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并不存在的善意
拉迪斯劳斯和绍波绕依之间释放的善意,确实是纯粹的烟幕弹。
得知奥斯曼和奥地利两支大军一前一后地南下后,绍波绕依同样立刻做出了反应。
他亲率两万大军从特拉西瓦尼亚首府,匈牙利王国临时首都阿尔巴尤利亚出发,向布达进军。
在奥地利和奥斯曼军对峙期间,绍波绕依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和欧罗巴的其他大国取得联系想要获得各国对他王位的承认。
虽然有真选教皇的特使为他做说客,效果依然有限,只得到了法兰西方面的积极回应。
西班牙自然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寄予厚望的英格兰和波兰也没有反应,特别是波兰王国的不支持态度对于他极其不利,波兰是这场匈牙利王位竞争中最重要的砝码之一。
可是波兰国王西吉斯蒙德显然并不准备接受这个定位,虽然他是绍波绕依的姐夫,但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绍波绕依王后早就已经死了,并且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他的第二任妻子是斯福尔扎王后,虽然最初杀死斯福尔扎家族男子的是法兰西,但是奥地利得到了米兰公国的领土,这显然让这位王后对拉迪斯劳斯也没有好感。
西吉斯蒙德国王依然想要为收回曾经属于亚格隆尼家族的这个王位。
虽然他目前正在消灭波兰古老王室皮亚斯特家族最后的残余马佐维亚公国,但是他依然不肯放弃插手匈牙利事务。
皮亚斯特王室的一支旁系一直控制着以华沙为中心的马佐维亚公国。这个半dú lì的国家虽然力量不大,但是皮亚斯特家族的残余一直是亚格隆尼家族的心腹之患。现在这个公国出现了继承危机,西吉斯蒙德当然不会放过机会消除这个小国最后一点dú lìxìng。
不过他也不打算放弃匈牙利王位,根据拉迪斯劳斯大使的报告,他已经在自己的宫廷中自称匈牙利国王。
他的态度虽然对于拉迪斯劳斯也是一个麻烦,不过显然让绍波绕依更加孤立无援了。
法兰西的弗朗索瓦国王虽然在态度上很积极,但是他显然是不可能对绍波绕依提供什么有效帮助的,哪怕是对奥地利牵制xìng的攻击也不可能。
虽然西班牙方面担心英法联合行动,但是英王亨利八世实际上对于哈布斯堡过去几年间的赫赫军威十分忌惮。根本不打算积极行动,做出一个有限的威胁姿态牵制西班牙的海军就是极限了。
弗朗索瓦国王在意大利吃了那么多败仗,好不容易刚刚逃出牢笼,对于西班牙的力量紧张到了极点,还敢再次放对已经是出乎意料的大胆了。
但是他肯定也不敢分散力量了,针对西班牙的动员尤嫌不足,根本不可能分出力量来对付奥地利。
而奥地利军能够取得对奥斯曼军的优势更是相当出乎绍波绕依的意料。他的军事准备大部分都是根据奥地利军也会大败这个预期做出的。
他大大加强了包括阿尔巴尤利亚在内的几座关键堡垒的防守,错误地进行了坚壁清野,这大大损害了他重新进入多瑙河周边平原的速度。
另外他的核心势力范围仅限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远离阿尔巴尤利亚的一些城市虽然暂时还向他臣服,但是在提供物资上就是各种推脱了,而他暂时也不敢大刀阔斧地换上自己的亲信。
这些不利因素。让他到达多瑙河边的时候,奥地利军不仅仅已经控制了布达,甚至连佩斯也已经不属于他了。
象征着哈布斯堡家族的双头鹰旗帜是如此的让他愤怒。
虽然他的使者此时正在多瑙河西岸向拉迪斯劳斯表达善意,但是绍波绕依依然毫不犹豫地立刻向佩斯发起了进攻。
他很清楚这个东岸桥头堡对自己新生王国的威胁,他可以接收失去波西米亚选帝侯国。然而只有实在不利才会考虑放弃多瑙河西岸包括首都布达在内的匈牙利领土。
多瑙河为界是他的最后底线。
布达的城墙不复存在,因此绍波绕依的尖兵可以确定奥地利军的主力并不在对岸。确实是追着奥斯曼军南下了。
绍波绕依决心捍卫自己在多瑙河东岸的地位,毕竟敌人应该只是被抽走了几次jīng干人手的佩斯民兵而已。
本来这些民兵就是杂鱼级别的部队,还被路易二世抽调了几次,如今可以算是老弱病残的大荟萃了。
绍波绕依的两万部队,虽然其中也只有不到三千的常备军,但是相比佩斯城内的匈牙利民兵依然是足够jīng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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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这不对啊,怎么西里卡的那些人就可以去布达,我们就还要守在佩斯呢?”一个卓尔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似乎是无边无际的特兰西瓦尼亚军向贾拉索抱怨。“难道他们想要害我们?!”
“害你?也得看你值得不值得,你没看到恩崔立也在城里吗?”金穆瑞就要淡定得多了。“佩斯也算是匈牙利的重镇,比廷巴图克也不小了,你怕什么?”
琼斯还有魏登费勒和新投靠奥地利的佩斯省长正在城墙的另一边商议着什么。
“外面这也不知道有几万人,廷巴图克加起来也没这么多人啊。”黑大陆的战争中,两千人的规模就是可以决定一座城邦兴亡的大战了。
“那个普斯卡什老头和他的部队也在,我们守住城市没问题的。”那些曾经sāo扰过奥斯曼人的敌后游击队大部分都已经被摧毁了。
面对奥斯曼大军的压力,他们连稍微拖延也是绝对做不到的,奥地利舰队的运力有限,除了琼斯所在的这一股人马得到了支援以外,其他的都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普斯卡什的部下曾经一度膨胀到超过两千人,可是面对回师的奥斯曼人,很多匈牙利人无法及时逃跑,现在八成已经化为粉齑了。
剩下的近千人,被及时的运输到了多瑙河东岸,避开了奥斯曼大军的锋芒。
然后这支部队作为拉迪斯劳斯的代表先后在东岸的几座城市里露了一下脸,作为奥地利存在的象征。
他们最终向北进入多瑙河东岸奥地利控制的最重要据点佩斯,替换了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月的西里卡老大所部。
西里卡老大没有得到耶维奇的帮助,他自己想办法俘获并修复了一艘被击伤的奥斯曼运输船,然后早早地就躲到了东岸。
当然西里卡老大的说法是,他受到东岸一些官员的邀请后渡过多瑙河有力策动了东岸的倒戈事件。
很显然,会有当地的官员承认这种说法,马基雅维里也会为这种行动背书。
不过琼斯并不担心,相比那些卓尔武士的忧虑,他认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好机会。
霍亨索伦到达布达后,就把西里卡给调到了难以立功的布达,而把他留在了佩斯,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已经提前为自己的政治盟友加固了佩斯的城墙,并整修了旋转弩,还预留了一支运输船队在情况不利时,琼斯只需要向西突击个几里路,就能上船逃回布达了。
对于老朋友,霍亨索伦真是贴心,当然琼斯的队伍里有他的女婿魏登费勒,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霍亨索伦**官的几个儿子都还算不错,有的是很有前途的年轻官僚,有的是勇猛的军官,但是没有一个比得上这个强大的施法者。
这是一个镀金的好机会。
不过琼斯可不满足于仅仅镀一层金。
“今夜他们立足不稳,营地不牢,正是我们报效陛下,建功立业之时!”琼斯的豪言壮语让他身边的魏登费勒和佩斯省长感到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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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匈牙利的萨克森人
“何必如此啊,琼斯殿下,我岳父已经全面整修过佩斯的城墙,运来的足够的箭矢和粮食,还把他从维也纳带来的最后的jīng锐部队分了三百给我们,我看我们只要坚守就没事了。”
整个匈牙利战场上,有无数奥地利官员正在向着布达要求补给和援兵,可是他们再怎么样嘶声力竭,也还是得不到。
而魏登费勒不需要说,自然就会有物资优先输送到佩斯。
当然霍亨索伦官会说这完全是公心,哪怕是布达和塞克什白堡都没有佩斯这个桥头堡重要,这不能说是虚假的。
不过这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纯粹的公心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少佩斯省长不知道。
魏登费勒正在盯着他,期待他的支持。
这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一个能施展八级奥术的存在,更是奥地利国务会议成员,霍亨索伦首席官的女婿。
这样的人物显然是如今没了根基的省长急需巴结的,他这几天已经深入学习了奥地利的政治制度,显然国务会议成员就是奥地利核心权力人物了。
搭上魏登费勒,就是搭上了足够硬的靠山。
现在玛丽王后也在布达,并对自己的投靠信做出了积极的回应,可是这位王后能不能在新的奥地利的政治版图中得到一定的地位,显然是任何人都不能确定的。
也许过两天这个女人就哭哭啼啼地回西班牙去了,再过两天就又找一个国王嫁掉了呢。
虽然她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是个不利因素。但是想要和哈布斯堡家族搭上线的势力那实在太多了。
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这位曾经的王后本来根本无心参与接下里的奥地利政治。只想着回维也纳或者马德里找自己的姐妹和弟弟那里寻温暖,对于拉迪斯劳斯要求她积极联系更多匈牙利当地有力人士的要求只是因为“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心态在执行。
对于家族责任心,她帮拉迪斯劳斯拉出了一大批有用的官僚和霍尔蒂公爵这个头面人物,她自认自己做到了。
只是现在拉迪斯劳斯也给了她一点温暖,她当然会更积极一点。
不过重点还是在波西米亚,那里是她的重点,匈牙利的问题已经不是文字和语言能影响到的了,一切都要刀兵说了算。
所以佩斯省长说不出支持的话来。因为眼下掌握着武力的显然不是魏登费勒,虽然他自身就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武力,但是掌握着部队的还是琼斯这个实打实的国务会议成员。
“师阁下,我认为还是琼斯殿下说得对,敌人远道而来,正应该打他们一个立足未稳。”
这位官僚的勇气让魏登费勒感到惊讶,这些文官和法师一样到了关键时刻不都是软脚虾吗?
今天他就深深体会到了所谓大军的威严。这是人世间最血气方刚的事情。
虽然他也知道绍波绕依的部队都是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不要说和奥地利核心的一万五千常备军比,就是比路易二世那支在莫哈赤被摧毁的部队也要差得多。
可是真的看着那无边无际的数万人在城墙前扎营立寨,他还是表现出了弱鸡的本质。
什么建功立业,还有岳父那些以后位置多了,正好积累点资本的外放一任封疆大吏以后好继续进步的淳淳教诲统统被丢去了九霄云外。
能守住城就不错了。反正有霍亨索伦这个靠山在,这份功劳也能让他坐稳投石器总监的位置同时牢牢控制住维也纳的法师协会了。
至于外放一任省长,然后想办法进入国务会议的事情还是拉倒,这些穷乡僻壤哪里比得上维也纳啊。
更何况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法师,只要再努力一把成为“镇国”法师。那么天然就是半个国务会议成员,虽然还是略差一点。但还是有足够发言权的,实在没必要出生入死地去争去抢。
“大部分民兵都不堪用,但是我手上还有一支一百五十人的萨克森骑兵,正好可以一起出击。”可是魏登费勒如今是孤掌难鸣了。
“萨克森骑兵?”琼斯意思到这位省长是真的想要支持自己了,他的部队其实入城也没几天,还没搞清楚省长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怪不得您的德语那么纯正呢,克劳斯省长是。”
直到这里,琼斯终于对这个省长有点兴趣了,怪不得那是一个德语姓氏呢。
后一句话话当然只是提升感情的场面话,事实上萨克森德语和奥地利德语虽然能够交流,但是纯正不纯正是绝对听不出来的。
潘诺尼亚草原其实很适合农耕,这里的人口密度吸引了农业技术较发达,人口压力较大的德意志地区的移民来这里定居。
匈牙利的王室在过去的几百年中,除了有限的几十年一直是来自德意志和波兰的外国人,特别是拉迪斯劳斯的祖先这一支人,一直有意识地引入德语居民扩大自己的统治根基。
其中提供移民最多的就是地理上比较靠近的萨克森地区。
当然这些来自德意志的居民并不局限于萨克森地区,萨克森大约占到其中一半左右,再加上有几个萨克森人曾经成为匈牙利的重臣,所以这一地区的德意志人被称为萨克森人。
这些德意志人和中国人类似,比他们的邻居更加勤劳,更注重对后代的教育工作。
经过数百年的积累,已经普遍是当地的jīng英阶层了。
匈牙利在多瑙河东岸的人口大约有一百二十万到一百三十万,其中八到九万也就是十分之一不到一点,是萨克森人。
这个族群在李迪的世界上,在接下来四百年中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独特的文化融入匈牙利或者罗马尼亚人,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才在苏联的铁蹄下消失。
只是他们的命运倒也没有一沉到底,西德复兴的速度惊人,很快就有能力庇护这些族人让他们不至于颠沛流离。
他们对于哈布斯堡匈牙利分支的拉迪斯劳斯重新入主匈牙利,持有最积极的欢迎态度。
而且他们本来在政治上就依靠同样是哈布斯堡家族出身的玛丽,玛丽也在积极联络他们。
一些萨克森人的聚居区,始终坚决不承认绍波绕依的王位,据险而守等待奥地利军。
这位克劳斯省长也是萨克森人,这也是他选择支持拉迪斯劳斯的关键因素。
这一百五十骑兵都是他的亲族组成,是他的老本。
死在莫哈赤的萨克森骑兵也很不少,而这些骑兵是他一直小心保存的私兵,现在就是把这些骑兵放出去一搏的时候了。
“有一百五十jīng锐骑兵的话我的计划就可以改一改了,从两个城门出击!”琼斯也多少知道这些骑兵的战斗力,只比常备军稍逊一筹,对于普通的牧民骑兵都有很大的优势,他们有更好的铠甲和武器。
“可是佩斯城的护城河刚刚清淤,还紧急维护了吊桥,如果出击不是白白浪费了省长阁下您动员民夫的辛苦了吗?”魏登费勒依然不肯放弃。
“如果出战不利,这些防御措施依然可以发挥作用,此次出战我义不容辞,愿意与几个大人一起出击!”省长当然不会说那道护城河大部分依然是涉水可渡,过去匈牙利的官僚机构低效,他也没有办法,甚至于可以说也参与其中,否则他哪里养得起那么多私兵?
这一次虽然再也不受那些肮脏潜规则的束缚,好好清理了一番,但是毕竟时间和人手都不足。
还有一点省长没有说的,自然就是这座城里还有不少绍波绕依的支持者,一旦围城,很可能立刻有人卖门。
“不,您还是负责留守。”琼斯拒绝了省长的提议,这位省长通过自己的行动赢得了信任。
这时,普斯卡什和贾拉索陆续赶来向琼斯汇报自己的部下已经做好的出战准备。
“关于出击方向,我还有一点小小的建议,请琼斯殿下斟酌.................”
