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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鞋子的无奈     逐鼎txt下载     逐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06章 决战3

    随着斗舰的被毁,方大海无法继续追击胡乐的楼船。而中间旋窝的存在,也阻拦了齐军水匪战船的追击。

    一艘刚刚杀到,来不及停止的走舸,想要绕过这旋窝,但是,还是没能脱身,最后直接将自己带入了漩涡。于是整艘船都被吞没了,船上的水匪在旋涡中不断地挣扎,却始终无济于事,最后漩涡慢慢的消失,一切人和事,全部消失不见。

    即便如此,依旧有更多的斗舰逼近胡乐的楼船,同样,也有更多的节义军水师战船向前逼近,前来拦截它们,相互之间用弩箭、巨石展开血腥的厮杀。

    由于双方混战在一起,使得整个战场都非常的混乱,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敌人,谁也不知道从旁边经过的船只,会不会对自己动攻击。尤其是齐军水师战船,因为他们是三路水匪混合,根本没有紧密的配合过,也没有在一起训练过。使得各路水匪都十分的紧张,不知道身边过来的究竟是节义军的战船还是己方盟军的战船。

    本着安全至上的原则,这些水匪就按照必须先下手为强的手段去应敌。很多水寇正在甲板上shè箭,突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弩箭shè死,鲜血顺着甲板不断的流淌。那些拉动拍竿地水寇,只注意到面前的斗舰,却没有想到背后一阵弩箭shè来,顿时倒下一大片,拍竿也断裂了,巨石重重的砸在自己人的身上,如同是开了磨坊一样,压榨出无尽的鲜血。甲板大幅度倾侧的时候,上面淤积的血水,就如同是瀑布一样,全部倾斜到湖水中。

    甚至是一些水匪因为误伤,而出现彼此相斗的情景,这样的情况,就是他们的头领也无法阻止,因为他们已经管不住那些已经杀得双目通红的士卒。这是在水上,是在战船之上,并不是在陆地上,军官和督察队能随时调节情况。战船与战船之间,根本是没办法直接来往的。在这杀成一团的战场之上,没有正规训练的水匪士卒,他们可没有配合友军的习惯,除了他们自己一家的战船,其余的,即便是盟军,此刻也顾不得了。

    尤其是节义军水师除了战船之上的旗号之外,他们也是水匪整编,他们身上并没有明显的节义军标志。所以,双方混战之后,他们根本分不清对方究竟是盟军还是敌人。而对于节义军来说,他们在一起训练过,他们能很清楚的知道,不是自己认识的、熟悉的,那都是敌人。所以,节义军攻击起来,毫无顾忌,这使得齐军水匪战船也开始疯狂的对着非己方的战船,展开攻击。一些不属于一路水匪的友军战船,都是这样没遭到节义军水师战船的攻击,先被自己人给打了。

    此刻胡乐楼船身后,则有两艘己方的斗舰跟来,这两艘斗舰,其实并不是标准的水师斗舰战船,但也相差不大。见到有援兵杀到,胡乐则立刻就开始反击,三艘战船则反过来追杀方大海的楼船。之前被对方追着打,胡乐合适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机会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岂能不报复一下?

    “让他们与我们一起,以最快的度拿下对面的那艘齐军的楼船。先前追杀我们倒是挺积极的,现在也该换一换了。”胡乐满脸杀气的下令道。

    “大人放心,这一次,定要这方大海尝尝我们节义军的厉害!”被对面方大海的楼船上shè出的一支利箭刺破了脸的徐文乐当即相应。他先前在甲板上负责水手反击和防守诸事,被一支利箭擦着脸颊飞过,留下一道伤口,这让徐文乐满是怒火。对于反击,他可是乐意的紧。

    不过,方大海虽然向着要立下首功,可他并不是笨蛋,也不是傻子。当然了,笨蛋和傻子也当不了一路水匪的首领。当其见到自己麾下的两艘斗舰沉没之后,心中就好像被人割了一刀一般,要知道,除了被节义军抄了老巢而被节义军拉走的战船之外,其手中也不过是一艘楼船,五艘斗舰而已,而现在,已经有两艘成为历史了。

    不过,还没等他有时间去心疼,方大海的麾下就向他禀报,节义军三艘战船已经逼了过来。方大海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更不要说去心疼他的战船和立功了,当即调转船头,就向着北面逃离,为了打开通路,它不断的向周围的船只动攻击,不管是节义军的还是己方的,只要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都成为他的攻击目标,如同是在街头上横冲直闯的莽汉一般。

    不得不说,能作为方大海手中唯一一艘楼船和他的座驾,其上的防护能力的确足够强,船上的火力也非常猛。它一旦起狠来,那些挡在它前面的船只,就全部遭殃了,连续有好几艘的走舸和渔船改装的战船被它撞翻,尸骨无存。此外,其还不断的抛出巨石,逼迫前面的船只让开,同时弩箭也在尽情的shè,迫使别的船只不敢向它靠近。不要说节义军水师的战船了,就是其他两路水匪的战船,也在让的攻击范围之内。所以,不少水匪都对他的这种行为,极为的恼怒。

    其结果就是,方大海在前面逃,节义军的战船在后面追击。而周围其他水匪的战船,则完全当作没看到。谁让你这般凶狠,连自己人都打呢?所以,一些其他两路水匪的战船,不仅没有阻拦节义军水师的战船,还主动让出了通道,亦或者去与节义军其他战船相斗。话说回来,就算他们迎上去,也抵不住一艘楼船和两艘斗舰的联合攻击。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比如其他两路水匪想着要借机除掉他,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因为没有水匪的战船拦截,胡乐当然不会放过对方,无论如何,对方也是一路首领,要是将之拿下或杀死,对于己方来说,也是有利的。虽然胡乐知道,要不了多久,己方的援兵就会杀到,但是,能早些解决对方,那也能影响对方的士气

    不过,方大海的楼船与胡乐的不相上下,想要追上很是不易。当然,攻击也没有准头,很难将对方拿下。想来也是,毕竟双方的战船都是水匪所有,还都是半旧战船。就算是有所差距,那也相差不大。最起码,在这混乱的战场之上,很难分出高低来。

    不过,在徐文乐的怒吼声中,三艘节义军的战船,虽然没能将方大海的楼船拿下,但是,也逼得对方不能径直北逃,而不得不东躲xī zàng,在战场之上到处乱窜,以其他战船为掩护,想要逃的xìng命。

    虽然胡乐这里有三艘战船,对方只有一艘。但是,想要追上去将对方留下,就比较困难了,甚至是还时不时的被对方逃的更远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这时候的湖面非常的混乱,齐军和节义军双方的战船,已经混在一起。而胡乐自然不可能用武器将自己的同伴击沉到湖水里面去,只好催促它们让开。结果在让出道路,驱散敌人的时候,就浪费了不少地时间,但是,尽管如此。徐文乐还是在船头为整艘战船做指引,让己方的三艘战船,死死的咬着方大海的楼船。被对方shè了一箭,徐文乐似乎和对方耗上了一般,死死的盯着对方,将其作为首要目标。

    咚咚咚……

    双方楼船之上的投石机,都在疯的工作,双方地水手们都豁出去了,一个个都将自己上身的衣服全部脱光,光着膀子拼命埋头苦干。那些专门负责装填弩箭的,更是不知疲惫,几乎是麻木的绞开箭槽,将长长的弩箭塞进去,然后等待着shè的命令。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有不断的攻击别人,才能避免被别人攻击。如果船只被敌人击沉,在这么混乱的战场之中,想要活下来,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在两艘楼船的里面,都装载有许多的石块,好像这些石块是永远都用不完似的。一队队的水手们将石头从船舱下面搬上来,然后堆放在投石机地旁边,直到将那里垒成了一座小石山为止。有时候两台投石机附近地岩石数量相差太多,楼船就会失去平衡,于是水手们又不得不调整着巨石的数量,抬着硕大地石头在甲板上艰难的走动。

    每一块巨石投出,都要掀起惊天动地的波澜,砸出震耳yù聋的声响。不要看他们的落点,只要看它们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就绝对是令人震撼的死亡风景。如果不经意的抬头,刚好看到自己的头顶上,有一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将自己的眼球全部覆盖,那就是意味着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过了地狱的门槛了。

    当然,其中大部分的巨石,都落在了湖水里面,溅起一条条高高的水柱,如同是刺破长天的利剑。这些水柱不但壮观,而且冲击力也很强,哪怕是站在楼船上的甲板,如果一不小心,也会被水柱直接冲到了湖水里面去。至于那些走舸、小渔船之类的小船、快船,如果巨石落在了它们的附近,后果绝对是非常糟糕的,有时候水柱会直接将它们掀翻,又或者是将船上的人全部打入水中,就算不将它们掀翻,跟着涌动起来的狂猛水浪,也会把它们整个儿翻转过来。

    也有少数的巨石,直接砸中了目标,于是它的价值就得到了更充分的体现。一般抛出来的巨石,重量都在三四百斤以上,最小的也有两百斤,从几十米的高空旋转落下,破坏力可想而知。斗舰还好,还能挨上巨石一两下,只要不是砸到非常要害的地方,还能勉强前进,缓慢的脱离这个战斗区域,当然,想要继续战斗是不可能的了。

    艨艟的体积虽然很小,但是它们本来就是做为撞击使用的,比较结实,而且两侧还有平衡翼,就算被巨石砸中,也有可能是整体沉入湖水里面,运气好的话,暂时还不会碎裂,但是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很难说了。有数艘在双方楼船周围活动的艨艟都是直接被巨石砸入水中,直到现在都没有浮起来,只看到湖面上飘起来的血丝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那附近的湖面变成了一个暗红sè的小水域。

    但是那些走舸、快船就惨了,脆弱的它们根本不是巨石的对手,在巨石的面前,它们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只有被屠杀的份。然而,这些走舸负责传递消息,救援伤员,输送物资,哪怕战斗再激烈,它们也必须出动。它们的数量很多,于是也增加了被巨石命中地机会。如果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刚好砸在一艘走舸或者快船、突击舟上,这艘走舸或者快船,多半都会跟着巨石同时消失,只在湖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漩涡,上面漂浮着几块木屑。当旋涡消失的时候,就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他娘的,这方大海简直就是一条泥鳅!”看着东躲xī zàng,连楼船都被自己砸了好几下敌军战船,依旧在不断的奔逃,胡乐一脸愤然的说道。

    “放……”徐文乐的喝令之声依旧在前甲板上响起。

    “啾啾啾……”弩箭在持续不断的呼啸,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没有人能够分清弩箭的来源,也没有人能够分清所有弩箭shè中的目标,它们为什么shè出,又到底是shè向哪里。当然,这些水匪和士卒此刻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

    此刻,基本上双方所有的楼船和斗舰上都安装有弩机,所有的楼船和斗舰都可以shè弩箭。节义军水师自然不用说,他们在嘉兴县之时,就已经补充了各种物资和兵甲器具,弩箭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而齐军水师,则是在邀战之后,燕明丰下令三方汇合之后,将齐军送来的床弩以及他们原本私藏的床弩,全部都给装载在了战船之上。所以说,现如今弩箭的比例是相当大的。除了大型床弩的弩矢之外,还有士卒们作战所用的手弩等。

    可以说,此刻对于船上的每个人来说,弩箭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shè来,从自己的前面。从自己的背后,从自己的侧翼,甚至是从自己的脑门上。就算是躲藏在甲板的角落中,也有可能被弩箭寻找到。既然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那就只有拼命地shè箭,拼命的抛掷巨石,用疯狂地攻击来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

    同时。摇摆不定的赞词,也会带着弩机上下摇晃,除非弩箭已经命中了目标。否则,最有经验的水手,也无法确定弩箭到底会命中哪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弩箭的命中率大大的减低,于是只有加强弩箭地shè,希望用更多地弩箭来覆盖敌人。这样一来,胡乱纷飞的弩箭就更多了。而这些失去方向的弩箭,也是最容易“伤及无辜”的。他们总是会在士卒们预料不到的地方出现,让他们无法防备。

    而胡的楼船和方大海的楼船自然就是这样的情况,即便是被士卒掩护的徐文乐,也被一直弩箭擦着自己的肩膀飞出去,在他的肩部留下一道巨大的伤口。如果不是他感觉有些不对,及时低头,只怕他就被弩箭给刺穿了。虽然他躲过去了,但是,他身边的两个拿着盾牌的士卒,都盾碎人亡了。

    “砰……”胡乐顿时感觉到整个楼船都为之一顿,楼船之上的士卒也被震得东倒西歪。开始他还以为是对方的投石车击中了自己的楼船,但随后就知道,一艘方大海麾下的武装商船被方大海下令拦在了自己的前方,被自己的楼船给撞上了。

    结果自然不用说,楼船的撞角深深的刺入对方战船的侧前位置,在对方战船的前方开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虽然这艘武装商船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楼船的前进,但是,这艘武装商船的命运也就此终止。

    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湖水不断的顺着缺口向里面灌去。虽然武装商船之上的水匪拼命的将水往外舀去,但是,如果比的上灌入的速度?

    很快,这艘武装商船就开始倾斜,而且,还是前后倾斜。见无法阻止湖水灌入,船上的水匪,就拼命的压着逐渐翘起来的尾部,想用他们人体的力量,恢复船只的平衡。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这艘武装商船还是随着湖水的灌入,彻底的翻转过来,船上的水匪,除了一部分跳入水中之外,其余的都直接被扣在了里面,很久很久,也没有看到有人浮起来。

    方大海用麾下的一艘武装商船和其上水匪的xìng命,换来了他逃跑的机会,这让胡乐也不得不放弃了继续追击。不过,胡乐并不担心,此刻对方虽然逃了,但是,迟早还是会落入己方伏击的。

第907章 决战4

    “将军,可惜,让他给跑掉了!”再也看不到方大海楼船的踪迹之后,徐文乐不得不放弃继续追寻之意,一脸狠狠然的说道。

    “跑了就跑了吧!别忘了,我们的大军已经绕道西北面而出,到那时,他们还能逃得掉吗?再说了,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除非他愿意独自一人趁乱逃离。不过,连他的岛屿都即将落入我们之手,他逃与不逃,已经不再重要了。对了,你的伤没事吧!”胡乐淡声说道。

    “没事,都是皮外伤……”

    “咚!”徐文乐还没有说完,一块巨石落在楼船的左边湖水中,出震耳yù聋的声音。水花飞溅到了甲板上,让徐文乐和胡乐身上再次湿透。

    “我们又被盯上了,准备战斗吧!”胡乐看了看周围,脸sè沉重的说道。原来,胡乐等人追击方大海的楼船,已经深入北部,可以说,这里多是齐军水师的船队。现在看到节义军的楼船出现,他们顿时再次涌了上来。

    “预备!”徐文乐急匆匆奔至弩机的旁边,密切的注视着对面的动作。围上来的战船不少,但是,能威胁自己的,也不过是一艘齐军楼船,看对方的旗号,似乎是雷山岛杜子荣麾下的战船。对面的齐军战船径直逼来,相互间的距离不到五十丈。双方楼船之上的水手都显得非常的jǐng惕,随时观察对方进攻的方向。

    不过,因为节义军楼船现在追击方大海的行动之中,受创不少,因此,相比之下,看起来较为狼狈。想来,这也是杜子荣麾下的楼船想要来占便宜的原因。齐军的战船似乎想要俘虏这艘看起来有些受损的节义军楼船,或许,在他们眼中,将这楼船给俘虏下来,那可比击毁他的价值要高多了。因此,在齐军大小战船之上,不少水匪都做着接舷战的准备。

    “放!”徐文乐见到对方抵达最佳攻击目标,当即就毫不犹豫的下令。

    “啾啾啾……”霎时间,大型弩机不断的发shè,一排排的弩箭呼啸而去,目标正是向着己方开进的齐军楼船。不过,水浪不断地起伏,想要直接命中对方的楼船不太容易,但是弩箭一排排的掠过。那些汇聚而来的走舸、快船、艨艟,在大型弩箭的面前,就如同是jīng致的瓷娃娃,瞬间就被全部粉碎。节义军一艘楼船,两艘斗舰之上的弩机手,在徐文乐的咆哮下。将shè度提到了极致,对着敌人发出犀利的攻击。

    大量的弩箭shè出,让右侧前方的齐军战船基本被清空。换句话说,齐军楼船的左侧,将再也没有船只能为它护航。如果单单如此倒也罢了,可是,因为他想要俘获节义军的楼船,所以,冲的较快不说,他们还没有击毁节义军楼船的准备。或者说,他们还没有远程大战的准备。齐军楼船之上的头目似乎发觉不对,一边急声下令麾下水匪做着相应的准备,一边开始偏过直冲节义军三艘战船的方向,准备绕行而返。

    “传令下去,准备将他们击沉!”胡乐凝视着对面的楼船,眼神显得十分地冷酷。如果身后不只是只有两艘战船,那么,此刻胡乐就会下令击伤对方,并将之拿下。但是,己方三艘战船身边没有其他战船能及时支援,或者支援而来的都在与齐军战船混战。所以,现在胡乐只能选择击败对方,要么将之摧毁,要么让其失去战斗力。一艘楼船对于现在的战况来说,有着很大的作用。对方多一艘楼船,那么,也就意味着己方要损失更多的战船。

    徐文乐在此次随同胡乐劝降并与水匪交战之中成长的很快,他在这几rì之中,就已经将赵军派来的水军军官教授的知识,变成实战的经验。在胡乐下令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不远处的两台投石机,已经做好准备,将吊臂高高的拉起来,只等着出千钧一击。

    “放!”看了看楼船摇动的幅度和周围的情况之后,徐文乐凶狠的下令道。

    早已经等候在一边的水手一刀砍断了绳索,大铁块瞬间砸落,巨石随即呼啸而去。

    “咚……”巨石刚好落在刚刚开始侧身回旋的齐军楼船的左侧,顿时出沉闷至极的响声,只看到对面的楼船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前后的桅杆都在剧烈的颤抖,船帆出啪啪啪地声音,有数个水手直接从桅杆上被震动的掉了下来,摔在甲板上,显然是活不成了。这颗巨石虽然没有直接砸到甲板上,但是砸到了侧舷上,顿时将那里砸开了一个磨盘大的洞。湖水从这个洞汹涌而入。说起来,这也是对面的配合。如果不是齐军楼船想要侧身回转,只怕这一击还不会直接命中。或者说,会击打在其他地方。

    对于战船来说,击中侧部要比击中上面麻烦的多,毕竟,侧部击中,会让湖水灌入,战船有沉没的危险。而集中正面,则只不过是一部分士卒受伤,甲板受损而已。最起码,不会连带全船覆灭的危险。

    “耶!看你还跑!哈哈……击中了!”一见对面楼船的情况,徐文乐顿时兴奋的大叫起来。其他几个负责投石车的水手,也高兴的呼喊起来。

    “笨蛋,躲避!”胡乐的暴喝声传了过来。

    “啾啾啾……”胡乐的声音刚刚传来,徐文乐就听到一声呼啸之声传来。对面的楼船是破了一个洞,但是,甲板之上还是可以继续反击的。

    在胡乐暴喝声中,徐文乐也顿感情况不妙,当即就是向左一跃,就地翻倒在投石车所用的岩石堆的背后,全身蜷缩,一动不动。

    “噗噗噗……”

    “叮叮叮……”

    前者是弩箭shè在水手们身体上地声音,那些刚刚抛掷出巨石命中齐军楼船的水手们,还没有机会庆祝,就已经被密集的弩箭全部shè穿了身体,好些人直接被弩箭带地飞到了十多丈远的湖面上。弩箭的力量居然还没有消失,他们好像是被打水漂的瓦片,在湖面上跌宕起伏,直到飞出几十丈远,才好像薄纸一样漂浮在湖水中。

    后者不用说,自然就是弩箭shè在石头堆上的声音,这些石头就堆放在投石机的旁边,徐文乐躲在其后面,能很清楚的听到这些声音。此刻,徐文乐脸上冷汗都出来了,现在想想都是一阵后怕,如果没有这堆石头,他已经是在劫难逃。饶是如此,那断裂的箭头,纷飞的箭镞,在其头顶噼里啪啦的乱飞,也让徐文乐出了一身小小的冷汗。

    “徐文乐,你小子死了没有?”胡乐的有些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徐文乐当即起身,连声道,“将军,还没死呢,齐军的弩箭,还要不了我们的命。”

    “你个混小子!”胡乐见到徐文乐出现,忍不住在他的脑袋上敲击了一下,沉声道,“怎么?击中了对方一次,就忘乎所以了?是不是以为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看看吧,如果不是这堆石头,你现在已经被对方的弩箭串成串了。”

    “记住,在没有将对方彻底击倒之前,不能有丝毫马虎之处,对方随时都能拼死一击,让你丢掉xìng命。原本是大胜之事,难道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就跟着对方一起死,你能接受?”

    训斥玩徐文乐,胡乐看向四周,也不由暗叹对面的水匪厉害,这一排弩箭给己方带来的损失也不小。刚才cāo作投石机的二十多名水手,除了两个幸运儿之外,其余全部遇难,现场更是一片的狼藉,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鲜血好像小溪一样缓缓流动。可以说,对面楼船的这一次攻击,让胡乐战船之上的投石车已经被摧毁,失去了他的作用。除了cāo纵投石车的水手被击杀之外,还因为投石车也被弩矢击裂吊臂,让其不能继续使用了。

    不过,对面的水匪楼船在发出这一次反击之后,也到此为止了。那楼船现如今的速度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而且,因为他的左侧被投石车击穿了一个大洞,所以,已经开始向左侧倾斜。想必是涌入的湖水太多,他们地水手已经无法控制了。只要这个状况继续延续下去,那楼船终究会沉没的。因为长时间地倾斜,水匪楼船之上的桅杆也在持续不断的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十分地刺耳。同时还可以看在其的左侧,不断有水匪往外面舀水。忙碌的团团转,但是却始终无法排清里面地积水。

    “不好!左转!左转!快!让后面的两艘斗舰立刻后撤!”胡乐突然间咆哮起来,立刻惊醒了还在发怔的众人。桅杆上的水手看到甲板上的伤亡,也正在呆呢,听到胡乐的咆哮,才急忙回过神来,手忙脚乱调整着船帆。

    此刻,这些水手也看到了周围的情况。原来,那不知道躲避在何处的方大海此刻又出现了,而且,还带着数艘斗舰为了上来。现在己方没有了投石机,士卒损失也不小,无法很好的防备和反击,所以,只有逃命地份。

    在胡乐的喝令声中,楼船迅速的左转。而胡乐也在各个岗位之间来回的走动,不断的咆哮。

    “快快快!”

    “加快速度!”

    他的每一声咆哮里面,虽然喊出的话语简单,却让战船之上的士卒感觉到,好像他们只要慢了一步,就是世界末rì了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原本被己方楼船扫shè出的一片空阔的水面上,突然出现了多艘战船,而且全部悬挂着方大海所部的旗帜。它们无声无息却来势汹汹,而方大海更是站在其楼船前方,狠狠的挥舞着手臂,向麾下下达着什么军令。

    “好一个yīn险的小人!只怕之前的那艘楼船就是他给招来的。”徐文乐忍不住怒骂道。

    方大海不动则以,一动就是五艘战船从不同的方向冲过来,想要将这个刚才追了许久的节义军战船给拿下。

    “右转!右转!”

    “左转!左转!”

    胡乐不断的吆喝着,充分展示了他昔rì作为水匪之时的本能。两艘跟着胡乐楼船一起行动的斗舰,一艘已经被对方击伤,破了数个大洞,想要顺利撤离只怕是不可能的。另外一艘撤离的及时,与楼船一起,向后急速撤去。

    只看到在辽阔的湖面上,前面的节义军战船左拐右拐,和后面追击的船只玩起了捉迷藏,它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快前进,一会儿度突然降低,如同是一个小顽童。这一下,节义军和方大海的水匪战船,重新颠倒了一下。之前是胡乐追,方大海逃跑,现在则是方大海带着水匪的战船追击,胡乐逃亡。

    双方的巨石、弩箭都不断的往来,在天空中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弧线,徐文乐亲自参与了cāo纵床弩开始着反击。因为他们战船之上的投石车已经无法使用,所以,只能用床弩压制对方。

    有两艘水匪的斗舰见有机可乘,就想要拦截胡乐的两艘战船。

    “放!”胡乐厉声怒吼。

    啾啾啾!楼船之上的六台大型弩机和斗舰之上的四台弩机都同时shè出最痛快地一批箭镞,好像暴风雨一样的将左前边的斗舰全部覆盖。弩箭刚好shè中斗舰上的弓箭手,一瞬间,无数道的血柱冲天而起。被湖风吹成一片片的血雾。当血雾消散以后,整个斗舰都变成了血红sè。

    “放!”胡乐继续厉声呼啸。

    啾啾啾!大量的弩箭呼啸而去。斗舰上的远程武器也就是四台弩机,很快被胡乐战船之上的床弩给全部摧毁,跟着大量的弩箭shè入斗舰的各个位置,将里面的人员尽情杀伤。不久之后,这艘斗舰上的人员基本伤亡殆尽,无助的开始在湖面上打转,对胡乐的战船再也无法构成威胁。

    啾啾啾!两艘节义军战船上的弩箭再次shè出,另一艘齐军水匪拦截的斗舰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而且,这并不算完,胡乐依旧在下令继续shè击,务必要将这两艘没有远程反击能力的斗舰彻底的击沉为止。

    在胡乐将右侧的敌军斗舰撕裂,左侧那没有远程强力反击能力的斗舰已经靠近了自己的楼船,似乎要要与己方进行肉搏战,而且,敌军斗舰上的近百名水匪全部做好了准备。

    “徐文乐,做好迎战准备!不要让任何一个敌人登船!”胡乐冷声下令道。

    “将军放心,绝对不会有一个敌人上来!”

