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满江红之崛起TXT下载满江红之崛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满江红之崛起全文阅读

作者:无语的命运     满江红之崛起txt下载     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2章 启航与美龄(求月票!求定阅!)

    第272章启航与美龄(求月票!求定阅!)

    炎黄历4602年(耶历1904年)10月17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上海,黄埔江埔东港。

    十月的上海已是初秋时节,弥漫于江面的江雾,在阳光的秋日的照耀下已渐趋消散。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和风从江面轻柔地吹来,薄雾在清晨如烟似缕,恬静安逸。

    排水量一万两千五百吨的“启航”号邮轮庞大的船体仿佛像一个巨无霸停泊在港口内,“启程号”是航运公司从德国汉堡-美洲公司购买,船龄仅只有5年的大型快速邮轮,这艘邮轮正如他的船名一般,对于中国人来说,这艘船承载着一个民族的希望。

    这艘巨无霸式的邮轮,最初购置一方面公司为了开辟公司的远洋客运航线,另一方面却是执政府派出考察团的需要,包括随团留学生在内整个考察团多达两千七百余人。而这个考察团却在某种程度上承载着国人的一种希望,尤其是随团赴洋留学的学生。

    今天是“启航号”启程的日子,码头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邮件车、货运车往来穿梭。如果从远处望去,你只能看到“启航”号硕大的船身,人在这庞然大物的甲板上就像蚂蚁在蠕动……

    十几辆将作为考察团用车的最新款“F03”型的高级轿车被吊进船中,随着吊臂的移动,到密集的人群。这里有上船的,也有送行的……各色人等在这块码头上汇聚成*人的海洋,蔚为壮观。

    数万名名手挥舞着国旗欢送的人群,将码头上拥挤得水泄不通,尽管拥挤,可在码头上,却有一个两千余人的大方队,立正站于码头,方队全部是由少者不过十一二岁,长者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组成。

    排成方队的少年,有男有女,男的穿着黑色或藏青色的新制服装,而女孩或着深衣或着褙子,他们身上的衣物,都是由执政府统一向汉唐坊定制,在少年们的脚边,则放着一个行礼着,这两千两百一十二名少年,是经过严格的考试、推选之后,在全国挑选的中国第二批官派留学生,或许是世界上规模最大一次外派的留学生。

    在方队周围,少年们的父母亲人则泪眼朦胧看着这些将远赴美国、英国、法国、德国四国留学儿子或者女儿,远赴外洋留学,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荣耀,而这种荣耀的背后却是子女远离中华数万里之遥。

    甚至从一开始,这里的主角已经不再是那些赴洋考察的官员,而是这些“重开幼童留学之风”的留学生,用执政的话说“他们承载着我们的这个国家的再次崛起的希望”

    在官员们致辞给他们送行的时候的,站立于方队中的于婉洁仰着头,

    “船好大啊”

    看着她所见过的最大的家伙。然后,她转过头告诉旁边的哥哥。

    “哥哥,它就是启航号吗?咱们要乘着它去美国吗?。”

    “嗯”

    于国梁点头回答,他用余光看着才十一岁的妹妹,又看着前排的弟弟,在这些外派留学生中,有多少是兄弟姐妹共同赴洋,有教会学堂、有新学堂,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千挑细选出来的。

    他并没有朝送行的人看去,因为他知道,远在四川的父母不会来给他们送行,能入选留学生,或许正是当初父母把他们送进教会学堂有关,在教会学堂,他和弟弟妹妹们学习的是英语。

    这一声喇叭吸引了小女孩的视线,她转过身,只见一辆汽车朝着这边驶来了,拥挤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汽车驶进码头。

    车门打开了,一个留着八字胡,身着军装头戴军帽的人下了车,那张稍瘦的脸庞上带着自信,微翘着的唇角似乎表明他的心情不错,在车门打开的瞬间,直到陈默然下车后,闪光灯镁光便在码头上闪烁着,镁光爆炸时的扑声在码头上回响着。

    朝方队前走去时,陈默然不时和送行的民众点头示意,在昨天的送行宴会上,他曾亲口告诉过这些少年,今天会来给他们送行。

    “执政好”

    在陈默然走上台,未发话时,台下的少年和周围送行的人们,纷纷鞠躬行礼,而少年们这会变得却有些兴奋,他们原本大都以为执政不会来了。

    “孩子们”

    环视着列成方队的少年,陈默然用诧常亲切的口吻说道。

    “今天你们就要离开自己的家人,远赴数万之遥的异国他乡,开始自己的求学生涯……”

    望着少年们,陈默然的声音愈发的低沉。

    “……现在我们的国家,在经过两百六十年奴役之后,我们没有一个科学家,没有一个教授,这就是我们的国家,如今民族光复,国人虽奋起直追,以实现富民强国之日,然人才之缺乏,已成为我国各项建设中的一个最困难的问题……国家想富强,工商业不兴,谈何富强,人才不足谈何发展工商,执政府虽财力有限,但仍下决心送你们出去学习,……在你们的身上,承载的不单单是个人他日的荣耀,而是一个民族求知识于世界的抉择和这个民族实现富强的希望”

    沉声的话语,让码头上的少年明白自己肩膀上所担负的责任。

    “祝你们一路顺风早日学成归国”

    在最后的一声祝福声中,军乐队奏响了代国歌,在光复期间,于全国唱响的《重回汉唐》,毫无例外的被选为了代国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广袖飘飘,今在何方。几经沧桑,几度哀鸿。衣裾渺渺,终成绝响。我愿重回汉唐,再奏角徵宫商。着我汉家衣裳,兴我礼仪之邦。我愿重回汉唐,再起汉邦威扬,何惧道阻险长,看我华夏儿郎……”

    在歌声中三色国旗缓缓有码头上升起的时候,码头上的两千两百名学子齐声唱起了国歌,看着在那中华旗在风中飘荡,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在中国的土地上参加升旗仪式,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没有人也不知道。

    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十五年,甚至更久,在他们每个人随身的行李中,除去书籍和教育部统一发的衣物外,还有一面旗、一包土,旗是中华旗,土是家乡的土。

    绝不能让汉裳再成绝响,绝不让这国土再次沦丧,在国旗升起时,每一个人都在心下暗暗许着自己的誓言,他们知道此去国外的责任。

    “嘟”

    当这些学子依次上船时,送行的人们或是挥着手臂,或是哭喊着,与此同时镁光灯的闪光此起彼伏着,对于码头上的记者而言,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次盛事,中国第一次向外国大规模派出留学生,这是中国在求知识于世界的路上迈出的最大的一步。

    “启航”号开始点火了。

    旅客们加快了登船的速度,码头上送行的人群又挥起了手臂,码头上的哭喊着越来越响了……

    眼见着孩子即将离开,裹着小脚的母亲们吩吩哭喊着、抱住自己的孩子,不愿其离开,最终在父亲的帮助下,母亲松开了手,被放开时孩子们在上船前,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给父母叩着头。

    喧嚣声与哭喊中,汽苗长鸣,轮船上那个巨大的烟囱冒出浓烟,混杂着雪白的蒸气,在空中舞出色调分明的轨迹……

    这艘巨轮即将起锚,承载着一个民族对富强的渴望开始它的求知识于世界的航程。

    船艉在水下的螺旋桨同时启动,由于码头水位较浅,因此当江水被搅动时,连带将江底的泥抄翻动了,就像在水下爆炸了一颗炸弹,霎时,江水变得混浊了……

    “再见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学得有用之识的。”

    挤进围在船舷边的人群,李齐鹏深情地对着逐渐离开的码头,喊出心底的感叹,在他感叹的时候,更多的的少年却是面对着亲人跪拜下去,给码头上的父母行着叩头大礼。

    在船舷边向码头上的人挥手的孙中山,看着的那些跪拜在甲板上,不住的冲着他们的长辈们叩头的孩子们,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他们,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希望啊”

    “中山兄,此行,我等责任重大啊”

    让出舷边的张峰看着同样将舷边让给少年们的孙中山,开口笑说一句。

    以司法部次长一职率团出访的他,可谓是踌躇满志,此行主要目的在于考察各国法律,“以法先行,以教育为重”是执政制定的此番考察的重点,其次才是各国政体、军事、经济。

    “是啊”

    孙中山点点头,看着面前这位年青的司法部次长,对于这次路线安排,他多少感觉有些古怪,印度,印度是考察的第一站,接着是埃及,沿途还要往奥斯曼帝国、意大利、法国、德国,再由德国驶向英国,再由英国入巴西、阿根廷,经麦哲轮海峡入智利、秘鲁、哥伦比亚,再入墨西哥,最后方才从旧金山入美国,转由火车考察美国全国.

    “这次路线……”

    不待孙中山开口说完,张峰便用手一指,那些在舷边哭泣着的少年们。

    “这次路线,一方面固然是为我等考察团所安排,而却又为他们所安排”

    “这是为何?”

    “我们至少还是个国家,这些少年会知道,若是说是,他们不努力,印度等国之现状,即为中国之未来”

    张峰的话让孙中山一愣,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启程号”锋利如刀的船艏劈开黄埔江的江面驶向前方,而船艏翻开的白色浪花就是破开宝石所带出的粉沫,太阳刺破了原本有些阴霾的天空,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启航号”巨大的船身上,此时,似乎世间的一切都在祝福,祝福这些少年们一路顺风……

    五光十色的晚霞,把半个天空都组成了发光的锦缎,血红色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霞片中徐涂下沉。

    夜幕降临了,埔东产业饭店宽大的宴会厅内,上海的社会名流显贵云集于此,这是上海商界为执政举行的宴会,上海作为执政的根本,对于上海商界来说,每一次,为执政准备一场宴会,在宴会上认购债券,或许是他们表示对执政支持的一种方式。

    宴会从天近傍晚时开始,献筹交错,人头攒动。宴会厅中的人们彼此寒暄、客套。这是社交场合必不可少的应酬,酒像是兴奋剂,将人们感官刺激到神经的末梢,这种宴会并不同于传统的宴会,而是西式的宴会,相比于欧洲人在宴会进行到**的时候,晚礼服掩盖下的身体热起来了,语言变得放肆大胆了,行为变得轻浮起来,这里依然保持着东方式的儒雅之节,尽管宴会结束,乐队演奏着音乐,舞会开始了,不过舞池中只有寥寥十数人而已。

    在宴会上,不时的和这些商绅们聊着执政府对经济的看法时,陈默然偶尔会把眼神投向一个角落,在那个角落里,坐着一些女士,这或许是光复后的变化之一,在政府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女人开始走出了家庭,不过这些商绅们带来的大都是自己的妾室或者说是女儿。

    对于他们来说,年青娇美的妾室是炫耀的资本之一,而带着女儿来此,却有着另一番目的,有的是把眼睛盯上了这位只有一个妻子的执政,当然更多的人是把眼睛盯上了跟着执政来到这里的年青的官员们,那些年纪青青即以出任显职的官员或将军,可谓是前途无量。

    而陈默然偶尔会似有意,似无意的把眼神投向之孤独地坐在桌旁的女孩,她冷漠的表情与热闹的宴会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长得的确漂亮,映入陈默然眼帘的是一张惊艳的脸庞,一双传情的大眼使得她那略显傲气的神情带有一丝妩媚。具有一种生气勃勃的野性的美,她那双时而热情天真,时而茫然若失的黑色大眼睛里闪动着难以捉摸的内涵……

    此时,坐在餐桌旁的李忆睛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悲哀,她看着那些围在那位身着漂亮军装的、地位显赫的执政身边,迎逢着他、附和着他,随着他的一言一笑,在那里或大笑,或叹息的人们,为他们感到悲哀,当他们竭尽所能的讨好着他的时候,又岂会知道,在他的眼中,他们是何其的渺小,渺小的好像沙子一般。

    “……不仅厘金会予以勉除,他日待国家大制择定之后,政府亦会推出进一步鼓励实业办法,界时,新厂免税范围或会更广,时间更长,同样对于有所成之实业家,政府会给予授勋,嗯若是民择帝制,我个人绝不吝于向各位有成之实业家、金融家授以爵位”

    陈默然的一句话,只让围在他身边的商绅们惊的倒吸一口冷气,所有人的眼中皆露出憧憬之色,一些年纪稍长的甚至因过于激动而泛显潮红之色,借着这个机会,陈默然再一次把视线投向那具让人心觉惊艳,又有一种截然不同的野性美的女孩身上,此时,她已经站起了身来,苗条又不失丰满的身躯裹在剪裁得体的裙子里引动人的遐思,站起身的她,朝着阳台走了过去,在心下暗叫着可惜时,一个穿着西式淑女裙,粉雕玉琢似的小女孩却走到他的面前,动作娴熟而灵巧的行着一个西式的淑女礼。

    “尊敬的执政阁下,可以邀请您跳支舞吗?”

    突然出现的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只让陈默然一愣,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执政,这是福丰面粉公司经理宋嘉树的小女儿”

    “宋嘉树?”

    这个名字,陈默然并不熟悉,应该不在巴结奉诚自己的人之中。

    看着面前这粉雕玉琢似的小女孩,想起家中的女儿,陈默然脸上堆满了微微,绅士般伸出右手,做出邀请的动作。

    “能请您跳支舞吗?我的小姐”

    我要满足这个小女孩儿心底的愿望。

    小女孩一听开心的笑了起来,并且立刻接受了他的邀请,拉着她的双手陈默然教她跳舞,虽说她的个头很矮,但陈默然一样可以带着她跳。

    带着这个小女孩,两人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高兴而且双颊微红。此时人们都神情各异看着正在教着这个小女孩的跳舞的执政,尤其是宋嘉树在听到舞池中传来的女儿的开心的笑声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美龄说要邀请“皇帝”跳舞,他还以为是美龄在开玩笑,没想到……

    “耀如,令千金虽年幼……”

    宋嘉树根本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带着女儿跳舞的执政,在他的想象中,在中国绝不会有任何皇帝会接受一个小女孩的邀请。

    终于一曲终了,松开依然咯咯笑着的小女孩,陈默然礼貌牵着女孩的手,把她带到舞池外,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些歉意。

    “小孩子懂事,还请执政莫怪”

    宋嘉树在表示着歉意,又看着女儿严厉的说了一句。

    “美龄,还不快向执政道歉”

    美龄?宋嘉树……她……她是宋美龄

第273章 十年期(求月票!求定阅!)

    第273章十年期(求月票!求定阅!)

    远处田野和树林上空已经下着倾斜的大雨。(顶点小说手打小说)雨云送来湿润的空气。闪电偶尔划破灰云,伴着滚滚的雷鸣,陈氏花园不时被这电闪雷明照的通白。陈氏花园主宅的书房,再一次迎来的它的主人。

    书房外下着雨,打着雷,可书房内却是一片沉默,偶尔一声响雷几当头响起时,书房的窗户甚至都发出些许震荡产生的晃响。

    吸着香烟,这会陈默然偶尔想起在宴会上同自己跳舞的小女孩,依还觉得有意思,以至于脸上不时浮出一些笑容。

    或许这就是身处这个时空的一种意外,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意外的结识一位历史名人,只是不知道,在历史已经改变了的这个时代,宋氏三姐妹,还有可能像历史上一样,那样穿插于中国现代史吗?

    不可能了

    在陈默然偶尔想着自己与那些历史名人“巧遇”而偶露笑容时,坐在他面前的秦毓鎏瞧见先生脸上露出的笑容时,那张年青甚至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同样露出了笑容,不过二十四岁即任光复会秘书长的年青人,此时却是为另一件事偷乐着。

    “先生,“启航号”已经启程了”

    作为光复会的“老人”,秦毓鎏更倾向于执政为先生,一来合乎情理,毕竟是先生把大家引到民族光复这条路上,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这种称谓,却显得与执政亲近。

    “嗯?”

    听着秦毓鎏的话,陈默然先是愣一下,旋即明白了他为何特意说这事。

    “念萱,你觉得孙中山他们离开了,就万事大吉了?”

    瞧着秦毓鎏面上的笑色,陈默然无奈的叹口气,光复会中之人,实在是太过于年青,未经过任何政治历练,虽说年青人使唤起来容易,只要自己一声命令,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就会去做,但年青人总归是年青人,想起事来还有些太过于简单。

    “让孙中山出国考察的目的固然达到了,可别忘了现在国内还有其它的团体”

    “先生,您的意思是张杨两人?”

    秦毓鎏诧异的反问一句,若是说团体,现在的国内,怕除了光复会外,就只有孙中山的兴中会,还有一个是最近冒起头来的“立宪公会”,那是杨度鼓捣碎着张謇等立宪派人士新成立的政党团体,与鼓吹共和制的孙中山不同,立宪公会鼓吹的是君主立宪制,而他们口中的君主立宪却又是行以虚君,实施议会政治。

    而陈默然即没点头也未摇头,如果说自己最成功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怕就是给光复会的这些年青人洗脑了,自己成功的让他们相信,自己是遵重民意,以民意为最高准则,也正因如此,很多事情并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即便是被自己视为亲信的秦毓鎏也是一样。

    不过虽说不方便在他们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但却可以在另一群人那表露自己的意思,就是张之洞、袁世凯的面前,尤其是袁世凯,有时候他的心机用起来反倒更方便一些,而且只需要自己稍点一句话,他就能琢磨半天,最终明自己的的意思。

    “先生,以毓鎏看来,杨度等人,所鼓吹之立宪,背藏祸心甚至远甚于**党”

    秦毓鎏却突然开口说道,过去的几天间,他一直在找机会向先生进言。

    “哦”

    原本靠着椅背的陈默然,微微前倾一些身体,他倒是对秦毓鎏的这番话好奇了起来。

    “先生,之所以出洋考察为由支开孙中山,是防止因国议混乱,进而导致政局动荡,而杨度所鼓吹行立宪,却意在谋权,杨度为投机之徒,其心甚不及孙文等人,于这等人看来,政局动荡绝非他所虑,所图所为只图权谋而已。”

    轻点下头,在这一点上他的看法倒和自己一样,只要一想到杨度在袁世凯这边,用“劝说夫人离婚”,那边跑到伦敦又拿着双正妻说事,陈默然心里就觉得有些不自在,杨度只是一个投机之徒。

    “其所言立宪,政令虽由内阁所出,然后一切政令由议会认可后方可执行,如今其立宪之说蛊惑甚重,若立宪公会得以支持,其借以国会之名,对内阁加以制肘,从而达不可告人之目的,若国会拖累内阁之决,纵是先生意欲强国,怕最终也是徒劳无功了”

    最近几月,因不在执政府任职,使得秦毓鎏有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各国政体利弊得失,从杨度鼓吹他的“君主立宪”开始,他就感觉杨度和**党一样,最终将中国滑向法国式的政坛混乱,对于法国那样列强政坛混乱是可以接受的,但中国呢?中国却不行。

    “执政,无论是行以帝制或是共和,对于中国来说,最重要的是建立强有力的中央政权,如此才能实现执政于“关税事件”时所倡导的举国一致,”

    犹豫着秦毓鎏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在各省光复之初,随督政府建立的还有旨在获得本地士绅支持的咨议局,作为光复会秘书长,秦毓鎏有幸见识到各省咨议局内的一些混乱,像湖南临重兵压境时,咨议局中之人竟谈起了应与满清议和,再到后来江南各省光复时,咨议局中同样有人提议与满清划江而治。

