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再起变化
良久之后,王难姑终于分辨完十香软筋散和悲酥清风的不同之处,说道:“这毒并不难解,只是制造解药需要几天时间,应龙,你看怎么办?”这时程映秀也回来了,闻言便道:“当然是把师嫂和小昭接走,难道还留在这里吗?”
黛倚丝已经知道她和史应龙的关系,便把他也当作自己人,当下笑道:“小丫,不必如此。还是等难姑研制出解药,准备去救五大派众人时来接我们吧。”程映秀嗔道:“师嫂,你又叫我小名。”黛倚丝嫣然笑道:“我倒是忘了你已经长大了,那我以后还是叫你映秀吧。”她这一笑犹如百花盛放,映得室内骤然亮了三分,当真是风情万种,动人心魄。
史应龙看得心头微热,暗自挢舌不已,心想这般绝代风华,自己所认识的人当中,姐姐和难姑都要稍逊一两分,也只有师太才能和她一较高下。当下便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抓紧时间回去研制解药,也好早rì来接黛姐姐和小昭出去。”
黛倚丝闻言咯咯一笑,说道:“应龙,我只是叫黛倚丝,可不姓黛,你以后还是跟映秀叫我师嫂吧。”史应龙在美人面前闹了个乌龙,不由得脸sè一红,说一声“是”,便和王难姑、程映秀离开汝阳王府。次rì一早,王难姑列出炼制解药所需药材,便去药铺抓药,不料一连走了好七八家药铺,还是缺了天星倚萝、剑锋草、紫金蝉蜕这三味药,她不禁摇头道:“出门在外就是不方便,连几味药材也凑不齐。”
史应龙笑道:“普通的药铺里没有这些药材,但汝阳王府里面肯定有,今晚我们再走一趟,只要找到王府的药库,还怕凑不齐吗?”程映秀兴奋道:“不错,我看汝阳王府富丽堂皇,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顺手拿一点,就当是先受点利息。”王难姑也点头赞同。
当夜二更过后,三人又潜入了汝阳王府,和黛倚丝母女说明后,便出去寻找药库。有程映秀这个jīng通建筑布局的机关大师在,王难姑对药材的的味道又极为敏感,三人很快便找到一间极大的药库,潜进去一看,数十个药架竖在库中,上面胡乱堆放着各类珍贵药材,有些奇品更是世所罕见。
王难姑只看得她挢舌不已,胸口怒火中烧,心想太可恶,竟然胡乱将各种药材堆方在一起,也不知道白白浪费了多少药力。她暗骂一顿,便开始寻找天星倚萝、剑锋草、紫金蝉蜕这三味药材,顺手又将不少奇品药材放入兜内,不多时将药物搜集完毕,便招呼其他两人离开。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程映秀手掌在药库角落的墙上轻轻一按,便见她旁边的一块墙壁兀然滑开,露出一个暗格来。借着王难姑手中夜明珠的亮光,可以看到上面摆了一个盒子。程映秀对着暗格一阵打量,没有发现不妥之处,便将盒子拿下,打开一看,里面摆着两本武功秘籍,她照着秘籍封面上字念道:“小无相功、天山六阳掌,这时什么武功?”
“什么?”王难姑不禁轻呼出声,劈手便将两本秘籍夺过去,凑在夜明珠荧光之下翻阅,越看越是激动,竟然轻笑出声来。史应龙不禁问道:“难姑,这秘籍有问题吗?”王难姑嫣然笑道:“之前我修炼的小无相功残缺不全,无法发挥功效,如今有了完整秘籍,我便可以继续修炼下去了。”
程映秀忙道:“王姐姐,你修炼成功后,可要记得这是我的功劳。”王难姑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轻笑道:“当然,回眉山后我会给一个令你满意的报酬。”史应龙提醒道:“难姑,映秀姐,药物既然已经找齐了,我们还是早点撤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两女点了点头,跟着他离开了汝阳王府。
三人回到客栈,各自回访休息。王难姑捧着那本《小无相功》,情怀激荡不休,心想小无相功只要练到小成境界,便有驻颜功效,到时候就用不着长chūn蛊了,只要想办法将长chūn蛊排出,趁着最后这几年,说不定还能为应龙怀上一两个孩子,老天对我真是不薄啊。她心情太过兴奋,辗转反侧,竟然一夜未眠。
接下来几天里,王难姑专心炼制解药,史应龙到万安寺附近观察里面的情况,苦思解救五大派众人的办法,程映秀则每晚都潜入汝阳王府和黛倚丝聊天。到了第三天,王难姑特地把炼药的地点改到城外无人之处,一番忙碌之后,终于炼制出解药,却见药钵中散发出一股其臭无比的味道,几乎令人无法忍受。史应龙屏住呼吸上前一看,药钵底部摊着一层黑乎乎的药膏,毫无出奇之处,便问道:“难姑,这就是解药?”
王难姑早有准备,也是屏住呼吸,双手飞快动作着,将那写药膏搓成一颗颗药丸,放入一个瓶子里密封好,又走开了几步远,才大口吸气,笑道:“不错,这就是解药,只要中了十香软筋散的人嗅一嗅这个味道,很快便能解去身上毒素,恢复功力。”史应龙喜道:“这么便捷的话,只要找个机会将药丸放进囚禁五大派众人的牢房,约好时间骤然暴起,就能轻易把人救出了。”王难姑提醒道:“应龙,我们要混进那座高塔可没那么容易。”
史应龙笑道:“这还不容易,有映秀姐这个易容高手在,只要她将我打扮成那些巡逻守卫之一,要混进去毫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程映秀急道:“别管什么五大派的人了,赶紧把解药送去给师嫂和小昭。她们身上一丁点内力都无法使出,就这样呆在汝阳王府里面,实在是令人不放心。”
王难姑白了她一眼,说道:“你急什么,现在天sè还早,难道要硬闯进去吗?”史应龙安慰道:“映秀姐,你别急,只要天sè一暗下来,我就陪你去汝阳王府,帮师嫂和小昭身上的都解了,把她们都接出来,再去救五大派之人。现在还是先回客栈,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分舵找人安排接应。”程映秀也是一时心急,当下不再出口催逼。
三人收拾完东西,快步朝着城中而去,还没有进城,便见城门口一队队士兵罗列,在道路两边排得密密实实,还不许普通人通过。史应龙一打听,才知道是汝阳王世子库库特穆尔回朝禀告元兵在高邮对张士诚义军的战况。这位库库特穆尔正是赵敏的兄长,生xìng好武,也学了一身好武功,还还附庸风雅,取了个汉人名字叫做王保保。
史应龙三人不得入城,便在城门外等候,不多时,便见一大队快骑奔驰而来,为首者束发金冠闪闪生光,跨下一匹高大白马,身穿锦袍,竟是一副汉人模样,听周围人群议论,才知道那就是王保保。
王保保一马当先入了城门,后面跟着十几个番僧,都是大轮寺的高手,还有几名虬筋偾张的魁梧大汉,极似将外家功夫修炼到顶端的模样,直到大队快马全部过完,那些守住道边的元兵才撤走,允许百姓进出城门。史应龙三人进城后,王难姑股和程映秀径自回到客栈休息,史应龙却到丐帮分舵,和丐帮帮众约定好接应之事,才回到客栈。
史应龙见王保保带如此多高手回汝阳王府,担心事情有变,天sè一黑下来,便带着解药潜入汝阳王府,为了隐秘行事,这次却没带王难姑和程映秀一起前往。他才到达幽禁黛倚丝母女的小院,便听到里面传来小昭的惊呼之声,心中惊怒不已,迅速掠进院内。
第一二一章 门外听春
史应龙一个闪身出现院中,目光一扫,透过窗户见到黛倚丝僵直地站小昭房间之内,浑身衣衫不整,雪白酥胸半露,一柄连鞘单刀正点在那对硕大丰满之上,深深陷了进去,她脸上真容毕露,脸颊通红,双眼紧闭又浑身打颤,却无法动弹半分,明显是被制住了穴道。小昭正站在母亲身边,也是浑身僵直,脸露惊sè,低声哀求道:“赵姑娘回来后,肯定会来看我们的,请你放过我们。”
持着单刀的人被窗格挡住,无法看清是谁,史应龙仅能从气息上判断出对方是名武功不弱的好手。他身形一长,倏然从窗口穿入,目光到处已经认出那人赫然是在万安寺内出现,主持招降五大派众人的蒙古高手。
史应龙人还未落地,右掌便已打出,一道沛然掌力凌空击在那柄单刀之上,顺着刀鞘急速冲击向对方虎口。蒙古高手只觉刀柄上冲来一股巨力,顺着手臂直往自己身体手挤来,虽然不甚猛烈,却又无法抗拒,当下站立不住,腾腾连退几步,背部贴靠在墙壁之上,这才停了下来。史应龙不容对方反应过来,快步抢上,又一掌劈了过去,他这一次却是全力出手,掌劲狂飙,直压得四周空气为之一滞。
蒙古高手正要纵声呼喝示jǐng,不料嘴巴方才张开,陡觉胸口压力大增,呼吸困难,一句话还没出嘴,便被逼吞回。他心中大为惊骇,身体还来不及做出闪避,便被一掌打在胸口,掌力透体而出,五脏六腑全然碎裂,喉咙发出咕咕几声怪响,口中急速涌出大股鲜血,软软瘫倒下去,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史应龙返身解开黛倚丝和小昭的穴道,问道:“师嫂、小昭,你们没事吧?”
“妈妈……”小昭立刻扑到母亲怀里,“哇”一声哭了出来,黛倚丝睁开眼睛,勉强说道:“我们没事。应龙,我回去整理一下身上衣服,帮我看着小昭。”她把女儿推给史应龙,脚步跄踉地走出了房间,走动间chūn光泄露,极为诱人。史应龙不敢多看,牵着小昭道桌旁坐下,细声安慰起来。
一会儿后,史应龙见小昭平静了下来,便把装有解药的瓶子拿出来,说道:“小昭,这是解药,你嗅一嗅再运功调息,很快就能恢复内力了。”小昭接过瓶子,拔开塞子一嗅,只觉其臭无比,手指一阵颤动,差点就把瓶子摔了,连忙稳住手,盖上瓶子,皱着鼻子道:“应龙哥哥,怎么这么臭?”史应龙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就是臭才有效果,你快运功调息。”小昭哦了一声,乖顺地盘膝坐下,运功调息。
史应龙又等了片刻,见黛倚丝始终没有出来,拿着瓶子到隔壁房间,只见房门紧闭,里面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忙问道:“师嫂,你没事吧?”却听到传出“啊”一声轻呼,他心中一惊,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伸手在房门一推,“喀”一声震断门闩,便闯了进去。却见黛倚丝倚在床上,双颊一片红cháo,媚眼如丝,裙裤已经褪到脚踝处,两只白晃晃的光洁**张开,右手正覆在一片萋萋芳草之下,左手却放在胸前丰硕之上,情景极其绮靡,动人心魄。
原来黛倚丝刚才被强行扔了一颗药丸进喉咙,不多时已经是浑身发热,感觉极其不妙,正在苦苦压制时,便被史应龙救下。她心神放松下来后,身体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为了避免在史应龙面前失态,顾不得安慰女儿便匆匆回房,斜靠在床上,用以往慰籍身体的手法动作起来,想要将药效发泄出来。不料那药丸霸道异常,她始终无法发泄出身体中滚烫的yù念,正在遭受煎熬之时,忽然听到史应龙的声音,心中羞急万分,便惊呼出声,却惹得对方破门而入。
史应龙乍然见到那绝世风情,一时心眩神迷,忍不住连看了几眼,才惊醒过来脸sè一红,急忙转身退出房间,惭道:“师嫂,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出去外面等您。”黛倚丝在这种情况下被撞破,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史应龙退出房间道歉时才反应过来,慌乱中手指触碰到要害之处,骤然感觉比方才强烈了多倍,差点失声叫出来。
“难道是因为应龙在外面守着的,自己感觉才这么强烈?”黛倚丝心中更是羞愧,只是她身体越来越热,脑门也渐渐发胀起来,她知道若不及时不把yù念发泄出去,脑中的理智被烧毁,恐怕会变成只知道不断求欢的花痴,那时候只怕比死还要难堪万倍。她强忍住心中的羞涩,忙道:“应龙,等等!我中了毒,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排出毒素,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要让小昭进来。”
“中毒,难道是chūn药?糟糕!“史应龙结合黛倚丝刚才的行为,一下就猜出她中了什么毒,忙道:“师嫂,您忍一会儿,我去叫难姑来帮您解毒。”黛倚丝根本不想自己这副模样再被第三个人知道,再说她已经找到办法,急道:“不用,我自己能解决。你要是走了,再有别人闯进来,我和小昭怎么办?”
“师嫂,您试试这个通犀地龙丸,看看能不能解毒。”史应龙知道她说的对,当下把挂在胸前的锦囊解下,背着房门扔了进去。他也知道通犀地龙丸能解百毒,唯独对chūn药无效,可中毒的不是王难姑或程映秀,他又不能亲自上阵,这时候也只能试一试运气了。
黛倚丝接住锦囊,感到上面传来的男子气息,右手动作时带来的感觉更加强烈,心里又是羞涩,又是愧疚,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便集中jīng神,只求尽快结束这种羞人局面,却在不知不觉中把史应龙的身影带入进去。
史应龙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发出的轻微声音,想起自己和王难姑欢好的场面,一时脸红耳热,血脉偾张,终于忍不住细细倾听起来。只听房间里面那种轻微声音越来越急,最后响起“嗯”一声长长的鼻音,他猜想黛倚丝已经达到愉悦的极致,将身体内的毒素排了出来,便问道:“师嫂,我可以出去了吗?”