    “砰……”两艘战船终于靠在了一起,双方的士卒顿时在船舷之处,展开最犀利的厮杀。楼船要比斗舰更大,其上装载的士卒也更多。即便是之前与敌军交战,有了不少的损失,但是,胡乐一方,依旧占据很大的优势。

    “噗通……”连串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却是尸体不断掉入湖水的声音。试图登舰的水匪,全部被徐文乐带着士卒给消灭掉,甚至是徐文乐还带着人冲上了对方的斗舰,在对方的战船之上与敌人展开了厮杀。

    “好……”见此情况,胡乐心中一喜,当即下令从楼船之上,抽调了十几个水手跳入对方的战船之上,准备等待徐文乐将对方斗舰之上的士卒解决掉之后,彻底掌控他。怎么说这也是一艘斗舰,如果将之拿下,也算是一项大收获。

    “可惜,之前将船上的床弩给摧毁了!”见到己方士卒和水手已经成功拿下对方的战船,胡乐又忍不住有些可惜起来。当然,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将对方战船之上的床弩摧毁,只怕这搜战船,他们也拿不下。

    如果胡乐还是昔rì的水匪首领,此刻的收获,足以让他高兴几rì了。可惜,现在他已经是节义军水师将军,同样,此刻还是在混战之中。莫说是一艘战船,就是五艘十艘,此刻的他也顾不得去感受什么。

    轰隆隆!

    在胡乐军令声中,在楼船不断的攻击之中,右侧的那艘始终被楼船压着shè击的斗舰,也终于折断了桅杆,然后倾覆在湖面上,然后缓缓的沉没,最终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漩涡。两艘斗舰想要拦截,结果却一艘沉没,一艘被俘,可见这艘作为节义军水师旗舰的强力。而且,这艘战船的沉没,也间接的阻拦了后面追击的方大海所部战船。

    “可恶……绕过他,继续追击!”看到自己的两艘战船,一艘被击沉,一艘被俘虏,方大海脸sè都气的发青。

    自从一开始与这艘节义军楼船相遇,方大海就一直处于下风。不仅让他狼狈而逃,还让己方损失一艘楼船。当然,那艘楼船不是他的,但这样的损失,也让他感到心惊。此刻,看着已经有些破败的敌船依旧逃掉了,还顺手解决了他的两艘斗舰,这样方大海心中的怒火飙升至顶点。

    方大海相信,以己方现在的实力,击败对方不是不可能。不过,他现在不想俘虏对方了,只想击沉对方。

第906章 水师主力现身

    虽然胡乐抢了齐军水匪一艘战船,但依旧难以地域后方那数目庞大的敌军战船。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后方还有一艘敌军楼船,此外,自己战船之上的攻击利器投石车也已经损坏。只要后方追上来,一群战船将己方的楼船围困,可能只需片刻功夫,那十来敌船就能将自己的战船它送入湖底。

    “将军,情况有些不妙啊!”已经脱去上衣的徐文乐一脸沉重的说道。

    “嗯!是不秒!但他们想要击沉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坚持吧,我们的大军要不了多久就来了!”胡乐淡声说道。

    正在这时候,战场西北部传来了震天的鼓声,而楼船桅杆顶端的望哨,出了兴奋的大喊声,不过,在楼船身边不断砸落的巨石将他的声音掩盖。不得已,瞭望的水手开始挥动手中的小旗。

    看到这种情况,胡乐奔至桅杆下方,急忙大说道:“什么意思?”一般情况下,只有发现敌情变化之时,瞭望的水手才会挥舞手中的小旗。不过,现在看来,这水手并没有紧张之sè,让胡乐心中有了一丝丝的明悟。

    水手大声喊到:“将军,我们的大军来了,在西北方向!”

    “果然!想来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在战场西北方向,也就是齐军水师的侧后方传来鼓声。

    在胡乐发现情况的同时,方大海战船之上也发现了情况有变。不仅是他,就是后方的燕明丰同样暗叫不叫,也发现了异常。

    燕明丰比胡乐更清楚的看到情况,也更快看清楚情况。在西北方向的湖面上,忽然出现了影影重重的黑影,他们原来是一个个的白点,最后变成一片片的船帆。所有的船帆,都是红sè的,上面有节义军水师的旗帜。节义军出自赵军支持,所以,他们的旗帜,无论是陆军还是水军,都是暗合赵军的火焰麒麟旗,以红sè为尊。当然,只不过是没有火麒麟罢了。但是,红sè旗帜,也是赵国的标志。跟着,湖面上,出现了大量的船只,楼船、斗舰、艨艟、走舸、游艇……密密麻麻,遮天蔽rì。

    “节义军水师的主力?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多久抵达的?那北上追击的战船为何没有回报?他们怎么出现在西北方向,那里可是己方战败后撤的方向啊?”燕明丰此刻脑海一片混乱。他怎可也想不到,自己与节义军派来劝降的将军组织的一支偏师决战,怎么会把节义军水师的主力给招来了。

    虽然燕明丰这里号称是齐军水师,但是,他也不敢是申屠雄派来负责招安水匪的其中一支而已。说破天,他也不敢是和胡乐这一路节义军相对等罢了。就是齐军将所有招安的水匪集合起来,也不过与节义军水师相提并论罢了。现在对方的全部兵力,竟然一下子出现在自己身边,这如何不让他惊讶,不,应该是惊恐。

    黑压压的节义军水师主力完全出现在湖面上,让原本就已经拥挤的战场区域,显得更加的拥挤。涌动的波浪,将人员的尸体和战船的残骸,纷纷推到了周围水域。而原本混战在一起,不分你我的双方战船,也渐渐停止了战斗,开始缓缓后退,形成齐军水匪战船在北,节义军胡乐所部战船在南的情况。

    不过,不管战场之上的情况如何变化,处在后方,一直负责统领全局的燕明丰,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sè,甚至可以说,此刻他的脸上,只有无奈、无力和悲愤的表情。无奈、无力,自然就是指他手中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应对节义军水师主力。至于悲愤,此刻燕明丰已经明白,节义军此次所谓的邀战,根本就是一个诡计,根本就是想要将自己一网打尽,让他们连后撤和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可以说,他再一次被对面的那个节义军水师将军给耍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不敢是在按照对方制定的方向在行动。

    燕明丰很明白,从眼前节义军水师主力出现并散布的情况来看,他们这里已经被对方给包围了。西面是他们西逃的路线,现如今已经被节义军水师给堵死,并彻底封锁。北面也是如此。换句话说,他们现在连回到老巢的去路都没有了。东面倒是可以,可是,东部是节义军的范围,他们能去哪里?节义军水师完全可以从西向东将他们当作渔网之中的鱼虾一般彻底给网死。

    至于南面,南面现在则是与他们决战还没有分出胜负的节义军水师一部。现在想要向南,对面的敌人会让他们过去吗?再说了血西面和北面渐渐散开的节义军水师主力的实力,已经足以打消这些水匪想要继续作战的想法和能力。节义军水师足足有七艘大型楼船,三十余艘艘大型斗舰,过七十艘的艨艟,还有至少上百艘的走舸、快船之类的辅助船只,近万名的水卒,这样的实力,已经足以碾压在场的三路水匪之前完好之时的实力。

    而现在,三路水匪与对面的节义军水师拼战不少时间,已经折损了不少战船。此外,士卒也jīng疲力竭。战船之上囤积的物资,比如投石车所用的巨石、床弩所用的弩矢等,都已经损耗殆尽。即便是他们想要去与对方死拼,那也要有东西去拼战才行。

    另外,当节义军水师主力出现之后,那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一战船,其余战船也是伤痕累累的节义军水师一部,此刻更是士气大振,欢呼声已经响彻整个战场周围的水域。

    “大人……这如何是好?这难道就是节义军水师的实力?就是我们现在的实力再翻上一倍,也不是他们的敌手啊。”杜子荣等三名水匪首领,此刻如同死了爹娘一般,一脸苦涩的出现在燕明丰的座驾上。

    他们不仅是因为这些节义军水师主力战船出现而惊恐,也是因为此战他们的损失。对面的节义军水师一部虽然损失了三分之一,但是,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没错,他们将老巢的实力全部拿出之后,确实比胡乐所部节义军水师的实力要强。

    但是,他们却是三路汇合,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没有完美的配合,甚至三路战船,不仅不能很好配合,就是彼此战船之上的信息和指令,其他战船也不能接受。另外,他们战船之上的水手和士卒,远没有节义军水师的士卒悍勇和训练有素。所以,他们的损失比对面的节义军水师更大。

    “我们……我们中计了,对面的节义军水师要与我们决战,根本就是他们的诡计,他们决战的目的,就是为了此刻。”看着节义军水师主力已经开始做着战斗准备,并且,有一艘楼船在数艘斗舰的护卫下,从西部南下,进入南面节义军水师之中,燕明丰怒声道,“我们此刻将所有的兵力和战船集结于此,而节义军水师主力,则是已经封锁了我们西逃和后撤的道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现在,只能……”

    虽然燕明丰没有说只能如何,但三人脸sèyīn沉,都明白,对方所言,他们现在只能死战了。逃无去路,退无可退,就是他们现在的写照。

    “大人,那按照这般说来,我们北上的那一路人马,现在岂不是已经被赵军所灭?”杜子荣顿时想起,他们每一家还有半数人马还在追击昔rì在嘉兴县西部分兵北上的那一路节义军水师船队呢。

    燕明丰点头道:“没错,既然节义军水师主力都出现在了这里,那北上的一路人马,自然就不复存在了。要知道,那一路人马,也不过是我们的偏师而已,远远比不上现在我们这里汇合各位老巢之中隐藏实力之后的大军。节义军水师的实力如何,你们现在也看到了,你认为他们还能活着?别忘了,东部水域,一直都是节义军水师纵横之地。”

    杜子荣等三人,心中更疼,脸sè更是难看。虽然他们心中还希望那一路人马能逃离,但是,被燕明丰这么一说,基本上就没了希望。

    “大人,他们虽然不敌节义军水师实力,但是,也不会被节义军水师一网打尽吧。毕竟,他们没有像我们这样与对面的敌军混战,他们发现敌情,撤退应当是首选,即便不能全部逃离,逃掉一部分还是可能的……”

    燕明丰打断了余温的话,沉声道:“还寄希望与他们?别忘了,北上的是由我们四路水匪混合。但现在,我们这里却只有三路。那舒家岛的水匪,可是已经投降了齐军。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协助齐军行动?我们的人还能逃离?如果他们逃掉了,也不会不回来禀报这些情况。”燕明丰明白,这些人还是准备趁乱逃离,想要借助那北去的一部分水匪,想要换个地方,rì后再东山再起。

    “说起来,此次节义军水师主力出动,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动静,他们今rì能赶到,这就说明,他们早就抵达附近,等待此刻的行动。可是,为何你们的巡逻哨探没有提前发现呢?”

    杜子荣闷声道:“在太湖之中,每一家水匪都是有自己的活动范围的。我们的巡逻快船,自然不会在他人的范围内活动。再加上大人你之前要求我们,不要激怒这些水匪,不要再增添新的敌人,所以……”

    燕明丰顿时哑口无言,此刻他算是彻底的看明白,这水匪在怎么厉害,还是无法与正规水师相比。即便他们在战场之上能胜过对方,但是,整体而言,他们差之正规水师太远。

    “让下面的士卒准备吧,节义军水师既然主力出动,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那我们就是死,也要让他们好看。”半晌,燕明丰淡声说道。此刻,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节义军水师主力现在已经开始成半环形,将他们团团问困了。加上南面的节义军水师一部,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燕明丰如此一说,杜子荣等人心中可是后悔死了。他们本以为投靠齐军,能趁机壮大,占些便宜,可现在的情况是,自此与节义军对立之后,他们就处处吃亏,没有得到丝毫的好处。此刻,更是深陷绝境。

    三人离开燕明丰的战船,并没有各自离去,而是汇聚在杜子荣的战船之上,商议眼前的情况。很显然,与节义军死战,他们可不愿意。

    “大人,他们三个,只怕不愿意与节义军水师死战吧?”看到在杜子荣三人离去之后,却开始向一起汇聚,燕明丰身边来自齐军的校尉佐官沉声说道。

    燕明丰苦涩道:“这些我岂能不知?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下的局面?节义军已经将这里围死,自然是需要全歼我们,或者是收降这些水匪。你的意思我明白,是除掉这三个水匪首领,带着其他水匪战船与节义军死战或逃离。但是,我们能动手吗?我们手中有实力除掉他们吗?这战船周围,全部都是他们的人,如果是在昔rì,我们凭借齐军使者的身份,自然是高人一等。但现在,这样的身份已经没有什么效果和作用了。”

    “抛开这些,即便我们能除掉他们,只怕这三人过来之时,也有密令下达。只怕我们动手,反倒会让我们率先被这些水匪杀死。即便这些都忽略掉,我们能除掉他们,也能号令全军,只怕还没等我们下达什么军令,在他们得知这些匪首死亡的消息后,也会土崩瓦解,溃败的更快。”

    “所以,此次行动,我们已经失败了,他们如何选择,自有他们自己去决断。即便是他们投降了,他们也不是昔rì的一路水匪的首领了。早知道这样,昔rì就该好好整顿整顿他们,或者将他们带离此地,去西部水域,与其他各路汇合,统一整编。”末了,燕明丰忍不住感叹道。

    燕明丰在之前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和自己的看法报之与自己的主将申屠雄,如果申屠雄能更改措施,那么,齐军水师还有可能与节义军水师在太湖相斗,如果不变,那结果……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白了,你们两个怎么看?”杜子荣三人齐齐汇聚在一起后,杜子荣率先开口询问道。

    “什么怎么看?现在我们还能怎么看?要看对面的节义军如何选择了?他们要是直接进攻,那我买可就……”余温闷声说道,“节义军水师主力已经派出一艘楼船向南汇合南面的节义军主将,他们此刻正在商议如何解决我们吧。”

    “好事舒林好运,虽然被节义军率先破了老巢,但是,他们却并入了节义军水师之中。虽然他们没了原本的地位和权力,但是,他们在节义军之中,定然能得到更多。据说,舒林和他的几个儿子和侄子,先前都出现在各个战船之上,似乎被称呼为什么校尉。”忽然间,方大海感叹道。

    杜子荣沉声道:“如此说,方兄的意思是,准备投降节义军咯?”

    方大海苦笑道:“如果他们招降,我就愿意归降。我燕子岛被节义军破过一次,上面的财物,都已经落入节义军之手。可以说,我们已经值得自己保留的了。另外,燕子岛上那数千的家眷、老弱妇孺,都需要安顿。可没有了财物,他们如何解决,现在还让我头大呢。投降节义军又如何?水匪首领又如何?当节义军水师主力出现在这里之时,这太湖中部水域,只怕就没有水匪生存的空间了。”

    “不过,我担心的是,之前我追着南部节义军水师主将不放,谁知道他们是如何看到与我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招降呢?如果他们想要以我们立威呢?说实话,现如今其他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希望节义军能在此战之后,不会对燕子岛上的老弱妇孺下手吧。不过,以他们上一次攻破燕子岛的情况看,他们不会滥杀无辜的。”

    “齐军是扬州霸主,但是,他们在太湖水域之中的行动,却满了节义军一步,现在这种招安却不去管理的方式,让齐军水师远不如节义军水师。两位兄弟,我们在这一片水域相斗已经多年,不知道除掉了多少想打我们注意的家伙。但此次,我们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呐。”方大海一脸苦涩的感叹道。

    听到方大海的感叹,杜子荣和余温二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也没有想到,先前还怒气冲冲的想要找节义军报破岛夺财之仇的方大海,现在竟然会直接抱着投降的想法,干脆的让他们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虽然他们二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是,对于方大海所言,杜子荣和余温二人也深感有道理。不过,至于如何应对节义军接下来的行动,他们也各自有自己的心思。

第907章 劝降

    013-10-24

    原本混战的战场,顿时宁静了下来。齐军麾下的各路水匪和胡乐招降的节义军水师,渐渐开始分离,双方各自停战,向着本阵后撤。

    胡乐此刻没有去理会战场如何,因为节义军水师主力之中,已经派出了一艘楼船和数艘斗舰行驶了过来。胡乐知道,这些则是节义军水师各路将军和节义军本部派出的官员到了。

    “哈哈……老胡就是老胡,不声不响劝降了十余支水匪不说,竟然在这里玩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和齐军招安的水匪正面开战了。”胡乐一等上靠过来的楼船,就听到一声大笑声传入自己而耳中。

    不用看,胡乐就知道,这人是自己的副将李子然。因为胡乐在外劝降水匪,所以,齐军水师第一镇的rì常训练,都是由李子然和杜林江两人主持。而李子然则是赵军派来的正统官员,对于训练水师,自然有一套正统的手法。所以,对于李子然,虽然对方的年纪比他小,但是,胡乐也是极为佩服的。

    “老李,诸位将军都在啊!”上的船来,胡乐不仅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副将,还有第二镇水师的将领,皆齐齐走出船舱。

    “老胡,怎么样,没事吧?”看着胡乐浑身都是血迹,李子然忍不住询问道。

    胡乐笑道:“当然没事,就凭这些水匪,想要伤到我,还是不够资格的。”

    除了水师的各个将军之外,大都督府内的李青平也亲至此地。李青平是节义军大都督府副都督之一,是随同大都督顾山一起从赵国南下的数人之一。

    双方简单的叙了叙旧之后,就将话题转移到此战之中。毕竟,此刻也不是叙旧的时候,也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浪费。在从胡乐口中了解了此战前后的经过之后,李青平就开口询问道:“胡将军,以你看来,现在我们是攻还是劝降?对面的水匪,投降的可能xìng有多大?”

    胡乐沉声道:“以末将之意,我们还是对他们劝降。对面的水匪拥有不少战船,另外,这些保留下来的水匪,如果加以训练,都将是合格的水师士卒。有了他们的加入,对于我们而言,也是一种迅速的提升。”

    “此外,我们大军此次前来,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此战,也是为了收纳这中部水域的各路水匪。现如今这太湖水域是我们节义军和齐军在争锋,这些水匪将来不是投降我们极速hi投降齐军。即如此,那我们此刻就该先下手为强,彻底将他们清扫干净。要是此刻将这三支水匪穷追猛打,彻底灭掉。那么,这将让周围水域的各路水匪心生恐惧,进而联合敌对我们,亦或者直接投降齐军。即便我们能一一将之灭掉,但我们灭杀水匪的消息一旦散播出去,那将有利于齐军招安其他的水匪,这样的情况,对于很不利。”

    李青平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在离开吴县之际,也与大都督商议过了,大都督之意,此次既然出动水师主力,就是亮出我们节义军的实力,就需要彻底解决这太湖中部水域的各路水匪。这中部水域的水匪要是被我们吞并,那么,太湖水域,基本上就是我们节义军水师称王了。所以,我们要尽可能的收降这些水匪,而不是一味的杀戮。既然对于这些水匪有了解的胡将军都如此看,那也说明,我们此次行动,应该问题不大。”

    “对了,胡将军,对面的齐军使者对这些水匪的掌控力度如何?”想了想,李青平又补充道。

    “齐军派来的人,虽然对是招降这些水匪,但是,他们的方式与我们不同,并没有将这些水匪整编训练,可以说,各部水匪依旧是独/立存在的,并不在齐军直辖之下。所以,这些水匪与其说是齐军水师,不若是挂在齐军名下的水匪。各部水匪尊从的,依旧是他们的首领。如果是在平rì,这些水匪首领自然不会反对这齐军的使者,但现在,我们的水师主力已经杀到这里,这些水匪面临生死危局,所以,这齐军的使者,此刻还不如一名士卒重要。”沉吟了少许,胡乐才沉声说道。

    李青平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这样看来,这所谓的齐军水师,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他们还是彼此分离的。要是这样,我们招降就方便多了,毕竟,相比齐军的人,这些有着家眷需要顾忌的水匪首领,更容易说话。”

    顿了顿,李青平又冷声道:“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归降,亦或者他们提出不该有的条件,那么,我们就只能用无力摧毁他们。虽然这三路水匪被摧毁,让我们有些可惜这些战船和对周围水域的影响,但是,我们绝不会允许我们节义军水师之内,存在什么超出军规军法的存在。至于影响,舒家岛和吴县东楼镇李家的归降,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另外,即便是这周围的水匪有什么顾忌,但我大军杀至,他们还有选择吗?顺昌逆亡,不服从者死!我节义军不是善堂!”说着,冷冽的杀意顿显无疑。

    片刻之后,一艘走舸,离开南部的节义军水师阵列,在双方无数士卒的严重,向着北面齐军水师的位置慢悠悠的荡过去,这艘走舸打着白旗,显然是节义军水师彭派出的使者。

    刚刚激战过的湖面,波浪还是非常的强烈的,湖水荡漾起伏,浪花不时的激荡翻滚,湖面上到处都是激战后的痕迹,人员的尸体、战船的残骸、漂浮的衣物、断裂的木板,都不断的涌到这艘走舸的旁边,将它团团的包围住。但是节义军水师的使者,傲然矗立在走舸船头上,巍然不动。任凭波浪怎么起伏,任凭走舸怎样摇晃,他地身体都是笔直笔直的,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可见。他也是个常年在水上讨生活地人,绝不会被眼前的一切吓倒的。

    渐渐逼近齐军水师境范围后,走舸周围湖面的水匪战船,在一些头目的军令之下,将这艘走舸紧密地包围在中间。所有的水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弩箭都指着这艘走舸,似乎要给这节义军水师使者一个下马威。但是,如果仔细看这些水匪的脸sè就能发下,这些水匪此刻也是紧张万分,脸sè发白。很显然,这些士卒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给节义军施压,以展示自己还有能力继续迎战。

    “大首领,节义军的使者来了,而且,直奔我们这里。”还在船舱之内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的三位水匪首领,得到了麾下亲兵的禀报。

    “节义军的使者直接来的我们这里?没有去齐军的使者哪里?”方大海率先开口到,甚至是,他还有一丝丝的欣喜。

    “直奔我们而来,在抵达我们战阵之列,就询问三位首领的位置,并没有去帅旗所在的旗舰。”杜子荣的亲兵沉声回禀道。

    方大海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这节义军的人,已经是准备来劝降了。两位老兄,我方大海是准备投降了,反正我现在是一无所有,还需要去cāo心那燕子岛的老弱妇孺。现在既然节义军愿意招降,我自当无异议。另外,此战之后,我燕子岛的弟兄已经折损了近三分之一。加上北上的那一路人马,前后几乎就近折去了一般的弟兄,我不希望这些跟着我的弟兄们,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余温脸sè冷峻,沉声道:“你如何确定他们是劝降的?万一不是呢?”

    方大海淡声道:“他们要是有意与我们死战,只怕之前出现之际,就已经直接进攻了,而不会让战场上混战不休的我们,现在还有休息和准备的时间。即便这样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节义军会做出这样于己不利的事情来吗?”

    “另外,如果他们此刻是来宣战,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暂缓开战。他们也该去找燕明丰,而不是来我们这里。这节义军的使者,根本就是为了分化我们,不愿意直接去劝降那个与他们是死敌的齐军使者。”

    “老杜,你怎么看?难道也要放弃所有,被节义军吞并?”余温又看向了杜子荣。说实话,要他并入节义军,他自然是不愿意的。毕竟,节义军收编他们可不会与齐军一样,给他们极大的zì yóu权。可以说,他们现在虽然号称齐军水师,但是,说到底依旧是自己掌控自己的力量。

    此外,还从齐军哪里得到了不少的兵甲器具的支持。当然,rì后会被齐军统一管理,这也是南面的事情。但是,他们对麾下的掌控权,却轻易不会失去。也就是说,虽然他们归降了齐军,但是,他们却依旧掌握这手中的力量和自己的财物。

    但是,如果他投降了节义军,这一切都不会再存在。节义军会将他的麾下从他手中剥离出去。也就是说,他和他的部下,地位是平等的,他不再是那些水匪的首领,而那些水匪也不再是他的部下。当然,如果他继续留在节义军水师之中,而那些水匪又恰恰分配到他的麾下,这自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外,余温清楚,如果降赵,他的财物,只怕也会被节义军拿去。虽然节义军说了,不会拿走私人财物。但是,在他的老巢之内,那可是公私在一起的。到时候,节义军可是不会给他留下多少的。另外,习惯了当一方首领的人,如何能轻易放下自己的权力?就好比方大海,如果不是因为老巢被节义军攻破,损失惨重,又需要为上千老弱妇孺的未来担心,加上眼前的情况,方大海才放弃其他的想法,直接有了投降节义军的决定。

    节义军的使者终于到了,这个使者不是别人,正是胡乐身边的徐文乐。见到三人齐齐出现之后,徐文乐不由淡声笑道:“没想到,三位首领早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我的到来。如此说来,三位的心中,也有了一些决定?”

    余温见徐文乐态度高傲,语气淡然,不由沉声道:“贵使所言何意?”

    “何意?难道眼前的情况还不够明显?难道你们还yù继续死扛下去?难道三位还没有做出决定?亦或者是没有真正面临死亡抵达面前,是不是不愿意放弃?”徐文乐冷冷的反问道,丝毫没有理会余温等三人越来越难看的脸sè。

    不等三人回答,徐文乐再次开口道:“我此次来的目的,你们心中应该很清楚才是,没错,就是你们心底的想法,我是来劝降的。当然,决定权在你们三人手中,是战是降,数千水匪的身死存亡,也都在你们三人的手掌之中。怎么样?在我们停止对战之际,三位只怕已经有些明白才是,那么,现在你们的选择是?”

