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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蒋凯     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txt下载     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章 殡仪馆核验员(二十)

    莫助理拿起电话,发现关机,才反应过来,在殡仪馆的后场是不能通电话的。于是莫助理想走出火化区域,到行政办公楼去打,但这一举动被邛师傅发现了,邛师傅连忙将莫助理阻拦了下来,态度极其坚定的说道:“不要惹祸上身,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莫助理显然被邛师傅这句“高深莫测”的话给怔住了,跨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呆呆的站在那边。但我显然更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所以我没有顾及邛师傅的阻拦,独自一人走出殡仪馆的后场区域,来到行政区域,打通了肖馆长的电话。

    打了几通,电话是通的,就是没人接听,这可把我给焦急死了。正在我彷徨无措的时候,我原单位的洪主任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那端嘘寒问暖了几句后,突然话锋一转,官腔十足的对我说道:“小蒋,让你去殡仪馆是感受行业体验的,谁让你去刨根问底的?”这话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洪主任将我训斥一顿后,话锋一转说道:“殡仪馆的行业体验就此结束,明天就回单位报到。”听到洪主任这么说,我吃了一惊,不敢肯定的问询道:“洪主任,您确定明天让我回单位报到?我来殡仪馆才2天呀?”洪主任见我还犹豫,不耐烦的说道:“让你回来就回来,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说完就挂完了电话。

    我实在想不通洪主任是怎么知道殡仪馆发生的一切,难道是肖馆长或者张副馆长“打的小报告”?但显然不现实,今天在殡仪馆发生的一切,对肖馆长和张副馆长而言,至少目前是不可能知晓的。难道是莫助理?也不太现实呀,她可能连洪主任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还可能“打小报告”?

    联系不上肖馆长和张副馆长,我只能又返回殡仪馆的后场区域。由于先前的救护车出现,让殡仪馆的很多员工都堵在了停尸间一探究竟。莫助理和孙班长在现场维持秩序,劝导员工们尽快回到自己的各自岗位。莫助理见我回来,连忙问我道:“联系上肖馆长他们了吗?”我摇了摇头,不难看出,莫助理有些失望,我询问火化区域现在怎样了?莫助理说何师傅已经渐渐清醒了过来,但对于如何遭遇尸变的经历只字不提。莫助理说完后,把我拉到一边,附耳对着我轻声说道:“小蒋哥哥,是不是你的领导找你了?”我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

    “邛师傅刚打了一通电话,被我不小心听到了,我隐约听到他在说你不适合在殡仪馆工作,让电话那端的人早点叫你回去。我大约判断是他给你领导打了小报告。”莫助理说道:

    “奇了怪了,邛师傅怎么可能认识我的领导?”我不解的说道:

    “小蒋哥哥,这个你也不用奇怪,别看邛师傅是一火化工,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但自打二十年前,遭遇尸变后,有了三十字谶语的预知能力,很多达官贵人都视他为神明,希望在他那里可以知道自己的生死祸福。”莫助理解释的说道:

    “怪不得,我说呢,邛师傅的人缘怎么这么好,原来是有这么一档子的事情。但我来殡仪馆行业体验的时候,也没听我的领导提及他呀,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我窘迫无比。”我抱怨的说道:

    莫助理耸了耸肩说道:“没有人会愿意标榜自己和殡仪馆的人认识的。”我觉得莫助理说的有理,点了点头以示应和。莫助理突然狡黠的凑到我的跟前神秘兮兮的跟我说道:“那你离开殡仪馆,回到自己的单位,还会想起我吗?”我肯定的说道:“那当然,这么一个古灵jīng怪的小女孩,多么讨人喜欢呀,怎会忘记?”莫助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随后用右肩轻撞我的胸口低语道:“那我做你的同事,你喜欢吗?”

    听莫助理这么说,我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玩笑能这么开吗?民政局会愿意失去你这个大美女?”莫助理似乎并没有想跟我开玩笑,就直截了当的问我道:“人家问你喜不喜欢,哪来这么多话呀?”我见这事虽然蹊跷,但莫助理不像开玩笑,于是我认真的回答道:“那当然会很喜欢!”莫助理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似乎显得很满足。

    洪主任突然的“召回令”让我不得不准备提前离开工作了仅有两天的殡仪馆,和各位殡仪馆的同仁道别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在殡仪馆的时间不久,基本上和殡仪馆的同仁们没有什么交情可言,稍微有点交情的,无非就是莫助理、入殓师菊姐、运尸工王师傅等,那天我让莫助理在青松饭店安排了一桌酒宴,邀请认识的诸位一起吃顿饭,算是道别宴。

    晚上的道别宴上,肖馆长和张副馆长依旧没有联系上,莫助理、菊姐、王师傅、孙班长、何师傅、邛师傅都赴宴了。

    由于殡仪馆的特殊xìng,道别宴上是不能说诸如“再见”、“下次回来看望大家”的话的,大家都是评述相逢,气氛也不浓烈,倒是菊姐的快人快语,道出了一些玄机。

    “能认识小蒋,真是挺荣幸的,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回单位了,听邛师傅说,莫助理也会调动去心理咨询中心,小蒋,是这样吗?”菊姐问道:

    我耸了耸肩,表示不是很清楚,邛师傅在旁,言简意赅说道:“确有此事。”除了莫助理和邛师傅意外,包括我在内的众人对于邛师傅这样的回答,都觉得有点意外,邛师傅也不避讳,开门见山的说道:“今下午我和心理咨询中心的洪主任联系了一下,跟他提了两点建议,一,让小蒋早点回原单位;二,莫助理更适合心理咨询中心的工作。最终洪主任都答应了。”大家对邛师傅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觉得意外,更有甚者,像孙班长那样的,对着邛师傅直抱怨,抱怨他为何不帮她换个单位。邛师傅看着众说纷纭,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提高着嗓门说道:“你们这几个,除了能和死人打交道,还能干啥?莫助理毕竟年轻,做这个行当确实不合适,今天我把话说开了,莫助理今天看到我在和洪主任通电话,求着我帮她找找出路,而恰好洪主任那边需要帮手,我就卖了这张老脸。你们自己拿着脑袋想想,莫助理是在殡仪馆工作合适还是在心理咨询中心工作合适?关键的关键,今天何师傅碰到了尸变,新的三十字谶语出现了,里面的一些天机说到了莫助理……”大家一听到新的三十字谶语重新出现,面面相觑,惊恐不已,于是纷纷看向何师傅,何师傅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知道这新的三十字谶语灵验不灵验,但里面揭示的内容实在过于诡异,和二十年前邛师傅碰到的三十字谶语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吧,我先泄露两点,来验证一下灵不灵。”大家听到何师傅这么说,顿时强打jīng神,想一听究竟。

    何师傅看了看邛师傅,随后对着众人说道:“大家不是想知道和李秘书一起离去的是哪两个人吗?”众人点了点头。

    何师傅淡淡的说道:“张副馆长和徐总。”

    众人皆哗然,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肖馆长打来的电话。只听电话那端说道:“小蒋呀!是你一直联系我吗?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今天出了车祸,我和张副馆长都进了医院。张副馆长可能有点玄……”由于我开的是免提,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莫助理迫不及待的抢过我的电话说道:“肖馆长,徐总和你们在一起吗?”

    这时电话突然断了。我连忙回拨过去,再也没有拨通。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时何师傅突然说道:“根据三十字谶语,我知道今天肖馆长和张副馆长突然出去有事,是为了何事?”

    “为了何事?”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参加一个人的葬礼!”何师傅看着邛师傅说道:

    邛师傅点着头说道:“那个人就在我们这里!”

第三十二章 鬼间谍(第一版本)

    张濯,是我父亲的老战友,退役后,还是军人作风,行事雷厉风行,言出必行,他虽然不苟言笑但还是深受我和我父亲的爱戴,所以,我们三人时常一起喝酒聊天,聊天的话题多为军国大事、史海沉浮,难得扯上一些生活琐事。

    有一次,张濯叔叔又拎着两瓶上好的剑南chūn来我家,准备找我父亲和我一起喝酒,那天我一家正巧要去参加一远房亲戚的婚宴,不能相陪。我不想拂了张叔叔的好意,就让父母去参加婚宴,由我留下来陪张叔叔一起喝酒。

    离我家不远处,就有一家卤菜店,我去那整了一些张濯叔叔最爱吃的猪头肉和鸡爪,两人就算喝开了。

    那天张濯叔叔的兴致似乎比较高,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后,一瓶剑南chūn喝的差不多了,张濯叔叔对着我说道:“侄,再来一瓶?”我酒量有些不济,连忙推说快不行了,张濯叔叔佯怒的说道:“你们父子都是一德行,做事和喝酒一样,总爱留一手,一点都不爽快。今天做叔的做主,再喝一瓶。”说完,也没等我同意,就把另一瓶剑南chūn开了,我见也拦不住,只能抢过酒来,给张叔叔满上,自己倒了一点,以示陪喝。张濯叔叔也不介意,笑着说道:“侄,听说你最近在写有关诡异的故事?”我点了点头。张叔叔喝了一口剑南chūn说道:“张叔叔给你讲一个自己在当兵时,遇到的一件诡异事,要听不?”我连忙点着头说道:“要听要听。”说完后,我连忙给张濯叔叔敬了一杯酒,张濯叔叔干了杯中酒,吃了一口猪头肉,随后回忆起了那段往事……

    79年开始的对越南自卫反击战,宏观战略上是胜利的,但在一些具体的战斗上,还是屡遭败绩,伤亡惨重的,归根到底,是由于当时十年特殊时期后的波及和当时没有军衔制度的指挥紊乱所造成的。

    我和你父亲都是工程兵,中越边境多为山岳树林,开荒辟路的事情是我们工程兵的首要任务,我记得很清楚,那是1984年的初chūn,为配合昆明军区第14军40师、41师和第11军31师对老山、者yīn山、八里河东山的反击,我和你父亲所在的班被安排前往者yīn山勘探地形。

    位于我国云南省杨万地区边缘,属喀斯特地貌,路少沟深,山势险峻,早晚温差变化极大大,如果运气不好,碰到雨天,那能见度只能是几米。当时可以这么说,我和你父亲最糟糕的事情都遇上了,初chūn恰恰是雨季,yīn雨绵绵,让人在行进中感到极不舒适,你父亲羸弱,没走多久,就累趴下了,班长为了不耽误行军路程,就让我留下照顾你的父亲。

    我见雨势比较大,就带着你父亲先避雨,来到一株大榕树下后,取出一些干粮给你父亲,当时你父亲发着高烧,一直在那边胡言胡语,给他的干粮根本就吃不下去。

    正当我为你父亲担心之际,这事天上打了一个响雷,把你原本昏睡的父亲给惊醒了,只听你父亲喃喃的说道:“狗子(张濯叔叔的绰号),快去救人。”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山林,被雨水洗刷的白茫茫一片,到哪里去救人?可能是你父亲又在那边说着胡话,所以也没当回事。突然,你父亲站了起来,恶狠狠的对着我说道:“狗子,叫你救人咋不救人呢?我们是军人,岂可见死不救?”我被你父亲的突然惊醒,吓得直愣在那不会动弹。你父亲见我傻了眼,连忙打了我一个耳刮子,说道:“狗子,还愣在那干嘛?”对于你父亲毫无来由的指责,我也来了气,就冲着他回嘴道:“这深山老林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到哪去救人?”你父亲二话不说,扛起背包,拿起工兵铲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人家呼救声叫的这么明显,还假装没听到,那你跟着我。”

    我见你父亲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从一个病猫子突然变成一个孔武有力的健康人,很是纳闷,看着你父亲囔着要去救人,我也不能落后,于是就跟了过去。

    大约走了二十来米,你父亲带着我来到一个小土丘处,你父亲一脸彷徨的对着我说:“我们来这里干嘛?”说完,刚还生龙活虎的他突然有瘫倒在地。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回过神后,连忙拖起你的父亲找地方避雨,就这么一拖,那小土丘被我拖掉了一些湿土,一只手显现了出来。

    要是换做他人,肯定会被这一幕吓一跳,但是对于我们这种工兵xìng质的通信兵而言,似乎有点习以为常!怎么说呢?我们在架桥铺路的时候,经常会挖到尸骨腐尸之类的,多多少少有些见怪不怪。

    虽然没被吓到,但还是有必要处理一下,于是我连忙先将你父亲安顿在一大树底下后,随后将那小土丘给慢慢扒开......

    是一具女尸,凭我当兵多年的经验可以判断,应该是刚死不久。我搜遍了她的全身,除了一个小油包以外,没有其他任何身份证明。

    用油包包好的东西,肯定是怕水。当时雨极大,我就没有立即打开那油包,怕淋坏了,匆匆将那具女尸掩埋后,就回到了你父亲的身边。

    当时你父亲基本上是昏迷不醒了,我就背负着他回到部队的大本营,请求治疗。就在那空暇的时间,我打开了那油包。

    油包内的东西让我颇为诧异,里面竟然是一封用越南文字书写的书信。我虽然不懂越南文字,但满兵营的都是云南兵居多,找个会越南文的人应该不难,我的班长就懂越南语,原想等他回来再问他的,但实在是好奇不过,所以就找了一名平rì里关系还不错的战友帮忙翻译,那战友一看,脸sè铁青,连忙带着我去见了我们连的连长。

    连长应该也懂越南文,看了那越南文的书信后,问我从哪里得来的?我把那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连长觉得事态严重,连忙让通信兵联系我班,立即取消者yīn山勘探地形的任务。但通信兵联络不上我班,连长估计我班凶多吉少,连忙派出一个侦察班的兵力对我班展开搜救。

    事后才知道,我班除我和你父亲以外,全部牺牲。连长经过全部确认后,才告诉我,那书信上的内容是我军的行军动向,那女尸体应该是越方的间谍。

    我当时对此事至少有两点想不通:一,你父亲为何在昏迷不醒的时候,突然清醒过来,并扬言要我救人?二、那书信是我从女间谍身上搜过来的,显然那书信还没有送出去,那越方是怎么会知道我方的军事动向,结果遭致我班几乎全体阵亡的悲惨结果?