因为克劳斯省长提供的援军和情报,琼斯又花了一点时间重新制定计划和编组。
稍微又耽误了一会,不过这个时候天sè尚早要夜袭的话完全不成问题。
“贾拉索你和萨克森骑兵一路,普斯卡什和我一路,马上就出击。”
可是很快在魏登费勒惊诧的注视下,琼斯不容置疑地说到。
“什么?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卓尔的夜视优势无法完全发挥啊。”。。)
第四百九十九章 注定的失败
“快!快!火球术!**师殿下,火球术!”
一个匈牙利人在大喊,虽然魏登费勒最初告诉过这些人,自己好没有接触到魔网的第九层,也不是公爵和红衣主教一级的大贵族,不能被称为“殿下”。
不过这些匈牙利的乡民实在是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人物,还是争先恐后地把尊贵的敬语加到他的头上。
再说这也没什么他费得塔勒老爷这么强大的人物难道还比不上那些匈牙利的的公爵吗?
几次小小的推却之后,费得塔勒大老爷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反正也就是稍微提前一点而已吗,自己本来就是命中注定的“镇国”吗,哈哈。
这次大胜之后,他多吃多占公共资源也就更有底气了,相比其他胆小鬼,他在战场上的履历将会让他的地位更加无可质疑。
那些认为他完全是依靠裙带关系,占有那么多资源才成为强**师的嫉妒者这下统统都得闭嘴!
你们在夜店快活的时候,我在感受魔网,你们在欺男霸女的时候,我在感受魔网。
没有天赋和勤奋,我怎么可能成为如此强大的法师,你们都是嫉妒!!!
正在敌人包围中中魏登费勒如今心情大好,一点也没有失态,甚至完全没有了出战前的紧张。
这都是因为这场战斗太顺利了!
敌人完全不够格。
先是萨克森骑兵和贾拉索所部的卓尔从南侧出击,攻击特兰西瓦尼亚军的左翼。
稍微调动了敌人之后。琼斯和魏登费勒就带着主力部队近千人从东门出击,直插绍波绕依中军所在。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侧击调动。然后直插中心战术,愣是就把气势汹汹的特兰西瓦尼亚军给打蒙了。
琼斯选择黄昏出击实在是太正确了,他们的敌人没有扎完营地得不到篱笆的保护,也没有吃到晚餐。
他们只是在开始一天的行军前,每人得到了一个不到一指厚的薄饼子,和一碗谁也说不清是汤还是水的东西。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晚上同样不多,但是至少双倍于白天的食物,埋锅做饭总是可以从容一点。
绍波绕依根本没想到会在佩斯遇到奥地利军。更不要说预先准备突袭了,他只当所有的奥地利军都会跟着拉迪斯劳斯在南面呢。
那个佩斯省长如果今天晚上不向让乞降,就足够让他意外了,对于会受到守军的突袭实在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
绍波绕依的这次进军实际上是很果断和迅速地,他在情况尚不明朗的情况下及时率军西进。
他不惜重创行军通道的承载力,某种意义上说蹂躏了自己的国土,才能如此迅速地到达佩斯城下。
他本该打佩斯的倒戈者一个措手不及的。虽然他知道这位省长掌握着一支不小的萨克森奇骑兵,但是他想象不出这位省长敢反抗他的两万大军。
就算他敢守城,城里也必然会有人倒戈投降自己。
他倒是比较担心多瑙河对岸的布达会不会立刻派出支援,可是西岸的城市在注意到他的军队之后只是加强防守,根本没有渡河支援的意思。
事实上霍亨索伦的手中也没有足够的运输船,拉迪斯劳斯没有动员太多民夫。水上补给是五万奥地利军的生命线。
布达城中也派不出可以在敌前登陆的有力援军,不过霍亨索伦并不是很担心。
是啊,为什么要担心呢?
琼斯完全能够应付得了情况,虽然他的出击策略其实也出乎了霍亨索伦**官的意料,但是显然会更出乎绍波绕依的预料。
在主帅放松心态的影响下。所有匈牙利人都期待着佩斯开城,或者有内应积极地行动。
不少高级将领还有另一个共识。那就是拉迪斯劳斯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己方夺取了几座东岸城市就和己方翻脸,奥斯曼人是显而易见更大的威胁。
这一切的傲慢和自我催眠,导致了一场无可组织的溃败。
贾拉索本来以为自己作为调动敌人的佯攻方向一定会面对敌人的紧急反应部队,也就是jīng锐部队,可是直到夜幕彻底降临他始终没有遇到任何有力抵抗,他率领的jīng锐部队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
人类失去了大部分可见度之后,卓尔们依然能够提供给萨克森骑兵们指示,这大大扩大了奥地利方的优势。
绍波绕依,也就是约翰一世陛下,现在正满心悔恨。
在布置上他做了错误的选择,外围全部是临时征集的农兵,jīng锐部队和雇佣的佣兵联队在内侧,这让奥地利人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外围营地。
这种情况下,农兵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抵抗不了奥地利人,只会乱跑乱叫以让己方的jīng锐部队也陷入恐惧的情绪中。
不过即使如此,本来混乱不至于扩大到全军,他是可以守住中营的。
他在南面受到突击的第一时间派出了援军,然后在自己所在的营地受到第二轮攻击时又错误地把援军召回。
北侧并没有受到攻击,可是正如琼斯所期待的,那里的部队也没有来支援绍波绕依所在。
根据省长提供的情报,北面的旗帜显示那里的部队属于一个特兰西瓦尼亚的外来实力派。
他掌握的乌克兰哥萨克是很凶残也颇有战斗力的部队,但是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部队投入危险的战斗中的。
他肯来参战已经是绍波绕依费尽了力气才做到的。
这就是极限了,绍波绕依不可能如臂指使地使用他的部队。
这个军阀在情况不明,或者可以用情况不明作为借口的时候,是不会主动救援绍波绕依的。
局面的情况正如克劳斯省长的预料,甚至比那还要好。
奥地利军一突入中营地,哥萨克骑兵立刻毫不犹豫地向北行动,退出了战场。
友军的连续崩溃和逃跑让绍波绕依的jīng锐部队也失去了战意,黑夜中,谁也分不出这是主动撤退,还是被敌人击溃。
匈牙利人不可抑制的夸大地方的实力。
普斯卡什对于向匈牙利同胞发起攻击是相当反感的,不过特兰西瓦尼亚军中超过一半都是罗马尼亚人。
在特兰西瓦尼亚,除了萨克森人之外,匈牙利人和罗马尼亚人基本上是各占一半。
过去布达zhōng yāng对于罗马尼亚人是绝对采取压制态度的。
但是仅仅拥有特兰西瓦尼的绍波绕依显然无法维持这种压制。
为了获取他们的支持,在最近的半个月里提出了许多平等条例,这些条例让他在匈牙利人中很不受欢迎。
一些多瑙河东岸城市倒向奥地利也有这个原因在其中,普斯卡什和许多匈牙利贵族把绍波绕依的这种行动视为叛国。
而且是最可耻的那种叛国。
很多时候,相比被强敌奴役,人类更加接受不了昔rì的奴仆得到平等。
而罗马尼亚贵族即使得到了比较平等的待遇,对于绍波绕依被迫做出的让步也没有多少感激,更不会为绍波绕依拼命,他们只关心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部队,自己的本钱。
这些贵族们当然明白有兵就是草头王。
他们的部下同样是没有任何战斗jīng神,绍波绕依做出的让步都是针对贵族阶级的,民众们关心的重点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喀尔巴阡山东侧的罗马尼亚人早就成为了奥斯曼人的附庸,超过一百年来,一直承受着多种繁重的义务。
可是山脉西侧的罗马尼亚人从来只是受到匈牙利人的压迫,他们只是偶尔听到山脉那边同胞的消息。
再说他们过得也不差,这几年跟着奥斯曼人打胜仗也喝到了一点汤,而且只要每年多交一笔税,奥斯曼人就允许他们继续信仰密斯特拉,而西瑞克教会反而在宗教问题上更加是强硬。
自从西瑞克和米丝瑞拉教会分道扬镳以来,罗马教会在打击密斯特拉教会这一点上是不遗余力的。
他们为什么要为了同样是歧视他们的匈牙利人,去抗击奥地利人呢?
恩威皆无,上下离心。
绍波绕依的这场失败是早就注定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对上了拉迪斯劳斯,如果是匈牙利本地的实力派,他还是可以在战斗中一点点积累起威望的。
只可惜,现在他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相比拉迪斯劳斯依然小心谨慎地一天天地跟着苏莱曼的大军南下,多瑙河东岸的这场较量中,奥地利方的战术非常迅捷有力,一次勇猛的冲锋就把绍波绕依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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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杀敌三千
“杀过去,对那些挡道的农兵不要客气,杀回大营去”
战斗进行到了午夜,绍波绕依的部队已经被彻底赶出了营地
他通过传令兵恢复秩序的努力完全失败了,现在特兰西瓦尼亚军对敌人攻击的强度完全是一抹黑,即使是绍波绕依的嫡系将领大部分也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恐慌
但是作为匈牙利王国的一员大将,绍波绕依在夜风中思考了一会后还是敏锐地判断出
奥地利军的数量不会很多,他给自己身边的几百亲卫下达了攻击友军的命令
虽然从宏观上看有许多的不利因素,但是从战术上说,无论如何绍波绕依依然有两万大军,即使扣除那些凑数的,他身边的三千jīng锐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虽然现在他只能控制其中的十分之一了,可是绍波绕依不肯放弃,他还要做最后的反击
“不可啊,陛下”但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老臣坚决地制止了他的命令,“您是国王,不可向自己的臣民挥刀啊”
绍波绕依知道在军事上这是挽回这场失败的唯一机会,可是从政治上来说却是绝对不行的
哪怕那些罗马尼亚农兵和乌克兰哥萨克再令人失望,作为名义上的匈牙利国王也不能杀散他们
这个时候绍波绕依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每多犹豫一分钟,他辛苦凑合起来的部队就多消散一分,这都是他问鼎布达的资本啊
他费了多少心机才走到这一步啊小心谨慎地把自己的yīn谋隐藏在费得塔勒的yīn谋之下,勤王的路线反复研究才成功地避免了参战为了让世人相信自己,连弟弟都无情地抛弃在了莫哈赤
多少努力多少牺牲才把自己忠臣的形象维持到了最后一分钟
还有真选教皇的支持,其中真是有太多的曲折和心酸,才能压过哈布斯堡家族的得到了这个正统地位
走动这一步真是好不容易啊,是绍波绕依家族几代人在哈布斯堡家族和亚格隆尼家族的冲突中小心经营的结果,眼看着终于要建立一个绍波绕依家族的王国了
可是这一切,就在今夜受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重创
虽然知道不砍杀己方溃兵就无法击退敌人,现在最好的决策就是尽快退走尽可能地保留一点种子
可是绍波绕依下不了决心
最终在霍亨索伦**官的帮助下,绍波绕依才最终下定决心撤退
意识到佩斯的守军正在对敌人发起突袭后,霍亨索伦**官把布达的城防移交给玛丽王后和霍尔蒂,自己带着一千奥地利军渡过了多瑙河来支援佩斯
黑夜渡河是相当危险的,在敌人大军面前渡河是危险至极
仅仅是因为霍亨索伦**官的崇高地位才能让那些水手和士兵不情不愿地行动
这些奥地利军也不是jīng锐,是奥地利再次动员起来的农兵,虽然基干军官还是有一定经验的但是敌前两栖进攻显然是太过他们的能力了
奥地利军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很大一部分人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乱哄哄一片挤在河滩上,根本犹如一大群待宰的鸭子一般
可是特兰西瓦尼亚军比他们混乱,恐惧
霍亨索伦的登陆确实起到了两面夹击的作用,绍波绕依看到河岸上的奥地利运输船后,终于选择了放弃
“陛下回阿尔巴尤利亚再说,如今奥地利和奥斯曼打成一团,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啊”
“陛下,先撤”
在部下们的裹挟中,绍波绕依带着最后的几百jīng锐沿着多瑙河向北逃跑然后再折向东,朝他的老巢撤退
“殿下殿下,不能再追了,我们已经抓了一千多俘虏了”
天sè已经渐渐变亮,琼斯在部下的提醒下意识到自己已经取得了极大的战果,跪在地上的俘虏已经过自己控制的兵力
回头一望,佩斯城好像也不是很远啊
一晚上的战斗中,琼斯以为自己已经追出几十里地了呢,原来始终就在原地打转啊
其实这一仗奥地利军也没有多少章法,琼斯制定的什么分段切割,向心合击的战术基本上一个都没使出来,打掉对方指挥中枢的想法也根本无法实现,不过他还是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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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指挥战役的经验也很有限,只是这一次敌后游击为他积累了一点经验,他通过对比看出了两支敌军的强弱
特兰西瓦尼亚军的阵列和扎营的度,和奥斯曼军比起来完全不能算军队,因此他果断出击,并取得得了胜利
当然要说具体获胜的原因,只是胜在一开始就掌握了主动权,驱策着败兵四处乱跑罢了
而且琼斯的这支部队在过去一段时间里的敌后战斗中,已经打造出了一支官兵亲近信赖的生劲旅
甚至奥地利核心jīng锐都没有这种凝聚力,这种力量只能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产生
奥斯曼人在奥地利的压力之下,采取了不常用的残忍占领政策,这让匈牙利人的反抗情绪不再局限于失去了权力的贵族之中,所有匈牙利人都在保护自己的家园和亲人
贵族军官和平民士兵之间因此积累了不小的情谊和信任,尽管他们同样缺少训练和装备,但是依然有足够的优势
这种优势在顺风仗中越扩越大,稀里糊涂地就击溃了两万特兰西瓦尼亚军
绍波绕依应该先用自己的部队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打几场低烈度战斗的,那里本来就有很多依然不接受他权威的贵族,虽然他从111年就成为了特兰西瓦尼亚总督并成为了波兰国王的小舅子,但是有一些贵族始终依靠和布达中枢的联系而拒绝他的权威,这种行动当然也得到了路易国王或多或少的支持
虽然绍波绕依家族根深蒂固而且在亚格隆尼家族争夺王位的关键时刻,曾经做出了关键的支持,所以双方一直保持着微妙亲近的半同盟半臣属关系,但是权力斗争还是不可避免存在的
这一次大败之后,这些反抗者将加有恃无恐,这毫无疑问将成为奥地利的优势
