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黑大陆贸易线(上)
逃亡到罗马的老西博一行很快被安排到了罗马郊外的一个直属于真选教皇的修道院里，连真选教皇一面都没见着。
这也难怪，西博家族如今的武力就是那几个家族武士，即使法国人被皇帝赶走了，术士皇族又有什么理由恢复西博家族的权力，而不是乘机把利古里亚重新纳入治下呢。
好在老西博也算是见识世态炎凉，这种事情虽然也难免让他失望，但是他还是尽量调整好心态，开始清点他的财产，尝试重组力量。
安娜也搬到了郊外和父亲一起住，拉迪斯劳斯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搬到了苏珊的卧室里去，可是法切蒂侯爵夫人期待的大获全胜好像没有出现，拉迪斯劳斯几乎连续半个月每天早上都会去郊外拜访老西博。
这几天安娜反而对他更温柔了起来，不再每天要和苏珊斗气是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老西博计划组建一支复**在皇帝的大军到达后，一起参与对法国人的战斗。
于此同时老西博需要通过拉迪斯劳斯为媒介，向皇帝表达一番自己的报效之心。
马基雅维里做出查帐的姿态后，拉迪斯劳斯陆陆续续收到了大约六千塔勒的贺礼，三个修道院的院长和税收承包人基本上都通过各自的渠道贡献了一千塔勒。
拉迪斯劳斯咨询了法切蒂侯爵夫人，证实大差不差，就是这么个行情。
既然规矩如此，基本满意的拉迪斯劳斯也就把马基雅维里解放出来，带着他一起和老西博研究组织队伍的事。
关于组织队伍第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组织商业xìng质还是国民兵xìng质的队伍。
所谓商业xìng质的队伍，是中世纪的一大特sè，很多亚平宁半岛间城邦商业繁荣，人民富裕，公民参军的意愿极弱，而且政治上，这些城邦公民往往确实有那么一点权力。
任何强行征兵组织大型国民常备的法令，都会遭到民粹主义政客的阻挠，无从实现。
能有个几百近千的常备兵，战时能在城市区动员个几千人，就是很了不起的强邦了。
因此大多数商业城邦之间的战争，只能“外包”给所谓的商业雇佣兵，城邦同这些雇佣兵团长签订合约，根据规模和战斗力付费。
佣兵团长可能是有一座城堡的dú lì帝国骑士，也可能是刚刚洗白的山间大王或者是依然半黑半白枭雄人物。
佣兵队长自己至少有十二级到十四级的武力，当然如果是施法者，那么能接触魔网的第五层，也就是九级法师，十级术士也可以。
这些商业雇佣兵团队往往有一个百余人到近千人不等的核心，完全脱产，算得上是职业军人，和强国的主力部队一样，基本上每个士兵都有一到两级武士等级，中层军官中甚至会有五级以上的人物。
一旦有了“战争合同”，佣兵团长就会扩大队伍，把乡间不愿意继续打工种地，想要赚点外快的失业者或者农民组织一下，这些外围人手大多数是要求能自带武器盾牌的，特别强大的佣兵团偶尔也会发一件外套，统一制服增加荣誉感理论也许还没有成书，但是确实已经有一些人发现了同sè外套可以加强部队战斗力的秘密，当然更多佣兵对于任何秩序和纪律都很反感，甚至有人仅仅为了能穿杂花外套这种理由发动叛乱。
这样的队伍战斗力可想而知，很多时候意大利城邦间的战争就像在演戏，也就毫不奇怪了。
所谓的国民军，自然就是由自耕农和佃户里按照一定比例征召，直属于领主的武装了，这种组织模式有很多好处，坏处除了会引发公民反感外还有一个，那就是要花比零时雇佣多的多的财力来维持。
按说如今已经全无地盘的老西博已经不该幻想国民兵了，可是如今法国挑起的大战不是意大利城邦间那种过家家能比的，所有城邦哪怕打定主意要中立的，此时都不顾一切地雇佣各种队伍，努力给自己增加点安全感，让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大军不要顺路就把自己给灭了。
所以雇佣兵的价格因为竞争而水涨船高。
而且完全依赖雇佣兵的危险xìng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被敌人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打败，那自然万事皆休不必再提了，即使依靠这种商业部队获得了胜利，情况也很可能恶化。
谁掌握了武力谁就掌握了正义和法理，斯福尔扎家族就是雇佣兵出生的贵族，在时机恰当的时候，雇佣兵队长驱逐了原本的贵族，掌握了权力。
至于非法篡位的问题，只要有钱总能找到法学家来论证爵位的合法xìng的。
马基雅维里是国民兵的坚定支持者，他的《君主论》可以说把雇佣兵对于权力制衡的威胁讲得非常透彻了，拉迪斯劳斯这两天已经有了两点智力加成，基本上也已经理解了这个问题。
所以在他们两个的劝说下，老西博也希望能先组织一个小型地直接受他控制的队伍，然后再考虑是不是要雇佣商业部队的问题。
当然，即使他想组建大型队伍罗马教会国也不会答应。
而且拉迪斯劳斯还主动提供了一个招兵的渠道，他这两天一直在为白玛瑙号招募船员，打着这个幌子再多找个一两百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老西博身边的几个武士可以当中层军官，再凭拉迪斯劳斯的面子从科隆纳家族城防军高薪捞几个军官，这样经验也有了，队伍内部也比较平衡。
拉迪斯劳斯又是提供渠道，又是打通关节，自然也是有所求的。
他已经收到了女船东拉西丽丝的信。
过几天，美丽的女船东拉西丽丝就要来罗马了，不仅仅对于白玛瑙号的使用要有一个安排，拉西丽丝在信中提及米洛大表哥还表示可以照顾一下拉西丽丝的生意。
“建立黑大陆贸易路线”这个任务当然会带来财富，而且系统奖励声望和经验值可是一个核心任务。
当然拉西丽丝的好感也使当然的，不仅仅是女士有“好感度设定”，所有的相关人物，都会有一个好感度，很多任务都需要一定的好感度来触发。
西博家族在地中海控制着许多商道，这些贸易路线，随着西博家族的失势势必要被别的势力瓜分。
如果能够得到西博家族的协助，通过一些老关系，拉迪斯拉斯就有可能得到一部分的财源。
这笔交易对于西博家族也很有利，他们的代理人即使想继续和他们交易也不可能，虽然也许有一些特别忠诚的部署，但是光有忠诚也办不了事。
让拉迪斯劳斯占去和让别人占去也没有什么区别。
第七十二章 黑大陆贸易线(下)
西瑞克第一使徒降生后第1521年12月16rì，拉迪斯劳斯再次见到了xìng感的女船东。
意外于拉迪斯劳斯在亡命天涯之后还能想起她，女船东这一次的拥抱中多了一点过去没有的热烈情怀。
利古里亚城里的权力结构发生了变化，各大集团势必也要重新划分蛋糕，拉西丽丝本已经准备接受命运，任由某个新的权贵控制属于她航路和身体。
只是没想到米洛大公子却突然带回了让她难以相信的消息，原以为拉迪斯劳斯和那些贵族一般享用过了之后，就如过眼云烟，没想到那个冤家居然在千里之外还挂念着自己。
再次抚摸着英俊情人的脸庞，多少个rì夜的纠缠后，终于死去的丈夫不再出现在梦中。
如今你才是我朝思暮想的爱人。
“怎么了，这才几天，就不认识我了？”拉迪斯劳斯对于拉西丽丝能躲过利古里亚城的劫难也是很高兴的，所以很开心地和她打趣。
“不，不，不，能见到你真高兴，而且似乎你有点不同了。”拉西丽丝紧紧地抱住拉迪斯劳斯在他耳边说到，如今的拉迪丝劳斯似乎和记忆中有了一点点变化。
“哦，是哪里不同，不过你也有不同了，让我好好检查检查。”拉迪斯劳斯一边轻轻地把手放到情人的臀上，一边说着情话。
“讨厌。”拉西丽丝没有继续关注拉迪斯劳斯身上因为杀了太多人，经历了许多刀光剑影而洗去浮华，露出的坚硬内心。
两个短暂别离的情人，现在只是迫切需要一个封闭的空间，比如拉迪斯劳斯的马车。
西里卡老大把已经开始震动的马车小心翼翼地驱策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他就那么坐在车夫座上，依然保持着jǐng戒。
老约翰则负责招待跟拉西丽丝一起来到五名船长和五名大副，至于水手们也都得到了拉西丽丝特别丰厚的一次奖金，急不可耐地前往酒馆和jì院挥霍去了。
虽然目前具体细节还仅限于船长和大副一级的人物才知道具体计划，可是大部分水手也知道他们很快就要再次去黑大陆了，前途叵测，自然要及时行乐，罗马只能停留一个晚上而已。
拉迪斯劳斯这两天通过科隆纳家族的关系已经安排好了本地的采购事项，拉西丽丝本来名下有她丈夫留下的三艘船，这一次本来也是等待被别人瓜分的拉西丽丝，在得到了米洛少将军的帮助后，不仅仅没有被瓜分，反而还分到了西博阵营家族的两条船。
这一次，明白了情况的拉西丽丝决定亲自带队去黑大陆进行一次开拓。
不过她的五艘船都是中小型帆浆并用船，统统不超过一百吨，两艘小的不过区区六十吨，加起来也不如三百三十吨的白玛瑙号。
不过拉迪斯劳斯可不敢信任杰克船长，更何况拉西丽丝这一次可是把阖家老小全部送到罗马城了，女船东是个明白人，她知道虽然拉迪斯劳斯对她确实有几分真情，可是要想成为拉迪斯劳斯在贸易上的代理人，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事的。
所以这一次不仅仅她的父母，由她奉养的公公婆婆也都已经早一天送到了罗马，拉迪斯劳斯早就接到了信，所以把他们安置的都挺好，两对老夫妇都是虔诚的暗rì信徒，对于能够来到罗马养老都还挺高兴的。
其中拉西丽丝的母亲因为一位大主教也来拜会了她，激动地难以自己，拉迪斯劳斯只不过和他相处了不到半小时，她就至少赞美了伟大的上帝一百次。
如果她看到堂堂利古里亚大主教扶着自己的女儿下马车，更不知道会不会过于激动，以至于心脏病突发。
在西里卡老大的护卫下，拉迪斯劳斯和拉西丽丝一起来到了老西博居住的修道院，安娜对于拉迪斯劳斯和拉西丽丝的关系是非常清楚的，出乎拉迪斯劳斯的意料，安娜似乎对女船东倒不大在乎。
卡利古拉－西博把很多老西博写的介绍信交给拉西丽丝。
拉西丽丝过去只能做做利古里亚，西西里岛和突尼斯城之间的小型贸易，基本上就是利古里亚的船具，西西里的粮食，突尼斯苏丹从沙漠部落里抓的的半兽人奴隶，这些大宗低价值的商品，就这些，也让拉西丽丝cāo碎了心，时时刻刻要提防着恶狼。
最终也不得不被拉迪斯劳斯这只sè狼，狠狠地咬伤了一口。
看着chūn情勃发的女船东，卡利古拉少爷心里其实很是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曾几何时，堂堂西博家族大少爷，利古里亚司库管，眼前的这个尤物自己是随手可得。
那时好象也从来没觉得那许多佳丽中，这一位有什么突出，知道弟弟切萨雷有意于她后，虽然争权夺利的大事不能让，这种事情上，做哥哥的卡利古拉就不愿意处处针锋相对了，根本也没怎么在乎。
如今这位曾经的交际花却要接手西博家族在黑大陆的贸易线了。
而她和这些贸易线的主人，就是曾经的二流贵族根本混不进自己圈子的拉迪斯劳斯。
这怎么不让他唏嘘呢。
西博家族作为利古里亚的执政官，曾经拥有的贸易线路可不是勉强维持的拉西丽丝那种小生意能比的。
突尼斯的染料，阿尔及尔的黄金制品，产自阿特拉斯山脉的香料，还有与那些臭烘烘的半兽人毫无共同点的卓尔奴隶。
黑大陆由横贯东西的撒哈拉沙漠隔开，北方是游牧民建立的城邦，基本上和东方的奥斯曼一样也是信奉星月大恶魔。
沙漠以南，则分布着许多卓尔jīng灵的城邦，这些美丽强悍的生命是人类能得到的最好战利品，不过要想俘虏一个卓尔可不是易事，信奉罗斯女神的卓尔都是非常凶横善战的，往往几千人口的卓尔城邦就能够奴役十万半兽人奴隶，上万卓尔的大城可以肃清周边一个小王国的地区。
但是卓尔的农业技术不发达，无法建立足够大的王国。城邦毕竟不是强大的有数百万人口的人类国家的对手，特别是城邦无法维持海军，没有海军就没有机动力，处处防守处处挨打，葡萄牙王国的军队依靠海洋永远拥有局部优势，卓尔们只能节节败退，过去的五十年间放弃了大部分海岸据点，退往大陆深处。
除了这些贸易品，再加上拉迪斯劳斯凭借自己和皇帝的关系，可以从西西里岛得到充足的盐和鱼货，这条贸易路线一旦稳住，拉迪斯劳斯完全可以建立一个不小的势力。
当然西博家族在黑大陆的利益拉迪斯劳斯能够继承几成，完全是看拉迪斯劳斯自己的经营了，有前景和真的成功这里面可是好长的距离。
只是这和西博家族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西博家族如见关键是要夺回利古里亚的权力，没有这个大本营，一切关系都是浮云，而如果能够打回利古里亚共和国，还怕没有利益吗。
晚上，拉西丽丝还拜访了科隆纳家族，共进晚餐，法切蒂侯爵夫人几乎只坐了两分钟就托辞告病离席了，倒是老科隆纳并不在意这种小事，对于拉西丽丝前去开拓贸易，勉励了几句。
毕竟拉迪斯劳斯也不能白拿科隆纳家族队好处，必然是要分润一点的，老科隆纳也希望这个代理人除了姿sè以外，还有不错的才能。
不过在人事问题上，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完全是拉迪斯劳斯邀请之后，才安插了几个科隆纳家族的庶支成员。
老科隆纳夫人在失去了儿子以后，深受打击非常憔悴，几乎不再出席社交活动，而是rì夜在礼拜堂祷告，完全把生活托付给了信仰。
苏珊如今在社交活动中，基本上就是科隆纳家族的女主人了，她的离席让场面很僵硬。
拉西丽丝看出了女主人的不快，虽然有点嫉妒拉迪斯劳斯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可是还是不愿意得罪这个情人的重要盟友，给拉迪斯劳斯添麻烦。拒绝了在科隆纳宫过夜，不过拉迪斯劳斯投桃报李坚持去船上陪了拉西丽丝一晚上，让女船东还是很高兴。
拉西丽丝还穿上了一种特别富有吸引力的黑sè长袜，尽管拉西丽丝感到奇怪为什么拉迪斯劳斯居然不记得是他提及的这种设计，但是兴奋之极的两人都没有太在意这种小事，他们都以为这是自己的情人的一点情趣呢。
第二天清晨，船员和码头脚夫就把各种商品装上了拉迪斯劳斯的船队，到了中午时分，杰克
船长一声令下，在白玛瑙号的带领下，六艘商船依次驶出了台伯河，航向地中海。
拉迪斯劳斯在码头看着正在挥手的拉西丽丝，期待着她不仅能安全回来，还能满载而归。
“建立黑大陆贸易路线”这个任务可是非常非常的重要。
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大元帅曾经的教导再次浮现在了拉迪斯劳斯眼前。
“谁控制了世界的海洋，谁就控制了世界的贸易，谁控制了世界的贸易，谁就控制了世界的财富，谁控制了世界的财富，谁就控制了这个世界本身。”
这个了不起的人物和他那铿锵有力语气再次浮现在了拉迪斯劳斯眼前，这个世界会落到谁的手中呢。
第七十三章 米开朗基罗
金钱对于政治的作用毋庸置疑，一个崭新的贸易路线，很可能成为一个崭新势力的基石。
赚钱大计已经顺利开始，拉迪斯劳斯的另一个任务也有了进展。
通过加利亚尼男爵的介绍，拉迪斯劳斯见到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米开朗基罗。
