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仙克星
孙悟空身体僵硬地转过身去，那动作活象他是一个装在旋转底座上的雕像。不过待他转到面对小老头的时候，他就突然变了一个样。
“啊，原来是吉道兄。”他满面chūn风地打着招呼。“呃……你看，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他一把拽过吴戈，把他推到小老头面前。“他叫吴戈，虽然资质差点，不过不知有什么奇遇，真气比我们几个师傅都强。你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对了我还有个女弟子，不过修行尚浅进不了仙界，哈哈改rì带来请吉神仙指点这是小小道兄也见过吧她是……”
吴戈有点目瞪口呆的意思——他以前从未见过孙悟空说话这么快，别说是打手枪、打冲锋枪机关枪，就连密集阵近防系统都赶不上，就好象存心不想让别人开口似的。而且他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孙悟空好象是很怕眼前这个人，这让他很有点毛骨悚然，因为孙悟空一向是以脾气暴躁、天不怕地不怕而闻名的。
“呃……啊，这个……”
孙悟空没词了，不过他也尽力了——时间过去了足足二十分钟。
吉神仙拈髯一笑。
“唔，这孩子的确很不错。”他凑近吴戈仔细打量了一番，让吴戈连打了几个寒噤。不过他很快就把目光转到了孙悟空身上。
孙悟空表现得不比吴戈强，他紧张得满脸通红，一个劲想向后躲。
“道友啊，我看你象是有点真气不足，难道……”
“那有的事？我，我好得很……不劳吉神仙大大驾。”
“道友这话就说得生分了。想我修仙之人皆是一家，那有劳驾不劳驾之说呢。”
吉神仙面带微笑，直往孙悟空身边凑。孙悟空却是如见蛇蝎，步步后退。
“呃……”
“就让在下清歌一曲，为道友调理一番如何……咳咳。”
吉神仙咳嗽两声，昂起头，摆出一副准备引吭高歌的架势。说来也奇怪，吉神仙的这两声咳嗽竟如寒冰轻裂、雏凤初啼般悦耳动听，让吴戈心神一动，如醉如痴，不由自主的安下心来，凝神静听。
“停！”
孙悟空大喝一声。
吴戈恼火地瞪了孙悟空一眼——真是大杀风景！
“怎么？孙道友觉得在下的歌不好听吗？”吉神仙惊诧地问。
“当然好听当然好听。只不过……道兄的歌还不是最好听的。”
“哦？”吉神仙大感兴趣，“谁的歌比在下更好听啊？”
“呃……其实也不是个人，是个……盒子。”
吉神仙笑了。
“铜盒子唱歌还是比不上在下的，还是让在下……”
“不，不是铜盒子。”孙悟空急忙打断他，不等吕小小反应过来，孙悟空已经伸手把手机从她身上掏了出来。
“道兄啊，我说的是这个盒子。你看，你按这儿，再按这儿，再按这个键……听，它就可以唱歌了。还不止一首歌呢……道兄若是喜欢就送给道兄如何？”
“唔……这个小东西倒的确挺有意思，虽然唱得不见得比我好。道友如此慷慨，倒教在下于心……”
他停下来环顾四周——他的听众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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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人家的手机。”
吉神仙走远以后，三人解了“隐气术，”从树林里钻出来。吕小小立刻哭得泪眼婆娑。
“孙爷爷坏，拿人家手机……那是师妹送给人家的。”她委屈地抽噎着。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吉疯子有多厉害……爷爷以后赔你一个好了吧？”
“我那个是最新款的，你赔得起吗？再说是师妹送的，还没用几天。”吕小小扁着嘴，心有不甘地望着吉神仙消失的方向。
“噫，你这小妮子……爷爷怎么赔不起了，大不了爷爷攒几个月钱……”
“……还要几个月啊？”
“呃……”
“好了小小，我也陪爷爷一起攒钱，尽快赔给你好了吧？”吴戈也在一边劝解说，小小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手机，一时倒也没有注意到吴戈又犯了“目无尊长”的天条。
“好小子，不枉师傅平时疼你。”
孙悟空眉开眼笑地赞道。
“对了师傅，怎么你们这么怕那个人？”吴戈忍不住问。
“我怕他？哼……呃，师傅是让他的懂吗？”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你在仙界呆了这么久，就没听说仙界有两大最可怕的事吗？就是……那个什么谁的脾气和吉神仙的歌。”
“……谁的脾气？”
这孩子，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
“你管谁的脾气……你只要知道吉神仙的歌听不得就行。”孙悟空气冲冲地吼道。
吴戈不敢吭声，不过他已经知道“那个什么谁”到底是谁了。
“那……为什么吉神仙的歌听不得，很难听吗？”隔了一会儿，吴戈又小心翼翼地问。
孙悟空长叹一声，道：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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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起来的确够长的。
吉神仙的歌不是难听，而是……太有杀伤力。这可不是你在卡拉OK经常遇见的那种超有表现yù的五音不全者。要想弄懂这个问题，我们得先从什么是咒语说起。
一般人都以为，咒语就是一些有魔力的字眼，好象一念“般若波热密”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能时空穿梭或引来瓢泼大雨似的。这种理解是错误的。法术——不管是东方的仙术还是西方的魔法——归根结底都是修行者以自身之气去影响和cāo控外界之气。有些法术很简单，但jīng妙的法术往往需要施术者先对自身之气进行某种调制再发出体外，而这种调制往往又是通过气按顺序在不同经络循行来实现的。
修仙之法一般都是口口相传，很少形诸文字，况且很多jīng妙法术涉及太多经脉，记录起来相当麻烦。后来一位修仙奇才偶然发现以丹田之气发声可以驱使气循经脉运行，不同的发声对应不同的运行方式，并且施法时发声可使气行顺畅并增加法术的威力（西方魔法界的结论是可使魔法有8%——12%的效果加成）。于是这位奇才灵机一动，想到用这种方式记录施法时气的巡行路径。由于这种方法简便易行，又具有一定的隐秘xìng，所以，这种方法后来得到了迅速的普及。
不信吗？那你试试以丹田之气发“轰”这个音，并在喉部形成持续的震动。试试，是不是感觉背部有温暖感？这就是气循六阳脉上升的原因……什么，没反应？那就是你自己气场强度太低，需要好好调理身体了。
至于“般若波热密”这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咒语——那不过就是个清洁牙齿，顺便祛祛口臭的小法术罢了。
现在大家就能理解为什么咒语都那么神秘而且晦涩难懂了吧？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与人之间用来交流的语言；当然，咒语还有另外一种形式，这种咒语其实是开启法宝的口令，比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或者“现身吧俺的宝贝儿”一类。这样的咒语理解起来倒是并不困难。
那么，现在我们就可以回过头来谈谈吉神仙和他的歌了。
第四十七章 升仙之歌
神仙们对吉神仙了解并不多，因为此人习惯离群索居，大家只知道他大约是三国或魏晋时期人。此人绝对是天纵奇才，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只可惜从古至今，天纵奇才往往都有jīng神分裂的倾向，吉神仙也不幸落入了这个窠臼。当然，神仙们不懂什么“jīng神分裂”一类的现代医学名词，在他们嘴里吉神仙就是修行不慎，走火入魔了。
吉神仙是一个有大智慧和大慈悲心的人，始终把“汇仁肾宝”的企业jīng神当作自己的理念，坚信“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他成仙以后着重考虑的问题就是如何普渡众生。咒语的作用机制引起了他深深的思考，他觉得，既然吐气发声可以指引真气循自身经络巡行，那么也应该可以指引他人的气循经络巡行。假如能够研究出相应的咒语，也许就可以“普渡天下苍生皆成仙。”他被自己的这一宏伟构想迷住了，整rì痴迷于咒语的研究。漫长的岁月过去了，吉神仙不断丰富和完善自己的理论，最终发展到“寓咒于歌”的地步。那段时间，吉神仙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音乐是凡间通向仙界的桥梁。”——想一想，清歌一曲鸡犬升天，那是何等令人激动的场面。
他也的确是首先拿些小猫小狗来做实验。不过说实话……呃，效果不甚理想。他猜测这是低等动物和人的生理结构不同的缘故，于是就开始直接拿人作实验。结果吉神仙的恶名在仙界不胫而走，令众仙叫苦不迭。
虽说吉神仙很快就由神经衰弱转抑郁再转jīng神分裂，但他的伟大实践带来的一个副作用还是非常值得一提，那就是第一次（也可能是第零次）地球保卫战的胜利——当时，天外人的飞船驶入（准确地说是被神仙纳入）仙界，并向地面传送了两个穿连体衣、还戴着奇特的透明头盔的天外人，正巧遇上了吉神仙。
吉神仙正为自己的理想追求得不到人们的理解、更为找不到人做实验而苦恼，见到两个天外人自然大喜过望。他迎上去，一通“呃啊哦嗯”加乱比划，居然让两位天外人理解了眼前这位地球人要为他们唱首歌。
本来，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让两位天外人神经高度紧张，另一方面又闹不懂对方到底是什么意图，两位天外人就打算拒绝。但吉神仙迫不及待地清了清嗓子，顿时扭转了被动局面——两位天外人安静下来，坐在一块大石上开始凝神静听——事后，据侥幸逃生的那位天外人描述，正是那两声“美妙的咳嗽”使他们放松了jǐng惕，不但敞开了心扉更要命的是还敞开了“耳扉。”
刹那间，尖锐刺耳的高音和撼人肺腑的低音（估计另外还有超声波次声波一类）包裹了两位天外人。天外人恐怖地嘶吼，拼命捶打着自己的头盔。一曲终了，离得近的那位已经倒在了地上。吉神仙透过面罩仔细观察那里面的一团血糊，然后高高兴兴地说：
“很好。看来你真的已经脱胎换骨了。”
吉神仙微笑着转向剩下的天外人，后者一边拼命奔跑一边重复呼喊着什么。然后一道白光闪过，天外人消失了。
此事在东西方修行者之间引发了持久的争议。西方巫师普遍认为，外星人造访地球是为和平而来，正是东方神仙无理垄断与外星文明的接触权再加处置不当，导致地球错失了与地外文明接触的良机，并导致了此后的两次战争；东方神仙起初对此事的意见不大统一，但在经历此后的两次战争后，东方神仙一边倒地倾向吉神仙，认定他独力抗御了天外人对地球的第一次侵略。这两种针锋相对的观点加上其他一些因素，导致了东方神仙和西方巫师的长期不和，还令笔者在写作本书时遭遇了不小的困扰——每当提到“地球保卫战”时都闹不清到底该算第几次，不得不在后面加上一个括弧进行说明。
但不管怎样，从那以后吉神仙在仙界更加声名鹊起，神仙们一听到他那“美妙的咳嗽声”就立刻颜sè大变、抱头鼠窜。他那歌声比起“解气咒”来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最让神仙恨得牙痒痒的是，人家给你唱歌还真是“一片好心，”你连还手都不好意思，除了逃跑以外别无选择。
“可，可是……难道真的有外星人吗？”吴戈不相信地问。
“呃？你说什么？什么新人？”
“就是你们说的什么天外人？”
“那当然了。天外人的那个铁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可你们真的和他们打过仗？”吴戈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当然，我还跟他们打过呢。”小小神气地说。
“呵呵是哦，小妮子也出过一把力呢……不过当时可把你爸爸吓坏了。”
孙悟空望向小小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那……”吴戈的脑子一片迷乱。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但这些问题没有一点素质，不好好排队不说，还在他的脑子里大打出手。
“那他们还会来吗？”
经过一番搏杀，一号问题终于脱颖而出。
“谁知道。”
孙悟空居然颇有表现力的耸了耸肩。吴戈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孙悟空现在偶尔也在网上看点盗版外国大片。
再过一段时间他大概就能在说话的时候夹杂点英文单词了。吴戈暗想。
“可，万一……万一他们再来怎么办？”
二号问题看来受伤严重，几乎是半爬着出来的。
“来就打呗。有什么大不了。”孙悟空尽显“斗战胜佛”的风范，非常轻松地说。
“可……”
三号问题和四号问题达成了妥协，准备来个并列第三。但吴戈的嗓子不同意，坚持要求它们按顺序来。没办法，它们只好猜了半天拳——这种方式虽然文明，但相对而言效率低了点。表现在吴戈身上就是：第三个问题他吭叽了老半天才问出口。
“那，是不是所有人都要上？呃……比如说，那个，我……”
“你怕吗？”孙悟空盯着吴戈问道。
