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香港的变化(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1842年,英国通过鸦片战争,强迫清政府签定《南京条约》,割占了香港岛,英国发动侵华战争的目的,就是想凭借武力,强行打开中国的门户,为英国的工业品开辟一个广阔的市场,而英国之所以的选择香港,完全是看中了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英国占领香港,除了在军事上将经用作侵华的桥头堡外,在经济上,英国人更是处心积虑的将其打造成英国开展对华贸易的基地。
因此在香港开埠后不久,英国即宣布香港为自由港,以吸引各国商人来港交易,而英国实施的自由港政策,不断吸引了世界各地商人携资金、货物来港,香港台的转口贸易随之发展起来。
历经六十五年的经营,香港渐渐发展成为英国在远东地区倾销产品的基地和对亚太地区、特别是对中国进行转口贸易的中心,不仅成为对中国内地的贸易中心港,而且还成为远东地区首屈一指的商港。
作为远东地区最大的商港,每天,都有超过130艘超过十万载重吨的各国货船驶入香港。但是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中英关系的冷淡却给香港的贸易带来了负面影响,进港船只数量的减少是直最直接的反映,而更为直接的反应,恐怕还是滞留在港内的数百艘商船,这些商船滞留于港,大都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货物,不得不滞留于泊区,每天支付高昂的泊位费。
位于九龙的美和洋行是一家专利航运的美资洋行,在过去的几年间,美和洋行早已经成为全香港最大的美资船商,而其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一直从事中国货物进出口承运,作为香港最大的的美资船商,在这场因抵制而起风暴之中,理应受损最为轻微,可是对于欲同香港争取远东商港地位的广州、上海等商港而言,这次抵制恰正是争夺香港远东贸易大港地位的良机。
在商人们的操纵下,不仅英资遭受抵制,同样的作为英国远东贸易中心的香港也受到了抵制,任何一艘从事香港转口贸易的商船都很难得到货物运单,而在国家的半配合下,这一抵制对香港转口贸易以及船运的打击不可不谓之严重,此时在香港各港泊区上泊停的数百艘从千吨甚至万吨的各国商船,就是明证。
而港英政府为了维持香港远东贸易大港的地位,不惜在抵制期间提供减免泊费的措施,以确保各国商船不至转移,但事实直,对于船东而言,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商船滞留于港口,无货可运。
而在另一方面,中国多家航运公司在抵制期间纷纷购买旧轮、开辟远洋航线,这一眼前的冲击,却又是其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上个月,仅招商船局就购买了十二艘计四万三千五百载重吨远洋商船,一个月,中国国内远洋商船吨位增加了十万吨,开辟远洋新航线多达二十三条,三天前,中国商船第一次驶抵纽约港……”
在美和洋行三楼的办公室内,布鲁斯?福尔萨斯看着面前的洋行大班杰克?约翰逊做着汇报。
“现在,可以说,我们每停于香港一天,中国人就会开辟一条新航线,低于我公司10的运价,使得他们可以得到更多的定单,英国公司或许可以为了英国的利益牺牲公司的利益,但是对于美国公司而言,我们完全没有这个义务”
看着大班,布鲁斯又特意强调道。
“美国人没有为英国牺牲的义务”
“可是,布鲁斯,你必须要知道一点,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我们曾多次得到英国银行的支持,在这个时候,他们向我们提出了请求,无论是出于什么,我们都必须要帮助他们这关系到我们的将来”
杰克?约翰逊显得有些无奈,作为一名冒险家,二十三年前,他购买一艘旧式的飞剪船来到东方,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才建立了现在这家拥有十二万吨远洋商船的船运公司,而在这个过程中,曾得到英国汇丰银行的支持,他知道,现在是自己回报英国人的时候,其它的德国、意大利、奥匈甚至荷兰公司都可以离开香港,但自己却不能,至少眼下不能。
可是作为船东,他却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滞留在香港的九万三千吨商船,每天需要支付超过的十万元的泊位费,尽管根本港英政府的指示,公司得以享受70的优惠,但每天超过四万元的泊位费和白白支付的人员工资,却使得公司正承受着严重的经济损失,虽然汇丰银行在一个月前,向公司提供了一笔一百万港元的无息贷款,但是事实上,这一百万元,还无法弥补公司一个月的损失,每天损失数万元,这绝不是美和可以承受的损失。
但是在道义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大班,自中日宣战之后,我们已经损失了超过三百万元,我们在道义上再也不欠英国人什么了,他们和中国人之间的矛盾如果在未来一年都得不到解决,那么是不是我们就要在这里呆上一年,如果是那样的话……”
稍做沉默,布鲁斯不无遗憾的说道。
“我想我本人和公司每一名职员都不得不去考虑接受其它公司的聘请,那时美和洋行将因为巨额债务,而不复存在,大班,这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可能会持续一年吗?”
杰克?约翰逊反问一句,不过语间却没有一丝的底气。
“日俄战争进行了一年半,而现在,谁知道中日两国间的战争会持续多长时间,英国人和日本之间,有着英日同盟,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势必将会站在日本的一侧,正是这个原因使得的英国陷入了目前的尴尬境地,从而拖累了英国的商业利益,但是,英资公司可以直接得到英国政府的补贴,可是我们呢?”
苦笑着,布鲁斯耸了耸肩膀说道。
“的确,为了向我们表示支持,汇丰银行向我们提供了无息贷款,但是这些贷款总有一天,洋行需要去偿还,如果持续一年的话,那么公司将需要承担超过一千万元的债务,到那时,我的约翰逊大班,恐怕对我们早就是虎视眈眈的英资船商,会一口吞下我们,而今天向我们提供帮助的汇丰银行,还有可能站在我们的身边,支持我们吗?不他们会非常欢快的站在英资船商的身边,用向我们逼债的方式,迫使我们出售美和,到那时,美和也就完蛋了”
望着自己的大洋,布鲁斯又认真的说道。
“约翰逊先生,或许,西部的脾气告诉你,我们应该遵守道义,但是,我们要看是和什么人讲道义,英国人?”
用嘲弄的语气哼出最后三个字,布鲁斯又继续说道。
“英国人,从来没有任何道义可言,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清楚的认识到”
布鲁斯的警告让约翰逊沉默了下来,他在沉默良久之后,看着布鲁斯问道。
“那么,布鲁斯先生,你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面对事实上的损失再联系英国人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间对香港的外资船商的打击,约翰逊明白,无论如何,现在自己必须要在美和还有一丝资本的时候,做出适当的选择的。
“关闭香港洋行,将洋行总部转移至上海,同时,向中国农商部船运署递交清单,向他们保证,美和洋行愿意在任何时候,接船运署的支配”
布鲁斯吐出了一个曾让各国船商抵触的条款,外国船运洋行必须要同中国船运署签署合同,而这个合同等于交出了半家公司,香港的转口贸易之所以在过去的一年中,得到大发展,正是因为中国船运署的这一规定,这意味着交出了洋行对商船的部分控制权,像现在,如果一但接受这一点,那么就意味着美和洋行必须要退出香港,退出新加坡,当然日本,早就退出了,现在美和还有两艘商船因为运输输往日本的武器,被扣压在高雄港接受调查,尽管美国驻华大使馆曾就此提出抗议,但是中国外交部给出的解释非常简单,商船会在接受调查之后归还,但至于何时调查会结束,就没有人知道,而中国方面也没有具体的时间表。
每一次洋行派人和中国政府的有关部门进行接触的时候,他们都是在推脱,船运署说那是海军的事情,海军说那是调查局的事情,而调查局又说那是船运署的事情,最后,连负责同中国政府进行的谈判的布鲁斯对于调查结束都没有了任何信心。
“这等于交出了我们的公司”
约翰逊几乎是本能的排斥着这个条款,当初正是因为不愿意屈从于这一条款,他才会将注册地改为香港。
“只是一部分权力而已,美国的船运公司不也是要向邮政部承担相似的义务吗?而且,如果我们签字的话,对于公司还有一个有利的地方”
反驳着大班的话,布鲁斯又特意强调一句。
“如果我们这么做的话,中国的有关部门会很快结束他们对我们的商船调查”
有关部门,在布鲁斯提出这个部门的时候,约翰逊的神色微微一变,显得非常无奈,实际上这种表情几乎浮现在每一个商船被扣押的船运公司老板的脸上,有关部门实在是一个非常“扯淡”的部门。
“战争不结束,只怕有关部门都不会结束调查”
有关部门,这是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布鲁斯认识最为深刻的一个“机构”,而且各国船商也是深有体会,没有人知道有关部门到底是那个部门,也不知道有关部门在干着什么,他们只知道,那些礼节十足的中国官员总会回答他们“现在有关部门正在负责此事,与他们无关”,但至于有关部门在什么地方,恐怕就是中国官员都回答不上来。
“有关部门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部门,它就像鬼魅一样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每个人都有可能面对有关部门,但每个人都不知道有关部门到底是什么部门”
甚至就是在欧美各国,现在都知道有关部门的威力,他的威力强大到,即便是官僚十足的英国,面对有关部门的时候,都会显得无从下手,无所是从,更何况是美国,而美和洋行,则更弄不明白有关部门到底是什么玩意,当然也不可能知道有关部门什么时候会结束对扣压船的调查。
觉察到约翰逊似乎还有一些犹豫不决,布鲁斯连忙开口说道。
“大班,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一点”
“嗯?”
约翰逊一愣,注意到什么?
“最近,中国船运公司的扩张似乎非常快”
“这很正常,他们在排斥我们空出的运力,自然需要他们迅速扩张,以便的占有原本属于我们的市场”
约翰逊不无遗憾的说道。
“也许,要不了几年,中国船运公司就会像当年的日本一样,他们先把我们挤出沿海航线,然后再一步步的把我们挤出远洋航线,最终,在中国,所有的外国船运公司,都将被排挤出去,这个国家正在发展他们的海运业,这是发展造船业的必然。”
“可为什么,他们在运力得到发展的时候,又需要大量租用各国商船呢?”
“因为他们的运力根本无法满足需求,所以他们在一面打压的同时,又借租用合同,买好那些愿意同他们合作的公司,胡萝卜加大棒,这是过去美国政府最擅长的手段,现在只不过是被中国人拿出来模仿罢了”
约翰逊在吐出这番话时,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嘲弄,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招术,这根本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对于每一个愿意和他们合作的公司,他们都会提供相对优惠的待遇,而不愿意合作的,那就借助商业的和官方的双重打压,最终迫使对方与其合作。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随着未来中国船运业的发展,他们势必会一个接一个吞掉这些拱手交出一部分权力的公司,在二十年前,当他在日本的美和分行,就在这方面吃过日本人的亏,最后不得不卖给日本公司三艘商船,以换取所谓的“运输配额”,未来,也许中国人会比日本人更狠。
“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会吞掉我们美和,以发展自身的船运”
“当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在现在,尽可能的谋求更多的利益,利用现在我们所掌握的资源,充分发挥他的潜力,而不是浪费我们的手中的资源,你觉得呢?大班先生”
布鲁斯在赞同之余又提出一个反问,而这个反问却又让约翰逊沉默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布鲁斯才抛出自己早已经掌握的信息。
“中国农商部船运署的官员,前几天和我进行了非正式的接洽,假如,我们愿意将洋行注册地迁往上海的话,那么他们承诺将按照市场平均价,向我们提供超过去年我们洋行运输量30的运单,这意味着,我们今年的赢利可以增加20,同时”
接着布鲁斯又继续说道。
“作为以中国为注册地的航运公司,我们将会享有每吨运力,每年一华元的标准补贴,这完全是中国政府提供的促进本国航运发展的鼓励,不需要公司偿还的一笔额外收入”
听着布鲁斯的这番话,约翰逊立即心动了起来,增加的运单以及每吨一华元的补贴,这是让人无法拒绝的优惠条件。
“你确定吗?”
“当然,提出这个建议的是农商部船运署的署长”
“这些洋鬼子那”
远在南京农商部的李幕存放下手中的电报,这是美和洋行接受自己建议的电报。
“眼中只有银子,只要有银子,他们连自亲爹都可以卖出来”
感叹之余,李幕存却拿起一份合同,作为船运署的署长,他的职责是发展本国航运,抵制外国航运公司的发展,但这些合同显然违背了这一职责。
“等等,等海军用完这批船,就可以慢慢收网了”
话时,李幕存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现在船运署之所以满世界的找商船,一方面是对英国船运公司以及香港的抵制,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海军一次抽走了在船运署内注册的十二万吨,性能最好、最新的商船,运力骤然减少30的船运署,自然要想法子补偿这一损失。
可求于外,并不等于要出卖利益,至少在李幕存看来,这是一个机会,把那些外国在华船运公司一网打尽的一个机会。
“5年,”
冷哼着,李幕存明白,五年之后,就是收网的时刻了,那些公司都接受了这个“市场均价”可是这个均价是由谁制定的呢?是船运署,而船运署又是参考谁的价格呢?自然是中资大公司,未来只需要一次降价,就足以让那些外国公司要么退出中国市场,要么就出售自己的商船。那些中资公司可以得到政府银行的“商业贷款”作为支持,外国人嘛……他们只是洋鬼子而已。
“真不知道海军为什么抽走那么多商船”
心里嘀咕着,李幕存则开始准备着要同美和准备的合同。
第201章 问题(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三都澳,作为中国海军的大本营,自南沙大海战结束之后,这里便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任何国家都明白,这个拥有一万八千公里海岸线,却只有少数几个军港的国家,现在已经挤身进入世界海军强国之列,自然的,各国对作为其大本营的三都澳海军基地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作为中国皇家近卫海军唯一的一座大型综合基地,三都澳基地有着太多基它基地无法与之相比的优势,这里不仅拥有海军基地,而作为配套工程,三都澳还拥有大量的炮台要塞,但对于海军而言,最重要的恐怕还是要数在基地内,那座海军造船厂,那座海军造船厂,拥有多达四座全中国最大的船坞以及设备最为齐备的造船设备,这座海军造船厂可以承造4.5万吨的战舰,当然,如果舰政处设计出这种巨无霸式的军舰的话。
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很多人都关注着这座船厂,只是因为在船厂内,三艘“致远级”战列巡洋舰的改进型战舰正在这座船厂进行着紧张的施工,每个月,都会有一艘从国外驶来的商船,将造舰所需的进口自他国的原料物资运抵船厂。
不过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三都澳海军造船厂的对三艘新型战舰的施工却骤然放缓,海军抽走了大部分工人,在船场泊位上对占据着泊位的近四十艘商船,进行改造检修。
“嘟……”
随着哨声响起,在船厂舾装台,一门120毫米速射炮被吊装至商船的船艏,在几名工人的协助下,速射炮被准确的定位在已经加固安装好的炮位上,炮一放至炮位,随之便有工人开始拧紧螺栓。
而在另一边的舷边,又有工人在那里加装着挂架,那是用来挂载运输舢板的,而在船舱内,则不断闪动着电焊焊接时发出的电弧光,那是刚刚引进的、最新式的电焊设备,在船舱内,一个个工人正努力的把高大的钢管用锁栓固定,随后又用电焊将钢管固定在船舱舱壁上,在已经支好的钢管的地方,一块块钢板被平铺开来,工人们在固定着那些钢板的同时,又用钻机在标注的位置钻着眼。
小号的钢管被插入钻眼内,只需电焊简单的焊接几个焊点之后,几块网格状的钢板被架了上去,这是简单的床位,每一层皆是如此,而在另一个位置,几名工人则在那里准备着卫生间,这是最复杂的工作,甚至需要直接在船壳上钻孔打眼,对于这么一艘可以容纳一个步兵团的“武装运输船”而言,这些改造必须的。
“进展怎么样?”
在运兵船的底层舱室检查着的史添阁,呼吸着混杂着油漆和电焊气息的刺鼻的气味,一检查着运兵舱,一边问道跟在身后的陈扬,他是三都澳造船厂的厂长,全面负责“武装运兵船”的改造工作。
为了保密,所有的商船改造工作,都是在三都澳这座封闭的海军造船厂内进行,为此三都澳海军造船厂甚至不得不停下战舰的制造,集中全力保障“武装运兵船”的改造。
“火炮、钢料,只要这两样能保证供应,那么到3月30日完成所有商船的改造就没有任何问题,为了保证工程进度,我准备再调300名工人”
说话的时候,陈扬把话语稍顿。
“这已经是最后快的速度了,再快,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自从年前接到这个任务之后,海军部成天催着武装运兵船的进度,作为厂长的陈扬感觉自己几乎都要被逼疯了。
听着陈扬那似抱怨的话语,史添阁只是微微一笑,他能理解陈扬的抱怨,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却知道,这海军部三天两头的催进度,也是没有任何办法,那边陆军都已经抱怨了起来,陆军可以集中了三个师六万多万,在苏北的荒滩上进行海训,陆军急着要去日本表现一番,而海军也是急着交差,毕竟现在谈判看起来还是没有影子,登陆日本,或许是最后的办法了。
“史处长,咱们是不是……”
话至嘴边,陈扬还是把话吞了回来,尽管自己心里猜测着这件事,但这件事肯定是保密的。
“陈厂长,你的任务是必须要如期完成武装运兵船的改造”
一句话从史添阁的口中吐出,他看一眼这船舱内密集的蜂窝一般的床位,这可真难为那些陆军官兵了,他们必要挤在这样1.9米长50厘米宽的床上去日本。
“运兵船的问题解决了,只剩下登陆艇的问题了”
作为海军舰政处的主管,史添阁自然对登陆艇生产计划记得非常清楚,此时想到登陆艇的问题,他的眉头忍不住一皱,1000艘舢板,看似问题非常容易解决,可事实上,这运兵舢板却并不见得容易生产,虽说中国沿海有无数个旧式的木船作坊,但是这些作坊却根本就不会生产那种西式的运兵舢板。
“才完成100艘啊”
从那张卡片上念出的数字,叶祖寺不觉大吃一惊。
“史处长,可以告诉我生产登陆艇究竟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
“我的部长,这不是生产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实际上……”
叹口气史添阁不无懊恼的说道。
“咱们过去根本就没有去日本本土打仗的计划,登陆艇的生产是产能的问题,可这个问题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可同样的问题其他方面也都一样。问题出在大家都争优先权。军队、工业和民用经济之间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各个部门之间吵吵闹闹,争执不休,就是一些正派人之间,也是互相妒嫉,明争暗斗。大家都是卡住对方脖子不放。每个人都标榜自己的部门是十万火急的头等大事,却没一个人说话算数,到期交货。我们要和陆军抢资源,而陆军又在和我们抢资源,一个星期前,从德国进口的两千吨炸药,全被陆军要走了,理由是他们要登陆,需要大量的炮弹。”
在说话的时候,史添阁是一阵的叹气,对于中国这么一个国家来说,进行这场力不从心的战争,本身争抢资源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现在最要命的是一些物资的产能不足,而叶祖圭在听到这番话后,反倒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当然,这种事情根本就是意料之中,蔡松坡要那2000吨炸药的时候,我都懒得去他们争,这场战争……”
在提到这场战争的时候,叶祖圭显得有有些激动,甚至激动挥舞着他的手臂
“我们海军已经出尽了风头,现在陆军想争回面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他们缔造了这个帝国,他们不甘于沉默早已经意料之中的事情,现在,海军的任务就是全力配合他们,军种之间还是要尽可能的避免冲突,当然在争预算的时候,我们肯定不会手软,但是现在嘛,如果我们给陆军使绊子,没准明年争预算的时候,陆军就会给我们使绊子……”
作为海军部长,叶祖圭明白如果不同有着“帝国缔造者”之称的陆军处好关系,那么他们一但发起威来,只怕海军的预算想获得通过就会碰到**烦,现在这个时候,陆军想出风头就让他们出吧。
“可是登陆艇的问题……”
史添阁的眉头一皱。
“如果我们不能解决登陆艇的问题,那么陆军肯定会认为我们在向他们使绊子,现在即便是基地内库存的登陆艇都交给他们,也不过只有两百多艘,距离他们的需求,还差七百多。”
史添阁他一面说一面摇头着,那张瘦脸上尽是愁意。
“我们委托过一些民间作坊生产过,可是他们生产的都不符合验收标准,无论是做工或是用料,距离海军的标准相差甚远”
此时史添阁显得有些无奈,海军的登陆艇实际上就是木制的舢板,所有的标准全部是参照英国海军制定的标准,那种木制的可以运输16人的小型舢板,在用料、做工、尺寸、重量上都有着严格的标准,而因为用量有限,一直只有江南、三都澳、马鞍山等少数几家造船厂制造,而现在,为了满足陆军运输部队的需求,一次定购一千艘,着实让这些船厂为难,这种木制的舢板只是各造船厂的木工车间的“额外产品”,即便是他们现在想扩充产能,也没办法把铆工变成熟练的木工。
在史添阁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叶祖圭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史添阁说道。
“你知道的,如果说是海军的事情,我们或许可以妥协一些,但是这是陆军的事情,军种之间的分歧和利益之争,在未来只会越来越激烈,因为预算,这占了很大的一部分,海军只有5.8万人,可是我们的军费却超过了一百六十万陆军,当然,这是海军发展的必然,按照计划,从明年开始,海军的军费还会进一步增加”
沉默片刻,叶祖圭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如果说这次战争教会了我们什么,恐怕就是计划永远无法跟上变化,还有就是任何所谓的朋友都可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背叛我们,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建立一只强大的,足以威慑各列强的强大海军,根据计划,十年内,我们将建成战舰三队、战巡两队的庞大舰队,十年的扩充需要耗费十几亿元,但是到那时,我们将拥有一支,即便是英国也不愿意招惹的庞大舰队,可在这个过程之中,嗯,当然会牺牲陆军的利益”
在椅子里往后一靠,叶祖圭眼前的眼镜架子快要挂到嘴上了,老花镜后的眼睛露了出来,他看着史添阁认真的说道。
“当然,陆军会理解我们,陛下曾经说过,我们可以没有一切,但不能没有完整的工业,可以不要一切,但必须要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这样才能御敌于海外,同样需要一支强大的陆军,这样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自帝国建元以来,我们的军费开支超过政府支出的六成,可以说,帝国正在耗尽国弩已建立一支能够维持国家利益的军事力量”
似感叹的摇摇头,叶祖圭明白,对于陛下而言,无论是陆军或是海军都是帝国最坚固的支柱,也是唯一的后盾,中国吃了太多的军力不强的亏,在这个时候,陛下没有其它的选择,同样的中国也没有其它的选择。
“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海军或是陆军,都是帝国的支柱,而这两个支柱之间,绝不能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尤其是会让对方记恨的事情,如果我们不能提供足够的运输船,陆军就不可能做到在两个小时内,向登陆场输入一万六千人,那样的话,就很有可能导致陆军作战失败,到那时,整个皇家近卫海军都会因此成为陆军的敌人,一但陆海军因此发生冲突,最终受损的只会是这个国家,我们可以经受得起外国的入侵和打压,但是军种之间的冲突却有可能导致帝国走向失败,所以,这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沉默片刻,叶祖圭又认真的说道。
“我已经准备从舰队抽调救生艇给他们,当然”
认真的直视着面前的史添阁,叶祖圭微微一笑。
“如果,老伙计,你能造出足够的登陆艇的话,那么我就不需要担着被海军责骂,甚至导致官兵们因此生出对陆军不满之意的风险这么做,”
说到这里,叶祖圭将身体微微前倾。
“怎么样,老朋友?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我可以不接受吗?
见这个担子被压到自己的身上,史添阁在心里嘀咕一声,但不用说,他都知道答案,自己必须要接受,做为舰政处的主管,自己必须要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哎……”
离开三都澳海军司令部大楼,几乎是刚一坐上自己的汽车,史添阁便在心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叹息,到底,自己还是又立了一份军令状。
“三月三十日之前提供足够的登陆艇”
难道真的要让那些民间作坊生产吗?心下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史添阁却又摇摇头,别说是他们生产的存在质量问题,而且冒然发出那么多的定单,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到那时陆军的行动还有可能保密吗?
而陆军需要保密,必须要保证在登陆行动开始之前,绝不能被外国情报人员发现,这是计划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而海军作为配合的一方,自然需要全面配合他们的要求。
“难啊”
嘴边发出这么一声感叹,史添阁半闭着眼睛,此时司机开着车朝着远处的基地眷村驶去,来到三都澳后,基地在眷村为他安排了一处面向大海风景非常不错的房子。
“咦?”
就在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史添阁却意外的看到司机的前方放着一个铁盒子,是文具盒。
看着那铁皮制成的文具盒,史添阁连忙拿过那文具盒。
“长官,这是我在基地福利社买的,准备寄给我侄子,他快要上……”
正要解释这文具盒用途的司机注意到长官根本就没听自己解释,他只是打开文具盒一遍一遍的看着。
“这是冲压的,如果……”
打量着这文具盒,史添阁在忍不住开始设想着起放大的文具盒,一个用钢板冲压的长达20英尺的文具盒,只不过这个文具盒的外型却是舢板的外型。
“嗯,如果用冲压的话,没准一天的功夫就能生产出上百艘登陆艇”
对于冲压工艺,史添阁并不陌生,实际上无论是天马汽车制造厂或是其它的工厂,冲压工艺早就得了广泛的应用,尤其是在军事装备中,从手榴弹的壳体,再到士兵的钢盔,再到他们饭盒,无不是采用冲压工艺,而这个由民间工厂生产的文具盒采用的同样也是冲压工艺。
“用2毫米厚的钢板冲压的话,船体会不会太过薄弱,嗯,肯定非常薄弱,看来得另个再想个法子”
眉头一皱,史添阁反复打量着这文具盒,他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添加船肋和其它的几种方法,但到最后还是被一一否决,要是那么做的话,就太浪费资源了,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太浪费时间,虽说到时可以动员整个船厂生产这种登陆艇,可是太过于挤占船厂的生产能力,海军的造舰到时肯定会受到影响。
“采用冲压加强筋呢?”