    后来你父亲康复了,我就把这事和我心中的疑惑一股脑的说给了你父亲听,我当时就问他,为何会在那一刻突然清醒过来,喊着我要救人?我原本会认为你父亲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结果,你父亲只是迷迷糊糊的对着我说道,说是他当时并没有昏迷,而是和班长他们一起在勘探,结果遭到越军的埋伏,伤亡惨重,你父亲当时还说,看到我躲在一边,对遭伏击的全班不理不睬,所以就对我囔着救人,看我没有反应,就跑了过来打了我一个耳刮子。

    对于你父亲这样的回答,我可以说是哭笑不得,搞得我像一名逃兵似的。你父亲对我还有些不依不饶,一直责怪我见死不救,我当然受不得这样的气,就把你父亲带到了事发地,告诉他哪里躲雨,哪里埋的尸体?

    你父亲在现场看到了那被埋的女尸体和连长的证明,才半信半疑的信了我。

    张濯叔叔讲完了故事,第二瓶剑南chūn也被我俩喝的差不多了。我看他仍然意犹未尽,拿出了我父亲的多年珍藏五粮液,张濯叔叔一看,乐呵了一会,口中直说我父亲“埋”的很深。我一边应承着,一边给张濯叔叔满上。

    “张叔叔,你跟我说的这个故事,我父亲也跟我说过了,但过程有点不一样?”我跟张濯叔叔小碰了一杯,喝了一小口后说道:

    “嗯?你父亲是怎么跟你说的?”张濯叔叔喝着刚和我碰完的酒说道:

    “张叔叔,你讲的故事有个不足?”我说道:

    “不足?哪里不足?”张濯叔叔问道:

    “张叔叔,您知道那女间谍是怎么死的吗?”我说道:

    张濯叔叔摇了摇头说道:“我真还不知道。小侄,你倒说说呢?”

    “行,那我就把我父亲的那个版本和你说一下!”我蒙了一口杯中酒说道:

第三十三章 鬼间谍(第二版本)

    “我父亲和我说的这个版本,开头和您张叔叔说的差不多,也是去者yīn山勘探地形,但不是我父亲羸弱不堪,拖了队伍的后腿,而是……”我对着有点喝高了的张濯叔叔,似乎不敢讲下去。

    张濯叔叔虽然喝了约有一斤多的白酒,但依旧还是很清醒,他对于我这样的支吾不言,似乎很明白,他笑了笑对着我说道:“侄,你父亲这故事的版本,其主要内容是不是说我拖了队伍的后腿?”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张濯叔叔立马哈哈大笑的说道:“侄,没事,尽管说,张叔叔和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说点陈年旧事,伤不了我和你父亲的感情。”我见张濯叔叔这么说,也就打消了顾虑,就对着张濯叔叔讲起了我父亲对我说的那个故事的版本:

    ……

    当时你们的那个班刚走进者yīn山不久,就迷路了,所有指路工具都发挥不了作用。正当你们彷徨无措之际,一名女子出现了在山林中,班长当机立断,就命令了张叔叔您和我父亲将其逮捕,经过班长的审讯,发现该名女子是越南人,并且极有可能就是越方的间谍。对于这种状况,你们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掉她,但带着她又妨碍了行军的速度。班长为了尽快找到出路,就让张叔叔您和我父亲看着该名女子原地待命。

    队伍没有走出多久,就听到了源源不断的枪声。我父亲根据枪声判断,你们班有可能遭到了伏击,于是我父亲叫囔着要去支援。而张叔叔您似乎颇为冷静,认为看住越南女间谍是你俩当前的任务,擅自去救援是违背命令的表现。况且队伍真的遭受伏击,就是你俩同去救援也是无济于事。

    我父亲对您这种“冷漠”表示了强烈的愤慨,激动之余,打了您一个耳刮子。这时一旁的女间谍似乎看到可趁之机,趁机用蹩脚的中文离间您和我父亲的关系。但这名女间谍殊不知您和我父亲关系铁的水rǔ交融,岂能被女间谍的蹩脚离间给切断情谊?所以我那脾气火爆的父亲不容分说,揪着那女间谍就是一顿痛打。也就在这时,女间谍身上掉落了一个油包。

    叔叔您眼明手快,捡起油包,打开一看,一封写满越南文的书信和若干越南的纸币。

    那封书信上的内容确如张叔叔您先前所说的内容,是越方已经探知我军动向的“鸡毛信”,但有一点张叔叔您和我父亲说的不一样,我父亲说是那书信上的内容都是用数字组成,简而言之,就是摩斯电码,您和我父亲都能轻松破译,而并非张叔叔您所说的那样是全篇越南文,自己看不懂,必须让懂越南文的人才能翻译。

    换而言之,当场,张叔叔您就知道了书信上的内容而非事后回到军营通过连长翻译才得知的。当然,这些并不是故事的重点,故事的重点在于那面额奇大的几张越南纸币。张叔叔您和我父亲一样,在改革开放没几年的大背景下,对于外国钱币知识的了解可谓是一窍不通,并不知道越南纸币是一种面额虽大,但实际购买力很弱的一种货币,那几张越南纸币上,不是5000面值就是10000面值。对您俩身处在当时国内货币最高面值仅有10元的社会背景的情况下,这几张5000、10000的越南纸币无疑是天文数字。张叔叔您当时就有了贪财的恶念。我父亲和你情同手足,共事多年,当然知道您当时的想法,所以就出面阻止,但张叔叔您在金钱面前,丧失了理智,终将那女间谍打死。我父亲见不能阻止,也不想出卖您,所以就让你将他打昏,制造出女间谍伤我父亲准备逃跑,被您发现,在僵持过程中,被你打死的场面。

    最后,就是您将女间谍的尸体掩埋,昧下那几万越南钞票,背着我受伤的父亲,回到营地,并将那带有摩斯电码信纸交给领导。

    由于全班除您和我父亲以外,全部阵亡。加上我父亲没有坚持原则,睁一眼闭一眼,这事就瞒天过海,无人揭发。

    张濯叔叔听完我的讲述后,无奈的摇着摇头说道:“真不知道你父亲在搞什么,为了丰富你的写作题材,竟然不惜用诋毁老战友的方式来给你编造这么一个故事。等你父亲回来后,我要好好质问他。”

    我好奇地问张濯叔叔道:“张叔叔,按您的意思,您俩说的这个故事,肯定有一个人说的是真的?”

    张濯叔叔想了一想,说道:“那当然,但你父亲说的肯定不靠谱。我和你父亲虽然都是老党员,但他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到死也不信见鬼的那一套,所以对于他的见鬼经历,他肯定要刻意回避。用谎言来遮盖。”

    我点了点头,举着酒杯,敬了张叔叔一口酒,而后说道:“证明这事情,其实很简单,问一下您们的连长,您们连长要是看到的是满纸越南文,那就是我父亲撒谎,要是满纸的摩斯电码,那就是张叔叔您撒谎。”

    张濯叔叔轻打了我一个“毛豆子”,呵呵笑的说道:“你这小鬼,古灵jīng怪的,还相当让我们的老连长出面来证明这事情,那我问你,要是证明起你父亲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将谋财害命的罪名‘套’给我,让我晚节不保,锒铛入狱?”

    我听张叔叔给我戴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连忙摇着头说道:“张叔叔,您这是哪里话?做小辈的岂敢这样,只是我和张叔叔您聊的一时兴起,极想知道这事件的本来面目。”

    张濯叔叔点了点头说道:“侄儿,要是做叔的心中有鬼,也不可能跟你讲这个事情。真想不真想,已经不重要了。但我和您父亲的那些老战友,全部阵亡是不争的事实。和那死去的女子不无关系。我和你父亲都恨极了那越南女间谍。不用你父亲所说的那,我是为了那几张钱而动了杀机,只要能亲手杀她,我倒贴钱也愿意。只可惜,真不是我亲手杀的她。”

    ......

    我和张濯叔叔喝酒一直喝到下午的两点。张濯叔叔是带着微醉离开了我家。晚上,我父母在外喝完喜酒回来。我父亲看到一瓶珍藏多年的五粮液被喝了一半,多多少少带着一些心疼的情绪问我道:“咋啦?老张的两瓶剑南chūn还不够你俩糟践的?还要带上我半瓶的五粮液?”我连忙对着父亲宽慰的说道:“爸,别心疼呀,过两天我给你整两瓶回来。喝您半瓶,还您两瓶,不亏。”

    “我倒不是心疼酒,是担心你张叔喝这么多酒,不知道身体怎样。不行,我得打个电话问问。”父亲一说完,就拿起手边的电话,打到了张濯叔叔家,对方可能是婶婶接的,得知张濯叔叔熟睡了,我父亲才放心。

    想起午间我和张濯叔叔聊的话题,不免好奇地问父亲道:“爸,您还记得跟我说过您和张叔叔在越南碰到女间谍的故事吗?”

    “记得呀!你那张叔叔不像样,贪财害命。”我父亲带着一丝愤愤不平的口吻说道:

    “可张叔叔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和您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很不一样?”我质疑道:

    “他是咋说的?”我父亲好奇地问道:

    我于是将张濯叔叔跟我讲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和父亲说了一遍。我父亲像张濯叔叔一样,也是摇着头无奈的说道:“这个老张,整天就只知道鬼啊怪啊,一点都不像一名**员。”

    “那您俩到底是谁在编故事呢?”我极其想知道答案的问道: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张叔叔家当面质问,顺便把他家的茅台酒干掉两瓶。”我父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我点头认可。

    翌rì,我刚起床,我父亲脸sè凝重的对我说道:“昨晚,你张叔叔走了!”

第三十四章 被复制的隧道

    蕙山隧道,是我市唯一的一条过山隧道,当初建造的时候,就不断有诡异的事情传出。为此,这隧道建造的非常不顺利,前前后后,花了3年的时间,才勉强建成。

    勉强建成后的蕙山隧道可以说是勉强通车,通车后,交通事故频发:4.**巴隧道起火案,烧死11人,伤5人;5.20隧道内三车追尾,造成2死2伤;6.6宝马车隧道醉酒撞人案,造成1死7伤……这些都是发生在刚通车不久的蕙山隧道内,从时间上也不难看出,蕙山隧道基本上每个月都要发生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诸如那些小碰小擦的交通事故,那更是数不胜数了。

    方威辛,是我所有朋友中好奇心最重的一个人。不光好奇心重,还和我一样,喜欢去触碰一些鬼灵jīng怪的事情,当他得知蕙山隧道不太平的时候,天天卯足了劲,宁可多绕一些远路,也要过一趟蕙山隧道,感受一下灵异的氛围。

    一rì,方威辛和我一起吃着火锅,席间,方威辛神神叨叨的对我说,他在隧道里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我有点不信,驳斥他的观点说道:“老方呀,你知道隧道里有很多公用设施是不太常见的吗?就拿隧道逃生口来说,你能知道它隐蔽在哪里吗?知道中导洞是什么意思吗?你能理解隧道里还有滑梯吗?”方威辛显然对我所说的不屑一顾,拿着啤酒猛喝一大口后,对着我说道:“老蒋,我说的不是那些,而是人!”对于方威辛这样的答复,我更加不满意了,我摸了摸方威辛的额头说道:“老方,你没有发烧吧?”方威辛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喝多吧?”我继续问道:方威辛见我这么问,连忙摆脱了我摸他额头的手,急切的对我说道:“老蒋,你怎么这么不信我的话呢?”

    “我能信啥?隧道里看到了人就是不可思议了?”我抱怨道:

    “那如果是已经死掉的人呢?”方威辛突然幽幽的说道:

    “死掉的人?”被方威辛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将酒给方威辛满上,一边劝酒,一边让其快快道来。

    方威辛是直心肠,也不计前嫌,就一股脑儿的把他在蕙山隧道的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自打知道蕙山隧道诡异事件不断,我就天天有事没事的往那边赶,希望可以现场碰到一两起灵异事件,但事实让我失望之至,接连一个礼拜,不要说碰到灵异事件,连普通的车祸也没看到一回。

    灰心之极的我,也没了去那隧道的心思了,但有一天晚上,我酒后开车,怕被临检。所以就选择道远一点的蕙山隧道,在隧道里开车,是不用担心有临检的。

    正当我定心的开进蕙山隧道,还没开到一半,只见三股车道只有一股可以通行。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出车祸了,于是我幸灾乐祸放慢行车速度,伸长脖子,不断向前张望,想看看出了怎样的车祸?

    这时的我突然发现,这个蕙山隧道出奇的安静,虽然三股车道并为一股车道,但车辆并没有因此显得拥挤,甚至可以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开着车。整个隧道就我一个人开车,是不是有点奇怪呢?当时不会很晚,顶多晚上10来点,这个时间段,隧道里是不可能这么空拉拉的。难道真让我碰到蕙山隧道里的灵异一幕了?

    我故意将车停了下来,打起双跳,停在那约有一支烟的功夫,也没见有一辆车子经过,这个也太奇怪了,为了记录下当时“神奇”的一幕,我拿出手机,开始不迭的拍照摄像,准备上传网络,“炫耀”我见证“奇迹”的那一刻,当时我连题目都想好了,就叫《一个人的隧道》。

    但好景不长,没等我摄像摄满5分钟,后面便传来了开车声。隧道里既然只有一股车道可以通行,我就不能独占仅有的一个车道,所以我只能放弃拍摄,启动车辆,准备开车。可是还没开出10米,后面的车子就开到我的车旁,我转头一看,暗叫“不好”,原来是辆jǐng车。

    酒后驾车的我毕竟做贼心虚,佯装镇定都佯装不起来,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那时真叫是怕什么来什么,紧紧贴着我车的那辆jǐng车竟然鸣笛示意我停车。我当时可以说是慌了神,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停的时候,突然想到这是在隧道上开车,虽然整一隧道有可能就只有我和jǐng方的两辆车,但jǐng方毕竟没有权力让我在隧道里停车检查。于是我加大油门,准备甩脱jǐng车。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远离jǐng车,这样可以逃避检查。

    但我快,jǐng车更快。那辆jǐng车就像幽灵似的“吱”的一声就开到了我车前方20米停了下来。我不得不急踩刹车——我被jǐng车逼停了下来。

    我当时就像,这jǐng车真够玩命的,为了查一个酒后驾车,竟然在隧道里不惜一切代价,上演这惊险的一幕,至于吗?

    jǐng车上下来两名jǐng察,脸sè铁青的向我走来。到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认栽了,乖乖地按下车窗,等待jǐng察的处理。

    那两名jǐng察走到我的窗前,一个敬礼后,很严肃的对我说道:“这个车道已经设了禁行标志,为何还要在禁道里行驶?”

