生,这一切并不需要太久”

第47章 无以复加(求定阅!)

    第47章无以复加(求定阅!)

    “历时九日之东北冲突业已告一段落,我英勇之帝国近卫军将士,于冲突期间,对日军两个师团实现歼灭性打击,困乃木兵团于奉天,囚满洲军于铁岭,近全歼川村军团于抚顺,克城而不入,可谓令日军羞至极至,又以劣势之兵死守大连而不失,虽于奉天、铁岭、抚顺、大连等诸地实施停火,然战役目标以达,中立地位得保,日俄陆战得缓,九天冲突之中,我近卫军缴获日军联队旗三面,毙伤敌逾十万人,九日之功,俄人十三余月所未得。然今日,竟有居心叵测之辈,于报纸扬言,此战我国明为平手,实为惨败,内,兵士伤亡惨重,近六万之青年血洒疆场,外,与平等待我之友邦交恶,竟又假言,此战明为确保中立,实则为帝国之政府甘为欧美之走狗,然其却无视我军战役目的已达,我国因此战国际地位明显提高,列国均言称,今日之中国,绝非昨日之满清所能相比。观其言,实无耻至极,观其行,又可耻至极,此等无耻之徒,留于世间又有何用,若不究其之罪,帝国律法何在?世间公道何在血洒疆场将士之名由其辱之,忠魂英灵岂能安享凌烟阁”

    一张报,一篇文只搅得中国政坛一阵风起云涌,所起皆因22日,中日谈判初起,双方同意于奉天、铁岭、抚顺、大连等地实施战地停火后,第二天,《民报》即以“将士疆场洒热血,助国为列强之卒”,甚至还假以漫画,漫画中穿着皇帝低头哈腰的向另一皇帝献着媚,而在他的脚下,尽是一堆白骨。

    这篇文章和报道吸引了他人的眼球,更在国内引起了一翻争论,在上海警察局要求查封报纸时,却租界工部局给驳回,当天下午,各地警察局派警察查封了《民报》在南京、武昌、广州等地发行点,而《民报》却是共和派最重要的舆论阵地。

    而第二天,多家报纸同时在头版刊载的《严惩国贼》的报道,更是把事件直接推上了最顶点,在有小报质疑警察查封报纸是否符合“言论自由”之精神时,内务部即时给出回应称“根据战时条例,内务部有权查封任何散布与国家安全有违之报社”,然后又林数民报报道中诸多诽谤。

    这一次出人意料的,皇帝本人却保持了低调,即未发表看法,也未过问此事,甚至于就是在咨议院内的咨议员们递交报告时,也只是批了“知道了”三字,而未像过去批示什么“相信司法”之类的话语,不过这种不表态反倒让那些加入共和派的投机者纷纷动摇起来,短短一天内,先后有数百人以“民报擅发有违民愿之言无耻言论”宣布退出共和派,转而向保皇党示起好来,任何人都无法否认一点,绝大多数政客,都是墙头草罢了。

    在外界谈论着这次陛下将用何等雷霆之怒“收拾”民报和共和派时,在皇宫政务楼二楼宽敞的陛下办公室内,面色严肃的陈默然正在听着查志清的报告。

    “……总之,为确保帝国政局稳定,陛下必须要对共和派施以铁腕,共和派今日能以政见弃国家大事于不顾,他日即可以决国家命运之时,弃国家而转投敌国之怀”

    站在陛下的面前,查志清一语作出了他的报告总结。

    身为帝国调查局局长,调查局所负责的是国内安全事物以及跨省案件处理,虽说调查局成立尚不足一年,但现在的调查局,早已远非去年初成时,只有百多名工作人员的机构,而是一个分支机构分布于全国各省,拥有近两千名探员的庞大安全机构。

    作为局长的查志清,从法国、英国聘请的最优秀的侦察专家,在每个省都建立机动警队,配备汽车和与军队相同的制式装备,使用最新技术,包括电话、电报、指纹记录和疑犯画像等,现在的调查局,在查志清看来,其情报工作甚至不逊于他的前任“老板”掌握的情报局。

    “陛下,如果需要的话,调查局可与军队配合,在一天内逮捕所有可疑分子,同时,陛下,现在帝国政权已趋于稳固,即便是被逮捕者中,涉及政府官员亦不会影响到政府工作运转”

    查志清说出这番话时,显得底气十足,早在创办调查局时,他就根据在黄埔军校图书馆的工作经验,建立了“激进分子”登记卡。

    在调查局成立的最初半年之,调查局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收集建立资料库,由此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套登记不同思想的人们和主张在中国建立共和政权、在中国实行民主和种族容让政策的协会、俱乐部、联合会、团体的卡片集,在调查局总部有数个房间被数百个档案柜的十数万张卡片塞得满满的。