    方大海刚想说话,余温率先开口道:“不知道我们投降,节义军准备如何处置我们?”说罢,余温、杜子荣和方大海,都齐齐盯着徐文乐,等待他的回答。即便是早已经有了投降之念的方大海,此刻也是等待着徐文乐的回答。

    徐文乐扫视了三人一眼,冷声道:“三位,你们不会以为我们节义军招降水匪,会和齐军的人招安你们是一样的吧?要是如此,你们可就要失望了。当然,就目前的情况看,你们三人,也不算是被招降的自有水匪,而是被逼降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没有必要知道我们是如何安顿你们的了,因为,战败者,是没有资格去选择这些的。你们认为呢?难道不是这样?三路水匪,齐军水师?可惜……你们选错的目标,现在,你们已经是败军,是随时可以丢掉xìng命的败军。所以,我劝三位将心中的打算彻底给吞回去比较好。”

    “另外,我也不妨告诉诸位,诸位现在需要做的则是无条件投降。也就是说,你们麾下的水匪、战船,在投降之后,都不再属于你们,直接归属与我节义军。此外,你们麾下的普通百姓和水匪的家眷,我们也会在松江府境内,给于安置。你们三人若想参加节义军水师,则需要经历考核。如果不愿意,则就将带着你们自己的家财,在我节义军治下,做一普通富户即可。只要你们不违法,当生活无忧。”

    方大海还好些,这些,并不是他不能接受的。但余温和杜子荣二人,脸sè顿时难看起来。节义军的这种方式,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们,昔rì的生活将距离他们越来越远。如果投降了节义军,那么,从今rì开始,都将不复存在了。

    不等余温和杜子荣说话,方大海则询问道:“如此说来,我们麾下弟兄的家眷,你们也会给于妥善安排的?”这也是方大海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在燕子岛,可是有着两三的千老弱妇孺需要他安顿呢。节义军将岛上的物资全部洗劫之后,燕子岛上的水匪生活已经陷入困境。虽然现在还没什么,但是,没有钱财,他方大海如何去购买粮食,为岛上水匪用度?

    “这是当然,如果你们归降与我们,这些水匪就将成为我节义军的人,他们的家眷,我们自当妥善安排。”徐文乐点头说道。

    “那好,我燕子岛一方愿意归降!”方大海率先表态。甚至是,当即就传令给身边的亲卫,让他去传令,让他的部下,开始放下武器,准备将战船低速开向西南方,等到节义军水师主力的接管。在哪里,节义军水师专门划出一片水域,用以处理低速而至,放下武器的水匪战船。

    见余温和杜子荣还在迟疑,脸上一阵难sè。徐文乐自然明白对方心中想的是什么,当即就冷声道:“两位的选择呢?不要以为我们节义军非要你们不可。如果不是为了避免伤亡,我节义军的大军早就直接杀过来了。另外,此次我们节义军来此,不仅仅是因为你们。除了你们之外,整个中部水域的各支水匪都将是我们的目标。所以,你们不是必须品,如果两位不愿意归降,那就准备迎战吧。”

    说罢,徐文乐就准备离去,丝毫没有与余温和杜子荣二人交谈的意思。徐文乐的这种行为,让原本还想与对方谈谈条件的余温的杜子荣顿时慌了手脚。尤其是他们得知节义军此次还要对其他各路水匪动手的消息后,二人脸sè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节义军既然要对其他各路水匪下手,那么,也就是说,节义军已经准备掌控太湖中部水域了。节义军即便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只怕他们也享受不了多久。节义军可不是齐军,节义军水师不会允许任何一支不遵从上命的军队存在。

    “等等……等等,我杜子荣愿意归降,无条件归降贵军!”在徐文乐准备与方大海一起离去之际,杜子荣终于率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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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8章 更进一步

    杜子荣在徐文乐准备离去之际,终于开口,表示愿意归降。闻言,徐文乐心中自是暗喜。之前他要离去,其实心中同样紧张。他当然不是真的要离去,而是给另外两个施加压力罢了。看起来走的干脆,但心中也是在等着杜子荣和余温的回答。

    杜子荣说罢,徐文乐当即就停住脚步,一脸笑意的回转身来,说道:“杜首领愿意无条件归降?很好,rì后你我就是同僚了。对了,余首领,你的意思呢?是投降我节义军,遵从我节义军的规矩,按照我节义军的制度办?还是准备与齐军的人一起葬身鱼腹?”

    余温脸sè变换不定,心中也是沉重无比,不由暗恨杜子荣没有与自己一同坚持。他心中明白,之前徐文乐不会真的轻易离去,他们完全可以联合在一起,与对方谈谈条件的。但现在杜子荣已经归降节义军,那么,他选择的余地已经不大了。

    徐文乐没等余温回答,旋即就让杜子荣下令,让他的部下开始向节义军水师靠拢并放下武器投降。如此一来,让所谓的齐军水师霎时间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老余,情况已经至此,继续僵持下去,最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杜子荣见余温迟疑不决,不由沉声劝解道,“你以为节义军水师会退让吗?我们在他们的严重,可有可无。别忘了,这水域之中,不知道还有多少水匪存在呢。对于节义军水师来说,我们这里最值钱的也就是那些战船了。如果你继续这般下去,节义军水师不介意将我们全部击沉。现如今这太湖水域,已经不是昔rì水匪纵横之时了,不管是齐军还是节义军,都不会允许在这水域之中,有水匪的存在。我们的弟兄之中,不少现在都有伤在身,所以,早一些做出决定,也早一些让弟兄们得到救治吧。”

    “另外,在老方的人马投降之后,我看到我们两方麾下也有战船跟着一起投降了。要是我们继续僵持,只怕无需我们下令,下面的弟兄就会直接投降。到那时,我们就不是水匪首领了,也无法得到我们率众投降的优待。”

    余温哪里还能坚持下去,与节义军水师死战?不要说他了,就是下面的人,也不愿意。所以,摆在余温面前的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

    “回禀三位首领,齐军……齐军的使者已经自刎了!”还未等余温做出选择,就有士卒前来禀报关于齐军使者的情况。或许是看到方大海还是投降,齐军的使者燕明丰觉得大势已去,自刎而死。

    燕明丰的自杀,让余温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想和节义军的人谈条件,但连他背后的支持者都没了,他还继续什么?所以,余温在杜子荣的劝说下,顺势而行,直接向节义军水师投降。三路水匪,近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四五千水匪,此刻都直接投降了节义军水师。

    逼降三路水匪的节义军,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分别派出船队,将各路水匪的老巢统统迁移,聚集在雷山岛上,以杜子荣和余温两家所在之地,为节义军水师临时驻地。此外,李青平还决定,在此地,修筑节义军水师分驻地,作为节义军水师在太湖中部水域的驻地。

    随后,三家水匪和胡乐劝降的所部水师汇合整编,将这些水匪统统经过筛选,选其合适者编入节义军水师之中。将三家水匪与之前胡乐收降的水匪一起,打散重编,加以训练。这些水匪作战能力是有了,但是,要让他们变为合格的水师士卒,还是需要一番训练的。

    “现在我们已经解决了齐军在这里招安的水师力量,但是,周围还有着十余支大大小小的水匪活跃在这一片水域。虽然这些水匪现在与我们互不侵犯,对我们还没有威胁。但是,现在没有威胁,不代表以后也没有威胁。我们节义军水师的目标则就是掌控这太湖水域,作为我们的后方,也是我们袭扰齐军西部的前沿。此外,这太湖水域,也是来往与我们治地与齐军治地之间商贸通道。而这些水匪的存在,则破坏着这里的商道。所以,我们要彻底将这一片水域清理干净。

    “另外,我们虽然在这里已经击败齐军招安的水匪,并不代表我们彻底击败了齐军水师的力量。在西部水域,齐军则招安了大批的水匪队伍。虽然他们现在只是挂这齐军的旗号,但是,这些水匪想要立足与太湖,就必须遵从齐军的军令。也就是说,这西部水域的水匪,基本上都是齐军的水师力量,也都是我们的敌人。rì后我们与齐军水师交战,这里则就是前线之地了。而这还存在的水匪,就是一个个变数。谁知道我们与齐军水师交战之际,他们会选择哪一方?”

    “齐军招安水匪给出的条件,可比我们好多了。如何我们与齐军水师敌对,这些水匪难保不会在齐军优势条件下,投靠齐军,对我们侧后进行突袭和进攻。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当立刻采取行动,彻底解决这各路游离在外,暂时还没有与我们敌对的水匪。”节义军水师第二镇镇军将军秦守一在商议水师接下来的行动之时,率先开口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也认同秦将军的意思,这也是我们之前做出的大体行动规划。所以,我们无需理会这些水匪的示好和一些表示臣服的意思,直接出军,迫降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无论是我们还是齐军,都不会允许这里继续由水匪占据。所以,这些水匪选择的时候到了。”李子然冷声说道。

    李青平笑道:“都督府的意思是在太湖水域,我们建立完善的后勤补充基地。可以说,凡是较大的岛屿,rì后都会成为我们节义军水师的修整之地,也是物资补充之地。另外,齐军已经封锁我们节义军与其他各地之间的来来往通道,就是商贸行动,也被彻底封死。所以,一些我们所需的物资和生活用品,现在都无法顺利进入我节义军辖地。而在这太湖水域,却有一些商人通过水路与我们节义军往来交易。而这些商人则向我们提出,这太湖水域的水匪,让他们损失极大,所以,他们往来贸易,也因此受限,希望我们能解决这些问题。”

    “所以,这太湖水域之中,凡是我节义军所辖之地,绝对不允许再有水匪劫掠来往商队,因为,这些商队的到来,对于我们节义军来说,还是很有利的。那这些水匪,就成了我们需要打击的对象。这也是大都督之前定下的,要趁着此次大军出击,将我们下辖的水域好好清理一番。当然,现在加上这些水匪对我们与齐军作战有影响,他们就更必须清除不可了。”

    顿了顿,李青平指着面前的地图,沉声道:“在我们的北面是西山岛,与我们所占的东山岛相距极近。而且,面积不小,完全可以建立城池,作为我们水师地域西北部齐军的前线。而这里,现在为齐军辖地,且周围还有数支水匪的存在。”

    “所以,不管这些水匪是什么态度,我们都必须拿下他们。现在趁着此次大胜,立刻派出使者,派人向各支水匪下达限期投降的军令。告诉他们,五rì之内,他们要么投降,要么就等待我节义军水师大军的攻伐。现在齐军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击败了他们爬来的使者,要在齐军再次插手之前,将这些水匪给处理掉。”

    李子然询问道:“那如果这些水匪要西逃呢?我们是留下他们还是任由他们离去?”

    李青平冷声道:“他们西逃?向西做什么?继续做水匪?西部和西北部水域之内,那些水匪现在多为齐军所招安。换句话说,那里的水匪基本上都是齐军的人。太湖虽然不小,但是,也大不大什么地方去。西部水域的情况,这里的水匪自然是清楚的。现如今我们要对他们下手,他们就准备西逃,这分明就是准备投靠齐军。如此一来,他们rì后就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如何处理,不用我多说了吧。”

    李子然点头道:“末将明白,这雷山岛、燕子岛和西山岛周围的水匪,我们绝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去的。不投降,那就让他们沉没在这浩瀚水域之中。”

    李青平点头道:“很好,就是如此处理。此次招降这些水匪,则有你们第一镇的人马出动。胡将军,之前你负责招降水匪,对于这里水匪的情况较为了解。所以,此次任务,你们第一镇处理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另外,这三支新进归附的水匪,也可以作为例子摆给这周围的水匪们看,让他们知道,投降我们,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他们要是拒不投降,那只能彻底清剿干净了。”

    “你此次行动,也要与第一镇的将士们好好熟悉一番。怎么说你也是第一镇的镇军将军,之前长期在外招降水匪,对于第一镇的情况,也不甚了解。此次,也算是彼此熟悉一下吧。第一镇的将士,可是都向见到为节义军增添了不少人马,却不见踪迹的将军了。”

    胡乐沉声道:“末将明白。”他之前在外招降水匪,也是为了避嫌。毕竟,当初水师之中,大部分都是他的旧部。所以,他才将整训士卒的任务交给了水师的各路将军。但现在,水师有昔rì的千余人变为近万人,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忌讳了。而李青平如此说,也是这个意思。换句话说,胡乐现在已经正式的融入节义军之中了。

    李青平又看向第二镇镇军将军秦守一,沉声下令道:“秦守一,这西山岛的攻取,就有你们第二镇负责了。据我们的情报所知,在这岛上,有着节义军的官府存在,这里完全是一个县城的规模,守军有千余人的战兵和一千余青壮。”

    “另外,可能还要算上一些水匪和岛上的一些豪强在内。这些豪强,也都是与水匪有关,他们都有自己的人马。所以,此战可能会是一次硬战。让你麾下的士卒做好登陆战的准备。记住,将铠甲都给准备上,陆战需要这些。另外,强弩也准备上,说不定要强攻一些地方。说这里是岛,还不如说是攻打城池,一切小心。因为可能有水匪参与,所以,你们在行动之时,也要现将周围的水匪给清理掉。”

    秦守一心中一紧,点头道:“末将明白!”

    此刻各个水师将军也算明白,为何此次行动,会有都督府的副都督出马了。原来是要在这太湖中部水域夺取齐军辖地,建立官府和水师新驻地。

    西山岛是齐军辖地,地方不小,如果不是与北面的苏州府并不直相连,只怕这里已经是苏州府治下的一个县城了。不过,这里则有这齐军的驻军,也有着齐军派出的官员。毕竟,这里也有着一县之地,齐军不会放弃对这里的统治。

    节义军水师主力出动,齐军招安的水匪不是战死就是投降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所以,为了防止苏州府再派出援兵,李青平决定率先对这里下手,也是为了给其他水匪一个jǐng告。这西山岛可以说是这太湖中部水域之中,这些水匪唯一能与齐军搭上线的地方了。要是这里被节义军水师拿下,那这些水匪除非愿意抛弃所有,北上苏州府,在陆地之上做一个普通人,否则,难逃节义军水师的追剿。但是,他们既然是水匪,那身上多有些罪名无法洗刷掉。此外,随着节义军占据吴县,与西北不的苏州府对峙之后,苏州府对外来人口的监控力度也大了许多。就算这些水匪想要登陆躲避,那也要能顺利的融进入才行。

    所以,在雷山岛和燕子岛南部的大战结束的第三rì,西山岛就遭遇了节义军水师的进攻。不得不说,这西山岛确实不小,如果可能,完全可以融入一个县城的百姓在这里落户。只要外来物资不断绝,这里完全可以发展成为一个小县城。

    但此刻,这属于齐军的西山岛,则陷入战火之中,李青平等人预料的没错,在这西山岛之上,不少水匪都是与这西山岛有着各种密切关系的。在这里,除了一千齐军战兵士卒之外,还有一千五百余官府组织的青壮。此外,还有三支合计三千人的水匪也参守御之战。

    不过,这些水匪没有依靠战船与节义军水师在湖中开战,而是放弃了他们的战船,成为步卒,与齐军的人马一起,防守此地。

    虽然这里的面积不小,但是,节义军水师可以登陆的地方不多。其中,一部分登陆码头,都被齐军的人给堵死。

    在秦守一率众抵达这里之时,那些与齐军一起防守的水匪,竟然愿意将手中的战船送与节义军水师,并提供一部分粮草物资,来换取节义军不攻这里的条件。而且,提供的物资还不在少数。另外,西山岛上的几个久居此地的大族也表示,愿意为节义军水师提供一批粮食,作为节义军不进攻的条件。

    除了这些人之外,就是西山岛的齐军官员,也表示,西山岛不会理会节义军水师在南部击败齐军水师,愿意与齐军水师保持和平之态,允许齐军水师在这里采买物资,希望节义军不要对这里动武。

    开始秦守一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这西山岛被水匪占据,割据自立了呢。不过,虽然这西山岛之上各类得利者都许以重利,希望他们不要对这里采取行动。但对于早已经有了目标的节义军水师来说,这些重利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再者,这些人许以重利,是因为节义军水师刚刚大胜,而西山岛却无法防守所致。要是西山岛有了援兵,只怕这些人许下的重利,节义军水师无一样能得到。

    对于节义军水师来说,他们要的是太湖水域的掌控权。而这个西山岛,恰恰救灾太湖水域中部地域。这一个巨大的岛屿被齐军占据,自然是对节义军水师极为不利的。反之,要是节义军水师占据了这里,完全可以在这里修筑城池,加以经营,完全可以作为节义军水师在太湖水域的后勤基地。到那时,节义军水师向西或者向西北前进之时,也无需到吴县去补充粮草物资和兵甲器具。

    所以,对于西山岛之上的官府、豪强许下的重利,秦守一是毫不客气的拒绝,并要求西山岛立刻向节义军水师投降。节义军水师保证在西山岛投降之后,他们的私财不收到侵犯。但是,如果当节义军水师攻破西山岛,他们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到那时,节义军水师会将他们当作俘虏对待,所有家财,一律没收。

第909章 对抗

    013-10-25

    节义军水师大胜的消息,西山岛的齐军也是知晓的。西山岛之上齐军官府和地方豪强都明白,他们不是节义军水师的对。

    所以,西山岛之上的官府、豪强对负责攻打这里的秦守一许以重利,希望节义军水师能与西山岛保持现在的关系。姑且不节义军水师此次的任务就是拿下这里,而且是必须拿下。就算对方许以重利,秦守一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一定应诺。

    所以,对于西山岛掌权者许下的重利,秦守一是毫不客气的拒绝,并要求西山岛立刻向节义军水师投降。不过,西山岛强烈的拒绝了秦守一的提议,进而双方开始正式交战。

    因为除了西山岛之上的齐军军队之外,还有水匪的参与。所以,节义军的首要目标,就定在他们的身上。这些水匪的老巢,都是在西山岛边缘地带,亦或者是周围的小岛之上。他们的实力还不如被齐军燕明丰拉拢的那三支人马,如何是节义军水师的对?

    虽然此次行动的只有节义军水师的一半,但是,这可都是正规水军。而且,这些水匪,也大部都在西山岛协助防守,老巢空虚。结果,节义军水师一部分在西山岛东南部做着要登陆的准备,一部分则突袭了这三支早已经被节义军查清楚底细的水匪的老巢。不用,这三支水匪彻底成为历史了。

    当然,不是节义军水师将这三支水匪全歼了。这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大部分水匪士卒可都在岛屿之上呢。但对于水匪来,没有了战船,他们还能称呼水匪吗?所以,这些水匪rì后顶多只能称之为土匪了。

    节义军水师在大败齐军水师之后,再次亮出獠牙的情况,也为其他各路水匪所知晓。此刻,他们也得到了节义军水师传来的限期投降的指令。各路水匪,原因心甘情愿投降的只怕是没有几个。除了那些本是无奈成为水匪,心向正途,亦或者是那些发展的并不顺利,连生存都是问题的小股水匪之外,其他的水匪首领,只怕都是不愿意向节义军水师投降的。

    不过话回来,自此节义军水师崛起和与齐军开始争霸太湖水域之后,这来往与太湖水域的商队,rì渐稀少。不管是齐军治地南北和西部各地的商人也好,或者是齐军治地与节义军辖地的来往商贸也罢,都因为太湖水域两方的紧张之势给吓得停止了来往。

    毕竟,他们平rì里在大胆,即便是在齐军官府严令禁止的情况下,还敢来往与齐军与节义军治地之间,但此刻,他们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这两方都是军队,是正要交战的军队,一旦被遇上,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所以,这太湖水域的各路水匪,现在的生活都开始窘迫起来。那些占据沿湖地域,但老巢却在陆地之上的豪强还好些,这些水匪不过是他们发财或者自保的一种段而已,并不是唯一。但是,那些占据这湖中岛屿,依靠劫掠和收缴来往商队谋生的水匪,现在的情况可就要困难的多。除了那些占据较大岛屿,要么能够在岛屿之上开垦农田,自给自足。那些占据小岛,纯粹以来往商队为生的水匪,那可就要遭殃多了。

    所以,在节义军的到来,让一些水匪竟然无法维持下了。其他的水匪,也多少都收到节义军和齐军在太湖水域相争的影响。

    也正是因为一些水匪的老巢靠近陆地,也因为一些水匪就是太湖周围地界之上豪强所组织起来的。比如胡乐之前招降的东楼镇李家和被胡乐灭掉的新桥镇徐家,都是地方豪强,拉起水匪,不仅能获得一些不法收入,护卫他们来往的运输商队之外,还能为自己提供保护。毕竟,在乱世,中有粮有兵,心中不担心么。

    而西山岛的三支水匪,背后就是西山岛的豪强拉起的私兵。也是因为如此,这些水匪才会放弃他们在水中的优势,登陆上岸,协助地方官府防守西山岛。

    在节义军水师第一镇对西山岛展开行动之时,周围的那些接到节义军水师限期投降令的水匪,都在关注着节义军水师在这里的行动。如果节义军水师拿下西山岛,那么,在太湖水域中部地域,节义军已经再无敌。而他们,也再无选择。如果节义军不能拿下这里,那么,节义军在这里,就有了一个敌人。而对于这些水匪来,他们就多了一个选择。

    西山岛虽然地方不小,齐军也派驻了士卒,但是,这里并没有县令这样的文官。当然,这里也没有陆地之上一个县的人口的治地。不过,这里在昔rì是大燕治下,太湖水司巡检的驻地,后被齐军接管之后,这里就常驻千人,作为齐军对这里的统治。毕竟,无论如何,这里也是齐军治下之地,不能放弃不管。

    西山岛守将孟山,是齐军治下的一个守备军校尉,同时,也是西山岛豪强孟家家主。当然,孟家也是因为孟山在这里驻扎了数年之后,才渐渐成为西山岛第一豪强的。

    当孟山得知节义军水师大败燕明丰收复的水匪之后,当即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燕明丰在招安这些水匪之中,不少物资都是通过他这里运输至水匪那里的。既然节义军水师主力来了,他这个孤悬在太湖之中的西山岛岂能置身事外?