    什么?我没听错吧?jǐng车将我逼停,不是查我的酒驾,而是说我闯禁道?怎么可能?我看了一下隧道里四周的环境,三股车道并成一股,两个车道确实是禁行,但我确确实实的在仅有的可行车道里通行呀,这两名jǐng察是不是搞错了?我于是连忙下了车,摊开双手让两名jǐng察看看我身边的道路标志和禁行标志,示意jǐng察冤枉了我。

    可令人想不通的是,那两名jǐng察似乎无睹周边的禁行标志,只是一再提醒我赶快改变车道,否则罚款扣分。

    对于jǐng察的这样要求,我连忙表示服从,当时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个字“快”,赶快离开,赶快走人,要是jǐng察突然让我吹口气什么的,那才叫冤呢。

    说来也奇怪,我改变车道后,突然发现身边的车辆多了起来,和刚刚安静的隧道截然相反,前面的车辆缓慢的开着,后面的车辆用喇叭急促的催着。但有一点跟刚刚的情形相同:也是封了两个车道,只剩一个车道可供通行。

    我一边纳闷,一边随着车流缓行。这时我发现前方禁行的两个车道里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怪不得要并掉两个车道。

    随着车子的缓行,离车祸现场越来越近,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面前的这起交通事故,竟然是一辆小轿车和jǐng车相撞,那辆小轿车的车型和我开的车型一模一样,而那辆被撞的jǐng车恰恰正是刚刚逼停我的jǐng车——这怎么可能?

    我连忙打开车内的收音机,调到交通台,交通台果真在播报此事:一辆jǐng车和黑sè的凯美瑞轿车相撞,jǐng车内的两名jǐng员当场死亡,凯美瑞车主受伤严重,但因涉嫌酒后驾车已被jǐng方控制。

    说完这个故事后,方威辛将手头的一杯满酒一饮而尽,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后怕。我有些疑惑,对着仍有些惊魂未定的方威辛问道:“这事发生的时候,确定你不是因为酒jīng的作用而产生的幻觉?”

    方威辛对我这样的不信任表示不满,“哎!”了一声后,对着我说道:“老蒋,我们都快10年的朋友了,这事你还能不了解我?幻觉的事情压根就不可能。”

    “那你当时不是还有摄影吗?自己事后看了吗?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吗?”我提醒的问道:

    方威辛举着一张哭笑不得的脸,一边拿出手机递了给我,一边唉声叹气的说道:“老蒋,你自己看吧,我至今都没能弄明白。”

    我打开方威辛的手机,找出了那段视频,只见视频里方威辛的车停在禁行车道,方威辛在车里拿着手机拍着行车道里的汽车。而在方威辛的正前方,一辆jǐng车侧翻在地,医护人员正将车内的两名jǐng察抬了出来......

第三十五章 湖中的两具尸体

    一对情侣,因双方家人的反对而携手跳河自杀,死后能没有怨气吗?

    在我所处的这个城市里,但凡上点年纪的都知道在太湖边上有一处泊宫岛,以前对外免费开放,一到盛夏,就有很多人前往游泳避暑。但就是这么一处避暑好去处,现在的年轻人已经鲜有人知道了。为何?那是因为这个岛一直灵异、溺水事件不断,所以被zhèng fǔ早早的封掉了。一直无人开发,这泊宫岛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座荒岛。

    很多人和我一样,对于这泊宫岛的“由盛转衰”充满了好奇,投入了大量的jīng力来研究发生在泊宫岛上的一切。

    根据手头掌握的现有资料,可以知道泊宫岛“背后”的一些故事:

    泊宫岛是一座位于太湖边上的小岛,陆地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那样大小,其位置由于离岸边较近,于是在七十年代中期,由当地zhèng fǔ牵头,将陆地与岛连接,为市民打造一个避暑纳凉的绝佳之地。

    在80年代初,泊宫岛成为本市人民最为欢迎的避暑胜地。一到盛夏,市民和游客都会“光临”该岛,游泳、纳凉、散步。最高峰时,泊宫岛一天接待的游客量达1200多人次。

    80年代中期,意外溺水的事故在泊宫岛频频发生。盛夏时节,基本上每隔二三天都有一起溺水身亡的事件。为此市zhèng fǔ不得不下令泊宫岛区域内禁止游泳,但仍旧屡禁不止,溺水身亡的事故频频见诸于报端。

    更为要命的是,泊宫岛还成为自杀的高发地段,平均一个月就有5人次在泊宫岛自杀。当地zhèng fǔ不得已,只能在某一个冬季,突然宣布泊宫岛要重新开发,禁止对外开放——其实质就是禁岛。从此泊宫岛淡出人们的视线。

    当地zhèng fǔ的所谓禁岛,就是在泊宫岛和岸边的连接路上砌了一堵墙,贴了一张禁止入岛的告示而已。也没有人把守,所以真心要进岛也不是不可能。尽管如此,没了维护的泊宫岛,rì渐衰败,荒草丛生的迹象已经不可“逆阻”。除了偶有好奇探险的人会去“造访”一下以外,平rì里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三十年过后的今天,“默默无闻”的泊宫岛因为出现了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又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当地zhèng fǔ面对此事极为慎重,禁岛多年的地方尽然死了人,zhèng fǔ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当地zhèng fǔ对此事三缄其口,这一来,反而遭致民间猜忌,各种灵异谣言流传坊间,泊宫岛一度被当地百姓称之为“鬼岛”。

    关于此事,我也略知一二,这要得益于李志明。李志明是我的同事,在心理援助部门主要负责情感危机类的案例。而泊宫岛上死掉的一男一女,其生前的情感纠葛,就是由李志明负责的。

    李志明详细的跟我介绍过此事,由于此事涉及案例的**,因此李志明在跟我的讲述过程中,涉及那一男一女的姓名都用了化名:

    男孩子大成25岁,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女孩子小夕21岁,在读大学生,两人通过网络确立了恋爱关系。但他俩的联系关系遭到了双方家长的反对,男方家长嫌弃女孩不是本地人,女方家长嫌弃男孩不思进取,没有前途。

    双方家长反对的理由注定这对情侣悲剧的诞生:男孩子没有前途,可以通过找工作,努力工作来改变,而女孩子外地人的身份,是怎么努力都不会改变的。因此深爱着大成的小夕其自卑心理rì益增加,导致最后的失眠、忧郁,最终无法完成剩余的学业。

    这一局面的改变更加坚定了双方家长的反对,女方家长认定男方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而男方家长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找一个有心理问题的女孩做自己的老婆。为此,双方家长还发生过强烈的肢体接触。

    小夕的班主任通过心理援助找到了李志明,李志明了解了小夕和大成的详细情况后,决定接受此案例。

    但心理援助的介入并没有明显改善小夕家人和大成家人的关系。这也就为小夕和大成最终一起殉情埋下了伏笔。

    对于李志明这样的描述,我只能大概了解小夕和大成一起殉情的根源,但为何会选择去泊宫岛跳湖,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就简简单单的是一种巧合?

    我把这样的疑问告诉了李志明,李志明想了一想后,随后在电脑里调取了小夕和大成的卷宗,看了一会后,李志明就对着我说道:“蒋科,我这里有一个细节可能被遗漏了?”

    “什么细节?”我问道:

    “我对小夕和大成分别做咨询的时候,他俩都会不约而同的提及到一个岛,说这个岛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宿。”李志明说道:

    “那你当时是怎么理解的?”我问道:

    “岛,是归宿感与安全感的表示,我当时听小夕和大成说到岛,第一反应就是认定他俩安全感缺失,对前途茫然无措,没有认同感。”李志明解释道:

    “你这样理解应该是没错的。他俩最终为何会选择的自杀方式是去岛上跳湖自杀,应该是平rì里有岛这个潜意识。但惟独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们这里岛屿这么多,而他俩为何会偏偏选择禁岛多年的泊宫岛自杀呢?”我不解的说道:

    李志明宽慰我说道:“蒋科,您也不用多虑了,泊宫岛的诡异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否则zhèng fǔ也不会禁岛。他俩选择在那自杀,我认为很正常。”

    “嗯,泊宫岛确实诡异,这事先暂且不说,我想知道的是,这对情侣在殉情前也没留下遗书,也没电话短信道别。死的很低调,泊宫岛人迹罕至,他俩的尸体是如何被发现的呢?”我问道:

    李志明诡异的看了看我,淡淡的对我说道:“蒋科,你要听官方版本还是听真实版本?”

    “官方版本还要你说?什么被一对私入泊宫岛的年轻人发现的,这话鬼才信呢?我要听真实版本。”我说道:

    “他俩不是跳湖自尽的。”李志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顿时疑惑顿生。李志明见我意外,连忙说道:“他俩其实分别死在自己的家里,男孩子是吞噬了安眠药,女孩子是割脉自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说女孩子是外地人,她在家割脉自尽,那她肯定是在外地了?”我质疑道:

    李志明点着头说道:“是呀,男孩和女孩的双方家长自打闹得不可开交之后,就不许他俩来往了,女方家长将女孩带回了老家,男孩的家长也把自己的孩子锁在家内。两人不得见面,痛苦万分,就在电话里一起相约:于光棍节那天晚上的十一点十一分同时自杀。两人死了之后,其尸体就出现在了泊宫岛的湖里。”

    “什么?这么诡异?”我惊呼道:

    “更为诡异的是,双方家长明天过来发现自己的孩子不在房中,正准备各自寻找的时候,两地的派出所民jǐng都找上了男孩和女孩的家门,说是有人报案,他们的孩子死在了泊宫岛的湖里。尸体被找到了,让其家长前往认尸。”李志明说完后,似乎意犹未尽的凑到我耳边说道:“蒋科,您知道这报案人是谁吗?”

    “是谁?”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经jǐng方确认,报案人是在泊宫岛溺水而亡的第一人!”

第三十六章 死过人的客房

    客人死在酒店的客房里是常有的事,有意外的、有谋杀的、有自杀的,比比皆是,有个数据可以在这里公布一下:每年死于酒店客房的人数达700多人。平均每天就有2人死于酒店客房内。这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试想一下:您入住死过人的客房概率有多大?

    酒店是盈利单位,断然不会将死过人的客房停止销售。

    这些资料是一个在酒店做销售经理的朋友告诉我的,她姓高,叫高芳。她在某一四星级酒店工作了有3个年头。

    这次劳动节期间,她竟然破天荒的放了假,来到我这里游玩几天,得知我在写《见鬼实录》这部书,她就和我聊起了她碰到过的一桩客房死人的诡异案例:

    高芳在做这酒店的销售经理之前,是一名前台领班,在那期间,就经历了一起客房死人的诡异事情。

    之所以要说这起客房死人事件很诡异,是因为通过现有的证据根本就不能勾画出客房死人的本来面目:

    登记入住的客人叫舒婕,不是本地人,入住时间是5月26rì14:22,入住一天,要了一间门市价为688元的商务大床房,由于是某服务公司的会员,舒婕的实际入住价是388元。

    根据酒店的监控显示,舒婕十四点三十走入客房后,到翌rì退房时间,她也没有走出过客房。期间只有在晚上18:30的时候,舒婕通过客房电话,让酒店的餐厅给她送了一顿价值为88元的个人商务套餐。

    翌rì,前台催舒婕退房,但打进去的电话根本就没人接,试图通过那家服务公司,联系舒婕小姐本人,其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按照酒店管理的规定,对于这种情况,由当班的领班负责进入客人房间一探究竟。高芳就是那次当班的领班,于是高芳和前台小丽、保安大同一起来到舒婕所在的客房,由高芳先行敲门,敲门多次确认房内无人后,高芳利用房卡的总卡进入了舒婕的客房。

    一行三人进入客房后,发现房间根本就没有人入住的迹象,一切完好,床单平整如初、浴巾、毛巾也是干燥干净,这让高芳、小丽和大同一头雾水:难道舒婕收拾干净后走人了?这个不像是客人入住的习惯呀,素质再高的客人也不会像客房阿姨那样,将客房收拾一新。

    在高芳、小丽和大同确认没有舒婕的行李后,前往总台,给舒婕办理了“欠款离店”的手续,而舒婕所住的那间客房经客房领班确认后,改为“净房”状态,再次售卖。

    四星级酒店由于房价偏高,所以入住率普遍不高,舒婕的那间客房接连几天都没有卖出去。直到有一天,因为周末的缘故,舒婕所住的那个客房终于售卖出去了,入住那客房的人是一广东籍男子,姓姚,四十岁上下,做生意的。

    姓姚的男子进了那客房后不久,就跟前台打来了电话,说是客房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希望能派人去处理一下。当天当班的领班正好是高芳,面对客人这样的投诉,高芳很注重,连忙叫来了客房领班,一起前往那间客房。

    进入那间客房后,一股如同用久了抹布的味道扑鼻而来。高芳和客房领班连忙对那名姓姚的客人表示真挚的道歉,随后做出了给姚先生升级换房的处理决定。姓姚的客人表示满意后,就离开了客房,而高芳和客房领班叫来了各自相应的员工,在那客房内开了一个简短的现场会议,其主要内容就是如何确保客房的干净和无异味。

    与会员工到齐后,高芳和客房领班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带领员工找到味道的来源,以便来追究责任人。

    没花多久时间,几乎所有的在场员工都一致判断,味道的来源是从床底传来的。

    这时高芳隐隐觉得要出事。两位力大的男员工将大床床垫掀了起来,果不其然,床底下出现了一具女尸。

    在场的所有员工都惊呆了当场,部分女员工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惊叫了起来。高芳以独有的冷静,一边组织员工有序撤离,一边报jǐng。

    jǐng方的介入,很快就确认了女尸的身份:舒婕,死亡时间已有70多小时。那客房的抹布味道就是女尸已经腐烂发出的味道。

    “这案子最终破了吗?”我问高芳道:

    高芳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有破案,jǐng方对这案子也是守口如瓶的,就是那间客房被封了一段时间,酒店遭此影响,也只得停业整顿一段时间。”

    “这事就奇怪了,可以说是杀人于无形呀!”我喃喃自问道:

    “蒋凯,这事的真相有待jǐng方去侦破,但有件比较巧合的事情我觉得比较诡异。”高芳对着我说道:

    “什么巧合的事情?”我问道:

    “这个客房三年前同样死过一个人。”高芳说道: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那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那客房三年前接待过一个女子,她在那客房里吞噬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后来jǐng察也过来侦看过,媒体也倾力报道过,几乎酒店员工,不管是新来的还是老员工都知道那件事情。”高芳回答道:

    “那你所说的巧合就是两个人都死在同一个客房?”我问道:

    高芳犹豫的摇着摇头说道:“这个只是巧合的一方面,更为巧合的是,两者死亡的时间都是5月26rì。”当高芳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似乎有个疑问不知道该怎么问,就堵在自己的嘴边,特别的别扭。

    高芳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试探的问我道:“蒋凯,你是不是觉得三年前的5月26rì和三年后的5月26rì没有必然联系?”

