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政治部的特殊使命
第78章政治部的特殊使命(万字更新!求月票!求定阅!)
“你是吗?这是逮捕令,你因涉嫌案被逮捕了。”
在老套的逮捕里,警察会敲开他的们,然后向他出示逮捕令,接着他会戴着手铐站在那里,然后有警察在他的家里、办公室作搜查着翻箱倒柜的寻找着一切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最后他才会被带走。
这是学习自欧美国家的司法经验,而在满清式的逮捕,就不会这么客气,直接拿人,上铐……
而对于某些机构来说,他们或许会更进一步,在学习自欧美的疑犯逮捕,结合国的实际,进一步明出了自己的一套特殊的逮捕手段,当然特殊的手段只针对特殊的人。
比如“无声逮捕”,也许你正行走在街头上,也许你正在某一个公共厕所内,也许……反正就是在你一个人的时候,而周围又没有人注意到你的时候,突然会有两个人走过来,然后向你出示一张纸。
“你被逮捕了”
在你还没看清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的时候,一辆汽车会立即驶到路边,然后嫌犯就被押进了汽车,再接着,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这种无声的逮捕又叫“大变活人”,只不过是一下变没了。
当然,对于被逮捕的嫌犯的家人来说,他们的生活一下就被搅乱了,他们也许会尝试着去警察去递交家人失踪的报告。但警察们会客气的询问。
“过48小时了吗?”
如果是没有,那就抱歉,他们不受理,如果过了,就会有警察认真的过来给他的家人做口供,接着会有一份失踪人员报告被呈送到某位探员那里,至于最终能找到那个人吗?这要看警察局的办事能力了。
当然出于安慰他们的原因,警察会帮助他们分析种种情况,比如他们是不是自己旅游去啦?会不是会是他在外包包了一个小妾,会不会……
也许,也许时机合适的时候,他还会再一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谁知道呢?这只是也许罢了。
至于有没有这种无声逮捕,或许只有遭受过这种逮捕的人才知道也许,这只存在于猜测之,或者说阴谋论小说家的杜撰之。
但真的如此吗?
街口的转角处,没活的修鞋匠朝着远处看去,一个穿着灰色新制衣的年人正缓步走来,而在他的后方,大约三十米处有一个人和他朝着同一个方向走着。
“十九秒”
路边停着的汽车内,头戴礼帽的年青人从后视镜内看着鞋匠来信号,随即拿出了秒表,而坐于后坐的两人分别用左右手拉着车门开门。
年人拐过街角出现在后视镜内的瞬间,拿着秒表的人按下的秒表。
“哒、哒……”
秒表的指针走动着,汽车的后车门微开一条缝隙,就在那个年人从汽车边走过时,前后车门同时打开,副驾驶位上的人挡在他的面前,后座的两人出现在他身后,汽车同时动。
“是陈致明吗?”
“你是……啊,你们……”
不待他说出话来,他身后的站着人的动作却极为流利,反肩、手铐、口塞,
“你被逮捕了”
一张纸展示在他面前的时候,下一秒钟,他便被塞进了汽车里。
“咔”
在汽车启步的时候,拿着秒表的人按动了秒表,或许是时间并不没达到他心所期,以至于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汽车离开后,又过了三四秒钟,又一个路人拐过了街口,此时的街道上却早已是空无一人,至于之前的那一幕,也许,只存在于小说之。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狭窄的房间内,一个人躺在床上,从他被带来后,就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询问他,除去每天定点送饭时,透过那狭窄的小窗口会透进一丝光线他,陈致明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光线,在这里人没有时间上的概念,没有了空间的概念,甚至于没有了活着的概念。
“咔”
小门被打开的瞬间,他看到一丝光线,就在他站起来想爬到那个小窗前,看到一丝事物时,小铁门再次被关上了。
“啊……”
绝望的咆哮声从他的嗓迸出来。
“很成功不是吗?”
放下手的报告,李得富显得有些得意,他从办公桌内取出一份件。
“特殊目标分类监禁法则”
就厚厚件放到桌子上,李得富看着面前的。
“你知道吗?那些人的性格分成了五种类型吗?而目标丁第四型,他无法忍受独处,永远会说个不停,极度需要友情、朋友,对待这种人绝不能用审问的方式,而对审问他们反而会如鱼得水,对付他们最好的方法,就是暂时羁押,完全孤立他,不要理会他,禁止他与人接触,连守卫都不行,好好待他,不骚扰、不审问,让他们无法产生任何感想,他不知道何时出狱,最初他的意志会非常坚强,途却会困惑,再到后来就会绝望,等到了这个阶段,就可以直接释放”
轻轻的朝着椅背上一靠,意筹志满的李得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就再也惹不出什么麻烦了不费吹灰之力简单就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神色有些得意洋洋的李得富笑呵呵的说道,作为冯特实验心理学的信徒,尽管只是在德国留学时曾自修过心理学,但能够将心理学运用到对特殊犯人的羁押,并通过羁押实验得到相应的数据,这可以说是他最得意一件事情。
“没有殴打、没有审训、没有任何暴力存在,是不是非常科学?我敢向你保证,这必定是未来的展趋势,它甚至有可能展成为一种新的科学”
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他就是这门新科学的创始人
“长官,我们并未得到司法部的授权”
他在说出这番话时,曹世仁在心下苦笑一声,授权,连逮捕令都是不存在的,甚至于那些对象被关押后,也不知道逮捕他的究竟是谁。
“授权?去看看法庭的审判吧他们是在激化矛盾,法庭有可有沦为那些人宣讲台,而我这里,却能够让那些人变得驯服这不是很好吗?”
李得富耸耸肩膀,从烟盒取出一根香烟,点燃香烟吐出一口淡淡的蓝烟。
“不会有暴力,不会有对政府的指责,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混乱,更不可能谋杀,我们用最小的代价做到了这一切,作为帝国的盾牌与利剑,我们所需要的并不仅仅只是暴力,暴力是蛮夫的行为,而我们所需要的是科学”
双肘拄着办公桌,他认真的看着自己的下属,作为调查局政治部的主管,对一些事情他有自己的看法。
“调查局不仅仅只是一个国家安全机构,同样也是一个科学研究机构”
稍沉默一会,他又再一次开口说道。
“要知道,民族虽然光复了,可是6o年的异族奴役,使得我们这个国家的内部拥有太多的内部敌人,受限于法律,甚至陛下的干涉,使得我们很多行动都是束手束脚,受到诸多因素的牵拌,所以我们需要从现在开始,进行充分的研究、试验,从而用一种可以接受的方式,去进行合适的工作以便适应将来的需要。”
说到这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无确凿之证据,禁止前往大学逮捕教授教授,记者,必须要有确凿证据才能予以逮捕。这就是陛下在这次事件,所给予的,大学成为了叛国者的庇护所,大学教授甚至于记者的身份都成为了护身符,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就更需要我们用一种科学而有效的方式去维持帝国内部安全”
面对长官的解释,曹世仁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这是自己这位“酷爱”科学的长官的说辞,自己的这位长官,希望一切都是科学化的、系统化的、条理的化,但是,他在口口声声说着庇护所的时候,却忽视一点,陛下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一点。那是因为陛下比任何人都更看重教育,所以他宁可容忍那些教授在课堂讲述各种各样的学术思想。
“国之未来,第一在教育,第二在教育,第三依然还是教育”
无论是执政府时期或是帝国建始,在政府展开的一系列旨在富国振兴的工作之,教育一直被放在了位,甚至于除去黄埔陆军军官学校之外,国立南京师范大学亦是唯一由陛下出任校长的高等学校院长,尽管只是名誉校长,但却表明一种态度。
执政府时期,执政府颁布了国历史上第一个义务教育令,“任何适龄孩童,必须入校就读,家长拒送者,行拘役、课重罚……”,正是根据这一政令,举国上下先于市、县、集三极大建初级小学校,得益于国传统的官学、乡学、私熟,学校的校舍倒也解决了。
不足一年间,全国新建初级小学多达.5万所,学生亦多达46万余人,因为就连书籍和笔纸皆由“皇室教育基金”支付,尽管最初推行仅限城市和市集,但依有农民不远十数里地,将儿子送入初级小学。
“凡市县集皆设初级小学,市间无遗耍之孩童。”,在报纸、民间的赞扬声,或许这就是帝国政府最大的成就。尽管看似效果显著,但却出现一个问题,教室不够,自有商坤、乡坤尽力帮忙,可最根本的问题却是教师不够。
“教师不足”
尽管在光复期间,各地督政府建成后,第一要事即是兴建“师范成学堂”,六个月一期,可即便如此,各地依然写信、电报给省教育专员、教育部,都是一个问题,教师不足,尤其是北方各省,更是如此。
唯一解决办法就是……征召更多的秀才、举人进入师范成学堂,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从府城西安师范成学校接受六个月学习的夏平九成为了一名教师,回到县上,在县政府教育科办公室,年龄甚至还没有他儿子大的教育科科长先看了一眼他的毕业证,然后又直接用洋钢笔在一张证书上写道。
“兹任命夏平九为汉县一级教员”
拿着这张证书,夏平九就能在整个陕西省的任何一所初等小学担任代课老师,在他接过这张薄薄的证书时,分管的官员势力的招呼了道。
“别急着去学校,坐下来喝点茶吧”
在说话的时候,教育科长起身为两人倒起了茶,似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来汉之前,曾西安学堂读过书”
他说的那个学堂,实际上西安大多数官员的出身学堂,曾经是黄埔军校分校之一,而现在却是培训地方行政官员的学校,那里的学生大都曾参加过西安起义,也算是开国功臣。
“真没想到科长是举义功臣”
“功臣到不是我是光复后入的学堂,在考入学堂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府学读书”
教育科长到是没隐瞒这一切,说到这他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
“夏先生,你是举人出身,想来章一定做得不错,今天,恰好无意,不如我们谈谈科,你以为如何?”
夏平九并未注意到这会教育科长的说出这番话时,眉间闪动着一些笑意。
“这个……这个……”
夏平九犹豫好一会,方才开口说道。
“怕科长笑话,夏某才疏学浅,实了难为我了”
“嗯”
他的回答倒是让教育科长点了下头,他心里的的那棵石头总算半下来半截。
“这也不错,虽说古不错,国学又是体习国之必须,但像举之类,学校还是不能教的,为人师,除去教语书本上教之外,还有要育学生修身之道,想来这点,应该是没问题的”
“是科长所言甚是”
“不知夏先生在学校集训了吗?”
“修习体育时曾集训一月”
教育科长抬起头请夏平九喝茶道。
“国、算术、地理、美术、体育、音乐,这是初小六课,而体育更是每日之必修,夏先生,你也知道,现在不是过去关起门来读书的时候,教育部有言,以军国民之教育铸军国民之骨,这军国民之教育成否,可是系于体育”
“夏某明白,到校任教的话,自会遵从学校课程安排”
本就不擅长与官员打交道的夏平九这会已经显得有些局促,难不成这科长今天下午当真是没事,科长上头就是县长,与县长相比不过只是一级之差罢了。
“如此甚好”
他抚了一下茶杯的边缘,看着面前的夏平九。
“不知,你对现在共和派涉及通敌卖国之事,有什么看法?”
“通敌卖国者,人人得而殊之”
“嗯,你记住政止于学,年少学生尚无明辨之感,彻不可让你这个当老师个人之观点的影响了他们一世,等到他们有了明辨的学才之后,自会分辩一切,切记此点”
“是”
随着那位科长的话,夏平九越想越觉的古怪,这是怎么回事,这科长怎么闲着没事,尽和自己说这些。
“……就是,乡人对学堂老师颇为敬重,现今士绅移居县府之势已定,身为老师,除去育人子弟之责,还要担起教化乡里之责。”
在教育科长这么说的时候,夏平九心底越来越觉没普,自己不过就是一他教书先生,可今天这科长未免和自己说的太多了一点,就像……就像……
难道说,他要任命自己为校长?
“……现在,汉县需办学堂八十三所,可至今之办十六所,且大都集于县城、市集,距野无遗耍之孩童尚远,三月前县里节余累计两千余元,所以就于乡间新办六所初级小学,可至今师资不足,所以我希望你能到新学堂任职”
正当他在心里嘀咕着的时候,却看到的教育科长果然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证书,是初级小学校长聘书。
“这……科长,夏某才疏学浅,怕担不起这个责任”
“说是校长,可也是老师,除去读书写字之外,老师的责任就是教育学生应该怎么做人,做什么样人只要做到这点,就算成功了,校长不过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从一班之生改为一校之生,如此而已”
最后他朝着这夏平九看了一眼。
“你也是读圣人书,受圣人教诲,需要一点,我相信你能当好这个校长……”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写下了那张聘书,同时盖上教育科的大印,原本以为回乡当个老师,每个月拿八块钱工资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上任,竟然就是当校长。
“竟平,快出大事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个突然急冲冲的冲进来一个人,那人似没看到屋的夏平九一般,他跑到桌前,手扶着办公桌,大口喘着粗气,手还拿着一张电报纸。
“什么事,看把你……”
“在……在法国考察的孙……孙逸仙等人,主动到驻法公使馆投……投案了”
“什么?消息准确吗?”
那人一挥手电报。
“这是从省城来的电报,南方几个省都出号外了。”
第79章 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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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贝尔饭店的套房内,一个身穿黑色新制衣的年青人在套房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他不时的把指关节批得哈拉咯拉直响,时而喃喃地自言自语。最后,他又重重地朝着沙上“砰”地坐下。
“为什么?”
紧皱着眉头,百思而不得其解的他再一次自言自语道。
“即然已经签了逮捕令,为什么陛下要来这份密电。”
若是这会巴黎政商界的要员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很难想象这个来到法国一个半月,用自己的风度征服了法国社交界,同时让法国人意识到华帝国官员与满清官员的截然不同的华帝国司法部长、列国考察团团长张峰。
两个月前当他离开意大利时,意大利刚刚卸任的乔瓦尼?乔利蒂总理就对法国记者说道。
“如果说,对于莫里斯总理有什么祝福的话,那么就是希望他能在张部长的面前表现得出色一点。”
他之所以在说出这番话来,最根本的原因是当他同张峰会面的时候,本身就是世家公子出身在美国期间又接受过教育的他,表现出的风度和举止,让乔瓦尼的举止显得不够雅,甚至有点掉了价,以至让意大利报界大加嘲讽。
等到张峰到达法国之后,有了意大利总理的前车之鉴后,从接见张峰的那一刻起,莫里斯就举止谨慎,甚至有些刻意追求,为了不至让法国的报界嘲讽自己,刚刚上任的莫里斯处处表现出“西方绅士”应有的风度,甚至不顾眼前这位举止无不带着“绅士风度”的年青人,是一位东方人。
什么抢先伸出手来等待和张峰握手,所表现出的热情,还是在两人会面时莫里斯主动接过他的大衣所表现出的殷勤,都是规矩。但是不经意之间,还是露了怯,相形之下,举止得体而自然的张峰,却在颇有风度的接受着他的这种无意流露出的“恭敬”。
在法国的报界对莫里斯的表现流露出失望的同时,报纸上的对这位国司法部长的评价是:在彬彬有礼之下藏着的司法官员是钢和冰。钢和冰是什么意思?就是又硬又冷。然而在他的那种彬彬有礼的举止下,你又说不出什么。
外交家当到这个份上,那得算是臻入化境了。
可这时,这位让法国新闻界追捧,受到热情的法国女郎的崇拜的“东方绅士”,却全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此时他整个人完全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之。
“这真是一个难题啊”
长叹一声,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去,想呼吸点新鲜空气,砰的一声开一扇窗,朝着塞纳河看去,猛地他又把窗关上,几乎震碎玻璃。
“法律是不容干涉的,不是吗?”
自语出这句话时,他又无奈的摇一下头。
“哎,你怎么就象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这么天真,法律是公平的,但是司法不也存在辩诉交易不是吗?”
在说出句番话时,他的心里又冒出一个声音。
这不一样,如果不逮捕他的话,那么无疑就是就是渎职可陛下的密电
他看着和司法部来的电报一前一后到达的电报。
“……放其流亡海外”
电报的其它内容他都直接忽视了,但唯独这一句,他忘不掉,之所以无法忘记,是因为陛下的密电表面上是为了“政局安稳”,但实际上却是对司法系统的横加干涉。
如果自己按照陛下的指示的话,那么,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司法独立
这是身为司法大臣他一直追求的,而且也一直为此努力着,在执政府时期,他争取到的是法院同地方政府的剥离,两者之间不再有任何关系的,法院的预算来自于国家,预算唯一的威胁就是执政府,司法机关的所有开支都要经过执政府的审批。
而在他带团出访之前,作为和执政的交易,执政批准他提出司法独立,而最重要的就是预算的独立,他巧妙地利用了执政和其它政治力量的矛盾,使得执政在登基之后,签署法令,司法部提出的概算,咨议院不可以删减,只能加注意见。
资源的独立,才有司法的独立,司法的独立,法院的独立,两者的独立,最终带来的是无外来的干涉,这才有了法律的相对公平。而法律是否公正却又是社会是否公正的最后一道底线,如果司法存在不公,那么整个社会都不可能存在任何公正的可能。
“也许……有人会笑话你是个理想主义者?”
“有时候,理想主义者也不错,至少敢想,如果连敢想都不敢想,怕也就没人敢做了”
“有时候理想会妥协于现实”
“妥协?可以妥协一切,但法律的公正却是不容妥协的”
在启程赴列国考察之前与陛下交谈时的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
“法律是不容妥协的”
在心下用力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看了一眼那份电报,最后长叹一声,或许这就是理想与现实吧。
在现实之,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因素试图干涉法律,权力与舆论
如果国的司法独立面要付出代价的话……就从我这开始吧
最终张峰还是作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维持法律不容干涉底线,只有悍卫这条底线,才有可能去悍卫那条社会公正的底线。
“方警官”
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客厅的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名身穿国警服的警官,他是警察总局派来的是随团考察员之一,同样也是考察团的安全负责人之一。
“这是国内签署的逮捕令”
“逮捕令?”
“今天晚上,我会在公使馆举行宴会,到时在公使馆内将孙逮捕”
在他说出这番话时,张峰知道现在自己只剩下一件事,就是与法国政府协调处理此事,必须要将孙押解回国,在公使馆内逮捕是符合国际公约的,唯一的问题来自法国司法机构是否会在离开公使馆后,插手此事。
理想主义者,总是有着乎他人想象的勇气,他是如此,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同样也是如此。
“先生,你必须要离开”
汪兆铭看着面前的先生恳请道,一个小时前,在他离开大巴黎市议会会场去厕所时,有一位调查局的特工给透露给他一个消息。因涉嫌上海共和派通敌叛乱案,孙和自己都被司法部批捕了,团长在公使馆举行宴会,他们会在公使馆内被逮捕,然后归国,移交司法,进行审判……
逮捕、归国、审判……汪兆铭可以想象,一但上了法庭,调查局的人誓必会让自己上法庭作证,那怕就是伪证,只要先生没逃,肯定就会把他送进监狱,而自己呢?却落得出卖先生的罪名。
对于年青的汪兆铭来说,他知道,到那时自己会成为什么,一但上庭作证,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可如果不去作证的话……他的脑海浮现出一些画面,自己这辈子同样也会身败名裂到那时,有几个人会听自己的解释?
作证也是身败名裂,不作证也是身败名裂
可现在即然调查局给了先生一次逃跑的机会,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先生逃了,自己的名声也就保住了,只要先生不上法庭,自己就能……
“逃?”
孙逸仙苦笑一下,他朝着巴黎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上一眼,看着那些衣冠楚楚的外国人。
自己不是没有逃亡过,自十年前动广东起义之后,自己便一直流亡于海外,那种流亡海外的生活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若是满清要逮捕他,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流亡各国,但这一次呢?他却犹豫不决了。
如果没明石原二郎之前的那番交谈,或许他会选择逃亡,可现在呢?梅恩平,他的脑海浮出自己在日本结识那位同志,他不仅接受日本的资金和武器援助,甚至借用日本人动起义,一夜之间,共和派成为通敌卖国的代表,想来他们之所以要逮捕自己,恐怕还是因为要梅恩平那里现自己的信件吧。
信件里有什么叛国之证吗?好像并没有,但是其间的不过只是一些两人探讨共和体制的内容罢了,除去……他的脑海浮现出梅恩平拍来的一封电报。
“……近期,国内许会有剧变生,界时,一但共和体定,当以先生为总统……”
想及这句话,孙逸仙将两者一联系,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梅恩平的理想之语,这完全可以视为的他和梅恩平之间的联系,甚至于在法庭上检方完全可以据此为证,指责自己与梅恩平一同通敌卖国。
若是自己不出庭的话,他们也许会不缺席审判自己,进而在法庭上出示一系列的证据,证明自己指导甚至策划了这起通敌暴*,到那时,法庭上不会有任何人为自己辩解,所有的证据都将指向自己。
即便是自己在国外逃亡,也永远背负一个“战时通敌卖国”的罪名在梅恩平动这次起义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起义会给共和派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也许此时,一个个同志已经被警察逮捕,他们都将面临着“通敌卖国”的控罪。
这种罪名绝不同于满清的叛逆,在经过光复后的清算之后,这个国家的民众最痛恨就是汉奸。而在战时通敌卖国、武装暴*、引外侨参与暴动,无一不是民众痛恨至极的事情,若是背负着这个罪名,那么……
想通其间的要害后,孙逸仙看了一眼汪兆铭,然后摇了摇头。
“不,我们不仅不能逃,而且还要主动回国接受调查,只有如此,才能够证明你我的清白逃了反而会自证其罪”
“可是先生……”
一听这话,汪兆铭差点没给吓的背过气去,他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先生被送上法庭,而现在先生竟然自己主动要去投案,在上法庭
也许,他还不清楚,对要告诉他。
“先生,这可是自投虎口啊,这或是陈氏皇帝等待已久的机会,若是先生不走的话,一但回到国内,那岂不就是自投罗,万一他要是……”
孙逸仙挥手阻止汪兆铭继续说下,他驻足看着巴黎的街道两侧的树木。
“如果……如果在未上法庭之前,他杀死我的话,那么国民便能看清陈氏皇帝的真正的一面到那时,但凡稍有同见识之人,亦知道此次明为审判,实为迫害若是上法庭的话……”
孙山微微垂,朝驻足在一棵法国悬铃树的树荫下。
“清者自清”
说罢,他便加快了脚步,朝着国驻法国公使馆的方向走去,他并没乘马车,而是慢慢的走着,看着先生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的拉长,完全的被恐惧笼罩着的汪兆铭只感觉一阵阵冷汗不断的从他后背流了下来。
真……真的要回国吗?
“回国了”
面对着这个报告,陈默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给张峰去那份电报的时候,自己就担心他别来个秉公执法,那小子的眼只有法律、只有公正,很多时候他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政客,理想主义者有可能成为政客吗?
出于对他的担心,自己才会请查志清过来,让他通知他的人,把消息传给孙逸仙身边的人,现在他身在国外,只要离开代表团所在地,即便是张峰也拿他没办法,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张峰回的那份电报提到的“请陛下履行当日之诺”,而是两个多小时后,公使馆来的那份电报“孙逸仙主动投案自”。
“为什么非要回来呢?不是让你走了吗?”
看着电报不日将派员押解孙逸仙等人回国报告,陈默然无奈摇头轻叹着,这人是怎么想的?他不是已经习惯于流亡海外了吗?自己给了他一个最好的选择,可偏偏事到临头却主动选择回国受审。
之所以想要他流亡海外,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自己不想真的不想把他投进监狱,而另一方面,却是不想让审判,变成季米特洛夫式的审判,让他像季米特洛夫一样在莱比锡审判法庭上,慷慨陈词,把法庭变成揭露真相、阐述共和纲领的讲坛。
这才是自己最担心的地方,没有谁比陈默然更清楚,那些**者、理想主义者总有能力变被动为主动,如果审判变成了笑料,到那时,整个国家都有可能去质疑原本的铁证,最后丢人现眼的会是政府
绝不能让这一切生
要不然……那个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陈默然还不屑于那么做,别说是整个国家都支持自己,即便是这个国家有一半的人不支持自己,自己也不能那么做,人的良心总有那么一点底线,最起码的底线。
“你想要一场公平的审判,那好,我就给你一场公平的审判”
在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脸色难看到极点,或许自己希望法律能够公平公正,这样老百姓就能用法律去维护自己的权力,但是当法律和自己生冲突的时候,天知道,任谁都希望法律能够朝着自己这边倾斜。
“能打赢这场官司吗?”
“这要问题检察官”
面对陛下的问题,查志清直截了当的把问题踢给了其它人,调查局只负责调查、搜索证据,至于能不能打赢官员,那是检察官的事。
查志清的回答让陈默然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另一个问题。
“证据查实了吗?”
“就现在看来,我们的证据还不算是铁证,只有几份往来信件和电报能够证明两人之间的联系,但其大都是两人就共和体制和现行体制的探讨,只有极少数证据能够证明他有可能涉及此事”
他的回答陈默然非常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极度不满意,这算是什么答案,证据不确凿,那公平的审判会是什么?会变成笑话微抬眼帘看着查志清。
“继续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证据明白吗?”
证据?找到什么证据,是证明他没有涉及此案,还是证明他涉及些案?一语双关似的话语,听在查志清的耳让他隐约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即然需要的话,那么就把证据做实吧找不到……可以去做
“会不会很无耻?”
查志清离开后,陈默然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穿着一身淡青色齐胸儒裙的的姬丽,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到自己的丈夫坐在那眉头紧皱,似乎是想着什么事,原本想说另一件事她走到他的身边,双手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你还在想那件事?”
姬丽隐约猜出应该是报纸上说的那件事,孙逸仙主动投案自,近期将回国配合司法机构的调查。
“嗯”
“其实,作为皇帝你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烦恼呢?面对案件的审理,作为皇帝,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立”
天真……太天真了只会心里想,但嘴上绝不会那么说。
“老婆,端莎最近和他怎么样?”