    果然,在闻讯燕明丰所部大败之后,还未等他来得及将这些情报报之苏州府,节义军水师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而西山岛与苏州府之间的联系,也正式被节义军水师非封锁。

    孟山当即下令麾下士卒做好防守准备,同时也给其他几家在西山岛称雄的豪强打了招呼,让他们协助防守。这些豪强都很清楚,如果节义军拿下这西山岛,那么,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好结果。不仅仅是破家破财,就是他们这些年在西山岛的所作所为,也会成为节义军水师拿他们下的借口。

    要知道,节义军可是以义军自称,再加上他们实施的是赵军的制度,所以,像他们这样的豪强,都是节义军清除的对象,所以,在孟山打过招呼之后,他们就立刻开始参与防守工作。而三支水匪,则就是西山岛之上三个较为强大的豪强为首所建立的私兵。现在节义军已经杀到家门口了,所以,他们也顾不得那些战船了,全部后退到岛屿之上,准备防备节义军水师的进攻。

    “三天,三天不到,准确的是两天时间。我们的水军力量,就这般被节义军水师非摧毁了。我们的战船,现在也已经成为节义军的战利品了。”在孟府,一人脸sè沉重的向着其他数人道,“现在节义军的攻势很猛,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登岛,但是,以他们之前的攻势来看,我们防守的难度很大。”

    三旬上下的孟山一脸平静的坐在主座上,听完王家家主所言,沉声道:“败了就败了吧,毕竟,我们已经将这三支水匪的力量大部都给抽调到岛屿之上了。节义军水师已经铁了心要攻打这里,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则是在岛屿之上建立防线。除了登陆码头之地外,在这中心之地,我们也要继续将这建议的城池加高加厚。”

    “另外,我希望你们将你们家中保留的那些各种弓弩全部都贡献出来,用以守城。要是这里保不住,即便你们私藏了再多的东西,最后也只能便宜节义军。如果我们能坚守这里,不被节义军水师攻克,钱财始终还会回到我们中的。要是苏州府闻讯支援,大军到来之后,诸位都是有功之臣。”

    “孟校尉,你,这苏州府会派出援兵吗?还有,我们这里已经与苏州府之间失了联系,苏州府会知晓我们这里的情况吗?要是等到节义军杀上岛上,苏州府才得到消息,那可就晚了啊。”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急切的询问道。

    闻言,孟山心中也是一急,旋即沉声道:“苏州府定然会知晓消息的,齐军派来的人与他们招安的水匪被节义军杀得大败,他们岂会不知?我可不会相信,在周围水域之中,没有齐军的探子。所以,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保住岛屿在我们中才行。否则,即便是援兵抵达,我们失可这里,那也是无用。”

    虽然孟山看起来较为沉稳,但是,他心中明白,想要坚守这里等待援兵,那难度可是不小。可以,等到援兵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在没有战胜节义军水师的力量存在,这西山岛就是孤城一座。现在的齐军有能力战败节义军水师吗?对此,孟山很是怀疑。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守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西山岛最大的豪强,如果不是因为孟家崛起,可是干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只怕他早已经投降节义军了。

    “校尉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据我们所知,节义军在对我们采取行动的同时,也开始逼迫其他水匪限期投降。只不过因为我们这里已经正式敌对,所以,节义军将期限稍微的延后了。但是,对于这些水匪而言,他们绝对不希望节义军获胜,更不愿意投降节义军。”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让这些水匪协助我们守御这里?毕竟,如果我们获胜的话,他们也有了另一个选择,也不会被节义军水师逼迫着投降。另外,我们还可以承诺,让他们在这里补充物资。这些水匪中有的是钱,但是,没有粮食物资,他们再有钱也没用。”

    “此外,现如今驻扎在苏州府的申屠雄,也要在太湖水域组建水师,以对抗rì益强大的节义军水师。我们将这些水匪拉拢过来,让他们与节义军对战,也是逼迫他们选择我们齐军。这样一来,不仅能解决这西山岛的问题,还能为齐军对抗节义军立下大功。”仅次于孟家的何家家主何永丰沉声建议道。

    对于何永丰来,他与孟山一样,也不希望这西山岛为节义军所攻占。因为如此,他可是将他辛辛苦苦拉起来的水匪给葬送了。为了建立一直护卫何家的船队,他可是在里面投入了不少的钱财,虽然其他几家也有投入,但是,哪里比得上他?虽然如此,但为了保全西山岛,为了不让自己的家业飞回湮灭,他只能放弃那旁支的部分。也是因为这些水匪,他想到利用其他的水匪队伍,前来敌对节义军大军。

    听了何永丰之言,孟山不由一怔,旋即大喜。何永丰所言如果能够实现,那么,他的中就能多出数千上万的士卒,守御西山岛,自当是没有问题。即便是其中部分归附过来,也能让其多出数千近万士卒。至于为申屠雄拉拢水军,让他见鬼吧,他孟山的任务就是守住这西山岛,保全孟家。

    “好,此法可行!立刻让人联系各路水匪,告诉他们,如果不想被节义军吞并,不想丢掉中的财物,不想由人上人变为他人麾下的小兵,那就来我们西山岛,协助我们防守这里。等节义军水师退之后,我们允许他们在西山岛购买物资。只要他们不对我们西山岛出的商船进行劫掠,西山岛就是他们的后盾,也是他们的后勤基地。”

    孟山军令一下,当即就安排人联系这些水匪。现在节义军已经覆灭了与他们有关系的三支水匪在太湖水域的力量,此刻正在消化战果,正在询问查察西山岛的详细情况,留给他孟山的时间不多了。

    节义军水师此刻确实在探查西山岛的情况,剿灭三支水匪,缴获战船几十艘,降卒更是上千。但秦守一也从这些降卒口中得知了他们与西山岛豪强的关系,也知晓西山岛现在已经发动其内的豪强,准备死守。

    通过询问,秦守一也发现,这西山岛的实力,要比他预想之中的要大。除开一千齐军战兵之外,还有一千五百的青壮。而这一千五百的青壮,其实则是西山岛校尉孟山训练的私兵。而且,还是以正规战兵的模式训练出来的。甚至是,他们比战兵更加悍勇。毕竟,齐军战兵是齐军的力量,而这一千五百的青壮,却是孟家的私兵,是属于他孟山的力量。也是这一千五百余私兵的存在,孟山才能力压西山岛上的各个豪强大族。

    而且,这一千五百余们孟家私兵,在孟山借助训练守御西山岛青壮,作为战兵后备的情况下,该给他们装备了齐军的制式兵甲器具。

    在西山岛上,除了这两千五百余士卒外,其他的豪强也纷纷发动了自己的隐藏实力,让西山岛的守御人马,已经多大六千有余,几近七千人马。而且,他们还配备了强弓劲弩,有着私人的武器铸造作坊。

    得到这些消息,秦守一在拿下三支水匪留在湖中的力量之后,只是简单的试探了一番之后,并没有立刻采取全面进攻行动。秦守一一边安排麾下士卒继续对登陆码头采取进攻威逼之势,一边将这些情况报之了雷山岛的李青平。

    “本以为拿下这里是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这里还是个硬骨头。”得到秦守一禀报的李青平不由冷声自语道。

    “让第一镇的人马除了监视那些水匪的快船之外,其余的立刻赶赴西山岛与第二镇汇合。既然这里是硬骨头,那就狠狠的将他敲碎,也好让这周围水域的水匪们知晓,投降我节义军水师,是他们唯一的选择。”随后李青平就做了决定,准备集中力量,将这里给拿下。

    “都督,既然这样,何不让这些被我们之前收降的这几支水匪也参与其中,这些水匪的作战能力还是不错的,他们需要的则是我节义军的军法军纪和彼此的配合。训练不如实战,让他们与我们的人马混编在一起,让他们好好看看,应该如何战斗。”李子然向李青平建议道。

    沉吟了片刻,李青平笑道:“如此也好,这样一来,也能让他们更快的融入我们节义军水师之中。另外,他们加入我们,也能让我们的实力得到增强,还能让我们直属的人马,损失比例降低。怎么,第一镇和第二镇的老卒才是我们的直属力量。而这些新进收纳的水匪,尤其是之前投降的三支水匪,对我们的凝聚力还是要差上许多。”

    “此战之后,我们麾下将又多出不少降卒。早已rì将眼前这些归降的士卒融入我们,rì后也能更好的整训我们节义军水师的力量。快速扩张,如果不能很好的让他们与我们的人融合隔在一起,必然会出现一些问题。”

    “李将军,这正在整训的新卒就交给你了。带之后,就混编如你们两镇人马之中,让他们跟着我们的人学习一下正规水军的作战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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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水匪的困境

    013-10-26

    胡长水是西山岛东部百里之外的一支小水匪的首领,占据这一个方圆数里大小的,不被其他水匪看重的小岛为老巢。当然,这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占据较大的岛屿,而是他没有实力。在他的麾下,算上老弱妇孺,也不过五百来人。其中,正真能称之为水匪的,也不过三百人左右。拥有的战船,也不过是几艘渔船改装而成。

    胡长水本是北方苏州府临湖区域的渔民,得罪地方大族之后,不得不出逃,沦落为水匪的一支。数年来,其接收了一些乡里和其他落难的渔民,让其中的人,由最开始的几十人,增长到五百人左右。

    但是,相比周围大大小小的水匪,他的力量实在太弱。甚至是,连其他水匪兼并他的心思都生不出来。而且,他所占的岛屿,也是贫瘠至极的小岛,没有任何价值。其中,也就是几艘老旧的渔船。而他的存在,对于其他水匪也没有身威胁,所以,数年下来,胡长水带着五百人就依靠着收取过往商船的少额过路费,协助一些商人运输物资和打渔为生。

    不过,在节义军与齐军水师在太湖水域对立开始,他的灾难记就到来了。因为齐军水师和节义军水师在太湖水域rì益紧迫的局势,让来往的商人rì渐稀少。这样一来,就让胡长水所部的生活来源成了问题。尤其是节义军水师大军在这周围大败齐军水师之后,胡长水积累的粮食和钱财,也终于见了底。

    不过,弱小的胡长水所部,因为实力的低下,甚至连节义军水师派来劝降的人都没有。所以,为了麾下水匪和他们家眷的生存,胡长水还是谋求出路了。

    在西山岛发出召集各路水匪等到协助防守的消息之后,胡长水就有意行动。当然,他不是想与节义军水师做对,而是继续这般下,只怕节义军水师还没有拿下西山岛,他的人就要饿死了。而西山岛许诺,如果守住西山岛,战败节义军水师,他们不仅能得到一份参战补偿,还能以西山岛为后勤之地,可以在西山岛购买物资。

    胡长水所部的粮食没了,但是,钱财他还是有一些的。但现在节义军与西山岛对战,就算他有钱财,也无法买到粮食。即便是他能与西山岛联系,但现在西山岛与节义军水师作战,怎么会把粮食这种紧缺物资轻易贩卖出呢?

    西山岛孟山也是通过限制西山岛物资外出来逼迫这些水匪登岛协助防守,要知道,周围水匪截获的钱财和物资,都是花销在西山岛之上的。此外,水匪们从商人哪里收取的作为过路费的货物,也是通过西山岛出的。现在西山岛停止了物资来往,周围的水匪顿时就像被人在头上套了一个套子。

    当然,那些大型水匪,自然不会因为这西山岛的做法而出现问题。但是,那些中小型的水匪,顿时就陷入了困境。毕竟,有钱买不到粮食和生活用品,那金银钱财就成了废物。人需要吃饭,但金银却是无法满足人们的rì常生活所需。

    所以,在西山岛发出这种悬赏式的告示之后,周围的水匪都开始行动起来。不少中小型水匪,都开始向西山岛汇聚,准备协助西山岛防守。当然,这也与他们不愿意就这般投降节义军有关。即便是一些大型水匪,也纷纷开始做着行动的准备。

    这些大型水匪很清楚,如果西山岛败亡,他们将首当其冲的面临节义军水师的压力。所以,他们更不希望节义军水师攻克西山岛。不过,因为他们家大业大,再加上节义军水师两镇人马都开始在周围活动,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们都在等待西山岛的情况。

    对于胡长水这样的小型水匪来,他可是没有时间等待的。要是继续这般下,只怕还没有等到西山岛与节义军发生什么,分出胜负,他麾下的数百人就会成为岛屿之上的饿死鬼了。所以,他闻讯之后,少做安排,就带着近三百人和五艘大型略显老旧的渔船直奔西山岛而,想要先将这三百人的生活所需给安顿好。

    不过,在胡长水带着人马逼近西山岛东部三十里外,他们船上的瞭望就发现的异常情况。

    “首领,前方似乎有两支船队在开战?”正在船内休息的胡长水被麾下的弟兄叫醒,一开口就让胡长水脸sè骤然一变。

    “开战?看清楚是谁和谁了吗?现在还会有谁在这里开战……不好,不会是节义军吧?”胡长水顿时想起,在这西山岛周围,除了节义军的战船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战船在此刻还会引发大战。即便是那些有仇的水匪,也不会在挑选这个时候开战呐。节义军水师主力在侧,他们哪里敢轻易引发什么事端,一个不好,就会成为节义军水师覆灭的对象。

    “节义军水师?首……首领……不会吧!”回来禀报的瞭望满脸土sè,话都开始打颤。节义军水师数rì之前在南部水域的那一场大战,可是早已经被周围各路水匪知晓。莫是他们,即便是现在所有水匪联合起来,也不是节义军水师的对。被齐军拉拢招安的四支水匪,可是这太湖水域中部数百里方圆之内,实力最强的四支。

    这四支水匪连起来,加上齐军提供的兵甲器具丢没能胜过节义军水师,可想而知这节义军水师的实力有多大?当然,他们并不知晓,这四支水匪在一开始就被胡乐所部给分化了一小半,被内应的协助下,将之全歼。其后又被胡乐牵着鼻子走,逼降了一家。其实最后出现在节义军水师主力面前的三支水匪,已经是折一半实力了。

    “不管了,立刻后撤,我们回!”一想到节义军那强大的水师力量,胡长水当即就下令麾下的船队掉头,准备折返。虽然他们现在急需粮食,但是,他们也不敢与节义军水师正面对上呀。不节义军水师主力了,就是一艘楼船或者斗舰,都能碾压他们。

    他们缺少粮食是不假,想要用三百人马用命换取粮食也不假。但是,这前提是要保住xìng命,进入西山岛才行。否则,要是连命都没了,他们还找谁换取他们所需的粮食?另外,岛屿之上的青壮,除了二十余人留守老巢,协助那些老弱妇孺正常生活之外,其余的都在这里,要是他们就着办全没了却没有换取他们所需要的粮食,那岛上的老弱妇孺可就完了。

    “是……是……我这就下令!”瞭望急匆匆奔了出,但旋即有折返了进来,一脸苦涩的对胡长水道:“首……首领……大事……大事不好了,对面作战的确实是节义军水师,另外一方是北岛的林大当家的。林大当家的旗舰,已经被节义军水师追得直奔我们而来了。此外,节义军水师的船队也来了。我们的船速,没有他们的快,逃不掉了。”

    胡长水没有继续话,当即窜出船舱,出现在外面,看向西面战场。果然,眼前的情况让胡长水脸sè发白。正如那瞭望所言,北岛的林大当家的船队,此刻已经只剩下两艘了,而且,还在狼狈的向着自己冲来。而在其后面,十余艘大小战船,此刻正穷追不舍。

    “将船只向旁边避开,这林狐狸准备从我们这里后撤,想要让我们为他们挡住节义军水师的追击。”看到对面奔逃的两艘战船,丝毫没有避开自己,也没有停止的意思,胡长水顿时就明白对方的想法,想要借助自己这几艘大渔船来阻挡节义军水师的追击。

    “该死的老东西,想要让我们喂节义军水师的虎口!活该如此!”胡长水心中不由暗骂对方的yīn险。但同时,他也暗暗惊恐。

    要知道,这北岛的林大当家麾下,可是有着一千余水,二十余大大小小的船只的,尤其是他们中的船只都是经过改装,能称之为战船的。但是现在,这被人成为林狐狸的谭大当家,却只带着两艘已经破烂不堪的战船,狼狈的向东溃逃。看到这曾经连正眼看过自己一眼都没有的林狐狸落得如此情况,胡长水心中也不由一丝丝爽快。毕竟,昔rì里,他也多次受到过这林狐狸下水匪的刁难,谁让他的实力太弱呢。

    但是,看到在自己眼中已经甚是强大的林狐狸现在成了这样,胡长水心中更多的是恐惧。没错,就是恐惧。别人的再多,毕竟没有亲眼看到的真实。连林狐狸都被节义军打成这样,那自己这几艘老旧的破船,还不被节义军一击而沉?

    尤其是胡长水知道这林狐狸此次的目标是什么,又被节义军水师围杀,他心中就更担心了。因为这林狐狸的目标和他一样,也是为了西山岛协助齐军防守,以换取粮食。这林狐狸向来喜爱金银钱财,而不爱粮食等物品。所以,林狐狸劫掠过往商船或者收取过路费之时,都是索要钱财,而不是粮食、布匹以及盐茶、药材等物品。也就是,这林狐狸中虽然有不少钱财,但是,他的rì常所需物品,却没有囤积多少。

    所以,当节义军水师开始封锁西山岛,让西山岛内与外界的联系开始断绝,并开始打击周围各路水匪之后,林狐狸就没招了。此刻,他算是明白了,金钱再多,买不到东西也就是一堆废物。当然,他也明白,节义军进攻西山岛,分所西山岛与太湖北面苏州府和外界的联系,其实也是在逼迫他们这些水匪。连粮草物资都没有了,连rì常所需都成问题之时,这些水匪还有选择吗?

    所以,情况比其他水匪更严重的林狐狸就在西山岛孟山下达告示之后,就开始赶赴西山岛。西山岛在这里,不仅仅是齐军辖地,也是周围各路水匪的补给点。西山岛上那些豪强能发展壮大到现在,能拉起水匪当私兵,也就是因为他们都在暗中为这些水匪提供物资。当然,之前西山岛是隐形的为这些水匪提供物资,但孟山军令下达之后,如果这些水匪愿意协助防守,rì后就会变成明面上的。

    而孟山并不担心自己此举会招来什么麻烦,毕竟,齐军开始招安水匪已经传遍太湖水域,自己如此做,也算是为齐军拉拢人,毕竟,如果这些水匪不倒向己方,那就会倒向节义军一方。再了,此刻西山岛还面临这节义军水师的攻击呢。

    如果能击败节义军水师,孟山等岛上豪强能借此正大光明的与水匪进行物资买卖。此外,还能隐形的拉拢一批人。孟山等人也清楚,此战之后,不少小股的水匪,必定会担心节义军rì后的报复,会选择齐军投靠,而他们扩大实力的机会也就来了。

    不过,很显然,这西山岛的行动,早已经被节义军水师探知。节义军水师此刻,只怕早已经在西山岛周围打击这些yù上西山岛协助防守的水匪。

    当胡长水亲眼看到林狐狸的旗舰被节义军水师的一轮投石车齐shè,给侧部砸出了一个窟窿,旋即又被无数的弩箭攒shè,生生将战船给击沉了。其上的水匪,也被节义军水师的士卒,站在战船之上,一一击杀,看的胡长水浑身发凉。这节义军水师的士卒,分明就是不留俘虏的击杀林狐狸所部。

    “希望他们能将我们当作过往渔船,亦或者看我们势弱,无视我们吧。”见林狐狸的两艘战船,还没有逼近自己这里,就被节义军水师击沉,shè杀所有的水匪,胡长水不由在心中暗暗祈祷。

    现在胡长水心中再也没有西山岛协助防守的想法了,他现在只想立刻折返回,带着岛上的人,悄悄的折返北方苏州府临湖地域求生。

    不过,很显然,胡长水的祈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十余艘大小战船已经逼近身前。尤其是最前方的那艘楼船,已经让胡长水仰望才能看到上部甲板。楼船行驶带来的巨浪,让胡长水脚下的战船都开始动荡起来。

    胡长水打消了让麾下弟兄拿出武器反击的想法,当然,他也看到,身边不少弟兄此刻脸sè都白了,浑身都在颤抖,只怕就是他下达了军令,能站起身来抵抗的人也不多。当然,这也与胡长水没有让麾下的三百青壮过多的参与拼杀有关。

    实话,胡长水这个水匪做的很不合格,他中的人马,不是打渔就是协助一些商人运输东西,以换取物资。当然,一些没有太大实力的商船,也会被他勒索,索要并不多的过路费。正因为如此,他下的人,对于拼战,并不擅长。

    还好,节义军水师的战船停在胡长水前方不远处,并没有直接冲撞上来。胡长水相信,如果对方的楼船直接装上来,他的座驾就会化为碎片,而对方将毫发无损。

    “吆,这还有一支准备西山岛协助防守的水匪,大人,要不要直接将他们击沉?”还未等胡长水松一口气,周围其他的节义军水师战船之上,就有人高呼起来。

    楼船之上的主将不是别人,正是徐文乐。此次他带着一部分节义军第一镇士卒,一部分之前投降水匪收编的降卒在做着磨合作战。随着这几rì剿灭支援西山岛水匪的行动,这些降卒,也渐渐融入节义军水师之中,由水匪向一个士卒转变。

    “你们是哪一家的水匪?支援西山岛就凭借你们这两三百人和这几艘破船?”徐文乐与麾下士卒一番笑语之后,冷声询问胡长水。

    胡长水见对方没有立刻行动,当即心思一转,急声道:“回禀这位将军,我们不是支援西山岛的水匪,而是准备归附节义军的人马。我们是东部百里外小岛之上的一股小水匪,人也只有这么多,此外还有两百余老弱妇孺。所以,我们才只有这些破旧的渔船作为水上战船。”

    “节义军与西山岛对战,封锁了西山岛与外界的联系,现在我们岛屿之上储备的粮食已经见底,致使我们生活出现困难。所以,从其他水匪哪里得知节义军水师要招降活跃在这一带的水匪,我就带人投奔来了,望将军收留。”着,胡长水将自己老巢的详细情况一一出。

    “主动归附?”徐文乐不由一愣,他中各路水匪的名册之上,可是没有记载胡长水这一路人马。当然,也是因为对方太小,根本没有人在意的缘故。

    “你们真的要归降我们?”徐文乐沉声询问道。徐文乐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归降,而节义军现在需要的,也是这些水匪的归降,不管是扩充水师力量还是扩充rì后节义军占据西山岛之后安置在这里的人口,节义军都会接受这些水师的归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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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攻岛

    013-10-26

    对于胡长水来,投降节义军并不是不能接受。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实力太过弱小,连节义军的人都没有在意,没有派人来逼迫他们投降,只怕他早就在自家缺少粮食之时向节义军投降了。

    节义军水师向周围水域的水匪下通告,让他们限期投降。但与节义军水师没有任何联系的胡长水,岂敢轻易跑到节义军水师的地盘上,表示愿意归降?

    所以,节义军水师将军的询问,胡长水连连点头,表示愿意归降。他本有在为岛屿之上的水匪家眷和老弱妇孺担心,有意归降节义军。现在见识到了节义军的力量之后,更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胡长水还将自己岛屿现在的窘境告诉徐文乐,希望徐文乐能帮他解决这些问题。对于他来,数百人数百张口是个难题,但是对于节义军来,自然就不是什么难题。

    徐文乐此刻从胡长水口中听到这些消息,也是一阵欣喜。按照对方所言,现在这周围水域的水匪,情况都很是不好,即便比他胡长水所部要强,但大部分都是不相上下。如此一来,也明了为何这一段时间会有那么多的水匪向西山岛汇合。当然,节义军水师也有探子,不过,他们探查的消息,自然没有水匪首领自己出的详细明了罢了。

    “很好,既然你愿意归降,你老巢的那些老弱妇孺,自然有我们安顿。现在,让你们的船只随我们一起行动,你安排人指引我方向,我会安排船只你所占据的小岛,将他们接回雷山岛安顿。”徐文乐淡声道。

    徐文乐没有让这几艘渔船和胡长水自己折返,而是让他派人带着一部分战船他所在的岛屿将他留下的水匪接回来。胡长水明白,对方如此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胡长水并没有恼怒,反倒是有一丝丝的轻松。对方如此做,有提防自己之意,这也明,对方已是真心接纳自己。

    胡长水的几艘小船随着节义军水师的战船一起,向西山岛外的节义军水师主力折返汇合。站在战船之上,看到湖中的林狐狸麾下的尸首,胡长水不由暗暗叹息。昔rì这林狐狸也是这周围较大的一支水匪首领。而他胡长水,虽然身为水匪,甚至还不如林狐狸麾下的一名普通水。但现在,对方的战船已经成为碎片,沉没在这里,他们的尸首,也将成为湖中鱼虾的食物。反倒是他胡长水,现在却并入了节义军之中。

    虽然不再是统辖数百人的首领,但是,胡长水并没有惋惜后悔之意。水匪不是好当的,水匪首领也不是好当的。而这太湖之中,不知道多少水匪昔rì都是普通的渔民,是普通的百姓。虽然一部分人随着加入水匪的时间越长,心中也有了其他想法。但是,对于胡长水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更适合他。

    胡长水折返西山岛之时,顿时被这节义军水师的情况给震住了。至少有百余艘大大小小的战船在这里聚集,来来往往的战船,几乎没有比他的几艘渔船更小的了。胡长水知道,在周围水域之中,还有不少节义军水师的战船在活动,要是算在一起,节义军水师的战船,现在只怕有不下一百五十余艘。

    徐文乐折返之后,立刻就将胡长水所的情报报之了节义军副都督李青平。徐文乐明白,这些情况,对于节义军来,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秦守一率先开口道:“都督,要是情况如此,我们完全可以先派人劝降那些小股的水匪。这些小股水匪的力量虽然不强,但是,他们却也是这里一支支不小的力量。这些零零散散的水匪或许对我们不会造成重大威胁,但是,我们也需要对他们逼近西山岛进行反击。另外,不仅是他们,那些中型以及大型水匪队伍,都因为物资受限而有支援西山岛之意。”

    “既然这些水匪现在因为粮食和rì常所需物品稀缺出现问题,让他们落入不得不投靠西山岛协助防守的地步。那何不派人先招降这些水匪。此刻这些水匪应该很清楚,在我们与西山岛开战之后,这里的水匪,都将不复存在。”

    “他们应该明白,即便是我们战败了,那也不过是进攻西山岛失利,但是,在这水域之内,我们节义军水师,依旧是当之无愧的霸主。那么,他们这些协助西山岛守御的水匪,能避得过我节义军水师的报复?”