    总之,林子大了什么人都有,幸好现在咨议局是咨之议之而不决之,否则怕光复大计真被那些“地方贤达”给耽误了。

    “无论是**党或是立宪派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本身权力得失,而非如我光复会中之人,所思所想如先生所教导“旧为光复,今为崛起”,光复会弃成见,唯图国强之心,又岂是那等野心家或是投机者所能相比”

    秦毓鎏说出这番稳重之言着实让陈默然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未表态度,只是静静的听着。

    “先生,以今日中国之局,若是他日行以公投,确定中国今后的政体,民众只会选择帝制,一方面是民众只知皇帝,而不知共和,另一方面老百姓跟小绅士走,小绅士跟大绅士走,举国士绅几都倾向于帝制,国体为帝制几乎已成定局。但若行帝制,以必行以宪政,但这个宪政如何行之,却是现在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嗯可以暂且将国内团体分为保皇、共和两派,即便是光复会中,亦分成保皇、共和两派,虽说大家都决定尊从民众选择,但光复会分裂怕是早晚之事……”

    当秦毓鎏的脸上露出一些忧郁的神色时,陈默然同样是心神一黯,这又未尝不是他未倾力支持光复会的原因之一。

    “相比于共和派,保皇派势力最为广大,举国士绅几乎皆为保皇派,而保皇派中又分为数个支派,如张咨政等人即为一派,梁启超又为一派,而如今杨度更为一派,互相之间他日难免倾轧,这势必可能给共和派制造可乘之机,若是如此只怕到时政坛不稳,内间倾轧不断,拖累国事”

    “念萱,你所忧未尝又不是我所忧啊。”

    伸了伸腰,陈默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吸口烟。

    “执政,解决之道,唯一有行以中央集权,减削议会之权”

    原本吸着烟,喝着茶的陈默然突然变得专注起来,他看着秦毓鎏,最后又把心中隐藏的那份焦切压下去,淡淡的问了一句。

    “念萱,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家的意思”

    话问的虽说不明,但秦毓鎏还是听出了先生所问。

    “这是大家的意思”

    窗外的雨下着,听到这个回答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雨。

    “哎”

    原本似有满腹的话要说的陈默然,最后长叹了一声后,却不见下文。而在这声叹息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上海之前,与张之洞那番秘谈,是时候了

    这时一道闪将书房映亮,接着又是一声惊雷,这一夜注定不再平静,

    天大亮了,秋雨仍然紧一阵慢一阵的下着天空上,灰蒙蒙的,雾潮潮的,像覆了厚厚的一层障气,那丝丝的秋雨,如同从障里漏下来的一样,无声地下着,莫明其妙地下着,执著地下着。

    整个上海城,好不容易摆脱了黑夜,又进入了雾雨之中。而在这朦朦雾雨之中,黄浦江畔的产业银行大厦在绿色、橘色探照灯的光柱的映照下,却依然显建筑本身磅礴气势,高耸雄伟的产业大厦的尖顶直至云霄,借鉴了哥特式教堂和巴洛克式城堡的浮华又引取了中式建筑风格的产业大厦,从建成那天起,便与黄浦大楼一齐成为上海的地标式建筑。

    产业银行大厦不仅是产业银行总部,同样也是产业公司总部所在地,同时这座大厦还是一座对外营业的高级饭店,多达204间客房,包括的十间套房、55间豪华客户,正如产业银行大厦一般,产业饭店从投入使用时,即一直受到外界的追捧。

    窗外,是雨雾弥漫,室内,却灯光融融,在产业酒店八楼的客房内,为了消除自己心中的不安,杨度便从酒店要了几个小菜在书房,与张钟端边对饮,边聊天谈心。

    随同杨度一同来上海的张钟端自然知道他的一片苦心,在内心也非常佩服他最近所为,白天在外边奔波了一天的他,此时面对杨度的良苦用心,面带微笑陪他喝着酒。

    “这做人呀,有时候我们不要硬钻牛角尖,面对不能改变的实事时,我们都应该学会适应比如说吧这三伏酷暑天,是我们不愿意度过的季节;这严冬寒冷天,也是我们不愿意度过的季节可是,难道说因为厌烦酷暑和严冬,我们就拒绝吗不能,不能拒绝,因为我们根本拒绝不了那拒绝不了怎么办?只有去适应了……”

    张钟端专心致志地听着,他知道杨度这么说的原因,只是因为今天,上海商业协会的代表,拒绝了杨度希望到上海咨询局发言要求。

    上海等于半个中国,至少在经济以及金融上来说,即便是抛开上海的三千九百五十二家已投产或是在建的企业不说,单是在上海有六十七家银行和两家证券交易所,即持中国经济之首,在光复战争之中,执政府最有力的支持者,就是上海银界。

    也正是在整个上海银界的通力合作下,才使得“产业洋”在短短不到五个月内,取代了鹰洋在华东、华南、华中的流通地位,同样也正是上海银界的通力合作,通过银行各地银庄拒绝收取的外国纸币的方式,打击了外国银行纸币发行,从而为产业券的进一步流通创造了契机。

    杨度从口袋里摸出一枚“产业洋”,全新的产业洋正面的产业大厦在灯光照射下银光光闪闪,这枚产业洋,是今天一位上海商绅“解囊”,这种“慷慨”怕更多还是嘲讽立宪公会的自不量力。

    “君子不贪财,可若行以立宪,却非得财力相助,我立宪公会,若想行以全国,必取借商绅财力,若无财力相助,立宪公会势难赢取将来”

    盯视着桌面上的产业洋,杨度只感觉到一丝羞愤,现在他已经辞去了司法部的工作,全力扑到立宪公会之上,英国一行不仅未得执政好感,反让执政心生恶感得不偿失。返回南京后环顾四周,杨度却又痛苦地发现,即便是曾与自己一同落难的梁士诒,在自己去英国时,竟然已经坐到了财政部专员的位置,而自视甚高的他,却仍旧坐着司法部的冷板凳,真是羡煞人也、气煞人也。

    随着国局已定,国内请开公投的声音渐盛,对政治一向敏感的杨度,自然嗅出了其中的风向,而他恰好又是君主立宪思想的铁杆拥趸。相比帝制与共和两者,杨度从不认为共和是个好制度,在他的眼里,最适合中国的道路依旧是君主立宪。

    在司法部因擅自离岗而被受训斥时,他果断选择了辞职,以立宪三文带来的声望,结交各方人士商谈立宪,又以张謇为首成立宪公会,而杨度也得到自己想要的——立宪公会秘书长。

    过去几日,以立宪公会秘书长一职,于各地咨议局演讲时,受到的士绅吹捧着着实让杨度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平复一些,甚至于生出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之觉。前日,来上海时,他还曾信心满满的相信在上海,至少能筹得不少五十万元的款子,再加上之前筹集的二十万元,便可于全国各地咨询局讲习宪政,鼓动商绅入立宪公会,从而以立宪公会主持未来咨议院,至于是张謇还是张之洞出任内阁总理或是宰相,那是他们的事了,只要自己能主持咨议院,无论何人为相,都不敢再轻视他杨度。

    初抵上海时,上海商绅的欢迎倒是让杨度看到了希望,可就在当天,远在南京的张之洞,却在光复报却当头敲了他一个闷棍,张之洞这位执政府的咨政、光复会顾问,在报纸上公开支持宪政,又言称“光复会昨日光复之责已全,今时当行国强之责以改变迎接胜利──中国的胜利”,同时还提出的“执政府又有政令,五年沿袭旧制,以五年为制,定施新法,再以五年预备,行以宪法确立,十年后宪政方可功成”。

    紧接着,各省省长先后通电支持顾问提出的“以改变迎接胜利──中国的胜利”,即便是对政治最不敏感的人,即便是立宪,那唱主戏的还是光复会,这全国十个省长里有八个是光复会的,虽说年青但却掌着权不是。

    而张之洞在报纸上提出的“以五年旧制过渡,确立司法,再以五年预备,定以宪法,十年得以功成”的过度,不单是得到那些省长的支持,同样各地士绅的支持,张相是什么人物,那是载誉满天下、为天下士大夫所尊崇的大人物,连他老人家都说着“国无宪法,岂能立宪”、“宪政之行,当行以法全,法不全则宪难成”、“沿以旧制,五年沿制,定施新法,再以五年行以预备,确定宪法,各地咨议局院改以省市县议会”,那就肯定没错。

    一时间,举国皆称“老大人实有老成持重之识,非我等所能及”,迎逢的拍马的都站了起来,就连同梁启超等人,亦称“咨政所言,实为稳重之举”,接着又以日本为例,日本明治四年开国维新变法,明治二十三年方才行定宪法,十九年功成,而中国定期十年,已属不易。

    也正因如此,才会有了上海咨议局拒绝杨度往咨议局演说,以及随后士绅们的冷淡,对于那些商人来说,他们至少需要等到局势显形之后,方可能给予支持,至于现在又有几人想拿着银子打水飘。

    “可上海这边……”

    “都只是一群知视之徒罢了”

    盯着桌上的那枚银元,杨度不无恼怒的说道。

    在沉默良久之后,他却又冒出一句惊人之语。

    “他们想拖十年,我又岂会让他们如愿以尝”

第274章 路政(两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274章路政(两更!求月票!求定阅!)

    肖老五,在陕西绝大多数人背后都称光复军第一军司令官肖炘韧为“肖老五”,不是因为他在家里排行老五,而只是因为他的手段行起来和“阎五爷”一般的心狠手辣。

    “难啊”

    在西安内城过去的步兵衙门,现在的第一军司令部长官室的内的一声长叹,虽未传出来,可也道出了屋子里人的心思来。

    这长官室里,一个下身穿着军裤,上身只着一件白衬衫的年青人,站在地图前,不时的摇头轻叹着。

    肖老五也有犯愁的时候,肖炘韧现在愁的不是其它,正是为自己的战线越拉越长在那里犯愁,第一军是光复军中唯一的一个军级单位,河南、陕西、甘肃、青海、新疆,绥远,这都是的第一军的战线。

    “骑一师过敦煌了,出了玉门关,就快到新疆了,这补给线越来越长,难啊”

    若是说后勤,无论是东北、华南、华东、华北甚至西南,条件都比西北要好,来到了西安,肖炘韧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西北的贫瘠,在这地方现购军粮都属难办之事,而且部队越向西北,越是地广人稀,越是地瘠人贫。

    “还是要先修一条铁路啊”

    盯着地图上的郑县,那里有平汉铁路,路权的收回使得执政府可以不再考虑什么不得擅开支线的问题,然后再盯着地图另一端的迪化。

    “3000公里的铁路”

    只是想着这距离,肖炘韧便觉一阵头大,毕竟这种铁路不同于其它任何有利可图的铁路,他曾经询问过交通部,交通部给出的答案是修这么一条铁路,短期内并不现实。

    原因是无利可图,3000公里的铁路工程造价至少需要6000万元,但过了兰州,西北人货皆有不足,没有人坐车、没有货拉,即便是铁路建成了也铁定赔本。

    交通部修建铁路的资本几乎全部依靠外国贷款或是民间债券,即行商业,相比于回报并不丰厚的西北铁路,见效快、回报大的铁路路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6.5%的铁路债券利息对于交通部而言,本身就是一笔负担,他们必须要考虑到回报的问题,在未来五年内,交通部不可能开工兴修兰州以西的铁路。

    他也曾通过他人征求过陕西、甘肃两省商帮是否有意集资修路,那怕是先修到兰州,可问题是,现在的陕西商帮经过同治之乱早已不复了当年的辉煌,修铁路,这种利人利已的事情他们自然愿意,不过两省商帮最多只能拿出几百万两银子。

    那点银子根本不够,而且按照执政的意思,这铁路没必要耗费民间资本,执政现在的持着的意思是大量胆借钱修路、修港口、办工厂,至于民间资本要尽量把他们引向实业,没有必要以爱国的名义,让他们把原就不多的财力耗费在回报周期短的铁路上。

    “要是那些老财主,都看到投资实业比种地挣钱,都去投资实业,那不出十年,国家就是大改观”

    “难办啊”

    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肖炘韧满面不甘的喝了一口茶,若是其它的将军,若许根本不需要考虑这铁路事情,至少在知道交通部暂时没有钱投资这条铁路后,就会打消这个心思,然后像他现在一样,派工兵、征民夫去修简易公路。

    可肖炘韧和其它人不一样,最重要的一点是信任,执政对他的是信任有加,所以他才需要去回报这份信任。

    “没有钱啊”

    无奈的摇下头,肖炘韧看着自己起草的这份电报,电报是发给执政的电报,就是要修一条铁路。一条起自郑县,直抵迪化的三千公里长的铁路。

    一场秋雨一场凉,几场秋雨之后,南京已入深秋,午夜南京的街道上看不到多少行人,毕竟现在的南京依然是片工业,即便是规划中光复大道,现在不过是正在进行收尾工程,至于两侧的建筑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投入使用。

    南京执政府的会议室内,陈默然正在与詹天佑等几名交通部的人,专心致志的研究中国铁路的线路规划以及筹款问题,实际上这次会议就是讨论线路规划、优先排序以及筹款。

    “总之以相对富庶的地区优先,铁路修建必须要考虑到收回投资的时间问题”

    詹天佑用一句话为自己的发言收了尾。这位留**童出身的铁道工程师,或许是全中国唯一的一位铁道工程师,二十六年前在耶鲁大学土木工程系学习铁道工程学的他,曾负责修筑过淮南煤矿铁路,也正是这种合作才使得他得已出任交通部次长一职,而在路权谈判期间发挥的作用,更使国人得已了解这位铁道工程师出身的交通部次长。

    也正是他负责起了中国的铁路规划,欲要强国非修铁路不可,这是社会上的一种共识,而详细的铁路规划,却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

    面对挂在板上规划好地铁路线路图,陈默然不时皱着眉头,这是一条不可不谓之雄心勃勃的铁路规划。十年八万公里和有名的十万公里铁路有得一拼了,在詹天佑坐下时,陈默然并没有对路线优先问题提出任何看法,只是看着铁路规划图在那里沉思着。

    “成昆线和进藏线可以改一下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不需要考虑修成昆线”

    见他们有些不解,陈默然便开口解释道。

    “那里的地形太过于复杂,我们的技术条件有限,在未来积累足够的技术之前,冒然上马成昆线和进藏线,技术上不成熟,而且资金上也很困难,很快陆军部会把最新绘制的军用地图交给你们,到时你们就明白了先考察、再决定”

    “是,执政”

    詹天佑并没有回绝执政的建议,西南的铁路本就不易修建,如滇越铁路几乎就是一条枕木一条命。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除去南方的铁路,我看平绥铁路支线张库铁路还西北铁路,必须要列入明年的计划修铁路不仅要考虑到经济上的回报,同样也要考虑到战略意义,如果没有铁路,卫国戍边就是空谈”

    “执政,张库支线,西北铁路固然于战略上重要,但……”

    犹豫着,詹天佑沉吟一会,走到那张规划图前。

    “以郑县到迪化的西北铁路为例,里程至少三千公里,而张库铁路更是超过一千公里,两者相加,四千公里铁路,按公里造价五万元计,需资金多达两万万元”

    詹天佑不是没想过的这两条铁路的意义,在西安的肖将军已经前后发过多封电报,执政和肖将军考虑的国家安全上的需要,但作为铁路的直接规划者,他所需要去面对的是修铁路所需要的巨资,这不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而是一动工就是几万万元呀虽说执政说过,可以大胆借钱,但这钱总也得有地方借不是。

    或许因为一筹莫展,所以,陈默然和詹天佑等人,望着规划好的铁路线路图,陷入了沉默。

    陈默然首先打破了僵硬的沉默。

    “借吧只有借钱修铁路了。不过,这次借钱,咱们不是去让外国公司承包,也不找国人去借,而要自己直接走出去,去伦敦、去巴黎、去纽约借钱……”

    陈默然话没说完,詹天佑便苦笑道。

    “唉执政,还要借吗?旧帐未还,又借新款,这几条铁路同时开工,仅是启动资金就需要至少一万万之多啊一下借那么多外债,怕老百姓一时难以接受”

    “现在借款和过去不同,借款是为了修我们中国的铁路,咱们不可能像满清一样,以出卖路权为代价……”

    “所以说,现在也更难借了”

    詹天佑又一次打断的陈默然的话说。

    “过去,外国银行愿意借款的给满清。那是因为他们利益使然,而满清在借钱时承诺他们个天,一个地,现在不仅不给兑现了,反而被我们收回了,虽说我们保障了借款偿还。可现在,你要向再向外国人借钱,如果没有利益,凭你吹个天花乱坠,他们分文不借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外国人的眼里只有钱如果没有巨大地利益可占,他们根本不借分文”

    詹天佑话只是让陈默然笑了一下。

    “其实,也不尽然嘛,詹次长,咱们现在借钱是直接到外国的交易所里发行债券,用的是铁路作担保,同样也是用铁路收益还款,对于那些在华银行来说,他们是用借款为要胁,诱使满清出卖国权,但最终他们也只是承销债券而已,而那些债券最后都是拿到纽约、伦敦和其它国家的交易所中去出售,我说过,咱们的为什么不在国内借款,是因为咱们需要国民把钱投入到实业上,借款要走出去,去把外国人老百姓口袋中的钱掏过来,满清过去发行的小则上百镑,多则十数万镑的债券,咱们这次走出去,要发行小额债券一个外国大型银行可以索要利益,但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个平头老百姓呢?他们能要什么利益?无非只是回报罢了”

    此时面对着交通部的这些官员,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来,放着这么一个财神爷不用,着实有点屈才了。

    [奉献]

第275章 形象与国家(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当冰冷的夕阳,完全沉没在冰冷的地平线下;当西天之上,只遗留下一片瑰美浓艳的晚霞时,有着“财神”之称的产业银行总裁黄会允带着十几名随员,踏上了停于黄埔江码头的一艘驶往美国的邮轮。

    汽笛声响起时,喷吐着烟烟的邮轮缓缓划开江面,朝着吴淞口的方向驶去,黄会允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在邮轮的舷边和送行的人们告别,而是呆在船舱里,静静的思索着往此行销售债券的方案。

    “国家急需至少5亿元经费用于修筑铁路、公路、港口,这类基建设施只能依靠外债……”

    “这是一项十万火急的甚至决定未来国家命运的大事”

    “目前的形势的对我国募集外债极为不利”

    金钱这种东西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虽说在执政府里,执政说的是五亿元,但黄会允相信,也在十七天后,当自己在旧金山上岸时,这个五亿或许会增加到七亿,甚至更多。

    执政很早以前就曾透露过他的意思,如果没必要的话,他不会用自己的钱去修铁路,好钢用在刀刃上。满清的甲午、庚子两次赔款,已将关税、盐税悉数抵压予外人,没有具体的担保很难借到外债。

    工业企业作为担保又难为各国金融界所接受,执政钱会用来购买公债,而铁路、港口这些有实物作为抵押的债券却普遍为各国所接受,可以直接借用外国贷款。建设公债面向国内,具押公债面向国外,这是执政府制定的一个借债策略,从国外多借一千万,国内就能多出一千万用于投资企业。

    “难啊”

    在美国生活二十年,曾在美国纽约城市银行从职员作起,一直帮到到投资部副主管的黄会允自然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困难。这个困难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自身,而另一方面则是金融市场。

    长期以来,世界上的金融资本集中在英法两国。日俄战争之后,日本派出了日本银行副总裁高桥是清,他所担负的工作就是在英法两国募集外债,也就是把要流向俄国的资金渠道切断,并使之改道流向日本。也就是说,他不仅仅是为日本筹措军费,更主要的是要造成俄国的战争经费出现短缺、枯竭,以便大大改变日俄战争的态势。

    正是高桥是清出色的工作为日本募集了将战争进行下去的资金,而自己呢?第一次扎到这国际债券市场中国,是要从日本还有俄国的嘴里抢夺有限的金融资本,要用什么去说服他们呢?