“我……”吴戈红了脸，然后，第四、五个问题迫不及待挤了出来：
“打得厉害吗？死过人没有？”
“没有。”
“哦，”吴戈大大松了口气，“我觉得……”
“失踪了两个，还有一个成了……那啥？对了，植物人。”
“……神仙也能成植物人？”
“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孙悟空挠挠头，“……反正他没了魂，跟你师妹那时候一样。他还算好，另外两个估计已经形神俱灭了。”
吴戈的脸黑了下来。他从来没想过当神仙还有这么一层危险，还以为成了仙就万事大吉了呢。居然还得跟外星人斗？这简直太离谱了！还不如弄点蛤蟆怪之类的，就算是千年的，样子又丑，那也好歹是地球生物……
“琢磨啥呢？”孙悟空吼道，“当初叫你拜师你不是一个劲要自杀吗，现在又怕了？”
“……我说怕了吗？”吴戈不服气地分辩，但心里嘀咕着：这完全是两码事嘛，主动寻死和被动被杀当然不一样了。
“你怎么修炼的？一天到晚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怎么修成神仙？嗯？”
“就是，连我都不如。”吕小小在一边火上加油。
“……我没说怕！“吴戈梗着脖子说。
“那就好。记住好好修炼，天外人真要来了，你要第一个上，给师傅争争脸知道吗？”
“……是。”
“这还差不多……好，师傅这两天也不上网了，陪你一块修炼，也好督促督促你。”
老话说：上帝在你面前关上一扇门，就一定会给你打开另一扇门。但在吴戈看来，上帝对他一直就是另眼相看——他总是等他高高兴兴走进门里，然后在他背后“蓬”地一声把门关上，让他不由得心里暗骂：“cāo，又上了洋鬼子的当。”
他现在就这心情！
第四十八章 美女的癖好
孙悟空只熬了一天半就忍不住出了仙界。这几天要做活动，双倍经验错过了太可惜。再说拂尘里还有那么多气，还不至于就打不开仙界之门。
不过他也不再敢象以前那样连续几天不眠不休。这样的改变深受张胜伟和李丽莉的欢迎——长久以来他们总在苦劝孙悟空悠着点，老爷子几天不吃不喝不睡着实让他们有点胆战心惊，毕竟孙悟空偌大年纪，真在网吧里来个脑溢血之类的他们可受不了。
如果他们知道孙悟空到底有多老，只怕会怕得更狠。
张胜伟最近比较烦，迫切想要和吴戈单独交流交流。
“呃，老戈子……”
他yù言又止，吴戈探询地望着他。
“我是说，你那师妹……”
“我跟你说过，我帮不上忙，你得自己……”
“不，不是。其实……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
“哦。”吴戈暗笑。
“女人嘛……尤其是漂亮女人，”他以一种阅尽chūn秋的过来人口吻说道，“……脾气肯定是有的，刁蛮点也很正常。老话说‘丑妻是宝，’我觉得你有点身在……”
张胜伟疑惑地望着吴戈。
“没有啊……我觉得你师妹很好，很温柔的。”
“噶？”
轮到吴戈疑惑了。
“温柔吗？哦……那你还有什么问题？”
“她，她……她想和我那个。”
“那个？”
“……还有那个，你不是男人啊？”
吴戈震惊地望着张胜伟。这小子，怎么进度这么快？他好sè不假，但并不是情圣啊……那就是程颖霞太好yín了？唔，这种可能xìng倒还大些，想想吧，当初在大街上她就敢扒他裤子呢。哎，早知道……真是便宜张胜伟这小子了，那可毕竟是个难得的美女呢。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问题……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当然……呃，不过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上chuang以前还要先考试？这倒的确是挺难为张胜伟。
“她问我……问我……”
“到底问什么你倒是说啊……你不是男人啊？”
纯粹的报复，而且有点酸。
“她问我……问我以前有没有给女孩喂过药。”
“药？”吴戈沉吟着。
“哦，我明白了。她不想吃药，想要你戴……”
“不是那个……是chūn药。”
张胜伟终于说出来了，一副羞赧的样子。
“chūn药？”
“是的。”
吴戈瞧瞧张胜伟，眼珠乱转。她怎么问这么个问题？
“那……你喂过吗？”
“开玩笑，我张胜伟从来都是凭魅力泡妞，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吴戈把脑袋转向一边（凭魅力？啊哈哈哈哈……）
“呃，”等确信自己表情恢复正常后吴戈转过脸来，“那不就得了。你这么回答就是了。”
“是，不过……她想这样。”
吴戈？%*—%￥（*·
“她说这样才刺激。”张胜伟小声说。
“刺激？”
吴戈瞪大眼睛问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她也不过比他小一岁而已，怎么就……现在的女孩都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居然想要这种刺激？
“难道说我已经老了？”吴戈不由扪心自问，“我居然就这么跟不上时代了吗？”
“老戈子……”
“嗯？”
吴戈没法不注意到，张胜伟的语气里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
“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老了？”
“嗝……怎么会？”吴戈吓了一跳，“我，我们才二十岁嘛，怎么可能就……就老呢。”他拍拍张胜伟的肩，哈哈笑了两声。
“也是。”张胜伟也笑了起来，不过笑得有点疑心重重。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咳，照办呗……她一个女人都不怕，我还怕什么。”张胜伟又牛了起来。
“那是那是。”
张胜伟走了以后，吴戈又呆想了半天。
“是啊，我们才二十嘛。不过这个心理年龄可有点说不准……唉，要不就是我经历的磨难实在太多了？沧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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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漂亮的一个师妹，居然让张胜伟捡了个便宜，让吴戈心中很是不平。不过他也没为这事纠结多久，因为他心里有鹿樱，况且他对程颖霞没有什么好感——准确的说是好感不多，对一个美女一点好感都没有的除非不是男人——再说这事是她自愿的，除了觉得有点对不住李丽莉，吴戈觉得没什么好自责的。
他现在另有大事需要cāo心，就是有关天外人和战争的问题。
吴戈的三位师傅中，就数济公还正常点。他的嗜好是吃，吃这个嗜好的优点在于：美餐一顿总能让人回味个三、两天，没听说谁24小时不停地吃。所以济公不但花销比另两位神仙小，呆在仙界的时间也比他们多一些，一般总还能找到。
“呃，这个事嘛……谁都不是那么清楚。”
济公的回答让吴戈心里凉了半截。
“你们跟人家打了三次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他有点不相信地问。
“其实前两次也不算打，只有最后一次……哦，对了，这事你可以问问铜盒子，他可能知道。”
又是那个什么“铜盒子。”
“那铜盒子住那儿？”
“以前是轻云大师保管的，不过后来……”
“保管？就是说铜盒子不是人？”
“……跟你说了是铜盒子嘛。呃，不过也可以说是个人，你见到就明白了……去问轻云大师吧，为师要去干活了。”
工作的确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在神仙眼里更是如此。济公现在捡破烂都已经捡出乐趣、捡出成就感来了，每天不捡点心里就空落落的。
“好吧。”吴戈有点疑虑地送别济公。上次轻云大师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想多谈，这次会轻易把答案告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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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铜盒子吗？”
轻云大师看上去的确不想谈这件事，但他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
“铜盒子现在在沁湖。”他说。
“沁湖？在那一边……”
“水底下。”大师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哦。”吴戈恍然大悟。他在仙界散过两次气，对仙界的地表可称了如指掌，不过水下的情况他的确不清楚。难怪他想破头都想不起那里有个铜盒子。
当然，地表的情况他也未必都知道。仙界至少有两个地方是他散气时没能探察清楚的，其一是冥府，其二嘛……
“你想和铜盒子聊聊？”
大师的口气还真象铜盒子是个人。
“是啊。有关天外人的事……还有，究竟什么是‘气，’您也说过铜盒子可能知道……”
“那你就去吧。”大师微笑着说，似乎定了主意。
就去？吴戈有点发呆，那可是在水底下。他还指望大师会帮他捞起来呢。
“……你还不会‘避水诀’吗？那我就传你个咒语吧。”
“……谢谢大师。”
不过吴戈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他有点怕水，尤其是在深水之下，一片黑咕隆咚的……想想就吓人。不过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上帝又在他背后把门给关上了，连个窗户都没给他留。
“可他好好的干嘛要呆在水下呢？”吴戈半是询问半是抱怨地说。
“我把他丢下去的。”
第四十九章 探访铜盒子
“就说大概在湖心，也太不准确了。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告诉个坐标之类的也好啊。”
按吴戈的意思，仙界应该到处都画上经纬线，再标上数字。
他现在正在沁湖五米深的水下进行搜索。环绕在他身周的是一个粗约一米五的椭圆形气罩，这就是大师传给他的“避水诀。”当然，用“护身咒”也可以避水，但解决不了呼吸问题，一旦气罩内的氧气耗尽，人就不得不出来。
“避水诀”的避水效果是非常出sè的。吴戈曾低头在脚下抓了一把，抓上来的都是干干的灰，而气罩之外则是淤泥。不过吴戈经过实践，认为“避水诀”仍然是有缺陷的，比如没有解决照明问题，水下到处一片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铜盒子作了什么孽，大师干嘛要把他扔水里？”吴戈琢磨。
他问过大师这个问题，但大师没有回答。在吴戈的印象中，在大师身上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一般他总是十分和蔼、乐于回答任何问题。这事实在是透着古怪。
一条吴戈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鲇鱼游了过来，张开大嘴试着要把吴戈吞下去，但最后却发现对方体积过大，自己的嘴塞不下。
“我解了你。”吴戈威胁说。
鲇鱼又试了几次，心有不甘地游走了。
吴戈嘘口气，觉得身上冷汗直冒，不过他没过多去想这些事。倒不是说他有多勇敢，而是他实在不敢分心——他已经到了十米水下，“避水诀”散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要不就回去，问清楚点再来，反正我的确是找了老半天没找着。”他有点打退堂鼓了。
“哇……”
吴戈绊了一下，猛得向前一扑。要说这“避水诀”还真够名不虚传的，吴戈跟在陆地上一样摔了个闷的，一点都没感觉到水的阻力。
“唔？嘉客何人？”
吴戈还在庆幸自己意志坚定，没有散掉“避水诀，”一个声音就从他脚脖子的部位传了过来。
听起来不但苍老干涩，而且很生硬，还带点金属刮擦声。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先拍干净手上的灰，接着清理自己的头发和脸，最后又仔仔细细地把衣服上的灰拍掉。
“裤子嘛……无所谓，反正要洗了。”他嘟囔着，目光直视前方。“……上岸再说吧。”
他心惊胆战地抬起一只脚……
“嗟，既来则安，何去之速？”
声音很急迫地说。
吴戈定住了，好半天才把脚落回原位，无奈地说：
“也好，也好……。”
他蹲下来，望向自己的脚。
“还真是个铜盒子。”他暗想。
铜盒子大约有半米长，宽和高各约三十公分。略有文饰，造型古朴，材质象是青铜。
“呃……你是谁，在这干什么？”吴戈先发制人，不过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无赖，因为明明是他来找铜盒子的。
“嗯？汝既善避水必为神仙，何不知吾……吾乃曷末。”
“啊，”吴戈高兴地站起来。“我来找铜盒子，不是找蛤……呃你的。”
吴戈有点疑惑，怎么他叫个啥“蛤蟆？”不过他着急着想离开这，也就没工夫去细究了……
“吾即是铜盒子。汝见吾不为铜乎？若非则久已锈矣。”
“哦，是。”吴戈垂头丧气地停下来。“对不起，我刚才没看出来。”
“呃，那……”吴戈挖空心思想找点话题，“你为什么要叫这么多名字呢，我是说……”
“吾乃曷末，曩昔亦称汗漫。铜盒子……别号也。”
吴戈有点挠头。这铜盒子，说起话来怎么比轻云大师还拽？
“你能不能……不要用书面语？我古文基础不大好。”
“古文？”
铜盒子似乎正在玩味着这个字眼，片刻之后才说：