    “所以,他们不仅面临投靠齐军的情况,而且,还要放弃他们在水上经营的力量,成为陆地兵种。要是那样,齐军会任由他们这一支支的队伍存在?谈的命运,必将是被齐军打散收编。而且,齐军为了稳固地方,他们这些人,也会被齐军派往与我军交战的前线之地。”

    “即便他们不明白这些,我们只需要派人将这些情况告诉他们,他们就该清楚,归降我节义军才是最适合他们的选择。就算不能对所有人起到作用,但是,我们也能收编一部分水匪。如此一来,这周围的水匪就会大为减少,从而让这些不愿意归降我们的水匪势单力薄。不得不在我军大军逼近的情况下,臣服我们。”

    秦守一如此一,其他几位将军也是大家赞同。李青平在考虑了其中的得失之后,也决定开始对周围水匪之中的小股水匪进行劝降。而胡长水,则就成为节义军水师劝降这些小股水匪的使者。毕竟,对于周围水域之内水匪情况的了解,他比节义军水师之中的人更清楚。要道那些实力较大的水匪,节义军水师自然有他们的详细情况,但是,那些小股水匪,节义军对他们的了解,可远远比不上胡长水这样的水匪首领了。

    胡长水也没有想到,他一个小小的水匪首领,之前还在为自己的弟兄生存着急,转眼间,他就变成了节义军的军官了。而且,他这个招降使者,还是有着校尉等级的官员。当然,他这个校尉不是军中武职,而是军中的文职。

    不管是文职还是武职,对于胡长水来,都像是做梦一样。就以品级而言,他现在已经与一县的县令相对等了,想想都让他感到兴奋。不过,胡长水也明白,想要正真成为节义军的校尉,劝降之事,他还是要好好做下的,而且,还要做出一翻成就。

    不过,接下来胡长水给节义军带来的效果还真不一般。短短两rì功夫,就有十三家小股水匪直接率众归降,水匪脸带他们的家人和老弱妇孺,合计不下五千余人。当然,也有一些水匪甚少有家眷的。

    见到胡长水带来的效果之后,李青平也没有迟疑,当即下令,让节义军水师给各个水匪施加压力,逼迫他们向节义军投降。同时,对于那些胆敢靠近西山岛的水匪队伍,节义军水师则是一律击沉,另外,还会派出战船,对这些水匪的老巢进行攻伐。将俘虏的水匪当作对西山岛行动的敢死队使用。

    节义军攻打西山岛或许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但是,对于某一支水匪来,没有丝毫压力。所以,西山岛周围的水匪,顿时压力大增。不支援西山岛吧,他们的粮食和物资稀缺,即便不稀缺,但西山岛被节义军攻克之后,他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再者,不断有水匪开始被节义军逼降,让那些不愿意投降的大型和中型水匪,甚至担心。

    节义军水师此次出,选择了很好的时机,他们不对大型水匪下,也不对占据险要岛屿的水匪下,直接逼降那些之前没有被节义军水师放在严重的中小型水匪。看起来这样与其他水匪没有关系,但是,这却是在削弱这一片水域内水匪的整体力量。

    就在这些水匪纠结万分的时候,在胡长水从小到大,从易到难的劝降各路水匪的时候,节义军水师主力开始对西山岛采取进攻了。

    多rì来一直保持和平宁静的西山岛,终于陷入战火之中,即便是这周围遍布水匪,西山岛也没有遇到过战争。毕竟,这里是齐军的辖地,水匪再厉害,也强不过正规大军,强不过东南诸州的主人齐军。但是,随着齐军敌人节义军的出现,这里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节义军可不会在乎这里是谁的地盘,他们本就是一方小诸侯,而且,还是与齐军敌对的诸侯。

    节义军选择的进攻方是西山岛的西南方向,这里也是西山岛一直一来与外界联系的码头所在地之一。而且,这里地势平坦,适合进攻,即便是西山岛做好了防御准备,但是,也无法将这里在短时间内封死或者建立防御体系。

    双方交战之地,鲜血已经将这里的湖水都染红了。在码头周围,节义军水师的战船,已经将它团团包围起来,战船上的弩机正在不停的shè。一排排凶狠的弩箭呼啸而。狠狠的shè到码头周围西山岛建立防御之地的各个角落。同时,战船上地投石机也在持续不断地投出石弹。要将在码头后方建立的拒马栅栏以及建议城墙完全轰碎。

    在节义军水师进攻的同时,驻守这里的齐军校尉,也以齐军官府的名义,征召所有青壮守城,征召各家私丁协同防守,守御码头的守军士兵此刻也在激烈的反击着,从码头之上的栅栏后和城墙后方,shè出来的弩箭,同样的凶狠,不时的将码头周围的战船击出一个个空洞。那些冲上登陆的士卒,不少人就倒在了守军那凶狠的怒箭下。甚至,时不时的,守御这里的士卒,竟然还勇敢的起反击,让登陆士卒付出更大的代价。

    “都督,那些就是西山岛校尉孟山借着他身份的便利,公器私用训练的青壮,其实,他们则是孟家的私兵,与其他几家豪强中的水匪一样。”秦守一指着码头上那些穿着制式甲胄,作战甚是勇猛的士卒向李青平解道。

    “辛亏这几rì对那些想要支援这里的水匪采取行动之时,俘虏了不少俘虏。要是让我们的士卒冲锋,只怕要拿下这里,还是要付出不小的伤亡的。”胡乐看着不断有士卒倒在守军的弩矢和箭矢之下,忍不住道。

    现在这些登岛进攻的士卒,并不是节义军麾下正规士卒,而是在这几rì之中,对那些想要协助西山岛防守的水匪采取行动之时的俘虏。原本李青平是准备对这些还有心归附齐军的水匪下死的。但是,秦守一等人认为,进攻西山岛的登陆战之中,必然有很大的伤亡。与其让自己麾下的士卒损耗在这里,不若让这些水匪俘虏来承担破防任务。

    当然,节义军也不会让进攻的士卒全部为水匪俘虏,也不会让同一支水匪的俘虏编在一起。不过,节义军还是许诺他们,要是能攻入这里,不仅他们的罪责将会被赦免,还会得到战后的赏赐。西山岛的那些豪强也是挺富裕的,拿下他们,这些俘虏也能得到不少的收获。

    至于这些俘虏会不会临阵投降,这一点节义军丝毫不担心。因为节义军水师船队和战兵就在他们身后,此外,就算是这些俘虏想要临阵投降,他们也不能迅速奔至齐军守军的军阵之中。要知道,在码头后方,齐军可是布有拒马、栅栏以及简易城墙。就算这些水匪临阵投降,他们也没办法迅速进入齐军之内,而在这一段时间里,节义军就能从他们的背后将他们全部击杀。

    所以,这些水匪俘虏唯一的选择就是将码头之上的障碍清除掉,与齐军正面交战。虽然齐军守军有床弩,但是这种玩意的shè速很慢,再加上赵军战船之上的投石车和床弩的策应以及步步紧逼,这些水匪俘虏与守军短兵相接还是很快就会实现的。

    如果是chūn夏时节,这西山岛定然是一处游玩的胜地。不得不,这里的景sè还是不错的,周围临湖,岛上树木成林,风光旖旎,美不胜收,即便是深秋,这里的景sè也不差chūn夏多少。不过,在孟家以及岛内的几家豪强的连rì赶工和昔rì建立的防御水匪的体系合并之后,这里也成为一处要塞。尤其是倒也北部的核心区域,不但修建有多重的栅栏和简易城墙,而且还修建有大量的箭楼。

    “上……上……上……不要怕,他们的床弩有时间限制,迅速靠上,破了这里,大家都有重赏。别忘了,这西山岛从我们中赚取了不知道多少钱财。现在,拿下这里,这其中就有我们的一份。”进攻的水匪俘虏之中,因为表现好而被节义军任命的军官,此刻则正在急切的鼓舞这麾下新编的士卒。

    在这些水匪俘虏拼死进攻之下,他们渐渐开始在码头前方立足,并站稳了脚。而随后,无数的节义军士卒就开始建立防御体系,以提前准备好的沙袋搭建防护墙,地域齐军守将的弩矢,并开始在其后架设床弩和投石车。

    固然齐军守将有着种种优势,但是,节义军水师也同样有着各种优势。尤其是,节义军的兵甲器具要强于这西山岛守军,也要多余他们。毕竟,西山岛不是齐军重点驻军之地,也不什么重点防守之地。而节义军水师此次为了清理太湖水域中部地区,可是配置了大量的兵甲器具。此外,节义军水师在与齐军招安的水匪大战之中,可是缴获不少各种器械。而且,这些兵甲器具和器械,还是出自齐军。

    所以,随着节义军开始在码头立足,正式将落脚处从战船之上转移到陆地之后,优势渐渐节义军开始向节义军水师偏移。

    “可恶!要是那些水匪都能加入我们这一方,节义军水师岂能如此嚣张?”看着越来越多的节义军水师士卒开始立足与码头之上,孟山脸sè铁青的怒骂道。

    让孟山感到恼怒的是,真正死在他们反击之下的节义军水师士卒,大部分都是因为他想要招募的前来协助他防守的水匪。只不过,他向招募的水匪,现在却成了节义军进攻的敢死队,就是这些水匪用命为节义军水师在码头之上打下了立足点。

    “自从我们失湖面之上的优势开始,我们就没有办法真正的利用上这些水匪。毕竟,水匪索要通行的水域,现在都是节义军水师的辖区。可惜,当初就该配合那燕明丰一起,招安各路水匪的。要是我们当初在燕明丰招安水匪之时,就用粮食和各种生活物资为胁迫,这些水匪定然早就加入齐军水师之中,要是那样,即便节义军水师主力出动,想要大胜齐军水师,也不会这般容易。”位于孟山身边的家族家主无奈的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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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2章 登岛战

    对于西山岛的守将,也是西山岛豪强孟家家主孟山来说,此刻他是真的后悔了。当初齐军讨逆将军申屠雄派人来他这里,招安西山岛周围水域的水匪之时,孟山没有在意,当然,也没有出力相助。

    因为孟家和西山岛上许多豪强都与周围水域的水匪有着很深的关系。不说周围有数支水匪都是西山岛上豪强暗中拉起的队伍,就是那些水匪弄到的赃物,还不是低价通过他们出手?而他们却能从中赚取很大的利润。

    可以说,西山岛上的这些豪强,能稳居西山岛不动,且rì渐强大,与周围的水匪有着莫大关系。申屠雄派人来招安水匪,岂不是要影响他们的利益?齐军水师如果在太湖水域崛起,定然也会影响他在西山岛的地位。要是齐军水师立足太湖中部水域,与节义军水师对战,那这西山岛必然会成为齐军水师的驻扎地。到那时,他这个小小的留守校尉,只怕会被新的水师将校取代。这些,可很不符合孟山以及这西山岛现在的豪强的利益。

    所以,孟山以及西山岛上的豪强都没有出力相助,甚至还暗中让西山岛周围的水匪偃旗息鼓。而申屠雄的使者燕明丰则不得不从太湖南部展开行动,招安南部的几支在太湖中部水域影响较大的水匪。

    不过,在此刻,孟山深深的后悔,后悔当rì没有将这周围的水匪全部给拉上齐军水师的战车,让他们与节义军水师一战。毕竟,即便是齐军水师要立足这里,要将西山岛立为水师营地,他孟山以及各个豪强地位下降,利益收到影响。但那也不会让他孟山以及孟家和各个豪强不复存在。

    现如今节义军水师击败齐军水师,开始对西山岛下手,这周围原本与他有利益关系的水匪,被节义军水师击败之后,就成为节义军水师进攻的急先锋了。这些水匪为了活命,为了赏钱,现在可是不要命的进攻。

    节义军水师在码头立足之后,立刻开始将战船之上的床弩、投石车给搬到码头之上,对着那些拒马、栅栏开始猛轰。霎时间,这些原本是节义军水师前进障碍的拒马、栅栏,顿时就子啊节义军投石车和床弩的轰击下,成为一地的碎片。

    虽然孟山的人马手中也有床弩、投石车,但是,他毕竟是一个西山岛的留守校尉,还不如一个县令,又能有多少这种犀利的武器?就是现在守军所用的武器,也是他孟山以及西山岛各个豪强私下囤积的。

    不过,西山岛守军也不是没有一点优势,毕竟这里是齐军辖地,再加上他们在这里修筑了简易城墙,作为防御工事,所以,守军并没有因为节义军的逼近而出现败局。

    这西山岛原本就有以前战兵,再加上孟山训练的一千五百私兵和各个豪强手中的私兵,已经让这里的守军为之不少。此外,加上那三支撤回来的水匪,使得西山岛守军实力就更强大了因为占据地利,西山岛守军的弩矢还是给进攻的节义军水师人马带来的很大的伤亡。当然,伤亡的主要士卒,依旧还是那些降卒。

    “大人,方位已经确定并调整完备,二十架投石车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发shè!”节义军水师投石车旁边的小校向其身边的军官禀报道。

    “放!”用沙袋垒砌的防御工事后面,节义军水师军官厉声暴喝。

    倏忽之间,几十块磨盘大的巨石已经高高抛起,挟带着凄厉地尖啸,翻翻滚滚地向着对面西山岛守军的阵营飞去,狠狠的砸在西山岛守军用圆木搭建的栅栏城墙之上。

    “轰轰轰……”

    巨石锤城,巨大的撞击声顷刻间绵绵不息地响起,那用壮汉大腿粗细的圆木搭建的建议寨城,顿时开始呻/吟、颤抖起来,片刻之下,这座建议的城墙就损失垮了一大片。飞溅的木屑四shè而去,不少西山岛守军就被这飞shè的木屑集中。此外,也有一些士兵被石块直接砸中,骨碎筋断、惨死当场……

    “好……弟兄们,跟我冲!前方的道路已经被打开,杀啊!”那些水匪俘虏之中,一些被节义军水师任命为军法的俘虏,顿时两眼冒光,厉声大吼道。

    “快……快……快……床弩,发shè!”见到一窝蜂式的涌了过来的敌军,木墙后面的西山岛守军军官凄厉的嘶吼起来。

    “啾啾啾……”那还完好的木墙上方的西山岛守军的床弩顿时开始不停的shè着弩箭,弩箭疯狂的shè在前进的水匪降卒身上,让这些进攻的水匪降卒和节义军水师队伍,前进变得非常的艰难,码头附近的地面,霎时间全部都被鲜血染红了。

    当然,节义军的床弩也没有停止,他们的弩箭同样的猛烈,同样的凶狠,一的弩箭好像雨点一样shè出来。此外,在码头之外逼近码头的中型战船,也靠着码头开始发shè床弩,以压制齐军水师的床弩,为码头之上士卒前进做掩护。

    “竖盾!将他们几个手中的巨盾给叠加起来,互相配合,挡住对面的弩矢。不要慌,弩矢shè击也不过是一条直线,又不会拐弯,你们慌什么?”节义军水师的军官厉声呵斥周围前进的水匪俘虏。这些水匪俘虏并没有经过节义军水师士卒的训练,对于配合作战,他们还根本不熟悉,他们习惯的还是独自作战。

    不过,现在在他们之中,节义军安排了一部分士卒作为低级军官,并开始指导他们,让他们按照军令施行。而节义军水师士卒也为他们准备了大量的盾牌,甚至还有沉重地塔盾。这些盾牌在水面上的确不好使用,但是在陆地的攻坚战上,却恰到好处。将硕大的塔盾扣在一起,就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防护墙。也正是因为这些盾牌护身,这些水匪降卒才敢向前冲,否则,即便是节义军水师许诺的再好,逼迫再甚,只怕这些水匪降卒也不会这般迅猛,即便是他们被节义军逼迫这前进,只怕也早就被敌人的箭矢、弩箭给消耗光了吧。

    “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击!”见到那些水匪已经清理了从码头前端至对方建议木墙之间的拒马栅栏等障碍物,秦守一沉声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

    节义军水师自然不会依仗这些水匪拿下这里,他们的个人战斗力或许不差,但是,对于整体配合之上,他们可就差之甚远了。这场战斗的主力,当然依旧是节义军水师的士卒。

    因为西山岛守军搭建的木墙东北不被节义军的投石车轰破,再加上那些水匪降卒,也开始向西北缺口冲锋,西山岛守军也开始向着缺口位置集结,想要拦截节义军士卒的逼近。见到这个情况,秦守一当即就下令,早已经做好准备的节义军士卒,从南端进攻。

    霎时间,早已经准备好的节义军投石车,再一次开始对南部发shè,几十枚石弹狠狠的砸在略显空虚的南部木墙之上,将哪里砸出一个巨大的豁口。此外,整个木墙都开始摇摇yù坠,几近倒塌。

    旋即,经过充分的准备以后的节义军水师士顿时一拥而上,对西山岛守军修筑的木墙南部动了猛烈的进攻。在节义军水师士卒发起进攻的同时,码头之处的投石车和床弩都开始对着南部木墙发动暴雨式的攻击压制,而在码头之外的湖面上,节义军水师的战船同样紧靠上前,用密集的石弹攻击这些木墙栅栏。果然,节义军出其不意的进攻,很快取得了效果。

    轰隆隆……

    节义军水师士卒战兵举着盾牌,冒着木墙之上守军的箭雨前进,很快就到达了木墙之前的几道拒马栅栏前面。这些拒马和栅栏都是用木头做成的,拒马还好说,直接用长钩勾住,士卒其心用力,将其拉倒。至于拿下栅栏,也因为西山岛守军临时修筑,所以,也并不比拒马强多少,在节义军水师士卒的长矛或者斧头轻易的努力下,可以的就被撕开。节义军水师士卒现在是越战越勇,而西山岛守军则是发现了情况有变,则在急忙的调兵遣将,想要回防这里。

    “该死!好狡猾的节义军!”亲临战场坐镇指挥的孟山脸sè铁青的暗骂道。

    “让那些敢死队上!告诉他们,如果能击退节义军水师士卒,他们岛屿之上所需的粮食,我们提供了!如果失败,莫说粮食,就是xìng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呢!”孟山冷声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

    孟山所言的死士,则是那些已经从其他方向赶到西山岛的小股水匪。在他们被孟山集结之后,自然就被孟山安排在战场第一线,因为他们的实力在之前节义军进攻之中,损失惨重,被孟山以粮食物资为要挟,让他们去与节义军士卒死战。

    在这些敢死队出现之后,节义军水师士卒的伤亡渐渐开始大了起来。倒不是他们有多勇猛,也不是他们有多厉害,而是他们那悍不畏死,用命换命的方式,让节义军水师的士卒吃亏不小。这些敢死队,即使全部战死,也绝不后退一步,因此,节义军水师士卒虽然渐渐逼近,前进速度终究还是开始缓慢了下来。让开始奔到北面的守军,又折返了回来。

    啾啾啾!呼啸的弩箭依然不断的shè出来,让进攻的节义军水师顿时压力大增,节义军水师士卒,不得不从迅速前进转向防守。双方的战斗开始胶着,在密集而凶狠的怒箭下,即使是再勇猛的士卒,此刻也无法直接冲到里面去。而那些被孟山安排为死士的守军士卒,好像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逃避,因此反而豁出去了,拼得一个算是一个。毕竟,如果孟山守信,他们的死,则能为他们的家眷换取一定的粮食和钱财。

    “可恶,差一点就直接破墙而入了!这西山岛守将孟山手中竟然还有敢死队?”看着直接在木墙前方纵火拦截节义军水师前进,哪怕自己被节义军杀死也好不退避的守军士卒,秦守一脸sè凝重的自语道。

    “将军,那些人可不是西山岛自己训练出来的敢死队,即便是敢死队,也不会这般心甘情愿的去送死。据我们军中的一些水匪降卒所言,这些所谓的敢死队,只不过是那些已经奔入西山岛协助他们守御这里的小股水匪罢了。只怕是他们被西山岛的守将利用,逼迫他们成为敢死队了。”秦守一身边的一个军官沉声禀报道。

    “这个孟山,果然够狠辣!对了,立刻将这个消息传递给胡长水,让他劝降周围水匪之时,也将这个消息给带上,让周围的水匪们知晓,他们还心中视为依仗的西山岛,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支援西山岛,协助防守的自己人的。”秦守一冷声说道。他并没有对孟山的这种做法表示什么不满,要是换了他,他同样会这样做。毕竟,现在节义军用来强攻和吸引敌人火力的队伍,不也是那些水匪俘虏吗?

    另外,这些水匪宁愿归降西山岛齐军也不愿意归附己方。对于这些水匪,秦守一也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对于他们的下场,秦守一没有丝毫同情之sè。

    “我们的战船还能再靠前一点吗?码头之上的位置有限,我们的投石车,根本不能全部投入使用!”随着节义军的进逼,战场还是拉深,而游弋在湖面上的战船,此刻就不能提供直接协助了。节义军水师强力器械的优势,就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来。秦守一看了看己方战船距离湖岸的距离,沉声询问身边的老水手道。

    “可以倒是可以,这里湖底都是泥沙,大船徐徐靠近,对战船没有太大的损害,如果无法后撤,只需要用其他的战船拖拽即可。不过,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后撤就没有那般顺利了,这需要一段时间的协助。”老水手沉声禀报道。

    “那就将这两艘楼船从南部向前靠近,让上面的投石车发挥作用。我需要楼船之上的投石车能直接砸中那里!”说着,秦守一指了指节义军水师士卒进攻的南部方位。

    “没问题,将军请稍后!”既然秦守一做了决定,他们这些水手,自然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即便出了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负责。

    “西山岛的守军想要反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此次行动,一定要将这里拿下。”

    很快,两艘楼船和数艘斗舰开始缓缓的靠前,渐渐逼近浅水区域,直至无法前行为止。而此刻,战船之上的投石车和床弩,已经能shè至目标所在地。

    “传令下去,让前方的士卒稍微的后撤!”秦守一一见战船准备妥当,当即沉声下令。

    轰隆隆……片刻之后,正在猛攻木墙的拒绝士卒就开始徐徐后撤,而旋即,从湖面上的节义军水师战船之上,就不断地抛出巨大地石弹,在木墙周围砸落。而伴随着石弹的,则是一个个婴孩手臂粗细的弩矢。

    “怎么会?”见到节义军战船之上的床弩和投石车还能击中自己的木墙,孟山不由大吃一惊。他在修筑这些木墙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战船之上可能的进攻。所以,这些面木墙所在地,基本上都超出了战船的直线进攻距离。所以,即便是节义军轰破了北部的木墙,那也是因为节义军在码头立足,并将投石车搭在了码头之上才行。

    但那样,节义军能动用的投石车并不多,也不会对两侧带来致命的威胁。但现在,不仅码头之上的投石车在轰击这北部木墙,就是南部的木墙,现在也被节义军水师战船攻击,这不能不让孟山感到惊恐。

    “大人,节义军的战船已经驶进了浅水区域,所以……”瞭望手将他看到的情报报之了孟山。

    “该死……”此刻,孟山只能如此暗骂到,但他却还无办法。他在湖面之上,没有反击的力量。而在陆地之上,更是被节义军的人马压着打。所以,对于节义军水师战船开进浅水区域,他是无能为力。

    “不行,这里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还是准备后撤到岛屿中心之地的城内去吧!”孟山的脑海之中,顿时浮现了这个念头。

    这里当然不是西山岛的最后防线,在西山岛中心位置,那里才是西山岛豪强的根基之地,那里也是西山岛的最后防线。但是,在孟山的预计之中,即便己方不敌节义军水师,但是,也要在这里坚持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后撤至后方据守,而不是现在。

    “你立刻折返回去,告诉我兄弟和各个家族的家主,让他们准备战斗吧。这里的情况已经很是不妙,我们随时会后撤至城内防守!”孟山招呼来一个孟家子弟,让其立刻折返回去传令。

第913章 破敌

    013-10-27

    随着节义军水师战船的逼近,西山岛守军的防守优势顿时不复存在。即便是在战船之上的投石车较小,投shè目标也不jīng准,但是,毕竟投石车投shè的石弹给守军搭建的木墙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即便是节义军水师战船之上的投石车在准头上不免差了很多,偶尔有石弹砸到木墙前方或者后方,一错而过,并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是,还是有不少石弹直接集中木墙,给木墙带来很大的伤害。另外,节义军水师战船也在随时调整着自己的方向,以便让石弹的目标更加jīng准。很快,那原本在孟山辛苦之下建立的木墙就开始在节义军水师石弹的猛轰之下,开始出现碎裂和倒塌。

    此外,节义军水师战船上的弩机也在不停的shè,他们可比投石车方便多了,密集的弩箭纷纷shè在木墙上面,这些弩箭能直接穿过木墙击中木墙上方或者后方的守军士卒。而守军士卒,只能苦熬着节义军水师战船之上石弹和弩矢的双重打击。

    这些弩箭要么就是钉在了木墙上面,要么就是shè穿飞过,要么就是shè中木墙之后,掉落下来。远远的看过去,整个木墙的南部区域一段的表面全部都是弩箭,好像是遍体鳞伤的刺猬,却始终没有倒下。

    不过,孟山也强行士卒死守,尤其是那些被他胁迫的小股水匪,更是成为敢死队一员的水匪们,他们反击也非常的勇敢,在躲避节义军水师的进攻的同时,也用着木墙上面的几架床弩开始反击着。他们反攻的对象,自然就是之前后撤些许距离却依旧在木墙前方等待时机的节义军水师士卒。

    不过,尽管如此,尽管守军士卒抵抗的也很勇猛,但是,情况越来越不利是一定的。尤其是节义军登陆的队伍越多,对这守军的压力就越大。

    啾啾啾!疯狂的弩箭,好像要将还在抵抗的守军全部扫掉,而在木墙之上,孟山也安放有床弩和几架投石车。不过可惜的是,因为他们的这种武器,让他们成为节义军水师攻击的首要目标。在码头之上的投石车和床弩队伍,早已经将他们视为首要打击目标。所以,这些守军的投石车和床弩,在一开始就被节义军水师的床弩和投石车打压并猛攻。

    结果自然不用说,节义军水师的器械要不这西山岛的多多了,所以,仅有的几家投石车和床弩,在一开始就被节义军给毁掉了超过一半的数量。

    “轰隆……”位于南部的木墙,终于在战船之上投石车的轰击之下,倒下了一大片区域。让西山岛的防御线,除了北面之外,在南面也出现了一个缺口。

    “上……”等候在木墙之下的节义军水师士卒一见如此,当即就开始向着缺口冲杀。

    “弓箭手……都死哪里去了!给我压制住他们!床弩也给我掉过来……快!绝不能让节义军的士卒冲进来!”在缺口附近的西山岛军官凄厉的嘶吼起来。他明白,要是让对面的节义军士卒冲进来,这整个防御体系,都将出现危局,甚至已经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这一次,节义军水师士卒没有急着冲锋,虽然对面的木墙出现了缺口,但是,在其两侧的木墙之上,还有这数架床弩在对他们进行压制。另外,在木墙后面,守军也有相当多的士卒在节义军战船将这里作为突破口之后,调至此地。

    节义军水师士卒用非常坚固的铁盾牌作为掩护,慢慢的向着缺口的方向靠近。好在守军在这里的床弩不多,否则,想要冲进去还真不容易。但依然有一些士卒被对方的弩箭所shè中,弩箭打在盾牌地上面,不少的盾牌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撕碎,盾牌后面的人自然是伤亡不小。另外,守军的弓箭手也趁此机会,开始对节义军水师士卒展开反击。不过,弓箭手对节义军水师士卒的伤亡并不大,除了一部分被伤到手足,才不得不在其他士卒的掩护下,向着后方撤退。

    “加快速度!前进!冲啊!”在逼近缺口之后,节义军军官当即急声下达命令。

    “弓箭手队伍,立刻赶上,给我压制住对方的反击!”在战船之上用千里眼看到己方的士卒已经杀入缺口,与守军展开激战后,当即急声下令。

    数百早已准备好的节义军水师的弓箭手,当即急速跟在突破了缺口,正在短兵相接的己方士卒之后,开始对着守军士卒进行激shè起来。

    “撤吧!”在后方看到节义军水师已经从南部打开缺口,源源不断的杀入之后,孟山就知道,想要在这里拦截节义军的进攻,已经是不可能了。要不了多久,节义军水师救援源源不断的杀入木墙后方,将这里的防御,彻底的拔出。此刻,孟山已经新生后撤之意。

    “将军,那这里的将士们呢?还有刘家、何家的私兵的家族成员呢?”位于孟山身边的小校,也是他的族人面sè凝重的说道。

    孟山冷声道:“他们?我们现在还顾得上他们吗?没有了他们,我们就无法及时撤离。另外,这些家族的青壮族人在此,也能给他们的私兵以安慰。要是都离开了,只怕这里就会立刻奔溃。剩余的士卒,除了少部分是我们的私兵之外,其余的不是西山岛的齐军战兵就是那些被我们招来的水匪。他们的生死,我们已经顾不上了。在这里,还有我孟家子弟,他们此刻都要为了整体大举牺牲,更何况这其他人呢!”