    因曾在纽约城市银行从事投资工作的经历,使得黄会允对国际外债交易并不陌生,想要打开局面必须要从银行家同行中突破,不在银行家同行那里获得突破,与银行谈好承销条件,募集公债的工作根本不可能打开局面。

    “美国还缺乏发行外国公债的经验。而且为了美国本国的开发,正处于资金不足的境遇之中。”

    思索着高桥是清在出国筹集公债,只在美国进行短暂逗留的原因,黄会允的嘴角总算是咧出一丝笑容,高桥是清虽然曾在美国呆过,不过却是被卖为奴隶,他根本就不了解美国,更不了解美国的资本。

    欧洲金融界或许是传统的资本输出地,但即便是整个欧洲的财富加在一起,也无法同美国相比,在纽约城市银行的工作经历,使得黄会允远比高桥更了解美国金融界,他们难道就不渴望打开承担外国公债发行的渠道吗?

    总算是让自己放松一些的黄会允趴在书桌上,开始盘算着自己抵达旧金山之后,应该首先邀请那些银行家,排在第一位的并不是他的老东家纽约城市银行,而是另外一家银行,一家靠着债券建立了掌握美国经济的金融帝国的家族,或许他们可以给予自己的一定的帮助,如果……足够的利益

    “允达出发了”

    趴在书桌上看着文件的陈默然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如果时间没错的话,现在刚出长江口”

    管明棠如果的报告着,作为的财政部长过去的近两个月中,他一直在北平和各国就关税新约进行谈判,正像最初执政所预料的那样,堡垒是从内部攻克的,攻克一座塔楼之后,剩下的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财政部又与英、德、荷三国签署了关税新约,只等与所有国家签定关税新约后,即可实现关税自主。

    “哲勤,觉得的允达这次去美国结果如何?”

    放下手中的钢笔,陈默然看着面前坐着的管明棠,他和允达一样,都有着常年在美国生活的经历,允达了解美国的金融市场,而管明棠却了解美国的方方面面。

    “不容乐观?”

    “哦?为什么?”

    “我们不是日本,所以不能用高桥是清的收益,等而视之,执政给允达布置的任务是5亿华元的债券,相比于美国对债券的吸纳力来说,可以用九牛一毛来形容,可是执政,我们毕竟不是日本”

    管明棠反复提到日本,却让陈默然好奇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轻蔑”

    在执政刚一显露出他的疑惑时,管明棠的唇间吐出了两个字。

    被勾起好奇心的陈默然坐靠在圈椅上,双手扶着扶手,看着面前的管明棠,他说的这两个字的确是事实。

    “说来听听”

    “执政,因为美国首先与我国达成关税新约,所以国人大抵是知道美国总统罗斯福的,而罗斯福也是了解中国的,作为美国对华政策的决策人,他不得不关注中国的情况,吸收有关中国的知识。他获取关于中国的信息的渠道,除去美国的各种出版物之外,主要是美国来华人员和研究中国的学者。那些到过中国的美国人,有些是他的朋友,他们向他介绍了不少中国的事情;他也经常与对中国素有研究的学者,一起讨论中国问题。”

    微点下头,陈默然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这是身为一国元首的他制定外交政策的必然,他必须要了解这个国家,正像现在自己千方百计的去了解那些国家一样。

    甚至于对于自己来说,自己需要比对方更了解他们的国家,中国若想要实现崛起,就必须要具备同时在空中玩转六个球的能力,至少现在看,外交这个球打的还不错。

    “罗斯福对于的我国的轻蔑是骨子里的,在过去的几年间,身为美国总统的他不断的告诫美国人,中国用她的不幸……给我们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如果一个国家同时既富庶又不能保卫自己,要寻求作为一个国家而生存乃是再愚蠢不过的”

    管明棠的声音不大,也未来表露出任何情绪,他似乎是在谈论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而陈默然这会反倒是满的无奈。

    “我在美国的时候,亦知道罗斯福乃是一个通过顽强的自我奋斗而获得成功的人,所以在他的价值标准中,战斗精神和自强自立是最可宝贵的,他认为中国人恰恰缺少这些品格,所以不免产生轻蔑之感,与他对中国的看法相对照,他十分赞赏日本人的民族性格。当罗斯福用中国作为反面教材提醒美国人的时候,他却又以日本为正面教材,告诉美国人,美国应该如何”

    “一反一正,他蔑视着我们,夸奖着日本,这直接影响到美国人的判断,而这会影响到美国人对我国债券的热情是吗?”

    陈默然不假思索地反问道,听着管明棠的话,他可真的开始担心起黄会允的美国之行了。

    “不仅如此,当我们在路权和关税问题上开始普遍抵制洋货时,罗斯福的看法就更为尖刻,尤其是在路权期间,他曾在报上发表言论,指责我们在傲慢无礼和不诚不信方面仅次于俄国人”

    这时一个年轻的侍卫官走了进来,给陈默然和管明堂一人端上一小杯乳白色糊汁。北平陷克之后,他每天晚上时照例要喝一杯这样的糊汁,这是一位投身而来前清官员,请宫中一个老御医开的方子,用鹿茸、人参、虎鞭、蜂蜜等补药熬成的。就靠着一天早晚两小杯糊汁,才使得他在应对这繁杂国事时,又始终保持旺盛的精力。

    喝完杯微甜的蜂蜜糊汁,管明棠方才继续说道,

    “当然,执政,现在罗斯福的对华态度,正在发生变化,我个人更倾向于这是出于亚洲力量平衡的需要而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很难影响到罗斯福本人以及绝大多数美国人,对待我国业已产生的印象,嗯……印象很重要,就像日本,他们每一次胜利都可获得欧美各国民众的欢呼,他们债券自然受到民间的欢迎,甚至高桥是清本人也因为签字过多,右手一度疲劳过度,造成活动不便印象,对一个国家的印象直接影响到他的债券发行”

    “印象”

    陈默然认真地听着。管明棠的这番话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心下喃着这两个字,陈默然的眉头锁堆在一起了,罗斯福和美国人对中国的印象不佳,正是满清腐朽、软弱与无能造成的。

    “中国人似懦怯和低效率”、“中国式的**”,正是这种印象,使得罗斯福对中国充满了轻蔑之心,当议员们反对海军拨款的时候,他批评那些人,说他们实际是要把美国降?到中国那样的水平。

    “中国的主要问题,是缺乏民族的凝聚力,不能一致对外而表现出强烈的战斗精神。”甚至有一些专家称,中国人口出生率太高,将对白种人构成威胁;罗斯福同样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因为出生率和人口多寡并不能决定“国民性格”,中**队尚无可能向欧洲人发起进攻性的战争,在中国,“行伍生涯是被人瞧不起的”,而且中国不具备所谓“中心方向感”,国家仅只是一个各省的临时集合体,因而不可能像日本一样经过一次**而具备好战和侵略的取向,从而跻身于文明国家的行列。

    “执政,在关税问题上,您之所以强硬,甚至摆出一副不惜一战的姿态,为的是什么?无非也是国家的形象,您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欧美列强,这个国家已经发生了变化,当时诸省表现出的全国一致,也是震惊世界的正是这种震惊,才促成了他们的对华态度的变化,但这一切还是远远不够的”

    思索着管明棠的话时,陈默然习惯地摸着胡须。他的胡须最初蓄的是普通的八字式,他便又改蓄普鲁式胡须,即两端尾部向上翘,如水牛之角。须式改变引起连锁反应,官场上下纷纷蓄起牛角式胡须来,官场的爱好又影响社会的风尚,官场又影响着士绅,大士绅影响到小士绅,现在几乎半个中国的中年男人都在留着这种胡须,与汉服、新服以及汉礼的推广都是同样,往往只需陈默然起个示范作用就行了。

    沉吟半晌后,陈默然抬眼看着面前管明棠。

    “哲勤,那你告诉我,中国需要怎么样改变自己的国家形象?”

    虽说此时陈默然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还是需要听取一个管明棠的看法。

    “执政,您曾随着您的父亲在欧洲,非洲以及美国各地生活过,我想请问执政,在您看来,英、法、德、俄、美这些所谓的列强国家,是如何改变自己的国家形象以及国际地位的,他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

    沉默管明棠的反问换来的是陈默然的沉默,还用问吗?只有一种方式。

    “执政,美国是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可在很多问题上,美国的声音从不曾被各国聆听,就像辛丑议和时,美国的主张就不会各国所听取一般,归根结底是什么让美国拥有一流的经济、一流的工业,却没有一流的影响力?”

    管明棠一连串的问题,换来的是陈默然的一阵苦笑,自己没想过进行一场对外战争,改变中国的地位吗?想过

    可现在的问题是……

    [奉献]

第277章 对话(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湖畔石质的船坊正下着凄沥的小雨,这让南京这个深秋的下午更显出了一丝凉意,伴着小雨击打湖面时发出的浙沥声。(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坊间两人面前的石几个摆着两个红鱼细磁茶杯,一个紫砂茶壶,两碟精致的点心。

    这会他们俩人倒是没有了上下之分,管明棠坐在几旁吸着烟,而陈默然却是附庸风雅摆弄那茶具和茶,在这个时代或许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学习任何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实际上一直以来,陈默然都希望通过自己和家人的兴趣,去带动这个国家在衣着、习惯以及礼节上的改变。

    就像姬丽像英国的下午茶的习惯带入中国,并在现在南京贵妇圈里风行一般,南京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夫人们利用午后的闲暇时光,在执政府的花园里,在茶香的掩映之中,有些兴奋、有些嫉妒地谈论着别人的私生活,而对于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却是的结交那位执政夫人。

    慢慢在南京上层社会兴起的下午茶虽说仿制欧洲的礼议,但却加上诸多从古籍中汲取的汉式礼节,这下午茶相形于欧洲人的休闲,却显出了端庄、优雅,同样的也是推广汉礼的一种方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汉式的礼节随着诸多潜移默化的活动,在南京推广,并向全国扩散开来。

    此时陈默然就是亲自为自己的客人准备着下午茶,尽管管明棠并不是客人,但这种举动却使得每一位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官员、商人,都倍觉受宠若惊。

    “昨天,你我谈话之后,我思考了整整一夜,我一直在考虑着你的那个建议”

    亲自为管明棠倒了一杯茶后,陈默然一边品着龙井的清香,一边开口说道。

    昨天管明棠的那个“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不计牺牲多大,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合适的列强,狠狠的打一仗的建议”,在让陈默然惊讶的同时,但在惊讶之后,却是一夜未睡的思索。

    是的,打一仗,若想赢得尊重,就需要在战场上打一仗,一个国家的地位,从来只有依靠战争,方能获得,也只有战争,才能够让这个国家赢得国际社会的尊重,靠着一场战争的胜利,换取整个世界对这个国家看法的改变。

    如果可以在战场上击败一个列强,形象的改变,可以让中国获得债券市场有利条件,同样废约改定新约,也可以加快,无论怎么看,为了国家的尊严和未来的命运打一仗都是值得的,而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什么呢?

    “但是,你必须要知道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进行一场对外战争,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对手,和日本人联手打俄国,是打落水狗,这换不来地位的改变,同俄国人联手打日本,赢了,在欧美各国看来是理所当然,不论如何,都只是跟在两国后面的跟班罢了”

    之所以,把管明棠从财政部请到执政府来,未在办公室,也未在书房,而是在这自己第一次进这座总督府时的那艘石坊里,亲手为他准备着下午茶,无非就是请教的意思。

    “是啊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捡骨头吃的狗腿子”

    管明棠用了一个更难听的词道出了这个跟班当不得。

    “狗腿子的成就,都是主子赏赐的,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狗腿子付出了多少,人们所看到只是主子的成就,狗腿子是当不得的”

    品味着雨前龙井的幽香,陈默然沉思一会,吐出一句话。

    “哲勤,打青岛怎么样?”

    日俄战争的混水肯定是不能去趟,可以去捡骨头,但绝不能去让狗腿子。

    沉吟片刻后,管明棠摇摇头。

    “德国拥有全欧洲最现代化的陆军,而且德国海军实力远胜于我国,若以青岛为由,打一仗,除为德国换取劳师远征的经验之外,还有可能引起列强反弹,威海卫、香港、九龙,都有可能成为下一次战争的理由,不能排除英国人介入的可能性,得不偿失”

    “那若是在西南寻找一个借口,进军中南半岛呢?”

    “执政的意思是去捧法国佬?”

    “打仗,有时候也可以挑个软柿子狠狠打一次,法国人的战斗意志有限,我们能在二十年前打败他们一次,现在还能再打败他们一次”

    陈默然把手一挥,像要赶走什么东西一般。

    “和上次一样,在陆地上干掉他们,用失败迫使法国政府同我们议和”

    “和上次一样,”

    管明棠突然插口打断执政的话。

    “我们赢得陆地上,然后失去海上一样是吗?”

    他的反问让陈默然一愣,的确,法国的奥布海军上将提出的以白痴著名的“绿水海军战略”,对法国海军造成的危害是难以弥补的,法国海军那一堆旧式战列舰根本就是公海上无重轻重的力量,但那也是对于其它列强,对于中国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强大的,甚至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执政,虽然明棠并不是军人,但从肖将军一再发来请修铁路的电报上,至少可以确信一点,打仗就是打后勤,在西南保障后勤我想难度应大于于西北保障,两都是同样,即便是子弹都需要从几千公里以外运输,恶劣的交通条件,使得我们不得不依赖海路,若是海路被切断,那时怕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国际地位的低下,一直都是陈默然心头之病,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有些急躁,必须深思熟虑,分析比较,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脱口而出。

    “好吧我同意找个合适的列强打一仗,可德国不行,法国这个软柿子还是不行,那哲勤你来说说,我们要去和谁打,难道我们要从云南打缅甸,从广东打香港,去打英国吗?或是说渡海去打菲律宾,和美国人打。”

    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只觉得一阵无力,如果自己来的时代是19世纪,甚至于甲午战争刚结束时多好,那样至少现在去挑战俄国的就是中国,而不是日本,日本花了将近十九亿日元的战费,借了18亿日元的外债,可打出的却是一个用钱买不来的大国地位。

    从绵羊摇身一变为可以叼咬猎物的豺狼,大国地位使得日本成为西方世界平等的伙伴,而这正是一个国家发展所必须的,如果他国都不曾正视你,还谈什么平等谈判,引进技术、资金。

    管明棠会意地看了有些沮丧的执政一眼,作为财政部长,他明白原本自己并不应该提出这个建议,但他知道这个国家需要什么。

    “我们的国家需要一场胜利的对外战争,对内,提高民族自豪感,提升民族凝聚力,使政府获得充分的信任。对外,提高国家地位,换得公平对待的权力除去战争之外,别无选择”

    是啊别无选择,可选择的敌人呢?

    “执政”

    放下手中的茶杯,管明棠直视着面前的执政。

    “其实,我们一直在轻视自己的力量”

    “我们看一下去挑战俄国的日本,今年日本的税收收入将会超过3万万元,今年的生铁产量和钢材产年均会超过或者接近6万吨,陆海军工厂机器马力数是19843马力,职工是53593人,制造业资本7971万日元,商船吨位接近70万吨,这挑战俄国近九个月后的日本,而在去年,他们的力量远底于此,可是他们却敢于去挑战力量远超过自己的俄国,虽说俄国是大而弱,日本是小而强,可其间以国运相赌的决然却可见一般。”

    在管明棠说话的时候,陈默然坐在石凳上,十指交叉的双手托着下巴,眉头不时的紧皱着,日俄战争的确是一场以国运相赌的赌博,日本两次都将国运押上赌场,最终他们赢了,甚至赢得非常漂亮。

    “而我们呢?今年我们的税收收入将超过5万万元,仅马鞍山一厂,钢铁产量即超过一百一十五万吨,上海浦东一地制造业资本便超过五千万元,正在扩建金陵兵工厂枪炮总投资超过的三千万元,汉阳兵工厂扩建亦投资超过两千万元,仅此两厂,现在每日成造成枪500杆,子弹250万,山野炮六门,炮弹一万发,迫击炮二十门,炮弹两万发,淮南化工公司,每日可出27.5吨无烟发射药及苦味酸炸药,论及军工生产能力,我国远超日本数倍,过去八个月间,马鞍山、金陵、江南、汉阳以及浦东私厂向光复军提供的武器弹药,远超过日俄两国目标所耗弹药总量再以海运来看,夫人兴办石油公司期间,曾在英国政府支持下购得36船货船,载重吨从五千吨至万吨不等,这些货船后大都入华兴公司,华兴公司与通商船局拥有一百九十艘货船,载重吨位为50.14万吨,相于日本的1300余艘货船,或各许我们的商船数量较少,但其中大都是适合远航的大中型商船在一定程度上,我们的实力远胜于他们”

    管明棠又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坊外被雨水击打着的湖面,那雨水击出的涟漪或许就意味着他此时的心情。

    “日本可以去赌,我们同样也可以去赌”

    “是啊,我知道我们的力量,仅仅只是天马汽车公司,就拥有超过五千部机器,过去的两年间,我们进口了超过四万五千部机器,自造了七千部机器,而且大都是自带电机的新式机器,而且还为江南海军制造局进口了两九百万美元的新式机器,包括一台万吨水压机,当然这要到明年才能到货,”

    陈默然一边向桌子上摆茶点,一边思索说道。

    “如果说在两年后,我们可以去进行一场豪赌,但是现在……”

    吸口烟,他看了管明棠一眼,先前他还用海军反驳自己打中南,怎么这会又,难不成他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们的海军啊……日本有三十万吨军舰拱卫海疆,而我们呢?两镇、五海,几乎就是我们全部的海军力量这……我们几乎所有的工厂都集于长江沿岸,没有海军拱卫,陆战上或许可以夺得优势……”

    “执政,普法战争时,法国海军实力远优于普鲁士海军,但整个战争期间,却未发挥任何作用,这是为何?”