“啊哈,你看到了吗,老朋友,我们击溃了两万人的敌军两万人”当琼斯再次进入佩斯省长府邸的时候,他情绪极高地向霍亨索伦**官打招呼,“多谢你,我的朋友,你的支援真是太及时了”
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光彩的一天,一场完全属于他阿提密斯-琼斯的胜利
只是他发现自己的盟友兼老朋友的情绪却很差,虽然勉强恭喜了他的胜利,但是拒绝了他的拥抱
他的脸sè灰白,非常非常萎靡
惊讶的琼斯这才看到霍亨索伦**官的随从正在为一具尸体穿丧服
昨天晚上就分开的魏登费勒,已经回到了佩斯,只不过是躺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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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坚定
“请稍等一下。”
当萨扎斯坦进来时,拉迪斯劳斯正在奋笔疾书。
“请把这封信加入今天送去布达的文件里。”拉迪斯劳斯把自己的亲笔悼念信加入了文件堆中,这是一封亲笔悼念信。“施法者在战场上果然是太危险了啊,真是遗憾,一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啊,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大战吧。第一次总是最危险的,积累了两三次经验之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死了,奥术是最强的力量,只要妥善应用足以保护施法者,哪怕是在上万人厮杀的战场上。”
虽然法师和术士之间很多时候并不将互相视为同类,但是在“奥术最强”这一点上还是能说道一块去的。
“当时富格尔跟随皇帝陛下西走,把奥地利法师协会的jīng英也带走了很大的一部分,能够接触魔网第七,第八级的只剩下了魏登费勒这一个,虽然大部分国家法师的战斗意愿本来都很低,但是出现这么大的断层真是让人忧心啊。”萨扎斯坦的话言不由衷,其实魏登费勒的死对于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坏消息,失去了这个助手,霍亨索伦**官就很难阻止他进一步控制法师协会了。
就目前来说,拉迪斯劳斯也没有什么办法阻止萨扎斯坦扩大势力了,不过他打定主意要把投机机总监的位置保留给霍亨索伦**官,让他来举荐。
佩斯之战十天后,拉迪斯劳斯得到了这场大胜的消息。奥地利大军依然在多瑙河边,同奥斯曼军保持着大约二十五公里的距离。
这场大胜让他高兴。但是失去了一个高级法师还是极大的损失,虽然施法者的天赋很难说,但是魏登费勒看上去是很有希望成为“镇国”的,而且这个损失会更加影响施法者们本来就不足的战斗jīng神这一点让他担忧。
“无论如何我还是建议把一些宫廷法师从维也纳迁移到布达,您也应该考虑在布达常驻。”萨扎斯坦并不打算装作很伤心,他和霍亨索伦派系矛盾并不是秘密,他也曾经预言第八级魔网就是魏登费勒的极限了。
来自最强大施法者的这个评价多多少少影响了魏登费勒,因此想要从战场上得到突破。并进而送了xìng命。
不过拉迪斯劳斯显然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和萨扎斯坦起冲突,因为他现在非常需要萨扎斯坦,不仅仅是军事上,在继承人问题上,拉迪斯劳斯也需要萨扎斯坦的支持以迫使安娜妥协。
“布达的重建费用实在是太浩大了。”拉迪斯劳斯花了那么多钱整修维也纳实在是下不了弃之不用的决心,虽然目前的情况看,奥斯曼人很难攻到他领土的腹心了。不过这事谁也说不准。“毕竟奥斯曼人在东方的问题不一定会扩大。”
奥斯曼人退兵的原因也已经明了了,一开始是一些叛逃到拉迪斯劳斯这边的匈牙利和塞尔维亚人带来了奥斯曼帝国的东部领土发生了大规模叛乱的模糊消息。
接下来一个来自伊拉克的信奉格拉兹特为真主的星月信徒带来了确切的消息,安纳托利亚高原东部的土库曼部落在波斯帝国的支持下发起了叛乱,已经摧毁了奥斯曼人在东部边疆的统治,甚至威胁到了奥斯曼人在东方的统治中心安卡拉城。
这些土库曼部落和波斯人一样信仰格拉兹特,另一个大恶魔。并且一些善战的土库曼部落在波斯王权的更替中也起到过很大作用,在波斯的土库曼人一直拥有很大的影响力。
因此苏莱曼必须立刻去对付这些敌人以免波斯的统治者下定决心公开参战支持自己的教胞。
通过这些叛徒,拉迪斯劳斯不仅知道了遥远亚细亚的变故,还尽知奥斯曼军的虚实,包括他们困难到极点的补给状态。
“未来二十年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命运。就取决于我们能够给撤退中的这支奥斯曼jīng锐以多大的打击。”拉迪斯劳斯不紧不慢地跟着苏莱曼撤退可不是要给他送行,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以重创这支奥斯曼威震四方臣属的zhōng yāng军。
敌前撤退是压力很大的军事行动。在这种情况下,一般水准的指挥官都会犯错。
“在内河舰队的干扰下,他们无法顺利地渡过德拉瓦河和萨瓦河,半渡而击我军必胜。”对于奥斯曼人来说向东强渡多瑙河撤退显然是自杀,向南撤退也要面对萨扎斯坦提及的两条多瑙河的西侧支流。
“不会那么容易的,奥斯曼人在这里的地方官,肯定已经筹措了相当多的船只,而且对于德拉瓦河的水文条件和航道位置,我们一无所知。”事实上耶维奇舰队的效率随着向南正在不断下降,多瑙河这一段干流的水文情况和航道位置已经不是奥地利人战前情报所及了。
而且位于萨瓦河汇入多瑙河河口南岸的贝尔格莱德拥有完善的城防,它的投石机卡住了河道,极大地降低了奥地利内河舰队的威慑力。
所以尽管继续保持这样的节奏可以让奥斯曼军的压力越来越大,士气越来越差,对奥地利人来说最好的决战地点是德拉瓦河而非更南的萨瓦河。
当然敌前撤退依然是一个超高难度的战术动作,拉迪斯劳斯绝对不会让苏莱曼轻易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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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拉迪斯劳斯的打算,苏莱曼和他的顾问们已经心知肚明。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多少期待着奥地利人因为情况不明而不进行追击的话,随着巴格达那个异端的阵前投敌,奥斯曼人已经不指望奥地利人会自行停止追击了。
“敌前撤退实在太危险了,我建议我军分主力回国平叛,臣不辞万死愿意率军坚守,只要给我一千耶尼塞利新军和两万动员军就足以了。”在关键时刻,易卜拉欣帕夏表现出了他的忠诚和勇敢。
“还是平均分成两部分比较好,奥地利人吃不下五万大军的,陛下率领五万人回国足以对付那些异端。”一个老将军认为这样比较稳妥。
“不行,敌人控制了多瑙河河道,失去了河运,我们无法长期纯粹用民夫供应在敌人国土上的五万大军,更不要说一旦我们分兵奥地利人发起决战然后我军失败的结果了,我们无法承受失去五万人的损失。”奥斯曼帝国境内有太多的民族和信仰了,一次十万人级别决战的大败会激发许多野心和更多叛乱。
而且很显然,苏莱曼一旦率领一半人撤退,那么剩下的一半人就会产生极大的恐惧,他们会怀疑自己是被君主抛弃了。
自古以来这样的分兵没有不导致大溃败的,很可能不用奥地利人来进攻,奥斯曼军就自行崩溃了。
“两万人的损失依然太沉重了。”赛义德和卓的反对不是为了和易卜拉欣帕夏抬杠,毕竟对方已经主动承担下了名为分兵,实为殿后的危险任务。
这位血脉尊贵的人物一生中都没有面对过如此危急的局面,这也是大部分奥斯曼帝**官的共xìng,他们很久没有被逼到这个地步了。
下不了断臂求生的决心。
“沉重,但是奥斯曼帝国还能够承受,陛下,我会在德拉瓦河北岸抵抗足够多的时间,让您在德拉瓦河和萨瓦河之间建立可以迟滞奥地利人追击的堡垒...................”易卜拉欣帕夏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苏莱曼打断了。
“不,我们依然有兵力上的优势,随着不断向南,我们的补给情况也在好转,而敌人的补给情况在恶化,我们一定能平安地返回伊斯坦布尔。”苏莱曼决心坚持到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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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拉开
多瑙河上,奥地利内河舰队旗舰“鲁道夫大帝”号舰桥。
整个舰队官兵都知道,最近几天,他们司令官的心情基本取决于风向。
北风,耶维奇的心情就好,南风,耶维奇就很暴躁。
可是今天明明是北风,耶维奇的情绪却反常的糟糕。
“将军,蒂罗尔号必须回维也纳去大修了,不能再拖了。”
“不行,我已经只剩下八艘战舰了,不能再失去任何一艘。”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让蒂罗尔号自行返回布达然后让布达城里的那些匈牙利二把刀再试一次,告诉霍亨索伦**官,如果这一次我的船再这么快就失去战斗力,我就要去陛下面前投诉他!哪怕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女婿,我也要去投诉他!”
最近的十几天来,耶维奇感觉到敌人在多瑙河上的抵抗力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强了,这是因为随着越来越接近贝尔格莱德,奥斯曼船只的补给和组织情况正在好转。
作为苏莱曼这一次远征的攻击出发点、物资集结点和战略支撑点,贝尔格莱德中有经验丰富,意志坚定的老将镇守。
他组织的抵抗虽然依然被耶维奇和他的部下一次又一次的摧毁,但是奥地利方面也开始出现损失了,蒂罗尔号并不是情况最糟糕的战舰,已经有两艘大型帆桨并用船被击沉了。
蒂罗尔号如果送去维也纳的话肯定需要一场大修。绝对赶不上接下来至关重要的战斗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战斗的任务太紧急,“鲁道夫大帝”号其实也应该回维也纳大修一次了。虽然拉迪斯劳斯对于布达方面的最优先任务就是建立为自己的舰队提供保养和维修的能力,优先级甚至在加固自身城防之上。
可是这种工作并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即使霍亨索伦**官因为自己女婿的死亡而情绪不佳,他也依然在全力工作,他很清楚在失去了这个强大的女婿之后,他更加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价值才能维持自己的地位。
只是他无论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找到足够的专业人士,布达的造船业一向萧条,本地造船厂大部分已经被维也纳的竞争对手打垮了,在拉迪斯劳斯的造船补贴下。维也纳已经是多瑙河上唯一的造船业中心了。
这让拉迪斯劳斯可以取消那笔补贴,并能得到大量的税收,这就是补贴工业的终极目标了。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有一定危害的,比如现在,奥地利的舰队就无法在远离维也纳的地方得到有效的修理。
而奥斯曼人的侵略更是摧毁了布达最后一家规模微不足道的商业造船厂。
“真是该死,明天就要转入德拉瓦河河道了。”耶维奇的工作正在越来越难,不仅仅是因为
战线开始靠近地方领土。也是因为他的舰队马上要失去一直拥有的顺流优势了。
德拉瓦河是发源于阿尔卑斯南麓的多瑙河支流,由西向东在奥西耶克注入多瑙河。
奥西耶克位于德拉瓦河南岸,早在莫哈赤之战前,就被奥斯曼军轻而易举地攻克。
贝尔格莱德显然更加坚固,但是奥西耶克此时也有相当强的防御力量了。
当奥斯曼大军抵达德拉瓦河岸时,奥西耶克的奥斯曼官员已经建起了颇为坚固的营地和规模不小的码头。
看到后方提供的支援。十几万奥斯曼军中的大部分松了一口气,虽然奥西耶克方面竭尽全力营造的堡垒只能容纳不到一万人住宿,只有苏丹和他的核心卫队可以得到寨墙的保护。
但是在抵达的当天的午夜之前,人人都得到了久违的热汤,大家都觉得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奥地利人了。
奥斯曼的贵族们当然不仅仅有热汤。前来迎接的奥锡耶纳当地帕夏为他们准备了一场不错的宴会。
“干得好!”苏莱曼确实对这位省长很满意。“不过我不能留您在这里过夜了,请尽快返回奥西耶克组织运输工作和进一步的城防工作的吧。”
“这样的人。应该成为一个大省的省长或者某个中枢机构的管理者,区区奥西耶克省屈才了,等打退了奥地利人,我会为他在伊斯坦布尔找一个空缺。”目送这位省长连夜坐船返回德拉瓦河南岸,苏莱曼对身边一起来送行的易卜拉欣帕夏说道。
“他今年还不到四十岁,正是最能为您效劳的岁数。”苏莱曼对于组织了这一切的奥西耶克官员很满意,推荐他的易卜拉欣帕夏同样与有荣焉。
但是他也能听出苏莱曼的说法也多少有点不确定,他们都很清楚奥西耶克是很难守住的。
这位非常有能力的省长必须扛过这次艰难的考验,才会大有前途。
“奥地利人依然保持着距离吗?”确定身边没有其他大臣,苏莱曼向易卜拉欣确认到,虽然知道敌人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接受会战,但是他忍不住还是期待拉迪斯劳斯会冒进一次。
“是的,陛下,敌人看来是打定了注意要在我们渡河的时候发动攻击。奥地利人最近在佩斯取得了一场大胜,绍波绕依的特兰西瓦尼亚军被重创。”奥斯曼人也已经知道了佩斯之战的结果,不论是拉迪斯劳斯还是绍波绕依都无暇清理自己的控制区,易卜拉欣的情报网依然在有效运作。
“看来奥地利人确实不是匈牙利的乌合之众可比的。”苏莱曼一直期待着绍波绕依能把拉迪斯劳斯的注意力牵扯到东部去。“绍波绕依的损失大吗?”
“据说奥地利人一共杀死、俘虏了超过三千人,绍波绕依短期内不可能再兵临多瑙河了。”事实上易卜拉欣认为即使绍波绕依取胜,夺取佩斯并威胁到了布达,拉迪斯劳斯也不会回头。
其实苏莱曼也知道这一点,事到如今,他多少也感觉到了拉迪斯劳斯的布置针对xìng非常强。
在过去的几年奥地利似乎只是勉强在应付法兰西,而真正的布置却在多瑙河这边,那支内河舰队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
“士兵们已经几天都没有吃到肉了,这一碗热汤真是及时。”事实上为了显示同甘共苦,苏莱曼在运力不足的情况下取消了所有的肉食运输,以便多运一点粮食,他也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肉了。
“是的陛下,不过大部分军官还是认为这次宴会是没有必要的。”
“短视,敌前渡河是最危险的行动,不稳定一下军心显示一下我们的把握怎么行?迟滞行动顺利吗?”