“好了,你出去吧,我换完衣服再出来。”黛倚丝还没有从愉悦的感觉当中脱离出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还带着丝丝媚意,极能魅惑人心。史应龙听得口干舌燥,不敢再做停留,快步走到院中冷静,平息下心头热火才重新进去,走入小昭的房间,却见黛倚丝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红cháo未退,眼中水意盈盈,正在捡地上的假发和面具。小昭已经把体内的十香软筋散之毒解掉,见到史应龙进来,忙道:“应龙哥哥,快把解药给妈妈。”
“师嫂,嗅一嗅再运功调息一会儿就可以了。我已经订好计划,今晚就去万安寺救人,等您把身上的毒解开,就和我一起走吧。”史应龙把解药交给黛倚丝,却不敢和她目光有所交触,说到“把身上的毒解开时”想起刚才那一幕,脸上不禁又是一热。黛倚丝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羞涩倒是减了几分,迅速装扮成金花婆婆的样子,嗅过解药便运功调息起来,片刻后回复功力,便起身道:“应龙,我好了,走吧。”
“师嫂,王保保带了不少高手回到汝阳王府,为了不惊动他们,小昭就由您背着走吧。”史应龙提起蒙古高手的尸体,率先掠出小院,黛倚丝背上小昭紧跟其后.三人小心翼翼的出了王府,直奔西城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史应龙落脚的客栈。
第一二二章 假惩真救
史应龙将蒙古高手的尸体佯装成喝醉酒的样子,带着黛倚丝和小昭回到房间。程映秀见到三人,猛地跳了起来,上前搂着黛倚丝,喜道:“师嫂,你们总算回来了,怎么样,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吧?”黛倚丝瞥了史应龙一样,轻笑道:“遇到一点小问题,幸好应龙及时赶到,倒也没有吃亏。”程映秀狠狠瞪了史应龙一眼,哼道:“都怪某人的胳膊却往外拐,按我说就不该把你们留在那里。”
“映秀姐,我这不是把师嫂和小昭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吗?”史应龙干巴巴辩解了一句,把蒙古高手的尸体摆在桌上,又道:“映秀姐,时间紧迫,你按照这个人的样子给我易容吧。”程映秀心里虽然有点生气,却也不敢耽搁正事,一阵忙碌后,便把他易容成蒙古高手的样子。
史应龙自己动手,将尸体上的外衣扒下,换到身上,转了几圈,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要修饰的地方?”黛倚丝点头道:“出了声音之外,单从外表,几乎认不出有什么区别。”史应龙便压低声带,用一把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世子回来,赏赐了点烈酒,我喝多了,声音就变成这样了。”众女听完这句话,不由都轻笑起来,便收拾等会救人要用的东西。
“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史应龙一马当先,带着三人往万安寺而去,片刻间便到了寺后,潜入附近的一间空屋。他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只要五大派的人冲出来,就跟着往西城门撤退,如果中途出了变故,就到丐帮分舵汇合。”
众女纷纷点头,史应龙便闪身出去,兜了个圈子从万安寺正门而入,直接往囚禁五大派众人的高塔走去,到了塔门,便有两个守卫迎了上来,谄笑道:“班头,又来巡视了。”史应龙“嗯”了一声,说道:“今天郡主传回新的命令了,要我到传达给五大派的人听,你们随我走一趟。”
那两名侍卫听到他的声音不对,忙道:“班头,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帮您交个大夫来瞧瞧。”史应龙哼道:“大惊小怪,今天世子回来,赏赐了点烈酒,我喝多了,声音就变成这样了。”两名侍卫连声道是,赶紧上前引路。
三人上了高塔第二层,没等史应龙吩咐,那两名侍卫已经大声呼喝起来,说道:“快点开门,班头要进去宣读郡主的新命令。”第二层的守卫不疑有他,赶紧把门打开,放三人进去。这一层关押的是少林寺的和尚,乱糟糟的塞了好几十人,几个大一点的囚室都挤得满满的,最里面有一间小囚室,里面关的却是三大神僧当中的空智。
史应龙走到空智面前,咳了几声吸引起对方的注意,便怀里取出一卷帛书,摊开后双手各握一根卷轴,平举到面前,念道:“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你等愿意投降,不但既往不咎,更可功萌家族,授予官职……”他念完上面的字,晃了晃手中卷轴,又道:“和尚,看清楚了,不要轻易拒绝,否则等一下有你们好受的。“
“休想!”空智哼了一声,正要闭上眼睛,蓦然见到那卷帛书背面写着几行字,却是“在下史应龙易容而成,特来搭救,不要声张。等下我会留下解药,嗅过后运功可迅速解毒,等候时机便可脱困。”他眼中不禁光芒大盛,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已经看到那些字。
“不识抬举,敬酒不喝喝罚酒。”史应龙见状大声叱责,收起帛书便走,又在门口前停了下来,掏出药瓶倒出一颗解药,朝着空智掷了过去,正好落在小囚室之内,一股其臭无比的味道便慢慢散发出来,他又哼道:“好好享受吧。”那两个侍卫闻到那股味道,差点窒息过去,连忙捂住鼻子逃了出去,心想郡主这一招可真够狠,不知道这些家伙能够忍多久。
史应龙如法炮制,一路往上到了第四层,发现里面关的朱武连环庄的人,武烈、朱长龄赫赫在列,朱九真也被关着,却不见武青樱和卫壁,心想难道武姑娘和她师兄没有落在赵敏手里?他心里虽然有着疑问,只是如此局面之下,却也没有机会详细询问,照例留下解药后便继续向上,良久之后才到了塔顶,把解药留下之后便出到外面守候。
那两名守卫忙道:“班头,这里风大,不如会室内jīng舍休息?”史应龙哼道:“刚才闻了不少臭味,脑袋都发胀了,风大正好清醒一下,你们俩自个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两人不愿留在塔顶吹冷风,也不敢多说,便回到塔底驻守。
史应龙他站在塔顶四处瞭望,一边估算着时间,心想只要再过一刻钟,五大派众人回复内力,就可以动手放人,到时候几十名一流高手一起发力,就是大军汝阳王府所有高手赶来,也阻挡不住。想着想着,蓦然见有汝阳王府的范围有一大队人马打着火把,正迅速向万安寺这边赶过来,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难道真是汝阳王府的人赶来了?
那队人马很快就出现在万安寺门口,史应龙看得分明,在火把照耀下,为首者头上束发金冠闪闪生光,跨下一匹高大白马,正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后面跟着的正是白天在城门出现的那帮高手,此外还有一名新出现的高手,一脸的愁眉苦脸,却是方东白。
“这老贼果然出现了,当真该杀!只是现在时机不好,只得缓上一缓,待救出五大派众人,再寻找机会将他拿下,逼问出参与制造当年万兽山庄的凶手。”史应龙按耐住心中杀机,悄悄隐匿起身形。
王保保跃下马,把缰绳交给寺庙门口的侍卫,问道:“将岸那家伙在那里?速速叫他前来见我。”那侍卫忙答道:“世子,班头说得了郡主的新命令,正在塔上劝服五大派的那些家伙。”王保保讶道:“敏敏又有新动作了?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这些武林中人,你前面带路。”
却说着王保保热衷于军阵之事,对武林中人一向看不起,只是这次他陪父亲在高邮攻打张士诚,在妹妹派来的一众高手帮助下,使用刺杀敌方首领大将的方法取得了不小的胜绩。他回到大都后,又得到方东白的禀报,说是带领一众高手,成功刺杀了红巾军首领徐寿辉,更是将其头颅取回来。他开始对这些草莽之辈感兴趣起来,想要找帮妹妹管理众多五大派俘虏的将岸来问个清楚,却找不到人,以为对方来了万安寺,便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史应龙见王保保带着众多高手直接往高塔而来,不禁暗自叫苦,本来只要再过一刻钟,他便能把人都放出来,现在却又出了变数。他心念急转,看到王保保头上闪闪发光的束发,心想说不得只好冒险抓住他,拖延上一段时间,才能救出五大派众人。他心中计划已定,便往塔底下走,半路上却遇到那两个驻守塔底的守卫,只听他们气喘吁吁到:“班头,世子正要找您问话,您赶快下去禀告。”
“我正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去接近王保保呢,没想到瞌睡遇上了枕头,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史应龙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sè,点了点头,便加快脚步,迅速出现在塔底,向着王保保走了过去。
第一二三章 各展身手
方东白跟在王保保面前,正在介绍五大派的渊源,目光瞥到史应龙的身形步伐,不禁有些惊异,心想这小子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武功提升的如此之快,竟然都超过阿三了。不对,这小子受资质所限,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他心中骤然jǐng觉起来,喝道:“将岸,你站住。瑟尔谷郎、瑟rì古朗!”
“不好,这老贼起疑心了,竟然用蒙古语问话。”史应龙闻言心中一凛,他不知道方东白说的是什么,便模模糊糊应道:“嗯……哦……”脚下却不停留,加快速度走了过去。他经过程映秀的妙手易容之后,外表上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但那一身武功却无法隐藏,行走之时气势渊岳,和周围环境隐隐相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手风范,却是一个破绽。
这个破绽若是一般人自然无法看出,但方东白身为王府侍卫教头,对众多侍卫的武功进度了若指掌,一见之下便有了戒心,他见史应龙不但没有停住脚步,反而加快速度欺近过来,便拦在王保保面前,再次喝道:“将岸,你想做什么?”这时候,王保保也察觉出不对了,他身子急速后退,口中喝道:“来人,把这人拿下来再说!”几名魁梧大汉轰然应“是”,向着前围逼过去。
史应龙见王保保已经jǐng觉,而自己离对方不过五六丈远近,当下不再隐藏,脚掌用力一蹬,身体飕然激shè出,眨眼间欺到方东白面前,右掌拍出,沛然掌力骤然爆发,气劲凌厉刚猛澎湃,须臾而至。
方东白见对方这一掌声势骇人,也不敢硬接,丹田内气运转开来,身子犹如鬼魅,倏然飘出丈许远,避开掌力正锋。围逼上去的几名魁梧大汉被迎面而来掌劲逼的身形一顿,急忙间挫腰顿足,纷纷开声吐气,各使全力出掌迎了上去。
史应龙意在王保保,岂会与他们硬拼,当下右手臂弯一沉,掌力吞吐间把对方气劲往外卸开,他脚下用劲,身形毫不停留从几人身边蹿了过去,又向前欺近了两丈距离。此际他离王保保不过丈余距离,当下一招“控鹤擒龙”使出,凛然气劲带着嗤嗤破空之声向对方侵袭过去。
方东白见刺客武功奇高,兔起鹘落之间逼开多人,已经欺到了王保保身前,顿时心神大骇,心想如果世子在自己面前落入刺客之手,只怕汝阳王府再也没有自己立足之地。他再也不敢藏拙,左手在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如流星追赶上去,手中软剑催逼出灿灿白光,带着茫茫寒意向着刺客背后落下。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他疾声喝道:“贼子尔敢,看剑!”