    “现在,这里的局面已经甚是危机,可以说,这里的丢失,已经成为定局,只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立刻让与我身材类似的家族死士前来,让他与我互换身份,在这里多坚持一段时间,也好消耗一下节义军水师的力量。”

    孟山撤了,撤的很干脆,他让一个身材和相貌都与他有些相似的士卒换上了他的甲胄,利于后方的点将台上,看似还在指挥战斗。但其实,他早已经悄悄带着少数亲卫离去。

    不过,战场之上的守军此刻可没有发现他们的主将已经换人了,当然,他们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节义军的水师士卒先是从南部缺口杀入,接着,那些被节义军风水师俘虏的水匪们,带着对西山岛财富的渴望,从北面的缺口杀入。片刻之间,节义军就从南被两面突入,让这西山岛第一道防线,彻底落空。

    在一个西山岛豪强何家的子弟向孟山禀报并请示如何处理之时,终于发现,他们身后的主将孟山,早已经撤离了。

    这个何家子弟顿时大惊失sè,错愕之间,就将消息给泄漏了出去。结果自然不用说,很快就让守军之中各个豪强的子弟知晓,顿时也夺路而逃。他们的撤离,带来了很严重的后果。这些豪强子弟,还有两个豪强的主事人,他们此刻在这里,都是这些守军的将领。要知道,在这里的守军,除了一部分是西山岛的战兵之外,其余的则是西山岛各大豪强的家族私兵和一些水匪。

    现在这些豪强子弟跑了,带来的后果自然就是他们家族私兵的主帅跑了。连带着,整个战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接下来,那些家族私兵也开始四散而逃。至于那些小股水匪,此刻他们已经明白,他们被孟山给抛弃了,也给利用了。

    所以,这码头第一道防线的守军,不是逃跑就是失去了斗志。而节义军水师的队伍,自然就趁势猛攻,同时带出投降不杀的旗号。尤其是对那些加入西山岛防御的水匪们,更是许诺他们,会善待他们的家眷,让他们投降。至于守军之中的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逃离的豪强子弟,他们的结果自然就是节义军水师的彻底斩杀。

    节义军要主掌这里,自然不会留下岛屿之上的那些豪强。此外,这些豪强的家业,也将是节义军建设西山岛的钱财来源。

    等秦守一和李青平等上岛屿之时,这西山岛第一道防线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敌人。反倒是因为孟山和各个豪强子弟的撤离,让这里留下的不少粮草物资都成了节义军水师的战利品。原本,孟山等人还依仗着能在这里坚持一段时间,所以,在这里,他们还是储备了不少的钱粮物资。但现在,这些东西,都属于了节义军水师。

    “好,只要这里拿下,那拿下西山岛就不再是什么难题!”等到岛屿之后,李青平不由大笑着说道。对于他们而言,登陆战才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只要等了岸,节义军就能在西山岛立足,就能对西山岛最中心的地域展开进攻。虽然这里都是节义军水师的人,但是,现在已经扩张到几近一万五千余士卒的水师之中,除了单纯的水手之外,还有不少都能能水战也能陆战的士卒。以节义军现在的兵力和实力,拿下西山岛那区区数千人的豪强私兵,李青平根本没有多大担心。

    “西山岛除了最中心的小城镇之外,周围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村落。胡将军,先前第一镇是助攻,将士们jīng力充沛。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第一镇水师的士卒,现在就立刻向四周开拔,将这些村落掌控起来。想来此刻的西山岛守将,也没有jīng力去关注他们。”李青平上了岛之后,率先就开始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胡乐沉声道:“都督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一定将这些村落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控起来。”

    “不仅如此,还要了解这些村落的情况,我们以后要将周围各地的百姓和周围海域水匪的家眷全部迁移至此地,何处可以让这些百姓安家落户,你们也要提前摸个清楚。”

    夜,安静,星光灿烂,海风轻柔。

    西山镇笼罩在紧张的气氛里面,各个城门都是严阵以待的孟家私兵和各个豪强的私兵。在镇子外面,大量的jǐng戒哨直奔东南方而去。同样,也有大量从东南折返回来的斥候,骑着快马也急匆匆直入城内。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城镇的宁静,同时送来一个个的噩耗。

    孟山败退的消息,城镇之中自然早已经得到消息。至于孟山抛弃其他豪强子弟,这些豪强也没有多说。此刻即便他们有诸多不满,也只能压在心中。再说了,孟山的撤离,连带一些孟家子弟,同样给抛弃在了东南部的港口之地。

    得知东南防线在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被节义军水师攻破,城镇之内的各个豪强,顿时失去了他们原本想要据城而守,等到援兵,甚至击败节义军水师的妄想。节义军水师的强悍,也让他们明白,区区一个西山岛的势力,根本不足以与节义军水师对抗。他们想要以一个岛屿的豪强势力,去与一个诸侯的水师对抗,显然有些太过天真。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节义军水师逼近这里,甚至已经杀入岛上,那目标自然就是占据西山岛,让西山岛成为节义军的辖地。而他们这些豪强,自然就是节义军水师要清除的目标。节义军掌控地方,那可是和赵军一样,绝不会留下他们这些掌控地方的豪强存在。另外,他们家族之中的钱粮,也是节义军水师占据这里并发展壮大这里的根本。

    西山岛东南防线,最后逃过节义军追杀而返回的不到百人,他们之中,还多为豪强子弟。当然,这也与他们率先逃跑有关。但即便如此,他们逃回来的也不过是其中的十之一二罢了。他们这些豪强子弟,也是节义军追杀的首要目标。

    此刻,这些斥候带来的消息,让聚集在孟家的各个豪强脸sè甚是难看。

    “南部浠水村、白鹤村等六个村庄,全部被节义军接管,村中各个小地主,都被节义军抄家灭族,而与城中豪强有关系的田地,也被节义军没收,他们在村落之中安排的家丁,也被节义军处死!”

    “西南李家村、十里镇、石山村也被节义军掌管,村落之中属于孟家的田地被节义军没收,在哪里的一座小铁矿,也被节义军接管。孟家在哪里的小庄园,也被节义军攻破,其中孟家私兵,全部被杀!”

    “西面……”

    在孟家内厅,斥候们远远不断的将各地的情报传了回来,震动着在座的每个人。他们在周围村落的田地、庄园、为水匪提供的店铺,现在都被节义军掌管。

    整个西山镇,四面八方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节义军的辖地。可以说,现在西山镇已经成为孤城一座。除了这座城镇,周围的村落,由远及近,一点一点的被节义军接管。

    孟山此刻的脸sè非常的yīn沉,始终不一言,来来往往的斥候报告了相关的情况以后,立刻退下。孟山在白天遭受挫败,终于让他明白,他与节义军水师之间的差距,他也明白,他们敌对的是谁,那是一方诸侯的力量。

    “大人,继续下去,只怕节义军就要从四面八方包围这里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分兵至近处的村落,带人反击一下?这些节义军行动,其实是同时展开,兵力并不是很多。我们要是反击一下,定然能取到不错的成绩。”有人提议道。

    “不可!节义军同时在四面八方行动,但是,谁敢保证他们没有机动兵力?他们的主力在哪里?说不定,节义军就在等待我们分兵呢,要是我们分兵被节义军围攻,只怕我们的人马,根本不能坚持多久。别忘了,现在节义军有几近两万的力量在这里,而我们在城中,顶多有四千人马。”当即就有人反驳。

    孟山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不能出击,现在只能据城而守了!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当初就该支持燕明丰号令四方水匪,彻底击败节义军水师的。”现在的孟山,可以说是后悔极了。

    “四千人马对几近两万节义军?即便他们留下看守战船和老巢,那他们能动用的兵力也有一万有余。另外,他们现在的动作,完全就是将这西山岛当作老巢老经营了。”

    “孟山,我们是不是可以与节义军谈判,我们愿意臣服在节义军之下,让出这西山岛的控制权,以换取节义军对我们下手?他们想要这里,我们就给他们。毕竟,只要家族还在,其他都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一人沉声提议道。

    孟山苦笑道:“臣服对方?可以啊,只要你们愿意交出你们手中所有的家财、私兵和田地,节义军定然会放过你们。节义军要占据这里,是要将这里建立成他们的辖地。并且,他们还要将这里建设成他们水师的驻地。这都是需要大量钱财物资和人力的,而这些钱财物资和人力从哪里来?不是其他,就是我们!”

第914章 最后的抵抗

    013-10-28

    听到孟山所言,这些豪强们顿时没有人再吱声了。他们愿意向节义军臣服,让出他们在这里的地位,那是因为他们不敌节义军,是被迫无奈。但是,要让他们交出家族所有前钱粮和田地,那就是要他们的老命,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干的。

    要知道,他们能走到这一步,能成为这里的地方豪强,那可是花费了太大的代价,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汗水。但要是就这般让出去,他们没有一个甘心。

    其实孟山也想过投降,但是,他明白,节义军是不会绕过他们这些地方豪强的。他很清楚自家积累的钱物有多少,他也明白,节义军拿下这里,收纳水匪的目的何在。可以说,他们这些豪强,与节义军依旧是死敌了。二者之间,只能存在一方。

    从今rì节义军水师可以允许那些水匪投降,但是依旧要杀尽豪强子弟就可以看出,节义军根本不会接受他们的投降。即便是他们交出所有的钱粮和土地。所以,孟山先前所言,也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知道,除非交出所有,除非重新变的一文不名。

    “既然诸位都不愿意散尽家财,那归降之事还是不要再说了。当然,如果你们有信心能说服节义军接纳你们,你们也可以派人去与节义军沟通。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从今rì前线的情况看,这节义军水师对我们的人,那可是斩尽杀绝的。别派去的人联络不成,反倒成了肉包子打狗了。”孟山见无人说话,淡声见此事画上句号。

    “现在我们的兵力没有对方的多,所以,分兵之法是不可取的。别忘了,那在我们南面汇聚了四支最为强大的水匪力量的燕明丰,就是被节义军水师的偏师,以分兵之计给击败的。现在节义军分散我们周围,他们占据着主动,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据城而守,希望能等到援兵的到来。”

    “诸位都回去好好安排一下你们的私兵,现在守卫这里的就靠我们了。如果这里被节义军水师攻破,后果如何,诸位要比我更清楚才是。想要保持你们现在的地位,想要保住你们的家财,那就给我全力以赴。节义军不退,我们都不会有好结果。大家现在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船破了,大家意思沉没。所以,我希望大军能齐心协力,将自己的实力全部发挥出来。要是谁胆敢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事情来,我不介意先扫除了他。”

    接下来的两rì时间,节义军水师的士卒都没有最西山镇展开进攻,不过,节义军的士卒已经光明正大的对除开西山镇之外的其他村落展开行动。西山镇内的豪强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山镇周围的村落,一个接一个的被节义军掌控。西面,南面,北面以及东面,四面八方,所有的村落都逐步落入节义军之手。即便是距离西山镇最为接近的村落镇子,也被节义军攻克,节义军大军直接逼近西山镇外。

    直至第三rì下午,这几rì一直压抑无比的孟山得到了节义军开始行动的消息。让孟山等豪强感到心惊的是,节义军从四面齐出,每个城门之外,都有节义军的军队出现,而且,数量还不少,平均每个城门之外,都有三四千的齐军将士。这样的比例,可以说,无论哪一个城门之外的节义军士卒,都与城内的守军差不了多少了。看到这样的情况,孟山等人心中更是压力倍增。

    “他们想做什么?不是想要立刻强攻这里吧!”孟山看着四面逼近的大军,不由沉声说道。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按道理,节义军应该扎营休息,而不是立刻攻城。

    要知道,这西山镇虽然只是一个镇子,但是,这里的城防,却也不简单。否则,孟山等人也不敢据此死守而待援了。镇墙以条石为基、青砖包覆、夯土为芯,高四丈、厚三丈,周八百步。这其中,也有孟山等豪强的功劳在里面。昔rì孟山出任此地校尉之时,这周围水匪不少,为了护卫自己,孟山给事以修筑城防,防备水匪的名义动工,修建的极为坚固。

    “应该不会吧!现在天sè已晚,节义军应该扎营休息,第二rì才会采取行动的!”位于孟山身边的何家家主沉声自语道。

    其实,这些豪强子弟,此刻都是心中紧张万分。这里的坚固的城墙,根本不能压下他们心中的担心。即便是平rì里jīng明的各族家主,此刻面对大军来攻,同样脸sè发白,同样紧张万分。这样的情况,他们哪里见到过?

    “可惜,如果我们的兵力足够,我们完全可以出动人马,在他们逼近之时,出城袭击!”孟山看着渐渐逼近的节义军士卒,不由凝声自语道。节义军四面齐出,但想来节义军是从东南而来,所以,孟山就亲自坐镇东面,负责东城墙的防御工作。

    “孟鑫,现在我们集结了多少人?”孟山沉声询问身边的亲卫。

    “回禀大人,各族私兵合计四千五百余人,另外,还从城内征召了所有的青壮,约有近三千来人。此刻,都已经平均分配在四面。”

    孟山面sè凝重的点点头,但并不能让他有丝毫放松之意。看了看城外,总不能毫无动作的就让节义军接近城下,又吩咐麾下军官,调来一些强弓劲弩到这边城墙上来,以压制对方的逼近。在孟山看来,对方此刻的行为,也不过是在给城内的豪强施加压力,并不会真的选择现在动手。

    其实,正如孟山所料,虽然看起来节义军是四面齐出,但是,主力和主攻方向,却是放在东面呃南面,平均在每一面都有四千左右的jīng锐士卒。他们不仅熟悉水战,而且还熟悉陆战。而在北面和西面,则每面只有两千来人,还多为水手。当然,在这两面,节义军安排了不少弓弩手。即便是没有将这两面作为主攻方向,但是,却也能压制敌军,防止城内的敌军从这里逃走。要是他们选择了这里,节义军的水手们就会让他们知晓箭雨和弩矢的厉害。

    不过,节义军的行动,却出乎了孟山等人的预料,节义军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扎营休息之意。等待后方的辎重队将各种器械组装起来之后,立刻就开始了攻城。

    节义军出自赵军,对于各种器械的拆散和重组,自然有他的一套办法。那床弩、投石车,都是节义军拆散之后,抵达西山镇附近重新组合。节义军为何在前两rì没有采取行动?就是为了将更多的投石车和床弩给弄出来。

    一开始,节义军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在城墙外面还是用沙袋搭建其建议的防护墙,以避免城墙至善的床弩给己方带来太大的伤亡。毕竟,对方占据地利,己方士卒也不能长时间用巨盾护卫后方的士卒。用沙袋搭建防护墙,不仅能护卫己方士卒,还能作为床弩的支架。毕竟,床弩要对高处的城墙开火,没有支架自然是不行的。

    此次行动,节义军都督李青平没有亲自坐镇,而是在后方处理迁移周围水匪以及那些已经被己方纳入节义军水师体系之下的降卒的家眷。节义军水师早就做出决定,要将这太湖水域最大的岛屿西山岛作为节义军水师在太湖的驻地,也将这西山岛作为节义军的治下一地。这里自然就不能只留下水师,在这诺大的岛屿之上,节义军还要迁入大量的人口。

    当然,那周围的岛屿节义军也不会放弃,哪里将成为节义军的前哨之地,节义军会在那些地域建立前哨水师营地,作为监控水域的网点。

    此外,节义军在拿下西山岛第一道防线,并大军开入西山岛之后,胡长水的劝降工作陡然迅猛起来,短短两rì功夫,就有十三四家的中小型水匪向节义军水师投降。当然,这些水匪投降的原因除了因为节义军的大胜之外,也因为他们没有粮食可用了。水匪也不能饿肚子不是?所以,在得知节义军已经获胜和西山岛如何利用那些依附西山岛的水匪作为敢死队的情况后,这些中小型水匪再也坚持不住了,直接在胡长水的劝说之下,开始向节义军水师投降。他们现在也明白,rì后这西山岛以及西山岛周围的水域,已经不再有齐军做主,而是有节义军水师做主了。

    另外,节义军水师做主这里之后,他们这些水匪的好rì子也算到头了。作为一个要统治一方水域,并有着完善的水师力量的大势力来说,他们是不会允许自己身边还存在水匪这种组织的。所以,现在他们不投降,rì后就要面临节义军水师的全面打击了。

    所以,那些自身实力有限的水匪,都不得不为以后考虑,不得不向节义军水师投降。当然,胡长水在这其中,也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欺诈威胁,样样齐出,让这些水匪直接胆寒。这些水匪现在的生活也很是窘迫,来外水域的不再是商船,而一直都是节义军的战船,即便是有运输物资的船只,那也是为节义军水师运输物资补给,还有这节义军水师战船护卫。即便是没有节义军水师的战船护卫,他们也不敢轻易的去抢劫节义军的物资船啊。

    这些水匪得知节义军登陆之后,他们就已经明白,他们想要的粮食物资,只怕那西山岛的豪强是拿不出来的。如何统治这里的将是节义军,他们原来所需物资,只需要将西山岛购买。但现在,不仅没办法劫掠过往商船获取钱财,也不能通过西山岛购买粮食和生活用品。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向节义军投降一条路可走。

    虽然那些大股的水匪还没有投降,但是,那些小股水匪,大都已经开始向节义军投降。而他们见会被节义军挑选,择其合适者为军,无论是水军还是陆军士卒,都会先挑出其中合格的,其余的都会被节义军打散之后,分开安排在西山岛上,避免他们再生事端。

    节义军之所以要先将其中能够成为士卒的水匪选择出来,那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作为水匪劫掠过往商船为生,所以,要是彻底将他们放到地方,定然会生出一些麻烦。所以,干脆就将这些家伙放进军中加以训练,让他们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卒。

    所有,现如今李青平很是忙碌,在西山岛之上,开始划分地方,成立村落,开垦农田,让这些归附的水匪家眷能在这里落户安家。为此,李青平更是给松江府传令,让松江府运输了不少的粮食和生活用品至此。另外,也迁移了一部分难民至此安家。

    原本这西山岛之上的百姓对于节义军水师的进攻还是很恐慌的,孟山对这里百姓的宣传则是节义军比水匪更可恶。但节义军拿下这里之后,在这里实施的管理办法,很快就得到了这些村落小镇子之内百姓的欢迎。

    所以,在节义军水师攻打西山岛之时,后面节义军已经开始获取民心,开始对地方进行统辖接管。

    在西山镇,节义军士卒在胡乐的军令下,很快用沙袋堆积除了三道几近一米的防护墙,士卒和床弩则在前两道防护墙后面,而投石车则在最后一道防护墙的后方。而最后一道防护墙,则竖立的最高。看起来进攻方设置防护墙怎么看怎么怪异。但是,这些防护墙的出现,却保护了士卒和后方的床弩已经投石车。

    因为这西山镇作为西山岛豪强的老巢,他们在这里的防御可不低。尤其是现在这些豪强在为自己拼搏,所以,那私自弄出的投石车和床弩,可不是少数。

    如果是一些豪强拥有床弩到不算什么,但是,拥有投石车,就显得有些怪异了。不过,这里情况特殊,因为他们周围环水,在周围,有着太多的水匪存在,此外,他们自己也养着数支水匪,而水匪的战船和老巢里,拥有中小型投石车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这西山岛上与那些大城之内的豪强大族差之甚远的家伙们,不仅有用床弩,还拥有投石车。在节义军进攻西山岛之前,孟山等人就以这里为自己的最后防线,所以,这里的防御很是不一般。尤其是床弩和投石车的数量,他们在这里布置的要比在码头多得多。只不过被分散在四面城墙,使其分散了而已。

    床弩就不用说了,那投石车抛shè的石弹,他们不仅是砸下来击中敌人,更重要的是,这些石弹能顺着地面滚动滑行,会给更多的士卒带来伤亡。而这三道防护墙的出现,会让这些石弹击中一处,而不至于滚动伤人。如果直接击中沙袋堆积的防护墙,甚至能让他们失去冲击力,直接跌落在地。

    尤其是最后一道防护墙,投石车位于其后,能有效的防止西山镇城墙之上敌军投石车的石弹轰炸,对于投石机来说,它们并不需要十分开阔的视界,因此,隐藏在防护墙之后,有着很好的作用和效果。

    尤其是,节义军刚至此地,对于这里的防守情况还不甚了解。城墙之上的防御攻势,节义军也不能一一确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胡乐才决定用这种稳妥的打法。毕竟,心中己方已经占据很大的优势,没必要为了加快攻伐速度而让己方有更大的伤亡。现在这西山岛除了这里和一些山林地带之外,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经落入节义军之手了。这里的敌军,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拿下这里,那是迟早的事情。

    对于胡乐的这种安排,将士们也早已经明白其中的重要xìng。其他的不说,但是对将士们的防护,就多了一层。对此,将士们对主将胡乐等人,也是极为满意的。

    另外,稳妥进攻,也是为了让军中那些新纳入的士卒能得到训练,水战,陆战,互相配合都要一一得到训练,好让他们早rì成长起来。此次节义军水师在这里扩张了不少,哟原来的近万人,扩张到一万五千有余。就这还是因为有近两千人阵亡或者因为受伤而被安排在地方人乡镇村落之间的巡检。

    扩张如此迅速,自然会导致实力下降,而这进攻之中,也是为了让节义军水师力量得到回复。除了这些水师士卒之外,还有三千余步卒,也加入一起训练。rì后,他们就是这里的防御将士。

    除了这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让胡乐与麾下将士磨合一下。水师第一镇的组建和训练,胡乐参与的不多,其多是在太湖水域招降水匪。所以,经过实战,也让胡乐对部属有个了解,而下面的将士,也会对他这个将军有一些了解,rì后才能更好的配合、作战。

第915章 最后的抵抗 续

    013-10-28

    在城墙之上看着节义军士卒在城外的行动,孟山等人一开始很是不解。不知道此刻抵达这里,不去扎营休息,准备进攻的节义军,却在城外开始建立防御工事了。不过,等到对方把防御工事建好,孟山脸sè顿时难看之极。

    孟山虽然是豪强出身,但是,他却也是齐军正规军的校尉,也是经历战船考验的,自然明白对方这种工事在这里起到的作用。

    “该死!这节义军的主将是谁?简直就是一只乌龟!”孟山忍不住暗骂道。对方的这种工事一出,自己城墙之上的床弩和投石车,它们的反击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立刻传令下去,让所有守城士卒做好迎战准备!”孟山当然明白,对方弄好了防守工事,可不是拿来看的,那说明,对方要准备在黄昏甚至连夜进攻了。

    “大人,难道他们要在此刻进攻?”身边的几个豪强子弟不解的询问道。

    “废话,难道他们辛辛苦苦建设工事是用来看的?快些准备……”

    “呜呜呜呜……”还未等孟山说完,城外节义军之中,低沉的号角声就开始想起,旋即,战鼓声也紧随其后,在黄昏之中,响彻四野。城墙之上的守军顿时明白,节义军要开始进攻了。

    胡乐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已经西下,天空中也显得灰沉沉的,开始暗了下去。东南对面的城墙,还是显得格外地醒目。胡乐深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指挥大型战斗,心中有些波澜,但手中长剑还是狠狠一挥,毫不犹豫的说道:“命令全军,发起攻击!”

    一声令下,城外早的节义军开始做着各种准备,床弩抬起,投石车也放好了石弹,身边的士卒,也在等待着新的军令。这些士卒们,眼神冷漠而凌厉,随意的握着武器,却悄悄的散着逼人的杀意。

    看着城外节义军的动作,城墙之上的守军也是严阵以待,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虽然他们占据着地利,但是,他们的兵力却远少于对方,而且,他们毕竟是家族私兵出身,还没有经历正真的大战,所以,不少守军士卒,都有些紧张,身体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唉……他们毕竟不是战兵,想要坚守,难度不小啊!”看着麾下士卒的表现,孟山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是齐军战兵校尉出身,自然明白麾下士卒与战兵之间的差距。但是,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而城外的齐军,不仅是节义军的正规军,而且,兵力还远远的超过了自己。所以,他的难度极大。

    “提起jīng神来!不要害怕,他们之中,多数也不过是水匪,还不如你们。”城墙之上,孟山和一些他麾下的军官开始不断的给自己的部下打气。这些军官一部分是自己的老部下,是正规的齐军战兵出身,一部分则是自己家族的子弟,也是经历战斗的老兵。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战斗,并不是没有接触过。

    “投石车,放!”胡乐冷声下令道。

    嘭嘭嘭……随着胡乐的一声令下,节义军的投石机不断的呼啸起来,将一颗颗的石弹毫不犹豫的抛掷出来。节义军水师负责cāo纵投石车的都是老卒,对于投石车的使用,那可是相当的jīng通。他们抛掷出来的石弹,仿佛就是一条直线,相互间的距离都基本相等,如果站在侧面看过去,一定会觉得非常的美丽,一种带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的美丽。

    一颗颗旋转的石弹,在天空中急促的飞舞着,然后狠狠的落在城墙之上上面,出轰隆隆的巨响声,旋即,城墙之上就传出一连串的惨叫声和军官下令躲避的声音。城墙之上,守军顿时被节义军的几十架投石车给震得一阵sāo乱。

    嘭!在孟山不远处,一枚石弹径直落下,刚好是落在集结的守军士卒里面,那刚刚躲避前一颗石弹的数个士卒,被这枚石弹砸到,顿时一片的血肉模糊,原本集结在一起的队伍,这时候也完全溃散,好像是被暴风雨洗掠过一样。严格的训练并不能完全消除人的恐惧本能,一旦这个恐惧越了自身控制的极限,慌乱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不要看这个石头只有几十斤左右,大小也不过是脑袋大小,然而,它居高临下的俯冲而下,破坏力可想而知。坚固的城墙都被砸出一道道裂缝,更何况是脆弱的人体?

