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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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复杂化
第99章复杂化
这是一个简易的沙漠机场的夜晚,天上的星星似乎触手可及,可以清楚的看到银河的每一个清光,夜空中的新月悬于蓝黑sè的天幕之中,只有非洲在沙漠之中,方才有可能看到这样的星空,黑暗,像温暖而cháo润的天鹅绒一样包裹着一群七零八落的士兵。~~
云层几乎压到了那几棵棕榈树的树梢。而正好休息之中的士兵们,此时却正沉浸于梦乡之中,对于这些士兵而言,这个夜晚似乎和任何一个夜晚没有任何两样,突然,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惊醒了一些士兵,那些士兵从梦中被吵醒的时候,他们总会朝着帐蓬外叫骂一番,不过对此,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翻一个身,尽管帐蓬外噪声刺耳,但是他们还是睡下了。
在机场跑道的尽头,一架运输机发出咳嗽般的声音,左折右转,mō索着向那些棕榈树叶铺成的茅屋滑去。跑道边的指示灯引着它悄悄降落,那些指示灯为最后一次降落只亮了最后的15秒钟。
一架近卫陆军航空队的战斗侦察机轰鸣着穿过夜空向酉飞去。这架飞机一定是一个老牌的飞行员驾驶的;在过去的一年中,那些飞行时数在数千小时,甚至可能是在五六年前服役的飞行时数超过三四千小时的王牌飞行员。
对于中国而言,他的陆军航空队之所以强大,不在于他拥有各种各样的xìng能极为先进的,甚至全金属结构的高速战斗机,而在于他拥有一支人数超过五千人的极为优秀的飞行员队伍,而在战斗爆发之后,面对不值一提的土耳其空中力量,陆军航空队司令部便制定了“以战代训”的训练方式,将大量年青的,飞行时数不过数百个小时的飞行员派往阿拉伯地区,同时将大量优秀的飞行员chōu调回国内,改飞新式飞机。
可是这些年青的飞行员却有一个共同的不足,因为飞行经验的原因,他们甚至害怕在夜间飞行的,飞机在云层之上,从地面上是看不见的,就像机上的驾驶员也看不见地面的跑道一样。它正在搜寻闪烁的着陆指示灯,可是指示灯灭了,而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导致坠机事件,而对于陆军航空队而言,在过去的一年中,所损失的四百多架飞机中,有三分之二以上,都是夜间飞行中损失的,飞机的损失不可惜,真正可惜的是那些飞行员,那些飞行员无一不是军队的jīng英,他们年青,接受过高等教育,事实上,陆军航空队所拥有的大学以上教育程度的军人比例,甚至超过被称为“贵族”的海军。
滑行着的运输机上的驾驶员是无法听到他头顶上战斗机的轰呜声的,他打开机灯,想看看自己正往哪儿滑行。这时,黑暗中一个没jīng打采的声音喊道:
“关上灯!”
当驾驶员确定了自己的方位后,就熄灭了机灯,那架在他头顶上的战斗机离它有几公里远,南边传来一阵大炮的隆隆声,前线的战斗从来都没有结束过,尽管前线陷入僵持之中,但是炮击却从未停止过。
或许,对于国内而言,他们并不清楚战局的发展,为战线的僵持心焦不已,但是对于前线中那些藏身于厚达数米的沙袋下,窝在用“工”字钢和钢板制成的野战工事内的军人而言,这场战争正在变成一场演习。
甚至在chūn节时,前线的士兵们还用大炮和机枪为庆祝新年,当然代价是土耳其军队主动后撤五百米,可是因为没有接到命令,同样也不想在新年时增加伤亡,远征军司令部甚至都没有命令部队进攻,给他们的命令只有一个。
“坚守阵地!”
任何一场战争中,总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而这正是其中之一。
停机坪上,一架运输轰炸机已经降落在那儿,而运输机的驾驶员把飞机停在离它20码远的地方,关上发动机,爬出机舱,走上机坪的水泥地。一个军官向他跑了过去,他们轻声地谈着。
这个驾驶员没有戴军帽,因此没有行军礼,而只微微颔首。
“我是范克臣上尉,奉命运送军邮。”
飞行员说话时cào着带东南口音的国语说道。
“在这样的夜里飞行很危险,范上尉,”
接他的少校军官冷淡地说,
“尤其是这种大型飞机,上个月有路(六)架运输机在夜间失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说话的腔调非常标准,是典型的江淮式的国语,事实上国语正是在江淮官话的基础上制定的读音,尽管在过去的多年间,教育部不断的在国内推广国语,但是即便是在学校,尤其是广东等地的学校,依然很少有人能说好标准的国语。而这名军官极为标准的江淮国语,却显示出他很有可能很小的时候,就在dì dū生活。
“您是知道的长官,前线的士兵,很希望在正月十五之前,收到他们家人寄来的信件和礼物。所以,我昨天开始飞行,飞了一整天。”
范克臣显然有自己的理由,家书值万金,对于前线来说是恒古不变的真理,而帝国参谋部也深知士兵和他们家人的心思,对此特意签署命令,由飞机运输军邮,当然这个军邮有限重,一百克之内,尽管看似苛刻,但却可以保证每一个士兵,每个月至少可以收寄十封信。
“嗯……”
少校看着范克臣,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地问,
“即便是这样,下次也不能再冒险了,尽量在白天飞行,要是你的飞机失事了,不知道多少人收不到家人的来信。”
少校在说话时,语中带着一丝关切之意,他当然关心飞行员的安全,不过他更关心的却是自己的机场。
“是,长官”
范克臣立即应声答道,不过长官的话多少总让他觉得有些尴尬,幸亏黑暗遮掩了他的窘态,对于他来说,他之所以选择夜间飞行,不仅仅只是为了送信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为了训练自己的技术。
一直以为,作为一名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范克臣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创办一家属于自己的航空邮递公司,而这家公司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把信件送到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在四十八个小时内送到收件人的手中,当然,虽说这只是一个想法,可现在,他却需要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训练,而夜间飞行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你是从南京过来的,现在那里怎么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范克臣能感到这位军官透过黑暗正凝视着自己,当旁边的人偶尔扬起香烟时,他看到对方一瞥时lù出的期待,身处异国每一个人都是思乡的,当然作为军官,他们很少展lù自己的真实感情。
“南京至少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哦对了,昨天,袁相的国葬很隆重,陛下亲自为他扶灵了?”
在说到陛下为袁世凯扶灵时,范克臣的心下却嘀咕着“为他的衣服”,是的,就是衣服,在那样的爆炸中,在那个爆炸中,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尸体。不过在范克臣和其它所有人看来,陛下为其扶灵,却已经是无尚荣光了,毕竟,从帝国建元至今只有老相曾有过这样的待遇,而袁世凯在身后享有这样的尊荣,恐怕,已经超过了很多的意料。
尤其是在一些认为袁世凯失去陛下信任的人眼中更是如此。
“这个我听说过,广播里有提到这件事,袁相,也算是半个军方的人!”
少校嘀咕着,他让了上尉一支烟,在对方拒绝后,他便自己又点着一根,然后接着问题道。
“对了,武昌码头爆炸案如何?抓住凶手了吗?”
“不知道,”
摇着头范克臣说道。
“现在,他们都说是共和派的jī进分子,可没有公布之前,谁也不知道是谁。”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那个满面胡子的脑袋向他点着头,可能表示理解,也可能表示míhuò,最后那名少校吸完一根烟,将烟蒂踩灭于沙子中,最后却是长叹口气说道。
“管他是谁干的,反正,只要查出来,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只是审判那么简单!”
简单!
很多事情从来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对于身处勤政楼中,透过厚实的防弹玻璃看着窗外的光复大道的陈默然而言,他第一次意识到,一个非常简单的事件,原来可以迅速复杂起来,而且复杂到,难以抉择的地步。
在经过十二天的调查之后,帝国调查局终于拿出了一份“结案报告”,而且最高检察官也认可这一“结案报告”。
正如人们所料想中的那样,正是共和派jī进分子策划了那一切,除去凶手在爆炸中死亡之外,所有涉案人员都被逮捕了,有两个人在事发后立即外逃,甚至是海军派出军舰,一直追到太平洋方才逮捕归国。
原本,事件发展到这一步,那么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凶手在爆炸死亡、参与者被息数逮捕归案,而且证据确凿,可以随时移jiāo法案审理,可是问题偏偏发生在这里,正是一个最后的细节,把这一个简单的案件变得复杂了起来。
rì本人!
协助恐怖分子制造炸弹的爆破专家是rì本人,他不仅帮助他们制造炸弹,教会他们如何使用炸弹,甚至还帮助他们策划如何实施爆炸案,可以说,那个rì本人毫无疑问是凶手之一,而且是整个恐怖袭击事件中的主谋者之一。
可问题就在这里,那个叫田中冈一的rì本人,只是主谋之一,在小年恐怖袭击事件发生之后,一个个共和派组织被调查局和地方jǐng察局捣毁,在“战时国家安全法”的强硬手段下,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大量的共和派jī进分子,甚至普通的共和主义者仍然被投进监狱,而通过对他们的审训以及对其组织进行的调查,却调查局意外的发现了一件让他们引以为耻的事情——rì本驻华大使馆曾向那些共和派组织提供大量的经济资助。
累计多达百万元资助款从rì本驻华大使馆发出,分散到全国近百个共和派组织之中,rì本人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资助中国政治势力,以保障rì本利益”吗?显然不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搅luàn中国的政局,而且还有证据显示,他们更乐意和jī进团体打jiāo道,甚至于,通过驻华大使馆的介绍,一些jī进团体的jī进分子,手持rì本护照,进入rì本的军营之中,接受特殊军事训练,或者由大使馆出面将一些rì本**分子派往中国,为jī进恐怖分子提供相关的特殊技术培训。
而涉及“武昌码头小年恐怖事件”的田中冈一,正是由大使馆出面在rì本联络,最后持着“商务护照”进入的中国,而在他的证词中,同样也证明了这一点,甚至在他抵达中国后,曾到大使馆领取过三百元的经费。
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了rì本!指向了rì本大使馆。毫无疑问的一点——rì本是恐怖主义支持国家!
“陛下,我们希望能够立即对rì本驻华大使馆进行搜查!”
查志清的语中带着一丝恳切之意,现在,他成功的把外jiāo部、情报局、军方都拉入这一事件中,在这一事件中,需要负责的并不仅有调查局,外jiāo部需要负责,因为他们没对驻华大使的情报分析的错误,而情报局,则对“rì本存在的大量**团体”有失查之责,至于军方,他们同样需要为此负责,因为一些恐怖分子是在rì本接受的训练,而且是在rì本军队,通过调查局掌握的情报,查志清甚至可以认定,有一些恐怖分子曾接受“中**事顾问”的训练,因为有些恐怖分子,是以假名在派驻军事顾问的联队中接受的训练。
总之,在最终汇集了所有的证据以及情报之后,查志清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再是调查局的事件了,而是……嗯,牵涉到整个国家!
搜查大使馆?
陈默然在心下摇摇头,如果真的那么干的话,恐怕,全世界都会嘲笑中国,大使馆是不能搜查的,即便是rì本不可能对中国搜查其大使馆,发表任何强硬的言论,顶多只是通过官方渠道抗议。
想到rì本在这一事件中丑陋的表现,陈默然却是把眉头紧皱了,一开始,当证据指向rì本驻华大使支持中国jī进分子的恐怖活动时,他首先想到的是掩盖这一切,不能为了一件小事,影响整个国家的大计。
那时,这些事情还可以隐瞒,那些案件可以进行sī下的审判,而且新闻舆论也不会太过关注,可是,“小年恐怖袭击事件”却不同,他吸引着全中国,甚至全世界的注意力,可以说,一但新闻舆论获得其中有rì本人涉足其中,而且又获得其受rì本驻华大使的指派,整个中国都会陷入新的沸腾之中,到那时,所有人都会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求政fǔ惩治rì本,而所谓的惩治就是狠狠的教训一下rì本。
可……想到自己在俄罗斯苦心经营的一切,陈默然的眉头便皱成了一团,那一安排是为了中国未来数百年的利益,是为了……可,现在这一事件却随时都可能打luàn自己的安排。
任何一个政fǔ都需要考虑民意,即便是一个dú cái政fǔ,甚至dú cái政fǔ更需要考虑民意,至少他更需要利用民意,假如真相外泄的话,政fǔ依然“固执”的不作任何表态,那么民意最终会推翻一切,民众所有的不满情绪甚至有可能转向政fǔ,这却是此时陈默然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有没有可能关mén审理?”
听着陛下的问题,张峰摇了摇头。
“陛下,关mén审理的可能xìng极不现实,且不说现在民众如此关注,使得法院不可能闭mén审理此案,如果闭mén审理的话,反倒会落人口实,最终导致一些人将脏水朝政fǔ身上引,真相!”
望着陛下,管明棠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民众需要的是真相!任何试图掩盖真相的举动,都有可能被误解!”
都有可能被误解,管明棠的提醒使得陈默然不得不认真考虑,因为现在已经有一些质疑的声音发出,质疑政fǔ在这一事件中扮演的角度,为何调查局在此之前,未能掌握情报,为何大批量爆炸物购买,没能引起jǐng察局和调查局的怀疑,等等诸如此类的怀疑,已经把政fǔ放到了风头làng尖上,若是再闭mén审理的话……
过去人们常说谣言止于智者,可陈默然却非常清楚一点,谣言止于真相!
“如果公开审理的话,那田中的身份还有rì本,我们就不得不去考虑,不仅如此,我们甚至需要考虑,应该用何种态度去同rì本打jiāo道,而且……”
沉默片刻,陈默然苦苦一笑。
“现在rì本又是我们的盟友,我们还指往他们给我们卖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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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革命者的抉择
第100章革命者的抉择
“大亨以正,天之道也”
《易经》
近代rì本,在亚洲无疑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曾几何时,这个国家象征着亚洲的开化、亚洲黄种人的力量,他是亚洲唯一一个在战场上击败欧洲传统国家的亚洲国家,他是亚洲第一个向西方全面学习的国家,同样,这个国家曾经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书mí群4∴⑧0㈥5
曾经,没错,只是曾经,明治三十维新之功,使得这个国家迅速强大起来,尽管他的强大是建立在“国民的贫穷”上,是以一个贫弱之国建立一支强大军队为前提的强大上,但是谁也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经明治三十年维新之后,这个国家已经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强国,并为西所重视。
但是最终,在南海大海战结束之后,随着那支倾国之力而成的舰队沉入南中国海,rì本领袖亚洲就像是一场美梦一般结束了,而在那场海战之后,世人看到的是另一个不惜一切建立一支强大军事力量,以确保国家尊严于不失的国家,看到了另一个东方传统领袖的再次复苏,在那场改变两国命运的战争结束之后,亚洲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过去数千年的传统,那个西化的、欧化的rì本再一次转身走向中国,成为中国“盟友”,至少在某种意义上,当然任何人都明白,这种“盟友”是建立在数十万驻军的军事威慑下的“结盟”。
1912年,rì本的第一百二十二代天皇,那个引领rì本走向强大的明治天皇带着强烈的不甘与个人的屈辱,死去了,而明治天皇只有一个儿子能存活下来。明治死去后,嘉仁以皇太子身份继位,以易经的“大亨以正,天之道也”一句改元大正,由此rì本进入“大正时代”。在大正继位初期,经过明治年代rì本接受西方的文化与思想,国家大致平稳发展,加上时值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不少甘愿冒险的外国商人来rì本投资,造成rì本的一片繁华景象,使大正前期为rì本自明治维新以后前所未有的盛世。
尤其是在rì本向俄罗斯派出远征军后,rì本更是吸引了大量的英法两国资本投资,以及巨额外海外贷款。不过在rì本进入“前所未来的盛世”时,作为天皇的大正由于他患有脑病神经状态非常糟,曾经在国会议事堂将诏书卷起来当望远镜,这件事以“望远镜事件”闻名于世。
在一些人看来,“望远镜事件”不过是天皇的玩笑,可是对于一些国家的情报部mén而言,这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大正天皇在婴儿时期的确曾患脑膜炎,但是青年时代的jīng神状态完全健全,早已恢复健康。但在登基之后,政fǔ尤其是那些元老们期望他学习明治天皇的威严,使他的奔放xìng格受到压抑,健康状况也受到影响;虚弱的天皇不符合强大帝国的形象,而其幼时脑病又引发了脑力衰退,对于这位天皇来说,这终究不是什么盛世。在大正时代开始时,政治上面临的问题是如何调和同中国的关系,如何在保安条例的限制下,推行军备的扩张以令军方满意,而更需要考虑到其严重的财政困难,同时又需要考虑调和国内的亲华派与**派矛盾。
如同“天佑”一般,正当这些矛盾越积越蓄的时候,欧战爆发了,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改变,一直期望突破《中rì保安条约》的rì本,终于看到了突破条约的希望,随之在中国的支持下,rì本陆军开始大量征召青年,rì本陆军急剧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膨胀着,而对于政治家们而言,他们所看到的却是尽管陆军急剧扩张,但是却没有huārì本多少钱,因为他们的武器是由中国提供的,维持经费是由协约国提供的,所以他们欣然批准一个个新建师团的成立,同时,一直困扰着rì本的经济与财政困难,因为战争的爆发,工业经济的空前景气令财政危机得到缓解的同时,工业经济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得到迅速发展。
战争爆发不过一年半,大正时代的rì本成为“自明治以来最好的时期”,经济上迅速发展、军事上急剧膨胀、财政上空前充足,可以说,rì本从上至下都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观情绪。
当然,如果抛开驻防于rì本的中**队,这无疑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时代,可是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却无法忽视这个因素,不过在战争状态下,在经济大发展的环境下,使得这个矛盾被很好的掩饰着,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在那里思索着,rì本应该如何摆脱中国的“奴役”。
“……如果今天还不具备革命形势,还没有jī发群众和提高他们积极xìng的条件,今天jiāo给你选票,你就拿过来,好好地加以组织,用它来打击自己的敌人,而不是为了把那些怕坐监牢而死抓住安乐椅的人送到议会中去享受féi缺。如果明天剥夺了你的选票而jiāo给你枪枝和最新式的速shè炮,那你就把这些屠杀和破坏的武器接过来,不要去听信那些害怕战争的多愁善感的颓丧者的话;为了工人阶级的解放,世界上得用炮火和刀枪来消灭的东西多着哩;如果群众的仇恨和绝望rì益增长,如果有了革命形势,那就着手建立新的组织,使用这些十分有利的屠杀和破坏的武器来反对本国政fǔ和本国资产阶级……”
还没有念完在lù西亚的同志寄来的lù西亚革命家乌里扬诺夫同志的文章,mén外便响起了一阵敲mén,北一辉连忙站起来,拉开mén,接着大川周明走了进来。
“一辉君,你看,这是刚刚收到的从东京过来消息!”
大川周明一进屋,便扬起有些jī动的声音嚷喊道。
“什么事情?大川!”
北一辉诧异的看着有些jī动的大川,他和大川的结识是在一次“犹存会”的俯上,大川五年前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和那一时期的很多大学生一样,他们在中学时,经历了对马海战大胜的狂热,而随后的南海大海战的失败和中**队攻占本土的现实,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自尊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因为相信“rì本无论再强大,只要中国还是中华正统,rì本就不可能挑战中国!”而成为坚定的亲华派,他们鼓吹“大亚细亚主义”,认为rì本应该在中国的领导下,为亚细亚的解放和自主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当然,rì本最终会得到一些回报。
但还有一些人,现实的残酷、国家遭受的耻辱深深的刺痛了他们的自尊,不过他们的自信并没有崩溃,他们反而变得更为坚定,他们相信他们的使命,就是为了rì本再次赢得zì yóu。而大川周明正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爱国主义的感召下,他们积极联络各地的志士,创立犹存社、同樱会、行地社、神武社、神风会之类的团体,他们颂扬大rì本主义,鼓吹民族主义,鼓吹革命,结jiāo军人、尤其是下层军官,结jiāo政客,以促成rì本的大变。
不过,在rì本参战之后,无论是大川周明还是其它人都意识到,因为经济上的发展,使得很多rì本人,第一次忘记了“他国驻屯之奇耻”,全力为“大正繁荣”唱起了赞歌,甚至一些上层人士,开始鼓吹,rì本今rì之繁荣,皆因rì本拥有一个坚实而强大的朋友——中国!
这种局面只让大川等人一阵心灰意冷,而这时鼓吹“通过一场革命结束rì本所遭受屈辱”北一辉却意外的受到了这些人的追捧,过去这些人和其它人一样,试图通过政治活动结束一切,可北一辉却不断的告诉他们。
“rì本yù自立,必须对内铲除国贼,对外争取国权!而革命是唯一之途!”
“奇耻大辱啊!一辉君!”
有些jī动的大川周明扬着手中的信件大嚷道,然后将信塞给了北一辉,这位渐成jīng神领袖的rì本革命者。
“驻华大使因为支持中国的恐怖分子,被外务省解职了,同时撤销了他的外jiāo护照,昨天,他被中国jǐng察在码头逮捕了!”
“哦……”
还未看那封信的北一辉只是轻应一声,然后有些好奇的看着大川说道。
“哎,rì置益先生,终归还是rì本人那!”
闭上眼睛,北一辉似乎是在为rì置益的命运祈祷着。
“如果rì本每一个官员,都像rì置益先生一样,能够心怀祖国的话,rì本又岂会陷入今rì之境!这样的爱国者,实在是……太少了!”
感叹之余,北一辉已经从信封中取出了那封从东京来的加急信,这信一定是外务省的同志寄来的,在内阁各部中,总有一些他们的同志,这或许正应了那一句话“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不过,对于那些同志,北一辉却不怎么信任,或者说他对自己的革命同志很是失望,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实在是太缺少热血了,尽管rì本从来不乏热血之士,可是,相比于中国的那些革命同志,他们顶多也就是拿把太刀捅死一个亲华官员。而不像中国同志那样轰轰烈烈的慷慨赴死。
心下如此想着,北一辉已经将视线转到信上。
“太bāng了!”
突然正在看着信的北一辉大喊了一声,这会他的面sè微红,显然是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太bāng了,一辉,你糊涂了吗?”
大川周明有些不满的喝声说道。
“大川,你看这里,中国人要求天皇前往中国道歉,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提及此事,北一辉整个人显得很是jī动。
“什么,这是好事吗?”
大川周明的双眼猛然一睁,惊讶的看着北一辉,他糊涂了吗?
“天皇是rì本的象征,让天皇到中国道歉,为亡者献huā圈,一辉,这种奇耻大辱怎么会是好事!”
“看看……”
对于大川周明的满面怒sè与言语中的不满,北一辉就像是没看到一般,他笑指着大川说道。
“你看,你现在愤怒了是不是!”
“嗯……”
沉应一声,大川周明自己自己的沉应表示了他的不满。
“恼火的对不对!”
在大川周明的茫然中,北一辉又继续说道。
“现在的你,在得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被前所未有的怒火笼罩着,在你看来,rì本遭受了前所未的国耻,如神一般的天皇竟然要去向中国人道歉,而且还要向那些中国人献huā圈,鞠躬,但凡他还有爱国之心,恐怕都不能接受这一点,我的同志……”
将声音拉长,北一辉却是面带喜sè的说道。
“对于rì本而言,这或许是极为悲惨的事情,对于rì本而言,或许这是耻辱,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是一件好事啊,甚至,我们还要感谢中国人哪!”