史应龙正要得手,骤觉寒意侵背,又听到方东白的喝声,当下顾不得擒拿王保保,身形一闪逼开剑芒,反手一掌已经拍了出去,掌力凌厉猛烈,直袭对方胸口。方东白为了救主,那一招“白虹贯rì”剑势去尽,已经来不及回护,心想自己若是退避的话,恐怕世子还是逃不出对方手心。他心下一狠,右掌迎了上去。
“砰”一声响后,方东白被震手臂酸麻,肺腑之间气血翻涌沸腾,喉咙一甜,嘴角已经噙出些许血迹。他紧咬牙根死死挺住,不退半步,左手手腕抖动,软剑犹如毒蛇又缠了上去。史应龙冷哼一声,心念动间掌力重重叠叠,山崩海裂般汹涌而出,立刻将方东白震退,让对方剑势落空。方东白一退,那几名魁梧大汉却又扑了上来,悍不畏死,拳掌如狂风暴雨,劈头盖脸向史应龙身上落下。
史应龙脚步再次被拖住,不得不返身应对,使出一招“凤鸾点头”,手掌疾如闪电连连拍出,砰砰几声响起,才将几人震退,却见方东白又攻了上来。方东白当年号称“八臂神剑”,不仅仅是因为出剑手法极快,犹如同时有八条手臂同时出招,更因为他左手也能使得一路快剑,毒辣诡异之处,尤胜右手三分,配合那几名魁梧大汉,竟然将史应龙死死缠住。
王保保趁此机会退入那十几名番僧之中,定下神来,蓦觉额上一片冰凉,伸手一抹,才知道刚才情况危急,竟然被吓出不少冷汗。他自小锦衣玉食,即使在高邮迎战张士诚,多次吃了败仗,也没有如此狼狈过,当下心中怒火滔天,眼见方东白和另外几人无法将刺客拿下,便喝道:“诸位法师,速结金刚阵,上前将刺客拿下。”
围拢在王保保的众多番僧当即分出十八个,蹿了上去,在剧斗几人附近游走不停,迅速布成一个阵法,十八人手掌相连,骤然大喝道:“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当头两名番僧各出一掌,使出一招“排山掌”,卷起呼呼风声向着场中袭去。方东白和那几名魁梧大汉见那些番僧动手,急忙抽身离开。他们深知这套金刚阵的厉害,那些番僧一旦联手使出并体连功之法,威力极大却能发不能收,不分敌我,如何敢再停留。
“哼,又是这一套武功。”史应龙曾经和大轮寺的番僧交过手,知道对方这套功夫的特异之处,虽然并不惧怕对方,但此时身陷重围,又要解救五大派众人,根本不愿与对方纠缠,当下变幻脚步,一招“排云双掌”使出,连接运用“龙门叠浪”、“积水成渊”,鼓动体内真气,掌劲叠加之后蓄而不发,不带一丝风声,悄无声息地贴上番僧的手掌。
“轰”一声巨响过后,史应龙的掌劲爆发出来,犹如九天星河倾泻,排山倒海,浩浩汤汤奔腾而出,狠狠撞击在对方掌力之上,撼得两排番僧的身体一阵动摇,一下子摆脱对方掌心传来的吸力,又借着对方的掌劲向后跃出,空中一个翻身,瞬息间已经出现在四五丈外,脱离了包围。他脚掌才一落地,又用力点出,身形疾如闪电,一下蹿入高塔之内。
“追,一定要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拿下!”王保保见史应龙逃出包围,气得脸sè发青,大声咆哮起来,又大声喝道:“来人,速速将所有在附近巡逻的兵马调集过来,将万安寺周围封锁起来,提防刺客逃跑。”当下就有侍卫奔出寺门,前去调集兵马。
史应龙顺着楼梯往上,上身才露出第二层,便有呼呼风声袭到,两道白光急速向着他脖颈砍下。却是刚才对史应龙大献殷勤的两个守卫埋伏在此,用钢刀偷袭。史应龙双臂一举,手上的玄刚护腕狠狠磕在钢刀上。
“喀”一声脆响之后,两柄钢刀被震成四截,两名侍卫虎口被反击回来的巨力撕裂,当即鲜血四溅,再也握不住刀柄,脱手飞出,当啷几声shè到墙壁上。史应龙身形一长,已经踏上第二层,不容两名侍卫反应过来,双手左擒右拿捏住他们的脖颈,咔咔两声将之扭断。他听到塔下追赶而来的脚步声,窥准时机,右手猛然发力将一具尸体投掷而下。他修炼龙象般若功多年,又有菩斯曲蛇胆增强体魄,臂力之强当世无双,这一掷疾快无比又蕴含滂湃巨力,犹如陨石星坠,破空而下。
方东白才出现在楼梯口,就见上空有一物体轰然砸来,还未靠近,便有一股劲道骤然而至,直压胸口,气息为之一滞。他心中骇然,一时间避之不及,左手软剑急速抖动,泛出成百上千的剑花护在头顶。只听一阵极轻极快的唰唰之声响起,那名侍卫的尸体被方东白一轮快剑削成无数碎片,伴随着血液四处飞溅,粘在楼梯、墙壁之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立刻充斥满整个高塔底层。
第一二四章 高手出柙
方东白左手使出的剑法虽然奇诡毒辣,但是力道毕竟比不得右手,每削出一剑,身体就反击回来的力道压低一分,出剑速度越急,身体就降得越低,等他将头顶上的的尸体处理完时,已经跌坐在地上,左手酸麻发软,几乎都拿不稳软剑。他害怕又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当下合身就地一滚,离开了楼梯口的范围,再次站起身时,已是满身血污肉沫。
这时,那几个魁梧大汉已经追了进来,方东白还没来低级出言提醒,便见几人急匆匆地往楼梯上蹿。史应龙听到下面的动静,又是一具尸体掷出,呼一声飞坠而下。当头的魁梧大汉顿觉眼前一黑,一件物体挟着无可匹敌的巨力轰然而至,直吓得魂飞魄散,双掌本能地推出,撑在尸体之上。
喀喀几声急响之后,魁梧大汉的手骨立刻被震成几截,双臂被反撞回来,那千钧巨力打在胸口之上,肺腑震荡之下张口狂喷鲜血,身体向后飞出,撞在后面几人身上。第二个人毫无准备,承受不住撞击而来的巨力,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向后倒去。接着后面几人都被撞倒,从楼梯翻滚下来,立刻成了滚地葫芦,好在他们一身横练功夫已经到了极为高深的地步,出了当头的那名魁梧大汉,其他人倒也没有伤了xìng命。那些番僧也追到低层之内,见到前面几人的遭遇,也不敢在楼梯口露面,只在附近徘徊不前。
史应龙趁此机会展开身法,悄无声息离开楼梯口,急速向着关押俘虏的囚室掠去,才出出现在走道,便见七八名第二层的守卫冲了过来。他疾冲过去,和对方交错而过时手掌连连拍出,一掌一个一个照面就把七八名敌人杀死,又从尸体上搜出钥匙,几个闪身到了囚室,将铁铸的板门打开,一把将钥匙扔了进去,大喝道:“已经恢复内力的速速出来迎敌,我还要去上面救人。”他身形毫不停留,又向着第三层冲上去。
二层囚室里的和尚接过钥匙,迅速将空智放了出来。此时除了空智以外,还有几名空字辈的和尚和圆字辈的和尚恢复了内力,空智带着这些人,迅速向楼下冲了过去,正好在楼梯口碰上了方东白他们,这一下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空智他们口中怒喝连连,向着敌人扑上去,手上少林绝技层出不穷,狂风骤雨般攻了过去,一下将对方堵在楼梯口。
王保保在高塔下听到上面的打斗声,知道是五大派的高手被放了出来,而且有不少人恢复了武功,当下脸sè大变。他在高邮战场上得到妹妹手下诸多高手相助,打了不少胜仗,深知这些武林高手在战场上正面冲杀时威力并不是很大,但是潜伏到暗处,对敌方高层将领进行刺杀,却又好用至极。
“若是被五大派的高手逃出去,以后专门对朝廷高官下手,只怕危害比各地的反动暴民还要大。一旦无法将这个破篓子补上,恐怕父王那天下兵马大元帅位置也坐不了多长时间。”王保保想到此处,脸sè越发凝重,从怀里拿出金箭令牌,交给一名随身侍卫,吩咐道:“速去皇城兵马司,将所有兵力调集过来,再传令各处城门,加强兵力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这些乱党逃离出去。”
“属下听令!”那名侍卫收好金箭令牌,快奔出到寺门,翻身上了一匹快马,疾驰而去。此时,住在万安寺jīng舍之内的众多高手也赶了过来,围在王保保身边,向他请命。王保保大声说道:“全部冲上高塔,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俘虏擒下,死活不论。”
“谨遵世子之命!”众多高手异口同声回答着,便同向高塔冲了过去,进到底层,却发现楼梯上下都站满了人,却是方东白他们被少林寺的高手堵住了,无法通行。有些心思灵活的便又跑出塔外,跳上塔檐向上攀去,却被从第三层赶下来的少林寺高手发现了,便在塔檐之上打斗起来。
史应龙一路杀上去,逐层将塔上的守卫结果掉,把被囚的五大派众人释放出来。他每上一层,就会有几个高手奔下二层协助防守,随着时间的推移,下到二楼参战的五大派高手越来越多,那些跳上塔檐的汝阳王府高手无法匹敌,纷纷跳回地面,而占据二层楼梯口的方东白也被逼得不断后退,最后退出了高塔,只能守住塔门。五大派中还有进弟子没有恢复内力,行动不便,也不敢就此突围,双方就此僵持住。
王保保看到汝阳王府众多高手被逼退,无力将众多乱党拿下,脸sè越发yīn沉,他指挥着几支赶来的巡逻元兵,紧紧围住高塔,张弓拔弩,预防塔中之人突围,又下令道:“将万安寺大寮里的柴薪全部搬来,我要将这些乱党全部烧死。”当下又有人去搬运柴薪,堆在高塔之下。
史应龙一口气冲上塔顶,将所有囚房全部打开,见到塔底元兵搬运柴薪的举动,不禁脸sè一变,心想不好,王保保要焚烧高塔!他疾速冲到底层,对空闻说道:“空闻方丈,敌人正在搬运柴薪,看来是打算将我们烧死在塔内,我们必须尽快冲出去,否则无须元人大军赶来,我们就要命丧此地。”众人闻言脸sè大变,不少人跑上二层观望,果然见几十个元兵正在往高塔这边搬运柴薪,又返回底层商量对策。空闻问道:“诸位派内弟子都有多少恢复内力了?”
“一半”、“四成”、“六成”、“五成”其他几派头领纷纷回答,个个脸sè沉重,若是在这个时候突围,只怕那些还没回复内力的弟子无法逃脱,五大派与元人朝廷已经结下死仇,就算那些弟子想要假借投降以保全xìng命,恐怕也不会被接受。要知道那些弟子都是各派jīng英,就此丧生的话,等于门派势力损失大半,叫各大派头脑如何能够接受,当下面面相窥,竟然无法做出决定。
史应龙双手在脸上涂抹,卸下脸上的易容物品,恢复了本来面貌,见五大派头领犹豫不定,当即催促道:“诸位,请速速做出决定,不要耽误时间,否则只怕大家都走不了。”几大派首领也知道情况紧急,当下迅速交换了意见,最后空闻说道:“史总镖头,各派弟子中没有恢复内力的人太多了,就此突围损失太大,还请再等一等,让恢复内力的弟子比例上了七成再做突围,到时候我们就能把没有恢复内力的弟子都带走,你看如何?”
“既然如此,且再等一等,还请安排一两位目力比较厉害的高手上去塔顶,监视周围情况,一旦发现元人大军出动,大家也好早做准备。”史应龙心想我已经尽到本分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能管的了,无论如何,你们这些首领总能跑得掉,而且我一个人想要撤退也不难,愿意等那就等吧。他也不再说话,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调息。
空闻等人把恢复内力的弟子召集到高塔最下面,又让还没有恢复内力的弟子尽量往塔底靠近,打算带着人突围时也好省下一些时间,另外派了两名高手上到塔顶瞭望,观察周围情况。片刻之后,高塔之下的柴薪还没有堆积够,便见那两名高手疾奔下来,大声说道:“城北方向出现了大队元兵,正在往这里赶来。”各派首领没想到元兵来得这么快,但时不我待,无奈之下只好下令,要各派弟子准备突围。
第一二五章 境况困顿
众人已经知道史应龙在西城门留有后手接应,当下决定由空智、俞莲舟、高老者、何太冲四人带着一半高手冲出缺口后拖住敌人,其余高手护着还未恢复内功的弟子往西城门撤退。调派完毕之后,空智和俞莲舟两人率先往塔门冲了出去,一人使出震天铁掌,另一人使出大力金刚掌,招式刚猛迅捷,气势雄烈,立刻激起呼呼风声,向堵在塔门的敌人攻了过去。
汝阳王府众多高手堵在塔外,一开始时全神戒备,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人冲出来,jīng神上便有些松懈,此时却有人猛地冲出,应对起来便有些仓促。空智和俞莲舟都是江湖上有数的一流高手,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目光是何等的犀利。两人把握住机会,奋力抢攻,攻势犹如狂风骤雨,又快又猛,立刻打开一个丈许大小的范围,何太冲等人拿着从高塔守卫身上搜来的兵器,趁机也冲了出来,加入战团,霎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不停,掌风拳劲来回激荡,众人联手之下,锋芒大盛,转眼间把汝阳王府的高手逼退几丈之外。
“饭桶,都是饭桶!阿大,诸位法师,你们都上去,一定要把这些乱党都赶回塔内。”王保保见到局面颇有失控之虞,不由连声大喝,把身边的高手都派了上去。方东白刚刚恢复过来,当即从众多元兵当中挤过去,直取何太冲,手上软剑一轮急攻,点点白芒闪烁不定,立刻把他逼了回去。而那二十多名大轮寺番僧每四人联手,使出并体联功之法,一招招“排山掌”发出去,毫不顾忌附近的元兵,立刻将空智和俞莲舟困住。
冲出来的五大派高手中,最厉害的三人被困住,向外冲击的势头扼然而止,其他人担不起尖刀的作用,只能和敌人竭力拼斗,一时间双方又僵持住,在塔前狭小的空间内激烈厮杀起来。王保保见局面稍稍稳定下来,又拔出腰间弯刀,跟在后面督战,厉声喝道:“向前!向前!后退者死!”