    更可恶的是,一枚石弹落下来以后,往往意味着还有石弹落下,因为投石机一般很少进行方位的调整,在同一个方向上,总是要投掷至少好几块的石弹,才会略作调整。在弹着点附近的人们,如果还不赶紧避开,灾难将会再次降临。果然,不就之后,又有一块石弹落下,同样是落在原先位置的附近,又将好几个守军士卒带入了地狱。看到这种情况,就是孟山也不能抑制住将士们的恐慌。

    嘭嘭嘭!孟山还没有时间来鼓励自己部下地士气,忽然脚下的城墙一阵颤动,紧接着,在他的右侧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和惊呼声。他急忙扭头一看,马上感觉到脸sè一阵难看。在他的视线中,右侧数十米的距离,城内的几个豪强的家主和数个孟家子弟都被节义军一连串的石弹击中,就连城墙的女墙,也被砸塌了一大片。

    让孟山感到心疼的是,被砸死的人之中,还有他孟家的几个jīng英。此次将他们带上来,也是为了历练他们,同时,也是为了给其他豪强子弟竖立榜样,让他一起上城守御。没想到,一开始这些jīng英子弟就死了数个。虽然他早已经明白,在战场之上,生死存亡非人力可控,他也早已经预料到这些人会有人阵亡。但是,现在亲眼看到他们死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这让孟山很难接受。

    “我们的投石车呢?传令下去,让他们反击,立刻!”

    被节义军压着大的孟山在看到自己家族的几个jīng英子弟身死之后,当即愤怒的下令,让己方的投石车开始回击。

    嘭嘭嘭!城墙之上的投石车开始发shè,这些石弹从城墙之上飞出,不断的落在节义军士卒用沙袋堆积起来的防护墙之后。而此刻节义军的士卒,则全部龟缩到了防护墙之后,等待这对方投石车反击的空档。

    同时,节义军的投石车也在寻找这城墙之上守军投石车的方位,也开始反击起来。一个从上而下,一个从下而上。节义军的投石车要多余对方,此外,节义军cāo纵投石车的士卒,可比城墙之上守军的要厉害的多。双方石弹交错相向而非,两者如同是来往的飞梭,在天空中互相穿梭。不经意间,还会有石弹直接在空中相撞,然后碎裂开来,如同是绽放的礼花,美丽而残酷。此外,双方的床弩也开始趁机发威,不断的向着对方发shè着。

    哗啦啦!蓦然间,一个放在沙袋上面的节义军的一台弩机,刚好被石弹命中,整个弩机当场粉碎,弩机的零件飞溅起来。将旁边的节义军士卒,打得血肉模糊,惨叫不已。剩下的人急忙拉着受伤的士卒,缩头躲在防护墙之后,堪堪避过了继续砸过来地石弹。

    嘭!几乎是同一时间,城墙之上的两台投石车也被节义军的投石车看准了方向给摧毁了,四溅的木屑直接将周围的数个守军士卒击伤,同样引来惨叫一片。

    双方的投石车和床弩你来我往,不间断的互相对shè着。一台床弩,一架投石车,双方的器械各有伤亡。虽然守军占据地利,但是,节义军却有着自己建立的防护墙。另外,节义军的投石车和床弩,要比守军的多,cāo纵投石车和床弩的士卒,也要比守军的老练。另外,因为节义军临时搭建的防护墙,让节义军士卒的伤亡很小。而反之,在城墙之上,守军的伤亡却是不少。另外,守军一方几乎都是各个豪强的家族私兵,他们没有很好的配合,没有经历真正的血战,所以,渐渐的,守军一方就开始落入了下成。

    天sè渐渐暗淡下来,城墙上下,火把已经将整个战场照耀的通红一片。孟山此刻脸sèyīn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城墙之上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自己的投石车和床弩,现在已经十不存一,对城外节义军的杀伤力,已经微乎其微了。

    当然,城外节义军的投石车和床弩受损的情况也不少,但是,抵不住对方的基数大啊。同样是损失十架床弩和投石车,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伤筋动骨。但是,对于城外的节义军来说,并不足以影响整个战局。

    另外,城墙之上的士卒损失也很大,城内原本也不过三四千将士,加上强行征召的青壮,那也不过五六千人,平均到四门,每面也不过千余人左右。虽然后来孟山得知除了东门和南门之外,其余两门的节义军不过是在城外虚张声势,及时从西门和北门抽调了部分人手补充到东门和南门。但是,现在士卒的损失已经超过一半了。

    “刀盾兵准备,抬上云梯,准备入城。弓弩手准备,掩护刀盾兵攻城!上!”看到城墙之上敌军的投石车和床弩越来越少,胡乐就知晓,对方的器械已经被己方损毁的差不多了。当即就沉着的下达命令。

    在后方,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刀盾兵扛着云梯,沿着防护墙中间留出的通道,开始急速向前冲去。而节义军的弓弩手,也开始紧随其后,跟着向城墙之下奔去。

    “节义军上来了,弟兄们,准备反击!”城墙之上,看到城外节义军开始攻城,当即就有士卒开始惊呼。

    说道弓弩手,这就是守军的短板了。虽然这些豪强有着床弩和投石车,但是,这都是因为有水匪的存在,而他们也是因为要养着水匪作为自己隐藏的力量,所以,他们才有着不少的投石车和床弩。但是,他们却缺少强弓劲弩。

    结果现在面临节义军的进攻,他们只能拿上刀枪,准备在节义军攻城之时,与对方上城的士卒,进行短兵相接。

    “可恶,我怎么将这一点给疏忽了!”看着麾下士卒只能拿着刀枪剑戟,等待城外节义军的逼近,孟山顿时狠狠一拳击打在身前的女墙上面。守城没有弓箭手,确实是一个最大的疏忽之处。但孟山也知道,这也与他这些年训练私兵都以水匪作为榜样导致。当然,就算他之前考虑到了,那也没有办法。这强弓劲弩,不是他能弄到的。而他随着是这里的守备军校尉,但是,因为这里不被齐军看重,所以,他麾下的千人战兵之中,也根本就没有弓箭手。所以,他现在也弄不到强弓劲弩。

    不过,虽然守军没有强弓劲弩,但是,节义军士卒却是配备了弓弩手。

    “shè!”在节义军攻城队伍之后,弓箭手军阵之中,军官那冷冽的声音顿时清晰的传入每一个弓箭手的耳中。

    “咻咻咻咻……”霎时间,箭雨腾空而起,直扑城墙之上的守军士卒身上。因为这是夜晚,虽然城墙之上有火把的存在。但是,对于强弓劲弩的出现,虽然他们能听到声音,但是,观察却没有白rì清晰。所以,等他们看到节义军的箭矢弩矢之时,这密集的的箭矢、弩矢,已经扑向了他们。

    城墙之上,顿时传出一阵惨叫声,当即就倒下一大片士卒。看到自己麾下的士卒,再次倒下一大片,孟山顿时心若死灰。他知道,凭借他现在手中的兵力,已经无法阻拦节义军士卒的进攻了。

    “嘣嘣嘣……”一连串的脆响,节义军的云梯先后搭在了城墙之上,旋即,无视的节义军士卒,开始顺着云梯急速的向上攀爬。

    “传令,让士卒们开始喊口号,劝降城墙之上的敌军!”胡乐再次冷声下令道。

    “城墙的敌军听着,我们节义军直追首恶,不牵连其他。”

    “破城之后,节义军将均分田地,城内的所有百姓,无论身份高低,无论是否是zì yóu身,都将分到一份田地。所以,早些投降,保住xìng命,可分的田地。”

    “犯事抵抗者,一律格杀无论!投降者免死……杀死敌将者,有重赏!”

    城墙之下,节义军士卒开始高声呼喊这各种口号,开始对城墙之上的守军进行劝降。

    在城墙之上,那些豪强们顿时面如土sè,他们知晓,节义军所言,对城墙之上的守军来说,那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再加上此刻情况对守军不利,听到节义军如此呼喊,他们会有新的选择也不是稀奇之事。而节义军所言,也让他们明白,他们想要在节义军之下保住xìng命,那几乎是微乎其微了。

    “不好!”孟山顿时感到不妙,节义军的这些口号,对于城墙之上各族的私兵来说,打来的影响或许不会立马见效。但是,在城墙之上,可是不仅仅有各族私兵呀,还有这不少城中的青壮。他们在城墙之上,多是辅助各家族私兵进行防守。所以,时至现在,城墙之上残存的守军,这些没有参与直接战斗的青壮占据了小半数之多。

    而节义军的口号的,对于这些青壮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尤其是这些青壮还是被守军强行征召,对他们的认可度本就不高。再加上这城中的豪强们,与这些普通百姓本就不对付。现在节义军如此一喊,对他们的影响里才是最大的,也是最直接的。

    果然,孟山担心的情况终于出现了。在节义军的士卒顺着云梯等城之际,城墙之上开始有人投降,而且正如孟山所预料的那般,这些投降的守军,恰恰就是那些被他们强行征召的城中青壮。

    “你们胆敢投降?给我杀了这些王八蛋!”节义军守军军官见身边的青壮开始投降,当即厉声高呼道。

    霎时间,数个准备投降的青壮就被城墙之上的守军给干掉了。然而,事情到了现在,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这些平rì里表现很是温顺的青壮,此刻竟然拿起地上的武器,开始与守军拼命了。而此刻还在不断登城的节义军士卒,反倒没有人去理会了。当然,节义军士卒可不会坐视不理,当即就挥舞着武器,与城墙之上的青壮一起,开始对守军士卒发起反击。

    “唉……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配合燕明将周围的水匪拉拢过来并加以收编,如果要是那样,何止于……”孟山不断的摇头悲呼。不过,还未等他说完,不知道哪来的一直箭矢,愣是趁着孟山发呆之际,shè入他的胸膛。

    “将军死了………”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顿时让城墙之上守军的士气降至低谷。旋即,不断登城的节义军士卒就拿下了东城们,数千节义军士卒,顿时一拥而入,开近了西山镇。

第916章 建设

    “好!这一次水师做的很好!给李青平传令,让他在西山岛展开建设,那里将成为我们节义军水师的驻扎重地。如何我节义军水师北上、西进或者南下齐军辖地,这里都将士为你们的物资的中转站。另外,我军水师想要继续西进,这里也必须要保证在我们手中。此次所有参战士卒,皆有重赏!”身在吴县的节义军大都督顾山得知水师捷报,当堂大笑着签发了嘉奖令。

    “立刻从苏州府境内迁移五千户难民至西山岛,既然我们要将那里经营下去,就不能让齐军再夺了去。我们要在哪里建立稳定的统治,充足的兵员补充以及地方之上的安稳民生。让李青平负责西山岛的建设,在哪里,必须要建立稳固的防御体系。另外,西山岛以东,清楚所有水匪,开通商贸往来。另外,安排文官支此地,负责此地的民生诸事”随后,顾山结连下达了数道军令,全部都是关乎西山岛之事。

    这些军令,都是以发展西山岛为主。太湖水域最大的岛屿也就是这里,而且,还位于中部水域,节义军拿下这里,不仅对水师有重要意义,就是对整个节义军来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顾山之所以迁移百姓,除了要让西山岛人口更多,方便节义军在此地随时补充士卒驻守地方之外,也是为了减少那些水匪在这里的影响。

    按照李青平的奏报,这西山岛将会迁移不少水匪家眷至此,甚至一些不适合为军的水匪也会安顿在地方。李青平也不希望,在这里的百姓,最后全部都是水匪及其家眷为主。从其他地域迁移百姓,也能方便这里官府的管辖。

    而此刻在西山岛之上,李青平也正式将节义军水师重心从南部的雷山岛迁移至此。此后,这里就是节义军的直属辖地,也是水师在太湖水域中部的驻地。

    节义军进入西山镇之后,当即就将西山镇之内所有的豪强一网打尽,全部抄家灭族。如果是在其他地域,节义军或许不会将所有的豪强都全部灭族。但是,在这里,节义军可不会给他们客气。毕竟,这西山镇孤悬于外,对于节义军而言,这里需要迅速稳固下来。而灭了这些豪强全族,对于节义军稳固地方很有好处,而且,还不会让这些消息轻易泄漏出去。

    节义军按照既定的方式,开始将这些豪强占据的田地给分配给城中的百姓。当然,这城中百姓并不多,李青平也没有剑门关所有的田地全部分配出去。他知道,在松江府得到消息之后,定然会迁移一部分百姓至此,以稀释这里水匪家眷的比例。

    在节义军拿下西山岛之后,一边开始安抚民生,一边开始在南部和北部分别修筑两处码头港口,同时修筑水师营地,让节义军水师本部安家于此。而那些豪强家族内的私兵、家丁、奴仆,此刻则成了各项攻城的劳力。当然,还要加上一些顽固不化的水匪俘虏。

    节义军水师拿下西山岛,对谁的影响最大?当然则是周围的水匪了。节义军水师和周围的水匪本就是敌对状态,节义军水师要逼降这些水匪。之前这些水匪还能依仗这西山岛作为对抗节义军水师的盾牌,但现在,这张盾牌已经被节义军水师给敲打的彻底粉碎。也就是说,摆在节义军面前的只有这些水匪这一个敌人了。即便是齐军,现在也无力对这里做出什么干涉。

    所以,在节义军水师拿下西山岛之后,一些中型水匪就不得不找上门,向节义军水师表示愿意归降之意。节义军水师也没有拒绝,当然欣然接受。与之前归降的小股水匪一样,他们归降节义军水师之后,同样会被节义军水师选拔、打散重编,迁移水匪家眷至此等一系列手段,让这些归降的水匪,彻底融入节义军之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水匪都愿意无条件的归降,一些较大的水匪首领,他们自然是不愿意归降的。对于他们而言,昔rì他们在太湖水域,那可是一方霸主,号令百里水域,拥有钱财无数,所做之事,百无禁忌。但要是归降了节义军,他们现在的地位不仅不保,就是他们积累的钱财也将为节义军所有。此外,他们接下来的生活,都要遵守节义军指定的律法。这对于一个已经习惯当作一方水匪首领的人来说,自然是很不习惯。

    所以,这些较大的几支水匪就彼此暗中联系了一番,派人向节义军水师表示,愿意臣服节义军水师之下,遵守节义军水师定下的规矩,甚至可以协助节义军水师作战。但是,他们要单独存在,不融入节义军水师之中。

    “看来,还是有人不死心呐!难道我们之前的连番大战,还不能让这些人认识到我们节义军的厉害?”听闻下面的官员回禀,李青平脸sè淡然的说道。

    “都督,何必与他们多谈?对于这些家伙,大军出动,直接展开进攻就好!”秦守一沉声说道,“这些水匪,哪一个手脚是干净的?本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却不知道珍惜和取舍。既然舍不得他现在的位置,那就要让他们舍掉他们的xìng命。”

    李青平淡声道:“和他们谈?还要好好的谈!这水匪是有五家联合,据说,他们的船队已经汇合在一处了。要不然,你们以为他哪里老的与我们谈判,要求我们给他们独/立的资格?他们这五支水匪,没有一支比得上这西山岛的守军,但他们还是如此,凭借的就是他们的联合。看来,这五家水匪首领也看出了之前齐军水师大败的原因,已经开始将他们糅合在一起了。秦守一,在我们与他们谈判之时,你们找找上他们的老巢和船队所在,解决他们。我们不动则以,一动就要一战而尽全功。”

    秦守一顿时笑道:“末将明白了,都督放心,这五家水匪现如今汇合之地,我们已经知晓。末将定然会在他们与我们谈判之际,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我们这里现如今要修筑城池和水营驻地,都是需要大量人力的,这些水匪,也恰好是我们所需要的。”

    在解决完了军务诸事后,李青平又继续与诸人谈及西山岛的政事。其传回松江府的消息,现如今已经得到了回复。在得知松江府已经为他们运输了大量的物资和数千户百姓之后,李青平就与这些将领商议,要在西山岛抛开西山镇之外,再修筑三处城池,作为护卫西山岛的外围防线,让西山岛陆地与水营互相配合,在西山岛建立完善的防御体系。

    “都督,末将以为,我们除了在南北两端修筑两处大的水师营地之外,还可以在东西侧修筑停靠战船的码头。想来如何这里将成为我军的物资中转站以及商船的补给点。所以,东西两段,我们只需要将原本定下的码头扩建一下,增加一个水师战船停靠之地即可。”

    “这样一来,我们的水师战船,就能从整个西山岛的四面八方护卫这里,也能及时支援任何地点。毕竟,在湖中,可没有在陆地之上那样,容易收到各种因素的干扰。”胡乐提出了他自己的看法,胡乐出身水匪,自然对于太湖水域的情况较为了解,这西山岛的一些情况,他也是知晓的。

    “都督,虽然看起来现在西山岛较为冷清,但是,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与齐军敌对,正在开战,齐军已经封锁了沿湖地域,也严令禁止商人进入我军辖地,而作为通商最佳路线的太湖水域,自然也就首当其冲。但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商人无视禁令,通过这水域来往我军和齐军之间进行贸易。现在看不到太多的商船,则是因为我们与齐军水师在南方的异常大战,让商船船主商人担心收到波及,才渐渐停顿了下来,等待战争的停止。”

    “等到这里的水匪被平定,这里过往的商船必定会重新多起来。当然,前提是我们也不会对他们出手。到那时,南来北往,东来西往的商船,将会很多。昔rì我节义军还未出现之际,这西山岛东南港口、燕子岛、雷山岛以及南部沿湖诸地,都是商船们休息停靠以及补充物资之地。想想看,能养活如此多水匪,这里的商船能少么?”

    “现如今我们将周围岛屿之上的水匪全部清剿,将所有的水匪家眷都迁移至此。这也说明,我们要将此地经营成我节义军下辖的稳固之地。而过往的商船,就是我们钱财税收的来源。在其他岛屿得不到补充和不允许停靠的情况下,这里就是这些商船唯一可以驻留之地。此外,等这里的百姓多了,这些商船也能在此地出手货物。所以,单单现在所规划的两处港口码头还是不足的。如果rì后这里有战事或是有什么变故,那么,过多的商船就会堵塞港口码头,会让我们的战船不能及时做出应对之法。”

    听了胡乐所言,李青平也暗暗点头。对于这水域的了解,他也从那些投降的水匪和这西山岛的降卒口中了解过,与胡乐所言相差不大。那时是孟山等豪强占据此地,与南部的几支最强大的水匪一起,瓜分过往商船的利益。但现在,节义军水师统治这里之后,将西山岛作为过往商船的停驻之地和税收之地,那么,这西山岛将很快就会兴盛起来,这里原本的一处码头和港口,即便是扩大至两处,也不一定够用。当然,单单是商船或许够了,但是,一旦发生战事,或许就会出现问题。

    “也好,即如此,就在原本定下的东西两处民用码头旁边,再扩建一下,空出停靠战船之用和我军rì后运输物资的船只停驻之地。”李青平点头赞同了胡乐的建议。当然,如此一来,节义军则就需要耗费更大的人力和无力对西山岛进行建设。不过,已经将建设西山岛作为这太湖水域的头等大事的李青平,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对了,港口要扩建,这西山岛自然不能继续如同以前一样,单单中心位置有一个西山镇还是不行的。这西山镇要扩建,将成为西山城,这里将作为西山岛的核心之地。另外,我们还要在北部、东南部和西南部分别建立一处城池,作为护卫西山城以及西山岛的外围防线。此次我们攻克西山岛就能看出,这里的防守太过薄弱,一旦让敌人等上岛屿,对于西山岛来说,就很是危险了。”

    “如何商船增多,我们也不能保证这些商船会不会有齐军的诡计,要是让他们趁机登岛,对于西山岛来说,也很是不利。另外,随着各路水匪的降服,随着他们家眷的被迁入,这里的人口将会激增。另外,大都督已经从松江府迁移一部分难民至此地生活,如何这里的百姓,将会暴涨不少。所以,我们也需要建设一些城池来安顿这些百姓。”

    顿了顿,李青平诱导:“虽然这些都是即将到来的文官主持,但是,选择城池的地点,却需要我们来选择,毕竟,这里在一段时间之内,都有可能面临齐军的进攻,这里也是我们与齐军对战的一处要地。所以,城池的建设,还是要以护卫西山岛为重心。”

    “李子然,随后你就派人去探查北部、西南和东南三处,选择合适的地点建城。无需太大,但是,无比要使这些城池能在西山岛出现情况之时,护卫住岛屿,以及能及时出兵支援任何发生问题的地点。”

    李子然点头道:“抵达放心,末将明白!”

    “虽然我们现如今已经占据了这里,但是,北面苏州府的齐军官府以及齐军的讨逆将军申屠雄必然已经知晓我们击败这里的齐军招安的水师,并攻克西山岛的消息。所以,我们绝不能因为此次的胜利而忘乎所以,将士们依旧需要整装待发,做好迎战准备。”

    “此外,除了这里,在西面和西北面的水域内,齐军依旧招安了不少水匪。也就是说,齐军在西面依旧有不小的力量,所以,我们也有可能要面临齐军从西面和北面的反击。之前我们击败齐军水师的过程是什么,诸位将军都很清楚,我们也不能忘记,齐军在西部招安的水师力量,也能进入中部水域。所以,我们该派出的哨探,一样不能少。杜林江将军,此事就有你主持,定要确保齐军来袭之际,我们能得到确切的消息。”

    节义军水师在西山岛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建设,没有了继续出动的意思,此外,节义军水师也有与他们何谈的意思,顿时让这五支合并在一起的水匪首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但单单是让节义军承认他们单独存在还是不行的,他们也需要粮食和rì常生活用品。所以,这五支水匪首领就开始派人与节义军进行谈判。当然,也不算是对等的谈判,毕竟,他们也算是节义军之下的一员。他们需要的则是能在西山岛购买粮草物资和rì常生活所需的rì常用品。

    节义军水师应允了他们的独/立存在,但似乎因为节义军水师对他们的拒不归降很不满,所以,对于他们的要求,节义军水师拒绝的很干脆。当然,节义军水师用的借口则是西山岛正在建设,同时吸纳了不少水匪,需要的物资很大,暂时不会向外提供。

    节义军水师的如此表现,也让这五家水匪首领稍微的松了口气。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才是节义军水师应该有的表现。当然,他们是不会放弃要向节义军水师购买物资的要求的。毕竟,这是他们生存所需,所以,他们提出提高价格向节义军水师购买。如此,也算是他们与节义军水师修缮关系。

    节义军水师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但是,也给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他们对周围还没有归附的水匪下手,用这些水匪的脑袋来向节义军水师表示他们归降的诚意。毕竟,你们说归降,但没有表示,那节义军水师可是不会承认的,这也算是他们表示他们归降节义军而可以献上的投名状。

    五家水匪首领原本很是不愿,但是,他们又不能不做。毕竟,他们已经向节义军表示臣服,如果不做出点什么,节义军自然就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五家水匪开始对周围的一支水匪下手起来,而且,还是用的节义军水师的旗号。结果自然不用说,五支周围水域最强大的水匪联合在一起,灭掉一支水匪,自然不是什么问题。而在行动过程之中,五家水匪也得到了不少的钱财,一时之间,竟然让他们尝到了些许甜头。

第917章 遮掩

    013-10-31

    西山岛周围的这些水匪,能存在至如今,且还能发展壮大,自然不会是简单,再加上他们占据过往商船通道,收获自然不小。此次这五家水匪联军在行动之后,在这一支水匪的老巢之中,缴获了大量的钱财,让他们觉得收获甚是不小。

    所以,五家水匪首领忽然觉得,他们拿着节义军水师的旗号对其他水匪动手,其实挺划算的,投降节义军,其实也不是那么差。水匪么,自己干也是干,为别人做事也是做。只要自己能得到实际的利益,做什么,为谁做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在第一次行动之后,不等节义军新的军令下达,他们有开始对其他没有动作或还在与节义军谈条件的水匪下手。而第一次行动之后,节义军水师已经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他们交易粮食和rì用品后,这五路水匪也稍微松了口气。在他们看来,节义军水师与他们已经算是同属节义军麾下的水师力量。

    当然,他们也不会完全相信节义军水师。不过,到手的利益已经降低了对节义军水师的戒备,让他们对节义军的提防,已经远远不如之前。而此刻,节义军更是以嘉奖和宣读节义军大都督的军令为名义,进入了五路水匪的老巢,将他们联军所在地的大本营,查的是清清楚楚。

    虽然五路水匪之中,也有不少头目感觉节义军水师不会就这般任由他们独/立在外,但节义军水师派来的使者在表示奉节义军大都督军令,要在将西山岛作为太湖水师的中转地,要与他们谈过往商船税收以及护卫问题之后,这五路水匪的首领,基本上对节义军就没有太大怀疑。不过,该提防的他们还是依旧提防,只不过,他们都认为,在他们实力突然衰弱之前,节义军水师是不会再对他们下手的。

