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凯拉尔的幸运日
受到旋转弩shè击的民夫一蜂窝地丢下了装土的口袋,一片混乱地跑回了出发地。
唯一一队没有被旋转弩直接命中的民夫,在几个小头目的呼喝驱策下勉强地继续前进,到了护城河边又遭到了一阵弓箭和魔法飞弹的洗礼,大部分民夫还是把背着的袋子丢在了离河几十步的地方,至多只有十几袋泥土被投进了护城壕的边缘。
拉迪斯劳斯任命了三十个罗马小军官和士兵作为观察者,负责记录表现最差的和最好的。
虽然成果微乎其微,这队民夫在又挨了一轮弓箭返回出发地后,只要没有在慌乱中把口袋一起丢进河里,还是每人都立刻得到了一根标签。
那个口袋必须带回,纺织品可不能浪费。
这根标签能为他们换来一碗菜汤做午餐,毫无疑问,这些民夫的命运实在是不咋的。
不过另外两队民夫的命运可就更加可怕了。
虽然对于第一次冲击的效果早就有预料,但是旋转弩的威力还是让下限比拉迪斯劳思的预测更低了。
不过两千罗马军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来的吗,对于纯粹的民夫,任何语言上的强调效果都不会太大,现在才是真正跟他们“讲规矩”的时候。
刚刚逃得最快的二十名民夫和连个小队全部六个小头目,统统被按倒跪在一起,随着拉迪斯劳斯一个手势,西里卡老大缓缓举起他新得到的闪着大理石光彩的手臂,走到了一个正在嚎啕大哭的民夫面前。
“一”,随着拉迪斯劳斯开始数数,西里卡老大就全力一砸,随着拉迪斯劳斯数到五左右,不仅仅是被按在地上的民夫一片求饶嚎哭之声,逃得比较慢的其他民夫也开始发出物伤其类的哀号。
不过拉迪斯劳斯毫不留情,他保持着均匀的语速,在一片求饶和咒骂声中
,依然缓慢但坚定地数到了二十五。
等到“二十五”话音落下,西里卡老大敲碎了二十五个头颅,二十五条生命只剩下二十五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刚刚的旋转弩和城墙上的弓弩手法师,其实一共也只杀了九个人而已。
这些尸体一个个都非常凄惨,头颅破碎脑浆横流,而且都带有一点烧焦的痕迹,拉迪斯劳斯之所以让西里卡老大来当刽子手就是为了这个效果,他的手臂如今可以算是一件破甲兵器,安娜的血液似乎让它还有一点火焰伤害。
西里卡老大也很喜欢这个工作,他满脸都是受害者的脑浆和血液,完成了“工作”之后甚至微微咂了砸嘴。
不过西里卡老大还有个失望的地方,他并没有等到拉迪斯劳斯要把这些尸体统统献给宏愿骑士的指示,而是直接焚化避免疫病流行。
西里卡老大只能猜测也许拉迪斯劳斯不想公开进行“红sè盛宴”,可是这完全可以悄悄进行啊。
虽然很希望能够得到一次沐浴,不过西里卡老大更不敢冒犯拉迪斯劳斯的命令,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几个人把尸体统统拖去烧了。
拉迪斯劳斯坐在马上,踩着满地的血肉给所有民夫训话:“我可以说上半小时彼得鲁奇和费家族的累累罪行,再说半小时你们受到的压迫,但是我没有这个时间,所以我只和你们说一点,死在城墙下,你们的妻子儿女都可以保全,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和罗马士兵一样的葬礼和抚恤,由我,暗rì大主教为你们主持葬礼,为你们的灵魂祷告。抚恤金是每人五个塔勒,虽然不多,但是至少你们的妻女也不必像这二十五个人的家人那样,或者被卖到北非的半兽人部落,或者送到威尼斯人的船上供那些底舱的奴隶发泄。你们的儿子会被允许继承你们的土地,立刻可以回去过安稳的rì子,而那些懦夫的儿子要继续扛着泥土走他们父亲不肯走的路。至于所有被任命为领队的人,如果敢逃跑那就不是十一抽杀,而是即刻处死,给你们斧头不是好看的,而是让你们杀那些懦夫的,要么你们杀死那些懦夫,要么和懦夫一起被杀,没有其他的路。”
其实未成年的孩子失去了父亲生活一定会非常非常艰难,但是总归比和母亲一起在半兽人部落当奴隶要好,也比去底舱划桨强一点。
把这可怕的“福利待遇”说完之后,拉迪斯拉斯把马鞭一抽,第二组民夫开始他们的死亡往返跑。
凯拉尔是第二组的一个小头目。
凯拉尔是村子里最强壮的农夫之一,平时在村子里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物,因此除了能耕作自己的几亩地还租了几亩贵族老爷的地,靠着这些地,他娶上了一个媳妇还能供养自己的老娘。
经过老约翰的测试认为他大概达到了一级武士的水准,被任命为一个小头目,分到了一把短伐木斧。
昨天晚上,老约翰和卡利古拉-西博说了很久,他还是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职责,虽然在村子里一直是个狠人,抢水源造房子都是能占到便宜,可是怎么督促自己的亲戚邻居一起冲锋,就完全没概念了,难道真的要拿刀砍他们,会砍死人的啊。
不过现在他可是完全知道该怎么干了,拉迪斯劳斯五分钟之内就把昨天晚上五个小时都没理清的头脑彻底理清了,这当然会聚集很大的怨恨和不满,但是让当地人堆土平护城壕这种事,本来就是要被极大的怨恨,只有用更大的恐惧来威胁这些可怜人。
凯拉尔和其他几个没背袋子的小头目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手中紧紧地攥紧了那把象征着权威和责任的短伐木斧。
再次进入大约二百五十米的距离后,六架旋转弩再次如期shè来了六支弩箭,这一次还是有一支队伍一点都没有损伤,不过对着凯拉尔这队人shè的两支全部命中了。
一共shè中了五个人,其中两个被弩箭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无法挣脱痛苦之极的民夫发出了让同伴彷徨的哭喊。
看着开始涣散的队伍,凯拉尔突然血涌上头,几步跑到那两个哀号的人边上,用斧头猛力砍那两个已经无法移动的昔rì邻人。
哀号随着斧头的起落停止了,凯拉尔随即一步步走向了民夫大队,脚步游弋的民夫们看着眼睛发红的凯拉尔纷纷重新朝着城墙跑了起来,因为他的逼近,民夫们大多都冲到了护城壕的边缘才丢下泥土袋子。
比那队没有人被旋转弩命中的民夫,取得的效果还要大。
大多数人把土倒进了河里,还是往回跑时,凯拉尔发现,他妈妈的姐姐的儿子,被一发弩箭shè中了小腿,正绝望地坐在地上,凯拉尔冲上去把他给扶了了起来。
城墙上法师也都看到了这个情况,所以凯拉尔得到了两枚魔法飞弹的照顾。
凯拉尔及时回跑,躲过了一发,但是另一发命中了他的后背,彻底毁了他的衣服,凯拉尔后背一片乌紫,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公牛撞了一下,不过他不仅仅没有倒下,连老表哥也没有放弃,还是驮住了他。
虽然那枚魔法飞弹让凯拉尔眼前一片黑暗,心中反复默念着“挺住凯拉尔,老婆孩子还在等你,老娘不能没有你啊”的凯拉尔最终还是成功地挺住了。
当凯拉尔跌跌撞撞地回到出发点时,早就注意到他的拉迪斯劳斯扔给了他一个金币,还让西里卡老大给这个勇敢的民夫找一件衣服和一面盾牌。
其实以他这一次的表现完全应该有更好的奖赏。
但现在还不是提拔他的时机,拉迪斯劳斯还需要他继续填那护城河,所以只能用金子和盾牌犒赏他的功劳。
原本是一个木锅的盾牌也就罢了,虽然这个盾牌很可能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救他的命,凯拉尔还是没有怎么关心那个脏兮兮的木锅。
连银币都没有见过凯拉尔用双手紧紧捧着那枚传说中的金币,不禁痴了,那枚魔法飞弹其实已经严重威胁了他的生命,也让他非常恐惧,可是金子光芒好像立刻让身上的疼痛减轻了,
当然再加上拉迪斯劳斯还特意找了随军的牧师给了他一个“治疗微伤”,不过金子的作用应该更大点。
凯拉尔甚至有点期待下一次往返跑了。
第八十七章 死亡往返跑(下)
到中午为止,所有五组十五个小队的民夫都完成了一次往返跑。
一共二十一个民夫死在了锡耶纳守军的攻击下,二十八个死在了拉迪斯劳斯的严酷军法之下。
所有的伤亡都集中在前三轮。
民夫伤亡数字的下降,首先是因为旋转弩箭其实是设计来对付穿着皮甲的攻城步兵的,用来shè民夫是大大的亏本,只shè了三轮彼得鲁奇指政官就不再做这赔本的买卖了。
后面两组六个小队的民夫,都只是受到了弓箭和魔法飞弹的shè击。
其次是拉迪斯劳斯公开奖赏了凯拉尔表现出的“超出要求”的英勇行为,也就是驮回了他的老表哥。
虽然他解除队友痛苦的行为也很让拉迪斯劳斯满意,甚至可以说拉迪斯劳斯更看重他的凶横,不过公关宣传就不大合适了,还是团队jīng神比较符合利古里亚大主教拉迪斯劳斯阁下的公开形象。
随后的几次往反跑中,伤员都能得到队友帮助,虽然除了凯拉尔其他人都只得到了一个银塔勒,但这依然让这些农夫非常激动了。
拉迪斯劳斯甚至与十个表现最好的民夫,共进了午餐。
当然这也是宣传上的说法,其实就是西里卡老大从一只烤全羊上切了一块肉给拉迪斯劳斯之后,其他的肉就分给了那些填河先进工作者。
凯拉尔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这不是凯拉尔第一次吃羊肉,虽然上次什么时候吃的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凯拉尔相当确定姑姑家的老山羊病死后,曾经分给他们家一只羊腿,这也是凯拉尔拼命去救他姑姑儿子的原因。\\.. \\
但是这毫无疑问是凯拉尔生平第一次吃到放了足够食盐的食物,虽然锡耶纳共和国也是濒海国家,但是第勒尼安海比较深,海水含盐量低,所以并不利于制盐,需要从罗马教会国的进口食盐。
罗马城附近有从古罗马帝国时代就出产食盐的卤水湖,这些卤水湖的产量在古罗马时代根本供应不了巅峰时一百万人口的罗马城,罗马的执政官们最终建造了一条通往东方亚得里亚海的盐路还供应食盐,这时因为亚得里亚海比较浅,水中含盐量高,利于提炼食盐。
只是如今罗马城的人口只有四万,那几座卤水湖的产盐量不仅供应罗马有余,还能出口周边国家,这几座卤水湖分别控制在科隆纳和奥尔西尼家族的手中,是这两大地头蛇立命的根基。
对于锡耶纳共和国的农名来说,由于本国产盐量低,再加上锡耶纳共和国的贵族和别处的没什么两样,对于食盐课以重税,即使是比较富裕的自耕农也要把大量出产换取食盐,像凯拉尔这种自己地很少要靠租赁一部分田地才能吃饱饭的,一年到头也舍不得买上半包盐。
像安娜那样的贵族可以一顿饭吃上十几种香料并不以为意,而对于这些农夫而言仅仅是能够有咸味的食物就是美梦成真了。
对这一切感到痛苦的拉迪斯劳斯,觉得自己在上一世李迪时,似乎偶尔会搞一点自制酱油作为一种小资情调的娱乐,可是和其他那一世的记忆一样,所有的细节都非常模糊,他只能摇摇头,不再纠结,毕竟他现在的力量还如此弱小,根本没有资格想什么“达则兼济天下”,对了,穷则什么呢?
也记不起来了。
因为在思考,拉迪斯劳斯手上的羊肉一点味道也没吃出来。
而大多数民夫虽然闻着烤羊肉的香味,喝着菜汤。
而且罗马士兵的伙食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只是割光了肉的羊骨架,被丢进了罗马士兵喝汤的锅子里,可以让士兵们多少在民夫面前有点优越感。
但是民夫的士气也比早上好一点了,他们对下午的往返跑不再仅仅是恐惧了,而是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希望,低开高走是一个不错的走势。
所有民夫中,士气最高的就是凯拉尔,刚刚他在拉迪斯劳斯夸赞他“勇敢地救回战友”时,非常惶恐地承认自己仅仅是因为那是自己亲戚的关系才有如此勇气,可是仁慈的大主教阁下不仅仅没有收回那枚金币,还再次褒奖了他的诚实。
“对于主公,对于长官诚实,是最高贵的美德之一,这就是忠诚。凯拉尔,你是一个忠诚的人,西里卡,你再给凯拉尔割一块肉。”
西里卡老大捏起一把盐,用所有农夫感到痛心慷慨态度再次撒到了烤羊上,然后把靠近骨头一块最好的肉用匕首割下递给了凯拉尔。
可是凯拉尔战战兢兢地接过了之后,却没有吃那块肉。
发现自己记忆模糊,决定不再去想的拉迪斯劳斯看着眼前的农夫,心有所念:“凯拉尔,你的家人也在后营吗,你想把肉带给他们吃?”
