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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燃烧的小米     图腾燃烧txt下载     图腾燃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零三章 联合食人魔

    维纶颤抖着。他的助手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饮,但先知挥挥手示意拿开。饮料现在无法带给他平抚,真正的平抚不会再有。

    听到泰摩尔沦陷的消息他很伤心,尤其是城里还有他的挚友雷斯塔兰。而得知进攻是如何展开的时候,他感到更为伤痛。维纶曾在年轻的杜隆坦身上看到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而他落在兽人手里时所受到的待遇则更让他坚定对霜狼酋长的信念。但现在,杜隆坦和奥格瑞姆是仅有的知道那块绿宝石如何保护城市的两个兽人。他们中的一个甚至还记起了解除宝石的保护性幻觉的咒语。小部分德莱尼从那个城市逃脱来到这里,卡拉波神殿。他们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但是维纶和其他人却无法平抚他们被惊吓的灵魂。

    更糟糕的是,难民们不仅仅提及了简单的弓和箭,或者斧头长矛锤子之类的破坏性武器,他们用低沉得吓人的声音描述了墨绿色的骇人的魔法球,在萨满所用过的任何打击敌人的方式之外的,折磨和痛苦的魔法,以及描述了那些驾驭这种痛苦魔法的人脚边,那跳跃着不停地叽里咕噜着什么的生物。

    他们描述的是曼阿瑞。

    很多事突然看起来合情合理。兽人意外的无理由的进犯,他们突飞猛进的技术和技能,还有他们背叛萨满之道——那种根据维纶的理解,是一个驾驭者与元素之力之间建立起一种要求与给予的关系的宗教——的事实。指挥曼阿瑞的人并不寻求力量之间的平衡,他们只要支配。

    就像基尔加丹和阿克蒙德那样。

    兽人不过是艾瑞达手里的棋子,维纶知道。他和其他德莱尼。这些“流亡者”。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兽人部落现在正在扩张,强大的生物正在加入,这些都是基尔加丹所寻找的毁灭他的途径而已。有那么一瞬间,维纶在想也许部落的新领袖会听他说这些;也许明白了他们如何被基尔加丹利用,他们就会立即倒戈,站到德莱尼这边,去推翻基尔加丹。但他立即驱散了这种想法。很可能那些被基尔加丹利用的兽人们已经知道艾瑞达的真正本性和目的了,而他们所得到的力量的保证。看起来既可靠又充满诱惑。对这些诱惑,当初的阿克蒙德和基尔加丹都已经抵挡不住,他们可是比任何兽人都要远远年长,强大,和聪慧。

    而现在,他看到了更糟糕的景象,笨重的食人魔与兽人结盟的景象——那种他曾经会当作吃撑了乱想出来的梦境而驱散掉的景象。现在他知道这是真的了。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兽人的本性,这样彻底而不可挽回,以致他们会和世代仇恨的生物结盟,来对抗德莱尼这些世代都试图和他们建立友谊的人。

    如果这在其他地方发生。处理方式就很清楚了。维纶会集结他的人民并在纳鲁的保护下逃逸。但那飞船已经坠毁了,克乌雷也正在死去。除了和部落交战。并且祈祷他们能够幸存下来,他们别无逃脱的可能。

    啊,克乌雷,我的老朋友。此刻我多么需要你的智慧,多么为你在敌人手里而感到不是滋味,他们甚至都不能理解你的存在。

    他把那块叫灵魂之歌的宝石靠在自己的心口,感受到正在走向死亡的纳鲁最微弱的闪耀。维纶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古尔丹环顾一眼整个房间,感到非常满意,一切都在依计划进行。影子议会已经运作了一些时间,到目前为止,古尔丹对他挑选的人感到非常满意。他们都准备好——不对,是渴望——去背叛他们的人民,以追逐他们渴望的力量。他们现在做得很好,通过那个傀儡来实现他们的目的,而那个扯线木偶还笨到自以为是议会真正成员,而不是他们的传声筒。让他当选大酋长很容易,而且只要在他参与会议的那不多的时间里,议会都带着认同对他笑言相对,他就不会怀疑自己的地位。但事实上,布莱克汉总是在真正的会议开始前被支使开,给他一些任务或者别的能把他的胸腔填满骄傲的东西。

    “大家好,”古尔丹说着,滑进首席的椅子里。像往常一样,耐奥祖在角落里待着,从未被邀请过来和其他人坐在一起,但允许听他们的讨论,基尔加丹是这么要求的,虽然古尔丹并不清楚为什么他的主人希望这样,但他现在所想的只是保持基尔加丹的宠爱而不想多说什么。

    议会成员们嗡嗡地致意,而古尔丹接着直入正题。“各个氏族对与食人魔结盟怎么看?卡加斯,你先说。”

    碎手氏族的酋长咧开嘴笑了。“他们都准备着血腥屠杀,对于是谁来帮他们切开德莱尼的喉咙并不介意。”议会点头赞同的声音,夹杂着粗犷的笑声充满整个洞穴。在火把的昏黄光线下,古尔丹似乎看到他们的眼睛闪着橘黄色的光辉。不过也有一些人脸上呈现出不悦之色,并不像大家那样兴奋。

    “我听说白爪氏族有些人对此有异议。”有人说,“而霜狼的杜隆坦,他的态度还要再看看,毕竟他领导了对泰摩尔的进攻。”

    古尔丹举起一只手。“不用担心,我留意杜隆坦很久了。”

    “为什么不除掉他?”卡加斯愤怒地咆哮道。“把他换成别的赞同我们计划的人,这很简单的啊。杜隆坦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了,就因为他质疑布莱克汉的地位,还有你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还有留他性命了,”古尔丹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家,想看看有谁不需要进一步解释就能明白的。他只看见有几个脸上表现出理解的神情,而其他人则还是一脸疑惑和愤怒。

    “就因为他在温和派中的知名度,”古尔丹继续说。他不得不给议会中的有些人明说个中理由。对此他感到有些失望。“如果我们最终争取到他。那些心存疑虑的人都会追随他的。他代表着很多不惮表达自己思想的人。如果杜隆坦也接受了,那就表示他们都接受了,那就解决问题了。就像卡加斯提到的,霜狼氏族并不是唯一一个对此保留意见的氏族。”

    “但…如果他不同意呢?如果有些界限他不愿意越过呢?”

    古尔丹冷冷地笑了。“那我们就用对我们最有利的方式处理掉他,正如我们一贯所做的那样。”古尔丹觉得是时候换个话题了,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上。“说起那些保留意见的人,我听说还有人在试图和元素之灵或者先祖之魂交流。”

    一个议会成员看起来有点不安。“我试过劝阻他们。但我不知道为此我能怎么惩戒他们。毕竟是对先祖的信仰才让他们相信是先祖之魂叫我们攻击德莱尼的,否则这一切都不存在。”

    他的声音里有一些挑衅的意味。古尔丹笑笑,“是的,确实是。这个鱼饵把他们钩得太深了。”他扫了一眼耐奥祖,老萨满看到他的目光,迅速垂下眼睛。这也是钓起耐奥祖的诱饵——而在古尔丹眼中则是完全不一样的诱饵。

    “但这鱼饵已经不再有必要留着了,”古尔丹继续说。“我们必须保证不再回到老路上。这场战役到现在为止我们确实都是很幸运的,而联合了食人魔,我们的成功很可能仍在继续。但如果出现任何挫折,任何挫败的战斗。那些仍把心灵紧贴萨满之道的人就会找到听众去继续宣扬的。绝不能让这些发生。”他思索着敲着自己的下巴。“我们不仅要促进术士训练,我们必须主动地阻止萨满教义的传播。如果先祖之魂真的与他们的后代联系上。那将会很糟糕。”

    他又一次扫了耐奥祖一眼,耐奥祖只是自己去到圣山,才能够和先祖之魂交流,并且发现事实。在那之前,即使像他那样强大的萨满也被幻象所欺骗。因此,他们要做的看起来并不复杂。

    由光组成的灵魂深深地在脱离实体的梦境里漂浮。他们记得那些逝去的事,他们也能够看到将来。他们徘徊在这里很久了,依靠那个存在而存在,那个既像他们又不像他们的存在,那个他们感觉到正深陷于缓慢的死亡中的存在。长久以来他们都在以这种若有若无的状态和平而宁静地存在着。但现在,污秽、仇恨和危险来临了。他们再无法联系到熟睡的挚爱的生者。而他们挚爱的生者也不像以前那样前来造访,带着水来补充圣水池,并以此无意中延续那个存在的生命。只有那个被严重欺骗了的兽人来过,哭泣着乞求着,但他在骗局中迷失得太深,已经挽回不了什么了。

    突然地,他们深深的梦境被侵扰了。一种震颤从他们身上传过,痛苦侵蚀着他们,他们大叫着向那个存在请求帮助,但那个存在帮不了他们,也帮不了自己。那些曾经美好而现在黑暗邪恶的生物来了,先祖之魂感觉到了它们的靠近。它们冷冷地到来,汇聚着它们力量,形成一个黑暗的圆圈,划在山脚把山和周围隔开。极度的黑暗在舞蹈,来自追随萨格拉斯的扭曲生物,它们被力量所诱惑,现在又渴望毁灭一切。先祖之魂感觉到这炽烈的仇恨聚集成墨绿色的能量,像几根可怕的触手一般在周围挥舞,试图聚合在一起。慢慢地,不可阻止地,它们聚合起来并不断增强束缚,直到形成一个暗影能量的屏障封闭起整座山,不让任何迷失的兽人进入,也不让任何怨愤的灵魂出去。

    而屏障闭合的时候,那个存在也发出悲鸣。再没有萨满给它带来水,它甚至都无法继续尝试自我治疗。而没有了那个存在,最终先祖之魂也会消失掉。

    而在远处,那仅有的仍秘密地把自己当萨满看的兽人在他们的睡梦中颤抖哭泣,他们的梦境腐化成梦魇,充满了无尽的折磨和无可逃避的毁灭的诅咒。(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四章 禁令

    “我不明白。”古恩说。他是氏族术士中最小的一个,而且仍然是——杜隆坦悲哀地想到——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看到古恩在对抗德莱尼的战斗中,被迫利用那些奇怪的召唤生物时,鼻头眉间的皱纹。他也看到这个年轻人看着敌人在他面前痛苦地翻滚时,脸上充满了懊恼。古尔丹颁布完公告后德雷克塔尔就把这个男孩带到杜隆坦跟前。“希望有朝一日元素之灵能再度与我们合作有什么错?还有为什么不让我去沃舒古?”

    杜隆坦无法真正意义上地作出回答;练习萨满技艺已被明令禁止,违者将会受到严惩——流放,再犯则处死,但这个法令看起来却是毫无根据。诚然,大部分曾经走在萨满之道上的人们自从元素之灵背弃他们之时起,他们也远离了萨满之道。但先祖之魂呢?在这个恐慌的时期,需要指引的时期,古尔丹到底为什么禁止兽人们去他们最神圣的地方?

    这个少年理应得到答案,而杜隆坦却给不了他,这让杜隆坦很懊恼。他的声音低沉而生硬。

    “为了战胜德莱尼,我们的大酋长结交了一些同盟。这些同盟带给我们你所掌握的术士之力。不要撒谎,我知道你对效果很满意。”

    古恩一边听着,用他修长的,带着尖利指甲的手指在毫无生气的土地上挖出一块石头。他把它抛起来把玩着。杜隆坦皱起眉,看着这个孩子的皮肤。这地方很干燥,他们在这严酷的环境下劳作了将近两年了。这些现在看来对他们都有所影响。或是侵蚀。正常的棕色光滑的皮肤。紧紧地包裹着肌肉,现在有点干燥并且起屑脱皮。古恩心不在焉地抓着皮肤上的死皮。杜隆坦看见死皮下面新生的皮肤。

    浅绿色的。

    那一瞬间,杜隆坦被无意识的原始的恐慌所淹没。他迫使自己保持镇静,再看了一遍。没有弄错——新生的皮肤确实是带有浅绿色。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种情况从未遇过,很陌生也很奇怪,他本能地觉得不喜欢。古恩看起来还没有发觉。他大喝一声,用力把石头扔出去。看着它飞向远处。

    如果古恩更年长一些,他就会更早地注意到他的酋长声音中的告诫之意。但他还年轻,沉浸在自己关注的东西之中,没有听到警告。

    “那魔法…那服从我的生物…我喜欢那种效用。但不喜欢它起作用的方式。感觉——感觉很不好,酋长。杀就是杀了,元素之灵以前也给我力量去杀敌。它们给我力量的时候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们参与这场战争是因为先祖之魂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去杀德莱尼,”古恩继续说。“那为什么古尔丹现在说我们不能去和他们交谈?”

    杜隆坦内心一阵触动。他发出一声狂吼,抓住古恩的衣襟把他拉到跟前,盯着这个吓呆了的年轻术士。

    “这些都无所谓!”他喊道。“我会作出对霜狼氏族最有利的选择。而现在最有利的就是照着古尔丹和布莱克汉说的去做,服从他们的这个命令!”