陈默然连忙转移话题,他并不想自己的妻子涉足这些事情。
“米哈伊尔最近可能会回俄罗斯,如果……如果他向端莎求婚的话,你会反对吗?”
第80章 差距
第8o章差距(求月票!求定阅!)
紫金山,是南京周围风景最秀丽的一座山,除去明皇陵之外,对于外界来说,这里最为知名的怕就是“紫金山皇家别苑”了,说是皇家别苑,但实际上却是早三年前,陛下潜渊之时购置的一片山林,在过去的三年间先后建成了一座欧式的宫殿以及十几栋别墅,在光复后,这里又被进一步扩大了,即便是现在也未停止扩建。
修剪整齐的法式花园,充满巴洛克风格和东方风格的亭台,融汇了东方与西方花园风格的皇家别苑花园非常清雅,欧式花园,中式小桥、亭台以及花草砌成图案的花园,衬托着宏伟的建筑,一年四季之中漫步园中小道,总会给人以美不胜收之感,或许正因如此,人们才会觉得这里甚至比城内的皇宫更具皇宫的气流,尤其是那栋欧式的三层高的宫殿。
作为皇家别苑,这里在某种程度上却是对外开放的,比如在皇家别苑内新建的贵胄学校,那里将会是未来贵族子弟接受教育的地方,同样也是陈默然未雨绸缪的一部分,学校是未来这个国家的贵族准备,同样也为自己的子女准备的。
也许十几年后,皇家别苑不仅将会是南京最美丽的地方,同样也会成为贵族子弟的修习之地人,而现在,这里只是别苑,仅仅只是避暑纳凉休息之地罢了,顶多,再接待几位客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瑞莎站起身,走到窗前。时光正值晚春,紫丁香与山梅花香气四溢,树林间的鸟儿的叫声阵阵传来。她疑视着别苑那整齐的法式花园草坪。接着,她转过身,望着那皇后:她安坐在扶手椅上,尽管她看似懒洋洋的逗弄着儿子,可眉宇间流露出的贵族气质却是难以掩饰的。
“您是否希望我离开这里呢,夫人?”
瑞莎的话,让姬丽心中微微一震。瑞莎简洁的语言再次使她感到无可奈何。她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边,习惯了她的声音,喜欢她其他方面的魅力就是琴儿也喜欢她的这位瑞莎阿姨,至于孤儿院里的孩子同样喜欢她。
真得舍得她离开吗?尽管希望她接受的米哈伊尔的求婚,一方面是希望她有个好归宿,另一方面却是希望……。她把语气缓和了一下。
“我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姬丽认真的看着瑞莎,双眼中没有一丝的做作。
“……他一直没有忘记你,他爱你,会给你带来幸福。我知道你已经对他动心了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询问我的意见不是吗?”
“夫人”
尽管姬丽早已经是中华帝国的皇后,但她还是习惯称她为夫人,而姬丽也喜欢这个称谓,当然只限身旁的亲近之人。
“我……我……”
终于,瑞莎还是没说出什么,她再一次朝着花园看去,说是从未对那个人动心是假的,可动心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主,自己是仆。过去她曾经以为,或许这一生,自己都会终老于此,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米哈伊尔却打乱了她的阵脚。
“陛下,同样希望你得到幸福,瑞莎,你知道,在陛下的眼中,你就像他的妹妹一样而且,他也希望你能嫁给米哈伊尔”
听到这句话后,瑞莎低头站在那儿,什么也不说。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盯着夫人,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微微笑了。
“好吧或许,真的他真的能给我带来幸福”
说罢,她再一次朝着眼前这漂亮的别苑花园看去,也许,很快自己就会离开这个地方,或许,嫁给米哈伊尔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至少他很爱自己。
“嫁给一个爱你的人真正爱你的人”
瑞莎想起母亲在去世时对自己说过的话语,如果说对米哈伊尔的追求没有一丝感动,那是自己骗自己,可……
“哎”
陈默然默默的闭上眼睛,瑞莎接受了米哈伊尔亲王的求婚
想起瑞莎那双媚态众生的双眸,陈默然只是暗叹着可惜,如果……旋即又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不能给予她什么,就不要去祸害人家,更何况,她本身就不喜欢自己,而且嫁给米哈伊尔也不错,人家是个亲王,至少能带给她幸福。
“陛下,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管明棠看着陛下,轻声说道。
“哦?”
微抬下眼帘,陈默然显得有些好奇。
皇宫女官长接受米哈伊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的求婚,现在已经在南京传来了,原本米哈伊尔对瑞莎的追求,就不时在报纸上刊出,现在只是不过是证实了最初的绯闻罢了。
“虽然,在米哈伊尔大公根本贵庶通婚法与瑞莎小姐结婚,需要放弃皇位继承权,但他只是现任沙皇的弟弟,而不是他的儿子,无论是否放弃都无所谓,但是可以想见,在未来这层关系将直接影响到中俄两国间的关系,俄罗斯或许是个衰落的帝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通过米哈伊尔大公的妻子,未来我们或许可以直接影响到俄罗斯一些政策,当然这必须要经过巧妙的安排”
相比于他人,管明棠从米哈伊尔向瑞莎的求婚中,看到的却是机会,一个中国渗透他国高层的机会。
“俄罗斯不同于其它国家,这个国家贵族主掌着一切,利用在这场战争中,中俄两国结下的利益友谊,再通过适当的经营,至少在未来十几年内,可以得到一个相对友好的俄罗斯。贿赂以及适当的运营,陛下,至少俄罗斯高层决策结果的大门是向我们敞开的”
微微一笑,陈默然倒是没说什么,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把俄罗斯放在心上,这个国家的气数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现在是19o5年,十二年后,俄罗斯帝国和罗曼诺夫皇朝就会成为历史,到那时,对于中国来说,唯一需要的就是趁火打劫。
不过,现在维持两国间的友好关系,到也实属必要,毕竟,中国现在只需要一个敌人,至于俄罗斯,短暂的友好没有任何坏处,十二年后……到时候再说吧
“哲勤”
望着面带笑颜的管明棠,陈默然认真的看着他。
“或许,你不应该做财政大臣”
“陛下,臣这个财政大臣,做到应该还算尽职”
管明棠到是没有任何谦虚之意,他的话换来的是陈默然的点头,的确,他这个财政部长做的非常称职,可以说光复近一年后,中国政体最大的变化,就是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财税金融体系。
几乎是在管明棠一上任,就推行币制改革,一方面公布《国币条例》,设立币制局,收铸币权于中央,对黄金和鹰洋、杂洋实施限制令,另一方面开铸新银元,几是从光复初始,带有自己头像的银元,就开始行通于市,足值的“陈大头”银元受到民众的欢迎,不过一年就铸币两亿九千多万元,基本驱逐了流通市面的龙洋、鹰洋,而且正在逐步的取代银两。
在行银元的同时,帝国初建,中央银行便行“帝国储备银元券”,强行收回外国银行和国内各行纸币行权,正是多达四亿五千多万元的纸币行,支撑着政府进行这场战争,购买机器、建设工厂、铁路实现国家的工业化。
两年前,清政府包括地方的财政收入不过1.7亿余两,结果却是民众不堪其负,而上个月,中央地方财政收入第一次突破六千万元,折四千万余万两,而且是在未明显加税,甚至减税的前提下达到这个数值,而造就这一切的,就是他这位财政部长建立起的一个有效的税收体系。
可以说,只要愿意,现在中国甚至可以依靠国内税收,把这场战争进行下去,但是他却主张借钱,能借就借,大胆的借钱,只有大胆的借钱,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实现国家的工业化,月入6ooo余万,支出一亿,借款部长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不过相比于借款部长,全国上下的工商业展,却是无法掩盖的,为了展工业,向实业界提供不少到投资总额4o%的低息贷款,为了展船运,通过造船奖励办法,他有办法的开源,同样有办法开流,其它或许不能理解,但陈默然却明白这两开之间,十年后,中国或许就将大变样。
而这场战争同样,是他一力推动,又是他一力要结束。
盯视着自己内阁中少有的接受系统化西式教育的管明棠,在回忆着他的成绩时,陈默然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说道。
“五年,五年后,我会任命你为帝国的总理大臣”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管明棠先是一愣,心跳砰然加的同时,却又有些紧张。
“陛下,十年后,或许臣还不适合出任总理大臣”
尽管出任总理大臣是他梦想,是自己书写那张答卷的必须要达到的一个位置,但管明棠知道,五年,五年后自己绝不可能出任那个职位。
“为何?”
而对他的拒绝陈默然反倒是好奇了起来,现在的张之洞是“张过渡”,可五年后,若是管明棠出任这个总理大臣的话,那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局面。
“陛下,中国自秦朝起至今多少年?”
“两千……”
“2126年,陛下”
“自秦设郡县于中国之地,2126年来,中国早已习惯旧帝国之政体,今日帝国建始,以旧官员为,大派事务官员主持,张相勉强维持新旧政体交迭,方才维持现今不混、不乱之局,五年之功,政体是否可成?”
管明棠摇摇头,身在国外十数年,他岂会不知中国落后世界百余年,岂又不想早已迎头赶上,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陛下,今日,日本的全国银行界资本是9.56亿元,我国是28.75亿元,日本造船业资本不过1365万日元,而我国是3645万元,机械制造业资本,日本为1.35亿日元,我国是3.96亿元,冶金业,日本3867万日元,我国是2.175亿元,去年日本对外贸易总额是6.2亿日元,我国是21亿元,……”
在管明棠罗列着一系列数字的时候,陈默然反倒是有些迷惑不解,他为什么会列出这些数字,这些数字无非是说明一个问题,中国的实力远非日本所能相比,无论是轻重工业或是农业,中国和日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日本的钢铁产量,甚至赶不到汉阳的三分之一,更不要提与年产过百万吨的马鞍山相比了,而且现在汉阳、马鞍山都在扩建之中,机械制造业,仅只是上海浦东一地,就不逊于日本,这些数字他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铁了心要打这一仗。
“可陛下,六年前,日本财政收入是188738934日元,中日币值相等,中国商农工少则数倍,多则十余倍于日本,预计日本今年财政收入2.2亿元,而我国,即便是按预计,到年底时,月入可能突破亿元大关,也不过是9.4亿元左右。也就是4倍于日本可我国的总量却是十倍于日本”
听着他的话,陈默然毫不犹豫的打断他的话,仅不成他是想加税吗?
“那是表面上,我们是农业国家,我们有十五亿亩耕地,日本有多少?不过才七千多万亩”
“十五亿亩耕地征了1.26亿元,日本的七千万亩征了7536万元”
听到这个反差,陈默然给吓了一跳,二十倍差距带来的却是不到两倍税收,可现在一亿多的农税,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那是靠着“田亩法权登记认定”终于把中国耕地亩数、上中下三等九级田分齐摸清,满清收农税只知道加税,而管明棠收税却是在减税的时候,把瞒报摸清,私人田亩法权不认,余地就是官田,充给学校做校产,从不足九亿亩变成十五亿亩。
上中下三等九级田评等同样也是法权登计的一部分,一但登计,土地便禁止私下买卖,由土地官员挂牌监督交易,三极九等田田价悬殊数倍,借助监督交易,评等不变的方式,确定田类,从而据田类制定税则,好田税重,劣田税轻,这才了翻了两番的农税。
虽说中日两国间的差距实在有些吓人,可陈默然还是摆摆手说道。
“哲勤,现在咱们的钱勉强够用,你可不要说什么加税尤其是农税绝不能加,工业品剪刀差就足够了”
笑话,加农业税,现在的农业税已经够重了,再加,再加就等着老百姓造自己的反了。更何况,农业税未来还将自己大做文章的一件武器,这个税只能减不可能加的
“陛下,我的意思不是加重农税,像农业税这种殖民地税,从未来看,还是要取消的,当然现在并不合适,我只是借着这个例子点明我们和日本之间的差距”
管明棠摇摇头,农业税不能再加,他岂会不知,甚至于农业税的单独存在本身就不合理,全世界除了殖民地和亚洲国家,几乎没有几个国家征收单独存的农业税,农业税收完全散布在各个相关的税种之中,而在征收农业税的时候,农民同样承担着各环节税收,根本就是变相的双重征税。
“殖民税……有点意思”
陈默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嘀咕着这个殖民地税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际上,我们和日本最大的差距,不是经济,不是工业,一是教育,二是政府体系,三是法律,现在我们说的是征税,我们今年的9.4亿,有一半以上来自关税,还有一亿五是整理盐税一年后的成果,再扣除一亿多农税,陛下,这几扣几除之后,来自工商业的税收,不过只有两亿多元,虽说我们以减免税鼓励工商展,可问题在于,征来的税未免也太小了,至少有三至四亿的税金流失……”
觉察到陛下的神情一变,管明棠这会才想起,眼前的陛下可不闲钱多,一年丢了三四亿的税金,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痛,他别是认为这是有人贪污吧,税警可是财政部管的。
“陛下,不是人贪污了那些钱,而是征税体系落后的必然,陛下,建立现代的国家体系岂是一朝之攻,税收可以见效快的关税、盐税着手,可诸如教育、税收、政府其它机构,甚至地方议会等等诸如此类的工作,岂是五年能成构架期间,中央实需威望之人主持,才能弹压地方啊”
陈默然却知道管明棠却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这种活,我做不来”
不过听他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心痛着一个三四亿的税金,陈默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一年四亿,那可是二十艘无畏舰啊
“哲勤,那些先别管,这几年,你先把这个税收给我办好那可……”
不待陈默然说出银子,刺耳的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接起桌上的那部红色的电话,在陈默然挂上电话的时候,朝着管明棠微微一笑。
“哲勤,大事已定了”
第81章 军人的本份
第81章军人的本份(求月票!求定阅!)
“嘟……”
凄厉而憾人心魄的重炮弹不断划破天空,蒸气机车似的轰鸣声震憾着天空,剧烈的爆炸更是带来一阵阵的地动山摇,伴着爆炸高达数百米的黑色烟云腾空而起。这是俄罗斯军队从海参崴的要塞中调来的法制1885年型27omm线膛攻城迫击炮,为了攻克日军的图门江防线,俄国调动了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俄罗斯需要这场胜利。
38门从海参崴要塞调来的22o/27o毫米攻城迫击炮,18门从法国进口的1885年型27omm线膛攻城迫击炮旧货,这些重炮配合着数百门野战炮,不断朝着图门江西岸挥散着致命的炮弹。
图门江上,一个个白色的水柱不断炸起着,江水被苦味酸炸药染成了黄色,在天空中空爆的榴霰弹不断炸出一道道黑色的、黄色的的爆团,被苦味酸炸药、TnT炸弹推动的灼热的、变型的铅丸在空中飞散着,一个个人蓝色的、白色的人影被弹丸击中,飞化出一团团的血雾,但进攻仍然在继续。
在图门江上,二十余艘十几吨重的铁壳蒸气船上,烟囱喷吐出的黑色的烟柱和着船头、船尾的白色的烟尘,“砰、砰、砰”沉闷而猛烈的炮声不断响起,从德国购买的37毫米砰砰炮的炮身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铜光,操作砰砰炮的俄国射手,叫嚷着“杀死黄皮猴子”的喊声,不断朝着日军的防御阵地射一磅重的小炮弹,他们一次性打光整条25弹带,以覆盖整个目标区域,给防御的日军炮兵阵地造成致命打击。
阵地上的日本炮手虽然技术娴熟,但却无法在27o毫米重炮的攻击下,对那些蒸气船上抵近射击的砰砰炮实施压制,一门接一门的火炮虽说在重炮的轰击下得已幸免,但这会却在砰砰炮常规的打击下被摧毁了。
一门砰砰炮一分钟消耗的弹药价值高达1ooo卢布。以这样的度,在一场战斗中砰砰炮消耗的资金将相当惊人,而现在,俄国的射手们,却根本没有考虑这一点,二十六门马克沁砰砰炮以每分钟4oo的最大射,朝着江对岸的日军挥洒着一4.5卢布的炮弹。
猛烈的炮击是有效的,在猛烈炮击之中,防御阵地上的日军根本不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与此同时,江对岸那些肩扛着几米长的舢板叫喊着的俄罗斯士兵,背着1.3米长的莫辛纳甘步枪,涉入冰冷的江水中,这些赶制的、在海参崴港口内搜刮的舢板一下水,十或十几名俄国士兵便跳上船,挥着木浆朝着对岸划去。
相比于俄军的炮火,日军炮火越来越零散,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甚至在俄军登陆部队渡江时,他们朝着江上的反击也是有限的,寥寥可数的炮弹落在江上,除去偶尔给舢板或是救生木船上拼命划浆的俄军带来麻烦外,顶多的……就是把江水染黄罢了。
“这是人类历史上,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登陆作战”
“这真是一次伟大的战役啊”
当五千余名俄国士兵划着舢板朝着对岸冲去,岸上的俄**官和士兵们为眼前这壮观的一幕惊叹时,在江上,又有几十艘无动力的铁壳船在俄国士兵的划动下,缓缓在江面上划接着,此时俄罗斯工程军官的素质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他们用日本人在对岸设立的障碍为地标,实施了筑桥河面的测量,被大马车拖到上游的铁舟顺江直下,在炮火的掩护下,开始修建着工兵浮桥。
在工兵构建浮桥时,面对日军的拼死反扑,刚刚抢滩的俄军士兵叫喊着“乌拉”,端着步枪,用刺刀把日军赶回了他们的战壕之中,原本被炸药染成黄色的河水,在短暂的战斗中被血染成了红色。
白色的、蓝色的尸体在河滩上散布着,抢滩的俄军士兵在没有战壕、没有掩护的情况下,用尸体作为沙包,拼命保护着浮桥滩头。
“或许可以指责他们的将军无能,但不能否认,俄罗斯士兵的确是士兵上最优秀的士兵”
江北的观察所内,几名穿着与俄军不同的茶绿色军装的中**官,用中文交谈着彼此看法。
“可惜前线指挥官太保守,”
一名军官用了一句稍“顾全”对方面子的话语,而没有使用他心里嘀咕着无能。
“像这种作战必须要进攻,不断的进攻,他们第一次把日军打退时,应该趁乱扩大滩头,只有如此,才有可能巩固滩头,像现在这种打法,如果防御的一方兵力充足的话,完全能把他们赶下去只有不到一百米的纵深,守一秒钟都是拿命去交换”
“至少他们能做到这种打法,并不是每一支军队都能做到的,勇气很令人钦佩”
虽说其它人并不反对他的观点,但在这个时候,却不能不佩服起,这些俄国士兵所表现出的英勇。
当掩体内的军官们在那里用中文轻声点评着俄**队时,江面上的俄罗斯士兵却在那里努力着,近百艘铁舟在一个小时内被连接成了一座由铁梁和木板组成浮桥,当浮桥修筑的时候,源源不断的俄军士兵,依然通过舢板不断输往西岸,在日军拼死反扑和俄军的拼命抵抗下,江水被染成了红色,尸体在岸边堆积着,但俄军却依然劳劳的钉在那里。
“去战斗吧,找回俄罗斯人的荣誉”
或许正是面对中国人的胜利,这些俄罗斯士兵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们被日本人打败了,而中国人却轻易击败了日本人的现实,现在必须要挽回一点面子,正是这种心思,让他们苦苦支撑着。
“桥通了”
一阵惊喊声在掩蔽所内响了起来,下一秒中,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在马蹄声于空气中轰鸣的同时,掩蔽内的各国观察员们看到一支骑兵部队,挥着骑刀朝着浮桥冲去,这是俄国人最引以为傲的哥萨克骑兵,尽管在满洲战场上被秋山好古的骑兵用机枪打败,但却并不妨碍他们依然做为俄罗斯帝国的基石。
“好了先生们,俄国人成功了”
随着骑兵冲过那十米宽的工兵铁桥,在掩蔽所内的一名德国中校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肯定的说了一句,然后他转身看着掩蔽所内的法、中、意等**事观察员,笑着问道。
“先生们,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向库罗帕特金司令官祝贺他所取得的胜利吗?”
“露军越过图门江”
远在数百公里外的平壤一处掩蔽所内,伴着隆隆的炮声,一张电报随着的一声惊喊声从儿玉源太郎的手中慢慢的飘落到潮湿的土壤上。
儿玉源太郎,这个在过去的几天中指挥着平壤防御作战的日本满洲军参谋长,一直承受着乎人们想象压力,而这时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惊恐之色。
“确定了吗?第三预备师团,没能阻挡他们吗?”
甚至于在电报从他的手中飘落后,他又反复问了几遍,以便确认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但第六师团师团长大久保春野的回答,却彻底打消了他的最后一丝希望。
“参谋长阁下,根据第三预备师团回的电报,库罗帕特金指挥至少十五万军队,从六个方向进攻图门江的防线,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六个方向同时阻挡他们的攻击,所以……”
软软的靠在椅背上,儿玉源太郎甚至都没有听清楚,大久保春野最后又说了一些什么,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自己最不希望生的事情,在最不适当的时间里生了,虽然这一切原本就已经注定了,可现在的时机却是最不恰当的。
“参谋长阁下,也许我们还有办法阻挡他们他们只是露**罢了”
大久保春野的语中带着一丝轻蔑之意,在满洲他曾指挥着部队一次又一次与露**作战。
“露**人或许非常勇敢,但是他们的军官却是无能至极”
他的话换来的却是儿玉源太郎的摇头与苦笑。
“大久君,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都知道整个俄**队的根子已经彻底烂掉了,唯一能够依赖的,只有被贵族军官蔑称为“俄罗斯虔诚的灰色牲口”的士兵们坚忍耐苦了……大家早已知道,俄**队缺乏出色的司令官,绝大多数军官都是庸碌无能的……相反,俄罗斯士兵却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士兵之一,他们的绝对服从、坚忍不拔的耐力和视死如归精神,被公为为异常宝贵的素质……但是,库罗帕特金却还算是一位称职的司令官,我们在咸境北道、咸境南道根本没有军队阻挡他的军队,他可是有十五万军队啊”
当说出这句话时,儿玉源太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之所以拖着病躯在平壤指挥第六师团的进行防御作战,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华军知难而退,可是他现在才明白自己却忽略一点,华军朝鲜军团司令官蓝天蔚,更渴望通过这场战斗向他的皇帝证明什么。
华军并没有因为自己利用平壤的有利地形组织防御知难而退,反而调整战术,不顾后路安全对平壤实施了包围,他们的两个师从大同江上游山区渡江,切断了平壤与南方的联络,在大同江北岸,又调动野战炮兵攻击江上运输船。
自己为蓝天蔚准备了一个依江而守,炮艇为持的死地。而蓝天蔚却大胆的调战术,以两个师随时可能因为后勤问题被全歼的代价,形成对平壤的合围,于江上用火炮骚扰自己后勤,如果自己能拖上十天,迂回于南岸的两个师的华军,就会陷入后勤不济的局面,到那时,自己不难能轻松打破他们的包围,同时还有可能全歼这两个师。
时间
最终时间改变了一切,露**的并没有自己足够的时间,现在自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在平壤和蓝天蔚撕杀,另一个是结束同中国的战争,腾出手来来调回满洲军主力,击退攻入朝鲜的露**队。
“参谋长阁下,我们是否继续向华军南翼集群进攻?”
大久保春野提出自己的问题,北线沿江防御、南线不断进攻迂回华军,这是参谋长在平壤被围后制定的战术,目的在于消耗南岸迂回华军的弹药,为配合从仁川增援来第六、第七预备师团全歼华军创造契机。
“已经晚了”
儿玉源太郎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
“在过去的几天中,之所以要不断的进攻,目的是为了消耗南线华军的弹药和力量,抢在露**介入之前,全歼他们,为南京的伊藤院长创造谈判的机会,但是现在,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调满洲军往朝鲜的话,每拖一天,几乎不会遭受阻拦的露军便能进军几十公里,一个月后,整个朝鲜都势必将沦为露国控制,到那时,即便是海军在海战中击败了露国舰队,战略局势的恶化却是无法改变的……”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爆炸,掩蔽所晃动了数下,顶部圆木缝隙间抖落一些灰土,这是大同江北岸华军主力的炮击,南岸的华军除非在必要时才会开炮,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依靠江对岸提供炮火掩护。
儿玉源太郎坐真身体,用手拍打着领间的灰土,然后又继续说道。
“无论朝鲜被中国或是被俄罗斯控制,都是绝不可接受的,所以……”
“但是,中国人要的是台湾阁下,你曾说过,台湾系日本南部的屏障,军事价值甚大,不能将台湾还给中国。当初为了得到台湾,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死了那么多的人,如果归还给他们的话,从长远来看,对我国是百害而无一益啊。”
大久保春野看着沉默不语的参谋长,当初占领台湾之后,前三任台湾总督桦山资纪、桂太郎、乃木希典都没能控制住台湾,在乃木希典看来,日本统治者得台得不偿失,军费开支每年高达7oo万日元,除了台湾的税收之外,日本还从甲午战争中国的赔款中拿出1千2百万对台湾进行军费补助。
庞大的经费开支使日本不但没有从台湾的割让中得到实际利益,反而成了日本的沉重包袱。萌生出卖台湾的构想,并说动了当时的相松方正义。经过一系列幕后活动,初步决定以15oo万法郎把台湾卖给法国。
可最后正是在儿玉的一力反对,并指责管理官员无能,自荐出任台湾总督,到任后在台湾推行一系列新措施,在台湾推行的一系列殖民政策,使日本当局尝到了甜头,再也没有人提起要将台湾卖给他国的事了。即便是现在,身为满洲军参谋长的他依然仍兼任台湾总督,
“是啊,”
儿玉源太郎点了点头,对于大久保春野说的那一切身为台湾总督的他又岂会不知,当知道中国人弄出了“朝台交换”的条件后,自己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中国人疯了。
“台湾是日本花了上亿日元战费,死伤了近两万人才得到到,中国想收回台湾必须流血才行。”
这是相询问他意思的时候,儿玉源太郎给出的回答,可现在呢?中国人想要收台湾,也许并不需要在台湾流血,只需要……
“大久,你知不知道露国舰队最近频繁出没于的台湾附近”
“报纸上看到了新闻,十三艘商船被炸沉,损失商船三万五千多吨,真不知道海军是干什么吃的,那群蠢货一定要等到露国舰队把我们的商船都打沉了,才会出海迎战吗?”