盯着那文具盒,史添阁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来,他不时用手指在文具盒内划着横条、竖道,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这样的话肯定会增加阻力。
“如果用双层船壳呢?外壳冲压龙骨增强筋,内壳冲压船肋增强筋……”
想到这,史添阁的眼前一亮,对,就这么办,心里想着,他便把文具盒朝一旁一扬,然后抓起笔记本在笔记本上画起了草图来,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案便在笔记本上成形了,最后史添阁微微一笑。
“好了,总算是解决问题了现在,就看陆军的了”。
第202章 老伙计(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海盐生产重在盐灶选址,选址最重要的条件是卤厚和草丰。既不能离海太近,不便摊淋,又不能离海太远,卤气不至。
历代以来,苏北沿海因为盐场重地,而盐为国家课税之要源,为此明清以来,苏北沿海近两千万亩田地,皆为盐场之用,皆立重法以禁垦殖,直到1899年,方才开算是开禁垦之先河,在苏北沿海放荒近200年之久始得以公开放垦,此乃开苏北沿海冰山之一角,是为开盐场荡地禁垦之禁。
因而,世纪之交的“1900年”在苏北沿海垦荒史上是一个重要的界标。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清政府实施“新政”,奖励实业。同年,实业家张謇在通州吕四场成立通海垦牧公司,着眼于开垦沿海滩涂。此为创建农垦公司之发轫,近代大规模的垦殖活动,自此开始。
而到帝国建元后,在中央政府的主持下,进行举国土地厘整之后,苏北近两千万亩耕地中有近千万亩,经调济被低价售于无地农户,但仍有上千万亩沿海荒地抛荒,而内务部负责的劳动营在苏北却又因从事“引淮入海”的水利工程,使得苏北沿海上千万亩荒地,一时难垦殖,而被闲置。
不过在数月前,由农商部特准,会同陆军部的一纸文书,苏北数百万亩沿海荒地被直接划给陆军,以供开辟陆军综合训练基地。
也正是从那天起,在苏北那片芦柴丛生的荒地上便出现了军人的身影,这上千万亩沿海荒地之所以至今未放被开垦,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放眼过去,从海边开始那密密匝匝的钢柴芦苇,遮天蔽日,在芦苇荡间还有星罗棋布的深浅湖沼,污水浊流;飞鸟野兽,不时从芦林里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在人们的视线所及之处,近看,一派污泥浊水,青花蛇从水上游了过去,远望,一望无际的芦苇,郁郁葱葱丈余多高,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这就是陆军在苏北占地近三百万亩“综合训练场”的模样。
对于垦殖的农民来说,或许这里的环境条件太过恶劣,改造难度很大,可是对于军队来说,越是恶劣的自然条件,意味着训练场越接近战场环境。
几乎没有太多的改造,开进训练场的军队先推平数百年来盐户遗留下的盐灶,然后平整土地,盖起了军营,但更多却是规划出部队的帐蓬用地,作为一个野战训练场,这里的一切都必须要接近野战环境,恶劣的半沼泽芦苇荡同样也成为训练场的“宝地”,上百万亩的芦苇荡可是训练军人野外生存能力的宝地啊。
简单的改造之后,皇家近卫陆军的部队开始纷纷依次进入训练场进行综合集训,每期一个月,而在过去的两个月中,训练场被全面封闭了,被铁丝网圈围的训练场外,来回有士兵巡逻,铁丝网上悬挂的“军事重地、禁止入内”的警告牌上,甚至还加了一个半倒的人,那是警告他人,进入这里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而事实上负责训练场警戒的部队也接到了为阻止他人进入,可以开枪的命令。
当然这一切,却不为外人所知,而知道为何下达这一命令的军人们,则被“禁闭”在训练场内,日夜进行着繁重的训练。
“左右、左右……”
此时在训练场沿海的海岸,距离陆地近公里的大海上,上百艘白色的小艇正疾速朝着海滩划去,小艇上奋力划艇的官兵,不时的喝着号子,号子并不响,实际上这个号子只是为了协调士兵们划艇。
随着士兵们奋力滑浆,冰冷刺骨的海水的拍打到他们的身上,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在划着登陆艇划完近公里的航程时,衣袖尽湿的他们,大都冻的嘴唇发紫,可是却没有人喊出什么来,或者说表示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没有任何国家,能够比帝国近卫军更明白一个道理,军队的强悍依赖于纪律的严明,以及士兵们在命令下达后置生死于度外的勇气。在这方面,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支军队不同,缔造了这个帝国的近卫陆军军队可谓军纪严明。
而如果有人问——军纪是通过什么来维持的。一言以蔽之,维持它的是诉诸暴力手段,最严酷的暴力惩戒。
暴力的惩戒手段充斥着近卫军的方方面面。例如“帽子戴歪了”、“有一个扣子忘记扣了”这样的着装不整,以及从“不注意保管武器”、“房间没有打扫干净”、“没有牢记规范”,到“整队慢”、“回答慢”、“声音小”、“动作迟钝”、“有抵触情绪”等等,都可以任何东西都可能会成为士官或者军官的惩戒的理由。
恶魔岛遗留下来的习惯完完整整的被转移到了帝国近卫陆军之中,而在这些惩戒手段之中,笞刑是最普遍、最常用的手段,甚至于陆军参谋部还特意为执行笞刑制定了一些实施细则,行刑者如何行者、受刑者如何受刑,总之,正是可以用残酷来形容的纪律,维持着近卫陆军的战斗力,甚至被视为很多军官认为,这正是近卫军的力量之源。
士兵们可以不需要明白他们为什么而战,但是他们必须要明白,在军队这支纪律部队这中,讲究的是纪律,一但命令下达,就必须忠实的履行命令,否则,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嗵……”
白色的登陆艇在一个班的士兵划动下,撞击海滩的瞬间,艇上被冰冷的海水冻的嘴唇发紫的士兵们,完全没有一丝的犹豫,立即在第一时间跳下舢板,跳入海水之中,闷声朝着前方冲去。
沉闷的冲锋,没有欢呼、没有呐喊,有的只是一股作气的绝然无所顾虑的冲锋,此时,海滩上机枪突然响了起来,子弹几乎贴着士兵们的头皮飞过,机枪袭来的瞬间,哨声突然响起,正在冲锋的士兵,在枪起哨声的瞬间便本能的卧倒在地。
“嘟……”
叼着军哨的危泽冲着身旁的下属下达着命令,或许他并不是军官,但作为军士长,在周围军官位置不明确的时候,他必须要发挥军士的主动性。
凄厉的军哨声在空气中回荡着,传出只有官兵们能够听懂的哨声,哨声声音长短和重复次数的不同,组成不同的指令,以此调动某排、某班、第几组、向某方向攻击,或是向我x拢、加速前进、原地待命等等。在近卫军士兵的技能训练之中,识哨训练是所有人必须完成的科目,在训练过程中,几乎每一个都需要付出挨上几十棍的教训。
在军哨的指挥下,立即有几名士兵跳了起来,猫着枪朝前方挺进着,与时同时海滩上枪声大作,冲锋枪手、机枪手瞄准着海滩上的“敌军工事”。用火力压制造交替掩护着那几名士兵的进攻。
士兵接近到距离工事数十米的位置,几枚长柄加重手榴弹被接连甩了出去。
“轰轰……”
接连几声爆炸的巨响之后,机枪哑了,原本卧倒的士兵则再一次发起冲锋。
在远处,看着眼前的这幕,肖炘韧却是把眉头微微一皱,担任抢滩主攻任务的第一师第一团第一营还是没能实现他的期望。
“报告长官,划艇耗时1分23秒,抢占滩头耗时3分47秒,扩大阵地……”
在参谋官的汇报之中,肖炘韧摇了摇头。
“75分”
一句话,从他的嘴中吐出的时候,周围的军官们只是浑身一颤,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第一营从营长到下等兵,都需要接受训练不达标的惩戒。
短短几分钟后,身上穿着**军装的第一营官兵,则齐涮涮的趴在海滩边,被打者两腿分开,双手按住脚尖,挺出屁股,摆好姿势。手中拿着笞杖的危泽以便呼吸喘着粗气。
“嗬”
伴着一声沉喝,他便挥舞起棒子全力打去。无论怎么做好准备,棒子打上屁股的瞬间,被打者必倒无疑。但接受惩戒的士兵必须立即爬起,摆好原先的姿势,接受第二下。
啪啪的肉响声在海滩上回荡着,没有任何人抱怨,先是士兵,接着是士官,最后是军官,士兵每人两下,士官三下,军官五下
“可坑死个老儿子的了”
屁股上挨了三军棍的危泽吱牙咧嘴的骂了一句。
“咋的啦,危军士长,早告诉过你,那些宪兵他娘的没人情味,咱们行刑的时候,还留点力,他娘,他们到好,……唉哟,我的个屁股……”
几个刚刚受了刑的军士无不在那时吱牙咧嘴的哼着痛,他们给士兵行刑,手下多少会留点情,毕竟打伤了可能会妨碍训练,可是那些司令部派来的宪兵却不同,宪兵下手的时候,无不是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
“好了,别吱歪了,赶紧抹跌打酒吧下午还要接着训练……”
一句许从危泽的口中吐出来,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左手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跌打酒,如果说什么是军人必备,一是步枪二是刺刀,嗯,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这跌打酒了在近卫军中服役,没挨过棍子,那就叫不正常。
“训练营里一百混,服役三年,三百棍……”
嘴里念叼着这句话的时候,危泽感觉自己好像早已经挨了不止四百棍了。
“要是论挨棍的话,没准,我都能退役两次了……”
心里这么想,危泽便觉得屁股似乎又痛了一些,这***宪兵。
就在这时,却只看到一连的李秋却一手拿着钢盔,一手捂着屁股走了过来。
“军士长,二营下海了,大家伙都在赌那,你要不要下信注……”
“滚你母亲的蛋”
骂一句,危泽便提着裤子朝着裤子背着枪,朝着远处的军营走去,上午的训练算是完成了,对于他来说,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寄一封信,这是当初他给秋娘立下承诺,只要人活着,每天都会给他写封信。
谁让军人邮件是免费的,甚至于,每次寄封的时候,他都会弄两个信封,军队有军队的信封,军邮免费,这样秋娘就能给自己写信。
只不过,现在这里寄出的每一封信都会经过检查,幸好,两个信封的事,没人过问,要不然……苦笑着,背着短步枪的危泽只是叹口气。
“今个写啥呢?训练的事不能写,被打屁股的事更不能写,对,问问那小子现在的身子骨咋样了……”
一想到自己那才出世三月的胖小子,危泽的脸上便挤出了笑来,自己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想着媳妇儿子,危泽便感觉心头一热,现在自己是军士长,对于兵来说,军士长就是一个杠,再朝上,也没有上去的余地了,不过现在营里的军饷就数自己最高,比营长的还高,一个月七十多块钱,足够老婆儿子一大家子的开支。
只是……想着自己这个三极军士长,危泽却是在心底一叹,都是过去的事了。
“危军士长,又给俺们那秋娘嫂子写信那……”
“那可不是,咱们危军士长,那可是情种儿,对咱们那秋娘嫂子可是没话说的……”
“可不是嘛,俺要是当上军士长,至少得养三,不对,娶四个媳妇,咱们危军士长那……”
“滚你母亲的……”
刚到邮局,受着邮局里战友们的笑话的危泽便笑骂了一句,可话没骂完的时候,看着走进邮局的人话便硬生生的吞了回来。
“肖……长官好”
话到嘴边,危泽连忙立正改口,福利社邮局的人也是一愣,纷纷起立问好。
走进邮局的是肖炘韧,肖炘韧则笑看着危泽,于于他,肖炘韧并不陌生,实际上对于恶魔岛上的第一批老人,他一丁点都不陌生,直到现在都能叫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我在名册上看到你的名字,所以,就想来看看,是不是那个危四狼”
肖炘韧笑着说出了危泽恶魔岛上的外号,因为他曾徒手杀过四条狼。这时人们看着危泽的眼光都变了起来,谁不知道肖上将那是……嗯,陛下的心腹爱将,就是陆军总长见着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过年的时候,肖上将那可是要到皇宫里和陛下一起吃年夜饭的主,可现在,却对一个军士长……
“怎么?给嫂子寄信那”
看着危泽手中里的信,肖炘韧笑着从他手里拿过那封信,先看了一下信封地址,是南京的第一师驻地眷村,他便冲着身后的传令兵一挥手。
“走专线吧明天就能能到嫂子那了”
在危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肖炘韧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开口说道。
“走吧,我们一起走走”
“是”
这会危泽心里那种受宠若惊的情绪已经淡去许多,更多的是把肖炘韧当成当年恶魔岛的老伙计。
“怎么样”
走出邮局,肖炘韧便开口问道。
“还成,秋娘年前给俺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感情好,回头我给陛下说一声”
“嗯?”
肖炘韧的话只让危泽一愣,和陛下说啥?
“你是恶魔岛的老人,应该给陛下写封信,陛下也愿意看到你们的信”
“哦……哦……”
危泽茫然的点点头,陛下真的还记得岛上的那些兄弟吗?
“别怀疑,记得董皓天吗?”
“记得,他是第十一个杀狼的”
危泽点点头,一句话也透着恶魔岛和其它地方的不同,只有恶魔岛上的五百九十三个老人有过徒手杀狼的经验,在说话的时候,危泽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银戒,这是恶魔岛老人才有的“狼戒”,只不过危泽的与其它人的不太相同,除去戒面上那头狰狞张牙的狼头之外,在戒环上还有三个狼头,这也是危四狼的证明。
“他现在在十一师,那小子人精明”
“嗯那小子骨子里有股子狠劲,脑子活学东西快”
点着头,危泽的脑海中浮现出董皓天的模样来。
“现在他已经是一级军士长了”
扫一眼危泽领章上二级军士长领章,肖炘韧的语气中多少透着一些遗憾,人的际遇总是如此,当初在恶魔岛上,危泽是队长,原本他有机会成为军官,可是最后……他只是一个军士长,或许以后,他能成为一级军士长,甚至成为总军士长,但无论怎么说,近卫军都亏欠着他。
“去年他结婚的时候,曾给陛下写封信,后来陛下和皇后特意给他寄去一份礼物,五百九十三那,还活着的不多……”
轻叹一声,肖炘韧的话锋一变。
“这次去日本,咱们是去打一次硬仗,到时有多少人会死,多少人活,谁也不知道,所以……”
扭头看着身旁的危泽,而危泽却是猛的一立正。
“身为帝国近卫军人,能战死沙场,为我辈之荣耀”
而肖炘韧却摇了摇头,眼中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如果可以,我不希望死那怕一个人,可……”
打仗总是要死人的。
“回头我给陛下写封信,你来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可是喜事,你是恶魔岛的老人,陛下也是,都是一家子,以后,若是有个万一,至少……秋娘的日子好过一些”
这一句话之后,危泽便不再言语了,事实上,他知道,这一次绝不同以往,毕竟……这是进攻日本本土,而且还是……
“好了,不说其它的了,”
最后看一眼危泽的领章,肖炘韧只觉得的一阵刺目。
“若是打完这一仗,你危四狼能活下来,我就是冲着元帅之名不要,也要给你争个名份,近卫军直到现在还欠你一个说法”
“谢……谢谢长官”
听着这话,危泽的眼前一热,他全未想到肖长官还记得自己,更未想到长官尽然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什么谢与不谢的,这是我欠你的,这辈子,若是你这个债,我不还,怕死了都不安稳”
说着,肖炘韧一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你来了一个大胖小子,我这身上也没啥好东西,这样……”
嘴边说着,肖炘韧从腰间取下自己的军刀。
“这一年多,陛下前前后后赐了五六柄剑给我,这什么国之柱城之类的,我怕是不缺了今个,就来个借花献佛,送给大侄子当个礼物,别推辞”
一句话打断危泽张嘴想回的话,只手抓着那西式的军刀,硬塞到危泽的手里。
“谢,谢谢长官”
这会过去小两年一直压在危泽心底的不满,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满,也随着肖炘韧的话和这柄陛下赐剑的转赠散去了,甚至危泽感动都觉得自己的都有种想飘起来的感觉。
“谢什么啊”
肖炘韧一笑,然后指着危泽脸上一道被狼爪挖出蜈蚣似的伤口说道。
“危四狼,若是说谢,陛下,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谢谢这些老兄弟,他们都帝,帝国皇家近卫陆军缔造了帝国,可是,你是才是皇家近卫陆军的缔造者,要说是谢啊,这个国家要谢谢你们啊”
说到这肖炘韧半闭着眼睛,看着远方的海平线,海平线上只能看到一艘艘划动的小艇,恍惚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恶魔岛上,似乎打从恶魔岛出来,自己就没回过那地方。
“长官高抬我等”
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危泽只是这么应了一句,在说话的时候,他却是兴趣十足的打量着这柄陛下赐剑,剑是那种西洋式的骑兵刀,镏金的刀把上护环上是张牙舞爪的怒龙,柄身是那种鲨鱼皮,剑的做工非常精美。
陛下赐剑对于每一个近卫军军人来说,甚至高过勋章,一直都被视为军人的最高荣誉,恐怕在这一百六十万人的近卫军之中,能够像现在这,随意拿陛下赐剑转赠他人的,也就只有肖长官了,谁让人家是陛下的绝对亲信,他不需要有那么多的顾虑。
“好好干吧,老伙计,我保证,这一仗之后,属于你的,一定都给你争回来”
说完这句话,肖炘韧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危泽一个人站在那里。
第203章 责任与义务(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中国陆军或许有着出色的表现,但是他们却从未进行过任何登陆作战”
“中国海军并没有足够的舰只用于运输陆军部队”
“中国想要进入日本本土,可能也还要花上十年的时间去准备”
“他们只有一个旅的海军陆战队”
在日本明确表示拒绝中国提出的媾和方案之后,作为英国驻华武官的向伦敦海军部发出了这么一份报告,在他的报告中,他详细列出了中国陆海军的优劣,最后一得出的结论是——
“在讨论中国近卫陆军的装备和作战能力,是否有能力登陆日本之前,首先应该先讨论一下他们的军队的历史,现在不可否认,在严苛的纪律管制下,中**人对国家的忠诚心、对上级和组织的服从心等等远高于中国历史上任何时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陆军有能力进攻日本本土”
而他在报告中,又详细列出了日本军队的优势,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非日本是清国,否则中**队绝不会冒险尝试进攻日本本土。
“这只是一次表态中国人也许会在未来寻求外交解决的合理方案”
而这么一份报告,对于英国政府而言来的正是时候,在伦敦看来,他们唯一需要的就是这份报告,最终缓解了他们在某一方面的担心,对中国进攻日本本土的担心。
作为日本的盟国,无论如何,英国都需要在这场战争中作出适当的表示,至少需要在某种程度上作出一种表示,同样也是为了向中国表示抗议,其亚洲舰队向日本派出了巡洋舰“阿斯拉旺号”前往日本访问,而为了避免过份刺激中国“敏感的神经”,其又拒绝了日本希望英国海军护送几艘军火船的请求。
他们只是访问
最终,“阿斯拉旺号”巡洋舰成功的通过的了中国海军制定的禁航区,进入了日本,而其舰长是西斯兰姆少校,并没有像过去一样去关注日本的海军,日本海军已经不复存在,作为一名访客,他更多的是关注日本本土的防御。
尽管是他是一名海军军官,但是他对日本陆军进行了细致的考察后,也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虽说装备短少,但无可否认,日本陆军的士气非常旺盛,他们对国家和天皇的忠诚心,将会支持他们的战斗到最后一刻。但是,对于日本来说,这并不是足够的,我从一些军官那里得知,现在日本本土仅仅只拥有不足两百门各种旧式火炮,没有任何一个师团拥有足够的武器,即便是最基本的步枪,或许他们会拼死抵抗,但如果中**队敢于冒险的话,我相信,中国陆军可以打败日本的三倍的兵力。一但发生登陆作战,与其说是战争还不如说是一次军事散步……”
可是最终,他的这么一份报告却在伦敦陆军部引起了一阵笑声。
“这是一个外行人做出的有史以为最为外行的报告”
在这样的气氛,英国人自然不需要再去考虑什么,中国人会去进攻日本本土,在伦敦几乎每一位政治精英的眼中,中国人不过是漫天要价而已,那么作为日本的盟友,英国除去对日本表示适当的支持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就是必须要告诉中国人,他们必须要降底要求。
不过,中国方面的态度却出乎人们的意料,至少出乎英国方面的意料。
事实上,对于英国来说,他们介入中日战争,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维持英国的在远东地区的利益和远东地区的平衡,也正是因于这个原因,英国的外务大臣兰兹坦姆才会约见中国的驻英大使汪大燮,再一次商讨由英国提出的媾和方案。
“首先,我需要再一次阐述我本人和英国政府的观点,我们衷心的希望远东可以立即恢复和平。希望能借此机会敞开彼此的胸怀就远东问题好好地谈一谈”
兰兹坦姆的这一态度,并没有让汪大燮放松了神经,他知道也许在此时,柏林的谈判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中德联盟,对于中国来说,是彻底摆脱英国,使得中国掌握对日本完全主动权的根本。
“英国认为,日本向中国归还朝鲜、琉球群岛是合适的,也是必须的”
作为英是这个老牌帝国的外务大臣,兰兹坦姆自然知道,作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中国人肯定需要属于胜利者的果实。
“同时,日本也应该承担贵国的军费支出”
又是一个肯定汪大燮却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兰兹坦姆在那里论述了他关于远东和平的观点,当然也免不了对中国相对强硬的态度进行了非难。
最后,兰兹坦姆又轻描淡写的承认道,
“现在,英国相信,远东地区的和平必须要得到恢复,所以,我们将支持之前我们所出的建议,如果中国可以接受的话,我想,远东地区的和平,应该可以在短期内实现,您觉得呢?大使阁下”
面无表情的汪大燮看了一眼面前这位信心满满的英国外务大臣,只是静静的摇摇头说道。
“阁下,我们比英国,甚至日本更渴望结束中日之间发生的战争,但是如果不能够给予挑动的国家予以沉重的惩罚的话,那么……”
汪大燮的话语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想,即便是我们现在签署了媾和条约,那么这个条约也不过只是几年的停战而已,几年之后,元气得已恢复的日本仍然将会再次向我国宣战,到那时,请问阁下,英国又当如何自处,假如贵国还是想保持中日两国之间的和睦关系的话,那么,英国就应该支持我们提出的条件,只有如此,才能够实现真正的远东和平”
汪大燮只是说着话,然后他又看一此兰兹坦姆说道。
“假如你们真的需要和平的话”
两种意思的话语从汪大燮口中吐出之后,兰兹坦姆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使,他明白,外交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实意思和感情,动之以利,晓之以情。
“那么贵国是准备再次拒绝我们提出的对贵国如此有利的条件吗?要知道,这或许是你们所能获得的最好的条件了,假如你们愿意接受的话,那么英国将尽一切努力,令贵国如愿以偿”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日本接受我国提出的条件”
汪大燮坚持着这样说道,然后又说道。
“除此之外,奉我国的直接命令,中国将拒绝一切针对中日战争的,由他国提出的媾和方案”
一句话,完全堵住了兰兹坦姆的继续说下去的念头,而兰兹坦姆看着汪大燮,在沉默良久之后,又认真的说道。
“你这是在拒绝可能会是你们在这场战争中得到的最为有利的媾和条件”
是英国保证的兰兹坦姆在心里自语一声。
“那是因为我们将会获得对中国更为有利,对远东和平更为有利的媾和条件”
汪大燮非常礼貌的轻应一声,而在轻应这一声的时候,他却又心里嘀咕一声,但愿柏林的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只有如此,中国才能甩开半捆着中国双手的英国,一但中德联盟条约签定,德国就会绊住英国。
伊藤在柏林的宾馆中等待着。
在访俄过程中,俄方答应对伊藤的要求会予以书面的回答。
“一定会传来好消息的”
柏林,历来,谈判从来都是漫长的,尤其是涉及到两个国家的根本利益时,尽管无论是中国或是德国,都有着签定同盟条约的愿望,但愿望总归只是愿望,涉及到实际的利益之后,双方总是会在谈判桌上争论,甚至争吵起来。
但是幸好,在这种秘密外交之中,双方都会在偶尔的时候做出适当的妥协。
此时,在柏林城郊德皇的行宫内空气,与之前有着截然的不同。
“德国认为,我们的要求是合理的”
将雪茄烟按灭在的烟灰缸内,亚哥夫再一次强调道。
“现在中国和日本正处于战争状态,而日本和英国存在同盟关系,如果现在,我们同意将英国纳入限制性条款的话,那么德国就必须要考虑到一个现实问题,就是德国需要在条约一签字,就被卷入一场中国人的战争之中,这显然是不符合德国签字这一旨在维持和平的条约意愿的”
在提到最后一句话时,亚哥夫又特间加重了“和平”两字,似乎是在提醒着面前的杨晟,德国之所以签定这个条约是为了和平,而不是为了战争。
放下手中的德国就第一条款作出的新的译本时,杨晟的先是一脸茫然,随后却又语气低沉的说道。
“或许吧,不可否认,无论是我们或是德意志帝国,都是为了和平,才坐下来,去商讨并怀着真诚的意愿去缔结这个同盟条约,但是……”
伸出手指,杨晟认真的看着亚哥夫。
“这份条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威慑我们两国共同的敌人或者说潜在的竞争对手,告诉他们,中德两国结成同盟,只有足够的威慑才能确保未来的和平,我们并不认为,广泛条款可以对英国产生足够的威慑”
在亚哥夫正欲反驳的时候,杨晟又继续说道。
“至于贵国认为可能会卷入战争,那么,无疑是在质疑贵国的影响力以及英国的决心,英国有可能为了日本,卷入一场针对德国的战争吗?”
一声反问,实际上却又是一个小小的马屁,但是亚哥夫却没有任何受用的意思,他只是轻点一一下头。
“英国人或许会犹豫不决,但也正因如此,指定英国就变得的有些毫无意义……”
这是德国的意见,德国并不愿意为中国和日本去买单,至少不愿意在现在去买单,德国只是借助这一同盟条约去威慑俄罗斯,而不是威慑英国,中国对英国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威慑呢?。
面对亚哥夫的坚持,杨晟摆出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然后他又叹口气说道。
“特使阁下,假如这样的话,我们不得不承认,至少现在,贵国并没有多少诚意愿意签定这份广泛的同盟条约”
“特使阁下,我们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甚至德国政府已经表示愿意帮助贵国实现工业化,帮助贵国政府协调从德国企业购买专利,这难道还不能表现出我们的诚意吗?”