“吾亦觉汝之言为难解……但不知今世何世今夕何夕？”
“呃……”
这个问题吴戈不知如何做答，何况他牙都快酸倒了。另外他还挺好奇：这铜盒子的嘴在哪儿？他是怎么发声的呢？
吴戈正找铜盒子的嘴呢，突见盒子正中滑开一小块金属片，露出一个小孔，接着，两根顶端有个小圆片、象天线一般的东西伸了出来。
“汝休惊，此神通之器也。敷于双鬓，可通神识。”
铜盒子解释了半天，才让吴戈模模糊糊地理解，这大概是个思维传感器之类的玩意。他没想到铜盒子居然有这样高科技的东西。中国古代的科技曾经辉煌到这种程度吗？再不然就是自己理会错了？不过铜盒子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把两个小圆片贴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双方就可以进行顺畅的交流。吴戈决定冒险试一试，因为他对现在的交谈方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吴戈把小圆片贴近太阳穴的时候还有点犹豫，不想两个小圆片居然自动吸了上去，牢牢贴在了吴戈的皮肤上……
“呃啊——”
吴戈狂叫起来。他脑子里的一切顺着两根“天线”奔涌而出直泻而下，扯得他的脑子一阵生疼。他不由自主地跪下来，双手撑在铜盒子上，感觉一阵阵眩晕。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感觉铜盒子的所作所为对他有什么威胁，倒是维持“避水诀”成了他眼下的头等大事。这种情况下施展法术是相当吃亏的一件事，他都快到极限了……
“呜呜呜啊……”
不知过了多久，吴戈耳边传来一声感情丰富的轻叹。听上去就象憋了一个星期的瘾君子总算嗑上了药。
“啧啧，真没想到这么丰富……啊，对不起了，怪我没说清楚。我是用这个下载了你头脑中的部分意识，这样可以方便我们之间的沟通。第一次是会有点疼，不过以后你就会习惯了，说不定还会有点快感……”
吴戈一跃而起，一把把“天线”扯了下来。
“你还想以后？”
他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让他生气的不光是铜盒子事先没有告诉他实情，还有事后的那个描述——啥叫第一次有点疼以后有快感？这分明就是一种公然、悍然地侮辱！
“哦，不必了。这些就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啊，居然还有几部大片？难得的消遣！地球上居然已经发展到出现大片的程度了？想象不到啊……”
铜盒子哼哼唧唧地说，完全无视吴戈的愤怒。
“喂，你先停一会儿行不行？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吴戈气恼地问。对方只是个铜盒子而已，他手边又没有锤子，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报复方案。
“唔？我记得我刚才已经道过歉了，不是吗？”铜盒子心不在焉地说。
道个歉就没事了？你以为你是rì本还是美国？
“别那么想不开。”铜盒子安慰道，“放心好了，我只下载了公开部分，涉及**的方面我一点没动。我们答兰星球的人还是很有道德感的。”
……答兰星球？
“喂……嘛奄嘘哈叭呵轰。”
吴戈还在琢磨铜盒子念的是啥咒，猛然发现四周的水“呼”地向他挤压过来了。
“嘛奄嘘哈叭呵轰！”
水下骤然施展“避水诀，”强大的压力差点把吴戈挤得吐出来。
“你个小王八羔子，”吴戈惊魂未定，铜盒子已经开骂了。“你在哪儿发什么呆？我这可是开机状态，一进水就完了知不知道？你想害死我老人家啊！”
第五十章 盒子论道
“呃……对不起。”吴戈有点狼狈。
“道个歉就算完了？不是我老人家提醒，你小命就保不住了明白吗？”
吴戈很有点不服气——你刚才又是怎么对我的？怎么转个眼您老人家就占据道德高地了？
“我只是听你说什么……什么星球有点吃惊嘛。这么说你是，天外人？”
“怎么，轻云那个小崽子没告诉你？”
小崽子？
吴戈惊得闭不上嘴，他从未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敢对轻云大师如此不恭。
“可你怎么会……啊，对了，你是机器人？”
“你才是机器人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老人家这么……这么方的机器人。嗯？”
那倒是。机器人嘛，总得大概有个人样，那象他这么方方正正的？吴戈盯着铜盒子，突然觉得自己开了窍。
“啊，那你就是一台电脑对吧？”
“放屁。你才是电脑。电脑算啥玩意？你们那烂电脑在答兰星连个算盘都不如。你个臭小子敢这么侮辱我老人家……”
早知道就不用哪个什么“神通之器”了，还不如耐着xìng子慢慢听他拽文呢。
“你别老人家老人家的……你到底有多大？”吴戈听得额头上有点冒筋。
“我多大？哼，我老人家初到地球的时候，你们的黄帝才刚刚战过蚩尤呢。”
呃？
吴戈脑门上有点冒汗了。
铜盒子本名盍末，来自答兰星。答兰星位于……呃，银河系。由于吴戈对天文学的了解跟乌龟对喜马拉雅山的了解基本处于同一层次，所以他对铜盒子的说明仅仅理解了这么多。盍末是……是个流放犯人。他和一帮革命家试图反抗答兰星统治者的暴政，事败被捕，被判流放。本来，他们的流放地并不是地球，但统治者希望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就在他们的飞船上做了手脚，让他们的飞船在半途飞向一颗恒星。幸好他们之中有几位行家，及时发现了问题，采取措施让飞船偏离航线，这才飞临地球这个尚不为答兰星人所知的蛮荒之地，并因此躲过了统治者的后续追杀。
“可是……你开始不是说飞船的航线不可更改，而且你们被固定在座位上吗？那你们怎么改正航线？”吴戈听出了破绽。
“这个……好象就是跺脚、吹口哨、摇晃身体什么的。”
“什么……就这样？”
吴戈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们到底是驾驶飞船还是玩滑板啊，这也行？他现在都有点怀疑，他现在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师傅们安排的一个试炼，目的是考验他识破骗局的能力。
“呃，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宇航家，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铜盒子似乎有点尴尬。
“啊……那以后呢？”
“以后我们就在地球上呆着了呗，飞船是一次xìng的，再说也没了燃料。唉，你们地球实在是太cháo了，不适合我们答兰星人居住，所以不过五百年左右，他们就都死光了。”
不过五百年？
“可你们答兰星人怎么都长这个样，完全就……”
“谁跟你说我们答兰星人长这样，嗯？”
吴戈觉得铜盒子有点蛮不讲理。这还用人说，你不就长这样吗？跟个铜盒子似的。
“我们答兰星人跟你们地球人差不多，有手有脚，直立行走，懂吗？不然怎么驾驶飞船？”
“可……”
“这个盒子，拿你们现在的话讲就是个生命信息储存装置。明白了？”
“啊，”吴戈明白了一点。
“就是说，那个，你也……”
“是是是，我也已经死了。这下你满意了？”
你死不死干我屁事？干嘛发那么大火？
这事也怪不得铜盒子，死人的脾气一般都很大，只不过一般人见不到而已。想想吴戈遇见的那个鬼就能明白，言九九干的那份工作……真不是人干的事！
“那，那你们跟神仙……”
“哼，神仙神仙！没有我们，你们地球上那来的神仙？不是我们指点，你们现在也达不到神仙的境界。那个死轻云，居然敢把我老人家扔水里，简直是……”
吴戈断定，准是铜盒子倚老卖老加出言不逊惹恼了轻云大师，不然大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真没想到轻云大师报复心还这么强，看来以后跟大师打交道还得更谨慎点才好。
“不过，”吴戈还是觉得有点什么不对。
“既然神仙是你教出来的，那为什么你会死呢？你怎么就没能做到长生不老？”
“……嘁！”铜盒子的口气虽然貌似不屑，但听上去有点泄气的味道。
铜盒子的话多少有自夸之嫌，实际上修仙之术并非答兰星人所授，地球对其拥有无可争辩的完全自主知识产权。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答兰星人的知识对早期修仙者理解宇宙万物起到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因此帮助修仙术上了两、三个台阶。举例而言，赤松子“二次飞升”后把铜盒子留给轻云大师，轻云大师正是在铜盒子的启发下深刻理解了空间结构的奥妙，进而组织众仙创建了仙界。事实上，来自答兰星的革命家们也曾迫切希望修成神仙之体，但他们很快就失望地发现，修仙术对他们不起作用，因为他们只有血管、神经等系统，经络系统似乎是地球人所独有的（这一事实也足以证明修仙术并非答兰星人所创，就算上“星际法庭”打官司地球也不怕）。不过也不能算“独有，”其他一些星球的生命也有类似情况。流窜地球的答兰星人中对生物学比较了解的人就此猜测，宇宙两大文明体系的差别可能就在于此。
“什么叫‘两大文明体系’？”吴戈问。
“就是‘技术文明’和‘生命文明。’”铜盒子解释说。现在他的气已经平了一些，显得有些健谈。毕竟他被扔到湖底那么久，着实有点寂寞——比网上偷菜的寂寞多了。
“要理解两大文明体系，先要明白文明产生的目的。”铜盒子侃侃而谈。“文明的作用无非就是使人得到更大的zì yóu。比如汽车的出现使人得到快速移动的zì yóu，而飞船使这种zì yóu得到更大的拓展。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
“那么，以技术的发展获得zì yóu就是‘技术文明，’而以自身的进化获得zì yóu就是‘生命文明。’比如神仙能在天上飞，靠的又不是飞机，这就是‘生命文明。’”
“哦。”
“宇宙间衡量文明进步的标尺，就是看这个种族达到了什么样的zì yóu度。能够达到本星球范围内的zì yóu活动，算1A级文明……”
“那地球就算2A级文明了对吧？”吴戈觉得自己已经听懂了一些。
“嘁，你们能算什么2A文明？我们答兰星也只能说达到了准2A文明呢。”
“你说的那是以前，现在地球已经有宇宙飞船，能在地球以外活动了。”吴戈不服气地说。铜盒子对地球文明的藐视让他很受伤。
“zì yóu度的评判是以个体为标准的懂不懂？”铜盒子的口气里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慈爱与宽容。“你们有飞船了不假，可几个人上天需要整整一个甚至几个产业链来支撑，还达不到全民普及的程度吧？以这个标准而言，你们离1A级文明都还差得远呢。”
……
吴戈很想为地球挣点脸，不过他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也许是感受到了吴戈的抵触情绪，铜盒子的口气缓和了一点。
“不过，如果单纯以神仙而论，你们可能大概基本上达到了1A级了。啊，假如说神仙的‘二次飞升’真的存在的话，那你们甚至有可能已经达到了3X级。”
吴戈的脸sè愈发yīn沉了。可能、大概，还基本上？还有那个什么“3X”级，靠！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是那个什么片的分级标准。
第五十一章 音乐艺术
“那，‘技术文明’和‘生命文明’那一个层次更高呢？”他换了个话题。
“这可不好说，各有优势吧。不过一般人比较倾向于认为‘生命文明’在后期的发展要强于‘技术文明。’毕竟‘生命文明’不依赖于外物，zì yóu度更大一些。”
“那‘生命文明’的人是不是都象神仙一样练气呢？”
“不知道。两大文明体系走的路不同，所以交流也少。象你们地球这样双文明并存的情况其实是很少见的。不过，好象是说‘生命文明’的种族生理构造存在特殊xìng，可以直接吸取和储存能量，所以……呃，我也是听别人说，毕竟我不是个生物学家。”
“可气到底是什么呢？”吴戈问出了那个他长久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我也不是科学家。”
你咋啥都不知道啊？还准2A文明呢，你连张A4纸都不如！
“不过，”铜盒子继续说，“你们地球上现在不是已经发明了‘场论’了吗？这个观点比较接近事实。就是说物质和能量实际上是一回事，你可以从这个方面去思考。”
吴戈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似乎领悟了一点，但还是有不清楚的地方。
“好吧……那其他的铜盒子在那儿？”既然铜盒子不是科学家，看来也只好问别人了。
“什么其他铜盒子？”
“你们不是有好几个人吗？其他人死了以后就没弄个什么盒子吗？”
这事透着好笑，怎么想怎么觉得那是个……骨灰盒似的。
“他们都没有……哎，怪只怪你们地球科技水平太落后，他们死的时候还没能制造出合适的材料。我比他们晚死两百年，才拼凑了这么个烂玩意，连防水都做不到。”
“……可你现在不就是在水下吗？”
“我指的是开机状态下。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铜盒子有点恼火。
“呃……对。不过，”吴戈问这个问题有点小心翼翼。可惜铜盒子只是个盒子，他没法察言观sè。不过最后他还是问了。
“你弄这么个盒子做什么呢。是不是你们星球上的人死了都这规矩？”