    我蹙着眉头,总觉得有点对不上位的说道:“小高呀,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从三年前的5月26rì这一天开始,那客房每年的5月26rì都会死人?”

    高芳想了一想,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那为何二年前、一年前的5月26rì,那客房没有死人的记录?”我追问道:

    “我查过了,二年前、一年前的5月26rì,那客房并没有被售卖出去,也就是没有客人入住那客房。”高芳肯定的说道:

    看到高芳这么回答,我似乎明白了很多。作为题外话,我不忘问高芳道:“当一个客房死了人后,你们作为四星级的酒店会怎么处理这个客房?”

    高芳很专业的说道:“碰到这样的事情,出事的客房一定要暂时停止售卖,停止售卖期间,客房要保持充足的rì晒和通风,适当可以做一些法事。过了7天后,也就是所谓过了死者的‘头七’,才能以特价房的形式尝试售卖,当然,客房里的一切物品,除固定资产外,都会换新。我们也鼓励男xìng员工免费入住几天,算是给这个客房补充一些阳气。”

    听完高芳所说的这些,我不忘问道:“事实证明,你们这样做根本就是无济于事,那客房不是又死人了?”

    高芳避而不语。

    我抬头看了看rì历,对着高芳说道:“现在你那酒店可以预定吧?”

    高芳听我这样问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帮我预定5月26rì的那间客房。”我淡淡的说道:突然她惊悟了过来,有点不可思议的问道:“蒋凯,难道你要......”

第三十七章 怨戾的金钱(一)

    一大清早,单位的洪主任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里,一脸凝重的对我说道:“小蒋呀,你那鬼故事可能要停一段时间了,卫生局的裘副局长对你这种灵异心理比较反感,认为这样的工作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从今天开始,你那所谓的‘心理危机干预二部’就停掉吧,直接到‘心理援助’部门报到吧。”

    在这里,我需要解释一下,心理咨询中心是一家全民所有制的事业单位,隶属于地方卫生局。心理咨询中心有4个主要部门,分别是心理援助部门,它的职责就是负责所有需要心理援助的人提供心理咨询;心理危机干预部门,它的职责就是负责本市所有心理工作的宣传和教育;心理档案部门,它的职责就是负责所有已处理、未处理和正在处理的所有心理案例卷宗的管理;行政部门,这个不用多说,心理咨询中心的行政xìng工作,如投诉、接待、人事管理、后勤保障、员工福利等等都是由这个部门来负责。

    洪主任刚所说的所谓心理危机干预二部是不存在的,其实就是提供了一个容许我去专研一些灵异心理档案地方,整个心理危机干预二部也就两个人:我和来自殡仪馆的莫晓兰。

    说实话,心理咨询中心中,心理危机干预部门是相对比较清闲的,一般比较适合养老,年轻有为的年轻人一般不会去那部门,我之所以会选择去这个部门,实在是便于我从事灵异心理的研究,而且在殡仪馆行业体验的时候,又认识了莫晓兰,两人一拍即合,在所谓的“心理危机干预二部”干的热火朝天的,这时突然被洪主任叫停,心里有老大的不愿意,因此我向洪主任要求道:“我想找裘副局长亲自谈一谈。”

    洪主任和我共事了有7个年头,对我的xìng格可谓是了如指掌,如果他拒绝安排我和裘副局长见面,那他肯定知道,我会变着法子,哪怕是亲自找到裘副局长的家门口都是要和裘副局长见上一面的。

    于是洪主任想了一下,而后起身扔下一句话道:“今天中午我要和裘副局长一起吃饭,你也过来吧!”说完,准备走出办公室,我连忙起身说道:“洪主任,我能带上莫晓兰吗?”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洪主任站定了在那,想了一想后说道:“随你。”说完,就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找到了莫晓兰说起了这件事情,莫晓兰有些不安的说道:“小蒋哥哥,如果这个‘二部’真的被取消了,我该怎么办?会失业吗?”我宽慰的说道:“别担心,这年头为何这么多人挤破脑袋,要考公务员,要编制,不就是图个铁饭碗吗?你是有编制的人,不用担心丢饭碗。”莫晓兰依旧担忧的说道:“饭碗不饭碗的,倒不担心,我就是想跟着小蒋哥哥干,如果一调动,让我和其他同事共职,那就真没意思了!”

    我刮了一下莫晓兰的鼻子笑道:“你放心,今天中午和那个裘副局长一起吃饭,我一定不会让他将我俩分开的。”莫晓兰听到我这样说,心中顿时宽慰了许多。

    午后,接到了洪主任的电话,让我带着莫晓兰前往得月海鲜楼288包间。奢侈呀,一顿午间的便餐,竟然安排在海鲜楼,总共四个人还包间。想想自己的工资单上餐贴一栏,平均每天33元的标准,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一个月的餐贴还不够领导的一顿午餐!

    想到这,恶狠狠的我对着同行的莫晓兰说道:“你今天早饭应该没吃吧?”莫晓兰睁大着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我撅着嘴说道:“马上给我放开肚子吃。”莫晓兰心领神会的说道:“早说嘛!早知道昨天的晚饭就不吃了!”

    得月海鲜楼离我们的单位有点距离,我和莫晓兰商讨着开谁的车去。莫晓兰和我都是慵懒之人,都想坐车,不想开车。最终决定,一起打的过去。

    和莫晓兰没心没肺的一起走到了单位门口,准备打车。只见一辆载着客人的出租车驶来,停在我单位的门口。我心中还想“太好了,等那人结完帐下了车,我可以和莫晓兰直接上车了。”

    车上的人下车后,我连忙拉住莫晓兰的手,直接往那辆出租车里“钻”,口里还叫着:“小莫妹妹,快点上车”但莫晓兰似乎没有动静,还急忙缩回了被我拉着的手。我回头一看,只见莫晓兰尴尬的对着刚下车的那人说道:“妈妈,你怎么来了?”

    “妈妈?刚那下车的人竟然是莫晓兰的母亲?”我反应过来后,联想到刚刚我拉莫晓兰手的那一幕肯定被她看到了。尴尬无比的物品连忙朝着那下车的客人打招呼道:“伯母,您好!”

    那名被莫晓兰称之为“妈”的下车客人,看外表很是年轻,应该是保养的很好,像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高最起码有165厘米,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不免有一些躁动。只见她看了看我,朝我笑了一笑,随后问莫晓兰道:“兰兰,这个叫我伯母的大男孩是谁呀?”莫晓兰有点不自在的说道:“是我的同事兼领导,叫蒋凯。”莫晓兰的母亲见女儿这么说,细细的端详着我,随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还行~小蒋,我姓滕,是莫晓兰的妈妈,你们这手牵着手是要去干嘛呀?”我听莫晓兰的妈妈这么说,暗暗叫苦,刚刚牵手上车的一幕肯定被她误以为我和莫晓兰拍拖了,我连忙看向莫晓兰,看她准备如何来解释?想不到莫晓兰也是一脸的囧样,尴尬的看着我,似乎和我一样的想法,等着我来解释。

    正当我和莫晓兰尴尬之际,莫晓兰的母亲在旁说道:“我是来找我女儿一起吃饭的,小蒋,要是方便的话,一起来吧?”没等莫晓兰的母亲说完,我和莫晓兰异口同声的叫道:“啊?”莫晓兰的母亲看到我俩不自然的表情,有点摸不着头脑,嘴里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怎么了?不能一起吃饭吗?”莫晓兰连忙接口说道:“妈,我今天和小蒋哥哥有事要办,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下次来找我吃饭能不能提前给我一个电话呀!”莫晓兰的母亲见莫晓兰这么说,连忙亏欠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兰兰呀,妈妈正好路过这,看又正好赶上饭点,所以才临时决定叫你一起吃饭的,既然你们有事,那不妨碍你们,你们先忙,我先走。”说完一边向我和莫晓兰打着招呼,一边打开停在那的出租车车门,准备离开。

    正当我和莫晓兰以为莫晓兰的母亲会坐上出租车离开之际,突然,莫晓兰的母亲又从出租车上下来了,显得不好意思的对着我和莫晓兰说道:“你们是要去办事,先上出租车走吧,我不急。”我还想和她客气一番,莫晓兰连忙拉着我上了出租车,到了出租车里,忙不迭的跟我说道:“还想呆那和我母亲瞎客气呢?都尴尬死了。”我想想也是,只能朝莫晓兰尴尬的一笑,而后对着车外的莫晓兰的母亲摇手告别,莫晓兰的母亲在车外还不忘邀请我说道:“小蒋,过两天到我家来吃饭呀!”

    出租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得月海鲜楼,我付了车钱,带着莫晓兰来到大堂。大堂的迎宾问明我们的来意后,就一路带着我俩上了二楼,来到了288包间。

    包间门一打开,只见洪主任和一名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斯文男子已经坐落席间,不用多说,那戴金边眼镜的肯定就是卫生局的裘副局长。

    这时,莫晓兰在我耳旁轻声的说道:“这个裘副局长有yīn气,肯定被恶鬼缠身。”我打了个冷颤,忙轻声问莫晓兰道:“你肯定?这不能瞎开玩笑?”莫晓兰用手在我的臀部处轻掐了一把说道:“我在殡仪馆呆了这么久,这点能看不出吗?”

    还没等我问清,洪主任已经坐在那大声的对我和莫晓兰说道:“小蒋、小莫,还愣在门口干嘛?快快入座呀,裘副局长和我已经等你俩有一会了,让裘副局长等你俩,你俩的面子真够大的。”

    我和莫晓兰朝裘副局长欠身道歉,随后快步的入了座。

第三十八章 怨戾的金钱(二)

    入座后没多久,裘副局长就率先发话了。

    “小蒋,听洪主任说,你对工作安排有点意见?”

    对于裘副局长这样的开门见山,我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于是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是的,裘局,我和小莫两人目前研究这个灵异心理很有成效,您那边说停就停,很伤我们这些下属的感情的。”洪主任听我这么说,唯恐裘副局长认为他也站在我这一边,连忙在旁边澄清道:“小蒋,说你的事情,不要带上别人。裘副局长这次的决定我是举双手同意的,怎么会伤感情?”

    裘副局长似乎不想打马哈哈,对着洪主任扬了扬手,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蒋,你说你们研究这个灵异心理有了一定的成效,那你跟我说说,成效在哪?如果真有成绩,不但不会取消,我还会大力的支持你们。”

    听到裘副局长这么一说,我和莫晓兰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了一半。我连忙对着莫晓兰使了个眼sè说道:“小莫,给裘局介绍介绍?”

    莫晓兰心领神会,连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瓶五粮液,走到裘副局长的身旁,给裘副局长一边满上一边说道:“裘局,我和蒋科同事以来已经有2个多月了,在灵异心理中,对于梦魇(鬼压身)、鬼打墙、恐惧心理等等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并着力在研究如何避免这类恐惧心理的发生和治疗。”

    裘副局长和洪主任一听这样的话,都不禁皱起了眉头。裘副局长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个就是那个民政局殡仪馆那边转来的小莫吧?”洪主任和我连连点头称是。裘副局长蹙着眉头对着莫晓兰说道:“小莫呀,现在你在卫生局工作了,千万不要满嘴的鬼啊、妖啊。不要整天搞得像殡仪馆的那套,我们都是党员,坚定的无神论者。”我怕莫晓兰尴尬,连忙接过话对着裘副局长说道:“裘局,这些话都是我和小莫在搞研究的时候,用的惯口,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不要介意。”裘副局长脸sè一沉的说道:“小蒋,做事要牢靠一点,不要什么都搞的很随便。不管怎样,刚小莫说的那些能证明什么?我还是没看到成绩嘛!”洪主任连忙应和的说道:“小蒋,给我认认真真的介绍。裘局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没那么多闲工夫。”

    我朝莫晓兰努了努嘴,示意她坐下,然后我对着裘副局长介绍道:“灵异心理的研究其实就是对一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心理现象进行的理论概括。裘局是外科出生,可能对心理不是很了解,我就用举例的方式来和裘局说一下,可以吗?”