    古恩盯着他看。炽烈的狂怒瞬间又消失了,正如它瞬间的出现,只留下悲伤。杜隆坦用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孩子耳边补充道,“如果你不服从的话,我也保护不了你。”

    古恩看着杜隆坦,眼中闪过一阵奇怪的橘黄色的光辉,然后他低下头叹了口气。

    “知道了,酋长。我不会丢霜狼氏族的脸的。”

    杜隆坦松开了手。古恩退回几步,整了整衣服,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杜隆坦看着他离去,内心充满矛盾。古恩也和他一样感觉到事情发展得不对劲。但仅有一个试图联系元素之灵的年轻人并不能改变什么。

    杜隆坦无奈地想到,仅有一个氏族酋长也是无能为力。

    一个圣地将陨落在部落的权威之下。

    紧随着严禁萨满技艺的公告之后,又颁布了一条出征的命令,去征伐一个德莱尼称之为卡拉波神殿的地方。尽管神殿座落在影月谷附近,那个峡谷也是耐奥祖的氏族的祖传之地所在,他们氏族也以此命名,但是却没有兽人见过神殿。那是一块圣地,兽人对此也满是敬重,至少在布莱克汉对着他的部队大声嚷嚷着指摘德莱尼所谓的“精神信仰”之前,是敬重的。

    “目前我们所占领的城市仅仅是一些练习,”布莱克汉宣告道,“很快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毁掉他们的都城。但在我们粉碎他们最重要的城市之前,我们要粉碎他们这个种族。我们要突袭这个地方,砸碎他们的雕像,毁掉所有对他们有意义的东西,杀掉他们的精神领袖。他们会心无所依,丧失勇气,然后…然后占领他们的城市将会像杀一只瞎了的幼狼一样简单。”

    杜隆坦和其他武装的骑兵站在一起,看着奥格瑞姆。几乎每次,他的老朋友都站在布莱克汉旁边。奥格瑞姆越来越善于保持呆滞麻木的表情了,但他无法向杜隆坦完全隐藏自己的情感。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神殿是维纶的家。那天先知只是恰巧出访泰摩尔,奥格瑞姆和杜隆坦才能见到他。他在神殿里冥思和祈祷,担当他的人民的先知和引导者。他们很有可能杀掉他,如果他在的话。杀掉雷斯塔兰已经很难下手了,杜隆坦肯定也在祈祷不要被迫亲手杀掉维纶…还会有谁这样祈祷。

    六个小时后,当杜隆坦站在德莱尼神殿基座的楼梯顶端,刺激着他鼻息的气味让他喘不过气来,有渐已熟悉的德莱尼鲜血的味道,有排泄物的臭味,有浓重的恐惧的气息,也有令人腻烦的焚香。他们到处冲杀的时候他的鞋底沾满了血,散发出恶心的气息,某种程度上让其他气味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杜隆坦弯下腰吐了,嘴里酸酸的,一直吐到肚子里空空如也,他才颤抖着漱了口。

    听到一阵刺耳的笑声他脸红了。转过身,他看见是布莱克汉的两个儿子,雷德和麦姆,在嘲笑他。

    “这就是他们的精神信仰,”雷德仍在笑着说,“就配得到这些——我们的呕吐和唾沫。”

    “对啊,”麦姆附和道,“我们的呕吐和唾沫。”

    麦姆踢了一脚身边的穿着淡紫色祭服的牧师尸体,朝尸体吐了一口唾沫。

    杜隆坦厌恶地转过身,但没用,目光所至兽人们都在对尸体做同样的事情:侮辱他们,搜索掠夺他们,穿上他们沾血的长袍嘲弄地走来走去。还有一些则有条理地把雕饰的碗碟塞到自己的包里,把用来供奉兽人从未不,也不准备了解的神祗的水果踩在脚下。布莱克汉又赢得了一场令他骄傲的胜利,他发现了一种含酒精的饮料,一饮而尽,一些绿色的液体撒出来溅到了他的护甲上。

    我们变成了什么?屠杀手无寸铁的祭祀,掠夺对他们有神圣意义的东西,侮辱它们的尸体?卡舒尔宗母…某种意义上我很庆幸我们被禁止去找你…我不想你看到这些。(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五章 出征命令

    “他们占领了神殿,”基尔加丹说,“但他们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

    基尔加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但他的尾巴却焦躁地抽打着。古尔丹感觉自己肚子因害怕而缩成一团。

    “背叛者维纶肯定是以某种方法事先知道了,”古尔丹说。“他被人叫做‘先知’呢。”

    基尔加丹巨大的头摆了摆,古尔丹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要抖得太厉害。然后基尔加丹慢慢地点点头。

    “你说的对,”他说。“如果他是个简单而愚蠢的敌人,我现在在这里就能找到他了。”

    古尔丹松了口气。他很想问维纶究竟对他的主人做了什么,才能让他有这样专注的仇恨。但古尔丹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在这个问题上他并不靠好奇心而活着。

    “我们攻占了他们的神殿,伟主,那幸存的德莱尼肯定都逃到了城里。他们会觉得在那里很安全,但其实就是被困住了。”

    基尔加丹合拢手指,笑着说,“嗯,是的。神殿该是你的了。布莱克汉坐在堡垒里挺舒服的。在你命令你的小傀儡们去进攻德莱尼的大本营前,我有点…礼物要给他们。”

    耐奥祖等着,半睁的眼看着古尔丹写完一封又一封的信,把又短又粗的手指都染上了墨水,又用这些手指去抓起一片水果或是一块肉扔进嘴里。看来这些信件很重要,一般的话古尔丹会叫抄写员来做。

    神殿被…净化了,这是古尔丹的原话。留下来勇敢而愚蠢地对抗兽人大军的祭祀也已被杀死。耐奥祖听说他们的尸体遭到侮辱。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足够的怜悯之心。想到这些还会感到恶心和厌恶。那些遭到侮辱的尸体早已处理掉。还有他们的圣物也拿走了。神殿很多地方都关闭了,影子议会和他们的仆从不需要这么多地方。有些器具被留下来为议会服务,剩下的都被毁坏或者移走了,换上了深色的邪恶带刺的装饰物,这些装饰物已经迅速地与部落联系在一起,代表着部落。整座建筑改名为黑暗神殿,不再为祭祀和先知服务,而为撒谎者和背叛者服务。而他——耐奥祖苦涩地想到——也是其中一员。

    终于古尔丹完成了。他撒了些墨粉来避免污损。然后靠在椅背上。他看着他以前的导师,隐约带着些厌恶。

    “写上地址然后把它们带给信使,动作利索些。”

    耐奥祖侧着头,他仍然无法对自己以前的学徒鞠躬,而古尔丹也清楚耐奥祖有多懦弱无能,并没有要求这一点。他坐到古尔丹让出来的椅子上,这时古尔丹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他马上开始阅读。

    古尔丹当然知道他会读信。而事实上信里面也没有什么耐奥祖不知道的。他参与了所有影子议会的会议,尽管他只能坐在黑暗神殿冰冷的石地板上,而不是和其他真正有权力的人一起坐在巨大的石桌旁。他不清楚为什么让他参加会议。只是基尔加丹出于某种原因希望这样而已。否则的话,他肯定古尔丹会立即解决掉他。

    他的眼睛扫过那些文字。他感到很厌恶。但他无能为力,就像被奥雷巴树皮上往下流的粘液粘住的苍蝇一样。或者说,像以前被粘住的苍蝇一样,因为他听说,这些出产甜美花蜜的树几乎都被砍了去打造武器,剩下的也都死了。耐奥祖定定神,开始吧信件卷起,目光慢慢飘到空白的羊皮纸和笔上。

    冒险的想法让他心脏都停止跳动了片刻。

    他快速地环顾四周,确实只有他一个,而且古尔丹也没理由回来。古尔丹,基尔加丹,议会——他们都认为他懦弱无能,就像先祖之魂那样够不成威胁,就像没牙的老狼那样垂死前在火堆旁暖和着他那副老骨头。基本上,他们是对的。

    基本上。

    耐奥祖承认他的力量被剥夺了,但只是力量,而非意愿。如果意愿也被剥夺了,他就完全不会抵抗基尔加丹了。耐奥祖不能太直接地行动,但他可能可以与一些能直接行动的人联系上。

    他颤抖着拿过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他强迫自己停下来冷静一下,然后他才能写些易懂的东西。终于他潦草地写了一条简短的消息,然后卷起来。老狼是没有牙了,但还记得怎么战斗。

    更多出征的命令。杜隆坦的厌恶感越来越发自内心。他们不再有停歇,只有战斗,修理护甲,吃些越来越粗糙难啃的肉,在地上睡睡,然后是另一场战斗。时间在鼓声、庆功宴、笑声和仪祭中流逝。地平线上那圣山的完美的棱角现在被幽深的令人生畏的尖塔般的轮廓所替代,偶尔还冒出黑烟。有人说山里面有东西在长眠,而有朝一日会醒来。杜隆坦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该相信了。

    信使走后,杜隆坦展开信件麻木地开始阅读。但他的眼睛马上瞪大了,而读完的时候他已经颤抖着汗流浃背。他抬起头,担心有没人能够从他阅读的样子猜到信的内容。兽人来来往往,粗糙起屑的皮肤和伤痕累累的护甲上风尘仆仆。除了不经意地扫他一眼外没人注意到他。

    他赶回去找德拉卡,这世上他唯一敢告诉的人。她读信的时候眼睛也瞪大了。

    “还有谁知道了?”她低声说,努力使自己的情绪不形于色。

    “只有你,”他同样低声地说。

    “你要告诉奥格瑞姆吗?”

    杜隆坦摇摇头,心里很难过。“我不敢,他依誓言是要告诉布莱克汉的。”

    “你觉得布莱克汉知道吗?”

    杜隆坦耸耸肩。“我不清楚还有谁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须保护我的人民,我会的。”

    德拉卡盯着他看了良久。“如果我们整个氏族都不做这件事…我们会引起注意的。你要冒着遭受惩罚的风险,可能会是流放或者处决。”

    杜隆坦指着信,“无论如何都比我们听从这个要好。我发过誓要保卫我的氏族。我不会让他们向——”

    他意识到声音有点大,有些人开始往他们这边看。“我不会让他们向这些妥协的。”

    德拉卡眼里噙满泪水,她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指甲嵌到他的肉里。“这,”她激动地说,“就是为什么我会成为你的伴侣。我为你而骄傲。”

    古尔丹激动得不能自已。自基尔加丹第一次提出以后,他就一直在期待。他甚至比他的主人更热切地希望快些进一步行动,但基尔加丹只是笑笑并建议耐心等待。

    “我观察了他们,他们还没完全准备好。时机很重要,古尔丹。同样一下打击,过早或者过晚都杀不了人,只能伤人。”

    古尔丹把这话看作是一个奇怪的隐喻,但他明白基尔加丹说的是什么。现在,终于基尔加丹认为兽人已经准备好走出最后一步了。

    黑暗神殿有个中央庭院,向黑夜的天空敞开。神殿还属于德莱尼时,这块地方是个绿色的花园,中间有个方形的水池。侵占者们过去几周一直在尽情饮用这里甜美清澈的水,却没有想过要补充它。现在池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石头和瓦片。周围的树和花草很快就枯萎死去了。应基尔加丹的要求,耐奥祖和古尔丹现在正站在这个空池子旁。他们都知道他们在等的是什么。

    他们一言不发地站了很久。古尔丹怀疑是不是他哪里得罪了他的主人。这个想法让他浑身直冒冷汗,然后他不安地看了耐奥祖一眼。他又想,今晚这个反叛的老萨满会不会因为其叛逆而被杀掉,这个想法让他稍微高兴起来一点。他的思维在漫游,考虑着各种可以用在耐奥祖身上的折磨方式,这时突然一声响雷把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古尔丹抬头看着天,刚才还是满天星斗,现在只有黑色空旷的一片。他艰难地吞了下口水,牢牢地盯着那片黑暗。

    突然那片黑暗开始翻滚,看起来像一片雷雨云,黑暗而不时闪烁。然后它开始盘绕成漩涡状,越绕越快。风吹起了古尔丹的头发和长袍,起先还很轻柔,接着越来越剧烈,直到他觉得风如刀割。他脚下的土地隆隆作响,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耐奥祖的嘴唇在动,但他听不见说什么,风声太大了。脚下的大地抖动地太剧烈,他越来越站不稳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六章 奇怪的变化

    天空裂开了。

    明亮而炽热的东西直冲古尔丹和耐奥祖眼前的大地,冲击之大把古尔丹都震倒了。过了很长时间,他都被吓的喘不过气。他就那样躺在地上,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呼吸,终于他的肺记起了该如何运作,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他站起来,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然后又为眼前所见屏住了呼吸。

    它矗立在他面前,抖动四条带蹄的脚拍打巨大的皮质翅膀时,尘土飞扬。它的头发,更像是鬃毛,绿色而蜷曲,从它脖子一直延伸到背上。绿色的眼睛像炽热的星辰一样闪烁着,它张开嘴的时候巨大的獠牙反射着微弱的光,似乎有一排又一排尖利的牙齿,而它的吼叫让古尔丹想扑倒在地上恐惧地嚎啕大哭。但他设法让自己仍然站着,在这个庞然巨兽面前保持沉静。它举起它紧握的拳头残暴地乱挥一阵,然后低下头看着这两个缩成一团颤抖着的兽人。

    那是什么东西?古尔丹在内心尖叫。

    突然基尔加丹出现了,看着古尔丹然后张开嘴狂暴地笑了。

    “看看我的副将,玛诺洛斯。他一直很好地为我服务,也会继续很好地服务下去。在其他世界,大家称他为破坏者。但在这里他将是救世主。古尔丹,”基尔加丹轻声说,古尔丹突然有觉得无力而不适。“你知道我要给你的人民什么。”

    古尔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他不敢看耐奥祖,他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刺在他背上。

    是的,他很清楚基尔加丹要给什么。想象之外的力量…和永恒的奴役。基尔加丹曾给耐奥祖前者来换取后者。而耐奥祖。这个懦夫。退缩了。他不想带给他的人民永恒的厄运。

    古尔丹没有这种顾忌,他只想着基尔加丹保证过的奖励。“我知道,伟主,”古尔丹说,他为自己声音这么平稳有力而感到惊讶。“我知道,而且我接受了主人你最慷慨的给予。”

    基尔加丹笑了。“很好,”他说。“你比你的先行者要聪明。”

    古尔丹幸灾乐祸地转身看着耐奥祖,眼中充满自信和得意。老萨满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以前的学徒。他当然不敢说出口。也不用说。即使在暗淡的星光下,他的表情也清晰可辨。

    古尔丹翻了翻獠牙边的嘴唇,转身注视着玛诺洛斯。它仍是那么吓人,但古尔丹的恐惧被脸上洋溢的对力量的渴望所替代。他看着那个生物,知道它像他一样被他们共同的主人所看重。他们是战友。

    “只有特殊的刀刃才能完成我叫你做的事,古尔丹,”基尔加丹隆隆道。他摊开手,一把小刀在他巨大的手掌中躺着,看起来很微小,但古尔丹握起来的时候觉得它其实很大。

    “这把东西在那边的山里面熔铸的。”基尔加丹说着,指着冒烟的山。“我的仆人努力工作了很久才铸造了它。你知道该怎么做。玛诺洛斯。”

    那个庞然大物点点他巨大的头。它的尾巴保持着它巨大身躯的平衡,它前腿跪下,伸出臂膀,把手弯向上,露出手腕相对柔软的地方。

    古尔丹犹豫了一瞬间,如果这都是一种诡计,或者一种测试怎么办?如果基尔加丹真不想让他这么做怎么办?如果他失败了呢?

    如果耐奥祖是对的呢?