“大,大主教老,老爷,我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还有老娘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我想让他们都能吃一点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开始惶恐,但在说到家人之后,凯拉尔仿佛找到了说话的节奏,甚至不再夹杂村子里的土话了。
“很好,你很好。”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太亲近家人的拉迪斯劳斯,有那么一瞬间对自己的残忍充满了愤怒,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可是这种情绪确实只能存在那么片刻罢了,“万物竞争,暗rì抉择,我也不过是历史中的小小尘埃罢了,凯拉尔,尽量不要死了啊,这块肉你吃了,下午好有力气,老约翰,你去给凯拉尔找一件皮甲一件皮盔来,再给他的家人送一袋麦子一袋盐。”
虽然不明白眼前大主教第一句话的意思,但是后面的赏赐即使是不识字的凯拉尔也是理解无碍的。
如此厚赐,凯拉尔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双膝跪倒不断地磕头。
“你们都看到了,对于懦弱我决不轻饶,对于勇敢我也决不吝啬,不仅仅是食物和铠甲,对于表现好的,还能参加教皇陛下的军队,甚至还能分到土地,河边的可以得到渠道灌溉的土地,能够养活家人还能有结余的土地,荣华富贵都在你们自己的脚下!”拉迪斯劳斯不再允许那些软弱的感情缠绕在他的心中,而是拿出气魄,继续进行着恐吓和鼓动。
第八十八章 骑兵反击
当城下的民夫们在吃饭时,城上的锡耶纳士兵们也在抓紧享用自己的午餐。
彼得鲁奇执政官从早上民夫开始集结就到了东南侧的角楼上,中午饭时也没有离开。
表示胃口不好的执政官大人拒绝了肉食,只吃了一点面包后,就继续观测起情况来了。
执政官二十年前就是非常优秀的守城指挥官了,所以如今他接手了角楼上的指挥权。
一个上午护城壕受到的损害还微乎其微,不过彼得鲁奇依然忧心忡忡,因为敌人骑兵的数量和战斗力超过他的预测,如今锡耶纳城同西部海岸港口的联系已经完全被割断了。
来自德意志常年战乱地区的“手半剑”佣兵团也许没有好马,但是他们组织能力和纪律xìng远远超过意大利的同行,这几天他们擒获了好几个从锡耶纳城出来,伺机想通过海路前往利股里亚方向联系的使者。
法兰西方面无法得到锡耶纳城的准确情况,锡耶纳共和国也无法提供法兰西军登陆后需要的策应,再加上西班牙海军的优势地位,很难想象波旁公爵会冒巨大的风险来支援。
既然锡耶纳能够得到法兰西直接援助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那就必须依靠城防坚守到法军在北方取得战果。
彼得鲁奇执政官决定在下午给不再仅仅用弓箭和魔法飞弹进行防御,而是采取更加积极的态度。
当城外结束了午餐的民夫再次背好了装土的口袋准备出发时,角楼里两百锡耶纳jǐng备骑兵和
两百“八镇联合保险队员”也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这四百人就是此时锡耶纳城全部的骑兵了。
彼得鲁奇执政官深信要么不做,要么就投入所有力量进行一次决定xìng的攻击,彻底摧毁民夫的士气,如果被大量杀伤而毫无成果,城外的指挥官再进行压迫,那么很有可能民夫们会选择叛乱,虽然他们的能够给罗马军造成的伤害肯定很小,但是至少罗马军人只能自己来填土塞河了。
“好了,懒鬼们,拿好你们袋子,城头那点弓箭和魔法飞弹算什么,大主教阁下是仁慈慷慨的,一辈子地里刨食,苟活几十年又有什么意思,嗯,难道你不想有更多自己的土地,你想想不用交地主租子,每年只要交四成皇粮,还有自己的牛,不用让老婆孩子也跟着你累死累活,这是多好的rì子啊,想要这种好rì子,就拼啊。”西里卡老大再次给了第一组民夫一点鼓励,毕竟这一组人上午遭受的痛苦最大,一半以上的伤亡都是他们承受的。
这组民夫陆陆续续地冲近了护城壕,城墙上的旋转弩还是一言不发,仅仅是稀稀拉拉的弓箭shè伤了几个民夫,甚至魔法飞弹也没有出现。
可惜这组民夫取得的成绩还是不大,毕竟上午的记忆让大多数人还是十分惶恐,很多泥土堆积在护城壕的边缘。
第一组先前的小头目都被处死了,所以西里卡老大抽出了几个其他组的小头目匀入了第一组,包括凯拉尔也被调入了第一组,这一次他的表现依然不错,顺利带回了一个伤员,有了全身装备之后,那些弓箭的威胁就不大了。
凯拉尔的运气也是很不错,接下来的第二组民夫可是非常危险。
彼得鲁奇执政官的意图是让下午第一批次的民夫通过,麻痹敌人,狠狠打击第二批民夫。
虽然对第一组的民夫还是不大满意,不过拉迪斯劳斯决定还是不惩罚他们了,除了一小半远远就丢了泥土的民夫,被观察者拉出来鞭打,其他人都得到了一支标签,受伤的得到两支,带回伤员的还有一个银币。
并且没有一个民夫死在这次往返中,乐观的气氛在民夫中蔓延,好几个第一组的民夫急不可耐地要求继续参加第二次往返跑,想要多挣点食物,拉迪斯劳斯提供的配给只能让人不饿死,勇敢的民夫为了让老婆孩子稍微能好过一些,可以自愿多参加几次这种危险的来回,其中也包括了原本有好运气的凯拉尔。
可是拉迪斯斯劳斯,却没有被这种气氛感染。
彼得鲁奇执政官毕竟还是多年没有直接指挥战斗了,他露出了一点微小的破绽。
拉迪斯劳斯向随行的马基雅维里说道:“看来您的建议是非常正确的,带着手半剑确实是必要的,现在城墙上的几个法师应该是节约了一轮法术位准备接应等会出击的骑兵队吧。”
马基雅维里也对自己君主的观察力感到满意,他真心地恭维道:“您的敏锐真是了不起,大主教阁下。”
“您昨天就预言了彼得鲁奇决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毁掉护城壕,如果不是您的坚持,我也不会让手半剑们在树林里准备着。”拉迪斯劳斯和马基雅维里进行了一番表扬和自我表扬以后,就派老约翰去联络凯梭-维廷队长,让他做好出击的准备。
当然,这一切的应对都没有必要告诉第二批要作为诱饵的民夫。
他们还是怀着不切实际的乐观,浑然不知自己将要踏上的是今天最危险的一次旅途。
拉迪斯劳斯并没有注意到队伍里凯拉尔,即使看见了也不可能仅仅因为一点点赏识而不让他去冒险,这本来就是拉迪斯劳斯付出赏识的所要求的回报。
凯拉尔还是站在队伍的最后面,随着西里卡老大一声令下,他跟着其他数百民夫一起起步,他已经有了一点经验,会等到路程过去大半时再发力,尽可能地减少处于危险地段的时间。
然而这一次当他走过三分之二的路程准备加速时,忽然听到一阵让他恐惧的绷紧声,紧接着这声音之后,是可怕的弩箭再次shè击。
旋转弩再一次开始shè击了。
不过民夫们的队伍比早上要疏散的多了,尽管罗马士兵反复强调了疏散队形的好处,但是开始时这些民夫跑着跑着还是会像弱鸡一样挤成一团,人群总是给个体安全感。
不过经历了几次实际往返后,所有民夫都意识到挤成一团只会让城头上的敌人易于瞄准,渐渐能够自觉地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们都学的挺快,毕竟考试是如此的迅速和严厉。
所以这次旋转弩没有shè死几个人。
可是旋转弩shè击的同时,角楼上的吊桥也一起放了下来,几百骑兵鱼贯而出。
第八十九章 对冲
刚刚的疏散队能够降低弓箭的命中率。
当骑兵出场的时候,疏散的队型可就不大有利了,当然即使保持密集队形,这些民夫面对骑兵的冲击也不会有什么抵御能力。
从吊桥放下的那一刻,民夫的队伍就陷入了一片混乱,前面看见骑兵还是出城的民夫立刻停下脚步往后退,虽然前排的民夫不断大喊告诉后面的人情况,后排畏惧于拉迪斯劳斯的军法,还是在向前走。
虽然吊桥只能容纳两个骑兵并行,而且出城后还是先重组的了队形,排成锥形后才开始加速突击。
尽管那些“保险队员”出城的节奏和编成冲锋阵形的速度,被马基雅维里的评价为“典型的三流部队”,离入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民夫们依旧在原地挤成一团,没有在这点时间里后退足够多的距离。
首先出城的意大利雇佣骑兵如利刃一般扎进了乱成一团民夫中,虽然他们的武器是骑兵武器中不需要太多训练的长柄弯刀,但是在马匹冲刺提供的加速度下,对于只有破衣遮身的民夫来说依然是太过致命的凶器。
箭头有二十人宽的骑兵们毫无阻滞地切过民夫组成的肉团,留下一地的狼藉,前几排的骑兵人人几乎人人都砍中了一个民夫,再加上自相踩踏造成的死伤,当这批骑兵在罗马军大约三百米前转向时,超过一百二十个民夫倒在了战场zhōng yāng,大多数还没有立刻毙命,只是伤者暂时是不会有人去管他们了。
虽然罗马军中有上百弩手,他们对着骑兵群发shè了弩箭,这次shè击不是拉迪斯劳斯命令的,而是经验不足的罗马弓弩队长过于紧张的反应,在十字弩的极限距离上,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战果的,没有一个保险队员被软绵绵的弩箭shè中。
拉迪斯劳斯对于自己部下的反应也算意料之中,罗马教会军也有几十年没有打仗了,中层军官都是各种关系户,这些菜鸟的反应总算还没突破下限,至少shè击还做到了齐shè,说明还是多少有一定rì常训练的。
拉迪斯劳斯根据马基雅维里的建议,将一千五百的步兵排成三列,看到他将举起的手臂落下,第一排五百人的步兵就开始压上。
拉迪斯劳斯自己还有西里卡老大位于第二列也随即开始上前,马基雅维里和老约翰指挥第三列作为预备队。
因为角楼上投石机的威胁,拉迪斯劳斯没有选择更适合对付骑兵的密集方阵。
毫无疑问,这种保持队列的步兵是根本不可能阻止骑兵回程的。
但是“手半剑”佣兵团可以,凯梭-维廷时间控制的相当好,当锡耶纳雇佣骑兵刚刚出城,他的部队就开始脱离树林的掩蔽,一路均匀加速,等到民夫们被屠杀了一轮后,“手半剑”刚好出现在锡耶纳雇佣骑兵的侧翼。
在角楼上的彼得鲁奇执政官从“手半剑”离开树林的遮蔽,就看到了他们,但是他已经无法阻止“保险队员”们出击了,而且仅仅因为敌人也有骑兵也不战而退,也有损士气。
因此他命令后面两百锡耶纳jǐng备骑兵截击“手半剑”骑兵队。
彼得鲁奇执政官的计划还是很不错的,费家族的保险队员出击,直属于他的本地骑兵策应,避免了大风险,又有足够的反应能力。
还有其他几个有利因素也是有利于锡耶纳军方面,“手半剑”佣兵虽然惯常是骑马作战的步兵,他们的军马比锡耶纳jǐng备骑兵要差不少。
武器方面,手半剑是骑步战通用武器,比jǐng备骑兵装备的长矛也要差不少。
jǐng备骑兵的小队长以上,更是人人有一件寒光凛凛的jīng良钢甲,而“手半剑”上下除了凯梭-维廷有全身钢甲外,其他所有人都只有皮甲。
而且在后掠阵的锡耶纳jǐng备骑兵,。早就排成了适合冲击的锥形阵,比离开树林后在行进间勉强调整阵形的敌人也是大大占了便宜,虽然“手半剑”有三百人,可是因为阵形不利接站时也根本发挥不了人数优势,基本上是一对一的对冲。
所有这些因素对比下来,似乎“手半剑”的情况相当不妙。
虽然经过分析这些不利的因素都不是决定xìng的,拉迪斯劳思还是一度相当紧张,可是随着两队骑兵不断靠近,拉迪斯劳斯的表情越来越放松,他看出来,胜负的天平正在向己方倾斜。
双方并非完全正面对冲。
在对冲的过程中,锡耶纳jǐng备骑兵,渐渐朝着城市的方向倾斜出了一个弧度,他们本能地在寻求城墙的安慰。
jǐng备骑兵的指挥官身处阵中,完全没有感受到这微微的变化。
可是不论是拉迪斯劳斯还是处于高点,视野更好的彼得鲁奇执政官,都发现了这个现象。
彼得鲁奇执政官只能急切地在角楼上大吼,试图让自己的部下恢复阵形,这当然是徒劳的。
嘶吼着的两股激流最终交汇在了一起,仅仅一个交错,十几个骑手就落到了地上,几乎全部是白sè披风的锡耶纳骑兵,红sè披风的“手半剑”成员仅仅只有两个。
尽管“手半剑”在符腾堡地区和代理大公搞游击战的时候,基本上就是骑马步兵,从来不搞正面对冲,但是作为纯粹骑兵来对付意大利地区的肉脚对手,依然是绰绰有余。
凯梭-维廷在对方微微侧锋的时候,身经百战的他立刻发现这个现象,并明白了对方是看着光鲜的废物点心,他指挥自己的部下牢牢保持的锋利的势头。
果然,锡耶纳jǐng备骑兵们在稍微挫败之后立刻就向城市转向,想要逃跑。
料到了这个情况的凯梭-维廷正处于这一翼,他大喝一声“杀”,直插入锡耶纳骑兵群中,其他“手半剑”雇佣兵也都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速度,紧紧缠住了锡耶纳jǐng备骑兵。
骑兵放弃速度毫无疑问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可是凯梭-维廷选对了,这种缠斗对于残民有余的富二代集合,锡耶纳jǐng备骑兵队来说,真是一场噩梦。