    裘副局长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在每年的工作总结中,心理档案部门总会有一份年度的报告。作为心理咨询中心的洪主任只有关心这份报告的两组数据,洪主任,您说对吗?”我对着洪主任说道:

    洪主任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最看重的就是结案率和投诉率。”我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结案率是心理咨询中心工作质量的评判标准,而投诉率是心理咨询中心在老百姓心中的一杆秤,一个口碑。这两项数据都极为重要,所以洪主任极为看重,一点也没错。但是,洪主任,您有没有发现,自心理咨询中心成立以来,每年的结案率永远不可能是100%,投诉率永远不可能是零?”洪主任点着头说道:“这个有什么稀奇的?不光是我们,远的不说,就说小莫以前的单位,殡仪馆,那也不可能是100%或者零来的那么简单。”裘副局长也点头认可道:“洪主任说的极是,卫生局旗下这么多医院,有哪家医院可以做到完美的数据?”我笑着认可道:“裘局、洪主任,我不是说非要让这些数据变成百分百的完美,而是想说明一个问题。”洪主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小蒋,有什么话快说,用不着这么转弯抹角的。”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仔细分析过心理咨询中心那些未能结案的卷宗中,发现一部分就是灵异心理给闹的,心理援助部门解决不了,所以就有了未结案。”

    “小蒋,我这里要拦你一句,你为何说那些未结案的就一定是灵异心理所闹的呢?”裘副局长问道:

    “裘副局长说的是,但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心理援助部门是因为客观或主观的问题不能结案的,都会在‘未结案’一栏中写明原因。并会根据原因的实际情况肇会心理危机干预部门,要求重新制档或者上传案例资源,会同全国的心理专家一起会审。但如果没有任何客观或主观的原因而不能结案的,都只会简单的在结案一栏中写‘NG’两字母,而没有任何原由,这种情况,我们心理危机干预部门就会视为灵异心理。”我侃侃而谈道:

    洪主任对于我这样近乎揭短的描述,有些挂不住脸的说道:“小蒋,说话可要有凭有据。你说的那种直接‘NG’显然是心理援助部门的工作人员不负责任的表现,我回去要查实的?”

    “洪主任,这个情况你还要查实?难道你还不知道有这种情况?”我不屑的问道:

    洪主任对于我这种质疑,显然有些难堪,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闷酒说道:“我在心理咨询中心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没碰到过你说的这种情况。”

    对于洪主任这样的狡辩,我不急不忙的举了一个例子说道:“洪主任,编码为20110737宗应该还记得吧?”洪主任假装糊涂的说道:“一年有这么多的卷宗,怎么可能记得过来?更何况你这个卷宗从数字上来看是2011年7月份的,怎么可能还记得。”

    “洪主任,你真会忘事呀!那我再提醒您一下:XYF,这三个字母应该熟悉了吧?”我说道:

    我这么一说,反倒把一旁的裘副局长搞得一头雾水,连忙问我道:“小蒋,这个XYF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洪主任的窘迫,随后对着裘副局长解释道:“XYF是一个当事人的人名,因为涉及**,就说了她名字的首写字母。”

    裘副局长点了点头,看了看洪主任,随后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小蒋,要不你把这个XYF的事情简单的说一下,让我听听。”

    我点了点头说道:“去年,这个XYF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我们心理咨询中心,说是XYF得了jīng神病人,一直扬言有人要把她杀了。裘局,你也知道,要接受心理咨询中心的心理援助,必须要通过当地社区的申请,符合条件后,才能安排心理医生帮其辅导。而XYF的家人这种直接上门求援的方式是不能接受的,于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就给XYF的家人做思想工作,跟他们说明应该如何申请等等,但XYF的家人显然不听,声明要投诉,说我们心理咨询中心不作为。这事就惊动了洪主任,洪主任担心这个事情闹大,所以就破例接受了这个案例,但由于这案例未按常规程序进行,所以当时根本就没有适合的心理医生可以安排给XYF,洪主任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亲自接了这个案例,洪主任,现在应该想起来了吧?”

    洪主任坐在那边,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裘副局长看到洪主任点了头,连忙对着我说道:“小蒋,继续说。”

    “洪主任通过和XYF的首次接触,认为XYF心理健康,不存在jīng神上的问题,但通过XYF的言谈,又觉得符合人格分裂的临床表现。因此当时洪主任就采取了保守疗法,一方面让XYF每天都来心理咨询中心报到,这样的做法很明显,就是想通过谈话治疗,让XYF康复起来。另一方面,通过公安机关的帮助,调查一下XYF的背景,到底真的有没有人会追杀她。”我说道:

    “后来呢?”裘副局长问道:

    洪主任朝我扬了扬手,他接过话说道:“后来XYF说她已经被一种不明物体侵入体内,不久就会死掉。我当时极其重视,不管XYF有没有说真话,先后通知了XYF的家人和公安机关将其送往医院。结果医生诊断一切正常。但是正待XYF的家人准备将XYF接回家中时,XYF突然死在了医院,死的时候,胸口上有两块明显的淤青,一块像极了鬼脸,一块像极了鬼手。医生对其的死亡诊断是猝死。”

    洪主任烦恼了又喝了一口闷酒,最后说道:“那案例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结案,只能在结案栏上写了‘NG’。”

    裘副局长听完后,缓缓的点着头说道:“换句而言,灵异心理确实存在?”

    洪主任、我和莫晓兰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九章 怨戾的金钱(三)

    “既然你们都承认在这个世界上,灵异心理是存在的,那我还是有一点需要知道的是:这个灵异心理能不能救治?如果不能救治,我想也没有必要单独让小蒋和小莫两人一味去做什么专研,毕竟现在心理咨询中心的人手也不够,小蒋,你说呢?”裘副局长不无道理的说道:

    “裘局,对于灵异心理,我和蒋科已经摸索了一套方法。只是需要时间来验证。”莫晓兰似乎有点着急的说道:

    当莫晓兰把这话一说,我就知道大事不好!因为说这样的话,最容易被对方说死。果不其然,裘副局长立马就接口说道:“要多长时间?一个月?一年?还是更长?”我一边暗暗抱怨莫晓兰的快人快语,一边竭力的想着合适的答案来回答裘副局长的这个问题。

    但这样的问题应该如何回答呢?这样的问题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回答需要“一个月”?裘副局长肯定会很爽快的同意,“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那显然是把自己逼到绝境,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摸索出一套行而有效,治疗灵异心理的良方呢?回答需要“一年”?裘副局长肯定会很“为难”的说道:“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呢?小蒋,还是踏踏实实做好现有的工作吧!”那这样基本上就等于宣布“心理危机干预二部”彻底取消了。

    正当我左右为难之际,想不到莫晓兰毫不忌讳的对着裘副局长直接说道:“裘局,这个时间就以你的灵异心理为标准。”

    这话一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那。洪主任再也坐不住了,对着莫晓兰劈头盖脸的说道:“小莫,怎么这么没大没小呢?你在胡说一些什么?”裘副局长倒是“冷眼旁观”了一会儿,随后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话:“洪主任,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小蒋小莫俩谈谈。”

    洪主任见裘副局长这么说,很是意外,他不敢肯定的说道:“裘局,你的意思是……”“怎么?没听明白吗?”裘副局长不客气的打断了洪主任的话说道:

    洪主任毫无脾气的拿起手头的夹包,灰溜溜的走出了包间。裘副局长看着洪主任走出了包间,转过脸对着莫晓兰和我说道:“你俩怎么知道我有灵异心理?”

    我这时想起和莫晓兰进包间的时候,莫晓兰曾经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裘副局长被恶鬼缠身”的话语。现在看这情形,应该可以判断莫晓兰推断的不假。

    莫晓兰似乎很笃定,只见她很淡定的对着裘副局长说道:“裘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每天都有做噩梦,对吗?”裘副局长点了点头,他似乎对莫晓兰这样“神奇”的推断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小莫同志,你觉得我这个噩梦和灵异心理有关?”裘副局长问道:

    “怎么说呢,裘局,这样对你说吧:如果你做一次、两次的噩梦,那和灵异心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天天噩梦,而且都是同一个梦境,那基本上就可以和灵异心理挂钩了。”莫晓兰说道:

    裘副局长听莫晓兰这么说,似乎有些半信半疑,于是裘副局长向我证实道:“小蒋,小莫说的这些在理吗?”

    我点着头说道:“很在理,当然,灵异心理的临床表现不仅体现在噩梦,还有很多,譬如幻想、幻听、视觉、语言等等。”…,

    “幻想、幻听能够理解,视觉和语言的具体表现是怎样的?”裘副局长问道:

    “裘局,这样给你解释吧,你看这道芙蓉鱼翅羹,如果让一个有灵异心理的人来看,那肯定和我们正常人看的不一样。他会把这汤羹看成毒药、恶魔的排泄物。”我正说着,那边的莫晓兰正喝了一口芙蓉鱼翅羹,她听到我这么说,一脸窘迫的不知道是该吐还是该咽?最后还是一脸痛苦的把那一口汤羹活生生的咽了下去,而剩在碗中的芙蓉鱼翅羹,莫晓兰再也没动上一口。

    裘副局长对我这样的描述,显然很难信服,关键时刻,还是莫晓兰给力,她直接直中要害的说道:“裘局,我想我还是来解释一下你的情况吧,这样你听着更能明白。”

    裘副局长非常乐意的点了点头。

    “那裘局,我问你一些相关问题,希望您能如实回答。”莫晓兰不讲任何忌讳的问道:

    裘副局长似乎也不介意莫晓兰的唐突,笑了笑说道:“我很愿意配合。”

    我知道这要是真让莫晓兰来提问,指不定要让裘副局长尴尬成什么样子呢。于是我直接把话接过来,问裘副局长道:“裘局,您能描述一下你那噩梦的情形吗?”裘副局长喝了一小口酒,而后慢慢地说道:“我有个堂弟,一生不务正业,放浪形骸,靠着父母留给他的巨额财富,到处沾花惹草,至死都没有娶妻生子。死后还留下一大笔遗产需要继承。我算是继承人之一,继承了一笔近二百多万的财产。但很不幸的是,继承了他的财物之人,都似乎没有好下场,六个继承人之中,除我和我二哥以外,其余四人个个死于非命。也就是在继承了那笔钱后,我每晚都会做到一个梦,梦里,我那死去的堂弟一直要让我帮他找到一个姓李的女子,在没找到之前,那笔继承的遗产一分都不能花,否则要死于非命。”

    “那死去的四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死讯的?”莫晓兰又口无遮拦的抢问道:

    裘副局长依旧没有在意,只是缓缓的回答道:“我们之所以能继承我堂弟的遗产,那说明我们都有亲戚关系,我那堂弟堂兄弟姐妹共四人,大哥早死,名下有一子,其子替父继承了一份,二哥和我各继承一份,还有一堂妹,继承一份,还有一人是堂弟的女朋友,据说为堂弟打过胎,所以也得了一份,还有一份给了一个生意场的生死兄弟,据说替堂弟挨过刀,而且趣味相投,都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人我都认识,最先死的是堂妹,据说她拿了遗产过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那笔遗产投入股市炒股,结果明天过来就心肌梗塞死亡。第二个死的是堂弟的女朋友,拿了巨额遗产,说是请朋友们吃饭,结果酒精中毒死亡,第三个死的是我大哥的儿子,拿了遗产后,给自己的未婚妻买了一枚钻戒,结果遭遇车祸死亡。第四个死的就是堂弟的生死兄弟,将一部分遗产偿还了债务,结果就无缘无故的跳了楼,自杀而死。”

    “换句话说,只要动了那笔遗产的人,都会死去?”我判断道:

    裘副局长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梦中堂弟已经明确告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和二哥家境还算可以,那笔遗产一直放在那,不曾动过,所以无事。”

    莫晓兰插着话说道:“裘局,那您那堂弟托梦,只托给您一个人吗?”裘副局长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不是。我把我所做的梦和二哥说起过,他说他也和我做了同样的梦。更为关键的是,堂弟的那位生死兄弟在自杀之前,留了一份遗嘱,说是他死后,那笔继承的遗产千万不能动。所以我判断,其实堂弟有托梦给继承他遗产的每一个人,只是死去的那死人都仅仅认为那是一个梦,没有当真而已。”

    “那现在的焦点就聚焦在那个梦上了,根据裘局您表弟的托梦,说是要找到那一个姓李的女子,才能动用那笔遗产。那这个姓李的女子是谁?裘局,在梦中,你的堂弟又给你更多的信息吗?”莫晓兰一本正经的问道:

第四十章 怨戾的金钱(四)

    裘副局长想了一想,摇了摇头说道:“每次梦到我堂弟说到李姓女子那一段,我就因为喘不过气来而惊醒,醒来过后四肢不能动弹,连喊话都喊不出来。后来我问过你们的洪主任,他给我的解释说是梦魇,对吗?”我和莫晓兰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俗称‘鬼压身’。”

    裘副局长“哦”了一声后,继续问道:“那天天都梦魇,这个正常吗?”

    我和莫晓兰都摇了摇头,我解释道:“梦魇是一种梦的极端表现,它的科学解释就是人的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但躯体还存在梦中,出现了短暂的不协调性。但老百姓对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认可,他们更加相信是被鬼压着了!但根据我们的实际工作经验来看,梦魇的频率一般不会很高,基本上是一到二年才有那么一次。像裘局您每天都梦魇,那肯定和灵异心理有关系了。”

    “那梦魇对人有害处吗?”裘副局长不无担忧的问道:

    莫晓兰毫不避讳的说道:“那当然有害处,很多人一睡不醒,百分之八十就是因为梦魇。梦魇最大的害处就在于呼吸困难,还不能呼救。很多人就因为呼吸上挺不过来,一命呜呼了!”裘副局长见莫晓兰这么回答,脸色显得很苍白。口中一直在那喃喃的说道:“这个怎么办?这个怎么办?”

    莫晓兰小孩子脾气的说道:“那裘局还取消我们的‘心理危机干预部门二部’吗?”