“我们每天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并伪造行军灶的位置,奥地利人已经误判了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他们已经被多拉开了二十里,应该足够了。”
苏莱曼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真没想到,我们的好运气似乎都用在路易二世陛下的身上了,从维也纳来的这一个真是一个危险的对手啊。”
“确实如此,陛下,确实如此。”易卜拉欣帕夏也从奥地利军最近的尾随行动中感到了极大的压力,虽然奥斯曼军依然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有一点优势,但是拉迪斯劳斯已经毫无疑问地掌握了主动权。
事实上大部分奥斯曼的高层现在都认定如果他们不对匈牙利发起攻击,拉迪斯劳斯也会发起进攻要求继承他祖父的王位,否则无法解释在法兰西威胁下还要组建如此强大的舰队。
不过苏莱曼和易卜拉欣都认为也许还有其他原因。
“也许是我们对医院骑士团的征服让这位奥地利君主感受到了威胁。”最近一段时间,医院骑士团在马耳他重建自己的武力,虽然还无力恢复针对星月教徒的海盗行动,但是在外交方面依然不遗余力地给奥斯曼帝国找麻烦。
每一个欧陆大国的宫廷里,都有奔走呼号组织圣战的医院骑士团大使。
“也许吧,不过如今动机什么的不重要了,陛下。”
虽然易卜拉欣话里的内容有点不恭敬,不过苏莱曼并没有在意,他知道易卜拉欣在解决问题时是很专注的。
“陛下,刚刚宴会的时候,杜登已经从包尔奇回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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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追击者的衰退
“陛下,斯卡斯伯爵的部队已经不足五百了,您是不是和他见一面?”霍尔蒂伯爵一边说,一边帮拉迪斯劳斯烤靴子。
“好,好,让那个什么凯斯特步森侯爵还是卡森特步瑟侯爵,就是只剩下不到两百人马的那个也一起和我共进晚餐,明天给他们一人发五百塔勒,然后打发他们回自己的领地。”拉迪斯劳斯把自己的臭袜子翻了一面,曾经他可是天天两双新袜子的国王陛下,如今也混到这一步了。
相比士兵,拉迪斯劳斯的rì子当然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还有干燥的被子,侍从在每个有太阳的rì子里,都会拿出来整理一下。
超过一个月沿着河岸进军,天天在cháo湿的地方驻扎让很多奥地利士兵的被褥都已经腐烂瓦解,再加上几场秋雨,卫生状况不断恶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非战斗减员。
而这种减员又九成集中在匈牙利人上。
这是很自然的,相比有基本医疗系统,补给情况较好的奥地利军,他们的rì子确实不好过。
一度膨胀到超过五万的追击部队,实际上已经重新恢复到了四万人左右,两万九千奥地利军和一万左右的匈牙利辅助部队。
拉迪斯劳斯事实上对剩下的那些匈牙利部队的战斗力同样不抱多大希望了。
可是这些匈牙利贵族还不敢走,生怕这个时候撤退冒犯了拉迪斯劳斯,毕竟现在这个时候离开很可能被认为是近似背叛的行动。
大部分匈牙利贵族都对路易二世曾经的动员能拖则拖。
也许他们不像费得塔勒和绍波绕依那样怀着极大的恶意和野心。但是他们的行为确实一起摧毁了自己的祖国。
虽然拉迪斯劳斯打着匈牙利合法继承人的旗号,但是他的权力基础显然在于奥地利。虽然奥地利相比奥斯曼帝国来说和匈牙利的关系要紧密的多,不仅仅是不必改变信仰,更多贵族有希望保住的自己的地位,至少是损失得比较少一点。
但是这对所有匈牙利贵族来说,依然是一个灾难,权力体系的大崩溃对他们人人有坏处。
这些匈牙利贵族正处于人人自危的处境中,努力地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这真是讽刺,三个月前他们拒绝合理有限地履行自己的义务。而现在他们却热情到让拉迪斯劳斯为难。
可是再大的心里因素,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他们根本没有为这么一场残酷的战争做好准备。
除了几个只带着jīng锐来的大贵族还能坚持以外,那些把自己麾下农兵极限动员的贵族们都不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他们在没有确认自己得到拉迪斯劳斯的切实理解之前,又都不敢自行离开。
所以他们都通过霍尔蒂公爵希望能够在撤退前见拉迪斯劳斯一面,说明自己的苦衷。
拉迪斯劳斯确实也理解他们的无能,并且需要同
因此也就接受了霍尔蒂公爵这个“晚餐掮客”。
可惜。在这桩生意中他除了费时费力之外还要赔出分手费。
但是拉迪斯劳斯确实不想要这些匈牙利人跟着自己了。
一方面奥地利和匈牙利军之间明显的区别对待是拉迪斯劳斯所不愿意的,可另一方面奥地利的常备军是一万五千,后勤系统也是根据这个数字组织的,在最大动员情况下可以支援三万人作战,目前这套系统已经是极限了。
虽然马基雅维里已经再次动员民夫加强陆路运输,但是不论是成本还是时效都决定了这只是杯水车薪。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拉迪斯劳斯不希望自己的潜在纳税人饥寒交迫同时毫无意义地死去。
事实上奥地利的战争潜力在急剧恶化。和奥斯曼是运输困难不同,奥地利的问题更严重。
奥斯曼人的问题是,后方仓库堆积如山而运不到前线,奥地利是维也纳的仓库也快要空了。
马基雅维里增加了民夫动员量更是加大了国库的负担。
虽然奥地利军的南下让大银行家对奥地利的贷款利率略微下降,但是拉迪斯劳斯和马基雅维里一致同意必须最大限度地控制不断扩大的赤字了。
现在那些银行家已经在打匈牙利大量失去旧主的土地的主义了。这些领土可是拉迪斯劳斯组建更庞大常备军的基础,不能都赔给这些家伙。这是最重要的战争红利。
可是霍亨索伦天天写信要钱要物资,马上要入冬了,布达也确实需要做必要的贮备工作。
“霍尔蒂公爵,今天您也和我一起共进晚餐,也请您好好安慰两位要离开的阁下,让他们知道我对他们的忠心是很满意的。”拉迪斯劳斯看了一样旁边的霍尔蒂公爵决定给他一个甜枣,不是为了他的掮客生意,这桩生意上他必然已经从那些匈牙利贵族身上捞足了好处,而是因为马基雅维里今天的信中提到了霍尔蒂公爵夫人到了维也纳之后不久,就一次xìng购买了十万塔勒的战争公债。
虽然霍尔蒂家族财雄势大,但是刚刚早了兵灾之后能够拿出这么一大笔钱,也确实可以算得上知趣了。
拉迪斯劳斯决定给他点反应。
“这真是臣的荣幸。”霍尔蒂虽然安排了不少晚餐,但是他自己也没捞到几顿饭吃,而且他也计算着马基雅维里该把自己购买国债的事报告拉迪斯劳斯了。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政客,他知道购买国债这种事,最好就是低调进行,没有必要告诉君主来很肤浅地表忠心。
但是买入国债的额度一定要大,否则真的不被君主注意到可就是亏了。
拉迪斯劳斯现在给了他唯一的正式工作就是管理随军金库,虽然这个工作在有些宫廷很高贵,非君主的绝对亲信不可为,但是拉迪斯劳斯那个可怜的金库只剩下不到七千塔勒,就纯粹只是一个荣誉职务了。
这时,通信兵来报告耶维奇的使者已经来了,霍尔蒂也就告退了。
内河舰队现在是拉迪斯劳斯关注的第一重点,陆军和舰队之间每天都要互相通报形成,确定平安。
拉迪斯劳斯坚持每天都听取耶维奇的航海rì志,这让这位来自莫斯科公国的新贵每天都压力巨大的的同时也让他在奥地利内部行情连连走高。
甚至与敢于和霍亨索伦官提高嗓门了。
拉迪斯劳斯对于陆军的庶务很多都丢给弗伦兹贝格,可是不听到内河舰队报平安,他就睡不着觉。m.阅读。)
第五百零四章 察觉
虽然并不是真正的海军,但是耶维奇的简报还是被拉迪斯劳斯称为航海rì志。欢迎来到阅读
“很感谢您辛苦了一天之后还愿意奔波来这里。”
“这是我的荣幸。”
“今天遇到了两次战斗?”拉迪斯劳斯除了自己读报告外,还要求耶维奇每天派出优秀的军官作为使者来帮助他理解局势。
拉迪斯劳斯总是看完报告之后再召见军官,他看报告的这段时间里,作为信使的军官可以休息一下,恢复一下jīng神。
“是的,陛下,今天中午和下午发生了两次战斗!”说话的这位军官非常年轻,他对于能够向自己的君主简报非常兴奋,一点也不见疲态。
这当然也是拉迪斯劳斯的次要目的之一,加强同军官团的感情。
他经常邀请这些军官和将要离开的匈牙利贵族一起共进晚餐,也算是某种民族融合的手段,虽然效果非常非常有限。
“雷德尔少尉,是吗?”拉迪斯劳斯首先在规模不大的内河舰队中试行军衔制度,这种rì后被证明可以极大提高军队组织xìng的制度同样需要现在小范围内证明自己。
“是的,陛下,埃里希-雷德尔!”年轻的军官jīng神状态也很好,他不是贵族出身,作为一个中学教师的儿子能够成为一名军官需要非常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
“你在内河舰队服役多久了?”
“十八个月了,陛下。”
这在内河舰队里已经算是很资深的了。
“非常好。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为一名军官,说明您的能力一定非常出众。”
“谢谢您。谢谢您,陛下,谢谢您。”
雷德尔激动地语伦次,他在一路上已经数次想象过同君主会面时的情景,这实在就是他想象中最好的情况了。
“在我的记忆中,奥斯曼人的抵抗虽然随着我们越来越南下而变得激烈,但是这应该是第一次敌人在一天中两次向我们发起攻击吧?”鼓舞之后就是正事了。
“是的,陛下。从维也纳出发以来超过这两个多月,敌人从来没有过在一天中两次发起进攻,不过我们还是顺利地击退了敌人,并且没有损失任何一艘船只!”雷德尔是“鲁道夫大帝”号的损官副队长,在队长开战不就就战死的情况下指挥部下英勇排水,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因此得到了今天向拉迪斯劳斯做简报的荣誉。
他确实有理由骄傲:“今天我们的俘虏中有好几个巴巴利海盗的成员。还有来自异教徒黑海舰队的老军官,但是他们都被我们打败了。”
虽然苏莱曼拒绝了让海雷丁到多瑙河来作战的想法,但是征调各个舰队的jīng兵强将也是必然的。
只是临时用运输船队搭建的反击舰队依然一次次被奥地利人击溃。
“中午的时候,敌人的第一次攻击几乎没有取得什么战果,是吗?”
“是的,陛下。耶维奇将军命令我们严阵以待,轻而易举地就摧毁了敌人的攻击。”
耶维奇在他过去的报告中多次提到了奥斯曼人喜欢乘着奥地利军吃饭的时候,来尝试进攻,几次下来奥地利人对这些小把戏当然是有所准备的。
夜战则是超过了奥斯曼人的能力,这本就是考验组织能力对于弱方不利的情形。在水上是如此。
“但是敌人在下午的攻击就稍微出乎你们的意料了,是吗?”
“敌人再次来犯确实很反常。不过我们受到损失的主要原因还是敌人第二次攻击的规模很大,敌人一共组织了超过二十艘中型以上的帆桨并用船。”
耶维奇报告中的数字是二十二艘,总吨位可能超过了奥地利内河舰队。
但是武装力量和运输力量之间的不同是全方位的,在水军这种技术兵种上是如此。
虽然有许多有经验的水手参加了组建这支舰队,有能力的官员也在很短的时间里找到了勉强可用的船只,并从很多堡垒上搜集到了投石机和巨型弩。
但是奥斯曼人法在几周的时间里就把找到把武器和船只集成为战舰,让军官和士兵间互相了解,从战舰下水道形成战斗力的过程是一个专业活动。
而且一定要按部就班,极大的压力有的时候会激发人的潜力创造出奇迹,有的时候则会带来灾难。
虽然奥地利军舰的数量只有对方的三分之一,可是上游的奥地利舰队首先发现了对方,耶维奇迅速命令舰队出击,从一开始就牢牢掌握了主动权。
尽管奥斯曼人的指挥官在之前组织编队航行的过程中体现了自己超凡的才干,但是他最终只能技止于此了。
这支连编队航行训练也只进行过一次的奥斯曼舰队发现从上游杀来的奥地利舰队之后,很就陷入了混乱。
虽然摄于奥斯曼军法没有哪个船长掉头就跑,但是前面的各自为战根本没有配合,后面的船使不上力,只能看着前面的战友挨打。
虽然“鲁道夫大帝”号第一轮就被巨型弩命中,水线附近开了一个大口,但是奥斯曼人没有有效的集火能力,奥地利舰队的旗舰最终在雷德尔少尉的奋战下转危为安。
耶维奇自身也在过去几个月的战斗中迅速积累下了不少经验,旗舰受损也没有减低他的指挥能力,奥地利舰队从容地先集火打击敌方旗舰,然后根据作战顺序尽可能地集中力量打击比较活跃和突前的敌舰,最终取得了一场大胜,击沉了四艘敌舰,并俘虏了一艘敌舰。
到了太阳落下,奥地利舰队才停止追击返回预定的营地,并向拉迪斯劳斯派出了每rì的信使。
“不论是规模还是抵抗的激烈程度都是进入匈牙利以后所未见的,陛下,虽然敌人还有超过十五艘军舰逃走了,但是最敢战的菁华已经被我们消灭了,敌人短时间内是恢复不了了!”雷德尔的视野和耶维奇不同,不过他们都提及了这一次敌人的顽强程度。
拉迪斯劳斯点了点头,对雷德尔说道:“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胜利,我和奥地利人民都感谢您的奋战,只是今天我不能和您共进晚餐了。”
“给这位雷德尔少尉一个面包一杯牛nǎi,让他和我的军令官一起出发,让耶维奇立刻起锚,继续南下靠近敌人大营所在相机攻击。”
“那些匈牙利贵族让他们不要走了,让弗伦兹贝格立刻开始动员大军立,向敌人的大营前进。”
奥斯曼军的骑兵幕在靠近德拉瓦河之后已经越来越好斗了,拉迪斯劳斯和他的参谋根据地图认为对方距离河口应该还有一到两天的行程。
可是敌方舰队和骑兵的表现,说明情况并非如此。
拉迪斯劳斯意识到了奥斯曼军正在尝试摆脱自己,反常的反击就是征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 ,
第五百零五章 小胜
“公爵殿下,哈布斯堡陛下连夜调动大军,这是今夜就是要决战了?”