    “古尔丹,”基尔加丹说,“玛诺洛斯在很多方面都很出色,但不在耐性。”

    玛诺洛斯轻轻地咆哮了一声,眨了下绿色的眼睛。“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你所有的人…来吧。”

    古尔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举起刀,把它的利刃对准玛诺洛斯露出来的腕部,然后尽可能地用力划下。

    玛诺洛斯疼痛的吼叫的力量让他往后飞开。他抬起眩晕的头眨着眼睛,想看清楚眼前的景象。

    液体的火焰从伤口流出,闪耀着恶心的黄绿色,慢慢注满了德莱尼祭祀的池子。对玛诺洛斯巨大的体型来说那个伤口很小,但血液就如瀑布一般稳定地流出。古尔丹隐约地感觉到耐奥祖那个软弱的东西在哭泣。古尔丹无法把目光从眼前的景象移开,邪恶的鲜血正在涌出,不停息地涌出,从一个因疼痛而不停地咆哮蹦跳的生物身上涌出。他站起来走到池子边缘,非常小心地不去触碰那从他划开的伤口里流出的液体。“看看这破坏者的鲜血,”基尔加丹满意地看着,“它会把不服从你的一切烧尽,古尔丹。它会洗尽所有犹豫、迷惑或者不确定的想法。它会产生一种可以由任何你选择的方式引导的饥渴。你那小傀儡以为他牢牢地统治着部落,他错了。影子议会以为他们统治着部落,他们都错了。”

    古尔丹把目光从那池闪着绿光的,从玛诺洛斯手腕伤口里涌出的液体上移开,专注地看着基尔加丹。

    “古尔丹…很快就是你来统治部落。他们都准备好了,他们渴望着你将要给他们的东西。”

    古尔丹再一次看回那涌动的液体。

    “把他们叫来你这,给他们所渴望的…”

    日渐熟悉的号角把整个部落叫醒,召集他们在天亮前集合。杜隆坦并没有睡,他已经不怎么睡得着了。他和德拉卡一言不发地起来穿衣服。

    突然他听到她快速地吸气声。他马上转身看见她正瞪大眼睛盯着他。

    “怎么了?”他问。

    “你…你的皮肤,”她低声说。他低头看了看裸露的胸膛。他的皮肤干燥起屑,他抓了两下,下面的皮肤看起来是…绿色的。他记起不久以前在古恩的皮肤那也看到一样的颜色。

    “只不过是灯光罢了,”他说,试图说服他自己和德拉卡。但她并不那么容易被平抚。德拉卡举起自己的手臂抓了几下。她的皮肤,也变绿了。她深色的眼睛看着他。他们都看见了,不是灯光在作怪。

    “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德拉卡问。

    杜隆坦不知道答案。他们继续安静地穿衣服。他走出去庭院等着的时候,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手臂,奇异的绿色调藏在伤痕累累的金属护甲之下。

    集合的公告昨天下午在训练中由几个年轻的兽人发出。杜隆坦仍然不习惯看到几个月前才刚刚能走的小孩子现在正出奇有力地挥舞着刀斧。他们看起来对自己的状态很满意,甚至是高兴。但杜隆坦每次看到他们都不得不克制自己摇头的冲动。

    杜隆坦发现他甚至都不对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感到好奇。总是跟之前一样的——杀戮,破坏,然后侮辱尸体。而近来连部落的尸体都留在了原地,只把他们的武器和护甲拿来继续用。有时候死者的朋友或者家人会在尸体旁弯身静默一阵,但这种情形也越来越少了。以前会把光荣战死的尸身带回家,在隆重的仪式中把尸体放在柴火上面点燃,他们的灵魂会正式地加入到先祖之魂的行列,那些日子一去不返了。而现在,没有时间管仪式、柴火,或者是先祖。没有时间管死者。没有时间管任何东西了,除了杀戮德莱尼,还有修补武器和护甲以便部落能够继续杀戮下去。

    他站着麻木地看着庭院,等着命令。布莱克汉骑着坐骑走到堡垒的大门,那里大家都能清楚地看见他。今天很大风,没有什么东西阻挡风吹进这个荒凉的地方,把各氏族的旗帜吹得猎猎作响。(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七章 喝下去

    “我们要进行一次远征,”布莱克汉大叫道。“我叫了你们带好补给。我希望你们都听到了。战士们,把你们的武器准备好,把你们的护甲准备好。治疗者们,把你们的药膏、药剂和绷带带好。在我们向战争进发之前,我们要向荣耀进发。”

    他抬起手指着远方,那里阴沉的山指向天空,偶尔冒出黑烟。

    “那是我们的第一站。我们会站在山上…那里即将发生的事将会流传千年,将会开启一个新的时代,兽人将会认识一种我们从未尝试过的力量。”

    他停下来等这些话被大家听进去,然点点头,明显很得意,人群中窃窃私语。

    杜隆坦很紧张。那…就是今天了…

    没有人多说什么。布莱克汉结束了这次集结讲话,“走吧!”

    整个部落带着渴望、好奇和布莱克汉激起的兴奋行进着。杜隆坦快速地看了看德拉卡,她只是点点头表示她对他计划的支持。然后他强迫自己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上了部落的大潮。

    冒烟的山上有一条狭窄陡峭的小路通向一个广阔的高地。在杜隆坦看来像用刀利落地把山的一块切开一般,完美得如此不自然。这想法让他毛骨悚然。最近发生的事没有哪件看起来是自然的。三块巨大的黑色磨光的石头排成一排,嵌在土里。石头看起来很漂亮,也很不祥。兽人们穿着全副盔甲,带着武器和补给在太阳下爬了这么久的山,都很疲累。杜隆坦对此很奇怪。战前消耗战士们的体力似乎没什么意义。也许战斗会晚一点。在他们休息完后第二天才进攻。

    令杜隆坦惊奇的是。当每个兽人都站到位好并安静下来,不是布莱克汉来引导他们,而是古尔丹。

    “在不久以前,”古尔丹说,“我们还是松散的民族。我们每年才聚首两次,而且只是歌舞、敲鼓和打猎。”他的声音里充满轻蔑。杜隆坦看着地面。数百年来,各个氏族在科什哈格节的时候聚在一起。这不是什么愚蠢的事,不像古尔丹的音调里暗示的那样。这是神圣而有力的事,长久以来避免了氏族之间的争斗。他周围的兽人的反应却让他觉得这是上辈子的事。他们同样地,不满地咕隆着,粗暴地挥着武器,看起来似乎对他们以前的愚蠢很不齿。即使那些曾经是萨满的兽人也这样。

    “看看现在的我们!我们肩并肩站着,一个氏族挨着一个氏族。嘲颅氏族旁边是龙喉氏族,雷王氏族旁边是战歌氏族,所有人都在布莱克汉强有力的、英明的领导之下。你们选举了他来统一你们,向布莱克汉致意!”

    一阵欢呼,杜隆坦和德拉卡并没有参与。

    “在他英明的指导下。还有我们的盟友的祝福下,我们变得强大。我们为此而自豪。过去两年里我们技能和技术的进益比过去两个世纪都要大。笼罩在我们头顶的威胁打破了。而现在只需最后一击就能让它永远毁灭。但首先…首先,我们要把我们自己交付其中,从而换取祝福。”

    他弯身拿起一个奇怪的高脚杯,看起来是由某种动物的角雕镂而来,杜隆坦从未见过裂蹄牛长过这么大的角。它也是棕黄色弯曲的,上面刻着奇异的雕文,随着夜幕降临,那些雕文似乎微弱地闪着光。杯子里装的东西,同样也闪着光。古尔丹把杯子举在面前,阴森可怕的黄绿色光从下往上照着他的脸,投射出奇异的影子。

    “这一杯是统一,”古尔丹用虔诚的声音说,“这一杯是重生。我请每个氏族的领袖喝下这一杯,然后他们将请氏族中每一个希望得到祝福的人喝下。谁愿意前来,展示他的忠诚,接受这个祝福?”

    古尔丹稍稍向右侧身,向着布莱克汉。布莱克汉咧开嘴笑笑,张口正要说话,这时一声野蛮的,熟悉的声音响彻夜空。

    不,杜隆坦想。不…不要是他…

    德拉卡的手紧紧地捏着杜隆坦的手臂。“你要警告他吗?”

    杜隆坦的喉咙动了动,他不能说。他摇摇头:不行。曾经,他把这个瘦削但威武的兽人,这个正大步走向前的兽人当作朋友。但他不能冒这个险让人知道他清楚地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即使是为了格罗姆.地狱咆哮也不行。

    战歌氏族的酋长从人群中挤上前来,站在古尔丹面前。布莱克汉有点窘迫地看着地狱咆哮。很明显,古尔丹和布莱克汉都计划着让大酋长第一个喝。

    古尔丹忽而一笑。“只有你一个抓住了这个机会,亲爱的格罗姆。”他说着,微微鞠躬,把翻滚着绿色液体的杯子递给格罗姆。热气和光芒从杯里冒出,让格罗姆的脸——已经涂上油彩来惊吓敌人和鼓励盟友——看起来更加可怕。

    格罗姆没有犹豫。他把杯子举到唇边,深深地饮了一口。杜隆坦看着,准备着看接下来的反应。也许,为他着想的人最终也没有把信送出。也许这只是个圈套——

    古尔丹几乎没有赶在格罗姆变得僵硬并开始颤抖之前取回杯子。格罗姆弯下腰,人群中窃窃私语,充满担忧。杜隆坦惊恐地看着,格罗姆俯下的身躯一下一下地颤动着。就在他眼前,格罗姆那对兽人而言相对单薄的肩膀变宽了。他的护甲被这变得强有力的身躯撑得吱吱作响。慢慢地,格罗姆站直了,比以前都高大,被那绿色的液体重新塑造得强壮而有力,他看了一眼人群。

    杜隆坦从他脸上看到的是均匀而健康而且——除了刺青的下颔——完全的绿色。

    格罗姆仰起头大喝一声。声音比杜隆坦以前听到过的都大。而且像刀子把身体切开的声音。杜隆坦捂住耳朵,像每个人所做的那样,但他却无法把视线从格罗姆脸上移开。

    格罗姆的眼睛现在闪着红光。

    “你感觉怎么样。战歌氏族的格罗姆.地狱咆哮?”古尔丹用出奇温和的声音问。

    格罗姆狂喜的表情看起来这么强烈。几乎像是一种痛苦。他似乎在组织言辞。“我感觉…异常地强健!我感觉…”他停下来发出第三次咆哮,仿佛是最原始的吼叫。“我要撕扯德莱尼的肉!德莱尼的鲜血洒在我脸上…我会喝下去直到我喝不下为止!给我他们的鲜血!”

    他的胸腔随着他的激情一起一伏,他的拳头一张一合。他看起来准备好就用**的双手去攻击整个城市…而且杜隆坦觉得他会赢得那样的战斗。地狱咆哮走回自己的氏族。

    “战歌的声音!来吧!你们没有谁会拒绝这种狂喜!”

    战歌氏族的战士们蜂拥上前,迫不及待地要感受他们酋长所感受到的感觉。杯子传递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喝了。每一个都因深深的痛苦而颤抖了一阵,然后每一个经历完那种痛苦以后都显得兴奋而且明显地更为强大。每一个的眼睛都闪着红光。布莱克汉看着这些,眉头皱得更紧了。当最后一个战歌兽人喝完,他就发出隆隆的声音。“我喝!”他要求道。抓过杯子深深地喝了一口。布莱克汉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喉咙,杯中的黑暗魔法履行自己可怕的职责时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脱掉自己的护甲,明显地可以看到他绷紧的绿色皮肤下肌肉起伏着增长着。终于他抬起头,红色的眼睛闪着光芒。他走向他的两个儿子,麦姆和雷德也把其他兽人推搡开向前挤去。杜隆坦看见格丽泽尔达,布莱克汉唯一的女儿,往前走之前犹豫了一下。布莱克汉嘲笑地看着她。

    “你别来,”他厉声道。格丽泽尔达吓得退了回去。杜隆坦一直都比较喜欢这个小女孩,这时松了一口气。布莱克汉是想羞辱一下她,但实际上他不经意地送给她一份大礼。布莱克汉走向奥格瑞姆。

    “来。朋友,奥格瑞姆!来和我一起喝!”

    即使现在。即使是他最要好的朋友要被叫去喝那黑暗的液体,杜隆坦都不能说话。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需要说话。奥格瑞姆低下头。

    “酋长。我不会从您那夺取这个荣耀。我是您的副手,而不是酋长,而且我也并不对那个位置有所企图。”

    杜隆坦松了口气,低下头。奥格瑞姆看到了杜隆坦看到的东西,即使他没有收到杜隆坦收到的信息。他不是傻子,他拥有自己的灵魂,不会向使身体备受煎熬,使眼睛燃烧着凶煞的力量妥协。

    现在其他氏族的酋长排起队伍,急切地要获得令这两个最知名和最受尊敬的酋长如此兴奋的祝福。杜隆坦没有动。德雷克塔尔靠过来耳语道,“酋长——你不想要祝福吗?”

    杜隆坦摇摇头。“不,我也不会让我氏族的任何人喝的。”

    德雷克塔尔眨眨眼,惊呆了。“但是…杜隆坦,很明显这饮料带来了强大的力量和激情!你不喝它就是愚蠢!”

    杜隆坦摇头,回想起信件的内容。他起先也很怀疑,但现在他确定无疑了。“我喝了才是愚蠢,”他快速地说,当德雷克塔尔想要反驳的时候,他用眼神让这个以前的萨满安静下来。

    突如其来地,德莱尼先知维纶的话又浮现在杜隆坦脑海:我们选择了不把我们的人民卖作奴隶,为此我们被迫流亡。杜隆坦从心底知道一旦兽人喝了那杯子里的东西,他们就不再是他们了。古尔丹正在重蹈德莱尼的领袖在他们逝去的世界上的覆辙。他把他的人民卖作奴隶,历史在重演。现在是杜隆坦为了他的人民而反抗他的领袖。或者他和他的氏族,就像德莱尼一样,很快将成为“流亡者”。这都无所谓,他做得没错。他意识到所有氏族的酋长除了他都喝了,他所惧怕的时刻就在他眼前。(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八章 扭曲的灵魂

    古尔丹招手叫他上前。“强大的杜隆坦!泰摩尔的英雄!”杜隆坦迫使自己不漏声色。“上来和其他酋长一起,来喝个痛快!”

    “不,古尔丹,我不会那样做的。”

    火炬的照耀下,杜隆坦看见古尔丹右眼附近的肌肉抽搐了下,“你拒绝?你认为你比其他人强大?你认为你不需要祝福?”

    其他酋长现在沉着脸,他们呼吸沉重仿佛刚跑了很长的路,眉头渗满汗水。

    杜隆坦并没有上钩,“这是我的选择。”

    “也许你们氏族的其他人并不这么想,”古尔丹说着,双手扫一下像要扫过整个霜狼氏族。“那你会让他们喝吗?”

    “不会,我是霜狼氏族的酋长,这是我的选择。”

    古尔丹从黑曜石块上走下来大步走向杜隆坦。他靠近杜隆坦在他耳边低声说:“你知道什么,怎么知道的?”

    这很明显是一种恐吓,但杜隆坦反而感到充满希望。古尔丹感觉到了威胁,但他没有派出杀手晚上去解决掉的麻烦,而是试图威逼杜隆坦使之妥协。他刚帮杜隆坦确认了神秘信件上的内容,并且透露出他对谁写这封信一无所知。杜隆坦意识到他能活下来并继续保护他的氏族。

    他同样低声地说,“我知道得足够多。而你永远也不会发现我是怎么知道的。”

    古尔丹退后几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确实是你的选择,杜隆坦,加拉德之子。既然你选择拒绝这个祝福。那么你必须承受结果。”

    话中有话。但杜隆坦并不在意。其他时候。他也许会担心古尔丹计划着对他做什么。

    但今晚不会。

    古尔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对着人群大喊,“想要伟大的基尔加丹的祝福的人,都收到了。这是块神圣的土地,因为在这里兽人踏出了重要的一步,变得比我们原来远要强大。把这座伟大的山看作基尔加丹的王座吧,他在这里看着祝福着我们完成对我们自己的净化,让我们远离达不到自己极限的状态。”

    他退后几步然后对布莱克汉点点头。布莱克汉的眼睛闪着红光。他的护甲也反射着火把那怵忽的光。布莱克汉举起双臂高喊,“今晚我们创造了历史。今晚我们要进攻敌人最后的大本营。我们要撕下肢体,我们要沐浴在鲜血之中。我们就如他们最可怕的梦魇一般横扫他们都城的街头。胜利将属于部落!”