这位人物是伟大艺术家的同时也是一个倔强的小老头，拉迪斯劳斯已经深有体会，尽管他一上来就是非常低的姿态以投合米开朗基罗的脾气。
“久仰久仰，米开朗基罗阁下，能够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很普通的开场白。
“我没有任何贵族头衔，不配称阁下，拉迪斯劳斯阁下叫我先生就可以了。”米开朗基罗毫不客气地把客套话丢了回来。
“什么？！您这样了不起的艺术家，难道不值得一个爵士头衔吗？”拉迪斯劳斯以一种奇怪了的态度问道。
确实以米开朗基罗的大名给他一个不能传给后代的终生贵族头衔应该不算问题。
加利亚尼男爵听到这里就知道不好，他们来的路上。加利亚尼男爵就提醒过拉迪斯劳斯各种事项了啊，包括绝对不能提及贵族身份问题，怎么拉迪斯劳斯一上来就犯忌？
拉迪斯劳斯自然别有考虑，因为现在他除了“帮助西里卡老大恢复实力”这个任务，系统又发布了一个“招贤纳杰”的任务给他，显然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如果能够挖角挖过来，自然是可以大涨拉迪斯劳斯的声望。
更不要说其他两杰，达－芬奇和拉斐尔都已经在几年前去世了，这最后的“三杰”更是浓缩了全部的荣耀和光彩。
因此加利亚尼男爵提到了米开朗基罗对美第奇家族的贵族头衔问题有点不满，最好不要提及以免让这小老头暴躁，但是不仅仅想要一条能和灵魂融合手臂，还想要这个人的拉迪斯劳斯反其道而行，特意要激怒他一下。
果然，米开朗基罗暴跳如雷。
“一个爵士，一个终生贵族，我留下了如此多的可以传承一万年的杰作，可是只配得上一个终生头衔？！为什么，因为我父亲只不过是一个法官，一个终生贵族？，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捏石头的，一个乱涂乱画的，远远比不上你们这些天生能够感受到魔网的术士，也比不上你们这些拿剑的粗鲁野蛮人？”
暴躁的米开朗基罗把口水不仅仅喷到拉迪斯劳斯的头上，连加利亚尼男爵也扫到了“粗鲁的野蛮人”中。
对朋友xìng情非常了解加利亚尼男爵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这付脾xìng，贵族少爷拉迪斯劳斯恐怕立刻要翻脸吧，加利亚尼男爵打定主意落不下人情，也要为老朋友转圜一下。
这位老友曾经当面痛骂自己的恩主，上代美第奇家主。
当代美第奇红衣主教授予他爵士地位，也被他在弗洛伦萨议会上公开拒绝，并大放厥词。
在加利亚尼男爵看来拉迪斯劳斯这个公子哥的涵养无论如何是比不上美第奇红衣主教的，可是拉迪斯劳斯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您的愤怒我非常理解，大地之上，没有永远不灭的帝国也没有永远不死的英雄，永远传承的唯有文明和艺术。我愿意将一座波希米亚的修道院所属的领地分封给您，并授予您可以传承的骑士爵位，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米开朗基罗闻言一怔，接着就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呵呵，我说你小子再怎么蠢，加利亚尼也不可能不给你耳提面命让你小子不要乱说话。原来你居然蠢到这么个超出加利亚尼想象的地步，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让我给你打工？美第奇红衣主教每年给我六千塔勒的年金，我看把你小子卖了都不够吧。”
原来虽然“权位”不足，但是却非常“实惠”啊。
不过拉迪斯劳斯也不着恼，依然不温不火地继续说道：“诚然如此，六千塔勒是一笔巨款，我无法负担，但是除了能为您提供这些金钱权利之外，我还能提供别的给您。”
米开朗基罗用眼角看着大言不惭的拉迪斯劳斯，等着他说下文。
“如我刚才所有，世界上确实没有永远不灭的帝国，可是永远是一个多么抽象的概念，自从古罗马时代凯撒和奥古斯都陛下以来两千多年，百代皇帝的威严尊荣现在都依次排列在法兰克福的帝国议会厅中，对于我辈凡人来说，两千年固然不如永恒，但是也差不太多了吧。”
神圣罗马帝国应该说起源于五百年前的奥托大帝，但是奥托大帝上溯法统，自称是古代罗马帝国的继承人。因此从凯撒大帝以下，直到最近逝世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哈布斯堡皇帝，所有皇帝的塑像依次陈列在法兰克福帝国议会的凯撒大厅中。
拉迪斯劳斯是在暗示可以为米开朗基罗搭上皇帝查理五世的线，能够为皇帝塑像毫无疑问是对一个艺术家最大的褒奖，只有在凯撒大厅之中留下自己的杰作，才能说技压群雄，是同时代最伟大的艺术家。
米开朗基罗一生都和达－芬奇和拉斐尔关系恶劣，固然是因为他暴躁的脾气，更深层次的原因也是对“谁是天才中的天才”这个荣誉的争夺，如今其他两杰都已经离开人世，米开朗基罗依靠为真选教皇效劳，已经略为占据了上风。
但是如果能够同时夺得教皇宫殿和凯撒大厅这两项荣誉，毫无疑问会让米开朗基罗更进一步，也许能跃出“三杰”，成为唯一的“巨星”呢。
光照史册的荣誉，当然还有为皇帝查理五世效劳的丰厚酬劳，让米开朗基罗这样的人物也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
只是在拉迪斯劳斯期待的目光中思考了许久，米开朗基罗还是说出了：“很抱歉，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的恩主美第奇家族。”
不过拉迪斯劳斯的一番心血也不是毫无所得，“不过我确实很期待为皇帝查理五世陛下效劳，为了感谢您的提议，你想要的手臂我就免费为您制作吧。”
米开朗基罗确实想在凯撒大厅留下自己的杰作，可是拉迪斯拉斯仅仅能够牵线而已，他还是要同其他皇帝的御用美术和雕塑家竞争，比如威尼斯的提香。
米开朗基罗无法下定决心冒险，但是他也愿意留个人情，如果有着一rì拉迪斯劳斯再上层楼，在皇帝面前有了更大分量，那米开朗基罗自然就可以顺着这条线也来个水涨船高。
拉迪斯劳斯虽然没有完成系统任务，但是省下了一大笔酬劳，顺便让加利亚尼男爵见识了他的才能，也算是大有斩获。
第七十四章 龙潭虎穴
当拉迪斯劳斯踌躇满志地经营自己的事业时，这个世界也在前进。
米开朗基罗是随着他的恩主美第奇红衣主教一起来的罗马，当米开朗基罗在和拉迪斯劳斯进行着一些小小的合作时。
美第奇红衣主教正在真选教皇亚德里安六世陛下，这两位欧罗巴举足轻重的人物正在进行重要的谈话。
在西斯廷礼拜堂华美天顶上的暗rì西瑞克注视下，曾经在枢机选举中刺刀相见，斗得难解难分的两人，此时见面却高下已分，美第奇红衣主教也没有如拉迪斯劳斯曾经估计的那般和真选教皇陛下争锋。
他非常恭谨地向端坐在“绝对真理”宗座上的真选教皇双膝跪倒，用最谦卑的态度向昔rì的同僚，今rì暗rì在地上的最高代言人行礼。
这位最高代言人的jīng神似乎不大好，仅仅比美第奇红衣主教大几岁的亚德里安六世看上去非常衰老疲倦。
所以他要求美第奇红衣主教到很近的地方和他说话。
在亚德里安六世说出了“平身”之后，这位位高权重的人物，才慢慢地站了起来，可是他的表情超过了恭谨，甚至可以说是卑微了。
“那个拼肉尸魔是怎么回事？”没有什么繁文缛节的问候，真选教皇直接问起了正题。
“请陛下赎罪，那个拼肉尸魔曾经是马基雅维里的朋友，它也想要我开出的赏格所以袭击了科隆纳和拉迪斯劳斯。”曾经言出法随，让拉迪斯劳斯恐惧震撼的人物，在真选教皇面前却诚惶诚恐地弯腰低头，亚德里安六世的声调并不严厉，可是美第奇红衣主教却非常恐惧的样子。
要知道亚德里安六世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说话也很轻柔，似乎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和美第奇红衣主教说话。
曾经的科隆纳红衣主教只有区区十三级，所以他只是想要这个位置，而接近了魔网第九层的美第奇红衣主教虽然一样期待坐上这个位置，却也非常恐惧，他的实力让他能感觉到眼前位置上坐的这个枯萎的老人蕴涵着惊人的力量。
这是教皇选举之后，美第奇红衣主教第一次就见到新任真选教皇，曾经伯仲之间的同僚如今已经有了天渊之别，正是因为过去的了解，所以美第奇红衣主教才更加震惊于暗rì恩赐之厚，不愧为欧罗巴至高至强之神。
“科隆纳红衣主教，心怀诡志，勾结查理五世，本座不得已才为了上帝陛下的事业肃清了他，美第奇红衣主教你这次表现的很好，上帝陛下一定是非常满意，本座已经都联系好了，一旦本座前往至高王座侍奉上帝之后，枢机团中本座的五个嫡系都会投票给你，再加上你的力量，法兰西和西班牙的红衣主教虽然人数不少，但是互相敌对，你只要抓住几个中立派，应该就足以继承我的位置了。”好在真选教皇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随即重申了自己的诺言。
“不，不，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在真选教皇陛下您的英明领导之下，才能肃清jiān佞，还枢机团一个朗朗乾坤，我只不过在您的指引下完成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实在不敢居功，更不敢因此就要求回报，更何况陛下你身体康健，一定可以继续领导我们广大上帝陛下的威严。”听到继承的事情，美第奇红衣主教却再次跪倒在地，甚至还把头也深深地伏在了地上。
“你多虑了，美第奇红衣主教，教皇选举长期受到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影响，本座虽然是查理五世陛下老师，确实也在选举中得到了他的资助，可是既然本座如今是这绝对真理宗座的主人，本座就首先要为上帝陛下效劳，恢复罗马教会国的dú lì和威严是我最关注也是唯一关注的事情，给予拉迪斯劳斯一点权位和利益不过是给皇帝一点微不足道的面子罢了。本座也确实认为你才能杰出，信仰虔诚足可以继承本座的事业，将上帝的威严和力量布撒四方。”亚德里安陛下依然和颜悦sè的说道。
“您的虔诚真是紫光万丈，能够为上帝陛下的事业奉献力量本身就是我的幸运，能够发挥一点微不足道的作用更是我的最大的荣幸。我将继续努力发挥我的作用，至于您的继承人，应该让上帝陛下和您来慢慢决定，我不敢因为一点点成绩就有什么妄想，请您千万不要急切。”美第奇红衣主教只是依然坚决要求亚德里安六世不要在乎信件上的承诺，亚德里安六世越是客气，他越是急切，此时以风姿优雅著称的美第奇红衣主教已经满头大汗，惶恐之极。
亚德里安推心置腹的表现让美第奇红衣主教恐惧到了极点。
他只能不停地解释，拼命要推开亚德里安许诺的通天富贵，说着说着，美第奇红衣主教忽然想起什么，他猛然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张纸，狂躁地把信件撕得四分五裂。
“我从没有任何痴心妄想，曾经保存陛下您的信件也只不过是希望能多多体会您的指示，如果有所逾越，还请您一定赎罪，我只是您谦卑的仆人罢了，只是乞求您的指引和恩赐的卑微仆人仆人。”美第奇红衣主教已经是彻底地失去了往rì的优雅和从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强调自己卑微仆人的身份。
“你这是干什么，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我们都是上帝陛下的仆人。”亚德里安六世看着心里压力大到极点之后失态的美第奇红衣主教，连连安慰他，甚至还伸出枯槁的手臂扶助了再次跪在了地上的美第奇红衣主教。
这个动作让美第奇红衣主教的表情扭曲到了极点，他几乎以为最后的时刻既要到来了。
他好像紧张地要奋力跳开，只是因为理智告诉他，逃跑和反抗都没有用，所以他用尽全部意志力没有挣脱这只手。
“好了，好了，你的忠诚我已经明白了，这次锡耶纳共和国的问题还要请你鼎立相助，你在罗马再住几天，好好和老朋友们联络联络感情，不过也不要着急，在圣诞节之后再出兵不迟。好了，我累了，你退下吧。”
“请您放心，佛罗伦萨共和国一定全力配合您讨伐锡耶纳的计划。”
得到亚德里安六世挥手示意，美第奇红衣主教如蒙大赦地恭敬告退。
待美第奇红衣主教走出了西斯廷礼拜堂，等在门外台阶下的佛罗伦萨共和国“护国”托尼，发现自己的主君居然在寒冷的冬季中出了一身大汗，难道西斯廷礼拜堂的取暖设备这么厉害，可是不待他问话。
美第奇红衣主教就扶助他的手臂，把手放在嘴唇上，只是示意他快走。
直到返回了佛罗伦萨驻罗马的大使馆，托尼才听到美第奇红衣主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一次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上帝陛下如此厚待这个尼德兰人，接下来几天我们睡一个房间，到哪里都不分开。”
亚德里安六世独自坐在空空荡荡地西斯廷礼拜堂中，他依然闭着眼睛，有些哑然失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回忆美第奇红衣主教的丑态。
突然他的手猛然虚握，刚刚那个被撕得粉碎的信件回到了他的手上，自动重新恢复完整，看不出一丝痕迹。
“美第奇果然了不起，比科隆纳强了十倍啊，他如此恭顺，上帝注视之下，本座还真不好杀他。”一边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边一道紫sè的火焰在那张纸上燃起，仅仅一瞬间，那张纸就失去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哪怕灰烬都没有留下。
“他发现了你的需要？”一个声音从“绝对真理”之后响起。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本座得到了盛宴的邀请函。”亚德里安六世从袖口中拿出了那把透明的匕首把玩着，苍老的手掌如同抚摸着少女肌肤般一点点划过匕首的锋锐，一点都不担心匕首的锋芒，反而这个过程似乎给他极大的享受。
抚摸了好一会，亚德里安才再次出声：“他应该是发现了你，奥斯瓦尔德。”
“这更不可能。”绝对真理宝座的yīn影骤然拉长，似乎因为真选教皇的这个判断非常愤怒。
“你别忘了，上帝的目光不仅仅会加强我们的力量，他也是上帝陛下的虔诚信徒，而且上次因为那个拉迪斯劳斯，我们确实也损伤不浅。”亚德里安六世对于影子的表现，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话任何人都无法理解，一个十级术士按说在真选教皇面前根本就是一只弱鸡，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拉迪斯劳斯自己恐怕都不相信能让教皇费什么力气。