“是的,陛下最擅长夜间调动和作战,我们早就制定了严密的计划。”
在几位急匆匆赶来询问军情的匈牙利贵族面前,霍尔蒂表现地非常镇定和傲慢,就好像他真的知道拉迪斯劳斯的计划似的。
这当然不是真的,组织晚餐是一回事,进入军事会议则是另一回事,虽然他已经被临时任命为五千匈牙利军的指挥官。
拉迪斯劳斯将剩下的一万匈牙利部队均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交给霍尔蒂公爵,一部分交给曾经的埃斯泰尔戈姆守卫官,埃斯泰尔戈姆作为多瑙河边的重要据点,已经由维也纳方面接管了。
事实上,霍尔蒂和其他匈牙利人一样,也就是刚刚知道了出击计划。
当然其他的匈牙利贵族们可不知道这一点,霍尔蒂抓住机会在往rì的同僚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十几天的居中协调下来,霍尔蒂已经重新组织起了自己的羽翼。
他的公爵爵位和同玛丽王后的关系让他是天然的匈牙利派系领袖,那个埃斯泰尔戈姆的守卫官因为是西班牙来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竞争力。
“公爵殿下,国王陛下有令,他命令您和您的部队紧跟最后一批离开营地的奥地利军之后出发,依照路口的指示牌和宪兵部队的指示,务必保持队形。”
“是。请您转告陛下,臣一定恪尽职守!”
第一批出营的部队已经走了超过半个小时。被拉迪斯劳斯留在最后的匈牙利人才走出营地,虽然匈牙利人带来的马匹不少,不过其中只有八百得到认可的骑兵被拉迪斯劳斯交给凯梭-维廷指挥。
这些骑兵倒也不一定是特别jīng锐,而是由自耕农组成的比较容易补偿和建立权威,只要确定免税三年,大部分自耕农就很愿意接受奥地利军官的直接指挥,而要打散贵族的部队往往还有一些政治代价,接受了他们的服务之后。拉迪斯劳斯就要在组织新zhèng fǔ的时候关注他们的诉求,加入一些他们的人选。
哪怕不是现在就要兑现也是一种潜在的协议,而拉迪斯劳斯在确信这些部队战力有限之后更不打算负担做出许诺。
拉迪斯劳斯尽管对于这些贵族很客气,甚至在吃饭时还会偶尔恭维他们,但是绝对不保证他们在本地zhèng fǔ里曾经拥有的权利。
他要把吏治之权完全集中到维也纳的zhōng yāngzhèng fǔ,哪怕会激起一定的反抗和延长组建地方zhèng fǔ的时间也在所不惜,这是建立一个有效国家必然的代价。
所有匈牙利贵族都被告知。想要成为公务员,就要去维也纳接受甄别,并且通过必要的德语测试。
工作语言的统一是国家统一的象征和基石,拉迪斯劳斯打定主意不做妥协。
当然拉迪斯劳斯也可以先把匈牙利人给用了,然后再食言而肥。
不过拉迪斯劳斯并不打算这么干,要他背信弃义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是为了这么点价码。
分给霍尔蒂和那位西班牙老将指挥的这一万匈牙利军都是各大贵族的私兵。
虽然把他们裹在中间可以降低行军的损失,但是拉迪斯劳斯最终在弗伦兹贝格的建议下,还是把他们丢在了最后,能跟上多少算多少。
毕竟行军还能凑合,等到展开队形的时候。这些部队还是单独列在一侧比较好。
为了这些部队,提高主力部队的行军和布阵难度不值得。就如同过度地给与这些贵族利益一样不值得。
不过奥地利的旧有体系也不可能一下子吃掉全部的利益,尽过多大的责任,就会得到多大的权利,这是拉迪斯劳斯秉持的原则,只有这样才能促进民族融合,如果光有责任没有权利,那么最终必然激起反抗。
“诸位,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就靠今夜的奋战了。”霍尔蒂很清楚自己也和这些贵族们一样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他拼命地打气。“陛下指挥过无数次夜战,从来没有失败过,请大家放心,哪怕是奥斯曼人今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必胜。”
“必胜。”
虽然前方是灭国数十,刚刚消灭了他们数万同胞的奥斯曼军,不过既然是追击战,匈牙利人还是多少有点士气的。
不仅仅是贵族,就是农兵也希望能从敌人的尸体上拔一身衣服好过冬,如果能抢到一身破旧的皮甲可就太好了,有了盔甲再有一匹马的话,下次征召就有可能成为贵族麾下的骑兵了,那就会有军饷了。
在匈牙利铁甲比马匹要贵不少,比较好的皮甲也很值钱。
虽然这并不是拉迪斯劳斯喜欢的军队组成方式就是了。
这种组织的匈牙利部队在夜间行军自然是一片混乱,各种意外事件层出不穷。
虽然有指示牌和宪兵,但是还是不断有士兵掉队,或者是莫名其妙地摔进路边的深坑,或者是在行进中走到了自己战友的长矛上。
更可笑的误伤是一个蠢货被自己的斧头给划开了脖子,然后在死前发出嘶声力竭的“敌袭”“敌袭”的大喊,这个倒霉蛋死了所以不用被以扰乱军心处死。
霍尔蒂和其他匈牙利贵族先是对紧张至极地派出骑兵搜索敌人在哪里,浪费了一个半小时才恢复了对部队的控制继续上路。
这一切让排在最后的霍尔蒂所部到达德拉瓦河边的奥斯曼大营时,天sè已经大亮,而且战斗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喧嚣已经远去,只是战场还没有打扫。
奥斯曼人的大营中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全部是近东风格的奥斯曼人,奥地利人的少量尸体已经被全部收集了起来。士兵就地举行葬礼,贵族可以回到自己的故乡下葬。
“恭喜您,陛下,恭喜您。”虽然没有帮上忙,不过霍尔蒂还是毫不脸红地冲到了拉迪斯劳斯面前。
拉迪斯劳斯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依然盯着地上的一具尸体。
虽然早就料到匈牙利人帮不上忙,不过昨夜的表现也必须给点脸sè看了。
霍尔蒂当然也配合地显示自己的诚惶诚恐,但是他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位置。他是最早投靠拉迪斯劳斯的公爵,是一个极佳的例子和标杆,所有匈牙利人都在看着他的际遇。
“陛下,我们一共杀死了七百三十三人,俘虏了二百五十五人,从敌人的战斗力和服饰看应该全部是耶尼塞利jīng锐,我方的损失在一百五十人以内。其中死亡人数不超过四十人。”在霍尔蒂看来弗伦兹贝格提供的数字很不错,这已经可以算是一场大胜了。
事实上路易二世在位十几年和奥斯曼打了十几年,一共也没杀死过一千个真奥斯曼新军呢,边境上杀死几十个非正规奥斯曼军就能自称大胜了。
莫哈赤战场上更是绝对没有造成这么多损失。
更不要说十比一的战损比了,哪怕这些敌军jīng锐是在执行殿后任务,这个比例也很了不起了。说明跋涉行进了一夜的奥地利军依然保持了极其旺盛的战斗意志和高超的作战技巧。
而且一路走来,霍尔蒂看到了一支虽然疲惫,但是依然能够作战的部队。
各个联队间已经恢复了建制,战场周围也派出了jǐng戒骑兵。
霍尔蒂知道如果是自己的部队追来,那么这一千以逸待劳的奥斯曼军不要说被全歼了。完全有可能彻底击溃自己的那些部队。
这时,侍从通报。耶维奇司令官的使者来了。
“我的舰队在哪里?!”拉迪斯劳斯不待那个军官报告,立刻开始质问。
霍尔蒂的大胜显然达不到让拉迪斯劳斯的预期,他并没有像霍尔蒂那样满足。
始终保持超过二十里的距离是正确的策略,拉迪斯劳斯确信这一点。
不过这个策略让奥斯曼军无法发起决战的同时,也确实让奥地利很难获得决定xìng的胜利。
奥地利军行进了超过三十五里才和奥斯曼军恢复接触,显然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奥地利军的斥候队敌人距离的判断有重大失误,内河舰队也没有发现这一点。
苏莱曼的主力撤走了,他们顺利地在奥地利军击溃殿军之前,全军撤到了德拉瓦河南岸。
“殿下,殿下。”知道情况不妙,耶维奇让自己的一位主要助手来回报,可是这位中年军官在君主的怒火前依然快窒息了,虽然拉迪斯劳斯还没有加冕,但是很少有奥地利人称呼他为殿下了。
“不要紧张,慢慢说。”安慰那个军官的是萨扎斯坦。
弗伦兹贝格这个时候因为军中间的竞争而没有说话,他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很没有职业道德了。
“陛下,陛下,耶维奇将军正在向德拉瓦河的上游追击,他判断敌人不可能在一夜中渡过这么多人,这个渡口的运力极限绝对不超过十万人,而敌人仅仅是军队就不止这个数,一定在上游还有一个渡口!”
拉迪斯劳斯一听,立刻同弗伦兹贝格和萨扎斯坦研究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一转入德拉瓦河,就遭到了敌人的攻击,敌人有顺流之利而且早就等着我们,不过在一番血战之后我们还是击退了敌人,尽管损失了两条船,但是耶维奇将军还是命令我们继续追击并准备攻击运输船队。”
“可是敌人比我们更了解这里的水文状况,一些他们的小船能走的航道我们追入之后才发现会导致大船搁浅。鲁道夫大帝的吨位最大船底被河道下的石头划伤,而且我们连续失去了两任损管队长,修复效率大大降低,直到天亮前两个小时才刚刚恢复了必要的行动能力。”这位军官终于渐渐能把话说利索了。
昨夜跟拉迪斯劳斯说过话的那个年轻少尉雷德尔太累了,他在下水探查船底状况时不慎撞到了河道下的一块石头,当即就昏迷被冲进了河里,如今已经是万无幸理。
不过拉迪斯劳斯此时根本没有意识到损管队长就是那个英姿勃勃的少尉,也不会知道如果他活着,也许能够成为一位伟大的海军统帅呢。
“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拉迪斯劳斯对这位军官说道。
“要不要向上游追击?”弗伦兹贝格有点犹豫。
“德拉瓦河上,最近的渡口在包尔奇,距离超过二十公里。”作为当地土著,霍尔蒂发挥了作用。“这一段的道路情况,比昨夜走过的还要糟糕。”
“敌人早就分兵了,陛下,还是再等一等耶维奇的回报,敌人很可能已经撤完了,也有可能数万敌人正在那里严正以待地等着我们。”
奥地利军轻兵追击很有可能让奥斯曼人得到一直苦求不到的决战机会。
当然敌人更有可能正在急切地装船,犹豫也可能会错过取得一场胜利的机会。
消灭一千敌人虽然满足不了拉迪斯劳斯的胃口,但是他理智地明白,这些作为殿军的部队是敌人的菁华,一千人是一个很不错的战果了。
要不要继续追呢?。。)
第五百零六章 力克包尔奇
拉迪斯劳斯的犹豫没有持续多久,耶维奇的第二个使者赶来请求他立刻派出援兵。
并不是他兜住了敌人主力,奥斯曼军大队人马已经渡过了德拉瓦河。
事实上,包尔奇那里才是奥斯曼人的主要渡河地点,耶维奇正在率领水手争夺一座桥梁。
“包尔奇确实有一座桥,不过二十年前的一场洪水已经把它摧毁了...............”霍尔蒂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向拉迪斯劳斯提供一个重要情报。“不!该死的奥斯曼人修好了它。”
因为设计不合理,这座桥极大地妨碍了德拉瓦河和多瑙河的水运。
相比可以收过桥费的当地小贵族,运输商背后的大贵族更有影响力,所以作为财政大臣的霍尔蒂一直拒绝当地人重修它的要求。
这座他年年否决重建的桥梁成了奥斯曼的得救大道。
这样才合理,一天之内从一个渡口渡过十万人不是不可能,可是要是在夜间的话就实在是太离奇了。
匈牙利部队因为黑夜产生的拖延固然是因为他们素质低下,但是也是因为我们人类天生是rì行xìng动物。
“骑兵立刻出发,务必保住那座桥。”
这座桥刚刚为超过十万奥斯曼军提供了生路,不过现在它对奥斯曼人已经是一个负担了,因为他也为奥地利人提供了一个追击的机会。
当拉迪斯劳斯感到包尔奇北岸渡口时,那座桥已经再次恢复成霍尔蒂上次见过的时的样子了。耶维奇派出的水手败给了杜登率领的殿后部队。
“陛下,臣无能。”
“你做的很好。尽可能地就地休整一下。”
不是没有期待过奇迹,但是请罪的耶维奇并没有受到拉迪斯劳斯的训斥。
平心而论他的表现已经不错了。
当天晚上耶维奇的一个副手来挖墙脚,说他在关键时刻没有亲自率领水手攻击,倒是被拉迪斯劳斯严厉地训斥了一通,舰队司令怎么能离开自己的战斗岗位呢。
不过这个副手是霍亨索伦的外甥,考虑到国务会议成员的感受,拉迪斯劳斯也就没有以这种不大有力的罪过解除他的职务,更何况所有内河舰队的军人这段时间都是辛苦了。
奥斯曼人对桥的破坏不算彻底。奥地利人只花了不到三天就修好了这座德拉瓦河上的重要桥梁。
当然这点时间也足够奥斯曼大军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如果包尔奇再能耽误拉迪斯劳斯几天,苏莱曼的大军就转危为安了。
不过拉迪斯劳斯并没有放弃追击,桥一修好,他就率部过河,进攻包尔奇城。
德拉瓦河北岸的匈牙利堡垒没有一座让奥斯曼人看得上眼,基本上都是主动抛弃了。少数留下部队坚守的也根本没有能够拖延奥地利人什么时间。
有些超过五百人防守的堡垒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奥地利人攻陷了,这也大大提高了奥斯曼人对奥地利军的评价,让他们不敢留下一半部队进行决战。
不过包尔奇的规模就不是那种土围子外加一座三层小楼的所谓堡垒能比的了,虽然护城河因为当地官员的腐朽已经彻底淤积了,奥斯曼人也来不及挖开,但是其他城防设施都得到了加固。
守军同样是一千耶尼塞利新军。这支部队在这里坚守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的。
但是奥地利人的攻击速度和强度还是超过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原以为就算敌人不等投石机运来,至少也要等一万人过河才能攻击。
可是奥地利人仅仅是向西、南、东三个方向张开骑兵幕,确保奥斯曼大军没有在旁边埋伏后,立刻就准备攻击。
虽然耶维奇确信奥斯曼军主力依然在沿着多瑙河撤退,但是拉迪斯劳斯知道自己舰队的实力已经削弱到了临界点。这种极端环境下,虽然耶维奇依然可以让奥斯曼人的运输极端困难。但是在观察敌人时,误判的可能xìng也正在急剧提高。
他最担心的,还是被奥斯曼军主力抓到会战的机会。
不过奥斯曼守军的指挥官知道自己的君主和大部分战友确实已经依序南撤了,光靠陆上民夫来长期维持十万大军的补给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运粮民夫因为吃不到最低限度的食物已经发生了好几次sāo动,虽然都被镇压但是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奥斯曼军如果设伏而被奥地利方识破,那种后果不堪设想,真的有可能引起士兵sāo动,那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看上去这批攻击部队也仅仅是千余人的样子啊,这样就想攻下一座有上千守军的堡垒?