    并未说话的陈默然点着一根雪茄烟,立刻吐出一股有点甜味的烟雾来。

    “有时候适当的外交谋略,不亚于拥有一支舰队”

    “说说你的看法吧”

    “执政,十二天前,就是1第二太平洋舰队从利巴瓦出发,朝着亚洲驶来了”

    咽了一下口水,但嗓子有些干涩的管明棠还是咳嗽了一声,陈默然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谢谢”

    喝口茶润了一下嗓子,管明棠看着倾听自己发言的执政。

    “几乎整个俄国,都相信这是派遣第二舰队去送死,连最好战米哈伊尔亲王和康斯坦丁亲王也都是如此,昨天,日本海军返回了港口,不过他们不是,而是抓紧时间,入坞修理,日本必须要抓住俄国舰队到来前的这半年时间,倾其全力重新维修、保养军舰,现在封锁港口的任务则由雷击舰和鱼雷艇独力承担”

    管明棠松开身上新衣领口的风纪扣。

    “执政,这场战争打到这份上无论是对日本或是俄国,都是以国运相搏,两者在决出胜负之前,断不可能停手,在没有得到自己所要的一切之前,而两国而言,他们根本没有媾和的可能性,但随着局势越发有利于日本,可以说一但旅顺被攻克,那么英美法三国必定展开国际斡旋在俄国,以防俄国输掉老本”

    “那么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多少已经猜出了管明棠心中所想的陈默然从石凳上坐起了身来,看着秋雨中的小湖。

    “哲勤,你要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可真是拿国运相赌啊”

    “风险是巨大的回报是丰厚的就看执政愿不愿意把中国摆上赌台了”

    管明棠突然停住话头,他注视着执政的背影。

    “不过,我们要立即建国无论是帝国或是共和国,都必须要在做出决定之前确立出来这将是这个新生国家为庆祝自己浴火重生的一响礼炮”

    “有很多时候,我并不愿意冒险”

    陈默然自己也没想到竟说了这番话来,真的不愿意冒险吗?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他叹了口气。

    “可有时候,我们却不得不去冒一次险第二骑兵师快到库伦了我应该去参谋部询问一下”

第277章 开城门(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太阳又落山了,夜暮降临,满天的星斗神秘地眨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草原上低声吟叫的羊群、牛群。库伦城里,稀稀疏疏的灯火闪动着,柔和的夜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男女的嬉笑声,一切都似乎宁静极了。

    库伦城木墙外的蒙古包里飘出一股浓浓的肉腥味,在蒙古包外喂狗的、赶着羊群的牧民,正在享受着这傍晚的宁静,在买买城,第一场雪已经将下了来,而在库伦,依还抓住晚春的最后一点尾巴。

    傍晚的蒙古高原是宁静的,在库伦城南的左右的高地上,错落有致的散布着几座蒙古包,一位蒙古姑娘正在蒙古包旁将料草扎成草包,在蒙古大多数男人都成了喇嘛,这些在库伦城周围放牧的姑娘大都是城内汉人商号伙计的各需所需的临配。

    突然,正在干着活姑娘感觉到空气中有些异样,她站起身朝着南方看去,似乎没什么动静,又过了一会,终于忙完了一切以后,姑娘在那里唱起了唱着绵绵的山歌:

    在山包下的布麻曾德一听到这缠绵的歌声,心儿就象小鸟一样飞到了天外。他浑身热血沸腾,忍不住骑上一匹烈马,狠抽一鞭,便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狂奔起来,他纵马驰骋着,绕着山包跑了两圈后,他策马冲到山包上。

    骑背上布麻曾德看到唱歌的女孩,女孩脸上红扑扑的,充满了青春少女特有的魅力,这是阿斯高娃,他的情人,在男人跳下马的时候,阿斯高娃忘了一切、她走近来轻轻依偎在布麻曾德粗壮结实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阿爷阿妈出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怕”

    布麻曾德的心头涌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他只觉得得空气憋闷,胸口象被什么堵塞了似的。他慌乱地扭过头去,无意中接触到了阿斯高娃那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和温软丰满的身体。一时间,布麻曾德晕弦了,积聚了多日的**的火焰在一瞬间喷发出来,他发疯似地一把将阿斯高娃楼进了怀里。

    夜深了,草原陷入一片太古般宁静谧的气氛之中。满天的星斗在夜幕中闪烁着,悄无声息地观看着人世间的各种苦难、忧伤、幸福和欢乐。沉默的月亮象把锐利的刀刀,高挂天际,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用他来收割着什么。

    夜幕下的蒙古包被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薄雾中,偶然传来几声牧羊犬的叫声,轻轻的人语声,伴随着草原上星星点点浮动着的灯火,撩拨人们的情思。

    布麻曾德和阿斯高娃在蒙古包里度过了温存的一夜,万般柔情使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唯愿永远就这样下去永不分离。

    就在这时,大地震憾和成千上万马蹄踩踏大地时发出的闷响,使得怀抱着情人的布麻曾德醒了过来,他穿起破旧的蒙古袍,从充满羊肉膻味的蒙古包中走了出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整个人完全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远方铺天盖地地,一阵阵的马队,排成近一里地的黑线,朝着库伦城的方向驶来了。

    “布麻”

    同样被惊醒的阿斯高娃惊恐的看着远方那庞大的马队,颤抖的身躯依靠边布麻曾德的身上,作为商号牧奴的布麻曾德,看着那庞大的马队他想跑回城里报信,但怀中颤抖的身体,却让他放弃了。

    而这时几乘骑兵却从山下冲上了山顶,马背上的骑兵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这对年青的男女,凭着月亮布麻曾德能够看清他们腰间别着俄式的骑刀,还有那背后背着的快枪。

    他们是什么人?

    “前面是库伦城吗?”

    就在布麻曾德心生疑惑时,马背上的骑兵口中吐出一串流利的蒙语,他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十几里外隐约可见的一些灯光,那就是库伦城。

    被骑兵的冷眼盯视着的布麻曾德没来由的双膝一软,和阿斯高娃一同跪了下去。

    “是……是的,军爷”

    又过了一会,大队的骑兵出现在两座山包间古商道上,布麻曾德这会才看清这支骑兵队的模样,他们都穿着一样的,和毛子兵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的军装,马上的骑兵个个腰挎俄式马刀,背着快枪,骑兵在行军间威势只让布麻曾德心下微颤着。

    月光下看清他们手中举着的旗子,看着那曾在东家店子里看到过的三色旗子,布麻曾德总算明白了这些是什么人。

    他们是汉军东家口中的汉军

    他们来库伦了

    “……过去满清利用喇嘛教以统治蒙古人民,凡有兄弟八人者,七人须当喇嘛;兄弟五人者,四人须当喇嘛;仅有一人可为娶妻生子的平民。当喇嘛者有红黄缎子穿,又可坐享优厚的俸禄。女子没有充当喇嘛的福气,但又难找得相当的配偶,于是都做了内地人**的对象。因为由本部内地来的文武官吏及军队、商人,都以道远不能携带家眷,他们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临时太太。”

    方队旁勒马停下的刘平川对身旁的解释着这一路上很少碰到蒙古男丁的原因,在说到临时太太时,他的神情变得极不自然。或许是十几天长途行军的缘故,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庞变得更黑更瘦了,原本微微下陷的眼眶,更是像要把眼睛凸出来似的。

    “一方面是七八个蒙古男子仅有一个老婆,一方面是一个蒙古女人,有若干的内地人为她的临时丈夫,事实上形成一个**的社会。同时男女卫生都不讲究,染上淋病、梅毒以后,惟有听其自然。甚至我听人说……就连那活佛也患上了梅毒,烂塌了鼻子。”

    “一群花和尚”

    邓森笑嘲了说了一句,那堆着笑的脸方盘脸上,尽是一副果然是蛮夷的神情。而刘平川只是摇摇头。

    “其实哲布尊丹巴活佛地位等于过去北京城里的皇帝,蒙古人的一切生死予夺之权都归他一人掌握。他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任何的顾忌。每年各地的王公及其眷属要来朝拜一次,王公的眷属中有年轻貌美可使活佛中意的,活佛便有权强她留在宫内,与他们做“欢喜佛”。王公们一则忧于他的yin威,二则恐怕也已积久成习,视为当然,对此横行,丝毫不加反抗。现在的这位活佛因yin欲无度,不但患有花柳病,烂塌了鼻子……”

    “得了,别帮他们解释,花和尚就是花和尚,花和尚听说过了这得了花柳病,还烂塌了鼻子的花和尚,嘿别说,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头一扭,邓森的瞅着身旁的师长。

    “次除,你说咱们这一路上躲躲藏藏的,若是到了库伦城下,那得了花柳的活佛见着咱们,会不会吓瘫在地上”

    “到了城下,他们不就知道了吗?我感觉兴趣的是那些聚到库伦商量独立的王公们,见着咱们时的模样”

    库伦城中的活佛宫的殿堂内,此时正在上演着一出蒙古式的宴会,一边是热气腾腾的全羊席,一边是蒙族倩女祝酒歌,尽管宴会是热闹非常,可这满殿的僧俗们各怀心腹事,大喝起来,直喝得东倒西歪,而几名已经烂醉的王公们已经站起身和那些蒙古舞女扭了起来,这些王公们是被召来商量独立大计的。

    坐在首席的哲布尊丹巴,看着那些王公们的丑态,慈眉善目的面相中偶尔流露出一些厌意,并不是人都赞同独立,他们之所以喝的这样,无非是不想谈论独立之事罢了。

    车林齐密特、杭达多尔济任几位大喇嘛看着那些王公,也只是无奈的摇头轻叹着,波科蒂洛夫的态度并不让人放心,他唯一的支持就是给了两千多支老式的步枪罢了,俄国领事态度直接影响到这些王公,没有俄国人的支持,面对几十万汉军,独立只能在嘴上说说罢了。

    杭达多尔济又把视线投给一旁正喝着马奶酒的朴寿,这厮之前说的好,如果活佛保护他和办事大臣公署里的旗兵安全,他就支持**立,甚至还可以借用满族皇帝的名义,可到了节股眼上,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那十万两银子是白拿了。

    就在这时库伦城的喇嘛兵大统领那木萨赖大喇嘛惊恐万状的跑进大殿,看着仍然盘座在首席的活佛,先是按礼跪拜下去行了个礼。

    “活……活佛,中国官军到……到库伦城外了……咱……咱……”

    他的话音一落,空气中就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殿内的王公们听着空气中传来的马蹄声,脸色同时一白,只是听着这马蹄声,他们也能想象得出城外有多少汉军人马。

    “有多少人”

    “不下万人”

    “怎么可能,他们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没有消息,难不成是飞来的不足”

    原本端着酒杯大口喝着酒的朴寿听着马蹄声,再听着周围王公、喇嘛们惊慌失惜的交谈声,依还穿着满清官袍的朴寿却站起身,冲着同样手足无措的哲布尊丹巴开口说道。

    “恭喜活佛,相信此番活佛归附之举定为执政所扬……”

    一句话从朴寿的嘴中说出时,原本惊慌失措的王公和喇嘛们都把视线投向了活佛,而哲布尊丹巴张着嘴看着朴寿,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尤其是那些原本就与因教俗权争对活佛心存不满的王公们在心生疑惑的同时,更多的是感觉到恐惧与庆幸。

    “你……你胡说什么”

    杭达多尔济站起身手指着朴寿大声喝问道,而朴寿却未理会他,只是看着坐在那的活佛。

    “活佛,城外光复军骑二师的两万大军可等着那,若是没有信号,他们以为活佛身陷他人之手,到时可就要开炮了”

    这句话只让哲布尊丹巴心头一颤,他是活佛,可他更是人,从四岁以来哲布尊丹巴就是在人世间少有的、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开始了他的生活。唯我独尊、一切的一切以我为中心、不容别人有半星丁点儿违抗的心理,早已根植在内心深处,但是正是这种生活使得哲布尊丹巴对自己的生命看过远胜过了一切。

    朴寿的话听在哲布尊丹巴的耳中,无疑是提醒他若是不开城门,光复军就会炮打活佛宫,可听在那些王公,尤其是那些之前赞同独立的王公耳中,却又变了一味,他们明白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是活佛给他们下的一个让他们自投罗网的阴谋。

    “朴寿你……你就不怕下阿鼻地狱吗?”

    面对车林齐密特的责骂,朴寿只是笑着,不过心间的苦楚怕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就在十天前,他得到一封从北平寄来的信,是福晋寄来的信,随信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是苦役营服苦役的“旗俘”照片,他想一死报君王,可……

    看着那些因自己简单的两句话就陷入内哄的王公和喇嘛们,朴寿不得不佩服那些段掌柜心思的狠毒,王公和喇嘛看似无争,扎萨克王公贵族和喇嘛教共同统治着蒙古,可一个家庭只准留一个男丁,其它人必须当喇嘛的规定,以及喇嘛庙占据着的大片草场,早已让双方面和心不和,现在段履庄却是借着自己的嘴在这里喇嘛和王公之间点了一把火,这把火点着之后,不论真也好假也罢,只要到时光复军进来了砍掉那些支持独立的王公的脑袋,再褒奖活佛,这蒙古他们就算是拿下了。

    没有王公的支持,哲布尊丹巴永远不可能独立,同样没有哲布尊丹巴的支持,那些王公就做不稳扎萨克王位,最终他们双方都只能依靠南京,依靠那些汉人对他们的支持维持自己在蒙古地位。

    这时夜空中传来几声炮响,那炮响似乎是在提醒着哲布尊丹巴还有那些王公,土谢图汗子色囊依勒多尔济一听着炮响立即就站起身冲着朴寿行了一礼,神色也变得义正词严起来。

    “朴大人,还是赶紧开城门吧,自今以后,谁若生分裂之心,我土谢图部必与其誓不两立”

    [奉献]

第278章 上紧发条(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江南的冬天总是来得很迟。

    炎黄4602年也是如此,已经是10月底了,还是一片秋风瑟瑟,北方吹来的风虽带着寒意,可却还能让人享受到秋天的尾巴,对于南京来说,寄居于的寺的**喇嘛并没有引起任何轰动,尽管报纸上长篇累牍的报道着什么什么官员拜访**,什么什么法师与**谈法,什么执政在执政府宴请**,对于并不信喇嘛教的汉人来说,**的到来,顶多是让他们在下关码头看到一场盛大的欢迎议式罢了,至于其它似乎并没有任何影响。

    尽管执政府为**的到来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和宴会,但**注定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执政府而言,相比于这个西藏的土皇帝,执政府有着无数国事需要处理,甚至于在蒙古的光复也只是举行一场小小的宴会,在插曲之后,南京还是需要回归正途。

    执政府的会议室外,几名卫兵站在距离会议数米远的地方,偶尔卫兵会看一眼依旧亮着灯的的会议室,这场会议从昨天下午,直到开到了……卫兵看了一下怀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长达十二个小时的会议。

    烟雾弥漫,即便是平常不吸烟的人,此时也是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香烟,参加这次特别会议的人并不多,甚至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与会者沉默不语时,陈默然的举动和平常完全不同,他坐在首席不停的玩弄着手中的钢笔,似乎在指间转动钢笔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偶尔他会住手头的小动作,喝一口茶,然后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默默不语的几人彼此看着对方,会议已经开了十二个小时,虽说十二个小时间只喝了一杯养生的米糊,可众人却没有一丝饥饿感,对于他们而言,或许现在饥饿已经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们更多的却是在思考着,而陈默然也给了他们思考的时间,充分的思考时间,但却未宣布散会,因此漫长的会议一直开了十二个小时,嗯看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十二个小时零二十六分钟。

    而其中长达八个小时的时间,大家一直在那里思考着。

    “怎么样”

    放下手中的笔,陈默然挺直腰身,双肘拄在桌上,看着众人。

    “考虑的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准确的来说没有人愿意给出一个答案。

    他们的沉默让陈默然和管明棠互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答案。

    “总是需要一个决定的”

    “执政”

    和蒋方震对视一眼后,蔡锷苦笑一下。

    “您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然后他又沉默了下去,在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疯狂,或者说是真正的赌徒,这一次和过去完全不同,过去是赌对方不敢打,而这一次,却是主动和他们打起来。

    拿整个国家、国运和未来去赌而赌的同样是这个国家未来

    从会议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蔡锷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份地图看了眼,平素他不吸烟,可现在他却吸起了烟,口中吐出的烟雾似乎是在提醒着他人,此时他心中的犹豫。

    叶祖圭同样也吸着烟,他在吸烟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感觉到有人把视线投向自己,他迎着视线看去,是执政

    哎

    知道无法回避的他心叹一声,微垂着脑袋。

    “执政,如果您真的决心要打,至少……至少想办法给海军添置不少于三艘巡洋舰和十艘鱼雷驱逐舰以及十艘雷击舰”

    叶祖圭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他知道执政是在赌什么,海军在这场战争中会有发挥的余地,但更多的却是将希望寄托在一场赌博上。

    终于听到一个满意答案的陈默然微微一笑,扭头朝管明棠看去。

    “哲勤,可以挤出这笔款子吗?”

    “到年底之前,财政部能挤出不少于7000万元的战费,其中可以拨出一半作为海军紧急购费用……”

    在烟灰缸内拧灭香烟,管明棠现在多少总带着一些自信,积压了半年的海关关余和过去一个月间征收的附加税,再加接下来两个月的关税,让财政部能挤出这笔款子。

    “虽说明年要取消厘金,免除农田、商业苛捐,政府税收损失超过1.5万万元以上,但是关税收入明年预计可以达到3万万元,足以弥补差距,另外通过对敌产查没、拍卖,财政部尚有一笔高达4.767亿元的预款……”

    “那是教育经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即便是将来用了,用多少也经补多少”

    摇摇头,陈默然打消了管明棠要动那笔钱的念头,那笔钱是从几百万旗人那里查没的银行存款、现银、古玩、房屋拍卖所得,这是一笔意外的收入,像南京满城房屋的拍卖就得款近千万元之多,这甚至还不包括查没的旗地。

    这笔钱从一开始,就是要作为教育经费使用,用于在全国建立中小学教育体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那款子,动了也得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提议被拒绝后,管明棠看着执政说道。

    “如果不动那笔款子的话,恐怕还需要发行不少于2000万英镑的特别债券,执政……”

    “我来认购”

    陈默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原本这笔钱应该用于工业债券认购,而现在……没办法,借自己的和借外国人的并没有多少区别,只要能打赢这一仗,别说是几亿,就是几十亿元的外债都能借到。

    “好了,钱的问题我解决了,别的我不敢承诺,但至少可以承诺一点,绝对不会因为银子的问题,耽误事情”

    看着他们,陈默然认真的说了一句。

    “这一仗,总归是要打得,如果不打,中国至少在十年内,都没有让世人刮目相看的机会,几月前我们赌过,这一次我们还是要赌一回,若是赢了……权衡利弊之后,我觉得……”

    “执政”

    短暂的沉默之后,蒋方震看着执政,缓声吐出一句话。

    “即然决定要打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执政能够做到的话,参谋部支持这个方案”

    点点头,陈默然注意地看了一眼蒋方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同样的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他。

    “不论未来战局如何,胜也罢,负也罢,就是不要和它们讲和”

    作为这场战争的直接鼓动者,管明棠一听顿时急了,如果不讲和,这场战争就根本不会有尽头。

    “蒋参谋长,我需要提醒你一个事实,战争最终还是要结束的,只要战争爆发,即便是没有胜利的希望,只要我们坚持一两年,必然会有外国出面调停,最终国际调停会结束这场战争”

    看着有些焦急的财政部长,蒋方震摇了摇头。

    “依靠国际调停适时结束战争是好但是……”

    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果战争爆发,就必须要彻底抛弃依靠国际调停结束战争想法,无论胜负,我们只能坚持到底,坚持到对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便我们方才能赢得了战争,至少对外,我们要做出不达目的,绝不接受调停的姿势抛弃国际调停,并不意味着要抛弃调停结束战争的希望,毕竟从战略上出发,我们最终需要用外交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尤其是海军实力上的差距我的意思,如果……如查我们在陆地上战败,到那时,对我们而言就只能坚持下去了和敌持久抗争”

    他的话让陈默然点点头,若是败了,恐怕只能打一场持久战了

    “同时对内,必须要实施兴国一致,任何异端声音都必须给予清除,执政,这一点执政府可以做到吗?”