“当然不是。我保留自己的生命信息……这么说吧，我们死在地球属于非正常事件。如果我以后还能回答兰星的话，可能被判为‘非法死亡。’那样我就可能重新获得身体，至少可以再活上七百多年呢。”
死亡还有非法的?看来答兰星的法制化程度还是相当高的咧。
“啊，对了，那些跟神仙打仗的天外人，是不是就是你们答兰星人呢？”
“是的。”
“来找你的？”
“我估计不是，看上去不象zhèng fǔ方面的人。我猜他们是……拿你们的话说算海盗吧。”
“可他们都派了战斗机器人下来了，海盗……”
“我说的是第一次。第二次确实是星球zhèng fǔ的飞船，不过也不是来找我的。我试图跟他们联络，不过没成功。”
“哦……”吴戈明白了。
“轻云大师把你扔下水，为的就是这个对吧？”
一阵沉默。
“我不过是想回家，”片刻之后铜盒子说。“再说不是我把他们招来的。我跟不跟他们联络他们都要攻击地球——适于居住的星球毕竟是很稀少的。”
“哼，你们2A文明也不咋样嘛，还不是败给神仙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次来的只是一艘侦察飞船，再说他们对神仙了解不多，所以……可以说神仙zhan有非对称优势。侦察船可以说是被吓退了，真打起来神仙就占不了优势了。”
“那第三次又怎么解释？你们还是败了嘛。”
“……有第三次吗？这个死轻云，不是他把我扔水里，这次说不定我就可以跟他们联系上了。”铜盒子好不伤心地说。
“你跟他们联络上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们总归是想杀了你。”吴戈没好气地说。
“我可以认错啊，只要认了错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了。”
啥，认错？这家伙怎么一点革命气节都没有？吴戈有点生气了。
“你的同志都死了，为无产阶级革命……呃，总之为崇高的理想献身了。你怎么能……”
“可我并不是革命家啊。”铜盒子辩白道。
“你又不是宇航家又不是生物学家科学家，还不是革命家，那你到底是什么家？姥姥家吗？”吴戈的话很是尖刻，他对铜盒子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畏惧、尊敬转化成了藐视和厌恶。
“我是个艺术家——音乐艺术。”
“艺……那你们到底做了啥被流放，人家还这么到处追杀你？”
“他们到地球不是追杀我……我们不过是，拿你们的话说叫发传单。”
“就这？”
“呃……我们还炸了议会大厦，三次。”
“为啥？”
“因为他们不同意我用爆破方式制作音乐。”
“爆……”吴戈揉了揉脑门，“然后你们就炸了议会大厦？三次？”
“是的。那是一次艺术行动。”
“我……”吴戈觉得嘴有点跟不上脑子，或者说脑子跟不上嘴，总之有点不配套了。爆破方式？您到底是音乐家还是爆破家啊？您那到底是音乐还是公害啊？就为这个炸人家议会大厦，还三次？本来，在红sè中国长大的他天然地对革命者寄予同情，但现在……
其实说到底，铜盒子还真不是个革命家。文明的意义在于个体的zì yóu度，但个体有了充分的zì yóu度，就意味着不再需要依靠集体，这对于统治者而言自然是很不妙的一件事。所以答兰星的统治者挖空心思想的就是怎样拖zì yóu的后腿，真正的革命家反抗的是这个。铜盒子仅仅是因为愤懑于他的创新“音乐制作方式”被禁止，而革命家又恰恰很欣赏他的“音乐才华，”所以双方才合作进行了几次破坏行动——那时铜盒子还年轻，才一千岁多点，所以很有点为艺术、正义公理献身的劲头。不过说起现在嘛……已经时过境迁了。
“算了……我也懒得干涉你们的内政。”吴戈最后决定还是恪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好。这事不是没法管，而是你压根就没法理解！人家可是准2A文明。
“不过还是谢谢你，跟你聊天我多少了解了一些事。”吴戈站起身说。
这倒是真心话，毕竟他心里的大部分疑问得到了解答，虽然答案显得并不那么完满。
“等等，先别走。”铜盒子大喊道。
“唔，还有什么事？”吴戈回身问。
“你总得先等我关机吧？你一走我不就进水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
“以后你还会来吗？”铜盒子有点可怜巴巴地问。
“看情况吧。”吴戈敷衍道。
“啊，如果我能对你们的现代科技有更深的了解，也许我可以更好的回答你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做到过目不忘，那就多看点书，再下载给我。”
“嗯，好主意。那就下次吧。”
哼，吴戈暗想，还真打算多下载几次啊？没门，我可不想去追求那个什么快感。
第五十二章 绝世好药
眼界的开阔会带来胸襟的开阔，这话一点也不假。自从跟铜盒子交谈过以后，吴戈开阔得都有点神神叨叨了。不过这事也不难理解，因为胸怀全球就已经是相当有境界了，他现在可是胸怀宇宙呢。当然，这么说夸张了点，但也胸怀了……至少半个银河系吧？
胸襟开阔了，大事就都变成了小事，比如高考、功名利禄等等，吴戈现在都懒得去考虑。套用修仙小说里的术语，就境界而言，吴戈现在几乎已经达到“准圣”的层次了。
神仙不好功利，多半都是因为境界的缘故。达不到这样的境界，自然为俗事所累，做不到超凡脱俗，也就不要指望修成神仙了。
可惜的是，吴戈虽然有了这样的境界，但尘心并未完全了却——至少鹿樱他还放不下。而且就算他放得下俗事，俗事却放不下他。
晚八点，吴戈接到了张胜伟的电话。
“伟子，什么事？”
“老戈子，忙不忙？能不能来一下……不是网吧，我在……呃，共民村和谐旅店203房。”
“你在哪儿干嘛？”
“别问了。我有点……小麻烦。你快点来。”
电话挂了。张胜伟的呼吸似乎有点急促，吴戈闹不懂他会有什么麻烦，被人绑架了？还是遇上了小混混？不过吴戈没有多想，反正他现在对付几个高手都有余，还怕什么绑匪小混混？再说上回被小混混打了一巴掌的事他现在还耿耿于怀，巴不得有机会找回自信呢。
共民村只是一个习惯叫法，自从建了大学城，它已经被囊括在城市的范围内，算不上村了。原先的村民也都改行做了其他的事，不再种地。地被征了以后，李光富把自家的住房改成一个小旅社，但经营得不算好，每年就是学校开学时能在学生家长身上挣点钱；后来，村里见过大世面的人给他支了一招，就是把大房间改小，按小时收费，再勤换床单。起初他不相信这样就能挣钱，但后来实在架不住经营惨淡就试了一把，果然生意火暴顾客盈门，来的不光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慢慢连别处的人都招来了。最近他正准备再加盖一层扩大规模呢。
“203？”李光富皱着眉头回想着，“……可203是一个男人开的房。”
“那又怎么了，有问题吗？”吴戈有点奇怪。他还没明白这里店名“和谐”的深意。
“没什么。”李光富有点冒汗。那种事他虽然听说过，但还真没遇见过，毕竟他这个小旅店层次太低了,招不来那些前卫的顾客。
“不过……已经有一个女的进去了。”他小心翼翼地解释，“你知道，我们是要为顾客负责的，要保密什么的……”
吴戈有点发愣。一个女人进去了？难道这小子遇上了什么桃sè陷阱？
“是他约我来的。”吴戈直截了当地说，“他叫张胜伟，你查一下登记表就知道了……怎么，你们这里就从不登记吗？”
吴戈抬头望着李光富，后者正忙着把恍然大悟的表情从脸上拽下来，拼命往衣领子里塞。
“呃，登记……如果登记的话，顾客……这个**啥的。”
“那你就带我上去，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李光富有点紧张，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让他觉得还是不要得罪对方为妙。
吴戈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凡事畏畏缩缩的毛头小子了。
吴戈敲了敲203的房门。
“谁。”
“我。”
房门开了，一只手伸出来，把吴戈拽了进去。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老板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靠，俺也算业内资深人士了……这种事，还真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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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吴戈确定屋内没有其他人以后，把目光转到张胜伟身上。吴戈修仙rì久，不但天眼术jīng进不少，而且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更是超过生理学家的水平。这会儿他觉得有点奇怪，张胜伟似乎……似乎某些器官有些亢进。但室内的确没什么女人啊？
“呃，我……”张胜伟歪在一张劣质沙发上，看上去挺难受，“我跟你师妹约会……”
“她没来？”
人还没来你就亢奋成这样，至于吗？
“已经走了。”
“走了？”
吴戈有点不相信。约会过了你还这么生猛？平时也没听说你小子在这方面有什么天赋异禀啊。
“那你叫我来干嘛……想喝点酒庆祝庆祝？”
“庆祝个头啊……你看那儿。”
吴戈顺张胜伟的指点，在床头的小几上发现两个杯子、一罐可乐和一个小瓶子。他把瓶子拿到手里瞧了瞧。
“这是……”他的眼睛在瓶子和张胜伟身上转来转去。
“chūn药。”张胜伟艰难地说。
“啊。”
吴戈还是不明白。
“我喝了。”
“你？这不是女用的吗？”
“男女两用的。”
“但是……我不是听你说是她想……”
“她说要两个人一起喝才……才刺激。”
“……然后你就喝了？”
“是。”
“我，你还真够……”
吴戈有点说不出话来。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没出息，怎么人家一句话你就把药往嘴里灌啊？怎么着也要先想一想那是什么药吧？
不过张胜伟也是冤枉的。吴戈现在已经完全忘了他以前被程颖霞耍得团团转的历史了。
“那后来呢……我不是想管你们那点破事。我是说喝了又怎么样，只要你们……”
“可后来……你师妹接了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就走了。”
“走了？”
吴戈明白了，他静下心来重新扫视整个房间。
法术的施展或多或少总会留下些痕迹，吴戈很快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错，是有人曾在这间屋里施过法术，而且还不止一个。
“小丫头！”他心里咒道。
“啊，对了……”张胜伟突然叫了起来。他狠狠捶了自己的头一下，然后急切地对吴戈说：
“你赶快联系你师妹，你师妹也喝了。唉，我刚才怎么就……”
“别cāo那心了，她没喝。”吴戈冷冷地说。
“她是喝了……我们还是喝的交杯酒呢。”他脸上露出一丝痴笑，然后又焦急地催促道：
“你快给她打电话，不然会出事的。”
“放心吧她没喝……就算喝了也是别的东西。”吴戈恼火地说道.
吴戈心里暗骂：“你个死花痴，这时候还不明白？活该你多吃点苦头。”
“没喝吗？你肯定？”张胜伟有点疑惑。
“我肯定。行了，cāo心你自己吧。对了，你叫我来什么事……呃？你不会……”
吴戈蓦然想起老板奇怪的眼光和那句“可203是个男人开的房，”不由打了个冷战。这小子难道想……
“靠，我是那种人吗？”张胜伟有气无力地说，“我，我只想让你送我回家。”
“回家？”吴戈松了口气。
“哦，你身上没钱搭车了是吧？”
“不是……那个，我，现在都没法走路了。”
“什么？”
吴戈看看张胜伟痛苦的表情，半天才明白过来。
“不会吧？”他万分震惊地拿起那个小瓶，仔细审视上面的商标，“有这么厉害吗……你在哪买的？”
“喂，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吧？”张胜伟责备道。
“呃……是。不好意思。那，要我扶你？”
“对。扶着我，再帮我挡着点。这样子出去实在太难看了。”
第五十三章 伟大突破
吴戈先叫了辆出租车停在门口，然后才扶张胜伟下来，没让什么人瞧见。不过老板还是被惊得不行。出租车司机也似乎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
“你一个人上去行吗？”吴戈问。
“没事……不过你真觉得你师妹不会有问题?”
“我保证。她是练过功的，绝对没事。”
“啊……那我就上去了。”
张胜伟望着楼上亮着的灯光，眼中露出无限憧憬。
“宝贝儿，我来了。”他嘟囔着走进楼道，歪歪斜斜但气势十足地开始爬楼梯，“咚咚”的脚步声响彻整栋楼房。听那动静，好像还真不止两条腿在上楼。
“好吧.”直到听见李丽莉的惊叫，确定张胜伟已经安全到家吴戈才回过身来。“现在该找那两个死丫头算帐了！”他咬咬牙说。
“哈哈哈…….”
吴戈被吓了一跳，回过身来，正看见程颖霞和吕小小站在他面前。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程颖霞抱住吕小小，笑得直不起腰来。
“嘻嘻，真好玩。”吕小小一脸做坏事的得意劲。
两个死丫头，居然还好意思一路跟着看好戏！
吴戈一把抓住程颖霞的胳膊，把她拽到一边。
“干什么……你把人家弄疼了。”程颖霞不满地反抗着。
“疼是吧？那你那样害别人，别人疼不疼啊？”
“他疼什么……他活该！”
“人家凭什么就活该？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担心你出事，就因为你假装喝了那个什么药知道吗？”吴戈吼道.