此时北一辉的话中似乎全没有一丝条理xìng,可看着北一辉的样子,大川周明的神sè却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北一辉绝不会口出狂言,他这么说,或许真有他的道理。
“哈哈,真的要感谢一下中国人啊!中国人的行为给rì本带来了很大的利益,使rì本人民第一次有了夺取了政权的可能。没有他们的bī迫,我们是不可能夺取政权,也不可能获得民众的广泛支持,这一点,大川你是知道的!”
“我的同志啊,你能够想象的出,明天,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外,rì本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吗?”
兴奋的看着大川周明,北一辉深一口烟,他的双眼放着光,那光芒却是一种喜悦,一种源自内心的jīng神亢奋。
“明天,整个人rì本都会陷入一种前所未的悲愤之中,每一个rì本人都会觉得自己遭到了羞辱,也许会有一些人剖腹自杀,因为他们无法阻天皇méng羞,管他那,他们那样死去,为什么要管他们呢?rì本的国土这么小,没这些人也不会怎么样,可我们应该利用一下他们的情绪,他们的这种……嗯,爱国情绪!”
再次深吸一口烟,一直吸到快烧到手的位置时,北一辉方才将烟头按灭于烟灰缸中,然后依有些兴奋的解释道。
“对,就是爱国情绪,在这一件事情中,我们要充分的利用每一个人的爱国情绪,那些对天皇极度忠诚的人,他们会剖腹明志,嗯,他们是为了抗议中国羞辱rì本,还要到大学和高中去,去煽动那些学生,鼓励那些学生走向街头,向政fǔ请愿,对,还应该攻击那些亲华的官员,可以殴打他们,甚至可以杀死他们,当然还可以放火烧毁他们的家,对,还应该打砸中国在rì本的企业,相信如果这么做的,到时会有很多帮派分子hún杂其中,他们会干的更过分,当然,我们要鼓励这些黑帮分子,总之,爱国者是无罪的,一但rì本陷入这种爱国狂欢之中,面对这样的无秩序,政fǔ很有可能会派出jǐng察,”
沉思片刻,北一辉的眼前却是一亮。
“我们应该在挑动jǐng察或者军人向我们开枪,如果他们向民众开枪的话,那么一切都会改变,我们可以在传单中揭lù,这个政fǔ是中国人的殖民政fǔ,他们是中国人在rì本殖民统治的代言人,进而,我们可以号召推翻这个政fǔ!”
此时,大川周明完全被北一辉的言语给惊呆了,准确的来说惊诧了,他很难相信,一件明明对rì本而言根本就是奇耻大辱的事情,在北一辉这里,却变成了“革命的导火索”,甚至是对rì本“极为有利的”事情。
“是了,我们要把这个消息通知报界,同时还要我们的社员们在各个中学、大学行动起来,我们要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抗议游行,我们要组织一万人到东京去,向国会递jiāo请愿书,要求国会拒绝中国人的要求,嗯,第一天,就是抵达东京的翌rì举行街头上的游行示威,第二天捣毁我们要去捣毁外务省,其次则是捣毁国会,国会肯定是不会批准我们的请愿书的,所以到时应该可以鼓他们,最后如果届时情势可能,便再临时决定是否捣毁首相官邸!”
“一辉,那要不要组织人去向中国驻屯军抗议呢?”
大川的话换来的只是一个北一辉的白眼,
“我的同志,难道你希望中**队干涉游行,然后将革命扼杀于萌芽之中吗?为什么要向中国抗议呢?我们抗议的只是无能的政fǔ罢了!”
在大川的惊讶之中,北一辉却是意犹未尽说道。
“现在,不要讲过去那一套了什么爱国的理论了,也不要说什么奇耻大辱了。中国人要求天皇去道歉、去赔礼,也可以说是好事,帮了我们的大忙。他们这么做,可也帮了我们的忙。在中国人的这种bī迫下,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的rì本人应付地成百万、成千万地醒觉起来,他们最终会变成我们的支持者,我们的同志,甚至很多远征军的工人兄弟,也会成为我们的支持。”
第101章 大隈的抉择
第101章大隈的抉择
星期天下午快四点钟时,中国驻rì本大使终于将国务院的决定递jiāo给了外相。几分钟后,外相石井菊次郎将中国的决定报告给了首相大隈重信。
原本在中国要求解除rì置益的大使身份,甚至收回其外jiāo护照之后,大隈心绪便极不安宁,对于中国的要求,大隈几乎都是一言未发的便同意了,他甚至还主动向驻rì大使提出,他将亲自访问中国,以亲自向中国皇帝当面道歉。
从那之后,他整个人便陷入忐忑不安的状态,自家的事情大隈比任何人都明白,对中国的敌视在rì本内部是普遍存在的,那种事情表面上只涉及一个rì置益,但事实上,没有内阁的默许,没有外务省的支持,甚至没有他的纵容,rì置益又岂会进行到现在。
也正因如此,对于大隈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平息中国的怒火,以防止中国的怒火影响到rì本现在大好发展之机,而似乎中国方面也无意深究,显然中国人也不愿意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因为这件事,导致两国彻底决裂,从而导致中国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可是现在,在听石井提到中国方面提出的要求,大隈蓦地站起来。
“什么,让天皇陛下前往中国道歉!”
大隈大声的喊道,然后又愤愤不平的说道。
“中国方面根本就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大隈大步在办公室内来回走了几步,却又清醒过来了。他对石井说道:
“如果中国人坚持的话,那就是说,天皇必须要前往中国谢罪。这是绝不可能的,石井你亲自去中国,觐见皇帝,告诉他,如果天皇前往中国谢罪的话,很有可能导致,嗯,导致rì本国内对中国的仇恨,这绝不利于东亚的团结,更不利于亚洲未来的的事业。”
沉默片刻,大隈又说道。
“还有,请转告皇帝,我在这一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我将亲自前往中国谢罪,同时我会辞职以示谢罪。”
“阁下!在这个最关键时刻怎么谈得上辞职!”
石井大声说道,作为外相,他比谁都清楚,大隈一直以来都在苦心经营着“中rì平衡”之道,而且颇为成功,如果他辞职的话,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阁下,召开内阁会议吧!”
石井立即提议道。
“我现在就去同大使进行商谈,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六时三十分,所有重臣都到齐。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息,所有的眉头都紧皱着,他们已经知道了中国方面的要求。
“我请诸位注意,如果天皇前往中国谢罪的话,”
宫内大臣渡边千秋伯爵,在会议一开始便开口jǐng告道,
“国民们会极为愤怒,到时任何内阁也不会得到国民的支持”。
作为宫内大臣的渡边千秋伯爵,在这个时候,他所思所想只有一点,那就是维持天皇家的尊严,没有什么比天皇家的尊严更重要的了。
“可是,如果这是中国方面的最后底线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考虑到的是,拒绝了这一建议,中国方面会作何反应!。”
陆军大臣冈市之助这时到是提出了一个极为现实的的问题,可接着他又说道,
“当天,天皇的尊严绝不能有任何损害,如果内阁作出拒绝的决定,我认为必须要考虑到,现在陆军主力在中国的现实,所以,我觉得的应该适当的拖延下去!”
事实上,冈市之助的话却是在提醒所有人,尽管现在陆军看似有接近一百万这一前所未来的强大军力,但是陆军的主力却在俄罗斯和中国,至于本土陆军兵力,甚至无法同四国以及九州的中国驻屯军相比。
“拒绝与否,这都不是问题之所在,”
石井chā嘴说道。
“现在国家已到危急关头,必须要考虑到的是,如何平息中国的怒火,——而且要尽快,否则,我们必须要考虑,一但中国人失去了耐xìng,他们会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进入东京湾炮击东京吗?”
海军大臣八代六郎在一旁chā口说道。
“如果炮轰东京可以避免天皇陛下受辱的话,我想国民们是可以接受的,而且,这会进一步让一些人,真正认清中国人!”
显然,南海之战的yīn影至今仍然笼罩着海军,而且海军从来都是“**派”聚集之地,他们更乐意看到,炮击本土之后,中国人苦心经营的一切由此破产,从而使rì本国内行成真正的举国一致,
“帝国如yù度过当前之巨大难关,必须给国民的jīng神注入新生命。全体国民必须同心协力,必须明确的告诉中国人,天皇陛下,绝不能前往中国谢罪。”
司法大臣尾崎行雄开口说道。
“不过,就这一事件来看,中国人的确有他们愤怒的理由!”
作为司法大臣同样也是一个法律专家的尾崎当然明白,中国不仅有愤怒的理由,甚至他们都有再次入侵rì本的理由。
“rì置益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怎么能同恐怖分子打jiāo道呢?”
“真是一个坏事的家伙!”
随着话题的转变,内阁会议似乎变成了rì置益的批判会,似乎他们真就没有一点责任似乎的。
“如果rì置益的心中还有一柄武士刀的话,真应该剖腹!”
“够了!。”
众人的话语,只让大隈重视把眉头一皱。
“现在的问题不是责任在谁身上的问题,”
大隈苦笑着说。
“我们必须要考虑的是,如何能保全天皇家的尊严,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
从大隈的语调中可以听出,渡边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大隈一定会千方百计保全天皇家的脸面,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就是如何平息中国人的怒火,当然,还需要一个理由去拒绝中国人,作为宫内大臣,渡边自然有权去寻找那一个理由。
“阁下,天皇陛下是近的脑病越发严重了,很多时候,就像是……”
沉默片刻,渡边的脸上lù出一丝难道。
“就像一些报纸上的推测那样,甚至还要严重一些!”
正如渡边所料想的那样,他这么一说,大隈立即点头说道。
“考虑到天皇陛下的身体,他无疑是绝不适合前往中国谢罪的!”
说话时,他直视着农商务大臣河野广田,这个内阁中的亲华分子,与其它人迫于现实表现的亲华不同,这家为是个真正的亲华分子。
但此时他却是在chōu着香烟,烟雾袅袅上升,向他头上的灯罩缭绕,这个家伙……明白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特立独行的众人只是一皱眉,感觉到首相在看着自己,河野抬便起了头。
“请辞职吧,”
河野用极为平静的口wěn说道。
“先由首相阁下前往中国谢罪,回国后辞职,这样可以保全国家的颜面!首相阁下请辞职负责吧!这样可以缓和一下事态。”
将最后一口烟吸完,河野又接着说道。
“在首相阁下在中国谢罪的时候,将陛下的身体情况告知中国言,然后……请皇太子殿下随军舰前往中国,我们不是在中国定购了几艘军舰吗?皇太子前往中国是合适的!可以让皇太子殿下在合适的时间慰问一下伤员,并通过红十字会,向中国捐献一笔巨款,想来到时,通过谈判的话,是可以让中国人满意的。”
三言两语间,河野便拿出了一个方案,这个方案无疑保全了天皇家的颜面,同样也保全了rì本的颜面。
听着河野的建议,大隈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原本想阻止大隈辞职石井等人,同样沉默了下来,或许这是最好的选择了,这是唯一个有可能让中国人接受的选择,首相公开道歉并辞职负责,皇太子再于sī下道歉,至于慰问伤者,通过一定的解释,可以被视为“天皇家的仁慈”。
“我将在明天上午晋谒天皇,”
而后他又对书秘官说道,
“请你用书面写下我辞职的原因。”
书秘官佐藤坐下来动笔时,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大隈重信完了,而rì本呢?想到rì本,他的眼泪滴在纸上。
在当天傍晚上,面无血sè,双目无神的大隈重信用疲倦的语调对石井说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也许中国人会为我们选择下一位首相。”
“阁下,你的意思是河野……”
石井的眉头一皱,如果是河野的话,那一切可全完了。
在作出辞职的决定之后,大隈重视松了一口气。至少,从现在开始,他不需要再考虑每天都会遭到暗杀的危险了,现在至少是过去了,接下来,rì本人也许会体谅他为国家méng受的委屈吧。
不过难免的,他的心下总还些不甘,
“河野不太可能,这个娶了个中国妻子的家伙,太亲华了,中国人肯定会吸取教训的,他们也许会加大对政fǔ的控制力度,所以……”
沉默片刻,大隈重信方才继续说道。
“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事情吗?”
首相的话倒是让石井菊次郎一阵好奇,他看着大隈问道。
“最担心什么事情?”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分子,别做出什么让人后悔莫及的事情!”
“后悔莫及?你是担心他们冲击驻屯军基地?”
石井菊次郎的心下“咯噔”一响,他立即意识到,如果这种事情发生的话,或许会让大隈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
“阁下,那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地方上注意那些人的动向!”
点点头,大隈回答道。
“我已经和陆军参谋本部那边勾通过了,他们在驻屯军的基地附近派出了维持部队,如果有人敢冲击基地的话,就以冲击皇军军营论处!”
虽说大隈没说“如何论处”可是石井岂会不知道冲击皇军军营是什么罪名,那是叛luàn的罪行,意思是军队可以任意开枪镇压暴luàn分子。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确保事件不会进一步jī化,明白吗!”
“嗨!”
沉应一声,石井菊次郎却又听到大隈重视说道。
“好了,石井,你准备一下,去一趟美国,rì本若是想赢得zì yóu,摆脱中国,就必须要得到美国人的帮助,现在中国海军正在迅速扩张,美国方面极为jǐng惕,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美国人同样希望可以和rì本取得一定的联系,以确保他们在太平洋的安全,如果能成功的话,不出十年,rì本必将赢得zì yóu!而且……”
想到rì本的未来,大隈的脸上总算是挤出些许笑容,
“美国的这位威尔逊总统和罗斯福截然不同,他很理想化,更倾向于支持弱者,他的一些理论构想,或许不现实,但是对rì本却极为有利,你到美国后,要尽可能的争取威尔逊的谅解和支持,如果他能够给予我们支持的话,也许中国人很有可能迫于压力撤出rì本!”
一直以来,大隈都在研究着通过战争之外的手段消除中国在rì本驻军,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中国表现的极为顺从,以消除中国对rì本的敌意与jǐng惕,当然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外部压力,中国表面上是一个强国,可是这个强国却是和曾经的rì本是相似的,他必须要考虑到西洋列强的压力,现在西洋列强受限于欧战,无法对其施压,所以其可以在亚洲横行,可一但西洋列强腾出手来,那么中国恐怕就必须要考虑他们的意见了。
“一方面是美国的,另一方面是英国的,无论美国或者英国,他们的东亚政策都非常简单,那就是平衡,可是从中rì保安条约签署之后,这个平衡就被打破了,过去,中国人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刺jī到两国,从而减轻自身面对的压力,可是现在,这场战争,已经将中国人的野心暴lù无遗,战后,为了各自的利益,英美两国势必会用各种方式向中国施压!”
大隈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在喝着茶时,大隈的脸上带着一丝期望之sè。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英美两国会要求中国让出新占领的殖民地,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也许英美两国最终会选择妥协,他们可能会换一种方式,通过某种让中国掌握殖民地,却不能从法理上将其占据的方式妥协,当然,如果局势这么发展的话,对rì本是极为不利的,现在,你必须要前往美国,还有去英国一趟,给他们另一个选择!”
“另一个选择?”
“没错,要让美国人、英国人意识到,让中国jiāo出他们的殖民地是不可能的,而且两国也会充分理解这一点,吃到嘴里的ròu没有一个愿意吐出来的,所以,要让两国考虑,把rì本提到议程上,让中国人在殖民地和rì本之间作出选择,这样话,对英美两国百利而无一害,如果中国选择了rì本,那么他们就会失去殖民地,如果选择了殖民地,他们就会失去rì本,失去在rì本的驻军权,而失去钳制的rì本,会成为两国远东政策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rì本可以充分的平衡中国的力量,无论如何作出任何努力,他们都必须要考虑到近在咫尺的rì本,这样的话,rì本就会成为英国和美国的一个棋子,我们可以充分利用两国的支持,一步步的突破保安条约,现在陆军已经突破了,海军也正在突破之中,到那时,我们大可以提出重新修订保安条约!”
望着大隈重信,石井菊次郎完全被他讲述的这一切给惊呆了,也总算明白了在欧战爆发之后,为何大隈会一味的站在中国的一面,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为了rì本的将来作着打算,在他的心下,早已经计划了一切,如果……rì置益那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如果不是他,大隈的计划怎么可能会受到破坏!
身为一名职业外jiāo官,石井自然知道,这个计划的极具可cào作xìng,这个计划利用的是英美两国的亚洲心态,同样也利用了中国的弱点——中国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强国,即便是强国,亦需要考虑到其它列强的态度,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强国,至少在未来十几年内,他都离不开英美等国的支持。
“阁下,这个计划的确很具可行xìng,可是,阁下,你应该知道的是,如果您辞职的话,那么我也会失去外务大臣的职务,到那时,即便我在美国取得了进展,恐怕也很难具备法律效力,更何况,这一切,还需要新首相的认可,所以……”
“这个这不用担心,即便是亲华派,也是心怀国家的!”
大隈重信一笑,然后说道。
“至于你的职务,作为支持他们出任首相的条件,你的职务会保留下来,外务省,并不是中国人关注的重点!”
“可是,阁下,”
点点头,石井菊次郎又说道。
“如果要整个计划得到保障的话,就必须要保证国内的秩序稳定,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导致中国的反弹!”
在他提及此事时,大隈的神sè却是变得的极为冷漠,不过他只是喝着茶,却没有表lù任何意见……
第102章 星星之火
第102章 星星之火
“暴力是处理问题的最简单手段,但是暴力从来不能解决问题,他的最大功夫是将问题掩盖下去,可问题终归还是问题,最终被暴力掩盖的问题,会一再的爆发,最终,暴力掩盖的问题,只能用暴力加以解决,而这种解决方式被称为革命!”
《亚洲dú lì浪cháo——何谓革命》帝国一百年
一群群年青人,他们大都穿着学校的黑sè校服,他们的手中举着小旗子,扛着横幅,上书“帝国尊严尽丧,拒绝支那保国体”,“行圣战、卫尊严、废条约”之类的字样,更有直接书写“向中国宣战”的言语,这些从rì本的各地聚集到东京的学生,从昨天起,就开始在东京发动大规模的抗议示威。
而当他们在游行的时候,东京的市民们在路边设立的粥棚、茶摊,无偿向这些“爱国者”提供食宿,更有许多东京市民像rì俄战争结束后一样,面对大量来京的学生,无偿让出自家的房屋,供学生们居住。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群头系白布旭rì布条的青年,而在游行队伍的周围,却是穿着黑sèjǐng服的jǐng察,那些jǐng察甚至都懒得看上这些青年一眼,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向学生翘起大拇指,更有甚者,一些jǐng察也参加到游行示威的队伍之中。
中国要求天皇前往中国谢罪!
这个消息像是一道惊雷一般在rì本传播着,每一个rì本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随后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斥着怒火,每一rì本人都觉得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接着,大规模的游行抗议开始在整个rì本上演。
随后在一些报纸的发起了“向东京进军”号召,数以万计的青年开始乘火车前往东京,两天后数万名学生穿着好的衣服,举着rì本国旗和天皇画像,一路步行来到国会。以北一辉等人为首的社会党人则向国会递交请愿书,请愿书中要求拒绝中国人的无礼要求,要求全面废除中rì保安条约,驱逐中国在rì驻屯军,实行8小时工作制和“赐予”帝国国民完全的政治权力等要求。
他们的要求被直接拒绝了,负责接待他们的官员甚至用极为粗鲁的言语作为回应,称呼他们为一群“暴徒”。
烈焰!
火红的烈焰在东京大游行的第二天在国会燃起,数千名激愤不已的青年学生,在没有得到直接回答后,冲进国会殴打“卖国议员”,随后又用煤油焚烧了国会,在欢呼声于人群中响起的同时,又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到首相官邸去,让大隈首相出面解释!”
在首相官邸前的道路上,持枪的陆军士兵分成十数队阻拦着道路,而在道路上还摆放着数挺重机枪,是负责确保首相官邸安全的军队。
“阁下,他们正在朝首相官邸走来!”
一名军曹跑到一位森田俊一少佐的面前敬礼说道。
“立即通知官邸,询问进一步命令!”
已经听到喊声的森田俊一少佐急忙对传令兵命令道,他已经接到了一个命令——不惜一切阻止游行示威扩散到首相官邸。
可是分钟后,传令兵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阁下,首相、首相不在官邸,他已经乘船前往中国了!”
什么!
突然的消息只让森田俊一少佐整个人一愣,而此时,黑压压的示威人群却正在一步步的朝着他们逼来,端着枪的士兵们都回头看着他。
“立即命令他们散开,这里禁止游行!”
森田俊一少佐大声命令道。
“散开,立即后退……”
排成数排的士兵们冲们游行的民众喊道,可是那引起民众又岂会愿意,他们一步步的朝前走着,口中呼喊着一如先前的口号。
而此时,作为游行的策划者的北一辉却是悄悄的从前方,撤到了zhōng yāng,他的掌心中冒着汗,看着那些有些紧张的士兵,只是不住的在心中祈祷着。
“你们可一定要开枪啊!”
眼看游行的队伍就在冲过来了,森田俊一急声喊道。
“阻止他们!向空中鸣枪!”
枪声响了,森田俊一率领的士兵先前朝着空中两次鸣枪,可这时前面的人由于后面的人cháo推动,根本无法停下来,就在前方的在鸣枪jǐng告中试图后退时,他们却被推挤着朝着士兵身上撞了过去。
在第一排士兵被撞散的时候,第二排的士兵端起步枪,根本就不需瞄准,直接朝着游行的人群开枪了,在他们开枪的同时,机枪手也开枪了。
刺耳的枪声在街道上回荡着,子弹被火药推出弹膛后穿透示威者的胸膛,一发发灼热的子弹,不断的发shè着,挥洒着,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在街道上横扫了,割取着示威者的生命,原本如同浪cháo一般游行队伍终于被驱散了,那浪cháo的cháo头被打断了,腥红的血在街道的铺路石飞溅着。
在军人的枪弹下,死者发出人生最后一声悲鸣,伤者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而接连不断的枪声,却掩盖了这一切,此时,眼前的这一切,在森田俊一的眼中似乎慢了下来,他惊讶的看到,原本站着的人在子弹的撞击下,慢慢的向后倒去,血在他们有胸膛前飞溅着……
“停止shè击……停止shè击……”
在最初的惊讶之后,森田俊一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喊叫着,他冲上前去,推开士兵们的步枪,踢倒机枪手,终于,短暂时的shè击在森田俊一像是疯了一般的阻止下停息了。
而在士兵们面前却早已形成了一条血路,道路上堆挤着一具具尸体,而在尸体中,几面带血的太阳旗无力的倒插于尸体间,受伤者痛苦的哭喊声这时才清楚的传到士兵们的耳间,原本几乎是本能一样开枪的士兵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们看着彼此,再看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再听着那声声不绝的呻吟声,望着眼前这片如屠场一般的街道,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负罪感,几名机枪手甚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闭上眼睛,那痛苦的呻吟声却传入他们的耳中,只让他们的双手颤抖着。
“屠夫!”
突然,一声喝吼从原本街道的尽头传了过来,被枪弹驱散的青年们,双眼通红的冲着街道另一边的军队大声吼喊道。
“杀人凶手!”