“那你还要不要对付这个拉迪斯劳斯？”可是这个“奥斯瓦尔德”却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提到拉迪斯劳斯名字时甚至还有点心有余悸，“绝对真理”的yīn影又恢复了原状，刚刚只是因为亚德里安六世对它技艺的怀疑才让它露出了形迹。
“危险的种子必须彻底清除。”亚德里安六世斩钉截铁的回应。
“那你必须再吸收一个十五级以上的红衣大主教，那些低级的根本不够，最近城里红衣主教的葬礼已经有点太密集了，这真的值得吗？拉迪斯劳斯拜见过你之后，其实应该已经没什么危害了。”
“美第奇之外，还有很好的选择，拉迪斯劳斯的问题必须彻底解决，哪怕一丝潜在的危险也不能留下，在上帝陛下关注之前，必须把一切都处理妥当。”
第七十五章 医院骑士
拉迪斯劳斯无论如何无法猜到到自己居然被真选教皇给盯上了，还被如此重视的评价。
如果一个刚刚接触魔网第五层的术士，如果对拉迪斯劳斯自称惹了伟大的真选教皇陛下，那拉迪斯劳斯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称他是痴心妄想。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重要的拉迪斯劳斯，只是依旧在继续自己的生活，在米开朗基罗制造手臂期间，他正在四处寻找另一个能帮助他恢复西里卡老大实力的助手。
一个医生，最好是外科医生，拉迪斯劳斯需要一个外科医生来帮助他。
虽然这个位面上有大量的牧师借助神明的力量祛除疾病，治疗伤势。
但是医生依然作为一种辅助职业生存了下来，虽然重要xìng大大不如牧师，但是毕竟还是有一定生存空间。
虽然很多牧师也都是很好的接骨者，但因为神术和奥术常见的排斥反应，作为奥术应用者的拉迪斯劳斯自然只能选择医生而非牧师。
当然医生的要价一般比牧师要低一些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拉迪斯劳斯想通过科隆纳家族的关系，找一个医生，可是让他意外的是，老科隆纳却向他介绍了一个医院骑士团骑士。
医院骑士团是一个建立于十字军东征时期的修士团体，最初的大本营是圣城耶路撒冷，传说中暗rì第一师徒就出生在那里，萨拉丁打败居伊夺走了圣城之后，医院骑士团就撤退到了罗德岛，他们善战坚贞，如今罗德岛是欧罗巴神系最东边的据点。
很多欧罗巴没有继承权的贵族旁支，自愿去同星月大恶魔战斗的第一线效力。
对于这些骑士，拉迪斯劳斯是相当尊敬的。
虽然政治dú lì，经济繁荣，不过名义上医院骑士团也是暗rì教会的属下，所以医院骑士对于有大主教头衔的拉迪斯劳斯相当尊重。
“尊敬的利古里亚大主教阁下，我是医院骑士团驻罗马临时代表，二级巡查官，卡尔文－冯－德弗里希。”
拉迪斯劳斯从这个名字自然就知道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是德意志的贵族，尽管从名字就能看出他是贵族，但是这位骑士却是拉迪斯劳斯见过的最没贵族味道的贵族，他身上有一种铅华洗尽的朴实。
“您好，巡查官阁下，这一次能得到您的帮助我非常荣幸。”
“不，荣幸的人是我，科隆纳前辈把我介绍给您其实是想给我一个机会。”德弗里希巡查官必有所求是拉迪斯劳斯早就知道的，可是他用这样的态度说出来，还是让拉迪斯劳斯很惊诧。
“科隆纳城防官阁下也曾经是医院骑士？不知道我能向您提供什么帮助呢？”不过既然是老科隆纳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要听一听才好。
“阁下，在欧罗巴神系的两大强国西班牙，法兰西兵戎相见，缠斗不休的时候，东方的奥斯曼帝国已经灭亡了埃及的马木留克苏丹国，建立了一个有三千万人口强大国家，超过了法兰西的两千五百万，甚至超过了西班牙和奥地利的总合。”
一听这段世界局势拉迪斯劳斯有点莫名其妙，对方是怎么回事，这种问题找到自己有什么用，虽然皇帝查理五世很看重自己，可是这种地缘政治的大局，根本还轮不到拉迪斯劳斯来发表意见。
“巡查官阁下，这固然让人非常担心，可是埃及的马木留克苏丹国也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强国，三百年前更是曾经以一己之力打退了最危险的一次半兽人狂cháo，再加上英明神武的奥斯曼苏丹塞利姆一世已经死去了，新的苏丹苏莱曼一世未必就有乃父的才华，我看埃及的残余势力他未必就对付的了。”拉迪斯劳斯根据最近马基雅维里一起探讨的情况进行了不错的回复。
“您能了解东方情况真是太好了，不过您恐怕也低估了奥斯曼帝国，刚刚即位的苏莱曼苏丹虽然年轻，但是确实雄才大略，不逊乃父。当年塞利姆一世为了避免死后国家内战，不仅仅杀死了他全部的兄弟和侄子，连儿子也不放过，他从二十多个儿子中仔细挑选出最优秀的那一个，其他的儿子统统处死，这虽然残忍无情到了极点，但是也确实保持了国家稳定和继承人的才能，如今他的继承人苏莱曼不仅仅已经稳定了埃及，还组建了空前强大的舰队，要准备围攻我们医院骑士团的大本营罗德岛了。”
拉迪斯劳斯耐着xìng子听他说完，才回复到：“尊敬的巡查官，首先我认为新任君主要处理很多问题，立刻大举进攻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而且杀死所有家族男xìng成员仅仅留一个儿子只能说明塞利姆一世晚年已经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因为任何疫病和意外都可能摧毁奥斯曼皇室。退一步说，即使您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够资格关注这样的问题，请恕我直言，这个时刻任何向皇帝陛下建议同法兰西王国妥协的建议都不会有任何意义，甚至还会招来非常危险的怀疑。”
“是的，我明白，我也并非要您向皇帝进言，我所求的本来不过就是告诉您这些信息，您听完了我的介绍，我的要求也就满足了，我接下来非常乐意为您效劳，科隆纳前辈已经大致告诉了我您的要求，请您放心，我们医院骑士都是很好的外科医生，唯一的一点就是，希望您能购在圣诞节前完成，总团长殿下已经下令所有中高级驻外骑士都要在新年之前赶回罗德岛，我也要返回罗德岛备战了。”
原本以为对方要提出让自己向皇帝查理五世进言这种要求的拉迪斯劳斯有点失望，因为刚刚他的这番话虽然很有道理可也是谈判伎俩。
医院骑士团本身拥有规模很大的商船队，还在很多大都市经营医院，再加上很多君主和贵族经常会对他们进行捐赠，医院骑士团的富裕是世界知名的，更不要说法兰西国王剿灭圣殿骑士团后，很多圣殿骑士团的产业被移交给了更加纯粹，不干涉欧洲大国内部政治的医院骑士团。
如果对方开出一个天价，拉迪斯劳斯也未必不能巧妙地在皇帝面前提上一提，毕竟一个暗rì大主教提醒东方异教徒的威胁，无论如何不能算错。
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这样的要求，而且也太急切了吧。
“您不参加今晚的宴会了吗？”
“不。”仅仅一个单词，德弗里希巡查官用简洁但是不容置疑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拉迪斯劳斯只好和德弗里希巡查官约定了联络方式和大概的时间后，拉迪斯劳斯送了这个可敬的骑士很远的一段路。
当拉迪斯劳斯一个人走回科隆纳宫的时候，他发现老科隆纳城防官站在门口。
老科隆纳看着因为医院骑士的消息而紧紧皱着眉头的拉迪斯劳斯，首先开口：“你怎么看奥斯曼曼帝国的威胁？”
“您觉得这不是他们的神经过敏？新任的苏丹应该先要处理国内一大堆问题还来不及呢。”拉迪斯劳斯虽然是在提出质疑，可是却很不自信。刚刚那位德弗里希巡查官，却给了他相当可信的印象，这是一个极富荣誉感的人物，在保持自尊心的前提下能够发出的最危急的jǐng告。
“外建武功，本来也是稳定内部的好办法。”老科隆纳很显然认为这个威胁是存在的，否则他也不会给那位巡查官搭线，“在我出生以前，奥斯曼人就攻克了君士坦丁堡，灭亡了立国一千年的东罗马帝国，据说当时东方的波斯也在萨菲王朝的统治下也重新强大了起来，塞利姆一世和波斯统治者伊斯梅尔一世进行了几次较量，最终将波斯人赶出了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此后，伊斯梅尔一世就派出使者和欧罗巴的大国交往希望能和我们同盟共同对付奥斯曼人，可是我们当时只是庆幸这些恶魔崇拜者能够自相残杀，一段时间内情况也确实如此。可是几年前，塞利姆一世突然不再进攻波斯而是进攻埃及的马木留克，居然连续获得了两次十万人级别战役的大胜，一路杀进了开罗，几年间拓地万里。如今奥斯曼帝国是毫无疑问的世界第一强国。”
曾经的李迪只知道，欧洲病夫奥斯曼帝国，对于“病夫”的壮年时代没有什么概念，“可是医院骑士团真的绝望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只是要求着和我混个脸熟。”拉迪斯劳斯只能猜测皇帝和代理大公都把全部jīng力集中在法国人头上，以至于医院骑士团的代表连求见他们都很困难，或者见了面也说不上话，因此正在病急乱投医。
“不要太小看自己了啊，年轻人，不过暂时来说我们也确实无能为力，来，进屋去换上礼服，苏珊他们都在等你呢，今天安娜特意请来了明国的厨师，她说你很仰慕东方的文化？”老科隆纳似乎很看好拉迪斯拉斯，不过他不再讨论医院骑士团的问题，而是搂着自己的“便宜女婿”返回大厅。
一场重要的晚宴，正在等待着他们。
第七十六章 讨法护教
当换完衣服拉迪斯劳斯走进大厅的时候，大厅里已经非常拥挤了，不仅仅是安娜和苏珊。
老西博和卡利古拉也都在，科隆纳家族方面，红衣主教最大的儿子，也在他母亲的陪伴下，盛装出席，还有一个客人是皇帝驻罗马的大使。
上菜之前，安娜介绍了来自明国的厨师，他是受到跟随葡萄牙航海家达伽玛到达东方的暗rì传教士的转化皈依了暗rì教会的明国人，这一次他因为宗教热情前来罗马朝圣，安娜得到消息，想起来拉迪斯劳斯在佛罗伦萨曾经表现出对东方的特殊兴趣，因此特意把他请来为拉迪斯劳斯做一次特殊的晚宴。
安娜大概是已经提前预习过了，每当仆人端上一道菜sè，她都立刻开始介绍菜名，这些名字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非常有异域风情。
“客人家的用盐卤过的肉”难道这是上门拜访时带的礼物？
“三个杯子和鸭子”根本没有杯子吗？
“装满了金银的房间”明明就是元贝吗，不过那个白sè软软的是什么东西？
最最震撼名字的是“卤汁泡凤凰的爪子”，难道东方人认为鸡和凤凰有什么亲戚关系？
还有其他十几道菜，统统都是很有吸引力。
安娜还特意安排了餐具。
宴会上所有人，包括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科隆纳都很努力地使用着筷子来夹菜。
让安娜微微奇怪的是，拉迪斯劳斯好象也不大会用筷子的样子。
拉迪斯劳斯也有点奇怪，对于继承自曾经的李迪的记忆，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模糊了，那曾经的高的不可思议的建筑，快的不可思议的长长的车厢，还有会飞的金属机械也好久没有梦到了。
只是那个良心公司的系统依旧时不时地在发布任务，一凝聚jīng神就能调出属xìng面板，拉迪斯劳斯因此还是可以确定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不过好多曾经清晰的细节，自从一路逃亡到罗马后已经非常模糊了，而且曾经因为激活记忆而变得非常严重的偏头痛，到罗马之后也不大发作了。
不过除了安娜对于自己特意讨好的宴会似乎没多少用处，有点失落外。
其他人都不怎么在乎今天吃什么，怎么吃，等菜上完。
小科隆纳和他的母亲就告辞离席，今天是宣告结盟，所以把科隆纳家族的继承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小家伙的表现也不错，一板一眼，体现了科隆纳家族良好的继承人教育，只是不知道他苍老的爷爷能不能挨到他长大chéng rén，今天的见面也有一点让拉迪斯劳斯要负起“便宜姨父”责任的意思，这种情况下，苏珊没有孩子对科隆纳家族就成了一个优点，即使她是拉迪斯劳斯的情人也可以把家族托付给他，她应该会没有私心地努力保护自己的侄子，而且这也说明老科隆纳认为拉迪斯劳斯的秉xìng可以托付。
只要拉迪斯劳斯态度不变，其他家族就要顾忌他身后的皇帝查理五世，哪怕查理五世实际上根本不在乎这种小事。
更不要说拉迪斯劳斯清楚实际上皇帝查理五世对于因为亲近自己而死的科隆纳红衣主教是一定会有一个交代的。
老科隆纳只以为大使是给拉迪斯劳斯面子才来的，而实际上是因为大使在表明皇帝态度。
不过拉迪斯劳斯当然不会去澄清这个误会，他也确实去请了吗。
老科隆纳必须对自己近期死去的情况，有所安排，罗马城中可是群魔环伺，这个食人鱼群中任何流血软弱的成员都会被其他成员毫不留情地吃个干干净净，科隆纳家族的历史上不知道多少次参与把族群中软弱的成员剔除。
为了避免这样的命运老科隆纳辛辛苦苦把女儿送到拉迪斯劳斯的床上，并和如今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力量的西博家族结成了同盟，西博家族虽弱，但在罗马城中没什么宿敌也没什么关系，同样需要皇帝查理五世的支持恢复地位，因此也算是不无小补了。
老科隆纳环视场中，看了一番自己的布置，振作jīng神开口说道：“诸位，今天能够共聚一堂实在是我科隆纳的荣幸，相信大家都知道今rì召集的目的。锡耶纳共和国卑鄙无耻暗杀了我的儿子。承蒙真选教皇陛下秉持正义讨伐元凶，美第奇红衣主教鼎立相助，圣诞节后，罗马教会国和佛罗伦萨共和国就要共起大军攻讨贼巢。为了亲手能为我不幸的儿子报仇雪恨，经过力争我得到了这一次教皇国大军的指挥权，这一次还要拜托大家鼎立相助。”
拉迪斯劳斯明白这一次真选教皇其实是很希望能够直接插手军事的，但是瑞士卫队虽然jīng锐毕竟人手不足，老科隆纳又有为子复仇的大义名分，才能在一番争夺妥协之后得到了这个位置，也许这个老者已经时rì无多，但是依然宝刀不老，只要他活着，科隆纳家族的利益就能得到保全。
接下来是皇帝的大使发言，除了赞美一番皇帝说了点鼓励的话之外，他主要就是来露个脸，还有就是代表皇帝送了十件二手胸甲给科隆纳家族，皇帝确实出手不凡，哪怕是淘汰货，这也是铁甲啊。
接下来是老西博把刚刚拼凑起来的“利古里亚救**”的实力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大概就是三百多个装备短剑木盾的杂兵了，不过卡萨诺骑士和史蒂夫牧师再加上安娜，这个核心团队还是有点分量的。
拉迪斯劳斯除了贡献自己这个10级术士之外，就是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了，最最重要的筹码他还从斯福尔扎家族那里“借”来了加利亚尼男爵，这位“护国”将一起出击锡耶纳共和国，这个消息让老科隆纳一时也是红光满面，苏珊更是兴奋到了极点，有了“护国”坐镇这一次取得战果的可能xìng就大的多了，锡耶纳共和国并没有这一级别的强者。