“哼……假惺惺。”
程颖霞嘟着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小怕怕，因为她从未见过吴戈发这么大火。
“你为什么欺负师妹……”
“一边去，没你事。”
吕小小赶过来刚开口，就被吴戈喝住了，顿时把小姑娘一时惊得不知如何反应。这可真是太反常了！
“平时我也就让着你了，可你今天……”
“我今天怎么了？不就是你一个狐朋狗友吗，我教训一下他怎么了？”程颖霞索xìng来个以攻代守。
“你凭啥教训人家，嗯？不错，他是有点好sè，我同意他追你也确实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可是……”
“哦……”程颖霞立刻抓住了吴戈的把柄——人家什么人物？那何止是冰雪聪明，简直就是顶级水晶聪明，还外加镶钻石升级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程颖霞开始了绝地反击，“你凭什么同意他追我，你算我什么人啊？明知道他好sè，还叫他来追我，你根本是存心害人。”
“就是。”吕小小也来了神，在一边帮腔。
吴戈一时语塞，满腔怒火支撑的超强气势立刻被打下去一多半。
“怎么会害到你……你那么狠，还练过。”他强辩道。
“哼，我有多狠？我可是个女孩，连个法术都不会。要不是有小小……”
这话又把吴戈的火勾了上来，他把程颖霞又往一边搡了几步。
“你还好意思提小小……小小才多大，你带她去那种地方？”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她多大？四百多岁了。”程颖霞昂着头说。
“少跟我打岔，跟你说正经的！”
“说正经的又怎么了。我带她去行侠仗义，去惩罚坏人，又不是干坏事。”
“不是干坏事？好，我管不了你。这话你去跟师傅说，看他们觉得你做错没有。告诉你，他们可不是什么党的教育工作者，体罚起学生来没有一点顾忌。叫你跪搓衣板就算他们缺乏想象力！”
“哼，你少吓唬人。”
程颖霞不甘示弱地瞪着吴戈。现在两个人的脸挨得非常近，在常人看来这个场景充满了某种魅惑，但只有“望气士”才能敏感地发现其中的玄机——在他们之间短到再短就会令事件发生巨大xìng质改变的距离中，两个橙红sè的三角形界面已经顶在了一起，不但闪动着凶险的电火花，还不时爆出叮叮当当的金属脆响。
吕小小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们——她以前从未见过人能象公鸡一样相互对峙。下一步他们会做什么，会不会拍拍翅膀斗起来？
“吓唬你？哼，不是因为你是女孩我就自己教训你了，别以为我想要你这样的师妹……”
“谁稀罕做你师妹。叫你师兄不过是给你……哼，是给师傅面子。你都不配。”
“就是，你连师弟都当不好……”
“还有你！”吴戈冲到吕小小面前喝道，“你还小吗？怎么好事坏事都分不清。别人做坏事你还去帮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隐身跟她一起去了，还帮她换了杯子里的药是不是。”
吴戈积攒的对吕小小的怨气一下发了出来。
吴戈的气势让吕小小有点不知所措，她望望程颖霞，小嘴扁了起来。程颖霞赶忙把她抱在怀里。
“呜……他骂我。”
吕小小委屈地哭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吴戈对她的指控有多严厉，而是因为她接受不了吴戈居然敢于冒犯她作为师姐的权威。
“他坏……欺负师姐。”她呜咽着向程颖霞控诉道，接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小别哭……我们不理他。他是坏蛋，疯狗。”程颖霞劝慰道。
“少在那儿装委屈。”吴戈余怒未消。
“哼，你才在装正义呢……小小我们走，才不要他这种师弟。”
程颖霞气呼呼地带着抽泣的吕小小离开了。在外人看来，这一幕绝对是小两口吵架，完事了女方赌气带着孩子回娘家。
吴戈“呼”地吐了口气，自己对自己都感到有点惊奇——以往在跟女xìng的争斗中他从未占过上风(除了对妈妈)，今天居然……真是伟大的突破！
吴戈第二天就尝到了这种“伟大突破”的苦果。
吕小小在三位神仙面前告了吴戈一状。本来，师姐弟之间拌个嘴不是什么大事，但吕小小把事件提升到了“欺辱同门、目无尊长”的高度，这事儿的xìng质就严重了。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三位神仙选择在仙界解决此事。本着对吴戈负责的态度，也为了便于调查取证，包括程颖霞在内的当事人都被召集到了仙界。
吕小小……我们就不说了，那可是仙界的资深小甜心。就是程颖霞的人缘（准确地说是仙缘）也是远远超过吴戈。孙悟空每月都固定从她那里接受贿赂，自然向着她；济公虽然没收到过什么钱，但架不住两个小妮子整天零食不离口，一旦觉得不好吃或快过期了，就统统孝敬了济公——反正济公勇于尝试新鲜事物，只要是吃的一概来者不拒。时间久了自然也对程颖霞颇有好感；吕洞宾倒是没从程颖霞那里得过什么好处——吕洞宾的爱好可是“sè，”这个程颖霞可给不起，她对他一贯敬而远之、能躲则躲。不过由于程颖霞天天带着小小，省了吕洞宾不少事，所以吕洞宾对她也是心存感激的。现在，吴戈要在三位师傅的裁判下跟两个小妮子论个是非，那可就有点……
第五十四章 三堂会审
场上的局面五比一，吴戈无可质疑地占据了压倒xìng劣势。
“嗯？说，你为什么要欺负师姐师妹？”
孙悟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明显的倾向xìng——这那里是进行调查，摆明了就是兴师问罪。
“我那里欺负她们了？平时都是她们欺负我。”
“所以这回你就存心报复，是不是？”
“我……明明是她们不对，凭啥批评我？”
“她们怎么不对了？”
“她们骗我朋友吃chūn药……”
“你朋友是大sè狼，我们是行侠仗义。”程颖霞毫不含糊地反驳道。
“嗯？好啊，居然还跟sè狼交朋友？”
吴戈又多了一宗罪。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吴戈忍了忍，没把程颖霞和他之间的那点小过节说出来。
“明明是你自己提出来要吃药的，人家又没有……”
“那又怎么了。我就是存心要害他，谁让他那么sè？”
“人家不过是正常的追你，你不愿意可以拒绝，为……”
“哼，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追我，就是sè。”程颖霞伶牙俐齿，分毫不让。
“哼，就是。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吕小小撇着嘴说。
吴戈气得耳朵冒烟——这小丫头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甭问，肯定是程颖霞灌输的。
“你凭啥说天下男人没有好东西，嗯？你才见过几个男人……那你爸爸是不是好东西？”
%￥—·#￥·￥·！！！
“你们看，他昨天就是这样吼我的。”吕小小扁着嘴跳着脚，不依不饶地叫道。
三位神仙都有点尴尬，尤其是吕洞宾。本来，吕小小那句话说出来以后，他们就准备出言更正——毕竟三位神仙都是男人，这点“xìng别自豪感”还是有的。那知道吴戈嘴巴比脑子快，把吕洞宾给点出来了，他们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吴戈也有点后悔，怎么就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又得罪一个。
“行了……都给我说正事。”孙悟空板着脸说。
“戈儿，你欺负同门，特别是居然欺负师姐，还敢跟采花贼交结……”
孙悟空目的明确，就是想早点把这事了了，省得三个小辈吵来吵去说出更多不好的话来。不过吴戈对他的做法却完全无法接受。
“什么意思？”吴戈用夸张的表情和语气表达他的不满。“刚才还‘sè狼’什么的，怎么一会儿又成‘采花贼’了？人家最多就是有点花心罢了。你，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孙悟空火了。
“呃？怎么跟师傅讲话的？师傅怎么不讲理……”
“我，反正你……”
“连师傅都不叫了，叫个什么‘你。’‘你’是谁？简直是……呃？”
孙悟空低下头。吕小小不知从那儿抽出了拂尘，递到孙悟空手里，然后又挑衅地冲吴戈做个鬼脸。
“死丫头……待会儿灭了你！”吴戈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
“唔，好。我就喜欢这孩子善解人意。”孙悟空掂掂拂尘，冲吴戈喝了一声：
“过来，给我跪下。”
吴戈不乐意了。
吴戈并不是个xìng格刚强、好斗好争的人，如果今天孙悟空只是要揍他一顿，没准他还就忍了。可现在要他跪下，他死都不干。当初拜师的时候让他跪他都别别扭扭的呢，何况今天是他有理。
“呦嗬，你今天还长本事了？敢顶撞师傅了？”孙悟空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
吕洞宾若有所思地盯着吴戈，向济公使了个眼sè。济公正张着护身咒护着程颖霞，见状开了一面气罩，吕洞宾进来贴着济公的耳朵窃窃私语。
“反正不是我的错，就不跪。”吴戈也犟上了。
“我……”
孙悟空正准备冲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忤逆的徒弟，却被吕洞宾拽住胳膊，拉到一边。
“算了道兄，老话说男儿膝下有千金，不跪就算了，也不是大事嘛。”吕洞宾笑着解劝道。
“什么？不跪别人就算了，这师傅也跪不得？从古到今，这‘天地君亲师’……”
“不过现在不同了嘛。现在的人见知府都不跪呢——别说知府，就是见皇dì dū不跪。现在不兴这个了，都讲平等。”
“是吗？”
孙悟空疑惑地挠挠头，两个眼珠子直打转。不过他回想了老半天，确实想不起在现代社会里见过下跪这样的礼节——好象连作揖都没见过。
“你想想，‘天地君亲师，’他连自己的爹妈都没跪过，拜师的时候给我们跪了，就算了不得的大礼了。”
“……臭小子，你真的连爹妈都没跪过？”孙悟空不相信地问。
“当然了。”吴戈梗着脖子说。当然，小时候为压岁钱他的确给爹妈还有爷爷nǎinǎi姥姥姥爷跪过，不过那不能算。
“那也不能轻饶他，这么目无师长，怎么也要好好教训。”孙悟空喝道。不过他也只好放弃让吴戈跪下的打算，毕竟在“天地君亲师”里，“师”还是排在“亲”后面的。
“戈儿一向老实，今天这样……我看还是先问清是非再说，也省得他rì后不服啊。”
“他敢不服？哼。”
不管孙悟空如何脾气大，如何决心要好好教训吴戈，但他今天注定无法称心如意，因为吴戈的另两位师傅铁了心要让吴戈赢——至少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修仙不光修身体，也是修头脑，这话一点也不错。但还有一点轻云大师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还要修心xìng——这一点甚至可以说比前两点更为重要。
以运动员为例：两个人水平差不多，但其中一个充满自信、心无旁骛，身上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另一个则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想赢怕输。比赛中前者必然可以完全甚至超水平发挥，后者则发挥不出应有水平。如此一来比赛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神仙身负超强气场，心xìng的重要xìng更是怎么强调都不为过。心xìng不过关，轻则法力大打折扣，重则气不由心，走火入魔，毁道伤身。轻云大师提出要增强吴戈的“自信，”就是要从“心xìng”的角度使他得到提升——其实，神仙能成仙，就说明了他们深通“心里穴，”只不过他们往往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会用不会教，“茶壶煮饺子——倒不出来”罢了。
但吴戈这小子在“心xìng”方面委实是差得太多。就拿其中一个小方面——自信来说吧，普通人如果象他一样经历了那么多，早就信心爆棚了。就说余砍刀吧，如果他也象吴戈那样经历过雪峰山的雪崩，那他早就从小混混升为流氓、甚至冲到地痞前期了；再过一次“百虎阵，”黑老大、扛把子就不在话下，稍不留神就可能进入“霸”甚至土皇帝的境界呢。
当然，余砍刀那样的江湖人士修的只是一种邪气、痞气，最终可以达到煞气；而修真者修的则是正气、霸气，最终会达到一种看似平和实则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
神仙成仙前为什么总要在凡间历练？那就是在修自己的心xìng。
好在吴戈虽然愚钝，但也还算可造之才，尤其是跟铜盒子接触后心胸变得开阔，顺便间接提升了他的自信。他跟孙悟空争执的时候，吕洞宾看出了一点苗头，于是和济公商量，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一难得的进展打压下去，相反一定要予以鼓励。
第五十五章 大和稀泥
“戈儿，”吕洞宾笑眯眯地拍拍吴戈的肩，“那你就跟师傅说说，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个什么人？”
“你们又不是不认识，不就是张胜伟吗。”吴戈气呼呼地说。
“唔？”
这下孙悟空和吕洞宾倒有点意外了。说了半天是他？这孩子平时是没个正形儿，可看上去的确不是个什么sè狼啊，更别说采花贼了。
“可他是有妇之夫了，为什么又要追霞儿呢？”
“他是有点花心，我也反对这一点。但是他说要和我……”吴戈顿了顿，没敢说张胜伟打算和他平分两个师姐妹的事——再说那也不符合事实，他可没想过那样的事。
“……再说我总不能让他去追小小吧？”最后他只好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追我，我又不是跑不过他。”吕小小瞪着眼抗议道。
“关你什么事？你才多大？”吴戈脾气又上来了。这小丫头……怎么老是胡搅蛮缠的。
“谁说我不大，我是师姐……”吕小小最恨人家把她当小孩了。
“小小别闹了，你没听懂。”程颖霞把小小搂到怀里，小小还在不服气地嚷：
“有本事你来追我，看你追不追得上。”
一干人想笑又不敢笑，气氛倒是一下缓和了下来。
“其实，我也反对他这样……我的本意也是想让他吃点苦。”吴戈气平了些，解释道。
“哼，那就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你明知道他不怀好心。”
“就是。要追也该你追，凭什么让给外人？”孙悟空气冲冲地说。
“师傅！”程颖霞生气地叫道，语气中颇有jǐng告的味道。
我追她？我逃还来不及呢！
“好了，”吕洞宾赶紧插话，“那你说说，chūn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她自己要求的，张胜伟又没有……”
“他就是sè狼，他活该。”
“好意思说别人sè，你自己才sè。”
“你胡说，凭什么说我sè？”程颖霞脸都气白了。
“你还不sè？上回在大街上就敢脱我裤子，要不是……”
吴戈一激动，话顺嘴就出来了。