太傲慢了。
但是守军指挥官并没有愤怒于敌人的自大,而是感到了兴奋,他看到了自己和部下的生机。
虽然不怕死,但是能够不死谁会不乐意呢?
攻城中,第一次攻击是很关键的,如果己方重挫了这次进攻,那么就很有可能可以坚守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虽然奥斯曼主力部队已经撤退了,但是奥西耶克周围布置了一万军队,如果奥地利军攻城不利,未必没有解救包尔奇的机会。
城里已经没有任何居民了,存粮也很充足,虽然对这支部队不抱什么希望,而且还有被奥地利人缴获太多的风险。
苏莱曼还是宁可让大军更难过一点,还是尽量给他们留下了还算充足的粮食,毕竟如果粮食非常少,那就等于直接告诉这些士兵他们死定了。
也许一些有献身jīng神的军官会在必死的情势下奋战,士兵则至少需要一个希望,哪怕是虚幻的也行。
哪怕仅仅是拖延这些粮食也可以稍微增加守军的士气。
“大家打起jīng神来,准备shè击。”
奥地利人真的开始列阵了,他们仅仅有简单的云梯,没有投石机也没有攻城锥。
在守军指挥官看来,这显然是敌人不知道耶尼塞利新军真是实力的反应,作为耶尼塞利新军他们当然有理由看不上那些从巴尔干征发来的三流部队,哪怕是一些土耳其的非jīng锐二流部队面前,他们也有可以自负。
这位指挥官不是不知道在北岸营地阻击敌人的也是耶尼塞利新军,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愿意想。
人总是看到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特别是在绝望的时候,这位奥斯曼军官就是如此。
这时,在十几个从人的陪伴下,安娜来到了城门的对面。
‘那是一个法师?红袍法师?这就是传说中的环之施法吗?”这位奥斯曼军官也算是见多识广,只是他担心错了对象。“女xìng高级施法者,是米丝瑞拉,幻术系的那个镇国?她来攻城?”
这时,虽然怀疑幻术魔法的适用xìng,这位指挥官已经意识到了不好,奥地利人在北岸进攻小型堡垒时,从来没有使用过这样大规模的魔法。
“分散开来,不要城墙上聚集。”为了避免太多士兵受到幻术魔法的影响,指挥官下达了降低城墙上士兵密度的命令。
这是错误的应对,他应该出城列阵的。
虽然出城的部队很难生还,但是可以让安娜这次耗资巨大的进攻不至于直接摧毁城墙。
为了确保一举破城,安娜聚集了许多牧师一起来支援她施法,这可以提高她的力量。
并大大降低施法材料的使用量,但是需要一个牧师的生命作为卡署斯神力的媒介。
虽然卡署斯赐福在整个欧罗巴都可谓是声势浩大,西瑞克和班恩的教会都密切关注着安娜和她的一举一动。
但是奥斯曼帝国的情报机构还是更关注二十年来凶名赫赫的萨扎斯坦和米丝瑞拉,对于新生的劲敌他们还不够关注,包尔奇城中的这些奥斯曼人将为此付出代价。
奥斯曼士兵看着城外的女人在众多牧师的赞颂声中,变得越来越明亮,
她身上散发出巨大的热量,甚至在几百米外的城墙上都可以感受到。
“赞美您,陛下。”一个卡署斯牧师突然之间发出高昂的嘶吼,他的身体化成一团火焰流冲进了安娜的身体。
一阵激烈的爆发之后,安娜完成了变身。
“那是什么怪物?”
当巨大的怪兽从火团中冲出来的时候,所有城墙上的奥斯曼士兵都在恐惧和怀疑。。。)
第五百零七章 缓手
萨瓦河和德拉瓦河同样是发源自阿尔卑斯山的多瑙河西侧支流,但是相比德拉瓦河,萨瓦河的径流量要大得多
再加上这一条河流在过去的两百年,一直是匈牙利防御奥斯曼侵略的第一线,没有那个匈牙利人会尝试在这里造桥
不仅仅是经济上不理智,对军事上也是极大的潜在风险
所以萨瓦河中下游,并没有如德拉瓦河那样有奥斯曼人急需的桥梁
耶维奇的舰队尽管艰难,但是依然在发挥着作用
不过奥西耶克中总归还有一点存底,奥斯曼士兵们在这里吃上了一顿饱饭,还见到了久违的荤菜
每个人碗里都见到了那么一点牛肉沫子
不仅食物有所改善,而且暂时不需要担心敌人的追击了,虽然大部分人还是不能入城,但是至少营地是比较坚固的了
这一切都说明越往南,奥斯曼人的zf组织,后勤筹备就越有力,情况开始好转了
“陛下,贝尔格莱德的哈南帕夏向您请罪,建到一半的浮桥又垮了,他的一个儿子也被冲走了,没有时间尝试下一次恶劣,我们无法及时在萨瓦河上搭建浮桥了”
“知道了,让他尽量多筹集一些运输船就是了”
易卜拉欣并不惊讶于苏莱曼的平静,虽然有很多臣下认为他们的君主很苛刻,易卜拉欣却知道这位君主实际上有足够的判断力来区分不够努力和人力有其极限这两种情况
在冬季寒冷的河流里,要在如此有限的时间里建成一座可用的浮桥显然就是后一种情况了
当然这也多亏易卜拉欣不动神sè地用他的儿子的死为哈南开解了一下
这位哈南帕夏和易卜拉欣并无私交
他也不是希腊人,而是保加利亚人只是同为非土耳其人,这些外来皈依者为了求存,自然有这种心照不宣的互助
事实上,“多筹集一些运输船”同样是一个极其艰难的工作,同奥地利舰队连番作战已经损失了大量船只而且这些船还都是质量比较好的运输船
渡过德拉瓦河的时候又损失了一批船,虽然耶维奇的舰队受到了有力阻击,但是实际上奥斯曼方的损失依然在奥地利的三倍以上,不仅仅是交战的损失夜间渡河本身就是一项高难度战术动作
渡过德拉瓦河的那一夜,过两千奥斯曼士兵进行了一轮附加耐力测试,他们的船只带他们渡了半程,后面的半程要他们自己游
没有通过测试的惩罚显然是很严重的
而且这场测试人员的选取基本上是随机的,除了苏莱曼坐的那艘船反复检查过之外,其他人都只能自求多福
易卜拉欣作为渡河组织人,能够规划好各部撤退的顺序和确保秩序的部队已经是极限了再要求他多真的做不到了
只是赛义德和卓没法这么想,毕竟他这把老骨头能够游过德拉瓦河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奇迹了
他不能不怀疑这是易卜拉欣打击政敌的手段,他坚决地抢过了撤过萨瓦河的组织工作
“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您让我继续来组织这次渡河,我已经积累了虽然不多但是很宝贵的经验,这一次我一定会做得好”易卜拉欣则还不肯放弃
苏莱曼则要考虑政治上的平衡德高望重的老和卓经历了那么一次游泳测试后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实在不好拒绝:“敌人先修好了德拉瓦河上的桥,还没有攻克包尔奇,我们应该可以算是安全了,可以从容地组织渡河”
想了一想苏莱曼又继续说道:“组织撤退是充满了危险又没有多少荣誉的工作,能够反复主动要求这样的工作说明您的确是我忠心的臣子我非常感动,易卜拉欣”
“臣只恨这一次没有发现哈布斯堡家族的狼子野心,作为情报部分负责人,臣失职了”易卜拉欣现在每次回想起来把拉迪斯劳斯堵在地下实验室的那一场遭遇战,都会发自内心的遗憾“要是臣拼死杀了他就好了”
“别胡说了,我听你们的战斗描述,真是凶险至极,完全是因为杜垩登的水平发挥你们才能活着回来的再稍微退的晚一点就是必死无疑了”苏莱曼也一直回味着那对双方来说都是非常凶险的战斗,他虽然实力强大,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生死较量,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兴奋
“我们要进攻匈牙利,相关的准备工作自然是针对的匈牙利人,您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没什么可以遗憾的,虽然没有夺取多少土地,但是我们摧毁了匈牙利中枢政权,接下来的混乱中必然还会有机会的”苏莱曼拍了拍自己亲信的肩膀,以示自己依然干劲十足
“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想好了奥西耶克的省长很有能力不应该让他在冒无谓的风险了我决定换人,让费得塔勒负责坚守奥西耶克”如果奥斯曼攻下了匈牙利,那么这个带路党就很有价值,可是如今的局面下,费得塔勒就没什么用了
“陛下明见万里,他是最不能投降奥地利的人了”易卜拉欣自然是无所谓
“多给他一点亚美尼亚杂牌军和匈牙利附军,但是粮食尽量少给,这家伙狼子野心,最好让他被逼同奥地利人决战”苏莱曼打算把这个叛徒的剩余价值给榨出来“当然,我们还是要尽快南下,如果安卡拉被那些异端攻克,局面就危险了”
苏莱曼确实拿得起放得下的豪杰,他也一度为拉迪斯劳斯看上去要摘掉自己辛苦栽培的果子而愤怒,不过那只是很短暂的情绪
事实上他现在深深地为拉迪斯劳斯的远见筹谋和果断出击而赞叹
“不过那些乱臣贼子终究只是乌合之众,至多只能浪费我们一年的时间罢了,后年,我会再和术士皇族会猎于匈牙利”奥斯曼帝国的力量仅仅是稍微受损了一点而已,帝国的经济中心博思博鲁斯海峡周围依然稳定,只是边境的一些好斗贫穷的部落发起了叛乱罢了
事实上,即使叛军攻克了安卡拉,甚至波斯帝国也参战了,苏莱曼依然有信心在一年时间里击退东方敌人
“不过那一次多瑙河会在您的控制之下”易卜拉欣当然也早已经明白了这一次劳而无功的关键“黑海舰队的一些小型船只应该可以到这里作战”
“嗯,奥地利的国力其实很有限,一年时间也来不及消化匈牙利,我只要把投入在地中海的资源稍微分一点到多瑙河上来就足以压倒他们”奥地利舰队其实也接近极限的状态,同样为奥斯曼君臣所知,只是他们这一次没法给耶维奇摇摇yù坠的舰队加上最后一把力了,多瑙河上能调过来的力量都已经调过来了
这对君臣又聊了几句关于粮食的存量和分配后,易卜拉欣看到大总管站到了帘子后面
他就很及时地意识到自己该告退了
“陛下,奥西耶克省长介绍有一位匈牙利侯爵夫人非常仰慕您的英姿,今天是不是召见一下她,让她有幸一睹天颜?”
“哦?为什么不呢?”
身后的对话忽隐忽现
‘奥西耶克的这位省长可不仅仅是会办正事啊’易卜拉欣一边走,一边如此想着
‘我最近一次给陛下进献美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嗯,有必要再找一个好货了’
奥斯曼君臣在渡过萨瓦河畔后,走了一招缓手,他们都稍微放松了一点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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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硫磺不足
一层是砖结构,二层是大理石结构,包尔奇城中的这座二层建筑物设计的非藏有特sè,内部装饰也很得体。
虽然有一些烟熏火烧的痕迹,但是这栋建筑物依然称得上端庄堂皇。
因为这是显示着市长和国家机器权威的府邸。
“硫磺再少放一点吧,我能挺得住。”
奥地利军正午时分开始攻城,到了下午三点,包尔奇市长的房间已经属于安娜了。
从房间里能够听到安娜虚弱的声音。
拉迪斯劳斯和萨扎斯坦则在房外说话。
安娜的出击是能够迅速攻克这座河岸重镇的决定xìng因素,拉迪斯劳斯无论如何必须来表示一下关心。
“罗马方面硫磺的供应依然没有恢复吗?”作为同样已经接近“镇国”级别施法者的拉迪斯劳斯,他能够从安娜房间里的气息中感受到她的痛苦。
“依然是靠我从西班牙带来的那些库存。”萨扎斯坦说道,欧罗巴唯一可靠稳定的硫磺产地是维苏威火山,掌握在真选教皇的手中。
虽然维苏威火山位于那不勒斯境内,但是西班牙方面早在数百年前控制这一地区时,就和真选教皇达成了协议,作为罗马方面承认特拉斯塔玛拉王室继承那不勒斯王位的条件,将维苏威火山地区交给罗马教廷控制。
“查到是谁向罗马方面泄密了吗?”最近几个月来,罗马方面反常地全面卡住了供应。将整个欧罗巴的硫磺价格推到一个极高的地步。
强大的德鲁伊都需要特殊的施法材料来恢复和治疗,安娜在激烈战斗后就需要大量的硫磺。
“已经排查了几遍。没有足够可疑的人,这件事也不一定是泄密,敌人也可能是猜到的。”萨扎斯坦目前就是这么想的,毕竟卡署斯的选民能够需要的原料不外乎那么几种。
“马德里方面有没有回应?”拉迪斯劳斯知道西西里和撒丁岛上也有地狱入口。
“没有,和维苏威相比,西西里和撒丁地狱入口里的魔鬼太强大了,而且很多地狱入口是在水下的。”萨扎斯坦遗憾地说道。“只有维苏威的守门大魔鬼被十几代真选教皇不懈地攻击而被彻底压制了,其他火山中要去开采硫磺。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为此失去了两个最好的学生。我和米丝瑞拉的死灵和幻术系列专jīng对上魔鬼都不大有效。”
“是啊,只有真选教皇才能确保代代都能压制大魔鬼。”拉迪斯劳斯知道,就算他和费迪南德倾尽jīng锐深入地狱,也只能暂时获胜,他们不能保证每一代都有压倒大魔鬼的人物出现,只有得到西瑞克特别关注的真选教皇能够做到这一点。
如果消耗巨大的国力。损失极其关键的武力,只能获利二十年,就实在得不偿失了。
地狱入口出产的可不仅仅是硫磺,还有许多珍贵的施法材料和炼金材料。
“如果不谋求长期压制,仅仅是盗窃xìng地开采一点呢?”这也是罗马以外国家获取硫磺的主要途径。
弗洛伦蒂诺大总管就以多次进入西西里岛上的埃特纳地狱入口作战而闻名。
“依然必须要有高级人物坐镇,那种环境里人类的技战术水平会受到影响。长期压力下很容易造成巨大损失,我的两个学士都是因为在受到影响,准备法术失败所以被突袭而死的,西班牙方面也无法组织这种行动,有名有姓的人物都在防备法兰西和英格兰。”这种短期行动同样需要充分的准备。只能在国际局势相对缓和时进行,西班牙强手虽多但是最近也分不出人手了。
还有一点萨扎斯坦出于谦逊的原因没有提及。但是拉迪斯劳斯也明白,那就是相比好斗善战的红袍法师不论是富格尔**师还是费迪南德本人对于去地狱入口作战肯定都更加犹豫。
而且失去了两大红袍镇国,他们也确实缺少经验,有一些知识护国武士参与再多次也理解不了,只有法师能够总结那里的作战经验。
“多大的代价能让我的皇兄毁约?”兜兜转转下来,拉迪斯劳斯顺理成章地打起了背信弃义的主意。
正如前面所说的,他的节cāo是有价的,地狱入口的出产足够他吃掉自己的节cāo了。
“没有意义。”萨扎斯坦难道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其实早就打过这个主意了:“罗马教廷早就防着这一手,有非常jīng密的对应措施,我们绝对无法顺利接收,要是把哪个地狱领主放出来可就糟糕了。”
不仅仅萨扎斯坦不是善男信女,好几代特拉斯塔玛拉家族的君主也不是,只是历代真选教皇更是坏蛋中的坏蛋,想要坑他们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啊,啊啊.................”在卡署斯的帮助下,安娜生孩子生得很容易,可是现在可就要付出代价了。
一个多小时的挣扎后,安娜最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萨扎斯坦又增加了一次硫磺用量。
这一次药剂终于缓解了她的痛苦。
几个侍女鱼贯而出,萨扎斯坦也告退。
拉迪斯劳斯进入房间时,看到了一个彻底虚脱的女人。
她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在混身的老伤上又加入了许多新鲜的伤口,虽然伤口的流血已经全部止住了。
床单在拉迪斯劳斯进入前,显然也换过了。
可是她身下的地板因为吸了太多的血液,依然在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安娜的血液中蕴含了常人所没有的温度和气息,再混合着硫磺的味道,现在这屋子里还真有一点地狱的味道了。
“您辛苦了..............”虽然安娜不是第一次担任破城锥的工作,但是她从来没有被如此重创。
虽然军官判断有误,安娜的实力也大大增长。
但是奥斯曼耶尼塞利新军的战斗力依然绝非过去安娜面对的意大利士兵可比,虽然恐慌但是他们依然向着安娜发起了激烈的反冲锋,在奥地利军跟上之前的不到十分钟里,安娜被超过两百名士兵猛攻。
安娜当时正处于重度脑震荡状态,再加上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舍生忘死反冲锋,没有做出有效的行动,几乎是硬挨了几十轮猛攻。
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低级法师,他的火球术也对安娜没什么效果。
“没有你,我就无法及时地攻克................”