亚哥夫反问一句,接着他又再次沉默不响了,盛气凌人地瞧着杨晟,在德国政治界,不少知道这一秘密谈判的人无不认为,这份同盟条约是给中国的施舍。
“而且……”
亚哥夫的声音一场子响亮地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说道。
“我们愿意在条约附加条款中,对中国的安全作为出相应的保障,当然是针对眼前的……”
接着亚哥夫又停顿了一下,又补充说。
“当然,我们不会把这一条以及引伸这一条的其他各条加以发表,假如,英国因日本问题向贵国宣战的话,那么德国将会向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一切帮助,直至动员全部武装力量用以维持同盟条约的神圣性。”
随后亚哥夫把文件放在桌子上,用手掌按住它,把手掌的侧面迅速地一动,把放在一旁的一支自来水笔朝前一推。现在,按照他的想法,有了这么一份保证,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于是他咄咄咄逼人地对杨晟瞧了一眼。
“嗯”
杨晟的眼皮微微一跳,端坐在一旁,接着说道。
“中国距离德国实在是够远了,我们并不认为,这一附加条款,会对英国有什么实质性的威慑,但是……”
一抬眼,直视着眼前亚哥夫,杨晟又继续说道。
“如果,贵国坚持的话,那么我们同样需要一个补充条款,如英国攻击德国,那么中国将不负援助自己盟国的义务”
一句话,倒是让亚哥夫一愣,他看着眼前的杨晟,几乎不敢相信竟然会听到这么一个回答。
“我想,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同盟条约对我们而言都有益的,即然如贵国所言,你们不愿意同英国形成敌对关系,而且同盟条约针对俄罗斯,那么中国将只承担针对俄罗斯的义务”
杨晟的一句话,只让亚哥夫沉默了下来,在此之前,他万万没想到杨晟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来,而这时在他沉默着的时候,杨晟却又继续说道。
“同时,我们认为,法国同样不是中国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与义务,这一点,我们希望可以得到贵国的谅解。”
杨晟吐出的又一个条件,只让亚哥夫脸色一白,他直视着杨晟正欲开口的时候,却看到杨晟微微一笑。
“代表阁下,如果这就是你们需要的条约的话,我想,没有比这两条更为合适的条款了,当然……”
未给亚哥夫留出任何时机插话的杨晟又把话峰一转,
“这种条约却不是我们所希望的,正如我们在向贵国提出中德同盟时所期望的一样,中华帝国希望能够同德意志帝国结成最紧密的同盟,并且我们愿意,也乐意在任何时候,承担身为盟友的义务与责任,那么作为德意志帝国,是否能够愿意承担同样的责任与义务呢?对此……”
沉吟片刻,杨晟不无遗憾的耸耸肩膀说道。
“现在,我深表怀疑”
接着杨晟又仰靠在圈手椅的靠背上,似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我想代表阁下比我更为清楚,尽管我们满怀着诚意来到这里……”
杨晟的视线投向那一份德国提出的草案修改译文。
“可是,我们得到的却只是德国并不愿意承担责任与义务的回答”
面对这样的指责,亚哥夫几乎无可奈何地大声说道。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中国是在向德国询问,是否打算在消灭大英帝国的事业中,中德两国结成同盟,并且合作?”
而对这明显有些不满的质问,杨晟却稍微眯缝了眼睛。
“如果你这样以为的话”
“毫无疑问”
“那么,”
杨晟这昆已经不再掩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
“请允许我再提最后一个问题:那是不是意味着,德国相信,在未来任何时候,英国都不会同德国敌对呢?”
一声反问使得亚哥夫沉默了下来,这是不可能的,现在英国和德国已经处于半敌对状态了,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谁也无法预料,但是亚哥夫却相信,如果有一天,德国需要同法国或者俄罗斯发生战争的话,那么英国一定会卷入其中。
“无论是贵国或是中国,我们都知道答案,的确,现在贵国同意第一条款,的确有可能导致德国同英国爆发战争,但是我们今天的合作,所换来的却是明天的受益,明天,我们谁都无法预料,也许,那时中国将会同德国一同向英国开战,这谁知道呢?”
接着杨晟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我们可以预料一点,至少现在,如果德国愿意承担起盟国的责任与义务,那么英国绝不会为了日本,去进行一场同德国的战争”。
第204章 在船上(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1906年的春天,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虽不过只是三月,可初春时的暖风却已经让南京城内树木多出了一些绿意,略带些许暖意的春风抚在人身上,春风和着娇阳总能让人感觉到春天的美好。
上午,娇阳当头之时,身为帝国皇帝的陈默然,却悄然无声的一个人站在花园里,静静的看着皇宫内不起波澜的小湖。
偶尔,如镜的湖面上会沸出几个气泡,气泡散出涟漪。
此时,花园内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尔的鸟鸣似乎是在提醒着人们,春天已经到了。
“陛下”
身后传来的声音,并未让陈默然回头,他依然看着这湖面。
今天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准备的来说,应该是从五天前开始,五天前,德国接受了中国提出的要求,将英国纳入规定性条款。
而根据两国商定的协议,两国将会在十天后公布《中德同盟》条约,虽说不需公布条约内容,但是最终,英国人会在几个星期内,通过他们的渠道得知条约的内容。
也正因如此,一直阻挡着陆军进攻日本本土的绊脚石终于被搬开了,陆军需要在条约公布之前,发动军事行动。
“听说我们同德国结盟了”
穿着一袭淡黄色儒裙的姬丽诧异的看着自己的相公,中国和德国结为了同盟,这多少总出乎她的意料,如果不是在张之洞那里得到证实,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英国人不可能……”
不待陈默然把话说完,姬丽却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英国不可能成为中国的盟友,但是……”
接着,她看着自己的相公。
“无论如何,相公,你都要明白一点,中国只能同胜利者为友,而……”
“我明白”
笑了笑,打断姬丽的话,回过头来看着姬丽,那娇颜依如过去一般美丽,静静的看了她一会,陈默然却又在心底一叹。
“陆军要出动了”
嗯?
姬丽的那双美眸微微一睁,接着她又点点头说道。
“我会到教堂内为他们祈祷的”
一句话,表明了姬丽的态度,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会支持自己的丈夫,支持这个国家。
“谢谢”
在道谢的时候,陈默然轻轻的怀过妻子的纤腰,或许,这一仗之后,中国……
“快快,准备上船……”
在陆军苏北综合训练基地用钢梁钢桩制成的简易码头上,哨声、喊声不断的在空中回响着,排成队伍的陆军士兵,随着军官、军士的命令,正沿着舷——攀网上船,泊于栈桥旁的“武装运兵船”上,小吊机将汽车、战马、弹药箱吊装上船,而栈桥上的士兵则踩着船舷边放下的儿臂粗的攀网上船。
他们每一个人都领到了一个小牌,上船之后,他们必须要按照指示牌进入各个狭窄的舱室,然后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登陆一时刻的到来,当然之前他们需要经过几天漫长的航行,方才到达目的地。
“这就是汽船啊”
海滩上,背着步枪的士兵们,惊讶的看着这些钢壳大船,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做汽船,甚至于第一次看到这种钢壳蒸气汽船。
“乖乖,这船可真大”
士兵们在那里感叹着钢壳大船的庞大,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武装运兵船都是些三千吨上下的小船,开到外洋后有点小波浪就会晃得厉害,在未来的几天航程之中,他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遭罪。
而且他们同样也不知道,在中国海运界,一共只有四百五十七艘蒸气船,总吨位也只有三十八万零一千八百十九吨。
作为陆军参谋总长的蒋方震,在开战前为这件事情烦恼不已。不能运送士兵的话想打也打不起来,陆军不同于海军,海军至少还有几艘运兵船,而陆军连一条舢板都没有。
而且,为了给陆军的行动计划加以保密,陆军又特意要求海运署在着手准备船只时,必须要考虑到保密的问题,为此海运署在作出相应的征调计划时,他们翻看着各家船运公司的的船舶清单。
最后,还是海军一名见习参谋官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要借船进行对日海上封锁。
海军也正是以这个名义,在清单上用红笔标出了十艘汽船,然后直接给农商部海运署发出一个公函说道。
“清单上的船马上就想借来用用,让这些船在一星期内都集合到三都澳”
而接到通知的各家船运公司则只是回答。
“知道了”
随后在农商部船运署的协调下,征调的三十六船货船全部在规定的时间内在三都澳集合,船员随之后被列入现役,至于那些外国船长则被“半软禁”于三都澳海军基地,直到武装商船队再次驶出三都澳的时候,仍然挂着海军第六、第七封锁舰队,而他们将要执行的任务是“前往日本外海执行海上封锁任务”。
至少在船队到达苏北之前,所有的船员都以为这是他们的任务。
而此时,在苏北陆军训练基地临时码头上,任何一个船员在看到这些荷枪实弹准备上船的陆军士兵,都能隐隐猜出他们将要干什么。
“要去进攻日本本土了”
船员们在心里或者嘴边轻语着,而陆军士兵们仍然在源源不断的上着船。
从上船之后,危泽便他一直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可以容纳一个连队的隔舱内,在一天的航行之后,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异味,因为通风管的关系,在隔舱内,谁也不知道大声的说话是从那里来的,偶尔轮机的噗噗响声也会传过来,而且即便是在半夜,也能够听到有人踢响了地上的枪支装备。
而躺在床上的危泽却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他只是闭着眼睛,步枪抱在胸前,钢盔和背包被置于床头,在过去的三天之中的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
“*(—……(*”
隔舱内时,不时可以听到连队里的翻译在那里教着士兵们学习日语,无非都是一些举起手来,趴在地上之类的日语,当然还有一些威慑性的日语。
不过,所有人对此似乎都没有什么兴趣。
“学什么啊,一个排配一个翻译,一个连四个翻译……”
当然这只是借口,只是理由,只是士兵们不愿意去学的理由和借口而已。
“在战场上最简单的威慑,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几乎每一个帝国皇家近卫陆军的官兵都知道这一个恒古不变的真理,威慑不是建立在嘴巴上,而是建在枪口上。
“军士长”
脑袋旁边传来的话声,只让危泽轻轻扭了一下脑袋,可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他知道,现在,自己必须要趁着这海上风平浪静的时候好好体息。
“趁着现在好好睡一会,要不然,起浪了,你想睡都没机会”
危泽又交待一句,然后继续睡自己的觉,可是旁边的声音却似乎并不愿意放过他。
“军士长,你说,是不是真的像长官说的那样……”
“嗯?”
微微睁开双眼的危泽看了一眼身旁临铺睡着的武振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是中华帝国第一批义务兵,现在中国实行的是义务兵役制,他们这样的新兵,大都是冲着“荣民家庭终生免缴农税”的益处来当的兵。
荣民免税,这是中国义务兵役同其它国家最大的不同,有时候想到一个军人可以让两家人受益,有时候危泽自己甚至都考虑是不是应该和老家里的人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
“日本人都是敌人?”
年青的武振华在吐出这句话时,眉宇间带着一丝疑惑之色,这是长官们说的,日本人都是敌人。
对敌人要怎么办?身为军人的武振华明白,对于敌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死他们。
都是敌人
危泽先是一愣,这是长官的直接命令,口头的命令,命令下达的非常清楚,必须要用最坚决果断的行动,彻底斩断日本人试图反抗的心思。
而在营里举行的作战布置会议上,营长更是直截了当的说道,至于交战规则……就是无规则换句话来说,只要是你觉得合适,前线官兵可以采用任何方式,只要能够有效的打击敌人。
而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呢?
作为一个老兵,危泽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长官们为大家伙的行动松了码,一进发起进攻之后,所有人都可以肆意妄为,可以随意杀死任何一个敌人,而不需要考虑对方是平民或者军人。
“只要能赢说行”
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一句,危泽倒是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至于能不能赢,危泽并不怀疑,顶多只是怀疑,大家有没有去做,如果说在恶魔岛学会了什么的话,恐怕就是军队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只要干,就能成,不成都是因为没干,没有“干着试试”这种想法。从军队生活中学会了,危泽早就学会了忍耐,同样也学到“只要干就能成”,他同样也知道,这正是近卫军的战斗力所在。
“别扯扯了,服从命令,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在说话的时候,危泽翻了个身,侧着身子却看到连里的陈翻译这会正趴在小铺位上似乎正写着什么,那陈翻译是留日生。原本他应该教士兵们学习日语,可是现在他却只是在床上写着东西,士兵们并不愿意浪费时间去学日本话,而且军官们也没有明确的要求,反正都是敌人,对于敌人,近卫军的对待方式非常简单,杀死他们,即然是死人,那还需要和他们谈话吗?
“也许正在给家人写人信吧”
趴在铺位上,刚写完日记的陈明田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似乎浪来了,船显得有些颠簸,写日记是三年前到日本留学后养成的习惯,三年来从未曾间断过写日记。在某种程度上,他一直都将自己看成一个克守生活规律的人,也正因如此,和其它人接到征召令后表现出的相对抵触情绪不同,陈明田反倒享受军队中的这种规律化的生活。
写完简短的日记之后,他又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叠明信片,那彩色的明信片上正面赫然是日本的“富士山”,这是大家上船的时候,长官发下来的,说是等到了日本,大家从日本给亲戚朋友寄张明信片,也算是留个念。
“同学们,你们好吗?老师我有幸在军队中服务,一切都平安无事,希望你们快快长大,为国家效力……”
陈明田在明信片上写的字很简单,在接到征召令之前,陈明田是一名中学教员,带着初等中学一年级,虽说在日本留学时未能毕业,但带初中却是够用了。
是不是应该给孩子们写一封充满激情和爱国情绪的决别信呢?
接连写完几张明信片后,陈明田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孩子,作为老师的自己不也曾在课上给他们念过那些从报纸上选下的军人遗书吗?
这不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吗?
意识到这将是一个教育孩子们的时机,陈明田连忙拿起笔,在一张明信片上写道。
“孩子们,离开你们已经有三个月了,也许,老师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你们了,作为一个中国人,五年前于日本留学时,曾得豚尾奴之称,又得清国奴之唤,实为男儿之耻辱,更为我中国之耻辱,今日,老师有幸于军队服务,并随军队登陆日本,每每一想到老师将置身于这场伟大之战事之中,老师只觉热血沸腾,以至激动的无法自抑,明天的战斗对老师我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老师我我军人生涯中第一次走上战场冲向敌阵,此时老师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上天眷顾一般,你们老师的第一次战斗,就是在这样一次伟大的战争之中,现在你们或许想象不到这场战争,将会对历史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如果我们胜利了,战争就会很快结束,我们的祖国也会真正挤身世界强国之列,而老师我坚信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尽管并不是一名语文老师,但是陈明田还是用扬溢着激情的文字在明信片上写出了一篇自认为非常满意的“军人绝笔”,他甚至可以看到,当自己班里的孩子们收到自己的这张明信片时,学生们用念出这明信片上的内容时,泪水会不断的从他们脸上滑落,但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
他们将接受一堂真正的爱国主义教育,有什么能比来自前线士兵的信,更能让他们直观的接受到最为真实而直接的爱国主义教育呢?
想到这,陈明田抬起来环顾着拥挤而狭窄的隔舱,铺上的士兵们有的打着盹儿,有的则在那里聊着天,有的则在那里检查着武器,这是一群天真而驯顺的青年,这些战友们给他一种错觉,似乎他们就是自己的学生。
也许应该让他们给孩子们写封信
望着这些战友,他在心里如此想到,闭上眼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当自己的学生们在收到这些军人的寄给他们的明信片时,他们的会激动成什么模样,毕竟这是来自前线的军人给他们寄来的带着硝烟的信。
对于任何一个学生而言,这信无疑都是宝贝,势必将被那些学生所珍视,同时学生们又可以得到一次良好的教育。
“对,可以动员自己的战友给学生们写信”
心下这么思索着,陈明田便从自己睡的第六层床铺上挤下来,这会狭窄的过道内还有几个士兵正在那里聊着天,
“真想洗把脸啊,要是能用凉水洗个脸的话,那该有多么痛快”
一个士兵伸着懒腰说道,在运输船上,淡水是宝贵的,在他们的记忆之中,上一次洗脸似乎还是上船之前的事情。
“洗脸?”
讲话的是宋鹏程,这个上等兵是个光复老兵。
“我现在只想舒舒服服的拉泡屎”
说话的同时,他指了指头上。
“在这地方拉屎,他娘的就跟上刑差不多……”
他所指的是船上仅有的几个卫生间,那几个卫生间非常简陋,以至于他们在解手的时候,屁股都半露出运输船。
总之在这运兵船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奢望,在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正常的生活,所有的生活都同陆地上有上明显的不同,甚至于生活的条件恶劣远甚于野战,至少在战场上,洗脸、解手不是奢望。
漫长的旅途和狭窄的空间,再加上恶劣的空气使得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憔燥之中,他们失了往常的活跃,一个个都是心绪焦燥的模样,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事才好。
“喂,宋上等兵,有事吗?”
从床铺上下来的陈明田冲着宋鹏程问道。
“事?在这只有睡觉这么一件事”
宋鹏程无聊的应了一句。
“哦,是这样啊,若是没事的话,我请你帮个忙行吗?”
“什么事?说吧,翻译官”
“就是,”
看着周围的人全来了兴致,在这可枯燥的航行中,任何事都能让他们产生兴趣。
“我想给我的学生们写信,不对,是想让你们给我的学生们写封信……”。
第205章 前夜(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太平洋,世界上最大的海洋,入夜时的太平洋上星月满天,此时的太平洋显得异常的宁静,在星月映出斑驳白光的海平面上,一艘艘船只的黑影却破浪前行着,而远处不时传出灯光信号。
最终在灯光信号的控制下,这只船队的规模越来越大,慢慢的汇成一支庞大的船队,今夜,似乎一切都不太正常,如果今夜,有那一艘走私商船试图穿越封锁线的话,一定会发现,今天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封锁日本列岛的中国舰队消失了,至少在太平洋的这一侧舰队消失了。
“要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在靖远号的长官室内,肖炘韧看着地图,稍显单薄的嘴唇微微一扬。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整个计划的制造遵循着一个什么样的原则,因为这个计划正是由他亲自提出的。
“肖主任,如果计划成功的话,您可是居功甚伟啊!”
一旁的刘冠雄轻奉了肖炘韧一个马屁,在南京谁不知道这肖炘韧是陛下真正的心腹,至少是第一号心腹。
而且陛下对他也是信任有加,而且刘冠雄看来,将来,假如说肖炘韧有一个女儿的话,那么他的女儿一定会成为皇后,对于这一点,没人会怀疑,当然只要他有女儿。
“居功甚伟?”
微微一笑,肖炘韧却摇摇头。
“如果没有你们海军,我连想都不敢想!你们才是真正的功臣!”
这正是肖炘韧和其它人的不同,尽管陛下对个信任有加,可是在他身上永远看不到盛气凌人的模样,他总显得非常谨慎。
“土佐湾!”
念叨着这个名词,肖炘韧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
“刘司令官,如果没有海军的大胜,我会选择这里,”
手一点九州,肖炘韧用近乎于无奈的口吻说道。
“对于任何一名军官而言,九州才是最适合登陆的地方,至少那里更近一点,而不像土佐湾那么远,整整远了一倍有余,”
“可是那里守军有限!”
刘冠雄直接接腔说道。
“守军有限、装备差,只有一百万人口,可以说,四国岛对任何人来说根本就是敞开了大门,只要咱们能压下这个空门!”
手指朝着被称为“日本地中海”的漱户内海一指。
“这里就向咱们敞开了,从四国岛,我们可以加起海防炮攻击漱户内海的日本海岸炮台,可以夺占海峡岛屿,从而从另一侧进入漱户内海,进而威胁日本本州岛,到那时,日本就必须要考虑是媾和,还是被我们彻底占领!”
说话的同时,肖炘韧重重的将铅笔一丢,双眼直视着地图。
“媾和……哼!”
冷笑一声,肖炘韧抬头看着刘冠雄一笑。
“如果你们能保证给60万军队的后勤保障,我保证能打下整个日本!”
话语间,肖炘韧尽是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做到这一切,但随后他又无奈的笑叹一声。
“现在好了,我也只能打下了四国了!”
苦笑一声,肖炘韧离开地图,透过舷窗看着远处同护航舰队汇合的登陆舰队。
“打下四国,没有任何问题!”
对于能否打下四国岛,肖炘韧并不担心,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一丝担心的必要,十万人需要面对除了一个旅团的军队,再就是那所谓的十三万国民挺身队,十万近卫军若是说连这不到十四万“军队”都啃不下来,那可还真没天理了。
“至于剩下的……”
笑了笑,肖炘韧似无奈的道了一句。
“就只能看运气了!”
“就只能看运气了!”
同样的一句话,从东京首相府内的一个房间中响起,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儿玉源太郎喝了一口酒,神色憔悴的他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精神
而听着他的话,桂太郎禁不住大吃了一惊,正是因为感觉到前途渺茫,同样也是为了了解战争会如何发展,他才想听听军事专家的意见,所以他去拜访了全权负责本土防御作战的参谋本部的次长儿玉源太郎。金子在向儿玉介绍了自己的任务后,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儿玉源太郎,吸了一口烟说道。
“我在这三十天里,天天就窝在屋子里,晚上连军服都不脱就盖上毛毯睡一会儿,想来想去觉得最多只有五对五的结果,而且这还是最好的结果!”
闭上眼睛,儿玉的脸上尽是无奈的之色。
尽管那边英国自信满满的宣称中国不可能进攻日本本土,但是儿玉却知道,那不过是推测,不能将日本的存亡寄托于他国的推测上,毕竟,谁也不知道在等待数月之后,中国人会干什么。
也正因如此,儿玉才会拖着病身不惜生命的筹划着本土防御,为了加强本土防御,他已经绞尽了脑汁,可是事情还是不尽人意。
“嗯,五五开的话,那么和日露战争的胜算差不多,那也就意味着我们还有一搏之力!”
桂太郎点头说道,而儿玉同样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可是,这只是是其中一个可能,就是中国人登陆九州!”
儿玉源太郎半闭着眼睛说道。
“现在,我们在九州布置了十一个师团,虽说中国对日本实施了封锁,可总是有船能闯进来,这十一个师团都装备着最新式的美国步枪,而且还有大量的机枪,每个师团都有至少24门火炮,可以说,现在即便是本州的防御能力也无法同九州相比,我们……”
沉默片刻后,儿玉又继续说。
“如果中国陆军进攻九州的话,那么我们有五五开的可能阻止他们登陆,而如何他们登陆成功的话,我们最多只有五五开的机会把他们重新赶下全}}文海!”
这是儿玉的预测,也是到现在为止,儿玉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最好能有办法搞成六四开!”
儿玉源太郎喝了一口酒,又一次重复的说道。
“也就是说六分胜相,四分败相。这时候会有谁出面调停的吧。希望这会是美国,如果美国能介入的的话,那么到时,或许我们能体面的结束战争,当然,该割的肉总归还是要割的!”
对于陆军作战总指挥这样的话语,桂太郎只是点点头,他知道,对于日本来说,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尽量吧,我们必要尽量让美国人介入进来。不过,美国介入之前,咱们必须要把中国人拦在本土之外,到底能不能做到六四开呢?”
儿玉源太郎拿出了九州岛的军用地图,这份军用地图是他根据桂首相的要求,从参谋本部带来的。
“首先中国陆军会在九州岛上某一处适当地点登陆,然后扩大滩头阵地,从而向内陆进军,这是中**队的第一期作战,也就是第一战役。如果这最初的战斗就失败了的话,中**队的士气就会低落的打不下去!”
儿玉源太郎并没有先介绍自己的防御,而是介绍起中国人的攻击方式。
“因此,我的目标就是必须不惜代价的阻断中国人的登陆,从而彻底打消他们进攻本土的野心,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在我们的第一期作战中,阻止中**队的成功登陆,否则根本就没有一丝和谈的可能,到时我们甚至需要考虑日本还能不能存在,一但中**队得手的话,整个日本也就没有希望了!”
桂太郎点点头,野心就是这样膨胀的,假如说陆军不能在九州阻挡中国人的登陆,中**队一但成功登陆,到那时,中**队会把源源不断的,上百万军队投入到九州,然后再以九州为大本营,向本州岛进攻,到那时,九州只是开始。
“的确,想打赢中国人,咱们就必须要守住海岸!”
“可要打赢的话就必须对中国的一万兵力准备三万人去防御,如果中国人有三万的话我们就要准备九万,一定要高出他们两倍,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守住滩头。如果取得了第一战役的胜利的话,他们就会士气低落,有可能取得六四开的结果,到那时,一切也就成定局了!”
儿玉如此说道,可以说,对于儿玉而言,他几乎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此。
儿玉的这种作战说明极具常识性,桂太郎一看就明白了儿玉的打算。
“这不就是六四开吗?”
明白了儿玉的打算,可桂太郎却又生出了一丝疑惑,这不已经是六四开了吗?为什么儿玉还说五五开呢?。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中**队会从那里登陆!”
儿玉认真的说道,在说话的时候,满面尽是愁容。
“九州的西南海岸有这么长……”
手指在地图上一划,儿玉的语中尽是恼意。
“而且海岸线还被几个海湾分割着,这明显不利于我们的防御,我在九州布置了十一个师团,但是这十一个师团却分散在这里、这里……”
吐出一个个这里、这里的同时,儿玉的手指在地图上点着一个个位置。
“而九州西南海岸却有上百处适合大部队登陆的地方!这样的话,如果中**队选择某一种作为登陆点,那么,我们根本就没有时间调动军队防御反攻!”
“可以说,即便是现在,我们沿着海岸修一条铁路来,也根本没有调动军队的方法,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至少三个师团投入到一个位置的方法!”
面对儿玉这么一说,桂太郎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模样。
“所以,我只能把十一个师团分散布置在这里,然后又动员了几十万国民挺身队,他们负责配合的各师团的防御作战,虽说他们没有武器,可……”
一阵沉默,儿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色。
“可只要有人,总能抵挡一会,就是几万只鸭子,中**队想杀完这些鸭子也需要时间,如果队们能撑两天的话,那么,我就可以朝那里调动至少两个师团,两天的话,可以调动三个师团,这样,七天后,我可以将九州的十一个师团,嗯……”
略做沉吟,儿玉又摇摇头说道。
“是六个师团,前七天到达的五个师团能撑七天的话,我就可以调动六个师团到达登陆点附近地区,而考虑到中**队的增兵,六个师团需要和至少两个中国师打仗,所以才是五五之数,七天内,中国人至少能保证两个半师上岸,而我的手中却只有六个师团,所以,很艰难!”