    而在那上面登记的人都被查志清视为中华帝国国家基础的敌人,在他看来,这正是陛下需要他做的事情,否则陛下不会把他从情报局调出,另建调查局,而且他一直柄持的真理就是“谋略乃被谋略国家自身之罪,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克的”。

    而现在,在他看来“清除内部敌人”的时机业已成熟,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话,那些内部的敌人,甚至可能会发展成为帝国身上的脓疮,最终会令国家遭受重创。

    “志清”

    陈默然并没有喊查志清的字,而是亲近的喊他的名字。

    “需要逮捕多少人?”

    “陛下,根据目前的统计,需要逮捕的是3864人,其中183人在国外。”

    他这个数字倒是让陈默然吓了一跳。

    “将近四千人?”

    “陛下,涉及到的有共和派以及立宪派,这些人中大都是对帝国持以不满态度,如其得到外敌的资金等多方面的帮助,很有可能会发展成为另一个乌米扬诺夫,从而造成帝国内部的动荡与不稳,同时,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日本方面最近频频与共和派、立宪派接触。”

    查志清注意到当自己提及此事时,陛下的眉头一皱。

    “21日,海关于珠海查获走私步手枪481只,虽不排除可能为民间走私,但调查局驻澳门情报站发出报纸,日本驻澳门领事馆小泽村吉少佐,最近频于广东共和派诸人接触……”

    沉默,陈默然在听到这个汇报之后,在长达数分钟内,都保持着沉默,他知道日本人要干什么,就像日本人在俄国干的一样,一个明石大佐比日军的五个集团军的破坏力还要大,要是日本向中国派出一个明石大佐,然后中国再冒出……

    “志清,你要记住,反对我的,无非只有两种人,一是不明白我的想法的人,这种人我不去怪他,历史会证明一切的。”

    陈默然语重心常说着,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虽说行施帝制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可难道说帝制就不能强国吗?再则,自己给他们时间,十年立宪,日本人都用了几十年才立宪,难道中国就能一步从封建走向立宪或者共和吗?

    “有一些人口口声声说什么什么立宪救国、共和救国,可最终呢?可世界上很多国家早就证明,至少证明了一点,至少在国家没有稳定,外患未靖、内忧未除之前,中国行以立宪或是共和,只会添更多的乱子,现在对于中国而言,最重要的是举国一致,行国家主义、奉公主义,才能迅速实现国家的富强。可那些人不懂,我不怪他们,最终,历史会用事实说话水到而渠成,水未到,渠未成之时,打开闸门放出的是什么?是乱世的洪魔”

    说到此处时,陈默然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他很难理解,明明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是立宪,什么是共和,为什么还有是有跟着瞎起哄?为了权力,还是野心?或者说一个民众根本不能理解的梦想。

    “另外一种就是别有用心的人,这种人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我知道,志清,你能够理解这一切,否则,你也不会作这个汇报,有你这样的学生,我很欣慰,如果说,每一个黄埔学生,都如你一般,那么,这个国家,就不愁不兴,我们这个国家落后世界太多了,现在正是我们奋起直追的时候,有的人理解我,有的人不理解……”

    “陛下,绝大多数国民,都是支持您的,大臣们也是支持陛下的”

    见陛下的脸上浮出悲伤之色,查志清连忙出言宽慰道。而在他的心中却有另一番一思量,一直以来他都相信一个真理:“不是朋友的人都是反对我们的;反对我们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将会被消灭”,因而在一定程度上,他并不赞同陛下的这种“区别对待”。

    “好了,他们支持也罢,理解也好,总之,我们要做正确的事情,利国利民的事情,记得我曾对你们说过,人这一辈子,想做好,很简单,就两字,尽责,同样,也最最难的,也是因为尽责最近,”

    陈默然抬头看了一眼查志清。

    “帝国咨议院会通过间谍法和煽动暴*法”

    一句淡不出奇的话,查志清明白了陛下的选择,他将文件收起来,轻轻向陛下垂首。

    “陛下,微臣告退”

    在查志清离开办公室后,陈默然朝着椅背上一靠,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过去人们常说屁股决定脑袋,自己往往会随之一笑,可现在呢?尽管自己并不愿意看到一些事情发生,但有时候却……

    “我是为了这个国家”

    突然,陈默然的双眼猛的一睁,目中尽是绝然,必须要防患于未燃,如果他们想那么干,那就别怪自己了,自己曾给他们机会。

    窗外一声春雷猛然炸响,雷声震的窗户吱吱作响,但坐在椅上的陈默然却睁大眼睛,看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看着墙上的那占据着整个墙面的世界地图,他信步走到地图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地图。

    谁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呢?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即然他们反对自己,那么就把他们打倒吧

    最终历史会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也许几十年后,整个国家都会庆幸,现在自己的选择,但这个选择却是如此的无奈,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宁可面临无数外部的敌人,也不愿意面对那怕一个内部的敌人。

    “耗子窝里扛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无奈的轻叹口气,那些人啊难道就不能等下去吗?究竟是主义之争,还是野心之争呢?