直到拉迪斯劳斯把客气话都说完,安娜才开口。
她在这段时间里让拉迪斯劳斯看清她满身的伤口,好确保他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希望和你的儿子一起参加您在布达的加冕仪式,并请你授予他哈布斯堡的姓氏。”一开始是安娜淡化这个儿子的姓氏,想要建立神权权威。
现在拉迪斯劳斯力挫奥斯曼帝国,成就了中世纪欧罗巴君主的无上业绩。
能够打退奥斯曼人也是一种合法xìng的来源,某种意义上更是最大合法xìng来源,因为这种合法xìng不仅仅在贵族间有效,更是可以得到人民的认可。
他不仅是奥地利的代理君主了,拉迪斯劳斯已经将波西米亚选帝侯的位置和匈牙利王国攥在了手中。
眼前这个和自己爱恨纠缠过的男人已经是难以压制的强大世俗君主了,或者说他的这一番表现已经让巴巴罗萨充分认识到了他的价值,绝对不会再任何不必要的地方冒犯他了。
拉迪斯劳斯还如此的年轻,在接下来三十年的时间里将继续jīng力旺盛,思维敏锐而且还会得到更多的经验和威望。
尽管这一场战争还未尽全功,但是欧罗巴已经多少年没有哪个君主能够完全挫败奥斯曼人的进攻企图了,一座座名城沦陷,一个个王国毁灭。
甚至绵延千年的拜占庭帝国都灭亡了。
拉迪斯劳斯在追击的过程中如履薄冰,但是整个欧罗巴只知道他一路追着奥斯曼人的大军,一路取得胜利。
因为不了解在奥斯曼帝国真正的撤退原因,各方普遍认为是拉迪斯劳斯的内河舰队能够击退奥斯曼人的唯一关键因素。
萨扎斯坦对于拉迪斯劳斯事实上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虽然从来不会谄媚地告诉自己君主这一点,但是在安娜面前他已经反复要求卡署斯教会采取更加恭顺的态度。
在萨扎斯坦的敦促下,她不得不要求他对自己儿子的认可。
不仅仅是卡署斯教会,班恩教会和莎尔也通过各自的渠道表达了进行更深入合作的意愿。
“他当然可以使用我的姓氏,并参加我的加冕礼,我也很欢迎您来参加。火焰之主陛下的教会在波西米亚可以得到先行权,布拉格的十一税你们可以和暗rì教会平分,在匈牙利也可以zì yóu传播。”拉迪斯劳斯重申了自己的许诺,“那么您请继续休息,我先告退了。”
“陛下,我已经将西博家族的几个牧师都派去了北德意志的小邦。”在拉迪斯劳斯离开之前,安娜又说了一句。
走到门口的拉迪斯劳斯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安娜让他迷恋过的身体,虽然依然有奇异的魅力但是曾经让年少的拉迪斯劳斯迷恋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
变得不仅仅是她,他变得更多。
但是拉迪斯劳斯最终对着她充满了急切的眼神点了点头。
“硫磺你也不要太节约了,我会向皇帝请求的,马德里肯定还有不少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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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断后
奥西耶克省长提供的塞尔维亚侯爵夫人让苏莱曼得到了一个久违的好觉。
侯爵夫人也很满意,苏莱曼第二天醒来时很可能就答应给她的丈夫一千副铠甲并统领所有在德拉瓦河和萨瓦河之间的塞尔维亚部落了。
可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对于这位侯爵夫人和他丈夫来说,拉迪斯劳斯真是一个可恨的人。
苏莱曼没能舒舒服服地第二天醒来,而是入睡不久就被大总管给叫醒了。
奥地利军几个小时内就攻克了包尔奇的消息让苏莱曼立刻离开了温柔乡,甚至同侯爵夫人道别。
侯爵夫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苏莱曼一边呼唤着易卜拉欣的名字,一边急如星火地大步离开。
“我可以离开吗?”虽然知道大总管是宦官,可是侯爵夫人还是穿好了衣服才探身问道。
她还不像大部分奥斯曼宫妃一样已经接受了宦官不是男人这一点。
她也不打算适应。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加入苏莱曼的后宫,塞尔维亚人的dú lì国家尽管早就灭亡了,但是他们基本上还是信奉支持一夫一妻制度的西瑞克和密斯特拉。
和强大的男人上床是一回事,成为可能一生都见不到男人的后宫成员就是另一回事了。
“取决于您自己,您可以继续留下,不过我只会推荐您这一次。后面就看您自己的运气了。”大总管并不知道其他交易,他只管受到奥锡耶纳省长的好处。
奥斯曼的苏丹虽然很强调独占。但是苏莱曼一般来说也不会强迫女人。
“不,我想要离开。我丈夫的事?”
“这我无可奈何。”大总管一边说一边递给这位侯爵夫人个jīng美的绸袋。
用最jīng美布料编成的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袋的金沙,还有两颗比拇指还大的明珠。
虽然比不上一千副铠甲,但是也足以体现奥斯曼苏丹的盛情了。
一个激情的夜晚,一袋私房钱还有两颗产自爱琴海的宝珠,足以让侯爵夫人心情还算愉快的离开。
至于她的丈夫会失望,那就随便了,反正她也是门当户对的豪门出身的。
事实上他们早就分居多年,各有各的情人。
这一次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侯爵夫人才会以这个身份出演一场,当然她反正没吃亏就是了。
大总管送走了这位侯爵夫人时,苏莱曼已经完全把那个女人忘了。
他已经开始了紧急会议,会议只有他和易卜拉欣两个人参加,得到急报的奥斯曼人很多,可是都被宦官挡在外面。
这个时候,苏莱曼只需要自己和易卜拉欣两个人的大脑。
“怎么会这么快?!”易卜拉欣似乎从苏莱曼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慌乱。不过他无法确信,因为即使苏莱曼确实慌乱过,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
包尔奇和德拉瓦河北岸的营地不一样这是一座有城墙保卫的城市啊,按理说是可以为大军争取好几天的。
然而包尔奇败兵带来的消息大大违反了奥斯曼君臣的预期。
第一波围攻安娜的士兵没有一个活着逃出包尔奇,幸存者都是其他方向城墙上的士兵。
他们只知道一道城门突然就垮了,然后奥地利军突然就杀进来了。城市突然就陷落了。
“我认为首要的工作是决定继续南撤还是乘着敌人暂时失去河上优势的机会发动一次反击。”奥地利内河舰队现在依然在多瑙河上活动,奥斯曼军可以向西进攻奥地利人。
为了渡过德拉瓦河,追逐的奥地利军稍微脱离了多瑙河,让撤退方似乎有了一个机会。
易卜拉欣的建议让苏莱曼两眼放光,掉头猛击再取得一场莫哈赤等级的大捷。这是挽回大局的最好办法。
昂首战斗也符合苏莱曼的本xìng。
身后的这支敌人既不接受会战又不脱离接触,配合舰队的优势让奥斯曼人无法舒服地补给。同时让奥斯曼军时时刻刻都在高度紧张之中,不摧毁这支敌人,渡过萨瓦河就会很艰难。
如果能够掉头突袭并抓到奥地利军的主力进行会战,那么不仅仅大军的安危有了保障,还能保留一部分征服的战果。
德拉瓦河、萨瓦河、多瑙河这三河之间的平原,撒玛利亚平原应该能够保住了,对于接下来拉拢匈牙利实力派的行动也会有所帮助。
可是不久之后他还是把这里诱人的想法赶出了脑袋,摇了摇头:“把希望寄托在敌人犯错上太冒险了,敌人现在控制了德拉瓦河上那座关键的桥,可进可退,奥地利人更没有接受会战的必要,哪怕失去了舰队,只要骑兵幕还在,我们依然无法强迫他们决战,徒劳地回头一次会消耗太多我们已经很危险的存粮。”
“那么我们就要加快组织渡过萨瓦河。”虽然骑兵幕并不总是可靠,有突破的机会,不过从奥地利人表现出的实力来看,易卜拉欣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机会不大。“我再次建议让我去南边组织渡河,我们在渡过德拉瓦河时损失了不少船只,萨瓦河上也没有可用的桥梁,我们需要两到三天时间才能全军渡过去。”
“派出使者让赛义德和卓加快速度就是了。”苏莱曼坚决不肯朝令夕改,这会损害他威望,也让部队军心动摇。
“那么至少取消休息一天的计划,明天一早就继续南下。”易卜拉欣知道自己的君主非常看重自己的信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肯损伤。
但是,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虽然包尔奇守军只有一千人,但是几个小时就被攻克,奥地利军真是天下强军,不是波斯或者匈牙利军可比的,也许可以比得上当年的黑军。”易卜拉欣帕夏试图用历史上的例子来说明情况的危险。“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应该取消半夜的休息,尽快撤退。”
黑军的战绩是匈牙利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
匈雅地家族的马加什一世在自己的父亲被拉迪斯劳斯的同名祖父,拉迪斯劳斯五世,处死后发起叛乱,将主角的祖父驱逐出了匈牙利,自立为王。
然后他组建了一支领先时代的常备军,西占维也纳,东拒奥斯曼,为匈牙利赢得了短暂但极为光彩的荣誉。
虽然不同时代不同军队,因为武器的发展很难相比战斗力,不过这种评价说明拉迪斯劳斯的胜利让易卜拉欣进一步调高了对他部队的战斗力的预计。
可是苏莱曼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的士兵已经很累了,更重要的是取消计划中的休息会散步恐慌情绪,敌人不可能那么强,再jīng锐的部队也无法几个小时就攻克包尔奇,肯定是使用了强大的魔法才能如此迅速地攻克包尔奇,也许是红袍法师的环之施法,这是极其昂贵的战术,敌人不会轻易地再次使用。他们距离我们还有两天以上的行程,奥西耶克不会那么容易被攻克,只要守住这个河道边的城市,敌人的补给效率也会急剧下降,这里距离维也纳和布达越来越远,他们也应该快要不行了。”
奥西耶克并不在奥斯曼军的退路上,并不能保护大军,但是卡住了奥地利军的运输线,可以降低拉迪斯劳斯的战斗力。
苏莱曼把自己做出决定的理由全部说了出来,不是给易卜拉欣听,而是整理自己的思路。
如果拉迪斯劳斯在这里,一定会赞叹这位君主不愧为将奥斯曼帝国推至巅峰的人物,他确实高明。
当然易卜拉欣发挥不佳也是因为他心中的担忧太厉害,无法集中jīng神。
‘无论如何,让大家一起研究一下吧。’这句话横亘在易卜拉欣的喉咙间很久了,可是他终究没有敢说出来。
苏莱曼只听他一个人的意见可不是好事啊,他执掌情报部分已经是位高权重,作为一个外人得到如此高位已经是招来了太多仇恨,今夜在来这么一出,只怕他将成为土耳其贵族的公敌啊。
苏莱曼的恩宠是要害死他啊。
可是眼前高深莫测的君主,是不是真的没想到呢?