科隆纳家族很可能可以得到一块相当dú lì的势力范围。
看着狂吻拉迪斯劳斯一番，然后不顾众目睽睽坐到他怀里的甘甜果实，大使心中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出面让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不得不放人的，可恨看上去晚上能快活的不是自己。
谁让拉迪斯劳斯才是“哈布斯堡”阁下呢。
这个消息也是大使刚刚告诉拉迪斯劳斯的，因此一时间整个宴会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惊喜。
“那怎么不请加利亚尼男爵阁下，一起来赴宴，真是太失礼了。”虽然兴奋老科隆纳还是不动声sè地向拉迪斯劳斯进一步确认这件事的可靠xìng。
要知道关键人物说的好好的，到了关键时刻不见踪影，可是任何行动最担心的状态。
“加利亚尼男爵本来是要赴宴的，但是皇帝陛下希望不要让斯福尔扎红衣主教产生什么误会，因此我特意要求等到出发那天再一起行动。”大使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皇帝查理五世关于挖角挖的不要太难看的指示，大使可不敢不听。
这一次为了拉迪斯劳斯出面要求加利亚尼男爵一起出击，其实已经有点难看了，只是大使也要上进啊，搭上拉迪斯劳斯的线这种机会也要抓住才好。
皇帝毕竟远在马德里，大使只要推说是拉迪斯劳斯积极游说的加里亚尼男爵，也就问题不大了，当然大使馆中肯定有秘密的拥有向皇帝报告大使动向的监视者，不过这也不成问题，毕竟大使确实也是在扩大术士皇族的力量。
只是对于扩大自己家族的力量，皇帝肯定是眼开眼闭的。
老科隆纳点点头，他意识到了这件事八成是借了皇帝的面子，因此把握很大，也许这个欧罗巴大陆上确实有不少人敢和皇帝作对，可是因为弃主而逃名声极差的加利亚尼男爵绝对不敢调戏这位至尊，否则术士皇族的宣传机器一开动，他在江湖上可是没法混了。
老科隆纳继续说道：“这一次以城防军为主，我们家族还有奥尔西尼家族的护卫也会全部出击，再加上我雇用的手半剑佣兵连队，总共会出动超过六千大军，其中还有超过五百骑兵。”
“手半剑佣兵连队？就是那个全部是骑兵的，队长是凯梭的雇佣兵团？”听到这里拉迪斯劳斯却有点皱眉，这个名字让他有点担心。
“正是这个非常不错的骑兵连队，有了这些骑兵我们的野战能力和战场遮蔽能力就大大加强了。”罗马教会国骑兵不多，因此老科隆纳很需要这种佣兵。
“可是那个凯梭队长，是非常知名的反哈布斯堡派贵族，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出生中德意志的贵族，是某位选侯的私生子，一直是反对神圣罗马帝国zhōng yāng集权的。”据说这种事，再加上“某位”都是外交辞令，拉迪斯劳斯非常清楚这位先生的名字是凯梭－维廷，就是萨克森选帝侯的侄子，老科隆纳也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这个连队过去几年一直在为原符腾堡公爵效力反抗代理大公的统治，可是维廷家族内部奉行均分继承，派系众多。已经分成萨克森，迈森，图林根这几个主要公国还有一大串侯国，内部也有很大的矛盾，经过代理大公的长期打压，已经有部分维廷家族成员改变了立场，凯梭－维廷本来就是他们家族的外围成员，更加不是什么死硬立场的人物，如今符腾堡地区毕竟还有一点顽固分子，他能够离开其实对当地局势也是好事。这些年以代理大公的力量也始终无法重创他的连队，也说明了这个连队的战斗力和他的领导才干。当然还要拜托拉迪斯劳斯你在代理大公在皇帝面前转圜一下。”
拉迪斯劳斯露出了牙疼的表情，虽然这不算麻烦，但他还是觉得应该要求一点报酬。虽说代理大公其实巴不得这个讨厌骑兵连队早点滚蛋。
可是这时苏珊的手伸进了他外套，微微犹豫后，拉迪斯劳斯决定就晚上要求女伴提供一点往rì不大愿意的节目作为报酬算了，法切蒂侯爵夫人一直以来坚持那些是jì女的行径，拉迪斯拉斯打定主意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从了不可。
当然他也尽量没冷落安娜，多次询问了郊外修道院的生活，自从安娜也去了郊外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大大减少了，当着父兄的面，脸皮比较薄的安娜让苏珊占了上风，可也没拒绝拉迪斯劳斯的手臂。
左拥右抱可不是拉迪斯劳斯得到的唯一好处，这一次的系统任务就是“兼领锡耶纳主教”
老科隆纳已经许诺了要把锡耶纳共和国的宗教权利给他，也就是可以收取十一税和教堂内部的人事权力，拉迪斯拉斯实力比西博家族还要小，奈何他后台硬，西博家族就只能得到分享战利品，而拉迪斯劳斯能得到真正的权力，至于能得到多少权力，就要看是科隆纳的军队还是美第奇的军队能取得更大的战果了。
这确实颇为讽刺，谋杀者和受害人的联盟。
当然出兵的名义倒和事实多少有点联系，“讨法护教”。
第七十七节 断臂再续
接下来的几天拉迪斯劳斯忙得一塌糊涂，收集各种施法材料和准备场地。
他紧赶慢赶，终于是在12月23rì做好了准备，赶上了医院骑士的rì程和出兵的rì期，可以为西里卡老大装上新的手臂了。
美第奇红衣主教和托尼一起回了佛罗伦萨，虽然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军队早有准备，但是想来出兵前最后两天总归还是工作很多的。
米开朗基罗没有离开，因为拉迪斯劳斯希望能够当场制作。
反正一个雕塑家在战场上也没什么用，米开朗基罗不急着走，他也很期待拉迪斯劳斯的技艺。
安娜和科隆纳家族的供奉法师今天也在这里，拉迪斯劳斯这个术士虽然会制造奇物，但是好几个必不可少的奥术他是没有的。
最开始的工作就是调制混合浆的温度，虽然是以石膏为主体，但是拉迪斯劳斯朝里面加入了各种素材后，石膏的xìng质起了不小的变化，即使米开朗基罗也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适应。
而且鲜血的存在让这位艺术家微微有点不舒服。
尽管西里卡老大反对，但是他还是被四根手腕粗的铁条固定在了床上，因为使用迷幻剂会造成血压变化，不利于嫁接，而且迷幻剂可能会和一些奥术材料发生反应，造成意外。
所以今天对西里卡老大来说是一场巨大的考验。
拉迪斯劳斯从制造魔像的方法中，提取出了制造一个半魔像的想法，这种行动毫无疑问有极大的危险xìng，如果心智被摧毁那么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是魔像的部分成为主体，还是人的部分继续成为主体，取决于拉迪斯劳斯的手法和西里卡老大的意志。
德弗里希巡查官此时带着猪小肠做的指套，正在确定西里卡老大残肢上血管的走向，虽然他可以算这个时代最杰出的外科医生之一，可是进行这种续肢手术也是完全的第一次，他虽然小心，可是依然显得非常从容自信。
拉迪斯劳斯向混合浆中加入了一点“柔润之水”和“胡杨木心粉”后，米开朗基罗凑近滚烫的汁液确认状态。
得到米开朗基罗示意混合浆已经就绪之后，德弗里希巡查官用锋利的柳叶刀小心地切开断臂的皮肤，露出里面的血管。
拉迪斯劳斯观察着西里卡老大，他全无反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生经历过无数次酷刑和被酷刑的西里卡老大表现极佳，至少目前如此。
拉迪斯劳斯把模具用力箍上西里卡老大的断臂，米开朗基罗立刻把混合浆倒进了模具上方的开口中，高温的浆液和筋肉融合发出可怕的“兹兹”声。
拉迪斯劳斯随时在观察西里卡老大的反应，他的这位侍从，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样子，只是微微出汗，甚至还能开玩笑“今天的洗澡水有点烫啊。”
拉迪斯劳斯也回应道：“洗完了这个澡，让你喜欢的那个侍女好好再给你洗一次。”
“哈哈，说到伺候洗澡我估计侯爵夫人也不如她。”这个不合适的笑话证实了西里卡老大确实还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这条老猎犬再次露出了荒野之狼的天xìng，相处了这么久，拉迪斯劳斯从没见过他有任何逾越，这一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恰当了。
不过这显然不应该被计较，任何人处于这个状态，都不能要求太高。
西里卡老大露出扭曲笑容的一刹那，那个科隆纳家族法师把刚刚那个就开始准备的“活化物体”奥术，安娜的“自然活化”神术同时激发了出来，从模具开口中可以看到混合浆剧烈翻滚起来，被法师和德鲁伊的双重魔法赋予了生命力的混合浆开始爬上西里卡老大的断臂。
只是“自然活化”的落点稍微有点偏下，最关键连接部分几乎没有碰到。
安娜的实力本来不如那个十二级的法师很多，西里卡老大的笑话拉迪斯劳斯倒是不在乎，但是把安娜小姐气得够呛，这实在是西里卡老大自作自受。
拉迪斯劳斯拿出一个朗姆酒瓶，把瓶里的鲜血倒入开口，这些都是西里卡老大自己的血，拉迪斯劳斯有了这个断臂再造的想法之后就有计划的开始储存西里卡老大的血液。
这些血液一进入混合浆中就有血管出现在刚刚开始成形的内胎上。
德弗里希巡查官双手各持一刀，刀走灵蛇，把这些新鲜血管接到已经枯萎的断臂的血管上。
可是模具和断臂之间的空间太狭小了，再加上西里卡老大断臂上的血管有的已经相当枯萎了。
还是有很多血管在德弗里希巡查官及时连接之前就被混合浆吞没了。
时间太仓促收集的血液毕竟不够，有些混合浆也开始渗入断臂，西里卡老大这时已经根本无法再开什么玩笑了，他的瞳孔开始放大，眼中只剩下冷漠和荒凉，并开始要摆脱铁条的束缚，魔像的残忍和癫狂正在占据他的大脑。
这种手术不是拉迪斯劳斯的独创，很多施法者进行过类似的尝试，如果受术者彻底崩溃，就会成为半魔像，虽然还多少会保留一点记忆，不过会非常癫狂，失去理智。
拉迪斯劳斯见势不妙，用柳叶刀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血液滴入模具中，他和西里卡老大患难与共，这次可以说是血脉交融了。
可惜术士的身体实在不行，根本没流多少血就显得遥遥yù坠。
安娜见拉迪斯劳斯脸如金纸，把他推开，一边对已经帮不上忙米开朗基罗喊道：“你这没用的老头，快给这死男人止血。”
一边用柳叶刀划开自己的手腕，把鲜血滴入模具的开口。
德鲁伊富含生命力的血液一进入模具，西里卡老大的脸sè就开始好转，人xìng和yù望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德弗里希巡查官赶在混合浆变稠厚之前，连接够了必要的血管。
科隆纳家族的法师连续把“指使术”“蛮牛之力”“猫之优雅”释放到开始稳定下来的手臂上。
他刚刚几乎要施展“毕格比护身掌”对付狂暴的西里卡老大了。
还好是安娜及时输血挽回了局面。
待情况稳定下来，拉迪斯劳斯示意米开朗基罗敲碎磨具。
模具粉碎之后，里面露出了拉迪斯劳斯期待的景象，混合浆没有完全凝固，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柔韧xìng。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新的手臂和断臂的连接处分毫不差浑然天成，不愧是米开朗基罗的测算。
唯一有点和预料不同的是，手臂发shè出很浅的红sè，上面是一个淡淡的卡署斯圣徽，拉迪斯劳斯不禁嫉妒，怎么自己也流了血就没什么效果。
不过这也说明德鲁伊小姐应该是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拉迪斯劳斯不禁和安娜深深地接吻，一起庆贺他们共同的胜利。
不过卸下铁条之前，还要最后确认一下。
“西里卡，我是谁？”拉迪斯劳斯看着盯住自己和安娜的西里卡老大问道。
“我的主人，我觉得你应该还是和安娜小姐一起洗澡比较好。”
一时间房间里欢乐的笑声掩盖了安娜的愤怒。
“恢复西里卡老大的实力”这个任务顺利完成，“单臂”这个不良属xìng消失。
西里卡老大体质加4，力量加4，但是智力减2。
而且这条手臂本身还是加2等级的武器。
更重要的是，西里卡老大恢复成了13级游荡者。
拉迪斯劳斯也得到了大笔经验值，赶在出征前成为了11级术士，得到了第二个五级魔法。
PS:感谢阿尔沃夫,凌玖翔,冻结密度在上个月的关注,最近年关将近,城堡只能保证过年期间不断更,多更就比较难了,不过总归还要尽力安排,所以请大家参加一下调查。
第七十八章 “手半剑”佣兵
送走了当晚就上船赶回罗德岛的德弗里斯巡查官，拉迪斯劳斯满心惆怅地回到科隆纳宫。
尽管德弗里斯巡查管坚持自己已经得到了报酬，但是拉迪斯劳斯还是把自己最近抄的两张cāo纵死尸卷轴硬塞给了他，这位可敬的骑士本来无论如何不肯接受报酬，而且他反复说明这两张四级卷轴无论如何大大超过了一次手术的正常价格。
只是拉迪斯劳斯表示这两张卷轴不是什么酬劳，而是他本人对医院骑士团战斗在最危险地区这种崇高行为的敬意，德弗里斯巡查管在郑重道谢之后，才带着卷轴踏上了危险的归途。
拉迪斯劳斯的慷慨给了他回报，也是他惆怅的原因。
“医院骑士的命运”这个任务出现在了系统上，虽然暂时还没有激活，但是这个名字似乎暗示着什么不祥的未来。
不过拉迪斯劳斯暂时也只能寄希望于罗德岛这座岛上经营了两百年的超级堡垒群能够保护这些勇敢的医院骑士们了。
拉迪斯劳斯也有自己的战斗。
西瑞克第一使徒降生后第1521年12月25rì，也就是圣诞节，真选教皇亚德里安六世陛下在一年一度的圣诞弥撒上，当着圣彼得广场上从各地赶来的五万信徒的面，宣布锡耶纳共和国犯下了谋杀科隆纳红衣主教，新任锡耶纳主教这两项无可赦免的大罪，所有锡耶纳共和国议会议员和贵族统统被开除教籍，不允许他们信奉任何欧罗巴神系的神明，任何对他们庇护的神明都视为对上帝陛下的冒犯，并诅咒所有参与谋杀的人死后将被地狱的业火灼烧。
事实上，在真选教皇陛下公开宣告之前，也就是12月24rì，拉迪斯劳斯就跟随老科隆纳的大军向锡耶纳进发了。
罗马城和锡耶纳城非常接近，12月25rì教会**就越过了边境。
当圣诞之夜真选教皇举行弥撒之时，罗马教会国的军队已经在蹂躏属于锡耶纳共和国的村庄了。
尽管老科隆纳确实期待圣诞之夜的时机能够给他一个奇袭的机会，但是罗马教会国因为有大量各国的红衣主教常驻，内部派系之复杂超过其他封建国家很多。
尽管老科隆纳已经选择了一个出乎意料的rì子，锡耶纳共和国方面还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所有边境卫队都撤回了锡耶纳城，只是坚壁清野做得不大好，这也难怪，长期以来锡耶纳共和国一直是遭到北方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威胁，南面的教皇国一直是锡耶纳的盟友，没有悲惨的记忆，官员要当地居民放弃赖以生存的土地逃亡就比较困难了。