    而五路水匪的首领得知节义军水师的数个镇军将军之中,还有几个是水匪出身,顿时也想向节义军索求一个名号,也就是说,他们也想成为节义军水师一镇水军,不过,要独、立存在。水匪首领表示,他们可以不用节义军水师无偿提供粮草物资和兵甲器具,他们可以向节义军购买。当然,也可以用战功来换取。此外,他们对齐军下手之后所缴获的物资,也为他们自己所有。

    “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越来越过分了,竟然得寸进尺的想要与我们并立与节义军之下。都督,现在他们所处的地域我们已经探查清楚了,是不是立刻展开行动,将他们一网打尽?”秦守一等水师将军得知水匪联军竟然派出使者前来与李青平商议索要名分之事后,各个义愤填膺的要求出击灭掉对方。

    秦守一等人很清楚,如果真的将这节义军水师第三镇的名义给了这水匪联军,到时候他们想要对对方动手,就有些麻烦。毕竟,对方要是已经纳入节义军水师体系之内还被自己人攻击,带来的影响将会很大。

    在节义军之中,不仅是水师这里是招降了不少水匪,甚至可以说节义军水师就是各路水匪打散混编重新训练的。就是陆军之中,也有着其他义军的加入或者不敌齐军围剿被节义军收编。要是节义军水师对已经归降并分了编制名分的“自己人”下手,那将对节义军之中带来很不好的影响,甚至会让节义军之中产生一定的sāo乱。而现在节义军正在与齐军对峙与南部和北部两地,节义军内部有任何问题,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另外,节义军现在还准备收编南部的那些临近节义军辖地的义军,要是让他们知晓这里的情况,则会为节义军的下一步行动带来阻碍。即便节义军并不十分担心内部问题,但是,在现在齐军大军逼近之际,任何小问题,都有可能带来一连串无法预料的后果。所以,秦守一等人,尤其是那些从赵国南下的将校,更是明白其中可能带来的后果。

    李青平沉声道:“无妨,我们现在也不过是与他们谈判而已,无论用什么借口,我们都可以将他们给拖住,让他们无法得逞。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我会一小步一小步的退让,让他们不会将一些不该泄漏的消息泄漏出去的。另外,我们的退让,也会让他们不至于对我们忌惮太深,进而有所防备。”

    李青平也明白,这些将校担心的并不是这些水匪联军真的能获得什么节义军的正统编制,而是担心这些水匪联军会将这些情况率先给散播的人尽皆知。要是那样,他们对这些水匪联军动手,带来的后果就正要如之前秦守一所说的那般了。

    李子然沉声询问道:“都督,既然我们已经探查到水匪的老巢南泽岛,何不直接出并将他们扫除呢?如此干净利索,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啊。”

    李青平道:“如此我们岂能不知?但是,我们水师的动向,一直都在这水匪联军的监视之下。我们与他们交战,即便是正面相对,灭掉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我担心的是,他们向南逃亡,直接投向南部齐军治地。要知道,我们此次在太湖水域与齐军水师大战并全歼对方的消息和在吴兴县北部拉拢水匪的一些动作,已经被齐军官府知晓,现如今,在吴兴县北部,齐军已经开始调入重兵。”

    “要是这水匪联军南下,投入齐军,只怕我们只能看着他们成为齐军的一员,为齐军效力,在南面组建齐军水师队伍。那样,对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另外,在周围还有不少水匪没有向我们投降,我也想借助他们的手,对这些水匪下手,逼迫他们向我们投降。难道你们没有发觉,最近这几rì,向我们投降和已经派人来联系、商议归降之事的水匪猛然增多了吗?为何会如此,那就是因为他们现在被这水匪联军给打怕了。短短四五rì,已经有两支中型水匪和四支小股水匪被这五路联军击败。”

    说到这里,李青平不由冷笑道:“让他们向我们归降,他们不乐意,要么是不愿意舍弃手中的权利,要么就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积累的财富,还有就是不愿意再回到旧rì那收到约束的生活,水匪在这水域,那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我们之前派出人马多次劝降,他们都以各种借口推诿。但现在这五路联军一出,直接灭掉五支水匪,杀死水匪首领,拿走他们的钱财,将他们的部下全部斩杀,或成为俘虏奴隶,他们的家眷也被这些水匪瓜分,随意处置。现在他们害怕了,他们明白我们节义军水师与这五路水匪联军之间,谁才是他们应该投降的对象了。”

    “我们自己对这些水匪动手,必然会让更多的水匪加入这五路水匪联军之中,合力与我们对抗,我们更担心,这五路水匪会收纳这些不愿意归降我们的水匪力量,让五路水匪手中的实力越发的增强。此外,我们一旦出动大军对这些水匪动手,势必会让一部分难逃或者北逃,进入齐军治地。但现在先让这五路联军出击,让各路不愿意归降我们的水匪,失去投靠他们的退路,我们的招降才能更顺利。毕竟,与其被人灭掉,投降我们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李青平缓缓将自己的打算和担心说了出来。

    “我们现在已经发现水匪的老巢和布防,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则是一边暗中调动兵力,准备对南泽岛进行突袭,一边要继续让这五路水匪联军对其他不愿归降我们的水匪下手,同时,降低他们的提防之心。但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如何将我们的战船调动起来,而不会让这水匪联军以为我们要对他们下手,好方便我们的突袭。”

    秦守一想了想,沉声道:“都督,末将到是有何想法,能调动我们的人马离去,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些水匪上当。”

    李青平笑道:“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我们现在已经基本上稳定了这里的统治,但我们的根基依旧是东部广大的陆地。而此地要经营,也需要大量的物资以及人口。这五路联军水匪现在已经知晓我们要在这里展开建设,将这里作为我节义军水师的驻地,将这西山岛作为来往商船的中转站和休息之地。那我们是不是借着将这里收获的钱财派战船押送回去,趁势突袭南泽岛?”

    “好……这个方法可行!都督,如此我们就能将西山岛东南部和北部的战船调动起来,却不会让这些水匪有太大的怀疑。如此一来,我们对南泽岛的行动,就会出其不意。”其他的几个镇军将军听闻秦守一如此说,不由齐齐赞叹起来。

    李青平沉吟了片刻,说道:“单单如此,只怕难以瞒过对方。我们折返回去,必然要经过他们的北部,他们现在对我军战船的行动,定然十分jǐng惕,即便如此,我们也会被对方派出的哨探所探知。所以,一旦我们有南下南泽岛的迹象,只怕这些水匪定然就会发现异常。”

    秦守一并没有因为李青平的不赞同而有任何沮丧之意,反而笑道:“看都督的表情,末将就明白,都督竟然有了主意了。看来,解决这水匪联军,定然是不在话下了。”

    李青平不由摇头一笑,道:“就你老秦眼睛好使,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一个想法,这也与你的建议有关。也可以说,只是在你的建议之上,又多做了补充而已。”

    “将在这里灭掉水匪的钱财以及从招降的水匪那里获得钱财带回去,也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此次我们在这太湖中部水域,剿灭了不少水匪,也迫降了不少水匪。其中的收获,诸位将军都很清楚,可以说,很是不凡。但其中大部分都是钱财,对于眼下而言,却没有太大的作用。毕竟,在这里有钱买不到东西的后果,周围的水匪可是很清楚的。”

    “所以,将这些钱财和一些贵重之物带回去,也是我们原本的计划。只不过,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到运输那数千百姓以及一些文官的船队抵达之后,顺势带回。但现在看来,我们此刻可以派出战船护送一批运输船回去。”

    “而我们折返途中,必然会与那前来此地的运输船队汇合。到那时,我们与这船队互换护送对象,再折返回来。而此刻,这水匪联军必然不会发现这些情况,因为他们亲眼看到我们护送一批运输船队东去。即便是我们折返回来之时,让这五路水匪联军的巡逻船发现,我们也可以亮出其上的官员和难民,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护卫这些人前往西山岛安家的。而此刻,就是我们对南泽岛展开行动的最佳时机。”

    李青平狠狠一握拳头,冷声说道,“这五路水匪,对我们原本定下的计划,有很大的影响,现在更是得寸进尺,对我们步步紧逼。此等祸害,留之不得。等我们水师战船折返回来之时,这些水匪联军,也差不多清剿干净周围那些还想独/立存在的水匪了,而我们需要做的,则就是最后的收尾。如此一来,我们差不多就将这周围水域的水匪彻底清理干净了。”

    说着,李青平对秦守一沉声下令道:“秦将军,此次行动,就有你负责,第二镇水师船队,整体行动,此外,也将其中一部分缴获的商船给带回去,让松江府西部临湖水域的官府和百姓所用。”此次节义军在这中部水域,除了收获不菲的钱财之外,还有大量的船只。除了一部分战船之外,还有一部分是民用船只。比如商船、渔船等。所以,这些船只现在在这里都得不到有效的利用,即便是分配给一些渔民,也多有剩余。

    想了想,李青平又补充道:“对了,将此次从各路水匪哪里集结的工匠,也全部携带回去,让他们在松江府为我们所用吧,留在这里,暂时还不能发挥作用。”此次节义军水师在剿灭诸多水匪之后,也从水匪手中,寻出不少工匠,各sè各样的都有,当然,主要还是以船匠和铁匠为重。修补战船、兵甲器具,这些工匠都有着不小的作用,对于规模较大的水匪来说,他们都是不可缺少的。

    对于节义军水师来说,这些工匠对己方自然也很有作用。不过,节义军水师有着整个节义军为后盾,有着两府有余的地域稳固辖地为后盾,也有这整个赵赵国为后盾,他们自然不需要将这些工匠随时带在身边。当然,在水师之中,自然也是有着随军配备的工匠的。不然,修补战船、兵甲器具以及床弩、投石车等物,岂不是没了办法。所以,这些工匠对于节义军水师来说,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对于整个节义军来说,意义非凡。

    节义军水师船队要行动,自然瞒不过有心人,在辽阔的水域之上,想要划分详细分界线并不容易。再说了,现如今这水匪联军还是节义军一方的呢。再加上许多水匪假借渔船、采买的商船为名义来往水域之上,就是节义军也不能随便对这些船只下手。

    见到节义军水师战船出动,那些不愿意归降的水匪也好,那五路水匪联军也罢,都战战兢兢,深怕节义军是要对他们下手,各方都派出人手,去打探节义军战船出动的原因,去探查节义军水师战船行动的目标。

    不过,此次节义军的行动是故意要让这些人发现,所以,节义军水师没有做太多掩饰,各路水匪都很快弄清楚了节义军水师此次行的原因和目标。得知节义军水师战船是要护送此次的战利品折返松江府,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五路水匪联军,他们此刻才算将心放了下去。

    其中,不少水匪也对节义军水师此次运输的物资直流口水,那可是节义军水师主力在这里一个多月的收获,那可是有着南部最大的四支水匪以及西山岛的财富,现在,全部都落入节义军之手。

    但是,没有一个人胆敢对节义军水师船队下手,即便他们知道,这几十艘大肚子货船之中,有着很多钱财,但是,就是再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有出手的想法。因为在这货船周围,那可是有着近百艘大大小小的战船护卫的。

    当然,即便是没有战船护卫,这些水匪此刻也不敢对节义军的货船动手。当然,他们此刻也没心情对节义军的货船动手。五路水匪联军想要挂在节义军名下,自然不会对节义军的货船出手,而其他的水匪,现在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情去想什么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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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蜀王的困境

    013-10-31

    汉中,昔rì汉中王的封地,后被蜀军突袭,几乎被蜀军占据汉中全境,但随着汉中王一怒之下,将北方的霸主赵**队放入之后,这里很快就变了局势。

    蜀军与汉军在汉中交战三个月有余,双方耗费钱粮无数,更是损兵折将,无论是汉军还是蜀军,都在汉中相争的过程之中,损失惨重。但随着生力军赵军的加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汉中最后还是被赵军占据了三分之二。剩余的三分之一,则被汉军据守。而汉中富庶之地,基本都落入赵军之手。

    随后蜀军自然是不甘心到手的果子被赵军摘走,所以,随后不到一个月,在蜀军自身准备不足,粮草物资储备不足,调动不便的情况下,再次对汉中发起反攻。但就在汉中的赵军和蜀军双方都在比拼消耗钱粮,大打消耗战的紧要时刻,那被蜀军击败退让汉中绝大部分辖地的汉军,则突然南下,对占据荆州西南武陵府的齐军出手,一举偷袭攻占武陵府,洗刷了汉中王丢失封号之地汉中,败于蜀军的耻辱。

    荆州西南的武陵府,原本是属于荆州下属之地,在当初汉军和洛军联合对荆州下手,夺取荆州之际,位于益州、宁州之地的蜀军却突然出击,从汉军和洛军口中将此地给占了去。而当初汉军和洛军远远不敌蜀军,赵军也并未逼近南方,使得蜀军没有强大的外敌,所以,洛军和汉军不得不将武陵府让了去。

    但现如今赵军在益州北部汉中之地对蜀军有着很深的影响,当然,这不是什么好的影响。所以,蜀军现如今也不能像往常那般,可以无视外敌的压力。而蜀军之前又汉中之地先后与汉军和赵军对战数次,让蜀军后勤和兵力调动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所以,在汉中王突袭武陵府,并占据武陵府之后,蜀王司徒彻不得不任由自己的手下败将汉中王司徒飞反攻了自己,将武陵府夺了取。虽然蜀王司徒彻很是恼火,虽然他恨不得立刻挥军对汉中王进行反击,但是,司徒彻现在很清楚蜀军如今的情况,兵力损失惨重,虽然其还能从其他地方抽调兵力,但是,这样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另外,蜀军先后三次与汉军、赵军进行拼战,先后动用大军合计十余万,消耗的粮草物资更是不计其数。

    是以,使得如今蜀军的后勤,也出现了问题。蜀王司徒彻即便是想报复,想要反击,此刻也没有那个能力。当然,如果单单是汉军,司徒彻倒也不惧。但是,偏偏在其北面,赵军也大军逼近自己,有着随时南下的能力。与荆州治地的一个府与整个益州相比,那荆州一府之地自然就不值一提。

    所以,在汉军占据武陵府之地后,司徒彻也只能放弃对汉军的反击,坐看汉军从他手中夺去了武陵府之地。此战,不仅让司徒彻原本定下的要与赵军拼消耗的战术失败之外,还让他颜面尽失。要知道,这汉军可是他蜀军之前击败的敌人,可就是这个刚刚被他击败的敌人,现在却带着一群残兵败将从他手中夺取了一府之地。更重要的是,他虽然击败了汉军,却没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

    恼怒至极的司徒彻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强忍住对汉军反击的想法,放弃了对武陵府的争夺,将麾下军队在荆州南部布防。同时,司徒彻也开始下令麾下加紧储备粮草物资和兵甲器具,同时征召新卒,做好训练准备。

    当然,对于司徒彻而言,汉军对他的威胁并不大,顶多就是让他颜面尽失。对蜀军来说,威胁更大的不是汉军,而是占据汉中之地的赵军。赵国强悍,现在只怕是个正常人都清楚。虽然不敢说现在强大将来就一定强大,但是,最起码现在赵国的实力,已经不是他蜀军能对抗的了的。

    所以,当他因为汉军在自己背后发动袭击,并打出与赵军结盟的旗号后,司徒彻不得不放弃了继续与赵军拼消耗,将大军撤回益州,提防赵军从荆州南下,进入益州东部之地。

    而司徒彻也很清楚,在下令撤军开始,汉中之地就已经与他无缘了。之前他对汉中还存在着心思,那是因为赵军新进拿下汉中之地,在汉中之地的根基不足,而赵军也缺少粮食。所以,他才敢对汉中之地的赵军发起反击,甚至与对方拼消耗。但是,他这一撤军,汉中之地的赵军必然会得到舒缓和修整的时间。那么,带来的后果则是赵军在汉中之地的彻底稳固。

    赵国在自己辖地的那些新政和制度,司徒彻很是清楚。莫说赵国辖地,就是他蜀国辖地,也同样在用着赵国的许多东西。在司徒彻还是反击之时在军中实施的军队改制,其实就是来自赵国的军队制度。而此次战败之后,司徒彻更是加快了在麾下蜀军之中实施军队改制的进程。

    “诸位爱卿,你们说,现在我们当如何是好?赵军占据阳平关之后,我们对汉中的进击就基本上不可能了。而北方赵军对我们的攻击,将会顺利许多。现如今我蜀军北面是赵军,东北面则是汉军,东南面则是交州的齐军。三面皆敌,只怕我们难以应对!尤其是现如今赵军大批的粮食开始运入汉中,让赵军逐步在汉中站稳脚之后,我们将来需要面临的问题将更加严重。不知道诸位爱卿对我们蜀军下一步的行动,有何见解?”偏殿之中,蜀王司徒彻脸sè凝重的询问林世文、李明瞻等重臣。

    林世文等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的脸sè与司徒彻一样,同样面sè凝重。因为他们在汉中的细作已经传回消息,在这一个多月之中,北方的赵军源源不断的运输着大量的粮草物资至汉中境内,而且,时至今rì也没有停止。

    现如今,赵军在汉中的困境已经彻底解除,再也不在为汉中赵军粮食问题而担心。换句话说,赵军已经在汉中彻底站稳了脚。依赵军在汉中实施的制度和政策,赵军接管汉中并稳定这汉中之地,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而且,对蜀军来说,一个不好的消息也传了进来。那就是汉中之地那些大族豪强残余份子,蜀军在汉中境内的细作探子,基本上都被赵军拉网式的清扫之中,全部被除去。而且,汉中的赵军与凉州南下的赵军开始汇合,在yīn平府南部汇聚,大有汇合能南下益州之意,让益州的官员以及豪强大族,无不战战兢兢。

    解决了粮食困境的赵军,现在已经有能力对益州进行反击。也就是说,汉中的赵军现在已经可以随时报复之前蜀军进攻汉中之仇。但汉中的赵军虽然还是有向南之意,但在这一个多月里,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尤其是最后这十余rì,汉中赵军已经彻底不再为后勤问题担心之后,依旧没有采取行动,这让司徒彻心中的忧虑愈发的浓郁,不得不每隔一rì就要召集重臣商议北方问题。

    “怎么?都不说话?是惧怕了北方的赵军还是觉得我们蜀军已经没有希望了?”看着殿内皆不说话的重臣,司徒彻的脸sè不由的yīn沉了下去。

    见司徒彻发怒,殿内的臣子不由的将脑袋低的更低。半晌,救灾司徒彻准备发火之前,林世文开口道:“大王,对于北面的赵军,现在我们完全不必担心。虽然赵军源源不断的从雍州运输粮草物资南下,但是,雍州与汉中之间那并不顺畅的通道,严重的制约着赵军的运输量。也就是说,看起来赵军运输了一个月的粮草物资,但其实上,他们也就刚刚解决汉中赵军的困局罢了。即便是他们存储有余粮,但也不足以提供他们一次大战之用。”

    “另外,要是赵军真的有意南下,绝不会做出大军云集之意,而是突然南下,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现在他的这般举动,分明就是将我们的斥候视线击中到他们身上,给我们增添压力罢了。所以,我们无需为此事担心,我们需要的,只是严密防守边关之地即可。”

    司徒彻疑声道:“是吗?可是,那凉州南下的赵军已经与汉中的赵军汇合在我益州北部之地,随时都能兵临益州境内。而且,他们还做着同时出击的准备,我们岂能就此大意?”

    林世文脸sè不变,沉声道:“大王,赵军如此做,就是要让我们知道他们要对我们出手,好让我们不得不将重兵云集与益州之地。赵军的真实目的不是别的,只是为了让东面的汉军能占据武陵府,让我们不得不放弃对汉军的反击。汉军不仅是赵军的盟友,更是赵军威胁我们侧翼的另外一支队伍。以汉中王的xìng子,只怕此生都会以我们为头号仇敌,哪怕是赵军,也要排在我们的后面。所以,赵军需要汉军站稳武陵府,需要汉军能南下长江,随时攻击我们东部区域。在必要之时,与汉中的赵军一起,东西两侧夹击我们。”

    听的林世文如此说,司徒彻脸sè一阵变换,这让他感到既恼怒又后悔!恼怒的是,赵军如此做,分明就是在调动他们,但他们却不得不将重兵往益州调动,在益州地域,聚集大量人马。毕竟,如果赵军真的南下,益州就是首当其冲,成为赵军的首要目标。

    让司徒彻后悔的是,当初自己真应该听从林世文的话,不要对汉中动手。即便是对汉中动手,也要等到汉军出现危机之时,亦或者在汉军和赵军先行对战之际。但是,当初他没有听从林世文的劝解,最后对汉中采取了偷袭,结果让他将整个南方诸侯联盟给破坏了,还让他与汉军成为死敌,致使汉中王宁可让汉中落入诸侯大敌赵王赵询之手,也不愿落入他司徒彻之手。

    激怒汉中王没什么,破坏了南方诸侯联盟,对南方各个诸侯来说,情况就很是不妙了。昔rì司徒彻自以为自己位于西南角,没有与赵军接触,不会遭遇赵军的攻击,所以,他一直没有将诸侯联盟放在心上,这也是他执意对汉中出手的一个原因。但现在,司徒彻终于明白昔rì汉中王和洛阳王的感受了。但是,现在他想依靠诸侯联盟共同对抗赵军之时,他才发现,原来他已经亲手将诸侯联盟给破坏掉了。

    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司徒彻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同时也开始在蜀国之内进行一番改革,将jīng力投注到军队改制以及民生之上。说起来也好笑,昔rì赵军在攻打其他诸侯之后,他司徒彻没有好好整顿内部情况,反而是东打一下,西击一下,现在发现自己不敌赵军,才开始整顿内部情况。

    见司徒彻脸sè难看,右丞李明瞻急声说道:“大王勿恼,虽然我们被赵军用此手段将军队牵制在益州,但是,对于我们也是有利的。毕竟,我们现在正在军队改制,重兵云集于此,对于我们的也有很大的便利。最起码,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们已经基本完成了对军队的各项改制。军中的战力,现在已经增加了不少。因为将士饷银的实额发放和战功赏赐,也让将士们对战争不再是只有担心。所以,我们此时,无需理会其他,只要我们将民生诸事处理好了,将军队的战斗力拉起来了,那我们就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收获。”

    “另外,臣建议,我们此刻应当放弃对武陵府的收复之意,转而立刻联系洛军和齐军,与他们结盟抵抗赵军。现如今赵军势大,我们任何一方都不能单独对抗赵军,所以,共同联合,才是我们最好的出路。”

    “联合洛军和齐军?他们会答应吗?”司徒彻脸sè顿时变换不定。此刻的蜀军确实需要盟友,但是,自此他对汉军突袭之时开始,这所谓的联盟早已经不复存在,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李明瞻沉声道:“大王,他们会答应的,而且,他们也必须答应。”

    “洛军,位于雍州南部,与汉军同处一州之地。虽然洛军没有遭到赵军的进攻,但是,荆州之地现在收到雍州的影响很大。而此次汉军为何能南下攻取我们的武陵府?为何赵询要选择汉军从我们背后牵制我们,去支援汉中赵军,而不是让更加强大,与雍州有着很深贸易关系的洛军出动呢?汉军都能成事,难道洛军不行?”

    “不,并不是洛军不行,也不是非要汉军不可。而是赵军不希望洛军强大,不需要洛军独占荆州一州之地。所以,赵军为被我们差点打的全军尽墨的汉中王提供粮草物资,提供兵甲器具,与汉军结盟,此刻还在为汉军牵制我们大军。赵军的目的很显然,就是为了让汉军再次强大起来,再次有能力与洛军平分荆州之地。对于赵军而言,两个诸侯瓜分荆州,可比一个诸侯独占荆州要好对付的多。”

    “这一点,洛阳王自然能明白。洛阳王当初正大光明的为汉军提供了一批粮草物资,其目的何在?还不是为了打压汉军,让自己成为荆州之主。但是,赵军此次的行动,却让汉中王再次崛起,再次有了与他洛阳王均分荆州之意。更重要的是,现在势弱的汉军却成了赵军的盟友。如此,已经严重阻碍了洛阳王对荆州的野心。所以,洛阳王现在也希望有人能对抗赵军,有人能与他一起,打压汉军。”

    “至于齐军就更不用说了,那现在越来越强大的节义军就是很明显的证明。节义军出自赵国,这是谁都清楚的事情。虽然这其中或许有意外出现,并非赵军出动出手,但是,赵军深深的插手其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另外,齐军北面的徐州赵军,多次在齐军北部驻军准备南下围剿占据扬州东部的节义军之时,都做出了准备南下之举。让齐军不得不驻扎原地,准备迎战。这必然让齐王很恼火,所以,他现在和我们一样,很是需要诸侯的支持。所以,我们与他们结盟,这是必然之时。”顿了顿,李明瞻又道:“不管过去如何,但我们都应该看现在,大王,臣与林大人进过商议,都认为立刻派出使者联系这两家,与他们联盟为好。”

    “即便不能联盟,也要达成更紧密的关系。如果我们与这两家诸侯达成联盟,或者达成一致对抗赵军的意见,那么,我们就能将交州西北部与他们接壤之地的驻军,就能抽调出不少来,能让我们减轻在这里的驻军,进而有更多可以调用的人马。”

    司徒彻想了想,点头道:“爱卿所言甚是有理,本王明白了,与他们结盟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吧,此事就有你和林爱卿负责,能结盟最好,即便不能,也要让我们三方能有共同对抗赵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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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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