    注意地听着他的问题,陈默然一次也没打断他们任何一人的说话。直到蒋方震提出他的建议的时候,虽说对这个“消除异端”的建议有些惊讶,但陈默然仍然用掩饰得非常巧妙的那种漏*点说道。

    “我答应作……我将竭尽全力去做我能做的一切,无论是坚持到底或是清除国内的异端,也各市地到那时候,我将不得不作出一些违心的决定,也许到那时……”

    忧郁地看了一眼室外的某个方向时,陈默然的视线无意间在蔡锷的身上停了不到一秒钟。

    “我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谅解,毕竟正像百里说的那样,在战争时期容不得任何异端声音,我们需要的举国一致,谋得战争的胜利。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记住主要的一点:中国需要我们赢得这场战争,我需要你们大家的支持,只有我们携手一致,方才有可能赢得这场战争,为中国赢得尊严和他国的尊重。”

    虽然执政的眼神只是一扫而过,但蔡锷还是觉察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抬起了眼睛,强装出笑容,似是叹息一般的道了一句。

    “到那时,只有举国一致一途可走了”

    这个国家从这一天起,炎黄4602年10月21日开始,开始拧紧了发条,为同一件事努力着,至少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整个国家或许只有这个房里的寥寥几人才明白,这个国家的政府、军队、工厂将要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去努力。

    [奉献]

第279章 岸防(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上海没有太多的历史。(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与北京、西安等古都相比,上海年轻。

    年轻就不应该有沧桑。

    或许不对。近代历史上,即使是“东方冒险家的乐园”,即便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她也曾经遍体鳞伤。

    黄浦江在上海市区绕了个弯,向北汇入长江。入江的那个地方,就是吴淞口。

    鸦片战争后的六十年间,满清一度对海防有所重视,和大沽口、广州、厦门等诸多炮台一样,开始对吴淞炮台加强了建没,在吴淞口东南北和狮子林筑四座炮台。又添置了新型的后膛炮,或是从德国购进的克虏伯炮、或是以及江南制造局仿制火炮,实现了以江口炮台锁江的目的。

    光复后,鉴于长江中下游为中国经济、工业之命脉,尚无海军的执政府面对随时可能的外来干涉,而吴淞口炮台太落后,难以封锁外舰进攻,必须更新岸炮,吴淞口炮台成为保卫上海的长剑,扼长江口通往大海的咽喉。

    光复军参谋部随即批准了这一计划,吴淞炮台再一次得到扩展,虽说新式火炮不足,可却利用钢筋混凝土实现了炮台的堡垒化、要塞化。采用水泥基座,十木结构,阵地培土,以草皮、油漆伪装,弹药库加防水绝缘,装密封门和风道,加上防潮设备。并在原古炮台的基础上,又修筑了挡土墙、隔音墙、排水沟等,使吴淞炮台面目一新。

    相比过去的露炮台,此时的炮台主炮均半球型钢板防盾炮塔内,150毫米以下中小口径火炮,或加装半球型钢板防盾炮塔,或入钢筋混凝土堡垒之内。

    炮台的所有火炮均可以360度环射。还在炮台的四周建有十数座机枪碉堡和两条堡垒式环状防御壕,在大型掩蔽部内还有一条地下运兵道与兵营相通,经过数月的重修,吴淞口要塞的火炮和阵地都变成了第一流海岸要塞,火力明显加强。

    在“关税事件”期间,又运来了新式速射岸炮,有152毫米口径,也有120毫米口径,射程都在10公里以上,对中型以上敌舰构成了威胁,但东西炮台火力之后,中问仍然有2000来米的空挡,敌舰能顺利通过,不能形成火力封锁网。

    身为光复军参谋长的蒋方震亲自坐海军舰艇,详细视察了吴淞口地形,看中了中间海域一块小礁石,名为鸡骨礁。于是便决定要在鸡骨礁上建一座岸炮台,这样东、西炮台加上鸡骨礁中间炮台,三者炮火完全可以封锁航道。鸡骨礁处在正中,既可同东炮台火力交又,又可同西炮台火力交又,成了扼守吴淞口大门的门闩。

    但是在鸡骨礁建炮台谈何容易,它露出海面只有一张,底下是由3块暗礁组成的礁盘,它处在风口浪尖上,施工相当艰难困苦。建此炮台的任务落在海军工程大队身上,初期施工毫无收获,浇灌的水泥夜里浇上,白天就被大浪卷走,白天浇上,夜里又被大浪卷走.每次都只留下稀稀拉拉几根钢筋在浪中颤抖。

    可在海军无法保卫海疆的情况下,炮台却又非修不可。再难也要修,最还是一个老炮台兵终于想出一个妙计,利用一艘旧船,在涨潮时冲进3块暗礁的中心海区,然后就在船底上钻洞,打入钢钎,往船舱里浇灌水泥,连船和水泥都固定在暗礁上,成为连接3块暗礁的纽带.再逐步利用退大潮机会向外扩张,不断浇水泥,这样基部就不断扩大、坚固,就成了炮台的基础。有了这个平台基础,别的就好办了。

    老天下起毛毛细雨,江口一片漆黑中却有一片灯火通明,搅拌车轰鸣着,穿着雨衣的海军工程兵则沿着基堡向外扎着钢筋、钉着板架,防海水水泥制混凝土不断的倒在已要制成的厚达四米的框架内。

    在炮台工地旁泊停着的一艘船将几吨、几十吨重的装甲炮台基座吊运上台基,在这片灯火通明之中,数以百计的士兵似工蚁一般的忙碌着,当他们忙碌着的时候,一艘刚入吴淞口的美**舰上一名军官,却在一张海图上描绘着什么。

    “广东的虎门、珠江福建的厦门、浙江的定海、镇海、吴淞口、还有江阴、镇江、幕府山……几乎半个中国都在修建堡垒炮台”

    放下手中的地图,保罗?琼斯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这一次沿着中国海岸的考察,却意外的发现全中国都在修建海防要塞,叼咬着铅笔时,他又看了一眼在香港靠港时买的一份英文报纸。

    “中国海军部向阿姆斯特朗、克虏伯两公司定购舰用双联12寸装甲炮塔15座……”

    报纸上的报道让他困惑了起来,难道中国准备建造战舰?

    心里这么想着的保罗却又摇摇头,中国现在并没有建造战舰的技术实力,可他们为什么定购这些舰用炮塔,

    “2月1日前完工交付……”百思不得其解的保罗再次把视线投向那座小小的炮台,他总感觉现在的中国似乎是在准备着什么,或者说为某一件事做着准备,

    “日本人到德国来向我们请教的是机器运转的原理,和科学技术的研究方法,他们总是孜孜不倦的学习各类体制结构,希望能回国谋求发展。而满清的官僚对这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他们只是问枪炮的性能,以及价格多少,所关心的不过是买回的洋机器是否值当。因此日本必然是胜利者。”

    或许正是得益于当年满清的这种短视,对使得在某种程度上,中国的兵工机械与世界其它国家相比并不算落后,江南海军制造局,经过数月的扩建之后,位于上海的江南海军制造局成为全中国唯一一座可以提供重型舰用以及岸防火炮的工厂,这系是仰懒那台亚洲最大的蒸汽锤,一台二十年余年前从德国购买的3000吨蒸气锤,正是得益于这台大型蒸汽锤使得中国可以领先日本近八年制造出150毫米速射炮,并制造出305毫米岸防炮。

    不过这台在中国堪称巨无霸的大型蒸汽锤在过去的几年中,并未得到充分的运用,甚至于因为使用、保养不善造成锻压力下降,直至《辛丑条约》北方炮台的拆除,海军又无速射炮更换需求,这台大型蒸汽锤始终处于半荒废直到光复后,耗资十数万元维修后,江南海军制造局炮厂的这台蒸汽锤再一次轰鸣了。

    炮厂汽锤车间内,被轨道滑车吊着炮坯的汽锤轰鸣着,通红的近两尺粗的炮坯在蒸汽锤的锻击下,火星飞溅着,炮坯的材质随之变得越发细密、均称,在汽锤车间内,不远处几根已经完成加工的炮坯,正等着吊运至磨光车间。

    “每天完成一根305密里……毫米海岸炮炮坯制造,到明年年初,沿海和沿江炮台可以添制至少36门305毫米海岸炮”

    虽说已经回国数月,但郑滋樨偶尔还是会把毫米说成密里,盯视着还需要至少8个小时方能完成锤锻的管坯,这种新式远程海岸炮,是他参考在英国参于设计的远程海岸炮造计而成,52倍身管采用7层层紧式,有2个并列液气复进机和驻退机。双联装的装甲炮塔总重620吨,用德国制造的滚珠轴承连接到圈座上。三根身管独立俯仰,高低射界为-5-+25度,电动推弹机装填,射速1.5-1.7发/分,最大仰角时射程24000米,性能远超过世界上任何一艘战舰主炮。

    “15座双联12寸装甲炮塔,布置在沿海从广州直至吴淞的15座炮台,与旧式炮和新式中小口径火炮、机枪构成海岸防御堡垒体系,可……拱卫海疆还是要靠海军啊”

    负责设计复进和制退器的肖烈无奈的摇头轻叹道,依靠那些堡垒化、要塞化的炮台只可沿海而守,远不能满足的拱卫海疆的需求。

    “子科,现在咱们不是没有海军嘛关税案,列强最后虽说没干涉,可谁敢保证他们以后不干涉,咱们现在要防患于未燃,训练炮台兵只需要几个月,可成建一支拱卫海疆的海军,却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

    正了正鼻梁上的老式时髦均金丝边眼镜,郑滋樨又继续说道。

    “这火炮虽说是参考英国25海里远程海岸炮的设计,但是你我在设计时都毫不例外的采用的战舰装甲炮塔的设计,这可不是仅仅为了生存力,同样也是为将来咱们设计制造军舰打下基础,有了这个经验,以后好造更大的火炮不是”

    沉思地看了一眼那些炮坯,肖烈点点头。

    “装甲炮塔委托德、英两国制造,按合同15座炮塔在2月前,交上海、广州港,厦门、福州以及上海,现在的问题就是克虏伯能不能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将可以旋转360度的铁道炮炮基交付,203毫米炮的问题不大,问题是305毫米铁道炮的360度射界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整个华北,只能的依靠地炮拱卫海防。”

    辛丑条约规定大沽炮台及有碍京师至海通道之各炮台一律削平,使得华北地区是真正的有海无防,而这些又必须要依靠铁道炮加以解决。

    “炮的问题德国人应该可以解决,可铁路的问题呢?这个问题却需要咱们自己解决”

    “现在不是在修平汉铁路吗?相信应该已经考虑到了铁道炮的运输和使用问题。”

第280章 疑惑(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中国今欲整顿一切新政,惟铁路为第一枢纽!”

    炎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要的要早许多,不过是十月底,纷纷扬扬的小雪便降了下来,接着又是几场雪先后在天空上飘着,十一月初,当江南还享着晚秋的丝丝凉爽时,华北大地却已经进入隆终。(顶点小说手打小说)天地间雾蒙蒙的一片。背着一个装满被子、衣服、书籍的军用大背包的李致深,顺着平汉铁路的工地走了四十多公里。

    沿途只听见各种机器的吼声,在朦胧的雪影间,头戴狗皮帽子,身穿各色棉袄口喝着山东、河北腔的工人们,担着沉重的85磅重轨,在铺好碎石路基旁走着。

    刚刚从黄埔军校工程系毕业的李致深,和同学们一起到平汉铁路工地报道,而他被分配到设在大营子光复军工程兵第十六团第四营,他必须要先到营部报到。

    等到了大营子的营部时,李致深看到设在土地庙的营部中静悄悄的。他们碰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名上士。只见他穿着一套褪了色的旧军装,没戴帽子,满头是蓬松的头发,像是是好长时间没理过发了。他个子不大,脸上满是皱纹,看样子像是三十岁出头的人。

    李致深说明了来意,可是这个上士却似乎对李致深这个陌生的来客感到措手不及,慌里慌张地撂下手里的东西,把李致深领到一个大房间,说:

    “你先休息休息,喝口水。”

    然后,他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但是,又像是惦念着什么事情似的,显得很难为情。

    打量了一下房间,李致深问。

    “这里是营部技术组?”

    “对,是的,房子太小了。”

    停了一会,他说:

    “你先休息休息,喝点水。我有点事,李致深得……”然后用手往外面一指。

    “你忙你的吧。”李致深站起来答道。

    他走了,只剩下李致深一个人独自留在屋里。

    李致深仔细地端祥着这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房间。挨着房门是一扇窗子,窗子底下是一张很大的“桌子”,李致深在这里对桌子打上一个引号,是说它像桌子,但实际上是一张没有抽屉的大台子。这张台子大约两米长,一米多宽。台子的骨架,不管是横的、竖的还是斜的,通通都是用五厘米见方的方木条钉成的,到处都可以看到铁钉帽。

    台子的台面是用工地上准备做桥梁模板的三厘米厚的木板子拼成的,上面还铺着一块差不多一般大小的金属板。台子上靠近窗口的地方凌乱不堪地堆积着各类书本和资料,就像一个小山包似的。台面底下约二十厘米处还有相通的一层。这一层更是乱七八糟地塞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图纸、算盘、盒子、报纸、茶缸、皮尺、直尺、信笺、碗筷、绳子……。

    这间房子的其他三个角落分别放着三张木板床,最靠里面的两张床铺着铺盖,显然有人在用。对着门的一张床是上下两层的学生床,没有铺盖,却放满了大小不一的木箱子。每两张床铺中间的空隙地方放些测量用的花杆、三脚架、塔尺、工作挂包之类的东西。房间上方纵横交错拉着几根粗铁丝,铁丝上零乱地搭着衣服、毛巾、旗子、电话线等等。

    过了一阵子,可能是上工地的人回来了,外面突然人声吵杂。这时,快步进来一个人,少校进门就朝着李致深叫喊。

    “你来了,好,好,欢迎,欢迎”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青人,高大的个子,黝黑的脸庞,他进来的那一阵子是一边走路,一边说话,一手拎着军帽,一手解着上衣的扣子。一看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

    “长官好”

    一见进屋的是长官,李致深连忙起身立正靴跟轻击,行军礼,完全是一副军校生的作风。

    “不用那么客气,我姓赵,”

    赵自强自我介绍道。

    “叫赵自强。你早饭吃了没有?”

    然后,他朝门外大喊。

    “小毛,告诉你们班长,叫来几个人,快点”

    果然,门口马上出现好几个年轻战士,同样的身上的粗布军装上打着补丁,赵自强指着屋里的两层的木床,大声对他们吆喝。

    “来,快点,大家把床铺收拾收拾。”接着,指着李致深向大家介绍:

    “这是李致深们新来的李技术员,李少尉。”

    李致深一听一愣。

    “李技术员”,

    自己就是李技术员吗?李致深第一次听到有人称李致深为技术员

    对于李致深这刚毕来的人来说,这个称呼是多少都有些新鲜,但他也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将要负责什么,多少的感觉有些惶恐不安。

    赵自强站在桌子旁边手脚不停地忙着他自己的事情,嘴里却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营部技术组只有两位技术员,不过目前不在岗:山海关铁路学堂出来的尤奉之正生病住在医院,不过早期工程都完成了,现在就是铺设枕木和路轨施工,两袖清风有一个在十七连当代理连长,所以你是营里目前唯一的一个技术员。”

    掏出上面带着光复军徽记的配级烟,赵自强又继续说道。

    “你知道,咱们七个团,小两万人都是领了军令状的,洋历年元旦之前,确保平汉铁路通车以及复线让道工程完工,如果不通车,团长、参谋长正军法枪毙,营、连、排长撤职,上军事法庭,从上至下,就是伙头兵都跑不掉。”

    赵自强一个劲地说着,语话根本不容别人插嘴。

    李致辞深听着营长在那里说到枪毙时,他浑身忍不住一颤,他知道这里绝不同于学校,在学校,是笞刑惩戒,可在这里,枪毙、军事法庭,反倒笞刑成了最不得一提的惩罚。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炎黄4602年12月1日,

    风,更猛了。雪,更大了。

    紧了大衣,把帽沿往下拉了拉,视察黄河铁路桥工地现场的詹天佑看着手中图纸,36处让道支线大半已经完成路基施工,现在正在铺设路轨,现在最后一个主体工程就是眼前这座铁路桥,这是一座便桥。

    “詹次长,如果不是比利时人偷工减料修黄河路桥,咱们也不至于要修这座桥”

    看着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拼命的工程兵,平汉路工程兵总指挥阎化彩恨恨的骂了一句,那张黝黑的脸上皱纹里甚至还夹着些雪花,凌乱有胡须、通红的双眼、乌黑的眼眶,无不在表露着他已经熬得有些精疲力竭,但立下军令状的每天都在提醒着他,这工程能不能顺利完成,直接关系到他的和上百个人的脑袋。

    “如果黄河铁路桥不修便道,运力肯定达不到参谋部的运力的要求,无论如何,你必须要保证一点,2月27日前,便桥必须要投入使用,达不到设计标准,即便是完工了,到时还是会追究军法”

    詹天佑皱眉说着这句话时,神情显得极不自然,突如其来的平汉铁路复线让道工程,着实让他感觉有些诧异,从平汉铁路直到关内外铁路,计修42处让道复线,铁路日夜通行能力提高1.5倍,为什么会这么迫切?

    甚至迫切到不惜下军令状,用子弹逼着工程兵拼命抢工,过去在任何一处工地上,他从没见过累死的人,可在现在的平汉铁路工地上,他却看到了累死工程兵,在军棍的督促下活活累死的士兵。

    这里就是他们的战场,但这究竟是为什么?

    詹天佑隐约觉得现在执政府似乎是在计划着什么,原本平汉铁路到12月31日之前一定能如其完成,而现在增加路线加固之后,工期固然是推迟了两个月,但再加复线让道工程的开展,接着又是工程兵进驻施工,如果说不是战争的话,有什么能让执政府如此大动干戈,难道是为了蒙古?