大队元兵被驱赶上前,不顾生死,向着五大派的高手飞扑过去,每每撑不住一个照面便被杀死,塔前开始见血,战况越发惨烈,场中不断有断肢残腿飞起,血沫四处激溅,参战双方身上的衣衫渐渐染红,散发出血腥之味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高塔门前,空智等人冲出来的范围实在太小了,塔内的空闻、宋远桥等人都无法加入战团,就连史应龙也只能能在后面干瞪眼。冲出塔外五大派高手武功虽然厉害,但是元兵前仆后继,杀不胜杀,更有汝阳王府众多高手夹杂在其中,防不胜防,极难应付。
空智等人始终无法冲开缺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众人胸中的锋锐之气迅速被消磨掉,逐渐变攻为守,一步一步被逼回塔内,空闻和宋远桥等人连忙上前接应,牢牢守住塔门,把方东白等汝阳王府高手挡在外面。
“敌人太多了,又不顾生死缠上来,很难冲出去。”空智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伸手抹掉脸上的血沫,胸口剧烈起伏着。俞莲舟也喘气道:“尤其是那些大轮寺的番僧,联手之后力大招沉,又是轮番发掌毫不停留,我们背后空间太小无法闪避,硬拼下来消耗太大,实在支撑不住。”何太冲却脸sè发黑一言不发,他刚才被方东白一轮抢攻,被逼得连连后退,到最后手上钢剑也被削断,若不是宋远桥接应的快,只怕连右手手掌也保不住。
空闻说道:“无论如何,要赶在元兵大军来到之前冲出去,否则各派众多弟子难逃劫数。这次不考虑断后之事,大家集中全力先把缺口打开再说。”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当下各派首领都集中起来,史应龙也加入进去,十几个当世一流高手汇聚在塔门口,只等号令一起冲出。宋远桥和空闻互望一眼,骤然同时抢身出去,才出现在塔门外,骤然听到一句“阿米阿米哄,阿米阿米哄!”便觉巨风扑面而来,当下各出全力伸掌迎了上去。
只听嘭嘭两声响起,两人手掌乍一和对方接触,只感到对方掌力有如山崩海裂,刚猛无比,竟然远在自身之上。宋远桥所学武当功夫擅长卸力,以柔克刚,当下手肘微沉,立刻将袭来掌力卸掉三成,又鼓起全身内劲,勉强接下剩余的力道,却也身形一阵晃动,倒退了两步。
而空闻趁着对方掌力还未达到最强之际,上身向前一倾,手上的般若掌猛然反击过去。两股内力互相碰撞之下,他前倾的身体节节后仰,等他将这一掌接下时,整个上身已经向后倾斜了一大截,犹如使出半个铁板桥,当下不得不后退两步,借机恢复身形。
两人这一倒退,却又站回到了高塔门槛,抬头望去,只见二十四名大轮寺的番僧组成两列人墙,每人各出一手搭在面前之人肩上,施展的正是并体联功之法,他们两人各自内力再如何强盛,也敌不过对方十二名番僧合力,自然无法与对方抗衡。列在人墙前面的番僧见对方还没有退回去,又是一招“排山掌”向塔门拍了过去,直直袭向向两人胸前。
空闻和宋远桥自知不是对手,当下也不逞强,身形急速后退,避开了敌人掌力。塔内众人见两人转眼间又退了回来,连忙上前询问情况,空闻摇头道:“大轮寺的人守在门口,用并体联功之法合力阻击,非我所能抗拒,却是让大家失望了。”宋远桥也道:“敌人势大,暂时无法破解,看来要另想办法。”
大轮寺的番僧这并体联功之法虽然厉害,却也不是无法可破,若是在空旷之地,少林寺的人布下的罗汉大阵,武当派的人布下真武七截阵,未必就怕了他们,可如今众人被困在高塔之内,每次最多只能出去两人,如何能够与对方二十四人两手抗衡?若是情况允许,史应龙一人也能拖住这些番僧,只是他并不是五大派众人,根本不想为之冒险,当下便闭口不言。
五大派各位头领都是中毒之后才被擒下的,本以为凭着众人之力,能够轻易冲出万安寺,却没有想到汝阳王府的高手实力如此强硬,众人联手竟然连高塔也冲不出去,当下不由得面面相窥。本来凭着各大派首领的武功,单独突围的话并不难,只是各派众多弟子都陷身于此,众人如何能抛得下那么多弟子,独自逃生。
众人迅速交流了一下意见,张松溪提议道:“敌人高手全部都集中在塔门附近,不如派人从二楼跳下,先行搅乱对方阵型,内外呼应之下想必能够冲出缺口。”空闻便道:“正是如此,还请各位指派人手上去准备。”
当下各派首脑挑选高手,一共凑了十几名高手,武功较高的有少林派的空洞、空白两位空字辈僧人,武当派的张松溪、殷梨亭,昆仑派的张少衡、西华子,华山派的高长老等等,鱼贯上了二层,汇聚到高塔东面的外道上。准备空降。
王保保见五大派的人聚集到高塔二层,便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不禁暗自冷笑,心想如果我连这点也没有想到,岂不是白白学了这么多年的兵书策略!当下便低声提醒道:“飞弩队的人做好准备,一旦有人跳下,立刻给我shè死他们。”
第一二六章 各显神通
高塔二层外道上,空洞、张松溪、张少衡三人率先跃出,身体还没有开始落下,便见漫天飞矢激shè而来,破空之声嗤嗤不绝。三人早有准备,当下各自施展绝技,应对袭来箭矢。只见空洞双臂急速舞动,宽大的衣袖犹如铁片上下翻飞,将袭来箭矢纷纷拦下。张松溪舞动手中长剑,使出一招“乱披风”剑法,在身前布下一道剑幕,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却没有一只箭矢穿的过去。张少衡身为何太冲的师弟,一手迅雷剑法造诣极深,当空施展出来,长剑急速颤动,道道寒光犹如迅雷疾闪,将飞来箭矢纷纷斩断。
王保保的飞弩亲兵队见这三人挡下了第一波箭雨,迅速上箭,shè出第二轮箭矢,那八名头目更是亲自动手,只听得飕飕飕连珠箭发,真个是飞矢流星,又急又快,赶在其他亲兵的弩箭之前shè向空中三人。
空洞大袖一挥,拂向shè来的箭影,只觉手上骤然一轻,衣袖竟然被shè穿,破了一个大洞,上面的真气立即失去平衡,渲泄一空,这一手破衲功再也无法施展。他急忙之中使出虎爪手,双手连连抓出,只接了前面两道劲箭,却被首尾衔接而来的连珠箭shè穿小臂,再也无力出招应付,身体被满天飞箭shè穿,钉在塔檐之上。而张少衡长剑被shè落,也步入后尘,身上至少插了二三十支长箭,砰一声坠落在地上。
张松溪连续挡下五道劲箭,只觉虎口微微发麻,又发现空洞、张少衡两人已经遭遇不测,心中不禁暗自吃惊,手中长剑挥舞更急,只是王保保的飞弩亲兵队已经将手上箭矢对准他而来,尤其是那八名头目,道道劲箭连珠而出,在空中排成八道直线激shè而至,箭身蕴含的力道又大,他竭力抵挡之下,犹有不及,剑势变得散乱起来。
只听噗一声,他左肩已经中了一箭,箭头透体而过,顿时感到一阵彻骨的痛疼。他心中暗叫不妙,此时他身形已经落到塔檐之下,危急之际强忍住伤痛,左手向上一挥,长袖已经卷在塔檐边上。他用力一拉,身形陡然向上疾升,须臾间已经高出塔檐,脚尖在塔檐边上一点,便飘入高塔外道之内。
兔起鹘落,弹指之间空洞、张少衡身亡,塔上众人就连出手救援也来不及,等到张松溪逃回塔内才反应过来,上前挡下飞来的箭矢。王保保的飞弩亲兵队见敌人已经逃回塔内,便停手不动,只是弓张弩拔,还对上面的人虎视眈眈。
张松溪在外道上站稳,反手一剑把肩上长箭的尾部削断,咬着牙把箭头拔出,一股血水立刻喷出,殷梨亭赶紧取出金疮药,上前帮忙包扎。张松溪亲自感受过敌人箭弩的威力,知道其他人跳下也只是送死而已,便道:“敌人弓弩厉害,空降之计无法通行,还是下去复命吧。”当下带着其他人回到底层,向各派首脑禀告情况。
空闻等人听后不禁惊讶不已,要知道张松溪三人的武功也属一流,如今三人当中有两个人当场折损,一人受了重伤,可见敌人箭矢犀利之极。如此一来,就算换了空闻宋远桥等人上去,能够安全落地,站稳阵脚,可是人数不够,无法将局面打开,意义也就不大了。众人又是一阵商量,决定轮流出击,先行消耗大轮寺番僧内力,最后再集中全力冲击出去。商议已定,当即由两人一组轮番向外冲击,不断与大轮寺番僧交手。
万安寺旁边的民居里,王难姑几人看到高塔之下的情况,便低声商议计策。黛倚丝能够担任波斯明教总坛的圣女之职,目光心计皆是一时之选,稍一考虑便知道关键所在,便道:“我去汝阳王府放火,只要火势一大,王保保必然会回去救火,到时候场中高手大半撤离,余下的那些普通元兵想必也挡不住五大派高手。你们留在这里观看情况变化,到时候我们直接在西城门汇合。”
话音方落,她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大街之上,形如鬼魅,倏然远去。王难姑三女便留下,继续关注万安寺内的情况。却见高塔之下柴薪越积越多,差不多要将整座塔基都围拢起来,王保保见大轮寺的番僧头上已经冒出了热汗,知道他们也撑不住多久了,便下令点火。立刻有侍卫将手上火把凑了过去,迅速将柴薪点燃,顿时熊熊火光冲天而起。
这高塔有砖有木,在这大火焚烧之下,底下数层便必必剥剥的烧了起来,火势迅速向上蔓延。五大派众人见到外面熊熊火光,感到墙壁迅速发热,塔内也变得闷热起来,不由得脸sè大变。不少人奔上二层,见到木头构造的塔檐已经燃烧起来,便用手中兵器或衣袖去扑灭火焰。
王保保见状哈哈大笑,喝道:“飞弩亲兵队全力出手,把这些乱党逼回去,我要让他们全部变成烤羊。”当下便有满天飞箭向着高塔二层激shè而去,飕飕之声连绵不绝。五大派中人一边要扑灭火焰,一边要闪避箭矢,顿时狼狈不堪,不时有人中箭负伤。底层里,空闻等人更是拼命,轮番冲击的适度更快,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始终无法将大轮寺番僧的内力耗尽。
民居之内,王难姑虽然对史应龙很有信心,但是水火无情,一时间也着急起来,心想不管了,五大派的人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关系,我只要应龙平安无事便好。她知道史应龙身上带有通犀地龙丸,不惧百毒,当下从楼上跃下,悄悄靠到上风口的位置,一把药粉顺风撒下去,岂料街巷之中风波无定,骤聚骤散,气流四处乱窜,那药粉还没飘出两丈之外,便被倒卷回来,大部分都落在自己身上。
“可恶!”王难姑气得粉脸通红,她心有不甘,又撒了几把药粉,不是被巷风卷回,就是中途骤然停歇,无可奈何之下回到民居,却见里面只剩下小昭一人,便问道:“小昭,映秀跑哪儿去了?”
小昭指向旁边一处高楼屋顶,说道:“师叔在那里。”王难姑见程映秀抱着一把竹竿木板,东放一块,西竖一块的忙碌着,便问道:“映秀,你要做什么?”程映秀笑道:“应龙遇到麻烦了,我也想帮帮忙,只是我这音功之技施展是不能受到干扰,所以需要布下阵法隐藏行迹。”王难姑点点头,便在在民居之内细细看着。
程映秀迅速将阵法布好,一步踏入阵内,身形忽然模糊起来,迅速消失不见,若是有人从远处望过去,绝不会认为那儿还有藏着。她拿出玉箫,鼓起丹田真气,吹凑起《碧海cháo生曲》来,只听丝丝缕缕的萧音在空中飘荡出去,迅速传到万安寺内。
这门桃花岛秘技,能够应景生情,最会挑动人心,若是功力深厚的高手或者心境完美的世外之人,自然能够抵御得住,像那些功力浅薄或者心中yù望强盛之辈,却是无法抗拒一二。围住高塔的汝阳王府高手听到这萧音,心中蠢蠢yù动,内力便有些不受控制,尤其是那些大轮寺的番僧,平rì里酒sè财气样样沾染,当下心神大乱,已经无法使出并体联功之法,被史应龙和俞莲舟两手一击,两道人墙立刻散开
第一二七章 终破樊笼
史应龙即抢上前去,疾速闯进敌人当中,双手施展开来,掌风呼呼四起,气劲翻腾激shè,犹如狮入羊群,砰砰砰几声响起,立刻拍飞身旁的几名敌人,清理出一小块范围。俞莲舟跟在他身后,也站住了脚步,竭力向外冲击。殷梨亭、莫声谷又跟了出来,两柄长剑同时使出神门十三剑,映出漫天寒芒,狂风骤雨的一顿抢攻,立刻将范围扩大不小。塔内其他人趁此机会飞蹿出来,各自使出拿手绝技,向着敌人倾洒过去。
程映秀的《碧海cháo生曲》虽然并未全力施展,但也不是武功低微之人可以抵挡得了。五大派中还没有回复内力的人都对在高塔之内,并未参与战斗,即使受到影响,也无大碍,而高塔外那些普通元兵被逼着上前送死,心中本就恐惧不安,被《碧海cháo生曲》稍加挑拨,立刻士气全消,不少人更是掉头逃跑。
没有这些送死的肉盾绊手绊脚,五大派的高手们合力一冲,立刻将范围再次扩大,高塔内又冲出不少人,加入战斗之中,方东白等汝阳王府高手失去立刻吃力不住,逐步后退。王保保见势不妙,提刀连杀了几名溃逃的元兵,大声呼喝道:“临阵脱逃,你们想让自己全家沦为奴隶吗?回去!回去!”溃逃元兵被晃晃刀刃的直接威胁,又惧怕事后连累到家人,只得回身加入战斗。
“杀啊!”大队元兵再次上前围攻,口中呼喝不断,以此壮胆。只是程映秀的箫声不断,时时刻刻影响着众人心志,片刻后还活着的元兵又畏缩不前,在外围挤成一堆,不但没有帮到方东白等人,反而阻碍了他们的活动空间,完全成为累赘。
王保保在后面督战,见众多元兵畏缩不前,而塔内涌出的敌人越来越多,局面就要失控,不由一阵烦躁,在咽咽呜呜的箫声影响下更是狂躁不已,心想今rì士兵如此懦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有这箫声如此刺耳,三更半夜还要鼓噪不休,稳定住局后一定要把人抓来做chéng rén棍!