一声长叹的同时,儿玉源太郎喝了一口酒,他清楚的知道对于这场本土防御战而言,最大的变数就在于。
“这样啊……”
沉吟着,桂太郎喝了一杯酒,然后沉默片刻后说道。
“看来咱们还是有可能守住九州的!毕竟他们只多了半个师,而我们……”
望着沉默不语的儿玉源太郎,桂太郎又继续说道。
“我们在九州岛不还有几十万国民挺身队的吗?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们也派上去,就是一百个人换一个人,也是值得的,只要能守住九州,把中**队赶下海,咱们才有可能让美国介入,并且得到对咱们有利的媾和条件,所以……”
稍做沉默,桂太郎几乎是半试探的问了一句。
“守住九州应该没问题吧!”
“五五开吧!”
儿玉依然没给桂太郎一个他希望得到的答案,不是他不愿意给出一个让大家都能够满意的回答,而是他给不出这么一个答案。随后,儿玉又看着眼前的首相说道。
“桂首相,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哦?”
桂太郎一愣。
“是什么?”
“我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假如中**队登陆的话,他们不选择九州西南海岸线,甚至不选择九州,我们又该怎么办,这……这恐怕才是我们最需要担心的地方!”
夜空的远处,隐约浮现着土佐湾的海面。沿着海边几栋房屋都开着透着灯光,此时正值满月,满天的星月映亮了土佐湾看起来就好像是撇了一层水银粉一样。远处的海面都被笼罩在夜色中,只有渔船的灯光像鬼火一样忽明忽暗,幽幽地漂在海面上。
不论是白天的景色还是夜晚的景色,山岛有田都非常喜欢,此时背着一支村田步枪的他站在山上,眺望延伸到远处的辽阔海面。望着望着,浪涛的声音就会不知不觉传到他耳朵里,有时候听起来像在铁轨上飞驰的火车,有时候听起来又像是风的声音,一瞬间,山岛会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自己此刻正深处于另一个地方。
听着远处的浪涛声,山岛忽然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公告栏上看到的新闻,想起了现在的这个时局,想到日本现在所面临的威胁,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为什么要么中国宣战呢?
有岛想不通,同样身为亚洲国家,为什么中国一定要和日本打仗。
算了,都是东京那些政客的事情,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发现远方辽阔的海面上似乎出现了一丝异样,那是什么?
船队!
终于,又过了十几分钟,有岛看清了海面上出现的是什么,是一支船队,一支庞大的船队!
“嘟、嘟……”
有岛立即吹响了哨子,在他吹响哨子的时候,他看着海面上出现在的船队轮廓,眼中尽是恐惧之色,难道是中国人?
怎么可能呢?难道他们要炮轰高知县?可……可这个船队未免也太大了!
“怎么回事!”
伴着一阵脚步声,身后传来的桥本军曹的喊声。
“船、船队……”
桥本军曹朝着海面上看去,仔细看了一会,果然,可以看到在海面上有一支庞大的船队。
“不会是中**队吧!”
“也许是他们的登陆部队!”
“胡扯,中国人绝不会在四国岛登陆的,他们最有可能登陆的地点是九州,要不然,炮台的海防炮也不会被抽走!”
在士兵们的交谈之中,河田本作大尉已经穿好军装走了过来,他拿着单筒的两倍望远镜朝着远方看去,在这个夜晚根本看不清楚,那船队到底是什么船队。
“没准是突破封锁线的船队!”
一个士兵不无期待的说道。
“或许是英国人的船队!”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有枪了!”
不用看,有岛也知道说话的是川上,在自己所在的中队,只有三十支村田式单发步枪,在二十几年前,那是日本陆军的标准装备。在这个甚至连二二式村田连发式的步枪和三零式步枪都被淘汰的时候,这种村田单发步枪早已经落伍了,可是即便是如此,日本也没有足够的武器。
趁着月光,河田本作朝周围看了一下,周围的人似乎都非常期待这是英国人的船,要是那样的话,就在这时,突然,他看到海面上船只的位置似乎腾起了……火焰!
那是……在海面子腾起数十团火焰的时候,河田本作的双眼一敛。
“炮击!”
大吼一声的同时,河田本作几乎是本能的扑倒在地上,而在扑倒在地的时候,他的心里又冒出一个念头。
“中国人是要炮击高知,还是……”
第206章 登陆(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隆隆的炮声响起了,护航舰队的战舰、巡洋舰、武装运兵船的速射炮,随着命令的下达,开始朝着土佐湾平坦的种崎海岸实施炮击,而靖远号、致远号则充分利用其远射程炮火朝着浦户湾附近的山顶海岸炮台发射重型穿甲弹、高爆弹。
出人意料,没有还击!可是即便如此,海军护航舰队仍然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将源源不断的炮火倾倒在海岸的附近,用密集的炮弹在种崎海岸打出一个滩头隔离带。
在人类历史上,这样的黎明或许还是第一次。在朦胧、灰暗的晨曦里,在经过了六天的航行之后,1906年4月2日,由72艘战舰、运兵船、货轮组成的船队以庄严雄伟、令人生畏的气势,在土佐湾的种崎海岸的三个进攻海滩外围摆开了阵势。
此时,距离陆地不过一公里的海面上布满了一艘艘武装运兵船,运兵船上,炮手们警惕的望着在烈焰中翻腾的种崎海岸。
整个海面上舰旗飞扬,在海风中发出啪啪的声响,接近登陆位置的运输舰队和登陆舰队,此时沉沉地伏在水里,在经过了漫长的航行之后,背着枪的士兵们穿过了一个个杂乱无章很难插足的舱间,来到了甲板上,此时水兵们,已经将捆在两舷的攀网放入大海。木制的或是钢制的登陆艇被一个接一个的吊运至海中,由绳索系留着停在运兵船周围。
运兵船甲板上也挤满了喧哗的士兵,一同等待着冲向海滩的信号——他们即将随第一登陆波次登陆。
排列在宽阔海域上的大批舰只人声喧哗,充满活力。战舰上释放的鱼雷艇在船队之间来回穿梭着,鱼雷艇上,架着一磅炮的机炮手,警惕的看着远方,防止任何一只漏网之鱼对运兵船队发起进攻。
海面上发动机震动着,发出低沉的声音,吊杆摇摇摆摆地送出一艘又一艘舢板,架上的铁链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神情紧张的士兵们随着哨声的响起,开始沿着攀网下船,而在登陆艇上,水兵们手拉着攀网。
“快点,快点……”
“小心,朝左来……”
在水兵们叫嚷着支使着这些陆军的旱鸭子上艇的时候,突然在海面上炸几团水柱,有一艘木制的登陆艇因为近失弹被直接撕成了碎片,艇上的两名负责引船的水兵消失了,随后海面上顿时一片腥红。
“敌人还击!”
下一秒钟,运兵船上的120毫米速射炮欢叫了起来,而且远处原本以低速射击的战舰的射速亦随之加快,显然,这是为了报复这突如其来的反击。
“有个屁用!”
等待下船的危泽在嘴边骂了一句,只看那水柱,危泽都知道那肯定是75毫米左右的山炮打出的炮弹,那山炮的位置没准就在水稻田里,摸不准位置这么狂轰乱炸的,反而给了对方混水摸鱼的机会。
果然,正像危泽推测的一样,在海面上接连又炸起了三团水柱,在这三团水柱炸起后,危泽便开始在心里默数着数字。
“45……”
念出这个数的时候,危泽看到又是三团水柱在海面上炸了起来。
“是老式的架退炮!”
这会危泽总算是放心下来了,这个时候,换成任何一名稍有经验的军官,都会趁乱用最大射速,集中炮火混水摸鱼,可对方差不多一分钟才还击一次,而且一次三门炮,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们的火炮太过于老旧了!
偶尔落下的炮弹在距离登陆艇十数米外爆炸后,冲击波只震得艇上的士兵浑身发颤,偶尔的一两片破片在水中击中艇体的薄钢板上,发出砰砰地让人心颤的声音。
而在机动交通艇上的水兵们则指挥喧闹的攻击艇列成阵队,用铁皮卷成的扩音器大声宣布着:
“排好队形!排好队形!”
与此同时,运输舰上的士兵挤满甲板,等待着轮流爬下滑溜溜的梯子或爬行网,以进入登陆艇。
整个过程当中,所有舰只上都有军官拿着铁皮卷成扩音器在不断地下达着通知和鼓动的话语。
“努力作战冲上陆地,努力作战保护船只,只要还有一口气,努力作战保住生命。”……“第一师,冲上去,让敌人下地狱!”……
“别忘记旅顺大屠杀!”……
“光荣的皇家近卫军,各就各位。”……
“铭记旅顺!杀敌报国!”……
“我们宁愿死在四国的沙滩上,也绝不回头。”……
“决战的时刻已到,兄弟们,拿起武器,扛在肩上。你们只有单程车票,这里就是队尾。十九师,上刺刀!”
拿着扩音器军官们呼喊着各个部队的口号,在拥挤的甲板上,海员与士兵们互祝运气好。成百上千的人则详细交换了家庭住址。
“史鹏程!鹏程、老二……”
第十九师的技术军士史鹏升在拥挤的甲板上从船头找到船尾,希望能在最后一刻看一眼他的孪生兄弟,他们两个人是孪生兄弟,同在一个步兵团服役。
此时史鹏程在他笑了,远远的朝着自己的兄弟伸出双手,接着兄弟两紧紧的抱在一起。
“哥,一定要活着回家!”
“嗯!”
兄弟两人道别的时候,谁也没有说什么,史鹏程只是扶一下钢盔,手一举步枪。
“十九师!”
“上刺刀!”
兄弟两在十九师的口号中道了别,而史鹏升则在哨升响起的时候,顺着爬行网登上了舢板。
此时各部队下舰的速度在加快,而在小艇上的士兵则在等待的时候,被海浪拍的浑身湿透,疲惫不堪,可是他们还要划行一公里才能登陆。
“目标,正前!”
突然,两道红色的信号弹拖着火龙升至半空的时候,各个艇上的班长都发出的口看]书~就令,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哨声响了起来,登陆行动展开了。
“左右、左右……”
指挥着小艇划行的危泽每发出一次口令的时候,左舷右舷的两排水排便拼命划着桨,这是一次既复杂又危险的行动。每一个士兵携带的装备太多,几乎无法移动。每个士兵除去携带武器、野战背包、挖掘工具、防毒面具、急救包、水壶、匕首、食物之外,每人还要带上大量的手榴弹、炸药,以及经常是多达250发的子弹。
此外,许多士兵还要携带他们的专门任务所必需的特殊装备。身为军士长的危泽身前,几名战士背着移动电报机,还有人背着信鸽,这些都是必要的装备,但是在危泽的眼里,他的士兵因为携带了过多的装备,而使得他们的行动慢得像乌龟一样。
“嗬……”
在划桨的时候,突击艇在海涛中令人反胃地上下浮动着,海浪撞击着船体,眼肯盯着海滩的鲁山这会脑海中却只剩下那海滩。
“如果能登上那片海滩,这场战斗就算打胜了一半。”
而此时的海浪却太高了,许多登陆艇在海浪中像是玩具一样随着海浪晃荡着。一个大浪袭过来,只把几艘小艇许多发晕的士兵们推倒在海中。
沉重的装备拖着士兵一直沉入海底,可正处于百舸争流中的数百艘小艇,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要登陆成功的话,任何一个参与这场战斗的士兵都足以称之为英雄!”
站在靖远号的甲板上,用望远镜看着那数百艘奋力划行的小艇,肖炘韧在心里暗道一声,他明白,对于中国陆军而言,这种登陆作战是第一次,甚至于对于全世界而言,这种规模的登陆也是第一次。
“中……中国人……”
从望远镜中看到月光下划向海滩的那成百上千艘小艇,河田本作惊恐的自语一声。
为……为什么……
“中国人怎么会到了这里?”
山岛有田在嘴边喃语着,他朝身边看去,却只看到一张张呆滞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愤怒的脸。
“小村,你立即通知大队长,中国人在种崎海岸登陆,部队约……”
约有多少?一时间河田本作也想弄不清楚了。
“至少有五万人!”
在传令兵快速离开之后,河田本作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带着恐惧与愤怒交织情绪的脸。
“好了,现在……”
沉默片刻,河田本作说道。
“是我们为国尽忠的时候了!”
没有多余的言语,接着河田本作手一指海滩的方向。
“现在,全中队向海滩行进,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向中国人证明,这里……是日本的国土!”
此时整个进攻地区爆发出一阵呼啸的风暴般的炮火。大型军舰不停地向着海岸射击,强烈的声波在诺曼底海岸来回震荡。灰色的天空被军舰上发出的炮火照亮,海滩一带开始向空中升起大团的黑色烟雾。
每分钟,都向海岸抛出数吨重的钢铁与炸药。机动巡洋舰和驱逐舰把一串串炮弹打向海滩附近的地域。海军的连续炮轰令人生畏,给看到和听到炮轰的人们留下深刻印象。
而登陆部队中很多年青的士兵几乎被这舰队大规模的火力所吓住,他们无法明白,哪一种军队能够经受得住这种炮轰,甚至他们都不怀疑,也许等到他们上岸之后,他们需要面对的敌人,早已经在这种规模的炮击之中变成了尸体。
此时在全速前进的登陆艇里,浑身被海水拍湿的士兵们一边划行,一边用头盔从艇里往外舀水,他们看到铺天盖地的炮弹从他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总是会为这强大的炮击欢呼。
根本就不需要等河田派出的传令兵到达后方的大队部,距离海岸十数公里外的桥本大队,便已经被爆炸声惊醒了,炮弹不断的落在大队所在的村落附近,一栋栋建筑在炮击中被撕成了碎片,而房屋中的平民往往在睡梦中死于炮击之中。
最后一次爆炸十分近,炮弹的震动狠狠的把桥本抛开,又把他猛掷回来,最后又重重地摔到地上,尘屑、灰土的碎片像雨点一样落在他四周。爆炸扬起的尘土像是烟雾一样,令他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听得到士兵的叫喊。炮弹一次又一次地落到村落之中。
桥本被这阵冲击搞得茫然不知所措,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这时电话铃在响。是第五十一旅团司令部打来的。
“形势怎样?”
电话中一个声音问道,显然那里已经知道了这里遭到了炮击。
“我们正在遭到炮击,”
好不容易说出话来的时候,桥本才注意到自己的嗓音竟然非常的紧张。
“密集的炮击,像是……。”
在电话中汇报的时候,他又听到了炮弹的爆炸。又一阵炮弹落在村落附近,把雪崩似的土块和石头通过被冲击波撕碎的门窗抛了进来。
待他躲过这次炮击之后,桥本发现自己从头到脚被一层细细的灰土所覆盖,军装已经撕裂了。
又过了一会,炮轰停止了,透过厚厚的尘埃,桥本看到几个士兵趴在水泥地面上。他冲着那边的士兵大声喊叫道。
“趁现在有机会,你们立即去和河田中队取得联系最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冲了进来,是河田派来的传令兵。
“报告大队长,中国人,中国人登陆了……”
“什么!”
一声惊讶的时候,桥本的脸上也尽是不信的模样,他阴郁地看了看眼前的传令兵,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冲着电话那头大声喊道。
“长官,中国人,中国人登陆了……”
在远离海岸的大型军舰上,火光闪闪,接着传来一系列沉闷的炮声。炮声被接着传来的撕裂的爆炸声淹没。气浪使空气都抖动起来。在炮击之中,山岛有田看到那一艘艘登陆艇朝海难蜂拥而来。那些白色的、灰色的小艇划到距离海滩十几米的位置便停下来,接着一个个小人影从艇里跳出来,他们头上举着枪,趟水朝着海岸上,他们争先恐后地爬上海滩。
此时,山岛有田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中国人,他们的脸好象都被熏黑了,出人意料的是,几乎是在他们跳下小艇的时候,之前从他们嗓间发出的声响便消失了,此时这些脸被熏黑的中**人,在这晨曦之中,像是暗夜的幽灵一般踏海而来。
“准备……”
拿着手枪的河田本作用手枪瞄准一个中国士兵的身影低声喊道,在他的声音刚一落下,耳边便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拉动枪栓的声响。
此时在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三十多个士兵,其它的人都在穿过炮火抵达海滩的路上,死在了炮击之中,不过这却使得绝大多数人都有了武器。
几乎是在脚一踏上沙滩的瞬间,危泽便本能的扑倒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所有的士兵都是如此,然后接二连三的有士兵不断的跃起,以逼近海边的田垄。
“砰……”
一声枪响,下一秒钟数十声接连响起的枪声打断了士兵的跃进,在几个战士一头跌倒在地的时候,原本跃进突击的战士重新扑倒在沙滩上,海滩上掩护的机枪、冲锋枪,立即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扫射起来,而前排的战士立即转成匍匐前进。
密集的弹雨从田垄间扫过的时候,山岛有田将头低下来的瞬间,只觉得额头一湿,手一摸,是血!
朝着身边看去却看到一个被子弹击碎的脑袋,他是谁?
防御的火力一弱,山岛有田听到海滩的方向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哨声,那凄厉的哨声非常急,哨声撕破黎明前的晨曦,下一秒钟,山岛有田听到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脚步。
“快,第一班……”
嘴上下达着命令,危泽已经将身上的背包扔下,只提着一只冲锋枪,几枚手榴弹,猛的一下跳起,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逼近,在他的身后,已经送上岸的重机枪朝着前方喷吐着火舌。
在危泽冲锋的时候,他发现日军的抵抗完全被机枪火力压制了,右手端着冲锋枪,左手却从腰后摸出了一枚手榴弹,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战友们也纷纷取出手榴弹,这时压制性的火力突然一顿,似乎是在换弹链,而这前,前方几十米的田垄上突然冒出几个人头,他们端着枪朝着前方瞄准着。
“手榴弹……”
一声沉喝,几十枚手榴弹朝着几十米外的田垄甩了过去,手榴弹甩出的同时,危泽再一次扑倒在水稻田间。
刚一冒头,山岛有田就看到几十个黑点朝着自己这边甩了过来,完是本能的将身体压低的时候,爆炸声和着气流和灰土扑了过来。
“快……”
不等中队长下达命令,山岛有田便听到了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抬起头,映入视线的是一群一言不发的敌人,他们挺着刺刀、端着枪朝着这边逼近了。
“刺刀……”
啊……在中队长站起身冲过去的时候,山岛有田也跟着端着步枪挺着刺刀冲了过去,可反冲了几米的距离时,他却看到眼前闪过点点橘色的枪焰,接着是只觉得胸前似乎被什么连咬十数下,下一瞬间气力像是猛的一下抽离身体一般,人猛的一下摔倒在稻田中,仰躺在的田间,在意识游离躯体的时候山岛有田的目中依然带着一丝不解,不……不是拼刺刀吗?
脚踩着一具尸体,吐口口水,看着这二十几具尸体,为冲锋枪换弹匣的时候危泽冷哼一声。
“一群蠢货!”
第207章 日本人(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儿玉源太郎独自一人呆陆军参谋本部那间他用办办公的房间里,房内杂乱的地图随意摆放着,那一张张地图,无一不是九州西南海岸各个区域的地图,地图上画着完备的防御线,而此时,那些地图却被他从墙上撕了下来。
绝望,绝望的情绪在他的心间萦绕着。
为什么会是四国
当中**队在四国登陆的消失传来之后,负责指挥本土防御作战的儿玉源太郎整个人在长达数分钟内,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数分钟后,当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问道的第一句话却是。
“九州,九州那边有动静吗?”
在儿玉源太郎看来,四国的登陆行动很有可能是中**队的声东击西,但是事实上,随着一份份电报从高知发过来,尤其是在高知县遭受陆军重炮炮击的电报传来之后,他渐渐明白了一个现实,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问题。
中**人在日本防御最薄弱的环节狠狠的砸了一拳。
过去的几个月中,和参谋本部的每一名军官一样,儿玉源太郎显得是既紧张又急躁。从他接受了任务,担负起本土防御司令官的那一天起,何时何地与华军交战就成为一个几乎难以承受的负担压在他的身上。和九州前线所有人一样,他一直生活在焦虑的梦魇里。他老得去揣摩华军的意图——他们将怎样进攻,打算在哪里登陆,特别是——什么时候。
而现在,再也不需要去揣摩华军的意图了,随着种崎海岸的登陆一切都结束了,中国人是在四国岛登陆,他们选择了一个最合适的地点,尽管在地理位置上绝不是什么合适位置。
通往司令官办公室走廊外,在这里,儿玉源太郎的副官武井森本少佐拿着一份刚刚从九州前方发来的电报,在昨天,这都是他每天为司令官做的第一件事。作为本土防御司令官,儿玉每天都尽早拿到来自九州的报告,这样,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和他的幕僚讨论了。
今天的内容和昨天的没有任何区别:海岸前线仍然很沉寂,未来发现中国舰队。
但是今天,这份电报却没有了任何意义,任何来自九州的电报都不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四国岛,来自四国岛的电报会在第一时间被送到司令官的手中。
武井森本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到7点还差几分钟。按照之前司令官的要求,七点准时举行本土防御会议,与过去的会议不同,今天他们需要讨论的将会是如何增援四国岛,而更为准确的恐怕是如何突破中**队的封锁,以便把足够多的军队送到四国。
尽管现在还没有开会,但武井却可以推测出会议上即将产生的争论,到时他们又面临那个老问题了:增援四国还来得急吗?任何人都知道,只有一个旅团的四国,根本无法阻挡华军的进攻,也许现在,就在防御会议进行的时候,中**队已经巩固了滩头阵地。
心里这么思索着的时候,武井离开办公室,沿着铺设有软木地板走廊往前走。从两旁的房间里传出谈话的嗡嗡声与打字的嗒嗒声,陆军参谋本部从来都是是一个忙碌不堪的处所,而现在却更忙了,而且所有人都在轻声细语的交谈着,他们交谈的内容恐怕只有一个——四国
在走廊的尽头,武井在一扇巨门的前面停下。他轻轻叩门,扭动把手走了进去。儿玉源太郎并没有抬头。他在全神贯注地看面前的文件,似乎根本未发现他的副官进入房间,武井知道不应打扰司令官,也许他现在正在制定着什么反攻的计划。
于是,他便站在那里等候着。
而这时儿玉源太郎从办公桌上抬起了眼。
“早上好,武井少佐。”
儿玉源太郎有些疲惫的开口问候道。
“早上好,司令官阁下。这是从高知发来的电报。”
武井把它递了过去。
“哎”
扫一眼电报,儿玉源太郎叹口气,然后站起身走到新挂起的地图旁,看着地图上的高知,那里距离中国人的登陆点,只有不到十公里,也许,明天,高知就会升起中国的国旗,到那时,还有可能阻挡中国人占领四国吗?
“好了,准备开会吧”
看一下时间,儿玉源太郎便直接开口说道,然后朝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现在还需要讨论什么呢?
直到到达会议室后,看着已经到齐的众人,儿玉源太郎的脑海中依然在思考着个这个问题。
“必须要立即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军队”
参谋次长长冈外史几乎大声喊叫着,一个小时前,尚在睡梦中的他接到中**队登陆四国的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保住四国岛,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
“如果不能把中**队赶出四国,整个日本都会沦陷”
长冈外史喊嚷着,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答案,四国的陷落意味着中国人将拥有一个进攻日本的大本营和后勤基地。
“我们还有可以调动的军队吗?”