“支那走狗!”
诸如此类的吼声从青年们的嗓间发出,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却没有人再次站起身,朝着士兵们的阻拦线走去,甚至于没有人敢上前营救伤员,军人的暴行吓到了每一个人,尽管怒火充斥于胸间,可是却无人再敢尝试。
“暴力可以恐吓一时,但却不能恐吓所有人!”
此时,在路边的一家饭店的二楼,北一辉在最初的庆幸之后,看着街道上,士兵与民众之间的血泊,对身旁的大川周明说道,在枪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革命之火在rì本点燃了,这火焰是被军人的枪弹点燃了,现在,民众或许被暂时镇压下了,但这只是一场演习,一场革命前的预习课,在将来……
“好了,我的同志们,今天,我们亲眼目睹了帝国主义走狗的暴行,现在,对于他们……”
手着着远方正在向天空升腾的那个烟柱,北一辉用极为愤慨的语气说道。
“我们还能心存任何希望吗?不,现在的zhèng fǔ、现在的官员们已经经锐变成了中国侵略者的走狗,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财富、权力不惜向本国的民众开枪,这……就是我们的正义,这就是我们的国家!”
接连两声强调之后,面带悲愤之sè的北一辉又大声喊道。
“同志们,现在我们可以打破对他们的任何幻想了,rì本要生存,rì本要自立,不仅要打倒中帝国主义者,还要打倒本国的那些帝国主义走狗!”
“天皇是不知道的!”
一声轻喃从后方传了过来,而听到声音的北一辉朝着说话的那个人看了一眼,记住他的模样之后,难以平静的说道。
“天皇是不知道,天皇是不知情,可是,天皇却坐视这些家伙主掌rì本的权力,天皇却任由这些卖国贼去毁灭rì本,出卖rì本,同志们,对于我们而言,现在革命已经开始了,我们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赢得这场革命,同样,也只有革命才能挽救rì本!”
挽救rì本,这是一个极为沉重的命题,这个命题沉重到不是所有人都能担负的,但是北一辉却能够担负这一切,在他的眼中,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正如中国的那位皇帝曾对记者说过的话语一样。
“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命运!”
而北一辉相信他的命运就是挽救rì本,引领rì本国民挽救rì本!使命感,从窗口看着那满街的血泊,与一具具尸体,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在他的胸膛中萦绕着,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其它,有的只是……嗯,rì本的未来!
南京,相比于东京的沸腾,此时的南京隐约可见正月的欢喜之外,在街道上还是可以看到一些海报。
“炮击rì本!”
“血债血偿!”
诸如此类的海报、标语似乎对这座城市并没有多少影响,这总算让那些jǐng察局的jǐng察们长松了一口气,预料之中的大规模抗议游行尽管发生了,但是那些抗议游行却都在控制之中,似乎游行的人们缺少一个核心组织,这显然是大量共和派被逮捕的结果。
“早该把那帮子搅得人不安生的家伙抓起了来了!”
松下一口气的jǐng察,尤其是各地jǐng察局的局长们在私下里如此嘀咕着,任何事情总是如此,事情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至少现在,他们所看到的就是事情好的一面,他们眼中的那些“地方上的捣乱分子”终于不能再出来捣乱了,他们要么是被逮捕,要么是公开脱离共和派系,从共和主义转身立宪主义,甚至更有甚者,或许是受刺激过重,而转成保皇者。
随着案件的告破,涉案人员、幕后指使者的被逮捕,以及rì方多名官员被逮捕,武昌小年恐怖袭击正在一点点的消除着其影响,如果说,还有什么不满意,恐怕也就是zhèng fǔ竟然只要求其天皇前来谢罪,而未能炮击rì本了,不过总得来说,嗯!“国家还是很有面子的处理了此事”。
“面子……”
看着报纸上某位社会名流的文章,陈默然却是一声冷哼,面子,那些人眼中竟然看到了面子!真是……摇头深叹着,陈默然的语气间依还带着些怒意。
“要不是……非得炸平东京不可!”
要不是什么呢?
大局!
在作出那个决定之后,陈默然总算是能体谅到什么是“出于大局考虑”的两难了,出于大局考虑,就需要放弃报复的想法,可天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多么渴望能够炮轰东京,能够血洗东京,可是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炮击不会产生任何效果,除去杀人泄愤之外,中国什么都没得到,中国唯一得到的仅只是rì本人对中国的敌视,以及rì本民众和zhèng fǔ的统一,对于中国这是极为不利的,尤其是现在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推行另一个计划。
如果那个计划得已实施的话,那么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rì本都不可能对中国构成威胁,如果敌视那个国家的话,就向那个国家输出革命!
最终革命会改变一切,当rì本发生一场受俄罗斯影响的革命之后,那么rì本就会为他所有的一切暴行、罪恶付出应付的代价,而且不仅仅只是几千人、几万个人,而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他们原本就负有原罪,所以必须要为此负出代价。
可除去一场从下至上席卷全国的革命之外,还有什么能够让rì本付出真正的代价呢?至少在陈默然的意识中,除去革命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事件,能够让整个rì本付出惨痛的代价。
也正因如此,在前后斟酌之后,陈默然选择了这么一个会给rì本造成一定混乱的做法,这个法做之所以可以给rì本带来混乱,是rì本能够在这一条件内,进行适当的调整,以让中国满意,计划实施后,rì本zhèng fǔ和民众就会陷入决裂,而zhèng fǔ与民众的决裂往往是革命开始的前奏。
“一定为rì本的革命添砖加瓦!”
想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陈默然的脸上浮现出些许苦笑,在没有成功之前,他是不可能生出得意之想的,现在还只是添砖加瓦的时候。
“应该再想着办法,看看能不能加把火!”
面上带着坏笑,陈默然倒是在心下思索着情报局提供的那份“让俄国革命者影响rì本军队”的计划,那个计划是借情报局特工之手,利用俄国革命者去策动rì本军队,通过思想上的改变,使得rì本远征军发生变化。
可这个计划还有一些不足之处,似乎……在rì本军队之中,还缺少一些核心!作为中国的皇帝,陈默然可不希望,那支苦心经营的军队,最后会为苏俄所用,从而威胁到中国。
思及此处,陈默然便开始翻看着情报局提供的一些资料,是rì本的那些革命者的资料。
“陛下,情报局局长张靖候爵求见!”
“请他进来!”分钟后,张靖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些笑意,进入陛下的办公室,首先深鞠一躬行礼后,他方才笑着说道。
“陛下,东京的示威游行队伍焚烧了rì本国会!”
“一群暴徒!不出意料!”
八个字,陈默然便作出了总结,rì本人不过就是一群暴徒罢了,rì比谷烧打事件就证明了那一切,现在发生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意料之中,否则也不会命令驻rì军队进入全军戒备。
“陛下料事如神,非臣能及!”
轻拍一个马屁,张靖又继续报告道。
“在游行队伍焚烧国会之后,其又前往首相官邸……”
“大隈重信昨天午夜不就乘船离开了东京了吗?”
“是的,陛下,不过首相官邸前的jǐng戒部队,却没有收到任何其它指示,他们的仍然履行着大隈离开前下达的命令,在游行示威的队伍试图冲开jǐng戒线时,rì本士兵开枪了!”
“开枪了!”
手中的毛笔猛的掉到纸上,陈默然惊讶的看着张靖,面上的疑惑似乎是想让张靖说个清楚。
“回陛下,rì本士兵于首相官邸前向游行示威者先鸣枪jǐng告,在其未停止后,根据命令向示威人群开枪,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被打死、踩死、挤死的示威者超过一千人,更有约两千人受伤……”
话到此处,张靖却是把声音微微一扬。
“陛下,根据之前情报局获得的情报,此次游行有组织在幕后推动,甚至部分情报显示,策划游行的北一辉,甚至希望通过zhèng fǔ开枪镇压的方式,获得民众的支持,从东京发生的事情来看,北一辉成功了!”
成功了!
陈默然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名字,而只是注意到最后三个字“成功了!”,可不是成功了吗?有了这件事,还需要自己为rì本添把火吗?
不!应该再加把火,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
第103章 革命者的远征
“……离开家乡以后,我就再未回去过了……我很像那种随风飘动的无根草……”在一尘不染的“尼古拉耶夫”号邮轮的甲板上,北一辉与大川周明并肩散着步,但一直是北一辉在讲着话,大川周明静静地听着,事实上,从他们一行十几人坐上这艘开往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邮轮后,大川周明多的时候是在沉思,而北一辉却是向自己的同志们宣扬着他的国家改造方案_泡&书&
“可,正是这种随风漂动的经历,使得我看清了rì本的一切”
“是的,一辉先生,我们亲眼看到民众的疾苦,目睹了上层的**,可是,我们又能改变什么呢?一辉先生,在枪击之后,面对天皇陛下的震怒,很多人都主动的投案自首了对此,我们除去逃亡,还能干什么?”大川周明摇着头,面上尽是苦恼之意,似乎是在为rì本的国民表现而苦恼“一辉先生……”
大川周明礼貌地开口了“叫我北一辉”北一辉喜欢随便的称呼“好,北一辉,我想多谢你的搭救,你带着我们逃离了rì本,逃往了俄罗斯,可是,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俄国?为什么”
大川周明说得真诚又坦率在东京枪击事件之后,北一辉立即表示大家必须要离开rì本,因为随后zhèng fǔ会派jǐng察抓拿他们,他们会成为整个rì本的敌人“奴xìng”
北一辉非常肯定的说出两个字来,而同样也曾产生过“自首”念头的大川周明却似乎听出了什么“看我知道你正在想什么:为什么大家会去自首,是因为对天皇的奴xìng对吗?”
大川周明很怕北一辉主动提及此事
“不,我不是在想这些,我在想是什么事情,让人们主动去自首?”
北一辉站住了,直率地问大川周明实际上这也是从半个月前,直到现在,在即将到达俄罗斯的路上,这就是一直缠绕在他脑子里的问题,谈到这个实质问题,大川周明立刻显出了不安与烦躁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一句天皇震怒,就让他想到去自首,困惑与无奈涌上眼角北一辉看着曾经去自首的大川周明说道“对天皇的忠诚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对天皇的忠诚,却不意味着我们就要对现在的zhèng fǔ顺从,现在我们的zhèng fǔ是什么样子呢?贪官污吏横行,财阀控制着国家经济,这些权贵们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他们甚至不惜卖国求荣……”北一辉说得很急切,在说话时,他的脸上尽是悲怆之sè,这时他指着大海说道:“为了建立国家的工业zhèng fǔ对民众客已重税,数以万计的家庭只能靠卖女儿去交税可他们的女儿却只能卖几块钱”
北一辉继续述说着,好像要把他一肚子的为民众生出的委屈不平都倒出来才痛快:“可是那些工厂最后都到那里去都被zhèng fǔ的贪官们卖给了财阀,而贪官们得到了什么?他们得到了难以想象的金钱……可是我们的同胞呢?他们却在全世界最沉重的税收中人拼命挣扎,想大声喊叫,但没人听,没人理……”
终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一切之后,北一辉望着大海,脸上尽被使命感笼罩着……“一些人告诉我,rì本人的命运就是顺从,一些人告诉我,rì本人生来如此,一些人告诉我,这些苦痛是国家发展的必须,可是……为什么权贵们可以横行霸道,为什么他们可以在民众疾苦的时候,积蓄财富呢?”
北一辉一句道破了最关键的问题“什么?”大川周明一时没明白北一辉在问什么“你没看到吗?”
北一辉追问道**泡!书*
“事实上但凡稍有良知的人都可以看到rì本的不正常,只不过,没有人愿意说,没有人愿意真正面对罢了”“你……”
大川周明显然被触到了疼处,和北一辉不同,北一辉倾向于通过一场革命对rì本进行一场改造,而他却倾向于对华强硬、废除安保条约,他的目标若许简单一些“很简单的问题,这不难回答,你真正为rì本的同胞们考虑过吗?”
北一辉执意要问,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同志和其它人一样,正如迷途羔羊,需要有人来点拨和帮助而首先是要自己先拨开云雾,看个透彻“我……”
大川周明不知该如何表达“大川,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北一辉穷追不舍,态度强硬起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大川周明做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其实不难回答?”
北一辉笑了起来“我说过,事实上但凡稍有良知的人都可以看到rì本的不正常,只不过,没有人愿意说,没有人愿意真正面对罢了”
大川周明说完,真的转身走了可才迈步,又像想起了什么“可是,我却不会去责怪他们?”
北一辉宽容地笑着说道“作为一名革命者,我的任务和使命就是为唤醒每一个同胞,我相信在革命的道路上,最终每一个人都会走到真理的这一边,而民众的福祉和rì本的未来,就是世间唯一的真理”
面对北一辉的说词,大川周明一时间无话可答,正在进退为难之际,大川周明一眼瞟见了船上的那些俄国乘客,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转移话题的理由“我们为什么要去俄罗斯呢?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你吗?”
大川周明借着这一话题终于把那个让他感觉极为尴尬的话题叉开了,而这时几名军官出现在他的眼前,那军官赫然是rì本军官,他们显然是应该去俄罗斯的远征军军官“难道你想到去俄罗斯运动远征军?”
猛然反应过来的大川周明为自己的这个发现大为惊讶没想到这个北一辉竟然会想到去俄罗斯,去俄罗斯游说那些军队“真的如此吗?……实在是太好了”
大川周明早已忘了刚才自己的尴尬,他意识到,如果北一辉如果是去俄罗斯游说军队的话而且又获得了成功,那么rì本的历史也许真的就改变了“士兵们在前线打仗的时候,他们的家人却在挨饿,他们的姐妹却在卖yín,甚至于他们的妻子也不得不依靠卖yín去养育他们的子女”
北一辉情不自禁的为那此军人遭遇而感觉到愤愤不平,想到那些士兵,想到他们的遭遇,他总是会心生不平国家对待他们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不公你是用这个不公,去游说他们吗?”
大川周明没有说出那个不够恭敬的字眼——利用,正像他去利用那些青年学生一样“利用,说出来说”
北一辉说出了大川周明吞进去的那个词,他对“利用”这两他字眼一蹼也不在乎,不觉得是对他的不敬,在他看来这不过只是革命实施的一个过程而已“每一个民族总需要有人仰视天空,如此这个民族才会拥有未来”
北一辉用言语把自己摆放到了另一个位置上,接着他又说道“同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去仰视天空,所以对于那些仰视天空的人来说,他们的任务就是唤醒这个民族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成为一个民族的希望呢?”
北一辉站在自己的角度着解释着自己的利用见他对那两个字似乎并不怎么反感,大川周明干脆非常直接的问道:
“那你到达俄罗斯之后怎么去游说那些军官呢?”北一辉用手指着远处的那几名军官,随后问道身边大川周明:
“看到他们了吗?”
放下和北一辉问道大川周明
“知道他们的不同吗?”“看到了,不都是军官吗?他们有什么不同吗?”“不,你只看到了表面?”
北一辉很坦然地讲着“你仔细观察一下”
大川周明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你看那位大尉,他的靴子靴面非常光亮,而靴腿却不如靴面”
仔细看了几眼,大川周明看了北一辉一眼,他说的倒是事实见大川周明并不能理解这个细节,北一辉便解释道: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大川周明摇摇头,这有什么不同吗?
“是很不一样,这表明这个大尉没有自己的皮鞋,他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在一些场合用把裤子挡住靴身,以冒充皮鞋,他是穷苦人家出身”
说这些话时,北一辉的语气流露出几分同情,似乎是在同情那名军官,这时仔细的观察那个大尉,大川周明不得不承认北一辉对人物内心的洞察力,那名大尉在这几名军官中,的确显得有些不太一样“北一辉,你真有天分,真的,能看透人心……”
大川周明又一次赞扬北一辉并明显地表示了崇敬一个人与大自然相比,渺小得连一粒灰尘都不如,然而一个人头脑里可以装下的东西实在是不可限量的大川周明不明白,北一辉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呢?“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
北一辉有些感叹地说道,然后却又是一笑“同样最易懂的也是人心”
“最难懂?最易懂?”
大川周明好奇地想听听北一辉对人心的剖析北一辉那双眼睛这时发着光,他直视大川周明,一字一字地说:
“只需要明白他们想要什么就行了”话声一落,北一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贫苦家庭的孩子,由于无钱读书只能上免学费的军校,所以,现在在军队中,有很多基层军官都是贫苦家族的孩子,他们了解民众的疾苦,所以,想要运动军队并不困难,只需要明白他们想要什么,明白他们需要什么,明白他们的内心在想着什么,也就足够了”“一辉先生,我认为如果这么自信的话会有些不不妥毕竟军队是天皇的军队,他们是绝不会背叛天皇的”
大川周明还保留着清醒,于是便从实际提醒着北一辉他需要面对的现实,就连他这么一个革命者尚都在天皇震怒的时候,想去自首,何况是皇军军人?
谁知北一辉听了却没有显露任何不悦,根本不曾考虑他的反对,反而是极为自信的说道:“你不明白,对于一些事情,你并不明白”
话一说完,不等大川周明说话北一辉便径自向前走去了他相信,最终大川周明还是会站在他的一边果然,大川周明还是跟了上去“自从世界进入20世纪之后,全世界几乎从未暴发过革命尽管一些中国的同志,曾将1904年,视为他们的革命,可是事实上,那不过只是一场民族起义罢了在野心家、财阀、官员们的带动下进行一场民族起义,根本谈不上什么革命……”
北一辉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分析着世界范围内的革命,尤其是中国的革命“可是,俄国却不一样1905年,那里却曾爆发了一场全国范围的革命那场革命差一点推翻了沙皇zhèng fǔ,很多城市建立了苏维埃当然这是一种政权方式……只是很可惜,最后他们的起义却失败了”
大川周明叹了一口气,流露出对于俄国革命失败的失望之间“不过,那次革命却在俄罗斯人的心中埋下了一棵革命的种子,”
北一辉此时已经不见了先前沮丧的样子,
“当我们还在摸索着的时候,俄国人已经进行了革命,他们已经种下了革命的种子,相信我,如果这场战争再持续下去的话,迟早,在未来两到三年内,也许俄罗斯就会爆发一场的革命……”“你怎么会那么肯定吗?”
大川周明有些诧异的看着北一辉,但却忍不住幻想着革命爆发的景象“是的”
北一辉肯定的说道“因为那场革命,俄国沙皇虽然镇压的革命,但是却未来能真正消灭那些革命领袖,他以为流放可以改变一切,可是流放者很快就通过考试回到了大城市,继续着他们的革命,这就是俄国一定会再次爆发革命的前提”
北一辉的肯定,看在大川周明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道理,他不能够理解,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就像我们,现在我们不是正在谈论着一场的革命吗?”“这……”“要知道,革命者可不是匪徒,匪徒遭受挫折或许会就此沉寂,可是革命者却会等待再次发动革命的机会,现在,在俄国,那些革命者不正鼓动着革命吗?”“让本国zhèng fǔ在战争中失败……”
大川周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想到在报纸上看到的关于俄国革命者的报道,的确,从这个方面来看,革命者是不会放弃的,他们一时的沉寂,只是为了等待机会“所以,我们要去俄罗斯,”
北一辉笑着说道,然后他又继续说道“我们要去俄国,去见一见俄国的革命者,向他们的学习,向他们讨教,最终,相信我,我们只是暂时的离开了rì本,很快,我们就会再次回到rì本”
说完,北一辉的脸上尽是兴奋之sè,当他决定前往俄罗斯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他要向俄国的革命者学习,学习他们如何发动一场革命,如何引导一场革命,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让另一位同志潜伏在国内,去酝酿下一次革命的风暴
“仔细听着,我同时”
北一辉夸张地做了一个动作,然后用极具力量的口吻说道“当我们再次回到rì本的的时候,我们会带回一支军队”
我们会带回一支军队
大川周明被北一辉的话给吓到了,他看着北一辉,想到在俄罗斯的数十万陆军官兵,如果……他真的能把他们带回到rì本的话,那么rì本的……
“到那时,rì本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变化,不,是一场真正的革命”
一本正经的北一辉有些激动的说道“怎么?你不相信吗?……”
见大川周明似乎仍有些疑虑,北一辉却是笑了笑“好了,我的朋友,我们用事实去说话”
在大川周明张嘴yù回答的时候,北一辉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而后极为认真的说道
“我的朋友,历史会去证明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一切”在他的声音落下时,这一刻,似乎天空真的听到了他的话语一般,西方天际的太阳已经落到了海平线下,似乎是在印证着一个国家的未来,或者说,是在等待着一个明天的到来此时,亮如白昼的“尼古拉耶夫号”邮轮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行进,遥远的天际还残余一缕晚霞没有散尽,正好映照着他冒出的浓烟,缥缥缈缈、朦朦胧胧,令这艘邮轮平添了几分神秘船体周围的水域,因灯光的照shè仍能显出海水的蓝sè,而船身一过,蓝s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是漆黑如墨的深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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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小泉与柯巴
这一天,晴空万里,没有一点点的风。&&早晨时虽然寒气刺骨,但中午的骄阳照在人们身却暖融融的。一个穿着皮毛大衣背着的猎人,走到山南坡时,仰望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的云。向北望去,千里沃野覆盖着皑皑白雪,大地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遥望着东面、南面和西面那起伏连绵的山脉,在阳光的辉映下,真似舞动的银蛇、奔驰的蜡像……
这时猎却是从腰间取出一个酒壶来,然后大口的喝了起来,随后他便将步扔到远处,接着又开始脱去厚重的皮大衣,然后便打着赤膊躺在雪地,若是有东北地区的老猎人看到了,恐怕一眼也就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在所有的貂类中,毛皮最为珍贵的便要属紫貂皮了,“见风愈暖,落雪则融,遇水不濡”,这是紫貂皮最大的优点。千百年来紫貂皮一直是制裘的等毛皮,被视为珍品。它那黑褐sè毛中隐藏着均匀白sè针毛,行家称“墨里藏针”。紫貂皮华丽美观,保暖xìng强,深受市场的欢迎,对于富人而言往往紫貂皮富贵的象征。
人们总是追逐财富的,在中国的东北、在北海道、在西伯利亚,随处都可以看到猎取皮毛的猎人,而对于打猎的猎人来说,他们往往希望能够猎取紫貂,而猎人们都希望活捉紫貂,因为没有任何伤残的紫貂皮毛价格最高。活捉紫貂最好的季节是冬季。秋季的紫貂皮毛绒稀短,皮板呈豆青或灰黑sè。光泽较差。chūn季的紫貂皮毛绒枯干,甚至有粘结现象,皮板较厚硬,光泽减退。而在小雪至立chūn前的季节里。紫貂皮板薄软洁白,底绒丰厚,毛峰高而灵活,sè泽光润,所以那个季节猎人想方设法捉紫貂。
但要活捉紫貂不是很容易的。紫貂感觉灵敏,行动敏捷,攀高爬低,疾如闪电。况且它还具有杀伤力极大的独门暗器,在险遭不测时,它只要朝人脸放一个屁,就会让人在短时期内神志昏迷。根本捉不到它。为了活捉它,猎人们使用了各种办法,费尽心思,但是成功的时候非常少。
但是在中国东北的一些猎人却发现了紫貂的一个致命弱点,就是紫貂有很强的同情心。在同类或异类遭遇不测时,它总是倾尽全力进行营救。猎人们根据紫貂的这个弱点,制定了一个活捉紫貂的苦肉计:他们先喝下一瓶烈酒,在紫貂经常出没的路。脱下衣,铺在雪地。然后光着身子躺去,等候紫貂的到来。善良的紫貂从此处经过时。看到这个即将冻僵的人,不知是计,轻轻一跃,伏到猎人身,用它温暖的皮毛,盖住猎人裸露的**,温暖猎人冻僵的身躯。这个时候,猎人趁紫貂不备,将其活捉。
不过由于过于危险了,十个人中常常有九个人无法生还,所以这个方法也就渐渐为人们所淡忘了,不过总有一些人,为了财富还会采用这个办法。
在亚洲的最北方便是辽阔的西伯利亚,这里千百年生存着包括紫貂在内各种各样可提供毛皮的动物,数百年来包括紫貂皮在内的各种皮毛出口一直是这一地区的经济支柱,不过这里的猎人却并非只有俄罗斯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追逐财富的中国人、rì本人他们带着、猎具,来到西伯利亚那茂密的森林之中猎取各种毛皮,这些人往往都有着自己的理由,但最终所有的目标却是一致的,仅只是为了财富。
而此时,这个东方面孔的猎人,却是**着身,躺在雪地中,他慢慢的等着,等待着紫貂来救他,在这严冬中,他的体力已经散失地差不多了。还未给他在寒冷中瑟瑟发抖的时间,他便感到天旋地转起来,他头脑发胀,两只手也不听使唤,他趴倒在雪地。传更新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随着呼啸的风声远去时,他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没错,这的确是一只紫貂,而且是一只毛sè纯正的紫貂,要是有了它……
几分钟后,在趴在他胸前的紫貂温暖了他的身体之后,他猛的一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紫貂,在这一瞬间,森林之中弥漫着呼之yù出的杀气,浓重地让人窒息的杀气,可紫貂不知是何原因,并没有躲闪的动作,任由他把他抓住起来它那水灵灵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贾子,那美丽到绝望的希望。
在这一瞬间,他颤抖了,如此真实的眼神,如此真实的存在感,仿佛不是一个猎物所能让人感受到的。就像是人一样,对,就像是人一样!