大久保春野的语中带着对海军的严重不满,实际上对海军不满的岂又是他一个人,现在整个日本上下对海军,对联合舰队,都是颇有指责,可问题是,海军干脆直接装聋作哑起来,他们依然在韩国的镇海湾进行着他们训练。
“海军是在等待着决战机会”
作为满洲军的参谋长,儿玉源太郎倒是难得的为海军说了一番公道话,他明白,海军能否取胜,将直接关系到这场战争能否结束,露国人必须要输到最后一点希望,才会面对失败。
“现在,有很多谣言,不过谣言最多的,还露国舰队很有可能帮助华军实施对台湾的登陆,到那时,就没有韩台交换了,只剩下……”
“参谋长阁下,这不过只是猜测罢了”
出声反驳时,大久保春野惊讶的看着眼前满面病态的儿玉源太郎。
“难道您也赞同割让台湾吗?”
儿玉源太郎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绝不会同意割让台湾,至于现在……那要看东京的决定了作为军人的我们,很难反对东京的决定所以只有履行军人的本份,服从命令吧”
实际上当儿玉源太郎说出这句话时,尽管他没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放弃台湾
对于儿玉而言,在台湾和朝鲜,帝国本土的直接安全而言,他知道自己只能做出这一个选择。
“但……我们必须要明白一点,很多事情,都是暂时的”
第82章 樱花的本意
第82章樱ua的本意(求月票!求定阅!)
5月,正是日本列岛樱ua怒放,春意盎然的季节。从北海道到九州、从富士山下到皇宫深宅,到处蝶舞蜂喧、生机勃勃,只不过今年在各处赏樱的人却少了很多,即便是有,大都也都是一些孤单的女人。
日本,此时的日本,在先后动员了近百万军队之后,大量的男人进入了军队,自然在日本各处樱ua盛开的公园、山坡中就看不到那一对对赏樱的情侣。而相应的经济形势的恶化、急剧的通货膨胀,更是让日本人少了几分欣赏樱ua的心思。
冷清的五月或许用这句话来形容日本到是再合适不过了。
东京城内城西丸。
碧水环流的护城河畔,葱茏的绿树掩映着巍峨的日本皇宫。宫内,被春的气息紧拥着的ua园石径上,日本天皇明治正心绪烦乱地慢步踱着。宽大的白sè的和服,像一轮刺眼的太阳,灼得四周不安地躁动起来。春意虽浓,却没能融化这位天照大神后人心中的yīn云。
日本陷入这场战争已经整整个一年零三个月了,在战争刚爆的时候,皇军攻城掠地,所向披靡,整个日本上下似乎都看到胜利就在眼前的一幕,可是现在呢?
战场的形势却出人意料的不断恶化着,尤其是在中国人介入之后,距离一开始那个“夺得战场优势,媾和结束战争”的最终目标仍然遥遥无期,而且现在最可怕一点却是,战场上的优势却生了根本上的变化,从偏向日本转移到了中国,甚至俄罗斯那边。
“胜利女神向日本抛了个媚眼,最后却赤1u的躺到了中国人netg上,同时这个风sa的女神又开始向俄罗斯抛起了媚眼。”
或许,用这句话来形容到是再简单不过了。
战争从没有给日本国内带来任何经济收益,战争根本就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潭穴,吸尽了日本的军费、兵员。为了能够继续进行这场战争,日本已经举债近二十亿日元,但战争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这场战争已经耗尽了日本最后一分钱,而战争带来的经济上的衰退、数以十万计的伤亡以及种种负面影响,却像随风而起的恶魔,充斥日本的各个角落。
这时,一个人影又浮现在他眼前,每当明治为这一切烦心的时候,他就会想起两个人,伊藤博文还有山本权兵卫,他们两个人无不在战争爆之前,就在御前会议上认真地反对和俄国开仗,甚至直到现在仍然反对对俄国开战。
而明治本人也曾反对过对俄国开战,可最终,他的反对却没有任何意义,大臣们坚持着,而且局势也迫使日本不得不向俄国开战。
“日本太小太小,俄国太大太大日本太弱太弱,俄国太强太强”
过去的一个零两个月中,一开始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曾让明治为之雀跃,国民渴望作为强国之民的荣耀,而作为天皇,他又何尝不想做一个强国的统治者,他甚至幻想过,日本也许会成为亚洲的英国,而他将会成为像维多利亚一样,开创一个伟大时代的天皇
可现在呢?中国人给予日本的重重一击,却把明治打醒了,当初面对中日关系因关税事件紧张时,他曾要求过大臣们做出让步,可大臣们呢?
想到这里他对那些大臣们越来越厌恶、憎恨。骄横跋扈的他们xiong脯拍得山响,保证说:皇军无需害怕中国,接着他们又头头是道地罗列出一大堆理由。
可最后结果呢?中国人放弃了言语的交谈,直接借着日本侵犯中国中立的名义,选择了战争,战事不仅没像大臣们说的那样,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把中**打趴下,反而是被视为帝国支柱的皇军被打扒下了,说好听了,日本是出于亚洲持久和平,不愿和中国扩大战争,说难听了,被包围的皇军主力,随明都有可能让他们全歼。
而更令他生气的是,那些昔日夸夸其谈的陆相转而一变,整日里满口理由,华军的火炮多、机枪多、兵力多,短时间不易解决,然后又委婉的表示,还是和中国人谈判让他们退出战争吧
可中国人提出的条件,却是日本不能接受的,台湾啊
他们要台湾那是日本用血换来的啊
“那些家伙如果当初不那么强硬,同意中国关税自主的话,那里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明治自言自语道,正是那些大臣们对中国的轻视,对造成了现在日本不得不去面对的这种恶劣局面。
现在中国人、俄国人,他们先后攻进了韩国,无论是中国或是俄国控制,都是日本所不能接受的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转身看去,一名sì从武官向他低头行礼道。
“陛下,桂相来了。”
明治挥挥手,低声咕哝道。
“我就来。”
再次1ù面时,明治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站在窗边的他,背对着桂太郎。而身为日本帝国相的桂太郎,则两手微垂,站在那,就大臣们的讨论情况,作着汇报。
“……召开御前会议商讨与中国议和之事”
今天,明治又像往常一样,面目冷峻、毫无表情地站着。
“要召开御前会议来决定是否把台湾割让给中国是吗?”
明治转过身一双不大但透着威严的眼睛在桂太郎的脸上睃来睃去,作为天皇,他早已习惯于大臣们的敬畏,同样作为天皇他同样也需要一切都能臣服在他的脚下。
可是现在,他的威严中却透着一丝的局促。
为什么要召开御前会议呢?
无非是想借着自己的名义去结束这场和中国人的冲突罢了。明治甚至可以想象,大臣们会先在御前会议上争吵一番,然后,他们会用种种借口,去表述现在日本面临的困难和危境,当然他们还会不断的强调。
“中国的条件,实非国所能受”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总之他们会表现的非常爱国,绝不愿意接受中国人敲诈式的勒索,甚至表示将不惜一战之类的勇气和决心。
再接着,他们又会争执不下,最后会有人说,“还是请陛下圣裁吧”。
最终,这些人会把所有的问题都踢给自己,然后由自己来决定,是否把台湾让还给中国,然后,无论是自己说什么“诸位大臣来决定吧”或者说“即然如此,就这么办吧”他们都会按照已经在心底形成的共识来做这件事。
所谓的圣裁不过只是他们为自己寻找借口罢了,似乎最后同意把台湾归还给中国的是他,而不是这些大臣们,实际上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群……如果说他们当初接受自己的建议的话,那里会有今天的危局。
“陛下,1ù**已经占领了的咸境北道随时都会占领咸境南道,甚至整个韩国,而在韩国,我们却没有那怕一个旅游团去阻挡他们的进攻”
桂太郎如实的禀告道,实际上这些天皇又怎么可能不知。
“大臣们都是什么态度都同意割让台湾了吗?”
“陛下,大臣们认为台湾系日本南部的屏障,军事价值甚大,不能归还给中国。当初为了得到台湾,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力,死了那么多的人。如果将台湾归还给中国,……但,就现在的形式看,似乎局势并不容我们考虑,”
在桂太郎说话的时候,特意把天皇的割让改成归还,而明治在说割让的时候,未尝又不是嘲讽这些大臣,可两个人都选择了无视这一点。
“毕竟,对于日本而言,韩国是近在咫尺的,一但韩国为1ù西亚控制的话,那么在未来十几年,我们就必须要去面对1ù西亚的威胁,这场战争严重恶化了日1ù两国的关系,1ù国的报复是我们将来不得不面对的,因此,我们不得不考虑未来国家的处境。”
虽说桂太郎没有直接说出大臣们觉得应该割让台湾,但是他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非常清楚,接受中国人提出的韩台交换,从而确保韩国无虑,至少阻1ù西亚于朝鲜以北,而这是日本最根本的底线。
“似乎,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去年之前不是吗?”
明治在心里苦笑着,可说出这番话时,脸上却未流1ù任何表情。
一年前,伊藤博文提出“满韩交换论”,俄国至少退出韩国,而日本姑息1ù西亚对满洲的占领,从而达到独战韩国,确保一来日本安全无虑,二来获得殖民地。可大臣们并不同意这个底线,最终,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爆了。
ua费了二十亿日元的军费,死伤几十万人,可最后日本得到了什么呢?得到的只是原本通过谈判便可以得到的东西,甚至日本还失去了台湾
而这就是日本在这场战争中得到的回报,国家借了那么钱、死了那么多人,可到最后却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台湾总督儿玉将军怎么看?”
“陛下,儿玉谨遵圣裁”
桂太郎踢皮球似的回答,让明治无可奈何的在心下苦笑一声,随后默默的转身看向窗外暮sè已浓的天空。神情极为严肃的明治,默默无语的很长时间,终于才在暮sè中点了点头,现在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好吧,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召开御前会议吧”
午睡在内“凤凰之间”醒来,明治呆呆地坐了起来,想着心事。傍晚时分,和桂太郎谈话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晃动着。这一段时间,他感到太疲劳了,人明显瘦了不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惶恐,他不希望自己变成像清国的皇帝一样,在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上签字,他可以想象,假如说,1ù国舰队继续中国的军港内修整,中国和1ù国继续合作的话,也许,也许,即便是自己有千百个不愿,最后也有可能在那些条约上签字。
现在,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不能够拒绝向1ù国宣战呢?
为什么当初自己不能够一意孤行,坚持同意中国人要求的关税自主呢?
这么些年了,为什么对他们总是放任自流,以致今天积重难返,那些大臣们,表面上将自己奉为了神明。
是啊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子孙,即然是神,那么就不应该对俗事烦恼不是吗?即然如此,那么这些俗事,还是由身为凡人的大臣们来处理吧
最后,明治却又无力的在心中长叹一声,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此时明治整个人完全被一种错综复杂的矛盾所笼罩着,就像像驱不散的yīn云,紧紧笼罩在他的心头。
明天,明天,就要割让台湾了
我的台湾啊那是日本的第一块殖民地啊而明天,明天就要失去那块殖民地了。
感觉到身旁的人不在了,美子皇后睁开眼睛看到陛下和衣坐在那里,她连忙坐起身披起睡衣,走到陛下的身旁跪拜施了一礼。
“怎么了,陛下
美子皇后是日本最后的女御,是明治天皇的皇后美子皇后。在她之后,因为进行了明治维新的改革,女御这个称呼,从此就废止了,她的生父是关白左大臣一条忠香,是朝中呼声颇高的名门之女。原名叫荣寿姬的她生母身份却并不高贵,只是一条忠香侧室,名叫新畑民子,而新畑民子的生父只不过是左大臣家的医生。
所以虽然贵为皇后,但出身问题,曾经受到日本国内的多方的诟病。不过她却是明治天皇的贤内助,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明治天皇受她的影响极大,不过,就算如此,美子皇后也没有生子,皇太子是明治的一位典sì所出。
“没什么”
明治并没有回答美子的问题,实际上,今天之所以来到“凤凰之间”全是因为,身为天皇的明治想从美子皇后这里得到一些答案。
最近一年来,明治和皇后之间的关系一直不睦,而现在后宫真正的“皇后”,其实是明治天皇宠爱的典sì柳原爱子,也是皇太子的生母。
可现在,当美子问起的时候,在过去一年中,一直将美子皇后半圈禁着的明治,却不愿开口求助这位曾给予过他无数帮助的皇后,一个男人向女人求助,本身就是一种耻辱。
“……”
礼貌的行了一礼后,美子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回到了榻榻米上,和衣睡了下去,两人间的冰冷的关系,从此也能看出一二。可尽管如此,无论是明治也好,美子也罢,现在都在伪装着所谓的“凤凰之睦”,实际上,两人间的关系早已经降到了冰点。
而导致这种原因却是因为一段不为人知的宫廷密事,至于是什么,那就不是外界所能知道的了,毕竟天皇家的sī事,只有天皇和皇后两人才明白。
在美子睡下后,明治又朝着那位被国民尊崇为“仁慈、博爱、谦让、贞节,就是fù德的化身”的皇后,重重一叹,如果,如果她不与暗杀自己有染话,或许自己一定会向她求助,询问一下她的意思,可是……
在心底长叹一声,明治穿起衣服离开了“凤凰之间”,宫sì看到天皇在午夜时走出了“凤凰之间”先是一愣,旋即便恭顺的跟在天皇的身后,尽管身为天皇,明治拥有一百多名女典sì,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心情去那些女典sì的房间,即便是那些秀美年青的女典sì的居所。
在他朝着“凤阁”走去时,途径一片樱ua林,在路灯的照耀下,樱ua林显得极为炫目,漫步走进樱ua林中,感受着这正盛的樱ua,日本人喜好樱ua,只樱ua在绽放之后会在最为炫目的一刻凋零,人生岂不正是如此,在最荣耀的一刻凋零,不正是无数人的追求吗?
可……可是国家呢?
如果一个国家在荣耀的最顶点绽放之后,却又突然凋零呢?
在这个念头冒出时,明治的心中猛然一颤,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心里竟然会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来,可这个念头却是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惧之中,而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
现在的日本可不就是正如这盛开的樱ua一般,当日本赢得这场战争之后,不正如樱ua绽放一般,达到触目而又惊心的炫丽的顶点,可若是……
就在这时,一阵风刮了起来,原本炫目的樱ua随着飘落着,满空皆是樱ua的ua瓣,ua瓣落在明治的身上,随着风在他的身边打着旋,若是在过去,或许明治会沉浸于眼前这有着触目惊心之的瞬间,而现在呢?
这在身旁打着旋的樱ua似乎变成了日本,凋零的樱ua似乎就像是在征示着的日本未来的命运一般,也许,日本将会在最炫丽的一即凋零。
恐惧无边的恐惧在明治天皇的心底漫延着,原本严肃的、庄重的神情这会完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所笼罩着,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出了樱ua林,而且在嘴中不断喃语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一定不会生的……”
第83章 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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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多,
皇宫内值勤的卫兵偶尔会把眼光投向ua园,他们知道,每天,陛下都会在五点左右起netg,沿着ua园的小径,跑了一个多小时,这是陛下的习惯,风雨无阻,即便是下着鹅毛大雪,陛下也不会改变自己的习惯。
依如往日一样,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陈默然在ua园内慢跑着,他喜欢享受大自然而然的馈赠,而这个时代鲜少污染的空气,更是让他为之着mí,而晨间的空气,更是带着一丝……嗯,甜意,在这种略带一丝甘甜的晨间空气中跑步,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呼……”
一边跑着步,陈默然一边把一切杂事抛出自己的脑海,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宁静祥和的状态,什么权力之术、什么御下之术、什么帝王之类的这会都不复存在了,自己就是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
而这正是陈默然享受这晨运的原因,至少能够让他感觉到一丝外违的心平之觉。
但最终,这一切还是要结束的,一个半小时后,冲凉、更衣,享受简单并不算丰盛的早点之后,和女儿玩耍十数分钟,再逗一下不过半岁的儿子,换上一身戎装的陈默然走到政务楼,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又再一次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中华帝国的统治者,中华帝国的皇帝,或许,这才是他的职业,尽管外界更多的认为这是他的命运,不过对于陈默然自己来说,他反倒是将皇帝看做一种职业,意味着权力,也意思着责任。
在宽敞的栎木书桌后一坐下来,便看到桌面上一份白sè的文件,文件表面带有“蟠龙寰宇”徽章,这是帝国情报局的例行情报简报,打开文件的封面,陈默然习惯xìng的先看一下内页的水印以及内页水印编号,水印编号只有他和张靖两人掌握,这是为了防止一切事情而做的准备。
“……日本今日将召开御前会议,经分析日本今日将就与我国谈判问题作出让步”
又燃起一支香烟,陈默然再次拿起这坐报告仔细的翻阅起来。
“日本啊”
之后便站起身来走到墙边,站到地图前,透过缭绕不绝的淡蓝sè烟雾,久久注视着朝鲜半岛的三千里江山……
三千里的江山,如果……如果可以话,自己多么希望,这三千里江山纳为中国的一个行省,一个独立的朝鲜或者韩国?陈默然冷笑了一下。
“那些高丽棒子,根本就不佩拥有一个国家”
冷哼着这么一句话,陈默然又吸了一口烟,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直到现在,绝大多数思绪都受到后世思绪的影响,或许是看到了太多的韩国人、朝鲜人那丑陋的,让人恶心的一面后,对这么一个国家,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好感。
就像在过去的一年中,于东北封锁边境,禁止朝鲜移民进入中国,如果不是考虑到其它的一些因素,甚至就是那7.8万朝鲜移民,自己都想把他们赶滚蛋,在潜意识中,陈默然一直不愿看到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国家重新出现在这个时空之中。
无论大韩帝国也罢,大韩民国也好,总之,将来只要有机会,这个国家就绝不会作为一个独立国家存在,即便是最好的结果,他也将中国作为中国的行省,再差点一点就是设立一个总督区,最坏的结果是一个掌握他们内政外交军事的附庸。
不停地吸着烟,陈默然目光在地图上朝鲜东西海岸线上往来巡睃……
现在在对朝鲜的问题上,海军和陆军有着严重的的分歧,陆军在一定程度上希望占领全朝鲜,至少半个朝鲜,从而彻底斩断日本对的中国大陆威胁,朝鲜对于日本来说就是一个跳板,而且这场战争之后,中日关系未来十年内都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转,所以要抽掉他们的跳板。
而对于海军来说,他们却是坚定不移的支持即定的“韩台交换”,以韩国交换台湾,对于海军来说,海军最重要的基地,亦是唯一的基地与台湾只是一道海峡之隔,他们当然希望中国重新控制台湾。而且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来是确保海上通道的安全,二是是为了避免过度刺jī日本人。
而对于内阁来说,他们同样倾向于台湾,因为台湾虽不是中国最大的一块割让土地,但却是举世共知,至于什么外兴安岭之类割让土地,绝大多数国民都不知道,台湾直接关系中国的国家荣誉
都很有道理,但恐怕现在中国只能选择一个。
朝鲜及克,台湾难复对于中国而言,朝鲜无论如何,只是外国,而台湾却是本国,日本殖民统治越久,台湾人对中国的认同就会越来越低,这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现在的台湾,95%以上的人都认同自己是中国人,如果再过十几二十年的话……
那么,日本人会同意归还台湾吗?
一直以来,陈默然都觉得自己比其它人更了解日本,至少是相对的了解,在一百年后,中国人一直在研究着日本以及日本人,尽管那些官方的语论总是什么一衣带水,什么世代友好,但谁都知道,那不过只是放屁罢了。
日本的骨子里透着对大陆的渴望,在这种情况下,中日就不可能存在友好,日本人是那种典型的小国寡民的心态,这种心态决定了他们绝不会做什么亏本生意,这一次拿朝鲜和日本交换台湾,在日本人的眼中,几乎就等于从他的左口袋里拿出一把金币,去交换他右口袋里的银元,这根本就是在他们的心口挖一块肉出来。
日本会让步吗?
…最后,陈默然将自己的目光盯在日本上……
挖掉这块肉之后,中日的未来只有一种可能,要么中国灭亡日本,要么日本干掉中国,对中日两国来说,两国间的大海在某一天,必定会被血染红,至于友谊与和平,那绝不可能存在,两国如果说还有什么联系的话,怕也就是你死我亡的联系了。
“铃铃铃……”电话铃声短促地响了一阵,打断了陈默然的思路。一般说来,陈默然的办公室里的电话是很少响铃的,因为国家的各种事务大都采用报告送呈方式,由秘书送交自己,待自己阅后签或批示;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有一些要员直接把电话打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询问自己的意见。
没有事,谁会打电话向陛下询问什么事情呢?这种大不敬的方式,如非紧急,绝不会有人选择这么做。
猜出肯定是生了什么大事的陈默然抓起电话听筒,便传出梁敦彦那一口带着浓浓广东腔调味道的国语。
“陛下?臣是梁……”
只需要听到这个声音,陈默然就知道打电话来的是谁。
“崧生,哪里还用自报家门嘛,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有紧要事情的话,以梁敦彦,这个旧官僚出身的官员,肯定会谨慎的亲自来向自己做汇报,而不是选择打电话的方式。
对于这些曾经出任“伪职”的官员来说,他们的心里一直有两怕,一是怕有人提及过去“伪职”,二是怕失去陛下的信任,他们明白,对于他们这种旧官员来说,此时唯一能依赖的就是来自陛下的信任。
“陛下”
电话另一头的梁敦彦的声音显得有些局促,如果不是事情紧急的话,他绝不会选择用打电话的方式报告此事。
“几分钟前,日本天皇特使伊藤博文伯爵派随员向臣转达了,日本愿意即刻恢复谈判的要求”
“哦”
看来日本真的准备要做出重大让步了。
“我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正在考虑这个事情……”
陈默然稍微停顿了一下,并没隐瞒自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当然之所出透出这句话,实际上还带着一些其它的含意,至少在这个国家,他这个陛下是无所不知的,接着又说道。
“我觉得,日本很有可能做出重大让步,你看呢?”
“陛下,臣觉得让步的可能xìng很大,但臣个人觉得在除去我们提出的朝台交换之外,日本很有可能提出其它的条件,所以……”
“噢……”
陈默然沉吟了一下,然后便明白梁敦彦打这个电话的用意了。
“我们过去不是已经拟定过底线了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
“我也反复考虑过,觉得还是向陛下报告一下好,我觉得日本很有可能,会要求我们赎回台湾,从而保全日本的面子……”
“日本的面子”
陈默然冷哼一声,声音随之变的冷厉起来。
“那么中国的面子呢?如果我们出了钱,那跟当初满清支付的赎辽款相比有什么区别吗?钱我是一分都不可能出的”
“陛下,这应该是日本的底线了”
梁敦彦显得有些焦切,他已经反复思考着种种可能,无偿收回台湾几乎没有一丝可能,日本在台湾的投资多达数千万日元,日本又能不是战败国,怎么可能无偿收回呢?即便是日本政府同意了,日本商人有可能同意吗?
“可是我们的底线呢?”
陈默然断然打断梁敦彦的话,
“ua钱赎回台湾,那日本要不要ua钱赎回我们在朝鲜占领的土地呢?噢,难道说,我们无偿的退出朝鲜,而后,却要有偿的赎回台湾吗”
对于任何一名外交官而言,如果可以他绝不会出卖本国的利益,但有很多时候,外交官有着外交官的一些无奈,迫于现实、迫于……总之太多的无奈,正是这些无奈让他们做出种种违心的决定。
“……那么我们在台湾的投资呢?日本商人在台湾的土地、林产、矿产投资呢?”
面对梁敦彦近乎蛮横的拒绝,伊藤博文强压加心头的怒火,用低沉的声音吼问道。
“那是……”
梁敦彦沉默一会。
“归还台湾后,台湾土地上的一切,皆属中华帝国所有这些问题,我想界时,自有解决办法,就不劳伊藤院长费心了”
虽说他更希望现在把那些将来可能引起的麻烦全部解决掉,陛下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中国不可能为赎回台湾出那怕一枚银元。
“更何况,请伊藤院长注意一点,台湾是中国的国土,贵国割让台湾后,对台湾所谓的建设,我国政府不可能提供那怕一个铜板的赔偿”
“你……”
蛮横无理的态度,只让伊藤博文感觉到一阵气结,现在的梁敦彦在他眼中,甚至比两年前与1ù国人交涉时,那些1ù国人还要蛮横,只不过他的蛮横中多出一丝礼节。
“啧、啧、啧……”
梁敦彦翻开桌面上,陆军部在上午谈判重启前,递交给他的一份资料。
“如果根据贵国的赎回政府资产以及占领拥有权的言论,那么贵国是否应该支付赎回平两道的资产呢?”
在梁敦彦说出这番话时,伊藤博文感觉对方似乎已经准备让步了,他急忙说了一句。
“不知道,在朝鲜北部有何是贵国投资之物,有何是值得赎回之物?”