    想着前阵子报纸上对骑二兵奇兵克复库伦,十一名意图独立的王公被取消了封号,押往南京受审的新闻,但这个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如果只为了蒙古,不需要这么坐,就像是执政府对外的解释的“运力需求”一样,虽说单线无站外让道线的平汉铁路运力较底,但也算是勉强堪用。

    “3200节车皮,76台机车……”

    连成一串的数字在詹天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里头似乎透着一些古怪。

    “阎总指挥,你知道……”

    “我不知道”

    不等詹天佑说话,阎化彩就是一摇头,自从这个工程上马之后,不少人都曾向他打听过消息,可他是真不知道。揉了揉有些酸乏眼睛。

    “我只知道军令”

    “杀了杀了”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手拿着报纸在黄河大坝上跑着,他一边跑一边喊着,吸引得的一些人投过好奇的眼神。

    “立正”

    口令从一名军官的嗓间喝了出来,原本正跑着的士兵立即立正敬礼。

    “跑什么跑喊什么喊什么杀了”

    虽受到了训斥,但士兵的脸上却还带着笑容,他将手中的报纸朝长官面前一递。

    “报告长官,叶赫那拉氏,今天……今天伏刑”

第281章 伏刑(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入冬以来,南京的天气一直不错,早晨起来,屋丽上、树叶上、街道上都铺了一层白霜,太阳毫无热气,等到霜全融了,他也开始西沉了,虽然没有风,但从江边吹来的空气是冰凉的,使得人可以感觉到冬天的寒。

    秋去冬来,随着天气转冷,随着南京特别军事法庭对10486名满清权贵以及汉奸的审判的深入,一个个证人的作证,随着审判进入了尾声,报纸上开始出现“各地开始筹备公投的新闻”。所有人都明白,新朝或将要拿这些人祭旗了。

    炎黄4602年12月1日,上午九时,在军乐声中,旁听者和一百余名国内外新闻记者进入审判厅。

    军乐一结束,作为**官的伍廷芳起身宣布道。

    “……南京特别军事法庭依法逮捕嫌犯人,其中463人被认定由的南京特别军事法庭直接预审和起诉,……根据各地军事法庭向光复军参谋部的判决备安报告统计,10486人中,有3564有被判处死刑,6158人被判处无期徒刑……

    经特别军事法庭调查认定,在满清叛乱入关期间,已确定屠杀人数为5864.75余万人,在260年殖民奴役期间,800余万人因反抗异族奴役或文字狱惨死屠刀之下。在此特别军事法庭需提醒诸位,未经认定,经明末户部资料及满清户部资料,中国实际减少人口超过3亿,其中2.5亿人因年代久远,无法考证……但这并不意味着满清无需为其承担责任……”

    随着他的话声,整个审判厅内都沉默了下来,悲伤的情绪在审判厅内弥漫着,从特别军事法庭开始审理之后,自满清叛乱以来,一件件被遗忘的暴行被公开了,“无一家无血债,无一家未曾遭劫”的境遇,是那个民族所曾遭受的。

    这时伍廷芳提高了嗓音。

    “面对如此灭绝人性之民族,而我们,宽宏大量的中国人,仅判定将被处决的,总共才3564人,我们实在是太过于宽容在场的各国记者先生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杀死他们杀光他们……”

    激动的记者们大声的叫喊着,就是连那些最初反对处死慈禧的外国记者,此时也在那里叫喊着,他们同样被前所未有的暴行惊呆了,直到审判开始一个月后,面对着数亿人遭受屠杀,一个民族几乎灭亡的事实,他们终于理解了为何“中华之地已尽为赤地”,这片土地完全被中国人的血染红了。

    下午…,万簌俱寂,南京特别军事法庭监狱内,只有哨兵和值班看守拓拓的脚步声在监狱空旷的楼道内回响。监狱内格外忙碌,士兵们忙着准备绑绳、牌子之类的东西。犯人也被集合起来,挨个牢房进行洗澡。

    对于男犯来说,这或许并没有什么,可对于慈禧等女犯们来说,自被捕那天起,很久没有洗澡了,今天难得的洗澡,使她们暂时忘了明天被宣判的恐怖,尽情地享受洗澡带来的快感。女犯个个精心的洗着,都洗得白白净净,透出女性的娇美。

    只不过作为首犯的慈禧并没有心思,上午在审判她为死刑,且立即执行时,她整个人就崩溃了,她叫喊着,叫骂着,曾经的那个老佛爷不复存在了,即便是在她的那些亲信臣工们,出面作证的时候,她甚至还维护着自己的“面子”,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却只剩下一个疯婆子的叫喊,她喊着着审判她的人是叛逆,要诛他们的九族。

    “为什么……为什么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不放过呢?”

    慈禧在那里摇头,她初时还以为面对各国的压力,只要自己表现的驯服一些,最终那陈逆为表现自己的大度会放过自己,可他没有他不仅要处死他们,甚至所有的旗人都被投进了战俘营之中。

    这时哨忐忑不安的她被尖厉的哨声叫醒,女狱警喝道让犯人们出来。

    那些曾的王爷、贝勒这会个个低头屏息的走出来,刚一走出廊门,早已等侯的狱警手持豆粒绳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走廊里到处都是狱警的命令。

    “低头,弯腰,吸气,放松……”

    和犯人们的呻吟、喘息声。

    根据狱长的命令,狱警们下手都非常狠,将犯人捆得格处紧,平素未曾操劳而显得有些白晰的裸臂缠满了比平日多出好多的绳圈,一匝一匝像镙纹一样,细绳深深陷入他们的皮肤中。有的勒得只见肉棱,看不见绳索,后背上麻绳交错纵横,像麻团一样。

    犯人们都被捆得直喘粗气,满脸煞白,冷汗虚汗直冒。可是狱警们不管这些,二个一组将捆好的犯人押到楼下大厅,让她们等侯押送。

    作为首犯,慈禧知道今天算是自己的大限了,当其它的确犯人都押走时,狱警却给她端来一桌丰盛的晚餐,一名军官对她说。

    “吃吧,这是你的最后一顿饭了,下午就要执行你的死刑了,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

    而此时慈禧却已经说不出话了流着眼泪,哽咽着、哭骂着自己为奸臣所害,什么也吃不下去。最后面对军官的喝吼声,只得匡、匡的拖着沉重的铁镣走到桌前,忍住悲痛,勉强吃了几口面包,但乾嚼咽不下去,最后用几口牛奶冲下去,就再也吃不动了,她向女警要了一支香烟抽起来。

    最后,狱警又端来一盆清水和香皂和梳子等物,几个狱警上来给她卸掉重镣,她骤觉轻松许多。,她感到精神振作了一点。很快地洗脸梳头,尽管从进了宫当了咸丰的妃子,她就没自己梳过头,可这会却是需要她自己梳洗打扮。

    “死也得死的好看点”

    在她梳洗打扮之后,那名军官对警狱们说。

    “开始吧。”

    二个强壮的狱警走过去,挟住她的手臂,同时将她的头深深的按了下去,

    分队长和其它的狱警静静地看着狱警的操作。这时,一个狱警匆匆的走进来,对分队长悄悄地说道。

    “狱长说押送犯人的车已经到了,

    这里怎么还没完?要求快一点。其它的犯人都已准备好了。”

    队长着急地对狱警说:“动作快一点。”

    又对那狱警说:

    “告诉狱长,我这里程序多,马上就好。”

    南京幕府山下,是处决的刑场,此时的刑场上数以十万计的民众围观着行刑,行刑已经开始了一下午,和过去满清的斩决不同,现在行刑使用的手枪,手枪同样不是光复军的制式手枪,而是满清购买的各类杂式手枪,这是为了节省成本。

    捆好的犯人头向上抬,脖子微挺,手臂像蝴蝶收翅似的高高悬绑在背后,双腿微微外翻,一排十名犯被从马车上押下后,押到行刑处,便有十名士兵走到他们的身后,端起手枪,瞄准后脑,随着行刑队长的命令,开枪。

    整个过程,利索、干净,开枪、检查、拖尸体上马车,再来一批……行刑持续了一个下午,终于在天色微暗时分,一辆被十几辆车保护车的囚车驶到了刑场,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这辆囚车,压轴的来了

    此刻刑场上一片寂静,人们看着被捆着的叶赫那拉氏被舞出囚车,看着这个祸国殃民的老妖婆被押到满是血的行刑处,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慈禧的双脚颤抖着,她的每一步都是靠着扶着她的士兵拖着她朝前走,走到那尽为血染红的地方。

    “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

    在民众们愤怒的叫喊声和镁光灯光焰之中,一名战士持枪走到指定位置,这名战士的手里拿着一支柯尔特转轮手枪。

    行刑队长向他发放一颗子弹后,他并没有直接装入枪膛,而是弯下腰狠狠的在石块上磨了数下,磨露出铅芯之后,他才把子弹装进转轮之中。

    行刑队长举起了发令旗,站在慈禧身后只有一臂距离的战士迅速举枪,右手的手枪瞄准着她的脑袋,而这时他能够看到这个老妖婆的裙子湿了一大片。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当行刑队长用力向下挥动发令旗时,枪声响了。伴着枪声的震颤,叶赫那拉氏的头部被子弹穿透,只见她身子一震,半边脑袋就碎了。脑浆和鲜血蹦涌而出,脑浆迸裂的热气与寒冷空气接触,立即形成一股白色的汽雾,身体倾斜着朝前方一头栽倒下去。

    血和脑浆溅到了行刑战士的脸上,他擦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看了眼被子弹击碎半个脑袋的尸体,准确命中要害,叶赫那拉氏已经毙命了,不需要再补枪了。

    手持检验工具的法医先对叶赫那拉氏脑后中弹部位进行检查,接着又把她的尸体掀翻过来仰面朝天,对脑门上的出弹孔进行检验,并在入弹孔和出弹孔旁边分别放上比例尺标记,由有关人员拍摄照片备案。

    至此,处决慈禧的过程全部结束,最后一名满清罪犯被处决了。

    最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几名战士以熟练的动作把她的尸体,进长长的白色布袋里,扎上口,像扔死猪一般的扔上了汽车。

    汽车冒着白色的尾气,扬长而去,在人们散去之后,沸腾的幕府山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历史会记住这一天,炎黄4602年12月1日

    [奉献]

第282章 大西洋海军司令(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28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这个国家正像十几年前一样,满世界的购买他们需要的机器,而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他们派出庞大的留学生团体,他们不仅要购买机器,同时还会学习机器的工作原理和科学技术的研究方法……”

    对于各国工业界来说,他们最为关注的是前者,而非后者,同样能够令一个国家陷入疯狂的也是前者,对于德国来说,几个月前,总额高达一亿马克的机器定单,足够让整个德国对这个东方国家重燃好感,随后的几个月中,每个月数百万、上千万马克的定单,尽管这些中国人有个臭毛病,即在各国定购机械设备的话,附带的条件是必须进行技术转让虽说这个臭毛病的确让人反感,可以庞大的定单和未来的市场,依然令这个国家的工业界和银行界充满了信心,尤其是“历史”上愉快的合作更使他们信心百倍。

    柏林,金碧辉煌的德意志帝国的皇宫,三名身着中国海军军官正百无聊赖地干坐着,作为中国海军接舰团的成员,他们虽然随程壁光一同来到欧洲,但却未随同返国,他们要在欧洲各国考察各国舰队和海军技术,以便为他日中国海军发展提供借鉴。

    无论是洪海良或是刘培民亦亦或是蒋志先来说,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出国,但却是他们第一次接触欧洲强国的皇宫,故而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从大厅里霍亨索伦家族的装饰品到走廊上充满西洋气息的壁画,从洋溢着异国情调的巴洛克式家具到别具特色的波斯风格地毯都吸引着他的视线。

    洪海浪的眼睛不住地东张西望,还不时小声问刘培民几句,尽管他们参加过各国海军以及工业界举行的招待宴会,但对于欧洲的皇宫却是异常陌生。唯独蒋志先对此已经视若无睹,只笑吟吟地端着葡萄酒杯品尝。

    “明明是德皇要接见我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等了好半天,看累了的刘培民终于忍不住嘀咕起来。

    “不急,他越慢,证明对我们越是看重。”

    蒋志先的话让洪海良和刘培民两人都露出了不解之色,这是什么逻辑?

    只是,话说完后蒋志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虽说他从未见过威廉二世,可却在从法国抵达德国后,仔细查找过关于这位皇帝的资料,出生时因左臂麻痹萎缩,导致这位皇帝从童年起的就形成自卑而又自大的性格的,

    正是他的这种性格,使得他不遗余力的建立一支一流的舰队,他的祖父威廉一世是个英雄,通过训练陆军使普鲁士成为欧洲强国,而他,威廉二世,将会通过建造一支舰队,使德意志跻身于世界强国的行列,毫无疑问,他会是这支舰队的总司令——大西洋海军上将。

    原本对于威廉二世的接见,只是中校军官的蒋志先并没有多少信心,毕竟这位自负的皇帝怎么可能接见,这个他所蔑的东方国家的小小的海军中校呢?

    但最终执政府在过去几个月与德国工业界签定的的累计高达1.4亿马克的定单,和他们在德国各船厂、兵工厂只考察,而不下定单的举动,让原本信心百倍,感觉至少可以从中国海军得到不低于4000万马克定单的军火商们变得急不可耐了,终于在企业界的建议下,“大西洋海军上将”皇帝陛下,终于决定接见这三名小小的校级军官。

    基于对这位“海军上将皇帝”的了解,蒋志先清楚地知道对方此时此刻在干什么——更衣这位极为自负而又自卑的德意志皇帝,一天要换四套衣服,同时搭配不同的首饰和勋章,他是用招摇掩盖内心的自卑。

    如果他要接见一个认为比较重要的人物,必定精心打扮一番,对方越重要,他在装扮上花费的时间也就越长,他为什么在这时候“打扮呢”?或许是因为他想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的强大吧

    这时一名近侍走了过来。

    “请随我来”

    在三人进入一间挂着一副威廉一世在凡尔塞宫登基的油画的大厅后,终于他们三人看到了那位自负的德国皇帝。而在这位德国皇帝的身边,他们又意外的看到一个人,汉堡商业协会会长——里帝芬?冯?克,他怎么会在这?三人的心中略带着些许疑问,当他们在法国时,是汉堡商业协会主动邀请他们来德国,并且安排他们的食宿以及出行,他们的目的非常简单,只是为了想和中国多做生意,或许正是他们促成的这次见面。

    “见过陛下”

    三人同时恭恭敬敬地鞠躬作为见礼。

    “啊……三位年青的中国海军军官,很高兴见到你们。”

    一阵朗声的笑声从威廉二世,身着军装、腰配宝剑、胸前挂着数个大勋章的皇帝,满面尽是笑容,皇帝明显精心打扮了一番,但洪海浪怎么看都觉得这位与执政留着同样的胡须的皇帝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军人应有的气质。

    初步的见礼后,宽敞的大厅里只剩下了4人,在皇帝陛下伸手示意下,蒋志先三人坐在沙发上,蒋志先原本就会说英语、法语以及德语,这会自然不需翻译。

    “怎么样,谈谈你们对德国海军的看法,你们来此不正是承担着使命吗?”

    威廉二世依然是一笑容可掬的模样,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愿意接见这三位中国海军的校官,如果是将军的话,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出于以克虏伯为首的工业界和德国中央银行总裁为首的许多柏林财界巨头的请求,他还是决定接见这三名中国海军军官,他的海军扩张需要军工界和德国财界的支持。

    “贵国海军短短6年间即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实为我等所惊叹”

    蒋志先如实的说道,六年前德国国会通过扩建海军法案,把舰队扩建为一支拥有19艘战列舰、8艘装甲巡洋舰、42艘小型巡洋舰的舰队,扩建期是的六年,而在四年前,在这位“太西洋海军上将”的支持下,提尔皮茨不费吹灰之力,通过修订海军法案,国会批准了舰队扩建到拥有38艘战列舰、20艘大型巡洋舰和38艘小型巡洋舰的计划。

    “这全仰懒德国领先于世界的造船业,如果没有领先他国的造船业,德国不可能在短期内建立一支强大的舰队。”

    威廉二世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们在克虏伯下达了6座双联舰用炮塔和两座305毫米铁道炮的定单,他真还不相信这三名小小的校官竟然背负着采购任务。

    中国的那位执政夫人从英国海军购买两艘军舰的事实提醒着德国造船界,这个国家已经开始着手重整海军,英国在推销其军舰队原本就有技术以及声誉优势,而中国的执政夫人又是英国人,他们夫妇与即将出任第一海军大臣的费舍尔又有着不菲的私交,德国造船界必须要绞尽脑汁方才有可能得到来自己中国的定单。

    作为皇帝的威廉二世自然愿意为造船业出力,这对德国海军有好处,可以扩大生产、增加船厂收入,又能利用外贸舰为自己的新舰作技术试验,德国的装甲巡洋舰的技术积累便源自中国的定单。

    “的确,与英国以或是其它国家军舰相比,贵**舰优异的质量和防护能力,一直享荣誉世界,而且的贵国造舰重视防御的风格,也是符合像中国这样,无力购买太多军舰,却又急需战舰的国家”

    蒋志先点头附合着,他说的也是实话,德**舰普遍重视防御,而这的确也是中国所需要的。

    “德国的军舰是世界上最棒的,二十四年前,你们的国家曾在德国采购过军舰,对于德**舰,你们并不陌生,如果贵国欲重整海军,愿意在德国采购军舰,我想德国的船厂一定乐意以最优惠的价格,设计并制造出可以满足贵国海军需求的军舰,质量一定远优于贵国购买的“镇海”级军舰,而且贵国现在的形势也是急需军舰不是吗?”

    趁着对方的称赞,威廉二世随即为德国造船界作起了推销。

    三人对视一眼,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位自负的皇帝为何接见他们三人,原来是为了向他们推销军舰,德国造舰水平早已不逊于的英国,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国家对德国投以青眼,二十几年来,德国造船界接到最大定单还是二十四年前来自己清国的定单,之后最大的一笔定单却就是来自日本的定购的那艘“八云”号,南美甚至俄国依然更倾向于英国甚至意大利,而非德国。德国造船业急需打开军舰的外贸市场,有什么市场能够比一个急欲重整海军军备的国家更为庞大,若非如此德国伏尔铿造船厂、西门子公司、克虏伯公司、刷次考甫鱼雷厂这些军工企业又岂会希望陛下能够接见中国海军代表,向他们表达德国的善意。

    “陛下,尽管中国有意重整海上军备,但是现在对于中国来说,我们却面临着一个问题,日俄与我国东北酣战,而我国却苦于有海无防,弱小的海军急需军舰以拱卫海疆,但我们急需的却是可以立即获得的军舰,如果现在我们向贵国定购军舰,至快仍需三年后方能完工,陛下,三年以后战争已经结束,其间有着太多的变故”

    蒋志先说出这番话时,洪海良和刘培民两人同时一惊,尽管他们接到国内的指示“尽一切可能寻得可以购买军舰”,但却未想到与威廉二世初次见面,蒋志先便顺着皇帝的话,道出了自己的需要。

    可以立即获得的?”

    威廉二世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上校。

    “是的,陛下,我国需要的是像“镇海级”一般,可以立即驶回国的军舰,我国急欲重整海军,但至少在未来几年内,以我国的经济实力,并不足以支持海军的扩张,当然作为一名海军军官,我们更倾向于即时实现海军力量的扩充,但是陛下,如果说东北日本俄罗斯两国之间的战争结束,面对骤然消失安全威胁,我想执政府绝不会批准大规模的海军扩军计划”

    蒋志先摆出一副无奈的神色。

    “像在贵国定购的6座装甲炮塔以及铁道炮,只是为了满足海岸防御的需要,执政府投巨资用于加强海岸防御,目的在于在短期内实现海岸无虑,到那时海军争取军费只怕更为困难,执政府暂时并不支持定造军舰正是基于这一原因”

    听着的这位上校的讲述,威廉二世不满地皱起眉,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回答,中国人根本没有定购军舰的意思。

    认真听着两人对话一直未开口的里蒂芬男爵,在听到蒋志先的解释时,双眼精光一闪,这会他的脑中只跳动着两个词。

    “钱啊……机会啊……”

    见皇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主动开口询问道。

    “如果我的意思是假设”

    里蒂芬男爵眨了眨眼方才继续说道。

    “如果德国可以在未来几个月内,向贵国提供军舰现货,不知道贵国海军部是否可以从执政府获得购舰的许可”

    “未来几个月。”

    蒋志先心动一动,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反问道。

    “不知道会长阁下,所说的几个月是多长时间”

    说着他似乎又沉思了一下,然后和身旁的洪海浪、刘培民两人对视一眼,方才说道。

    “若是,贵国可以保证,在明年二月份之前,交付军舰,我想我可以向海军部提出申请,当然最终这需要海军部作决定”

    虽说蒋志先未能给出肯定的答案,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里蒂芬男爵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并不担心这些中国人把军舰卖给日本,像英国人在出售“镇海”级时,明确在合同中规定,未来十年内中国不得将军舰出售于第三国,否则英国有权索回军舰,这也正是他不需要考虑到其它因素的原因所在。

    “或许,我们应该就此进行进一步商讨不是吗?也许我们可以满足贵国的需求”

    这个回答让蒋志先三人一惊,但蒋志先尽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带着无所谓的安详。

    “这个……恐怕需要等待海军部的进一步指示”

    [奉献]

第283章 谣言的作用(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从二十二年初次踏上美国的国土的那天。(顶点小说手打小说)二十二载光阴倏然而逝,黄会允已从十六岁的青年变成了头发渐稀的中年人了。

    在西海岸,他推销债券的过程并不顺利,在西海岸,他仅只募集到一千万美元的公债,完成了预定指标的四分之一不到。条件是:年息六分,发行价格为票面的百分之九十…五;期限七年,以进出口附加税收入担保。

    不过对于黄会允来说,那不过只是一种尝试而已,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市场从来都是有限的,当这个市场猛的跳进一个陌生人的时候,应该做什么呢?