它也想从着寒冷中解脱?他为自己的杀心编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接口,他哆嗦着握紧了这只紫貂的脖颈,只要再一使劲,一切就都有了!那道道纯洁无暇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穿了他的心房,窥视着他那**裸的贪念。
那卡住紫貂脖颈的拇指终于颤抖了,从它手心里渗出来的汗珠瞬间便被肃杀的气氛凝固,悬在手心。他犹豫了,紫貂趁着这个机会,猛的朝雪缝里窜去,一会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他故作轻松地穿起了衣服,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远去的紫貂,却是在心里自语着。
“好!他已经看到了,至于抓没抓住却是另一回事,至少自己证明了这个办法是真实的!”
想着,这个重衣穿起毛衣大皮的东方人在戴皮帽子的时候,便朝着远处喊了一声。
“柯巴!”
在他的喊声中,一个同样穿着皮毛大衣的俄国人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这猎人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一下他。然后又无可奈何地苦笑着说:
“小泉,或许你的这个办法很有效,可是,我的朋。你并没有抓住那只紫貂。”
听着他的话,小泉明一注意到那张清瘦的留着稀疏的小胡子的那张有瘢痕着的麻脸,弓形眉毛散开了,甚至就连那双塌陷的褐黄sè的眼睛,中也挤出了。
对于他的无赖,小泉明一像是早忆意料到了一般,只是无奈摇摇头。
“不过,小泉。没想到的,你竟然能**身体在这种天气下呆四十分钟,你的身体真很棒!”
被称作柯巴的男人用力的拍了拍小泉明一的胸膛,他没想到这个rì本小矮子的个头不大。但毅力却远非常人所比。
“常年在山沟子里窜,没有好身子骨哪成。”
背起那只步枪,他又从柯巴的手中取过那支莫辛纳干步枪,接着他们两人便朝着山外走去。
“小泉,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话一出口。柯巴便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虽说这个rì本人是他的新朋,可是对于这些来西伯利亚的猎人来说,他们来这里的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财富。
见柯巴发问。小泉顿时又来了jīng神,看看柯巴说:
“你不知道。在rì本,权贵是这个。平民是这个。”
说话时,小泉比划着天与地,柯巴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小泉看了看柯巴的神情,又接着说道:
“其实,过去,我也不是一个猎人,我曾经考入东京的帝国大学,只不过,在帝大学的时候,却因为一次争斗,将一个同学打伤了,不过那位同学家里却是权贵,而我的,只是一个平民,所以我便逃到了这里,可我能逃得了,家人却逃不了,所以,我需要打猎挣钱,然后把钱汇给家人,只有如此,他们才能不至被关进监狱之中。”
“噢,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一个大学生?”
柯巴真有些惊奇了,没想到这个小泉竟然是一个大学生,对于他的遭遇,柯巴倒是不觉得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俄罗斯和rì本一样,社会存在着太多的不平,沙皇的**制度是各族人民的大监狱,人民群众不断与之作斗争,只有如此,俄罗斯才能赢得真正的zì yóu,才能走向强大,而不像现在这样,一个虚弱的、农业的俄罗斯,这样的俄罗斯注定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地位的!”
在说出这番话后,柯巴却像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和那个同学发生的冲突?”
“很简单,事实,在rì本有一些人,总会因为那个问题,和别人发生冲突!”
“哦?”
他的回答让柯巴一阵好奇,会是什么问题呢?
“那个同学家是从事向中国驻屯军,也就是在rì本的中**队的物资供应,所以,他是典型的亲华派,和他发生冲突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在接下来的一路,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聊了很多,在走天sè将黑的的时候,两人在树林间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做在那里继续聊着天。
小泉一边抚摩那支专门用来猎取毛皮的小口径一边又问道:
“柯巴,听说你是流放犯?”
“没错!”
柯巴点了点头,望着小泉一眨眼睛。
“我可是一个抢劫银行的匪徒!大学生!”
“抢劫银行?”
小泉的脸流露出惊讶之sè,然后有些不太确信的说道。
“我想,如果你真的是一个抢劫银行的匪徒的话,恐怕抢劫银行也不是你的目的!”
“哈哈……”
小泉的回答让柯巴放声大笑起来,这个人的话让他感觉很舒服,于是便来到他近前说。
“我说,我是为了革命,你信吗?”
听到这句话,小泉明一却像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的,只是从皮毛大衣的口袋里拿出水壶喝了几口酒,边盖着壶盖儿边自己琢磨着,自言自语地笑笑说:
“嗨,如果我是一个俄国人的话,也许我也会和你一样。”
“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俄国人。才会和我一样呢?世界所有的无产者的利益都是的一致的,俄国的无产者生活在压迫之中,难道rì本的无产者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是啊,命运都是相同的。但是,柯巴,你不明白,对于rì本,你并不了解?”
他的回答却让柯巴放声哈哈大笑着说道:
“嘿,嘿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有的无产者境遇是相同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对他的工作也是相同的。无产者无国界,就是这个原因,俄罗斯需要革命,同样。rì本也需要革命。”
“是啊,rì本或许真的需要革命,但是你不明白的是,或许你们可以反对沙皇,但是rì本人绝不会反对天皇。天皇是致高无的……”
此时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讨论着国与国的不同。
“致高无的?”
柯巴的脸露出一丝嘲讽之sè,似是在嘲讽着小泉的天真。
“如果说世界真的有什么是致高无的话,恐怕也就只有解放全人类,建立一个全新的无产阶级社会是致高无的了!”
此时。在篝火的映照下,柯巴那张留着稀疏的小胡子的那张有瘢痕着的麻脸。露出些许神圣之sè,他将那双黄碣sè的眼睛投向小泉唇角一挑。
“至于所谓的天皇的神圣。不过只哄骗世人的罢了,如果天皇是神圣的,是神在世间的存在,那么明冶天皇为何会死?”
反问之余,柯巴挑了一下篝火,然后看也不看小泉,只是从小泉的眼前拿过那装着酒的水壶,待他看到那水壶盖汉字标记时,却是在喝了一口烈酒后说道。
“就像中国的那位皇帝,不错,他是民选的皇帝,是民众把他推了皇帝的宝座,可是我的朋,现在中国人不也在大谈着皇权的神圣吗?其实,皇权和任何一个政权都是一样的,他们通过宣传自己的神圣,来建立自身的合法xìng,而对于革命者来说,就是打消这种合法xìng,只要打消了这种合法xìng,那么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神圣不可侵犯了!”
柯巴的话只让小泉一愣,他诧异的看着对方,然后面带讨教之sè的问道。
“柯巴,那么如何能够打消这种神圣呢?”
“世界任何一种事物,都有正的一方和反的一面,而对于革命者来说,站在革命的对立面的一方是什么呢?”
并没有回答小泉明一问题的柯巴反问道,可不等小泉明一回答,他却主动解释道。
“对于革命者来说,站在革命的对立面的一方是反革命的,革命者是正义的一方,那么反革命者自然是不正义的一方,对于革命者而言,他所有的敌人,都是不正义的,对于不正义的事物,还有什么神圣xìng可言呢?天皇?他神圣吗?不,他是革命者的第一号敌人,是最不正义的代表和象征,只的打倒他,将其彻底打倒,革命才能获得成功……”
话到此处,柯巴却是把话语一顿,而后又补充道。
“当然,如果rì本有一天要进行革命的话,在革命的一开始,为了争取民众的支持,可以暂时不要将矛头对准天皇,因为那时革命者的力量是弱单力薄的,所以必须要借助所有的力量,可以先把矛头对准zhèng fǔ或者那些财阀,待革命成功后,再解决内部的问题!”
这时,柯巴却是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导师”的身份,事实,对于柯巴来说,从他获知rì本军队进入俄罗斯参加对德作战之后,他一直就要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一未来革命需要面对的困境,而他所得到的答案却只是,将革命发展到rì本军队之中。
可是他的这一建议却不受他人的支持,从三年前被流放到图鲁汉斯克边区科斯季诺村。在那里,与其他流放犯相处得不好,而且他的很多观点和那些人也不一样,在流放地的他曾为一个名叫恰伊卡的抢劫农民的罪犯辩护。他争辩说,不能把恰伊卡定罪,应当把他争取到他们一边来,未来的斗争是需要这类人的。很多人都说柯巴对罪犯是有偏爱的。所以这个在别人眼中完全不讲原则、yīn险和极端残酷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获得他们的支持,不过最近小泉明一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新的机会,一个在rì本人中发展革命者的机会,当然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要向他灌输革命理论,并最终将他发展为革命的信徒。
“再解决内部问题?”
扭头看着柯巴,小泉明一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而柯巴却是伸出他的手中,然后在那里比划着说道。
“这是手心,这是手背,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对立面,或许在某一个特殊的环境下,比如在这个时候……”
向着空中甩了一把掌,随后柯巴接着说道。
“在这个时候,两是相互协调的,但是在绝大多数时候,他们却是利益的对立面,就像革命者与反革命一样……”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中,小泉明一在更多的时候,只是在那静静的听着柯巴在那里“布道”……未完待续。。
第105章 劳动者联合报
冬去chūn来,当漫长的寒冬即将结束之后,曾经沉寂的战场再一次沸腾了起来,战争在继续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而言,他们似乎根本就看不到战争尽头,战争僵持着,每一天,数以千百计的人们,在东线、在西线,死在战场,当一场旨在打破战争僵局的战役打响的时候,数以万计、十万计的军人会惨死在那根本没有任何希望的战役之中,最终,在付出数十万人死伤的代价之后,战场还是那个战场,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战场。传更新
泥泞的战壕墙外的沼泽地,雾气腾腾,好象是挂在铁丝网的尖刺似的。战壕底积有半俄寸厚的泥浆。一条条的棕sè小水流从枪眼里淌下来。那些曾在战壕中,忍受着严寒与炮弹的rì本士兵,有的穿着cháo湿的沾满污泥的军大衣,在护板用水壶煮茶,有的把步枪靠在墙,蹲在那里吸烟。
“我已经说过多少次啦,不准在护板生火!你们这些混蛋,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位曹长走到最近一伙围火坐着的下等兵跟前,恶狠狠将其中一人踢到在地,然后大声骂道。
有两个人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其余的人掖起军大衣的下襟,抽着烟,继续蹲在那里。一个脸sè黝黑,显然是那种“老兵油子”的家伙,不时把一小束一小束干树枝塞到锅底下,回答说:
“我们倒是想不用护板,可是佐田曹长。那怎么能生着火呢?您瞧,这儿的水有多深!”
“立刻把护板抽出来!”
“那我们就饿着肚子蹲在这儿吗?!是——这——样儿……”
一个宽脸盘、有麻子的老兵皱着眉头,朝一边看着说道。
“我告诉你……把护板抽出来!”
佐田用靴头从锅底下把燃烧着的干树枝踢了出去。
那个老兵不知所措地、恶意地冷笑着,把锅里的热水泼掉。低语道:
“兄弟们,就算是喝过茶了……”
士兵们默默地目送着沿阵地走去的曹长的背影。长着络腮胡子的哥萨克湿润的眼睛里闪着萤火似的寒光。
“他生气啦!”
“唉——唉!……”
一个老兵把步枪的背带往肩头套着,长叹了一声。在任何一个军队之中,都是如此,老兵总跋扈的,不服管教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在战场撕杀了很久的老兵,对这些动员的胡子兵来说。他们既然不可能像那些年青的士兵一样忠于职守,也更不可能百分百服从管教,不过最近,他们为自己的行动找到了一些理由。
“喂。你们谁有最新的《劳动者联合报》……”
那位宽脸盘,脸有麻子的老兵,突然对一旁的人问道,不一会,一份报纸便悄悄的塞到他的手边。甚至连他都没有注意到那报纸是怎么到的他的手中。
神sè慌张的佐田走进了千田贞季大尉的掩蔽所内,犹疑了一会儿,报告道:
“大队长阁下,今天早晨士兵们在战壕里拾到了这些报纸。这好象有点儿不对头……所以我来报告您。否则恐怕招来什么麻烦……”
“什么报纸?”
千田贞季从床站起来。问道。佐田把攥在拳头里的几张揉皱的纸片递给他。在一张四开的或许是由中国生产的那种极为廉价而又单薄的,也许是用稻草生产报纸用纸清楚地印着rì文。而开头便是《劳动者联合报》。
看到这报纸的名字,千田贞季的眉头一皱。对于这份在一个月前,刚刚在前线出现并流传的报纸,他多少有所耳闻,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份报纸,于是他便一口气读了下去: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士兵同志们!
万恶的战争已经拖了两年。!。你们远离自己的家人,为了保卫别人的利益已经在战壕里煎熬了两年。各国的工人和农民已经流了两年血。在这场战争之中,几十万rì本人阵亡和变成了残废,在rì本,百万人沦为孤儿和寡归——这就是这场大屠杀的结果。你们为什么打仗?你们在保卫谁的利益?
为了讨好中国人,zhèng fǔ把百万士兵赶俄罗斯火线,当你们在前线为贪官污吏口中的“rì本未来”英勇战斗的时候,在国内,贪官污吏却压榨你们的家人,为了交税,你们的父母不得不把你们的姐妹卖给人贩,而人贩则将你们的姐妹卖到中国,甚至俄罗斯,在距离前线并不遥远的rì本jì院之中,每一个来自rì本的妇女,都有新旧一个相似的且悲惨的经历,——当你们的亲人妻女在rì本,因为贪官极尽的压榨在忍受重税的同时,又倍受jiān商欺榨,当她们在承受饥饿的时候,——而你们,胡涂的人们,就为他们的利益去打仗、送死,去屠杀那些和你们一样的劳动者。
兄弟的血已经流够啦!你们醒醒,劳动者们!你们的敌人不是那些也和你们一样被欺骗的奥地利和德意志士兵,而是zhèng fǔ中的贪官污吏、权贵财阀、jiān商和地主。掉转你们的枪口,去反对他们。跟德意志和奥地利的兵士联合起来。越过把你们象野兽似的隔开的铁丝网,互相伸出手来。你们——都是劳动弟兄,你们手的劳动血茧还没有长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你们分开。打倒**政治!打倒帝国主义战争!全世界劳动者牢不可破的团结万岁!
千田贞季气喘吁吁地念完最后几行。
“八嘎!”
在骂出这一句话后,千田贞季的心里充满了憎恨,被袭来的各种沉重的预感压得透不过气来,这样的报纸竟然在军队之中广为流传。难道是德国情报机关的杰作。他立即打电话给联队长,报告发生的事情。
“您有什么指示,大人?”
最后,他请示说。
联队长的话声。透过象蚊子叫似的电线的嗡嗡声和遥远的电话,一字一板地从听筒里传来:
“立刻会同各大队长和中队长进行搜查。逐个搜查,军官也不例外。今天我就向师团司令部请示,问他们打算在什么时候给我国换防。我催催他们。如果搜查中发现什么东西——立即向我报告。”
显然,联队长将这种事情归于士兵长时间在战场撕杀产生的心理厌烦,从而生出的战争抵触情绪。
“我认为,这可能是德国情报机关干的。”
“是吗?我会立即向司令部。祝你成功。”
千田贞季召集手下的中队长们到自己的土屋里来,传达了团长的命令。
“真是岂有此理!”
大杉及村生气地骂道。
“难道要咱们大家互相搜查吗?”
“如果要搜查的话。必须要从长官处搜查!”
刚刚从国内补充过来的年轻秋代田少尉不满的喊道,这些低级军官大都是贫苦人家出身,他们之所以考军校,只是因为军校是免费的高等教育。而且还可以保证就业,对于士兵们看《劳动者联合报》,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深知社会的疾苦,知道那里说的往往是真话。
“诸位。难道你们要拒绝服从长官命令吗?”
千田贞季严厉地打断大家的话。
“当然,作为皇军军官的一员,我相信大家那里是不会私藏的,不过对本大队的士兵和军曹。必须要加以搜查。叫佐田来。”
佐田来了——是个已经不很年轻的、曾经在中rì冲突期间服役的老兵,他是扩军后的第三批动员后。他环顾了一下军官们,发现所有的中队长都看着他。眼中尽是不满之sè,显然,如果他说错了什么话的话,那么下场一定好不到那里去。
“你所在中队里谁值得怀疑?你想想看,谁可能散发这些报纸?”
千田贞季问他。
“没有这样的人,长官阁下,”
瞧见大杉极村中队长脸的怒容,佐田心下一寒,连忙出声回答说。
“难道传单不是在我们大队的防区发现的吗?有陌生人到战壕里来过吗?”
“一个生人也没有来过。别的大队的人也没有来过。”
“咱们去挨个搜,”
知道这么问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的千田贞季挥了挥手,便向门口走去。
搜查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士兵们脸的表情各式各样:一部分人愁眉苦脸,困惑不解,另一部分人惊慌地望着在他们可怜的家当中乱翻的军官,还有一部分人则在暗暗窃笑。
“你们倒是说一声,你们要找什么?如果是什么东西被偷了——说不定我们有人看见过在谁那儿。”
“就是,要找东西的话,直接请小队长让大家列队,一个命令就可以查出来了!”
在营房中的搜查没有任何结果,随后又开始由小队长们配合军官搜查士兵的口袋。仅仅在第一排的一个军曹的军大衣口袋里搜出了一张揉皱的报纸。
“看过这份报纸吗?”
千田贞季问道。
“我是捡来卷烟用的,”
那个军曹没有抬起低垂的眼睛,笑了笑说。
“你笑什么?”
千田贞季脸涨得通红,走到他跟前,暴烈的大声喊道。近过四十的军曹的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笑容也消失了,仿佛被风刮跑了似的。
“长官阁下!我是清rì战争、rì露战争时的老兵,很小的时候,就在工厂帮工,几乎没读过,所以几乎是不识字的!根本就不会看报纸。我捡起来的原因是因为卷烟纸没有了!我们已经半个月没有配给,甚至就连忙手纸也没有了,正好看到了这张纸片,我就捡起来啦。”
军曹大声回答道,可是他的话声中充满了愤恨与不满的情绪,当他在提及清rì战争、rì露战争时,千田贞季看了他一眼。然后啐了一口,便走开了,军官们跟在他后面,可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些老兵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战壕护板的缝隙间抽出包裹子弹的油纸包,而后,他们在油纸包中取出报纸。
接着全是若无旁人的在那里围成一堆看着报纸,看着报纸关于rì本的新闻,关于家的故事,在看着报纸的时候,一些人的目光中总是会流露出悲愤之sè。
又过了半个月,这个联队就从前线撤下来。调到十几公里以外的后方去了。千田大队有两个人因为煽动士兵逃亡被捕,解送到军事法庭,其余的人则在后方进行休整。在几天的休整中,团队整顿得有点儿样了。那些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士兵都洗了澡。换了件干净衣服,仔细地刮了脸——不象在战壕时那样,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乞丐。
所有的人都在休息,在这个休整之中,调节着个人的情绪。表面他们们变得干净、开心了。但是千田贞季和所有的军官都知道,这种情绪只是表面的,就像是俄罗斯的天气一样,今天晴。明天就不一定了。
只要一提到往前方开拔,脸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低垂的眼皮下面流露出不满和yīn森的敌意。人们都显得疲惫不堪,而这种**的疲惫又引起了jīng神的动摇。千田贞季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个人在这种jīng神状态中,要是冲向某个目标,那是非常可怕的。
在一九一五年,他曾亲眼看见一连步兵连续冲锋了五次,损失惨重,当又接到“继续冲锋”的命令时,他所在的中队的残兵败将们便再一次发起了冲锋,一直战斗到最后,那时rì本军队东线最坚强的部队,而从今年开始,只需要一次冲锋,一次冲锋中就可以看到一些人在冲锋时放慢脚步或趴在弹坑中装死,如果再发起第二次冲锋,甚至会有人逃跑,而且面对德军的进攻,他们也不像再像过去一样,坚持到最后一人,他相信,如果这些士兵再次面对德军的进攻,如果德军的进入意志坚决的话,甚至就有可能撤退。
一想到现在部队心态的变化,想一在rì露战争时,两个装备良好的联队,面对俄军的反攻,竟然撤退数十公里,千田贞季的内心总是不寒而栗,他激动地用新的眼光打量着那些士兵们的,忍不住的想道:
“难道有一天,这些士兵真的会不会抛弃军人的荣誉,真的会一转身,向后方逃去,而且除了死亡以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制止他们了吗?”
当他的视线与这些疲惫、充满不满的目光相遇时,便得出肯定的结论:
“他们会向我们冲过来的!”