    杜隆坦呆住了。今晚?还没有进行战术讨论,布莱克汉所说的不是什么小村庄或者小城镇,而是德莱尼的都城。这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他很确定他们会比以往都要更激烈地反抗,就像被逼进角落的动物。他想起了此前建造的巨大战争机械,也知道布莱克汉下令把它们挪走了——挪到杜隆坦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疯狂,这是疯狂。

    他看着周围狂吼的人们,他们的眼睛都发出深红的光芒。他意识到“疯狂”这个词再适合不过了。

    喝了那污秽的杯子里的东西的兽人确实都疯了。格罗姆.地狱咆哮在火堆旁边跳舞,挥动着他刚变得更为有力的双臂。仰着头,在曾经棕色的皮肤上跳跃的火光现在变成了绿色。杜隆坦对此恐惧而厌恶,看见那些闪光的红色眼睛跟术士们奴役的生物很相像,而那绿色的皮肤,那已经在术士,像古恩,身上出现的绿色调,甚至开始染上了杜隆坦自己和他全心深爱的人的皮肤。

    他想起了信件的内容,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写的,没什么人懂,但受过高等教育的——萨满和氏族酋长——都懂的语言。

    你会被要求喝些东西。要拒绝。那是扭曲灵魂的血,那同样会使你和其他饮用了的人的灵魂扭曲。那会永远地奴役你。出于我们对曾经珍视的人的挚爱,一定要拒绝。

    古老的语言中有一个单独的词来表示“扭曲的灵魂”。那是术士的意志所控制的东西,只不过更纯粹。那些流过杜隆坦的朋友和敌人的嘴唇的液体,就是其中一员的鲜血。杜隆坦看着那扭曲的灵魂与兽人束缚在一起,正在火光下疯狂地舞蹈,准备着冲下山去,带着不自然的狂怒和能量,奔跑着去进攻这世上最强的城市。

    扭曲的灵魂。

    兽人们沿着小路冲下山,燃烧着毁灭的野性。有些甚至狂怒地敲击沿途的石块,让那撞击的声音喊出他们的暴怒,另一些则保持严肃的、死亡般的寂静,积蓄酝酿着所有的能量,准备在恰当的时刻爆发。

    在奔跑中,杜隆坦开始害怕他自己的族人——那些他曾经称为朋友的人——,比挥舞着棍棒的食人魔,比任何塔布羊群…比任何被激怒的德莱尼都可怕。杜隆坦浑身冷汗,焦躁不安,他不是为自己担心,他担心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是为德莱尼那早已注定的命运,而是为兽人自己而担心。在这一刻,他们正向着沙塔斯奔跑,他却无法再称他们为部落。

    这时候,一阵可怕的震动让他们都摔倒在地。艰难地爬起来后,他们往后张望他们刚刚离开的地方。山看起来像是爆炸了,熔岩喷向夜空,然后溅落到那参差的山峰周围,喷射着咆哮着,一如兽人们刚刚喝下的恶魔之血,除了是橘黄而非邪恶的绿色。越来越多熔融的石块被喷出,这是一幕壮观的,令人着迷的,可怕的景象。

    队伍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兽人们把这看做是一个征兆,看作是这座现在称为基尔加丹王座的山在祝福他们的努力,他们为此庆贺了一番,然后转身继续奔向杀戮。

    在离城市一里以外,他们放慢了速度。这里有一块最近清出来的空地。先到的兽人面面相觑。这里是他们集合的地方。也是他们原来放他们的战争机械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物。

    这时,毫无征兆地,在他们眼前有东西渐渐从虚无变成实体。兽人们嘶嘶地后退,然后出于本能,他们开始对着这巨大的东西发出敌对的嗥叫。它矗立在他们面前,有最高的食人魔的三倍高,从它的偶趾蹄到抽打着的尾巴的末端。从它突出的角到尖利的指甲,通体都是红色。它的体型之大他们从未见过,但它的样子…杜隆坦盯着它,除了像一个巨大的,深红色皮肤的德莱尼外,他想不到别的。他意识到兽人已经卷入到一场个人的冲突之中,一场本不应与他们有关的冲突,这个突然的想法如同海潮一般瞬间淹没了他。

    “向我宣誓过忠诚的你们无需害怕,而只需庆贺,”它喊道。它的声音深入骨髓,“我就是基尔加丹。美丽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与你们同在。而此刻你们正走向最荣耀的战斗,我也与你们同在。曾经,邪恶的德莱尼密谋对抗你们,在你们眼前隐藏整个城市。但你们毁掉了那个城市,还有其他的城市,也征服了他们的神殿。现在剩下的就是这场最后的战役,从此威胁就会被终结。

    “曾经向你们隐藏泰摩尔城的绿宝石,现在隐藏着他们的末日。”

    所有幻象都被驱散了。他们面前是几十架弩车,投石机,和各种各样的攻城武器。站在这些器械旁的是食人魔们,他们仍沉默着,傻傻的脸上写满决心。他们拿着适合他们体型的武器,杜隆坦发现他们至少有三十多个。他们让那些巨大的武器看起来就像是玩具。

    “有更多的…”基尔加丹说着,同时摆动着双手。术士们同时大叫着捂住自己的头,过了一会又眨着眼咧开嘴笑了。“新的魔法涌进了你们的脑海。好好地利用。现在,去解决德莱尼吧!”

    仿佛他打开了一扇大门,所有嗜血的兽人都动了起来。他们有些冲向那能够攻陷城墙的器械,用杜隆坦从未见过的力量推动着它们。食人魔们马上走向其他器械,轻快地推动着这些巨大沉重的武器。其他兽人也深深沉浸在嗜血之中,直接向着城市的方向冲锋。杜隆坦不知道他们到了以后会做什么,但他和他的氏族也只能尽其本分跟着。

    食人魔和兽人推动的战争器械平稳地隆隆前行。但它们到达攻击位置前,保护着城市的城墙已经遭到了攻击。巨大的,发着绿光的石头从天而降,撞击着城市,城墙上竖起的哨塔和碉堡被撞得破碎瓦解,城墙也有多处开始碎裂。但构成威胁的不仅仅是从天而降的巨石,而是从落地的巨石中站起来的东西。看起来同样由这些发着绿光的石头组成的活物站了起来,以吓人的速度从容地移动着攻击着,它们与投石车扔过来的普通石头一起敲打着城墙。粗大的树干撞击着巨大的城门,两个食人魔用他们的棒子重重地敲打城门,木门在颤抖着。杜隆坦听到里面愤怒和恐惧的叫喊,德莱尼正在与那些巨石——“地狱火”,他听到一个术士这样称呼它——搏斗。大部分术士都在利用这种新的仆从,而有些则还在用小型的熟悉的生物。

    这样的进攻下城市坚持不了多久。一声巨响之下,一整面石墙崩溃了。疯狂的兽人和咆哮着的食人魔大潮蜂拥进这个缺口,挥舞着他们的武器。杜隆坦站在原地,仿佛脚下生根,看着兽人战斗、杀戮,和被杀。

    此前他所见过的在战斗激烈时刻他们表现出来的狂怒,和眼前所见的根本无法相比。没有战术,没有防御,该撤退的时候不撤退。这只是杀戮,播撒死亡又接受死亡,愚蠢地冲进放好陷阱的死路。这对食人魔而言本该是这样,他们重重地倒下,鲜血从他们身上涌出,杜隆坦并不为此而哀伤。但兽人…他们不再关注任何事,只有他们血脉里尖啸着的冲动,以及他们喉咙里涌出的战斗咆哮。

    几十…不,不,几百人将在今夜身亡。伤亡之多会让这城市不再适合居住。日出的时候,蓝色和绿色的尸体将堆满街道。而现在,只有屠杀和混乱,还有无尽的疯狂。杜隆坦挥舞着斧头,因为不战斗就将死亡,即使是现在,即使他知道他的人民正走在黑暗之路上,他也不希望死亡。

    基尔加丹和玛诺洛斯站在一起,看着带有地狱火的绿色流星撞击地面。“像蜂群一样,”玛诺洛斯咕隆道。基尔加丹点点头,很满意。“确实,很好看,我很满意。”

    “下一步呢?”

    基尔加丹稍稍有点惊愕地看着他的副将。“下一步?没有下一步了,至少这里没有了。兽人达成了我的目标。他们燃烧着你的血,朋友。除非他们找到释放发泄的地方,否则你的血最终会吞噬他们。而要释放和发泄就只有屠杀这世界上每一个剩下的德莱尼。”

    他看着远方的绿色中燃起的大火。

    “你在这里的事做完了,那很好,”玛诺洛斯说。“阿克蒙德总是抱怨你在浪费时间,我们的主人希望我们到别处去。”

    基尔加丹叹了口气。“你说的对。萨格拉斯如饥似渴,但他对我很有耐心。我只为一件事感到遗憾——我没能亲眼看着他们毁灭维伦。啊好吧,知道那已经成为现实就足够了。我们走吧。”

    他打了个手势,然后他和他的副将都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九章 还有希望

    “你什么意思,他不在那?”古尔丹尖叫道。这不可能。

    “我是说,”布莱克汉咆哮道。“我们搜遍了整个城市,找不到维伦。”

    “也许一个过于激动的步兵先找到并肢解了他,”古尔丹紧张地说。这不是个好消息。他要求布莱克汉找到先知维伦的尸体,并把他的头带回来给古尔丹。他要把它作为礼物送给基尔加丹。

    “也许,那很有可能。”布莱克汉说。“但据你所说,即使他的尸体被砍成碎块,也不会和普通德莱尼弄混的。”

    古尔丹摇摇头,焦虑并带有一点不安。德莱尼有着蓝色的皮肤和黑色的头发,而他们的先知维伦则是灰白的皮肤和白头发。只要他还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就能认出他来。

    “你们搜遍整个城市了?”

    布莱克汉的眉头挤到了一起。“我说过我们搜了,”他低沉地说。他有点生气,呼吸开始加快,而眼睛变得更红了。

    古尔丹点点头。尽管兽人被嗜血弄得有点愚蠢,但他们也不会不去搜寻他们领袖最想找到的尸体,奖励太丰厚,而如果错过的话怒火也太可怕。

    无论如何,维伦逃了出去,那意味着很可能还有其他德莱尼也一起出逃了。突如其来的恐慌让他心跳加速,他在想,在他的指间溜走了多少德莱尼…而他们又将藏在这个如此广阔的世界的哪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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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维伦拥有整个神殿,满是侍僧和祭祀,还有仆从。在那里他冥思和祈祷。而现在他在一个小房间里。只有少量的几个德莱尼还有自己的房间。他把紫色的水晶拿在手里。眼泪静静地不知不觉地从他脸上流下。

    他看着城市的沦陷。他想过留下,在这场灾难之中施展他那并非无足轻重的魔法,但那样就意味着死亡——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他们整个民族。兽人们现在不再需要统帅,他们身体里渗透着恶魔之血,燃烧着杀戮的**,即使把德拉诺上的每一个德莱尼都杀光也不能满足的**,直到死亡让他们的尸体变得僵硬时才会逝去的**。他们现在属于基尔加丹和萨格拉斯的恶魔燃烧军团。兽人有数量上的优势。食人魔,术士,还有狂怒,会让他们从身体和精神上到达任何理智的头脑都不敢涉足的境地。维伦除了让城市沦陷别无选择,因为他没有任何可能拯救它的办法。

    兽人同样也无可拯救。部落最终救赎的唯一希望落在了没有喝血的氏族身上,那些没有被契约束缚,心智和心灵仍然属于自己的兽人,总共只有大概八十个。八十个兽人,要和十多个其他氏族对抗,这些氏族大部分都比他们要强大。而他们的大酋长又是他们中情况最严重的。此后任何时候德莱尼遇到兽人,都将把他们当作发疯的野兽。要迅速而仁慈地解决掉,要明白兽人若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他们就必须死。

    维伦想过要放弃城市,让兽人进攻一座空城,以此来拯救尽可能多的德莱尼。但拉罗希这个在雷斯塔兰死后继任的聪明的将军说服了他,这行不通。

    “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德莱尼被屠杀,”拉罗希这么说,他的声音柔和富有感情却又斩钉截铁,“那么控制着他们的**不会得到哪怕临时的满足。他们会饥渴地顺着新鲜的踪迹来找出我们。逃出的人也会被杀。他们必须相信他们杀掉了我们的绝大多数。而为了让他们相信这一点……这必须成为现实。”

    维伦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要我有意识地将我的人民送去被屠宰?”