而且意大利本乡本土的士兵和雇佣兵，很少会太过赶尽杀绝，毕竟虽然是两国，实际上这些城邦间的居民之间往往多有往来。
贵族也要顾及士兵的感受，不好下太残忍的命令。
只是这些顾忌，对于主要由萨克森和符腾堡人组成的“手半剑”佣兵团来说就完全不成问题了。
理论上这些颇有战斗力的骑兵的主要功能应该是遮蔽战场保护己方军团信息，并进行斥候战，获取对方信息，可是实际上凯梭－维廷团长最关心的还是抢劫。
这也不能全怪团长阁下，老科隆纳为了得到指挥权，在军费问题上作了重大让步，教会国的国库只给了一万塔勒的军费。
军粮，战马的燕麦补充，五百弓弩手每人十支弩箭，征发民夫需要的钱。
因为要上前线，每个施法者根据等级高低还有一笔开拨费，拉迪斯劳斯就得到了五百塔勒，安娜也有两百塔勒，这笔开销是欧罗巴所有施法者的特权，再好的人情也不能不收，否则就是坏了规矩。
老科隆纳只能自己掏腰包补贴了一大笔，自己出钱的事情总归不如公款开销的手笔了。
“手半剑”的大部分酬劳被他强行压到了战后支付。
再加上“手半剑”佣兵团从威尼斯港出发经过亚得里亚海绕过那不勒斯，前天刚刚从奥蒂亚斯港下来，连罗马城都没进，就被拉到了战场上，根本没有休整。
而且总共只得到了区区六百塔勒的头期付款，团长截流一点之后，超过三百德意志匪徒基本上每人都只得到了一个塔勒的卖命钱，如果不给他们一个发泄的渠道，那就是团长也要压制不住。
不过毕竟是刚刚下船，这些人多数之前的大半生都从来没有见过大海，这次海上半个月的旅行虽然没有带走他们的yù望，至少带走了他们一部分的能力。
再加上老科隆纳的严令，至少大规模的强jiān没有发生，毕竟这次来是要吞并而不是捞一把就走，如果把地方蹂躏的一塌糊涂，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已经失去了全部财产的农夫农妇们被强征起来当作辅兵，扎营立寨，收集燃料的工作从来不会嫌人多。
罗马军其他的三百骑兵都是科隆纳家族和奥尔西尼家族的私兵，是老科隆纳控制全军的基石，完全都集中在中军，作为压阵之用，而且这部分人算得上职业军人，纪律比较好。
锡耶纳人民还有一个好消息是，“手半剑”佣兵团的战马虽然由威尼斯的商船早了几天运过来，但是也是正在恢复期，战马不足的强盗没法荼毒太多村庄，只是靠近道路的几个比较富裕的村庄遭了劫难，大多数的山区村庄逃过了这一劫。
奈何世上的事，不患寡患不均，虽然罗马教会军的士兵都是有粮饷的，可是看着“友军”出去侦查后，一个个都是满载而归，这些人的yù望同样被激发起来。
好几个军官都建议老科隆纳先对周边地区进行一次彻底的“侦查”，连斥候都派不出的老科隆纳当然绝对不允许这种可能招致敌袭的举动，更何况如果能够征服这个地区，科隆纳家族势必的得到最大的蛋糕。
得不到抢劫允许的罗马军官，不敢直接触犯主帅的尊严，可是对于来自异乡人数较少的“手半剑”他们就有足够胆子去冒犯了，再加上对方人数不足，看上去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鼓噪着要求佣兵们交出战利品大家均分。
根据一切战利品绝不归公的原则，即使凯梭－维廷团长也无法要这些部下交出财货。
老科隆纳早在克扣了一部分佣金时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及时约束住了所有中高层军官，避免了大规模冲突。
但是一场冲突终归还是在中午开始安营扎寨时发生了。
第七十九章 谋生艰难
冲突的导火索是“手半剑”佣兵团拒绝分享他们的午餐。
其实这种城邦间的战争补给线都很短，他们的后勤系统也很原始，并没有专业的炊事兵，所有士兵都是吃干饼的。
只是佣兵们抢到了一些卷心菜和洋葱，还有几只当地人用来下蛋的母鸡，用还是抢到的大锅和拆掉的茅草房当燃料做了一锅杂烩汤。
就是这锅汤的香味，激发了罗马士兵的怒火。
这些大部分是临时动员起来的杂兵，大多是贫困至极的市民和失去土地的佃户，这锅汤水里鸡肉散发的味道让他们发狂。
再加上对雇佣兵抢劫财物的嫉妒，一场冲突就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罗马士兵的计划是仗着人数优势，以一场群殴来瓜分一部分战利品还有那锅好汤。
虽然他们大多数是临时集合的农兵，但是那些雇佣兵团队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其实也不是职业士兵，比他们也强补了多少。
可惜他们的对手可是常年刀口舔血的德意志雇佣兵，在符腾堡不知道给代理大公添了多少麻烦的jīng锐强盗。
而且在符腾堡这种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地区作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友军绝不能手软，共抗强敌可以联手，争夺各种资源时也要毫不留情地对昨rì的盟友下手。
毕竟代理大公面前谁也讨不了好，躲开了代理大公后互相争夺资源时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能力。
因此凯梭－维廷团长见到“罗马农夫”们开始鼓噪着要动手时，他就毫不犹豫地把部队集合起来摆出了战斗队形。
顾名思义，“手半剑”雇佣兵们的武器就是手半剑，这种剑是双手巨剑和单手剑的折中产物，可以突刺也可以劈斩，可以在马上双手持刺，也可以下马配盾作战，缺点就是需要使用者经过一定的训练才能发挥，而且剑身寿命比较短，批量制造的普通货sè往往只能进行一到两次高强度的战斗，杀伤力就会大大降低。
不过只有低级军官组织的罗马教会军，根本也进行什么高强度的抵抗，他们的根本只是准备搞一次军营斗殴而已，即使有人带来了家伙，他们的武器不过是铁头木矛而已，对方直接拿出寒光闪闪的长剑的行动已经让他们非常犹豫。
可是雇佣兵方面，在凯梭－维廷的号令下确是毫不犹豫地发动了集团冲锋，虽然他们也没有用剑大砍大杀，但是仅仅是盾牌敲击，就彻底摧毁了数量是他们两倍的友军。
来到异乡的雇佣兵如果不拿出几分凶狠是绝对无法立足的。
虽然雇佣兵也知道不能太过分，但是当老科隆纳和拉迪斯劳斯来到冲突之地时，依然看到了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断裂的木矛，虽然没有人死亡，但是也有十几个重伤员，都是在混乱中被冲撞倒地然后踩踏受伤的倒霉蛋，被盾牌敲击的十几个人倒都只是轻伤员。
偷袭失败，士兵们鼓噪着要求圣诞津贴已经让老科隆纳头痛万分，如今在看着一片混乱，他真是怒火中烧，尽管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老科隆纳自己克扣佣兵的报酬引发的，但是他当然不会怪罪自己。
看着被佣兵中间的凯梭－维廷，都是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带来的麻烦。
不过暂时他还不适宜出头，这支jīng锐的骑兵对于接下来的战斗还很有价值，因此发难的是卡利古拉大公子。
“凯梭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都是自己兄弟，喝口汤有什么关系，你居然就这样喊打喊杀的。”好一个避重就轻，完全不提要瓜分财货的事，把冲突的起因归结到一碗汤上，一下子显得雇佣兵们非常不厚道。
可是佣兵群群中凯梭团长完全无视了卡利古拉公子，只是盯着老科隆纳问道：“科隆纳将军，你怎么说，这次你说经费不足要战后结算，我二话没有，还主动派出斥候帮大军jǐng戒，只是因为有几个村庄的刁民抗拒王师，我们才剿灭了他们，这点战利品难道科隆纳将军你也不给我们？我们千里迢迢到这里来，难道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
听了他的话，雇用兵们纷纷鼓噪起来，大声咒骂着卑鄙无耻的意大利人。
虽然他们只会讲德语，意大利人也听不懂那些粗鲁的侮辱，不过手上不行的意大利兵，在骂人上也不逊sè，也是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当初要克扣军饷时，老科隆纳带着拉迪斯劳斯和一众施法者一起见的这位团长，这位也是十四级武士的团长面对着一群好手和施法者只能认栽，但是如今这点补偿他是一定要吃下去了。
老科隆纳不遵守在威尼斯签订的合约在先，哪怕他直接带着部队冲到锡耶纳参加守城方，也不能说他有违职业道德。
可是如今锡耶纳共和国毕竟风雨飘摇，从北方来的凯梭－维廷知道，米兰城虽然早已经攻克，但是米兰公国还有很多贵族婴城自守，这些小贵族的城堡往往是纯粹的军事堡垒，很难攻克，法国大军分成几股正在一一扫荡，而且靠近威尼斯的几个米兰城堡还能得到威尼斯共和国的援助，要攻克他们更是难上加难，短时间间内连南部的帕维亚和摩德纳都不可能攻击，更不要说更南部的佛罗伦萨共和国了。
而对更远在在佛罗伦萨以南的锡耶纳共和国更加是有心无力了，甚至连心都不大有，锡耶纳对法国的意义是有了最好，弃了也完全不可惜，为了这个小小的盟国，不顾后方，是绝对不可能的。
法军统帅波旁公爵是以善于夺取切实利益闻名的统帅，对于远方的盟国是绝对不会冒险来援的。
锡耶纳共和国已经是风中残烛，凯梭－维廷队长从符腾堡南下时确认依然烽火不断的米兰地区至少还要几个月才能肃清。
现在如果倒戈锡耶纳共和国，哪怕锡耶纳城防坚固，失去了机动xìng的骑兵队也必然要被重创，至于作为游击部队在外也是太过危险，锡耶纳共和国的居民固然仇恨侵略者，对于这些连意大利语都不会说的德意志佣兵又能有什么好感，没有群众基础的游击战是极度危险的，哪怕算得上是游击战的大师凯梭－维廷也不愿意轻易尝试。
这也是他尽量没有让友军见血，并和老科隆纳谈判的原因。
拉迪斯劳斯并不jīng确的知道米兰的情况，但是从被克扣工资也忍气吞声，现在也没有立刻扬长而去，拉迪斯拉斯猜测对方并不希望扩大冲突。
而且老科隆纳虽然大怒，但是更不会希望远道他做主请来的援兵不仅仅帮不上忙，还要成了敌人，这种事情势必大大损害他的威望。
就算打败了佣兵团，一样是难以继续号令大军，两大家族的私兵不必说，两千城防军老科隆纳也可以完全控制，但是由其他中小贵族组织起来的私兵，如果主帅威望受损，那就很麻烦了，这些贵族势必要出工不出力，或者抢劫为主捣乱为辅。
考虑到双方都希望和解，再加上“重新签订雇佣兵合同”这个显示可以加声望的系统任务。
拉迪斯劳思决定出面解决这场冲突。
“尊敬的维廷团长，请您为了暗rì陛下的荣光，暂时放下分歧，我们好好聊一聊，仅仅是科隆纳将军和我们俩，我以利古里亚大主教的荣誉保证您的安全。”拉迪斯劳斯一面走出人群，一边高举着紫sè权戒宣示。
“是哈布斯堡大主教阁下吗？“他们两人其实两天前已经互相认识过，佣兵首领虽然长期和代理大公作对，但是他最信任的还是有术士皇族背景的拉迪斯劳斯。
得到拉迪斯劳斯确认后，雇佣兵们就让出了一个小小的空地。
老科隆纳也是高级武士再加上拉迪斯劳思自然无所畏惧，他首先走入了空地，维廷也随即出现。
“我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为了不起冲突，我连军官都大多数集合起来，可是你居然还使用武力，那些农夫农妇能有多少钱，你就分一点又何妨，攻破了锡耶纳城里面有金山银海，还怕不能发财吗？”老科隆纳当面就先摆出了自己功劳。
“可是这次长途海运之后如此急迫地投入战斗，头款也没发足就不说了，罗马城也不让我们进，奥蒂亚斯那个小地方，很多弟兄连女人都没碰就上战场了，我能阻止他们不强jiān就是费了好大力气。已经进了他们包里的钱财你让我怎么从他们口袋里拿出来？”
两人接下来又互相指责了对方一番，给自己的部下一种“我正在力争”的感觉后，拉迪斯劳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出面调停。
“好啦，二位，如今这局面确实是很为难，大家都要同舟共济才行啊，维廷阁下，我知道你也是肯定尽力维持了，科隆纳将军也是了解的。但是呢，你一毛不拔总归是说不过去啊，我刚刚看到有人扛回来两只羊，鸡除了这几只肯定还有，您也别藏着了，今天都拿出来算了，让大家都吃一顿好的，明天到了锡耶纳城下，不论怎么个说法，总归是要步兵先一次攻城的。”
对于这个要求凯梭－维廷立刻表示同意。
接下来拉迪斯劳斯的提议可以抛出来了：“您部下的战斗力我们也都看见了，但是如今确实不能再追加费用了，这样吧，您也知道如果一切顺利，锡耶纳城的宗教权力就要移交给我了，战斗结束后，我应得的锡耶纳城的十一税就作为长期雇佣您部队的酬劳如何？”
当三人分开的时候，拉迪斯劳斯已经再次完成了一个任务，声望达到了1350。
第八十章 收编
拉迪斯劳斯的许诺虽然让大军顺利重新安定了下来，但是这让他的主要助手马基雅维里相当不快。
马基雅维里坚决反对任何雇佣兵，他一向认为国民兵才是稳定统治的基础。
尽管他没有直接表示反对，但是拉迪斯劳斯决定主动向他解释以示信赖。
“马基雅维里先生，您的《君主论》中反复强调了雇佣武力的不可靠xìng，说用商业合同来保护政治权力，犹如倒持锋利的宝剑。这诚然是至理名言。”
“感谢您的赞赏，那么今天又是什么原因让您决定雇佣那支佣兵团呢？”马基雅维里明白主君能够主动解释已经是难得的态度了，所以他尽可能缓和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您明智地说明了雇佣兵首领如果失败那么雇主自然受难，即使胜利雇佣兵也可能威胁到雇主，我认为这个道理对于那些小型城邦确实是完全正确的。但是我是一个哈布斯堡，皇帝陛下的军队几乎完全是国民兵组成的，代理大公殿下的武力一大半是国民兵，有他们为我背书，大部分雇佣兵首领除非有绝对把握，是不会妄图取代我的。”拉迪斯劳斯的背后站着的人物，能让任何野心家都三思后行。
“这确实是您的资本，但是如何组织武力不仅仅是战略问题，也会影响您的行政工作，有一支直接忠于您的武力，可以让您在行政问题上也感觉到顺滑的多。”
“是的，这也是我的追求，只是如今大战将近，不仅仅是锡耶纳共和国，我需要尽可能地收集所有能收集到的武力，投入马上要同法国进行的决战。赢得这场决战，那么自然有时间重组武力，展布宏图。”拉迪斯劳思同代理大公一样，非常清楚只有赢得对法国的战役才有未来，如果失去这一局,虽然以哈布斯堡的力量不至于一下子垮台，但是势必要战略收缩全面防守，那时就处处难为了。
拉迪斯劳斯非常恳切的态度和“手半剑”不大的规模让马基雅维里接受了目前的局面，他本就是最最机智明达，灵活权变的人物。
拉迪斯劳思举出的理由，他都是明白的。
之所以微微有些不满，是因为他对拉迪斯劳思寄予了极大的期望。
相比马基雅维里的挑剔，维廷团长就很谦恭了，虽然如今雇佣兵找个活计不算难，但是如果接受了强大君主的雇佣一旦上了那种决定xìng的战场就很容易被消耗了，而小国又很难负担那长期雇佣的代价，雇佣首领需要付出极大jīng力确保能够得到应得的付款。