只有几个jǐng备骑兵在招架敌人的长剑,大多数人只是全力以赴地逃跑。
jǐng备骑兵指挥官根本约束不了集体变向的部下,在双方脱离接触之前,又有十几个白sè骑兵被砍下了马。
凯梭-维廷依靠强悍的实力,一个人就取得了至少三个战果。
看到都是贵族旁支组成的jǐng备骑兵队伤亡惨重,彼得鲁奇执政官对着身边的耶由-费说到:“费议长,快让你的保险队员冲击他们的骑兵,策应jǐng备骑兵进城啊。”
在这寒冷的冬天,彼得鲁奇执政官已经是满头大汗。
第九十章 屁股决定脑袋
最近锡耶纳城的公务员职位突然不再吃香了,好多往rì争斗不休的位置突然大面积空缺,所以耶由-费如今有了一个新职位,议院议长。
前任议长是彼得鲁奇执政官的亲信,在大军围城前,他和他的家眷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留下了一封信,说明了他突然想要移居新大陆的梦想,并祝福锡耶纳共和国和彼得鲁奇家族永远繁荣。
当然彼得鲁奇执政官好像不大领情,据某些谣言说彼得鲁奇执政官称前议长为“狗娘养的XX”,相比“我的重要助手,忠实朋友”这个用了十多年的评语,差距还真是有点大呢。
费家族虽然综合实力处于锡耶纳共和国各大一流家族的末尾,可是军事实力一向比较强,如今或这个局面下,军事实力就是一切,耶由-费也就顺利地得到了议长职位,顺利完成了再就业。
可是现在,他可是一点感激之情也没有。
恼怒的耶由-费心中骂道,自作自受。
哪怕是水准之上的优秀政客,如果把那些政治花招带到军事指挥上来,那结局就是如此难看。
刚刚出击之前,他就反复进行了建议,由保险骑兵来掠阵,让jǐng备骑兵去对付民夫。
让实力较弱的部队去对付民夫,让实力比较强的部队来应变,就军事上而言是当然的选择。
可是出于消耗旁系,保全嫡系考虑的彼得鲁奇执政官,坚决要求让保险队员先冲。
耶由-费议长阁下的不满还不仅于此。
城外隐蔽“手半剑”的那片树林,耶由-费阁下早就建议一把火烧掉,也被彼得鲁奇执政官以那片林地都是不适合用来做攻城武器的果树,而拒绝了这个正确的建议。
这下好了,就是这片彼得鲁奇家族的油橄榄林提供的隐蔽,让彼得鲁奇执政官苦心经营的jǐng备骑兵伤亡惨重。
论脑袋,也许彼得鲁奇执政官无论如何不算差,可是一涉及到利益,屁股就取代了大脑。
虽然有了二十年前没有的丰富政治经验,但是再也不复年轻时的jīng明果决,初上战场时那敏锐的嗅觉如今被利益之臭彻底毁灭了。
尽管对于彼得鲁奇执政官在战场指挥上昏招迭出不满到了极点,耶由-费还是指示自己的掌旗官将旗帜高举向前绕圈三次后奋力压下,要求下面的保险队员们夹击“手半剑”雇佣兵,
如今可不是互相拆台的时候,虽然彼得鲁奇执政官的小九九令人生厌,但是耶由-费决定顾全大局,费家族的生死存亡与锡耶纳共和国的生死存亡如今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相忍为国很难,但是为国就是为自己的时候稍微简单一点。
虽然拉迪斯劳思的步兵正在靠近,但是保险队员还是可以反冲一次速度降低的“手半剑”佣兵的。
虽然“手半剑”骑兵不是正夹在保险队骑兵和城门之间,有一个不小的角度,但是拉迪斯劳思的步兵离得还远,步兵们每行进五十步就必须进行一次整队,保险队骑兵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进行掉头。
凯梭-维廷也已经开始指挥部队移动,但是再强的佣兵还佣兵,其中几个正在不顾一切地夺取jǐng备骑兵的铠甲和战马。
虽然凯梭-维廷及时制止了进一步的混乱,但是保险队骑兵已经得到了一个战机。
如果保险队骑兵能够小锉一下“手半剑”,那这场出击依然可以勉强算是平手。
应该可以让今天的填河工程告一段落。
这样也会让费家族在锡耶纳城的地位急剧升高。
彼得鲁奇执政官和耶由-费议长,都在考虑接下来的利益分配,虽然城市被围,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各种物资的分配也是要根据战斗力来的。
彼得鲁奇执政官对自己嫡系的表现非常无奈,可是费依然已经给了他一个面子立刻指挥部队救援,他虽然非常肉痛,但还是决定把jǐng备骑兵储备的铠甲一次xìng统统拨给那些土匪算了。
还有这些家伙入城后,制造的几起抢劫强jiān,也都压下来,只是要头痛其他家族的投诉了。
正当彼得鲁奇指政官考虑要付出的代价时,情况又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好消息是他不需要头痛付给费家族的代价了,坏消息是他可能要输掉拥有的一切了。
名为保险队,实际是土匪的费家族私兵们根本没有向城门发动冲击。
虽然接替被拉迪斯劳斯所杀的雨林-费的新任保险队长,也是一个费家族的成员,他在指挥刚刚对民夫的屠杀时也算有板有眼,看到了角楼上的意图后,也是传下了命令。
可是刚刚上任威望不足的新队长,根本号令不了手下的这些暴徒。
他们拒绝去向“手半剑”佣兵冲锋,刚刚铠甲鲜明的jǐng备骑兵都没走上两个回合呢,凭什么让大爷去拼命。
他们可不像角楼上的人那样有全局视角,在大多数匪徒的眼中,他们只看到自己的队友一触即溃,如今他们的一侧是敌人实力惊人的骑兵,一侧是数量庞大步兵。
罗马军和弗罗伦萨军的数量不足以形成一个非常紧密的包围,一支主力在城市的东北,一支主力在城市的正南扎营,而展开攻防的角楼在东南,战场的东侧就是攻击联军的结合部,那里只有几个游骑兵,没有大股部队。
开始是零散的几个人向着那个方向移动,很快越来越多的土匪们就在罗马步兵的注视下,向着东侧的缺口移动。
新任的保险队长虽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失去对队伍的控制,大声呼喝着自己部下,气急败坏地威胁要用军法惩治逃兵,无效之后,他举起了自己的佩剑就要砍向逃兵。
可是他只是因为血统刚刚空降的领导罢了,没有足够的权威,高压只会适得其反,曾经期望得到他这个位置的副队长,在混乱之中给了新任队长的马屁股一下子,然后就哈哈大笑地离开战场。
副队长反而有足够的威信,带着绝大部分土匪们还算有序地离开了战场。
拉迪斯劳斯经验不足,因此还是决定谨慎行事,没有进行追击。
只是把几个摔在地上的倒霉蛋给抓了起来,其中就包括保险队长。
这场出击对于锡耶纳守城方已经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耶由-费对着逃离的部下们发出恶毒至极的谩骂和诅咒。
这当然是完全于事无补的。
彼得鲁奇执政官至此却多少表现出了一点首领的风范,他没有失态,而是立刻对着自己的女婿阿尔贝托-马萨拉尼做了一个手势。
第九十一章 填平护城壕
投石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直径接近两米的巨大石球再次出现,伴随着呼啸声从城头上飞来。
比听觉更让士兵紧张的是视觉上的压力,和晚上不同,白天所有的士兵们都能看到石球带着可怕的yīn影急速移动,这种威胁让三条步兵线瞬间出现了动摇,大多数缺乏经验的军官也和他们的部下没两样,抬着头两眼紧紧地盯着天上,只有少部分军官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在阵列中要求自己的部下不要抬头,保持队形。
终究步兵们还是挤成了一团,这已经是拉迪斯劳斯和老科隆纳见识了投石机后,进行了几次军法宣讲的结果了,如果没有相关准备,上千人一哄而散也不是不可能呢,意大利城邦的部队实在是太肉脚了。
“手半剑”骑兵的表现就要好多了,虽然他们也没见识过这样的投石机,但是代理大公释放高级奥术时应该怎么应对,所有人都是烂熟于胸,凯梭-维廷只一眼就观察好了石球的轨迹,带着他的部下朝安全的方向离开了。
石球最终命中了第一排步兵的边缘,压死了两个倒霉蛋后,又冲击了一段距离,不过第二排的步兵没有被压到,石球打磨的越好自然可以滚的越远,不过这成本是很不经济的。
不仅仅打磨是不经济的,光是释放一次“谈舒尔高级瞄准术”就需要消耗上千塔勒的魔法材料,再加上石球的价格,这么一次耗费巨大的shè击只消灭了区区两个士兵,从经济上说真是亏了老本。
不过从战术上,彼得鲁奇执政官依然有理由感到满意,这枚石球不仅保住了守军的一点士气,也让不知道实际城里只有一个十三级法师只能进行一次jīng确shè击的拉迪斯劳斯决定收兵。
不过拉迪斯劳斯依然毫无疑问是今天的胜利者,重创了对方的本来就处于劣势的骑兵,如今锡耶纳守军已经基本丧失了出城邀战的能力。
老科隆纳当天晚上还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来庆祝拉迪斯劳斯,非常不错的初阵,虽然军营中禁酒,但是他们还是相当愉快地大吃了一顿。
老科隆纳非常慷慨地把今天的战利品完全交给拉迪斯劳斯处置。
当然这也仅仅是老科隆纳卖一个好,十几匹战马和十几套铠甲,基本上都是凯梭-维廷的雇佣兵获得的,虽然对方还期待拉迪斯劳斯的雇佣,但是总归也不好做的太过分。
大多数能用的铠甲和没受伤的马,拉迪斯劳斯都留给了凯梭-维廷,剩下的损害比较大的铠甲和伤马才被要求移交给拉迪斯劳思斯,而且也得到了一定回报,拉迪斯劳斯通过自己的职权给了凯梭-维廷三百个民夫做补偿。
有了民夫,雇佣兵就可以不用自己扎营,不用自己割草,不用自己清理马粪。
拉迪斯劳斯要求挖厕所的命令,也不再让他们怨声载道了,公共厕所还是很有好处的,特别是不用自己挖的情况下。
这些民夫们虽然要扎营,割草,清理马粪,挖厕所,可是再也不必再去填护城壕了。
凯拉尔没有去为“手半剑”服务,不过他也不必继续填河了。
这个农民时来运转,他的际遇来了,如今成了拉迪斯劳斯的直属的“大主教卫队”的一员了。
虽然委派拉西丽丝进行的黑大陆贸易还没有看到收益,但是拉迪斯劳斯还是决定尽力组建一支直接听命于自己的武力。
这个小队编制上是利古里亚教堂卫队,目前算上西里卡老大这个队长,拢共也就十九个人。
八个前罗马士兵,三个表现优良的锡耶纳民夫,还有七个出生于奥地利的前“手半剑”佣兵,拉迪斯劳斯尽可能地为他们配齐了武器装备。
凯拉尔是唯一一个在保险队员冲击时,取得了战果的民夫,他砍倒了一个骑兵,因此被授予了副队长的职位,这对于锡耶纳的民夫来说,当然是一个相当有诱惑力的暗示。
至于挖墙脚的借口,拉迪斯劳斯是打着“献身上帝”的幌子,他的步子又不大,一共只拉了这么几个人,老科隆纳和凯梭-维廷自然也不好太计较,毕竟阻挠暗rì的事业,这个帽子太大,没必要为了这几个人去闹什么龌龊。
暂时来说,这些人就是负责考察和监督每天填护城壕民夫的成绩,第一天没办法,接下来考核工作,拉迪斯劳思决定还是直接捏在手里比较好。
这九个人,不论什么出生,都得到了战后在锡耶纳得到三十亩良田的许诺,西里卡老大则是追逐自己的爵士爵位,干劲那都是相当的足。
接下来时间,一直到1527年的元旦期间,数千民夫就在拉迪斯劳斯的统御下,继续进行死亡往返跑,不过锡耶纳守军再也没有出击,或者使用投石机,甚至旋转弩也基本没有再进行shè击。
仅仅弓箭和魔法飞弹当然是不够威力的,1527年1月2rì,护城壕终于被彻底淤塞。
“十天内填平护城壕”这个任务奖励的经验值让拉迪斯劳斯经验槽有了大约五分之一的白sè。
还活着的民夫们终于也过了一个迟来的圣诞加元旦,他们每人都分到了管够的黑面包和一点腌肉,接下来的工作也相对不那么危险,只是运输军粮,清理军营,辅助工匠打造攻城器械之类的工作。
战死的民夫也都领到了抚恤,他们的妻儿也都被允许回家,不过大多数的女人失去了丈夫之后,也就无法生活,要不是老科隆纳派出军法官反复强化军纪,这几天有不少罗马军官可是要在军营里快活了,不过即使军法官把女人暂时赶走了,这些女人难免最终还是要落入这些侵略者的手中,如果他们能侵略成功的话。
当然那些想要脱逃而被处死的民夫的家人,他们的命运就更悲惨了。
西里卡老大毫不客气地履行了他主人的宣告,用这些女人和孩子交换了粮草和武器补给,威尼斯商船装载着各种军需物资直接到锡耶纳的港口卸货,然后装上这些奴隶运去黑大陆。
虽然欧罗巴的各国普遍仇恨黑大陆北部边缘的游牧民和以那里为基地的巴巴利海盗,但是威尼斯商人只要有金币可赚,什么道德良心都不在乎。
这当然不是什么指责,正是因为最没有良心,所以威尼斯共和国如今是整个欧罗巴最繁荣富裕的城邦。
这几天锡耶纳城西部的外港相当繁忙,不仅仅是威尼斯的商船络绎不绝,西班牙的“勃艮第十字”战旗也频频出现在这里。
因为快速圆满地完成了“十天内填平护城壕”,虽然更多应该感谢敌人的无能,拉迪斯劳斯得到了附加奖励,西班牙舰队代表皇帝送到了一次物资,本来计划送去科西嘉岛支援贵族叛军的物资因为拉迪斯劳斯的快速地填平城墙而分了一部份给锡耶纳战场。
海军指挥官得到命令,物资一定要直接移交给拉迪斯劳斯,很显然,皇帝对于当代真选教皇的不满,越来越明显了。
有了这一大笔物资的分配权,拉迪斯劳斯在攻城和战后瓜分问题上的发言力就大大加强了。