易卜拉欣不知道,就如同他不知道今晚苏莱曼到底是要找个人一起研究还是仅仅需要一个听众这个问题一样。
伴君如伴虎啊。
“陛下明见万里,敌人一定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只要他们继续跟上来,我们就难以渡过萨瓦河,请陛下率领主力渡河,让臣来会一会所谓的术士皇族。”易卜拉欣帕夏终于再次开口,主动承担最危险的任务。
这是最危险的任务,可是易卜拉欣别无选择,今夜苏莱曼虽然给他拉了很多仇恨,但是也确实给了他最大的殊荣。
他唯有拼尽全力去报答君主的恩情。
苏莱曼抬头看着自己最得力的部下,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对方的请战:“好,好,好,狂风吹过之后才知道那一草是真正顽强的,危难时刻才知道哪一个臣下是真正忠诚的,我给你一万骑兵,请务必活着回到伊斯坦布尔,我的大维齐尔。”
苏莱曼的话中把空缺已久的大维齐尔许给了易卜拉欣。
这奥斯曼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位置,通常只授予王室成员和建国勋臣的后人的位置,距离易卜拉欣只有一步了,只是这一步下有万丈深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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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迟疑的心态
攻克包尔奇的次rì,奥地利军就继续向东前进。
在进军的方向上,奥地利高层实际上颇有分歧,弗伦兹贝格主张直接向东南方追击奥斯曼帝国的主力部队。
而萨扎斯坦则坚持要先拔出德拉瓦河和萨瓦河之间的最大城市奥西耶克。
奥西耶克实际上并不在大军行进的道路上,它不是萨瓦河的渡口,而是多瑙河干流的渡口,从那里只能向东渡过多瑙河,无法回到奥斯曼本土,苏莱曼的大军并没有向那里集结,只是分出了一支偏师防守。
奥地利军可以留下一个联队监视奥西耶克,然后主力直接向东南方的渡口追击。
因此奥地利军实际上为了夺取这座城市,要耽误一两天的行程。
拉迪斯劳斯一边继续要求内河舰队保持对奥斯曼军主力的监视,一面继续东进要攻击河道边的重镇奥西耶克进发。
因为现在的情况下,奥地利陆军和舰队的联系难度加大,拉迪斯劳斯并不敢紧追,以免追着追着突然正在某片开阔地中,一头撞上敌人的大军。
包尔奇和奥西耶克之间的路程,如果是单身行人的话,骑着毛驴半天就可以走完。
早上出发得早一点,中午甚至就可以在另一座城内吃午餐。
可是大军行动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拆除营地、掩埋厕所、派出前导等等等等。
奥地利军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连四分之一的行程都没有走完。
“苏莱曼临时更换了奥西耶克的守将,费得塔勒在奥斯曼军中根本没有威望,来自希腊的帕普多尼斯将军派来了使者,说他可以为我们打开奥西耶克的南门,诸位怎么看?”拉迪斯劳斯也比较倾向于直接追击,可是中午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希腊将军亲信的使者来到了。
奥地利军仅仅向东行进了不远的距离,如果直接南下还没有耽误什么时间。
弗伦兹贝格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拉迪斯劳斯直接南下,现在又有这么一个变故让他很恼怒。“直接扑到萨瓦河北岸的渡口才是正理,不要说我们不知道这个希腊将军是不是可靠,就算他真的想要叛变也不值得我们为了他改变行程,我们攻克包尔奇的速度很快,只有迅速南下才能充分运用和扩大这个战果,向东是舍本逐末。”
萨扎斯坦则正好相反,他急切地希望避免直接南下的选择:“陛下。我们必须谨慎啊,虽然我们夺取了包尔奇的一部分的库存,但是通过陆路运粮效率极低,士兵们的口粮已经下降到每天不到四两黑面包了,不攻克奥西耶克,我们就无法通过水运补给。又饥又渴地冲到奥斯曼军面前难道是送死吗?”
“奥斯曼军才是又饥又渴,我们有俘虏提供的信息,他们的状态比我们更差!”
“可是随着靠近贝尔格莱德,敌人的补给情况已经大大改善了不是吗?”
后勤,这是拉迪斯劳斯最不敢直接南下的原因,奥西耶克的部队就算士气低落战斗可疑,但是只要他们还存在着。就会大大降低奥地利军的补给效率。
事实上奥地利军不能在远离多瑙河的地方休息,拉迪斯劳斯现在更离不开多瑙河,他的补给状况已经急剧恶化,离开了河运补给,大军根本无法维持。
而且今天敌人骑兵幕的密度大大超过了在德拉瓦河北岸时的布置,
拉迪斯劳斯认为这是敌人在寻求会战的预兆,在犹豫了一会后最终决定就地扎营不走了。
虽然萨扎斯坦和弗伦兹贝格都坚决反对这种拖延,可是拉迪斯劳斯还是要求先确定那个希腊将军的意图。同时向南进行可靠的侦查后再行动。
随着越来越远离奥地利本土,拉迪斯劳斯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战国,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包尔奇迅速陷落产生的战机,而是想要持盈保泰了。
而且见到了安娜的惨状之后,他突然不再那么坚定了,对于是不是要继续追击产生了犹豫。
没有强手坐镇,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耶尼塞利新军的抵抗居然能把安娜伤成这样。
还有在德拉瓦河北岸的一千耶尼塞利士兵的坚决,拉迪斯劳斯和眼前的敌人纠缠的时间越长,越是感到了奥斯曼帝国如rì中天的威势和凝聚力。
心理压力巨大,再加上午餐又是清汤寡水没有一点荤腥。拉迪斯劳斯下午写信的时候都有点jīng神不集中了。
他在写给凯瑟琳娜的信上,使用了“亲爱的玛丽”作为抬头,还好侍从官及时发现了这一点,否则真是很难看。
如今他隔天给玛丽和凯瑟琳娜这对姐妹分别报平安,这个顺序可千万不好搞错了。
拉迪斯劳斯放下了笔,走出帐篷感受一下午后的阳光。
玛丽如今在布达等待着凯瑟琳娜,拉迪斯劳斯打算在布达先和凯瑟琳娜举行婚礼,然后新婚夫妻再一起加冕。
虽然布拉格方面有极大的反对声,但是拉迪斯劳斯已经决定加冕为“奥地利及匈牙利联合王国国王”,彻底剥夺波西米亚的dú lì地位。
匈牙利也仅仅是得到一个名字上的安慰而已,实际上这个新国家纯粹是以奥地利为基础的,首都是维也纳,不承认匈牙利和波西米亚的dú lì,新任命的省长将统统对维也纳负责,没有第二个中心。
马基雅维里建议新的国家简称联合王国,挺不错的,拉迪斯劳斯觉得这个名字蕴含着气运,有必要夺取过来。
马基雅维里要继续留在维也纳统筹全局,一下子吞并如此多的领地,他有太多的工作要做了。
凯瑟琳娜将前往亲自布达筹备此次典礼。
玛丽在最近的通信中向拉迪斯劳斯保证决不捣乱,一定全力支持自己的妹妹筹措仪式。
不知道是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拉迪斯劳斯发现自己给玛丽写信就比较有激情,给马上要举行婚礼的凯瑟琳娜写信,就有点心不在焉。
虽然玛丽在最近的信中一再提到凯瑟琳娜就算知道姐姐偷了自己男人也肯定不会大吵大闹,拉迪斯劳斯也基本相信了,但是拉迪斯劳斯担心的其实不是这个。
绝大多数王后都会对自己丈夫的风流事,眼开眼闭。
拉迪斯劳斯实际上还有其他小小的、隐秘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想法。
他可不仅仅期待着凯瑟琳娜不大吵大闹,他心底的小恶魔正在描绘着一幅不可对人说的妙图。
写错抬头会让女士非常愤怒,但是稍微在信中提及一下“我和玛丽相处得很好”的胆子,拉迪斯劳斯还是有得。
不知道玛丽会不会帮忙?她们姐妹的通信最近肯定非常频繁。
例行的事务统统丢给了弗伦兹贝格和萨扎斯坦,率领着奥地利几万大军追击着奥斯曼几万大军的拉迪斯劳斯在午后的阳光下心猿意马。
好在拉迪斯劳斯不合时宜的分心仅仅持续了不到五分钟。
一片乌云很快遮住了太阳,拉迪斯劳斯的chūn梦还没来得及完全铺开就被新的忧虑给打搅了,已经是深秋初冬了,虽然天公作美今年还没有下过滂沱大雨,但是道路随时可能因为一场大雨而变得泥泞难行,多瑙河航道也会发生变化。
好像这些烦恼还不够似得,侍从突然送来了紧急军情。
“陛下,东南方向出现敌人大股骑兵!距离十一公里。”奥斯曼军分出的殿后部队,把奥地利军从奥西耶克方向拉了回来。
也许他们直接渡河,奥地利军会在奥西耶克耽误两天,然后根本来不及追击他们也说不定,相比派出的殿后骑兵,奥西耶克的费得塔勒和他的仆从军是更小的损失。
“进一步靠近,判断敌人数量。”拉迪斯劳斯猛然跃起,把那对皇室姐妹花和对后勤的的担忧赶出自己的脑海。
骑兵幕的较量已经延续好几个月了,如果是小规模的敌人根本不会报告到拉迪斯劳斯面前。
难道是奥斯曼人的大队靠过来了?
拉迪斯劳斯很快在临时指挥所中见到了弗伦兹贝格和萨扎斯坦,奥地利军已经动员了起来。
“是不是按照预定计划行动?”虽然已经讨论了应对无数次,弗伦兹贝格还是要再确认一遍。
“如果确实是敌人大队的前锋,那么骑兵节节抵抗,大队向包尔奇移动。”已经拖了这么久,拉迪斯劳斯当然不会现在接受决战。
只要奥斯曼军还维持着最基本的组织,拉迪斯劳斯就不敢把自己的野战军投入到一次孤注一掷的决战中去,对方的战术优势依然有可能搬回战略上的劣势。
他输不起。
一旦他失去了这支野战军,奥地利在这个秋天得到的一切都将如梦幻影一般不复存在,这一点是肯定的,能不能保住奥地利的本土也是很可疑的。
现在奥斯曼帝国明显已经无力控制匈牙利了,能够重创敌人的野战军是很好,但是不值得冒会战的风险,一口一口地吃对方的断后兵力,然后在对方渡河或者因为断粮出现瓦解时再狠狠地扑上去是拉迪斯劳斯最喜欢的局面了。
至于敌人是不是有极强的恢复能力,会不会很快卷土重来,这毕竟是以后的事了。
不论短时间内能吸收多少波西米亚和匈牙利,下一次较量中,拉迪斯劳斯的力量都会更大。
所以奥地利军立刻开始了后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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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克里米亚鞑靼人
克里米亚游牧民的一位小首领带着自己五十多部下进入奥地利军营的时候,发现奥地利军已经开始准备行动了。
“不愧是打退了奥斯曼帝国的jīng锐啊,这么就准备追击了。”
拉迪斯劳斯最担心的就是被苏莱曼一个回身逼迫进入会战,以至于将敌人断后的部队当成了大军的先导。
追击的奥地利军已经对自己的战斗力完全没有信心了,拉迪斯劳斯对奥斯曼jīng锐的战斗力极其顾忌,而逃亡者也因为包尔奇迅速的陷落大大提高了对奥地利军的评价,他们选择了断尾撤退。
经过短暂的审讯过后,拉迪斯劳斯明白这些骑兵不是敌人大队的前锋而是后卫。
“你们能够阵前起义,还俘获了一个奥斯曼军官带来了重要的情报,你们的生命和财产都可以得到保全。但是跟着你们的女人必须经过甄别,确实是自愿跟随的话,我当然不会干涉,但是如果有想要回家的,你们不可阻拦。你们也都会分到土地,得到妥善安置。”
“感谢您,陛下,祝术士皇族永远繁荣。”拉迪斯劳斯的要求仅仅是让这些强盗稍微有点失望,他们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尽管拉迪斯劳斯没有答应他们的全部要求,但是这些克里米亚强盗在这里抢了不少好货,即使抢到的女人要回去一部分,他们也能找到其他在战争之后流离失所、需要依靠的女人。
这些选择投靠奥地利的克里米亚鞑靼人,都是部落里最穷的单身汉,老家里没有任何可留恋的东西。
他们最重要的财产就是一匹马和这次战争的战利品,只要能保住这些东西他们什么都可以干。
在注意到大队人马和自己走得是相反方向,意识到自己成了殿军的时候,就起了其他心思。
他们渡过黑海,然后又跋涉几千里路好不容易才爬到匈牙利。
在莫哈赤虽然没砍到任何人战斗就结束了,但是他们确实又喊又叫过了不是吗,匈牙利人太废物又不能怪他们。
好不容易才抢到了那么些好货啊。现在让我们去断后?
在抢劫之后已经颇有身家的小头目的煽动下,他们顺理成章地杀死了监军的十几个土耳其人,俘虏了军官来投降奥地利军了。
这些人带来的情报表明,奥斯曼军在得知奥地利军迅速攻克包尔奇之后,已经继续准备逃跑了。
这些人在匈牙利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即使定居下来也不会好过,只是拉迪斯劳斯也不会吝啬那些朝不保夕的前线领土给他们放牧,很多土地的原主人。也就是那些“自愿”跟随女人的丈夫,他们已经不需要土地,就如同也不需要妻子了一样。
尽管他们付出生命为之抗争过,但是拉迪斯劳斯知道他们不需要妻子了,真的不需要了。
即使他们不同意,但是他们已经不再能发表出自己的不同意见了。
这些克里米亚鞑靼人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忠诚心。但是至少这批人是法重加入奥斯曼人阵营了,他们手上已经有血债。
投诚者离开后,奥地利君臣再也法控制自己,弗伦兹贝格首先发出了欢呼,其他人也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终于熬到奥斯曼人断尾求生了。
总算是熬赢了。
虽然之前有分歧,可是现在大家都明白。胜利就在眼前了。
“他们为什么用骑兵断后?”兴奋过后,萨扎斯坦对苏莱曼的布置还有点不解。
“他们希望能够减小损失,步兵断后必死,骑兵很可能还有突围的机会。”经验丰富的弗伦兹贝格看出了奥斯曼人的想法。
“我们不应该过于乐观,这些鞑靼人代表不了奥斯曼大部分骑兵的状态,土耳其骑兵肯定会继续坚决抵抗的。”拉迪斯劳斯先要大家不要太过兴奋。“而且我们一定要尽可能地一次xìng摧毁这支骑兵,如果有一股敌人骑兵混在这三河交汇的平原,对我们的补给线威胁是很大的。”
“危险的是敌人的主力部队也许会靠上来。”弗伦兹贝格不是不相信鞑靼人的话。他们明显是真的不想断后,只是不能排除奥斯曼人愚弄了他们的可能xìng。
“必须让内河舰队保证监视奥斯曼人的大军,我们就可以尽量展开队形先吃掉断后骑兵。”队形舒展开来有利于消灭大部分骑兵,但是过于舒展又可能错过攻击奥斯曼军主力的机会。
“内河舰队已经到了极限,而敌人的补给线正在缩短,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力反击上。”拉迪斯劳斯反对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已经负担过重的内河舰队上,耶维奇实际上法同时承担阻挠敌人运输线和时刻预jǐng这两项任务了。
一半的军舰法出勤。所有船只上的水手都遭受了极其严重的过度压迫,太多的任务让他们随时可能发起反叛。
“何况这几天的降雨量明显加大,一旦出现洪水,我们的舰队很可能会法在附近活动。”弗伦兹贝格也反对萨扎斯坦。
只是如今的局面下。拉迪斯劳斯法把耶维奇的舰队从任何一项任务中解脱出来,奥地利的舰队官兵只能一天天地熬着。
拉迪斯劳斯只能多次给他们写去鼓舞士气的亲笔信,期待他们在这场战役结束前不要崩溃。
这个状态下,拉迪斯劳斯决定还是不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内河舰队上:“明天早上全军展开攻击队形,我方骑兵全力张开,确保奥斯曼军主力不会加入战斗,敌军主力一旦靠过来,我们就退出战斗,确保不给敌人任何机会。”
反正只要奥斯曼的主力法脱离接触,总归有狠狠踢他们屁股的机会。
“陛下,维也纳加急件。”
就在奥地利三人组将要散会的时候,一个侍卫冲了进来,他递过来的信奉上有马基雅维里亲笔签字。
签字很难辨认,因为上面有厚厚的血液,好几层,有的已经干了,有的还没干。
刺目危险的血红直冲拉迪斯劳斯的眼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qidian.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