一时间,伊藤博文,还真不知道在平壤以北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日本ua钱去买回来的。
“比如说铁路……”
“那铁路是日本修建的”
“但是现在是中国的占领的”
“那是简易窄轨铁路”
“台湾的也不是宽轨铁路”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的针锋相对着,伊藤博文想为日本争取尽可能的补偿,这种补偿更多的是“面子”,至少需要给日本国民一个交代。
在伊藤几觉气结的瞬间,梁敦彦又补充了一句。
“在入朝之后,而对贵军炸毁的路桥,我们修建铁制工兵桥梁多达十八座,依造价计算,仅此一顶即高达……”
在将要说出那个数字时,感觉是不是弄错了的梁敦彦又仔细看了一下。
“六百五十三万七千二百一十…四六元……,如果要赎买的话,那么这必须要计入铁路的造价之中”
“这是不可能的”
伊藤博文断然拒绝道,同时用一种嘲讽的口ěn说道。
“三十五座简易桥,造价六百六十万元,可能吗?”
“这是近卫军上报参谋部的造价而且也是财政部核准的”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贵国在朝鲜军队贪污了其中的绝大部分,然后méng骗了参谋部和财政部,任何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简易桥的造价绝不可能ua费这么多钱”
伊藤博文甚至特意抬眼看了下梁敦彦,在内心深处,他更希望自己猜对了,这笔钱是被中国陆军贪污的,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就意味着中国正在迅的腐化着,一个腐化的中国是不足为惧的。
“笑话,我近卫军中岂有贪腐之辈?还有伊藤院长不要自污已名啊”
梁敦彦只是笑笑,可心里头却还忍不住嘀咕着,这桥的造价未免太高了,按照报纸上公布的南京长江大桥的方案,总投资不过才8ooo万元,回头要把这件事上报给陛下。
在心底记下这些桥的造价的同时,伊藤博文沉默了很长一会后,方才开口说道。
“我想……朝鲜北部的铁路,如果贵国愿意的话,大可以做为战利品搬回国内”
这会伊藤倒是开始耍起无赖了,这那里是什么无赖之行,在伊藤看来,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那么……”
原本正准备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梁敦彦,突然意识到,这是伊藤给自己准备的一个陷阱,如果自己说出让他们搬台湾的,那恐怕就是中了伊藤的圈套了,也许他正等着自己这么说。
“即便是如此,我们仍然坚持我国对台湾土地之上任何所谓日本殖民总督府公有资产所有权所以贵国是绝不能像我们在韩国一样,把铁路和其它任何物资当成战利品带来国的”
“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见梁敦彦没进自己的套,伊藤博文在心底叹口气,然后抬起头直视着梁敦彦,口舌已经费劲了,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一切吧尽快达成协议,朝鲜的局势容不得自己慢慢谈。
“梁部长,日本需要补偿,如果没有补偿的话,国民的愤怒也许会燃烧整个日本到那时,即便签署了条约,也很有可能导致条约不为国民所承认甚至可能导致我们两国重燃战火”
“十年前,下关条约签定的之后,中国人同样愤怒,可只要政府坚持下来,也就行了,院长阁下危言耸听了”
梁敦彦摇头否认道。
“至少应该顾及一点日本的面子吧至少应该让我这个老头子对国民有所交待,对天皇有所交待吧”
先是点头,然后梁敦彦又摇了摇头。
“我个人非常希望给院长留下面子,可如果我要是在那怕支付一块钱赎回台湾的条约上签字,也许明天我就会被人暗杀,而在前线的近卫军,尤其是东北地区的近卫军,他们很有可能会用最为直接的方式,去撕毁条约,还请伊藤院长体谅我的难道”
这会梁敦彦话里的意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他是拿着东北的日军的安危威胁着伊藤。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只剩下签字的余地了”
第84章 尊重敌人的方式
“金汤之固,非粟不守;韩白之勇,非粮不战。”
任何一名中**人,都可以轻易的说出这句话来,历史上一次又一次的攻伐、守域的经验告诉他们,粮食在战场上的作用。
一个城市即使固若金汤,如果没有粮食也是守不住的;韩、白,就是古代的两位大将韩非和白起,即使像他们那样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如果没有粮食也打不了胜仗。只要军队依然存在,军队和老百姓都要吃饭嘛,粮食只会越吃越少。
“民无粮要反,兵无粮要散”
正是基于对这一句话的理解,早在一个多月前,中日冲突初一爆,近卫军在铁岭对日本满洲军形成合围之后,虽说放开了一条通道,可那条通道撤退则入易守难攻的山地,为死地,补给,山道难行,运输困难,别说是作战物资,就是保障二十万满洲军的粮食都成问题。
可即便如此,而对层层包围和不时打来的炮弹,身为满洲军司令的大山岩不得不要求优先保障弹y供应,其次才是食物,而在这时候,成天进行的“耐饥”训练日本士兵,曾经的训练这会终于派上了用场,食物减半,对于早已经习惯了饥饿的日本兵来说,虽让人难以忍受,可却依然还能忍受。
可十五天前,伴着一阵远程火炮打来的燃烧弹,十几座仓库燃烧的熊熊烈火最后被扑灭了,可千方百计储备下来的粮食却变成焦炭,再接着,中**形成全面包围的消息传来了,别说之前让他们饥肠辘辘的一合米的伙食了,在被包围十天之后,每天每人的伙食连半合也没有了。
“粮已尽”
五天前的一份电报从铁岭城内的日军司令部出之后,被包围的日本兵,随即陷入一真正的饥饿之中,在铁岭城内外,饥肠辘辘的日本兵见到那里的烟囱冒烟就去抢,为了一点点粮食,饥不择食的日本兵,甚至会互相殴打起来,为了把那些抢来的食物煮熟悉,他们会砍树,拆房,烧饭。
可当那么一点点粮食没有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在铁岭前线,双方最近处只有百把米,彼此吃的什么饭都能看见,臂力稍大些的,朝着对方的战壕里便能甩进去一枚手榴弹。
一马平川的原野上,暖洋洋的net风吹拂着绿se的草和彩se的花。鲜花绿草遮掩着一条条通往前沿的ji通壕,终点是长达百里的环城壕沟,沟沿上耸立着铁丝。风把蔓科植物吹到铁丝上,铁丝上开着香yn的花。
躺在c湿的战壕内,义田深则的脑海中第一次知道了“饥饿”。
出生在东京商人家庭的他,只是在读书的时候,才知道原本还有饥饿之说,而现在这空空如此野的胃囊却是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什么是饥饿
或许这是最难受的滋味了
两支腿支撑不住了,飘,又像灌了铅,动一动就一身虚汗,两眼饿的直冒金花,躺在战壕里,义田深则只要一看到鸟儿就想起那座城。
现在义田深则经常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鸟儿,飞啊,飞呀,飞过出铁岭,飞过满洲、朝鲜,飞回了生他养他的东京,然后在家里,吃着妈妈做的喷香的寿吃,
也许……流着口水的他,或许感觉自己这只不过是奢望罢了,开始幻想着妈妈说的那些平民的食物,咸鱼、陈米和萝卜之类的,平素他难以下咽的食物,现在要是能摆一盘在他的面前多好啊
为什么要来到满洲打仗呢?如果是为了帮助中国?那为什么中国却要他们,包围他们呢?为什么日本和中国不同携手一起去打露国人呢?这些问号,就像饿得昏时眼前直冒的金花。义田深则1ng不明白,但他现在却认准了一件事情,要完蛋了。
如果再没有食物的话,很快,他们都会饿死,饿死在中国的满洲
真的会饿死在这里吗?恐惧在义田深则的心里漫延着,他知道自己会比其它人更早的饿死,因为他不擅争斗,正因如此,他才会像现在这样饿的奄奄一息。
如果我饿死的话或许……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众人争抢尸体,分食人ru的一幕,当恐惧的在他的心里漫延时,他看到空中一个黑点朝着自己落了过来。
“兹……”
拖着烟兹声的手榴弹划着抛物线甩到了对面的战壕里,一声沉闷的爆炸之后,烟雾升腾中传一阵惨叫声,在烟雾还未被吹散的时候,一群饥肠辘辘、军装破烂的日本士兵便扑到烟雾着,呻yin声变成了企求声,不一会声音消失了。
挥着刺刀的士兵们像狼狼一样扑了上去,一哄而上的士兵们,为了争抢尸体纷纷抢占有利地形,他们如同在战场上战斗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刺刀,冲到那些尸体旁,饥饿的士兵们在本能的驱使下,用刺刀割取着人ru,眼前的这一幕比任何一场ru搏战还要惊心动魄,比任何战争都更加激烈、残酷。
为了能够抢到尸体,士兵们远全忘记了隐蔽,他们人叠着人撕抢着尸体的时候,在百米开外据持着轻机枪的se手的唇角挤出一丝冷笑,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在地平线闪出蓝se的时候,枪声响了起来,枪声响起的时候,战壕内又多出了几具尸体和伤兵的呻yin声,可下一秒钟,更为激烈的疯抢再一次开始了。
“龟儿子的,记吃不记挨”
架着重机枪瞄准着那些冒出半个脑袋或是半截身子的日本兵扫se的重机枪se手,在嘴里嘀咕着,未曾遭受真正饥饿的他,又岂能知道,饥饿才是人类最不能克服的敌人,很多时候,它远比死亡更可怕,本能的反应,会让人忘记死亡、忘记世间的一切理仪道德。
只要能吃上一口饭就行那怕就是在死之前,能吃上一口就行
当他们朝着日军的战壕扫se的时候,战壕内的拨面完全1un了套,合着刺刀割取着人ru的士兵们,像是饿狼一般的割下ru便直接塞到嘴中,甚至于一些来晚的人为了食物和那些人疯抢起来,在疯抢的撕打的时候,不断有人被对面se来的子弹击中,一块香ru再一次成为了士兵们撕打理由,而一切人甚至为了食物,把自己身边的战友抬起来,在他被子弹击中打死后,他们会撕分死者的身体。
再这么下去一定非出大1un子不可。
一名同样被饥饿折磨着的军官掏出明治三一式转轮手枪,朝着空中鸣枪,但是士兵们还是一个劲的为一口ru撕扯着,终于已经忍无可忍的军官拿起枪,朝着一名正在抢着尸ru的士兵脑袋上连开两枪,脑浆飞溅着,可却没能阻挡战壕内的混1un,反而死者又成为了混1un的源泉。
直到第三个人被打死后,局面终于控制住了,而在战壕内除去一个个满面血污的士兵外,还多出了几十具被肢解的、被刮去ru的尸体,尽管士兵们安静了下来,但是他们的嘴中依然咀嚼着人ru,饥饿早已经让他们失去最后一丝作为人的良知。
“如果现在中国人打过来的话”
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几乎都不敢相信这竟然会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做的事情,饥饿正在一点点的耗尽这支军队最后的……
站在战壕中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站在那里的时候,露出了半个脑袋,更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套进了瞄准镜的分划线内。
“砰”的一声枪响,军官的头戴的军帽另一端涌出一团血雾,脑浆溅散开了,尸体慢慢的倒在被刮去ru的骨架旁,而那些原本正咀嚼着人ru的士兵的眼中再一次冒出灼热的视线,那是食物啊
“司令官阁下,吃点东西吧,”
一个参谋拿来一包饼干,同时给大山岩端来一缸茶水,作为满洲军的司令官,现在他至少不需要吃人ru。
接过那包饼干,大山岩立即狼吞虎咽似的吃了下肚,然后又连喝了几杯茶水,随后他走屋外,眺望着东北的田野:到处是灰褐se的田野和当地人称为“柳m趟子”的柳树林,低矮的农舍远看象堆在地上的几块土坯……
难道说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此时的大山岩已经完全没了奉天战役结束后那种意筹意满之se,如果那些各**事观察员们依然还在铁岭的话,看到此时的大山岩一定会惊讶于他的变化,胡须变得更白了,同样的也更加的凌1un,人也变得更瘦削,甚至连那双坚毅的眼睛中,也尽是mi伴着不甘,不甘中又隐藏着痛苦的眼神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啊?
如果德国的m奇元帅活着的话,他看到此时的大山岩,一定会现他的眼神非常熟悉,和麦克马洪是如此的相像,那是绝望的、痛苦的、不甘的却又无奈的眼神。
但是相比于麦克马洪的绝望,在大山岩的眼神中,却多出一丝绝然,实际上经过半天的讨论,各师团的师团长们,已经达成了一致,如果明天没有任何乐观的消息传来的话,为避免满洲军饿死于东北,为维持大日本帝国皇军的荣耀,全军向华军阵地起“yu碎”进攻
是呀
这就是东方的指挥官与西方的指挥官的不同,当麦克马洪知道自己被包围陷于绝境之后,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投降,而此时大山岩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用最后一次“勇敢而果决”的进攻,向世界证明大日本帝国皇军的武勇。
“肖炘韧……”
尽管心里已经作出了决定,但这会大山岩却不断的嘴唇边喃语着他的对手的名字,直到现在他只知道自己的对手叫肖炘韧,毕业于美国的西维吉亚军校,曾经是黄埔体育学校的教授部主任,中国皇帝的心腹亲信。除此之外,对他可谓是一无所知。
甚至不知道他的模样,而这正是大山岩觉得的遗憾的地方,一个未曾谋面的敌人却在战场上夺走了自己全部的荣耀,然后把无尽的耻辱留给了自己。
此时,站在指挥所前空地上的大山岩绝对没有想到,他站在这里想着自己的对手的时候,远在十数公里外的近卫军战壕内的一座掩体内,一名身穿笔挺的中将军装的将军,正趴在炮队镜下观察着日军的防线,而这个人就是他喃喃着未曾谋面的对手……肖炘韧。
“命令第三炮兵师,保持五分钟前沿se击,每次……”
肖炘韧看了一下怀表,然后才抬起头来。
“每次两se,间隔第三次后递加十分钟……”
古怪的命令,如果换做其它的战场的话,掩体的那些观察员们一定会这么嘀咕着,可这时,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命令中的残忍。
这些观察员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在几天前,铁岭彻底断粮后打着白旗,在两军ji涉后,穿过两军防线,摇身一变成为了中国方面的军事观察员,虽说他们表示曾以军人的荣誉誓绝不会泄露日军的情报,而出人意料的是肖炘韧却连问都没问,恰因如此,他们才会称的“肖将军是真正的绅士军人”。
只不过绅士也着他残忍的一面,就像此事的这道命令。
“将军,你的这道命令会引起一场屠杀”
英**事观察员伊安-汉密尔顿,颇为不满的表示出了自己的抗议,从大山岩身边回来的他,岂会不知道,现在的日本士兵,甚至为了一具尸体大打出手,而肖炘韧的这个命令就是给日军送去尸体,他根本不是为了攻克日军的防线,而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
“屠杀?”
肖炘韧眉头一挑,然后笑了起来。
“汉密尔顿先生,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将军,您应该给大山元帅写去一封劝降信”
伊安-汉密尔顿认真的说道。
“不”
摇摇头,肖炘韧朝着日军阵地上看去一眼,然后看着那些西方军官。
“如果是和其它国家的军队打仗,我早就会写一封劝降信,但是对于大山元帅”
肖炘韧的语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尊敬,无论是虚假的还是认真的,至少他流露出这个态度。
“如果我向大山元帅递去一封劝降信的话,我想那一定是对大山元帅本人最大的污辱,作为军人,尽管我们是敌人的关系,但我仍然必须要维持大山元帅的荣耀”
“荣耀?”
“汉密尔顿中校,无论是日军或是华军之中,皆有一言“不为生俘”,对于东方军人而言,为敌国之生俘,是为军人之奇耻,如果我写去一封劝降信,就是对大山元帅的污辱,我是在质疑他的军人荣誉”
当肖炘韧说出这番话时,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悲痛之se。
“作为军人,我只能尽可能的维持大山元帅的英名,当然在某种程度上,我希望他能够为了士兵的命运着想,选择投降,至少在自杀卫誉之前,命令部队投降,所以,我也只能尽一切可能向他施加压力了”
或许是见到注意到那些军事观察员们脸上的异se似乎未谈去多少,肖炘韧却朝着他们轻鞠一躬,然后低声说道。
“诸位皆曾目睹日军之武勇,我希望各位将来在书写此战时,务必给予大山元帅和日军士兵以中肯的评价”
肖炘韧表现出的大度倒是让所有人一惊,他们或是诧异或是理解的看着这位年青的几乎让感觉不可思议的将军,没有任何人拒绝他的要求,军人的荣誉要求他们如实的记录这场战争中两**队英勇的表现。
“请将军阁下放心,我们一定会如实记录贵军和日军英勇行为”
他们的回答换来的是肖炘韧在心下的冷笑,在丑化敌人、矮化的敌人的时候,同时矮化了自己,把敌人描述的无能,同样也会彰显自身的无能,这些军官未来可以去吹捧日军如何如何英勇,如何如何擅战,但最终……击败他们的是中**队,那么中**队就远比日军更强大。嘲讽敌人,那是最愚蠢的人,做出的最愚蠢的事情,不敢直面敌人的英勇,那是懦夫的行为。
当面在另一方面,尊重对手的最好方式,就是消灭他们,用死亡成就他们的“忠诚”
这时爆炸声响了起来,硝烟再一次笼罩了日军的前沿,炮击来的急去的快,正如肖炘韧的命令一样,只是se两炮弹而已,目的不过只是为了给日军增加一点食物罢了。
“好了,先生们,实是抱歉的很,鄙人还有其它事物需要处理”
和众人抱歉后,肖炘韧便离开了前沿掩蔽所,开始着手准备明日的事宜,现在的他身为战区司令官,需要协调三个军团的作战事宜,而他最关心的却是朝鲜,朝鲜才是这场战争的重中之重。
就在他离开掩蔽所之后,机要参谋便给他送来一份从南京参谋部刚刚拍来的电报。
“谈判取得实质xing进展,日本已经做出重大让步,可在合适的时间,以适当的名义,向被围困日军提供部分食物,所需费用由日方负责处理……”
第85章 垂青
第85章垂青(求月票!求定阅!)
暮sè已浓的时候,一辆黑sè的轿车驶入江淮银行大楼后的庭院,一年前江淮银行初成立时,规模不过中等,仅只拥有几百万的资本罢了,甚至于就连同现在江淮银行这栋位于光复大道旁五层欧式大楼,也不过是在帝都扩建的过程中,因缘际会的补偿罢了。
但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江淮银行却因承销诸如南京以及武汉长江公路铁路桥债券、汉冶萍公司扩建债券,大余钨矿债券等十数家企业多达上亿元的企业债券,一举挤身现代的银行企业之列。
很多时候命运总是如此,他会不经意的时候,让人得到成功的机会,用这来形容江淮银行这家现在闪烁着银光的金融企业到是再合适不过,尤其是在上个月,当他名下的江淮保险公司出人意料的夺得中国教师的养老保险之后,更是让一跃成为在中国兴足轻重的大型金融企业。
下车后,穿着一身小西装的打扮显得非常干练的刘兮云,便穿过朝着庭院开的一扇门,进入大楼,然后乘电梯直接上到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跟在她身后的是贴身保镖兼司机费云,同样的一个年青的女孩。
而此时林茂芝正在候客室里等候着那位小姐,在中国银界,很多人都知道,这位刘总是董事长的女儿,虽说她在银行并没有实职,但银行内部的人却知道这家银行就是在她的手中扬光大的,一直以来她的运气却好的惊人,企业债券承销、养老保险等等,在争取这些业务的时候,甚至击败了像产业之类的大型银行,到底是什么让命运之神如此眷恋她。
走廊里的鞋声打断了林茂芝的思绪。他连忙走到门口,一出门他便看见刘兮云已经到了离门一两步的地方,身后另一个漂亮的女人,那个女人是经理的保镖。
“小姐”
林茂芝礼貌的向刘兮云微微点头致意。
“林叔,去你的办公室吧”
刘兮云直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现在她早已不见过去的青涩,有的只是一种特有的干练。
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时,林茂芝询问般地望着小姐身后的保镖,对方的眼神让费云意识到,他们是有事情要商量,于是便直接退了出去。
“林叔,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刘兮云请林茂芝坐下后,客气的说道。
“您的身体不太好,都这么晚了,应该在家里休息才是,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呢?”
经理的客套倒是让林茂芝颇为受用,他的年龄甚至比董事长还在大上5岁,而且看上去也如此。他那一头ua白头正日益稀少,不过同董事长不同的是,他的皮肤上皱纹较少,脸上全然是一副满足的神情。
这会林茂芝慢慢地说起了正事。在椅子上向前欠过身去。
“小姐,您太客气了。”
林茂芝一面说着,一面看着经理为他斟满茶杯,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颇为受用。
“不知道经理是否知道我们和日本的谈判。”
“你是说外交部和日本的谈判?”
先点点头,然后林茂芝停顿了片刻。
“是的,经理,想来您应该知道,我们和日本谈判收回台湾。”
“怎么?难道说谈判有什么消息吗?”
刘兮云看见林茂芝眼睛里闪现的光彩。但隐约猜出,或许他得到了什么消息,否则也不会急匆匆的把自己喊过来,他肯定是想借着这个消息,为银行谋得什么利益
刘兮云脸上缓缓地1ù出了笑容,或许是因为想给自己的儿子创造一些东西的缘故,现在除去儿子之外,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怕就只有尽可能的状大自己的银行了,这是父亲开办的银行,未来这间银行会由自己的儿子继承。
刘兮云很欣赏林茂芝这位经理。最初提议他出任经理时,很多董事都不赞同,可最后在父亲的支持下,他还是成为银行的副经理,而刘兮云认为,出身于外国银行的林茂芝远比那些钱庄出身的董事们更了解银行业,而且事实也是如此。
“现在其它的或许还不能肯定,但是小姐,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日本人肯定同意归还咱们台湾了”
林茂芝在说出这句话时,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之所以如此,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台湾的收回,更重要的是收回台湾之后,银行从中会获得的利益。
“台湾的制造糠业、铁路、矿场、林场,7o%以上都是由日资控制,如果收复台湾的话,政府势必有可能对这些日资下手,到那时台湾的市场便是一片空白,金融业同样如此……”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林茂芝不断的作着解释之后,而他要的东西却非常简单。
“所以,我认我们除去应该在条约签署之前,做好在台湾开设分行,抢占台湾金融市场之外,还要针对未来的台湾实业变化,尽早做好准备,小姐,这很有可能是咱们控制一个省的金融业的开始,台湾的日资银行会受到打击,台资银行则有可能受到清算,只要抓住机会,咱们就有可能控制整个台湾的金融业到时,仅仅一个台湾,一年就能给我们带来上千万的利润”
不过在说出这番话时,林茂芝开始感到担忧,他可经不起在银行董事会高层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实际上江淮银行虽说不小,可银行董事会内却什么人物都有,如果说没有小姐的支持,恐怕这件事根本就成不了。
一直静静听着林茂芝解释的刘兮云先是皱了下眉头。
“林叔,这个消息可靠吗?外头可还……”
旋即,她又苦笑了一下,有时候,林茂芝的确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消息来源,如果这是真的话,这可是这一段时间,自己听说过的最好消息,而且他说的并不是没什么可能,可却又有些让人怀疑。
小姐的疑虑,林茂芝当然明白,实际上换做其它人,也会怀疑自己的消息来源。
“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消息来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呃,我可以知道,这个消息是从那里来的吗?”
林茂芝听出了小姐的言外之意,他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这个消息来源,他虽说确信,但……
“小姐,我的消息,是从日本大使馆里传出来的。”
“日本大使馆?”
刘兮云的眉头一跳,认真的看着面前的林茂芝,她才想起来,林茂芝曾在日本留过学,也曾在日资的正金银行工作过,自然认识几位大使馆的朋友。
“是……是的,小姐,我是从一位朋友那里,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
林茂芝看了一下小姐的脸sè,见小姐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方才继续说了下去。
“那位在日本大使馆工作的朋友,表现的非常愤怒,当时我想如果没有什么事由的话,他根本不会那般失态,最后我从他那里隐隐得知,日本已经和我们就台湾问题达成了协议。”
刘兮云沉默了一会儿。
“要是这是日本人特意泄1ù给我们的消息呢?”
他强调着最后那个词,明知这样会使老林感到恼火。
“也许其中会有什么yīn谋然后我们要怎么办?”
“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会给我们准备什么样的陷阱。”
林茂荥顿了顿,仿佛在揣摩着什么,沉默一会后,他又继续说道。
“实际上,小组,我很高兴你提到了这一点。如果说日本人刻意透1ù给我们这个消息,他们目的无非是从中谋利,问题就是什么样利益”
刘兮云点点头,商界的yīn谋无非就是利益上的问题。
“而且,现在我们在东北和六家银行合作投资东北铁路、矿产,本就需要大笔资金,如果在台湾投资的话,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在东北的投资?”
“经理,我们每个月从财政部划转的教师养老保险是的15o余万元”
刘兮云不于置否的点点头。
“一年差不多两千万,全中国的保险公司都眼红这笔单子……可万一若是出现什么差错,江淮银行上下,怕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得到的那笔单子?刘兮云现在想起来,甚至还感觉更多的是运气使然,那么多保保险公司,最后却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林叔,咱们江淮和其它银行不一样,咱们不过是刚刚展,经不起任何风险”
刘兮云在犹豫了一会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台湾可能给自己的带来的利益。
“一年差不多两千万,咱们在东北的投资,未来五年差不多就是一亿,五年收回投资,如果再等五年话,我一定会在台湾冒这个险,可若是说咱们家底不足的时候,风险咱们是冒不起的现在咱们只要把东北的投资经营好,十年后,江淮的底子也就打实了”
见林茂芝依然有些不太甘愿,刘兮云心平气和地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初这可是林叔您告诉我的啊”
刘兮云轻言轻语的背后却透着一丝不拒绝的味道,作为这家银行51%的股份持有人的女儿,她当然希望银行的业务越来越好,但她并不会选择冒太大的风险,毕竟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在小姐拒绝了这个建议后,林茂芝无奈笑了笑。
“那好吧。既然如此,就像小姐你说的那样,以后咱们先把底子打结实一些”
把小姐送出门后。林茂芝回到自己的座椅上,若有所思地越过窗外的帝都望去,他没想到小姐最后还是拒绝了在台湾展业务的大好的机会,这个机会若是错过了,怕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哎,fù人之见啊”
无奈的轻叹口气,林茂芝知道,小姐即然不支持自己,董事会那边自己肯定不会得到什么支持,台湾的事情算是泡汤了。
“还是争取在台湾开设一家分行吧”
刘兮云乘坐电梯下到院子里,费云依然跟在她的身后。费云抢前几步打开轿车的车门。刘兮云钻进敞开的车门,朝后仰坐着。驱车在那已经没多少人的街道上疾驶。刘兮云盯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在一定程度上,她同样也希望自己的银行越办越大,可是她却不能不小心翼翼的,生怕不过刚见点起sè江淮银行一招不慎,落个破产的境地,拿着财政部支出的老师的养老保险去投资,的确会让银行的资金不至紧张,但是若是拿那些钱去冒险的话,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她愿意承担的,毕竟那是一百多万老师的养老保险。
在刘兮云望着窗外的沉思的时候,费云却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着小姐,直到现在她的心底依然有着一丝疑uo,为什么少爷让自己隐名埋姓在她的身边做一个保镖和司机呢?