海军指挥官也没白忙活,拉迪斯劳斯把这次扫荡中搜集到的最靓的妞送给了舰队司令阁下,当然还有五百塔勒的小小心意也是不能少的。
第九十二章 公正的法官
元旦弥撒上,真选教皇没有如皇帝要求的那般,开除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的教籍,解除法兰西贵族对国王的效忠誓言,并号召法兰西的暗rì信徒行动起来反抗他们的国王。
这自然让皇帝相当恼怒。
也是皇帝把物资分配权交给拉迪斯劳斯而非其它任何罗马教会国成员的原因。
如果真选教皇解除了暗rì信徒对封建主的义务,那么野心家发动叛乱就有了更大的机会,即使现在没有贵族立刻起事,也势必让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要分出一定的实力保持戒备。
神圣罗马帝国上代皇室,霍亨斯陶芬家族就是因为被开除教籍,然后被各路贵族围攻而灭亡的。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皇帝的大目标没达成,反而让他的几个小目标容易办了许多。
比如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办的一些事。
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今天穿上了最正式的红衣主教礼服,他的礼服和其他红衣主教略有不同,金边银绣的奢华非凡,肩膀上那个紫sè的天平象征着他罗马教会首席**官的地位。
因为真选教皇亚得里安六世陛下要在西斯廷礼拜堂召见他,他才特意穿上了正式礼服,虽然他还拥有首席**官这个职位,名义上是真选教皇最重要的助手,可是实际上两人的权柄称得上天差地别,在罗马根深蒂固的奥尔西尼和科隆纳家族才是第二集团的领头人物。
所以能够得到一次西斯廷礼拜堂的单独召见,对于如今的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来说也是一次很难得的事情。
当米兰公国控制在斯福尔扎家族手中时,虽然和主支关系恶劣,可是斯福尔扎主教当时是西斯廷礼拜堂的常客,如今他可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兔死狐悲,曾经因为家族内部斗争而互相仇视的堂兄弟原来是互为表里的依靠。
不过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并没有气馁,几十年来斯福尔扎家族几起几落,先后因为内斗外敌,几次被赶出了米兰,但因为上代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最后一任妻子是斯福尔扎家族成员的关系,尽管夫妻感情不睦,也没有孩子,但是两个家族的同盟关系却一直很可靠。斯福尔扎家族一直都能得到术士皇族的支援,每次都背靠强援成功地夺回了米兰公国。
如今恢复斯福尔扎家族的任务就全落在自己的肩上了,法兰西王国虽然强大,但是有哈布斯堡家族的支持,又有何可惧。
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再一次给自己雇了鼓劲。
当然拉迪斯劳斯在挖角加利亚尼男爵的动向也值得jǐng惕,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至少皇帝查理五世在大体上还是不错的,如今红衣主教成了斯福尔扎家族最后的男xìng成员,皇帝已经提议要把他的一个妹妹,也就是上代皇帝的一位私生女,许配给红衣主教,并开出了八万塔勒的嫁妆。
不仅仅是八万塔勒的嫁妆非常慷慨,这也说明哈布斯堡家族大方针上还是依然在考虑恢复米兰公国的,当然什么时候放弃教职还要仔细斟酌。
毕竟**官这个位置似乎正是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候。
联姻的建议是对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最近工作的回报,虽然真选教皇最终拒绝他公开同法兰西国王决裂的建议,但是依靠**官本身的权威,不论地位多么虚弱,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也是能发挥一点作用的。
他最近连续裁决了很多小型宗教领地归属权的官司,有的拖了几十年的断头官司,突然之间人证物证俱全,好几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清的老头,一下子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几十年前自己听到的遗言,而且这些遗言惊人地一致,都是临死前忏悔自己对伟大帝国曾经的轻慢,要求把所辖宗教领地奉还皇室的。
还有突然冒出来的文字遗嘱,也是毫无疑义地,非常非常地可靠,那肯定不是罗马监狱中某个专业假证书制造者,刚刚写好的。
这一下子就把十几个神圣罗马帝国境内主教或者修道院长出缺后被中小诸侯侵占的土地统统裁决给了代理大公斐迪南德托管七十五年,这些领地主要在瑞士和阿尔萨斯境内,靠近哈布斯堡家族领地,七十五年之后想要让哈布斯堡家族吐出来,不说不可能吧,毕竟可能xìng永远存在,当然这个机率是和世界永远和平差不多的。
当然代理大公也保证罗马教廷在这些宗教领地上的应有权益不受损害,每年的十一税肯定会交,这些领地也会有罗马教会安排的人管理,但是主权属于代理大公了,代理大公有权征封建税并动员当地的人力。
还有几个嫡系绝嗣的骑士领地,交由罗马教廷来裁决旁系是否有资格继承,也一并发还给了代理大公。
拒绝了所有旁系成员的要求。
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就是这个意思了。
本来虽然德意志中小诸侯在暗rì枢机团中发言力不强,但是这种加强哈布斯堡家族力量的事情,自然会有法兰西的红衣主教出来捣乱。
可是最近几个法兰西红衣主教在战争开始之后,就陆陆续续地去了波旁公爵军中或者返回法国本土效力,只剩下一个德高望重的留在罗马作为耳目,在枢机团会议中也暂时发不出声音了。
真选教皇拒绝了皇帝查理五世的主要要求之后,也许是考虑避免过于刺激自己曾经的学生,对这些小领地的问题也没有干涉,默许了斯福尔扎红衣主教非常“公平公正公开”的裁决。
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也是在名利场中浸yín了许多年,时机真是拿捏的不错,虽然真选教皇没有给与大义名分,但是这么多零零碎碎的领地一下子给办了,还真不能算是小小的好处。
这一系列利益输送,让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一下子在皇帝和代理大公面前得了不少分。
除了一个旁支妹妹,在他放弃教会职位后,还可以立刻承认他米兰公爵的名号。
不过时机还没到,反正把米兰城里的法军赶走了再正名也不晚,如今还有很多官司,等着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官公正裁决呢。
现在的情况比前几个月已经要好多了,当时无所作为的斯福尔扎家族真是毫无希望,而现在虽然皇帝的回报还都没有兑现,但是术士皇族自兴起以来,一直以恩仇必报,大节无亏为处世的方针,凡是收了好处一定认账,会有回馈。
一边走一边想,进入梵蒂冈城堡已经有一会了。
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在西斯廷礼拜堂门口整了整仪容,他猜测今天八成是真选教皇要为了最近点判决稍微敲打一下自己,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斯福尔扎红衣主教真正的老板可不是西斯廷礼拜堂里的这位。
机会的大门已经打开,不论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一定要重建米兰公国。
在瑞士卫兵的注视下,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昂首步入西斯廷礼拜堂。
第九十三章 投石机之战
当代理大公轻轻松松获得了大量权益时,拉迪斯劳斯却要拼尽全力为了自己在锡耶纳的小小利益去奋斗。
护城壕被填平了一段之后,锡耶纳城终于失去了最外层的防御,不过这仅仅是第一步,这座城市依然还有非常可靠的城墙。
接下来就是罗马军和佛罗伦萨军一起进攻了。
1522年1月6rì,包括美第奇红衣主教在内的上万人马集结在东南方向,对于城墙的攻击就要正式开始了。
一共十二个千人方阵,分成三列,每列四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有两具长度超过十米的云梯。
还有全部骑兵也都到场压阵。
除了军中工匠临时打造的云梯之外,还有四具投石机也出现在战场上。
虽然锡耶纳城角楼上的投石机,明显占据shè程和威力的优势,不过这几天它shè击的频率和jīng确度让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确信,那一次几乎让他们统统完蛋的jīng确shè击不过是偶然运气,那种特意标明的红sè石头经过彻底检查,已经被全部处理,没有了这些标的,完全可以通过数量优势进行压制。
虽然拉迪斯劳斯持保留意见,认为过于冒险,还是用步兵云梯攻城最经济,意大利的城邦往往倾向于直接建立能够包裹全部居民区的大型城墙,而主要强国如法兰西,西班牙和大多数德意志诸侯,倾向于建立专业的小型军事堡垒拱卫着大都市。
城市型城堡难以防守,容易被攻城方集中力量突破一点,还有需要积蓄大量存粮的缺点无法克服,所以建立在关键地点的专业军事堡垒似乎是目前欧罗巴军事的发展方向。
当然大国的核心城市也是有全包式的城墙的,但在巴黎维也纳这样的城市外围往往有小型的卫星堡垒,这种堡垒往往有大面积的斜坡让士兵难以直接用云梯攻城,投石机也拿这些jīng心修筑堡垒没有办法,但是锡耶纳城巨大的规模让这种构造变得过于昂贵,所以护城河后直接就是城墙。
因此只要下定决心付出牺牲,是可以直接攻城的。
但是既然投石机都是美第奇红衣主教的财产,而且运都运来了,佛罗伦萨共和国钱又多,那拉迪斯劳斯自然就随便有钱人您自己折腾吧。不过这一次如果破成,哪怕“护国”托尼确实没发挥什么作用,就这几架投石机,也让美第奇红衣主教在瓜分战利品上多了不少发言权。
对于拉迪斯劳斯来说,虽然有所怀疑,但如果城外的投石机真的能压制住城墙上的那具投石机也是最好的事情,守城方就很难在城墙上立足了,要是能轰跨一段城墙,那对守城方就更是噩梦了。
当角楼上的军官通知城外军营的炊烟比往常早出现了一个半小时,彼得鲁奇执政官就早早地上了城楼,城里包括壮年妇女在内的辅助人手也都被动员起来,准备决一死战。
不仅仅是平民,对于贵族们来说,城市的得失更是利益攸关。
哪怕平rì再懒散的锡耶纳贵族今天也都全体及时地赶到了城墙上,要为保卫自己的家园尽一分力。
彼得鲁奇执政官不是一个人去的城墙,彼得鲁奇家族上上下下十几个男丁,还有两个有武士等级的媳妇也都一起上了城墙。
不过大多数贵族家庭成员都是被编组成几个jīng锐小集团,集合在城墙下,作为jīng锐反突击集团用于攻击登上城墙的敌人。
只是执政官家族的人才全部登上城墙,鼓舞士气。
只有高级贵族才可以登上角楼。
今天角楼上所有的高级贵族包括耶由-费议长在内都穿着战斗服装,大多数贵族普遍都有武士等级,少数是游荡者,彼得鲁奇执政官本人则是一个八级法师,是城墙上仅次于他女婿和另一个大家族的供奉法师的第三高等级施法者,今天他手上拿着久未使用的魔法飞弹法杖,而非往rì的执政官权杖。锡耶纳城一共有五个法师,其中三个在八级以上,就一个小国来说,算是很多了。
城墙上所有人都是非常紧张严肃,第一次大规模攻击城墙是最危险一次攻击,可以说三分之一的机会破城的机会就在今天。
心情紧张的锡耶纳人还要忍受恶臭,城墙上烧了好几口大锅,锅内的粪汁已经翻滚起来,城内大量人口出逃,他们的房屋可以拆除,得到的木材可以当作的燃料。
虽然滚油的威力更大,而且不会有恶臭影响守军的士气,但是油料毕竟是城里生活也需要的物资,还是“金汁”比较经济点,更何况攻城方也要忍受这股气味。
城墙上还有大量旋转弩机需要的长杆箭,也不再限制配给,小心使用,每部旋转弩都分配到了足够的库存,今天要对攻城者无限量供应。
在黑暗中等待着的彼得鲁奇执政官确信,今天会是漫长的一天。
然而生活有的时候,会给人惊喜。
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彼得鲁奇执政官的视线看清了集中在城下的十二个千人方阵,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同时在角楼上响起了一片“上帝保佑”“暗rì之辉”的颂圣之声。