雇佣兵对雇主的威胁虽然是马基雅维里第一次系统xìng地指明，但是看过了那么多雇佣兵首领驱逐雇主，获得权力的故事，稍微有经验的政治家哪个对雇佣兵不是防范有加。
这种互不信任的关系，使得雇佣兵首领这个表面风光的职业，其实也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是一生事业都化成泡影。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是拉迪斯劳思背后的皇帝查理五世有资格干预维廷家族内部的继承问题，维廷团长得到一个神圣罗马帝国内部小邦国的梦想似乎出现了曙光。
下午安营扎寨时，维廷团长一点也没有刚刚和老科隆纳谈判时的傲气，也不管和老科隆纳的合同还没有结束，主动拿出部下姿态，亲自带人帮着拉迪斯劳斯扎帐篷，这伙雇佣兵拥有非常丰富的宿营经验，他们扎的营帐让拉迪斯劳斯很是满意。
一番服务之后，凯梭－维廷摆出谄媚之极的笑脸，向拉迪斯劳斯打听起了锡耶纳城十一税的问题。
“哈布斯堡大主教阁下，能够得到您的青睐，让我实在是受宠若惊，我们手半剑佣兵团上上下下三百多弟兄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啊。”虽然维廷团长能伸能屈，但是还是一上来就表明了自己的实力。
“维廷团长，你的部下确实是jīng兵强将，可是锡耶纳城虽然可以算一座大城，十一税如今也不会超过三千塔勒，大战之后百业凋零，我估计第一年能收个一千五百到两千塔勒就是很不错了，恐怕养不了三百人这么多啊。”拉迪斯劳斯毫不客气地来了个釜底抽薪，直接表明您实力再大，咱也养不起。“锡耶纳的暗rì卫队，也不需要那么大的规模。”
维廷团长虽然明白这是数字不算瞎说，但是如果不是要争取一下，他又何必这么急切地来伺候。
“大主教阁下，区区一千五百塔勒，不要说三百骑兵，就是一百个职业兵都难维持啊，我手下人人都是有武士等级的，两级战士超过一百个，所有两级战士都是至少跟了我两三年的老兵啊。”维廷团长看似急切其实心里很清楚拉迪斯劳斯的谈判伎俩，“更何况如今法兰西王国大举入侵神圣罗马帝国，正是大主教阁下您报效皇帝陛下之时啊。”
“皇帝陛下待我恩深如海，我自然是要奋力效劳以报万一，可是锡耶纳城的税收确实不足啊，我也无可奈何。”这当然是彻头彻尾的鬼话，除了在辖区内收税的权力外，拉迪斯劳斯必然还可以控制一部分城里的商业店铺，此次战争如果胜利势必还会有一部分当地家族拥有的土地也会被瓜分。
如果足额供应“手半剑”连队，财政紧张确实会紧张，但是还是可以供应这支部队的。
可是拉迪斯劳斯决不甘心于仅仅为事关家族命运的决战仅仅提供一支骑兵连队，他必须尽可能地压缩在“手半剑”雇佣兵们身上的花费，才好组织更多人马，这也是这场谈判的由来。
“大主教阁下，无论如何在大战将临之时，招兵买马才是正途压缩人手实在不利，不如这样，您把锡耶纳您应得的税收承包给我，不论多寡，我靠这点收入养活部下为您效劳，如何？”
拉迪斯劳思闻言立刻连连摇头，税收承包人制度是对当地经济和他名声危害很大的，他没有取消他名下几个修道院的税收承包人的权力，主要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
决不愿再搞这种会削弱团体凝聚力，加剧部下dú lìxìng的落后制度。
而且没有长xìng的雇佣兵势必恃强凌弱，通过各种手段涸泽而渔，各种没下限的事情都是做得出的。
而且这种佣兵团对于城里的其他势力也会全力对抗，只为猛捞一票，对于拉迪斯劳斯同科隆纳家族和奥尔西尼家族的关系也是很不利。
到了最后，如果要惩治这些佣兵，他们大不了捞足油水后换个雇主，剩下的烂摊子就要留给拉迪斯劳斯收拾了。
因此拉迪斯劳思非常坚定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那请您无论如何也再帮衬一点啊，一千五百塔勒实在是难以维持啊。”凯梭－维廷队长看着拉迪斯劳斯的态度坚决，只好再让一步，只求能勉强保住现有的队伍。
“银塔勒这种好东西，我实在是没法变出来啊。不过这次锡耶纳共和国的贵族聚众叛乱，势必有一部分人要被严惩，他们拥有的土地当然也要被没收，这些土地如果我能分到一部分，倒是可以免费让您的部下来耕种。皇帝的大军还在西班牙集结，也许要拖到明年chūn天才能赶到意大利呢，这段时间您的部下还可以组织一次chūn耕。”这就是拉迪斯劳斯的真实计划了，化雇佣兵为屯田军，这个佣兵团的那些马匹，拉迪斯劳思也看过了，基本都不是好马，也差不多到了该当耕马的岁数了。
从刚刚他们的战阵实力拉迪斯劳斯判断这支“手半剑”佣兵名为骑兵队，其实应该是龙骑兵队，也就是马上机动，下马作战的部队，他们的战马也无法负担剧烈的冲锋。
而且骑兵队的流动xìng很强，可以随时离开，没有了战马也就不会那么来去自如了。
凯梭－维廷至此也明白了拉迪斯劳斯的用心，这个问题他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您的提议事关重大，请允许我和部下商量一下再回复您，不过光是免费耕种是不行的，无论如何也要分一点地给我们，我才好开口和弟兄们说啊。”能够组建出这样一支骑马步兵可不仅仅是凯梭－维廷个人的才能，萨克森选帝侯维廷家族才是这支部队的真正老板，因为符腾堡大局已定，没有能够阻止代理大公吞并符腾堡的凯梭－维廷如今在家族内部失去了地位，为了不被收回军权，他远走他乡远离了中德意志的家族势力范围。
能够在代理大公的打击下坚持多年，不仅生存下来还得到了一批jīng兵，也是因为凯梭－维廷从来不给代理大公找大麻烦的缘故。
这支jīng兵可是他个人争权夺利的资本。
但是来到意大利之后，他也肯定是得不到萨克森军队淘汰军马的补充了，转型也是必须的，任何雇主都不可能为一支保持dú lìxìng的部队补充军马。
“分一部分土地给军官当然也不是一定不可以，不过这取决于我能分到多少土地，具体细节我们到战后再商量，现在敌人还占据着土地，这一切无从谈起，不过您可以先征询一下您部下的意见，能够有一块土地安稳生活不比什么都强吗，如果能多多消灭这些原有贵族，我们办事也可以宽裕的多。”
拉迪斯劳斯也明白，要人家当佃户是不大可能的，至少也要给自耕农的地位才行，不过这个地位也是要他们自己争取才行，借这些雇佣兵的刀对当地贵族进行一次大清洗，这个要求就不是拉迪斯劳斯的了，而是老科隆纳为了让自己家族能在锡耶纳地区长期存在的手段了。
第八十一章 会谈的意外访客
经过了一番纷争和内讧，无论如何老科隆纳指挥的大军，还是在12月26rì上午进抵锡耶纳城下了。
锡耶纳城有一套在这个时代算得上非常不错的城防体系，城市本身坐落于两条河流，阿尔西亚河和阿尔瑟河的河谷间，城市以三座小山为三角，大体上呈现不规则三角型的城墙完全包裹了居民集中的区域，城墙之内还有一个核心堡垒，也是议会所在地，位于城市西北角。
城墙之外有超过两米深，三米宽的护城濠，濠内有引自阿尔西亚河的河水。
虽然有一些意大利工程师在最近的几年先后向几大强国的君主，兜售他们的一种名为“棱堡”的专业军事堡垒设计。
比如代理大公最近重整城防，拉迪斯劳斯听说在维也纳外围修建的几座突出堡垒，就是棱堡，代理大公宣称依靠这种堡垒可以让攻击者的尸体堆到城墙一样高，不过拉迪斯劳斯不大相信德意志的敌对诸侯能对奥地利本土产生什么威胁，而且东方也是盟友匈牙利，即使匈牙利变成敌人，这种防御似乎也有点过度了。
但是对于意大利城邦来说这种纯粹的军事堡垒还是太奢侈昂贵了，即使彼得鲁奇执政官相当善于敛财，还是没有选择建造这种堡垒。
不过，就拉迪斯劳斯看来，如今的锡耶纳城城防已经是相当令人头痛了。
从公元前的古罗马帝国时代，锡耶纳城就开始肇兴，但是现在的这道城墙大体上成型于十三世纪，而最近一次翻修不到二十年，锡耶纳人打退了弗洛伦萨共和国的进攻后，第一件事就是重修城防。
他们不再在任何没有城墙保护的地方修建城市区。
所以这一次，佛罗伦萨军再次兵临城下时，发现他们在攻破城墙前是不可能抢劫繁荣的市区了。
看着严谨的城防，有不少士兵都感到非常担心，特别是那些老兵。
有不少老兵二十年前曾经在马基雅维里的指挥下来过这里，当时他们面对着比现在要简陋许多的城防最终无功而返。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还是比罗马军早到了一点，因此城市周围几座富裕的村庄里，还是扫到了一点残余。
因此可以提供比罗马方面好一点的伙食。
拉迪斯劳斯一边闻着佛罗伦萨军中飘过来的牛肉香味，一边思考着佛罗伦萨军在周边的村里能得到多少好处。
佛罗伦萨军驻扎在城市的东北方，罗马军的营地在正南方。
双方首脑都不愿去对方营地，因此选择了在城市的东南方，进行商议。
为了对红衣主教表达礼节上的尊重，老科隆纳和拉迪斯劳斯早一步到达了预定地点。
美第奇红衣主教倒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几乎是前后脚也到达了会面地点。
美第奇红衣主教身边跟着“护国”托尼，老科隆纳把加利亚尼男爵也带上了，这也算是某种较量。
因为是在战场上，而且锡耶纳城在这个方向上一个高大的角楼，并开有一座城门，虽然两大“护国”在场，但是为了避免遭到可能的突袭，双方都没有下马。
一见面，美第奇红衣主教先是向老科隆纳致以了最深的哀悼，连连追忆着同科隆纳红衣主教一起侍奉西瑞克的同僚情谊。
其他人则看着杀人犯和受害人的父亲一起表达对死者的追思。
老科隆纳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仇恨，至少拉迪斯劳斯看不出来，甚至他还感谢美第奇红衣主教能够一起出兵惩罚谋杀者。
紧接着他就对拉迪斯劳思表示了歉意：“拉迪斯劳思大主教，本来上次去罗马就应该去拜访您，可是因为实在事务繁忙没能约上您，听说在科隆纳红衣主教最后的时间里，是您陪着他，您能够逃出耶尤－费那个叛教者的追击实在是太好了，您知道，失去一个科隆纳红衣主教这样的同僚和朋友已经很不幸了，要是再失去您，那就真是太令人伤心了，连续失去两个朋友我实在是难以承受。”
“承蒙您牵挂了，不过我想上帝陛下暂时还不需要我去至高王座侍奉他，何况我才疏学浅，何德何能敢自认为是您的朋友。”
美第奇红衣主教和拉迪斯劳斯都基本上清楚，对方对情况是明了的。
对于拉迪斯劳斯的小小机锋，美第奇红衣主教只是微微一笑，仿佛是原谅了他的年轻，并没有做出回应，而是和老科隆纳商量起了攻城的事情。
只是跟在他们的商议不大顺利。
“小心。”托尼突然大吼一声，他猛然发力，在马上站立起来，一下子把那批高大健美的黑sè骏马生生地压进了地面。
拉迪斯劳斯只感到空中突然一片昏暗，托尼对着上方猛力一击！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带着火光闪过，托尼将一个巨大的物体托了一下，加利亚尼男爵也紧接着反应过来，也是对天猛击，两位“护国”一起稳住了局面。
拉迪斯劳斯这才回过神来，看出了这是一个直径超过一米五的石球。
两位欧罗巴顶尖的武士一起，将这枚锡耶纳城发shè的可怕武器，顶向了另一侧。
两位护国骑的马，都因为承受了石球的冲击力而垮在了地上，托尼的那匹坐骑甚至已经变成了一团可怕的碎肉，马的骨骼都被压在了一起，挤成了一团。
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两方的人都毫不犹豫地立刻策马向本方军营撤退，根本不再和对方客套半句。
一路逃进了营门后，惊魂稍定的拉迪斯劳斯发现，失去了马的加利亚尼男爵居然比一点也不比马跑的慢，不愧是堂堂“护国”。
如果今天只有一个“护国”那么也至少能重创几人，如果是拉迪斯劳斯这个术士直接命中，那后果真是不忍说了，参见那匹马的下场就行，可惜攻城双方为了炫耀武力，jīng锐俱至。
这次突袭没能成功，但是这座威力巨大的投石机还是让拉迪斯劳斯印象深刻，这个家伙毫无疑问会在接下来的攻城中制造大麻烦。
“这座投石机的shè程真是惊人啊。”拉迪斯劳斯不由得担心地对老科隆纳说道，他非常奇怪，老科隆纳久经战阵，根本不可能轻赴险地，而且美第奇红衣主教也是战场经验丰富，怎么就一起犯下了错误。
“那个方向上的角楼上肯定有一个可以容纳巨型投石机的平台，那种能安在城墙上的投石机根本没有这样的shè程。应该是传说中老谈舒尔最新设计的奥法投石机，而且长期试shè积累了大量数据，可以通过地标jīng确shè击，我们谈话地点的那块红sè石头就很可疑，我们会面的那个平地也很适合攻击部队展开，他们一定有很多数据，jīng确地知道投石机应该配重多少，可以击中那里。看到可能我们聚会，守城将领就想碰碰运气。”
仅仅一发就几乎彻底摧毁了敌人的核心，这不仅仅是武器jīng良，也是守城部队训练有素的证据，真是没想到意大利城邦中也有这样的jīng兵良将，这一趟不好办啊，拉迪斯劳思看着老科隆纳紧缩的眉头，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老科隆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讨论，只是向士兵们大声宣告自己安然无恙。
周围已经有了很多军官和士兵围上来，这种动摇军心的事情，不能再说了。
只是拉迪斯劳斯回忆起了刚刚的情况，似乎托尼的反应比加利亚尼男爵略快一线啊，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实力更胜一筹的证据。
仿佛是感受到了拉迪斯劳斯的眼神，加利亚尼男爵突然说：“第一下，是托尼独自顶了，他一定受了重伤。”
第八十二章 谈舒尔高级瞄准术
当石球被两大“护国”联手挡下之时，角楼上的数百锡耶纳士兵同时发出了一阵遗憾的叹息。
城墙上的这部投石机确实是法国制造的特等货，价格更是非常非常特等，为了买它，四万个锡耶纳居民，不论男女老幼，每个人都要出半个多银塔勒。
虽然是盟国，法兰西还是收了整整两万八千塔勒才把这件利器卖给了锡耶纳共和国。
三角形的城池有三个角楼，每一个的顶上都是一个大型平台，每个上面都有这样一具巨型投石机。
除了投石机本身，还有安装和培训费用，当然也是宰你没商量，锡耶纳共和国总共花费了超过九万塔勒，也就是锡耶纳共和国整整两年的财政收入，这笔钱先支付一半，另一半是法兰西王国的军事贷款，一共是五十年的周期，去年锡耶纳共和国刚刚才开始还本，也就是说加上利息将要一直还到三十年以后才能彻底还清。
如此巨大的花费才能给经验丰富的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一个“惊喜”。
当然如此jīng确的shè击，光靠武器jīng良和训练有素还不够。
要知道虽然有老谈舒尔设计的非常jīng巧的泄力装置，投掷石块的反作用力依然会对投石机产生极大的压力，威力越大的投石机，承受的反作用力也越大。
哪怕士兵训练的再好，cāo作的再小心，太多高强度的投掷也很快会让投石机垮台，而保养需要的油脂和要更换的皮筋也都是来自法兰西的高级货，即使是富裕的意大利城邦也不可能进行太高强度的训练。