人群之中,方东白将一柄软件使得变幻莫测,诡异万分,犹如活过来的毒蛇,吞吐着白芒在空中翻滚不休,稳稳挡下殷梨亭和莫声谷的联手冲击。他见到众多士兵的表现,再加上自己心神也隐隐有些晃动,已经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箫声大有问题,百忙中高声提醒道:“世子,那箫声有问题,请派人速去查看。”
“不错,这箫声一出现,大轮寺的诸位法师立刻无法联手对敌,众多士兵斗志溃散,就连我也变得狂躁起来,大异于平时,绝对是受到了影响!”王保保自身的武功修为也是不弱,立即醒悟过劳,当即喝道:“赵一伤,你带人把那个吹箫的家伙找出来,死活无论。”
“是!”一名飞弩亲兵队的头目立刻带这一小队元兵离开,循着箫声搜寻过去,很快来到程映秀所处的高楼下面。众人抬头四望,只听声音明明是从屋顶飘落下来的,却见上面空无一人,他们不知道这是奇门遁甲之术,以为遇到了鬼神之事,不由得毛骨悚然,不少人两腿战战兢兢,几乎都站不住脚了。
赵一伤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当即稳住心神,喝道:“这是障眼法,不必害怕。所有人张弓,向屋顶shè去。”他率先开弓,一手连珠箭飕飕飕疾shè过去,正好蒙中了方向。程映秀不得不转动身形,闪避开袭来箭矢,她功力不足,无法心生两用,脚下用劲时,口中气息无法稳得住,呜呜箫声顿时中断。其余元兵见到赵一伤shè出的箭果然有用,心中胆气一足,立刻开弓放箭,立见十几道箭影朝着屋顶激shè过去。这波箭雨散散乱乱,也有几只蒙中了方向,程映秀只好放弃吹箫,身形在小小的阵法之内转移腾挪,闪开袭来飞箭。
楼下元兵无法看到敌人身影,乱放一阵箭雨之后便停了下来,赵一伤命令其他元兵保持jǐng戒,自己却跃上了旁边民房屋顶。他身形跳跃几次,便到了一座高楼屋顶,正要向过去程映秀所在的地方查看究竟,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不禁大吃一惊,心想那是王府所方位,难道还有刺客赶去王府作乱?他顾不得前去搜寻吹箫之人的踪迹,几个起落跃下街道,带着元兵赶回万安寺。
此时五大派加入战斗的高手越来越多,冲出的范围越来越大,方东白等人抵挡不住,已经退出十几丈远。王保保指挥着飞弩亲兵队,向着塔门shè击,利用箭矢压制对方,阻止更多的五大派高手出来参战。
赵一伤还没有赶到王保保面前,便高声叫道:““小王爷,王府失火!”五大派高手冲出高塔后,一站稳阵脚,立刻有人将塔下的火堆扫开,燃烧着的柴禾散乱的撒在地上,映得场中一边光亮,倒让人看不清外面的动静。赵一伤这一提醒,汝阳王府的人立刻向着东南方向望去,果然见到果然见到火光冲天,只道大批叛徒进攻王府,无不惊惶。
“可恶,这群乱党竟然还伏下了后手。”王保保脸上惊疑不定,虽然他父亲已经外出领兵,但王府还有众多女眷在内。他心中一阵衡量,还是放不下妻子儿女的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高声喝道:“王府遭遇袭击,众人速速回援!”带着飞弩亲兵队奔到寺门,上马飞驰而去。
王保保这一走,大轮寺的番僧一齐跟去,王府武士也去了一大半,双方强弱之势急剧增,余下的人如何抵挡得住五大派高手的冲击,当下溃败逃遁,轰然而散。五大派众人立刻将塔内的门人弟子接引下塔,将那些受伤过重,或者内力还没回复的弟子,还有刚才战斗时遇难的弟子尸体,或背或抬,迅速调派完毕。
史应龙在散逃的元兵中四处搜寻,却找不到方东白的踪迹,便放弃追寻,带着五大派众人,向城西而去。王难姑和程映秀、小昭也跑了出来,跟随大队人马行动。史应龙没有见到黛倚丝,忙问道:“映秀姐,师嫂呢?”程映秀答道:“师嫂去汝阳王府防火了了,让我们去西城门等她。”史应龙世道黛倚丝的武功了得,此时汝阳王府内并无高手,若是她放完火就跑,想必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便放下心来。
不多时,众人赶到西城门,却见元兵张弓拔弩,严阵以待。当下各派首领一马当先,疾冲过去。守门将领连忙高声喝道:“放箭!shè住阵脚,一定要守住城门。”守城元兵纷纷松开弓弦,立见漫天飞箭飕飕激shè出去。
只是空闻等人武功何等厉害,衣袖挥展处,箭矢纷纷弹开,各人身上不伤分毫,脚步毫无停顿,再第一波箭雨还未结束时便已冲入元兵防御阵势当中。众人都是当世一流高手,这一下犹如狮入羊群,伸手抬脚间便将元兵冲散,后面跟上的诸多高手截住溃逃不及的元兵,杀了个干干净净。
史应龙冲到城洞之内,却见包铁巨木所制的城门用硕大的铁链锁死了,而守门元兵死的死,逃的逃,竟然找不到钥匙。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多想,他双手拉住铁链,用力一崩,只听“嗡”一声响过,他双手所持的铁链环扣立刻开了一道裂痕。他鼓气连崩两下,啪一声响后,铁链立刻断开。宋远桥等人连忙上前,把铁链接下,推开城门,五大派弟子立刻涌出城外。
第一二八章 反元之约
史应龙站在城门洞里,眼见五大派的人都快走完了,黛倚丝还未赶来,便登上城墙瞭望,却见大道尽头有一个身影急速掠来,不到片刻已经到了城门前,正是金花婆婆打扮的黛倚丝。他放下心来,迅速从城墙掠下,说道:“师嫂,您先护着难姑她们出城,我还要做一件事。”
黛倚丝以为他要去找方东白报仇,不由蹙起眉头,劝道:“应龙,大都城这么大,你要去哪里找方东白?还是先行出城,rì后再做打算吧。”史应龙笑道:“师嫂,我还分得出轻急缓重,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把这城门锁死,挡一挡后面的元兵大军。”黛倚丝点头道:“那就好,我先出去等你。”
史应龙等所有人出了城,将城门关上,用锁链缠死。他手掌握实那个崩裂开的环扣,用力一挤,只见那道环扣的裂口慢慢合拢起来,咬得死死的,几乎看不出裂过的痕迹。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锁链两端的铁锁掰弯,令其再也无法打开,这才上了城墙,从外女墙纵身跃下。
大都的城墙极高,史应龙身体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也不提气减缓速度,直到离地还有丈许远时,才出掌击在城墙上,“砰”一声响后,立刻改变了身体的运动方向,横着漂移出去,轻轻落在地上。五大派几个首领就在附近守着,见史应龙露了这一手,纷纷喝彩,迎了上去。
“不过是换气借力的普通功夫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这群人真是虚伪。”黛倚丝见到几个掌门人的做派,不禁撇了撇嘴,暗自腹诽不已,带着几女也跟了过去。五大派首领赞叹之后,又是一番道谢,和史应龙互相谦让寒暄几句,空闻便问道:“史总镖头,不知接应的人在哪里?”史应龙说道:“就在前面不远处,大家请随我来。”
众人急于离开,也不再多说废话,便继续向西奔走。不过数里,便有丐帮的人率领骡马大车来接,上前贺喜道劳。空闻说道:“今rì多亏史总镖头和丐帮诸位英雄出手相助,否则我中原武林气运难言,大恩不敢轻易言谢,接下来要如何行事,还请史总镖头主意。”
史应龙也不客气,便道:“此处离城不远,原本已经有大队元兵追赶,城门的锁链阻挡不了多少时间,咱们还是先离此处,再定行止。”何太冲道:“元兵追来那是最好不过,咱们便杀他个落花流水,出一出这段rì子所受的恶气。”史应龙劝道:“咱们今rì在鞑子京城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汝阳王府不会势罢干休,待得王府中火势救灭,定必还要派遣兵马来追。到时候大军两下合围,诸位虽然能保得住自身周全,但其他行动不便的伤员可无法保证安全。”
宋远桥也劝道:“何掌门,如今我各派实力大损,要杀鞑子也不忙在一时,还是先避一避的为是。”空闻说道:“宋大侠说的是,今rì便是杀得多少鞑子,大伙儿也必伤折不小,我中原武林遭此大劫,元气大伤,首要之务还是保存根本,为rì后再兴做准备,咱们还是暂且退避。”少林武当两派首领都赞同撤退,何太冲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旁人再无异议。
空闻又问道:“史总镖头,你既然早已安排好接应之计,想必已经准备好暂避之处,还请直言。”史应龙说道:“丐帮诸位英雄早已探明附近地形,离大都西北五十里远便是崇山峻岭,大家尽可躲得一时,鞑子定然搜寻不到。待各派弟子身体恢复正常之后,天下之大,自然处处可以去得。”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当下史应龙指挥丐帮众人,把行动不便的五大派弟子挪上马车,队伍便迅速开拔,留下诸多丐帮帮众在后面掩盖行迹。为了隐藏去向,众人也不敢打起火把,趁着月光,一路疾驰,辛苦良多,终于到了一处密林覆盖的山谷,当即入山中打尖休息。丐帮的人早已购齐各物,干粮酒肉,无一或缺,众人一夜劳累,进餐果腹之后便各自休息。
次rì上午,各派首领纷纷清点派内损失。昨夜一场混战,少林寺折了三位空字辈的高僧,武当派死了八位三代弟子,何太冲死了一位师兄和两位师弟。华山派多位弟子被杀,高长老更被砍去一臂。崆峒五老死了一老,门人弟子也是损伤颇多。朱武连环庄因为众多庄客武功不济,没有下塔参展,却损伤不大,朱长龄和武烈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各派将牺牲之人的尸体火化,由少林寺的高僧念诵经文助其往生,史应龙一一过去行礼致祭,众人谈起脱困的经过,都说全仗史应龙相救。宋远桥问道:“史总镖头,少林华山崆峒三派驻地均被鞑子所毁,不知我武当派紫霄宫情况如何?”他知道自己师父武功盖世,绝无可能落入鞑子之手,因此只是询问了紫霄宫的情况。史应龙便把赵敏带人上武当派捣乱之事说出,宋远桥师兄弟几人一开始听到师父中了诡计,身受重伤,纷纷露出担忧之sè,后来听到赵敏被吓退,武当派毫无损伤,放下心后又是一番感谢,史应龙谦逊一番后便离开。
“应龙见过两位庄主,不知道贵庄情况如何?”史应龙上次赶赴西域,多得朱武连环庄招待,便上前闻讯。朱长龄叹道:“其他人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只是壁儿上个月被赵敏提走,之后不见回来,恐怕已经遭了毒手。”
“朱庄主,卫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您也不必太过忧心。”史应龙宽慰几句,又向武烈问起武青樱的情况。武烈闷闷道:“我们从光明顶下来之后,青樱抱着一个小女孩去找她伯父,胡说八道一顿,被我骂了一顿,气愤之下带着那女孩离开了,说是要去找灭绝掌门,就此没了消息。我们落入赵敏之手,却也没有见到她,应该回到雪岭了吧。”
史应龙知道那个女孩应该是朱长龄的小女儿,朱长龄肯定是不肯承认她的身份,武青樱才会愤而离开。他不禁多看了朱长龄几眼,只见对方满脸的儒雅温敦,若不是知道内幕,他绝不会认为对方四根如此绝情之人。他和武烈寒暄了几句,便回到王难姑几女身边,低声交谈起来。
不多时,空闻主持的法事完毕,便叫人去请史应龙一起议事。五大派众多高手说起赵敏的狠毒手段,个个磨牙,痛骂一顿之后,便转入正题,空闻朗声说道:“这一次大家受到jiān人下毒,吃了大亏,各派损伤惨重,多位弟子为鞑子所害,此仇自是非报不可,如何报仇,还请大家说出个章程来。”
这一说到如何报仇,各派议论纷纷,难有定见。史应龙建议道:“这次赵敏施展如此毒计,若无元人朝廷支持,也不敢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鞑子倒行逆施,民怨沸腾,各地多有义军揭竿而起,反抗暴元,各派不妨对反元义军多家支持,若能借助义军之力推翻暴元,重树汉统,这仇才算是真正报完了。”
各大派之前没有参与反元,那是因为元人没有把刀砍到各派的身上,各人关上门得过且过,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心中便有了反抗的念头,听史应龙这么一说,不由得纷纷点头,空智便道:“鞑子既然下此毒手,与我中原武林为敌,今后大伙儿同心协力,驱除胡虏。”众人一齐称是,又各自说了些对策,最后空闻说道:“这件事非一时可决,咱们休息数rì,分别回去,rì后大举报仇,再徐商善策。”
史应龙说道:“铁血镖局在西南即将施展大动作,事务繁忙,在下要尽快赶回去主持事务,谨与各位作别,今后当与各位并肩携手,与鞑子决一死战。”群豪齐叫:“大伙儿并肩携手,与鞑子决一死战。”呼声震天,山谷鸣响,当下一齐送到谷口。
史应龙挥手告别之后,和黛倚丝、王难姑、程映秀、小昭几人各乘快马,疾驰离开,向着四川赶回。
第一二九章 释放本性
几人策马飞奔,不多时到了一处岔路口,史应龙确认过路线,便勒转马头往西边而去,王难姑和程映秀连忙跟上。三人走出十几丈后,发现少了两个人,连忙控马停下,齐齐回望。只见黛绮丝勒住缰绳,望着东面怔怔出神,小昭则一脸担心的看着母亲。程映秀控马又奔了回去,问道:“师嫂,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目标,不知道该向哪儿去。”黛绮丝轻摇螓首,脸上露出迷茫之sè。近十几年来,她全靠自己背负任务和丈夫的遗愿支撑着活了下来,如今这两个目标都已经完成了,她心中反而变得空荡荡,无所适从。
程映秀最近几个晚上都去陪她说话,也知道她心里的一些想法,当下跃到她背后,抱着她劝道:“师嫂,您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们都是桃花岛程园一脉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碰头了,当然要在一起。再说将来我要重建程园,还需要您帮忙呢,您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史应龙也赶了回来,说道:“师嫂,您还是跟我们一起回眉山吧。阿离也在峨眉山,小昭到了那里,也能去找她玩。”小昭听他提起阿离,顿时怀念起小时候在灵蛇岛度过的欢乐时光,便满脸期待地望着母亲,希望她能够答应下来。
黛绮丝想起女儿为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小小年纪就混进光明顶,过了好些年担心受怕的rì子,她心里不禁有些愧疚,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跟着映秀走,将来重建程园也能帮点忙。”小昭听到母亲的话,不禁欢呼出来,满脸的雀跃,恨不得马上就赶到眉山和阿离混在一块。
“这就对啦,这才是疼我爱我的好师嫂。”程映秀见她态度松动,又伸手在她脸上一摸,把那张面具和满头假发都揭了下来,咯咯笑道:“师嫂,这面具这么不好看,长时间戴着都影响到您的心情了,不如暂时交给我保管吧。您应该把自己的美丽都解放出来,这样才能开心起来,免得整天胡思乱想。”
黛绮丝猝不及防,立刻露出艳丽无双的玉容来。初chūn的阳光直接落那凝脂雪肤之上,暖暖的柔柔的,熨得她的心也微微热了起来。她回头望了望程映秀,又望了望史应龙,心想是啊,有了映秀和应龙的照应,我和小昭再也不是无根浮萍,也不需要藏头露尾,借着这张脸皮来暗藏自己了。她忍不住嫣然轻笑道:“好了,师嫂都听你的,快回去吧。”