不仅仅是彼得鲁奇执政官不再紧张,所有角楼上的锡耶纳贵族和高级军官都放下心来。
因为他们也都看到了从方阵间隙间,推上来四具的攻城方投石机。
老科隆纳此时骑着战马在城防军骑兵的护卫下,从方阵前飞驰而过,接受己方士兵的热情欢呼。
己方四具巨大的投石机给了士兵们很大的信心,这种武器造价高昂而且经不起颠簸,一次长途行军后基本就要大修,根本用不了几次就会自然报废,只有依靠美第奇银行带来巨大财富的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才能如此大手笔的一下拿出四具。
美第奇红衣主教此时,在大军后方的一座攻城塔上,正进行着祷告,他的声音穿过战场,攻守两方的士兵都能听到那充满了气魄和浑厚的赞颂和祷告。
攻城塔处于绝对安全的距离上,也就是说离城墙超过一千米,这次类似于广播的祷告消耗了美第奇红衣主教今天大多数的法术位,不过他本来就不会上第一线,战阵不是适合施法者发挥的地方,哪怕镇国境界的施法者也可能被十级左右专jīngshè箭的武士或者游侠重创或者杀死,所以高级施法者肯上第一线的实在是寥寥无几,通过这样的手段来鼓舞士气也算是比较合算了。
祷告完成之后,四具投石机已经来到了步兵方阵之前,每具投石机都需要有二十匹马拉着,再加上上百名士兵cāo纵。
然而这些可怕的战争怪兽刚刚停下,还没等士兵们把石头装上投勺,锡耶纳角楼上的投石机就立刻反击了。
尽管拉迪斯劳斯并不希望美第奇家族的在攻城中表现太好,这样在分成中对方势必会更有发言权,但是它还是诚心诚意地向暗rì祈祷,希望城楼上的投石机不要一发命中,毕竟现在攻克锡耶纳城是第一要务。
然而他的期待没有实现,随着一声巨响,造价超过一万塔勒的一具投石机变成了一堆瓦砾。
拉马和cāo纵的士兵也是死伤狼藉。
虽然开局不利,但是从威尼斯雇佣来的投石机cāo纵者还是相当富有职业jīng神,军官们控制着部下继续工作,开始对城墙进行了攻击。
二十分钟内他们就完成了全部准备程序,进行了一次shè击,三枚大约一米的石球几乎同时发出,一发落进了护城河没有被填掉的部分,激起了巨大的水柱,一发更近落在城墙前,还有一发命中了城墙,对墙体造成了一点破坏。
一各轮次的shè击就有一次命中,无论如何还算不错,专门从威尼斯海军挖过来的投石机团队确实实力不俗。
可是他们的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在攻城方投shè了一次之后,锡耶纳城上的投石机也发出了第二次反击。
攻守双方都在祈祷,暗rì虽然号称无所不能却也只能保佑一方,技术更先进,准备更充分的一方会得到神眷。
以上当然是暗rì信徒的说法。
老谈舒尔这个暗夜女士莎尔的选民一定会哈哈大笑,因为今天决定谁能胜利的不是什么号称全威全能的暗rì,而是他得自莎尔的恩赐。
阿尔贝托-马萨拉尼自从来到锡耶纳以后,对于魔法的领悟再无寸进,一直卡在十三级也不算什么,毕竟法师卡在哪一级都是很普通的情况,实际上他最近感觉十三级都有点不稳了,好几次要非常艰难才能感受到魔网的第七层。
造成这种停滞和衰退的原因确实如传言般,有一部分是年轻的妻子让他花了太多时间在床上寻找青chūn的感觉。
但是能够接触到魔网第七层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心智鉴定,光是美丽的女人是不可能有这么大影响的。
真正的原因是,这几年来,阿尔贝托-马萨拉尼抄录了好几张“谈舒尔高级瞄准术”卷轴,这种七级卷轴对于法师的损伤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这种损伤被事实证明是完全值得的,第二枚石球再次jīng确的命中了攻城方的投石机。
拉迪斯劳斯看到多出的那堆血肉混合着木石的垃圾,长叹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超乎想象的实力。
找出闪红石作为标的反而让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低谷了对方的实力,一旦攻城方投石机进入有效shè程,城上的那座已经处于极高命中率的区域了,根本不需要标的,也可以大开杀戒。
老科隆纳至此也不再抱希望,他的传令骑兵四出,宣告撤退的命令,士兵们看到己方寄予厚望的投石机如此惨败,士气受挫,即使勉强蚁附攻城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cāo纵投石机的士兵也纷纷解开拉马,狼狈逃跑。
在城墙上锡耶纳士兵的欢呼声中,剩下的两具投石机,也在接下来一个小时里被摧毁,不过这消耗了五枚石球,这五次shè击都只附加了“谈舒尔瞄准术”这个五级魔法,降低了jīng度,阿尔贝托-马萨拉尼记忆了三个,城里还有一个十级法师也提供了两个。
毕竟攻城者的士气已经被摧毁了,就没有必要浪费宝贵的卷轴了。
气势汹汹的攻击者,编组列队计划了好几天,仅仅在城下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灰溜溜地回了营地。
老科隆纳虽然强打jīng神,率领着两路骑兵断后,但是今天确实是糟透了。
骑兵战斗力不足的锡耶纳军也没有出城追击。
不过,今天他们已经大胜了一场。
不仅仅是城墙上的士兵,角楼上的贵族和军官也都在疯狂地欢呼,拥抱。
哪怕昔rì为了利益多有冲突的贵族也投入了这一时的欢乐。
他们确实有理由感到高兴。
虽然没有杀伤多少攻击者,但是对于攻击者来说,今天毫无疑问是一场惨败,不仅仅是失去了造价高昂的投石机,更重要的是三军为之夺气。
这是彼得鲁奇执政官远见卓识的胜利,正是彼得鲁奇执政官顶住各方压力,购买了昂贵的高级投石机才能一举见功。
这也是老谈舒尔的天才智慧的胜利。
泰拉曼特-谈舒尔虽然远在万里之外的巴黎,却能够狠狠地重挫了法兰西王国的敌人。
这就是“镇国”之力。
第九十四章 斯福尔扎的死讯
营地大帐之中,拉迪斯劳斯坐在垫子上,和美第奇红衣主教互相无言地对望着,卡利古拉-西博和其他几个将军也在。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乌云密布。
美第奇红衣主教的脸sè特别难看,这些投石机是他的宝贵财产,为了能够在瓜分锡耶纳土地时更有发言权,特意才拿出来,没想到双K碰双A,输了个窝心伤肺,对方的投石机在竞争中用质量完全打败了他的数量。
老科隆纳要去安排一下强化今天晚上的戒备工作,暂时还没有到。
虽然对方早上不敢出城追击,应该是对野战没有什么自信,但是夜战对于士气下降的一方从来是很危险的,做好准备也是非常必要的。
虽然和其他人一样面sè凝重,眉头紧皱,拉迪斯劳斯的思维其实没有集中在今天的战斗上,不是因为今天的失败而烦恼。
他在疑惑今天系统新发布的一个任务:“再次进入西斯廷礼拜堂。”这个任务本身就很奇怪,上次去西斯廷礼拜堂算是一个任务奖励了一次声望还可以解释成进入那个圣地是一件有光彩的事,可是再给一次声望就让人有点忧虑了,更奇诡的是任务上居然还有显示了一个提示:尽快完成,损害较小。
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让拉迪斯劳斯非常紧张,自从上次进入西斯廷礼拜堂的过程相当平淡那,可是最近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越想越难受,除了确定哪里不对劲之外,什么也想不到。
虽然有立刻赶回罗马,控制损害的想法,但是拉迪斯劳斯还是决定不可cāo之过急,先和马基雅维里研究研究比较好,虽然关于任务系统不可能跟他分享,但是去西斯廷礼拜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是有可能分析出一点缘由的。
不过拉迪斯劳斯的忧心很自然地被刚刚进入主帐的老科隆纳理解为了对战局的担忧,他拍了拍拉迪斯劳斯的肩膀,说到:“讨法护教大业艰难,本来就不是简单的事,这点挫折算什么,年轻人要有乐观的jīng神。”
拉迪斯劳斯被拍了之后,自然不好去解释什么,虽然从一开始他就提出,不要选择投石机而是直接蚁附攻城,可是如今事已至此总不好再提,毕竟老科隆纳和美第奇当时的意见也很有道理,攻城方没有十倍优势的兵力,强攻太过冒险。
拿女儿的情人过桥之后,老科隆纳环视全场说到:“诸位,今天的小小挫折根本不算什么,我们大军依然毫发无损,区区几架投石机的损失不过是壮汉擦破了皮,这么点小伤,难道还要哭鼻子吗?请大家打起jīng神,畅所yù言,讨论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破了一点皮?那是五万塔勒!你儿子的头都不值这点皮的一半’尽管在心理诅咒了讽刺自己“哭鼻子”的老科隆纳,美第奇红衣主教还是立刻摆出了一副深受振奋的表情接下了话头:“科隆纳将军说得很对,锡耶纳城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这场侥幸不过是让他们晚死几天而已,与大局无碍。”他的发言水平就比较低了。
回过神来的拉迪斯劳斯心中不肖,不过他也无意去争论什么。
卡利古拉-西博这时跳了出来说到:“诸位,我听说矮人帝国时代曾经有一种名为炸药的东西可以用来攻城,不如我们挖地道埋炸药到城墙下试试看?”
‘把你卖了也凑不齐所需炸药的万分之一’拉迪斯劳斯对于这种痴心妄想实在无话可说,制造炸药需要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硫磺,只有常年喷发的火山口中才有出产,但是火山是强大邪魔的家园,要想取硫磺就要和他们作战,最强大的国家才能组织最jīng锐的小队进行小规模的开采,魔法师们用在实验室的那点产量都供不应求。只有矮人曾经连年和魔鬼大战,进行大规模开采,自从矮人帝国灭亡之后,再也没有那个主要文明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了。
当然老科隆纳不能不帮自己的盟友圆回来:“卡利古拉你的想法是很有想象力的,不错,不错,但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能cāo之过急,我们刚刚受挫,还是要等士气恢复一点才好进行下一步。”
接下来账中的几个人为了如何攻克锡耶纳纷纷献计献策,可惜自古奇谋能够名垂青史就是因为它们很稀少,研究了半天基本上都是束手无策,看上去只能等过几天,士气恢复一点试试看能不能强攻了。
无果的讨论又持续了一会,一个从罗马赶来的科隆纳家族信使打断了会议的进程,是留守罗马的苏珊-法切蒂侯爵夫人送来的一封加急信件。
老科隆纳急速地看了看信件之后,对紧张的众人宣告:“大家不要担心,不是军情,只是一个丧报,暗rì陛下在地上的裁决者,罗马首席**官,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殿下,在昨天晚上,已经前往至高王座了侍奉我们永恒的主了。”
为示无私,老科隆纳在说话的同时也把信件递给了美第奇红衣主教。
大多数人包括拉迪斯劳斯在内对于斯福尔扎红衣主教的死活并没有多大兴趣,虽然他是一个挺强的牧师,而且有他做旗帜可以纠合一些米兰公国的残余势力反对法兰西王国,但是在哈布斯堡家族和卡佩家族的战斗中,这点力量实在不能算什么筹码。
更不要说,这会让拉迪斯劳斯更容易地挖墙角了,不过加里亚尼男爵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立刻告退,表示要去为自己的恩主祷告,大家自然也都表示了理解,纷纷散去了。
不过拉迪斯劳斯注意到美第奇红衣主教看了信件后,脸sè却出奇的差,难道他和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是秘密的盟友?
不过红衣主教间的同盟一般也是针对其他红衣主教的,对于拉迪斯劳斯来说利害不大,所以他也只是向老科隆纳告退返回自己的营帐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先是和没有资格与会的马基雅维里简要地说了说会议情况和斯福尔扎红衣主教的死讯。
对于战况马基雅维里早就料定是说不出什么新意的,但是他对斯福尔扎红衣主教的死倒是颇感兴趣,他提出想看一看侯爵夫人的信,拉迪斯劳斯没注意到美第奇红衣主教拿了之后给了谁,不过他表示可以向老科隆纳再打听打听。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凯梭-维廷队长也来到了拉迪斯劳斯的帐篷。
“手半剑”骑兵们负责黄昏至午夜的战场巡逻,确保敌人无法夜袭,下半夜则是罗马军直属骑兵负责。
第九十五章 谁不喜欢?