“孽徒，这种事你也敢做？”
孙悟空扬起拂尘就向吴戈扑过去，但在吕洞宾拦他之前就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保持着向前扑的动作，僵在那儿，一脸疑惑。
“……她脱你裤子？”
“……是啊。就是她脱我。”吴戈不情不愿地说。
……
“噗！呵呵呵……”
孙悟空当场就笑倒了。
“喂，”吴戈生气了。
“我脱她裤子你就要打我，她脱我你就只知道笑？”
“嗯？”
孙悟空脸sè马上变了。
“这么说你还真是脱过她裤子？”
“我没有……我就是打个比方。”吴戈赶紧分辩。
程颖霞撅着嘴，泪花在眼中打转。
“你卑鄙，不要脸。”她带着哭腔说，“谁脱你裤子了？”
“你还敢说你没有？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我被卡在玻璃里，就差一点你就把我脱……脱guang了。”
“唔？你说那一次啊。”孙悟空若有所思地捋捋胡子。
“我是说当时你在我后面怎么那么磕磕绊绊的，原来是忙着提裤子？”
“就是。”吴戈悻悻地说。然后，为了找回点面子，他又嘟囔着加了一句：
“哼，一个女孩……怎么能sè成那样。”
程颖霞终于记起了这件事，一时脸蛋绯红。
“没事，乖徒儿。跟师傅说说，你为什么要脱师兄的裤子？”
孙悟空笑嘻嘻地说。在他看来，若真是程颖霞脱了吴戈的裤子，那就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了。虽说吴戈有点不成材，但假如真是程颖霞喜欢上了他呢？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师兄妹结为夫妻，他这个当师傅的自然乐观其成。
程颖霞一副想哭的样子。
“他……是，是他骗我的。”她跺脚大叫。
“嗯？戈儿，你骗师妹脱你裤子？”
孙悟空口气又严厉起来。
“……我又没疯！我干嘛骗她脱我裤子？”吴戈的嗓门也提高了。
吕洞宾和济公在一边也是一脑门子的问号。是啊，骗别人来脱自己裤子干嘛？平时也没发现吴戈有这么变态啊？
“你就是骗人……你骗我说你是机器人，还什么高仿真。”
“呃？什么是鸡气人？鸡年生的吗？”
济公有点疑惑，待到吕洞宾向他解释“就是铁人”之后，他才恍然大悟，不由在心里暗暗埋怨吴戈这孩子智商太低——你说你是铁人人家就信了？完全不象嘛。
幸好他没问啥叫“高仿真，”不然吕洞宾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我说我是机器人又怎么了？那你就脱我裤子啊？”吴戈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那当然了，”程颖霞一脸通红，又羞又气。“……我不相信，当然要弄清楚了——你再高仿真也仿真不到那个程度吧？”
“……唔？你，你就是为这个？”
“那你以为为什么？”程颖霞气势汹汹地说，“你少在那儿自作多情。”
吴戈倒从来没有自作多情，他长久以来一直认为那是程颖霞太sè的缘故。不过今天听程颖霞这么一说，他自己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倒也觉得只有她的这个说法最合理。那是啊，只听说过高仿真到那个程度的充气娃娃，还真没听说高仿真到那个程度的机器人。要揭穿他的谎言，脱裤子可谓最直接简便的一招……当然了，这种事一般的女孩无论如何也是没那么大胆子的，也只有程颖霞这样求知yù特别旺盛而且脑子里缺了不止一根筋的女孩才做得出来……
“那也不能这么做吧……那可是在大街上。”吴戈还在强辩，但是口气已经明显软下来了——冤枉了人家那么久，而且还冤枉得那么离谱，他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谁让你骗人的！就是你不对。”程颖霞羞恼交加、不依不饶，大有“宜将剩勇追穷寇”之气势。
“好了好了，都没错都没错。”孙悟空乐得喜眉笑眼。在他看来，吴戈和程颖霞还真就是一对。儿女冤家儿女冤家，越吵就越有戏！他都已经开始做抱徒孙的梦了。
“这事过去了。你们都是同门，以后要……呵呵，那个相亲相爱……”
吴戈和程颖霞同时在心里冒出一句：“肉麻。”
“至于昨天的事嘛……其实你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想教训教训那个，嗯，坏小子。只不过戈儿觉得你稍微过分了一点而已。”
“我才没过分。”程颖霞回了一句。
“好了，这事也算了。”孙悟空下了结论。济公和吕洞宾面露喜sè：这算是一个比较完满的结果，没想到这个爆脾气的老猴子也能办成件让人满意的事。
“不行。他欺负师姐，都还没有道歉。”吕小小沉着脸说。
“算了小小，你上回弄得师弟丢了状元还住医院，师弟也没怪你呀。要依爷爷说，你们就两清了吧。”
“……好吧。”
吕小小翻翻白眼，觉得自己的面子没能挣回来，但能把上次的事了了倒也是件合算的事，于是就勉强答应了。
不过她还是有点奇怪，孙爷爷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好？当然，他一开始还是很凶的，好象就是听说师妹脱了师弟的裤子以后脾气就好了，还喜滋滋的，就好象师妹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似的。男人脱女人裤子当然是坏事了，不过也没听说女人脱男人裤子就算好事啊？
这事儿……有机会还是要找师妹好好问问。
第五十六章 问题美女
打那以后，吕小小一见吴戈就是鼻孔朝天的一声“哼，”然后转身就走。在小丫头看来，她的鄙视是对吴戈的最大惩罚，却不知吴戈对此正是猫掉了爪子——巴不得。这小丫头实在太烦人了，跟她在一块就别想消停，能躲开她最好。
当然，他也不是恨吕小小，毕竟小小是不懂事。事实上，他还是有点喜欢她的，但如果小小再乖点，而且……假如是师妹而不是师姐他就会更喜欢。
不过吕小小虽然不再烦他了，三个老怪物却盯上了他。原因是三位神仙发现吴戈近来颇有长进，于是决定兑现吕洞宾对瞎编居士的承诺，来一场“刺激”的。
“这是什么地方？”吴戈瞥着那片树林，满怀猜忌地问。
这里就是除“冥府”外，吴戈唯一没能探察清楚的仙界地表的神秘所在。没能探察清楚的原因是这里有一个禁制，也就是所谓的“结界。”不过这个禁制只是限制出入，并没有设置什么幻像或攻击手段，也就是说从外部仍然能够进行观察——当然其程度是有限的。现在，吴戈想破了脑袋也只能回忆起这片树林里有……有些什么东西。
“你管是什么地方。怎么，怕吗？”孙悟空冷冷地说。他们商量过，觉得再用诈术未必奏效，不如干脆明说是试炼。反正他总得习惯这个，不能跟让小孩吃饭似得老哄着骗着。
吴戈当然不怕，他现在虽然不算脱胎换骨，但也是今非昔比了。自从和铜盒子交谈过后，他的眼界开阔了不少，迫切希望能够借修仙之术穷究宇宙之奥妙，多来几次试炼他求之不得。只不过他有点反感三位神仙的教学方法——干嘛老这么神神秘秘的，你们就不能先把教学目的和过程说清楚吗？要知道现在可是强调知情权的年代。
另外，说实话他还是有点不安。因为三位神仙不但神sè诡异眼神飘忽，而且他们的“圆光”都有些微微颤抖，这说明他们自己也有些心存疑虑。难道说这次的试炼的确非常凶险，以至于三位师傅都怕吗？
“唉！”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孙悟空重重地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走近一棵小树，低声嘀咕了一句咒语。
禁制消失了。
“进去吧。”
三位神仙看吴戈的眼神都有点……疑心重重的，就是向躺在床上或某种容器里不动的人说再见的那种。
“嘁。”
吴戈知道他别指望三位神仙告诉他实情，这反而让他意气“疯”发起来。
“哼，什么大不了……一百只老虎我都没怕。”
这种恶劣态度惹恼了孙悟空。徒弟勇敢固然是好事，但凡事都要一分为二，敢在师傅面前嚣张那就叫“不知天高地厚。”
“翅膀硬了是吧……给我进去。”
他一脚踹在吴戈屁股上，让他“免气”飞行了五米多，然后麻利地念咒重新激活了禁制。
“给我进去转三个时辰再出来……不过jǐng告你别做不该做的事，你要是敢做……哼！”他气冲冲地对吴戈吼道。
“呸，死猴子……去就去，我就不信有什么比老虎还厉害。”吴戈一边揉屁股一边嘟囔，慢慢地走进树林。
“现在高兴了？”等吴戈看不见了，孙悟空才转头冲吕洞宾吼叫起来。
“哼，这下仙界的脸可丢光了……都是你们这种人干的好事。”
“道兄……”吕洞宾显得有点尴尬，“这个，人之大yù嘛……”
“好了，”济公解劝道，“这对戈儿也是有好处的……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会吗？我看可是危险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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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树林叫……暂且就叫它“禁制林”吧。这片树林与红枫林有所区别：红枫林树大且稀，所以林内光照还算可以，但“禁制林”属于密林，林内就有点黑了。不过吴戈知道林子的中心地带有一大片空地，好象还有几间茅舍啥的。他决定到那片空地去瞧瞧——反正他是来试炼的，这里要有什么古怪那肯定就在那儿。
“老猴子叫我不要做不该做的事，啥意思？难道说这里有什么很厉害的灵兽，但他们又不愿意我伤害它？可它伤害我怎么办，总不能不还手吧……”
吴戈边走边琢磨，同时jǐng惕地观察四周，随时准备施展“护身咒”和“解气咒。”虽说黑暗对吴戈来说根本不构成什么麻烦，但林子这么密，他的视力还是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他觉得还是做好准备为好，万一有什么东西猛窜出来，躲都来不及。
虽然密林中温度很低，但吴戈还是出了一身汗。
老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但实际上最吓人的还是自己吓自己。
眼看快要到空地了，吴戈的心情也愈发紧张。但这时他突然想了起来：只要自己散个气，林子里的情况不就全明白了吗？反正这里有禁制，自己的气不至于散到整个仙界，没人会对此有任何怨言。
“咳，我也真够笨的！”他自嘲地笑笑，摆个架势，准备散气。
他听到什么细微的声响，不等他转身，一个人头从树从后露了出来。
吴戈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张jīng致的、一般情况下只会出现在经过大量细致后期制作的婚纱照上的脸庞——而且新娘还必须本来就是个美人胚子。这样一张jīng致、典雅、充满魅惑的脸出现在这个时间和地点，不能不说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但这样一张脸又偏偏有那样的能力，能让你察觉不到任何的诡异——就算“诡异”在你眼前一个劲摇晃手指再扇你两耳光你也察觉不到。
吴戈就没有察觉到。他深吸一口气，感到身体有种散气后的酸软感，尽管他很清楚自己还没有散气。接着，他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给对方送过去一个傻傻的微笑。
美人也笑了。但这一笑却象一记闷棍，把吴戈至少打醒了一半。倒不是说对方是在冷笑，或是嘲笑、哂笑，对方的确是在微笑——但这个笑不但没有一点温度，还显得空洞洞的。
“怎么回事？”
吴戈一愣。“诡异”乘机钻进他的体内，顺着他的脊梁骨高歌猛进，直奔大脑，沿途带起的狂飙让吴戈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攻占大脑并在沙发上舒适地躺下后，“诡异”点上根雪茄，开始得意地指点吴戈：“瞧瞧她的眼神，不觉得空荡荡的吗？再看她的表情，是不是很呆滞啊？好好想想，什么样的人才会是这样的，嗯？”
“疯子。”吴戈下意识地说。
“哈哈，是疯子就算你走运了。”“诡异”暗笑，不过吴戈既然已经开始jǐng觉了，他就算完成任务了，接下来躺着看好戏就是了。
美女从树后转了出来，吴戈吓得倒退了两步——对方全身**，不着寸缕。
“哦，来……呀。”她缓缓地、叹息般地说，脸上保持着呆滞的表情。
“……别。”
吴戈觉得头发……不，是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比仪仗兵站得都直。
第五十七章 培养仙女
“我靠啊！”
瞎编居士仰天长叹，郁闷地摇了摇头。
“个死吕洞宾，这就是你说的‘刺激的？’现在是AV时代啊，谁还看你这黄sè小说？”
不过不满归不满，这回瞎编居士没有砸键盘。原因是居士之才虽然还没有“天纵”到罹患jīng神分裂症的程度，但悟xìng比吴戈还是高了许多。“键盘坏了就得花钱换”这一残酷的真理他一次就领悟透了。
“就这样吧，太监了也不好。”他疲惫地拖过键盘，望着屏幕。
“哼，下次我写玄幻，不写什么现代修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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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林”中的……就说是“妖”吧——当然这么说是很不准确的——其实都是神仙创造的。
我们以前说过，神仙在探索“道”的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乐趣，因此自觉地屏弃了一切“低级趣味。”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神仙都达到了这种境界——比如说吕洞宾。事实上，对美丽仙女的追求是不少人修仙的原始动力之一。结果成仙后，他们却发现“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也没有仙女，更过分的是——根本就没什么天堂！
这样的事实很让神仙郁闷，不过大多数神仙最终选择升华自己的“力比多，”把jīng力奉献给修仙事业；而少部分不甘心的神仙则开始另辟蹊径，以图打自己心目中的天堂。
第一方案自然是找一位女神仙。不过由于历史的原因，女神仙向来就很少，更何况女神仙未必就象传说中的仙女那么漂亮。当然，只要女仙愿意，她们想多漂亮都可以，但是你自己想想看，女人成了仙还会甘心做男人的玩偶吗？不需要**领导人家都知道翻身求解放了，人家实力摆在那儿嘛！实际上，很多女仙就保留着成仙时的摸样，个个七老八十的，跟她们在一起，你压根就没法不纯洁。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方案了，那就是自己造。
造人可不是个简单的活计。你以为跟崂山道士似的，剪个圆纸片往天上一扔就变个月亮，再往里扔根筷子变个嫦娥，最后嫦娥还飞下来陪你喝酒？这不过是幻术罢了。其实要想真变个嫦娥出来，你至少需要一根桌子腿，一根筷子材料那够？再说光用木头怎么行？虽然神仙可以把一种材料变成另一种材料，但人体的组成是很复杂的，全都靠变得耗多少气？