这一笑犹如繁花铺锦,灿烂耀眼,连四周chūn光都被比了下去,史应龙看得心神动摇,微微一怔之后连忙转开头去,不敢再看。程映秀嘻嘻哈哈跟黛绮丝打闹了几句,便跃回自己的坐骑之上,策马向前,史应龙便紧跟上去。程映秀稍稍放慢了速度,向他靠了过去,低声道:“应龙,我jǐng告你,不许对师嫂起坏心思,就算有也不许乱来,否则我叫大哥狠狠整治你。”
史应龙脸sè一红,轻声解释道:“映秀姐,你不要胡乱猜疑,我可不敢对师嫂乱来。”程映秀哼道:“果然是不敢,而不是没有。你最好控制住自己,否则将来有你好受的。”史应龙窘道:“映秀姐,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词说话嘛,怎么变成我自己的想法了。”
程映秀冷笑道:“师嫂刚才笑的时候,你那副目眩神迷的样子我都看到了,现在还想狡辩吗?再说你的xìng格我一清二楚!阿离和芷若年轻靓丽你毫不动心,却偏偏喜欢上难姑、晓芙这样的成熟女子,后来又对我下手,这已经暴露了你的喜好。师嫂风情艳熟当世无双,你能忍得住才怪。无论如何,你心里怎么想我管不了,可要是你敢对师嫂乱来,我就跟着师嫂一起离开,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面对黛绮丝这样的绝世美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史应龙当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昨夜在汝阳王府听了那么久的chūnsè,对这位美艳无双的美人确实有些异样的感觉,想要开口反驳也没有底气,当下连咳了几声,再也不敢出言辩解,策马追上王难姑,带头赶路。
程映秀见他默认了对黛绮丝有想法,不禁连翻了几个白眼,心想男人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应龙受到菩斯曲蛇影响极深,要真是控制不住对自己,对师嫂乱来的话,那可就糟了,我得盯紧一点才行。
“看来以后自己要注意一些才行,可不能让应龙误会了,否则只会让映秀难做。”黛绮丝内功境界颇高,前面两人的窃窃私语自然逃不出她的耳力,当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对自己的魅力极有自信,知道了史应龙那点小心思也没有生气,倒是替程映秀着想起来。
四人策马向西而去,一路都是荒山野岭,人烟荒芜,也没有什么村落可以歇脚,等天sè暗下来后,只能在山脚处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众人吃完干粮各自休息,良久之后,小昭歪在母亲怀里睡了过去,史应龙把位子往王难姑身边挪了挪,悄悄抓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动起来。他在赶往大都的路上,为了避免刺激到程映秀,已经忍了很长一段时间,昨夜听了黛绮丝那么久的chūnsè,已经到了极限。如今救援五大派的任务完成,心神一松懈下来,却再也忍不住了,便来撩拨王难姑。
王难姑正在揣摩小无相功,被史应龙一作怪,再也无法集中jīng神,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却看到两眼的火热,她脸sè不禁红了起来,低声嗔道:“要死啦,映秀她们都在旁边呢。”她和史应龙相伴多年,最近半年更是突破了最后的一层关系,心神相合无间,一下就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史应龙低声求道:“难姑,这一路上我已经忍得很苦了,再忍下去就要出问题了。我们可以到山林深处去,不会被人发现的。”
“这次回去后要准备驱除长chūn蛊,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和应龙亲热,不如就在这路上疯狂一番吧。反正映秀也是自家人,黛绮丝是过来人,也不怕她们见笑。”王难姑心内暗自打算,又想起两人初次播云弄雨也是在山林之间,她身体不禁也火热起来,便轻轻点了点秀颔。史应龙大喜过望,当即起身离开,片刻之后,王难姑也跟了上去。
黛绮丝见到两人先后离去,史应龙走路时弯着腰,王难姑却满脸嫣红,当即明白对方是去做什么了,不禁脸sè一红,暗自啐了一口,心想应龙这家伙还真是够大胆的,也不怕刺激到映秀。她悄悄望了程映秀一眼,见对方还毫无察觉,不禁摇了摇头,暗叹道:“映秀呀映秀,就你这迟钝的反应,哪里抢得过别人,师嫂都要替你担心了。”
史应龙离开后,程映秀没有了关注的对象,托腮对着火堆怔怔出神,偶尔有几声虫鸣响起,伴着剥剥的柴禾燃烧声,越发衬托出山林静寂。她等了良久还没有见到史应龙回来,连王难姑也迟迟不会,几经思考之后,终于明白两人是去做什么了,不禁气得脸上通红,心想好你和应龙,上午才说过你,现在是想跟我示威吗?还有难姑那个家伙,一点原则xìng都没有,竟然在这种地方纵容应龙,太可恨了。她越想越气,便要起身去找那两人,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忍了下来,气呼呼的瞪着火堆,双手抓住一根干柴,仿佛把它当成了应龙的命根,用力掰成段段极小的碎片扔进火堆里,才稍稍出了点气。
第一三零章 路上癫狂
密林深处,史应龙一番癫狂之后,终于将身体内的火热发泄出来。王难姑**紧紧缠在他的腰间,身体又是一阵痉挛,再次达到了愉悦的巅峰,浑身软绵绵提不起一丝力气,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史应龙左臂一收,紧紧箍住她的瓜臀,稳稳把她托住,右手顺着她的裙摆探上去,在那温润滑腻的背肌上轻轻抚摸着,帮她平复心绪。
王难姑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刚才两人抵死缠绵,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堪堪让史应龙发泄出来,自己却多次攀上愉悦的巅峰,心神遭到太大的冲击,如今已是疲劳不堪,再也不想动弹一下。她既是满足又是无奈,心想应龙成长得太快,越来越厉害,如今我都快吃不消了,不知道以后要如何应对才好。
史应龙压抑了多时,刚才一番癫狂差点就失控了,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他低下头,下巴紧紧贴住王难姑的脸颊,怜惜道:“难姑,你好些了吗?我刚才太狂莽了,以后一定会控制住自己。”王难姑慵懒的“嗯”了几声,用心感受着癫狂的余韵,又喘着气说道:“这次你憋得太久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下次不要太委屈自己,要不然真出了问题,我都不好跟晓芙交待。”史应龙点了点头,又等了一会儿,才将王难姑放下,只见她脚下一软,竟然站不住,就要往地上坐下去。
“小心。”史应龙连忙把人扶好。王难姑媚眼如丝,嗔道:“都怪你,害得人家这般模样,等一下肯定要被黛绮丝笑话。”史应龙轻笑了几声,便从她怀里拿出手帕,把她身上的战斗痕迹拭擦干净,又帮她穿上亵库、衬裤,这才开始整理自身。
片刻后,史应龙清理干净,便抱着王难姑往休息的地方走去。王难姑感到自己脸颊还是一片滚烫,轻声道:“应龙,等一会再回去,我现在这副模样太明显了。”史应龙低声说道:“好难姑,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就算映秀姐和师嫂是木头人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哪里还瞒得住。还是早点回去睡下,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王难姑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只是有点抹不开脸罢了,当下便不再反对,只是到了休息之地附近,却坚持要自己走。史应龙只好把她放下,示意她先回去。王难姑深吸了一口气,从树林里慢慢走了出来,回到自己的垫布上侧卧而睡,只是她脚步虚浮,消耗过大的样子却无法隐瞒。
黛绮丝见了不由得暗暗称奇,心想能让难姑这样一位成熟女子达到这个程度,应龙这个毛头小子还挺厉害的嘛。她又想起昨夜在汝阳王府的那一幕,心下竟然有些热意,不禁啐了自己一口,暗道我这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应龙你这混蛋,下一次再来爬我的床,看我怎么招待你!”程映秀见王难姑脸颊晕红还未消退,媚眼之中水光盈盈,一副心满意足的小女人模样,她心里刚刚平复的火气又冒了起来,暗自磨牙,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给史应龙点颜sè看看。
又过了一会儿,史应龙才慢腾腾地从树林里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他见程映秀那双充满怒火的明眸,不禁讪讪一笑,不敢和他对视,闭上眼睛打坐。程映秀看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在他腰上狠命的掐了起来。史应龙只觉一阵痛疼从腰上传来,当即知道是谁下的手,他不敢反抗,也不敢运功护体,只好咬牙硬忍下来。程映秀手指用力,上下左右一阵乱拧,见到史应龙嘴角不断抽蓄,她心火消了不少,这才放手,哼了几声也躺下睡觉。
黛绮丝看得暗笑不已,便道:“应龙,今晚就由你来守夜了,下次再换我来。”史应龙睁开眼睛,忙道:“师嫂,守夜这种活肯定都是由我来负责,您尽管休息。”黛绮丝点点头,便搂着小昭躺下。
当夜无事,次rì早上众人起身找到水源,简单洗漱后吃过干粮,便继续赶路。王难姑经过昨夜的尴尬之后,似乎放开来了,每到夜晚休息时,就会拉着史应龙出去享受一番鱼水之欢,同出同归,也不避讳了。她除了怕史应龙真的憋出问题外,还因为驱除长chūn蛊时无法和他缠绵,想要提前补回。王难姑连续几天得到史应龙的努力浇灌,越发显得容光焕发,程映秀却心酸不已,越发觉得委屈。
这一rì,众人赶到了太原,入城后找了间客栈入住,趁着天sè还早,史应龙带着众女到街上逛了一圈,给小昭买了不少好玩的、好吃的东西,这才回客栈休息。几人开了三个相连的房间,史应龙自然是和王难姑住在同一间房内,黛绮丝和小昭两人住一间,程映秀单独一间卡在当中,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生,虽然没有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什么动静,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史应龙和王难姑抵死缠绵的情景,一时脸红耳赤,却又气愤不已,终于忍不住了,跑到黛绮丝的房间里,愤愤道:“师嫂,我受不了,我不要跟那两人住得那么近。”
此时小昭已经睡下了,黛绮丝正在整理她的玩具,闻言笑道:“怎么,应龙和难姑的动静太大了,吵到你了?”程映秀悻悻道:“那倒没有,客栈里住了那么多人,想必那两人也不敢乱来。不过一想到混蛋应龙明目张胆的和难姑睡到一起,我心里就不舒服,干脆离远一点,免得难受。”黛绮丝叹道:“你既然选择了和别的女人共享应龙,就应该知道迟早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如果你真的无法忍受的话,那就离开他吧。”
“可是我现在真的离不开他了。一开始我只是开了个玩笑,谁知道到后面却把自己赔进去了,还越陷越深,到现在我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根本就不得自己做主。师嫂,我这样算不算是自讨苦吃?”程映秀越说心里越苦,眼眶很快就红了起来。黛绮丝叹了口气,搂住她安慰道:“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是自讨苦吃呢?只要你的付出能得到回报,能够让你感到幸福和快乐,那就行了。”
程映秀偎在黛绮丝的怀里,感到温暖不已,心想和混蛋应龙比起来,还是少了一点点的甜蜜和安全。她实在是不想回到隔壁那间房里睡,便求道:“师嫂,今晚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吧。”黛倚丝笑道:“这房间的床这么小,可睡不下三个人,难道你想睡木凳?”程映秀哼道:“睡木凳就睡木凳,反正我绝对不会去隔壁睡。”黛绮丝无奈道:“怕了你了,今晚你就和小昭睡吧,我去隔壁睡。”她掀起被子,让程映秀钻进去,又帮她们掖好被角,便到隔壁房间睡下。
另一个房间里,王难姑倚靠在床上,正翻阅那本《小无相功》秘籍,史应龙紧紧挨着她的身子,把手伸到她的亵衣里面,在那平坦光洁的小腹上画着圈,轻声说道:“难姑,别看了,快点休息吧。”这些天他习惯了夜夜笙歌,忍不住便要在客栈里和她共赴鱼水。王难姑盘算了一下rì子,摇头道:“不行,我天葵就要来了,我可不想让你沾上什么晦气。”
史应龙说道:“现在还不是没来嘛,不怕的。”王难姑拍了拍他的脸,轻笑道:“别闹了,乖乖睡觉。要是真忍不住了,去找映秀吧。”史应龙闻言一愣,讪笑道:“难姑,你看出来了?”王难姑哼道:“我又不是睁眼瞎,怎么会看不出你们之间有问题。不过映秀这次帮我找到小无相功,我认下这个妹妹了,就算是便宜你了。”史应龙腆着脸轻笑几声,不敢再去撩拨她,便把手从她亵衣里拿出,安安静静德抱着她。只是他感到怀里柔软的身子,又闻到那股幽幽肉香,心里头的火热始终无法消退。
王难姑感到他杵在自己股间那份硬挺,探手下去轻轻捏了几下,嗔道:“你这样子腻在我身后,叫人如何集中jīng神揣摩小无相功?赶紧去找映秀。”史应龙心里也是蠢蠢yù动,踌躇了一会儿,便在被窝里爬起,从窗口溜了出去。
第一三一章 客栈挣扎
史应龙身如鬼魅在屋檐上掠过,悄无声息的翻入隔壁房间窗户,见到床上一具妙曼娇躯背对床外,藏在被子之下,只留满枕青丝,他身形忽闪,倏然到了床前,揭开被角钻了进去,伸手揽住对方香肩。黛绮丝正在熟睡当中,忽然感到有人揭开被角,迷糊当中还以为是小昭,待到肩膀史应龙大手碰到,她惊觉不对,一个手肘撞了回去,就要开口喊人。
“映秀姐,是我。”史应龙连忙轻声提醒,手臂迅速下拦,接住黛绮丝的手肘,微微一沉就卸掉上面的力道,反向推将过去,掌心已经攀上那座丰硕圣峰,顿时感到尺寸以前大了许多,心想真是奇怪,映秀姐的身体竟然还能发育,不过这样子比以前舒服了好多。他忍不住轻轻捏了起来。
“怎么是应龙?对了,他是找映秀亲热来了。”黛绮丝听到是史应龙的声音,身体不禁一僵之后,胸前要地被紧紧握住,她心里一阵羞急,却又不愿在正中情况下开口,便又挣扎起来。史应龙连忙贴上前去,紧紧箍住她,低声解释道:“映秀姐,你不要生气了,这次回去后,我立刻和大哥说我们之间的事,请他做主,这样一来,难姑和姐姐就不会反对了。”
黛绮丝又挣了几次,还是无法摆脱史应龙的手臂,又感到臀间被他那火热之物抵住,她心里竟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当下再也不敢拖延,低声喝道:“应龙,快放开我,映秀去隔壁房间睡了。”
史应龙听到是黛绮丝的声音,心里诧异不已,伸长脖颈,探过头去一看,只见一双明眸湛蓝婉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果然是黛绮丝,他心里一阵懊恼,却又有些窃喜,便放开了双手,低声道:“师嫂,我不知道是您,冒犯了。”