    “我们除了少数几个以外都知道我们从阿古斯逃避的是什么,”拉罗希说。“我们记住这些。我们记住基尔加丹所做过的。我们的人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们那时愿意——我们现在也愿意——为了维系哪怕是我们的种族中的一小部分不至于衰落而欣然受死。”

    维伦低下头,心里很痛苦。“如果兽人相信,除了很少的一部分以外,他们已经剿灭了我们,那么基尔加丹就会满意,然后就会离开了。”

    “兽人会非常痛苦的,”拉罗希说,但看起来并不难过。鉴于近来兽人对德莱尼所做的一切,维伦并不责怪他。“是的,而且毫无疑问他们会继续追杀我们。”

    “但他们用来追踪几十个德莱尼的办法,跟如果他们怀疑我们有几百个存活下来的情况不一样,”拉罗希说。“尽可能地表现得分散和无助将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维伦抬起头焦虑地看着拉罗希。“你说起来是容易。但不是由你来作出决定,而是我。我必须跟他们说,‘你——你和你的家人跟着我活下去。而你,你,还有你——你们留下来让恶魔化的兽人把你们撕成碎块,让他们涂抹上你们的鲜血。’”

    拉罗希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

    维伦和每一个他决定要去送死的人民说过话。他拥抱他们并祝福他们,他带着对他们有特殊意义的物件,并向他们保证保存好这些东西。他坚忍地目涩地看着这些即将死去的人修理着他们的护甲,磨砺着他们的刀刃,仿佛结果其实尚不明晰。他也看着他们出发,唱着古老的歌曲,走进城墙里面,等待着锤子或是斧子或是长矛来结束他们的生命。

    维伦不能和他们在一起。他有独一无二的能力,而如果德莱尼这个种族要存活下来,他也必须要。但他通过水晶看到了战役的每一个瞬间,感受到的痛苦是如此可怕却又如此澄明,这些人不会白死的。

    兽人并不知道赞加沼泽,他们还没有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而如果要维伦说的话,他们永远也找不到。在这里,德莱尼最聪慧的头脑将继续探寻控制能量的方法并引导他们,从而保证存活下来的少数人的安全。在这里他们将重新休整恢复,等待着并祈祷着他们最终骗过了欺诈者基尔加丹,从他那可怕的目光中逃脱。

    兽人拿到了三块宝石,但维伦还有四块:命运之吻、风暴之眼、纳鲁之盾,当然,还有灵魂之歌,尽管他与纳鲁的联系十分微弱,但还能感觉到克乌雷尚未逝去。

    即使当眼泪从他白色的脸庞上滴落到紫色的水晶上,即使他为这生灵涂炭的悲剧而哀伤,维伦,德莱尼的先知,还是感觉到内心翻腾着希望。(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章 困境

    “嗷。”巨大的龙形生物朝着林越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这只地龙的实力非常的强悍,几乎相当于顶尖的图腾战皇,但林越丝毫不惧。在不久之前,他已经成功的突破了图腾战将的修为,并快速的提升到了三级图腾战皇。

    现在的林越已经今非昔比,可以使用的技能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力。而和原来最大的不同便是,在德拉诺无尽的战斗磨练之后的林越,不再像原来那样追求硬碰硬外表华丽的战斗。

    虽然现在林越的技能越来越多,但每次战斗他使用的技能却越来越少。不再是过度的依赖强大技能造成的伤害,而是依靠战斗技巧去靠自己**的力量去攻击敌人。

    闪过地龙的一次爪击,林越快速的迎了上去,并绕到了地龙的侧面。

    地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顺势前爪往旁边一捞,企图抓到林越。但是它失望了,迎接它的只有空气。而此时的林越早已通过移形换影来到了地龙的脖颈之处,但它却丝毫没有察觉。

    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霜之哀伤锋利的剑刃轻松的割开了地龙的喉咙,虽然林越被喷出的热血搞得全身湿透,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自顾自的收拾着地龙宝贵的尸体。

    “我该怎么办?”古尔丹无法相信这话出自自己之口,但他是如此恐惧以致任何建议看起来都比这难受恐慌的感觉要好。

    耐奥祖轻蔑地看着他。“你作的决定。”

    “你又不是无可指责!”古尔丹厉声说。

    “当然不是。我曾为了我自己,我自己的发展作出过决定。但永远不会以我的人民——我的世界——的未来作为代价。现在承诺给你的力量呢,古尔丹?你用我们的人民换来的力量呢?”

    古尔丹转过身。颤抖着。没有力量了。耐奥祖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话这么刺耳。

    基尔加丹就那么消失了,还没有奖励他忠诚的仆从以荣耀和神格。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据只有术士和他们的恶魔,疯狂了的部落,还有满目疮痍的土地。

    不,他想,不止这些。

    还有影子议会,还有布莱克汉,这是个理想的傀儡。因为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傀儡。而尽管现部落被灌输了恶魔之血,而且渴望暴力和破坏更胜于饮食,但他们并没有失去控制,至少还没有。

    他会召集议会在美丽的黑暗神殿开会。无疑他们也会寻求途径来利用剩下的力量。

    是的,还有影子议会。

    “大地死去了,”杜隆坦低沉地说,站在他的老朋友旁边。奥格瑞姆在勘察着曾经的绿色草地和丘陵,杜隆坦在尘土上拖着他的靴子,踢开枯黄的草露出了粉尘般的沙土和岩石。风不再被树阻挡,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奥格瑞姆很久没有说话。他双眼所见告诉他杜隆坦说的没错。他看着眼前的河床。在那里他和杜隆坦曾经为了挑战而游过泳,现在却看不到任何水的踪迹。大地上的水肮脏污秽。泡着动物的尸体和其他沉淀物。喝则是冒着得病的危险,而不喝则会死。

    没有水,没有草,但还是有设法活了下来的土地散落着,像泰罗卡森林,先祖之魂知道那是怎么做到的。兽人们变得消瘦,因为没有草就意味着没有动物。过去三年里因为饥饿和疾病死去的兽人比在对抗德莱尼的战争中死去的还多。

    “不止是大地死了,”奥格瑞姆终于说话了,声音很沉重。他转过身面向杜隆坦。“霜狼的粮食怎么了?”

    在他眼里,他和杜隆坦都看起来是绿色的。而站在其他人旁边时,比如格罗姆和布莱克汉,他们则更像是棕色的,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发生了变化。杜隆坦认为是术士的力量使得他们和他们的世界变成这个样子。故那些直接喝了古尔丹配制的药剂的人肯定要比其他人颜色更鲜艳一些。真是怪异,奥格瑞姆想,该是绿色的大地变成了棕色,该是棕色的兽人变成了绿色,真是讽刺。

    杜隆坦的表情很难看。“有几桶在交战中被偷了。”

    “哪个氏族?”

    “碎手。”

    奥格瑞姆点点头。霜狼氏族在近来的连连交战中首当其冲。部落攻占沙塔斯之后,德莱尼越来越少见了。上一次报告瞥见那飘忽的蓝皮肤生物已经是六个月之前了,更不用说杀掉一个。沙塔斯沦陷那晚,杜隆坦拒绝喝那杯里的东西,这使得霜狼氏族成为众矢之的。即使在那以前,他不太愿意攻击德莱尼的态度也并非没人注意到。现在德莱尼——兽人唯一的用来宣泄他们嗜血的**的目标——变得越来越罕见,很多兽人觉得杜隆坦多少对此也负有责任,而无视了一个事实:德莱尼很可能就是被捕杀殆尽了——从地面上剿灭他们的最初目标已经达成了。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带些给你,”奥格瑞姆说。

    “我不会接受你的慷慨馈赠的。”

    “如果我的氏族处于你的境地,你会把我揍得不省人事然后把粮食从我喉咙里塞进去,而不是等着我拒绝,”奥格瑞姆说。杜隆坦笑了,像是惊讶于他真这么做了。奥格瑞姆也露齿而笑。这一刻,如果他能够无视他们周围死去的大地,无视他们皮肤上不自然的色调,这些年里可怕的事就能像没有发生一样。

    然后杜隆坦的笑容褪去了,一切又回到了死亡般的现在。“为了孩子们,我会接受的。”他转过头,再一次看着这片荒野。这里出现了新的名称——更残酷的更黑暗的名字。那座堡垒现在被称为地狱火堡垒,而整个区域现在叫做地狱火半岛。

    “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德莱尼的毁灭同样会毁灭兽人,”杜隆坦说。“我们正在相互争斗。堕落到要从孩子们的口中抢夺粮食,因为土地的创伤如此严重,不再能养育我们。术士们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恶魔能够破坏和折磨,但却不能治疗和解决饥荒。”

    奥格瑞姆低声问:“有没有人…试过找元素之灵?”这种行为仍是禁止的,但奥格瑞姆知道绝望会让一些人重新考虑旧的方法。

    杜隆坦点点头。“失败了。我们曾经悄悄地聚在一起,但恶魔把守着沃舒古,我们没法从那里找到希望。”

    “那么…我们完了,”奥格瑞姆平静地说。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锤子,它立在地上,锤柄靠在他的脚上。即使现在他也在想毁灭之锤的预言会不会成为现实。如果他是最后一个继承人,他用这把武器来灭绝德莱尼,是不是已经带来了救赎,然后带来了毁灭?现在该怎么用它来找回正义?

    在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死去的时候…一切又怎么能再一次改变?(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一章 新的诱惑

    生存的意愿很强大,古尔丹一边想着一边准备睡觉。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神殿里睡觉,在一间他自己重新布置的房间里。这里面他形式地放着用来召唤和指挥恶魔的工具和物品:德莱尼的灵魂碎片,用于大型生物的一些石头,保持自己能量充足的药剂。这里还有颅骨,和别的骨头,以及其他统治的象征。容器里燃烧着一些草药,焚香引导着梦境。

    气味有点过于浓烈,他把容器转过去。他在锅里点起一点火,让木柴烧到剩下余烬。一边吟哦着,古尔丹一边把干树叶扔到火上,尽量不让自己被空气中弥漫的气味呛到。然后他走上床——他倾向于认为这也许是可恶的维纶还在神殿时曾经睡过的床——然后很快地睡着了。

    古尔丹做梦了,这在自从基尔加丹离开以后从未有过。即使那影像站在奇异黑暗的地方,他也知道那是真的。那个影像是一个和兽人轮廓差不多的存在,影藏在长长的斗篷之下,斗篷也遮住了他的脸。他很瘦削,甚至比女性兽人都单薄,但不知怎的古尔丹立即感觉到那是个男性,在古尔丹看来他身形很精致优雅,从这个陌生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感冲击着古尔丹。陌生人在他脑海里说话的时候他打了个冷战,男性的声音,奇异而友善,又不可抗拒。

    “你感觉到漂泊无依,”陌生人说。

    古尔丹点点头,既小心谨慎又热切渴望。

    “基尔加丹承诺给你权力…力量…神格。给你你们世界从未见过的东西,”柔和的声音继续从那仍隐藏在斗篷的阴影下的嘴里吐出。这些话抚摸着古尔丹。抚慰着他。同时也让他感到害怕。但他开口的时候感觉到更多的是愤怒。

    “他抛弃了我。”古尔丹说。“他让我们毁掉了我们的世界,然后就把我们留在这里和这个世界一起死去。如果你是他派来的,那——”

    “不,不,”那奇异地不可抗拒的声音抚慰道。“我来自…更伟大的存在,”他的眼睛在斗篷深深的阴影中闪了一下。“我来自…他的主人。”

    古尔丹毛骨悚然。“他的…主人?”

    然后他脑海里显示出一副景象,基尔加丹和维纶和阿克蒙德很久以前的景象。他看见被称为艾瑞达的生物被转变成为怪物和半神,他感觉到——尽管没有看到——在这一切后面都有一个更强大的存在。

    “玛尔甘尼斯!”

    他仍然看不见陌生人的脸。但古尔丹知道他笑了。

    “是的。那个统治一切的,我们为之服务的存在。你很快就会明白,古尔丹,毁灭和遗忘是美丽而纯净的,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方向。你可以抵抗它,然后被毁灭,也可以帮助它,然后获得奖励。”

    古尔丹仍然对这个被斗篷遮掩的形象和他的甜言蜜语充满担忧和疑虑,他小心地问,“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你的人民正在死去。”那个影像直截了当地说。“这个世界没有剩下什么可供破坏了,也就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他们必须去别的地方。去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有充足的值得屠杀的生物的地方。兽人对此的饥渴现在远胜于食物。给予他们渴求的鲜血吧。”

    古尔丹眯起眼睛。“这听起来像是奖励,而不是要做的任务,”他说。

    “两者皆是…但我主人给予的奖励不止这些。你控制着影子议会,你尝到过权力的味道。你是你人民中最强大的术士,你也知道这一切如何让你感到满足。想象一下如果你是…神。”古尔丹颤抖了。这一点之前也有人向他承诺过,但不知怎的,他知道这个玛尔甘尼斯更有能力来履行这个奢侈的诺言。他想象着张开双手就可以震动大地,想象着牢牢地攥住一颗心脏而让它停止跳动。他想象着成千上万的眼睛注视着他,他们的声音呼喊着他的名字。他想象着这些他甚至从未想象过的感觉和味道,垂涎三尺。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陌生人继续说。“我会看到他们的死亡。你会看到你的人民满足了杀戮的**。”这时古尔丹能够看清楚最明显的特征,苍白的皮肤,黑须环绕的薄唇弯出一个笑容。“这是一次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合作。”

    “确实是,”古尔丹轻声说。他意识到自己正仿佛被牵引着,于是停下来补充道,“但我无法相信这就是你要从我这得到的。”

    陌生人叹了口气。“玛尔甘尼斯会给你所有这些,还有更多。只是…他被囚禁了。他需要帮助。他的身体被困在一座远古的坟墓里,沉没在翻腾的黑暗海洋中。他渴望自由,渴望施展曾经属于他的力量,就像你们兽人渴望血腥屠戮,就像你渴望力量。把你的兽人带到这个原始的未腐化的世界。给他们以柔软的血肉让他们用斧子去砍。战胜这个地方的原住民,强化你的人民,然后带着这绿色战士的大潮和我一起去解放我们的主人。他的感激——”

    又是这狡诈的微笑,这亮白的牙齿。又是这力量的冲击,只有陌生人的意愿能让它减弱。

    “……这看来在你的想象之外,古尔丹。”

    古尔丹考虑着。这时那个陌生人的影像变幻着消褪了。古尔丹站在一片漂亮的草地上喘着气,风吹散了他编成辫子的头发。他从未见过的动物正在吃着草。目之所及,到处矗立着健康的树。奇怪的生物,和兽人很相像,但有着粉红色的皮肤,和那个陌生人一样瘦削单薄,正在照料着田地和家畜。

    完美。

    景象又改变了。他突然到了水下,正往下游,他的肺并没有因为缺少空气而感到灼烧。海草随着洋流摆动着,遮掩却没有完全隐藏着一些倾倒的柱子,还有一个刻着奇怪文字的平台,被时间和永不停息的流水的轻柔地抚摸销蚀着。他一阵颤抖,意识到这就是玛尔甘尼斯所在的地方。把他释放出来,然后…然后…

    这看来是一次很好的合作。一切都会比留在这个世界要好,留下就只意味着缓慢地死亡。一片美丽的成熟的土地,等着被掠夺,这本身就让这场交易显得很有价值。而且还有更多更多别的东西。他迅速看着陌生人。“告诉我要怎么做。”

    古尔丹四脚朝天地在地板上醒来。他旁边冰冷的石块上有一片写着指引的羊皮纸,是他自己亲手写的。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传送门。艾泽拉斯。人类。

    麦迪文。

    古尔丹笑了。

    等等,人类。古尔丹似乎想起了什么,没错。在德拉诺他见过一个人类。货真价实的人类,那个人就是林越。

    古尔丹的手下曾打探到奥格瑞姆和杜隆坦曾经接触过一个人类,但之后那个人类隐匿了起来。并没有插手兽人与德莱尼之间的战争,虽然探子告诉他那个人类曾经见过杜隆坦几次,但从杜隆坦的反应上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也是古尔丹没有插手抓捕林越的原因,但是现在不同了。艾泽拉斯,听起来是人类的家园,就像德拉诺一样。那么这个人类一定非常的了解,是时候把这个藏在德拉诺的人类找出来了。

    并没有急着下命令,古尔丹知道这需要仔细谋划一下。

    林越找到一条清澈的小河,将身上洗净,然后穿上了战铠。这是极少数他会脱下铠甲的时候,因为危险无处不在。

    林越和麦迪文约定的修为是图腾王者,然后他就可以再次开启时空漩涡,回到属于他的时代。对次他期待已久,虽然他知道此时的图腾大陆也许仅仅过去了几个小时,或者半天。

    但是对于林越来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多计划没有完成。所以在德拉诺的时间里,林越拼命的提升着自己的实力,不断的越级去挑战强大的生物。

    这样不间断的战斗,虽然让他的实力飞涨,但也让他的心力憔悴。

    坐在小河旁边,林越望着夜色下的德拉诺,叹了口气。需要休息一下了,不然自己会垮掉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二章 转移注意