    沉默了很久,陈默然才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

    “请情报总局张局长立即来一趟”

    挂上电话后,陈默然无奈的叹一口气,有时候自己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陛下”

    来到陛下的办公室时,看着站在地图前的陛下,张靖轻喊了一句,他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着人请自己进宫。

    “帝国咨议院最近会审议通过间谍法和煽动暴*法”

    听着身后的声音,陈默然只是淡淡的道出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张靖一愣,这两部法案是帝国情报局起草的,一但这两部法案得到批准,那么帝国调查局的权力就会得到无限制的扩大,这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最终却是为他人做嫁衣,现在情报总局的对内安全工作早已由调查局接手。

    “如果需要的话的,陛下,根据情报局过去进行的分析,只有外蒙和新疆最适合建立政治犯监狱,那里远离……”

    “我要的不是这个”

    转过身,陈默然随意的摆了一下手,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即然做出了就不会改变。秘密监狱或许是需要,但这并不是自己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一但两部法案得到通过,那么帝国调查局就会成为“帝国的剑与盾”,调查局将会成为积极支持、实施帝国决定、扫除帝国内部敌人的最强力部门,集秘密警察、情报机关和侦探组织,甚至于犯罪起诉等功能与一身,至少在未来十几年内,帝国调查局在国内的权力都将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都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冷,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无限的权力会导致出一个什么样的机构,有时候为了阻挡一个恶魔,自己不得不释放出另一个恶魔。

    “所以,我需要一个机构作为这个机构的制约者”

    抬头直视着张靖,陈默然的双眼随之一冷,削薄的嘴唇轻轻一张。

    “朕决定把这个责任交给情报局,希望你不辜负朕的信任”

    “陛下……”

    “你只要记住四个字,尽职尽责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要你的脑袋好了,下去着手准备吧,朕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说罢,陈默然便摆摆手示意张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虽然查志清是自己的学生,但把如此之大的权力交给他陈默然依然还是很难放心,他知道在自己的身边,有投机主义者、有民主主义者、有民族主义者、有共和主义者、有实用主义者,而理想主义者却是少之又少,有时候理想主义者更适合作这种事情,但查志清是什么人呢?

    是民族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忠诚是有价码的,面对空前庞大的权力,任何人都有可能迷失,早做打算,总比事到临头的意外要好。

    “不是朋友的人都是反对我们的,反对我们的人就是敌人,敌人将会被消灭”

    这是查志清的信仰,虽然在听到这句话时,会令人生出彻骨的寒意,但相比的张靖,查志清无疑更适当承担起国内安全工作,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调查局已经纠出不少他国间谍,而现在调查局却将要为未来的国家安全,承担起一个空前的责任。

    “仔细研究一下安全法”

    坐在车上的张靖闭上眼睛,才副驾驶位上的一个年青人吩咐了一句。

    “一字一句的研究,能够从调查局那里夺来的权力,一定要夺过来,这两个法案对调查局虽然有利,但我们要化不利为有利,明白吗?”

    “是,局长”

    副驾驶位上那个戴着金丝眼镜,梳理着整齐的头发的年青人轻声应了一句。

    “局长,陛下下达决心了?”

    “是有人逼人太甚了陛下犹豫的太久了”

    张靖冷冷的应了一句话,陛下有时候太过于心慈手软,至少在对待敌人,从来都相信要用雷霆万钧之势将敌人彻底打倒,不仅要打倒他本人,还要毁灭他的声誉、意志。

    “局长,最近技术科通过了一项研究,如果调查局要对那些人动手的话,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这一技术上同调查局进行合作,我们可以提供监狱和技术,而他们只需要提供人员,我认为这是可行的,那一技术……”

    闭着眼睛的张靖打断他的说话。

    “好了,这事你做主,对调查局要合作,要监督,要……你明白,调查局可以是朋友,但如果说他们……那么他们也是敌人,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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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泪,甲辰耻,炎黄恨,何时雪!愿英灵,永保金瓯无缺。魂魄化作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满江红之崛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江红之崛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