    看着将出的朝阳,黄会允的唇角咧开了。

    “就看今天了”

    纽约证券交易所意味着,也可以说是代表着工商业的活动,同样也代表着资金的流动。它是世界上最活跃、最新奇的交易所之一。自纽约证券交易所成立以来,或许是因为地理位置自然的结果,也可能是因为他在世界上享有声誉,也许是美国是个移民国家的原因。

    这里聚居着各地来的人,这是这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在它漂亮的大理石的高门楼下,身材高大的金发撒枣逊人同身轻如燕、肤色发暗、头发呈褐色的克尔特人摩肩擦踵;黑人与芬兰人、印度人常常相遇;波利尼西亚人会惊奇地看到格陵兰人,同样还有东方人与他们的宿敌勾心斗角。人们说着不同的语言,来到这里却只是为了一个目标……财富。

    十一月二十三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交易所正常开市,没有任何特别的情况出现。将近十一点钟的时候,只见主要的经纪人和业务代理们根据各人的性格,或愉快或严肃地互相打着招呼,互相握手,走向酒吧间,吃喝一顿之后,便投入到当天的交易中去。他们一个个先后打开各自客户的编了号的信箱的小**门。这些信箱都放在过厅中。他们从信箱中取出一大摞信件,漫不经心地浏览着。

    不一会儿,当日的股市行情出来了,忙碌的人群一下子就熙熙攘攘的了。人越聚越多,嚷叫声轻轻地响起。于是,电报开始从世界各个角度纷纷传来。每时每刻都有一长条蓝纸,在鼎沸的人声中被人高声朗读过后,由交易所守卫贴在北墙电报栏上。

    人群越来越骚动不安。一些代理人跑着进来出去的,匆匆地赶到电报局,把回电又带回来。人们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又写又改又删的,大家全都像是着了魔似的。下午一点钟左右,似乎有种神秘的事情在这伙骚动不安的人群中传开来。

    “西部银行”的合伙人中的一位刚刚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意想不到的、难以置信的消息。这消息像道闪电似的迅速地传了开来:

    “开什么玩笑……这是阴谋怎么能相信这种谎言?”有些人在说。

    “呃呃”另一些人说,“无风不起浪啊”

    “可是,先生,日本不可能只剩下不到五千万元的银币啊”

    一个经纪人在那里大声的嚷喊着。

    “就是啊日本不是正在发售两亿元的债券吗?”

    另一个人有些疑问的附和着。

    “那些钱只是增加了日本每月偿还利息的压力罢了五千万日元,只够日本远三个月的利息”

    “哼我早就说了么日本那个穷国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偿还外债他们借两亿元的外债,恐怕是为是偿还我们的利息,可以后他们用什么还呢?难道还是借债吗?”

    “是啊是啊如果这样的话,这个雪球会越滚越大……除非他们能击败俄国,从俄国人那获得赔款”

    “不可能,即便是战败了,俄国人也不可能支付那怕一分钱的赔款”

    “可是……那日本怎么办,到时候难道他们要拒绝支付呢?”

    “我想……我不相信这事”

    “天知道,不过日本肯定没钱了,他们每天都在花费几百万元去打仗”

    “日本不是一个公司,而是一个国家”

    “可这个国家已经有十八亿日元的债务了”

    “可不是嘛,到了元旦,日本就得清理第一、二次六分利息的英镑公债二亿二千万日元和国内第四、五次六分利息的国库债券二亿日元的债务,他们肯定没钱了……”

    “我刚从日本回国,现在的日本国内,自开战之后,大量的金银币意外地流向国外,如果用纸币到日本银行兑换,已经出现没有能力支付金银币的地步。所以,这绝对不是什么谣言,而是事实。”

    “这太荒谬了,简直经不起一驳这纯粹是个谣言,可能是俄国人故意放出的空气,那些俄国人是想斩断日本的财源”

    “根本就不是谣言日本很可能已经破产了,如果他们借钱清理利息,那么以后他们还得借钱,这样折了东墙补西墙,肯定不是解决的办法,一年的利润甚至超过日本的财政收入,他们只能不断的借款,要是那样到时肯定就完全了。”

    “胡说这肯定是俄国人释放出来的谣言,如果日本赢了,俄国就会支付赔款……”

    “俄国人早就没钱了,你能指往他们赔多少?”

    ……无论如何,谣言发挥了它的和用,随着谣言的散播,到下午三时,日本债券的价格开始下跌,紧接着在纽约各处银行的发行的小额债券,亦不像之前那么热销,原本排着的长队随着谣言的传出散去了。

    深夜,踌躇满志的黄会允站在窗边眺,哈德孙河从不远处蜿蜒流过,河对岸是灯火辉煌的曼哈顿,更远处,便是自由女神耸立在晴空中的身影这座铜浇铁铸的塑像是美国人自由精神的象征,这座法国人的礼物,早已成为美国的象征

    看着自由女神像黄会允确信,是自由女神的微笑帮助了自己,使自己一帆风顺

    就在两个小时前,在来到纽约的半个月后,黄会允的努力得到了他的回报,接到摩根的邀请,明天下午,他将到摩根图书馆与纽约的银行家们谈判债券的发行条件。

    在美国银行界工作十余年的经历,便得他比高桥更了解国际金融资本势力的存在及其巨大威力。在现在的欧美,有个以罗思柴尔德、卡赛尔和谢弗等为中心的犹太人血统的大财团,它统治着金融界,拥有超越国家的至高无上的力量。即使是世界上的一流国家,如果无视它的存在,也难以推行其国策。

    俄国建设西伯西亚铁路和开发东北的资金,就是大部分出自这个财团之手。俄国在日俄战争,财政之所以濒临破产的边缘,就是因为背离了这个犹太人血统财团的利益所致。英、美、德、法不同阵营的国家联合起来,对日本进行财政支援,完全证明了它拥有无视国界的巨大威力。

    最初他们因为不满俄国迫害其国内的犹太人,改弦更张转而支持俄国的敌人日本,借以达到它们对俄国报复的目的。但是随着战争形势的变化,它们感到俄国岌岌可危,便遗弃了俄国,企图变日本为谋取利益的依靠。

    从上海出发时,黄会允就明白,自己的任务与其说是发行债券,倒不如说是协调了国际金融资本的意向和中国国家战略的需要,而这个战略需要就是要斩断日本的财源,变日本的财源为中国。

    这个犹太国际金融资本势力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中,无数次地表现出贪婪无度。为了获得最大利益,它可以出现在世界任何地方。相反,它又异常怯儒,对于些微的不利,反应极其敏感,常常是瞬息之间便会改变意图。

    为了挑拨犹太金融财团极为敏感的神经,他才会的利用第二侦缉处提供的情报,在纽约散布真实的“谣言”,那些犹太金融资本财团,能够分辨出什么是谣言,什么是事实,摩根的举动无疑是告诉黄会允一个事实——他们决定抛弃日本了

    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一选择,原因非常简单,他们比任何人都了解俄国的现况,即便是战败以俄国的财政情况看,他们绝不可能支付赔款,同样的他们也知道英美德等国对日本支持的目的在于削弱俄国,而非彻底毁灭俄国,如果日本无法获得赔款,以日本的国力偿还利息尚都存在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来,敏感的犹太人自然不可能像过去一样不遗余力的支持日本人,尤其是在他们得到一个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

    他遥望自由女神,向她致以一个东方式的谢礼。

    承蒙关照非常荣幸不胜感激

    得意洋洋的的黄会允从阳台回到房间,坐到椅上端起一杯红酒,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报纸头版依然是日本财政危机,无力偿付利息的报道,黄会允吹了个风,而现在喝主力的却是俄国人,为了斩断日本的财源,俄国人花费了数百万卢布在美国和欧洲的报纸上宣传着日本的财政危机,而且还不断的添油加醋,似乎日本的财政立马就要崩溃一般。

    翻看了几页报纸后,在报纸的角落里,一个新闻让黄会允的脸色一变。

    “日军攻克203高地”

第284章 (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南京的冬天,也像北方一样,有纷飞的大雪,有凛冽的寒风;雪后的睛天,也有滴水成冰、冰冻三尺的三九。雪后晴天的夕阳,晚霞仍然如冰冷的金汤一样,僵硬地在冰冷的残雪上流淌着,僵硬地在冰冷的残雪上跳跃着。

    光复大道是世界上最宽的路,每一个南京人提着这从城北滨江的下关起直到老城,13公里长光复路,多少都带着些骄色,光复大道宽40米。中间机动车道22公尺,再外侧是5公尺的人行道,机动车道和慢车道之间有安全岛和林**,人行道植有行道树。

    现在的南京已经不再是那座只有50万人的“小城”,虽说光复不足七月,但作为首都的南京,随着大量官员的进入、商行的进驻,人口迅速激增着,最多的时候,南京二十三所警察分局一天内办理迁入手续多达两万余人,此时的南京人口已经突破了九十万,不断激增的人口使得的南京越发的繁荣起来。

    此时此刻,在僵硬的冰冷中,在僵硬的残雪中,刘静璇怀抱着刚出世不久的儿子和翠喜、老妈子、奶妈,乘坐家里的马车,看着襁褓中的儿子,她忍不住憧憬着未来,在车朝城外驶去时,难免要经过宽达光复大道。

    走在日渐繁华的光复大道上,看着街道两侧建筑工地旁那张灯结彩的彩旗,刘静璇不禁在心里长叹着,这些彩旗是为一个人扎起来的。

    陈子轩

    这个刚刚满月的婴儿的出生,甚至在全国引起了轰动,刘静璇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照片时,自正在医院中待产,那些洋护士们从报纸上看到那个漂亮的“宝贝”都用“angel”称呼这个男孩。

    这个小男孩是……低头看着沉睡的儿子,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陈子轩是他的哥哥,相比于哥哥所得到的祝福,自己的儿子呢?

    除去母亲的祝福外,他甚至都未得到自己父亲的祝福,甚至于他的父亲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在江边的重逢,酒店里羞人的缠绵,那一夜的温存似乎只是一个梦啊没有任何理由,那梦中的人儿像住进了她的心坎里,永远地让她魂牵梦绕,半刻也不曾放过她,饶恕她。当梦醒来的时候,却意外的送给她一个宝贝,一个他或许都不知道的宝贝。

    “你是我的儿子”

    泪珠滴在儿子的脸上时,刘静璇紧紧的抱住儿子,似怕人抢走他一般,这是自己的儿子。

    凉凉的泪珠滴在婴儿细嫩的脸庞上,让婴儿极不适的扭动一下身体。

    “你叫刘……子念”

    在马车出中华门的时候,刘静璇在给儿子起下名字时,她并不知道,此时在光复路的另一端的执政府内一间温暖如春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高高的把一个婴儿举过自己的头顶。

    “儿子”

    黑头发、黑眼睛,虽说带着一些混血儿的味道,但这是自己的儿子,满面笑容的陈默然从未像现在这般得意,儿子的漂亮远超过他的想象。

    “谁要敢拿你说三道四的,你老子我就用枪说话”

    在儿子的小腿踢着自己的手臂时,陈默然在嘴里这么说着,之所以在儿子满月时,在报纸上发布了十数张儿子的照片,目的就是为了告诉那些人。

    “你们看,黑头发、黑眼睛,他和中国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幸好他的妈妈用自己的行动堵住那些老夫子们的嘴,面对姬丽的捐舰和返回时欲与舰共存的果决,任何人都无法再用姬丽的血统说事,姬丽是英国人不错,她是拥有英国贵族称号,但她是中国人的妻子,从她嫁给自己的那天起,她就是中国人,她生的小孩,自然的也是中国人。

    虽说这会自信满满的,可在另一方面,儿子的黑头发、黑眼睛,着实让陈默然松了口气,无论是他或许是姬丽,甚至很多人,最担心的就是他像姐姐那样拥有一双虽然漂亮但却为人所抵触的宝石般的蓝眼睛。

    望着逗弄着儿子的相公,姬丽的脸上溢满了笑容,一直吊悬着的心随着儿子的出世终于落了下来,儿子和中国人几乎没有多少区别,在过去的几个星期中,一直有一些假着拜访的相公的名义,来看子轩,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就是为了看子轩究竟像国人,还是像……洋人。

    心想着那些人,尤其是老夫子们离开时的长松一口气的笑容,姬丽明白最后的障碍拔除了,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提自己的身份了,他们唯一担心的是什么呢?

    或许就是子轩的相貌

    “姬丽,你看子轩是不是在笑……”

    在陈默然享受着天伦之乐时,瑞莎走了进来,现在的她依然陈府的管家。

    “先生,张咨政求见”

    “哎”

    看似乎在笑着的儿子,只得轻叹口气将儿子递给姬丽。

    公务,自从当了这个执政,就没有一天轻闲过,尤其是那个“计划”展开之后,事物更加的繁重了,部队的调动、资金的筹措、情报工作安排、军工生产……而最后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摆到执政府自己的办公桌上,张咨政来这,不用问,陈默然都能猜到是什么事。

    从计划全面开始之后,不仅外国公使、领事以及观察家,对于的执政府的异动产生警觉,同样的就连执政府内部,也是众议纷纷,所有人都在猜测着,那些异样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尽管自己做出各种各样的解释,但是那些解释他们会相信吗?

    “执政”

    一见着陈默然,张之洞先行一礼,随后又大惊失色的从手中拿出一份报纸,报纸是一份《光复报》,报纸上几乎所有的版面都是日俄两国在东北暴行。

    “执政,现在国内报社舆论无不指责,日俄两国于东北暴行,于战区外犯我国国土,犯我中立……这,这是否是执政的意思?”

    张之洞期待着执政能给他一个否认的答案,最近十几日,执政府的动作太过诡异,连他这个当咨政的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光复以来,报纸上偶能看到日俄两军于东北暴行的报道,可是像现在这么多,几乎无报不报,每天皆有报纸整篇报纸的状况,还是让他不禁担心起来,执政酷好以舆论为质,进来裹从民意。

    张之洞的疑问,让陈默然心叹一声,借用舆论是执政惯用手段,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民心中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的心态复仇,绝非是“耻辱”所能带过,在耻辱的同时又隐有一丝期待,甚至期愿。

    俄国强据东北已历四载,一般人民更是恨之入骨,而清政府更是表面中立,暗中助日,甚至派出两万余人的“正义军”配合日军作战,东北民众自发抗俄,如火如荼;全国民众情绪激昂,舆论袒日诋俄不加掩饰。一般的民众情绪更是往闻日本战捷即喜悦不胜如梦如醉。甚至于在光复后,依然有人主张东北抗俄义勇军应附入日军,去打头阵。

    从光复前直到光复后,全国上下拒俄运动如火如荼,可偏偏对日本却是一边倒的支持,甚至于在光复后,各省咨议局中还有人筹划抚恤日军的活动,而且赈济日本伤兵的活动也不罕见,可不谓之荒谬。

    也正因如此,才需要借助舆论,纽转这种民间的“亲日”之心,不愿意直接回答张之洞问题的陈默然,注意到张之洞的语气时,把脸色一肃,声音随之一冷。

    “日俄两国越战区而战,犯我国土属实,于战区间强征我民众粮草,击杀我中国之民,虏俘我中国之官员无一不实,发生这种事情舆论自然会报道,以“新义报”的记者调查看,日俄宣战不过八月,两国死伤兵士不过十几万人,而我辽东之民惨死于两军屠刀之下却多达数万,两军于为筹军粮,皆以武力强抢我民众之粮,地方官员交涉被抓、被押者甚至被杀者更是屡见不鲜,无数平民惨死战火之中、财产被掠被毁、幸存民众流离失所、食物严重匮乏,饥民遍野,……难道说我们连忙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听着执政语气上的不快,张之洞随即明白了原因,这可是君臣大忌,若是在过去,他恐怕都得叩头言称死罪了。

    “执政,之洞一时心切,还请执政莫怪”

    先道歉,随后张之洞又改用劝慰语气的轻声说道。

    “执政,民意的确可使,但绝不能像现在这般煽动,国家方才初定,正需持稳以图发展之时,还请执政三思政府应早日宣布局外中立”

    “三思什么?现在在东北问题上,咱们难办啊为什么从光复至今,我们在东北问题上的态度便处摇摆之中,其一,作为东北主权的拥有者,不能息争端、保疆土,而坐视强邻交讧,蹂躏人民,置民从陷于战火弹雨之中而不能保,必将在国民和列国面前大损中国的威信;其二,若是咱们学满清宣布中立,怕给未来的战胜者以弃置东北、自让主权的口实。俄国人抗议抗俄军是光复军分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因为关税和日本关系颇为紧张,若是行以中立,怕将来覆水难收所以暂不宜宣布局外中立”

    保密必须要严加保密,甚至于连同财政部发行的巨额债券,都被制成两百张百值百万元的债券,钱也被存入产业银行,这场战争绝不会是中国精心策划的,而将会是在列强的逼迫之下,“不得已”进行的一次卫国战争。

    “可……执政……”

    张之洞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略有克制,接着,他缓声说道。

    “若不宣布中立,恐怕俄人易寻借口,犯我国境”

    “现在他们就没犯我国境吗?”

    在这声质问中,张之洞沉默了下来,他微垂着头,脸上多少带着些苦色,过一会他的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凄笑。

    “执政,今日光复之局之定,实属天助,若是……还请执政三思”

    说罢,闭住双眼,一脸的枯槁阴黑。老成*人精的张之洞岂会不知执政或许正在准备着什么小动作,如果执政说出来,他一定会坚决反对,可现在执政却不言此事,又让他如何开口。

    看到张之洞这副模样,心里涌出一丝不忍来,陈默然便安慰道。

    “香帅,光复之局已定,政府、地方、民间皆呼吁极早公投,以定国体,稳定国局,我的意思是……洋历年开始举行全民公投,应该可以在春节前结束公投,你觉得的呢?”

    “公投?”