寺内正毅出声反驳道,作为陆军大臣,原本他是不需要列席这个会议的,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来这里,因为他需要在会议结束之后,向天皇作汇报。
“也只有东京的近卫师团了”
乃木希典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不过随之他的话峰一转。
“如果调动近卫师团的话,恐怕东京将会陷入无兵可守的局面”
作为东京防御司令官,乃木希典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起了怎么样进行东京防御的问题,而不是去守四国。
“现在,任何讨论如何救援四国岛的讨论,在我看来,都是不合时宜的,四国很难再守住了”
作为上一次战争的功臣,乃木希典这会反倒是说出了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海上交通被封锁之后,我们很难把九州的部队调到四国或者本州,即便是冒险可以调回一些军队,恐怕等他们到达四国的时候,四国也不见得能守得住,所以,我们应该考虑如何防止中**队从四国进攻本州”
“不行”
儿玉源太郎断然否决着乃木希典的建议。
“高知县有设施良好的港口,如果他们利用港口的话,可以把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军队源源不断的运往四国,然后四国就会成为他们稳固的大本营,到那时,我们根本就没办法阻挡中**队人漱户内海进攻本州,所以……”
“那就炸毁港口”
乃木希典直接开口说道。
“不仅要炸毁港口,还要在浦户湾湾口沉船,浦户湾出海口只有几百米,若是实施沉闭塞的话,至少几个月内,即便是中国人占领了高知市,也没办法利用高知港”
在旅顺战役时因海军曾对旅顺口实施过闭塞作战,所以乃木希典对于闭塞作战倒也不陌生。
“中国人可以很快打捞起沉船,他们的打捞技术非常先进”
“那就沉下去所有的船,大船、小船,甚至石块,总之,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
乃木希典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态度,然后他又继续说道。
“只要中**队在未来半年内不能利用高知港,那么咱们就成功了一半,我们就有时间一点点的把九州的军队调回来,也许还有机会调回一些朝鲜军团的部队”
乃木希典的建议让儿玉源太郎看了他一眼,他的建议的确有几分可行性,闭塞港口的确是防止中**队利用高知港的最佳选择。
“好吧”
点点头,儿玉源太郎赞同道。
“就这么办吧,高知县才是关键”
“占领高知市”
这是日本派遣军对皇家近卫陆军第一师下达的命令。
高知市是四国地方中南部的城市,是土佐郡郡府所在。该市同样也是土佐郡的中心城市,也是四国岛上太平洋沿岸的中心城市。土佐郡内四成的人口居住于此。
而派遣军司令部之所以下达这个命令,原因无它,只是为了浦户湾内的高知港,高知港是拉于浦户湾内的一座天然良港,对于日本来说,只是西临太平洋的一座良港,而对于登陆四国的皇家近卫军而言,高知港却关系到未来战事的成败。
如果陆军能够在日军作出反应字这前夺占这座港口,那么拥有这座港口之后,海军和商船队便可以将源源不断的部队和物资,通过港口运往高知,然后再从高知市输送到整个四国岛,甚至直至本州岛。
第一师骑兵营为了侦察高知市的敌情,在先头部队控制滩头并击退日军反攻之后,便立即朝着高知市的方向前进,不过是半天的功夫他们便走在了所有登陆部队的前面。
三月的天并不算冷,冲击平原的土路显得很是松软,顿河战马的马蹄踩在土路上,马蹄铁总会踩出一些浮土。骑兵队沿着土路向前进,在近中午时分附近时第一次遭遇了敌情。
“敌方步兵,约两百”
听到了侦察兵的紧急报告后,郝玉清跳下了马爬上了小山坡,举起了望远镜。这个望远镜是国产的4倍双筒望远镜,可以看清敌人的动身,却又看不清远处的敌人。本来这个时代的军官们除了炮兵以外都也只配备了这种程度的望远镜,普及蔡司高倍望远镜,那是海军,至于陆军,大多数军官、士官配套的都是国产望远镜。
分分秒秒,侦察兵们传来新的情况。郝玉清“调教”的骑兵充分发挥着机能。根据这些情报,敌方的一百兵在向这里过来,还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
在郝玉清的骑兵营内,增派了一个步兵连,这是师属搜索连。
此时步兵搜索连的史存新连长已经命令部下们四处散开,寻找隐蔽,准备射击。
与此同时,骑兵们则隐入了附近的树林之中,准备对这一队日本步兵实施突袭。
“已经五百米了”
拿出望远镜,郝玉清在心里嘀咕一声,同时正冷眼看着那只日军小部队的行军纵队。缓慢而疲乏地在这冲积平原上蠕动着。
眼前完全没有防备的日军纵列,这显然是一支根本就不知道戒哨为何物的菜鸟组成的部队,这只激起郝玉清胸中的熊熊斗志。他回转马身,环顾身后的三百骑兵,第一师或许没有参加过什么血战,但是作为皇家近卫,第一师的兵从来都是老兵,像这些骑兵,大都是骑一、骑二师的老兵,此时他们都已手持驳着枪托的手枪,安静地等待厮杀。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战马不耐地轻声嘶气。
“吹号”
对身边的号兵比个冲锋的手势。号兵点点头,立即吹起冲锋号。
西泽尾光军曹长是一个老兵,在日俄战争的时候,曾在第三师团服役,他就是第三师团失去了了自己手臂,不过夺去他的手臂的并不是露国骑兵,而是中国骑兵,中国骑兵冲锋时的吶喊,在过去的一年多之中,一直是他的梦餍。
“嘟……”
那熟悉的铜号声再一次在空气中激荡起来的时候,听到冲锋号的时候,西泽尾光还以为自己在发白日梦。回头一看,竟然正是自己恶梦场景的复制。伴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他只看到一群凶神骑着高大的西洋马从地狱中涌出,毫无顾忌地展开杀戮。
那些似地狱中涌出的杀神,先是在百十米外用短枪一阵急射,西泽只看到身旁的人接二连三的被短枪打倒在地,将他们逼近之后,却只看到一道道银涟在空中划起,伴着那反射着阳光的银涟扬起下落,腥红的血在空中激荡着。
高举着手中的骑兵刀,郝玉清一马当先领着三百骑兵向这支都不够塞牙缝的日军冲锋,大地在马蹄下震栗。一个日本兵刚刚举起手中的步枪,骑兵就已经冲到面前。马背上的骑兵利索的将马缰一抖,策马跃过一具尸体,回马一刀砍掉了那个日本兵的脑袋,一个日本兵无助地立起身来,那马背上的骑兵将骑兵刀凭空一挥,他的脑袋与身躯就分了家。
在远距离的时候,骑兵们先放一排枪掠倒准备反击的日军,然后挥舞着马刀纵马驰入敌军列子里,尽情砍杀。迎面而来的敌人不是被砍倒,就是遭马蹄踩踏。这的日本兵顿时失去了迎战的勇气,纷纷丢下武器没命地逃,但是在骑兵团团围绕斩杀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盲目乱跑,成为任人宰割的目标。一名军曹失去了应战的勇气,跪在地上泣求饶命,而一个士兵直接纵马过去将他踏毙。
不过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战斗便结束了,两百余名日本兵几乎没有剩下一个活口,在满地尽是伏尸的时候,马背上的骑兵们纷纷收起了马刀,为自己的手枪或者冲锋枪换起了弹匣,他们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一丝淡然,在他们很多人看来,这一场小战斗,甚至都没有值得欢庆的理由。
“娘的,……”
骂了一句,郝玉清擦擦自己的鼻头上沾着的血,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随后看着赶过来的师搜索连的兄弟们。
“继续前进”
骑兵营继续朝着高知的方向前进着,沿途当他们经过的一个个日本村庄的时候,每一个骑兵都惊讶于日本农村的贫穷,一座座破旧的用破木片拼起的木屋,似乎是他们所看到的唯一的建筑,衣着破烂的日本人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往往会顺从的俯身跪拜在地,甚至于连头不敢抬。
“日本人……”
骑在马背上的郝玉清看着那些顺从的日本人,在心里冷笑一声。
“豚尾奴……”
突然路边传来的一声喊叫只让郝玉清一愣,那声音似乎是一个孩童的声音,一扭头却看到路边一个十二三岁的背着硬木板和细绳制成书包的少年,这会正满面怒色的看着部队,而在他旁边一个妇人正在拼命拼着他。
不等郝玉清说话,骑兵队中一个三十多岁老兵便策马朝那个少年的方向一纵,接着,郝玉清看到那个满面冷色的老兵抽出了马刀,刀起刀落,锋利的刀尖直接在那少年的眼前划过。
不过那少爷却没倒下来,他愣愣的站在那,破旧的衣裳下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双腿间甚至滴出了水来。
“你怕不怕死”
老兵用马刀指着脸色苍白的少年的鼻尖,在那少年正欲说话的时候,骑兵刀再次划过,这一次那少年发出一声惨叫,刀是从他的头顶划过的砍掉了一些头发,一声惨叫之后,那少年猛的跪拜下来,嘴里大声喊着他们听不懂的的日本话。
“翻译官,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请皇军大人饶命,欢迎皇军大人,反正就是这样的话”
听着翻译的话,郝玉清一笑,对这些日本人更是鄙夷到了极点,他们看似强硬,可事实上他们对于强者是极度的顺从,就像此时一样,只需要稍表现出强硬的一面,他们就会卑躬屈膝的表示驯服。
这就是日本人。
第208章 中日亲善(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在战斗中的勇猛,大胆到底是指什么。
对于郝玉清来说,他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是他作为军人而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打仗时谁都会感到害怕。
“需要用使命感来克服自己天生的恐惧感才能自如的完成自己的工作,这种使命感才是人类和动物的差别“
作为一个军官,郝玉清一直都觉得正是这种使命感驱使着自己做出这一决定。
在高知市的敌军防御体系尚未完备的时候,果断的率领师骑兵营闯入高知市,攻入浦户湾湾口的位置。
这不能不谓之大胆,简单就是胆大包天
对于任何一名军人而言,这几乎就是一个自杀式的任务,高知市是一座拥有十万人口的城市,尽管这里几乎没有军队防御,但是在这座城市却有上万名“国民挺身队”,而此时,在骑兵营闯入浦户湾湾口之后,他们立即就陷入了围攻之中。
“**!”
王得成少尉狠狠地骂道,把机枪里最后一梭子弹射向反扑冲上来的敌人。
敌人太多了,简直没法阻挡,就像河南老家铺天盖地而来的蝗虫一样甚至于此时在王得成眼里,那敌人比当年小时候那扑天盖地的蝗虫还要多。
这些穿着和服或者制服的日本人提着老式步枪甚至竹枪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而在用碎石堆建的阵地前方,一具具尸体几乎挤满了道路。
“狗子,撤!”
王少尉冲着跪趴在身边的战士吼道。
衣服破烂了的魏狗子似乎冻结在那里,像个雕塑。充满稚气的脸被烟熏黑了,眼睛依然凝视着前方的什么东西,左太阳穴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湿漉,把一撮头发粘连在一起,右手食指仍然扣着架在垛口上的步枪扳机上。
王得成抓起狗子的膀子想把他拉起来,狗子一动不动,然后硬硬地跌倒在地上。环顾四周,不见排里还有一个人是活着的。
“长,长官,不能撤啊”
被拖着的魏狗子目光呆滞的说道。
此时在他们身后,不断传来炮声,那是骑兵连在用那两门75毫米骑炮炮击着朝浦户湾湾口驶去的商船,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中,他们不断用骑炮攻击着商船。
而此时,作为步兵,王得成所在的三排的任务就是守住这里,他们必须要坚守到大部队攻入高知市。
“不能撤……”
看着身旁一个个战死的兄弟,再看着早已打空的机枪,王得成咬咬牙。
“狗子,收集子弹,你负责装弹匣”
最后,他又拍着狗子的肩膀说道。
“今个,咱爷们,算是要埋在这了”
骑在马上,郝玉清神情麻木看着浦户湾,商船在75毫米山炮的攻击下,燃烧着火焰,而在远处,几艘驾驶舱冒着黑烟的商船静静的泊在那,还有两艘撞在湾滩上,那是被击毁的商船。
“瞄准他们的驾驶室打不要浪费炮弹”
郝玉清冲着身旁的传令兵命令道,接着他又骑着马朝着几百米外的防线赶去,在穿越这座码头的时候,他就像是在地狱里狂奔了一圈,码头上到处都是冒着烟的残墙断壁,成堆成堆的被抛弃的枪械、军服、死尸,还有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着的重伤员……
“骑兵营完了”
不用想,郝玉清都知道自己的骑兵营,今个算是交待在这了,虽说那些日本人的武器落后,甚至还有人用那种前装的火枪,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几千人围攻着,四百多号兄弟在一没有战壕、二不熟悉环境的情况下,能守到现在,根本就是老天爷保佑。
“要是有一台电报机的话,那该有多好”
没有电报机、没有电话机,现在骑兵营完全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虽说那边炮声隆隆的,可是这边却根本就没有任何掩护。
如果能和部队取得……就在这时,郝玉清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并不算清晰的轰鸣声,似乎是……头一抬,郝玉清便看到空中出现了一个黑点,是海军的飞机
“快,赶紧发信号”
策马奔驰的郝玉清冲着远处的下属大声喊叫着,更多的伤员却是不顾一切的朝着空中扬着国旗。
夜幕降临,在一座烧塌的民宅前方的平地上,十几名战士围着火堆,在那里烤着不知道从那里弄到的红芋,火堆中的矮桌、榻榻米在火焰中变了形。
“好像在改变战线了”
朝炮声传来高知市的方向投去一眼,危泽轻语一声,这是从营长那里得到的消息。
“军士长,什么?往那改?”
陈平下士兵用满是泥土的手指捏着装配给品的纸盒,他看着军士长,目中尽是诧异之色。
“听营长说,高知已经差不多快被第一团打下来了,而咱们第一师主力要去进攻香川县”
在这里并没有隐瞒战友的必要。
“香川县?那可不近啊,一路翻山越岭的”
“可不是嘛”
“管他那”
陈平忽然拍了一下膝盖,大声喊道。
“好,咱们就去香川,等打处香川一定能让我们痛痛快快的玩一场,是不是这样”
一个士兵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回答道。
“对,找个东洋艺ji陪酒,喝个大醉……”
“你以为只喝酒啊,那东洋艺ji那也是鸡啊……啊哈哈……是鸡当然就是卖的,你真以为贴个艺字,那就不是鸡啦”
放浪的笑声从一旁的宋鹏程的嗓间发了出来,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翻译官陈明田。
“喂,信写好了吗?”
这会陈明田的脑子里还想着自己的信。
“都在这那给你……”
危泽从衣袋中取出厚厚一叠信递了过去,这都是他收过来的,营长非常支持陈明田的那个建议,甚至准备发动全营的官兵给学校里的学生写信。
“谢谢了,军士长,你那有信吗?我正好要去寄……”
就在这时突然哨声和枪声响了起来,众人连忙抓起枪朝着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团部的方向燃起了大火。
“快,有人进攻团部”
抓起枪,危泽喊了一嗓子便带着人朝着团部的方向跑去,原本正在休息的众人纷纷跟着跑了过去,而陈明田左手扶着钢盔,右手扶着眼镜的跟着跑。
在半路上,他们在水稻田里抓住了三个日本少年,他们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破衣赏,浑身都是泥土。
“你”
宋鹏程用日本话的怒吼着,从水稻田里的脚印能看出,他们三是从团部的方向跑过来的,他想问,但却只会说这么一个字,其它的日本话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陈翻译”
怒视着眼前的这三个满面倔强之色的日本少爷,危泽冲着身后吼了一声。
此时远部的团部火焰烧的更旺了,团部所在位置完全被大火所吞噬,这显然是被倒上了煤油。
“啪”
冲着其中的一个少年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宋鹏程又继续说道。
“你这个小混蛋,瞅你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你干的”
可挨了打的三个少爷却依然如树桩一般的站在那那,任由周围的士兵围着他们。
这时陈明田喘着粗气走了过来,虽说他穿着军装、打着绑脚,背着枪,可他身上却看不到一丁点的军人气息。
“你给我问问,是他们三放的火吗?”
深吸口气,让自己缓缓神陈明田便厉声质问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日本话,然后那三个少年却用锐利和敌视的眼神盯着他,一言不发,而这时陈明田却又轻拍着其中一个明显像是领头的少年肩膀,继续问着,最后那个少年用平静的声调简单了答了几句。
“啪啪、”
勃然大怒的陈明田狠狠的连甩那少年两个耳朵,直甩的那少年摇摇晃晃的向后退去,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说什么”
周围的战士纷纷问道。
“这小子说,他烧的是日本人的房子,日本人的房子只能让人住,清国奴不配住……”
什么
原本坐在田垄上歇口气的宋鹏程一跃而起,抓住那个少年,扯上就走,
“走,跟老子走”
五个战士押着三个少年离开了,而武振华和陈明田两人则都看着危泽,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他们借着火光看到宋军士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一行五人走到几十米开外的树林内,宋鹏程收住了脚,回过头来,看着那三个少年,此时他们低着头,其中两人的有些不安的颤抖着,而宋鹏程却是冷笑一声。
“转过脸去……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没办法,宋鹏程只好自己走到那个骂了大家伙的日本人背后,然后从腰间取出刺刀,然后抬脚冲着其中一个人膝盖窝猛的踢了一脚。
“啊”
先前那倔强的少年发出一声惨叫,便跪了下去,而宋鹏程则左手抓着他的头发,将那人的脖颈向左一压,锋利的刺刀直接刺进的右颈,接着又麻利的向后一转,刺刀抽出的瞬间,那血雾喷了出来,甚至都未沾到他的手。
在解决了这个少年的之后,旁边那两少爷却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水中,不断的磕着头同时大喊着谁也听不懂的日本话,可这会宋鹏程脸上却只有冷笑,手的刺刀点了点。
“嗨”
伴着一声沉喝,他便挥着刺刀砍中了正在那磕头的少年的脖子,而另外几名战士则直接拿着步枪用枪头的刺刀朝另一个少年身上刺着。瞬间的功夫,求饶声便消失了。
“该死的”
砍了五六刀才把那个少年的脑袋砍掉,宋鹏程喘着粗气骂了一句。
“回头,一定得弄把大刀”
嘴边这么骂着,一行五人便朝着原本几人烤火的地方走去。
看着他们回来之后,危泽什么都没说,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宋鹏程,而寄信回来的陈明田却忍不住看了看宋鹏程的衣袖,他的衣袖上有不少血迹。
“刚才那三小子,解决了?”
危泽随口问了一句。
“干掉了,他娘的,用刺刀不方便,要是能弄把大刀,我一刀就能砍那东洋咋种的脑袋……”
对着眼前的火堆,宋鹏程的那口气似乎是在提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哦,东洋人家里头有东洋刀,虽说细了点,可听说也不错,回头你看看整一把”
危泽依然静静的翻着火堆旁的红芋,这会他在这说出这些话时,全是一副不当成事的模样。
而听着他们的对话,武振华这个新兵,尤其陈明田整个人都被惊呆了,他愣愣的看着这一群“帝**人”,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个士兵猛地站了起来,举手敬礼,其它人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营长赵刚少校来了,他叼着烟圈,显然很是轻松。少校回过礼后,一边伸手烤火,一边问道。
“听说刚才团部失火的时候,你们这边拦住了三个人?”
失火?
陈明田的眉头一跳,难道说……
“嗯,估计是他们放的火,还叫我们清国奴,宋军士把他们解决了”
危泽坦白的答道,完全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而这会赵刚却从火堆边翻出了一个烤熟的红芋。
“真香啊”
吃一口红芋,赵刚似乎像是没听到什么事一般。
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营长,他的个头不高,身材看起来也很瘦,可却总是一副浑身是胆的模样,他和士兵们一样,浑身都是泥土。
“营长,那是个三个平民”
陈明田认真的说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
赵刚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危泽说道。
“团部是马棚的煤油灯倒了,失了火,要是真被人放了火,抓住人要交到宪兵队,由宪兵队审训,没准能多挖几条鱼,明白吗?”
“是”
危泽立即服从道,而营长的话却让陈明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官没听到自己说的话吗?他们杀了三个日本平民,而且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
这时已经吃完红芋的赵刚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说道。
“好了,明天早晨就要转移战线了你们的口粮领了吗?”
“已经派人过去了”
“嗯,那就好,我去营部了,危……算了,你喜欢和他们泡在一起,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
说着,赵刚便朝着营部的方向走去,而这时危泽却脱掉脚上的靴子,接着又脱掉袜子,脚板上冒着热气,脚完全是被汗水、海水泡白的样子。
“大家都脱掉袜子,烤烤脚,烤烤鞋,接下来可就指往这双脚了”
在查看自己脚板的时候,危泽对身旁的人喊了一声,然后将右脚放在左脚上,随后抽出了刺刀,接着开始用刺刀削去脚上的脚皮。
而只是烤着鞋的陈明田却偶尔把视线投给宋鹏程,此时他也做着同样的事情,他手中那没仔细擦拭的刺刀,刀丸上还隐隐挂着一些血迹……
“危军士长,为、为什么?”
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看着危泽把一双干净袜子套在脚上,陈明田忍不住轻声问道。
而重新套上袜子的危泽看了陈明田一眼,最后在躺下的时候,吐出了四个字。
“勿忘旅顺”
四个字,只震的陈明田的脑袋发蒙,看着纷纷裹着毛毯睡下的战友们,他第一次发现他们,似乎发生了变化。
清晨,当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的时候,排成队士兵沿着土路朝着高知市的方向行进着,此时这个叫南国的小镇,已经从不安的睡眠中醒来,在这里,中华帝国的三色旗在飘荡交动着,在镇公所的附近,已经有十几名换掉军装,穿上西装和大衣的文职人员,佩服着“宣抚班”臂章,在忙于战后稳定工作,他们自然是为了建设“稳定的四国”,为了使当地居民认识到“中国之所以出兵四国,是为了赐给日本民众以安居乐业的天地”,而镇上的居民们则穿着新旧不等的和服,胸前缝着昨天刚刚发给他们的写着“良民”的布条,一看到中国士兵,就连忙垂首鞠躬,到处都是神情呆滞、打不起精神的人,男人们的脸上尽是忧愁与沮丧,而女人们则面无表情的包裹那肥大的和服。
对于日本人来说,千百年来,在日本人的性格之中,他们早就习惯了屈从强者,不过尽管他们表现的很是驯服,但是周围的中国士兵却根本不相信这些日本人。而在村外,村民们按照命令,在收拾着日本人的尸体,挖坑掩埋那些或是军人或是挺身队或是平民的尸体。
除去偶尔的汽车驶过的声响和军靴声,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寂静无比,而在这种寂静之中,南国,这个小镇大半的断垣残壁却依然冒着些许青烟。
“中日亲善”
在准备离开这座小镇的时候,危泽看到宣抚班的人在墙上书写着用日文写的标语,虽说有一些日本字他不认识,可却还是看懂了其中的四个字。
“中日亲善……”
一旁的宋鹏程却在嘴边嘀咕了一句。
“亲善个鸟,找个日本婆娘亲善、亲善倒是不错”。
第209章 变化(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四国山地是横贯日本四国中央的山地,位于中央构造线以南,由一千多公尺以上的峻峭高山相连而形成各种样貌,也称为四国山脉其范围横贯了中央构造线以南的四国全境,而四国山地险峻的诸山因为被视为庄严且神圣的,所以从古代山岳修行的事就相当盛行,山地间偶尔可见一些寺庙。
时至傍晚,行军十个小时后的第一师主力部队便在东部诸山间的一座寺庙附近宿营,师司令部设于寺间,而各部队则沿着山谷宿营,
天黑前,翻译官陈明田受营长的委派带着一个班去村里找马,结果在百十户人家的小村里转悠了二十多分钟,连一匹马的影子也没发现,团炮兵营拉山炮的马跌到河沟里摔断了脚,明天的行军遇到了难题,原本第一师是摩托化师,所有的火炮都是用卡车拖曳,可是因为此次行军需要翻山越岭,四国并没有条件良好的道路,才改用骡马拉炮。
“没有马只好用牛了”
炮兵营的官兵说着。
“要牛的话没问题,不过日本人这边的都是水牛能行吗?拿牛当马骑?”
陈明田笑了起来,行军两天之后,陈明田已经从那日对宋鹏程等人杀死三个日本少年的不满中走了出来。
“不用骑,能拉动大炮就行”
村外的一家老百姓的小棚子里拴着一头牛,陈明田决定借这头牛,他向那破旧的屋子里望了望,只见一年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蹲在灶旁默默的烧着火。
“喂,老夫人”
他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我们是中**队,要用你家的牛,对不住,我们要拉走了”
原本烧着火的老太婆一听这话,立即扯着细高嗓门嚷道。
“不讲理可不行,我家好不容易才买了这头牛,你们拉去,我们怎么干活?”