但这还不是最难的，材料的问题其实好解决，真正的问题不在于造人，而在于造“活”人。就说你造了个嫦娥出来吧，她怎么行动？当然，她有呼吸、有心跳……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意识。没有意识，就等于行尸走肉——甚至连行尸走肉都不如，因为她只能躺着。神仙不是恋尸狂，自然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为此想过不少办法，其中最完美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意识来cāo控人造美女的行动，这样可以达到最大的真实xìng，连一颦一笑都十分逼真可人。但这个“最完美”办法的缺陷也是最显而易见的：跟这样的美女作爱，那感觉……跟自渎没啥区别。所以后来神仙们都放弃了这种做法，最多只是在亲密朋友来访时创造个美女出来敬个酒倒个茶，以此作为一种待客的礼节和炫技的手段罢了。
当然也还有其它的一些办法，比如说用动、植物的意识来替代。但植物的意识实在太过稀薄，动物嘛野xìng又太大，就算置入成功，后期的训养点化也要花很多功夫。神仙在这个过程中沮丧地发现：就算你能创造出一个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妙人儿，而且让她具有了意识，还成功祛除了原意识中的野xìng，你得到的仍然只是一具躯壳。因为美人之可爱除了相貌外，xìng情、学养、气质等等都是十分重要的，而这些东西是无法制造的，只能在人群中逐步养成。当然，最后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把一个女鬼放进那个躯壳，这个方法看上去成功率非常高，也能解决上述的所有问题。但可惜的是，让鬼复活在仙界是被严格禁止的事，甚至连神仙与鬼的交往都有诸多限制。这种方案仅仅具备学术讨论方面的意义。
时间久了，神仙意识到创造一个仙女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慢慢都死了心。不过已经造出来的美女怎么办呢？杀了有违上天的好生之德，况且也的确有点舍不得——个个都那么漂亮呢；但另一方面，你也不能让她们满仙界乱溜达吧？尤其是她们体内往往都是植物或动物的意识，压根就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商量来商量去，神仙们决定象对待老虎一样给美女们来个集中安置，再加上个禁制，省得她们跑出来。
现在你大概就明白了吧？其实“禁制林”就是放置神仙们打造“xing福天堂”时产生的实验废品的地方。这样的实验废品不算多，也就二、三十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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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林”外，孙悟空焦躁地走来走去。
“道兄，不要那么着急……小心毁了修行。”
“我能不急吗？”孙悟空气冲冲地说。
“不过就是考验一下戈儿的定力嘛……”
“他要定不住呢？”
“定不住……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你们还真放得下心啊！”
也难怪孙悟空着急，在他看来，吴戈不光是他的大徒弟，还是他二徒弟的准老公，他当然不希望吴戈在“禁制林”里出什么事。其实，他压根就不想让吴戈来接受这样的试炼。
“这死小子……真要定不住有你好看的。”孙悟空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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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戈在“禁制林”中玩命飞奔。
孙悟空还真是小看了吴戈的定力，或者说他高估了“实验废品”对吴戈的吸引力。诚然，吴戈还是个童男，也的确是第一次面对女人的**，但如果你要说吴戈就纯洁到没读过黄sè小说、没看过A片，那恐怕他自己就会首先站出来表示抗议，认为这种说法是对他的侮辱。现代媒体的反复传播，多少令现代人对类似“女xìng**”一类的病毒产生了较强的免疫力，吴戈也不例外，不至于一见女xìng**就魂不守舍，挪不动步子。再说了，他还惦记着要为鹿樱守贞呢。那个“实验废品”虽然拥有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但那空洞洞的眼神和呆滞的表情实在让人害怕……所以，现在与其cāo心吴戈有没有那样的定力，还不如关注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贼胆”来得实在。
吴戈回头望望，觉得已经甩掉了那个女疯子，于是靠在一棵树上喘口气。
“今天的试炼难道就是这个？这算什么……对了，老猴子说不做不该做的事，指的难道就是这个？嘁，谁会跟个疯子……”
一条滑溜溜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脖子……
吴戈瞪了半天眼，才最终下决心不顾一切也要把这条蛇拽掉。但他的手刚接触到“蛇，”耳边就响起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温润的身体贴了上来。
吴戈神经质地抬手一挡，向后跳了一大步，摆脱了对方的纠缠。
那不是什么蛇。女人妩媚地一笑，顿时让吴戈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两列火车猛夹了一下，不光晕晕乎乎的，还从头顶一个劲往外冒粉红sè的心形火花。
“檀郎，过来啊。”她娇声嗲气地说。
这下，吴戈的耳朵也开始冒心形火花了。
第五十八章 取舍两难
如果吴戈一开始就遇上这个女人，没准还真的就着道了。这件实验品的成功度是相当高的，不但表情丰富，而且声音正常，当然，同时还容颜如花、身材惹火……没穿衣服。不过，既然“诡异”已经成功唤起了吴戈的jǐng惕感，它就多少会起些作用。吴戈虽然在荷尔蒙作用下有点犯晕，但仍然没敢贸然上前。
“呀……”
美女想向前移动，但挪了两小步就被绊倒了。吴戈本能地想上前搀扶，但却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被抱住了，四条藕臂蜿蜒而上，已经开始撕扯他的皮带了。而且，从手臂主人脸上的表情来看，她们决不仅仅打算象程颖霞那样验证一下他到底有多仿真就算了……
“闪开……”
吴戈大叫，但没确定该怎么做。先前的疑问仍然盘桓在他心头，就是他到底能不能伤害她们，老猴子说“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究竟是什么意思。再说了，她们也就是……就是干点那事儿，为这个大打出手好象有点不绅士吧？何况都是那么漂亮的美眉，怎么下得了手……
没等他理清思路，第四个美女已经扑了上来，双臂缠住了他的脖子，吊在了他身上。
“别这样……”
吴戈本能地试图推开对方，但对方全身**，他的手往哪儿推都感到不妥。没办法，他只好不去管她，只用双手紧紧抓住裤带。
吊在他脖子上的美女有一双明亮得令人心惊胆战的大眼睛，但可惜似乎缺乏语言能力。她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会儿，就直接把两片香唇递了上来。吴戈面红耳赤，热血沸腾，虽然还在本能地躲闪，但内心深处已经有点倾向于干脆屈服投降算了……
这时的吴戈，感觉就象是在一间暖烘烘的房间里烤火，全身上下（尤其是那个小玩意）毛孔开张、如沐chūn风，但败兴的是“诡异”却时不时毫不留情地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提醒他眼前的几个女子都有点不正常，敢越雷池一步不定会出什么糗事。这热一阵冷一阵的感觉实在是让吴戈觉得……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几个可都是千年难遇的美女啊，何况又这么热情、这么主动、这么……容易上手。
“哦，来……啊。”
吴戈正在寻找投降的借口，那个让他脊梁骨发凉的呆板声音又从背后传来，不但大煞风景，还直接把他的yù火完全浇熄。他总算记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以及这些女人的可疑之处，接踵而来的就是鹿樱、妈妈、师傅的叮嘱、老师的教育、社会的责任等等等等……
“咪叭奄啶嘘。”
吴戈大喝一声，“护身咒”陡然开启，几个美女被弹开了。
“檀郎，来呀……拉我一把嘛。”
跌倒在地的那个美女娇声娇气地叫道，几乎动摇了吴戈的决心。这个看上去很正常啊，就是行走不大方便，也许她不是个什么……呃，妖之类的吧？
几个行动方便的又围了上来。不管成功到什么程度，也不管意识清晰还是模糊，这些美女心中都有一个念头，就是她们应该和男人亲近。她们也不大清楚这是为什么，但这么做似乎是一种使命，同时也让她们觉得很愉快。
吴戈见势不妙也顾不上再怜香惜玉，带着恋恋不舍的心情拔腿就跑。
他跑进密林中的空地，一直跑到几座茅舍前。
“糟糕，我傻啊。这里的禁制肯定就是为了控制那些女人的，那这个空地就绝对是她们的大本营。我往这儿跑什么，应该跑回去啊？”
可孙悟空有言在先，他得在这里转上三个时辰、也就是六小时才能出去，现在不过才过去了两小时。
“死猴子到底啥意思，是不许我……那个，还是不许我伤害她们呢？看上去她们没什么攻击力，只要打开‘护身咒’就行了，倒也没必要动粗。如果说是不许那个，倒有点麻烦，刚才差点就没忍住……”
吴戈对自己的评价一贯是很客观、公允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就算以前是，现在面对这么多既热情又清凉的尤物也不是了。
“惹不起就躲，”他沉吟道，“还是先散个气，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再说。”
他鬼鬼祟祟钻进一间茅舍，确信屋里没人后，开始散气。
“嗯?这孩子怎么散气了？”
守在林外的三位神仙立刻发现了异常情况。
“不会出什么事吧。”济公忧虑地问。
“喂，吕洞宾。”
“嗯？”
“你们……呃，做那种事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开什么玩笑？”吕洞宾有点气恼，也有点难堪。“怎么会有这种事？”
“不是说做那事很爽很嗨的吗？嗨起来是不是就……”
“什么叫嗨？”济公问。
“没你事，少打岔。”
“……那你不会自己去试试看吗？”吕洞宾的脸拉得老长。
“我？哼。”
在孙悟空看来，吕洞宾——以及其他的好sè神仙——就是些个怪种，因为传统观念一贯认为“sè”是修行的大忌。即便有了吕洞宾这样足以颠覆传统观念的鲜活例子，他也决不肯拿自己千年的修行去冒那种险。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多数神仙不做那种事其实倒也不是怕影响修行，而是真正地对那事没兴趣。相较而言，有yu望硬憋甚至因此产生负罪感才是真正的修仙大忌——修仙讲究“放得下，”如果实在放不下，那你就必须“拿得起。”既拿不起又放不下，还为此感到焦虑，那你就别修仙了。
吕洞宾固然放不下“sè，”但孙悟空和济公又何尝不是把“玩”和“吃”拿得紧紧的呢？
而孙悟空现在又多了件“放不下”的事，那就是吴戈。
“死小子，出来跟你算帐。”他咬牙切齿地说。
吴戈收了气，感觉特别舒爽。
这不光是因为气出去溜达了一圈之后变得生龙活虎活泼好动，更重要的是，“禁制林”里的几十个美女都被他看光了，连头发长短和三围尺寸都一清二楚。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跟那些人造美女面对面的时候，你很容易发现她们身上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并因此心生恐惧，但现在，留在吴戈脑子里的就只有她们姣好的面容和惹火的身材了——这场面，实在是比顶级A片还撩拨人的情yù。
“老猴子只说别干不该干的事，又没具体说什么事不该干。这事嘛……”吴戈嘀咕着，有点心痒难耐。
“我都二十了，也不能说不该干这事吧？我这都算晚的了，现在有几个人象我一样这么大了还处男？这基本上就算耻辱了……”他抓耳挠腮地想。
“至于鹿樱……反正这事又传不出去。再说就一次，也不影响我对她的忠诚嘛。”吴戈望着屋顶，出神地想，“人这辈子，也就……”
也就什么呢？他也没想明白。
这也难怪他动摇，要知道神仙虽然没法解决意识的问题，但在外貌上可都下足了功夫。这些美女虽然环肥燕瘦各不相同，但绝对个个都是绝品——而且还都那么探手可得。另外，产生美的除了距离之外还有神秘感。吴戈刚才散气，已经探察清楚他旁边的茅舍里就有一位美女——而且还是穿着衣服的。这点与众不同之处的确非常能够引人遐想。
总之，吴戈现在的确已经是yuhuo焚身，yù罢不能了。拿两句俗语来形容，就是“一口吞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狐狸枕着鸡睡觉，不吃也想捣两爪。”
“我就去看看，不做别的，这总没问题吧？何况他们叫我进来就是试炼的，躲着怎么炼？”他给自己找由头说。
“那……就去吧。”
吴戈胆战心惊、犹犹豫豫、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进了那间茅舍。
茅舍里的陈设相当简单，显得开敞明亮。不过这些吴戈都没有注意，他一进屋就被窗边的美女吸引住了。
这是……这个……她是……
第五十九章 七荤八素
吴戈的脑子完全乱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女子。任何的描述都注定是徒劳无功的，你只能说，她……她女人得实在是不能再女人了，再继续“女化”她就真的变成水了，不，是变成蜜水、香水、玫瑰jīng油……如果说人果真是上帝造的，那上帝造她的时候肯定是处于意yín过度、荷尔蒙超量分泌的情况之下，而且所使用的材料绝对是范冰冰的肋骨而不是亚当的。
吴戈没来由的红了脸。
美女转头注视吴戈，轻笑了一下。顿时，和煦的chūn风、明亮的阳光、柔美的月sè、艳丽的花朵……这些美好的意象劈头盖脸地砸向吴戈，砸得他不辨东西南北。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一下人中，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流鼻血，但他始终没法把视线转到自己的手指上。
“公子为什么不进来？”
天籁之音、雏凤初啼、莺啭幽谷、鹤鸣chūn风……这些意象又把吴戈砸了个七荤八素。
“……”吴戈说。如果说刚才那些美女让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那眼前这一个简直就是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
美女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有如风拂嫩柳、花枝轻摇。