    “小莫,千万不要这么说,从刚刚的谈话中,我们不难看出,裘副局长压根就没想过要取消掉我们关于灵异心理的研究。”我似乎感觉到一点什么了,于是尝试判断的说道:

    “还是小蒋能看得远。”裘副局长肯定了我的判断后,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要取消你们的灵异心理研究,其实也想逼你们一下,看看你们的研究成果。毕竟这个灵异心理太过玄乎,看不见也摸不着,不逼你们一下,很难看出你们有什么成绩。但现在根据你们对我的判断,基本上我可以判定你们研究的还是成绩的。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俩,你俩的灵异心理研究不但不会取消,而且会被正名,从今天开始心理咨询中心的心理危机干预二部正式成立,小蒋,你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享受副科级待遇吧?”

    我一听这样的问话,内心顿时窃喜,今天真是因祸得福了,听裘副局长的语气,我应该可以提干了,于是我连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已经副科级快有四年了。”

    裘副局长一脸凝重的说道:“小蒋这样的资历,熬个正科级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只怪小蒋你一直在研究一些不显山不漏水的灵异心理,不为大众所接受,所以一直默默无闻,今天既然给你正名了,我想你离正科级也不远了!”裘副局长说了这样的话,我刚刚窃喜的心情顿时荡然全无。敢情这个半级还不能给!但想到裘副局长给了正名的“待遇”,内心还是比较欣慰的。

    “小莫呀,来心理咨询中心应该快有二个月了吧?”裘副局长关心的问道:莫晓兰很开心的回答道:“裘局,快三个月了!”裘副局长故意板着脸说道:“你这小妮子又在胡说八道,要是我夫人在旁,听到了你刚说的话,回去非跟我闹离婚不可。”莫晓兰和我都反应了过来,我是“哈哈”大笑起来,莫晓兰急着更正道:“不是那意思,裘局,我的意思是我来心理咨询中心快有三个月了!”…,

    裘副局长笑着说道:“小莫这种心直口快的性格还是很招我喜欢的,在医疗系统内有这样的女孩子可真不多呀!小莫,你说呢,你们心理危机干预二部成立后,需要添置一些什么的,和我说说呢,看看我能不能帮到忙的?”裘副局长这么一问,我知道了裘副局长的“用心险恶”,如果裘副局长把这样的问题来问我,我可是心理咨询中心的“老油条”,那各种条件可能会漫天要价的开,而裘副局长去问刚来不久的莫晓兰,那一方面等同于杜绝了“漫天要价”的可能,另一方面还显得裘副局长特别的支持我们,一副“亲民”的姿态一览无遗。

    莫晓兰毕竟是和小女孩,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哪会理解裘副局长的“用心险恶”?她还一脸的自豪,以为是裘副局长特别的器重她呢。我于是连忙在台下用脚轻踢莫晓兰,提醒她注意,想不到莫晓兰都没有理会我,就一股脑的对着裘副局长说道:“成立二部,我就想要一个单独的办公室,便于我和蒋科一起办公,而不受他人的影响。”裘副局长笑着问道:“就这个?没有其他了吗?”莫晓兰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了!”我见,莫晓兰这么回答,连忙抢答道:“裘局,我们不光需要一个相对独立的办公环境,还需要独立的心理档案部门,不受现有心理档案部门的干涉,还需要添加人……”“小蒋,打住吧!”裘副局长打断我的话说道:“这事就按小莫的意思办。我答应你们,帮你们解决相对独立办公的问题,其他的问题按照现有的规章自行调整。小蒋呀!不要一遇到问题,就推给组织。”

    得,搞了半天,没争取到一丝一毫的利益,还被裘副局长数落了一番。

    裘副局长似乎依然没有罢休的意思,对着我和莫晓兰说道:“我有个要求想跟你们说一下……”

    莫晓兰似乎还沉浸于刚刚受器重的状态中,还没等裘副局长说完,急吼吼的打断道:“裘局,您说,不要说一个要求,十个要求也没问题。”对于莫晓兰这样的表态,我除了无可奈何,还能做啥?

    裘副局长点着头缓缓的说道:“我要成为你们部门的第一个案例。”

    “裘局,您的意思是……”我犹豫着问道:

    “帮我解决梦魇的痛苦。”裘副局长用一半命令一半求助的语气说道:

    对于这样的要求,我和莫晓兰岂可拒绝?莫晓兰更是信誓旦旦,把话说的很死,“裘局,您放心,由我们在,您的问题完全可以解决。”

    裘副局长听了这样的保证当然很开心,一边招呼我俩吃喝,一边拿起电话,把洪主任给叫回来。

    莫晓兰似乎对洪主任挺不喜欢的,一边吃着鲍鱼,一边对着裘副局长说道:“裘局,您把洪主任叫回来干嘛?这桌菜我们三人吃得了!”裘副局长哈哈的笑道:“这小妮子我越来越喜欢了,小莫,你放心,不够再加菜,不把洪主任叫回来,谁来买单?”

    莫晓兰和我有了裘副局长的这道“指示”,敞开了怀大吃大喝。裘副局长把我俩当成孩子,不住的给我俩夹菜。没过一会,洪主任回到了包间,看到这幅情景,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于是连忙见风使舵的说道:“小蒋、小莫,好好的干,不要辜负了裘局的期望。”我和小莫只顾着吃,听到洪主任的“殷切嘱咐”,我俩头也不抬的象征性点了点头。裘副局长把成立心理危机干预二部的事情和洪主任做了一番交代,洪主任一味的如捣蒜式的点头。最后,在裘副局长的引领下,让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算是借花献佛,给我和小莫祝贺了一番。

    大吃大喝完后,裘副局长意味深长的对着我和小莫说道:“你俩几时方便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和小莫都心知肚明,知道裘副局长急于我们把他的梦魇给治疗好,于是我顺着说道:“今天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去您那拜访。”裘副局长微笑着说道:“好,明天我等你俩前来。”说完,正准备起身,突然又想到了一些什么,转过身对着洪主任说道:“洪主任,今天这饭局就不要走公款了,没问题吧?”洪主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问题!”

第四十一章 怨戾的金钱(五)

    一顿饭吃了洪主任二千多元。但洪主任能做到主任这个位置,那肯定有他的独到之处,他满脸堆笑的开车送我和莫晓兰回单位,而后让我通知全单位的所有员工,下午15:00在多媒体会议室开员工大会。莫晓兰这时在我身旁一直很内疚的对我说道:“洪主任对我俩这么好,今天的一顿午饭还要破费他那么多,我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还在为莫晓兰刚刚在饭局上的没心没肺而恼恨不已,听莫晓兰这样同情洪主任,我只能捏着她的小脸说道:“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搞不好下午的员工大会,我们就成了洪主任的出气筒。”莫晓兰似乎犹自不信的说道:“洪主任不会是那样的人吧?”对于莫晓兰这样的不可理喻,我直接说道:“去,帮我泡杯茶,让我醒醒酒!”

    下午的员工大会,除了几位在一线心理援助的同仁没法赶回以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到了。

    在心理咨询中心,一年顶多开两次开员工大会,一次是年底的员工表彰大会,还有一次是新年的员工动员大会。临时加开员工大会,除非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公布。所以这次洪主任突然开员工大会,所有的员工都在议论纷纷,到底所为何事?

    洪主任也不打官腔,在员工大会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今中午,临时接到卫生局的一个重要通知,在心理咨询中心现有的部门中,再增加一个心理危机干预第二部门,专门负责一些离奇古怪的心理案例。”洪主任这话一说,会场上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坐我身旁的李志明连连用手肘轻撞着我说道:“蒋科,看来你那副科长的‘副’字要拿掉了,恭喜你呀,几时请吃饭呀?”我一边不断的和投来的目光点头打招呼,一边嘴动唇不动的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洪主任似乎也察觉到了会场的气氛,连忙转移话题的说道:“心理危机干预部门的负责人小庞到了吗?”只见会场的前排位置方向,有一高瘦男子说了一声“到。”说“到”之人就是心理危机干预部门的负责人,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正科级,庞壮壮。名字是两个壮字,但一点都没有强壮的痕迹,近一米八的身高,体重不足一百二。入职不到三年,就混到了正科级的位置,靠的当然不是真功夫,而是马屁功夫。

    洪主任对着庞壮壮问道:“你们那边给我隔开一个双人办公室,多久可以完成?”庞壮壮犹豫的问道:“洪主任,这个要看这隔出的办公室要怎样的档次的。一般般的,今天下班前就能搞定,要奢华一点的,那就估计要弄上个两三天了。”洪主任突然笑着看向了我和莫晓兰,意思是想听听我俩的意见。莫晓兰毫不客气的说道:“新的办公区域当然要漂亮一点啦,在庞科装修的这两天,我和蒋科暂时还是在原来的办公区域办公好啦。”莫晓兰这么一说,引得与会人员众说纷纭。洪主任顺水推舟的说道:“顺便说一下吧,这位莫晓兰同志就是新任的心理危机干预二部的负责人,蒋凯同志调往心理危机干预二部协助莫晓兰的工作。”

    洪主任这话一说,整个会场顿时炸开了锅。我和莫晓兰更是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莫晓兰做负责人,我做下手?”我怎么也想不通。莫晓兰也站了出来,冲着洪主任喊道:“洪主任,您是不是说错了呀,是蒋科做负责人吧?”…,

    洪主任似乎对莫晓兰的提醒压根就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大家安静啦,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会场的噪杂声渐渐的停了下来。

    洪主任见稳定了会场秩序,随后说道:“大家都知道,莫晓兰同志刚来我们这个单位不久,业务水平可以说还不是那么纯熟,而我让小蒋过去帮忙,正好利用小蒋的工作经验来辅导莫晓兰同志的工作,使其尽快成长。这是组织对小蒋的信任,请小蒋同志务必要完成党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小蒋,要不你来表个态?”

    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可以说,洪主任这么做,完全是对我的一种明晃晃的报复,但他应该想错了,他以为这样做,就能挑拨我和莫晓兰的关系,这绝对是大错特错,我和莫晓兰的情谊在殡仪馆的时候经历了灵异的生死,断不然会被这幼稚的离间计给破坏。只可惜莫晓兰还是奈不住冲动的性格,一脸委屈的离开了会场。

    这一个举动,让会场又陷入了一片嘈杂声中。洪主任只是看着我不语,李志明在我身旁一个劲的撞我,暗暗的对我说道:“现在你可不能冷场,放点姿态出来。”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而后谈定的站了起来,鼓足勇气说道:“感谢洪主任对我的期望,我会很努力的辅助好莫晓兰同志的工作。请洪主任放心,请党和人民放心。”对于这种无关痛痒的表态,洪主任起头鼓了掌,与会的人员,也慢慢的跟着洪主任鼓起了掌。

    回到办公室,我见莫晓兰一人在她的办公桌上抽着纸巾哭泣。说实话,洪主任在会场上的那个决定虽然让我出乎意料,但我的心态倒是相当平和,在心理咨询中心工作了将近8年,如果真看重什么名利地位的话,早就“爬”了上去。“吊儿郎当”的混了半年,离开了主职部门,到了适合养老的心理危机干预部门,研究起了冷门——灵异心理。可以说,我的仕途一片黯淡。但自己也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仕途。莫晓兰的哭泣,是她担心洪主任的那个决定会让我伤心。联想到这一幕,让我忘了先前莫晓兰口无遮拦的怨恨,反倒多了一份爱怜,可是虽然是这么想,但恶作剧的心还是依旧存在,只见我“阴阴”的对还在哭泣中的莫晓兰说道:“要换个办公桌了吧?”莫晓兰见我这么说,原本哭的已经七七八八的她立马又“哇”的哭起来,哭的声嘶力竭。

    这样的哭声把我吓了一大跳,生怕其他同事听到,我连忙劝慰的说道:“不是还没换新的办公室吗?在这里哭,全单位的同事都能听到。”

    可莫晓兰似乎不听,也不担心她的哭声会惊动同事,越哭越起劲。我迫于无奈,只能委曲求全的说道:“大小姐,不哭能行吗?裘副局长的事情还要不要研究了?说好明天上午就要裘副局长那汇报工作的。”这话一说,也确实有效,莫晓兰止住了哭,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我,说道:“商量工作可以,但你是我领导。”

    “行行行,对外你是我领导,对内我是你领导。只要你不哭,怎么都成。”我无奈的说道:

    “那好吧,我不哭,那我俩去星巴克一起商量事情,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的东西,更讨厌这里的人。”莫晓兰带着无尽的委屈诉苦道:

    “都依你,你这一句话,我半天工资算是泡汤了。”我半开玩笑的说道:莫晓兰破涕为笑的说道:“去星巴克不要你掏钱,你的新领导请你喝。”

    在去往星巴克的路上,莫晓兰一直问我,介不介意洪主任的决定,我当然不介意了。莫晓兰到这时才感慨道:“小蒋哥哥,被你说对了,洪主任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第四十二章 怨戾的金钱(六)

    我和莫晓兰边走边说的来到了星巴克。星巴克里人不是很多,莫晓兰没心没肺的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就在那边等待成品咖啡。我善意提醒道:“怎么不要发票?”莫晓兰没有反应过来,问道:“要发票干嘛?”我见她茫然无知的样子,只能解释道:“你现在是部门负责人了,很多非私人消费都是可以报销的。五百以下的票据你直接可以签字报销。”莫晓兰听到我这么说,尴尬、开心、惊讶三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只是怔怔的对我说道:“真是这样吗?小蒋哥哥,你可不能骗我?”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莫晓兰连忙开心的对着服务员叫道:“快给我发票。”

    和莫晓兰两人拿着咖啡在一角落处入座,我自顾自的开始抽起了香烟,莫晓兰有些按捺不住的说道:“小蒋哥哥,我俩过来是谈裘副局长的事情的,可不是来发呆的。”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是正在思考吗?”

