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逼
“是一个尖牙利爪、多手多脚的怪兽”
李公甫本想说妖魔鬼怪。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是妖是人。
可是他却不能说,不为别的,只为两个字“和谐”。
不要以为这两个字是后世的专例,其实不然。古人也是极为注重“和谐”大神的。不然也就不会有文字狱诞生。而让李公甫不敢明说的,便是这“妖”在古代比文字狱可怕。
不要忘了,古人有云: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说有妖孽,这简直和咒国家灭亡没什么差别了。
李公甫虽说只是一个县的捕头,但是这点儿政治智慧还是有的。
杨知县哦了一声,不置可否,但是这却惹出一个女子来。这女子便是杨知县的三姨太。
古代为官一方,家眷是不可以跟从的。但是男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生理需要,总不能这人做多长的官,便要做多长时间的和尚,这也太不人道了,也不现实。所以也便有了到哪为官,娶到哪儿的风俗。
再与古人不愿离乡,打理家里的田产屋舍,就是正妻对此也没有意见。
这个三姨太便是杨知县cāo持内衙,以及陪说话、陪吃饭、陪人生的chuáng伴。
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
三姨太:“哈哈,好一个尖牙利爪、多手多脚的怪兽,李头,你可别在这危言耸听,造谣生事才好。”
突然从后面闯进来,本就是极为不礼貌的。但是随着老二怀上了,现在可没有人与她争宠,她也就更想表现一把。最近就是连政事,她也是常常参与进来。
杨知县已经习惯了,所以她横插一杠子,杨知县也没有出手。反而大有任她发挥的架式。
李公甫身为本县的捕头,自然知道这个三姨太是常常参与政事,所以他并没有反驳。而是立即道:“手下不敢”
三姨太得理不饶人,李公甫一退,她立即逼问道:“哼。不敢?就怕你嘴里这么说,心里不这么想,甭说县太爷和我,就是你也在钱塘县落居好几代了吧,可曾听说过什么尖牙利爪、多手多脚的怪兽?”
“这……”李公甫只是开拓了不少眼界,但是他依然是个凡人,并没有开始修炼。
凡人就有凡人的顾虑。就像如果后世某地发生什么灵异事件,当地公安局长也是不能乱说的。
就如同现在的李公甫,虽然他有**成的把握,但是就是有一成的不是,他也不敢下这断言。
见李公甫不出声,三姨太更是得意洋洋:“怎么,想不出来,这没有的事当然想不出来了。自己办事不利就捏造什么怪兽呀鬼妖的来唬人啊,这话儿在咱们县衙里说说还可以,要是传了出去。弄得人心惶惶,每个人都为求自保,个个都跑到县衙来闹,那咱们县太爷头顶上这顶乌纱帽到底还要不要带了?”
杨知县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听了,立即恩爱地揽住自己三姨太:“三姨太太高见,佩服佩服。啊,李头呀,钱塘县根本没有什么怪兽,现在我命你三rì之内将凶手缉拿到案。否则以失职论处,要是妖言huò众,罪加一等。下去吧!”
李公甫:“是。”
李公甫退下,杨知县行为更加放dàng,手不仅伸进去握住,更是wěn上了jiāo颜:“我的三姨太。真是我的贤内助啊!”
“那是当然。”三姨太美目一瞟。
这一眼简直把杨知县的hún都勾出来了。
不过杨知县却突然问道:“如果这案子破不了怎么办?本老爷这乌纱帽。”
为官的自然极为看重自己头上的帽子。没有谁会想让人摘了帽子。
三姨太甜甜一笑:“老爷,你担心什么。破了案子是你的功劳,如果破不了……”
“如果破不了怎样?”
“如果破不了就拿李头顶罪,杀他的头。”
“什么?这不行,绝对不行。你我才上任不久,恩威未立,怎可杀手下人。”杨知县连连摇头。
三姨太说:“老爷,你担心什么?难不成是担心李头京中那位?”
杨知县:“宝贝,知道还问!”
三姨太:“老爷难不成忘了,那位宁大人已经出使辽国了。”
“可就是出使,我现在是杀得他的家人,他回来后怎么办?”
不是杨知县缺乏政治智慧,实在是这时代信息闭塞,朝堂发生了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勾当,钱塘知县又怎么会知道。
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出,那他也就成了诸葛亮一流了。
“哼!难不成这罪过要老爷背不成?”三姨太生气。
杨知县又是好一番安慰。
他们这番对话自有人报与李公甫。
吃人的嘴短。有宁采臣的大酒楼招呼,这钱塘不敢说是宁采臣的地盘。但是至少有什么人要害自己,还是有人愿意通风报信的。
天亮,李公甫闷闷不乐回家,又是一夜毫无收获。
许jiāo容:“回来了。”
李公甫:“多此一问。”
许jiāo容:“吃过早点了没有”
李公甫:“哎呀,吃不下吃不下。”
许jiāo容:“为什么吃不下?”
李公甫:“砍头前的最后一餐牢饭,我问你,要是你,你吃得下吗?”
许jiāo容:“砍头前的最后一餐牢饭?哎,这什么意思。”
李公甫:“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要被砍头了”
许jiāo容:“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砍你的头,是谁砍你的头”
李公甫:“县太爷啊。”
许jiāo容:“县太爷他为什么要杀你的头,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呀。”
李公甫:“好了,你不要左一个为什么,右一个为什么了,好不好?反正我是要死了,要死就让我死得清静一点,好不好?”
许jiāo容:“你说出来是什么回事。让大家想想办法”
李公甫:“没有用的,这回我是死定了。”
许jiāo容:“对了,去求叔舅老爷。叔舅老爷不是在京中为官吗?”