和去年相比,士兵们的情绪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甚至连唱的歌曲也变了——都是些在战争中诞生的、音调yīn沉、凄凉的歌曲,一开始,那些歌曲是激情扬溢的,再到后来,那些歌曲被人抛弃了,而最近却是充满乡愁和思乡情绪的。
千田贞季走过部队队驻扎的那间简陋的宽敞板棚时,经常听到一支忧郁的、无限哀伤的歌曲。总是由三四个人合唱这支歌。一个伴唱的中音唱出非常清脆有力的音调,它掠过浓重的低音部,颤抖着向高处拔去:
“噢,我出生的故乡,
我再也见不到你。
哦,亲爱的妈妈,
不要为我过分悲伤。
亲爱的妈妈,要知道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要死在战场……”
千田贞季停下脚步,倾听着,觉得歌曲朴素的忧伤情调有力地感染了他。仿佛在他那跳得越来越快的心拉起一根绷得紧紧的琴弦,音sè深沉的伴唱中音在不断挑动这根琴弦,使它痛苦地颤抖。千田贞季伫立在离板棚不远的地方,凝视着秋天黄昏的yīn云,在这一刻,他自己甚至都不禁热泪盈眶。
“噢,我心里预感到,我已经看到……我再也回不了故乡,再也无法看到亲爱的妈妈……”
士兵们在歌中的思乡情绪,歌中的那种伤感情调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荡着,从那思乡的、yīn沉的、忧郁的歌词之中,千田贞季能够感觉到士兵们对战争的抵触情绪或者说对生命的留恋,谁会不留恋生命呢?
或许他们的家人会告诉他们战死,用抚恤金尽孝!可是那每天一期的《劳动者联合报》却清楚的告诉他们,那一百rì元的抚恤金能够干什么。
“一百rì元,只能买二十石米!”
而且这还是在jiān商们没有涨价的前提下,可是那些jiān商为了提高米价,总会屯积居奇,或者把米运到大城市,甚至运到中国出售……想着从《劳动者联合报》中看到的新闻报道,千田贞季的脸涌出此许不愤之sè,似乎是在为jiān商的所为生出不愤,又似在恨着那些zhèng fǔ官员的无能**,他们为了个人的荣化富贵勾结中国人……
就在这个情绪在千田贞季的心胸中回荡着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一愣,随后他的脸流露出一丝惊恐之sè,他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变化而感觉有些恐惧,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在默默离开之后,突然千田贞季大骂了一句。
“八嘎,都是该死的《劳动者联合报》!”未完待续。。
第106章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第106章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革命的发展,首先起源于思想,只有思想上产生了革命的意识,才能够推动一场革命!而革命意识的推动,首先要依靠宣传,没有宣传的成功,就没的革命的成功……”
彼得格勒的秋天带着一线北方的yīn寒,在时光进入一九一六年之后,对于俄罗斯人而言,这绝不是什么好年头,越来越多的男人从工厂、田间征召至军队,为了保障军队的运输,俄国陆军部从民间征用了数百万匹耕种用的挽马,大量农用马和壮年男丁被军队征召后,直接导致农业减产。书mí群4∴⑧0㈥5
1913年的俄罗斯是欧洲最大的谷物出口国,俄罗斯供应着半个欧洲的粮食,而在1916年,俄罗斯几乎每一座城市都陷入食物不足的困境,为了避免国内发生大规模的饥荒从而引发húnluàn,他们不得不拿出宝贵的外汇,向美国、中国进口面粉。
而在另一方面,尽管俄罗斯动员了一千余万军队,这几乎是世界上最庞大的部队,可是他们的武器却是匮乏的,武器的匮乏、指挥官的无能,直接造成一种局面——俄国人不断的流血,却无法品尝胜利的果实。
作为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家,参战后的俄罗斯国因其工业无法提供充足的物资,几乎需要向国外采购包括靴子在内的一切物资。
“炮弹的短缺尤为严重,根据统计,参战时俄军储备的炮弹有500万枚各种炮弹,在头三个月平均每天消耗4.5万枚炮弹,而俄国兵工厂每月的炮弹总产量不超过3.5万枚,以此计算,至年底其炮弹总储备只有30万枚,仅够一个星期的需求,步枪供应也同样令人担忧,持续三个月的厮杀已经造成至少100万支的损耗,机枪更是所剩无几……俄国的兵营中不乏强健的壮丁,80万受过训练的新兵已经整装待发,可以随时奔赴前线,但是却没有最基本的装备发到他们的手中,俄军的炮兵连几乎全都没有炮弹,其它诸如马具、皮靴、圆锹、电话线等等几乎所有的一切都难觅踪影……要补充炮弹必须等好几个月,要供应步枪也需要同样长的时间,”最后作出这一报告的英国驻俄罗斯大使馆武官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以上情况不能根本改善,用不了多久,我们拥有不竭兵源和粮食资源的盟友,很可能在德国下一次打击下完全崩溃,或者被迫单独媾和。”
这一系列报告引起了伦敦当时的高度重视,援助俄国的呼声愈发高涨,可是英法两国却不能像战前一样,通过bō罗的海向俄国提供物资,同样也不能通过黑海,前者有德国海军的威胁,后者则因土耳其加入同盟国一方,封锁达达尼尔海峡而不能如愿。
为此,作为缓解国内物资危机的局面,俄罗斯从国库中划拨了1亿卢布的黄金,向中国定购了包括子弹、炮弹以及步枪、机枪、军装、靴子、yào品、汽车在内的大量军需物资,可对于俄罗斯的需求而言,这一亿金卢布的定货仅只是杯水车薪,在短短半年内,为了满足军队的物资需求,俄罗斯前后向中国支付了多达六亿金卢布,五百余吨黄金离开了俄罗斯,面对这种流水般战争开支,俄罗斯显然是无法承受的,而且其民间亦向中国采购大量的物资。
“中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兵工厂,他们每个月可以生产数十万支步枪,数亿发子弹,数百万发炮弹,但是,对于极为现实的中国人而言,在局势未能明朗之前,他们无意向俄罗斯提供任何贷款!”
面对中国坚持的“外贸现金结算制度”,其国家无意向任何国家提供信用担保,为了让俄罗斯在这场战争中坚持下去,英法两国向俄罗斯提供了上百亿卢布的贷款,并用这些贷款作为担保向中国购买军需物资,但是供应似乎永远也跟不上损耗,中国的兵工厂每个月可以向俄罗斯提供二十万支步枪,可是俄罗斯军队一个月可能在战场上损失三十万支步枪,为满足俄罗斯、法国、英国的军事定货,在中国几乎每一家工厂都在进行扩建、都在扩大着生产。
1916年,经过两年的扩建之后,中国的工厂终于可以向各国提供充足的物资,源源不断的中**火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运往欧洲,一列又一列军需列车占据着整个西伯利亚铁路,当前线的军需危机得到缓解的同时,俄罗斯的民间社会却发生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几乎是俄罗斯加入战争的第一天起,俄罗斯社会中那些不稳定因素,即开始酝酿着新的风暴,在,尤其是那些布尔什维克,他们在战前鼓吹战争,在战争爆发后鼓吹让本国政fǔ失败,以结束战争,一开始,他们的宣传鼓动只受到一部分的支持。
可是在俄罗斯陆军部为军需物资得到满足的同时,因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运输量限制,却使得其国内的民间需求无法得到满足,布匹不够或许可以穿旧衣服,但是面粉的不足却直接影响着很多人的生活,城市粮食供应的紧张使得商人们纷纷屯积居奇抬高物价,民众的生活受到影响时,对于战争的态度则变得不满起来,尤其是战争带来的巨大伤亡和惨败的同时,更是让生活受到严重影响的民众心中不满情绪一点点的积聚着,而在这个时候,曾经沉寂一时,被取嫡的社会mín zhǔ党人、布尔什维克则不断的进行的各种各样的宣传,以“让本国政fǔ失败”的宣传,达到推翻沙皇政fǔ的目的。
在彼得格勒城郊的一个地下室内,回dàng着印刷机运行时的轰鸣声,油墨的香味同样在的房间内回dàng着,几个工人打扮的东方人正在紧张的工作着,随着印刷机的工作,一张张四开大小的报纸被印刷出来。
在一张报纸被印刷出来之后,一个穿着西装的东方人拿起报纸,大声的读了起来。
“告rì本士兵宣言
rì本陆海军的士兵现场们!国内的贪官污吏、地主资本家为个人荣华宝贵和中帝国主义者的世界殖民利益,而卷入的这场不属于rì本的战争,把rì本的千万劳苦工人农民,强迫送到lù西亚的战场上来,当炮灰而牺牲了。每天在lù西亚的战场上,成千成万的rì本士兵被牺牲了。你们离开你们的家乡,离开你们的父母妻子,你们战死在lù西亚的沙场上,尸首也无人收殓,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呵!士兵同志们!你们都是工人农民出身的,试想一想,你们来lù西亚打仗,有什么好处呢?你们在rì本时,在工厂里做工,受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工人劳动一天所得甚少,连养活你的父母妻子也不够。但是rì本的资本家有千万的家财,有工厂,有银行,有商店,有美丽的房子,坐汽车,吃大餐,抱娇妾。rì本工人一切都没有,而资本家一切都有了。在农村耕地,受地主的剥削和压迫,农民辛苦一年,大部分要当作地租jiāo给地主了,还需要承担沉重的税收。rì本的地主有田连阡陌的土地,有大的田庄,有满仓库的谷米,他们也同资本家一样,住的华厦,坐汽车,吃大餐,抱娇妾。农民一切都没有,地主一切都有了,甚至为了jiāo税,不得不典卖nv儿。那些和中帝国主义者勾结在一起贪官污吏打着为了rì本未来的名号,将你们征召入伍,你们离开家乡后,你们的父母妻子都在啼饥叫寒,时刻都在盼望你们回去。你们在lù西亚战场上打仗,得不到一点好处,只有白白的牺牲你们的生命,而在rì本,资本家地主军阀则坐享幸福。因为继续战争,国内又增加了捐税,这些战费都是从工农身上榨取来的,你们家庭的负担也更加重了,工人失业了,农民饥饿了,物价高涨,你们的父母妻子也无法生活了。你们生在rì本,死在lù西亚,这是多么不幸的事情呵!士兵同志!我们知道你们是不愿来lù西亚,你们的父母妻子也不愿离开你们的,你们更不愿意打仗的,你们是被军阀强迫来的,国内的工农都反对战争的。你们要想回到rì本去,只有起来反对rì本军阀的侵略战争,同国内的工农一道起来革命,推翻rì本的资本家地主军阀,rì本的工农士兵才能求得解放,rì本才能真正赢得未来。在前线上与你们打仗的德国士兵,也是工农同志出身的。他们同样是被强迫来到前线,而现在每天,rì本的无产阶级同志和德国的无产阶级同志,都在进行着互相撕杀,而真正受益的并不是rì本,也不是德国,而是两国的资本家,资本家在这场战争中,获得用工农兄弟的鲜血产生的战争暴利。
士兵同志们!当你们在前线为了“rì本的未来而战”的时候,在国内,卖国的官员们违背天皇的意愿,同中帝国主义者签订一个又一个卖国条约,卖国的官员们甚至bī迫天皇前往中国谢罪,在民众为维护rì本的尊严、天皇的尊严站起来反对的时候,他们断然开枪镇压……士兵同志们!不要为中帝国主义者的世界殖民战争卖命!
士兵同志们!你们的出路或者是要求回rì本去,与国内的工农一道起来革命;这样才能解脱你们的压迫。为rì本军阀和那个卖国的政fǔ的利益而牺牲是万不值得的。士兵同志们!起来吧!倒转枪来吧,打倒压迫你们的卖国政fǔ,为rì本的真正未来,站起来,革命!要求回rì本去!生在rì本死在rì本!拒绝与德**队作战!回国去参加rì本的革命!
rì本工农解放万岁!大和民族解放万岁!打倒卖国政fǔ和中帝国主义者rì本社会mín zhǔ工人党一九一六年十月二十五rì”
在北一辉念完手中的《告rì本士兵宣言》,掌声在这间地下室内响了起来,在这间地下室的工人,除去少数的几个布尔什维克派的工人外,都是rì本在俄罗斯的留学生,在过去的半年间,来到俄罗斯的北一辉不断的向他们宣传着《rì本改选大纲》以及布尔什维克思想,同时还同俄罗斯的布尔什维克革命党人一同发起对军队的思想宣传,而他的宣传是成功的。
“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上个星期,有两千三十五十六个士兵同志离开了反动军队,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在回国的途中……”
北一辉的话声一落,掌声再一次响了起来,面对同志们的掌声,北一辉显得有些得意,他的宣传成功的,越来越多的rì本士兵选择当了逃兵,当然,他不会在此时去说有多少逃兵被送上军事法庭,被枪毙。
在他看来,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暴行,正是反动军队内的火yào在不断增加的反映,现在,那晨还差什么,恐怕就是那个火yào桶还没有积满火yào,还没有达到爆炸的临界点,可是他深信不疑的是,一但当军队的火yào桶积满火yào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火星,就可以引爆它,当它爆炸的时候,整个rì本都会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地震!
“一辉同志,大川同志回来了!”
在一个年青人的话声落下时,大川周明已经走了过来,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旧款的俄式短呢大衣,头上戴着一顶呢绒帽,他的手中拿着一个黑sè的皮质公文包,在他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北一辉已经迎了过去。
“怎么样?”
北一辉的脸上这时尽是期待之sè。大川周明看了一下周围先是点了点头,但却什么都没说,意识到失误的北一辉便示意他随自己一起去办公室。
“和他们联络上了吗?”
一进办公室,几乎是在关上mén的瞬间,北一辉便迫不急待的问道。
从两个月前,在俄国同志的介绍下,在北一辉的要求下大川周明便开始尝试着接触德国的情报机关,以寻求经济上的支持,在近八个月前,他们来到俄罗斯的之后,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经济上的问题,尽管得到俄罗斯革命党的资助,但是他们的资助却是有限的,而革命需要宣传,宣传则需要办报纸、印传单,这些都需要钱,尽管国内的同志在北一辉的指使下靠着敲诈的方式从三菱财团nòng到了每月五千元的资助,可那笔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面对北一辉的急切,大川周明的脸上一笑。
“他们要求和你见面!”
接着,大川周明又说道。
“要求在瑞典进行见面,瑞典是中立国,如果你同意的话,他们可以安排你前往瑞典!”
“瑞典?”
听到这两个字,北一辉却是一愣,现在他可是rì本的头号通缉犯,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俄罗斯有百万rì本人,还有数十万中国商人,只怕为了安全,他甚至可能连mén都不会出,以防止被rì本大使馆发现,最终被逮捕移jiāo给rì本。
“考虑到安全问题,我不认为你应该去瑞典的斯德哥尔摩!”
见北一辉有些犹豫,大川周明便主动开口说道。
“不,瑞典我要去!”
突然北一辉肯定的回答道。
“一定要去,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们或许可以吃黑面包、喝白开水,但是没有钱,我们就不能去接济那些低层军官,就不能在印刷报纸和传单,不能把这些宣传物发送到军队,发送到士兵的手中,我们需要钱!需要德国人的支持!”
现在北一辉实在是太清楚金钱在革命中的重要xìng了,没有钱,革命根本就无从谈起,如果每个月,他能得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资助,那么他相信,他很快就可以在rì本发动一场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一场改变世界的革命。
“大川同志,请您立即回答他们,我会去斯德哥尔摩同他见面……”
“可是,您的安全……”
“大川同志,相比于我的安全,我相信我们事业更为重要!”
北一辉在说话时,将双眼投向大川周明,然后他不无动情的说道。
“如果我们可以得到充足的经费的话,那么,也许不出几年,我们就能够在rì本发动革命,一个全新的rì本必定将重新屹立于东方!”
几十分钟后,提着公文包的大川周明离开了那个挂着“友阪书店”的rì本书店,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当他走过两个街口之后,在其跌落一个街口,又有一个人从另一个街口拐过去,继续跟着他,就这样,在长达一个小时的路程中,前后有五六个人分别跟踪着他。
一个小时后,大川周明停了下来,他先朝左右看去,在确定安全之后,方才走进一个书店,面对书店老板,大川周明先是一笑,随后才问道。
“请问,有《斯德哥尔摩的雪》这本书吗?”
第107章 理念
第107章 理念
彼得格勒,
在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办公大楼内,星期二是以一种变化不定的节奏,逐渐加快它的工作速度的。人们暂时撇开私人琐事,将主要jīng力投入到公务中。他们一开始势必要做一些拆开邮件、搜集整理各种短笺便条留言等事务xìng工作,当然更多的职员却是在处理着侨民事物,现在的俄罗斯几乎可以说是中国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数十万中国商人,在俄罗斯经营着各种各样的生意,大量商人的云集,自然的带来一个必然事物——侨务的增加。
因为侨务的增加,使得驻俄大使馆不得不多次向国内要求更多的职员,同时,又增加了雇员数量,甚至动员了大使馆内的其它人员,以处理这些侨务。
可是对于大使馆中的一些工作人员而言,他们绝不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于普通事物的处理,或者说,原本他们就不可能参加诸如侨物这一类的“普通使馆事物”,比如作为“主人”的外交部情报处、帝国情报局驻俄情报处,再比如帝**事情报局驻俄武官处,作为一个极为重视情报工作的国家,情报官员和情报军官几乎是每一个驻外大使馆、领事馆必然存在的职员,他们在驻在国搜集军事、政治、经济情报等等,任何对国家有用的情报,他们都会去搜集,同样,他们还会在俄罗斯发展情报网络,并以这一情报网络为自己服务,相比于很多普通的外交部职员,他们的工作反而更为繁忙,几乎从来就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9点30分,王青峰正走上军事情报处的胡克勋工作的那一层楼,他朝窗外楼下的大使馆外的广场看去。只见迟到的职员正懒洋洋地朝各自的目的地走去。天气时晴时yīn,几片自云在高高的蓝天上急驰,紧接着又是乌云翻滚。
他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不觉地停住上楼的脚步。广场看上去……不对劲?
“看守人”不见了。
“看守人”那是他对俄罗斯暗探局“暗探”的称呼,因为中国情报界的“名声在外”,所以各国往往对中国驻外使馆严加“看守”,而在大使馆外,几乎每天,都会存在一个“看守”,和每一个“看守”一样,他们总希望通过这种守株待兔似的看守,抓到中国的一些把柄,尤其是从事情报工作的把柄,以期破坏中国的情报网。
今天的异样,使得他在胡克勋办公室前紧闭的门前停住脚步,在思索片刻后,他才敲敲门,顿了顿,推门而入,进入胡克勋这位表面上的驻俄武官长,实际上却是军事情报局情报人员的办公室,他便看到胡克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儿。
“上午好,青峰。”
胡克勋和他打招呼。
““螳螂”那里可有什么最新消息?”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驻俄情报部门共同进行了一个新的谋略,而这个谋略的主角便是“螳螂”,而现在,事情终于有了很大的进展。
“先不说这个。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
胡克勋先是一愣,随后诧异的问道。
“怎么?有什么风声吗?”
“我刚才看到——”
王青峰yù言又止着。
他发现尽管存在着合作,但是眼前的这位胡上校,却是一个很难真正合作的家伙,毕竟他们并不是分属一个系统,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他清楚的知道,看似庞大的情报系统,实际上,正因其分属多个系统,而总会有一些情报上的纠葛,即便是合作,亦很难真正放开合作,如果不是每个月,陛下都会亲自主持一次情报会议,而且在宫中还有一个情报参谋处,负责协调、汇集各方的情报,恐怕情报资源会因为分属至少三个系统,而造成严重的资源浪费。
“我刚才注意到。”王青峰提到自己先前看到的异样。
“广场上的那个看守人消失了?就是那个高加索老头!”
“噢……就是这件事啊!”
胡克勋只是轻应一声,随后说道。
“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和俄国人是盟友?”
“我记得,昨天他还在那!”
王青峰朝他皱了皱眉,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他必须要怀疑所有的异常现象。
“现在,他不见了,这很值得怀疑。”
“也许,他们并没有足够的人手!”
相比于王青峰的谨慎,胡克勋却是显得很是无所谓!
“那个挂着牌子的怪老头。”
他在椅子上转身站起,随后朝着窗边走去,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看不到那个暗探的身影。
“不过只是一个不值得关注的对象罢了?”
“任何异常的事情,都必须引起我们足够的jǐng惕!”
王青峰出声提醒道。
“关注?当然,也许吧!我们是需要关注一些异常的事情,但是,我的朋友,别忘了,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从两年前开始执行的渗透计划,现在进行的如何,“螳螂”的事情进行的如何?还有我们的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到“螳螂”的身边?我想,这才是我们现在需要关注的事情!”
胡克勋慢声细语说着,同时他不时的摆着自己所关注的事情。
“至于那个高加索老头,不过只是一个暗探,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俄罗斯暗探又有什么用?我们在这里早已经建成了我们的网络,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发现,别忘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停了一会儿,胡克勋方才说道:
“这里只是一个各民族的大监狱,对于这么一个监狱,存着太多心存不满的人,相比于我们,现在他们更需要关注那些革命党人,比如正在瑞士的乌米扬诺夫,我记得驻瑞士大使馆的情报官员告诉我们,德国的情报机关,开始同他们进行接触了是吗?”
在说话时,胡克勋微微抬高了自己的声音,在过去的两年中,任务几乎是一件接着一件,就在几个星期之前,一个新的任务又压到了他的身上,情报局要求他弄到新版的地图,不是一张,不是几张,而是全部,俄罗斯帝国陆军部测绘部最新版的军事地图,能弄到多少就弄多少,其中的一些地图,通过远征军司令部弄到了一些,可是相比于俄罗斯而言,那些地图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是的,”
大声打破了沉默,王青峰说道。
“德国显然希望采取另一种方式,结束同俄罗斯之间的冲突,那位德国皇帝曾经颇为赞赏明石元二郎将军在rì俄战争时在俄罗斯的谋略行动,所以,德国人试图做同样的事情,这倒是不让人觉得的奇怪。”
“听起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
提高嗓门,胡克勋却是一笑,然后挤了一下眼睛说道。
“可为什么,我们也要干同样的事情呢?”
一声反问,却是让王青峰一愣,他诧异的看着胡上校,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憨厚的军官,怎么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呢?作为一名情报人员,他是需要质疑,但绝不能质疑自己的任务,而且他还是一名皇家军官。
“还有呢?”
王青峰试探着问道。
“这些问题本并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但是作为驻外情报人员,我们必须要充分考虑每一种可能,尽管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南京究竟准备怎么做,但是我相信一点……”
胡克勋的手朝着窗外一指。
“相比于,我们的现在的任务和南京的谋略,那个暗探是不值一提的,也许,我们正在创造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当然,这可能与明石的不同,我们的名子无人知晓。”
此时胡克勋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使命。
“但相信我,我们的功勋将与世长存,你、我以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必定将见证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相信,我有这种直觉!”
使命感、理想,可以说对于很多皇家军官而言,他们除去忠诚之外,更多的却是满怀着理想以及使命感,那支军队正是靠着使命感与理想,缔造了这个国家!
“见证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
他的话只让王青峰一愣,他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多年前,在德国留学时,他的老师——一位德国外交部的前官员,他说过的那一番话,准确的来说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在rì俄战争时曾说过的话。
“……俄国在连连失利后缔结和约,将会使其宫事威望丧失殆尽,他可能会置沙皇于死地,也许还会导致君主制覆灭,并产生民新的制造,而这种新的制度在野蛮落后的俄国……将会表现出同文明社会完全不同的恐怖面目……”
难道……想到现在俄罗斯国内的混乱与布尔什维克党人进行的“让本国zhèng fǔ失败”的宣传,再考虑到zhèng fǔ在“螳螂”上的立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在“螳螂”那两个字上,他本能的作出一个反应“螳螂捕蝉!”,那,也许……
突然,王青峰似乎明白什么,于是便向胡克勋说道。
“上校,根据我们在昨夜收到的情报“螳螂”已经乘火车前往芬兰,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会从芬兰前往瑞典!”