    “那你思考了一些什么?”莫晓兰问道:

    “我在想,裘副局长的堂弟一辈子都在放浪形骸,不务正业。可以说是无欲无求,怎么就偏偏对一个李姓女子这么执着呢?”我答道:

    “那小蒋哥哥,你的意思就是裘副局长的梦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莫晓兰答道: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裘副局长的这个梦似乎和那边下了咒的钱有些关联,但并不能肯定的,如果我们帮裘副局长找到了那个李姓的女子后,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花了那笔遗产,就可以平安无事了呢?”我说道:

    “小蒋哥哥,你推断的很有理。但有一点我想跟你说明一下,根据我在殡仪馆工作经验来判断,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李姓女子,接下来怎么办的问题应该不存在。”莫晓兰答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结论?”我问道:

    “裘副局长不是说过吗,他每梦到关键的时候,总会因为喘不过气而醒过来,换句话说,这个梦还没结束,我们殡仪馆的人喜欢称这样的梦为‘悬梦’,这说明死者所托之事极为重要,生怕受托梦之人醒来后就当一场普普通通的梦,不当一回事。所以就重复同一个梦,而不告诉你这个梦的结局,让受托梦之人可以引起重视,直至动手去做了,死者才会根据受托梦之人所做的进度,在梦中一步一步的给予受托梦人提示或者梦境情节逐步往下发展,直至真相大白。”莫晓兰回答道: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点头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裘副局长那个每天都在重复的梦其实还没有做完,只要我们帮他着手去找到那个李姓的女子,那样裘副局长在梦中会逐步得到他堂弟的提示和提醒,直至真相大白。”

    莫晓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我似乎又有一点不明白的问道:“根据裘副局长的描述,他这个死去的堂弟,似乎托梦给了所有继承遗产的六个人,那如果这六个人都很认真,都去着手找那李姓的女子,只是速度有先后,那死去的那个堂弟会怎么在梦中给那六人提示?是根据他们各自的进度给出不同的提示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莫晓兰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托梦者可能会给很多人同时托一个梦,但永远只会给进度最快的那个人提示,直至完成。”…,

    “那样也好呀!这样的话,可以趁早解脱其他被托梦的人。”我说道:

    莫晓兰一脸严肃的说道:“小蒋哥哥,哪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就拿裘副局长这件事来说吧,不就有很多人死于非命了吗?”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那只能怪他们急于用钱。换做是我,我就根据梦里的告诫,先不花那钱,等其他人找到了李姓女子,真相大白后,我才慢慢的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莫晓兰依旧摇着头说道:“小蒋哥哥,这个你大错特错了,你每天被噩梦困扰,会是怎样的状况,更何况,悬梦只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其他的受托之人,必定会死去。”

    “什么?小莫妹妹,你这个没有胡说吧?”我有点意外的问道:

    “这个要胡说干嘛?这是悬梦的特性。死者变鬼托梦,你以为这些托梦的鬼都是良善之鬼?老百姓都称之为‘鬼压身’了,能有好事吗?而且死者要是托梦,说明死者生前有很多事没有完成就死去了,那叫典型的‘怨鬼’,这类鬼怨气很重,你帮它完成受托之事还则罢了,要是完成不了或是置之不理,那裘副局长的那些亲朋离去就是最好的证明。”莫晓兰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裘副局长和他的二哥两人,至少还要死一个?”我惶惶的问道:

    莫晓兰一脸肯定的看着我,随后点了点头说道:“今中午,这事我没和裘副局长说,就是怕他担心。”

    我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晕!想不到我们新成立的二部,接的第一宗案例就这么棘手。”

    “小蒋哥哥,那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要从李姓女子那边入手呢?”莫晓兰问我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李姓女子的线索太少,就凭一个‘李’姓去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我觉得应该可以从裘副局长的二哥入手。到他那边找寻一些线索。再怎么悬梦,总不见得裘副局长和他二哥的梦是一模一样的吧?”莫晓兰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明天去裘副局长那,第一件事情就让他带我俩去见他的二哥。”

    “见完裘副局长的二哥后,我们还应该做什么呢?”莫晓兰继续问道:

    “到时我会带你去认识一个人,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我神秘的说道:

    “谁?”莫晓兰很好奇的问道:

    “现在跟你说还有悬念吗?你明天跟着我走就是了!”我说道:

    接下来和莫晓兰闲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莫晓兰一再强调,我俩之间,我就是她的领导,也永远视我为领导。对于莫晓兰这样的执着,我倒也很感动。这个小妮子,除了心直口快以外,倒也很讲义气。

    回到单位后,庞壮壮找了过来。见到我只是点了一下头,看到莫晓兰,满脸堆笑的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甜甜的说道:“莫科,恭喜你!你可是我们本单位的一个奇迹,没到三个月,就顺理成章的坐上了部门负责人的位置。”莫晓兰对于这样的祝贺,似乎兴趣不大,只是淡淡的说道:“庞科,我们二部的办公室几时可以交付给我们?”庞壮壮不以为然的说道:“既然是新部门,就得有个新气象。我准备把原来心理危机干预最好的朝阳位置给隔出来,约有二十多平方,给你们做办公室,你看行吗?”

    “新隔个办公区域出来?那样是不是太花时间了?”我在旁说道:

    “蒋科,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大伤风雅了?莫科是我们单位最漂亮的同事,难道就不应该给她打造一个最漂亮的办公室吗?”庞壮壮肉麻的说道:

    “庞科,我觉得蒋科说的在理,没有必要弄得很复杂。”莫晓兰明确态度的说道:

    “那莫科,你说,你要怎么弄法?”庞壮壮问道:

    莫晓兰看了看我,意思是让我拿主意,我想了想后说道:“危机干预部门的那个小会议室不常用,要不,就那吧?”我说完后,庞壮壮看了看莫晓兰,似乎等莫晓兰确认,莫晓兰连忙说道:“蒋科的建议很好,不知道庞科能不能帮忙?”

    庞壮壮见我俩是同穿一条裤子,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说道:“行,把小会议室划给你们二部了,明天我就请人把那边清理起来,归置一下,争取让你们明天下午就能办公。”

    我和莫晓兰均点头言谢。

第四十三章 怨戾的金钱(七)

    翌日一早,我和莫晓兰相约在市卫生局大门口会和,然后直接前往裘副局长的办公室。

    裘副局长早早的在他办公室等候着我俩,见我俩到了,电话嘱咐助理回避一切来访,随后就开门见山的问我俩道:“你俩准备怎么帮我?”

    莫晓兰自顾自的坐在了裘副局长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等着我的回答。莫晓兰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昨天跟她已经言明,在事业机关单位,口无遮拦是很要命的,她认同了我的观点,故今天她不再“抢答”,不再擅自发表“个人言论”。

    看到莫晓兰能一点便透,我很欣慰。对着莫晓兰示意了一个眼神,以示鼓励。而后我对着裘副局长说道:“裘局,我和小莫两人昨天对你的情况做了深刻的分析,觉得,先和你二哥交流一下会比较妥当。”

    裘副局长想了一想后说道:“这样也好,我二哥是做医疗器材生意的,要不我现在就让他过来一趟?”

    哥做医疗器材,弟做卫生局副局长。这种关系不用说明,大家也能看的明白。只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既然裘副局长可以直接把他二哥给叫来,那是最好不过了,省的我和莫晓兰要跑来回。于是我朝着裘副局长点头说道:“能把裘局的哥哥叫来,那是最好了,尽快把这事处理掉,拖在那,对谁都不好。”

    裘副局长拿起了电话,不一会儿就联系上了他的二哥,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后,裘副局长挂上电话,对我和莫晓兰说道:“我二哥正好在附近办事,他半小时后到。”

    在等待裘副局长二哥到来的时间,莫晓兰似乎忍不住等待的冷场,又开始耍起了她的公主脾气,只见她突然对裘副局长说道:“裘局,我们那个洪主任瞎安排工作的事情,您管不管?”裘副局长愣了一下,笑着问莫晓兰道:“洪主任怎么瞎安排工作了?你倒跟我说说呢?”莫晓兰于是把昨天洪主任在全体员工大会上安排她做心理危机干预二部负责人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而后抱怨道:“裘局,你倒看看,洪主任放着蒋科这样的精兵强将不用,倒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做负责人,这不是瞎安排是什么?”

    裘副局长听完莫晓兰的抱怨,呵呵的笑着说道:“怎么?洪主任让你当负责人,还是他不好了?”

    莫晓兰摇着头,带着委屈的口吻说道:“裘局,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当干部的料,您就让蒋科当二部的负责人吧?好吗?”

    莫晓兰和裘副局长这样一问一答,让在一旁的我尴尬无比。这种极为敏感的话题,也亏莫晓兰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对裘副局长说的。裘副局长看了看我,我只能耸耸肩的急忙表态道:“这事我只听组织的安排。”莫晓兰一见我的回答如此不给力,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很严肃的对我说道:“小蒋哥哥,这事不能光看我呀,关键还要看你自己争取呀!”

    “好啦,好啦!”裘副局长发话道,“小蒋是怎样的人?小莫呀,难道你能比我更了解?”莫晓兰讶异的回头看着裘副局长,呆呆的问道:“小蒋哥哥是怎样的人?”

    裘副局长一副尴尬的表情说道:“小莫呀!你怎么都不注意一下场合,‘小蒋哥哥’还是私下叫比较妥当。哎!现在的年轻人呀。”…,

    莫晓兰自知失态,连忙解释道:“裘局,我也是一时心急嘛!我下次肯定注意,那裘局你能告诉我,蒋科是怎样的一个人?”

    裘副局长看了看我,随后对着莫晓兰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是一个极度自卑的人。”

    莫晓兰似乎对于这个“自卑”不太苟同,对着我和裘副局长说道:“自卑吗?”

    正在这时,裘副局长的二哥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到了。有关我自卑的话题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不一会儿,一近60岁的男子在裘副局长助理的引领下,来到了裘副局长的办公室。裘副局长支开助理后,直截了当做起了介绍,双方认识后。我便对着裘副局长的二哥说道:“裘总,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堂弟和遗产的那件事情了吧?”

    “是啊!继承他遗产的人,除了我和三弟,个个都死于非命。”裘总说道:

    “那你知道为何你和裘副局长二人目前还平安无事吗?”我问道:

    “因为我和三弟还没有动过那笔遗产。”裘总回答道:

    “那您为何会知道不动那笔遗产就您的性命无碍?”我问道:

    “我那小弟其实有托梦给我,也有托梦给我三弟呀!梦中明确表示,不找到一个姓李的女子,那笔遗产动不得,否则就会死于非命。”裘总说道:

    “我今天让裘副局长把您给叫来,是想您俩当面对一下各自的梦境,看看你们的堂弟给你们的托梦过程中,有哪些地方是不一样的?看看能不能给我们更多的线索。”我说道:

    那个裘总看了看裘副局长,有点犹豫的问裘副局长道:“三弟,这两个人真的靠谱吗?”裘副局长点着头说道:“目前,也只有他俩可以帮我们了!”

    那个裘总似乎仍不是很信任我和莫晓兰。可能是因为我俩比较年轻,他的儿女都可能要比我俩大上一截。现在要把跟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情拜托给年龄还没有自己儿女大的两个人。不信任和犹豫是很正常的。

    莫晓兰受不了这样的不信任,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的道:“我说裘总,这事都命悬一线了,实在没有办法的话,还不死马当成活马医?”

    这话一说,把裘总和裘副局长的脸都说绿了,得亏裘副局长还是比较疼爱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妮子的,连忙打着圆场说道:“小妮子这话,话糙理不糙。二哥,你就把你的梦境说一下吧?”

    那个裘总见三弟都发话了,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一股脑的把他的那个“悬梦”给我们说了一遍。

    裘总讲述的这个悬梦和裘副局长和我们讲述的差不多,只是在裘总的梦境里多了一个细节:在找这个李姓女子的过程中,产生的费用可以用这笔遗产。

    这个细节似乎并不能给我和莫晓兰带来太多的帮助。于是接下来,我问清了一些裘副局长表弟的相关资料,做了记录后,就起身道别。裘副局长和裘总很意外,这么快道别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想继续追踪下去了还是另有他法了?

    我见两位裘老大似乎一脸的困顿,连忙宽慰的说道:“裘副局长、裘总,您俩请放心,这事既然我们应了下来,肯定会百分百的完成好的。我现在要根据你们提供的这些线索去探本溯源。有了结果后,我会直接和裘副局长联系的。”

    裘副局长听我这么说,顿时放心了许多。随后裘副局长拉着我到一旁说道:“小蒋,这事就拜托你了,在处理这事的过程中,如果碰到什么行政上、手续上的问题,直接联系我,我给你一路绿灯,知道了吗?”

    我点了点头。裘总这时在旁似乎听到了裘副局长对我的交代,他也“不甘落后”,财大气粗的对我和莫晓兰说道:“只要你俩是真心帮我们的,那你俩就放手去干。我三弟帮你们解决‘门面上’的事情,那我帮你们落实资金上的事情。在资金上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联系。”说完,他把我拉到一边,把他的手机号告诉了我。

    我记下后。正准备和莫晓兰离开裘副局长的办公室,裘总连忙说道:“我们一起走吧,顺便送你们一段。”

    来到裘总的车里,裘总神秘的问我俩道:“小蒋,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刚有一个细节没有跟你俩说。但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等你们这事处理的有点成果后,我再跟你们说这个细节。”

    莫晓兰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细节没和我俩说呀?”