    自从基尔加丹离去后,影子议会几乎和古尔丹一样紧张,甚至是担忧。但现在他们有了方向。古尔丹召集起议会,告诉了他们那个自称基尔加丹主人的神秘陌生人的话。他提到了那肥沃的土地,干净的水,健康的,皮毛光鲜的动物。他更热情洋溢地提到了那称为“人类”的生物,他们会奋起反抗,足以当作一个挑战,但他们也无可避免地会在强大的部落面前灭亡。

    “水,食物,杀戮。还有力量,都将赐予那些愿意去引导这一切发生的人。”古尔丹说,声音中充满诱惑,甚至煽动。他对他们的判断很准确。他们的眼睛,有些是红色并闪着光,有些是认真的棕色,但都盯着他,他看到了他们脸上的希望…还有贪婪。

    工作开始了。

    首先他们要转移饥饿的部落的注意力。古尔丹清楚地认识到,越来越少的粮食和无处发泄的对暴力的灼热渴望,让兽人们开始相互攻击。他让布莱克汉给所有部落发出公告,召集他们最好的战士,公开进行一对一或者小队角斗。胜利者将从失败者的氏族那获得食物和干净的水,当然还有荣誉和声望。兽人们急切渴望有事可做——任何事,为了缓解他们对战斗的渴望,为了水和食物,他们对这个建议反应热烈,古尔丹松了一口气。玛尔甘尼斯需要一支部队来进攻人类,如果入侵之前兽人一直相互屠杀的话,兽人就构不成军队了。

    杜隆坦继续给他制造麻烦。进攻沙塔斯那晚古尔丹没有把他砍掉似乎让他更加放肆,霜狼的领袖开始更公然地发表言论。他公开反对这种有**份的登台对战。他呼吁寻找治疗大地的方法。而不只是直接责怪术士。或者说。他在容忍的底线上舞蹈。甚至还不时越过了底线。

    而且,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有人听从了他。酋长不喝玛诺洛斯之血的氏族只有霜狼一个,但其他氏族也有地位低点的兽人也没有喝。最让古尔丹担心的是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这个兽人会是个大麻烦。奥格瑞姆一点也不像布莱克汉,有朝一日他总会因为这种不相像而做出一些事的。但现在,他并没有公然地站到霜狼那边,事实上他还成为了那个角斗比赛的赢家之一。

    那种景象仍在继续。麦迪文很清楚他要什么:一个连接两个世界的传送门。影子议会和他们的术士可以在这边打开,而麦迪文和他所控制的魔法则在另一边维持它。

    他们无法秘密地进行工作。传送门必须足够大才能让麦迪文所要的部队通过。而且,部落正感到空虚。竞技场战斗的激情和挑战,以及构筑这个传送门的盛大的仪式,能给他们一些关注的焦点。

    麦迪文对这个主意很满意。在某个影像里,他化身成一只大黑鸟站在古尔丹手臂上,爪子抓进他的肉里,红黑的鲜血在绿色的皮肤上流淌,但那疼痛的感觉…很好。鸟爪上绑着一张小纸片。古尔丹展开纸片,看到一个让他窒息的设计图。他醒过来的时候,立即就把那个设计图描绘到一张大的羊皮纸上。

    他仔细地扫视着这个设计图。眼睛里闪烁着期盼。

    “完美,”他说。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高兴。”某天奥格瑞姆和杜隆坦在坐骑上勘察古尔丹所谓的传送门的时候说。杜隆坦目之所及,兽人们都在埋头工作。男性**上身,女性几乎也差不多,他们绿色皮肤上的汗珠在炽热的阳光下晶莹闪耀。有些兽人在有节奏地喊着战争怒吼,有些则专心而沉默。通往这个高地的道路,几乎是从地狱火堡垒那沿一条直线延伸过来的,路上铺好了石块,建筑器械在上面移动起来还算容易。

    四个大型平台的形状是基于德莱尼的设计的。杜隆坦注意到了这个讽刺的细节。原来的设计上还作了些改变,周围是现在已经很熟悉的尖刺,这逐渐成为了兽人建筑的特色。杜隆坦还记得小时候走过的类似的台阶,也记得为了屠杀一切在台阶上他所能见到的东西而跑上过这样的台阶。两根尖塔刺向天空,如同长矛,上面都有古尔丹的塑像。

    而最令人生畏的是第四个平台,在第三个后面有点远的地方。这个平台是古尔丹一直所说的传送门的基石。两块巨大的石板立着,第三块架在上面,形成一个原始的门。这里的石块开始不是以天然的形状放置,两边都雕刻着阴森的形象,还有一些蛇形的雕饰。

    “这不比让他们冲进你们的帐篷屠杀你的族人好么?”奥格瑞姆继续说。

    杜隆坦点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好是好些。但我们仍然不知道这个传送门是去哪里的。”奥格瑞姆朝这干枯的大地做了个手势。地狱火半岛是这个世界上遭到破坏最严重的区域之一,但绝不是唯一遭到破坏的区域。“那重要吗?我们知道我们要从这个传送门离开什么。”

    杜隆坦稍稍放宽了心。“我想你是对的。”

    他感觉到奥格瑞姆的灰色眼睛牢牢地盯着他。“杜隆坦…我一直忍着没有问你…你为什么不让你的氏族接受古尔丹的馈赠呢?”

    杜隆坦看着他的朋友,用另一个问题来回答。“你自己为什么没有喝?”他反问道。

    “有些…不太对劲,”奥格瑞姆最后终于说。“我不喜欢我所见的,那东西在其他人身上引起的变化。”

    杜隆坦耸耸肩,希望他的朋友不会追问下去。“你和我感觉一样。”

    “我很好奇,”奥格瑞姆说。但没有再进一步提问。

    杜隆坦觉得没必要去回顾他知道什么。他成功地保护了他的人民不受恶魔之血的危害,他也在古尔丹面前保存了自己,而且目前为止,还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而奥格瑞姆,感谢先祖之魂,他也很聪明地意识到那东西有些不正常而拒绝了。就目前来看,这些对杜隆坦,加拉德之子,霜狼氏族的酋长而言,已经足够了。

    “我今天要上场角斗,”奥格瑞姆说,他换了个话题。“你会来吗?”

    “我知道你这么做不是为了荣誉,而是为了你的氏族,”杜隆坦说。“你参加角斗是为了帮他们赢得食物和水。但我不会在这个…这种登台角斗的场合露面的。兽人不应该与兽人打斗,即使是形式的角斗也不应该。”

    奥格瑞姆叹了口气。“你一点没变,杜隆坦。你总是害怕我会打败你。”

    他的声音里有点愉悦的意思。杜隆坦转过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温暖地笑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三章 构建传送门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整个晚上,术士们站成一圈以防止好奇的旁观者看到那黑暗的仪式,几个石匠一直在努力地雕刻传送门基座的最后几块纹章石。一旦他们完成他们的工作,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转身相互微笑的时候,他们就会被杀掉。雕文篆刻者的血会让雕文完成激发,麦迪文告诉过古尔丹这一点。古尔丹没有理由去怀疑他的新盟友的睿智。但那些不幸的石匠不会是最后一批死在这里的人。

    黎明如火,间杂着深红和橘黄,空气凝重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传送门完成的最后几天里,其他事务也同样完成了。几个月前毁灭沙塔斯的攻城器械现在又重新启用,修理好,上好油,调试好了。被忽略了的护甲又从新擦得闪亮,刀剑磨砺。

    曾经毁灭德莱尼的伟大的兽人大军正在重新集结整装。

    有些氏族被要求留下来。古尔丹尽其所能去说服碎手、影月、雷王、血窟和嘲颅氏族的酋长,说这里需要他们。格罗姆和战歌氏族尤其难以说服,格罗姆对古尔丹大发脾气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古尔丹想过让地狱咆哮喝下恶魔之血究竟对不对,他看来似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全然不顾古尔丹的奉承,不管他说格罗姆对他有多么重要,他多么需要格罗姆,是格罗姆的睿智和无可限量的能力让古尔丹想把他留下。他绝不能冒险让格罗姆有什么疯狂的念头并且公然反抗命令。麦迪文不希望这样,他绝不希望这样。

    布莱克汉要求把整个部落集中在地狱火堡垒。过去几天,一些已经回到祖传故土的氏族——包括霜狼——又逐渐回来并扎下帐篷。他们遵照命令武装自己备战。尽管他们中没几个知道究竟要发生什么。

    他们集合了。一个氏族接着一个氏族。每个氏族都把他们的传统颜色以饰带或者腰带的形式挂在身上。在这个炎热但有风的日子,他们的旗子洋洋得意地噼啪作响。

    古尔丹和耐奥祖看着他们集结。古尔丹转向他以前的导师。“你和你的氏族将要留下。”他说。

    耐奥祖几乎是顺从地点点头。“我猜到了,”他说。他这些天说话并不多,正如古尔丹一样。他有些怀疑这个老兽人会趁着基尔加丹的离去而试图挣脱他的控制,但显然耐奥祖过于懦弱无能而没有这么做。古尔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还把耐奥祖当作偶像膜拜羡慕,心中满是不屑和轻蔑。那时候他多么愚蠢。现在他已经成长起来,学到了许多,甚至是从那苦涩的欺骗中吸取教训。有时候他觉得从耐奥祖眼中看到了轻微的闪光。就像现在这样。他目光凌厉地盯着眼前的老兽人看,最终认定那只是灯光的把戏。他把注意力转回到集结起来的各个氏族,面露微笑。

    尽管他的图谋远不止是简单的屠杀,但他看见眼前的景象时也忍不住心神激荡。他们是荣耀的!炽热的阳光在他们的铠甲上闪耀,他们的旌旗随风飘扬,他们绿色的脸上充满渴望。如果一切都如麦迪文所保证的那样,这将会是走向伟大的转折点。鼓声响起,深沉而原始,沿着大地震颤,穿过岩石。直透部落的骨髓。开始行进的时候,他们中很多人昂起头嗷叫。自然地踏着整齐的步伐,兽人再一次成为了一个团结的民族。

    古尔丹并不着急过去。一旦他们都在传送门前集结,他会被另一个术士用魔法传送到那里。他要好好观赏他的军队行列行进在宽阔的铺石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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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传送门前的是一个德莱尼孩子。

    他们从哪找到他的?数个月以来杜隆坦都没怎么见到过德莱尼,其他人也没有。他们肯定是认为能找到一个德莱尼是很大的运气,更不用说找到一个小孩。

    传送门已经完工,看起来既美丽又骇人。两个穿着斗篷的雕像守卫在传送门两侧,站在人群面前,就在雷王氏族和龙喉氏族旁边,它们的眼睛依靠魔法或是先进的技术,闪着红光。一个蜿蜒的生物雕像盘踞在门顶部,张开大口,露出尖牙,伸出锋利的、蜥蜴般的爪子,从脖子到身躯都隆起脊突。杜隆坦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并且稍稍感到奇怪石匠怎么会想到这样一个形象,也许是一个梦魇?他面部扭曲地苦笑了一下。这也算是一个可怖的雕像了。但他仅仅只是留意了一下这个雕像的雕刻技艺。他的目光又停留在哪个德莱尼孩子身上。孩子在旁边的巨大拱门前显得如此地弱小——弱小,单薄,还带有瘀伤。他茫然地看着兽人的海洋,向着他咆哮着的海洋,远不止是惊恐,以致有些麻木呆滞。

    “他们准备对他怎么样?”德拉卡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杜隆坦摇摇头。“我为最坏的情形而悲伤,”他说。

    她注视着他。“我看到过战斗中对孩童的杀戮,”她说。“他们被嗜血控制着——我无法谅解这些,但我明白这是如何发生的,而且我肯定他们不会用孩子来作为仪祭牺牲品的!”

    “希望你是对的,”杜隆坦说,但他看不到这个小小的身躯在这里出现的其他可能的理由。如果事实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他无法袖手旁观。他不想让他的氏族冒险,所以他祈祷他想错了。

    术士们现正吟唱着什么,让杜隆坦惊奇的是,古尔丹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整个部落窃窃私语,古尔丹善意地对着大家笑了。

    “今天对兽人来说是个荣耀的日子!”他喊道。“你们都见证了这个传送门的建造,称赞着工匠技艺的同时看着它如何矗立起来成为部落荣耀的标志物。现在,我将向你们展示我曾经见过的景象。”他指着拱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一块叫做艾泽拉斯的大陆上,我有一个盟友。他提议我们前往他的大陆。那里绿色葱茏,充满干净的水和肥硕的猎物。而最重要的是,我们将继续我们杀戮的荣耀和狂喜。一个叫做‘人类’的种族,我们盟友的敌人,会试图阻止我们占领他们的土地。我们将要毁灭他们。他们暗红的鲜血将在我们的刀刃上肆意流淌。正如我们已经毁灭德莱尼,现在我们也将毁灭人类!”

    一阵欢呼响起。德拉卡无法置信地摇摇头。“他们怎么还这样想?难道他们看不到如果我们继续这么做,这块新的大陆将遭受和我们的土地一样的命运吗?”

    杜隆坦同意地点点头。“但即使这样,我们也别无选择。我们需要食物和水。我们必须穿过这个传送门。”德拉卡叹了口气,她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不喜欢它。

    “即使现在,我们的盟友仍努力在他那边维持着传送门。而此刻,让我们开始吧。”他向那个小德莱尼俘虏指了指。“鲜血作为最纯净的礼物,送给那赐予我们强大力量的人。而孩童的血则更是纯粹。随着我们敌人的生命流逝,我们将打开传送门,并步入一个荣耀的新世界——部落历史崭新的一页!”