黛绮丝只感身上一松,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臀下依旧一片火热,史应龙那件害人之物还未撤走,紧紧抵住不妨,她便低哼了一声,手肘外后撞了过去,不轻不重地落在史应龙胸口,轻叱道:“那你的害人物件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拿开。”
史应龙心思被揭破,脸上微微一红,便从被窝里坐起来,正要下床,忽然听到外面走廊有人正往这边都过来,却是程映秀的脚步声。他想起之前程映秀的jǐng告,心想要是这样子被她看到,就是自己有八张嘴巴跳也解释不清了,心慌之下轻呼一声“糟糕,映秀姐回来了”,翻身从黛绮丝身上越过,匆匆往床里面躲去。
黛绮丝内功颇为深厚,也听出是程映秀的脚步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史应龙的慌乱所影响,竟然配合着揭开被子,让他钻了进去。她又将被角拉好,这才反应过来,心想我又不是和应龙偷情,这么慌张做什么?现在把应龙藏在被子里,真要被发现的话,倒是说不清了。她暗自啐了自己几口,不禁有些羞恼,紧张的望着门外。
史应龙缩到被窝里下,脸颊紧紧贴住黛绮丝背部,轻吸了一口气,感到她身上发出的味道馨香馥郁,口鼻之间直落腹下,催逼得那股热火更加旺盛,忍不住把身体凑了上去,紧紧贴住那具柔软娇躯,又把手伸到前面过去,隔着轻柔的亵衣,在她腹部轻轻勾划起来。
“天,应龙这小子竟然真敢对我乱来。”黛绮丝是一个熟透了的女人,这些天见多了王难姑疲惫不堪却又心满意足的神情,暗自猜测想得多了,她心里也是chūn意盎然。可是她路上一直被女儿粘着,也没有时间和空间自我慰籍,如今被史应龙一撩拨,又想起在汝阳王府那夜的情况,心底竟然也些火热,只是程映秀就在外面,却不敢让他继续下去,便用小臂紧紧夹住他作怪的大手,手指在他掌心飞速写下“作死”两个字。
此时程映秀已经走到了门外,身影倒映在门扉之上,摇曳不定,史应龙躲在被子下面却没有看到,他见黛绮丝没有太大反应,胆子又大了起来。他手臂被夹住,不敢用力挣拖,便用鼻子在她背后写下“我想和你一起死”几个字,却把身体和她贴得更加紧密了。
黛绮丝明白了那几个的意思,感到股间被那火热子物紧紧抵住,亵库几乎就要被突破,心想应龙还真大胆,难道就不怕映秀知道吗?现在我和他这样子,跟偷情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她眼睛望着门扉那道身影,心里紧张起来,却又觉得现在比汝阳王府那夜更加刺激,心房跳动速度骤然加快,股间竟然微微湿润起来。
程映秀走到门前,抬手作势就要敲门,忽然又收回手,喃喃自语道:“师嫂可能已经睡下了,明天再和她说吧。”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踌躇半晌便转身离开。史应龙听到她脚步声远去,手掌轻轻挣脱控制,便往上抚摸过去。黛绮丝才偷偷舒了一口气,就感到他的小动作,手臂连忙用力收紧,控制住他的动作,用极低的声音骂道:“应龙,你还不快走,难道还真想和我一起死吗?”史应龙听她口气坚决,知道机会渺茫,心里一阵懊恼,只好抽回手臂,从她腋下轻轻划过。
不料腋下却是黛绮丝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这下被史应龙火热的大手划过,她浑身一僵,犹如电流窜动,阵阵酥酥麻麻,酸酸软软的感觉迅速向全身扩展开来,双臂软了下来,再也无力夹住他的手。
史应龙以为她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欣喜若狂,只觉得浑身都要爆炸开来,连忙把她转了过来,探头吮住那诱人玉唇,伸舌探了过去。黛绮丝被强烈的阳刚气息一冲,鬼使神差的张开了贝齿,把他的舌头放了进去,三寸香软便跟他纠缠起来,迅速沉迷进去。片刻后,口舌交缠着的两人情动若cháo,不可抑制,动作渐渐大了起来,被子也踢开滑落到地上。史应龙空出右手,轻而易举的便将黛绮丝的亵裤褪了下来。
初chūn的夜晚还带有丝丝寒意,黛绮丝腰下部位直接暴露在空气里,被凉意一冲,骤然清醒过来,连忙夹起双腿,轻呵道:“够了应龙,到此为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史应龙sèyù入脑,眼见只差一步就能和她共赴巫山,哪里愿意就此停住,他伏下身去,在她耳边轻声求道:“好人儿,帮帮我。”双手却毫不停留,在她身上要害部位不停撩拨着。黛绮丝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奋其余力拨开他作怪的手掌,反手将他连臂带身紧紧箍住,不让他继续乱动,急喘道:“你要不怕映秀知道,我就随你。”
史应龙听到“映秀”两个字,猛然惊醒,终于想起身下这个绝世美人不是殷素素,不可只做一夕贪欢。此刻若是真继续下去,两人关系莫名,将来回到眉山,朝夕相对之下肯定要把持不住。一旦两人恋jiān情热,就算再如何小心,终究也会被人发现。他想到程映秀愤而离开的结果,脑子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对身下这具火热娇躯又十分不舍,伸手又过足了手瘾,这才强行控制住自己从她身上离开,低声叹道:“你要不是映秀姐的师嫂就好了。”
“师嫂的名分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映秀和小昭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决不许有人伤害她们。”黛绮丝微微喘着气,这句话是在告诫史应龙,又似乎是在告诫自己。史应龙看她一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忍不住又把手伸了过去,抚着凝脂雪肤,从膝盖缓缓往下,直落底部,碰到了一片滑腻湿润。黛绮丝胯部顿时一阵颤抖,连忙将他的手推开,哼道:“快走,以后不许再来撩拨我。”史应龙深吸了一口气,迅速从窗穿出。
第一三二章 千里追逃
史应龙闪身出了窗台,静静坐在屋檐边上,吹着冷冷的夜风,让身体上的滚烫慢慢冷却下来。他脑子越来越清醒,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厌恶,心想这已经不是龙象般若功或者菩斯曲蛇的原因,归根到底,自己就是一个sè狼,还是一个喜好特殊的sè狼。之前仗着姐姐和难姑的宽容,胡作非为,已经有了失控的危险,看来以后要时常jǐng惕,自省自察,否则终会惹出不可收拾的问题。
他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便想回去休息,才站起身来,却发现股间那份火热还没有冷却下来,嘴角不禁微微抽畜,暗想我的心都冷静下来了,菩斯曲蛇的影响却还没有消失,这效果强大得有点过头了,回去还要跟难姑解释。
他心念略转,便有了主意,打击运起体内真气,在皮肤衣物之上微微震荡着,将身上沾染的黛绮丝气息逼出,这才回到房间,迅速钻进被窝。王难姑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禁有些讶异,凑过去一嗅,没有闻到其他人的味道,便问道:“怎么,没有去找映秀?”史应龙含糊道:“我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冷静了一些就回来了。”王难姑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果没有发泄出来,短时间肯定没有方法恢复正常,便伸手往被下一探,果然碰到了那份火热,她嘴角不禁微微翘起,眼波流转,脸上笑意盈盈。
王难姑虽然很在意史应龙,怕他憋出了问题,但是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亲自把自己的男人赶到别的女人床上,心里总会有个疙瘩,无法舒坦起来。如今史应龙没有去找程映秀,反而强自忍了下来,她内心既高兴又是甜蜜,便收起手上的《小无相功》秘籍,钻入被窝黏在史应龙身上,腻声道:“我的天葵应该不会突然来的,不如我帮你发泄出来?”
史应龙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难姑,我没事,你没有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的。这些年我仗着你和姐姐的宽容,做了不少荒唐事,实在是对不起你们。现在我只希望以后能够弥补一二,让你们幸福快乐。”
“应龙,你怎么啦?”王难姑不知道为什么史应龙会这样说,但这样的诺言,她还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只觉心房仿佛中了毒,迅速酥麻起来,眼里露出惊喜的神sè,又轻笑道:“你是我的小男人,我当然要宽容一些,留点时间给你长大。”史应龙点着头,感激道:“我知道,以后我会尽力做到最好,让你们幸福的。”
王难姑“嗯”了一声,把俏脸贴在他胸膛上,轻轻磨蹭起来。史应龙伸手把她拥入怀里,抬手shè出一缕指风,将桌上的蜡烛熄灭,轻声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却没有做出更多的动作,静静享受着这份温存,很快便入眠。
隔壁房间里,黛绮丝见史应龙真的跑了,心里顿时复杂难言,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懊恼,只是她情cháo满溢,身体火热难抑,只好自己动手解决,良久才发泄出来。她身体还没有平复下来,便听到隔壁房间又说话声响起,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不禁有些气恨,心想你知道自己行事荒唐,却还要来撩拨我,这不是害人吗?真是太可恶了。
继续听下去,刚好史应龙说要睡了,黛绮丝还以为两人要共赴鱼水,屏气凝神继续听了一会儿,却发现两人真的睡了,不禁有些赫然,心想我肯定是被应龙影响到了,说到底还是应龙害人,以后一定要注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他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忍住,对映秀的感情还真不是假的,只是没能试试他的功夫,是在是有点遗憾。呸呸呸,我又在想什么了。她胡思乱想了良久,终于还是睡着过去。
第二天几人出了太原,继续向四川方向而去。一路奔波不停,这一rì中午,众人找了一处山岗上歇息,吃完干粮便聚在一起说话。黛绮丝见史应龙看向自己的眼神清明澄澈,不见丝毫的小念头,她心里反而不高兴起来,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众人说说笑笑,仿佛昨夜那一幕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史应龙见她这样的表现,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史应龙忽然听到远处快马奔过的声音,便起身瞭望,入眼处一张满脸皱纹的愁眉苦脸,赫然正是汝阳王府的方东白!他咬牙切齿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这老贼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王难姑忙问道:“应龙,是谁?”
“难姑,来人是方东白。师嫂,我要去追杀方东白,麻烦你先送难姑和映秀她们回眉山。”史应龙急速回答着,又对黛绮丝拱了拱手,便要赶下山岗。几女都知道方东白和史家的恩怨,也不劝阻,王难姑忙道:“应龙记的留下暗号,免得让人担心。”
史应龙点了点头,便掠下山岗,朝着山下必经之处赶去,这处山岗植被稀疏,毫无遮挡,他身形起落时被方东白看了个一清二楚。方东白在万安寺已经领教过史应龙的武功,深知自己不是对手,便勒住缰绳,掉头逃离。
“老贼,那里逃!”史应龙急追不舍,全力展开身法,瞬息间拉近了不少纪律,眼见对方马速就要提起来,便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抖腕shè了出去,只见一道银光疾如闪电,飕一声打在马腿之上。那马正在奋力疾奔,一个翘趔无法稳住平衡,立刻摔在地上,激起一阵沙尘。
方东白反应极快,坐下马匹还未倒在地上,他脚尖在马镫一撑,立刻飞身shè出,展开轻功继续奔逃。史应龙体内真气流转,越奔越快,但方东白轻功极佳,丝毫不下与他,他极力追逐了小半个时辰,竟然没有办法接近半分,只能远远缀在后面,保持不被对方甩掉。好在这里荒山野岭,植被稀少,辽阔莽莽,追踪极易,一时之间到也不怕对方利用地形逃遁。
“哼,这老贼轻功虽然了得,但我内功比他深厚许多,长力远胜于他,只要继续跑下去下去,终究逃不出我手掌心。”史应龙默不出声,足底加劲,身子如疾箭离弦,向前激shè。方东白身如流星,电掣星驰,始终遥遥领先。
两人一前一后奔跑大半天,方东白始终无法拉开多半步距离,史应龙也没能追近半尺脚程。两人皆是功力深厚之辈,虽然脚下不见疲累,却已是口干唇燥,却又自疾奔不停。方东白毕竟年纪大了,jīng力有点不济,害怕继续这样下去会被史应龙追上,忍不住高声喊道:“史应龙,我从来没有对你的铁血镖局下手,也未伤过峨嵋派的人和一人,你又何必对我纠缠不放。”史应龙却不与他对话,全力追逐,不敢放松一刻。
方东白又劝道:“史应龙,你铁血镖局那么大的家业,何必要跟朝廷过不去,不如你就此离去,我替你向绍敏郡主美言几句,让她免去你擅闯万安寺,救走五大派之人的罪行,你认为如何?”史应龙冷笑道:“方东白,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第一三三章 绿柳之伏
方东白继续劝道:“史应龙,我所说并无虚言。我早年曾多次和朝廷作对,杀了不少官府中人,还是官府通缉榜上之人。后来我投入汝阳王架下,得蒙王爷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还对我委以重任,让我享受荣华富贵。我保证,只要你就此罢手,以后不与官府作对,汝阳王府一定既往不咎的,说不定还会为你铁血镖局大开方便之路。”
“方东白,我史应龙不像你这般毫无骨气,对峙鞑子奴颜屈膝,我若想要什么东西,自会用双手去博取,何需鞑子帮忙。”史应龙满脸不屑,毫不松口,他和方东白皆是功力高深之辈,嘴里随意说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足下速度,脚掌在地上踢动时扬起茫茫烟尘,犹如两道灰sè土龙狂飙疾驰,一路向西而去。
“史应龙,我虽然是为官府效力,但从来没有主动伤害过无辜百姓,你这般苦苦相逼,难道就不怕汝阳王府出兵,赶去四川围剿你铁血镖局吗?”方东白利诱不成,又改为威逼。史应龙暴喝道:“方东白,你也配说自己双手清白,没有主动伤害过无辜百姓!当年你身为丐帮首席长老,却放纵儿子yín辱行凶,已是违背丐帮侠义传统。后来为了报复我大哥,又投身与鞑子官府,制造了万兽山庄惨案,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了鲜血!今次若不将你这老贼擒杀,告祭史家无辜惨死的众多亲族,我枉为史家子弟!”