    张之洞心里一惊,联想到上次说提到公投时,执政还说时机不熟,可现在却有些迫不急待了。

    “提前开始就国体公投,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光复至今,民众人心思定,若国体不定,只恐民心不稳,为异见者所用,尽快行定国体,对内以稳民心,对外亦是诸国承认我国之前提”

    执政的话也很有道理。张之洞的心安定了片刻,他睁开半眯着的眼睛来执政说道。

    “执政,我国从未主持过此等行覆全国之公投,若是开此公投,执政府可已做好准备,万民皆是目不识丁,若行以投票,万民又岂能识字票上之字?”

    “这个不是问题”

    张之洞的这话说到陈默然的心坎上了,他笑着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纸上的是自己设计的一张选票。

    “香帅,你看这个选票。”

    接过那张写着“国体大选”的选票,除去上面一为五爪金龙的图案外,另一个则是共和两字,在按手印的框下还有一句话,

    “书史以来,我等小民,命运皆为他人所左右,于他人眼间,小民不过捐纳之羊尔今光复之定,皆赖万民相持……升斗小民决选国体,实为恒古未有之事,终我捐纳之羊,启我人是为人之先河”

    “金龙视为帝制,共和……并没有什么象征,所以呢?便制成了这张选票,待选举时,选票发往民间,投票后,所有票箱皆封存至省府汇总待国体定下,……到时咱们可就要面临一场新的挑战了”

    陈默然的两眼里射出火一般的光芒,今天是12月31日,明天……明天东北……。

    [奉献]

第285章 新的一页(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大鹰窠上插起了日本旗”

    宪兵大尉汰家格不待许可,便直接跑进了史特塞尔的办公室内大声喊道。

    侍从官一听先是跳了起来,随后又坐回椅子上,蔚兰?阿列克塞耶夫那双手一拍,便抱头大哭了起来,将军私邸里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传令兵纷纷跑出门,门开、门关的声音连连回荡着。

    “傅克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将军夫人疯狂的喊问道。

    “乘现在日本人还没有进旅顺斩尽杀绝的时候,要立即开始媾和谈判。安纳托里,你要马上派人去人雷斯”

    只过了一分钟,神情慌乱而焦急的参谋长跑来了。

    “维克多?亚历山大洛维奇,要立即写封信给乃木,提出旅顺投降问题”

    蔚兰?阿列克塞耶夫那一见着他就立即说道。

    “稿子我已经准备好了”

    上校从腰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

    “但是我们还没接到城防司令斯米诺夫将军或陆上防卫司令傅克将军关于各部队情形的报告”

    雷斯提到。

    “用不着斯米诺夫来参于这事,可是傅克,无论如何都要立刻找到”

    史特塞尔吩咐道。

    “他刚才回家了”

    几分钟后,傅克穿着大衣,系着白腰带,挂着指挥刀和手枪,阔步走进办公室,他向史特塞尔立正报告道:

    “报告司令官阁下,我军各部队在优势日本的进攻下,现已退到最后一道防线上,弹药消耗殆尽,加之我军疲惫不堪,职认为继续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史特塞尔站着听罢他的报告后,点下头。

    “我们不能继续抵抗,这点我完全同意,不过阁下认为今后又怎么办?”

    侍从官的询问实际上是想让傅克承担提议投降的责任。

    “我认为必须北半球开始旅顺口投降的谈判”

    傅克坚定不移的回答道。

    史特塞尔的站在那里,面色苍白,表情变得焦虑起来,平常那种赳赳之色也完全消失了。

    “我以的俄皇侍从将官兼旅顺最高军事长官的所应有的权力,决定……投降”

    “雷斯上校,关于这点,请费心去与围攻旅顺日军总指挥男爵乃木将军进行谈判”

    他用正式的口吻下达命令后,就猛的一下跌坐在椅上。

    “主啊请搭救我,免遭各种灾难现在我是免不了要上啊……”

    “好在俄国还没有绞死侍从将官的先例,既便是要受到惩罚,也只是提交给国家咨院裁判”

    蔚兰?阿列克塞耶夫娜安慰着丈夫说道。

    “安纳托里,你应该记住,你所采取的这一无奈的选择,却救我们几万英勇官兵的生命,千千万万的母亲、妻子、姐妹,废渣在上帝面前为你祝福”

    “请让我念念至日军总指挥的公函”

    说着雷斯便念起了投降书。

    “车攻旅顺口日军总指挥乃木男爵麾下窃察战场情势,自认旅顺口继续抵抗,已无意义可言,为避免无谓损失计,甘愿向贵方进行投降谈判,如蒙采纳,务请指定全权代表,从事谈判缴械手续,并指明贵我双方代表聚会谈判地点,兹北书使之使,谨致至深之忱。

    俄罗斯帝国沙皇陛下侍从将军史特塞尔顿首”

    夜间,隆隆的爆炸声突然间打破了空气的死寂。

    左面,烧起了两股大火,把整个东北战场照的通红,熊熊大火衔接着低雾,战线上一片寂静,听不到平常日俄两军激战的枪炮声,探照灯的光从高山上射下来,同旅顺内港探射着,白玉山上有一栋房子烧得通红,山下旅顺口泊停区,腾起一些明亮的火光,并隐约听到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炮兵城附近的东港内,突然现出一簇大火,火光映出一艘军舰的身影。

    这是旅顺口内不愿意投降的俄军中下屋军官以及海军官兵在命令部队,炸毁火炮,炮弹、火药也同时消毁。

    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接连不断地现出爆炸的火光,炸开的大炮倒在地上,弹片在空中横飞着,夜空中不断升腾起一团团烈焰,整个战场不断传来隆隆的爆炸声,此时仿佛全旅顺又开始遭受日军的炮击。

    “这是旅顺的自杀”

    一名海军军官,一边听着空气中的爆炸声,一边叹气说道。

    历时155天的旅顺攻防战,在俄国人“保卫脏物”时所表现出的异常英勇传统下结束了。

    1905年1月2日深夜。

    旅顺口的史特塞尔的私邸里,高朋满座,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庄严盛大的宴会,蔚兰?列克塞耶夫娜穿着拖得很长的绸服,他最后一次用伶俐长于执行的眼光,向陈设好了餐桌上看了一眼。

    侍从将军本身同他的亲信好友——傅克、尼克金、雷斯和活家格,都在客厅里招待来宾,只等“旅顺口的胜利者”——乃木将军和他的参谋长伊知地将军的莅临,但不知道什么原本,他们一直都未如时到来。

    面对两位将军的迟迟不到,史特塞尔显得有些焦急,人这种迟到的现象带着一种侮辱性,就在他变得越发焦虑时,忽然间,驶来了一辆双马马车,马车里占出了两个穿着日本军装的军人,侍从将军和他的夫人急忙跑到门口迎接贵宾,可是意外的是,这来的并不是乃木,而是满面喜气洋洋的田中将军,旁边的就是穿着少校军装的老向。

    “乃木将军和伊知将军特请将军阁下见谅,因为他们二位身体欠佳,不能前来,特委托鄙人来当代表”

    田中鞠说道,在很大程度上他无法理解史特塞尔,还有这些俄国将军们,他们在投降后,竟然举办宴会招待“胜利者”,如果是日本军官面对这一幕……不日本皇军绝不会投降,更不可能为胜利者举行执行宴会,像是感谢他们的占领一般。

    面对这种局面,史特塞尔夫妇也毫无法办,只能表示惋惜,然后就请客人放座,因为席座很多,为了的填塞空席起见同,田中在来的时候,只好从街上请来两三个偶然遇到的日本军官,一个是旅顺城里的修表匠徐先生,他现在是松岛少校,一个是过去远东总督府的理发匠老向,他现在变成了海军少校小林了,他们本身就是间谍。

    哥巴托夫斯基、巴那索夫和柯斯琴科都无故缺度,史特塞尔第一次觉得自己开始走霉运了。

    为了提高宴会上人们的情绪,所以尼克金拼命把葡萄酒各往杯子晨倒着,首先举杯祝俄国沙皇和日本天皇,然后又为交战的日俄两军祝福,最后又为乃木和史特塞尔祝福,终于彼此夸颂,相互赞扬起对方的英雄起来。

    现在已经成为了松岛少校的徐先生,这会正在同傅克商谈实际问题,傅克仍和平常一样,只喝点水,滴酒不未完,他们两得到许可之后,就起身到办公室去了。

    “根据我们原来议定的数目,现在我把日本银行的一张支票,奉呈阁下,支票上面,有敝国近卫公爵本人的署名”

    傅克接过了那张支票,他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满意的点了点头。

    “正如你所希望的,这笔钱开出的英镑,随时可以从日本银行支取出来”

    田中补充了一句,想比这笔钱,日本在旅顺得到的更多,他们不仅得到了那些未经完全破坏的军舰,大量的军械物资,而且还得到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旅顺口的克复,已经铺平了日本赢得这场战争的道路,而代价是什么?几十万人的血,还有这么一张支票。

    这正是他们协议中提到的那个数字,如愿以偿各取所需的两人此时都笑了起来。

    宴会结束后,客人们都到隔壁的一个房间里,这时史特塞尔才记得,这会正是被俘的防卫部队的离开旅顺的时候,他们要去日本的战俘营里服苦役。

    “我想去同士兵们告别”

    史特塞尔看着田中说道。

    “也许各下的愿意去看看我们旅顺口的英雄们”

    “鄙人早就看得够多了”

    田中回想起自己在旅顺被抓住之后,被那些士兵痛殴的模样。

    “安纳托里,你不能到那里去,士兵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约束,如果他们看到你的话,恐怕会把你打死”

    蔚兰?阿列克塞耶夫娜连忙拦阻道,那些士兵都在说着是他们卖掉了旅顺,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丈夫,恐怕真的会打死这个卖国贼。

    “将军阁下已经在日本皇军的保护下,请夫人放心,任何危险也威不了他”

    但最后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史特塞尔还是派那个喝得的烂醉的尼克金代表他去和士兵们告别。

    黎明时分,当朝阳从山脊上升起时,几艘运送俘虏前往日本煤矿服苦役的货船开动了,在黄金山上,那高耸着的信号旗杆上,放下的俄国国旗,升起了日本的国旗。

    礼炮声震动了天地,天地间到处都是日本兵在那挥舞着双臂高呼着。

    “班在……班在、班在……”

    在这欢呼声中,旅顺口旧的一页翻过了,新的一页呢?伴着这班在声在空气中回荡着的时候,旅顺的血腥味,依然在这港口上空弥漫着,朝阳下的旅顺口的海湾,似血染红了一般的红艳……

    [奉献]

第286章 新军舰 (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第286章新军舰(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日军攻克旅顺了”

    ……

    一大清早,南京海军部内穿梭的人们,不时的交谈着东北的战局,十几天前,当日军攻克203高地时,他们便相信日本打下旅顺只是时间问题,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当军官们在那里谈论着旅顺的克复时。(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几名将官先后走进位于海军部院内后方的海军舰政处,这里是海军军舰设计、监造本部,不过此时这里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人都在马鞍山或江南两船厂,监造海军定造的军舰。

    “逐涛,你这里怪冷的,怎么回事?没开暖气吗?”

    进入会议室,叶祖圭并没有感觉到其它房间的热气。

    “暖气坏了。”。

    史添阁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看了看我身上的大衣。这些天,我已习惯在室内也穿着大衣。”

    “坏了?你没跟他们说吗?”

    史添阁不做声,有好几次想着这事,可最后他都忘记了,在舰政处的谁有谁的事,即便是他这个做处长的,现在都忙的不可开交,更不要提这种事了。

    “刘上士。”

    叶祖圭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一名海军上士进办公室后,他又吩咐道。

    “你去通知后勤科,让他们今天下午之前,把史处长办公室里的暖气修好,修不好,后勤科就撤掉,他们是怎么办部内勤务的”

    说罢,他又扭头看着史添阁,这位可是海军部少有的人才,船政处处长、海军造船总监,在叶祖圭的眼里他比十个将军更重要,中国现在最缺的就是他这种人才,尤其是这种会带学生的人才,海军部舰政处成立半年,在设计军舰之余,他已经为海军培训了几十名造船监造。

    “逐涛,这件事怪我,都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修了,你是南方人,受不冷,回头……”

    “部长,您和萨司令来这,怕不是为了我这暖气吧”

    史添阁这会才放下手中的铅笔,离开工作台,亲自为这两名将军倒起了茶。

    叶祖圭和萨镇冰两人听着这话,彼此微笑了一下,先喝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叶祖圭才看着史添阁说道。

    “逐涛,对海军的7年扩充计划有所了解吧”

    抬下眼帘,若是旁人史添阁恐怕会投去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部长,海军的7年扩充计划,我参与过制定建造大批轻型装甲巡洋舰和重型装甲巡洋舰,作为巡弋全球、培养水兵的载具,待人员、技术成熟后,再行建造主力战舰,这还是我提出的建议”

    他的回答让叶祖圭和萨镇冰两人彼此对视一眼,而萨镇冰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看过你对马鞍山和江南两厂造船能力评估报告,提到江南厂经添制设备后,已具备制造一万吨巡洋舰能力,而马鞍山则具备制造一万五千吨战舰能力”

    “只是能力”

    史添阁看了这两个将军,现在海军上下都在谈着主力战舰,海军没有主力战舰,那两艘“镇海”级虽说让海军多少得瑟了一下,可毕竟那却是“战非战、巡非巡”的军舰,该舰从回国后,担任海军主力,遂陷入了一种尴尬:她们作为巡洋舰却不具备足够的航速,敌方巡洋舰可以利用速度轻易摆脱其重炮的威胁;作为战列舰参加决战,她们的装甲又嫌单薄,在高强度的炮战中生存力又令人怀疑;其重炮用于火力支援也许效果不错,但是这些都是廉价的炮舰就可以完成的任务。

    他们问这造船能力,难道是准备自造战舰?

    “我国的现代造船业虽说比日本更为久远,但造船技术积累却远逊于日本,以马鞍山造船厂为例,虽说设备都是采购一流的造船设备,三百余名技术人员中,大多数直接从英德两国聘请,这两块倒是没什么,可工人呢?近六千名工人之中,有十年以上造船、修船经验的工人只有一千一百多人,五年以上经验的只的两千人,这些人都是当年建厂时从广东、福建还有上海挖来的,不过他们所造船数也非常有限,大都是参与修船。”

    回答他们二人的问题时,史添阁在心里寻思起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问题。

    “部长,当初之所以制定以巡洋舰为主,除去考虑到技术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海军无论是军官或是船员数量皆有不足,所以才提出以作为巡弋全球、培养水兵的载具,待人员、技术成熟后,再行建造主力战舰。”

    看着史添阁,叶祖圭、萨镇冰两人默默地听着。

    “而在美西战争和日俄战争中,各国参战的装甲巡洋舰都有着上乘的表现正因为如此,对于一些处于上升时期的海军来说,装备战列舰投资不菲,用相对少的投入购买或建造装甲巡洋舰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以装甲巡洋舰为主是符合我国海军发展需要的而且不是会引发列强警惕”

    “话是这么说发展装甲巡洋舰的确符合海军发展需要,可现在却有一个问题,发展装甲巡洋舰是否符合国防战略的需要,这个问题我们不得不考虑”

    说到这里,叶祖圭的语调很低沉,神情和言语中充满着之前“关税事件”海军无力抗敌的那种无奈,即便是现在,如果那个计划施展开来,海军仍然需要“避战自保、待机而动”,没有主力舰的海军,不可能出海寻求舰队决战,保卫海防。

    也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海军才会在德国表示愿意出售“俾斯麦号”装甲巡洋舰时,表现出犹豫不决,一方面是“俾斯麦号”和“镇海级”一样,同有着“战非战、巡非巡”的尴尬,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海军并不想把宝贵的经费浪费于这种尴尬舰上。

    “海军需要主力战舰,至少需要能与主力战舰决战的军舰不论是什么军舰”

    萨镇冰停下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着沉默不语的史添阁。

    “海军需要与主力战舰决战的军舰”

    史添阁的脑海中浮现出半月前,海军情报处刚转来一份日本海军发展的情报,作为中国海军的第一假想敌,海军一直关注着日本海军力量与技术的发展。

    “要是真的需要,那就造巡洋战舰吧这样执政府那边容易批准,毕竟是在计划之内,另外也不会引起列强警惕”

    史添阁又继续补充道。

    “一万五千吨级左右,搭载两座双联12寸炮塔,装甲与装甲巡洋舰相似,在8寸左右,虽说防护较弱,但航速不逊于装甲巡洋舰的新型军舰……”

    “逐涛,你的意思是仿效日本日本的“子号装甲巡洋舰”和“丑号装甲巡洋舰”。”

    两人互视一眼,都能从彼此眼中读出喜色,实际上他们来这的目的,就是想同史添阁探讨马鞍山船厂有没有生产与“子号装甲巡洋舰”类似军舰的能力。

    “日本的……我看不上”

    史添阁的脸上带着些鄙夷之味,他绝不会去抄什么日本军舰的设计。

    “日本只是在这型装甲巡洋舰上装备了喝战列舰一样口径的主炮而已,但从其使用原则上来说还是与同战列舰协同作战的装甲巡洋舰一样,而我说的却是巡洋战舰,不是一样概念。”

    “一种把战列舰强大火力和装甲巡洋舰高机动结合在一起的战舰,现在的蒸气轮机、新型锅炉等新的技术提供了建造新型战舰的可能性。英国海军曾提出“理想型巡洋舰”的设想,基本上就算是巡洋战舰的概念,“fasterthanthestrongest,strongerthanthefastest”。”

    “比最强的要快,比最快的要强。”

    萨镇冰用中文重复了一遍,史添阁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是英国人需要的,但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史添阁笑了起来,这一会他的心里很畅快,毕竟早在英国时他就一直关注着这理想型巡洋舰,现在他所需要的只是说服他们,支持自己设计巡洋战舰。

    “英国庞大的海外殖民地需要巡洋舰,所以他们理想型巡洋舰,可以轻而易举地猎杀巡洋舰的,因为其主炮使它在进入巡洋舰的射程内之前就已经可以对敌舰发起进攻。而它的高航速使它既可以追杀普通巡洋舰,也可以逃避它的克星战列舰,或在海战中袭击对方已经被损坏的战列舰,和日本人一样,只是配角而已……但这并不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需要的是可以在海战中同主力舰决战的军舰我们需要的是不单要比最强的要快,比最快的要强之外,还要坚持一个原则,就是要比最强的火力要猛要快。纳尔逊有一句名言,海战归根到底,就是双方用大炮对话。谁的嘴巴大,谁的话讲得快,谁就基本上赢了,嘴巴大是火炮的口径,话讲得快,是射速。所以巡洋战舰要尽可能的加大火力、提高一次投掷量,而且还要提高射程,借助最先进的瞄准设备,实际远程炮击”

    “我们技术条件可以满足要求吗?”

    叶祖圭提到了一个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无非是建造快或慢的区别而且完成设计至少要到今年7月左右才有可能开工。”

    “也许,我们可以造两艘试下一下,不过执政那边,……”

    萨镇冰表示赞同的同时,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心,毕竟海军已经做出了5年不制造主力舰的决定。

    “打着巡洋舰的名义吧而且现在执政更关心的恐怕是即将开始的国体大选”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814/ 第一时间欣赏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 作者:无语的命运所写的《满江红之崛起》为转载作品,满江红之崛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满江红之崛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满江红之崛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满江红之崛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满江红之崛起介绍:
庚子泪,甲辰耻,炎黄恨,何时雪!愿英灵,永保金瓯无缺。魂魄化作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满江红之崛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江红之崛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