    “是我做梦的时候,我那堂弟跟我说的一句话。”裘总带着一丝寒意跟我俩说道:

第四十四章 怨戾的金钱(八)

    裘总似乎有个重大的玄机没有跟我俩说。我和莫晓兰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既然对方不愿意和我俩说,就不用去逼着他说,这样的事情,以后自然而然的会水落石出。

    于是我让裘总在一个路口把我和莫晓兰放下了车。和裘总道别后,莫晓兰疑惑的问我道:“不回单位吗?”我一脸神秘的说道:“忘了?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带你去见一个人的吗?”莫晓兰“哦”的反应了过来,连忙催促着让我带她去。

    江南水乡多弄堂。江南水乡的很多居民都住在弄堂里,曲径通幽的弄堂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丝神秘。我要带莫晓兰去找的这个人,就住在一个弄堂里。那个弄堂名叫太昶弄。

    太昶弄位于运河旁,弄堂两侧林立这近百户的居民。民房大都建于民国初期,都呈砖瓦结构,由于江南水乡的潮湿,墙体的刷白处处有脱落,露出黑灰的青砖。一种破落感不言而喻。居民住宅内设施落后,没有管道煤气,没有数字电视,甚至很多居民还在使用木制的马桶,因此,这种环境很难吸引当下年轻人的居住,所以住这弄堂里的人,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弄堂,永远都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

    莫晓兰似乎对弄堂文化很感兴趣,走在弄堂里,一边饶有滋味的看着两遍林立的平房,一边问我道:“小蒋哥哥,你究竟要带我见怎样的人呀?”我依旧神秘的说道:“过会你就知道了。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我把莫晓兰带到一所破旧的民宅门口,木门紧闭。莫晓兰好奇的问道:“小蒋哥哥,是这里吗?”我点了点头,还没等我敲门,莫晓兰已经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面前的这扇大门。

    木门虽然紧闭,但似乎没锁,莫晓兰一敲之下,木门竟然悄然无息的打开了。

    打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漆黑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莫晓兰有些犹豫,问我道:“小蒋哥哥,要进去吗?”我点了点头说道:“不进去,我俩来这干嘛?”

    说完,我“身先士卒”,走进了那漆黑的通道,莫晓兰似乎有些胆小,紧紧跟着我的后面,一双小手紧紧拽住了我的裤兜。

    漆黑的通道不长,约莫有20来米,走到通道尽头,借着微弱的光芒,看到尽头处有一扇门,靠左手处,有一木制的老式扶梯。

    我拉了拉莫晓兰的手,示意要上楼。莫晓兰心领神会,紧紧跟着。当我踩上楼梯的时候,“嘎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莫晓兰吓了一跳,狠狠的抓了我一把,被她突然这么一抓,原本心态挺平和的我,也被搞得紧张兮兮,我带着一丝抱怨的语气对着莫晓兰说道:“干嘛?没爬过这样的楼梯呀?”莫晓兰一脸尴尬的说道:“小蒋哥哥,你不是说带我见一个我感兴趣的人吗?这鬼地方,能住怎样的人会让我感兴趣?”我一边继续的走着,一边说道:“到时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跟着我走就行。”

    两个人在楼梯上同时行走,“嘎嘎声”更是不绝于耳,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了一男子声音“谁呀?大清早的,就叽叽嘎嘎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声音把莫晓兰又吓了一跳,我反而很轻松的答道:“兄弟,是我。都快吃中饭了,还睡呢?快起来开门,有事找你。”…,

    楼上那位男子听到了我声音。连忙大声说道:“哎呦,老蒋来看望我了,稀客,稀客。”说完,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起床声,接着是下床声,再接着是走在木地板上的吱吱声,最后是开门声。差不多同时,我和莫晓兰也上了楼梯,走到了那男子的门口。

    那男子一开门,还没等我站稳,就一个熊抱把我抱起。我怕在莫晓兰面前失态,连连说道:“兄弟,注重一下仪态,有美女在呢。”

    这时那名男子才意识到我背后站了一名美女。那名男子看到莫晓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和她照了个面后,连忙问我道:“老蒋,今你来看我是给我介绍对象的?”

    “拉倒吧!你想得美。都快四十的人了,还指望脱单呢?”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介绍道:“莫晓兰,这位未婚老男人姓姜,叫姜舯。老姜,这位美女是我的同事,叫莫晓兰。”双方认识过后,莫晓兰凑到我的耳旁,奇怪的低声对我说道:“小蒋哥哥,你真的要把我介绍给他?”我也凑上莫晓兰轻声的说道:“当然不会,把你介绍给他,对他而言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你而言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那你把我带来认识他是干嘛的?”莫晓兰十分不解的问道:

    “你过会就会知道了。”我宽慰着莫晓兰,并让莫晓兰找了一处可以落座的地方先坐了下来。

    之所以要帮莫晓兰找落座的地方,是因为姜舯的家中不仅狭小,还十分的杂乱。姜舯似乎很不在乎,一笔在洗手间刷牙洗脸,一边还不忘念叨着跟我说道:“老蒋,赶饭点来找我,是请我吃饭的吧?”

    “请你吃饭没问题,但有件事情要你帮忙。”我说道:

    姜舯一边擦着脸,一边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说道:“老蒋,有事了才想到你的兄弟,也太不够仗义了吧?”

    “你这话先不要说死,如果我不仗义,你前年欠我的5000元钱能到现在还不用归还?”我反驳道:

    姜舯见我把话说到敏感处,很讨巧的避开了“敏感话题”说道:“我差不多好了,我们去哪吃?”

    “这事能帮忙吗?”我不依不饶的问道:

    姜舯迫于无奈的说道:“老蒋,说吧,啥事要我帮忙的?虽然我没上过大学,没啥文化,也没钱没背景,但还是有一身的气力。”

    “没想问你借钱走关系,不要把话说绝了。当然,也不要你出力气。就一件事,帮我通个灵。”我说道:

    “通灵?”坐在一旁的莫晓兰脱口而出的说道:“小蒋哥哥,难道这个姜舯是一名通灵者?”

    所谓通灵,就是在我们身边有这么一种人,他们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和一些不存在的“人”交流。简而言之,就是这种能通灵的人可以看到鬼,可以和鬼交流。我们老百姓喜欢称这种人为“通灵者”,也有叫“鬼语者”的。通灵者是一小部分群众,可能每百万人口中,有这么一两个人。姜舯,就是这百万人中的一两个人之一。

    莫晓兰对于通灵者有特别的向往,这种向往源于一个事情。但这事情不是在这个章节里讲述,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在其他的章节中有所交代。但是现在面临的一个问题是姜舯愿不愿意帮忙。

    通灵者有通灵者的痛苦。那些死去的人一般有什么在世的夙愿,都会想通过通灵者来转达。但通灵者就这么一点人,而每天的死者是要数以万计,这种“供不应求”的现象,就让通灵者痛苦不堪,至少没有安宁的生活。因此,通灵者都会选择一个方式来规避:护身符。

    一个好的护身符可以让百鬼回避。所以包括姜舯在内的通灵者的身上,都会有种特别的护身符,这种护身符不是一般人挂带在脖子上或放在票夹中那么简单,它要植入在通灵者的耳廓里、眼睑中、上颚处,分别代表:听而不闻、看而不见、言而不语。这样就可以完全规避亡灵的“骚扰”。

    如果姜舯要答应帮我们通灵,那他必须要把耳中、眼中和口中的护身符给去处,那样才能继续进行。但整个过程会比较痛苦。而且这类的护身符就如同一次性的碗筷,用过后,不能再次使用。只能再次去求取护身符,在这个过程中,难免又要再次不断地被亡灵侵扰。

    所以,当姜舯听说我要让他帮我们通灵,他开始犹豫了!

第四十五章 怨戾的金钱(九)

    “老蒋,你这个太为难我了。”姜舯很不愿意的说道:

    我看都没看姜舯一眼,就说道:“这个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姜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你的。你知道吗?为了这件事情,已有好几人已经死于非命了!”姜舯没有回应我的问题,姜舯的小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是莫晓兰所不能忍受的。她刚听说姜舯是一名通灵者,可能还带着对姜舯某种无比敬仰的心情因为这寂静立马变成不屑的神态说道:“姜叔叔,作为一个男人能不能爽快一点呀?你这个为难是做还是不做?”姜舯和我对于莫晓兰对姜舯用“叔叔”这个称呼显然有些出乎意料。姜舯忍着脾气说道:“我有那么老吗?叫我叔叔?”莫晓兰不甘示弱的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们,我还要叫你姜大爷。”姜舯顿时进入了脸红脖子粗的状态。

    我在旁忍不住笑道:“这年头,占了便宜的还要脸红脖子粗?”姜舯立马反驳道:“谁占便宜了?”莫晓兰似乎很有默契的在旁插话道:“都叫你大爷了,还没占便宜呀?”姜舯被莫晓兰一顿奚落后,显然对莫晓兰有点怵,于是就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莫晓兰,只是一味的问我:“还去不去吃饭了?”

    我觉得姜舯的住所也不是谈话的地儿,于是我顺水推舟的说道:“大家也饿了,先去吃饭吧,通灵的事情,慢慢再说。”

    姜舯听完我这话,也不顾自己主人的身份,拿起衣服就往门外走。我连忙叫道:“你走了,谁锁门?”姜舯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地方,还会遭贼?不用上锁的!”我和莫晓兰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帮姜舯把门带上了。

    在姜舯的带领下,我和莫晓兰来到一家火锅店。姜舯也没客气,就在座位上囔着他要吃的菜,莫晓兰似乎很不耐烦,将点菜单直接扔给了姜舯,让其自己点。姜舯用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了许久,最后将点菜单递给了我。我见点菜单上点的足够的多了,就没有继续点。莫晓兰很随意,看了一下点菜单,加了一份南瓜饼,就将点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等菜的期间,莫晓兰似乎还想做一会姜舯的“思想工作”,不断的对他冷嘲热讽。也不知道姜舯淡定呢还是怵极了莫晓兰,他就是认定了一个动作:沉默是金。

    莫晓兰见姜舯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侧过身来,和我聊了起来,聊天的内容无非就是质疑通灵的真实性,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通灵者。那些自称是通灵者的人都是招摇撞骗的骗子。

    这些话似乎刺激到了一直“沉默是金”的姜舯,姜舯也没有直接和莫晓兰发生正面“冲突”,而是很认真的对着我说道:“老蒋,我的通灵水平你是领教过的吧?”这话虽然是在问我,其实就是说给一旁的莫晓兰听的。我见姜舯受不了莫晓兰的激将,心中顿时觉得姜舯出手帮忙的可能性大增,但想要十足的把握,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莫晓兰一唱一和,一人白脸,一人黑脸。想到这,我连忙应和的说道:“老姜说的不错。小莫,老姜的通灵绝对不是骗人的。”莫晓兰依旧不相信的说道:“说说谁不会?我还说我就是通灵者呢!”这话一说出口,姜舯老大不愿意了,也不再沉默是金,立马反唇相讥的说道:“你是通灵者?笑话,能证明吗?”…,

    莫晓兰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你能证明你就是通灵者吗?”姜舯也不直接回答莫晓兰的提问,直接冲着我说道:“老蒋,你把我通灵的事迹,挑个一两件和你的同事说说,让她领略一下通灵者的‘魅力’。”

    我顺水推舟的对着莫晓兰说道:“小莫妹妹,姜舯确实是通灵者,就拿我刚认识姜舯的那阵说起吧,当初我也觉得姜舯这个‘通灵者’是非常不靠谱的,于是姜舯就带我做了一个实验:姜舯让我带他去一个人流量很密集的地方,我就把他带到了商业中心广场,姜舯什么也没做,指着一个行人对着我说道:‘老蒋,那个女子已经守寡了2年了。’我当时看那女子还很年轻的样子,竟然说她已经守寡了2年,我当然不信。于是姜舯就带着我去证实。现在想起那段经历,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证实的?快说呀?”莫晓兰好奇地亟不可待的问道:

    姜舯这时颇有自信的说道:“老蒋,简单的说一下就行!”

    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姜舯把我带到了那名女子的面前,只听姜舯开门见山的对着那女子说道:‘你那死去的丈夫是不是叫张诚?’只见那女子很惊讶的看着姜舯和我,想了半天才问道:‘你俩是张诚的?’只听姜舯很认真的说道:‘你老公托我给你带句话,他死前有笔私房钱没来得及和你交代,就藏在你家卧室西角落里的那块地板下。’只见那女子顿时激动的对着姜舯说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丈夫的那笔私房钱在他生前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直藏在卧室的地板下,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他。他死后,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去动那笔私房钱,是想有个念想。这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张诚生前和你说过?’只听姜舯淡淡的对那名女士说道:‘张诚对你的忠贞很是欣慰,他让我对你说一句,家中挂着他的遗像照快快摘了吧,也不用每天在他遗像照面前焚香祷告了,重新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他还说,这辈子娶了你,是他最大的幸福。’还没等姜舯把话说完,那名女子已经泣不成声了。”

    莫晓兰听完我的讲述后,脸上显出了讶异的表情,但立马又板着脸说道:“这事也太悬了吧?小蒋哥哥,这个搞不好是这位姜叔叔为了骗取你的信任而故意找的托。”这话一说,姜舯立马跳了出来,暴跳如雷的说道:“你也太会想象了吧?看上去挺实在的一个女孩,怎么就满脑的狐疑呢?”我连忙劝着姜舯坐下,这时服务员也正好把火锅的锅底端了上来,并将我们点的菜在一一核对,趁这个“契机”,我对着姜舯说道:“老姜,一把年纪了,怎么火气还那么大呢?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快看看这些菜上齐了没有。”老姜倒也拿得起放的下,刚刚还火冒三丈,被我一劝,也没了脾气,一边核对着菜,一边对着我说道:“不谈这事了,老蒋,你看我们今儿喝些什么酒?”这问题还没待我回答,一旁的莫晓兰不干了,只见莫晓兰对着我奚落道:“什么叫‘跟一个小女孩计较’呀?我刚这话难道没道理吗?难道我怀疑的不对?”姜舯像个老男孩一样对着莫晓兰说道:“就是不对,就是不对。”我一见他俩又要争执起来,连忙劝着说道:“老姜,你先不要说话。我再来和莫晓兰说件不可能有托的事。”姜舯和莫晓兰一听我这么说,都住了口,想听听我到底说的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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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工作者将工作中和生活中所见所闻的灵异事件,整理成编。没有复杂的情节、惊心动魄的场面,但贵在真实——或许正在阅读的你,可以回头看一下,其实还有一个“人”在陪你阅读。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