刚刚忙完的凯梭-维廷显得有点疲倦,拉迪斯劳斯连说免礼,可是他还是坚持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臣下之礼。
有了分配物资大权的拉迪斯劳斯相当大方地给了他一点西班牙陆海军的淘汰物资,八成新的皮靴,七成新的马镫,还有各种萨克森穷鬼们从来不敢想象的世界大国西班牙才会为士兵们配备的宿营设施,生活用品。
几件厚毡罩棚据西里卡老大所说,甚至于在“手半剑”佣兵的小队长间引起了不小的暗流,这也难怪,这东西可是西班牙舰长一级的高级军官才能得到配给的好货,这次是有一批微微有瑕疵的产品不适合分配给高级军官,才处理给了拉迪斯劳斯。
当然那点漏线对于尊贵的西班牙王国海军军官们来说是不可接受的瑕疵,对于佣兵们来说,根本是全力去找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小小痕迹罢了。
凯梭-维廷在见识了皇帝查理五世对拉迪斯劳斯的支援后,更加恭谨了,如今已经完全是以拉迪斯劳斯的部下自处了。
不过这一次,他乘夜来访,却不是要来讨点吃喝的。
“大主教阁下,今天攻城受挫,不知道您和几位大人商量得怎么样了,接下去该怎么办?”早上“手半剑”们的表现倒不算差,在步兵动摇的情况下,号令严明令行禁止,为全军压住了阵脚。
“今天多亏了你和你的部下,虽然今天步兵主力未损,可是三军丧气,真是一场惨败。我们又能商量出个什么,反正就是围着,过两天等士兵们士气恢复一点,再用人力攻城。”拉迪斯劳斯见识了意大利那些所谓国民兵的战斗力,对“手半剑”佣兵更加看重了,而且这些信息不是什么机密,目前情况下只能如此。 . .
“原来如此。”凯梭-维廷队长也是这么想法,因此在完成了巡逻任务后,还连夜来求见,他倒是有一点想法。“大主教阁下,既然暂时不会攻城,我建议不如您请一支偏师,拿下几个贵族的城堡如何?”
“锡耶纳共和国境内又没有什么大的封建领主,最多不过是骑士城堡,而且他们不是都付了讨法护教税,并保证在这场战争中保持中立了吗?”拉迪斯劳斯的信用可是很贵的,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把节cāo丢了。
“大主教阁下,确实如您所说,锡耶纳共和国境内并没有什么大的封建领主,可还是有不少骑士领地的,大多数骑士都进入锡耶纳城了,他们的城堡基本上已经被我们烧光了,只有少数几个武力强横的骑士留在自己的城堡中,不肯放弃自己的领地。对于这种堡垒内不多的守军,他们只要不干扰我们从附近的村子征发民夫,再交个几百塔勒的讨法护教税,我们也就不去攻打。”
拉迪斯劳斯听着完全是和自己一个意思的话,并没有打叉,他知道凯梭-维廷只是为了先表达一下对领导的尊重,所以他耐心地等待着那个‘但是’。
“但是,东面十多里外小丘有一座城堡,城主是一个叫叫容-冯-莱茵哈特的骑士,自负武力,居然胆敢拒绝缴纳讨法护教税,还几次袭击了我们去附近村子征发民夫的队伍,前两天正准备大举攻城,我也就没有来跟您汇报,如今暂时得空,我斗胆请大主教阁下您亲自带jīng锐小队,先铲除这个狂妄的家伙。”
很明显,这个叫容-莱茵哈特的骑士肯定是挫败了凯梭-维廷暴力征税的企图,居然让凯梭-维廷来求援军了。
“容-冯-莱茵哈特,听上去这个名字是属于一个德意志人?”
“据说他是科隆大主教选侯国一个贵族家庭的小儿子,没有继承权的他得到了十几个随从和一小笔钱之后就被打发出来,一直也是作为佣兵在各个领主和城邦间流浪,几年前才娶了一个没有兄弟的骑士之女,拥有了一片小小的领地,当然以骑士领地来说这块领地是很大的,只是因为锡耶纳共和国一直不肯提高这种世袭贵族的爵位,才依然称之为骑士领,依我看虽然比大多数伯爵领地小,和普通的子爵领地相比一点也不差。”
“听上去是一个智勇兼备的人物啊,怎么会那么糊涂居然敢不交讨法护教税呢?”虽然仅仅是一块小小的领地,可是拉迪斯劳斯知道能够在异国他乡历经波折得到自己领地的人物一定有过人之处,决不会做螳臂当车这样的蠢事。
“那座城堡根据位置比较靠南,根据划分是在罗马军的控制区内,可是那里靠近通往佛罗伦萨的道路,美第奇红衣主教南下的时候已经征收了一次讨法护教税,那个容-冯-莱茵哈特居然以已经交过税了为借口,不肯再交税!”
“真是太荒唐了,交给美第奇不交给我?税交一次就可以了吗?必须严惩,你去安排一下你的部队,我明天就去向科隆纳将军请一支部队,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徒。”拉迪斯劳斯明白对方实在是走投无路,无法负担双重税收而无奈反抗,就放下心来,如果对方是预谋的反抗他倒是还要担心一下,既然是被逼无奈,那就肯定不能对他手软了。
佛罗伦萨大军过境时,他肯定已经全力支应了,如今再次被敲诈实在是熬不住了吧。
得到许诺的凯梭-维廷兴奋地离开了,虽然那位领主已经民穷财尽,但是他的城堡依然是一件很有价值的财产,那位容-冯-莱茵哈特虽然是十四级的武士,但是肯定也不是加里亚尼男爵的对手,想来“镇国”出马,那肯定是手到擒来。
送走凯梭-维廷之后,拉迪斯劳思看天sè还暗,决定去小睡一会,等会再向老科隆纳要点部队,不过这时他却等到了一位意想之外的访客。
拉迪斯劳斯特意叫上了加里亚尼男爵,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马基雅维里也一并带上。
因为美第奇红衣主教居然派了信使要来约见他,而且会面的地点就在这里,信使的主人实际就在帐外,堂堂红衣主教,枢机团中坐二望一的人物,居然不顾礼节地直接来求见拉迪斯劳斯。
虽然这种会见谈不上保密,毕竟是在军营里,老科隆纳必然有广有耳目,不过和美第奇红衣主教打交道的经历对拉迪斯劳斯来说,绝对是压力巨大,还是全副武装比较好。
可是美第奇红衣主教却连托尼也没带,也没有对拉迪斯劳斯的如临大敌讽刺上两句,一见面,他就问出了让拉迪斯劳斯惊诧到极点的问题。
“哈布斯堡大主教阁下,您喜不喜欢红sè的主教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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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重大作用(上)
“哈布斯堡大主教阁下,您对红衣主教的位置有没有兴趣?”
听了这个突如其来问题拉迪斯劳斯立刻怀疑,这是什么可怕的yīn谋,居然要抛出这样的诱饵。
上次一块手帕就要了科隆纳红衣主教的命,如果按照比例放大,这次真不知道是什么毁天灭地的计划了。
这种说话方式根本不是政客之间的对话啊,而且美第奇红衣主教虽然尽可能地摆出居高临下的态度,实际上他无法抑制地流露出一种非常紧张,焦虑的情绪。
但是拉迪斯劳斯上次被他折腾得可不轻,这一次下定决心绝不给他任何信任,因此只把这当成诡计的一部分。
“请原谅,我来晚了。”老科隆纳突然也出现在了会谈之处,“我去最后巡视了一遍军营来晚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留下大主教,红衣主教和我单独谈谈。”
拉迪斯劳斯对部下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老科隆纳无论如何不可能会和杀子仇人联合起来坑便宜女婿,当然如果他想那么做,在这军营里,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防备。
拉迪斯劳斯的部下都离开后,老科隆纳带来的卫兵在三人的周围清理出了个一个一百米大的圆形空地,这个圆的中心也就是权力的中心。
“好好看一看这封信。”老科隆纳把苏珊的信递给了拉迪斯劳斯。
信上的内容正如老科隆纳在会议上所说的那样,苏珊向老科隆纳报告了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得死讯,这位忠实可靠,公正严明的**官在西斯廷礼拜堂向真选教皇汇报最近的法务工作时,因为长时间工作劳累,突然心脏病发,虽然经真选教皇紧急抢救,依然不幸逝世了。
就内容来说中规中矩,没有任何暗示xìng的内容,至少拉迪斯劳斯一下子看不出来,可是既然来科隆纳要求“好好看一看”,那必然是有什么玄机了。\\.. \\
拉迪斯劳斯反复看了这封信几遍,在此期间,美第奇红衣主教和老科隆纳都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不仅不催促,甚至连声音都尽量不发出。
难道这是两只老狐狸对后进的一次测试?
如果不能通过,无疑会降低他们对自己评价,所以拉迪斯劳斯集中jīng神一定要看出苏珊的信中有什么玄机。
奇怪了,这怎么不是一个系统任务呢?
‘系统任务’。
突然拉迪斯劳斯福至心灵,“再次进入西斯廷礼拜堂”,斯福尔扎红衣主教在西斯廷礼拜堂汇报工作时死去。
这两者间的联系是什么?
而且这个任务出现的时刻,刚好几乎就是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死去的时刻。
去西斯廷礼拜堂为什么是那么难,那么危险的一件事?
拉迪斯劳斯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过恐怖,也不符合暗rì教会一般内部游戏的规则。
可是除此之外别无合理的解释,“难道他敢杀害堂堂首席**官?”
“现在你信了吧,上次我去西斯廷礼拜堂,他就想杀我。”美第奇红衣主教听到拉迪斯劳斯的话后,却不回应而是对着老科隆纳说道,“您的儿子被杀,也都是他谋划的,我只是受了他的蒙蔽,以为您的儿子真的背叛了暗rì才帮助了他,那次要不是我让托尼在西斯廷礼拜堂门口等我,我肯定也是走不出来了。”原来不是测试,而是老科隆纳对美第奇红衣主教说法的一种验证。
老科隆纳却不他的接话,他盯着拉迪斯劳斯问道:“你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你去西斯廷礼拜堂那次他也想对你动手?”
拉迪斯劳斯紧紧皱着眉头,系统任务自然不能作为解释,所以他只好回应:“没有,他要杀我,我如何走的出来。”
老科隆纳一想也是,继续提出疑问:“可是这样杀害红衣主教,违背了大家默认的规则,难道他就不怕我们群起而攻之。”
“他怕什么,皇帝查理五世难道会为了一个没有了根基的红衣主教和他在这个时候翻脸?虽然斯福尔扎**官死前做了好几个对术士皇族有利的裁决,可是这点东西哪够让皇帝在这个时候为他出头?法兰西的大军可是首要针对哈布斯堡家族的,单是你们罗马城里的地头蛇,他怕什么。”
“不,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皇帝陛下恩仇必报,哪怕一时隐忍也一定会有一个交待,而且你们别忘了我们出兵前,枢机团里还死了两个红衣主教,都是小家族成员,也谈不上是真选教皇的对手。”一直不说话的拉迪斯劳斯再次开口,他有一个极其不妙的猜测。
从会谈开始后,第一次有人说出了‘真选教皇’这几个字,而不是用一种带着畏惧的心态称‘他’。
“他们的实力比斯福尔扎弱的多,亚德里安可以突袭他们。”拉迪斯劳斯认为近期死的几个红衣主教,都是死在真选教皇手中。
“难道他在使用某种邪术吸取实力?”老科隆纳继续说道。
“有这个可能。”上次会见时,真选教皇袖子里散发出的那种危险感觉,让他再次回想起时,依然不寒而栗,那里确实可能有一个可以吸走生命的可怕武器,“只是不论是不是邪术,他肯定得到了暗rì的准许。”
此言一出,三人面面相觑,是啊,敢在西斯廷礼拜堂里杀死同僚,肯定是有西瑞克的同意,至少也是默许。
不过沉默只是片刻,就算暗rì西瑞克天威难测,无论如何凡人还是要努力求存。
“不过这次对你是个机会,枢机团最近连死了好几个人,如果西班牙和奥地利的红衣主教联合提名你的话,真选教皇为了缓和冲突,可能给你一件红袍。”美第奇红衣主教再次提起了这件事。
“几百年了,好久没有神圣罗马帝国皇室成员成为枢机团的成员了。”老科隆纳虽然也很希望枢机团中能够有为他说话的人,但是还是有点犹豫。
“只要我们一起支持,肯定没问题。”美第奇红衣主教斩钉截铁地说道。
“红衣主教如此尊贵的职位,我实在惶恐之极,如果能够在枢机团中为暗rì,为皇帝效劳真是我的荣幸。”真选教皇陛下打了皇帝一个巴掌要给个糖,固然皇帝的全局受损让拉迪斯劳斯微微不快,可是从局部来说巴掌别人挨了,糖果自己吃,谁不喜欢,只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美第奇红衣主教殿下,只是我想知道,我得到了红袍,您又想要什么?”