“进来呀，我又不吃你。”她娇笑着说。
这句话给吴戈平添五分勇气。哼，就是，我才是食肉动物，有什么好怕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不说，那首歌唱得好，“用行动来表示”嘛。他现在已经被刺激得血脉贲张大脑过热，完全成了一个粗豪的汉子。他必须行动了。
吴戈晕晕乎乎迈步上前，虽然走得有点磕磕绊绊，但那架势明白无误地表达着他的意图。
美女停止微笑，轻咬樱唇，反而显得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这才够味。”吴戈有点yín邪地想。
他一手揽住美女的香肩，一手搂住她的纤腰，粗暴地把她拥进怀里。
香啊！
……
“啪”的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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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秒后，吴戈走出茅舍。
“妈的，居然还是个啥柏拉图式的jīng神恋，”他抚着红肿的左颊，悻悻地想，“怎么会有神仙喜欢这种调调？”
神仙向来强调从心所yù，有点个xìng化的追求自然不足为奇。不过这也的确不是他事先能预料的。
“……也好，鹿樱才应该是我的第一个。”
不过那么“xìng冲冲”地过去，结果挨了一耳光，还是让他有点心绪不佳。但等他转过茅舍，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由jīng神一振。
当然这种说法不是那么很准确，因为吴戈jīng神“振”是“振”了，但“振”的方向与一般人想象的有所不同，准确的说法应该是jīng神一“震。”
空地上站着十几位美女，都是没穿衣服或衣着很少。见吴戈出来，她们顿时嬉笑成一团，不过眼光全都集中在吴戈身上。这些美女，或成熟或清纯，都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美——仅仅是外貌上的。只有少数几个看上去具备那么一点xìng情或气质之美，但和扇了吴戈一耳光的美女相比较，活儿就糙多了。
要搁刚才，吴戈没准就上了——或者说就“被”上了。但现在他的yù火已经被那一耳光打得差不多全熄了，这些美女又都属于那种不经细看，一细看就让人头皮发麻的主。再说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变成“人干”的前景对于吴戈来说委实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
干不过就跑，三十六计走为高！眼见几位豪放点的美女已经抖着美rǔ、扭着纤腰丰臀开始向他逼近了，吴戈咽口唾沫，心一横脚一跺牙一咬，使出了生平绝学“爬气式”……
他向前一扑，结果只“爬”起二十公分高，险些来了个嘴啃泥。这时他才想起在这个禁制之内，气场是非常淡薄的，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施展“爬气术。”但现在想起这事已经晚了，几位美女已经不由分说扑上来，连胳膊带腿把他紧紧抱住了。
“呃……不要。”
吴戈拼命挣扎，但这些美女虽然只具备“伪意识，”但那美妙的躯壳却是货真价实的。他越挣扎就越多地碰触到一些不该碰触的地方，越抵抗越能感受到女xìng身体的奇妙。渐渐的，他开始有点意乱神迷了。
由于“先行者”的榜样作用，其他美女也一涌而上，加入战团，吴戈很快就分不清到底谁在吻他的脸，以及掐他大腿和脱他裤子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了。本来，他已经准备向这个“香艳军团”彻底缴械了，但这时事情开始出现转折：
随着事件不断升级，美女们的情绪也越来越亢奋。她们的眼神变得怪异，嘴里也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声，有些声音听上去离野兽的嘶吼仅一步之遥。吴戈置身红粉阵中，却一阵阵冷汗长流，就象回到了红枫林的虎群之中。
“咪叭奄啶嘘。”
吴戈开了“护身咒，”美女们被弹开了，但不等吴戈一口长气出完，她们又扑了上来。不过这次，她们只能趴在气罩上，或愤怒或不甘或幽怨地盯着他了。
美女的身体紧压在气罩上，看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尤其是胸前的那啥，看得吴戈又是一阵心神荡漾。不过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没那个贼心贼胆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不过该怎么逃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只是可以肯定不能用强，因为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些美女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仍然隐隐猜出跟神仙肯定有点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神仙的二nǎi，要不孙悟空为啥要jǐng告他别做不该做的事？你知道那位美女是那个神仙的情人？没准这里面就有吕洞宾的小蜜呢！处置不当他就别想在仙界混下去了，被神仙追杀都有可能。
可不用强怎么办呢？她们把你围得死死的，身材又都那么棒，还都没穿衣服，看得你口干舌燥心烦意乱的。吴戈把眼睛闭上，可眼不见心里照样烦。他干脆盘腿坐下，开始打坐。不过说打坐也只不过是图具形式——他现在的情况，硬要入静练功非走火入魔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美女们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但她们并没有离开，只是在周围或躺或坐，眼光须臾不离吴戈。现在这场面，还真是考验起了吴戈的定力，只不过考验的主要是他屁股的定力，而不是三位神仙原先设想的主要考验屁股前面那玩意的定力。
第六十章 贞操保卫战
居士chūn节值班，不能相陪一众书友，很是遗憾。今天多更几章权做贺岁。祝众位书友新chūn快乐，虎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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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外面，三位神仙的定力有点不足了——吴戈都已经进去三个半时辰了。
“这死小子！准在里面干坏事呢。”
孙悟空骂骂咧咧地开了禁制。
“吕洞宾，去把那小子揪出来。”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不会去吗。”吕洞宾翻着白眼说，他还在为孙悟空刚才那个白痴问题呕气，存心要孙悟空的好看。
“噫……那好，济公你去。”
“我？我可是出家人，这地方……”济公有点踌躇。
孙悟空也觉得涉足这种地方有碍修行，不过他现在有点冒火了。
“臭小子，还不出来，想死在里面吗？”
他拉开嗓门吼道。这一声可非同小可，不但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股旋风，而且其传播速度还足足达到完全不讲理的3马赫，一路震断六根枯枝、震倒一棵死树、震落无数树叶，最后铁锤般重重砸在吴戈的护身气罩上。
吴戈心中一凛，“护身咒”立时消散。不过幸好美女们没有发觉，而且她们也被这一声惊呆了。吴戈一见机会难得，立刻一个箭步窜出人圈，拔腿就跑。
一旦他跑起来了，那些美女就完全没有追上的机会了。吴戈现在什么水平啊？不过跑归跑，他并没有慌乱，他还非常冷静地考虑到了另外二十来个美女的问题——万一途中遭遇怎么办？所以一进树林，他就上了树，在树上跳跃前进。这样虽然耗点时间，但安全可靠。
不过他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三位神仙在林子外面给他掐着秒表呢。超出了料想的时间，三位神仙的脸sè都有点难看了。
“唉，看来戈儿的心xìng还是不过关啊。居然如此沉湎女sè，师傅都已经叫他了，还这么磨磨蹭蹭的。”济公摇头叹道。
“也不要说得那么早。我看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哼，你教出来的徒弟当然不错了！”孙悟空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什么意思，你没教？我看就不是你们想的那回事。他进去这么久了，真要是做那种事，那还不榨chéng rén干了？”
“所以他到现在还没出来啊！”孙悟空斜着眼说。
“你怎么就……老和尚，你也觉得戈儿就那么没出息？”
“唔，这个嘛……”济公也开始有点疑惑，觉得还是不要急于下结论的好。
“哼，反正他做没做我心里有数。”
“你怎么就能心里……”
“当然了。我在他身上下了咒。做没做等会儿他出来我一看就知道。”
吕洞宾和济公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点奇怪：这老猴子，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难道……变态了？
两位神仙正在猜疑，吴戈出来了。
“师傅，我……”
“禁制林”里的经历让吴戈有再世为人之感。也难怪，一时冷一时热，一会儿兴奋一会儿恐惧，任谁都受不了。他有太多的话要倾诉，有太多的委屈想要发泄。但是，孙悟空脸上的表情不但阻止了他抱怨的企图，还让他一个劲打冷战。
孙悟空的脸sè可是相当的难看。吴戈现在衣冠不整，一身布条，脸上还有一些牙痕，比刚从红枫林的虎群里出来时还狼狈。
“把裤子脱下来。”孙悟空也懒得废话，干脆直奔主题。
这下，不光吴戈楞住了，两位神仙在一边也吓了一大跳。
“呃……做什么？”吴戈下意识地抓紧了裤腰带。
“你说做什么？快点脱。”孙悟空看吴戈磨磨蹭蹭的，更认定他心里有鬼。
“我不脱……凭啥？”
吴戈眼睛眯了起来，一股杀气从涌泉直冲百会。不怪他反抗师傅，实在是这要求太过分了——尤其是在他刚经历了一场“裤腰带保卫战”、神经高度过敏的情况下。瞧他摆出的那副架势，如果这是动画片，那他肯定会会“叮”地一声从嘴里弹一颗小獠牙，还带一道眩目的闪光。
别以为只有女人才会这么做，男人捍卫自己的贞cāo时也从不含糊！
可惜在孙悟空面前，这样的气势实在是低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不脱是吧？那师傅帮你脱！”
孙悟空倒持拂尘，挑向吴戈的皮带。吴戈早有防备，猛的一个倒纵，跳出五、六米远，随即一脚点在一棵大树上，又斜着纵出七、八米，接着使出了“爬气术。”吴戈脑子转得很快，双方实力的差距明摆着，眼前亏吃不得，何况这个亏实在是太大了。这里虽然不是仙界核心区，但气场的强度支撑他的“爬气术”完全没有问题。先逃掉再说，以后再……
“当、”“咚、”“哎呀！”
吴戈的这点小法术孙悟空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他使了个“凝气咒，”吴戈飞行路径上的一团气立时变得铁一般坚硬。吴戈一头撞上去，立刻从空中掉了下来。
“哼，还会爬气了？这点本事就敢在师傅面前显摆？”孙悟空走上前，一把把吴戈从地上拎起来。
“喂，老猴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济公一着急，居然直犯了孙悟空的“名讳。”不过孙悟空没有理会，他念了个咒语，吴戈呈“十”字形被定在空中。
“哎呀道兄啊，有话好说……你究竟想对戈儿做什么，啊？”吕洞宾也急了。
“做什么？当然是看看他到底做没做了。”孙悟空瞪眼说。
虽然仍然疑惑于孙悟空为什么对这事如此关注，但弄清他不是想玩背背后，两位神仙都松了口气。何况这个问题他们也想弄明白，于是就站在一边，袖手等着旁观。
吴戈的气可没松下来，他刚从“禁制林”出来，碰上这事自然会往那方面想。
“……别碰我。敢碰一下我饶不了你！”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他不光觉得愤怒、恐惧、屈辱，更主要的是觉得“不值！”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在里面随便跟那个美女干了算了，好歹也算尽了男人的本分。现在，守了二十年的童身居然要被孙悟空这么个老怪物夺走……痛心啊！
孙悟空饶有兴趣地打量吴戈。
“好啊，不碰就不碰。”他说道，然后抬起拂尘朝吴戈一指，吴戈的裤子自动滑落下来。
吴戈拼命挣扎，却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
“唔，还不错。”
孙悟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不过在吴戈看来显得特别yín荡）。三位神仙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孙悟空撤了法术，放下吴戈。
“行了，把裤子穿起来吧。”
不用他吩咐吴戈也知道，不过他还是非常迷惑。
“就这……完了？”他眨巴着眼问。
“……那你还想做什么？”
轮到孙悟空奇怪了。
“没、没有。”吴戈赶紧声明，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把裤带扎得紧紧的。
“哼，原来是个窥视狂……变态！”他心里嘀咕着，仍然感受到一丝屈辱。
只有吕洞宾和济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没有吭声，只在一边窃笑。
孙悟空盯上了济公。
“你刚才好象叫我‘老猴子？’”他气势汹汹地问。
“噶……我叫了吗？”济公一脸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疑惑。
“你当然叫了，而且声音很大。”孙悟空黑着脸说。这事可不能随便算了。
“哦……好，那我问问。”
济公很冷静的从孙悟空身边走过，把吴戈拽了过来。
“戈儿，我刚才叫了吗？”他亲切地问。
“……什么叫了？”吴戈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完全不明白济公在说什么。
“叫你师傅。你师傅叫啥？”他指指孙悟空。
“孙……”
“不是不是，怎么能对师傅直呼其名呢？你平时在心里怎么叫师傅的？”
济公循循善诱。
“你是说……老猴子？”吴戈试探地问。
呃……
“死小子，敢这么叫师傅？”孙悟空立刻把吴戈拎了起来。
“不怪我……是济公师傅他……”
吴戈大声辩解。但是，济公已经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