早晨七点钟左右,陈默然象以往一样结束晨跑之后,到卫生间洗漱后,然后换上一件带着左xiong带着铜钱大小的“蟠龙”纹章的衬衫后便直接去了餐厅,在餐桌旁的座位上坐下来。
而此时姬丽连同他们的女儿以及小儿子则相继来到餐厅,大家见面问好,之后一一坐在餐桌旁。饭前照例要进行祈祷,不过只局限于姬丽一个人。在陈默然开始准备享用自己的早餐时,姬丽已经开始用她那柔美的声音念起了祷文。
早餐很简单但也显得丰盛,除去西式的牛奶、烤面包、鸡蛋和麦片之外,还有米粥、、包子、咸菜之类中式早餐,当然也有足够用的新鲜水果。一家人津津有味用着早餐,偶尔陈默然会同自己的妻子说一两句玩笑话。
一家人的笑声在餐厅里震dang着,而看着女儿跟着妈妈一同的欢笑起的模样,再看着不过半生的儿子跟着笑了起来,陈默然笑着地吞下一只白煮蛋或是喝下半杯牛奶。
“老公,今天你的心情似乎不错啊”
觉察到老公今天的心情比往常要好很多,姬丽满面笑靥的问道。
“嗯,……”
陈默然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牛奶。
“日本人同意归还给我们台湾了”
然后非常得意的说了一句。
“他即便是不怕俄国人,也怕在东北日军再拖下会全部饿死”。
“喏,他们甚至还希望我们向他们提供食物”
放下手中的筷子,陈默然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我同意向他们提供粮食,而且数量不少,够他们吃到朝鲜的了,都是过去满清在华北粮仓里的压仓陈粮,相信味道一定非常不错”
说罢,陈默然的笑声又在餐厅里飘dang了起来,如果说有什么是值得享受的话,怕也就是让日本人吃亏了。
“相公,有时候,释放适当的善意,有助于两国关系的缓和,即便是我们和日本是敌国,但是在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之前,适当的善意,至少可以争取到时间”
“也许吧但是……对日本,我不需要”
吃完早餐的陈默然在站起身的时候开口说道,然后和妻女儿子告别之后,便由直接沿着走廊朝着宫前的政务区走去,离开了这并不算大的内宫之后,自己又恢复了另一个身份。
“陛下,这是宫外的王老爷转来的信”
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一个近sì递了一封信给陈默然,信是王叔差人送来的,他同样也是陈默然的救命恩人,只不过现在他已经从上海回到了南京,依然在陈默然的照料下颐养天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陈默然做人的原则。
在近sì退出数步后,陈默然便撕开了信件,信里写的内容非常简单,看过了信的内容之后,陈默然的嘴角紧绷,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直到进入办公室后,他把那封信扔在桌上,迈动着双tuǐ,从地毯上踱到窗前,伸手推开窗子,已带着些热意的风和着阳光一齐涌进室内。
“这个女人”
无奈的叹口气,陈默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放弃在台湾拓展业务的机会,要知道,那是……哎,算了,她有她的选择,自己能做的怕就是在背后尽可能的给予她一些照顾,或许在这个时空中,自己唯一感觉亏欠的就只有她了。
为了能够给她有所补偿,自己甚至不惜动用一些本不该动用的东西给她一定的帮助,可……
“陛下”
走进陛下的办公室后,身着近卫军上尉军装的周森恭敬的深鞠一躬。
而站在窗边的陈默然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转过身来,他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小问题”。
“陛下,今天是外交部同日本特使签约的日子”
在说出这句话时,周森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甚至于强自压抑下内心的狂热,他想像一但台湾收复的消息传出的话,全国会陷入什么样的轰动,望着陛下时,他的眼睛同样带着一丝狂热之意。
“嗯我知道了,立即电给张浩让他再次向俄罗斯方面提出最严重抗议,嗯……”
沉默一会,陈默然的面上挤出一些冷笑,实际上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想好了怎么从这场战争中脱身,俄罗斯不仁,那休怪自己不义了。
“如俄罗斯不从朝鲜撤军,那么,我们将不得不为确保本国利益,同日本进行进一步接触”
第86章 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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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上来说,国与国间的外交,与其说是“友谊”、“友邦”、“友好”,倒不如说是实实在的利益结合,外交是世界上最明目张胆的骗局,每一个外交官的第一堂必修课,就是保持职业xìng的微笑,然后说出职业xìng的诚挚的话语,但那些话一定是瞎话、谎话。
“最伟大的外交官的最根本的前提是能欺骗所有人”
这是谁说的话?没人追究它的来源,但却没人能否认这句话所代表的真理,任何国家、任何外交官,如果在从事外交事物时,忽视这一点,那么最终一定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国与国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
19o5年5月,在俄罗斯许多城市一系列的罢工、游行仍然时有生,除去罢工和示威游行之外,在芬兰、bo兰、高加索等地,在日本的金钱和武器的支援下,爆的民族起义仍然此起彼伏,在一些城市出现了苏维埃,夺取了地方政权。
面对此起彼伏的国内暴*,以至于俄国上下忙于应付内乱以及国内事物,以至无法全心全力对付日本。虽说如此,可此时的圣彼得堡的气氛似乎比两个月前缓和许多,来自前线的难得的胜利到底让俄罗斯人找回了一些自信,甚至非常难得的jī了一些爱国之情。
在俄罗斯人为库罗帕特金全歼日军一个联队,重创日军一个师团的胜利传来之后,库罗帕特金这位几个月前的“懦夫”、“胆小鬼”、“该上绞架的蠢驴”,这会到是成为了英雄,甚至于有人拿他和库图佐夫相提并论,尽管两人没有任何可比xìng,但并不妨碍官方的报纸用尽赞美之词去称赞生在图门江的那场“史诗般的”胜利。
正是在这种形势的影响下,作为俄罗斯帝国都的圣彼得堡从那种随时有可能爆暴*的气氛中恢复了过来,甚至就是连沙皇本人也从皇村回到了冬宫,当然如果抛开各地此起彼伏的暴*的话,或许俄罗斯真的恢复了平静。
“暴风雨前的宁静”
坐在马车上的张浩望着车外街道在net边冷哼了一句,俄罗斯的胜利根本就不是他们“英勇无畏”、“智勇双全”的士兵和将军们带来的,而是近卫军施舍给他们的,如果不是有十几万近卫军进入朝鲜,如果不是近卫军牵制了他们的主力,俄国人?他们有可能取得图门江的胜利吗?
也许吧但绝不会这么轻松,尤其对于这个现在完全陷入内忧外患的国家来说,他们原本根本就不可能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数千公里外的亚洲战场。
“不断的抗议,让俄国人自己主动提出来”
想到陛下的指示,张浩挤出一些笑容,陛下从一开始就挖了个坑给俄国人,这些俄国人现在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可以说是心甘情愿的跳下陛下为他们挖好的那个坑里头,甚至于还乐得如此。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俄罗斯帝国大臣办公厅大楼外,马车刚一停下,走下马车的张浩整整衣服,在提着公文包的随员陪同下进入大臣办公厅大楼,大臣办公厅是俄罗斯帝国大臣会议委员会所在地,亦是俄罗斯帝国的心脏,是俄罗斯帝国最高行政机构。
而今天张浩在要来拜访的是自己的老熟人……大臣委员会主席谢尔盖?尤利耶维奇?维特,一开始,张浩和维特的关系到还融洽,可现在,自从库罗帕特金越过图门江后,两人的关系随之恶化,这多少也代表着那句话。
“只有永恒的利益”
在张浩被维特的秘书引入他的办公室时,张浩看到维特的办公室内站着几名俄**政官员。“哦那好,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经张浩进入办公室的同时,那些军政官员们随着维特的结束语,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离开正殿。
“张先生,好久不见了”
虽说两人的关系现在并不融洽,但维特在看到张浩时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维特主席”
没有多余的言语,张浩先鞠一躬,随即正sè开口说道。
“根据来自国内的指示”
又来了
一听到这句话,维特的眉头一跳,又来了再一次抗议,这些中国人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俄罗斯军队进入朝鲜,不是他们所渴望的吗?中国并不愿亦没有实力与日本全面交恶,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媾和的机会,而现在俄罗斯军队介入朝鲜,不正是他们所希望得到的机会吗?
这些中国人,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们明明没有占领朝鲜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拿朝鲜换台湾而已,可最后却又希望在世人面前摆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
哎再看他表演一番吧维特在心下暗叹一口气。这些中国人,实在是太过于虚伪了
在说出那句话时,张浩从随员的手中接过来自国内的公函。
“鉴于俄罗斯帝国对韩国的进攻,违背两国间业已存在的协议,中华帝国再次向俄罗斯帝国提出最严重之抗议,同时要求俄罗斯帝国立即撤回军队……我国将不得不做出最无奈之选择……”
终于,在对方“表演”完之后,维特接过那份抗议书,全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然后他指着旁边的沙说道。
“张先生,还有其它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在一起聊聊”
聊聊?维特的轻松直接表明了他对这份抗议的无视,而张浩同样也是不予置否的点点头,抗议?只有弱国才会把强国的抗议当成事,绝大多数抗议、最严重抗议通常只会被当成……放屁
嗯甚至放屁都不如,屁至少还臭点,人闻着还会恶心,可那外交抗议书?顶多也就是接过来,然后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当然如果不违背档案管理条文的话,他们一定会这么干。
“维特主席,我不得不说,你们正在迫使我们做出一个谁都不愿意看到的选择”
不过是刚一落座,张浩便开口吐出一句话。
“嗯,你们不是早已经同日本展开和谈了吗?实际上,我们两国间的协议,早已经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了不是吗?”
维特抽出一根雪茄,在张浩拒绝后,他自己点了一根。
“可至少我们并没有损害到俄罗斯的利益不是吗?而且俄罗斯驻华公使亦参与谈判,而且那是在他国的逼迫下进行的”
摇摇头,吐口烟雾,维特认真的看着张浩,他真的把自己当成白痴吗?外交是骗子的艺术,但骗子偶尔也要说两句实话啊。
“贵国外交大臣与伊藤博文先后进行了多次秘密谈判,也许贵国已经同日本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是吗?”
维特意有所指的说道,他并未表现出什么愤怒,本来,外交的本质就是欺骗。
“维特主席,我想……”
面对维特的突然撕开最后一点掩饰,张浩显得有些犹豫。
“我想你必须要明白一点,我们同日本的直接接触,是生在贵国越过图门江之后,而非越过图门江之前。”
说到这,张浩终于又找回了一些自信,他盯视着维特。
“我们曾试图同贵国维持一种良好的信任,建立友好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但当我们遭受欺骗甚至愚弄之后,为了自保,有时候人们不得不做出有违本心的化干戈为玉帛之举……”
张浩说罢仔细地观察维特脸上的细微变化。
维特听了张浩这么说,便低下头凝思一阵,才抬起头道。
“张特使,你说的也有道理,就不晓得你们同日本那违心的化干戈为玉帛之举,是否牺牲了俄罗斯帝国的利益”
即便是不用猜,维特也知道他们一定牺牲了俄罗斯的利益,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最大的筹码不是占领着朝鲜北部的大片土地,而是被围困在满洲的日军主力。
如果他们要和日本人进行谈判的话,那些军队就是交易中最重要一部分,会是什么样的交易呢?无非就是撤除包围圈,日军撤出满洲,撤出朝鲜北部,日本归还台湾,诸如此类的交易,或许他们可以与日本进行秘密谈判,但并不意味着俄罗斯没有自己的渠道得知谈判的内容。
“那么库罗帕特金的行动是否伤害到中国的利益呢?”
张浩反问一句。
“直到现在为止,你们总是再三强调俄罗斯的利益,可是中国的利益呢?谁曾考虑过,我们曾提议,贵国舰队应该帮助我们收复台湾,可你们连一艘驱逐也不愿意派出去?难道说,俄罗斯的利益就是可贵的,中国的利益就是可以抛弃的吗?”
“作为俄罗斯的官员,维持俄罗斯的利益,是我的根本出点。”
这会维特到是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但他旋即又补充一句。
“但在此基础上,我本人仍然希望维持与贵国业已存在的友谊”
“好吧,不知道主席阁下,觉得现在我们要怎么维持业已存在的友谊呢?”
张浩面含微笑的反问道,实际上他一直在等着维特说出这番话来。
“嗯……”
维特沉吟一会后,双眼直视着面前的张浩。
“我以为,俄罗斯的利益固然重要,但是……”
面上微微1ù出一丝笑容的维特沉吟一会。
“中国的利益同样也是需要的考虑的”
“是吗?”
张浩闻言,眉头一跳。
“不知主席阁下有什么见解?还请明示”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朝前一倾,作出倾听的姿态,而维特同样把身体微微前倾,面上含笑的朝着张浩作出一些解释。
“签字吧”
当张浩在上万公里外的圣彼得堡听着维特的解释时,远在铁岭中日交战的前沿,一片铁丝间,几名日本军官看着那几十辆大车,又看着中**官递来的文书,面黄肌瘦的脸上难掩其间的愤sè。
“实在是不好意思”
觉察到这些日本人脸上的不快,李琦平面上推着笑,语上带着歉。
“那**商,你们知道的,虽说从江南朝前线运粮,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啊,这也是没法子,别说你们,就连我们也让那**商敲竹杠啧啧,这一石米6o块,哎,咱得体谅体谅不是,这兵荒马乱的挣点钱也不容易”
李琦平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叹着,这一石米奉天才卖5块多一点,这竹杠敲的……也忒黑了点,他朝着身旁的梁胖子看了一眼。这会梁胖子一身汉裳,脸上全摆出一副jian商的模样。
“李长官,瞧您这话说的,这从江南运来一车粮路上至少有四车喂牲口、让民工吃了,没法子,谁让火车都让你们给征了,这走海路吧嘿嘿……”
朝着对面的日本军官一点头。
“这江北的海运可都停着,日本兵舰在那里跑着,谁敢走啊……”
这会梁胖子倒是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旁人了
看着单上的天价,那群日本军官倒还是强压着怒火,他们需要粮食,领头的军官哼了一声。
“可以验米吗?”
“当然、当然……”
梁胖子点点头,而佐腾则用刺刀朝着运米的大车走去。
“兹……”
三零式刺刀捅进麻袋后,哗啦啦的大米流淌了出来,查验大米的日本军官接过一把,眉宇中的怒容更甚了,虽说火把下的视线不佳,但任谁都能看出这是陈米,而且还是陈米中的仓底米,即便是在日本,这种大米也是用在慈善堂里,给那些乞丐烧粥喝的。
“李中校,梁老板。这种米也值6o块钱一石吗?”
抓着手中黄的仓底米,佐腾怒气冲冲的问道,他看那胖子,恨不得一刀捅到他那jian商的肥胖子里去。
“嘿……”
梁胖子这会倒是把xiong膛一tǐng,看着怒气冲冲的佐腾,全是自己理来。
“这那能怪得了我,你们这群打仗的成天就知道催粮食,为了给你们把粮食运过来,我的人可是风雨无阻的赶车,这粮食让雨浸了,了霉变了sè,能怪我嘛”
说完了理,他又把语气一压。
“要么,军爷,这么着,你们再等十天,十天后,一准,一准给你们送来白uaua的大白米”
这jian商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在心中吐出两字来,而李琦平更是被梁胖子这般的急话给惊了一跳,他这话说的。
“对不住”
梁胖子一抱拳,冲着身后那些民夫一挥手,那些民夫倒是正宗的民夫。
“这米是次了点,说老实话,就连我自己都觉得sa得慌,兄弟们,赶车,把这车粮食拿去喂猪”
他的这番话一说出来,佐腾等人倒是给吓了一跳,还不等佐腾反应过来,梁胖子又抱拳说道。
“军爷,对不住,霉米实在是砸了我梁胖子的招牌,这车米我带回去最多十五天,十五天后,我一定把白uaua的大米给您运来”
“别……”
不待梁胖子转身,原本怒气冲冲的佐腾倒是先急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若是这十万斤米今天个运不回去,那些饿疯了的官兵还不把自己生吞了,即便是他们放过自己,司令官也放不过自己。
若是再等十五天,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自己都是个问题,这铁岭被包围的部队恐怕都饿死个差不多了,到那时。
“梁老板,看你说的,霉就是霉了吧,这米还是留下吧”
“不行,霉米砸招牌”
“没事、没事,霉就霉吧当兵的能有口霉米吃就已经是开大恩了”
“咦?当兵的也是人啊”
“瞧您说的,霉米吃不死人”
“这霉米我是真不愿卖给您啊天地良心,我给人家的可都是白uaua的新米,霉米我可都是拿去喂猪的”
这死胖子,这会还在那占人家的便宜。李琦平这会倒是真服了梁胖子这厮了,一番做做逼的中佐腾死活非要这霉米,生怕梁胖子走了的他这会那里还有什么怒气。
“我们就喜欢吃霉米”
见那边的几十辆大辆真的动起来了,佐腾那里注意到自己言语间上了梁胖子的套。
“得,您老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回去了,人家不说我给脸不要脸嘛”
嘴上这么一说,那边打了着手势,原本动起来的大车队倒是停了下来。
“那个……”
佐腾陪着笑,看着梁胖子。
“您看,这米是霉米,而且我也要了,梁老板,您看,能不能……”
“梁某做生意,一是一,二是二,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打断佐腾的话后,梁胖子趁着佐腾脸上浮现出喜sè的瞬间。
“一石米,六十块,绝无二价”
啊……
这该死的jian商佐腾看着那车上的米,肚子里的敲鼓声,更是提醒着他一个现实,最终咬咬牙,似龙飞凤舞般的在那收货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这大名一签,就可以直接从天津日本领事馆内拿到现款。
“梁胖子,你他娘的天生就是做jian商的料”
待佐腾等人赶着马车离开后,李琦平一拍梁胖子的肩膀,那语中尽是佩服之意。
“这jian商,做不了几天,势比人强,是个人都能当个jian商,等回头南京那边局定下了,这jian商也就作到头了”
第87章 血的回报
第87章血的回报(求月票!求定阅!)
5月里的南京市yīn雨绵绵,估计连老天自己也分不清现在应该算是春天还是夏天,细雨之中围绕着一种枯燥闷热的感觉,天气总是yīn沉沉的,空气中游dang着一股似暗涌的热浪,撞得人心中闷,会有想要大喊一声的冲动,这似乎就像是一个国家一般,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沉寂之后,他总希望用某种方式大喊一声。
但很多时候,理智会控制着人们想要大吼一声的冲动,同样也会控制着一个国家。
中午时分,张之洞、蔡锷、管明棠和梁敦彦一同,来到陛下位于政务楼的办公室,位于皇宫的帝国政务楼,一直都是这个国家的心脏中枢,只不过现在随着政务楼内的官员越来越多,相比过去,还算宽敞的政务楼,已经显得有些狭小了。
三人行礼落坐后,作为中日谈判代表的梁敦彦便就一些细节xìng的问题向陛下做了介绍,实际上这也是他这次来见陛下的原因。
听完他的汇报后,陈默然笑着请三人用茶。
“噢,崧生,不错,看来,过不了几天,我就可以向国民宣告这个好消息了,虽说不是不占而屈人之后,但至少,这个协议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条约”
“陛下,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
之前已经听取了梁敦彦介绍的蔡锷,看着陛下开口说道。
“嗯?什么问题?”
将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前一倾,陈默然开口问道。
“陛下,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应该怎么样,在实现对台驻军,监督日军台湾旅团撤军的同时,又可能确保,在朝鲜给日本人下绊子”
下绊子
这是张浩在俄罗斯同维特达成的协议,中**队是会撤出朝鲜,但在撤出的同时,会把绝大部分占领区移交给俄罗斯,当然对于外界的解释是俄罗斯抢占的。
作为陈默然之所以愿意接受维特的建议,是因为自己并不介意在朝鲜给日本添点麻烦,同样也不介意俄国在朝鲜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甚至于内心还渴望俄罗斯在朝鲜损失个十几二十几万军队,如果这样的话,日俄两国的梁子就结大了,同样俄罗斯陆军会受到严重削弱,而日本陆军在取得这一战果之后,同样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即便是日本赢得这场战争,那么空有强大的海军他们,至少在未来五至六年内,甚至更长时间内都无法威胁到中国。
“你说说看,参谋部有什么方案吗?”
点起一支烟,陈默然注视着蔡锷,虽说在军事问题上对他们委以百分之的信任,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蔡锷等人一直都是调查局的重点监视对象,毕竟他的“历史”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是这样,目前我们在三都澳有两个师,所以我们准备把这两个师,在协议开始履行后用民船运往台湾……”
蔡锷在提到这里时,看着陛下有些谨慎的继续说了下去。
“同时,我们希望能够即时从泗水调回舰队以为陆军提供掩护”
“哦,崧生,我们和荷兰人的交涉取得进展了吗?……”
陈默然随口问了一句,问的是梁敦彦。
陛下这么一问,倒是让蔡锷暗自一惊,心想看来陛下是不准备调动海军了
“是……是这样,目前,我们同荷兰人的交涉,还未取得实质xìng的进展,所以……”
在梁敦彦介绍与荷兰交涉的进展,陈默然便又陷入思索,甚至在梁敦彦讲完了他都没能立即察觉。
趁机从荷兰身上挖下一块肉是自己的想法,可若是因此耽误了收复台湾,那……
“你们看,荷兰人作出让步的可能xìng有多大?”
陈默然问道,眼睛却是朝着窗外看去,强国,这个国家太需要一些强国的气象了,只有强国的气象,才能唤醒国民的国家荣誉感,从而让他们深切体会到个人与国家之间的联系,而不像过去一样,他们将家族视为根本,至于国家不过只是纳税的对象罢了。
什么是强国的气息呢?台湾是兰芳同样也是,台湾是复疆之功,而兰芳却是开疆拓土之功
“按照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荷兰的让步可能xìng很小,否则其也不会调动两艘海防舰于荷属东印。”
梁敦彦考虑了一下说道。
“所以,我个人觉得与其将舰队留于泗水,每月耗费巨资派运煤船补充燃料,倒不如将舰队调回……。”
“陛下,臣以为,有时候,一些事情即然一开始作了,那么就要一直做下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之洞在思考良久后才开口说。
“如果擅自调动舰队回国,只怕荷人以我示弱,更不可能作出让步,而且可能会导致南洋民心尽丧……”
“对,不错,不错……”
陈默然跟着点点头,这正是自己担心的问题,一来是怕荷兰人以为自己示弱,二来却是担心影响到民心。
“但是,我们却不能因为未知的领土去损及台湾啊?”
陈默然看了蔡锷一眼,陆军肯定希望舰队撤回来。
“这个……”
张之洞一时不禁有些语塞,不能在此时示弱关系到国体民心,可台湾同样也是国体民心之要啊
“陛下,舰队是该休整了,他们在泗水呆了几个月,”
蔡锷看着陛下继续说道。
“也许应该调回一部分舰队,进行修整,我想这样的话,国民是可以理解的,同样荷兰人也不会以为我们是在示弱于其。”
“嗯”
点点头陈默然犹豫了一会,思考片刻后,便对蔡锷说道:
“我看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处理,让海军部拟个方案吧……嗯,”
又沉思一会后,陈默然继续说道。
“还要电告朝鲜军团,要蓝天蔚做好撤军准备,同时可以向外界释放一些信号了”
5月11日的傍晚时分,在朝鲜军团司令部附近的一栋朝鲜式的大宅里,聚集了来自国内外三十多名战地记者,大家就着一盏马灯和几只蜡烛的亮火,各自摊开了采访本,等待着蓝天蔚,这是自朝鲜军团入朝后,这些战地记者第一次获准采访这位年青的司令官。
应记者们的要求,蓝天蔚同意给大家讲一次话,开一个小型的战地记者招待会。记者招待会,这应该算是中国的创,至少在中国之前,还没有那一个国家,通过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方式,布官方新闻。
苍茫的暮sè中,蓝天蔚身穿一身漂亮墨绿sè呢制军装,在朝着这栋征用朝鲜人的大宅走来时,星光下,任何人都能看到这位将军xiong前闪光的勋章,笔tǐng的军装、年青而帅气的脸庞、再加上那功勋卓著的勋章,这一切,无不让那些外国记者相信,当这位将军的照片表在报纸上之后,也许会在国外出现数量不菲的仰慕者。
站在门外架着相机架的记者们不断为蓝天蔚拍着照片,在蓝天蔚将入大宅时,门外的卫兵打立即举手敬礼。蓝天蔚还礼后,才走进房间
“阁下,来的除去国内报社外,还有十二名英、美、德、法、俄五国的随军记者,还有《陆军》杂志、光复报也来了几位。”
招待会的主持人在司令官进入房后,轻声说了一句。
“噢,洋鬼子占多”
蓝天蔚点了点头,走到那个言台上,手扶着带着近卫军军徽,这带有蟠龙标志的近卫军徽是陛下刚刚授予的,在某种程度上多少让那些因近卫军陆军未缀皇家一词而耿耿于怀的官兵们稍舒服了一些,这多少意味着也许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近卫陆军便可成为“陛下的军队”。
“大家坐吧。”
在昏黄的马灯的蜡烛光亮中,蓝天蔚站在言台上,直接用先用国语,随即又用英语、德语、法语重复了一遍,实际他是在告诉这些人,可以直接用本国的语言问,而他同样也可以用这些语言回答。
作为一名军官,必须要掌握至少一门外语,这是黄埔军校的一个硬xìng要求,可最终他们掌握的外语却让始作甬者的陈默然大为惊讶,很多军官在一年后,都能掌握至少两门外语,不过往往都是德语或者日语。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军官们都希望能得到派往德国留学的机会,所以才会认真学习德语,另一方面,日语又是军队中会的人最多的语种,不过也有极少数的一群人有着他人难及的语言天份,就像蓝天蔚,两年中,除去留学时学会的日语外,学习德语时,又自学了英语、法语,而现在更是学习了俄语。
“……想来大家已经清楚了,我军现在于平壤已经取得一定优势,儿玉源太郎被困于平壤,未得一步,……”
在作着简单的开场白的时候,蓝天蔚的脸上带着笑容,偶尔的甚至会流1ù出一丝得意之sè,至少直到现在,他都是这场战争的赢家,兑现了当初入朝时对主任和陛下的承诺。
和任何一场新闻布会一样,在简单的介绍了目前的战局后,记者提问开始了,无论是军队或其它政府部门的记者招待会都是在探索中进行的,但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去浪费时间。
在提问开始后,一位来自美国的记者先提问道。
“将军阁下,贵国入韩作战的前途如何?会不会将日军彻底赶出朝鲜?另外是否会同俄罗斯军队配合作战?”