在听到王青峰的报告之后,胡克勋却是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方才说道。
“看来,我们的这步棋已经成功了,还有那件事,必须尽快安排一下,青峰,这件事,你可得费心啊!”
在经过数天的颠簸之后,北一辉一行终于抵达了斯德哥尔摩,几乎是在抵达斯德哥尔摩这个中立国的当天,他便开始按照计划开始进行了行动。先是拜访了中间人卡斯托兰,这个人公开职业是律师,但事实上,他却是德国情报机关驻斯德哥尔摩的情报组织的成员这一,可是他们处于非法活动的地位,突然北一辉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会面,很有可能会引起外界的怀疑。
作为之前安排的一部分,北一辉并没有去卡斯托兰的家中,而是直接去了他的律师事务所,他是一个律师,作为一个律师,他自然需要接待一些客户,尤其是涉及经济上的纠葛,所以,他便按照约定,径直去了律师事物所,当他和普通的客户一样,在等待之后,将自己的“案子”向他说明之后,卡斯托兰这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瑞典律师,却在接过那个案件说明后,直接回答说道:
“冯先生。”
在这里北一辉的身份是一个中国商人,而不是rì本人。
“这件案件,已经在我的能力所能解决的范围之外,非常抱歉让你失望了!”
对方的回答,只让北一辉整个人一愣,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他并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干什么?
在离开了律师事物所之,北一辉的内心只觉一阵灰心丧气,他一边走一边默默地沉思着,思索着未来如何维持他的革命,那些俄国革命党人并不见得比他富有,那里可能拿出更多的金钱来支持他的革命,他们同样需要别人支持他们的革命。
在大街上走着,外面已经一片黑暗,总感到好象背后有人跟踪。知道自己是rì本zhèng fǔ的头号通缉犯的北一辉的心下一阵!要紧的是怎么才能摆脱对方的跟踪……,一面思考,一面信步走着。突然眼前出现一家酒巴间,未加思索,北一辉便推门而入。
就在他进门后,刚一坐下,用英语点了一杯酒,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那个男人安闲地坐到了他的旁边。北一辉仔细一看,这是一位蓄着颚须仪表堂堂的绅士模样的男人,似乎有些面熟……对,在卡斯托兰的律师事物中,他曾见过这个男人,他似乎也是一个客户。他面朝前方,低声地说:
“一辉先生,在这个城市里,密布俄国谍员的情报网,所以一切都要小心……。”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人一面继续喝酒,一面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时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包烟,然后抽出一根,在用火柴点着香烟之后,在北一辉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那人却是把杯中的酒喝完了,随后便毫不犹豫的付钱的离开了酒吧。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那个人离开,北一辉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想把对方喊下来,可是他知道,在这里他绝不能喊,那怕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全,可是这个人就这么离开了,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联系方式,这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应该……就在这时,他却看到吧台上的那盒火柴,看着那盒半开的火柴,北一辉方才恍然大悟似的拿出一根烟来,取过火柴划着一根,然后心满意足的抽起了烟,那个人走了,可是却给他留下了一个信息,准确的来说是下一次见面的信息。
这是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饭店为客人们准备的火柴,如果北一辉所料不错的话,对方是告诉他,真正的见面地点在这家饭店。
吸着烟,虽说还不知道见面是在饭店的什么地方进行,可是北一辉依然显得很是轻松,至少这次斯得哥尔摩他并没有白来,无论如何,只要能够同那些德国人见面,他就有把握说服德国人支持他的革命。
至于什么时候,北一辉相信,只要他到了饭店,所有的一切,对方自然会准备好一切,吸完一根烟后,他便离开了酒吧,拦了一辆马车,在告诉车夫饭店的名称之后,他便乘着马车朝饭店走去。
一进饭店,北一辉便和很多外国人一样,首先开了一个房间,然后便在一个服务员的引领下朝着三楼走去,上了三楼,服务员直接给他打开了一个房间,在房间门打开的时候,北一辉闻到了房间中的烟草味。
“你好,北一辉先生!”
伴着问候声,一个三十多岁的西洋人朝他走了过来。
“我是德国驻瑞典大使馆的官员卡布?冯?托尔曼!”
“你好,托尔曼先生!”
然后两人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两人便开始谈了起来,和过去的大多数与陌生人的谈话一样,北一辉在那里大谈着他的理想和信念,而托尔曼却是听多说少,直到北一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托尔曼才看着他说道:
“北一辉先生,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托尔曼的话让北一辉一愣,他看着对方说道。、
“当然!”
“我们为什么要资助你的革命,rì本的强大与rì本的革命同德国并没有什么关系!”
“托尔曼先生,你知道,在俄罗斯有多少rì本军队吗?”
北一辉反问一声,不待托尔曼开口,他便说道。
“有接近一百万军队,假如这些军队拒绝同德国作战,那么东线战场会发生什么变化呢?我想,托尔曼先生比我更清楚!”
接着,北一辉又说道。
“在远征军司令部,同样有我们的同志,我想我们有能力为贵国提供一些军事上的情报,也许,在那时,你们同rì本军队打仗时,会更顺利一些!”
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北一辉并没有去考虑这关系一个政党的威望,一旦暴露,必须承担卖国的坏名声,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革命,至于国家……嗯,套用俄国革命者的话来说“无产阶级革命者是没有祖国的!”,既然没有祖国,又何来的卖国之说?
第108章 回家
第108章回家
“在某种程度上,俄罗斯必须要对米哈伊尔大公夫人表示感谢,如果没有米哈伊尔大公夫人的帮助,如果没有大公夫人利用个人关系游说中国,或许中国会直截了当的像他们拒绝向英国、法国提供帮助一样,拒绝俄罗斯的求援。
目前在前线战斗的近一百万东亚远征军,尽管并非中**队,但是不要忘记一点,东亚远征军的派出,正是米哈伊尔大公夫人的帮助下由中国促成的,装备jīng良、战斗力强悍的东亚远征军紧守着数千俄里的防线,无论是德**队或是土耳其军队,无不痛苦的意识到,他们永远不可能攻克东亚远征军的防线。
不仅如此,就在最近,在米哈伊尔大公夫的游说,中国政fǔ第一次同意向俄罗斯提供一笔高达五亿卢布的贷款,以用于年久失修的西伯利亚铁路的整修,这是第一次,中国同意向国外提供贷款,毫无疑问的一点是,这开创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要知道,现在中国和美国一样,都是世界上最大的可吸收外国债券的国家。
鉴于目前俄罗斯帝国在这场战争中的损失,以及急剧衰退的经济形势,我们认为,俄罗斯帝国政fǔ应当考虑,以米哈伊尔大公和大公夫人为特使访问中国,同中国商讨债券发行以及争取进一步军事援助以及经济援助事宜。”
《新闻报》1916年10月17rì《俄罗斯帝国需要感谢》
俄罗斯帝国的亚历山大三世沙皇,一共和四子两nv,其中一个儿子死于幼年,一个儿子在28岁时死于肺痨,活着的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现在的沙皇尼古拉二世,还有一位则是被欧洲戏称为“情圣”的米哈伊尔大公。
“情圣”,之所以米哈伊尔大公会获得这个名称,还是缘于他于1904年访问法国时,在一次舞会上,他意外邂逅一个极为漂亮的nv士,那个nv士正如童话中的灰姑娘一般,让米哈伊尔大公痴mí不已,为了打听那位nv士的下落,他甚至在法国的报纸上登出寻人启示,悬赏重金寻找那位神秘的“灰姑娘”。
可是那位“灰姑娘”正如那个童话一样,在一场舞会后便消失了,而从此米哈伊尔大公却爱上那位不知姓名的nv士,直到第二年,在访问中国以同中国政fǔ商讨那支毁灭于对马海峡的第二太平洋舰队使用中国基地一事时,他才于中国的皇宫再次与那位“灰姑娘”相逢,也正是从那天起,他向其发起了可谓之疯狂的追求。
半年后,当中国的丽莎nv勋爵嫁于俄罗斯大公时,整个欧洲震惊了,事实上,在俄罗斯,一直存在着反对这场“不恰当”的婚事的声音,尽管丽莎小姐拥有中国皇室赐予的“勋爵”爵位,但是在“唯血统论”的欧洲贵族中,却对其“血统”持以怀疑态度,一些俄罗斯人甚至强调着“其婚姻应该适用《贵庶通婚法》”,但最终,在一些大臣的建议下,为避免“羞辱中国”从而爆发一场不必要的战争,俄罗斯终于还是承认了丽莎小姐的nv勋爵身份。
或许对于一些极为传统的俄罗斯人来说,一位大公娶一位中国“贵族”是有失体面的,但在十年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相信,米哈伊尔大公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因为他的选择,整个俄罗斯都从中受益。
当米哈伊尔大公随着他的兄长沙皇尼古拉二世前往前线的之后,和许多贵族夫人一样,丽莎也和皇后、nv大公一样,加入了俄罗斯红十字会的志愿护士团,在彼得格勒的陆军医院中,照料病人,有时候,她甚至会带着自己的nv儿的——娜沙公主去医院中照料伤员。
不过作为在战争爆发之后方才成立的“中俄友好协会”的会员,同样也是俄罗斯外jiāo部同中国打jiāo道一张“王牌”,丽莎nv勋爵显然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都用于陆军医院,在更多的时候,她需要中国的外jiāo官甚至商人打jiāo道。
或许是过去在“陈家”准确的来说是中国皇室中生活的缘故,每天,她都起得很早。今天清晨她起得和过去一样早,和皇后一样,她同样将娜莎公主的牛nǎi钱捐出——这是额定的皇家经费支出,以捐给政fǔ用于购买武器。
但是,因为庄园在郊区的缘故,在庄园内饲养着数头nǎi牛的情况下,她自然不需要考虑牛nǎi的来源,当然也不需要像普通的主fù一样,考虑牛nǎi的问题。
依然和过去一样,在起chuáng后,在清晨的散步之后,坐在餐厅中她便一边喝着牛nǎi,一边仔细思索着所有的细节,准确的来说是今天上午同中国驻俄罗斯帝国全权大使的会面,这是她——米哈伊尔大公夫人的职责之一,她的丈夫是俄罗斯帝国大公,而她的娘家则是中国,准确的来说是中国皇室,因为她是以皇帝义妹身份出嫁的。
也正因如此,那些中国官员,在她的面前,总需要表现的极为谦卑,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她同样是皇室成员,可是就她本人而言,她却极不愿意从事这项工作,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那些中国官员绝不会因为她皇室成员,会作出任何实质xìng的让步,每一次让步,事实上都是南京根据需要在合适的时机下,对“她”作出的让步。
“这不过只是为了提升个人声望而已。”
她常常在心下如此对自己说道,对于那个男人,她有着太为深刻的印象,他是不可能拿国家的利益去jiāo换的。
所以有时候,当得知在某一次会面之后,或者在会面中,中国的官员们作出巨大让步的时候,她在内心惊讶的同时,却是知道,在这种让步的背后,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打算,外国人永远也别想在他那占到便宜,对此,她深信不疑!
“差不多十年没见到你们了。”
想着那个曾占据她的内心的男人,她用极为柔和甚至有些思念的嗓音在心下自语着,当年即便是意识到,他绝不会再娶一个妻子,她仍然想就那么一直陪在他的身国,可后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主动劝说她,告诉她,希望她能拥有一个好的归宿,或许,她永远也不可能接受米哈伊尔,并最终远嫁俄罗斯。
远嫁俄罗斯或许就是一种逃避吧!不过正像他说的那样,米哈伊尔会给她带来幸福,因为米哈伊尔非常爱她,起初她并没能习惯现在的丈夫,后来总算也习惯了。
可无论如何,在她心中,却依然留着那个男人的影子,有些事情即便是一辈子也很难忘记,至少对她来说,就是如此。
“也许应该是时候回家看看了。”
她在心下轻声自语着,早在去年,皇后就写信给她邀请她在适当的时候回家看看,今年,姬丽又先后发来多封电报邀请她,而现在……看着报纸上,那热情洋溢的希望她能去一趟中国的报道。
尽管知道,那些俄国人只是出于国家的利益,希望她能到中国,利用与皇家的关系,游说中国对俄罗斯实施全面的帮助,可是丽莎还是希望自己nǎi够回去,因为她已经十年没有回过中国。
真不知道他……
“早上好,妈妈!”
就在这时,一个极为漂亮的nv孩走了进来,当她走进餐厅的时候,便向着妈妈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节。
“娜莎!”
看到nv儿,丽莎的chún角微微上扬,nv儿永远是她真正的牵挂。
“妈妈,我听人说你可能要去中国是吗?”
在等待用餐时,娜莎抬起头来,看着妈妈那双极为漂亮的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之sè,在很小的时候,她的妈妈总是告诉她中国如何的漂亮,不是指那座位于江畔的国都,而是中国的风景,黄山、长江、三峡等等太多壮丽的、秀美的风景。
似乎在妈妈的记忆中,那个国家就像是一个童话王国一样的美丽,而在一些老师的口中,他们对于中国的印象却是截然不同的,甚至可以说是极为矛盾的,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对那个国家充满了好奇心,同样也对那个由“四万万五千万国民投票选出的皇帝”充满好奇心。
如果是在欧洲,或许那位她可以称为“伯父”的皇帝陛下,率领一只军队驱逐了统治他们的异族,正如伊凡大帝国一样,虽然他也会受人爱戴。但他只是普通人。在欧洲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民众都不可能接受没有贵族血统的平民当国王或者皇帝的。
在欧洲国王只能由贵族做,也正因如此,那些“野心家”们才会发明“共和国”,然后凭借个人威望出任总统,在皇村学校的一些老师口中,那不过只是“政治家们面对民众心理的一种妥协”。
可是在中国,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局面,当那位伯父陛下率领着军队解放了他的民族之后,他将未来的选择jiāo给了每一个民众,由他们来选择,中国是如历史一样成为帝国或是成为一个共和国,而最终,经过四万万五千万人的投票选举,他们选择了帝制,中国在获得民族zì yóu之后,再一次成为帝国。
“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合法”的帝国!”
一些欧洲的学者曾经如此评价那个新生的中国,在他们看来,中华帝国是由“亿万民众根据个人意愿选择的国家制度,而不是少数几个人的决定,或者说一群自以为血统高贵的人决定的”,而更让人们惊讶的是,即便是皇帝也是通过投票选举的。
支持他的人说他是依靠高尚的品行和令人尊敬的威望才被民众推选为皇帝,而一些反对他的人则说来自于用武力夺取的权力,因为在中国有一句话叫“帝王将相宁有种呼”,不过在她的妈妈看来“一个打败满洲人为自己民族争取到zì yóu的人确实有理由被奉为皇帝!”。在她的妈妈看来,当他驱逐了鞑虏,将中国从蛮族的凌辱解救出来,光凭这一点她确实有资格接受天下百姓的拥护。
“一个极为**的帝国,却以世间最mín zhǔ的方式诞生,这不能不说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奇迹!”
也正因如此,娜莎才会对那个国家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
从nv儿的眼中读懂她的眼神的丽莎展出笑颜。
“娜沙,你愿意和妈妈一起去中国吗?”
“嗯,嗯!”
用力的点着头,娜莎那里还会拒绝。
“我愿意,我愿意,我们什么时候去!”
“很快,”
怜爱的看着nv儿,丽莎轻声应道。
“很快?妈妈,会是明天吗?”
满怀期待的看着妈妈,娜莎甚至恨不得明天就到中国,明天就能到南京。
“大公夫人!”
几乎是在丽莎nv勋爵的汽车刚在大使馆的院内停稳,刘境人这位驻俄大使,便亲自为其打开mén。
“刘大使!”
点点头,丽莎很坦然的接受了刘境人为自己开mén的事实,事实上,她也曾反对过,可是她的反对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意义,她的反对并不能改变刘境人的决心,他总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行为展示对她的尊重。
事实上,对于刘境人来说,在出任驻英大使时,对于这位大公夫人便极为尊敬,在他看来,大公夫人在过去多年间,给予中国、给予他太多的帮助,仅凭此一条,就足以赢得他的尊重,而不是所谓的贵族身份,事实上,对于所谓的贵族身份,刘境人并不看重,尽管在某种程度上,他同样希望获得终身贵族的称号。
依如过去一样,在两人见面之后,两人所谈论的问题依然是一些即定的问题,不过那些问题往往是在闲话中谈及,按照俄罗斯帝国外jiāo部的安排,丽莎只需要表示适当关注,正如她每一次来大使馆都是打着“教nv儿国语”的名义。
在十几分钟的谈话之后,刘境人方才说道。
“夫人。”
这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接着很有力地声音说道。
“陛下希望我亲自转告您!”
在提到这件事时,刘境人甚至特意看了几眼面前的这位nv勋爵,因为陛下在电报中要求的百常明确,必须要让丽莎nv勋爵明白,他的态度是极为诚恳的,语气同样也是殷切的,而这种叮嘱就他的了解,却是极为罕见的。
由此,他也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位nv勋爵,在人丁稀少的皇室中的地位,那种地位绝非外臣所能相比的。
“他和皇后希望您能在合适的时候回家看一看……”
陛下希望我亲自转告你!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丽莎却是一愣,是他在邀请自己回去吗?她设法想像当他通过大使馆传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作出这么一个决定该是何等艰难啊。
“……陛下还希望我转告您,玲珑阁的摆设这些年从未曾改变过……”
够了!
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刘大使,”
在听到玲珑阁,那也是她曾经居住的一个宫中小院,其中的摆设一直未变时,丽莎便知道不需要刘境人再说下去了,
“请您转告陛下,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回去看看!”
“陛下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今年能过一个团圆年!”
又一次看着对方,刘境人却是在心下暗自叹口气,nv勋爵也不容易十年没回“家”了。
“嗯……”
考虑了一会,丽莎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
想着她又是一笑:
“我很久没有给过他们压岁钱了,而且陛下也没有给过娜莎压岁钱,刘大使,麻烦您转告陛下,今年chūn节前,我一定会到南京!”