“哈布斯堡家族的善意,我就只要这么多。”
“您要的越少,我越不敢和您合作”虽然术士皇族非常强大,但是红衣主教的位置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得到的。
“好吧,好吧,这么说吧,我希望能够在维持欧罗巴大陆稳定,弘扬暗rì紫辉的使命上,发挥更重大的作用。”
已经是堂堂红衣主教的美第奇殿下,想要发挥更大的作用,实在是一个虔诚的暗rì信徒。
第九十七章 重大作用(下)
当拉迪斯劳斯他们在锡耶纳城外紧张到极点地研究对策时,亚德里安六世心满意足地坐在“绝对真理”宝座之上,享受着美餐后的满足感。
他此时又抚摸起了“盛宴的邀请函”。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真想不到,宏愿骑士只是连真神都不能算的半神,居然能够制造出如此奇宝,这一下,您至少可以再活三十年了吧。”说话的却不是亚德里安六世,声音来自于绝对真理宝座之后。
“说是半神,宏愿骑士已经非常接近那条线了,祂的力量同哈布斯堡家族的力量是成正比的,最近这几年哈布斯堡的国势如rì东升,祂自然也水涨船高。哈布斯堡家族能有今天,我也是出了不少力啊,我曾经多么尽心竭力地为老皇帝马克西米连一世服务了那么些年头啊。”
“不过如今是法兰西王国对罗马的威胁更大吧,我们这样一直打击哈布斯堡家族会不会让卡佩家族做大?”奥斯瓦尔德还是有点怀疑真选教皇的策略,毕竟法兰西王国土地肥沃,人中最多。
“当然法兰西国王也是野心勃勃,暂时和西班牙-奥地利联合体联手也是必须的,但是我也必须阻止哈布斯堡家族重新把神圣罗马帝国重组成zhōng yāng集权的国家,连锡耶纳都是神圣罗马帝国的法理领土,如今那不勒斯属于西班牙王国,如果让他们成功罗马教会国就成了夹在同一个家族领地中的一片孤岛。我帮助上代皇帝,只是希望能够以哈布斯堡家族的力量为核心,组织新的十字军去东方收复圣地,为此他们悄悄地供奉祖先,我也没有全力反对。可是他们得到了力量之后居然想要重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权威,为了上帝陛下的利益,我绝对不能纵容下去了,哈布斯堡家族蝉联皇帝选举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重夺耶路撒冷才是亚德里安六世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所有欧罗巴神系的国家必须联合起来,联合在真选教皇亚德里安六世陛下的旗下,第一步就是必须确保真选教皇的权威在法兰西,西班牙,奥地利,英格兰和其他所有世俗君主之上。
“还有北德意志的马丁-路德也很麻烦啊,黑手暴君班恩应该是真的复活了,祂可是我们主人的死敌。”奥斯瓦尔德又说起了北方让人烦恼的问题。
“黑手不仅仅是我主的死敌,祂支持的几个选帝侯也是神圣罗马帝国zhōng yāng集权政策的死敌,哈布斯堡家族肯定还是会和我们一起打击黑手教会的。而且被我们打败过一次的黑手,比上次肯定要弱得多了,上次我们能打败祂,这一次更加没问题。”亚德里安六世真是自信满满。
“可是这一次斯福尔扎红衣主教提供的生命力虽然超出了预计,比上次两个红衣主教加起来都要多好多倍,可是如此大的动静,应该是瞒不过宏愿骑士了,一旦他知道我们封禁了一部分拉迪斯劳斯的灵魂,还夺取了他制造的珍宝,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啊。”相比得到了青chūn豪情万丈的亚德里安六世,侍奉了几代真选教皇的奥斯瓦尔德却显得有点暮气沉沉,这只夜影一点也没有其他夜影的残忍和偏执,倒是更接近一个保守的老政客。
“你现在知道怕了,享用红sè盛宴的时候,突然袭击拉迪斯劳斯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宏愿骑士的报复?好了,别说废话了,你说需要力量彻底破解拉迪斯劳斯的那部分灵魂,现在我为了你在枢机团内部大开杀戒,又冒犯了一位半神,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这个拉迪斯劳斯的灵魂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以至于你一见到他,就说他是危害这个位面稳定的种子。”好可怕的用词,危害位面稳定的种子,听上去比威胁世界和平还要严重。
“如果不是我的突袭,您又怎么能得到盛宴的邀请函?我还没有破解拉迪斯劳斯的记忆,他这部分的灵魂出乎意料的深邃,不过应该不成问题,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一半的生命足够我破开他灵魂的防御了。不过真选教皇陛下,尽管我非常尊重您,但是我只是您的助手,暗rì才是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是不是让您也分享这个秘密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涉及位面的问题,您如果有疑问,请在祷告的时候,自行去问暗rì。”
虽然奥斯瓦尔德说的毕恭毕敬,但是亚德里安六世还是感到了那一点点藏不住的优越感:你们这些凡人只是上帝的雇员,我可是上帝的奴才。
这个想法让真选教皇陛下一阵恶心,挥了挥手:“那你就快点去破解拉迪斯劳斯的记忆吧。”
“不过仅从已经破解的一部分看,似乎最关键的一部分灵魂还留在那具身体里,上次为了确保不露出破绽,放走的那部分上留下的灵魂太多了,我看不如再召见那部分一次,彻底抽空吧。”
奥斯瓦尔德的建议让亚德里安六世相当不快,不肯分享秘密却要求自己继续帮助。
这只曾经的伏形夜影在吞噬了无数灵魂之后,进入了传奇领域,夺魂夜影奥斯瓦尔德如今的力量比之真选教皇也只是稍微逊sè。
代理大公虽然威名远播,但其实还没有进入传奇领域,就普遍被认为是欧罗巴第二的强者。
除了暗rì教会,欧罗巴大陆再无传奇,而暗rì教会之中,竟然有两个传奇。
这就是暗rì之辉,欧陆最强神明西瑞克的底蕴和力量。
“这一段时间,从科隆纳到斯福尔扎我连杀了几个亲近皇帝陛下的红衣主教,总归要给皇帝一点补偿,也好避免矛盾激化,锡耶纳战争结束之后,我准备册封几个新的红衣主教,我想皇帝会为拉迪斯劳斯谋一袭红衣的,到那时拉迪斯劳斯肯定要到西斯廷礼拜堂来,你看着办就行了,不过我提醒你,公然杀了他皇帝那就真的是别无选择了,为了术士皇族的尊严必须要立刻报复了。”亚德里安六世继续说到。
“您请放心,经过我手的灵魂何止千万,能有什么意外,我敢说哪怕几个哈布斯堡自己来用盛宴的邀请函,都肯定是弄的一片狼藉,根本留不下尸体,可是我留下的那点残渣的分量,真是控制的妙到巅毫,斯福尔扎红衣主教被做成了红sè盛宴还能有一个光鲜体面的葬礼呢,拉迪斯劳斯,抽光了肉和灵魂之后,我会留下一个面具,一层皮,只要场面上过的去,哪怕宏愿骑士即使真的知道了什么,难道还敢到这西斯廷礼拜堂来自寻死路吗。”
如此宏图,不愧是暗rì教会的中流砥柱。
第九十八章 战斗到底
能力越大,危害越大,这是拉迪斯劳斯的一个基本观点。
虽然意识到了再次前往西斯廷礼拜堂将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是拉迪斯劳斯无论如何还是想不到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或者说危害,竟然同这个位面的稳定联系在了一起。
以至于这个位面的第一强者,要如此慎重地解决自己。
他只是一如往常地继续自己的生活:抢钱抢粮抢女人。
虽然密谋要获取一件红衣主教的法袍,但是实地也不能不取。
为了能够早点到达目的地,凌晨时分,拉迪斯劳斯就领兵出发了。
从老科隆纳那里借来了一千士兵,五百民夫再加上三百“手半剑”佣兵,要去讨伐胆敢不交自己那一份“讨法护教”税的容-冯-莱茵哈特骑士。
虽然拉迪斯劳斯很想把自己新组建的“大主教卫队”带上,但是考虑到他们比民兵还要差的现状,为了避免损害在凯梭-维廷面前的谈判筹码,还是委托老科隆纳再好好cāo练他们一番。
和拉迪斯劳斯一样,凯梭-维廷队长的兴致也很不错,虽然老科隆纳以“加里亚尼男爵是大军支柱”为理由没有让那位“护国”武士同来,但是拉迪斯劳斯本身就是很够分量的11级术士,再加上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这两个强手,应该已经足以解决问题了。
甚至可以说这是最好的配置了,如果加里亚尼男爵来了,那分战利品的时候就很为难了,虽然到那时如今没有领地的男爵如果开口要这座城堡,拉迪斯劳斯肯定不能拒绝。
安娜也没有来,西博家族也有自己的目标要去抢劫,能够变身剃刀野猪的安娜是如今西博家族的核心武力,否则就凭他们那几百乌合之众,根本奈何不了有保家之志的当地武装。
认为自己可以的到这座颇为坚固城堡作为据点的凯梭-维廷在路上向拉迪斯劳斯介绍了那位莱茵哈特骑士,和凯梭-维廷一样,也是十四级武士,他们已经交过一次手,根据佣兵队长的说法是“难分胜负”,拉迪斯劳斯自然就把这当成了对方略占上风的文雅说法了。. .
据凯梭-维廷说,对方城堡的守军倒是不多,至多不超过一百个职业士兵,逃入城堡的附近村民中,可以在战斗中提供一点帮助的壮年男子差不多也是这个数,但是那座城堡建造的很不错,让“手半剑”佣兵团无法发挥数量优势,只能依靠jīng锐小队硬碰硬。
凯梭-维廷虽然是一个贵族出生,身经百战的战士,但是对于城堡的设计这种专业工作还是很不够格,他口中只是翻来覆去地说是一座非常难以攻打的坚固堡垒,具体有哪些优点却说不出来。
然而经过当世人杰,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元帅全面教导的拉迪斯劳斯在经过了一上午的行军到达了目的地后,仅仅是一眼,就看出这座城堡的设计者对于“防御之道”已经初窥门径,假以时rì甚至有可能登堂入室,成为一位城堡设计的大师。
城堡坐落在一座小丘上,平原上只有一条非常狭窄陡峭的通道通向城堡。
小丘虽然不高,但是非常陡峭,陡峭的如此恰到好处,和墙基结合的如此完美,对防御者是如此有利,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拉迪斯劳斯觉得这座小丘在rì光下发shè出一阵美丽的光华,犹如一块巨大的宝石。
城堡呈菱角四边形,城堡正中的高楼就是周围的制高点,方圆数里的一切景象一览无余,城堡的四个顶点上,各有一个尖角,突出于悬崖上与山体形成一个九十度角,再敏捷的游荡者,在翻过这道天花板的时候都无法应付哪怕一个孩子的攻击,看上去任何想绕开那条小道,从其它方向攀爬偷袭的计划都不可能成功。
而且那个通道对于防御者也非常有利,始终保持了一个笔直而且有坡度的环境,一目所及,没有任何让攻击者可以躲避城堡弓箭的地方。
城门之前还有一条壕沟,虽然没有水,但是其中反shè着点点寒光,预示着下面一定有致命危险。
再加上可以收起的吊桥。
怪不得堪称jīng锐的“手半剑”佣兵也拿这座堡垒没有办法。
可是拉迪斯劳斯看了一会之后,却没有显出担忧的神sè,反而发出了一阵笑声。
“大主教阁下,您是想到了什么妙计来对付这座城堡吗?”凯梭-维廷凑趣地也笑了起来,并恰到好处地提了一个“马屁式”问题。
“如此杰作,我又能有什么妙计,我发笑是因为如此杰作,也必然要为我所破,光有天才而没有格局,我今天就要用实力硬吃这座堡垒。这区区五米高的小丘上,造再好的城堡又有什么用,命令全军立刻午餐,所有民夫分成两班不停堆土,rì落之前,要么是土堆到五米,要么是尸体堆到五米,我晚上要在城主的卧室里拜见莱茵哈特夫人。”
“攻克莱茵哈特城堡”这个任务就要开始了。
当拉迪斯劳斯一声令下,宣告他邪恶和贪婪的yù望之时,城堡中高楼上莱茵哈特夫妇正一起观察着超过守军十倍的敌人。
看着上一次的指挥官这一次对另一个人毕恭毕敬,肯定是一个更加危险的强敌,再加上有条不紊地行动不复上次雇佣兵的粗糙。
莱茵哈特夫人焦虑地对她的丈夫说:“容,我们把金库再好好清理一下,再向逃入城堡的民众商人借一点,应该是可以凑齐他们要求的一千塔勒的。”
看着怀中娇小的妻子,抚摸着她金sè的长发,莱茵哈特骑士轻轻地叹了口气:“没用的,克洛西亚,昨天那个残忍的雇佣兵首领刚开始提出要求的时候,也许还能息事宁人,可是今天他们出动了比上次多得多的力量,绝不肯接受那样的条件。”
“都是我不好,一定要修这样的城堡,还要免去那些灾民的税收,把父亲辛辛苦苦积攒了几十年库存都花光了,对不起,容。”莱茵哈特夫人把头埋进丈夫的怀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她已经看见一部分民夫吃完了饭已经在用布袋打包泥土,这座城堡也许在小规模的骑士冲突中可以让自己的家族立于不败之地,但是面对压倒xìng力量的强行破解,依然是无能为力的,这毕竟只是一个骑士领地,幅员和财富都实在太有限了。
如果能够多一点资源,那么土元素之神谷兰巴的信徒克洛西亚,一定可以建造更好的要塞。
可惜,才能与格局不匹配,有的时候还不如无能,老老实实受盘剥也许还好一点。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是我最后决定免去了去年因为水灾而绝收的佃户的税收,也是我最后决定要修建这座堡垒,我是丈夫是骑士,最终的权力从来在我,责任也在我,你千万不要自责。更何况修建这座城堡是你从小的梦想,是你对大地之主的许诺。我本来不过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流浪者,是你给了我爱,给了我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分毫。”好一个保家卫国的男子汉,莱茵哈特骑士的脸庞在正午的阳光下,反shè出丝丝光华。
为了保卫家园和妻子,勇敢的骑士要决绝地战斗到底,他决不会害怕,更不会放弃。
第九十九章 牵制
虽然是要让民夫堆土攻城,但是带了那么多人手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吃干饭,拉迪斯劳斯自己也不喜欢混饭吃。
尽管部下们以安全理由一再劝阻,拉迪斯劳斯觉得自己这个中级术士不亲自下场实在是对资源的浪费,而且正面攻击也可以有效牵制城堡内的守军,让他们无暇干扰堆土的民夫。
“手半剑”佣兵里只有一个最强法术是魔法飞弹的二级法师,就这个年过六十,再无上进可能的老法师还是因为维廷家族的关系才加入了佣兵团,只因这两年凯梭-维廷对他颇为不错,虽然他不是什么决定xìng的力量,可是为了面子问题一直还算得到优待,他这次才极为勉强地跟着佣兵团一起来了意大利。
就是他的魔法飞弹也对城堡守军造成了很大压力,更不要说比他强的多的拉迪斯劳斯。
代理大公之所以威震天下,就是因为他和大多数施法者不一样,常年身处第一线战斗。
吃了简易午餐之后,拉迪斯劳斯亲自带着自己的几个部下还有一百个“手半剑”佣兵尝试从正面的小道上进攻。
其他佣兵们手上都是普通圆木盾,最前排的十个佣兵装备的却是长度超过一米五的jīng钢塔盾,这些塔盾是拉迪斯劳斯从老科隆纳那里讨来的。
盾牌开路,后面还有两根巨大的羊角攻城锤,每根攻城锤由二十个佣兵扛着,跟在盾牌之后前进。
进入一百米的距离,城堡里的弓箭手开始用抛shè的方式攻击猥集成一团的攻城者们。
不过在进入这个距离前,拉迪斯劳斯就已经使用了他新获得的五级魔法,群体熊之坚韧。-. -
在这个距离上曾经可以重创佣兵的弓箭,变得不再那么有威胁。
佣兵们发现上次可以让中箭者立刻丧失战斗力的抛shè,仅仅只能造成轻伤,除非直接命中要害否则不会致命。
观察着战场的莱茵哈特夫人认出了这个魔法,“群体熊之坚韧”,她意识到对方阵中被严密保护,穿着暗rì大主教服饰的首领是一个强大的奥术施法者。
她对跃跃yù试的丈夫说到:“再等一会,容,这是群体熊之坚韧,这个魔法可以大大加强敌人的生命力。”
“要等多久?”