看了一眼那位美国记者,蓝天蔚微微一笑。
“先,我们必须要注意一点,这场战争就其本质上,是日本强加给中国的战争,这场战争,日本是准备充足,而中国则是准备不足,甚至于在朝鲜半岛的军事行动,我们也是苍促而行”同绝大多数中国官员一样,在任何公开场合,他们绝不会提韩国,而是用朝鲜代替韩国,这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他们的心态,对中国人而言,韩国的独立不过只是名义上的罢了,现在,将来他都仍有可能再次成为中国的藩属。
“我最近留意到一位德国记者的评论”
说话时,他把视线投给了记者中的一名外国记者,是德国记者鲁尔卡特,相比于其它记者往往中“中**队在最合适的时候,以最强在的火力,在最脆弱的地方,进攻了已经虚弱不堪的敌人”不同,他给了近卫军非常的多的正面评价,而接直接用“中国陆军已经不逊于任何欧洲陆军,而且其运用大量新型武器应为欧洲所学习,而支撑起中国陆军脊梁的并不仅仅只是武器,而是勇敢的中国士兵”,也正是这种高度说价,才使蓝天蔚在内的很多军官对其充满了好感。
“他在评论中说的非常中肯“中国人勇敢”,正是中**人的勇敢,克服了一切看似不可克服的困难,后勤上、物资上、甚至于士兵的训练上,仓促作战的我们,靠的是什么进行这场战争,那就是军人的职责与勇气了,但军人的勇气却不是指挥官拿来挥霍的,所以我们在朝鲜的任何军事行动的最终目的,都将依据即定战略进行。”
蓝天蔚一语双关的回答只让的记者们一阵sa动,他们隐约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他话里话外透出的意思。
而这时原本被蓝天蔚注意着的鲁尔卡特站起身来提问道。
“我们注意到,不久前,在中日冲突爆之后,中日两国即在南京展开会谈,有消息说,朝鲜军团在朝鲜的的军事行动,实际上是为贵国收复台湾作准备,也就是在日本风传的“韩台交换论”,不知道司令官阁下对此怎么看?”
作为一名资深记者,以德军少校军官退役的他这会已经听出了蓝天蔚话中透1ù出的意思,中国根本没有占领全朝鲜的想法,甚至于他们也许已经开始制定了相关的撤军计划,谁知道呢?这场战争从一开始爆就充斥着诡异的气息,现在突然结束,也不出人意料。
战争不过只是政治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嗯,我想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我唯一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仅此而已”
并未来直接回答问题的蓝天蔚接着又笑了笑。
“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台湾的收复,毕竟台湾是国土,而朝鲜……只是领土罢了”
在回答记者提问的时候,蓝天蔚使用的是欧洲通行的“国土与领土”原则,国土即是本国自古之土地,而领土则是通过数代人的奋斗获得的海外殖民地,而在欧洲一般通行的原则是“国土是寸土必争的”,“领土却是可以拿来交易的”。
实际上在过去的几个月中,官方、半官方舆论都在向民众灌输“国土与领土”的观点,以便为台朝交铺平舆论道路。
这会一位没有听懂蓝天蔚话里意思的一位国内记者问。
“司令官阁下,我们将来去不去釜山?”
他的问题让周围的记者同时竖起了耳朵,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全没有一丝兴趣,韩台交换已经势成必然,中国人怎么可能还去釜山。
“朝鲜是狭长的半岛,两边一夹,即陷入进退两难之势。中国遭异放奴役达两百六百年,如今帝国建始,图强伊始,并没有一只强大的海军。所以至少在未来十年二十年都不要作这个幻想。”
沉吟一会,蓝天蔚倒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道路是曲折的,可前途是光明的,就是现在还不太好,将来吃西餐、吃牛排,现在还得喝稀饭,不吃就饿死,饿死了还吃什么将来的西餐牛排呢?”
蓝天蔚的这一番比喻倒是换来了记者们的一阵笑声,这些曾经采访过日本将军也曾见过各**官的记者,还是第一次碰到说话如此风趣的将军,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蓝天蔚能在这里侃侃而谈与当前战局的轻松不无关系,像日本人那样,不断拿肉弹交战胜利,即便是胜了,怕也是胜之无味。
“将军阁下,如您所说,贵国并没有强大的海军,那么日军会不会采取登陆作战?从而形成对贵军的包围呢?”
军人出身的鲁尔卡特一句话便问到了骨子上,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所有的记者都连忙拿起笔。
“有可能,但不怕在战略上没问题。陛下曾经说过,有一代中国人的命运注定就是牺牲如果说日本要敢冒险,那么我们就有将战争进行到底的决心。中国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强大,内部空前团结,比满清殖民统治时不同,一直以来,我们都竭尽全力为了和平控制战争的规模,如果一些人尝试打破目前的维持不易的局势,那么我们必定将给予其彻底而且毁灭xìng的打击,总之,我们要保持对和平的向往的同时,同样作着最坏的打算,胜利要靠争取,没有便宜可捡。”
蓝天蔚这会不过只是重复着南京外交部的言罢了,实际上从这场战争爆之后,中国就利用一切机会,向全世界表明自己是迫于无奈进行的这场战争,而且为了和平尽可能的控制战争的规模,反正是就是占人便宜还要摆出迫不得已的的模样,在挥刀的武士和文质彬彬的东方绅士之间,中国选择的是一个把武器藏于背后的东方绅士,而且张牙舞爪的武士。
最后,又有一位记者问道。
“自入朝以来,朝鲜军团取得的战果如何?
“现在还没有统计上来,不准确我不能说,过些天会公布的。不过,我知道一点是准确的,我们的损失要远比日本要少很多,但是,胜利从来没有轻松取得的,任何战场上的胜利,都是英勇的帝国近卫军官兵付出代价换来的,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说到此处,蓝天蔚的话锋一变,目光随之一冷。
“也正因如此,近卫军将士血是必须要得到回报的”
第88章 心腹之患
一场暴雨降在了南京,这一场晚net时节难有的暴雨,转瞬间便让整个南京从晚net冷,瞬间便让这座城市再一次享受到晚net最后一次清爽,雨下的急,下了十数分钟后,暴雨又转成绵绵细雨。
窗外的net雨,还在不紧不慢地降落着,在许多农人的眼里,这是老天开眼的一场好雨,这场雨后,地下透了,庄稼的长势就会比往年好上一些。
“难得的好年景啊”
偶尔一些老人伸手接着雨时,有些颇为欣慰的轻语着,在他们看来,似乎好些年没有这般好年景了。
“圣君在朝,天降甘露”
对于mí信的他们来说,总会把一些风调雨顺归结到皇帝的身上,似乎过去的年谨接年那是窃居中原的满鞑所害,而今年的好年景那是因为中华正统得复造成的。
不过对于一些人而言,在他们的眼中,这雨似乎就像是像老天在绝望的哭泣,像老天的无助眼泪。
对于在帝国饭店会议室内的伊腾博文来说,或许这窗外的net雨,就是老天在绝望的哭泣,在为日本帝国绝望的哭泣。
“伊腾院长,请签字吧”
梁敦彦直视着伊腾博文,他在说话时,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涩,甚至连忙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份《中日联合公报》一但签字,二十五天内,日本军政人员将全部撤出台湾,台湾正式归还中国。
“梁部长,你必须要明白一点”
伊藤博文并没有第一时间拿起笔,他直视着面前神情中难抑兴奋的梁敦彦。
“当我在这份所谓的联合公报上签字的话,那么中日两国在未来几十年,根本没有一丝友谊复存的可能”
直到此时,伊藤博文的语中依然带着威胁,他明白,这份公报一但公布,对于日本意味着什么,整个日本都将处于火山爆式的愤怒之中,日本的怒火现在或许会因为现实问题被暂时压抑下来,可将来呢?
日本一定会讨回今天中国人施加在日本身上的耻辱
“嗯……”
梁敦彦沉默的同时,眉头禁不住一跳,甚至于连放在会议桌上的手也轻颤一下,但随即他选择用陛下的曾经的言语作出了回答。
“中日两国的未来,是和平,还是战争,那要看贵国的选选择,但我国相信,选择和平,必须要准备好战争”
在说出这番话时,梁敦彦看了一眼那份《中华帝国与大日本帝国联合公报》,这个《联合公报》是陛下想出的名称,似乎是想回避历史上各种各样的《条约》令中国蒙受的耻辱,当然在之前的解释中,自己向则告诉伊藤,这是为了保全日本的面子。
面子?
在日本归还台湾的时候,或许在日本人心里,他们已经丢尽了面子,正像伊腾说的那样,面对现实的bī迫,他们会选择签字,会归还台湾,但那只是暂时的,中日两国将会因为这份《联合公报》的签字,而不再有一丝和解的可能xìng。
“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伊藤博文冷哼一句后,拿起了笔,但任何人都能注意到,他那拿着笔的手有些颤抖,而一旁的电影摄影师则将镜头对准的伊藤,尽管这个时代电影不过刚刚明,但是在中国却已经拥有了数百台型号不同的电影摄影机。
在过去的一年中,这些为政fǔ和军方服务的电影摄影师,用胶片拍摄记录着光复前后的一幕幕,这是陛下所要求的,用胶片记录下满清统治下的中国,同样也记录着光复军的战斗以及在过去一年中生的一切大事,而在陛下登基之后,登基大典更是通过电影摄影机记录下来后,然后印制了上千份电影拷贝,在全国各市县的露天电影院进行放映,同时放映的还有各地光复军宣誓效忠皇帝陛下的画面。
而同时随着电影拷贝送出的还有《帝国进行曲》的唱片以及唱片机。对于国人来说,无论是登基大典或是上百万军队规模不等的校阅、宣誓效忠,直观的画面、雄壮的音乐声冲击着每一个国人的心神,无论是画面或是音乐无不令人们热血沸腾。正是那次大规模的派送电影之后,国人的思维被影响着,他们在内心里认同了这个国家和国家的皇帝。
而现在之所以记录下《中日联合公报》签字的一幕,同样也是为了制成新闻电影,然后拷贝送往全国各地,从而增加国民自豪感,毕竟这是中国收回第一块失地。
“伊藤博文”
签字的时候,伊藤博文内心的悲鸣却不是他人所能体会的,十年前,他曾在net帆楼上的“下关条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字,那个签字是那么的轻松,是那么的让人激动,而现在呢?转间十年已过,但上一次是得到,而这一次却是失去。
两人签字、授印后,在换约的时候,伊藤博文在把公报递给梁敦彦时迟缓了一会,他盯视着梁敦彦,缓缓开口说道。
“我不仅是在我的死亡通知书上签了字,”
伊藤博文的目中带着一丝凄怆之意,他知道这份联合公报一公布,自己一回到日本,也许就会被愤怒的国人视为国贼杀死,而伊藤博文却希望得到这种结局,或许只有死才能洗刷自己蒙受的耻辱。
“但……同样也是中国死亡通知书签字了……”
“院长阁下,中国的命运还是由中国人自己考虑吧至于阁下……就不劳您费心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条约,去没有任何胜利者和失败者的战争,本身就带着重燃战火的风险,未来的报复是必然的,所以,虽说伊藤博文警告着,梁敦彦还是还带着笑容接过了那份联合公报,同时和隔着桌子握手,由摄影师拍下一张照片,梁敦彦的满面笑容和伊藤博文面上的怒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此时此刻的佐腾助一,正静静地站在南京庆业区国民初中的课堂内,学生们用标准的剑桥咏着英国诗歌时,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如往日一般的欣慰,虽说他人或会觉得这空气清爽宜人,可对佐腾来说他所感到一股股冷气,一股股yīn气,直透他的心肺,直刺他的骨髓,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和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对于佐腾来说,当他看到这个中国竟然和欧俄白畜的联手“欺负”日本之后,也像这场冰冷的雨一样,瞬间把他正那颗立志要为中国恢复文明献自己绵薄之力而沸腾了一年心,推入了绝望的深渊里,推入了无际的yīn冷里,推入了僵硬的凄凉里。
“中日提携,共强共荣,中日强则东亚强,东亚强则亚洲文明得保……”
回忆着数月前“东亚共荣会”在南京召开netg大人的话语,内心的悲悯又岂是他人所能体会。
近两个月以来,尽管他依如往日一样,每天去为这些学生上课,尽责尽力的教这些中国学生英语,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却一直都淹没在巨大的恐慌里,淹没在巨大的愤怒里,淹没在巨大的绝望里。
而且一直以来他总有一种感觉,感觉着现在的中国将远不会表现出历史上那个中华的豁达与宽容,这个国家将会变得如欧美白畜一般的贪婪、残暴,它会如同一座巨大的大山一样,压得日本甚至整个亚洲都喘不气来,将来也许会压得日本没有一点继续下去的力量和信心了。
“难道中日两国就没有共荣共强的可能吗?”
每一次在心中自问这一句话时,最终所换来都是一阵唉声叹气,都是双眼模糊,暗声哽咽的伤感。
下课的铃声响了,有些失神的佐腾助一夹着课本离开了教室,他看着那些欢天喜地跑出去的学生,径直朝着校园外走去。
一个老师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佐腾,便快步跟过了过去。
“佐腾君,怎么了?”
“李君。”
回过头来的佐腾的脸上依还带着悲愤之sè。
“你们赢了,可你们丢了很多东西”
说罢佐腾便直接离开了学校,
走在路上,看着这座经过一年改造之后愈来愈显现出东方式帝都之貌的城市,佐腾在心下重重长叹一声,这个国家也许很快就会变成如欧美国家一般,贪婪无制地肆意扩充自己势力,这个国家会彻底击碎日本的梦想。
除非这个国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中国有近一亿户人家,有几亿人口,而且现在比过去满清时代要强大太多,这个国家和日本一样,从一开始,就将军力上的有所作为,作为整个国家的变革重点,他们的只会越来越强大。又怎么会消失呢?
行走在路上,偶尔碰到学生家长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佐腾会礼貌的向他们微笑,同时轻轻鞠躬,可他的笑容里,却流露着巨大的绝望和难过,流露着前所未来的伤感和凄惨。
静静的走进租住的xia楼,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民居,准确的来说,是那种普通的出租xia楼,在南京这种xia楼十分普遍,租住在这里的主要是单身的政fǔ官员、公司职员,再就是像他这样的老师。
这个国家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外国友人”给予特殊的照顾,佐腾拿着和其它教师一样的工资,租住着同样的房屋,佐腾明白,任何外国友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嘴上的名词”,他们不可能给予多出那怕一分的照顾,也同样没有任何照顾的理由。
“照顾那些外国人?那谁来照顾中国人呢?我是中国人的皇帝,你是中国的官员,服务国民是你我的义务,至于外国人?等你拿了日本政fǔ开的工资再说”
曾几何时,当他们来到中国的时候,尽管那位皇帝表示欢迎,但当一位教育部的官员提出是否能对他们提供适当的照顾,比如说政fǔ提供的房屋之类帮助时,那位皇帝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甚至还说出了这般殊心的话,bī得那位教育部的官员只能引咎辞职。
对此佐腾能够理解,对于任何一个负责任的政fǔ而言,他们绝不会在不能照顾到本国国民的情况下,去分出额外的jīng力、财力是照顾“外国友人”,恐怕只有过的满清才会去照顾那些洋大人。
“中国人第一位,中国第一位……”
心叹着那位皇帝的思维,佐腾走到楼梯地尽头,打开房mén,整齐的房间内。看到房间内那两面对角悬挂的中国和日本的国旗,再看着那句“中日提携、共强共荣”的字幅时,突然一阵前所未来的愤慨由然而生。
“佐腾君、佐腾君……”
mén在这时猛的被推开了,闯进屋的是中日友好协会的津田下野,他气喘吁吁的闯进房间,面上尽是悲愤之sè。
“佐腾君,签……签字了,就……就在半xia时前,伊藤博文那个卖国贼真的签字了”
“什么?”
签字了?签了什么条约?
“他卖掉了什么?”
“台湾,台湾还给中国人了”
什么……听到津田的话,佐腾只觉一阵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日本做出那么多让步之后,中国人竟然……竟然还是割走了台湾
他整个人如陷深渊一般顿觉天昏地暗,顿觉世界一片凄冷,似乎世界的末日即将来临。原本他曾多么想在中国干出一番事业,为亚洲文明的保全,日本和中国两国的共荣共强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可为什么中国就不放过同源同宗的日本呢?
再这样下去,日本最终都将被中国给无情地吞吃掉……
在惊愕之中,佐腾忽然想到了一位身陷牢狱的朋友曾经的提议——那就是:将外为中国人,实为白畜心的陈氏皇帝的贪婪、可恶和丑陋的一面,公布于世人,同样告诉中国人,中日同源同宗,本应相互提携,以御欧洲白畜。
想到这里,满面悲愤之sè的佐腾便直接走到书桌,拿起笔。
“佐腾君,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用笔告诉中国人,他们的这么做是错的”
嘴边吼着,拿起笔佐腾一气喝成,将内心所想、所思同样也包含着个人的愤怒,全部用笔倾泄在纸上,变成了文字。
当天晚上,与其它报社纷出号外庆祝收回台湾的消息不同,一直倾向于共和、中日友好的《大中华自由报》的头版头条新闻上,便是佐腾助一那封声泪俱下字含悲愤的《告中国兄弟书》。
“四万万男nv中华同胞兄弟姐妹公鉴:
今日之中国为所谓中华乎?今日之中华逐异族而匡扶,固与满清政fǔ时代相比,民族自立,国家谋强,实为中华可喜之事,亚洲可庆之事,然今日,中华强凌弱,暴凌寡,是为中华所扬也……始于前年,中华光复,嚣嚣起矣……而光复之中,有置重于民族主义者,有置重于政治问题者,更有投机之徒。然终得投机之辈窃以国柄……”
“笑话”
随手将手中的这份《大中华自由报》扔到垃圾桶内,陈默然的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这自由报当真是不怕法院查封啊”
“陛下,即便是上海叛1uan事件中,民报不过只是暂时查封,而且上海地方法院还驳回检察官提出的封禁《民报》的要求,所以自由报才有持无恐”
张之dong不于置否的说道,有时候逮捕一些人比查封报社更容易,尤其是地方上,那些地方法官、巡回法官,总是借着一些敏感事件强调“法庭独立”。
“不过就是一个日本人疯癫之语罢了,什么日**荣,他怎么不说大东亚共荣圈”
想着那个词,陈默然便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这些日本人真的是所谓的“友人”吗?所谓的外国友人,这词去忽悠一下某些人或许有效,但在自己这里,外国友人……这个词还是免了。
“陛下,不过臣以为其所提建立亚洲共存共荣的新秩序,到是符合我国之诉求,从欧美列强的统治中解放亚洲的目标,同样也有将有所作为……”
在来的时候张之dong可是做足了功课,甚至专mén请自己的秘书向自己解释一番所谓的“西洋政治”,所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点下头,陈默然到是没有否认他的这个观点。
“老相,如果说建立一个以中国为的亚洲共荣圈,到是可以考虑,不过这却不是我们现在所需要考虑的,一个国家的目标必须要以其实力为基准,否则这个国家就会被过于膨胀的野心给撑死,至于什么和日本和解……”
冷冷笑了笑,陈默然站起了身来。
“我从未渴望着同日本的和解,即然没有这方面的愿望,那为什么还要追求所谓的和解呢?”
和日本人和解?和日本之间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亚洲的未来是由中国和日本主宰的,但这两个国家实在是……太近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非常渴望看到日本人听到这个公报后的消息,我想……我真希望看到日本的爱国志士们会有什么行动”
在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的心里只想着一个人,伊藤博文,能够吞下这副毒ya的怕只有伊藤了,而日本难得的几个有战略眼光并能影响到决策的两人之一,儿yù很快就会累死,伊藤呢?还会死于安重根的暗杀吗?这个人一天不死,便一天心不安啊V!~!
第89章 暴怒
欧洲的兴起与其说是白种人的优越,还不如说是一个大陆上混杂着许多能力水平相似的民族,他们纷纷建立起自己的国家,相互模仿,相互影响,相互混血,相互打仗,这样相互的结果终于使得他们的力量过世界上的其它民族。
法国人明了滑轮的话西班牙人马上去模仿,西班牙明了适合远洋航行的帆船后,英国人也造出一样的船,英国爆了工业**马上被欧洲的其它国家所主动接受,欧洲大陆的那些国家,经过数百年的争斗之后,他们明白,任何稍慢一步,都有亡国之危。
而在欧洲人为了生存不断展的时候,当欧洲用战争的历史,扩充国家的实力竞相争取殖民地的时候,欧洲的“人类文明”得到了展。
但远在亚洲的中国却落后了,在异族的统治下,他不仅故步自封,甚至退步了,最终的所谓的异族统治下的“太平盛世”带来的是整个国家在文化上、科技上、甚至于个人文明上的全面倒退,一曾经领先世界千年,创造了世界上最达文明的民族沦落为了“半个鞑靼人”。
而千百年来受到中国文明影响的远东,在失去其影响之源后,亦相继沦为欧洲殖民地,整个亚洲的只有三个独立的国家,中国、日本、暹罗,而日本在经历黑船事件后,面对欧美各国的强大,立即抛弃了习自中国的文明,转而向欧美学习,历经三十余年的维新之后“明治日本”通过猴子学样式的变革,正逐步从一个贫弱的国家,转向一个xia而强的国家。
而这个xia而强的国家,在一年前,通过对身为欧洲传统列强的俄罗斯的进攻,向世界证明了他的能力,他已经完成了列强口中的猎物到撕咬猎物的野兽的进化,战场上的胜利让这个国家贫困jia加的民众,在衣衫褴褛中高呼着万岁。
帝国的荣耀啊国民的荣耀啊
这是多么让人为之陶醉的事情啊
可在19o5年5月13日,一切都改变了。
在这一天,数以万记的报童手中摇着铜铃在大街着呼喊着,平素需要三文钱买来的号外,今天变成了免费的,漫天飞舞的巴掌大xia的号外纸片伴着的报童们的喊声,在日本每一座城市的大街上被人疯抢着。
“丧权辱国台湾归还支那”
在人们的震惊与愤怒之中,怒火笼罩着东京湾旁荒这座被称为“日本帝国心脏”的城市。从市郊电站、工厂高耸的烟囱顶端冒出的白sè烟柱晴朗天空下隐约可见。到了中午时分,在市区内的栋栋日式住宅里的许多窗户上伸出的白纸红日如膏ya的太阳旗,更多的家庭则挂起了白sè的丧幡。
耻辱!
此时东京,不甚至于整个日本的正沉浸于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之中,这种耻辱绝不是半个世纪前那启领日本开国的“黑船来袭”的荣耀之事,街头上随处可以看到愤怒的日本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在待头竭力叫嚷着。
而叫喊的内容只有两个字……耻辱
位于市中心的日比谷公园,是日本第一座西洋式公园,这座公园在日本人眼中见证了日本的“开化”。
此时的日比谷公园内四下一片沉寂,net意盎然的公园内站满了聚集到此东京人,公园并没有因为聚集了这么多的市民而显得混1uan,反而异常的沉静,在那些日本人的脸上此时尽露的屈辱的神情,人们的双目间挂着泪水,人们在这里自的召开了国民大会,没有人聚集、没有人呼喊,有的只是对帝国蒙受的屈辱的愤怒。
“……耻辱啊我们打败了露西亚可今天却要把台湾割让给中国了责任!面对责任我们能沉默吗?愤怒面对着无边的悲愤,国民们能沉默吗?当然不能沉默,花了那么多钱我们才打败露西亚,卑鄙的支那人偷袭下大臣们却选择屈辱的割地,为了打败露**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就这么算了吗?卑鄙无耻的支那人选择了偷袭,他们不仅偷走了,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从露国人手中夺取的满洲,他们割走了台湾、他们这是在侵略日本啊能这么结束吗?……在这时我们还能继续沉默吗?”