    他靠近那个绑着的小孩,小孩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古尔丹举起一把镶有宝石的匕首,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

    这个字冲口而出。每个人都转过来盯着杜隆坦。他挤着向前,如果这个新的旅程从一个无辜孩子的鲜血开始,那将不会有好的结果。他没走几步就被绊倒,重重地摔在被太阳炙烤的土地上。这一瞬间,他听到了德拉卡的呼喊,和她跑过来的时候金属碰撞的叮当声。场面陷入混乱。他挣扎着站起来注视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孩子。蓝色的鲜血从他被割破的喉咙里喷涌而出。

    “古尔丹,你都对我们做了些什么!”杜隆坦尖叫道,但他的质问被暴怒的兽人的咆哮所淹没。霜狼兽人们迅速准备好保护他们的酋长,战斗怒吼震耳欲聋。攻击杜隆坦的人——他无法分辨出是哪个氏族的人——不停地进攻,杜隆坦的气息仿佛从他的肺里面被敲了出来。为了防御,杜隆坦举起他的斧头挥舞起来。而对方躲开了,比杜隆坦想象得更加敏捷。(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蒙混进入

    叫喊声突然变调了,大地在他们脚下隆隆作响,深沉而刺耳的声音震颤着他们的骨头。搏斗停止了,兽人们都转过身盯着传送门。片刻之前,人们还能透过拱门看到后面的地狱火半岛的景观,而现在那里是黑暗的,星辰的漩涡,就像疯狂的夜空。即使是杜隆坦,目光也被这个景象吸引住。就在他的注视下,那层黑暗微微闪光,组织成一幅景象,让他既害怕又迷惑。

    古尔丹描绘了一片美丽的大陆,富饶而满是肥硕的猎物,肥沃的土地,湛蓝的天空。杜隆坦确实看到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地方,但那远非古尔丹所描述的田园般的如诗国度。那里的潮湿,程度一如德拉诺现在的干旱,一团厚重的迷雾漂浮在咸水沼泽草地之上,空气中回荡着一种嗡嗡的鸣叫声。至少,杜隆坦想,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有生命。

    不悦的低语在人群中传播。这就是古尔丹想要把他们送去的地方?第一眼看来这并不比他们的故土要好多少。但又一次,杜隆坦意识到,水就意味着生命。尽管天空是橘黄色而非蓝色的,尽管大地潮湿而没有花草,至少那里能让生命存活。

    他转过去看着古尔丹,这时人群中的谈论声音越来越大。古尔丹明显地也在试图掩盖他自己的震惊。他摆动着双手想让大家安静下来。

    “艾泽拉斯是一个很大的世界,就像我们的世界一样!”他喊道。“你们都知道不同的地方看起来有多么不同。我敢肯定这对那个世界也是一样的。这个地方…并不诱人,并不像我所…”他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然后他抖抖身子。看得出来是重新振作起来。“但看啊。这是真的存在的另一片土地!这是真实的!你们!”古尔丹指着站在传送门旁边的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兽人。他们集中了注意。“你们被选作第一批勘察这个新世界的先锋。前进吧,以部落之名!”

    那些兽人只犹豫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跑过了传送门。

    那些景象消失了。

    杜隆坦转过头盯着古尔丹。这个术士正尽力保持着镇静,但显然他的心绪也被扰乱了。

    “他们是我们的斥候,”古尔丹说。“他们会带回来新世界的消息。”

    而在集结的兽人真的开始感到焦虑之前,沼泽地的景象又重现了,那些兽人迅速地又穿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都咧着嘴笑,超过一半都扛着大型动物的尸体。一种是某种爬行动物。鳞片覆盖着整个身体和长长的尾巴,有着粗短的腿和巨大的嘴巴。另一种是四足的带有毛皮的东西,四只脚上都有利爪,有长尾和圆形的小耳朵,黄色的光洁表皮上还有斑点。两种生物看起来都很健康。

    “我们屠宰并尝过这两种生物,”斥候的头领说。“它们的肉都很可口。那里的水很干净。我们并不需要一片美丽的土地,只要一片能够养活我们的土地。这个艾泽拉斯能很好地满足这一点,古尔丹。”

    人群中又传出阵阵低语。杜隆坦的目光不知不觉地集中在斥候带回来的野兽上,他的肚子咕咕作响。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古尔丹显然松了口气。他远远看着杜隆坦,眯起眼睛。杜隆坦感到一阵忧虑。锋利而苦涩,就在他喉咙那里。

    他和他的氏族将受到兽人们的注意。他知道这点。他知道他保护那个孩子的尝试——还有这个行为引起的其他氏族的反应,很多氏族都准备要对抗霜狼的防御——不会被遗忘。他曾怀疑古尔丹会下令处决或者放逐他,但显然杜隆坦和霜狼兽人对古尔丹和布莱克汉尚且有些用处。

    既然如此,今天,他会和他的同胞并肩作战,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不管发生什么,杜隆坦知道他自己绝不会有悖于荣耀,直至死去。

    古尔丹看回那满是期待的人群,深深吸了口气。

    “这是命运攸关的时刻,”他说。“在另一边,一个新的开始正等待着我们。新的敌人等着我们去屠杀。你们能感受到,不是吗?嗜血的**在蠢蠢欲动?追随布莱克汉!听从他的号令,你们将统治这个新世界!传送门的另一边就是你们的新世界,去占有吧!”

    咆哮声震耳欲聋。人群推搡着前进。即使是杜隆坦也被对新世界的渴望所控制,如此青葱成熟,有待占有。也许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也许这个世界确实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杜隆坦热爱他的氏族,热爱他的人民。他希望看到他们繁荣昌盛。而他,就如此前的所有兽人一样,沉醉于杀戮。

    也许一切都会好的。

    手中握着利斧,心底蔓延着希望,杜隆坦加入到涌向传送门的人潮之中,涌向这个叫做艾泽拉斯的地方。他举起双手,随着每个兽人一起呼喊着奔涌向前。

    “为了部落!”

    林越站在远处,看着浩浩荡荡的兽人部队拥挤的站在巨大的传送门面前。他有些犹豫,他知道传送门的对面就是艾泽拉斯,就是以前的艾泽拉斯,但是林越不确定,如果自己跟着混进了这道传送门会发生什么。

    但是德拉诺已经被破坏的体无完肤,继续待下去林越恐怕自己都找不到可以入口的食物了,他可不想去嚼树皮。

    一队一队的兽人踏入传送门,林越则是悄悄的摸到了一旁。他必须万分小心,因为传送门旁边站着的古尔丹实力可不弱。虽然林越现在也学会了在阴影中潜行,但是面对实力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还是有被发现的危险。

    好在古尔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混入,警惕性并不高。林越顺利的跟着一队兽人进入了传送门。就好像是简简单单的穿过了一道门,林越下一秒就踏在了艾泽拉斯的土地上。

    并没有继续跟随兽人部队,林越迅速的远离了,他要去寻找人类文明,去弄清楚一些事情。(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毁掉

    “你扔啊!”

    “闭嘴!”

    “去你丫的,我说你倒是扔呀!”

    “得,扔就扔!”格莱塔尔低吼一声,身体前倾,肩膀上那强而有力的肌肉不停的颤动着。他的右臂前后摆动着,拳头形成了一条模糊的弧线。他的右拳舒展开来,小片的骨块从指缝之间落下,掉落在地面上,传来一阵阵格格声响。

    布洛多戈大笑一声,双唇向上扬起,从那狞笑中可以看到他那对尖牙。“哈哈,才一块!”

    “妈的。”格莱塔尔愤怒的坐回到他身边的石块上。布洛多戈又一次捡起那些骨块,在手中晃了晃扔了起来。格莱塔尔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在跟布洛多戈的比赛中几乎赢不了一局,真是不正常。

    在格莱塔尔的词典中,“不正常”一词似乎已不再具有任何意义,虽然以前却并不是这样的。他抬头望着眼前那片红色的天空,远方的太阳则有如燃烧的火球一般,跟天空的颜色别无二致。格莱塔尔还记得他童年时那湛蓝的天空和暖洋洋的太阳,以及那满山遍野的绿地和山谷。他曾在那又深又清凉的湖中、河流中游泳。当时的他是那么无知而又幸福,丝毫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中水会变得如此珍贵。水是生命之源。如今,兽人们把那些尚未被污染的水视如珍宝,密封于桶中以备应急之用。

    格莱塔尔把思绪拉回到现在,站了起来,随意的朝面前的土地踢了一脚。眼前红色的尘土扬起。让他感到双唇干燥。于是他拿起自己的水袋小小的抿了一口。他那绿色的皮肤因为灰尘的覆盖而不再显得那么的有光泽。但却凸显出了他的一头黑发。除了这一点仅有的颜色之外,整块大陆仿佛完全被红色吞没,如同浸血一般。

    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不正常。

    其实最不正常的还是他和布洛多戈被要求驻守在这里,任由他俩在这里玩着那无聊的游戏来虚度时光。他抬头看着前方高耸的拱门以及充斥于其间的能量散发着光芒。那就是黑暗之门,一道奇异的可以将人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的门。尽管他和他氏族的成员并没有亲身体验过传送,但他却曾经见证过伟大的部落战士们穿越过那道门,为了荣耀而与人类和他们的同盟作战。虽然在那以后曾有几个兽人带着部落的最新战况回来,但是最近却没有任何人穿越过那道门。没有只言片语。没有侦察兵,什么都没有。

    突然,格莱塔尔感觉到黑暗之门似乎有一些异样。他皱了皱眉头,没有管旁边的布洛多戈还在那里扔着他的骨块。他走进了几步,身上的毛发都有着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格莱塔尔?该你了,你在干什么啊?”

    他没有理睬布洛多戈,而是半蹲着,继续观察那股不断涌动的能量波。在那个诡异的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呢?

    黑暗之门中那不停起伏着的光幕变得更加透明。有如在尝试着看穿浑水一般,格莱塔尔专心的注视着那道光幕。突然,他深吸一口气。蹒跚着后退了几步。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道光幕之后,他看到了一场残暴的战斗。

    “什么?”布洛多戈站在他的身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丝毫不记得刚才还在进行的游戏。两人就那样在那里傻傻的看着,直到格莱塔尔恢复了意识。他向布洛多戈吼道:“快去,告诉他们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好的,我去找司令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布洛多戈还是在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道光幕。

    “不行。”格莱塔尔简短的说道。他深知他们的司令官并不能够很好的处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有另外一个兽人也许可以。“去找耐奥祖!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布洛多戈点点头,转身跑了起来,不时地回头看看远处的黑暗之门。格莱塔尔耳听着他离开,眼睛仍是直直的望着眼前那模糊的惨烈战斗。他可以看到许多兽人,其中还有一些似乎是他所认识的。那些兽人在和一种奇怪的生物对抗着。这种生物要比兽人矮小许多,但是他们身上却穿着沉重的铠甲。格莱塔尔想了起来,这些生物就是所谓的“人类”。这些人类动作敏捷,并且数量多得可以和虫群媲美,将兽人包围起来一一击败。为什么他们的兽人军团会失败呢?毁灭之锤到哪里去了?格莱塔尔看了许久,仍是没有发现他们的酋长。在那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仍在凝视着黑暗之门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有人接近的声响。格莱塔尔强迫自己不再观察那道传送门,而是把头转了过去,于是他看到布洛多戈带着另外两人回来了。其中的一个是那么的高大壮硕,比任何一个兽人都要强壮得多,他那小而贪婪的双目在此时此刻显得十分明亮。和这个食人魔法师同行的兽人带领着众人径直走向黑暗之门。

    抛开他灰白的头发和皱纹满布的面容不谈,耐奥祖,影月氏族的首领仍被认为是史上最强大的萨满之一。他的身型还是十分的强健,而他那双棕色的眼睛也和以往一样的锐利。他盯着传送门,看着那道光幕之后清晰的显现出的那场灾难。

    “那么,这是一场战斗。”耐奥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且是一场部落输掉的战斗。”格莱塔尔暗想道。

    耐奥祖开始发问:“这场战斗持续了多——”突然,拱门中的空间仿佛被移动了一般,它的入口处形成了一道漩涡。有如从水中浮起一般,一只手穿刺了那道光幕,光与影在那绿色的皮肤上交相辉映。一颗脑袋。接着是整个身体。于是一个兽人就这样穿过了黑暗之门。虽然他的双眼看上去是那么的狂热。但他仍紧抓着他的战斧,磕磕绊绊的跑了过来。他甚至都没有看耐奥祖和其他几人就直接越过了众人。

    在他之后,成百上千的兽人穿越了那道传送门,并且尽全力跑了过来。格莱塔尔在人潮中发现了一些食人魔,以及一些头戴兜帽身披斗篷的身影,看起来要比兽人略为瘦小。格莱塔尔的目光最后落到了一个战士的身上。他远比一个成年兽人高大,格莱塔尔认定他的身上有着些许食人魔的血统。他并没有和其他兽人一样毫无目的的狂奔,而是骑着一只黑色战狼。朝向一个特定的目标前进。

    有一个兽人嫌他挡在了路正中,于是把战士挤开,并朝他吼道:“杂种,别挡道!”尽管如此,那战士只是摇了摇头,不愿在这紧要关头仍被人取笑。而他胯下的战狼却向那兽人开始咆哮,于是他只得挥手示意他的坐骑停下。战狼很听话的安静了下来,而后它的主人用他一只巨大的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

    耐奥祖大声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指着其中一个戴兜帽的人说:“你是什么兽人?为什么要把你的脸遮住?给我过来!”

    那身影停了下来,而后耸了耸肩,走向耐奥祖。用一种冷淡而又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如你所愿。”尽管大地仍是那么的灼热干涸毫无生机,格莱塔尔仍是为他那令人战栗的声音而打了一个寒颤。

    他抬起他戴着锁甲的右手。将头巾向后推下。格莱塔尔看到他的面容,不禁因惊吓而惨叫出来。他的容貌也许曾经是很正常的,但现在再也不是了。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苍白的暗绿色,并且在耳朵和下颚的接合处裂开,一股闪闪发亮的分泌物顺着脸庞流下。他那破碎的暗紫色双唇深陷入头骨中,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从他的双眼中可以看到智慧和恶毒并存。

    这很明显是一具死尸。

    就连耐奥祖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他很快恢复了神志,声音微微颤抖的问道:“你是谁——是什么?还有,你想要干些什么?”

    那活死人为萨满的尴尬而暗笑,简短的回答道:“难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泰隆?血魔。”

    “那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和暗影议会的其他成员一样被毁灭之锤杀死了。”

    血魔承认道:“我确实死了,但是还不是无药可救的。你曾经的学徒古尔丹发现了一种能够令我们起死回生的方法,尽管是以这种腐尸的形态。”他耸了耸肩,格莱塔尔甚至可以听到那毫无生机的血肉在吱吱作响。“不过那已经足够了。”

    “古尔丹?”苍老的萨满似乎因为这一事实受到了不小的震惊,相比之下亲眼看到能说话能走动的尸体都不算什么。“你的主人还活着?那你就应该回去找他。当你还活着的时候,你背弃了我和萨满的传统,选择了跟随他的步伐成为一名术士。现在,虽然你死了,但你仍在为他而服务。”

    泰隆?血魔摇了摇头。“古尔丹死了,而那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好事。他背叛了我们,在最关键的时候带走了一半的部落,并且迫使毁灭之锤放弃他对一座人类城市的征战转而去追击他。那个叛徒让我们付出了整场战争的代价。”

    “我们……输了?”耐奥祖结结巴巴的说道。“但是……那怎么可能?部落的实力如此庞大,而毁灭之锤也不可能任由我们输掉这场战争。”

    血魔同意道,“是啊,他曾经作战过,但是他的实力并不足以挽回大局。尽管他杀死了人类的领袖,但是他最终还是被击败了。”

    耐奥祖不敢相信这一事实。他转头看了看那些先前穿越过传送门,现在仍在喘着粗气,被鲜血覆盖的兽人和食人魔们。他深吸一口气,挺直身子,转向了与他同来的食人魔。“邓塔格——召唤其他的酋长们。让他们尽快带上武器和铠甲在这里集合,我们——”

    突然之间,一道能量波毫无预兆的从黑暗之门中冲了过来,将所有人撞倒在地。格莱塔尔大口呼着气。一道飓风吹来,于是他又被绊倒。第二道更为猛烈的能量波在兽人们面前爆炸。许多块巨石被这能量击起,飞过了众人。远处那道光幕闪烁着,变得不再透明。

    “不!!!”耐奥祖冲向黑暗之门。当那道光幕闪动,收缩,凝结而最终爆炸的时候,耐奥祖离它仍有数步之遥。石块和尘土从拱门处迸发。耐奥祖就好像一块老骨头一般被扔向半空,而后狠狠的撞到地上。邓塔格怒吼一声,奔向了他主人的身边,轻如无物地将耐奥祖抬起。老萨满无力的躺在他的怀中,脑袋悬在空中,双眼紧闭,一道血迹从他右边流下。那道能量发出尖利的声音,有如愤怒的远古之灵的嚎叫。那几道光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瞬之间,整个光幕就完全消失了,只剩下那石制的拱门矗立于此。

    黑暗之门就这么被切断了与艾泽拉斯的连接。

    格莱塔尔看着那石拱门,以及那些从传送门逃离回来的部落战士。之后,他朝邓塔格看了过去。他看到苍老的耐奥祖就好像在襁褓之中一样被食人魔轻轻的抓住。

    以先祖之名……他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六章 挽回的机会

    “耐奥祖!”