实际上，这更多的是魔法的杰作。
每座角楼的守将都是锡耶纳执政官彼得鲁奇家族的心腹将领，有直接向执政官禀告的权力。
当发现了这次会面之后，这座角楼的守将马上就去执政官府报信，彼得鲁奇家族的女婿，一个十三级专jīng预言系的法师立刻赶来，正是因为有他加持的七级预言系魔法“谈舒尔高级瞄准术”，投石机才能有如此惊人的奇效。
这是谈舒尔父子的非凡天才，机械和魔法强强联手的一次经典之作。
“镇国”老谈舒尔在战争机械上浸yín了超过五十年，才能有如此杰作。
而这个七级魔法本身“谈舒尔高级瞄准术”也是老谈舒尔的儿子，另一位“镇国”小谈舒尔为了这个战术特意发明的。
可惜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没能创造战争史上光彩夺目的一个战例。
这一点让角楼上的士兵们都很失望，但他们仅仅是失望。
预言法师和高级将领就不仅仅是如此了，如果没有命中，那么可以说是很失望。
他们是感到恐惧，虽然对方立刻终止了会谈，狼狈逃跑了，但是会谈五个人，逃跑也是五个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无法行动。
虽然无法负担老科隆纳预测的那种高强度训练，但是他们买到了这种投石机后，还是进行足够多次的试shè，拉迪斯劳斯他们进行会议的地点，基本就是最大有效shè程，这个距离即使有魔法之助也很难命中了，只是因为预言法师特意在那个距离上用几块闪红石标明过，所以才能发出了这jīng确地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击。
预言法师和将领很清楚这种石球的威力确实如老谈舒尔推销时保证的那样“哪怕是一般的护国武士，也无法硬抗这一击，哪怕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虽然距离很远看不太清，但是毫无疑问这枚巨石碰到了不止一个人。
但是居然没有一个敌人倒下，只能说明，对方要么有一个顶尖的“护国”，也许是接近“传奇”的存在，要么那五个人中有至少两个“护国”。
不论是哪一种情况，锡耶纳共和国都有难了。
有难了，这就是听完执政官女婿和亲信部将的回报，耶由－费主教阁下的感受，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耶由－费先生，他技术上已经没有任何教会职位了，连教籍也被开除了。
耶由－费自从和拉迪斯劳斯分手后，就一直期待着弟弟能得到哈布斯堡家族的支持保证自己的位置，可是自己的弟弟和他的卫队一去不返，再也没了消息。
随后的消息混乱复杂，各种各样的谣言满天飞，最后的结论居然是自己杀害了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一个红衣主教，佛罗伦萨共和国和罗马教会国南北对进，派出数万大军要来“严惩凶手”。
这种政治伎俩虽然残酷，但是耶由－费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他确实杀害了一个前来取代他的新任主教。
虽然失去了教会职务，费家族在锡耶纳依然称得上根深蒂固，而且他的上千私兵此时都聚集在锡耶纳城中，是相当强大的一股力量。
更讽刺的是，曾经因为利益纷争而交恶的敌人也重新成了朋友，他如今也是执政官彼得鲁奇家族的座上宾。
彼得鲁齐奇和费家族这对有时合作有时较量的老对手，在外敌临门的情况下，再次抱团取暖。
耶由－费这次是来要求一块大点的场地让他的私兵容身的，原本的教堂容纳不了从乡村收缩进来的八镇联合保险队，虽然雨林－费死了，但是费家族对这支武装的控制还算得力，没有失去这部分武力，新的家族外围成员已经安插了进去。
虽然真选教皇和美第奇红衣主教声称是要这次讨伐是要惩罚耶由－费，但是真正的目标毫无疑问是锡耶纳共和国，作为在锡耶纳共和国有最大利益的执政官家族和被指控的费家族如今是真正的互相间最可信任的盟友了，这两个家族是受到最大威胁的。
正是这个原因，彼得鲁奇执政官要求女婿当着他的面说出判断。
彼得鲁奇执政官听完女婿的判断，也是紧紧锁住了眉头，锡耶纳共和国连一个“护国”都没有，不论对方是绝世强者，还是两个“护国”。都会在守城战中，对防守者制造极大的威胁。
不过他还是拿出了首脑的气度，对着因恐惧而失sè的晚辈耶由－费，说道：“耶由贤侄，你不要担心，城中的存粮足可以供应全城居民半年，我们这一次组织了超过四千守城部队，而且法兰西王国的大军就在米兰，一旦法军开始威胁佛罗伦萨共和国，他们就首尾难顾了。”
勉强点点头的耶由－费回应道：“当年您把财富集中到城防上，我还颇有疑虑，如今看来多亏了您的远见卓识。关于法兰西王国，我有一点建议，执政官殿下，敌人分别在东北和南面扎营，我们是不是把西面的城门重新打开，敌人并没有去攻占港口区，我们也许可以依靠海路，向法兰西王国求援。”
真是蠢货，这还用你说，用石头封门之前，我就都安排好了，当年的费主教也算是一个人jīng，怎么生出来的儿子一个不如一个，尽管心里很是鄙薄，但是彼得鲁奇执政官还是说道：“贤侄和我所见略同，我已经派出了几路使者，分别从陆路和海路向法兰西王国求援。”看着依然非常忧惧的后辈，他决定再给对方鼓鼓劲，“除了投石机之外，去年我还从法兰西王国订购了了十二架旋转弩，上个月已经到货了，随行的法国工程师已经把它们组装完毕，今晚就能全部上城墙，这种巨弩比投石机轻便，可以在城墙上机动，不论敌人进攻那个方向，都会遭到他们意想不到的强大火力。”
“这真是太好了，我完全相信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我们一定打退侵略者，我还要去巡视一下部队了，先告辞了。”
“好的，让城墙上士兵们多多看到贵族是很重要的，那就拜托了，你的要求我会想办法的，总不能让士兵们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让管家送走了耶由－费之后，执政官看着不比自己年轻多少的法师女婿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让你直接说，是为了显示一下亲切，你糊弄一下随便说点什么就是了，怎么把这种坏消息就告诉他了？”
十三级的预言系法师，阿尔贝托－马萨拉尼已经五十一岁了，当然以十三级法师来说其实不算老，但是比执政官大人二十四岁的女儿来说，就实在不年轻了，因此虽然他是第一次结婚，而执政官小姐已经是第二次嫁人，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阿尔贝托－马萨拉尼可以说是的人生可以算是一段很经典的励志故事，三十多年前，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那不勒斯乡下男孩阿尔贝托，得到偶然路过的野法师的慧眼，被引入了奥术世界的大门。
阿尔贝托展现了超过他老师的天赋，很快就成为了一个正式法师。
他的老师意识到了他的天赋后，就积极地为他规划人生，希望能够寻找一个可以支持阿尔贝托再上层楼的贵族家庭，一个年轻的正式法师找一个贵族小姐做妻子是不算难的。
可是这种平静的生活最终也被法兰西的入侵打破了。
这位野法师尽管没什么非常的才具，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国家什么值得一提的好处，却是一位坚定的那不勒斯爱国者，非常热诚地参与了对法国占领军的游击战。
依靠着机智和运气，不过是区区四级法师的他在几年间和他的学徒阿尔贝托一起杀死了几十个名法国士兵。
不过运气终究有用光的时候，这位伟大的老师最终光荣牺牲在了一次同法国入侵者的战斗中。
被俘的学徒阿尔贝托则选择了可耻的投降。
连那不勒斯王室的姓氏都不知道的阿尔贝托顺利通过了法兰西王国的政治暗查，被确认“没有爱国心，只是被蒙蔽了”。
这也不能全怪他，成为法师前只知道村庄的主人是骑士老爷，连自己是那不勒斯人都不知道的小男孩阿尔贝托对于祖国实在是没什么概念。
接下来的三十年人生中，他一边为曾经的敌人效力，一边学习魔法，老谈舒尔经常会给没有师承的法师解答一些疑问，就依靠这点机遇，阿尔贝托一步步摸到了魔法网络的第七层。
尽管没有继承老师的爱国jīng神，但是阿尔贝托－马萨拉尼并不是无情的人，对这位老师的恩情他从来没有忘记。
尽管这位老师等级不高，而且和所有其他野法师一样，一共只会十来个魔法，相处的时间也不长，但是这位老师给了阿尔贝托－马萨拉尼一个人生机遇，为了表达对这位老师的感情，阿尔贝托－马萨拉尼继承了他的姓氏，并下决心建立一个崭新的家族来纪念他的老师。
尽管法兰西王国多年来一直也给与了他合适的待遇，但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个意大利外来者，感到无法融入巴黎的高级社交圈中，也适应不了巴黎的气候，虽然不乏法兰西的大贵族也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高级法师，但是他还是一直在找机会希望能返回自己的故乡，意大利。
在法兰西这个民族国家的生活经历，让曾经完全没有爱国心的人，觉醒了他的民族意识。
为了法兰西的投资不打水漂，也为了确保他不会为法兰西的敌人效劳，“镇国”老谈舒尔在两年前彼得鲁奇执政官在巴黎访问时，亲自为他做媒，让他娶了彼得鲁奇家族的女儿。
虽然高级法师要娶一个大贵族的女儿是很容易的，要娶一个年轻的贵族小姐也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要娶年轻的大贵族的女儿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彼得鲁奇家族是锡耶纳的第一家族，因此阿尔贝托－马萨拉尼还是很满意这次婚姻的。
彼得鲁奇执政官对这个女婿也还是比较满意的，法师总是一个好女婿，更不要说一个高级法师了，虽然比自己的女儿大了不少，但是高级法师普遍能活到仈jiǔ十岁，而且这个女婿脾气也很不错，女儿也挺满意，要知道高级法师里，很多是脾气古怪的乖戾老头，和年轻的贵族女士结婚后的生活经常是一场灾难。
唯一的缺憾是虽然他智商毫无疑问很高，但是缺乏政治经验。
彼得鲁奇执政官看着被自己训斥后涨红了脸说不出话的女婿，不再继续责骂他，一个法师女婿，在政治上太jīng明了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好处。
而且这个女婿，很得老谈舒尔的看重，教了他“谈舒尔高级瞄准术”作为结婚礼物，这一次守城还要多多依靠他。
因此彼得鲁奇执政官决定还是鼓励一下自己的女婿：“好了，这点小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跟我再好好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PS：今天来一个大章，求过年安慰，明天双更;
第八十三章 谁求谁
当锡耶纳城内在讨论着这场突袭时，城外老科隆纳和拉迪斯劳斯正在军营中巡视着。
当防守者因为两个“护国”的表演而恐惧时，攻击者也在担心对方的强大武器。
不过直到安排好了所有事务，把马基雅维里也叫来，让卫兵也都保持一定距离后，拉迪斯劳斯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科隆纳那。
“将军，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战争，没有经验，因此如果有什么谬误，还请您指出。“拉迪斯劳斯先表现一下低姿态，然后再说出真正的问题，“我想您和美第奇主教安排的会面地点应该是考虑过敌人守城投石机的威胁的吧，是不是锡耶纳城的投石机有超过预料的威力和shè程？”
老科隆纳先是沉默了一会，才说到：“我和杀死我儿子的美第奇，都多次参与过围城，很了解投石机的shè程，我也许偶尔会犯错，该死的美第奇也许偶尔也会犯错，但是我们一起犯下算错距离这种失误，是不可能的。城楼上肯定有超过常规的投石机，锡耶纳城设计的非常巧妙，三座小山上就是三座角楼，我们无法从城外观察城市的情况，更看不到制高点上的投石机，我想锡耶纳不应该有这样的技术能力，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件老谈舒尔殿下的杰作差点要了我们的命，我想我们可能必须进行长期围困等到敌人存粮消耗完毕才行了。”
“您说的非常有道理，将军，如此强大jīng确的投石肯定会给我们攻城造成极大的困难。但是我必须建议进攻攻城，请问您是否考虑过对敌人进行分化和化解呢？”马基雅维里问道。
“您有什么建议，马基雅维里先生。”老科隆纳尽管觉得马基雅维里一面要求攻城，接下来又说“分化和瓦解”有点奇怪，但是为了不拂了女儿情人的面子，他决定让马基雅维里说下去。
“真选教皇陛下宣布是费主教为了避免离任，而杀害了他的继承者并误杀了您的儿子，尽管我们都知道这不是事实，但是目前坚持这个说法很有必要。所以费家族必须被严惩，彻底消灭。应该给锡耶纳共和国其他家族一个自赎的机会。”马基雅维里建议进行策反。
“其他家族？您是指？”老科隆纳明白，既然马基雅维里提出了这个问题，肯定是有具体建议。
“比如执政官彼得鲁奇家族，您知道，我曾经在二十年前，率领佛罗伦萨军包围过这座城市，当时，彼得鲁奇家族的族长作为司库官协助组织了城防，他组织防守能力给我制造了很大麻烦。后来，他依靠守城市的表现当选了执政官，曾经邀请我去锡耶纳共和国担任公职，我虽然很希望能够施展自己的才华，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立刻转到对立阵营这种事情。虽然我拒绝了他的邀请，但是我和彼得鲁奇执政官一直有书信往来，算是有点交情。”和君主制国家的王室别无选择不同，即使是共和国最强的家族也未必不会选择牺牲共和国而乞求敌人给他们一点残羹剩饭。
“锡耶纳共和国最近二十年的四次执政官选举中，彼得鲁奇赢得了其中的三次，如此地位他们一旦投降绝对无法保留，更何况锡耶纳城的城防确实非凡，又有法国援军可以期待，您认为他们真的会选择投降吗？”老科隆纳的话让拉迪斯劳斯耸了耸肩，这段话的后半段要是哪个士兵或者没背景的小军官这么说，老科隆纳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
“如果您把历史上溯两百年，您会发现过去四十次锡耶纳共和国的选举中，彼得鲁奇家族还是只赢得了其中的三次，只是因为锡耶纳的老牌贵族现在非常看重他组织防守的能力，彼得鲁奇执政官才能连续当选。彼得鲁奇家族的繁荣是建立在当代族长的才能下的，我见过他的几个儿子，都只是平庸的人，一旦他死去，绝对没有哪个可以保住现在彼得鲁奇家族现在的优势。”
“即使不能保住执政官的位置，彼得鲁奇家族也在这二十年中大大发展，和法兰西王国的贸易中，他们捞了多少好处，不到最后时刻，肯放弃这块肥肉？”老科隆纳还是认为要求最大股东背叛公司虽然比让国王背叛自己的王国容易点，但依然太难了。