随着的站在喷泉池上一个日本老者的演讲,日比谷公园内的国民的气氛被激至最高点,一直压抑在人们心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于是,不肯沉默的国民们顿时喊出了一句句自心肺的口号。
“对支那宣战满洲军总进击”
“对露国停战,严惩劣支”
“斩伊藤的头以慰国民……”
“海军总进击,把南京从地图上荑平”
愤怒的人们是毫无理智的,他们可许是明白这一切还需要等很久,显然并不适合泄他们心间的怒火。
“把大臣们的官邸一起烧了!”
说是说,真要烧大臣的官邸还是不敢。不敢烧大臣的官邸还不敢烧老外的吗?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到支那大使馆去烧掉支那大使馆杀死支那大使”
愤怒的人群随着这一声呼喊,似乎找到了目标,人们纷纷朝着公园外走去,一些1ang人打扮的日本人走在最前方,愤怒的人群在街道上走动着、聚集着,他们的呼喊声响彻在整个东京的街头。
“烧个支那大使馆”
似乎这是他们唯一泄愤的途径至少在伊藤博文没回国之前,这似乎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可当他们到达中国驻日大使馆的时候,却看到大使馆外站满了一队队至少有一个中队的荷枪实弹的“皇军”,他们手中的三零式步枪枪头上ca着刺刀,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茫。
“是镇台大人”
几乎是一看中国大使馆外近卫师团派来军人,原本愤怒的人群顿时就冷静了下来,激dang的民心似乎是慢慢的平复了,对于日本人来说,他们骨子服从权威,即便是这些普通的士兵,也足以让他们产生畏惧之心。
而这些士兵正是桂太郎在伊藤签署《联合公报》前特意请旨派来的天皇禁卫师团的士兵,他们是天皇禁卫,即便是百姓再愤怒,也不敢冲击他们,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桂太郎还是陆军都不希望横生事端,万一愤怒的国民真的冲进中国大使馆,没准联合公报就变成了一张废纸。
“怎么办?有镇台大人?”
大使馆mén外的士兵让这些不敢烧大臣的官邸,所以跑来烧中国大使馆的日本人变犹豫不决起来,除去朝大使馆丢石块、砖头,似乎再也没了其它的法子,而中国大使馆似乎早都做好了准备一般,他们的窗户外竟然钉着木板。
“狡猾的支那人”
丢石块的日本人看着那些越过镇台大人的石块被木板弹飞后,在开始大声咒骂起来,如果不是有镇台大人在那,或许他们真会冲进去,可问题是,现在镇台大人站在大mén外,拿着枪,装着刺刀,谁还敢啊。
“先见之明啊”
听着窗户上传来的咚咚声,蔡钧在心里暗叫一声侥幸,从前清就当驻日公使,现在又当起了帝国驻日大使的蔡钧对日本人可谓是再了解不过,几乎是在东北冲突爆后,他就下令用木板封闭mén窗,甚至还在大使馆的院子里挖了两个消防池,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庆平,馆里的粮面够吃的吗?”
“大使,够吃半个月的”
“这就好,这就好,半个月,估计风声就消下去了,这半个月,馆里的人一率不准外出。”
蔡钧叮嘱着,随后他透过那木板,看着在大使馆mén外隔着那六排日本兵,又蹦又跳的日本人,心头禁不住一乐。
“***东洋xia鼻子,你也有今天啊”
心底这么美着,蔡钧忍不住哼起了京戏来,从今以后在日本面前,自己可算是能仰起脖子了。
“是米国人威胁,如果我们不停战,就不给我们贷款”
人群中这会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叫喊起来,他们喊的的确是事实,罗斯福总统先是为露西亚当中间人,现在又为中国当中间人,动不动就拿贷款威胁日本,这并不是什么新闻。
“走到米国大使馆去”
随着一声吼声,原本涌动的人ca朝着美国大使馆冲了过去,那里该没有镇台大人保护吧短短十几分钟后,无数的愤怒的日本人包围了美国大使馆,美国大使馆外除去几名警察之外,并没有镇台大人。
叫它暗中包庇支那人,大家扔石头砸啊。
随着人们的叫骂声,转瞬间如雨点一般的铺路石朝着大使馆扔了过去,原本漂亮的美国大使馆mén窗顿时变了模样,甚至连出mén想劝说他们的美国大使也被一块飞砖拍倒在地,多亏了几名美国士兵不顾一切的拼命相救,才把他拖回大使馆内。
空前的胜利,让这些“爱国”的国民兴奋了起来,拍了美国大使,那任务就完了,下面应该干什么呢?
被胜利笼罩着的国民们正寻思着要不要回去继续朝中国大使馆扔石头时,一栋雄伟的欧式教堂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西洋人的教堂”
“西洋人的红十字会给支那人捐款”
怒愤之中,人们很难保持理智,“教堂里全是西洋鬼畜”,怒火中烧的日本人直接把教会一把火烧了,全他**的是“西洋鬼畜”的东西。打着打着脑袋就不听使唤了,刚刚还不敢烧大臣的官邸,现在敢了,于是内务大臣的官邸被烧掉了,连那认为“归还台湾于中国,有利于中日两国未来”的《国民新闻》社也跟着一起烧了。
当警察被派来维持秩序的时候,愤怒的民众一看到警察来制止他们,原本怒火充斥于心的他们,怒火燃烧的更盛了
该死的为什么日本的卖国贼那么多?警察还敢保护卖国贼?还敢镇压大家的爱国行为?
连警察派出所也一起烧!
“哎,真不知道国民的愤怒会维持到什么时候啊”
穿着一袭和服坐在榻榻米上的桂太郎喝了一口清酒,对面前的xia村寿太郎说道,尽管日比谷生打烧事件,着实让人心烦,但这会又有什么办法呢?虽说已经戒严了,可是国民泄一下不愤之意,总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他最担心的却是国民的怒火会持续多长时间,任何稍有理智的大臣都知道,归还台湾于中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现在他们却又不能不接受中国人提出的这个苛刻至极的条件。
“等过几天,就冷静下来了,相阁下,您是了解日本人的,他们只是一时的愤怒罢了,而且……”
xia村寿太郎着面带忧sè的桂太郎继续说道。
“他们的怒火只会持续几天罢了更何况,理智一点的都知道,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我们不归还台湾的话,中国人就可以饿死满洲军,只有那些蠢货才会相信,我们能在击败露西亚的时候,又能击败中国人”
点下头,桂太郎倒是没说什么,xia村的话他岂会不清楚,可清楚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国民的愤怒是他不能不考虑的事情。
“现在我真的为伊藤的安全担心啊我在想,如果伊藤回国的话,要不要……”
桂太郎的声音不大,但任何人都能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定。
“相阁下,伊藤院长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xia村寿太郎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丝冷意,他平端着酒杯继续说道。
“相信伊藤院长在联合公报上签字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了,或许这正是伊藤院长的伟大之处,他明白自己的时代和使命已经结束了,所以才会担下这个责任,签下这份联合公报,最终,如果国民愤怒的话,把怒火全部归结于一个人身上,远好过归结于整个政fǔ身上您觉得的呢?相阁下”
政治从来都是世上最肮脏的事物,在这个行当里永远无法容忍任何心慈手软,而xia村只不过是把一些话给讲的更为直白罢了。
“也许会有第二次大津事件吧”
桂太郎不以为意的提出十几年前旧事,那是1891年5月11日,当时俄罗斯皇太子尼古拉正在日本访问,滋贺县大津市警备巡查津田三藏突然冒出,意图刺杀皇太子的杀人未遂的事件。而这一事件,可以说是为这场战争作出了最好的铺垫。誓要扭断“野蛮的猕猴”的脖子的尼古拉自继任沙皇之后,日俄关系便急转而下。
一个xia事件影响到了两个帝国的命运,桂太郎在说出这番话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担心对所谓的“爱国分子”他日对伊藤博文可能做出的举动,是否会影响到日本的命运。
至于伊藤的命运却不是他所能关心的了,这或许就是伊藤为日本作出的最后“贡献”吧。
“相阁下,您觉得的我们有可能避免他日同中国人的战争吗?”
xia村寿太郎反问道,不待桂太郎说话,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从我们迫于现实,选择向中国人妥协,归还台湾开始,日本和中国之间的战争,就无法避免,这场战争,固然露国是我们的头号之敌,但击败露国后,待媾和条约签定后,但凡海陆军尚存一战之力,那么,在国民的压力下,我们势必将会寻由向中国开战这或许是伊藤院长未坚持中国赎回台湾日人资产的原因,在台资产冲突,将会成为我们向中国宣战的原由,到那时,恐怕英美都无法阻挡我们的报复了”
桂太郎点点头,倒是没有否认,割让台湾予中国,政fǔ不满意、军队不满意,国民更不满意,总之没有一个人满意,甚至参谋本部已经开始制定,待与露国停战后,进攻台湾的计划,以便在中**队立足台湾未稳之时,重新占领台湾。
而到那时,腾出手的舰队可以完败中**,而陆军又可轻易击败没有任何后援的台湾岛上华军,和平?或许只有要中国再支付两亿两的赔款,再割让一片土地之后,两国间才有可能存在和平吧。
“阁下,我非常赞同军部的计划,支那的财政收入数倍于日本,一但他们拥有一支不逊于日本的海军那么无疑于将增加未来对华作战的风险,所以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其海军弱xia时,断然不惜代价,彻底击败他们……”
“但是……”
打断xia村寿太郎的话,桂太郎提出自己的担扰,陆军在这场战争中打成了疲师,让中国人捡了便宜,可海军不同,日本海军远非中国海军所能相比。
“如果打仗的话,就需要钱,现在日本已经没钱了”
金钱是支撑战争进行下去的根本,没有钱,战争就无法进行下去,可日本已经没钱了。
“那就盼着海军把露**打惨点,那样的话,英美想让日本停战,就必须给我们一笔代款,到那时,我们就用这笔贷款进行这场战争,如果取得优势的话,贷款自然也就来了,所以钱不值得担心”
“哎,恐怕也只有如此了,对了,听说中国人命令他们的舰队回国了?”
“是的阁下,回国的是一艘镇海号和海圻、海容三舰,说是待整修完成后,再返回泗水,可您是明白的,他们是回来为登陆船队护航的。”
第90章 祈祷(求月票!求定阅!)
第9o章祈祷(求月票!求定阅!)
“炮舰外交”,这种外交方式或许是从19世纪开始,诸列强所偏爱的外交形式,派遣海军舰船远征外外,抵达弱国港口甚至内河,足以让这个国家屈服,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但炮舰外交并不局限于弱国,有时强国与强国间同样也存在着炮舰外交。
对于中国而言,第一次炮舰外交,总带着一些无奈,它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以血为燃料所驱动的。
两艘战斗舰、四艘巡洋舰、三艘训练舰以及前后驶来的三艘运煤船,令这支泊于泗水外海,在整个荷属东印游弋的舰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向海外派出的规模最大的舰队,而这只舰队的之所以来到荷属东印,就是为了达到外交谈判桌上的目的。
一方面固然是为了“确保华侨权益”,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次对外扩张”,柿子专挑软的捏,虽说荷兰在欧洲根本算不上强国,可当中国因“泗水侨案”意料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时,面对的却是美、英、法等国支持下,在实质问题上不妥协不让步的荷兰。
虽说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和日本联合舰队夺去了这支“中华帝国特遣舰队”的风头,可在荷属东印度,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无视这支规模“庞大”的舰队,虽说荷兰海军紧急调派舰队驶入荷属东印会合东印舰队,三艘海防舰以及四艘巡洋舰的实力在帝国特遣舰队面前仍然显不入档次,但这却已经是荷兰海军的全部主力了。
虽说在英国、美国、法国的支持下,在巴达维亚的谈判桌上,荷兰人坚持绝不就“兰芳大统国”归属问题作出让步,可面对这么一艘庞大的特遣舰队今天在泗水,明个到巴达维亚,后个又到婆罗洲的游弋,公海演习示威,总是提着心吊着胆。
坚持“原则问题”归原则问题,至于其它合理要求,像惩办杀害华侨的凶手,三名荷裔军警以及多达两百名土著军警,早被交由法庭审判,甚至连三名荷衣军警都被判处一死刑,两无期徒刑。至于优礼安葬被害华侨,抚恤家属,受伤华侨除由荷兰政府负责医治外,并给予调养费;再就是华侨财产损失如数赔偿,这当然也没问题,对于荷兰人这些骨子里的商人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决不是什么问题。
再就是对旅居荷属的华侨与荷兰人同等看待,虽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毕竟势比人弱,中国的两艘战斗舰的吨位几乎相当于整个荷兰海军,而且人家还有比荷兰人口还多的军队,自然的一翻讨价还价后,荷兰人选择了接受。
可该坚持的总是要坚持的,像“兰芳大统国”那可是荷兰用了十年方才征服,现在还维持一个傀儡政权的国家,即然英、美、法都对荷兰继续在那里的统治表示了支持,当然就不能让步了。
“一天不承认,一天不撤军”
谈判因为双方的分歧太大,便一直僵持不下,而结果就是特遣舰队继续在荷属东印威胁着荷属东印度政府,对于荷兰人来说,特遣舰队的舰炮是威胁,但对于荷属东印近七百余万华侨来说,这舰炮却意味着尊严。
依如过去一样,每一次当舰队驶入泗水后,泗水华侨便会随即在中华会馆召开盛大的欢迎宴会,虽说同样的宴会已经举行了六次之我,但每一次,舰队“归航”后,仍会让泗水华侨为之兴奋。
有谁不在内心祈盼着祖国的强大呢?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一直为他们撑腰的那几艘大兵舰,荷兰人的现在的恭顺与让步,正是祖国日益强大的表现,这正是他们数代人的追求,没有任何人比华侨更能体会国家衰弱给个人带来的磨难。
在过去,他们在晚上没有出门的权力,他们需要交人头税,他们的地位甚至不如土著人,而现在呢?他们享有和荷兰白人一样的权力,他们不需要再交人头税,甚至华区另设警局,警局局长必须是华人,而且需由侨会认可。
甚至于,即便是审判亦需要领事派员介入,否则可以不承认任何对华侨的审判,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数百年来他们得到了从未曾想象的权力,这一切就如同梦幻一般。每一次只有看到那兵舰、那海军官兵的时候,他们才相信,这不是梦。
在西洋的音乐声中,中华会馆的大院内尽是一片欢哥笑语声,即便是平日里那些保守而内敛的老此时在看着会馆内的那些英姿焕的海军军官,看着那些年青的军官和女娃们在那边起舞时的曼妙的身资时,亦老怀开笑,
自从舰队进入荷属东印之后,便掀起一股“结婚热”。舰队中充斥着大量的年青的见习军官,这些见习军官大都未成家,而对于华侨来说,他们“想舰队,盼舰队”,想了几百年,盼了几百年,当他们的到达后,所有的华侨都把舰队视为救星,身着一身白sè海军礼服,帅气而年青的海军军官,尤其受到姑娘们青睐。
自然成为女孩们的追求对象,相比于国内的女孩,这些生长在南洋的女孩多少受到西方文化的影响,而且教育良好,甚至不少都曾接受过大学教育,在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们的大胆追求下,一个接一个的向往着自由恋爱的青年军官“沦陷”了。
侨界希望借这种姻亲关系加强的侨界和海军之间的联系,没有任何人比这些旅居南洋的侨胞更能理解强大的海军的意义,姻亲关系至少可以令将来如果南洋生何变故时,海军绝不会对自己的亲人袖手旁观,在一定程度上这种军民姻亲实际上是要买保险。
而无论对于是海军来说,他们同样无意的干涉军官的sī生活,更何况那些未婚的军官娶到的女孩,大都来自侨界富裕家庭,她们不菲的嫁妆以及受过的良好教育,无疑对他们而言都是非常有益的。
一时间,几乎每一次舰队进港,鞭炮声便不绝於耳,华区的各酒楼饭店大摆婚礼宴席,而家底殷实的女方,则为他们准备好新房,新房贴上了大红“喜”字。短短三个月中,数百名东印度华侨女孩都成了海军新娘。
每一次舰队入港后,身着现代儒裙的新娘们和她们的姐妹们,便和那些军装笔tǐng,皮鞋铮亮的军官们,出入成双成对,在会馆宴会上翩翩起舞,一场舞会下来,不知道有多少以以嫁军官为荣耀的女孩,又征服了多少海军或是陆战队的军官。
在又一场新婚舞会的气氛正浓,身着红sè婚礼儒裙的新娘与身穿陆战队礼服的上士见习官,在战友、姐妹们的环绕下翩翩起舞时,一名舰队派来的传令兵,递给主持婚礼的潘仁杰一份舰队公函。
接过公函,潘仁杰先是一愣,抬头看着婚礼现场,微皱下眉头在心下叹口气,然后他便走到乐队前,朝着乐队一挥手,音乐声停了下来,军官们纷纷松开怀中的妻子或是女孩,朝着乐队前走去。
“诸位”
他的声音一起,这些陆战队军官们便皮靴靴根同时轻击,行着立正礼,安逸而惬意的时光,并不会磨去他们身上军人应有的气质。
“舰队司令部命令,我团随舰队返回基地,请大家立即返回各自部队”
他的声音一落,会馆内的原本喜气洋洋的气氛随之一震,这……这是怎么回事,先前的命令不是舰队返航修整吗?怎么陆战队也……
尤其是那对原本沉浸于幸福之中的新人,新娘紧紧的抓住新郎的手,情意绵绵的眼睛中甚至涌出了泪来,谁都知道现在国家正值战时,难道说……
“雪铃,我……”
刚刚结婚的孙泽看着自己的娇妻,目中尽是歉意,早知道……
原本在厅旁一旁正接受的朋友贺喜的李权,看到女婿脸上的难sè和女儿面上的不舍连忙走了过去。
“雪铃,军命难违,嫁给军人就必须要有身为眷属之觉”
当军官们的和自己的妻子、女友告别后,纷纷离开会馆,朝着港口赶去时,同样也有一批年青人和自己的家人告别,这一百多名年青人或是通过考试考取军校,或是通过临时征兵点审查即将加入陆战队或海军的侨民子弟,他们在接到通知后,立即前往港口集结,上舰归国,在港口,这些穿着南洋侨校校服的华侨青年排成方队。
“国人渐已醒睁开眼吧,小心看吧哪个愿臣虏自认,因为畏缩与忍让,人家骄气日盛开口叫吧,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江山秀丽……”
这些承载着泗水华侨期望的年青人,列成方队唱着这用官话话唱出的歌曲的时候,伴随着jī扬的旋律和振奋的歌词,每一个来为他们送行的人,在听到这歌时,只感觉体肉质热血沸腾了起来,心灵中某一根弦被挑动了起来。
慢慢的人们跟着喝唱了起来,
“……高声叫吧这里是全国皆兵,历来强盗要侵入最终必送命……”
伴随着青年们嗓中出的jī动人心的歌声,港口上的人们大声的带着广东口音、福建口音的官话大声的唱着,此时所有人都完全沉浸在一种莫名的jī动之中,随着他们的歌声,整个港泗水港上空尽是人们自己肺腑的歌声。
尽管他们的国语说的并不流利,虽说他们中甚至很多人都不会说国语,但仍不妨碍他们用广东话、福建话大声的唱着这些由水兵们带来的爱国歌曲,以此来泄自己心中的那种爱国的之情。
“三个月,36oo万平均一天过4o万元”
听着港口上那hún杂着方言的歌声,程壁光在嘴上念叨着这么一个数字,这是南洋侨界自舰队抵达泗水后,为海军的购舰募捐,足够买三艘一等战斗舰的费用,而且海防基金会的中来自己南洋侨界捐款还在不断的增加之中。
海防基金会是陛下创建的基金组织,最初的目的是旨在安抚海军上下,以巨额拨款令海军明白,政府不是不支持购舰,而是暂时因其它原因放弃购买主力舰,但款项已经到位,待时机成熟时,比如海军人员充足时,再行购买或建造主力舰。
海防基金会中除去政府正常拨款外,还有来自社会各界的捐款,其中最大的一笔来自陛下个人,多达一千万元捐款,而现在南洋侨界的36oo万元捐款,更是令整个海军上下兴奋不已,甚至于正是这笔惊人的捐款才使得海军不介意自己年青的军官同荷属东印华侨女孩结婚,谁会拒绝一个有钱的亲戚呢?
甚至于海军部内一些人合计着,若是再生一件类似的事,没准海军的海防基金能再增加个几千万。当然这只是想想罢了,没人希望泗水事件再一次重演。
“这次回国,咱们是去什么地方?真的是回基地修整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的船坞似乎都让俄罗斯舰队的给占了,回基地修整……”
&www.uu234.com角浮现出些许笑容,程壁光方才继续说道。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没准是咱们同日本的达成了什么协议,需要调动海军回国为陆军护航”
“长官,您的意思是台湾?”
一直站在程壁光身旁的魏龄凯问了一句,尽管只是“镇海号”副舰长,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并不是海军的嫡系,但却是陛下的嫡系,至少在册子岛军校的军官大量进入海军服役之前,像他这样非“闽”出身的军官,就是陛下在海军中的嫡系。
在维持闽系在海军中地位的同时,重用非闽系军官,是海军举义之后最大的变化,虽说一部分闽系海军军官对此颇有微词,但所有人都明白,没有任何人能改变陛下的这一切决定,同样程壁光也明白这一点。
海军是帝国的海军,而不是福建的海军。对于一直梦想着建立大舰队的海军福建出身的将领而言,要想实现这个梦想,他们必须要做出某种妥协,无论是当初大量陆军士兵补充到海军,还是非闽省出身军官受到重用,都是一种妥协。
“也只有台湾了……”
十一年前以广丙舰管带参加过黄海海战的程壁光,和所有的参加过那场海战的老人一样,对台湾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就像对日本的情感一样,和那些留学陆士出身的陆军军官不同,他们所有人都日本都有不满情绪,都认为有日本还欠着中国海军一笔账。
“长官,会不会是……我们要同俄国舰队合师?”
虽说魏龄凯并非老海军出身,但任何一个海军军人都明白,日本欠着中国海军一笔必须要讨回的账,实际上一直以来海军内部都有一种言论,希望能和俄国舰队携手同日本海军作战。
“不可能,咱们在南海演练时,你不是没看到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那模样,不说日本舰队,就是咱们也能重创他们,更何况是日本海军,如果俄国舰队走对马的话,没准,全军覆没也不一样在战争中结盟,要和必胜的一方结盟,而不是必败的一方,除非我们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扭转乾坤的实力”
程壁光摇头叹了一句。
“但我们没有不是吗?至少现在没有……等将来,总有一天,会和日本人算旧帐的,没准……现在日本人也在心里想着要同咱们算账,吃到嘴里的肉再吐出来,比割他的肉还厉害,看看荷兰人就明白了”
下巴朝左前方一抬,指着那边围观的荷兰人。
“荷兰人之所以能撑下去,是英国、法国以及美国的支持,三国支持荷兰的原因,是担心我们的介入会影响到南洋的局势,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利益,他们都必须经支持荷兰人,我敢和说现在咱们的总督大人,没准正跪在十字架前祈祷着咱们……”
“主啊,请怜悯你的仆人”
坐在巴达维亚大教堂装饰奢华的大厅内抱拳祈祷着,作为东印度总督,可从没有那一任总督像自己这样如履薄冰似的小心翼翼的对待那些中国人,现在他们的舰队,终于走了一半,多少让他松了一口气。
“主啊,让那些异教徒自相残杀吧”
这会克罗伯已经将能否保全荷兰对“兰芳大统国”全部的希望放到了日俄媾和停战后,日本收拾中国人上,或许这是唯一的办法,英、美、法三国是会支持荷兰,但他们绝不会为了荷兰向中国宣战,而且中国人这种无赖式的在东印度呆着,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海军的压力都绝非外界所能料想的,甚至于就连本土也能体会到这个压力,本土的一些报纸甚至开始讨论21年前总督府入侵“兰芳”是否合法,那并没有得到本土的授权,甚至在法律上,东印度总督府都未拥有对兰芳的统治权,毕竟直到现在都未直接吞并。
“那里可是有一座金矿啊”
心想着的兰芳的砂金矿,克罗伯依旧在心里祈祷着最好中国舰队返航的时候,遭遇什么风暴或是被日军伏击,甚至被俄军误击的事情来。
“愿上帝保佑你的子民,惩罚那些异教徒吧……”
在克罗伯的祈祷之中,远在泗水的以“镇海号”为的舰队分批朝着国内驶去。
第92章 祈祷(求月票!求定阅!)
“帝国建始元年,即在亚洲卷起了战争的风暴”
炎黄46o3年,对于任何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铭心刻骨的一年,这一年,正月十四日,帝国建始,这一年,面对国家的尊严,这个曾被异族奴役达26o年之久,异族的愚民政策的统治下,早已经是虚弱不堪的国家,仍然选择用战争维持国家的尊严。
面对东北jiao战的日俄两国,面对国家尊严遭受践踏的一幕,除去战争之外,中国别无选择,可是面对击败了欧洲传统列强俄罗斯的日本,这个可以说是亚洲最强大的国家,十年前被日本击败,被列强视为鱼rou的中国,有可能挑战他吗?
可被外界视为弱者的中国却主动起了挑战,在战场爆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怀疑这或许又将是一次“庚子年的疯狂”,可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一打,居然屡战屡胜,一下子,突然的胜利,让这个饱偿对外战争失败的国家变得忘乎所以了,中国人第一次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国民的亢奋。
怎么不是这样呢?