“什么,这小子竟然知道当年之事?还有他说什么史家弟子,难道是万兽山庄余孽?史应龙、史应龙,没错了,这小子是史火龙的兄弟!怪不得他对我紧追不舍。”方东白心念急转,迅速想通了关节,他和万兽山庄史家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双方绝无可能和解,当下再也不开口诱惑挟逼,只是埋头疾奔,心想对方既然知道自己参加了覆灭万兽山庄一役,而自己多次与他照面,想必史火龙也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说不定丐帮各地分舵正在搜寻自己的下落,却不可往大城大镇里走,以免被丐帮高手拦截。
两人在荒野中电掣星驰,不敢有丝毫放松,待到太阳夕落,天sè渐渐昏暗时,各自口干唇燥已经无法忍受。方东白飞奔中突然弯腰伸手,闪电般提起面前一直不及逃跑的野兔,张口咬断野兔的脖子,不断吞吸着兔血,借此解渴。史应龙也自有妙计,掠过一道小溪时,双手往水面虚引,就将两大团水球吸附到掌心之中,他张口吞入腹中,立时解了体内缺水之虞,趁着月光继续追赶。这两人都是皆是当世绝顶高手,身法速度非同小可,不分昼夜全力奔跑之下,几天间已经到了甘肃境内。
史应龙虽然连续几天粒米未进,但在脚下却毫不疲累,而且他服用菩斯曲蛇胆多年,体内积蓄了庞大的药力,至今还没有消耗殆尽,这次经过几昼夜的全力催逼,药力一点一滴的发挥出来,融合到经脉骨骼当中,越是使力,越是jīng神奕奕,就连功力也大有长进。而方东白虽然轻功身法高绝,但毕竟年老体衰,长力有所不及,他和史应龙之间的距离便被慢慢缩短。
这天上午,两人疾驰过了江城子,史应龙见自己和方东白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七丈,更是鼓足全力,硬生生将速度提高了少许。方东白感到背后追来的破空之声越来越近,心里也有些焦急,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此处离永登已是不远,又稍稍稳住了心神,微微调整了脚下方向,继续卖命奔逃。
两人一追一逃,不多时前方已经出现了一所大庄院。这庄子门头悬挂着一块写有“绿柳”两字的牌匾,地上铺着青石板大路,周围小河围绕,岸边满是绿柳,清爽婉约,竟是一派江南风景,风格与甘凉一带粗旷豪迈大不相同。方东白远远便高声喊道:“敌袭!敌袭!速速迎战。”声如惊雷炸响,轰隆隆滚入山庄之内,立刻又数十名劲装武师涌到庄门,各自执着明晃晃的刀兵,守在吊桥上。
“这老贼竟然在此地伏有后手,怪不会一直往这个方向逃遁。只是他认为凭这些不入流的武师,能够拦得住我吗?”史应龙眉头一皱,他虽然奔跑了数千里而毫无休息,但本身实力不减反增,却也不将这些武师放在心上。
方东白飞速前掠,倏然间已经出现在吊桥之前,脚掌用力一顿,身体如同孤云野鹤高高飘起,直接越过吊桥,落在庄门之内,却毫不停留,继续往前面蹿去。他也知道这些武师无法对付史应龙,逃来这里不过是想利用这些人,拖住史应龙脚步片刻,以便他能顺利逃脱对方的追踪。史应龙意在方东白,根本不想与这些武师纠缠,奔到吊桥前便飞身跃起,“飕”一声化作云鹤冲天而上,疾如流星,直接朝庄门后面shè去。
吊桥上的众多武师高声呼喝,胡乱挥舞着手中兵器,却没有一个够得着敌人,当即返身往回追去。史应龙身形越过庄门,正往地上落时,忽然惊觉身侧有一股掌力袭来,刚猛雄浑,排山倒海般催压过来,竟然是一名绝顶高手埋伏在侧,直到此时才突然出手袭击。史火龙之下不敢大意,口中大喝一声,腰间骤然发力,硬生生将身体移开半尺,手中使出一招“鹏击万里”迎了上去。
“砰”一声巨响之后,史应龙掌力和对方交击,劲力对冲之下发现对方掌势稳如磐石不可动摇,他身在空中无法借力,当即被逼的横飞出去,落在影壁角落,他站稳脚步,定神一看,立刻认出对方正是在沙漠中出现过的秃顶高手。
原来这秃顶高手跟随赵敏在沙漠中袭击峨嵋派,却被灭绝师太所伤,后来被黑痣阿三带走,赵敏返回中原时便将他留在此地养伤,直到前几rì才恢复完好。今天他正要赶去和赵敏汇合,没想到还没有出门就听到方东白的声音,奔出来一看,竟然是史应龙在后面追杀,当即埋伏起来,趁机偷袭。
方东白听到后面掌劲交击的巨响,匆匆回头一瞥,竟然发现了秃顶高手的身影,心下大喜。他奔逃多rì,已经有点吃不消,如今终于找到机会歇息一下,当即停住脚步,纵身跃上屋顶,盘膝坐下调息。他自从出道之后,因为自身武功高绝,又有了丐帮弟子的身份,在江湖上一直受到别人敬重,就算他后来投入汝阳王府,那也是身居高位,享尽荣华,谁料今次竟然被人追出千里之外,此等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知道阿二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两人联手,再加上众多武师围攻,必定可以擒住史应龙,当即狰狞着喊道:“阿二,你带人拖住他。我先调息一会儿,等我恢复过来再和你联手,一定要将这贱种做chéng rén棍,以泻我心头之恨。”
秃顶阿二刚才与史应龙对了一掌,偷袭的情况下仍然无法伤到对方,已经知道对方武功之高,绝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屏息凝神,双目盯住在史应龙脸上,踏上一步,劲力放出,喀喇一声响,立刻将地上的大青石板踩碎,内息暗暗转动,周身骨骼劈劈拍拍,不停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威势不断提升着,却已准备全力出击,对付这个大敌。
第一三四章 终诛元凶
史应龙听到这噼噼啪啪的爆响声音,立刻知道对方修炼的是金刚伏魔神通,而且造诣极深,已经到了大成之境。这秃顶阿二明明就是西域金刚门的人,竟然也修炼有如此高深的内功,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他修炼的龙象般若功也是佛门上乘的内功心法,见到同样修炼佛门上乘的内功心法绝世高手,便有些见猎心喜。
如果是在平时,史应龙肯定会停下来跟秃顶阿二较量一番,只是他如今的目标是方东白,也无心和对方纠缠,当下便运起龙象般若功,一招“惊浪拍岸”击出,手掌疾如闪电破开空气,发出“嗡”一声闷响,山崩海裂般汹涌过去。
“呵!”秃顶阿二口中暴喝一声,不避不闪,一招般若金刚掌迎了上去,掌劲刚猛无铸,开碑破石般撞在史应龙手掌之上,“砰”一声巨响过后,他身体竟然晃动起来,几乎接不下史应龙那奔腾澎湃的掌力,差点就要被逼退。
史应龙如今脚掌接地,不似方才身在空中无处使力,他拍出的的掌力遇到抵挡,“龙门叠浪”心法自然而然的运转开来,内劲层层叠叠,无始无尽,不断冲击过去。秃顶阿二在瞬息之间接下了第一波掌力,又接下了第二波掌力,却再也接不下第三波掌力,他身子一晃再晃,终于被逼退了一步。史应龙得势不饶人,又一掌劈了出去,“砰”一声巨响后,再次将对方逼退一步,此时他已经脱离开影壁的阻挡,身形展动,便要向庄内闪去。
龙象般若功和金刚伏魔神通皆是佛门中高深武功,若都修炼到至高境界,并无轩轾之分。这秃头阿二是“金刚门”中的异人,天生神力,苦练般若金刚掌多年,居然另辟蹊径,由外而内,成就了大成境界的金刚伏魔神通,练成了一身深厚内功,造诣早已远远超过了当年开创金刚门的祖师火工头陀,可说乃是天授。
只是金刚门外功固然称雄西域,不输于各大门派,但在内功一途上,却只是略懂皮毛,毫无值得称道之处。秃顶阿二凭空得了一身雄浑无匹的内功,却根本不懂的如何调动使用,一贯以来,只知道蛮大硬撞,毫无技巧可言。即便如此,在他双掌之下,也极少有人接得住三招,此时硬巧硬马和史应龙对掌,毫无花巧的比拼掌力内功,却被连连逼退,不由得又惊又怒,深深吸一口气,周身噼噼啪啪的爆响声更急更响,双掌齐出,同时向史应龙劈去。
史应龙不yù与秃顶阿二纠缠,当下一招“摩诃互济”使出,双掌内劲凝而不发,迎着对方掌力一挤,在双方内劲凌空接触的一刹那间,他手掌往外一带,就想将对方掌劲引开,不料对方内力凝聚jīng炼,稳如磐石,他竟然无法带动半分。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四掌相碰,砰然作响,这次史应龙施力不足,却被逼退了一步,再次落入影壁角落。
秃顶阿二将一身的金刚伏魔神通运至极限,双腿迈开抢上一步,脚掌牢牢钉在青石板子上,架势凝稳如山,专心致志,一掌一掌的劈出,风声呼呼作响,气浪滚滚滔滔,犹如巨灵开山,凌厉威猛。此时吊桥上的众多武师也赶了回来,围逼在周围,配合着秃顶阿二的攻势,竟然将史应龙困住一时半刻。史应龙双掌疾挥,发出的掌力重逾千钧,每每将秃顶阿二劈退,又有那些武师上来袭扰,即使将对方格毙掉,也会耽搁时间,让秃顶阿二缓过气来,又是一轮硬拼。
史应龙连续冲击几次,都没办法闯出来,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想方东白就在屋顶上,虽然没有逃跑,但却在调息运功,以对方的内功造诣,想必很快便能恢复一二,下来参战。一旦他和秃顶阿二联手,即使不是全盛状态,再配合诸多武师,利用起地形,到时候再想杀死他,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看来只能多付出一点代价了。
他心意已决,当下窥准时机,一连三掌逼退秃顶阿二,不顾旁边武师砍过来的长刀,身形急速前蹿,一招“支离列御”已经劈了出去,掌劲凝聚不散,疾shè出去,刹那间已经到了秃顶阿二的面前。
秃顶阿二还没有站稳脚步,已觉气息微窒,只觉一道劲风先行袭来,锋锐凌厉,割得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他心中大骇,双臂死命振起,一股力道排山倒海般迎了上去。
史应龙口中暴喝一声,手掌如风似电,急速落下,掌劲破开秃顶阿二的护体气劲,撞开他的格挡出来的双臂,电光火石般劈在他胸口,滂湃无匹的掌劲一下冲进他的体内,摧枯拉朽般将他的五脏六腑震得粉碎。“啊……”阿二惨叫一声,身子被那股距离一撞,犹似发石机shè出的一块大石,喀喇喇一声响起,砸在巨石砌就的影壁之上,浑身血肉模糊,再也没有半分活命的可能。
而那名武师的长刀也砍到了史应龙的背上,嘶啦一下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幸好史应龙浑身真气流转,在刀刃加身之际已经卸开刀上大部分的力量,这一刀划出的伤口虽然很长,却不深,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势。史应龙身子猛然转绕地一转,口中大声暴喝,手中一招“凤鸾点头”使出,双臂幻化出漫天掌影,蓬蓬蓬将周围七八名武师拍飞,又急速窜出,向着方东白所在的屋顶掠去。
“不好,那贱种又追来了!”方东白完全没想到秃顶阿二这么快就被解决掉,他才恢复了三两成的内力,当下顾不得再调息下去,身形一长已经落在地面之上,疾如流星向外奔逃出去。
史应龙疾追上去,他背后受伤,全力奔跑之下伤口处渗血的速度快了许多,很快将背后衣衫染红。他不得不分出部分内力附在伤口附近,约束住歪歪渗出的鲜血,又掏出金疮药,胡乱倒入衣领之内,就当处理完了,当即集中jīng神继续追赶。方东白经过一番调息,内力和jīng神已经恢复不少,他见史应龙背后伤口不小,当即有了主意,继续往西逃去。史应龙紧追不舍,缀在后头牢牢盯住。
两人一追一逃,继续向西而去,很快便进了沙漠。此时已经是初chūn时节,沙漠中烈rì炎炎,照在人的身上,迅速将人身上的水汽蒸发掉。史应龙身上伤口没有痊愈,水分流失更大,只能分出更多的内力覆盖在伤口上,一方面防止血液继续渗出,另一方面却又是担心伤口被汗水渗透发炎,将来不好处理。
两人不分昼夜几rì几夜奔跑下来,几乎已经到了极限,犹自不肯停息,穿过沙漠之后,便到了昆仑派的地盘。方东白对附近地形极为熟悉,在山峰间几个起落时候,便把极力拉开不小。史应龙见状再也顾不得背后伤势,浑身内力都聚集到脚下,全力追赶,这才再次盯上方东白,不至于让对方逃脱。
两人一路奔逃,又出力昆仑派的范围,渐渐来到了昆仑山脉,离着光明顶已经不远。方东白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浑身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疾奔中忽然一个翘趔,斜斜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史应龙两个起落赶上去,一下就将他的衣领提起,喘气喝道:“老贼,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跑!”方东白嘴唇干裂,胸口起伏不定,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史应龙几个长呼吸稳住气息,喝问道:“老贼,当年参加了覆灭万兽山庄的都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