    泰隆?血魔和贾兹?碎魂者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影月氏族的村落中,轻快的步伐扬起了脚下厚实的尘土。好奇的村民们从他们简易的房屋的门窗中探出头来想要一窥究竟,而那两个入侵者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眼睛朝他们恶狠狠的瞟了几眼,于是所有人又都被吓了回去。

    “耐奥祖!!!”血魔又一次以一种冷酷而又发号施令的语气吼道。“我要跟你谈谈!”

    在他的身后,似乎有人低声嘟哝着,“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怎么在乎。你现在侵入的是影月氏族的领地。现在就滚,要不然就死在这里。”

    死亡骑士转身面向刚才从他身后走近的强壮的兽人战士,回复道,“我需要跟耐奥祖谈话,告诉他泰隆?血魔来找他了。”

    那个兽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显得有些不安。“血魔?你就是那个死亡骑士?”他的脸部因厌恶而有些扭曲,露出了两只獠牙。他看着血魔和他的同伴,鼓起勇气说道,“你看着倒并不是那么的危险么。”

    碎魂者告诉他,“他可是相当的危险哦。”他转过身去朝着一些兽人所看不到的东西点了点头。其他的几个身影从村落中小屋的阴影中走出,来到那两个死亡骑士的身旁。虽然他们身披兜帽,但是那双闪着诡异光芒的眼睛仍是清晰可见。血魔笑了笑,而那个兽人咽了一口口水。

    “现在,赶快把你们首领找来。要不然你的骄傲自大会让你死得很惨。”

    兽人说道。“耐奥祖谁都不见。”虽然他已经开始出汗。但是很显然他还是的要遵从上级的命令。

    血魔轻叹一声,他那早已腐烂的肺部吸入一口气而后排出,发出一声奇异的呼啸之声。

    他说道,“那么你马上就可以去死了。”就在那兽人还没能做出任何回复的时候,他就已经伸出了自己被锁甲保护着的右手,低声吟唱着什么咒语。兽人深吸一口气,疼得弯下了腰。血魔握紧了他的拳头,于是血液就突然从那倒霉的兽人的鼻子、眼睛和嘴里喷涌而出。与此同时。血魔已经转身而去,对于折磨这烦人的兽人已不再有任何的兴趣。

    “黑暗魔法!”一个影月战士叫了出来,抓起了他身旁的战斧。“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再伤害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他怒吼一声,身边的其他几人作为响应,也拿起了武器随时准备作战。

    泰隆?血魔迅速转身,他那双发光的眼睛眯了起来。“你们想死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大不了我自己去找耐奥祖。”这一次他的双手同时向前展开,黑暗之力在他的指尖凝聚。而后,它就好像黑火一般在众人面前爆炸,将那些刚刚挥动着战斧冲了过来的兽人击倒在地。他们躺在地上。痛苦的尖叫着。

    “住手!这里被杀的人已经足够多了!”老兽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充满权威。泰隆将他的双臂放下,命令他的同伴们后退。然后看着前方影月氏族的首领。

    “耐奥祖,你终于来了。”血魔用懒散的口气说道。“我认为那样做可以引起你的注意。”他转向耐奥祖,惊奇的发现影月首领的脸上被涂得一片煞白——就好像骷髅头一般,血魔暗想道。当他们的眼神相会时,耐奥祖睁大了双眼。

    “我……梦到过你,”他沉吟道。“在梦中,我预见了死亡。而现在,你来了……”他那细长的指尖触摸着自己脸上的骷髅手绘,几点白块剥落下来。“两年来,我一直有着同样的梦境。最终,你还是来了,来取走我的灵魂!”

    “你错了。我是来救赎你的。但是你还是说对了一部分。我的确是为你而来的,但并不是如你所想象的那样。我来请求你领导整个部落。”

    耐奥祖很是迷惘。“我?为什么?为了让部落变得更加得支离破碎?难道我所做的还不够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我再也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曾经,我带领着我的人民——落入了古尔丹的圈套,使得我们的世界近乎毁灭。那是一场几乎完全摧毁了我们的灾难。请你另寻他人吧。”

    泰隆眉头微皱。事情并不如所想象的那么顺利,而他也不能像他对待影月兽人一样把耐奥祖杀了完事。他又一次尝试着,“部落需要你……”

    “部落已死。”耐奥祖打断了他的话。“半数的兽人都被困在那万恶的世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你想让我去当一群死人的领袖么?”

    血魔平静的回复着他,“他们并未离我们而去。”他的那股镇定感染了耐奥祖。“虽然黑暗之门被毁了,但是说不定它还可以被重建。”

    耐奥祖好奇的问,“啥?重建?”

    死亡骑士向他解释道,“在艾泽拉斯大陆上还留有一个空间裂痕,而德拉诺这一边的则完好无损。我仍然能感应到它,并且我可以重建黑暗之门。我会将裂痕扩大,直到整个部落都可以穿越它。”

    萨满酋长似乎在考虑着这一点,而后摇了摇头。“即便可以,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呢?联盟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部落永远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兽人们已经基本上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现在就只能去选择自己怎么个死法。”他的手指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又一次摸了摸他脸上的骷髅。血魔为他的软弱而直犯恶心。真难以想象曾经如此受人尊敬的酋长现如今居然会变得这么怕死。

    更不幸的是他还是部落计划中必要的一环。

    血魔强迫自己要忍耐,他反驳道,“死亡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如果我们得以重建黑暗之门的话,我们就不一定要去赢,甚至都不需要再和联盟作战。我为部落筹备了另外的一个计划。我曾经从古尔丹口中听说过一些神器,如果我们能够获取其中一些的话……”

    “就是因为古尔丹和他的那些阴谋,有多少兽人直到他死了之后都还在做着无谓的牺牲!”耐奥祖向他怒吼道。“你和你的那些该死的计划!如果成功的话,从中你能获得多少力量?你们这些暗影议会的混蛋只知道想尽一切办法获得力量,其他的一切你们都毫不在乎!”

    血魔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抓住了耐奥祖的双臂愤怒的晃了起来,“两年了!自从黑暗之门崩坏之后,你他吗的都躲了两年了!在这里你们氏族成员除了互相残杀就再也没有干过别的。现在他们只需要正确的引导,然后他们就可以重获力量!你的支持者根本无法和我的死亡骑士匹敌,我们完全可以让所有的氏族都遵从你的号召。毁灭之锤要么死在了艾泽拉斯,要么就是被关了起来。现在你就是能够号令群雄的唯一一人。我检验过黑暗之门,知道它的受损程度,并且我告诉过你我有一套解决方案。我已经派了几个死亡骑士前去,哪怕是现在,他们仍然在进行着修复工作,等待着它有朝一日再次开启。我确信我们可以成功。”

    “那么你所谓的解决办法到底是什么?”耐奥祖刻薄的问道。“你有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使我们回到艾泽拉斯,并且赢得我们两年前失败的那场战争的方法?我不这么想。我们是命中注定的,我们不可能取胜。”他转过身去,朝着他的小屋走去。

    “不要管那些战争!你这个糟老头,听我说!”死亡骑士在他的身后喊道。“我们并不需要战胜联盟,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征服整个艾泽拉斯!”

    耐奥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但是你说你可以修复黑暗之门。如果我们不回艾泽拉斯那么我们修它干啥?”

    “我们的确是要回去。是的。但是并不是为了战争。”泰隆?血魔走近了他。“我们只需要找到一些有魔力的神器。当我们拿到它们之后,我们就可以离开,并且永不再回艾泽拉斯。”

    “然后我们就呆到这里?”耐奥祖挥了挥手,指着身边那干涸的大地。“你我都很清楚德拉诺是一片将死之地,在不久的将来它甚至都无法维持我们这些生命。”

    在血魔的记忆中,耐奥祖并不总是如此的迟钝。“它不再需要了。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远离艾泽拉斯和德拉诺,到其他的世界去生活。其他更好的世界。”泰隆向耐奥祖缓缓道来,有如在跟一个小孩讲道理一般。

    耐奥祖现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在他那惨白的脸上血魔仿佛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耐奥祖在那里站立良久,不知道是应该进入他那间小屋并继续隐居,还是选择接受新的命运。

    他最终还是问道,“你已经计划好了么?”

    “是的。”

    又是良久。血魔耐心的等待着他。

    “……告诉我吧。”耐奥祖转身,走进他的小屋。

    不过这一次,泰隆?血魔和他一起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七章 年轻的国王

    “看看这儿!”

    吉恩?格雷迈恩,吉尔尼吉斯的国王,指向了他们前方高耸的要塞。就在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已经从那同样高大雄伟的前门中鱼贯而入。尽管格雷迈恩是那么的魁梧壮硕,但是和这道门相比起来他看着就好像侏儒一般,光是要塞的拱门足有吉恩的两倍那么高。当其他的国王走进的时候,他们观摩着那厚实的外墙以及坚固的建筑样式,点了点头表示赞赏。而与此同时,格雷迈恩则哼了哼鼻子,前眉微皱,似乎是说他对其他国王的称赞不以为然。

    他望向前方尚未完成的那些建筑,低声说道。“一座墙,一座塔,再加上唯一的一座堡垒。我们花了那么多钱所兴建起来的就只有这些?”

    “它很大。”索拉斯?托尔贝恩指出这一点。索托姆加德的领主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明扼要,不想多说哪怕一个字。“越大花钱越多。”

    其他的几个国王似乎也在因为这巨大的开支而感到不平,都在嘟囔着什么。尤其是当他们想到这些巨大的开支是由他们平均分担的时候,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一个有着高大而又修长身形的年轻人走到众人面前,“如果是你,你会花多少钱来确保安全?有价值的东西总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当其他人听到这句很有水平的警戒时,他们停止了自己的抱怨。作为暴风王国新近加冕的国王,瓦里安一向很了解安全的重要性。在第一次兽人战争的年代,他的王国曾经在兽人的手下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甚至连暴风王国主城的绝大部分都变成了废墟。

    “的确如此——国王殿下。请问暴风王国的重建工作目前进展如何?”一个穿着绿色海军制服身材消瘦的人友善的问道。

    “进展相当顺利。谢谢你。海军上将。”瓦里安回复道。尽管戴林?普罗德摩尔是库尔提拉斯的首领,但他还是更倾向于别人称呼他的海军军衔。“我对石匠工会的工作非常满意。我和我的人民对他们都心怀感谢。他们是非常专业的工匠,那精湛的技艺完全可以和矮人们相媲美。暴风城修复工作的完成指日可待。”他向格雷迈恩笑了笑,说道,“我不得不说我们所花的每一分铜币都物有所值。”

    其他的国王咯咯的笑了起来。托尔贝恩看到了那身形健硕,有着灰白与金黄参杂的头发以及蓝绿色眼睛的洛丹伦国王泰瑞纳斯。两人对视之后,泰瑞纳斯点了点头。当年轻的瓦里安带领着他的人民从部落的侵略中逃离,前去寻求庇护的时候。老国王资助了他,并且将他带回自己的家中,直到年少的王子能够回去继承他父亲的王座。现在,泰瑞纳斯和他的老朋友托尔贝恩都为最后的结果感到很是欣慰。瓦里安是一个聪敏,富有个人魅力而又高贵的青年。尽管他还很年轻,但是他那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和外交手段早已折服了许多人。泰瑞纳斯甚至已经开始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来对待。这个年轻人能够掌控大局,并且将那些领主们的注意力从抱怨中转移开去。老国王为他的才干而感到一种如同父亲一般的骄傲与自豪。

    瓦里安继续说了下去,将他的声调略为升高。“事实上,我们那最能创造奇迹的工匠就在眼前。”暴风国王指向前方一位正在和一些身上满是灰尘的工人谈话的健壮男子。他有着一头黑发,那深绿色的双眼仿佛在散发着光芒。他转向众人。好像是听到了众人之间的对话一般。泰瑞纳斯知道那就是艾德温?范克里夫,石匠工会的领袖。同时也是暴风王国的修缮以及此地守望堡的建设工作的总负责人。

    瓦里安朝着他笑了笑,招手示意他过来。“范克里夫先生,我相信一切工作都在顺利进行之中。”

    “的确如此。感谢您的关心,国王殿下。”范克里夫自信的回答道。他在外墙上使劲用拳头敲了敲,自豪的点头示意。“陛下,我向您保证,这里的防御之完善足以抵挡住任何侵略者。”

    “我相信你所说的,范克里夫。”暴风国王表示同意。“你已经尽全力做你所能做的了,那并不是一件易事。”

    范克里夫点头以示感谢。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站在一幢未完成的建筑面前的工人叫他过去。“国王殿下,我得回去继续工作了。”他向众领主深鞠一躬,然后转身朝着远处的工人走去。

    众人继续前进。泰瑞纳斯低声对瓦里安说道,“干得漂亮。你这一下不但让再也格雷迈恩无可抱怨,还顺带着称赞了范克里夫。”

    年轻的国王笑着,轻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而且在我这么说了之后,他肯定会更加刻苦工作的。至于格雷迈恩么,他现在就只能抱怨没有其他人跟他一起嘟嘟囔囔了。”

    “对于你的年龄来说,你已经很聪明了。”泰瑞纳斯大笑道。“或者你比所有人都聪明。”

    当然了,瓦里安的辩驳以及间接的训诫并不能使格雷迈恩一直闭嘴。当他们穿过中间庭院的时候,吉尔尼吉斯的国王又一次嘟囔起来,而后就在他厚实的黑色胡须之下逐渐变成了大声叫嚷。他勉强的承认道,“他们的确工作的很辛苦。”他看向瓦里安,而后者微笑着作为回应。“但是为什么他们要建造这些?”他指着面前唯一那座完成了的要塞说道,然后跟着大家一起穿过了门口的那道铁闸门,走上了楼梯,继续道,“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还花这么多钱来建造这样的一座城堡啊?我们建守望堡只是为了看守远处黑暗之门的曾经所在,不是么?一座简单一些的要塞不就足够了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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