中国人在中华帝国之前,从未来有过“国民”的体验,生活在毫无国家的概念的时代,对于中国人来说他们顶多是家庭的一员、家族的一份子,直到光复期间的“民族主义”灌输,中国人第一次真正拥有了“民族”、“国家”,这一现代观念。
而中华帝国政fǔ为了给中国人灌输国家和国民的观念可谓是煞费苦心,对于政fǔ而言,政fǔ需要爱国的、忠诚的、并愿意为国付出的“国家公民”,先有国家再有公民,国为根,民为本。
而对于皇帝本人而言,他所希望培养出的是——“皇帝陛下的臣民”,这一观念相比于执政fǔ时期提出“国家公民”更容易被人理解,被民众接受,毕竟忠义观念是中国人刻到骨子里的传统思想,相比于“国家公民”,“皇帝陛下的臣民”反倒更为民众所接受。
满清时代的屈辱赔款,让“臣民”们体会到了什么是“国家耻辱”,而洋人的横行,更让他感觉到国家衰弱带来的个人耻辱,而异族奴役26o年的屈辱历史,更是让他们明白,国家与个人的关系。
知耻近乎于勇,国家与个人的关系在无形之中,通过民族主义的宣传得到了一种平衡。而来自战场上的屡战屡胜使得“皇帝陛下的臣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国家的荣耀,战争的胜利带来的兴奋,又让他们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国家和国民到底是什么概念。
也正是那“人头一两”的赔款之耻,支撑着这支年青的有些出奇的军队不断战斗下去的意志,得益于迫击炮、轻重机枪的大量应用,拥有过这个时代任何一支军队火力的近卫军,奇迹般的夺取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前耻的警示、胜利的鼓动,正是这支军队战斗下去的最根本的支撑,对于一支刚刚被灌输了民族主义思想的军队来说,这已经实属不易了。
在平壤,弥漫数日的硝烟终于散去了,硝烟散去、枪声平息,只留下一地的弹坑、战壕以及被血染红的土地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生过的一切。
撤退的命令来得十分突然。昨天师参谋部刚刚下达了修筑第二道防御工事的命令,在弹yao不足的时候,必须要构建起第二道防线,从而达到以复杂防线体系补充火力的目的,甚至于师辎重兵们,继续拆着朝鲜人的房屋,扎起了木筏,以便在夜晚的掩护下,渡过大同江,从江对岸到到补给,但是现在撤退的命令却下达了,
“为什么要撤军?”
当命令下达到的4o师的时候,每一个士兵的都问出了同样个问题,他们翻山越岭不顾一切的打到大同江以南,对平壤的日军形成包围,尽管从一开始,受限于后勤供应,他们只能依托防线进行防御,但撤军的命令下达后,这些松了一口气的士兵,却怎么也无法理解长官们的命令。
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就是军令。
军官们并没有给予士兵太多的解释,出的时候,每个人携带18o子弹,这会最多也就只剩下十几二十来,迫击炮早没了炮弹,甚至就连近卫军战斗核心的机枪也没有了弹yao,这个时候再不撤退,他们恐怕真的就被包圆了。
“要离开了朝鲜了”
而对士兵们的愤怒,最终军官们还是向他们尽量解释着离开朝鲜的用意。
嗯,因为南京那边签署了联合公报,日本人从满洲撤军,所以我们要撤军。
这不是该死的当官的出卖了我们了吗?
当然不是,除了日本人撤军外,他们还把台湾归还给我们了。
最终,在军官们的解释下,士兵们终于确信了一件事,他们没有打败仗,他们还是赢家,一个输了26o年的民族,他的心灵脆弱到根本无法接受任何失败。
尽管有了一定的解释,尽管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理解,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道军令。尤其是对于那些在内心深处已经完全将自己和国家融为一体的军人。
在师师司令部前的晒场中,数千名官兵默默的站在晒场和晒场周围的水稻田上,尽管天气晴郎,可任何人都能感觉到现在一种莫名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愤怒的情绪却正在官兵们的心头中酝酿着。
愤怒每一个的脸上都带着愤慨之sè,官兵们赤手空拳,看着前方,尽管他们始终未一言,虽说从始至终他们只是说要见长官,但任何人都不怀疑,当怒火燃烧起的时候,他们赤手空拳都能撕开敌阵。
站在师司令部外的宪兵们,大都是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神情悲愤的战友,尽管可以理解他们的行为,但军令就是军令,作为宪兵他们必须要维持军法的尊严,近卫军的军纪严酷,足以让这几千名士兵全部被判处死刑。
“师长,如果再不制止他们的话,怕就要出大1uan子”
“是啊,师长,现在至少有一两千人在外头,如果……”
“再展下去,就……就成军变了”
师司令部外的官兵们悲愤填膺之时,在司令部内,面坚参谋们的吴禄贞却是闭眼不语,甚至充耳不闻,直到参谋长吐出军变的时候,他才微微张开眼睛。
“如果生军变的话,那……他们就不佩穿着这身军服。”
冷言冷语就差没从吴禄贞的口中吐出一句“如果演变成军变,所有人就应该被枪毙”了。
“长官,军中军法苛酷,军法不容情,这大家都明白,可……”
不待参谋长把话说完,吴禄贞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法不责众是吗?”
眼睛一扫,吴禄贞又叹了一声。
“军法就是军法,从古至今,多少哗变,多少溃逃,那些人有几个不是抱着法不责众的念头,今个,我就要从根上打消他们的这个念头。”
就在那种愤怒继续在人们的心间萦绕时,师司令部的大mén廊下走出来的是一名配带上校军衔的将军,一看到这个军衔,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师师长吴禄贞,当年的日本陆士三杰。
一见长官走出了指挥所,在指挥所外对峙的宪兵和前来询问的官兵同时立正致敬,没有任何的迟疑。
“长官好”
军队之中的秩序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对峙受到的损坏,毕竟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近卫军军人,纪律仍然是他们最根本的荣誉,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讨一个说法,而不是的动军变。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冷眼看着眼前这些来师部讨要说法的官兵,吴禄贞的声音中未带有一丝感情sè彩。
“报告长官,中华帝国近卫陆军军人”
一名年岁只有十七八岁上尉迈步走队伍喝声回答道。
“你们还知道自己是近卫军军人吗?看看你们现在做的都是什么事情质疑长官命令,围峙指挥部这是什么行为说轻了是质疑长官命令说重了,就是军变没想到近卫军初成,军变之先河,竟出在师,看着你们,我都替你们燥得慌告诉我你们曾经的誓言是什么告诉我”
吴禄贞在说话显得有些愤怒,眼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
“长……长官,……”
上尉吱呒着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却一个士兵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难掩的悲愤之sè。
“长官,为什么要撤退我们还能打下去”
“长官这……咱们不是说过,要打下朝鲜,要复故藩吗?撤退咱们近卫军中,不是永不会有撤退的命令吗?长官只要您一声令下,兄弟们就游到江对岸去,也能把平壤打下来,然后咱们一直打到釜山”
士兵的话说的到是再理,当初是长官们一遍遍的告诉他们,近卫军的字典中,不存在撤退两字,只有进攻、进攻,而现在呢?长官们却告诉他们,要撤退了,就在他们以为能打下整个朝鲜的时候。
从入朝起,长官们一再的告诉他们,朝鲜是中国的千年故藩,十一年前,满清无能丢了朝鲜,现在他们要打下朝鲜,脸在那丢的,就在那里找回来,对于这些刚刚把个人同国家联系在一起的士兵来说,他们怎么也无法接受撤退的命令。
“长官,长官们告诉我们,外jiao部和日本签了联合公报,咱们从朝鲜撤军,他们从东北还有台湾撤军,长官,俺当过兵,才学的识字,书念的少,可也知道个理字,就算要撤军,那也是日本人撤,咱们撤那mén子军,朝鲜是中国的,台湾是中国的,咱那有拿自家东西,去换回让强盗抢走的东西的理最起码,这个理字,说不通”
一句话,把吴禄贞的下话给堵住了。
对于这些刚刚通过军官的教导和不断的胜利,好不容易才树立起“军人荣誉”的士兵来说,他们简单的意识里,觉得这拿朝鲜jiao换台湾,无疑于在他们的脸上狠狠的chou了一个耻光,这不是明摆着说他们无能吗?
要是有能耐的话,国家至于吃这么大亏吗?所以无论是为了国家的面子或是个人的里子,他们都希望能战斗下去。
“撤退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士兵们的确,有人称今天是一场胜利但是我却将今天视为耻辱,请你们一定要劳劳的记住这一天炎黄46o3年的5月15日”
吴禄贞看到士兵们在听到自己这么说时,脸上的悲愤之意更浓了,而战时他身后的参谋们却大都露出不解甚至不安之sè,吴想干什么?难不成他想煽动士兵造反?
“无论是对于中国或是陆军军人,这都是耻辱奇耻大辱,因为我们和强盗进行了jiao易,而代价是士兵的鲜血和国家的领土”
随着吴禄贞的话语,空气中的悲愤之氛更浓了,师司令部前的官兵们呼吸变得急促,面上的怒意已经到了怒不可抑的地步。
“耻辱啊怎能不是军人奇耻大辱呢?怎能不是国家的耻辱呢?”
深吸一口气,吴禄贞这会变得也有些激动了,甚至在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双眼禁不住闪动起些许泪光。
“长官,我们能打下去我们能打下朝鲜”
人群中传出一声吼喊,悲愤的吼喊。
“是我们现在是能打下朝鲜,陛下不会怀疑你们的能力,陛下相英勇的战士一定能做到这一点,可为什么,为什么国家宁可承受这奇耻大辱,陛下宁肯蒙受此等屈辱,做出这一艰难的选择?”
这会吴禄贞似乎比所有人都更了解陛下一般,比南京的政客们、外jiao官们更了解签署那联合公报的原意来。可士兵们愿意听他说,愿意听他去解释,不同于那种官方式的解释。
“是为了我们,我们打下了朝鲜,可我们没有强大的海军去保卫沿海,只要日军在我们后方来个登陆,就能断我们的后路,就能让我们白白战死在朝鲜”
“我们不怕死”
“是,你们不怕死,我也不怕死,可国家怕啊陛下怕啊他怕自己的士兵白白送死,他怕国家好不容易积聚的力量,就这么消耗在的朝鲜死很容易一眨眼就行了,不惜一切打下朝鲜也很容易有了你们这群不怕死的、爱国的士兵,别说是朝鲜,就是欧洲也能打过去可我问你们,咱们中国的敌人,就只有一个日本吗?咱们来的时候,打天津过的时候,没看着八国联军的军营吗?威海卫、香港、九龙,都让英国人占着青岛德国人占领着,就是长江,外国人的兵舰大摇大摆的,想过过,想走走,咱们的都可都在那,若是说如果我们都死在了这,那最高兴的是谁?是那些占着咱们国土的洋鬼子,到那时,谁来保卫祖国,谁来把洋鬼子打出国你们谁来告诉我”
看着眼前的这些战士吴禄贞大声吼着,如果说需要给他们一个理由的话,国家的时局就是唯一的理由。
“大局,什么是大局,这就是大局我们这个国家早已经被满清糟蹋的千疮百孔,强国又岂是一朝之功,帝国近卫军是什么?就是国家最根本的支撑,只要我们在,任何国家就不敢进犯我们,我们在朝鲜在东北狠狠的教训了日本人,就是杀jī给猴看,等到将来,别说是朝鲜,就是安南,就是尼泊尔,就是江北之地,咱们早晚都得打回来但是现在……士兵们,我们必须要保存实力留待他日再决胜负”
沉默,这一次原本悲愤不已的官兵们猛然静了下为,他们看着面前的长官,想着国家的时局,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甘的泪光在他们的眼中闪现着,悲愤的的呜咽声从他们嗓间出,那是强自压抑的呜咽声。
“哭什么哭有泪,过些年,让日本人、让那些洋鬼子去哭去,把你们的泪都给我收回去,男儿流血不流泪,别忘了你们是军人”
吴禄贞嘴上这么说着,可自己却也忍不住流着泪,他说的那番理由不是说给士兵听的,更多的却是他的心中所想。
“是”
众人齐声吼喊着,眼中的悲愤这会变成了抑怒,这怒火却只是针对外国人。
“诸位皆是近卫军人,即为军人,必知军令如山诸位虽事出有因,但群起而行,违反军令,吴某负管教之责,处笞刑二十,其它人等,士兵笞刑五。尉官七,校官十”
吴禄贞适时的下达的惩处的命令,这时原本围着师司令部的官兵们先是一愣,但旋即还是选择了服从,军令如山,这是他们当兵之后,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在军队之中,唯一的道理就是军令,而他们所犯之罪,往重了说,即便是杀头也不过份。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军法官却走出来,冲着的吴禄贞开口说道。
“长官,您负管理不严之责,需处笞形四十其余官兵加倍惩处”
他的一句话换来的是官兵们的怒视,而吴禄贞面容一板,冷喝一声。
“行刑”
第92章 实力与站队(求月票!求定阅!)
第92章实力与站队(求月票!求定阅!)
夏日的清晨,铁岭总是雾朦朦的,像罩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天刚破晓的时候,一架“飞行者”侦察机,在铁岭城周日军的阵地上空盘旋了很久,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现在和过去一样,对于头顶上的飞机,日本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到天亮完全亮起的时候,又有几架侦察机从空中掠过,随后又朝着几个方向飞去。
上午第二师团的阵地前沿,新来了一名上尉,他穿着新式三八式制服,戴着新式的军帽,任何人从他身上那全新的卡其布军装以及新式军衔,都能看出一点,这是一位从本土来到前线的军官。
过去的几天中,缘缘不断的新军官补充到铁岭,尽管撤军已经开始,但是却不妨碍在撤军的同时,各个师团补充损失惨重的中下层军官。
冷枪,自战争爆以来,中国人的冷枪夺去了太多人的xìng命,而居多的却是中下层军官,为此,几乎在停战协议达成、联合公报布后,日军做的第一件事,除去用货船向朝鲜运去大量的军需之外,同时又动员了大量的专科生以及大学生,甚至于连免服兵役的理科生,也在文科生被一征而空后,被征调进军队充当基层军官。
“好了,做好准备吧今天下午离开”
到达前线在第三中队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康本下行看着那些衣着破烂的士兵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
要撤军了
会去什么地方呢?
“没准是胜利归国吧”
“闭上你的嘴,这是胜利吗?”
“我们毕竟击退了1ù国人不是……”
在种种议论声中,部队开始撤军了,但零零碎碎的辎重被装上马车,无论如何对于这些日本兵来说,他们怎么也舍不得丢弃自己的物资——旧皮鞋和塞满破布的布袋。将那些所谓的物资装上马车的各个角落里,咒骂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没有马怎么办?难道说他们要让我们拉马车吗,前面还要走多少路啊。”
没人知道要走多少路,尽管中国方面同意向他们提供火车,但任谁都明白,南满铁路上,能够跑动的火车非常有限,那铁路是俄式的宽轨,中国人的准轨火车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宽轨铁路上运行。
尽管咒语声不断的战线上响起,可他们还是默默地在翠绿草地上歇下,悄悄地chou着烟,收拾自己的东西,重新缠好绑tuǐ,然后随着一道命令的下达,这些日本失离开了自己的阵地。
“哎,真不舍得离开这里啊”
“是啊,这么辽阔的土地,要是日本的那该有多好啊”
“可不是这么多荒地,支那人真是太1ang费了”
“别做梦了,我们是被他们打跑的”
一句残酷无情的话语打碎了他们的幻想,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曾自我安慰着自己并没有被击败,但谁都知道,他们没被击败的原因是中国人根本没有要消灭他们的意思。
第二师团的防御阵地,在短短的几个xiao时,便再也不存在了,除去在军用地图上画出的弧线、曲线相jiao叉扇面。他们们hua了3o个昼夜挖成的、用3块或4块盖板盖住并竭力用草和树枝伪装起来的工事,现在一切都没有用了。
再过几天,它就会变成藏满污泥臭水、青蛙出没的地方了,就要坍塌了,在战壕两侧已经长满青草会变得更加茂密,也许还会有一些孩子们才会跑到这个曾经不知上演了多少人间惨剧,不知上演了多少罪恶的地方来游玩,他们收集那些生了锈的子弹,也许会为一个铜制的弹。而这一切都是我们未经战斗、未放一枪而留下来的。
当日本兵推着沉重的马车,沿着铁路朝着大连、旅顺撤军的时候,在铁路旁俄国人修建铁路时遗留夯土公路边站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老百姓,他们的看着这些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东洋兵。
而在平民前方,是荷枪实弹的穿着笔tǐng军装的近卫军人,这些近卫军人无一不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高都在18o左右,他们看着身高普遍在155以下的日本兵时,甚至需要俯视,得益于军队高强度的训练和良好的伙食,尽管路边的军人穿着军装,但单薄的单军衣还是显出他们结实的肌rou,他们看着这些日本兵时,眼中尽是轻蔑之意。
“东洋xiao矮子”
无论是士兵或是路边的百姓,看着的这些东洋兵时,再看到两**队的一方高大威武,一方个头矮xiao,形同乞丐,鲜明的对比让他们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而路边的电影摄影师、摄影师更是用摄影机、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这一幕。
当他们用轻蔑的眼神打量日本军队的时候,日本兵同样也看着他们,对方身上笔tǐng的军装、高大的身躯、强壮的体魄,无不令穿着破旧军装日本兵生出自行相惭之心,原本气势还算不错的部队,竟然在行军几个xiao时后,变得没有一丝生气,几乎所有的日本心里都浮现出一种自惭之感。
此时周围是一片静寂,惊人的静寂,甚至狗也不吠,只有人群后方的卡车或是敞篷轿车上架着的机枪手们,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这些日本兵,每隔百米设置的机枪车,一但生意外的时候,这些拿着三零式步枪的日本兵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tǐng起xiong膛,像是军人的样子”
透过眼镜看到周围的中**人以及中国人眼中流1ù出的轻蔑之sè,虽说身高不及15o,心下同样有着自行相惭之感,但是康本下行依然喝令着部下像个军人的模样。
尽管有着军官们的的督促,但这些日本兵仍然底气不足的默默地走着,好像是认罪似的,眼睛朝下,不再聊着天,更不再去打量周围的那些让他们自惭形秽的中**人,而是底着头拖着脚步朝着南方进。
石井军曹走到康本下行的旁边。他身上背着皮质背包,破旧的背包、破旧的军装使得他和周围的士兵一样,都像是个乞丐而不是军人。
“中尉阁下,我总觉得,中国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尽管说不出个理由来,但是感觉到部队士气的变化,还有中**人慢慢显现出的一种骄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感觉让石井觉得,这所谓的沿途护送,就像……嗯,就像是押着犯人游街一般。
“嗯”
康本下行点了点头,在经过一名中**人身边时,看了一眼那个人。这些人可不是“又高又傻”的1ù国人,而是在战场上打的他们的没有还手之力的中**,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中国的孙子兵法中曾提到“上兵伐谋,其次伐jiao,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们是想用这种方面压下皇军心头之势,以其jīng壮之兵士让我军生出自惭之心,……”
他们成功了
说出这番话时,康本下行的脸上尽是苦sè,他知道经过这场“游街”之后,中**人就会刻在所有人的心里,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只要一提到他们,就会想起这些高大威武的兵士,还有那一辆辆机枪车,到那时,还有和他们打仗的勇气吗?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阳光把站在山坡上的肖炘韧的脸照得通亮。他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这雪茄烟是陛下派人送飞机给他送来的,只是一盒雪茄烟,但他却知道陛下的意思,当然这意思只是他个人才能体会。
“联合公报,日本政fǔ不甘心,日本人不甘心,日本兵也不甘心,举国上下皆是不甘,日俄一但停战,短则半年,长则一年,日本就有可能借机向我国宣战,到那时,咱们还是要在战场上再会上一会”
肖炘韧在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忧意,一定程度上,他并不赞同与日本彻底决裂,毕竟现在中国的实力有限,表面上,中国无论是经济或是工业都远过日本,甚至就是军力也过日本,但这只局限于陆军,而海军却是中国的软肋,而中国的经济却严重依赖外贸。
中国的工厂离不开进口的机器,而国家获取外汇又必须要出口的丝绸、农矿产品以及汽车、这些无不需要海运,一但中日爆全面战争,日本海军封锁海军,中国的经济……
但这是陛下的决定,他不能去违背陛下的命令,所以能做的也就是尽可能的为将来的那场战争作一些准备,借着“护送”日军离境的机会,给予他们一定的心理上的暗示,不惜在全军挑选最英俊、最高大、最强壮的官兵担任警戒任务,最低身高1.82米,最高者1.95米,这会给这些早已疲惫的日本兵一种心理上的暗示。
你们无法击败他们
无论是个人体魄上还是武器装备上,你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有这样,才能在未来那场不可避免的战争中,赢得一些先机,从而借助陆地战场上的优势,用日本无法接受的损失去结束那场战争。
“主任,您多虑了,这场战争之后,日本还有进行另一场战争的本钱,这一次,他们在朝鲜我敢说,他们不打到两败俱伤,也会打个筋疲力尽,到那时,想就算是腾出手了,想来打咱们,也得自己掂量一下任何一个明智的将军,都不会在本**队筋疲力尽时继续作战,当然要是想打败仗是一方面”
林延仁在一旁笑说道,他显然没有主任这么悲观,甚至于他还非常乐观。
“主任,你没去过日本,你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日本……嗯,怎么说呢?”
在沉yín片刻后,他才继续说道。
“日本国xiao地贫,他们是比我们更早的工业化,但是他们根本离不开我们日本的钢铁厂,铁矿石、焦炭、纺纱厂的棉hua,丝厂的生丝,绝大部分都来自中国……”
“正因如此,他们才要进攻中国啊中国是日本的命脉”
打断林延仁的话,肖炘韧不无忧虑的说道,在西维吉亚军校,他曾研究过南北战争的起因,从始至终不是为了解放奴隶,而是为了棉hua
“可以他们的实力能吃下去吗?”
林延仁看着远方说了一句。
“他们打俄国时,就没想过打赢,现在的日本国力、军力,都无法支撑起一场全面战争,尤其是击败一个大国的战争,毕竟现在的中国,并不是十一年前的满清”
“防患于未燃还是有好处的”
在林延仁说完自己的看法后,肖炘韧沉思片刻方才说道。
“以起义之前,陛下曾说过,面对事情时,要做最充分的准备,最坏的打算,然后才去做一件事情,只有如此,才能在失败时有充分的准备,不至于满盘皆输,中国输不起啊”
长长的一叹,肖炘韧朝着远方看去。
“日本人输一场,他们输不掉本钱,可是我们若是输了,那一个个如恶狼似的友邦,就会立即扑上来,分食了咱们,在进行这场战争之前,陛下甚至已经做好了,一但事败,就是迁都四川,打八年、十年,也要把战争进行下去,所幸一切都还计划之中,我们侥幸赢了第一场,下一场……”
“主任,你的意思是……”
从肖炘韧的话中,林延仁听出了主任话里的话,主任是陛下的心腹,如果他说……那以后肯定还有一场大战,但问题是和谁?
“日本和俄罗斯他们在中国的利益,这场战争十去**,可还有英国、法国、德国、美国,这四个列强国家在中国皆享有利益,上海、天津、武汉等地的租界,北平的东郊民巷,威海卫、青岛、九龙、香港,这都是咱们中国的地方,想要让他们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打仗在战场上击败他们”
在主任这么说时,林延仁注意到主任的语气中甚至没有流1ù出太多的自信,反倒是语带隐忧,这事轮着谁,谁也开心不起来,一个弱国的崛起要挑战的不是一个强国,而是主宰这个世界的四大列强,谁会不担忧。
“暂且就这四个国家,其中美国是一个典型的商人国家,他们不会为了在中国些许利益进行一场战争,足够的商业利益便可以jiao换这个国家放弃他们在中国的特殊利益,而且美国在国外享有的特殊利益,本身在美国国内就不受广泛支持,在很大程度上,美国是一个天真而单纯的国家,当年他们在中国也有租界,但是国会却不支持,民众也反对,就是吞并菲律宾,也是nong了一个“帮助其获得最终独立”的伪装,这个国家……可惧,而又不可惧,可惧的是他的工业力量,和这个国家打仗,要先去数数他的烟囱,要是比美国多,那就打,要是比他少,那就当朋友,陛下也了解这一点,我们的对外机械进口美国占到四成,所以美国暂时不用去考虑他至少未来十几二十年内,他都会是咱们的朋友”
此时的肖炘韧就像是一名外jiao官一样,在这里用军人的身份去点评着未来可能面对的敌人,准确的来说是必将面对的敌人。
“剩下的就是英国,德国、法国英国是世界第一列强,而且在华享有的利益最多,可以说是最大头,别看咱们现在和英国关系看似不错,甚至还皇后都是英国贵族,可如果咱们要去动威海卫或者香港、九龙,这个国家就会和咱们死扛,扯到国家间的本质利益,别说皇后是英国贵族,就是皇后是英国国王的nv儿这场仗也会打下去,”
“那陛下这下可亏大了”
死直接开了一句玩笑,但话一说完,他后悔的差点没想咬自己的舌头,但肖炘韧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亏,现在英国为什么会保持基本中立,实际上也有这层关系在其中影响着,一方面中国是个弱国,另一方面就是皇后的因素,英国认为这样可以在未来向中国施加更多的影响力,从而获得他国企及的利益,只不过,大家都明白,中英之间,若是旧的问题不解决,战争只是迟早的事,所以英国在保持基本中立的时候,才会一个劲的游说我们和日本人和谈,目的就是为了保持远东的均势,英国人玩了几百年的平衡之道,可谓是得心应手,欧洲的平衡快要被打破了,自然要维持亚洲的平衡了”
“欧洲的平衡快要打破了,主任,您是说德国?”
“没错,摩洛哥危机,英国人是站法国人这边的,德国急yù打破世界秩序,从而获得殖民地和海外市场的举动已经严重损害到英法两国的利益,欧洲针对德国的同盟正在形成,不出十年,必定有一场大战,到时候,咱们的问题就是站队的问题,站在那一边,可以说,那场战争才是真正的一决国家生死存亡之战,如果说,站好队的话……”
“如果站好队,咱们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主任,您觉得的咱们应该站在那边是英法还是德国?”
在朝着山下走去的时候,肖炘韧丢下一句话。
“在没有实力的时候,要站队就是站在胜利者的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