想着自己现在竟然提到压岁钱,丽莎却是轻声笑了起来。
而她的笑容却是让刘境人整个人的心神一luàn,这时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位米哈伊尔大公仅只会凭着舞会上的一面就mí恋上了她,nv勋爵的确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nv人,甚至就是皇后也没办法与她相,难怪,难怪当年皇后会极力促成她和米哈伊尔大公的婚事,要不然那……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冒出这么一个大不敬的想法时,刘境人差点都没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这种事情那里容得他在那里妄加揣测,尤其还是那种大不敬的想法。
“是,请nv勋爵放心,境人一定如实向陛下转告……”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中,刘境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眼前的这位nv勋爵,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又luàn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有些事情,当臣下的甚至连猜都不能去猜!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并没有留意到丽莎脸上的笑容却是和先前极不一样,那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甚至就连同那双如蓝宝石般的妩媚美目中流lù出的,同样也是期待之sè。终于,在丽莎离开了刘境人的办公室之后,他才是长松一口气,甚至不由自主的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第109章 建设性的决定
“作为协约国家的一员,中国一直担负着整个协约国家的期望,可让人失望的是,中国却一次次的让人倍觉失望”
劳什?乔治
当世界大战进入第三个年头之后,当年雄心勃勃的德意志帝国早已在两线作战和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堑壕对峙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下,男人们早不再像战争刚爆发时那样“KaiserWilhelmsiegesmarsch”、“preussengloria”,抱着孩子的女人们也不再像大兵们挥舞手帕,漫长的战争把国王的军队变成了的平民的军队,让曾经为战争狂热不已的男人们开始逃避兵役,让为士兵欢呼的女人们品尝生活的不易
不仅德国如此,英国、法国、俄罗斯同样也是如此,他们或者陷入了对战争错错yù睡的状态,或者开始反对战争,市面上奢侈品和消费品越来越贵,而且越来越稀罕,甚至鲜的水果、高级酒、咖啡、糖果、丝绸衣服和皮鞋也越来越少,随后是鸡蛋、白面包、肉制品和猪油,都都变得了紧俏商品
当然对于失去对外贸易的德国人来说生活困难一此,如果英国和法国人不得不面临高价商品的话,那么德国人却不得不面对那些商品的消失,在1916年的冬天来临的时候,对德国人来说,连土豆、面粉和煤炭都成了稀罕的紧俏商品,几百万德国人不得不靠喂物品的芜菁开始度过这个冬天
似乎对于每一个交战国来说生活都是如此的困难,可只有一个例外,而这个例外就是远在东方的中国,中国作为最主要的一个参战国民众的生活几乎未受到任何影响,顶多只是在战争刚爆发的时候,曾因加大对外出口而面临过一段时间的“物资紧张”,可在全面放开民间资本以及放开对外贸易管制之后,尤其是随着生产扩大之后,物质供应紧张随之便被前所未有的充足的物质供应所取代
而且对于一万万一千万中国城市居民来说,他们品尝到了战争带来的好处,首先因为大量工厂的建,使得熟练工人成为“紧俏货”,各个工厂为扩大生产在将三班倒改为两班倒的支付大量加班费的同时,又纷纷提高工资以挽留熟练的技术工人,而办的民间企业是提高工资以招揽多的熟练工人,数千万工人收入的增加使得城市的商业市场进一步繁荣起来,工人们第一次真正分享到国家发展的红利
而在乡间,多年来受到严格控制的稳定的粮食价格体系在这场战争的冲击下,第一次发生了根本xìng的变化,在战争爆发后,因面粉出口激增和国际市场粮价的高涨再加上对外贸易的全面放开,为了避免商人将大量粮食出口谋利帝国zhèng fǔ不得不放弃对粮食的管制,使得粮价像是不受控制的野马一路激增,不断攀高,在短短三年间,粮食价格上涨了3倍,再加上肉、鸡、蛋、鱼之类的副食品价格的上涨,使得农民的收入在三年间增加数倍
在农民收入激增的情况下,过去十年间,并没有太多变化的乡村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大量房建起的情况下,农民们开始消费多的工业品消费品城市阶层、农民阶层的普遍xìng的收入增加,极大的刺激着中国的经济发展,在经济取得跨越xìng发展的同时,因不断建设的工厂,是进一步刺激着中国的城市化,在战前,中国的城市化水平不过只是20%,即便如此,那也曾被视为十年工业化的最大成就,可是在战争爆发三年之后,随着帝国经济管制的结束,民间资本的空前活跃,却进一步推动着中国的城市化,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农民进入城市,寻求好的生活,大量农民进入城市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住房及城市土地的极度紧张,在过去的三年间,中国的几乎每一座城市都建造了大量的道路,桥梁、铁路、地铁、车站和运河建筑,很多城市面貌在三年中发生的变化,甚至过过去十年的变化
几乎每一个身处中国的外国人都目睹了中国发生的变化,他们惊讶的看到,战争并没有给这个国家带来灾难,而是给这个国家带来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在战争刚刚爆发的时候,在中华帝国的金库中,不过只有6.5亿华元的金银硬币,但是在战争爆发一年之后,在中华帝国的金库中,便拥有了24.5亿华元的金银硬币,而现在,当整个欧洲陷入前所未来的战争之中的时候,在各国国库中的金币源源不断流出的时候,在中华帝国的金库中却聚集着过一百亿华元的金银硬币,全世界的财富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入这个国家,在欧洲的主妇们的烤箱内甚至都没有面包的时候,中国的国民却享受着前所未的有的生活……”
作为一个通过工业革命曾领导着整个世界的地区,欧洲,正如战争爆发时一些人所料想的那样——“欧洲的灯光从此熄灭”,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场将几乎所有欧洲都卷入其中的战火,吹响了欧洲衰落的号角
的确,面对着欧洲用数百年的时间积蓄的巨额金银硬币的随着战争似流水一般的流出,民众面对着现实生活的物资匮乏,他们的确有理由表示不满,尤其是面对本国在这场战争中濒临破产,而他国却凭借战争挣取巨额财富的时候,有理由表示不满
而这种不满,对于中国表现的最为突破,在世界范围内,只有两个国家依靠着战争大发其财,一是美国二是中国,他们都有相对完整的工业体系,都可以提供协约国家所需要的一切物资,也正因如此在战争爆发之后两国挣取了难以想象的财富
而他们之所以最终把不满指向中国,原因非常简单,中国作为同样的一个参战国,战争不仅未对其造成影响,反而使其变得为富有,除去在战争爆发之初,中国利用同德国的谈判,一方面占据德国的殖民地另一方面则以此要挟英法等参战国以固定的比例向其采购物资
“整个欧洲的财富在中国的不负责中,流向了这个不愿意承担盟友责任的国家”
从半年前开始,面对本国再也拿不出外汇购买武器的局面,英国和法国的zhèng fǔ先后表示着强烈的不满他们没有理由不去表示不满,首先,他们或许从美国购买了数十亿美元的物资,但是美国却向其提供了过十亿美元的贷款,而英法两国官方、民间从中国进口的上百亿华元军需物资和商品中国却只提供了可怜的不到二十亿华元的贷款,而且这些贷款无不是以各国在华投资、海外资产作为担保
非但如此,中国人甚至不愿意向欧洲派出他们的陆军,甚至不愿派出他们的海军参加作战当然如果不是为了欧洲市场,他们甚至不可能主动派出舰队为商船队护航而正其能够提供足够的商船和护航舰,才使得其能过美国成为欧洲的最大贸易伙伴
面对中国的“不负责任”不满情绪在英法两国政界、军界,直至民间酝酿着,作为最直接的反应,英、法、意三国对华军需定货从1916年8月开始直线下降,而在进入十月后,英国是在直接取消对华军购的同时,向美国发出了多达五亿美元的定单
南京皇宫政务楼,内阁成员再一次齐聚一堂,为即将召开的内阁军事联席会议定调打底
像这样的会议,主持者自然是身为皇帝的陈默然
“今天的会就讨论两点,一是总结前一阶段战事进展,二是讨论下一阶段我国在这场战争中的定位和军事重点军事方面的总结先由蒋方震总长来做”
陈默然
开门见山,务实第一,这正是中国的御前会议的最大特点,尽管御前会议的开会讨论时间也曾长达十数个小时,但是毫不拖泥带水却是御前会议的特点
最高参谋部总参谋长将方百起身向众人稍稍致意,拾起面前的发言稿,想了想,又放在了桌上,来到陛下坐位对面的大地图前
“发言稿是为联席会议准备的,不相干的内容,这里我就说说大略的意思”
说着从地图下抽出根教鞭,悠然比划起来
“在中东方面,北方战线,在去年十二月份发动提克里特战役后,战线再次陷入僵持,不过,在西方战线,目前,我军正准备发动大马士革作战,预计明年元旦,至晚chūn节前,我军将可抵达地中海,由此,我们便控制了阿拉伯地区最为富庶的地区……”
在就阿拉伯地区的情况进行简单的汇报之后,他又将教鞭朝着波斯方向一指
“在波斯方面,我们同英军发生多次摩擦,目前,受我军支持的波斯当地武装已经发展到三个旅,不过鉴于目前我们同英国方面的关系,我们并不认为,英国会在波斯问题上作出具体让步,所以参谋部考虑进一步向波斯增派军队,以扩大我国在波斯的影响力”
在蒋方震作着汇报的时候,陈默然只是静静的听着,对于这一切,他早就从各方面的报告中有所了解
“在俄罗斯方面,以rì军为主体的东亚远征军,目前已完成了四十二个师团的派遣,有九十三点五万rì军在俄罗斯各条战线作战,另外我国派驻的东亚远征军司令部,亦有接近万人驻于俄罗斯,负责同俄军协调指挥rì军部队,保障东亚远征军的后勤供应另外,海岸jǐng备队准备成立第二十三护航舰队,目前正与意大利方面协商使用意属索马里的港口用为第二十三护航舰队的母港”
说到这里,蒋方震放下教鞭,摊手道:
“以上就是两个多月来各方面战事的概况”
接着他又补充道
“既是总结,我简单说几点:第一近卫陆军已经编遣了414个陆军师,总兵力达到前所未有的一千万人,单以军队规模而言,近卫陆军已经成为仅次于俄罗斯军队的陆军武装力量第二现在近卫陆军经过长时间训练,其素质远非他国短训士兵所能相比,而从各师的武装配备上来看,近卫陆军各步兵师均以达到三年前制定的陆军常备师标准,各师均齐装满员其已经具备了发起大规模战役的能力,而且陆军的装甲部队所拥有的战车数量,第一次过三千辆,根据演习结果证明如果配合陆军航空队的空中力量使用,可以在战场上起到了出奇不意、一击克敌的关键作用”
现在经过三年扩充、训练之后,因为军队从未遭受任何损失,所以蒋方震对于陆军的战斗力极为信任这种信任多的是源自于力量
在过去的三年中,中国的兵工厂尽管承担着大量的出口任务,但是对于本国陆军的补充也从未松懈过,事实上,在最初的一年中中国往往不断从陆军现役装备中投调武器经过翻后出口,而兵工厂生产的式武器则大都直接交付陆军
经过三年的大规模生产,中国陆军不仅在规模上得到了数倍的扩充,在武器配备上已远过欧洲的同行无论是在师属火力或是集团军火力上,都可以对欧洲同行形成压倒xìng的优势
蒋方震在此顿了顿大步回到座位前,手按座椅靠背徐然道:
“其实我想说地就一个意思,我军现在所拥有的优势,只有用到战场上才是优势,而且参谋部相信,投入战场后,我军可以夺得全面优势,这应是今天会议的主旨所在”
参战
真正的参战现在这是摆在国家和陆军面前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说得不错”
一声应喝,陈默然带头拍起巴掌,不算宽敞的会议室里顿时掌声如cháo
待掌声稍平,陈默然点头示意蒋方震入座,又环视一番内阁成员,最后落在外交大臣顾维钧的身上,然后他便主动开口说道
“其实呢,今天的会议宗旨大家都明白,都明白是为什么召开这场会议——”
话声稍顿,陈默然的心下长叹一口气,有时候战争财也不是好发的
“作为一个参战国,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而不投入战场,难免会有人认为我们居心叵测,会认为我们不尽力,这不,最近一段时间,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都表示了不满,所以……”
沉默片刻,陈默然方才说道
“我最近接到一分劳什?乔治首相的信件紧急信这位首相在信中透露,英国的财政资源眼看就要枯竭他声称:“我们不能再用现款支付运费和购买其他供给品的时刻即将到来”根据我国其他立法的条款,交战国必须用现款购买武器,而英国用于现购自运的基金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首相未便提出解决财政问题的要求,所以,他们才会向美国发出定单,因为美国国会在半年前同意向英国发出五十亿美元的信用担保……当然”
陈默然把声音微微一提,而后又说道
“我认为,这不过只是英国人的借口,但是,借口也好,理由也罢,事实是,今年下半年,我们已经失去的,和将要失去的来自英国的多达二十亿华元的军事定单,就是最为现实的损失而这种代价是,我们的军工企业将遭受前所未有的损失再考虑到其它各国定单的减少和各种损失,在未来一年,我们将损失过一百亿华元”
说到这里,陈默然突然不再言语了,只是看着众人,似乎是在问他们,我们应该怎么办
“陛下,内阁认为,我国完全可以向协约国提供不过九十亿元的贷款,同时提供三十亿元的信用担保,以此来确保协约国定单不至流失”
在管明棠如此回答的之后,陈默然却把视线再次投给蒋方震,然后直截了当的问道他
“百里,如果近卫陆军投入一百个师在西线,并投入全部的战车装甲力量,多长时间可以结束战争?”
“回陛下,大约可以在一年内迫使德国主动提出媾和谈判”
蒋方震极为自信的回答道,在参谋总部的兵棋推演中,他们已经进行了多次推演,尽管因为有些不太自信,对推演结果进行了“适当”的调低,同时加大了己方的损失,但是所有的结果却还是证明一点,将一百个师的近卫陆军投入欧洲,完全有能力在一年内结束这场战争,当然德国能够体面的停止这场战争
“哦,如果那样的话……”
微微一笑,陈默然却在思索片刻后的说道
“继续扩大军需生产,显然是不理智的,面对来自美国的竞争,我们进行工业产能上的调整也是合适的,一百二十亿……太多了,减少三分之二应该是合适的,”
“可是,陛下,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英法两国目前的不满,而且……”
打断管明棠的话,陈默然却说道
“告诉英国人,还有法国人,我们会在他们同意我们的条件后,做出真正的具有建设xìng的决定”
说话在时,他的唇角一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她快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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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使馆内的政治
“rì不落帝国”一词扩展应用于这些国家,则和“全球帝国”的概念相重合,即只要符合“领土上空太阳不落”条件的全球帝国都可被称为“rì不落帝国”“rì不落帝国”一词最早是用来形容16世纪时的西班牙帝国的,它来源于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的一段论述:“在我的领土上,太阳永不落下”
在19世纪这一词则被普遍作为大英帝国的别称,特别是在维多利亚时代,地球上的24个时区均有大英帝国的领土英国霸权领导下的国际秩序被称为“不列颠治下的和平”英国出版的大英帝国全球地图通常用红sè把帝国的领土标出,可以清晰地了解到这个庞大的帝国在全球的影响力
当20世纪初世界基本被列强瓜分完毕时,英国获得的份额最大在欧洲大战爆发之前的1914年,英国的殖民地面积已达3350平方公里,统辖3.94亿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4;这相当于英国本土的137倍,本国人口的8倍多,被称作“rì不落帝国”英帝国在形成过程中,既有对当地土著人的镇压,也有与其他殖民国家的争夺这一过程对英国社会发展、世界近现代国际关系史和政治地理的发展演变,均有着重大影响英帝国建立在强大的经济基础上,在19世纪中,英国的煤产量占世界的60%,铁产量占世界的50%是名副其实的“世界工厂”,当时航行于各大洋中的商船有13以上飘扬着米字旗,乃至整个19世纪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称作“英国世纪”
然而,“不列颠治下的和平”却在“英国世纪”结束的时候面临着来自各方的挑战,先是南非的布尔战争,让不列颠第一次品尝到战争带来的经济衰落的滋味,德国的崛起和其在海洋上的挑战,是直接威胁英国庞大的“世界利益”,最终,为维护英国的殖民地利益,英国选择和德国兵戎相见
也正是从那天起曾几何时,照耀着整个世界,在世界各地高扬的米字旗,开始一点点的失去他的影响力所谓的“不列颠治下的和平”是在这场战争中成为了一个“笑话”
不列颠的世纪已经终结在欧洲燃起全面战火的时候,一些英国人如此忧心仲仲的说道尽管如此,可是对于绝大多数英国人来说,他们却从未有过这种意识,在他们看来“rì不落帝国”依然是那个“rì不落帝国”,或许这正如那位19世纪的政治家索尔斯伯利勋爵在1861年所说的那样“……仅仅滋养了一大堆军事驻地的和一种“rì不落帝国”的自满情绪”
在世界范围内,米字旗,依如往rì一样高高飘扬如果那种“rì不落帝国”的自满情绪一样,依然在这个小小星球的上空萦绕着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意识到,英国早已不再是昨天的那个“rì不落帝国”比如,驻外使馆的工作人员,就可以充分的意识到这一点
星期一早晨,和任何一座大使馆一样,南京使馆区的英国驻华大使馆内,每个人都开始在办公室里处理周末积压的大量事务时,任何一个人只要一进入这间大使馆,顿时便可以感受这个庞大机构的工作节奏
有时候,一个国家的地位变化,可以从这些大使馆中窥见一二,当强国开始重视这个国家的时候,强国驻此国的大使馆官员会迅增加,而且业务会变得极为繁忙,在过去的三年间,英国驻华大使馆的职员从最初的不过四十余人,增加到现在的六百余人,甚至在下关区,其还设立了英国驻华海军武官处,而在紫金山区,又设立了陆军驻华武官处,对于英国而言,现在的中国变得比任何时候都为重要
清晨,因为朱尔典大使事先向科尔交待了任务,自然也就挤掉了他向以往那样,在各个办公室间从容转悠的时间可他还是来了,为的是周一例行的看材料他不想假充自己能未卜先知,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胜于那些成篓的绝密报告,尽管他是大使馆参赞,可事实上,他却承担着,大使的绝大多部分职业工作,因为那位朱尔典公使往往会把多的时间用在——同中国官员打交道上,而不是处理大使馆事物
今天早晨,他匆匆绕过行政处,大使馆下属六个处中的一个这是是保持大使馆正常运转的部门,处理财务、交通、人事、安全及通讯联络等事宜他原本的负责人——约翰逊平时就在这里工作,不过最近约翰逊却因为重感冒住进了皇家医院
今天早晨他也没进公共关系处这里的工作人员将忙着从周末大量的报纸杂志上剪下有价值的文章该部门与中国的闻传媒合作,设立教育交流项目,赞助学术报告和重要会议这里收藏了不少参考书,为研究英国政策和当前时事的人提供资料,在某种程度上,英国大使馆会设立这个部门,是在中国成功的海外公关之后,吸取其经验设立的一个的部门,而这个部门设立不过只有两年而已,在过去,不列颠可以不去理采中国的想法,但是现在,英国却必须要考虑如何让这个国家倾向于英国
像最近,公共关系处正在中国的闻传媒到处传播着一个“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进行着一个“公关”——如何让中国人相信,英国的利益和中国的利益是一致的,并最终促成中国通过诸如向英国提供贷款、购买英国债券之类的决议,当然,他们渴望的却是中国把他们上千万陆军派往欧洲
“只要他们愿意派出两百个师,一年内欧洲战争就可以结束……”
一些人如此幻想着,可是作为大使馆参赞的科尔却非常清楚,那些中国人骨子里反感英国,“为英国的殖民地利益流那怕一盎司血,也是愚蠢的”,何止是愚蠢,甚至在中国zhèng fǔ内部,一直都存在着一个声音,那就是中国真不应该加入英国的阵营,应该加入德国的阵营,如果那样中国或许可以得到多的海外利益,即便是不考虑海外利益,至少收回香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困难重重
反正对于公关效果,科尔一直都持怀疑态度,可每个月十万英镑的公关开支,却是不可避免的,尽管科尔明知道中国不同于英国,不同于美国,公关或许会有一定的效果,但事实上中国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宫里的那位皇帝决定的除非能够说服他,否则一切都是白谈来到中国十年的科尔,对于这一切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他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他是这间大使馆内,少有的几个不用“旧眼光”看待的问题的人
政治处和经商处的工作最繁忙,涉及许多政策xìng很强的事务,尤其是涉及到现在极为重要的中英经济事物,因此外人无法对其中的工作人员进行便捷的社交访问这里的工作实在太多,谁也不敢奢望能偶有闲暇随便聊几句他们起草的报告和拟定的方案全都初步整理成文,送到他的案头科尔只要等他们送来就行了,他所需要确保的就是,旧订单的执行跟进,确保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物资运往英国,当然,他还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那有限的信用担保,并在那一界限内,为英国购进多的物资
接下来是领事处,那是同中国以及各国外交界打交道最多的部门,下设三科,分别负责签发护照、登记英国公民的出生和死亡、对文件作法律公证、代表一些zhèng fǔ部门行使职权如果他是一个打算去英国旅游的中国人,就得向领事处申请签证在这顶巨大的保护伞的掩护下,还有几个从伦敦派来的人,他们像中国的帝国情报局的特工一样行动诡秘,悄悄地做自己的分内事这个处的领事事务全由参赞负责——也就是他负责,任何人要见他的时候,都需要提前通过他的秘书一个身材纤巧颀长,肤sè微黑,长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女子,名叫简?珍妮,一个从伦敦来的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士
科尔走过简的身边,冲她一笑
“珍妮小姐,请给我倒杯咖啡”
接着,他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是一个位于走廊拐角处的屋子,从这里既可以俯瞰整个英国大使馆,只需要一抬头,他就可以看到大使馆的那个极为漂亮的花园
分钟后,珍妮不动声sè地走进办公室科尔知道他的秘书走了进来,可是他并没有抬头,直到一杯咖啡放到他的桌上,接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科尔先生,大使先生请您在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去见他”
这时,科尔才抬起头看着他的秘书,珍妮一头乌黑的长发,两边稍稍拢起,松松地挽成一个顶髻
“是大使先生从中国外交部打来的电话”
珍妮的话却让科尔的眉头一皱,同时问道,
“怎么去那么早”
他神情忧郁地嘀咕道,现在不过才只是九点半,这意味着,大使很有可能在八点左右就到了外交部
“难道有什么大事吗?”
“大使打来的电话中什么都没有提到,如果算一下时间的话,大使应该在半小时内回到大使馆——”
觉察到科尔先生的异样,珍妮连忙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科尔
“他是在两个小时前离开的大使馆”
微微摇摇头,科尔示意他的秘书不要再说下去,至少在他问其它问题前不要再说下去,稍后他却是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知道他是去和谁见面吗?”
办公室中存在着太多的办公室政治,对于许多事情他不得不去考虑,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尽然没有得到通知
“电话是从外交大臣办公室打来的”
“哦……没问题”
像是明白些什么似的,科尔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接着他又说道
“好了,我想接下来我们也许得忙上一阵,也许来不及吃饭”
“嗯?”
珍妮一愣,对于科尔先生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理解
她的不解却是让科尔微微一笑
“这意味着,中国很有可能做出了让步,这是一个好消息,珍妮”
“狗狼养的”
十几分钟后在二楼的大使办公室内,传出了朱尔典厉声怒骂,此时,他甚至都没有脱去身上的大衣他的脸上带着怒容,多的却是浓浓的不满
“这个决定是伦敦绝不可能接受的”
科尔冷冰冰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
“如果中国人坚持的话……”
不等他说完,喝了一杯威士忌酒的朱尔典却说道
“中国人告诉我,法国人同意交出广州湾了所以,他们希望我们交出香港”
“即便是法国人做出了让步伦敦方面也不可能接受这个要求”
科尔提醒着眼前的大使,必须要注意到这一点,尽管他获得了伦敦的全权授权,但是在一些问题上,伦敦同样有着伦敦的坚持
“没有用”
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面颊朱尔典在竭力使自己松弛下来
“我费了不少口舌,好言劝说中国人应该考虑首先作出贡献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同英国商讨香港的归属问题,可是,现在看来中国人依然坚持他们三年前提出的条件,没有几个人让他们发生改变现在法国人的让步,使得他们看到了希望,三年前,法国人提出的是只有英国交出香港,他们才会交出广州湾,而现在,法国人却主动提出了交出广州湾”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会没有任何消息呢?”
仰起脸瞅着大使,科尔的语气中尽是不满之意
“英国为法国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可是最后关头,法国人还是把英国的利益出卖了”
“法国人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余地了,战争进行了三年,法国早已筋疲力尽了,现在只是全靠着最后一口气支撑着”
此时朱尔典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苦涩的意味
“这帮猴崽子jīng得很,他们想用广州湾去换取法兰西,还有阿尔萨斯和洛林,要知道,广州湾不过只是租界地”
“可是香港却是由条约割让给英国的,法国可以得到阿尔萨斯和洛林,可英国能得到什么?”
长叹一声,科尔吐出心中深藏已久的怨懑
“英国除去流尽了血液之外,还得到了什么?”
“英国只得到了“rì不落帝国”的荣耀准确的来说是悍卫了“rì不落帝国”的荣耀”
大使的话,却让科尔冷冷一笑
“伦敦的人们沉浸可以于那不列颠的自满之中,但是我们却不能”
说着,他又看着大使说道
“中国人是如何表态的”
“只要我们同样向他们交还香港、九龙、界,他们就同意派出不少于一百个师前往欧洲,而且是一百个jīng锐师”
这就是朱尔典为什么会急匆匆的在中国外交部就给科尔的秘书打来了电话,他需要同他做出一个决定,是否赞同中国的提议,如果他们两人的意见一致的话,那么他们可以向伦敦如实转告中国的决定,同时,向伦敦转达他们的意见
“还有呢?”
在科尔看来,中国人不可能只提出一个军事上的建议,同样,他们也许还有其它的建议
“他们还愿意向英国提供债期不过二十年的长期贷款,贷款总额不少于三十亿华元,而且利率非常优惠……”
“这像是我们转身美国定货的应急手段,他们只是拿本应该做出的让步,换取伦敦并不愿意交出的香港”
“可不是吗”
朱尔典毫不掩饰的说道,但他接着又说道
“不过就现在看来,或许,这是英国能得到的最好的回报了,至少伦敦会这么以为”
“该死的狗娘养的”
科尔骂了一句,他总算是明白朱尔典为什么会骂出这一句话来了,中国人在合适的时候,作出了一个合适的让步,而这个让步,却足以让伦敦陷入两难的选择之中,是将殖民地交还给中国,还是拒绝他们的条件,拒绝那一百个jīng锐师和数十亿华元的贷款
无论伦敦做出任何决定,对于中国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这样的话,伦敦很有可能会接受他们的条件,不过他们会考虑到大使馆的建议”
朱尔典竭力使自己的语气缓和些,然后他看着科尔说道
“所以,科尔先生,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一句话,朱尔典把问题踢给了科尔,无论如何,他们总要做出一个选择
“该死的老滑头”
朱尔典的话只让科尔在心下嘟囔着,他知道朱尔典的意思,或许几十年后,在朱尔典的回忆录中会如此记录这件大使
“……在科尔参赞的建议下,我做出了……决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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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希望
伦敦威斯敏斯特,威斯敏斯特区白厅旁的唐宁街十号,是一所乔治风格建筑物,这里便是英国的首相官邸,正是这里统治着的英国在世界范围内多达350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和殖民地,这里是是英国全球利益的心脏
此时劳合?乔治首相正用手指神经质地轻轻敲着他面前的书桌他整个人显得极为疲惫而烦恼,和外交大臣格雷先生把突然终止的话题继续谈下去
“我不明白,”
看着格雷,劳合?乔治首相说道,
“如果我们在香港问题上作出让步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在东亚力量的全面退出,对于英国的全球利益而言,这无疑是灾难xìng的”
“的确,如果我们向中国人交出香港的话,我们必须要面对在东亚失去发言权的现实,不过……”
话声一顿,格雷看着首相说道
“现在,rì本的石井菊次郎外相刚刚抵达伦敦”
劳什?乔治首相抬起头来
“你的意思是……”
格雷淡淡笑了笑,不过那笑容却显得有些无奈
“在中国的问题上,我们不得不去面对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就是随着中国的强大,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一事实,而这一事实又迫使我们必须要做出一些我们不愿做出的决定”
“你认为——”
劳什?乔治首相犹豫了一下
“现在我们把香港还给中国人吗?当然随着中国的逐步强大,这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要么我们主动交还给中国人,或者在未来中国人从不列颠的手中将其抢走,那就是说,只要香港还在我们的手中我们就必须要考虑到因其所导致的潜在的战争因素”
劳合?乔治捏了一下手指,而后又看着格雷问道
“战争能够避免吗?把它交出去并不符合英国的利益”
“而现在,对于英国而言,最根本的利益,却是要确保英国的根本,避免英国被这场旷rì持久的战争拖垮,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如果英国被这场战争拖垮了,那么我们将要损失恐怕就不仅仅只是一个香港那么简单了”
“好啦,所以,你倾向的是将香港交还给中国人是吗?”