“如果对方是十级施法者的话,那么这个魔法大概可以持续十分钟。”
“十分钟?虽然方阵走得慢,可是十分钟,乌龟都爬到城下了,昨天的那个法师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吃了他几个魔法飞弹,不还是打退了那个强盗头子。”虽然同为十四级武士,但是在保卫家园这个理由下作战的莱茵哈特骑士比凯梭-维廷要更有战斗jīng神一些。
当然能够找到援军,也是佣兵团长避免硬碰硬的重要原因。
“至少等到半途,等这个魔法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出击,这次的施法者不是上次那个老头能比的,也许我们真的应该放弃城堡去锡耶纳城的。”莱茵哈特夫人虽然眼力不错,可是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还有什么用。
“退进城里,即使能够打退敌人,我们的领地肯定也是被彻底糟蹋了,更不要说彼得鲁奇执政官也未必肯再保留我们半dú lì的地位。不要再担心了,敌人的主要目标还是锡耶纳城,锡耶纳城里的兵力非常充足,正如你分析的那样罗马和佛罗伦萨都没有全力动员,兵力优势不足,这么大规模的敌人不可能在我们这里长期滞留,降低本来就不大的优势。”
莱茵哈特夫人在战争开始时,就相当明智地分析了战略局面,她向自己的丈夫指出,真选教皇不可能全力支持科隆纳家族,佛罗伦萨共和国也必须在北方留下足够的守备力量。
锡耶纳共和国只需要应付一支一万五千人左右的,互相猜忌的联军。
对锡耶纳城中五千的兵力并不形成绝对优势,无法分兵彻底扫荡各个小城堡,这些骑士城堡算是锡耶那从dú lì后就一直存在的小型割据势力,这些从哈布斯堡家族成为皇室之前就存在的骑士家族,往往只承当军事义务,财政和司法dú lì,因此当然是锡耶纳共和国zhōng yāng一直打击的目标,如果不能dú lì守住城堡,也就自然无法保住dú lì。
dú lì和zì yóu从来都是好东西,可是美好之事未必不会找来祸患。
当攻击者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程,一具尸体都没有留在路上,莱茵哈特骑士别无选择,只有率领自己的部下出击。
十五个从离开家乡起就跟随莱茵哈特的德意志武士,其中有好几个强手,四十个意大利当地民兵从吊桥上冲过来,向数量是他们两倍的敌人发起了攻击。
在塔盾的保护下,如果是头等的强兵配上数米的长矛可以对这些光有勇气没有阵发的出击者,进行一场大屠杀。
然而虽然最近几天不止一次地把很多杂兵杀的屁滚尿流,但是“手半剑”佣兵并不能算头等的强兵,他们的武器也不是最好的阵列兵器。
他们的头牌持盾手被一马当先的莱茵哈特骑士迅速击溃,持有双手大剑的德意志武士从缺口一拥而入,他们的武器相当克制通用型的手半剑,装备长短不一包头铁矛的意大利民兵则只能算是辅助力量。
借着突击的势头,莱茵哈特和他的部下,在第一轮中砍倒了好几个“手半剑”佣兵。
但这就是他们的极限了,很快,凯梭-维廷就对上了莱茵哈特。
不过莱茵哈特的部下中还有两个分别为八级和九级的武士。
“手半剑”佣兵团的一个弱点就是凯梭-维廷以下没有什么第二级别的人物,中层领导都是四五级的武士,不足以取得局部优势。
这种情况是因为在多年的符腾堡游击战争期间,凯梭-维廷机敏地让好几个也姓维廷的十级左右的武士,统统死在了代理大公的“死亡一指”之下。
血统离嫡系最远的凯梭-维廷对这些实力接近,但是血统上更亲近的堂兄弟可是毫不留情。
这稳固了他的权威,也造成了没有人可以应付莱茵哈特的两个重要部下。
这两个接近十级的武士,根据计划全力突击拉迪斯劳斯所在的位置。
不过这一次,十三级的西里卡老大和十一级的老约翰早就等着他们了。
PS:修改一下房规,把群体动物园魔法设定为五级,这是战场上最常用的魔法,设定为六级的话,太多中级法师,不知道该干嘛了。
第一百章 大地的回馈
虽然意识到解决对方的那个暗rì大主教,拉迪斯劳斯,是获胜的关键,并做出了突击计划,但是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相对那两个武士实在是强的太多了。
老约翰给自己和西里卡老大都加上了猫之优雅。
再加上拉迪斯劳斯的第二个熊之坚韧,他们处于绝对上风,虽然比同为五级的“支配人类”消耗的材料要便宜点,但是每次使用依然要消耗超过四百塔勒,不过这是拉迪斯劳斯第一次同“手半剑”合作,展现实力也是加强控制的一个重要手段,不一定要撒钱收买,威望也可以起到渗透作用。
从拉迪斯劳斯释放出第二个熊之坚韧开始,城楼上的莱茵哈特夫人就对这场战斗的前景感到非常悲观了。
这个能使用“群体熊之坚韧”的强大施法者,必然还有很多三,四级的魔法可以使用。
拉迪斯劳斯接下来的表现应证了她不安的揣测,虽然威力比较大的四级魔法冰风暴在混战中不大好用,但是三级的火焰箭依然足以决定战局。
她的丈夫虽然勇敢坚定,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如此强大敌人。
西里卡老大的对手,一个九级武士,被拉迪斯劳斯命中了两次火焰箭后,步伐错乱,踉踉跄跄地无法站稳。
西里卡老大乘机猛攻,那个武士非常有经验,他知道西里卡老大的匕首除非命中要害,否则是无法造成致命伤的,他极力用肩膀和侧背等不重要的部分来承受伤害,可是当拉迪斯劳斯的二级魔法负能量光线又连续命中了他两次后,他终于无力抵抗,被西里卡老大的泥塑手臂插入了胸口。
看到仅次于莱茵哈特骑士的强者死去,那些意大利民兵顿时失去了战斗意志,开始四散溃逃,虽然莱茵哈特家族武士还在抵抗,但是突然增大的压力让这些可称勇敢的武士也都在纷纷后退,其中好几个被乘势击倒,其中包括老约翰的对手,老约翰的短剑给了八级武士致命一击。
“不要管那些废物,拿下首脑。”在拉迪斯劳斯的指挥下,莱因哈特骑士无法脱离接触,返回城堡了,他和十来个忠诚的部下,被包围了起来。
虽然城上的弓箭手在莱茵哈特骑士被包围后,不用担心误伤,可以再次开始shè击外围的拥兵,但是很明显重新竖起来的塔盾让这种支援的作用仅仅是聊胜于无。
包围圈不断缩小,莱因哈特骑士也在凯梭-维廷和西里卡的围攻之下,连连受创,他的胸甲被西里卡老大的泥塑手臂重击,虽然莱茵哈特骑士全力自制,不让鲜血从口中喷出。
但是血液最终还是从鼻子和耳朵中涌了出来,勇敢的骑士终于无力支撑,单膝跪倒在地。
虽然一个忠诚的部下用身体挡下了老约翰致命的一刀,但是这看上去只不过把最后的时刻稍稍拖延一下罢了。“手半剑”佣兵看到强敌力尽,都发出了欢呼声,因为“群体熊之坚韧”的加持,他们今天一个人都没死,看上去他们的主公完全可以从正门昂首进入城主夫人的卧室,他们作为今天的首功人员,自然也可以优先享用城堡里的女人和财富。
让那些民夫堆土应该是他们的主公有些过于谨慎了,那些监督民夫堆土的战友看上去是不大走运了。
不过小心不会过头,让民夫和罗马士兵辛苦工作又算什么,这丝毫无损拉迪斯劳斯的威望,他的一系列魔法帮助他获得了极大的尊重。
在不远处的城楼上,看到丈夫跪倒,仇敌欢呼一幕的莱茵哈特夫人不禁心痛地大喊一声,随后她不顾冬chūn之交泥泞肮脏的土地,双膝跪倒,为她和她丈夫的命运做最后的祷告:“大地之主,土地根源的本xìng,请您聆听我的祷告,帮一帮您虔诚的信徒吧。您的子民已经走投无路了。”
莱茵哈特夫人正在做最后的努力,她根据家族古老的传说把身体伏在土地上,把自己的眼泪流进大地。
她的家族代代相传,当生死存亡之时,只要如此祈祷,就会有强大的使者来拯救他们。
莱茵哈特夫人的祖先侍奉大地之主谷兰巴已经有十几代人了,虽然这位天xìng沉默,好静的神明从来没有赐下过太多神恩,可是这个家族依然忠诚地侍奉他,哪怕到了这一代莱茵哈特夫人仅仅只是一个一级的牧师,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改信在这一地区处于统治地位的西瑞克教会。
甚至还要求丈夫倾尽全力,修建了一座崭新的教堂-莱茵哈特城堡,来证明他的改宗。
是的,这座城堡实际上是一座大地之主谷兰巴的神庙,耗资巨大,才能削平的地基,其实是向大地之主的献祭:“完美根基”。
而且所有莱茵哈特夫妇收入的三分之一都贡献给谷兰巴的教团,再加上要供养十几个德意志武士需要的年金和营养补充。
这让这对贵族夫妇的生活非常窘迫,莱茵哈特夫人作为贵族甚至只有在节rì才可以吃肉。
可即使如此,这对夫妇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土地上的农夫加税,在灾荒的时候,还尽了最大努力来救济他们。
光是这一点,莱茵哈特夫妇就不愧为真正的骑士和高贵的女主人。
所以当喊杀声传遍四野,他们领地上几个村庄,数千村民不论是谷兰巴还是西瑞克的信徒,此时也都在默默地为这对夫妇起到,不仅仅是莱茵哈特夫人跪倒在地,数百乃至上千农民也都一齐跪地祷告,祈祷侵略者受到制裁。
土元素之神,大地之主,土地根源的本xìng谷兰巴,从来都是一个冷漠而且有奇怪道德观的神明。
祂只接受不要求回报的奉献,不承认等价交换的观点,很多侍奉他多年的家族如莱茵哈特夫人的祖先,只得到很微不足道的报偿。
这种态度自然让祂的信徒非常稀少,当然祂也不是很在乎,和其他元素神明一样祂力量的根基并不是凡人的信仰,而是世界运转的规则。
当然凡人的处世方式如果能合乎祂的理念,如不要远航,安于本地那么多少也会加强祂的力量。
就如同信徒虽然不是很重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价值一样。
随着四面八方的祈祷声越来越响,甚至渐渐地盖过了战场的喧嚣后,“完美根基”开始发shè出一阵土黄sè的光幕。
莱茵哈特夫人哪怕吃不上肉,也要雇用足够的人手去清洁这块地基,这一切终归不是没有价值的。
虔诚祷告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回应,但是忠厚醇质如大地之主谷蓝巴,并不是无情的神明,祂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展示祂如山如岳的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