说着她从屋里摆着手走了出来,这时宋鹏远等人已经把牛从棚里拉了出来,正七嘴八舌的的谈论着牛的用场,老太婆一看,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推开拉着牛缰绳的士兵,挡在牛的前面,大喊大叫起来。
见只是一个老太婆,士兵并不好动怒,只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然后笑了笑,站在一旁看着陈明田和这个日本老太婆交涉。
纠缠半天,即便是拿出二十元的军代券出来,那老太婆依然不愿意交牛,这老太婆的蛮不讲理,反倒让陈明田撑不住了,他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然后看着那老太婆嚷道。
“哈哈,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不讲理,你要是不给牛的话,你不是有儿子吗?我们就把他们带走,让他们的替牛干活,看你还说不给牛”
宋鹏程瞧着那老太婆随着陈翻译的笑嚷声吓的不知所措,便跟着围在水牛旁边哄笑了起来。
这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天黑之后有危险,在过去两天的行军之中,士兵们早就认定了这一点,总有一些不怕死的日本人趁着天黑偷袭落单的士兵,一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宋鹏程朝着下属使了个眼色。
“不管她,把牛拉回去”
“闪开”
一个士兵一把推开老太婆,抢过水牛的缰绳,拉着牛便走。
“再不老实,就要你的命”
这话里头,吓唬的成分更多。
而大动肝火的老太婆却吐着唾沫星,呼天喊地似的大声嚷喊着,同时拼命想拉回自家的牛。
“你这个老太婆……”
动了肝火的陈明田不耐烦的吼着,从后面抓住她的衣服,使劲向后一拉,他知道如果不拉开这老太婆,没准宋军士真的会,或许是用力过猛的原因,一下子,老太婆被拉倒在路边的水稻田中,浑身沾满泥污的老太婆顿时哭喊了起来。
而宋鹏程看着这一幕,只是大笑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说道。
“给你留条老命,等打完仗的时候,再把牛还给你”
当他们拉着牛沿着土路离开的时候,陈明田却看着那浑身泥污的老太婆有些于心不忍,便从口袋中取出二十元军代券,军代券是国防部为这次登陆作战会同帝国银行特意印制的纸币,仅供在日本占领区使用,不仅登陆部队的军饷使用这种表面印有日文的“军用代金券”发放,部队沿途征用物资也是使用军用代金券支付,理论上,军用代金券与华元币值相同,理论上,帝国银行承认军用代金券,当然,这一切只是理论上。
“好了,老太太,把钱收起来吧”
扔下二十元的军用代金券,陈明田便追着大部队离开了,这时,他看到宋鹏程左手拎着几只小鸡,如果说他付了军代券,陈明田打死都不相信,四国岛或许贫穷,但是对于士兵们来说,这里却有着无穷无尽的财富,而且是可以随便拿不需要担心军法处置,在占领区,士兵们可以像摘野果一样的随心所欲地去摘取一些财富。
太阳完全落山之后,没有勤务的士兵在吃完饭后,就兴高采烈的走出了宿营地,因执勤而不能出去的士兵问他们去那,这群士兵中有的回答“去征菜”,有的则说“去征肉”。由于军队前进速度很快,再加上深入四国山地,军粮一时运不上来,况且就是运上来也要花很多钱,所以前方的部队便采用就地征收的办法。
不过考虑到战后完抚工作,不管征收多少都要一一付钱,开始,帮厨的士兵或是闯进菜地,装上满满一车青菜的回来,或是直接牵一头牛回来,可是在深入山地之后的第二天,这征收便成为了士兵们外出的口实,甚至又成士兵中间的黑话,特别是“征肉”这个词,变成了他们去搜寻女人的代名词。
在国内作战时,严苛的军纪使得的这些士兵们不敢越雷池一步,但是自从登陆后,他们惊讶的发现,曾经违反军法甚至可能会被枪毙的举动,在这里,军官们都没许了下来,甚至有人举报,军官们也是充耳不闻的模样。
在这种情况之下,尽管他们仍然遵守军纪,不敢违背命令,但是在另一方面,他们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当一些“故事”在夜晚经人们的口口相传传出之后,更是让他们相信,现在,是放纵的时候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会变得唯所欲为,渴望找到年青的女人,那怕就是瞅一眼女人的脸蛋或是女人的背影也行。
但是每当部队进村扫荡的时候,总发现年青人很少,留在村里的大都是老头、老太太和小孩子,原来,年青的男人大都加入了国民挺身队,而年青的女人呢,不是跟着挺身退撤退了,就是自己在山沟里不知道猫到了什么地方,所以尽管他们怀揣着一棵燥动的心情去“征肉”,可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幸运的“征到白肉”。
将牛送到炮兵营后,吃了半只烤鸡之后,宋鹏程便带着几个兄弟叼着香烟,嘻嘻哈哈在宿营地山脚下这座不大的村庄中寻找着女人,在这座只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庄里,到处都是东游西逛背着步枪的士兵,他们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开心的笑谈着。
“喂,兄弟,找到个女人了嘛……”
“白肉的没有,五姑娘的哟西……”
随着一阵半假不假的日本话,众人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便交错而过,去搜寻着可以让大家伙为之欢呼的白肉。
“我说,宋军士,咱们还等打下香取再说吧,这地方……”
瞧着这破落的村庄,一个上等兵一咧嘴。
“就是找着了,也是一皮像猪皮的一村姑……”
就在这时宋鹏程却发现镇边缘一处断垣残壁的房间里闪过一道身影,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有肉”
指着前方房子宋鹏程的用手捅了捅身旁的战友。
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众人一个年青的头上系着布包巾的女人正站在破旧的纸推门后,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从远处能能断定这个女人顶多也就三十来岁。
“不要走快,慢慢走过去振华,你们走后面……”
就在大家想朝那里冲去时,宋鹏程突然拦住大家,像战斗时一般布署着“作战方案”,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场“攻坚战”,一定得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让到嘴里的鸭子又飞了。
“作战方案”一经布署,七八人顿时分成三队,从两翼和正面那处房子走去,两翼首先机动,这是为了包抄她的后路,而正面宋鹏程却像是没发现那女人似乎的随意走动着。
走近后,站院门外的宋鹏,用刚学来的日语打着招呼。
“你好……”
门后的女人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双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惊恐之色,尽管她的身材包裹在肥大的和服中,但是这会宋鹏程却发现她的模样很漂亮,至少宋鹏程还没碰到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就在宋鹏程目带色意,慢腾腾的屋里走去时,落地窗后的女人退了一步,右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举起一把小太刀,作势就要朝自己的肚子刺下去。
可别想不开啊
心里冒出这个念头,宋鹏程便朝前冲去,飞起一腿踢在女人胸部,在把她踢倒时,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军鞋下的柔软,随后弯腰用膝盖制住这个想要自杀的女人。
“啪”
冲着膝下压着的女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宋鹏程怒视着这个女人,太不想开了。
“你母亲”
“啊”
吃痛尖了一声的日本女人惊恐的发现自己被七八个中国兵围在中间,侧身躺在地上,身子一动也不动。映入宋鹏程等人眼中的,是这个女人那因恐惧的而剧烈呼吸而一起一伏的丰满胸部和纤柔的腰肢。
望着女人那肥大的和服下起伏胸部,所有人的心底都出生疯狂的**,兽性的冲动在他们的心下升起。
“快……快,剥光这个女人”
从后面赶过来的下等兵吞了口口水,有些难耐的大喊了一声,而此时早就按不下火的宋鹏程已经动起了手来。
“吱……”
布帛被撕碎的声音在的破烂的房间中的响了起来,还有男人们急促的呼吸声、吞口水声。
在衣裙被撕碎时女人奋力的挣扎着,但换来的是周围士兵的一阵猛踢,终于在踢打几脚又被抽了几个耳光之后,这个满面泪水的日本女人放弃了抵抗,任由身上的这个中**人撕碎自己的衣服。
“啊”
在衣裙被撕碎后,所有人都同时一惊,映在他们眼前的是雪一样白净的肌肤,那白雪般的肌肤让他们眼花缭乱,几乎不能正眼去看,漂亮的**,两团丰满的白肉并在呼吸下不停颤抖着,甚至就连那神秘之外竟然……
“……”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宋鹏程,双目通红看着眼前这个如艺术品一般完美的女人,迅速解掉皮带,脱去裤子,在众人的欢呼于嫉妒的眼神中压上这个在他们的眼中近乎完美的躯体。
“啊……”
原本似麻木的日本女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嚎,哭泣声伴着祈求声从这个日本女人嗓间发出,可又过了一会,这个日本女人,却又像是窑姐似的发出让每个士兵不断吞口水的呻吟声。
“他娘,就像个窑姐似的……”
“瞧瞧,她的大腿都缠着宋军士的腰了”
“你母亲,刚才还要死要活的……”
破败的房屋中这会只能够听到士兵们兴奋的叫喊声和**撞击啪啪声,但更多的却是士兵们喘着粗气发出的点评声。
终于随着宋鹏程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声起身之后,立即就有一个士兵迫不急待地压在那原本拼死抵抗的日本女人白皙而丰腴的身体上动作起来,而这时那个日本女人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地张开大腿,轻蹙着眉头,嗓间不断发大声的哼呤声,原本拼死抵抗的双手,这会反客为主抱着士兵的的后背,一下下地耸动着腰身,主动地迎合起来。
此时众人看着这日本女人的模样,无不傻了眼,只看到随兄弟们的动作越快、力度越猛,那女人的叫声就越大,同时主动的把双腿架在兄弟的腰上,高高的抬起腰身像个熟练的窑姐似的疯狂地迎合着,而且她的口里欢愉地**,满脸的红晕、眉梢眼角更是满含笑意,那里还有一丝先前拼死相抗了的模样。
“日本女人……”
咽着口水的士兵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日本女人的变化会这么快,这时破旧的木屋外挤来了更多的士兵,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一个又一个……一切结束时,在最后一个士兵离开女人的身体后,泪水断的从侧躺在地板上的女人眼中流下,浑身赤luo的女人躺在木板上,双眼虽说挂着泪水,可脸上却带着欢愉的笑容。
“**,这日本女人……”
心满意足的宋鹏程叼着烟卷,随着战友们的在这土路上走着,这会功夫,又有十几名得到消息的士兵涌进了那座破旧的小木屋,虽说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但空气中隐隐的却依能听到那个女人发出的欢愉的叫喊声。
“长官,这日本女人未免也忒……”
提着裤子,年青的武振华忍不住回味着那日本女人的味道,这个女人是他碰到的第一个女人,可想到那女人的变化,武振华怎么也不相信这种截然不同会表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忒什么?”
宋鹏程得意的拖了下腰带。
“忒浪了”
“可不是嘛,他娘就是打小起当窑姐的主,也不见得能像那日本女人一样”
“就是,俺找过窑姐儿,跟她比可差远了”
“先前要死要活的,你瞧这会……”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却看到远处危军士长正站在宿营地外,他的脸板着,双眼瞪视着他们。
“宋鹏程”
“有”
宋鹏程连忙立正应道。
“征着白肉了”
危泽冷问一声。
“回长官话,征着肉了”
“吃了”
“吃了”
“好吃吗?”
“我从来没这么痛痛快快的干……嗯,好吃,日本肉看着不咋地,吃着香”
听着他的回答,危泽紧紧的一皱眉头,看着这几个兄弟,瞧着武振华连那大前门都没扣上,忍不住摇摇头。
“若是在国内,我非得扒了你们的皮”
“回长官话,若是在国内,就是扒我的皮,我也不干”
“既然来到了战场,就要高高兴兴的去打仗”
神情严肃的危泽这才算是点了点头,然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长官们,不想问你们,因为……因为有旅顺”
哼一声,危泽提醒了一句。
“可你们要记住,咱们的是帝国近卫军人,咱们要打仗,你们这个时候想干什么,我都不会过问,但是到打仗的时候,谁他娘要是怂了”
“回长官话,如果到时姓宋的装了怂,不劳您的手,我自个就弄个手榴弹塞嘴里炸死,省得丢人现眼”
“嗯这才像话”
满意的点下头,瞧着自己的兄弟们,危泽微微一笑。
“我听人说,那些日本女人都撤到了城市中,我们要是打进了像香川的,到那时……那里的女人可都在等着你们,所以,兄弟们,为了白肉,咱们一定要打下香川”。
第210章 冷与热(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休整了一夜,行军第六天,依然没有激列的战斗,和昨天一样,只有小股的拿着老式武器或是竹枪的国民挺身队在土地间偷袭,在师、团搜索营搜索侦察后,部队又一次出发了。
“呼……”
深吸一口气,从路边遗弃的土垒间,泽川笠原拿出了手枪,枪是他那当警察所所长的父亲留下的,他的父亲,昨天率领挺身队夜袭中**营时,战死了,而他和朋友一同逃散开来,最后躲进了这个原本为抵御中国人入侵的而修建的土堡中。
“泽川,你说中国人会打到东京吗?”
手中拿着一柄祖爷爷留下的日本刀,小村木的身体不时颤抖着,他害怕,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外面的中**队,不仅有步枪,还有那种一扣扳机就能打几十发子弹的枪,昨天夜里,笠原先生率领大家进攻时,甚至都没能进入中**队的军营,就被几个端着那种枪的中国人杀死了。
虽说晚上的视线不好,可小村木还是看到大腿被打断的哥哥被几名中国士兵用刺刀刺死,整整一夜,小村木的脑海中都是哥哥的惨叫声。
“只要每一个日本人都像我们一样,他们就占领不了四国,我们是为日本存亡而战”
回头看着这碉堡中的三个同学,他们的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同学们,如果我们不去打仗的话,日本就不存在了”
泽川的语中带着一丝悲意,而透过射击孔却能看到那神情尽是坚毅。
“为日本而战吧”
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重重的点点头,现在是为日本的存亡而战的时刻了。
镇外的几个简易碉堡,在近卫军攻克这个镇子后,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搜索之后,便在碉堡附近设立了岗哨,而昨天夜里,在岗哨附近,处死了36名涉嫌进攻军营的日本人,此时岗哨附近还堆放着尸体。
一个士兵想要行军前放松一下,因为部队开拔,为了避开人,他准备到碉堡里去解大手,而看着那穿着绿军装的中国士兵,握着手枪的手紧张的冒出了汗水,可是他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那个中国兵的挎于肘腰间的武器。
是那种一扣扳机就能打出几十发子弹的武器。
“屏住气”
看着那中国兵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泽村在轻声吩咐一声,手端着手枪瞄准着那个越来越近的中国兵,那个人手里拿着手纸,当他走到碉堡入口的时候,有些警惕的望了望,就在这一瞬间,泽村扣动了扳。
枪声响起的瞬间,洞外的士兵顿时中弹倒地后。
“快,快把他拉进来”
泽村吼着,小村等人立即将那个被击中的中国兵扯进了碉堡内。
“拿他们的枪”
夺过那枪身下装着一个长弹匣的武器,泽村整个人显得非常兴奋,这就是那种可以连续发射子弹的枪吗?
几乎是一听到枪声,跟着冲过来的危泽等人,就看到了三班副班长被拉进碉堡的一幕。
“狗*养的怎么搜索的,还有残敌猪头,把你的机关枪扛过来”
怒气冲冲的危泽大声冲着身后喊了一句。
同时吼叫着,提着冲锋枪朝碉堡附近的田间跑去,碉堡附近丢着几十具尸体,都是昨天晚上处决的暴民,大都是被刺刀捅死的,没有必要浪费子弹,尤其是在后方脱离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浪费子弹。
“……”
举着沉重的冲锋枪,瞄准着洞口外跑动的中国人,扣着扳机,泽村一愣,枪没响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拉过枪栓了吗?
怎么扣不动扳机
“啪、啪……”
这时碉堡外传来连续而短促的枪声,扛着机枪赶过来的朱大头,趴在军士身后不远处,据着轻机枪朝着那土木搭建的碉堡接边打了几个两发点射,但碉堡内根本就没有连击。
“快”
尽管碉堡并没有还击,但小心没大错的危泽还是扑倒在距离碉堡十几米外的地方,回过头冲着身后的士兵喊了一句。
“拿个加重手榴弹……”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的喊了一声。
“再拿个辣椒罐快点”
辣椒罐是近卫军的一种发烟罐,只不过那薄铁皮罐里装着的并不是炸药,而是硝酸钾和云南朝天椒辣椒,一拉着,除去产生黄色的烟雾外,刺鼻的辣椒味能把人呛死。
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士兵立即弯着腰朝营地跑了回去,而距离碉堡只有十几米的危泽这会已经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
“狗*养的搜索连,都是他娘干什么吃的”
骂着,危泽又朝周围观察了一下,附近堆着几十具尸体,看来有的尸体昨夜被饿狗或是其它的什么野兽撕啃了一番,几具尸体或是腿或是屁股上的肉少了一半,而在他旁边一具尸体的大腿骨也露了出来。
“哒”
摆弄了好一会,泽村终于拨动枪向左侧一个旋纽,然后朝着洞口外一扣扳机。
“哒……”
急促的枪声和后座只让泽村浑身一颤,他甚至都不知道子弹打到了什么地方。
“这枪……”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这枪太厉害了
“***”
听着碉堡内传出的冲锋枪声,危泽又骂了一句,这会难怪他火大,各部队都接到过通知,宁可让日本人缴获十支步枪,也不能让他们缴获一支冲锋枪,一支冲锋枪落到日本人手枪,如果在部队行军时,突然从路边冒出来,只要一扣扳机,没准就能放倒十几个兄弟。“啪、啪……”
后方的朱大头回击似的朝着洞口的方向接连打了两个点射。
“长官,我这有个两手榴弹,要不咱们捆上手榴弹……”
据着机枪,朱大头大声嚷喊一句,没有加重手榴弹的时候使用集束手榴弹是攻坚作业时常用的手段。
“别便宜了那帮子咋种”
危泽吼了一声,还是等着辣椒罐把碉堡内的日本人呛出来,然后再好好收拾他们。
几分钟后,终于赶去拿辣椒罐的士兵拿来的辣椒罐,经过几次空中传递之后,辣椒罐被准确的扔到危泽的身边,抓起辣椒罐危泽几个跃步,然后在碉堡入口附近停了下来,直接拉开辣椒罐,冒着黄烟的辣椒罐被准确的扔进碉堡内,滚滚浓烟的从两边的入口、射孔中冒了出来。
“咳……”
刺鼻的辣椒烟在碉堡内弥漫开来的之后,泽川和身边的同学们不断的大声咳嗽着,泪水蒙了眼睛,尽管辣味呛的人睁不开眼睛,但他却知道,现在中国人正在碉堡外等着自己,而扔出辣椒罐手中拿着端着冲锋枪的危泽却冲着身后大声嚷喊一声。
“都不准开枪”
接着把身体紧紧的贴地地上,瞄准着洞口。
几十秒后,在剧烈的咳嗽声中一个穿着黑色学生装的日本人从浓烟中跳了出来,接着双手抱头跑了起来,根本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只是一味的跑着。
“***”
嘴边骂着,跳起身的危泽奋力用冲锋枪枪托朝着那么日本人的脑袋上狠狠的砸去,伴着一声惨叫,那个日本人便晕倒在地上,
接着,又有两个日本人相继跑了出来,都是穿着学生装。
“两个……三个”
挥着枪托先后击倒三个日本人后,危泽便端着冲锋枪枪朝碉堡走了过去,到了碉堡的洞口。
泪如雨下的泽川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冲了进来,他只是本能的想躲在这里,当他感觉到人影扑来的时候,不等他反击,只觉下巴一痛,整个人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把他们弄醒”
看着从碉堡内抬出的尸体,面色森冷的危泽死死的盯着那几个被自己打晕的日本人,他们应该是日本学生。
这时,陈明田也跑了过来,他是被喊来当翻译的。
一桶冷水倒在头上,晕沉沉的泽川醒了过来,他看着周围的中国士兵,目中顿时冒出了火焰。
“白畜走狗”
泽川的嘴中吐出的中国话,只让危泽一愣。
“你会说中国话”
“我父亲当年去过中国,打败过你们清国奴”
“***东洋小鼻子”
一个战士冲着泽川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而这时面无表情的危泽却用大姆指弹开从碉堡内搜索出的日本刀,抽出刀他便冷眼盯着这闪亮的刀身,然后又看着跪在上的四个日本学生。
“长官,他们是学生”
陈明田在一旁边解释道,他们应该是上中学的学生。
“是敌人”
一把抓住陈明田的衣领,把陈明田按到被日本人打死的三班班副面前。
“他们是杀死帝**人的敌人”
看着那胸前涌出一团血迹的尸体,陈明田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他知道,对于这些军人来说,日本的平民就像是蝼蚁,他们更珍视的是兄弟们的性命。
推开陈明田,手中提着日本刀,危泽冷眼看着那四个日本人。
“嗯……”
闷哼一声,危泽还是把刀扔到了一旁,然后从腰间取出手枪。哗啦一声音为手枪上膛,危泽又冷声说了一句话,
“你们是平民,作为平民袭击军队,就应该有对此付出代价的觉悟”
“砰”
枪声响了起来,泽川看到小原的头猛的朝前一推,脑浆飞散的瞬间,他整个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大日本帝国班哉”
“天皇陛下班……”
未等泽川喊完,危泽已经扣动了扳机,四声枪响之后,四个日本少年都倒在了血泊中,而危泽甚至连看都没看上一眼,反倒是陈明田整个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上一次,那是“听说”,而这一次他却看到自己最尊敬的危军士长,这位真正的“开国功臣”,竟然随手杀死了这四个日本学生,他……他……
将手枪装进枪套,危泽看着三班班副。
“立正”
危泽大声喊了一句,包括陈明田在内所有人原地双腿并扰。
“敬礼”
带枪的持举枪礼,没带枪的行举手礼。
“抬着尸体出发”
危泽对身边的人下达了命令,然后抬起着准备走时,一具被击毙的日本的尸体恰巧在他的脚旁,他对准那个日本人的尸体狠狠的踢了一脚,一脚将原本被击碎的脑袋踢开了,没有任何的同情。
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对于危泽而言,杀死敌人,如同用手碾死一只蚂蚁一般,不会流露任何感情,但看到战友死去时,仍然会忍不住悲伤。
在杀敌的时候,危泽从来没有一丝的感情,在战场上众所周知,他是一个残酷的军士长,对敌人是,对自己的兄弟也是,但也只有那些他在战场上大声训斥,甚至会以枪相向的兄弟才会让他变得愤怒,而此时他之所以变成一个杀人狂,完全是出于对战友本能的感情,在很大程度上,他都是一个出色的军人,军人就应该有他的那种样子,对敌人残酷无情,对战友却有着发自于心的感情有。
和很多人不同,他从来不会让脆弱的情感干扰自己的行动,他有一副铁石心肠,对无论多么激烈的战斗,无论多么残酷的杀戮,都毫不心慈手软,总之,在很大程度上,他都是一个勇敢的、忠诚的军人,是那种军队中最需要的人物,他是那种生下来就适合打仗的人。
他属于战场,属于军队,而此时任何人都能看到当两名士兵扛着三班班副的尸体离开时,他默默的走在旁边,像是为战友守灵一般,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悲意,似乎是在心痛着战友的离开。
看着他,再回头看着那几具尸体,陈明田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位军士长,在他的身上,情感是如此的复杂,一面是冷酷无情,一面是却又是感性多情。
悲伤只是暂时的,那两具尸体被抬到缴获的卡车上后,原本面带悲色众人,慢慢的又一次露出了笑容,尤其是在部队开拔的时候,回到部队之中,众人的神色变得好看起来。
“好了,兄弟们,收拾起情绪,我们还在战斗”
静静的说了一句,话音一落,集合号在镇上响了起来,部队又要开拔了。
“一定要活着啊”
一个被抬上车的伤员,冲着这些收拾行装的战友们大声喊了一句。
一定要活着啊
这是战友们之间的嘱托,也是最简单,最基本的情绪流露,当战友离去的时候,他们会大哭大叫,但下一瞬间,他们会向发了疯一样为战友复仇,这就是中**队与其它任何一支军队最大的不同。
而此时,离开的伤员发出自己的祝愿的之后,却放声大哭起来,没人想离开,因为他们知道,一离开,不知道何时才能同这些兄弟再次相聚,没准他们会被补充到其它的部队,再也无法同老兄弟相见。
在通往香川市的道路上,危泽所在的第一步兵团担负着主攻任务,当同第二、第三团分开之后,他们便继续向着北方挺进,沿途不断占领着小村镇,战斗一如既往的不激烈,甚至不值一提,那些一没武器二没训练的日本人,根本不知道如何袭击一支军队,他们的反攻只是徒劳的,当日本叫嚷着“天皇陛下班哉”的口号举着刀挥来的时候,士兵们像是打猎一样,把他们打翻在地,然后再用刺刀夺去伤员的生命,相比于这乏味的甚至不值一提的战斗,恶劣的自然条件,反倒成为士兵们最大的敌人。
天上下着大雨,有时上了半山的时候,暴雨中又平杂着盐粒子,上午还很暖和,下午突然变得特别冷,这就是四国山地的特点。
暴雨加着天冷,行军变得异常的艰难,在泥水中行进的士兵们浑身都是泥,和周围的兄弟们一样,危泽身上披着雨衣,一声不响的奔跑着,浑身甩的都是泥,路边,炮兵营的兄弟们推着被牛和马拉动的炮车,有时候炮车陷到泥中,几十个士兵一起跑过去帮忙推着炮车,待炮车重新推起后,士兵们又一声不响的行军。
没有任何人会抱怨什么,他们曾经经历过更为恶劣的天气。双腿踩在泥水中,危泽只是闷着头,一言不发的快步走着,打着绑脚的小腿处传来的紧绷感此时已经麻木了,是被冻麻木的。
“危军士长,陈明田那小子向营长举报你了”
扛着枪的宋鹏程悄悄的走到危泽身边告诉他一个消息。
“那孙子,忒他娘的操蛋”
旁边的人跟着骂了起来,陈明田向营长报告危军士长杀死日本人的事情。
“听说宪兵连可能要调查”
“调查个鸟,我作证,那小子是胡扯,那四个分明就是在战斗中被打死的……”
扛着机枪的朱大头大声嚷喊着,说话的时候,他不时朝周围看去,没有会怀疑如果让他看到陈明田,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一下那小子。
“我们是兄弟,彼此守护,彼此将生命交予彼此,”
宋鹏程在旁边轻语着军人信条,最后又骂开了。
“他娘的,陈明田,别让我见着……”
“好了”
打断他们的话,危泽只是冷声说了一句。
“行你们的军,走你们的路,他们想调查,我奉陪”。
第211章 增援(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在东京,此时,这日本帝国的心脏显得有些焦虑,这种焦虑不仅来自官方,同样也在民间弥漫着,此时,所有人都是思考着一个问题,日本什么时候会灭亡。
在东京的大街小巷,随处都可以看到的在修建防御工事的日本人,现在的日本人开始未雨绸缪的为东京的防御作着准备,在任何人看来,在四国沦落之后,下一个肯定就是本州了。
大漱户内海上,数以千百计的渔船组成了多层警戒圈,他们负责警惕漱户内海,以阻止中**队登陆本州岛,尽管中**队尚未能占领四国岛,可随着中**方发布了他们完全占领高知县,并夺占了设施完好的港口之后,东京的军人们明白。
此时,已经到了日本防御的最后一刻了
南海的失败使得被视为“帝国致宝”和“天皇近臣”的海军地位急速下降,而在陆军参谋本部,当陆军询问道海军能不能把一批军队送上四国,阻止华军的进攻。海军毫不犹豫的同意。
“从那里来的军队”
面对海军代表的话陆军作战参谋的回答是,这是大山元帅从朝鲜抽调的军队,尽管中国海军封锁了对马海峡,可仍然有多达两个旅团的日军乘座渔船和小型船舶成功的渗透了封锁线,在付出千百人的损失后,安全的抵达了本州岛。
两个旅团,近万兵力,以及多达万支从朝鲜运来的步枪,着实让日本高层为之一喜,成功的渗透使得本州的防御力量大增,不过最后,面对四国岛的危险,陆军参谋本部还是决定派出派五千人增援四国,这五千人中有海军特别陆战队五百人,桥木旅团四千五百人,原计划用于守卫本州岛,但这时,儿太源太郎却只能把他们派到四国。
“一定要守住香川啊”
桥本是清,这位蓄小胡子,曾留学德国的大佐,桥本旅团旅团长,在离开的时候,儿玉源太郎曾亲口对他说道。
守住四国,就是守住日本,四国陷落,日本必亡
在东京,在日本,几乎每一个人都从报纸上看到了类似的报道,似乎一夜之间,四国岛,这个原本日本最落后的岛屿,成为了关系日本命脉存亡的要害。
而在部队出发之前,桥本是清让《每日新闻》记者小泉西村看一张四国岛的地图,指着一个小点说:
“这就是我们的新目的地——香川。我知道你会认为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悬念的战争,确实,很多人都觉得我们守不住那里,我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我敢说,这是极其重大的一仗。”
桥本是清清醒地预言,他知道四国岛将是中国能否进攻本州并灭亡日本的的焦点。
“假如你想到四国的话,你就得把你的生命交给我。你我两人都有可能牺牲。”
看着这位年青的记者,桥本是清认真的说道。
“我要去”
小泉西村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不会拖累你们,如果需要的话,我也会拿起武器上前线的”
于是两人静静的握了握手,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两天以后,即四月六日,桥本是清指示各队队长给士兵发三个月的饷。他们即将去执行“一次非常重要的任务,许多人可能阵亡。让士兵们把大部分钱寄回家,剩下的钱好好吃喝一顿,让他们在这里尽情度过最后一个晚上。”
尽管,在他的命令中,桥本并没提到那个任务是什么,但是桥本旅团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他们要去四国,要去香川市,要在那时守卫日本,要……
“这将决定日本的存亡啊”
使命感在日本士兵的心间弥漫着,或许,他们并不像中**队一样拥有大量的火炮、机关枪,但他们知道,自己或许是日本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黎明后不久,高桥旅团的四千五百名士兵,昨天晚上的余兴未消便登上两艘万吨级商船,这是陆军从日本邮船公司征用的商轮。在初春阳光的照射下下,“佐丹丸”的冰冷的甲板变得有些热意。
架好照相机的小村偶尔会拍下一两张照片,以作为这场战争的留念。他看着士兵们鱼贯进入宽敞的船舱,挤在各自的吊床上。电扇吹出阵阵热风,小村又回到甲板上。
刚要起锚出发,岸上跑来一条大黑狗,窜上了船。它疯狂地寻找主人,野田中尉,一个刚刚从陆士提前毕业的军官。
“得啦,我错了,”
野田抱歉地对那条黑狗说。他是在前一天晚上把它丢掉的,他知道这次是九死一生的任务,无论是否能够守住香川,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无论胜负,都会有很多人死去。
黑狗坐在甲板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而野田在沉默良久之后,才看着自己的爱犬说道。
“我不想你也去四国送死啊”
对于将来,野田没有一丝的信心,信心,对于他来说,信心去年在满洲和中国人的战争中,早就失去了,现在那里还有什么信心。
商船以六海里的时速在濑户内海朝着香川的方向驶去,士兵们在甲板上转来转去,有的在哼军歌,有的懒洋洋地躺着,还有在做体操的,相比于危机四伏的外海,至今仍然没有中**舰敢于闯入的漱户内海,无疑就像是天堂,尤其春天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的时候,更让这些轻松自得的士兵们变得士气高涨起来。
而在晚餐时,根据要求,士兵们又得到了清酒,这是于提高他们的情绪的“饮料”。士兵们夸口说,他们一点也不怕中国人,只要在夜间进攻就行了。为了鼓励他们,军官们一直在重复的告诉他们,中国士兵胆怯懦弱,相比于帝国皇军,中**队完全不擅长夜战,更不适当夜间刺刀突击。”
在甲板上休息的士兵们津津有味的回味着过去的战斗,他们是怎么样轻松击败露西亚军,而接下来,他又将怎么样击败入侵日本本土的中**队。
“在满州我们的炮火打过后,连一片草叶子都没有了,”
一个年岁稍长的士兵说。
“可是中国人打过炮的地方,却是一片寸草不生”
“那是因为中国人怕死,所以他们打出的炮弹特别的密集”
一名军曹在旁边接腔说道,从朝鲜调来的部队同国内的新建特设师团不同,他们中的不少人都曾在中国和中**队打过仗。
“你们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无论中国人拥有再多的大炮,再多的机枪,可他们的血和你们一样,都是红的,被子弹击中了都会流血”
一阵凉风把小泉西村吹醒。八时二十五分,响起出发的军号,八艘日本海军硕果仅存驱逐舰以两艘并排的队形用十海里的时速朝东南方向驶出。在船舱底,机声震耳,热得令人窒息,西野只好回到甲板上。一登上甲板,他就差点被海风吹倒。今天是天是阴天,是渡过海峡的最好时机。
海水阵阵打上甲板,西野无奈,又返回舱内。他听见一个军官在对一群士兵说,他们将在深夜前几小时到香川,一名军曹开始检查士兵的救生衣。
“不需要担心中国人的飞机,今天天气很恶劣,他们根本没办法起飞”
小泉西村高兴地说道,他很喜欢飞机,也知道飞机在这种条件下,根本就没办法起飞,或许那些顶多只能投小炸弹和用机枪扫射地面的飞机根本没办法击沉万吨巨轮,可是却能够将他们的动向通知中**队。
如果那样话,会发生什么情况,就不是人们能预料的了。在白天,水兵们不断地要陆军士兵们为在南海被中国海军屠杀的战友们报仇,而这些陆军的士兵们则保证一定会“把清国奴一个不剩地消灭掉”。
晚饭后,水手们喝啤酒和苹果酒,抽烟吃糖。
“海上我们负责!”