“只因为他能够多收税，进而优化城防组织防御，现在的执政官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我敢肯定虽然执掌了采购权肯定是捞到了不少好处，但是为了强化税收系统，他又何尝不是大大得罪了锡耶纳的传统势力，再加上他虽然也是法师，但并不算很高级，寿命不会很长。彼得鲁奇执政官已经六十多了，天年将尽，他一定本来就担心他身后之事。”
“担心自己的家族，和出卖自己的国家保全自己的家族，可是很大的差距。”
“正如我所说的，他是一个政客，不是一个政治家，他完全不明白我曾经的梦想，这也是我无法为他效劳的原因。如果放弃锡耶纳共和国能够保全彼得鲁奇家族，他一定会的。”马基雅维里说完这一段，回过头来向拉迪斯劳思解释到：“大主教阁下，您读过我的书，您一定知道我曾经是多么渴望一个统一强大的意大利民族国家，但是我想您是一定理解，我如今只是全心全意地为您，为皇帝效劳。”
“请您放心，我的朋友，我完全理解你。一个人如果不爱自己的家乡，不爱自己，不爱亲近自己的人，又怎么会爱他的君主，只是我希望您明白一个欧罗巴需要一个强大支柱，来对抗星月恶魔崇拜者的威胁，来探索征服新世界。”拉迪斯劳斯在重申自己对马基雅维里的信任时，顺便再加入了点别的什么。
“您是说我们可以直接派出使者进城，表面进行和谈，实际许诺彼得鲁奇执政官保全他的家族，要他接受我们吞并锡耶纳共和国？”
“我恐怕事情不会如此容易，要想彼得鲁奇执政官投降，必须施加足够的压力才行，锡耶纳城的存粮应该无法支撑到法军攻破所有隔在米兰和佛罗伦萨间的城堡。但是如果我们在锡耶纳城下拖延的太久，哪怕法军攻克了那些城堡中的几个，佛罗伦萨军就可能不得不撤退，到那时，不要说我们的兵力不足以截断各个通道，光是看着友军撤退，士兵们的士气肯定是彻底完了。”
“那么说，你是建议联络该死的美第奇，不顾必然的巨大伤亡，一起强攻锡耶纳？”老科隆纳皱着眉头说道。
“不，将军，我想马基雅维里先生建议的是，我们等该死的美第奇来联络我们，一起强攻锡耶纳。”拉迪斯劳斯最后说道。
第八十四章 “公平”建议
果然，当天晚上,，更急切的美第奇红衣主教就再次派出了使者要求进行会谈。
毕竟法兰西的大军就在佛罗伦萨国境线以北不到一百里的地方，没理由认为拿下了米兰公国的波旁公爵没有能力拿下帕维亚和帕尔马。
这次进攻锡耶纳共和国，佛罗伦萨共和国和美第奇家族承受的风险要比教皇国和科隆纳大得多。
谁面临的危险大，谁自然就急切，急切可是在谈判中最不利的因素。
美第奇红衣主教见识了谈舒尔投石机的威力后比老科隆纳更急切的需要支持。
这一次，他们选择了离城足够远的一个树林里见面。
当老科隆纳在和美第奇红衣主教激烈交锋，尽可能地谋求能获得更多锡耶纳共和国的利益和土地，拉迪斯劳斯在观察着“护国”托尼。
托尼的身材非常高大是拉迪斯劳斯见过最高的人，也许接近两米。
托尼的全名是卢卡－托尼，根据皇帝大使提供的情报，他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本地人，不过他并不是出生在佛罗伦萨城，而是在一个只有不到两百居民的山区小镇渡过了他的童年。
托尼看上去比弗罗伦蒂诺大总管还要老，但是拉迪斯劳斯知道弗罗伦蒂诺总管已经年过七十，比托尼大近十岁。
托尼不是拉迪斯劳斯见过的最老的“护国”，但肯定是最晚成为“护国”的，因为平民出生，他少年时代没有得到很好的训练，直到三十岁他还只是一个五级武士，在佛罗伦萨内战时甚至还因为重伤一度落到了四级水准。
虽然武士到了五十岁，依靠昂贵的营养液能够保住等级甚至继续升级是很常见的，但是如果一个三十岁的武士倒退了等级，那基本就可以说他已经进入武士生涯的暮年了，根本不会有人投资在一个开始衰退的初级武士的身上，没有营养液，岁数也到线的初级武士的身体往往会很快瓦解，失去等级。
可是那次受伤之后，托尼恢复了过来，不仅如此还跟随上代美第奇族长皮耶罗二世－美第奇参与了预示法兰西和西班牙在亚平宁半岛命运的重大战役，加里亚诺河战役。
那场战役法兰西大败，虽然皮耶罗二世－美第奇也死在了那一战，但是托尼却在这一战中大放光彩，他杀死了两个等级比他高得多的法兰西骑士。
接下来的十几年中，他在美第奇家族重新控制佛罗伦萨的战斗中又立下许多汗马功劳。
等到当代美第奇红衣主教上位时，那个不起眼的山区小子，已经成了离“护国”之有一步之遥的十六级武士，美第奇红衣主教全力提供资源，最终成就了“护国”托尼。
贵族家庭在武士训练上有很丰富的经验，欧罗巴贵族少年大多数十来岁就能有武士等级，其中有天赋也很勤奋的，十八岁时就是十级武士的少年也比比皆是，特别突出的如加里亚尼男爵，和拉迪斯劳斯聊天时，就曾经自豪地说过他十八岁时已经是十二级武士了。
但这就是系统xìng训练和家族能够提供的全部优势了，这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来走，即使有先发优势，贵族中能够跨过十七级成为“护国”的还是凤毛麟角，是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更不要说没有这样基础的，平民出生的武士了。
托尼可谓是历经坎坷，大器晚成。
可也是因为大器晚成，岁月的痕迹在托尼身上是如此明显，相比弗罗伦蒂诺大总管良好的保养，他显得老态毕露。
虽然当美第奇红衣主教谈判时，托尼依然威风凛凛地护卫着，但是拉迪斯劳斯可以肯定这位“护国”确实更加显老了，加里亚尼男爵的说得不错，托尼因为实力较强反应较快，独自承受了石球的第一下冲击，肯定受了伤。
这时，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争论到了这场战争最关键的部分，锡耶纳城的归属和哪支军队首先进攻，锡耶纳共和国和其他意大利商业城邦一样，整个国家的jīng华和大半的财富都集中在首府，其他乡村和小城堡加起来往往也没有一座核心城市有价值。
如果是真选教皇出面，美第奇红衣主教无论如何不敢争这座城市，可是既然是实力较弱的科隆纳家族，那就不客气了。
而老科隆纳也料定对方更担心法军的威胁，所以也不肯让步。
而今天见识了锡耶纳投石机的威力后，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都倾向于向一边城墙
发起进攻，使锡耶纳的三座投石机只有两座能发挥作用。
但是对于谁打头阵这个问题却始终无法达成协议。
其他细节问题都处理好了，可是这两个核心议题始终无法解决。
仇深似海的两方，谁也不敢随便让步，给对方自己可欺的印象。
看着闭目养神的托尼，拉迪斯劳斯忽然开口道：“二位，如此争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明天由两位护国率领jīng锐突击队，从两个方向一起发动攻击如何？至于锡耶纳城的归属，就看哪支部队先破城，锡耶纳城就归哪支部队所有，国土平分，如何？”
“这太鲁莽了，一旦进攻两面城墙敌人三个角楼上的投石机就全部有了shè击角度，这岂不是白白增加伤亡吗？”美第奇红衣主教果然拒绝了拉迪斯劳斯的提议，虽然只要到了十七级就都可以被称为“护国”，但是加里亚尼男爵毫无疑问是十七级人物，而托尼则应该是十八级，中层武士的实力，佛罗伦萨共和国也比没有瑞士雇佣兵的科隆纳家族要强不少。
如果公平竞争，优势应该是在他们这一方的。
美第奇红衣主教的拒绝，让拉迪斯劳思确认了托尼的伤势。
“谁先破城墙确实有一定偶然xìng，那不如换一个，我们的军队分别驻扎在南面和东北面，而锡耶纳城的议会宫内堡在城市的西北角，距离大致相当，谁先攻破内堡，谁就是锡耶纳城的主人如何？”
这样进攻势必对士兵消耗更大，而此时的佛罗伦萨共和国比罗马教会国经不起损失，这些士兵也许很快就要去固守佛罗伦萨城和比萨城了，所以拉迪斯劳斯的提议，美第奇红衣主教还是不能接受。
连续拒绝拉迪斯劳斯“公平”提议的美第奇红衣主教渐渐地处于了下风。
面对拉迪斯劳思的步步紧逼，美第奇红衣主教只能同意不要锡耶纳城，不过老科隆纳要给他二十万塔勒的补偿，并且由罗马军先攻击东南侧的角楼，只攻击一个方向自然可以只受一部投石机的威胁。
第八十五章 死亡往返跑（上）
顺利得到了想要协议的老科隆纳对女儿的情人，很是表扬了一番，还许下了夺城之后，所有城内各种神明旗下教会的财产统统由拉迪斯劳斯处置，教会本身是取是留也由拉迪斯劳思决定，老科隆纳许诺一概不干涉。
不过这些好处，都是建立在能够夺取这座城市的基础上的，不能成功万事休提。
接下来的几天，罗马军并没有立刻展开攻城，而是先收集木材打造云梯，并扩大了营垒的规模，强化了防御，确保守军难以发动突击。
佛罗伦萨军当然也在做类似的事，不过除了东北方向的大营，部分佛罗伦萨军移营到了锡耶纳城的西侧，“手半剑”佣兵也在那个方向扫荡，切断港口和城市的联系，并彻底清洗港口区，这也是老科隆纳和美第奇红衣主教协议的一部分。
虽然没有城墙保护的港口区，肯定是已经彻底清空了，港口居民可不会像农村居民那样恋战不去，但是彻底地“打扫”一番后，总还是有点财物的。
那些舍不得土地的农民可就真是遭罪了，拉迪斯劳斯带着“手半剑”佣兵团和罗马军的骑兵，这几天纵横扫荡锡耶纳城周围的村庄，与远离道路，贫穷逼仄的山区村庄不同，这些村庄大多要富裕的多，人口也要多得多。
虽然锡耶纳zhèng fǔ提前得到了敌人要入侵的消息，大地主们都躲进了城市，可是自耕农们却舍不得自己的土地，逃进了城市他们也没有生活所需的金钱，尽管彼得鲁奇执政官一再宣布入城之后会为可以当辅兵的人提供口粮，可是那不是太危险了吗，而且贵族老爷话一向不大可信，这次谁有能保证他们会信守诺言。
更何况即使贵族老爷偶然会大发慈悲，他们的走狗和管家还不是一样要压榨农民，对贵族老爷老说夏税减半，对管家来说就是哪家把妻女献上才能夏税减半，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普通了。
尽管老人们说起上次战争都是心有余悸，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次的敌人一定和上次一样凶残吗？
所以他们把寄希望于敌人的仁慈，或者仅仅是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态度，任由命运决定一切。
显然，不积极的人生态度，会带来更可怕的结果。
侵略者比原有的主人更加可怕的多。
他们的财产全部被夺走，所有的储备都成了敌人的物资，他们反而要靠拼命才能得到一点口粮。
见识了锡耶纳的城防体系后，老科隆纳放弃了尽量平和占领，以便于统治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全力征发民夫。
是的，不愿意入城当辅兵保卫锡耶纳城的锡耶纳人，如今要为攻打这座城市出力了，他们妻女倒是没有被糟蹋，至少在他们死前是如此，老科隆纳为了保证民夫的士气，把所有女人集中到了一个营地中，严禁罗马军凌辱她们。
老科隆纳还许诺每个民夫的家人都可以得到一份虽然不多但是可以维持生存的口粮，民夫晚上也可以回到那个营地中去，如果他们能活到晚上的话。
这些不幸的人被组织起来，去填平护城壕。
前两天还好，只是把流入护城壕的河流引走，冬季水流不大，很顺利地就截断了河流，可是接下来要在已成死水的护城壕上平出一块可以通行的陆地，可就是危险至极了。
拉迪斯劳斯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让这些农夫在死之前，压榨出他们的价值。
老科隆纳把打头阵的机会交给了女儿的情人，这次机遇也是对拉迪斯劳斯在谈判中表现的奖赏，虽然拉迪斯劳斯完全没有经验，不过他地位够高，足以号令上下，而且马基雅维里是有经,验的指挥官。
“攻克锡耶纳城”这个任务之下，出现了一个分支“十天内填平护城壕”，这种由附加要求的任务肯定奖励不菲，可是难度似乎有点太大，除非是几乎没有干扰，宽阔的护城壕实在不大可能这么快被填断，而守城方背靠城墙的反击的威胁时很大的/。
老科隆纳给了拉迪斯劳斯两千士兵，两千多民夫去完成这个任务
老科隆纳自己指挥主力压阵，当然军队的大部分都在忙于准备攻城器械，他只集结了三千人而已。
拉迪斯劳斯为了提高这些可怜虫的工作jīng神，把总共大约两千多个民夫编成五个大组，十五队，大约每队一百五十人，每次一个大组一起出动，也就是三队大约四五百人，
哪一队的一百五十人能够比较快的全部跑完一个折返跑，他们就可以得一分，每天晚上得分最高的那五队人，除了难以下咽的口粮之外，还可以得到喝到一碗肉汤，汤里或者有几只他们从来舍不得吃的下蛋母鸡，或者有半只他们从来舍不得吃的用来挤nǎi的羊。
侵略者可不会舍不得杀，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除了赏还有罚，所有十五队中表现最差的一队，将进行十一抽杀。
这些民夫中，有一些偶尔也会去山中打猎，所以比较强壮的可能大致相当于一级武士水准，这些人被任命为小头目负责rì常管理，每天都有肉吃。
他们也要负责向其他民夫传达拉迪斯劳斯的“比赛规则”。
至于少数几个非常强壮，可以算两级武士的猎户，则可以立刻编入罗马军的弓手队，罗马城防军的士兵要求也不过是一级武士而已，他们的家人也可以真正得到保护。
而其他民夫的家人只能在他们死之前得到一口饭而已，可是他们别无选择。
经过几天的准备，12月28rì，确保每个民夫都了解了规则后，他们就要开始比赛了。
在两千罗马军的注视下，第一组三队民夫每人扛着一个装了三十斤土的布袋，随着西里卡老大大喝一声“出发”，他们从离护城河大约八百米的距离上出发，向城下冲去。
目前所知的，西班牙战列舰装备的投石机的有效shè程在六百米左右，所以那天的会谈大约安排在离城七百米的距离，拉迪斯劳斯判断八百米的距离大约就是角楼上巨型投石机的极限shè程，在这个距离上shè击将没有任何准头，即使七百米上的那次shè击也应该仅仅是碰运气罢了，这种算法确实有点不靠铺，不过即使算错了，倒霉的不过也不过是民夫们罢了，谁在乎呢。
他算的确实不大对，其实加上阿尔贝托－马萨拉尼的“谈舒尔高级瞄准术”的帮助在九百米的距离上进行shè击，还是有一点可能给集结成一团的民夫带来很大伤害的，可是考虑了每天仅有一个的“谈舒尔高级瞄准术”和昂贵的石球，也在城楼上的彼得鲁奇执政官最终还是决定不使用投石机。
紧张地民夫一路跑一路担心着投石机，但是真正要他们命的不是投石机。
民夫们进入两百五十米的距离后，城墙上的旋转巨弩开始发言，六架巨弩被集结到了这面城墙上，猛烈地朝着民夫们shè击。
六支弩箭有两支shè中了排成一列的民夫，被直接命中的民夫立刻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身体，当场毙命，更糟糕的是穿shè后面的两个人，他们被开了一个血洞，但是没有立刻死亡，他们临死前的哀号，让民夫们陷入了极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