“如果还有其它的选择的话……”
长叹口气,格雷接着说道
“我宁可不做出这么一个选择”
“看起来,我们真的没有其它的选择”
劳合?乔治首相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样子,我们真的应该和石井见上一面,如果失去了香港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考虑,不惜一切,也要恢复东亚的真正秩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中国主导东亚的秩序,我想……在东亚问题上的失策恐怕是英国在进入二十世纪后,最大的外交失误之一”
劳合?乔治的嘴上露出一丝苦笑如果可以看到未来的话,英国也许不会在进入二十世纪后,犯下一个又一个错误,而最终这些错误却直接导致了英国的衰败
“rì本人,有勇气挑战中国的东亚强权吗?”
“阁下,不要忘记,rì本人是一群野心勃勃的猴子,他们从未放弃过,挑战中国,不,相比于挑战中国,rì本倾向现在,争取真正的国家dú lì”
“你的意思是?”
“现在,我们可以同rì本达成一些共识,当然仅仅只是一些共识而已,当然,现在英国并没有能力去维持这一共识,而rì本同样也明白,我们只需要……”
“等到战后解决这一切问题吗?”
劳合?乔治首相的眉头微微一扬
“是的,现在中国人之所以可以任意而为,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的英国、法国的力量完全被拖入欧洲,所以,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极度空虚的亚洲,但是中国人非常清楚一点……”
格雷的身体微微向前一倾
“他们清楚的知道,以中国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挑战持续了一个世纪的国际秩序,也正因为如此的明智,他们才会不惜出卖德国,站到英国的一方,而不是去挑战英国主导的国际秩序”
“请讲下去”
“所以,我们应该把一些问题,尤其是涉及到英国利益根本的问题,留待战后去解决,到那时,中国就必须要考虑到他们是否有能力独自去挑战英国,相信到那时,他们就会做出明智的选择,比如在rì本的问题上,做出适当的让步……”
“哦?”
耸耸肩膀,劳合?乔治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
“似乎,这么做的话,并不能解决一个问题,就是香港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我们必要将香港交给中国的问题,而且,格雷,你必须要明白一点,对于中国人来说,如果他们没有把香港吃到嘴里,他们绝对不会向欧洲派出他们的军队,不可能向英国提供贷款或者购买英国的战争公债”
相比于战后,劳合?乔治为看重的却是眼前,眼前英国的利益至关重要,甚至英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关口,曾经他对美国充满了希望,可是现在,对美国的希望早已变成了绝望,而对于中国,中国人的野心却是极难满足的
“但是,如果我们答应他们的话,今天他们可以索要香港,明天就可以向我们索要加坡,后天,也许就会是印度,天知道,以后需要用什么才能满足他们……”
“他们的野心和rì本人一样,相比于rì本人,他们的为看重的却是国家的历史荣耀,阁下”
对于首相的看法格雷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感
“在他们看来,香港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民族尊严,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问题上坚持到现在”
了解中英香港谈判内幕的格雷自然知道香港对于中国而言意味着什么,就像是直布罗陀对于西班牙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格雷继续说:
“不过现在,中国人正准备在这场战争中发挥他们的能力,所以,我认为,英国也各市地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
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掠过劳合?乔治首相的脑中,
“我们可以和中国人谈判规定一个交还期限,比如十年,或者二十年”
“阁下,你的意思是……”
格雷立即明白了首相的意思
“我想中国人需要他的民族尊严,大英帝国同样也要悍卫自己的尊严”
劳合?乔治笑了笑,摸了摸他的下巴
“但是,十年、二十年后,也许……谁能看到未来呢?不过我并不介意给中国人一个希望,就像中国人现在正在给予俄罗斯人希望一样”
这是一列奔驰在津浦铁路上的专用列车这辆车厢通体为蓝sè的专用列车由十一节车厢组成,在过去的几天间,一直从中国的满洲里站一路朝着南方驶来
列车一驶出鲁南山区之后马上就进入了苏北平原相比于鲁南的山区,苏北的平原反倒是为引人一些由于车厢的sè彩与白雪、铁桥和平原浑然一体,因此这列列车便成为这一带最具特sè的一道景观
在列车驶过徐州之后便进入平原地区,此时正值隆冬,不过在冬雪之下的平原上,却正是开始萌生绿的季节,斑点的麦苗冒出的绿sè,在雪中甚为显眼在这片片的斑绿与白雪之中,蓝sè的专用列车行驶其间,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一路上这座专用列车只在必要的站点停下来加煤加水,除此之外,便是一路前行列车在驶入蚌埠站后,便缓缓停了下来,在停靠一个站台之后,站台上的工作人员立即开始忙活起来,封闭的煤炭输送带立即将煤炭传往车厢,加水管开始向机车车头上加注着淡水,而在站台上,几名铁路公司职工在看到这辆列车的时候,却是是一愣,——车厢上赫然带着皇室的蟠龙徽章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极为自然,除去有工作的站台工作人员外,其它人纷纷列队站在站台上,目视着这列皇家专列行着注目礼,尽管他们没有听说皇室有人出人行,可基本的礼节他们却还是要遵守的
而在车厢内,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却眨动着如宝石般的眼睛打量着这座火车站,可眼前的这座火车站却让她极为失望,在这里程长达上万公里的旅途上,女孩见过了一座又一座火车站,而在她看来,似乎这一路上,她所看到的火车站,没有一座比得上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火车站,那些火车站漂亮,有些失望的女孩,最终,还是把视线转向车厢内
她从沙发软座上跳了下来,双脚踩在厚厚的疆地毯上,朝着一旁倚在贵妃椅上,正在那里看着书的妈妈身边,然后她很随意的坐在地毯,有些失望的看一眼妈妈,似乎“童话王国”并不怎么吸引人
“怎么?娜莎,觉得有些失望是吗?”
女儿的异样看在丽莎的眼中,她那张美艳脱俗的脸上展出些许笑颜
“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
何此没有想象的中的美丽,简单是大失所望,娜莎在心下如此想到,若是单以铁路沿线的风景来说,恐怕从进入中国之后,她就被失望的情绪所笼罩着,相比于这里,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反而像是一个童话王国
这时站台上却是一阵旗子挥舞,汽笛长鸣列车不情愿地猛然一抽搐,徐徐驶出了车站而在车厢内,娜莎却有些失望的看着手中的画报,这是中国的画报
“美丽,岂只是你所看到的”
与女儿不同,当丽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气这是中国的空气中,不同于俄罗斯冬天那干冷的空气,这里的空气即便是在寒冬,也带着一丝甜意这里的一切总是让人如此的迷恋
尽管这里的景sè或多或少的总让娜莎有些失望,可是她还是满怀期待,因为她从地图上得知,很快,她就会到达中国的首都南京,在那里她可以看到那位皇帝舅舅……
已是三十岁的妇人了
清晨当丽莎面对镜子以时候,她的情绪紧张,握着的手抖颤着她希望给他一个美丽而良好的印象:
“什么时候我可以到达下关火车站?”
这样问着大概有一百次了,随着距离南京越来越近,她就变得越来越紧张
“大概是十二点半钟,姑妈”
史丽云轻声答道当年她是作为侍女陪着夫人一同远嫁俄罗斯,这同样也是她第一次回到南京,回到中国
此时列车正经轮渡朝着下关火车站驶去,而在透过车厢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远处的江面上那里是一个繁忙的工地,一座大桥正在紧张的施工着,趴在窗边,不时擦去呼吸留在窗上的白雾娜莎有些惊讶看着那繁忙的施工景象,她从未看过如此庞大的工地甚至也从未见过如此高耸的桥梁
“公主殿下,这是南京长江大桥长江上第二条桥梁也是世界上最长的桥梁”
一旁的侍者帮助娜莎公主解释她的疑问
“这的确很壮观”
娜莎轻声说到,同时又擦去窗上的雾气
“到南京后,也许们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当然,公主殿下,只要您愿意,您可以到任何地方”
终于,铁路轮渡靠上下关码头的港口,在完成铁路接驳之后,火车驶进入了下关火车站,此时,在下关火车站内,早已经挤满了前来迎接的人们,而站在人群正前方的则是一个也不过十一二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身上穿着一身陆军军装,虽说他的个头不算高,可此时任谁也无法忽视这个小男孩,而在小男孩的身边则站着一位身着宫装的西洋少妇,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很是显眼,这两位便是中华帝国的皇储和皇后,此时他们站在月台上,看着那辆慢慢驶来的列车,姬丽的脸上溢满了笑容,而陈逸轩的神情却很是平静,虽说年龄不大,但却总摆出一副依如父亲般的肃穆,而他的另一边则站着他的姐姐,相比于他,她的脸上却尽是期待之sè,像是期待着尽快见到亲人一般
在列车停稳的时候,首先映入娜莎眼视线中的却是身着宫装的皇后,然后她看到一个男孩子,是他吗?
娜莎在心中会暗暗地问,在路上妈妈告诉他很多关于皇太子事情?其实,她也能感觉到,相比于皇太子和公主,母亲为熟悉的恐怕还是公主,而不是那位皇太子,不过这时看着这个一板正经的皇太子,她却在心里嘀咕一句
“装模做样”
终于列车停稳了,车门打开的时候,丽莎走下了列车,而此时皇后已经迎了过来,虽说没看到陛下,但是想到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丽莎到是在心下一阵释然,当然多的却是一阵轻松
“丽莎,我的妹妹”
此时姬丽完全没有那所谓的“母仪天下”的端庄,几乎是在丽莎刚一下车,她便迎上去拥抱着她
“皇后……”
两人相拥片刻,姬丽却是弯下腰看着站在丽莎身后如天使般的娜莎,展颜笑说道
“这一定是娜莎,亲爱的,你可真漂亮”
“是的,夫人”
娜莎在回答时先行了一个标准的欧式宫廷礼
“侄儿见过丽莎姑姑”
对于这位显得有些陌生的姑姑陈逸轩倒是没有显得特别亲热,只是按规矩行了一礼,至于旁边的那个小女孩,他甚至都没看上她一眼,虽说她倒是给他一种惊艳的感觉,但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拖着鼻涕似的小女孩罢了
看着这个“侄子”,丽莎虽是想亲近,但却又不知如何亲近,只是看着他那对漆黑而无畏惧的眼睛,仍是那黑而浓的头发,遗传于他父亲的头发,虽说年龄不大,但是这副表情,却是和他的父亲没有什么区别,真是一个小大人
“丽莎姑姑”
先行了一礼后,陈兮云的眼里多少叫含着一些泪水,对于这个姑姑她或许多少的还有一些印象
“兮云……”
一把抱住多年不见的兮云,丽莎眼中的泪水顿时流了下来
“好了,别哭了,妹妹,我们快回家”
面对皇后的建议,丽莎点点头,顿时感到喉咙堵塞当她们一行人乘着汽车离开车站后,望着街道两边的那些陌生的建筑,在丽莎惊讶于南京的变化时,娜莎却是对于这些东方式的建筑来了兴趣,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而瞧着这个小女孩一脸好奇的模样,陈逸轩像是要故意刺激她一般,轻声说道
“没见过世面的小妮子”
“你……是啊……”
原本yù反驳的娜莎却是用带着上海口音的汉语,温和地说道:
“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可您,尊敬的皇太子殿下,不知道除了南京,您又到过什么地方呢?”
她的话只让陈逸轩一哑,正要开口反驳,却听着一句毫不客气的话语
“原来皇太子不过就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罢了……”
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娜莎又把视线投向了窗外,去欣赏那些陌生的东方式的建筑,全未把一旁陈逸轩的恼火看在眼里,甚至还要心里暗自偷笑,这小大人难不成也会生气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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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皇家舞会
帝国十二年,西历十二月三十一rì
南京,紫金山皇家别苑
入夜,装饰一的居仁厅内,开始了一如往rì,西历年夜必备的项目——年舞会,因为皇室不办圣诞舞会的缘故,所以对于皇家而言,这是一夜一度的最盛大的舞会
舞会,如晚清一般,在中华帝国,这同样是极为普通的事情不过在早期中华帝国的舞会和高尔夫球,在往往是具有“实用xìng”的,无论是舞会或是高尔夫,往往是与各国使节勾通联络的场所,而十余年下来,一切都已经改变
最初实用xìng的舞会,变成了上层贵族jīng英们的聚会,高尔夫球亦是如此,可以说已经完全背离了当初皇帝推行它们的初衷,不过传统已经发生改变,对此,即便是始作俑者亦只能睁之眼闭之眼
虽说现在是战时,所以需一切都需从简,但是为了这场年舞会宫里还是拿出了数十万元的经费,用于举办这场年舞会,事实上,皇家舞会的开支一直非常惊人,在往年,即便是最节约的舞会亦需要数十万元的开支,至少规模盛大的年舞会,往往需要开支百万元以上
而对于南京的服装业、珠宝业而言,每年的年舞会前的一个月,往往是他们的生意旺季,男人们需要定制最款的礼服,而夫人、小姐们,除去需要定制式的晚礼服外,还需要购买各种珠宝首饰,人总喜好攀比每一年的年舞会从来都是夫人、小姐们争奇斗艳的场和,当然也是男人们炫耀一年成就的场合
依如往年一样年舞会在晚上八点开始了,音乐声音在居仁厅,这个帝国九年建的中式宫殿的一楼主厅内响起,京中的高级官员、上等贵族、名流以及各国使节们已经开始在面积达两千余平方米的舞台上跳起舞来,
与普通的舞会不同,直至客人到齐,作为这座宫殿的主人皇帝和皇后才会姗姗而入,不过今年的年舞会,似乎与往年不同,因为今年皇帝将不参加舞会,皇后和皇太子将主持这场舞会
一身全白sè的近卫军见习军官制服,立领上银质领花胸前披佩勋绶衣袖描饰金线花纹,如此打扮显几分帅气的陈逸轩,站在母后的身边,但他却首先率先踏上正门前的红地毯
陪着儿子进入厅内的姬丽,此时则以一袭量身细作的白纱齐胸儒裙,不过此时,人们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位身着雪白海军见习军官制服、充溢清刚健气息的皇太子身上人们知道皇帝的这种举动无疑是在透露出一个信号——皇家已经开始准备为皇太子选妃
这是帝国后中国刚刚形成的传统,各家的公子、小姐们第一次正式出席舞会,往往意味着开始谋求未来的妻子、夫婿,虽说是临时得到通知,但是京中各家依然还是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通过电话,请本家的适龄小姐参加舞会
一时间,南京城内的高档成衣店、珠宝店是为之一乱不过作为一个大国的首都,并且是有着“奢侈传统”的国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原定并不参加舞会的那些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小姐们”便出现在居仁厅内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那位非常帅气的皇太子对此似乎并没有多少兴趣,在多的时候,他却是与陆海军元帅、将军们聊着天,如果抛开他不过到十二岁的年龄来看,这些他到是同其身份非常合适,作为皇家少年军事学校的学校,喜好同将军们呆在一起,倒也很正常
不过作为他的母亲,姬丽却需要见一见那些小女孩,然后记下一些印象颇佳的小女孩的姓名,家庭
“皇上只管去cāo心军国大事,这种小事情交给本宫便是”
既之前已经这么说了,姬丽自然要做万全的准备,尽管觉得儿子在不到十二岁的时候就定婚,未免太早了一些,但是她还是热情的张络起为儿子挑选未婚妻的事物,谁让她是当娘的
不过似乎皇上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尽管,那是头是由他起的,今年由皇太子主持舞会,这已经向外界表明了皇家的态度按照正常的习惯,应该在冠礼之后,也就是十五岁之后方才考虑定婚
不过对此宫内大臣似乎有所解释“诸侯十二而冠也若天子,亦与诸侯同,十二而冠.....”,所以今年由其主持年宴会是合适的如果十二岁行及冠礼的话,那么冠礼之后,就必须考虑定婚的事情
“这位是南皮公家六小姐张婉萱……”
看着眼前的这粉雕玉琢小女孩,姬丽顿时便喜欢上这个小女孩,可瞧见儿子依然和几名青年军官聊着天,心下顿时一泄气,逸轩似乎并不怎么看重此事
这会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毛遂自荐了,想着相公当时的平淡,难道他早就有了计划,就在这时,她却看到儿子却主动离开了那些军官,朝着一群女孩走去,瞧见儿子的举动,只让姬丽心下一喜
这一小堆人,都是同龄有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她们都是穿着同样淡蓝sè或玫瑰sè的礼服,这么一群小女孩,此时像小鸟般喊喊喳喳,她们大都是女校的同学,在不懂世事的她们眼中,这似乎只是一个从朋友们聚会的地方,同时她们又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皇家舞会,打量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
可在这群小女孩中,却有一个穿着西式的白纱洋裙的女孩,却显得很是孤独,她在这里并没有朋友,原本,她并不愿意参加这种舞会,可是好奇心却驱使着她来到这里可是,同这些女孩呆在一起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无所是众的时候,便不知从哪儿,静静地走来一名海军军官军官双手低垂,彬彬有礼,轻轻的鞠首在看到他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娜莎的心下没有过去的确抵触整个人变得很是温顺,只感到一抹红云悄悄爬上了粉颊
瞧着眼前这个变得温顺的丫头,陈逸轩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然后清楚地说道:
“小姐,能不能赏光跳个舞?”
应该拒绝他吗?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或许会拒绝这个总是一本正经像是小大人似的家伙可是今天,在这个场合,不知为什么,她却不愿意拒绝他,她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瞩目下,接受了陈逸轩的邀请
很快娜莎和陈逸轩踩着《蓝sè多瑙河》的节拍,跳起了华尔兹作为一名少年军校的学员,陈逸轩的脸sè早已给烈rì晒得黧黑,不过这却使得他看起来帅气几分,娜莎把将手搭在舞伴军服的左肩上,她的个头和他很接近,所以配合的很默契,两个人在人群中迈着轻松的舞步
“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乖巧”
半曲下来,感觉今天丫头的心情似乎比平时好了些于是陈逸jiān便笑问道
带着刺的话,也人意料的未让娜莎觉得反感她只是轻声半挑衅的说道
“在别人面前,总要给你这个皇太子一点面子不是”
不过在说话时,她却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舞厅的四周除去一面面小国旗外,在紫sè绉绸的帷幔,印着皇室的徽章,那是张牙舞爪的蟠龙,中国的皇室徽章或许是全世界最凶悍的,那蟠龙全不见的一丝“可爱”之意,不过这似乎正是中国所需要的而在帷幔和旗帜之下,一瓶瓶菊花,在起伏的人海中,时而露出明快的银sè,对而透出沉郁的金sè
然而,在这里起伏的人海像香槟酒一样欢腾,在华丽的德意志管弦乐曲的诱惑下,一刻不停地回旋,令人眼花缭乱就在这时她与一个正在曼舞的女孩目光相遇,遽忙之中,她还是感觉到对方的敌视,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为了焦点,迎接她的不仅仅是关注,甚至还有一些敌意
在接受皇太子的邀请之后,她就知道,在她接受邀请之后,这里所有的眼睛便会投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意味着,一个全然不了解中国的外国人,从现在开始,将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不过想到他们会有这样那样的疑问娜莎便觉得一阵又好笑,又是一阵得意所以,尽管倍受瞩目并未让她觉得的紧张,她只是在平滑的地板上愈发轻快地滑着、舞着
但不久,陈默然便感到,这个丫头已不胜疲惫了,于是便怜惜地凝视着她的面庞问:
“还想继续跳吗?”
“休息一会”
接连跳了两曲之后,已经有些疲惫的娜莎一边喘息着,一边坦率的回答道
于是,陈逸轩便一边继续迈着华尔兹舞步,一边带她穿过前后左右旋转着的花边和佩花的人流,从容地靠向沿墙摆着的一瓶瓶菊花等转完最后一圈,漂亮地把她安顿在一把椅子上,自己挺了挺军服下的胸膛,然后一如先前似的恭敬如仪
后来,他们又跳过波尔卡和马祖卡然后,她便挽着这位受人关注的皇太子,经过白的、黄的、淡红的三层菊篱,朝楼下的大厅走去
这里,燕尾服和裸露的粉肩不停地来来去去,摆满银器和玻璃器皿的大台子上,有堆积成山的肉食和松露;有耸立似塔的三明治和冰淇淋;有筑成金字塔似的石榴和无花果尤其屋子一侧,尚未被菊花埋没的墙上,有一美丽的金架子,架子上面,葱绿的人工葡萄藤攀缠得巧夺天工明子在金架子前,见到了略见谢顶的俄罗斯大使,他口衔雪茄,和一班年龄相仿的绅士站在一起在俄罗斯大使看到她的时候,再一看到她身边的少年军官,脸上尽是一片惊讶之sè,可他随后便转向同伴,又吸起了雪茄烟
在两人走下楼后,在花园中,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陈逸轩,她便有意的感叹地说道:
“我没想到,在中国也有这么盛大的舞会”
闻言,陈逸轩认真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舞会……”
“为什么?”
这会娜莎到是好奇了起来,在她的记忆中,皇家和贵族永远和各种各样的舞会扯在一起,在俄罗斯是如此,一个贵族晚宴可能会花去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卢布,可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她的母亲就是如此,总喜欢开办各种各样的舞会,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拥有多项中国产品的代理权,或许她的父亲根本无法负担那些舞会
此时,敏感过人的她能够感觉到,陈逸轩在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间带着浓浓的不满情绪,一她边搅动着冰淇淋的小匙,一边保持着沉默
“其实所有的舞会,同这里毫无二致”
说着,陈逸轩扫视一下子周围的人流和菊花,忽然眸子里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停下搅动冰淇淋的匙子
“岂止中国,舞会,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半自语地补上一句,然后他又是一阵无奈
“所有的舞会,最终都不过只是上层的奢侈表现和巨额的开支,每年像这样的舞会开支,至少可以造一艘主力舰”
男孩总是喜欢枪炮战舰
他的话却是让娜莎想到皇村学校中的那些男孩,如果抛去肤sè,似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也许,用来创办救济院为合适一些”
突然又是一句话,从陈逸轩的口中吐出,娜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似乎对他的这个想法极为不解,可是最后她却悄声问道
“那么……”
看着这个又恢复那有些恼人的小大人模样的“小男孩”,不知为何娜莎却没有了之前的反感
“那么你是愿意造主力舰,还是办救济院?”
沉默,女孩的问题倒是让陈逸jiān微微一愣,他在思索片刻后方才答道
“我父亲愿意造主力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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