一个喝醉了的水兵高喊,“岛上你们负责。行吗?祝武运长久”
说完,便和周围的士兵一一握手。
有个陆军的士兵给了一个水兵半包捏揉得不象样子的香烟,并说,
“如果我们能活着再见面,咱们就抽烟庆祝。”
另外两人交换了剪下的指甲。
“我要是死了,就把它交给我儿子,”陆军士兵说,
“这个男孩只有两岁。”
“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和地址”,
水兵说。
未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每个人都不敢去想,他们甚至都不敢想眼前,但每一个人都知道,一但四国被中国人完全占领会发生什么。
八艘护航的小驱逐舰猛烈地颠摇着在黑暗中全速前进。它们的航迹犹如无穷无尽的烟花,终于在半夜时分,船队靠近了香川市,为了防止在香川陷落之后,香川港为中国人所用,在中**队还未接近香川的时候,码头便进行了爆破,同时也沉入了船只。
港口的被破坏使得增援香川的部队,不可能靠港下船,只能使用汽艇和舢板上岸,汽艇和舢板被放下水面,士兵们无声无息地上了小艇,随后汽艇拉着小艇或由士兵们划着小艇朝着香川市西的鱼见台海滩划去。
小泉西村上了小艇后,除了听见别人上船的轻轻脚步声外,什么也没听见。他的小艇在沙滩上搁浅,他笨拙地从船侧爬出来,接着浪潮把他推向岸上,此时在他的身边不断的传来大家的说话话和浪潮的哗哗声。
他踉踉跄跄地走上沙滩。他看了看表,八点十分,鱼见台所在山下在长长的海岸上,士兵们在不断的跳入海滩,然后开始列队。
“多美的星夜呀”
他身旁的一个士兵冲着远处的夜空说道。
“是啊”
小泉西村点点头,可这时那个士兵却发出一声叹息。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到星星了”
一言未发的小泉西村,朝着香川市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在未来的几天内,这里或许将会决定日本的命运。
突然一个声音使他停了下来;
“你是哪个单位的?”
他瞥见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原来是穿着各种服装的日军士兵,是国民挺身队,他们的手中大都是各种各样的冷兵器,只有可怜的几杆老式步枪。
在本州很多人都指责四国的民众太过于无能,但看着这些人,小泉西村知道,仅仅依靠这种国民挺身队,他们根本不可能击退中**队。
“见到你们,我很高兴,”
其中一个只有十六七的士兵说道。
“你们来了就好了,现在我们这里有一万人,可是我们却只有了一千支步枪,还有很多是幕府时代的武器。”
接着他指着西南方地说道。
“可是中国人,他们却有各种各样的武器,还有重炮,泽村支队前几天在乌山伏击过一支中**队,可能只有一个中队,可泽村中队的人都死了,一个也没有活下来,中国人的枪,可以……”
少年用声音比划着。
“哒哒哒……可以连续不断的打对了,你们给我们带武器了吗?”
面对少年的话语,小泉西村非常无奈的说道。
“我不是军人或许带了吧”
带了吗?当然,部队来打仗肯定带武器,但肯定没有给国民挺身队装备武器,现在连新建师团都没有武器,更何况是他们。
站在海滩上的桥本是清向着东京的方向敬礼告别,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向东京行礼了,随后他便命令部队进城,是时候准备战斗了
而跟着部队进入鱼见台的小泉西村停了下来,上了山的士兵们席地而坐,试图在这树木中睡一觉,可小泉西村怎么也睡不着,隐约的他总感觉,战斗似乎开始了,远处不断的传来炮声。
“难道是在打雷?”
小泉西村在心里这么想着,他朝着香川市的方向看去,此时香川完全笼罩在夜幕之中,没有一丝的灯火,而看着陷入黑暗中的香川,小泉却在沉默一会后开口说道。
“今天,这里将决定整个日本的存亡”
小泉在心里感叹一声,他不知道香川能守多长时间,但他却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决定日本命运的一刻了。
突然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炮声打断的他的思绪,他朝着炮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阵连绵不绝的爆焰在香川市西南附近腾起。
“中国人到了”
山脚下,右肘托于冲锋枪的枪身上,跟在营长的身后,危泽看着身边的战友们,那一张张黝黑的面孔中没有一丝的紧张,甚至未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有军人的坚毅。
“好了,兄弟们”
来回在兄弟们面前走动两圈之后,赵刚站在那看着营里的兄弟,在四国山地行军数百公里,阵亡十六、重伤二十三,累计减员五十七人,差不多等于减员7,还好
“现在,只要我们打下这座山”
赵刚手指着远处的一座小山,那是四国山地的余脉,是通往香川的最后一道障碍,只要打下那里,就可以攻入香川,只要打下香川,近卫军就算是占领了半个四国,也许不要一个月,就可以完全占领四国岛。
“我们就能进攻香川市,至于香川的重要性,我也不需要重复了,现在我只有一点要告诉大家”
直视着面前的兄弟们,赵刚的神情一肃。
“此时,中华帝国的未来都系于你我之手,吾辈值此时代,自应行忠君报国,奋勇杀敌之举,望各位不负帝国之重望”
重重垂首,赵刚向面前的兄弟们深鞠一躬。
而持枪立正的官兵,同时哗的一声,将右手持着步枪、机枪向右一展手臂,鞠躬还礼。没有任何豪情壮语,有的只是军人特有的沉默寡言,与军人特有的承诺。
就此时炮声响了起来,头顶着钢盔的军人们默默的提着武器开始朝着进军地点集结,没有人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军靴踩地时的声响,此时阻挡在他们面前的山上完全被炮焰所笼罩着,野炮、山炮、迫击炮都朝着这座小山发射着炮弹,天空被炮弹爆炸引起的熊熊烈火映得通红。
手中拿着望镜远,赵刚的一条脚跪在地上,左手拄着军刀,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的敌人阵地,仅仅只是看着在炮焰中被映亮的敌军防御阵地,赵刚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碰到强敌了”
山上隐约可见交错的战壕,那战壕并不是之前碰到的日军挖出的“水渠”,而是锯齿型的战壕,这显然是一股精锐,至少他们的军官经验非常丰富,这种锯齿型战壕是近卫军在东北创造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第二轮火力打击开始后,全营按计划突击,危军士长,你跟着我”
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赵刚的声音并不大,不过脸上仍然带着习惯性的微笑。
“怎么样,咱们今天怕是要啃硬骨头了”
“牙口好,再硬也能啃得动”
危泽平静的应了一些,此时在他的身边,轻机枪射手把机枪架在石块上,弓着身子,脸颊紧紧的贴着冰冷的枪托。
就在这时,第二轮炮击开始了赵刚抽出了西式的军刀,“吱”刀出鞘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号手连忙将军号贴在嘴唇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长官,这时赵刚将军刀置于肩边,在第二轮炮击开始的瞬间,他的手臂猛的向前向上一举,呈四十五度角直指夜空。
军号的号响同时响起,瞬间,哨声响了起来。
第212章 矛盾(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进攻致胜之道唯一有进攻”
天空下着雨,春雨使得天气突然变得特别冷,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激战的战斗从凌晨开始,暴雨复加天冷,战斗打的非常辛苦,仰攻的士兵们无数次摔倒在山坡上,浑身尽是泥污,军装被雨水打湿,冰冷的雨水、**的军装使得每一个人都冻的浑身颤抖,嘴唇乌紫,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一声不响的随着哨声响起发起进攻,一声不响的战斗着。
守卫山丘的日军第76联队在山坡上修建了六道防线,当进攻部队在破晓时分攻克第一道防线后,一场大雨便下了下来,不过是半个钟头的功夫,堑壕就像小河一样满是雨水,士兵们的腰身以上都泡在泥水中,而在他们的身边,手榴弹、炮弹不断的爆炸。
机枪射手瞄准着数址米外的日军防线挥酒着子弹,此时炮声和机枪的射击都都失去了昔日的清脆,在倾盆大雨中显得那么沉闷,沉闷的何止是枪炮声,窝在泥沟里的官兵们同样显得很是沉闷。
“你大爷的……”
骂了一句,危泽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不断炸出焰团的日军防线,山上打下来的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身子飞过,子弹的呼啸声只是让他皱下眉头,然后又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
仗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使得赵刚第一个生起了气来,和其它人一样,他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从额头上流到鼻尖的雨水,而嘴边却在不停的念叨着。
“哎,这鬼天气”
瞧着那差不多有五十度的山坡,再看着天空中降下的雨水,赵刚清楚的知道,这该死的雨阻断了他们的进攻,在这种气候和战场环境下,最稳妥的办法是的防御,而不是进攻,可看着身旁一张张烦燥的面庞,他知道,必须要进攻。
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样死气沉沉的互相对射下去,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不进攻的话,大家伙就只能呆在壕沟中让雨水浸泡着,不用去想,任何人都明白,这对士兵将是何等的痛苦,明天的战斗力将会因此受到严重的影响。
“进攻”
赵刚自言自语着。
“除了进攻,看来真没办法了”
咬着牙,赵刚朝着身旁的危泽看去,此时他的脸上也尽是焦虑之色,连这个老兵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其它人。
终于,赵刚做出了决定,他死死的盯着前方约八十米外的日本防线,只需要一个冲锋
“进攻”
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大叫一声一手提着冲锋枪一手扒着泥土从壕沟中站了起来,举着冲锋枪下达的冲锋的命令,同时第一个冲了出去。
军官带头的表率作用,这会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赵刚刚一冲出去,全营的士兵立即像撒开大网一样,直捣敌人的阵地,赵刚在前面冲锋,危泽则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而在他们的两翼是跳出战壕的士兵,他们一声不响的迅速跟了上去,左右两翼的士兵们则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同营长率领的一连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在距离敌人阵地约50米的距离,进攻士兵便狠狠的甩出了手榴弹,在进攻开始的时候,他们的手榴弹便握于右手,小拇指扣着拉火环,之前的冲锋枪就像是助跑一样,在还有三十米距离的时候,他们甩出了手榴弹,不少手榴弹直接落入敌军的战壕炸飞一些日本兵,而也有少数的手榴弹滚了下来,在进攻部队中间爆炸。
可即便如此整个步兵营以排山倒海的之势冲入了敌人的阵地,冲锋枪、机枪第一时间朝着战壕内的日军扫射着,在冲锋枪手和机枪手挥洒完一匣子弹后,端着步枪的步枪兵立即跳入战壕,用刺刀击杀着残存的日本兵。
“一个冲锋”
战斗比赵刚想象的结束的更快,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因为在冲锋的时候,他看到身旁不少战友倒下了,有的人被绊倒了,有的人被子弹击中了。
“阵亡42、57人负伤……”
作为军士长,在这一场冲锋结束之后,危泽冲着营长汇报着,夺下这两道战壕,付出了了近百五人的代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钟头,咱们就可以撤下去了”
赵刚摇着头,看着正在向第三道防线溃逃的日军,在机枪的追击下,不时有人被打翻在地。
雨一停,士兵们到处点火烤衣服,围着火堆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睡觉,稍事休息后,第三营活下来的士兵们列队向阵亡的战友遗体告别,赵刚亲自在柴堆上点着火,在随军僧的咒文下,看着战友们的遗体随着烈焰化为骨灰,最后,大熄灭之后,便又用刺刀将骨灰击碎,然后装进战友遗留下的饭盒内,士兵们也学着营长的模样,分别把平时与自己亲近的战友的骨灰装进战友遗留的饭盒内,然后用白布包扎好,再把盒子吊在自己的脖子上。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他们在充当灵堂的一间屋内,把骨灰盒摆在一层搁板上,士兵们用不知道从那弄来的菜籽油,用纱布搓成灯绳,点起了长明灯,然后又用纸烟当起了香火。
按照近卫军的葬礼规定,阵亡骨灰会在战地灵堂的供奉三天,而在这三天之中,随军僧每天都会念上几个小时的咒文,以超度士兵的亡魂。
随军僧的咒文声在空气中传播着,而在灵堂外,持枪守灵的士兵们表情显得很是凝重,而远处休整的官兵们,神情中同样带着一丝悲意,今天,他们失去了72个兄弟,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登陆后伤亡最为惨重的一天。
“4月12日,雨,于凌晨四时十五分的发对敌军防御之高地发起攻击,至正午,整整激战八个小时,全营七十二名官兵阵亡,战争沙场固为军人之本份,然仍难免万分悲痛”
赵刚写着日记,战地日记很简短,写完日记后,他又开始为起草给七十二名兄弟家人的信,作为指挥官,他必须要亲自给这些人的家人去信,支安抚他们失去亲人的悲痛。
而此时,在帐蓬外,危泽却和几个要好的下属一起坐在火堆旁,每一个都时不时的吸着鼻涕,几乎所有人都感冒了,宋鹏程脱下军靴,非常随便的把脚丫子伸到火边,嘴里还说着粗话。
“***个头,脚后根的皮又他娘的厚了……”
“刮掉它”
危泽吐出一句话,看着宋鹏程,这小子运气绝不是一般的好,一枚日本手榴弹扔在他的脚边,竟然没炸。
手榴弹,想着日本人的手榴弹,危泽便取出一个缴获自日军的手榴弹,手榴弹和国产手榴弹完全相同,铸铁的弹套、木制弹柄,听说这是在东北中立战役后,日军才开始仿制近卫军特有的手榴弹。
尽管是仿制品,但危泽却很喜欢这种日本手榴弹,它的威力却比国产手榴弹威力更大,好像是因为两者的装药不同。
这时危泽才注意到,在这个手榴弹上似乎用白漆写着什么东西,是日本字。
“陈翻译,你看一下,这写的是什么?”
将手榴弹递给陈明田,对于他,危泽并没有什么恼意,他有他的道理,自己有自己的道理,只是信念不同而已。
“严惩暴华”
陈明田在回话时显得有些胆怯,事实上,他几次都提出希望能调走,可最终团里一直都没有批准,在陈明田看来,自己呆在这地方,很有可能会挨冷枪,尽管大家现在都不喜欢他,但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离危泽近些,他知道,只要危泽在自己身边,自己就不会死,否则他肯定会惹上麻烦。
“严惩暴华?”
听着这话,危泽一咧嘴。
“这日本人也就是过过嘴瘾”
嘴上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看到宋鹏程那小子正抚着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在那里把玩着,于是便问道。
“程子,那是什么?”
“什么?啊?这个吗?”
宋鹏程一愣,一把抓住身边武振华的手给军士长看。
“这小子也带着呢”
“那里弄来的?”
“这个嘛,”宋鹏程的脸上露出些怪笑。
“是用刺刀换来的振华对不”
“啊,嗯嗯……”
武振华傻应着,可眼睛甚至都不敢看长官。
“咱说不要吧,想回了那娘们,可那娘们却说,无论如何也要请咱们收下来,盛情难却嘛,军民鱼水情不是,没办法,只好收了起来……”
听着宋鹏程在那打混,危泽只是摇头叹气,这几个人啊……完全变了
第二天近凌晨时分,在三个步兵营的轮番进攻下,山头打攻克了,通往香川市的道路被打通了,可尽管如此,但是日军的防御依然非常顽强,因为没有缴获军用地图,也没有向导,部队只能利用现场侦察的方式勘定进攻路线,而进攻的方式除去强行正面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供选择的余地。但是进攻却出人意料的停止了,部队需要修整才能发动起一次对要点的强行进攻。
虽说接近敢香川市,可是距离后方却更远了,部队出发时携带的辎重物资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而后方运输物资又不知什么时候能达,因此,前线的第一师已经不能再指往后方供应,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切物资都必须要采用的当地征集,暂时维持部队的需求。
大米和青菜的供应并不算困难,但是相应的各类调味品,却几乎耗尽,过去士兵们征收物资时,都在“门外”,而现在却不得不进入日本人的家中,收集日本人家中的盐,盐还好解决,可对于伤员来说,伤员需要糖来补充营养,在野战医院,有时候一口糖水,甚至是一名重伤员能喝的最后一口东西。
而为了能给伤员弄到糖,士兵们甚至需要把刺刀架在日本人的脖子上,才能弄到少的可怜的白糖或者红糖,相比于中国农民,日本农民更穷,他们的家里根本见不到什么糖,尽管负责征收物资的部队用尽了各种手段,但却也只搞支有限的一点糖。
野战医院的武风平用纸将白糖包了起来,放在饭盒内,只有重伤员需要的时候,而且得到医生的交待,他才会用上一点点,可尽管如此,也只剩下了不足一盒糖了。
“说不定什么地方会有糖白糖也行……”
作为野战医院炊事班班长,身高只有一米五不到的武风平看起来和日本人没什么两样,怀揣着几十军代券的的武风平,到处去找着糖,和碰到的那些日本人比划着,可直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得到自己需要的糖。
买了半天糖也能没能买到他一回到炊事班,就看到军医开出的十几张条子,每一张条子都是一杯糖水,那是给受伤较重的不能吃饭的士兵开出的,可是他去取糖的时候,却发现糖竟然消失了
一见白糖消失了,武安平只觉得头皮一麻,顿时气势汹汹的站到灶前。
“谁动我的白糖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拎上一根手臂出的棍棒。
厨房内正在做着饭的士兵们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而且还纷纷说道,中午吃饭时还在那,最后,嫌疑落到那几个日本民夫的身上,在野战医院的厨房内有五个从在通过一个日本小镇时征用的几个日本民夫。
但因为言语不通,没法询问,愤火在心的武安平便用棍子教训了一下其中一个日本人,他很年青而且穿着黑色的校服,这种人的嫌疑最大。
“去请一个翻译过来”
“就是这家伙吗?”
陈明田一边说,一边叼着烟卷走了进来,他跟着危泽来野战医院看几位兄弟,被人拉了过来。
“这个人从三天前就在这里帮厨,干活很老实,不一定是他”
听着旁边人的介绍,陈明田看着这个似乎有些怯懦的青年,也觉得不一定是他,问了几遍之后,那个日本青年都说不知道,最后说道。
“可能是那个士兵拿的”
“不可能,士兵不可能偷东西”
睁大两眼,武安平听着这人竟然说是自己的下属偷了糖,立即涌起一团然后,立即开始搜这个日本人,最后在这个日本人口袋里搜出一团纸,一展开。
武安平便嚷了一声。
“我就是用这纸包的糖”
陈明田一看,纸是部队散的传单。
“我的糖”
想起那些伤员的糖竟然让这家伙给吞了,武安平的眼中冒出了火来。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日本人,更是怒气冲天,一把拉起那个青年就走,把他带到几十米外的小溪边,陈明田也跟了过去,只看到武安平用直接抽出刺刀,毫不犹豫的刺进那个日本人的后背,刺刀直透他的前胸,青年惨叫着倒进行小溪中,激起了一片水花。
“你,你干什么?”
陈明田大叫一声。
“他娘的这家伙把为伤员准备的糖都给偷吃了”
骂了一句,武安平怒气冲冲的回去了,而陈明田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着小溪中倒着的青年,血映红了小溪,为了一点糖就可以杀掉一个人,这生命也太不值钱了,心情沉重的他看了一眼尸体,在走回到厨房的时候,却看到武安平已经洗了洗手,站在灶边准备着为伤员烧的鸡汤,而一旁剩下的几个日本人则都以恐惧的眼神偶尔偷看着他,并开始拼命干活。
“班长,杀掉了吗?”
“杀了”
“班长,怪可惜的,那小子活干的不错……”
“他娘的偷吃糖,那糖可是给伤员吃的”
武安平嚷了一声,脸上又流露出一丝愧色。
“兄弟们在前线打仗受了伤,咱们连杯糖茶都不能给他们,真是……”
在武安平扭过脸的时候,陈明田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他看着那个似乎是在哭泣的炊事班长,他是为不能给伤兵一杯糖茶而难过。
而在另一方面,他却可以为了一点糖去杀一个人,这一幕,陈明田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这到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支军队。
而此时,武安平却又盯着灶前灶里的火,整个人都在那里发着愣。
“要是能弄到糖就么好了”
“武……”
吱呒着,陈明田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前依然是那具流着血,血水染红了小溪的尸体,同样的,当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不能给伤员一点帮助而懊恼的炊事班长。
“班长,二营的兄弟弄来几只老母鸡,咱们晚上看看要不给重伤区的兄弟们一人下一碗老母鸡面叶吧”
“啊,老母鸡有鸡蛋吗?”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陈明田眨眨眼睛,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和看到的,第一次,他对自己身处的这支军队充满了不解,这支军队中的兄弟们,表现出他们截然不同的两面。
对敌人的残酷和对兄弟的友爱,在他们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抬着有些沉重的脚,陈明田离开了野战医院的厨房。
第213章 攻城(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在某种程度上,香川成为了世界关注的焦点所在,因为正处漱户内海中部,这个全日本最小的县,反而对日本产生了另样的意义,只要控制了这里,日军就可以处于进攻攻退可守的位置。
“香川不容有失!”
但是对于近卫军而言,香川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近卫军必须要夺下的整个四国岛,最终以四国岛为基地,海军进入漱户内海,从而直接威胁到日本的心脏——本州岛。
正是因为本土受到威胁,上万名日军仍然守卫着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坚守的香川。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着自己对日本的忠诚,尽管每一个人都知道能活着到战争结束的人屈指可数,可他们仍然坚持,尽管在粮库被焚毁之后,守卫香川县的日本兵病饿交加,靠着求生的**和保卫国家的信念一天天的坚持着。
“当一个人真正饿得慌时,”
在香川城外的战壕内,一个窝在战壕内的士兵开口说道。
“他是什么都吃的!”
“那你吃过人肉吗?”
立即有人开口问道,现在他们谈论最多的反而不是那些每天都会发起进攻的中**队,而是食物,城内的三座粮库都被中**队的炮兵用燃烧弹烧掉了,炮弹短缺的中**队,似乎想以此饿死守卫香川县的士兵和平民。
“没有,我没有吃过。我在北海道的一个火葬场工作过。在那里工作,很快就会忘掉是在摆弄死人。如果你恶心,你就搞不了火葬这一行。有个老百姓偷偷地跑来找我要烧过的人脑。”
“为什么呢?”
“听说包治百病。”
同僚们的这一段对话,使政源有间暗吃一惊。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了起来,政源有间朝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去只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年青人,是间山,间山是个香川中学的一名中学生,前几天害上病,成天的咳嗽,他的身体本身就很瘦弱,现在因为生病,而每天只能吃一顿饭,使得他变得骨瘦如柴。
这同同僚们的话,反政让政源担心他们会产生吃掉间山的念头。这时他又听到自己的同僚们在小声说。
“反正他快死了!”
突然一声爆炸声打断他们的谈话,同样打断了那几个士兵想要吃人肉的念头,几乎是在炮响的当口,他们便立即探出脑袋,惊恐的朝着前方看去,在他们面前的铁丝网间,依然还挂着一些残肢。
铁丝网、堑壕,这是他们守卫香川的第一道防线,同样也是最坚固的防线,第一次,他们意识到铁丝网的用处,甚至超过大炮,如果没有这些铁丝网,或许他们的防线会在第一天就被中**队攻克,可是现在呢?
15天了!
在香川市外的一马平川的田地间,散兵线就这在这毫无遮挡的田地里,程鹏程趴在田埂下瞄准着着前方,而在他的周围,战友们正在那里奋力的用工兵铲铲挖着射击掩体。
在近卫军部队中,每一名士兵都有一把小工兵铲,一旦他们行军在某地停止,就会用这铁锹在地面上挖散兵坑,三分钟以后就会得到一个15厘米深的容身之处,在这个小坑里,士兵可以伸展手臂,而不会被呼啸的子弹击中,从土坑里挖出来的土则堆在前方和两侧,形成低矮的土培以提供更好的防护。
而此时,尽管大家都已经挖出了这个散兵坑,可是却没有人停下手头的动作,仍然不断的加深着自己的散兵坑。
15厘米深的散兵坑可以供士兵卧姿射击,很快,又过了几分钟之后,这个散兵坑便变成了一个可供跪姿射击的散兵坑,又过了十几分钟,散兵坑变成了一个深达110厘米的深坑,这可以让士兵进行立姿射击,从坑里挖出的土堆积在周围形成胸墙足以抵挡敌人的子弹和弹面,在胸墙上还开出了射孔,可以让士兵们舒舒服服的据枪瞄准。
但此时,宋鹏程和其它人一样,都未停止手头的动作,而且继续向向左挖起来,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所有的步枪手都被一个深达一米左右的堑壕连接起来了,每个班排的堑壕和其它班排的堑壕相连接,甚至还挖出了防炮洞,尽管日本人的火炮很少,但是他们的炮弹却比第一师更充足。
“一群地老鼠!”
望着那百米开外的位置在一个下午功夫多来的堑壕,在嘴边骂了一句,同时他的眉头紧锁着,他意识到,或许总攻即将开始了,他们用这种方式,把前进阵地从三百米外,一下子逼到了百米内。
“幸好,幸好还有铁丝网!”
“一定要解决铁丝网,明白吗?”
冲着宋鹏程下达一个命令,危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浑身尽是泥土的宋鹏程。
“军士长,放心吧!”
在应声的时候,宋鹏程身后别了个钩子,一手提着冲锋枪,便直接跳出了堑壕,迅速的拖着一根绳朝着前方百米开外的日军铁丝网跑去。
在东北的时候,近卫军阵地前的铁丝网曾是日军的恶梦,而现在,在香川城下,这阵地前的铁丝网却又成了近卫军第一师的恶梦,因为后勤供给保障有困难,使得第一师的炮弹越打越少,不可能提供火力摧毁这些铁丝网,部队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用铁钳剪铁丝网,而现在宋鹏程却是要在这里试验另一种破坏铁丝网的办法。
子弹呼啸着在宋鹏程的身边掠过,他左奔右跑以避开日军的瞄准。
“叮……”
突然,钢灰右侧的金属擦响声,只让他感觉像是触电一样,立即感觉到一阵电流从太阳穴一直传到脚后跟。
“被击中了!”
他的全身立即冒起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的血液呼地一下涌到了头顶,刹那间他觉得眼前的战场变得的非常陌生,就好像刚小说就来整理刚走出了隧道,豁然看到外间的风景一样,炮弹的呼啸声,清晰入耳,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声,声声可辩,这一切都仿佛是刚刚才突然鸣响起来一样。
而在此之前,宋朋程甚至以为自己呆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之中,这时身边响起的子弹呼啸声让他本能的仆倒在地,当那些子弹贴着他的头顶飞过的时候,这时他才感觉到周围有多么危险,不禁全身颤抖起来。
尽可能的压低自己的身体,宋鹏程取下钢盔一看,右侧凹下去一块,钢盔上墨绿色的漆下露出姆指大小的金属白,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并未受伤,于是便长长的吐了口气,同时把自己那颗太阳穴突突跳着的有些痛苦的头,紧紧的贴在地上。
“再朝下一寸,这脑袋可就是破瓜了!”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现在就变成一具尸体躺在这地土地上了,想到这里,宋鹏程只觉得一阵后怕,额头和腑下都渗出冷汗来,全身也随之瘫软,甚至连抬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险些丢掉性命的危险,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他怎么停下了?”
趴在战壕边的赵刚紧皱着眉头,而危泽也是一愣,宋鹏程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他怎么会停下呢?
“再等等……”
危泽轻语一声,双眼盯着宋鹏程,但右手却一伸,从身旁的步枪兵的手中接过一支步枪,接着“哗啦”一声,为步枪上膛。
就在他准备瞄准的时候,赵刚却一把从他手中取过步枪。
“如果……我亲自来吧!”
近卫军有着近卫军的军纪,残酷而没有太多的人情味,像这场临阵退缩的,往往都会被直接行以战场纪律——处死,正是残酷而没有人情味的军纪,成为近卫军战斗力的根本。
没来由的,在重新戴上钢盔的瞬间,宋鹏程只觉一阵冷意从后脊梁上涌出,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十几米的日军铁丝网。
“狗娘养的,没准那个孙子现在已经拿枪瞄准我了!”
心里这么想着,尽管之前擦着钢盔飞过的子弹让他的心中一怯,可他同样明白自己并没有多少选择,于便再一次跳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猫着腰,用尽可能低的身姿朝着铁丝逼近。
“扑、扑……”
在他的身边,子弹的破空声和击中土地的声响不时的响起,此时,宋鹏程已经完全暴露在数百支步枪的枪口下。
“啊……”
沉喝一声,在接近铁丝网的时候,宋鹏程猛的加速朝着铁丝网旁的弹坑扑去。
当他将铁钩挂锁在铁丝网的木梁上,开始扯后身后的绳索时,空中传来一阵阵声响,空中一个空点正在迅速的朝着香川县的方向。
飞机!
看着那架飞机,猫在弹坑内拖着细绳后系着的铁丝绳的时候,宋鹏程便忍不住的盯着那架飞机看着,而此时飞机上突然飘出一大片白色的“雪花”,是传单!
过去的几天,海军的飞机总会飞上过来撒撒传单,有时候也会朝着日军阵地扫射一串子弹或者扔下几枚小炸弹,也算是助攻,尽管这种助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看着天空上的飞机,却总能让人生出几分自信来。
数万份传单从空中挥酒了下来,巴掌大小的白色传单像极了冬天的大雪,纸片随着风飘荡着,慢慢在的散开,终于一些传单落入了日军的战壕内,猫在战壕内的政源有间拾起一张传单,这传单用来卷纸烟的话,到也不错。
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传单个的内容。
刚刚拍完一张照片的小泉西村,看着天空中的传单,便随手中空中上抓住一张传单,展开一看,巴掌大的传单上写着简短的一句话。
“不忍看到香川城内东亚文化毁于战火,才以情相劝,各位已尽忠职守,还望为将来记,莫做无谓之牺牲……”
以情相劝!
小泉西村冷冷的嘲讽一声,这些中国人还有什么人情可言,如果还有什么情意的话,或许,他们现在主动撤军才是真正的情义。
将手中的传单揉成一团,小泉西村便吩咐助手扛着相机,朝着远处的收容所走去,香川市伤员包扎收容所设在小学校中,所有的教室都成了伤员所,相比于医院,这里更安全,医院在中**队进攻的当天,就被几发炮弹摧毁了。
在进入学校的教室后,小泉西村只看到一间教室的地板上躺三十几个伤兵,或许是为了给重伤员留下躺卧的地方,腿部负伤或肩部负伤的轻伤员只好靠墙坐着。
教育内充满了血腥味,这种让污浊的空气只让作呕,而重伤员不断地发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声,那些女校的女学生们在伤员们中间奔跑着,女生的和服裙摆上尽是鲜血,借着光线,小泉西村甚至可以看到血顺着地板,朝房外流淌着,而在走廊处,一名医生和几名护士正在给一个拼命叫喊的士兵锯着腿,不一会那个伤兵便因剧痛失去了意识,麻醉药早就用完了。
“快点包扎吧!”
军人将被锯断的腿随意的扔时铁皮桶时,对护士吩咐一声,然后走转身到了另一个用课桌拼成的手术台前,准备为另一个伤兵做手术。
走到下一个房间,看到除去奔走的女学生外,还有一个医生弯着腰为伤员们处理着伤口,他在处理完一个伤员兵,马上转身另一个伤员,而那个伤员伸出自己胡乱缠绕上绷带的左手,颤抖的指着身边的一个伤员问道。
“军医官,你看看这个人,说不定已经死了!”
军医默默的翻开那人的眼皮,然后把脸凑过去,查看他的瞳孔,接着又解开他的衣扣,把手伸进他的胸部,然后回到刚才说话的士兵身边。
“已经不行了是吗?”
军医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直接处理着这个伤员的伤口,这个士兵忍着伤口的剧痛,转过过脸去,正好对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士兵的脸,小泉西村看到这个士兵凝视着死者,他不知道死者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那个部队的,也许死者在生前和他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却恰好看到他,而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一张年青的,英俊的嘴角上长着几根胡子,由于长时间的战斗和劳累,白净的脸显得很是疲惫,不过这会他似乎能够解脱了,再也不需要……
看着这个士兵,小泉西村默默的架起相机架,然后拍了一张的照片,此时他觉得或许这个时候的士兵才是最真实的的。
当他转向另一个房间的时候,看到门边躺着一个士兵,腰椎已经被弹片击碎了,此时医生正在为他包扎着伤口。
“医生,要过多久我才能上前线!”
而医生却变得的很粗暴,但语气中却尽是关心之意。
“不要胡说八道,你看你这伤!”
“会残废吗?”
“肯定残废!”
那个士兵听着这话,抓着医生的手猛的垂落下来,或许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将会成为一个残疾,而且下半生都要这样生活下去。
终于,医生在处理完他的伤口后离开了,而小泉西村只是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从这个腰椎被打碎的士兵双眼中他看到绝望之色。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正当他在另一间教室内准备照相时,却听到一阵叫喊声。
“有人自杀了!”
听着这个喊声,他连忙跑了过去,只看到在先前经过的那间教室外挤着几名吓的面色煞白的学生,还有几名伤兵,小泉西村跑过去一看,是那个腰稚碎掉的士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刺刀刺在脖颈间,血似喷泉式的从伤口处喷涌着,墙上可以看到血雾喷溅红点。
“哎……真不该告诉他啊!”
先前救治他的医生无奈的长叹一声,然后便继续救治着其它的伤员,而伤员们也只是看了一会后,便纷纷散开了,只有那几个女学生合掌似乎是在为这个人祈祷着。
小泉西村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个士兵,而这时突然有一个士兵闯了进来。
“快,所有的轻伤员立即上前线去!中**……中**,他们快要突破铁丝网了!”
“轰……”
近处爆炸的手榴弹炸飞的灰土落了宋鹏程一身,而躲在弹坑中的他只是轻松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土,然后自顾自的吸着烟,而在他的头顶上,子弹横飞着,在枪声大作间,还能听到已方阵地传来的一阵阵口号声。
而在他的头顶,铁丝网不时发出“吱吱”声,原本直立的铁丝网这时已经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倾斜着。
“一、二……”
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口号声,想着兄弟们拉钢丝绳时脸憋红的模样,宋鹏程只是一乐。
“可得加把油啊!”
“一、二、三……”
在堑壕内,数十名的官兵拖着钢丝绳嚎吼着,使出吃奶的劲拉动着钢丝绳,钢丝绳绷的紧紧的,突然绷紧的钢丝绳猛的一松,只让这些士兵一下全跌倒在特意为拉铁丝网而挖出的壕沟内。
“成了!”
看着那一道铁丝网被拖开十数米,赵刚满面红光一拍胸墙,然后又嚷了一句。
“继续,今天晚上,咱们要破城!”
(新书强推了,按惯例应该是强推后上架,如果那位大大手头有月票并准备投给无语的话,还请留下您宝贵的月票,投给新纪元1912吧!拜谢!)
第214章 火攻(新书发布了,欢迎支持!)
第214章明天加列!求月票
旗
一面三色旗在硝烟的东直门城楼顶上飘扬着,在最初的那一会,似乎没人注意到这面旗,可不过是的一两秒钟的功夫,炮台上已经停止炮击的炮手们,从望远镜看到那面旗。顿时的炮台上响起了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声,接着整个阵地上,城市里倒处回响着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丢他娘的营”
在这一阵欢呼声,记者们纷纷用相机记录下这最重要的一幕,清国的帝都仅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就陷落了。
此时冒着横飞的弹片甚至子弹,走到城墙下的乔治?厄内斯特?莫理循,这位《泰晤士报》驻华首席记者拍出了几幅距离最近的照片,在拍出这几幅照片的之后,他又涉水随着进攻的部队上了城墙,在城墙上拍着照片,这时站在城墙上,方才在地面上忽视的一点却是落到了他的眼睛。
在地面上,每一具身穿绿色军装尸体,他们都是头朝着前方倒下的,没有一具是头朝后方倒下的,他们直到死的时候,依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留意到这个细节后,他连忙拍下一张照片,随后又注意到城墙上的尸体,城墙上清军的尸体大都是背朝地,但是却大都是背后弹或刺刀,显然是在逃跑的时候被杀死的。
些许的细节会透露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至少眼前的这一切,却是让他相信了一个事实,这个国家的军队已经完成脱胎换骨的变化,至少相对于光复军和清军而言。
“万岁”
“大汉万岁”
此时东直门的箭楼上,回荡着一浪盖过一浪的欢呼声,攻下箭楼的部队站在前楼的废墟边,高举着双臂,挥舞着手武器在那里高呼着万岁。
“他们的确有资格去欢呼”
突然的莫理循的身边响起一个声音,是麦考密克,他是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亦曾在报纸上上鼓着“国的光复将为整个亚洲的复苏指明道路,新时代的曙光已经显现”,在麦考密克眼,国人无论是通过一人一票去选出一个皇帝,或是选出一个总统,对这个国家和这片大陆来说,都将会成为整个亚洲的的榜样。
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着城墙上的尸体,然后才开口说道。
“今天……他们摧毁了一个腐朽的帝国”
在麦考密克说出这句话时,太阳西下,夕阳的京城笼罩在硝烟之时却是显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就是帝国的末日吧”
“也是一个新帝国的开始不是吗?”
在晚霞的光辉照射到外城的焦墙破瓦上的时候,迫击炮发射的宣传弹从四面八方射入内丑,白色的纸片,花蝴蝶样地飞舞在内城的上空。由于灰黄色爆炸烟雾和着傍晚的微风旋荡,它们有的飘扬了好久才落到地上。
激烈的外城争夺战在时近傍晚时结束了,响彻了半日的战地上突然沉寂起来。沉寂到使人想象到战斗已经结束,许久许久听不到一响枪声。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红彤彤的晚霞消失了,夜幕即将笼罩了整个的京城,已经被硝烟所笼罩着京城,这两朝的帝都此时依然被硝烟笼罩着。
“奴才愿死”
勤政殿里是荣庆的颤巍巍的哭音,几天前,靠着庆王和另外三位军机的保,怕乱了军心,他这条命保住了,甚至还当着他的军机,可今个这外城破了,自然的他又来进谏了。
“事到今日,即便是逃入公使馆,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亡国之君,自苦有降敌之臣,未见降敌之君,请皇上乾纲独断,下诏与国共存。奴才……奴才请皇上城楼与官民一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
庆王奕劻接口说道。
“时局崩坏到今天这个地步,即便是皇上殉了国,也是于事无补的,于其枉死,不如暂避于公使馆内,谁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没准将来这天下人又念起了咱们大清的好,到时自然的皇上还有重得天下的那天,更何况,现在日本已经同意我等前往公使馆避难。”
着话奕劻深吸一口气说道。
“这日本在关东和俄国人打着仗,没准的等他们打完仗了,到时还会把关东给我们,再不济也能保个祖宗之地不是”
“这旗人的骨气,都让你们丢尽了”
荣庆怒吼一声,抬头逼视着皇上。
“皇上,今天的情形,您都知道了。江山社稷今个是不保,咱们葬送掉祖宗的三百年天下,奴才只请皇上,以身殉国,做个人君表率,树万世之表。”
被荣庆这么盯着的光绪,此时只被荣庆的话惊的心胆俱裂,
“好你个荣老四,你又在这里蛊惑皇上,上次大家都说你是一时癔症了,我没杀你,这次……要死,也得你得死”
这会勤政殿门前传来一声斥责,光绪不由得抬头去望,只见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太后的脸板着,色铁青,脸上笑容都没有,只有一脸的怒容。
“请皇上下旨,杀了这忤逆的贼子”
就这一副脸色,将光绪想为荣庆求情的心思,硬压了下去。
“哈哈杀吧叶赫那拉氏”
荣庆双目圆瞪着,盯视着慈禧,这会他脑再也没有了老佛爷的恩典。
“就是你,就是你毁大清国,祖宗三百年的江山,就是毁在你叶赫那拉氏的手里”
被骂着的慈禧脸上的怒容更盛了,她咬牙切齿的盯着荣四。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待荣庆被拖出去后,慈禧又把目光投到光绪的身上,逼视着光绪。
“请皇上下旨,杀荣庆”
“啊……”
被逼视着的光绪,手颤着抓起了笔来,手的毛笔重有千钧,泪有满眶,终于将一张朱谕写完。一滴眼泪下落,还好,不是掉在朱笔上,不致使字迹漫漶。李莲英在他侧面,看得清清楚楚,心老大不忍,急忙取一块手巾交到皇帝手里。
“请皇帝擦擦汗。”
语言跟举动,都别有用意。话是说给慈禧太后听的,表示朱谕上的水渍是汗,手巾则又不止于擦汗,主要的是供皇帝拭泪。
擦干眼泪,皇帝转身,双手捧上朱谕,慈禧太后却不接,只说。
“你念给我听听。”
“是”声音有些发抖。
李莲英却又赶紧捧上一杯调了蜜的菊花茶。
“皇上先喝口水,润润喉。”
着,他又使个眼色,示意皇帝不可再发出抖颤的声音。
皇帝微微颔首,喝口菊花茶,调一调呼吸,慢慢地念道:
“军机大臣荣庆,屡次被人参奏,声名恶劣。平日办理洋务,各存私心。每遇召见时,任意妄奏,莠言乱政,且语谏于两宫不恭,实是大不敬若不严行惩办,何以整肃群僚。荣庆即行正法,以昭炯戒。钦此”
“就这样”
慈禧太后说。
“你先收着,诸位臣工同意吗?”
一声冷哼后,旁边的庆亲王奕劻、王韶、鹿传霖、瞿鸿禨这四位军机大臣那里还会再说什么,只是垂着头。
见他们没说话,慈禧太后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扭头看着光绪说。
“皇帝,你的朱谕不是要要交下去吗?”
“是……是的”
光绪的的声音极低,用苍白纤细、仿佛一张皮包着骨头的手,拿起面前的一张纸,从御案上伸了出来。
鹿传霖急忙站起,接过朱谕,站着看完,颇有手足无措的模样。瞿鸿禨可忍不住了,伸手扯一扯鹿传霖的衣服。这一下,倒是提醒了他,立即将朱谕交了给他。有人去料理这个难题,他松了一口气,擦擦汗,仍旧回原处。
这时瞿鸿禨已将朱谕看完,便跪拜下去叩个头说。
“奏上皇太后,臣有话。”
旗人可以自称“奴才”,可瞿鸿禨这汉人却是连“奴才”都称不得的,诺是称了奴才,那可是大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什么话”
慈禧太后很快地接口,然后盯视着瞿鸿禨冷哼一声。
“替这该挨千刀的荣老四,求情可不行。”
“皇太后圣明,”
瞿鸿禨先赞了一句,方才说道。
“照朱谕所指责的罪状,荣庆并无死罪,奴才斗胆,请皇太后、皇上收回成命。”
“太后,这荣庆,请皇上、太后殉国,若是的在平时,那是大不敬,若是现如今,倒也是一番赤胆忠心,现如今,这忠臣有多少,还请太后幕冷了天下臣公的心啊。”
“太后,荣庆是该死,单冲着他那话,就是凌迟处死,那也是罪有应得。不过,人才难得,请皇太后、皇上格外成全。留下他这条命,让他上城墙将功赎罪吧。”
虽说对那荣庆,奕劻并没什么好感,可现在这国都要亡了,还有什么说头,心想着奕劻到再次为荣庆求起了情来,上次是迫于他们三个都求情,自己不求情面子上过不去,这次倒是发自肺腑的求情。
“你是说,让他上城去守城?”
慈禧太后冷笑着。
“依我看,不让他跟贼逆打交道还好些”
“皇太后的训示,奴才不甚明白……。”
“奕劻,”
慈禧太后不耐烦地斥责一句。
“你想抗旨?”
听得这话,奕劻赶紧碰头,但仍旧说了一句。
“奴才不敢,请皇太后、皇上,饶过荣庆”
“请皇太后、皇上,饶过荣庆”
王韶、鹿传霖、瞿鸿禨同时跪了下去,为荣庆求起了情来。
“请皇太后、皇上,念在荣庆满门世代忠良,本人又是一副忠心耿耿,饶其不死”
随着奕劻再次求情,王韶、鹿传霖、瞿鸿禨三人跟着重复道。
“你……你们……”
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这四位军机大臣,面上带着怒色的慈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连奕劻都……
同样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被那一下午的枪炮声吓的浑身惊颤着的光绪,抬着脚不顾李莲英轻摇其头,也走下的龙椅,跪到了太后面前。
“请亲爸爸,念荣庆之,饶其不死”
跪在地上的五人,这会都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们知道,若是太后盛愤之下会干什么,庚子年时临破城了,她还要了几人的脑袋。
面色铁青怒的血管暴跳着的慈禧盯视着跪在地上的五人,她先看着光绪,这皇上能做这种事,全是庆王他们四个给他鼓的胆儿,再看庆王,以庆王今日的地位,与当年自己母家贫困时,庆王时相周济的情谊,才混到这一步,他之所以如此,若许真是怕冷了天下人的心,可这人心不早都冷了吗?
尽管心里有着火,可慈禧看着这五人,最后还是一叹。
“罢了,让他上东华门守城吧”
慈禧知道往后自己还要靠着这四位军机大臣的能奈,帮自己娘两过那寄人篱下的日子,若是冷了他们的心……哎……
在太后下了这道旨意退出勤政殿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四人早已经吓的汗湿重衣,而光绪更是被吓的一直坐在自己的腿上,瞑目如死,好半晌动弹不得。
出了勤政殿,听着外城传来的打*声,慈禧太后的那颗心,立刻又提了起来。
定神细想一想,她知道自己要做最后的打算了。
“莲英,你悄悄儿去备一套衣服,就象汉人小户人家的老婆子所穿的。”
“是”
李莲英大吃一惊,心想,怕这次又是要乔妆改扮避难,就像庚子年时一样。
正在想提出疑虑,慈禧太后又开口了。
“你马上去办”
“是”
“莲英,”慈禧抬头看了眼已经麻黑的天。
“咱们可又得走了”
“是”
李莲英的声音如常,但神色显然紧张了,把腰更弯一弯,两眼不时上翻,看着太后的脸。
“这次走,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慈禧太后略停一下说。
“没准,这辈子都没命回来了。”
着她叹了一声。
“还有找些大车来,把宫里的家什,能运走多少就运走多少,以后要寄人篱下过日子,手里没银子怕是不行的”
“不管怎么着,皇上总得跟老佛爷走。”
这会李莲英倒是和上次一样,还是没忘记皇上。
“那当然。此外……”
慈禧太后沉吟着,皇上必须要跟她一起走。
“看各人的造化吧”
这意思是,碰上了跟着走,不在慈禧太后面前,就得留在宫里。以后生死祸福,各凭天命了。
“奴……奴才领旨”
含着眼泪,跪在地上的荣庆领下了圣旨,这次还是和上次一样,依然没杀他,只是让他去东华门守城,打从大清入了关,这皇上死后梓宫都是由东华门出入,因送殡迎灵都由东华门出进,所以东华门俗称“鬼门”。
“华卿,”
瞿鸿禨看着摇颤颤的站起身来的荣庆,将圣旨交给了他。
“你是个聪明人,可为啥总是犯着糊涂”
“糊涂……”
荣庆苦笑一声,可不是嘛,自己就是糊涂,上次太后和皇上都没留京,更何况是这次,算了吧
“这大清国当真是亡了”
“总有亡的时候”
“可却没人君殉国”
“总得保得皇家的脸面吧”
“殉国了,可不就保得了”
“你还是糊涂”
“我糊涂,我比谁都明白”
着,荣庆把目光投向瞿鸿禨,盯看着他。
“子玖,你知道,那日本人为什么断交了,又同意让皇上太后躲到他们那,他们是想乱国啊”
瞿鸿禨只是苦笑着,日本人的那点儿心思,他岂是不明白。
“我是大清国的臣,可也是国的人啊”
见瞿鸿禨没理会他,荣庆只是苦叹一声。
“这几百年了,旗人和汉人有啥别相,再怎么着……也不能引外兵入国啊”
显然的瞿鸿禨是没想到荣庆这会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只是看着荣庆,没想到这“忠义之气犹见眉宇”的荣庆竟会……
“没有殉国的国君,就让我做个殉国的大臣吧”
眼见着瞿鸿禨的不解,荣庆抱拳冲着瞿鸿禨长鞠一躬。
“请子玖转告庆王,荣四语多有不敬请庆王莫怪,若是来世,荣四再报庆王当年提点之恩”
着他又是深鞠着躬。
“荣四谢过诸位同僚救命之恩,此恩怕只有来世再报了”
着,不等瞿鸿禨说话,他便转身朝着营外疾步走去,
“华卿,”
唇喃着荣庆的字,瞿鸿禨冲着他的背影还了一礼,估摸着,这荣庆是要以身殉国了。
一出宫,轿夫连压下轿,而荣庆却是没理会轿夫,在营外圈马的地方,他拿着笔写了一封短信。
“勒哈,老爷我不回家了,你回家把这信递给夫人,就说……说……。”
着荣庆突然泪流满面,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这荣家世代忠烈,这国要亡了,荣家的忠名,要靠夫人去行忠了?明白吗?”
最后一个字出口,荣庆随即掩着脸,捂着嘴,脚步踉跄地跳上马去,扬鞭抽马朝着东华门奔去。
从老爷脸上看到些不妙的勒哈,借着宫灯看清了这信里的字。
“荣家世代忠良,请夫人举家焚之若子不从,请勒哈杀子,若女不从请勒哈杀女”
“老爷”
跪下身去的勒哈忙跪下去,冲着老爷的背影不断的叩起头来,每一声都重重的叩在青石板上,连叩了几个响头后,他才脚步踉跄地朝着府里的方向走去。
关于帝制,无语需要解释一下,这个帝制不可能是传统式的帝制,第一不可能,第二追随者需要权力分脏、第三需要限制权力,至于选择帝制,同样也有无语对小说将来大局的一些考虑,至于帝制的道路……嗯无语想说,以后大家会明白的。
陈默然与司马不同,同样两者还有一丝的相同,司马在不断的警省自己,而陈默然却迷醉其,当然也偶有警省。
在小市民里的预告里,无语曾说过“小市民走了一条路,满江红将走另一条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选择,但没看到最后,有谁能够预料将来呢?在小市民里,无语偷个懒把很多问题直接回避了,在满江红里,无语尽可能的不会回避很多问题,最后,其实大家都知道,帝制不是问题,而是帝制背后的,到了小说的最后,大家或许会明白无语今天的选择。满江红,只会越来越给力。总之,希望大大们能够继续支持满江红。下面就是内政外交了,要看陈默然怎么去玩转那个球了呒呼求月票求定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