李公甫摇了摇头:“没有用,叔舅已经成为使节,出使辽国了。”
什么?
许jiāo容自然是大哭起来。
李公甫也顾不上劝许jiāo容,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也没有得罪过这三姨太啊!她怎么就那么毒,要用自己的脑袋保住自家的官位。难不成她就不怕叔舅回来吗?
是了,他是文人,就是叔舅回来。最多罢他的官,也不可能杀了他。
唉!谁让咱不是文人的。
越想越是灰心。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别看这儿没有什么大官,但是关系户不少。一想到他们因为自家孩子失踪,告上御殿。
李公甫便心中发寒。
这当今官家极喜天下盛事。
一边是办事不利的“妖”一边是杀了平民愤,继续天下盛事。想也知道官家会怎么做。
如果宁采臣知道自己告诉李公甫官家xìng子,是为了让他钻营。他却用在了这儿,非气死不可。
这边又哭又闹的,别说是妖jīng了。就是凡人也惊动了。更何况白素贞她们这一夜根本没有睡,是打坐了一夜。
“姐姐,怎么了?”白素贞问道,小青跟在身边。
“白姑娘,公甫他……”许jiāo容悲急之下,说不出话来。
“姐夫怎么样?快说呀!”白素贞追问。
许jiāo容这才说:“你姐夫,公甫他快活不成了。”
“怎么会?”
“是这样。”李公甫把他着手的案子说了一遍:“象这种怪事我如何去查呀。就算被我查出来了,我哪有本事去缉捕那个怪兽归案呀,哎哟,不能说怪兽。县太爷说造谣生事,罪加一等啊!”
许jiāo容:“那个害人的东西既然不是怪兽,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呀?”
李公甫:“哎哟,我要知道就好了嘛,我看呀我是非死不可了,我恐怕是劫数难逃。这时节叔舅又出使他国,也不知何时回来,等回来,恐怕我都变成了一堆白骨了。”
不是李公甫夸张,实在是这时代交通不遍,一趟出使,三年五载的不算长。再加上说书人说的苏武牧羊故事本子,这类印象也就更加深刻了。
许jiāo容听了,立即说:“呸呸呸,你怎么尽说丧气话呀!”
李公甫:“怎么,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想到救我的办法了。”没人想死,李公甫也不例外。
只是许jiāo容哪儿又有法子。信息的匮乏,别说法子了。就是个正经路数也是没有。
只李公甫还可怜巴巴,等着自家娘子想出救出的妙计。
白素贞与小青看了一眼,立即说:“我想到了。”
“白姑娘,你想到了?就知道你不是凡人。快说来听听。”李公甫立即转向白素贞,现在只要能救命,他什么法子都会听。
白素贞说:“咱们先别朝那怪兽的兽字去想,如果只是想到多手多脚,又在草里面游窜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是蜈蚣。”是许仙回来了。而且他还说得极为肯定,因为他已经查过了。
有所改变的许仙,老实说是极为期待这个什么妖魔鬼怪的。比学业,他知道他是比不上宁采臣了;比医术,他又比不上白素贞……
那么现在,他修炼了。这就是他的长处,也是他可以表现,也是他极为期待的表现。
许仙突然回来,又肯定了蜈蚣,白素贞很高兴,胆大总比胆小要好。“对,就是蜈蚣。”
李公甫想了一下:“哎呀,不可能,那可是个庞然大物呀!”
许jiāo容也说:“是呀,蜈蚣哪能偷走小孩呢?”
白素贞:“姐夫,你想想最近丢的小孩之中是不是只丢女孩,没丢男孩。”
比起对妖的认知,许仙便插不上口了。他只是修炼,却不是妖魔鬼怪百科全书。也只是听着,不插口。
不过他能察觉是蜈蚣,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公甫想了一下:“是啊,还真是?”
白素贞点点头:“那就对了,这可并不是寻常的蜈蚣。这是专门吸取女孩yīn血用来练邪术的蜈蚣jīng。”
“啊!蜈蚣jīng!”就是有猜到,但是在得知真是蜈蚣jīng,李公甫也是吃惊不小。
许jiāo容更是失声道:“哎呀,那。那怎么办?”
李公甫也让刺jī醒:“这么一来,我不更是死定了吗?已经变成jīng了,我怎么斗得过他嘛!”
别的也就算了。蜈蚣jīng唉!李公甫可不觉得自己武艺有高到那一步。如果是比赛瞒着夫人偷酒吃,他还有点自信。
唉!也不知道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吃酒了。
见李公甫一脸的灰败,丧hún落魄的样子。白素贞笑说:“姐夫可别妄自菲薄,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妖外有妖。”小青也很jī动,本来不想插话。但是这有人了,有天了,却没说妖,这多少让她不是那么高兴。
“小青。”白素贞责怪她一眼。知道她最近做人很无聊,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许仙,脸上yīn晴不定。既想表现。似乎又顾虑什么。
白素贞当时正训小青,没有看到。再回头,也是安慰李公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一定有法子治这妖孽的。”
没人听出白素贞的道魔对比,这可不是人会说的。当然这只是正道人士才听得出来的。许jiāo容只想解决这事:“怎么治?难不成请个道士来收妖吗?”
白素贞:“区区茅山道士又怎么有这能耐呢?”
李公甫:“那你的意思是?”
白素贞:“以妖克妖。”
许jiāo容:“以妖克妖?”
李公甫:“可是咱们只是普通人嘛,怎么可以与鬼神打交道。”
小青插言道:“不要着急,姐姐有办法。”
李公甫:“哎呀,他只是个弱女子,她有什么办法”
白素贞:“姐夫,我家有一把祖传的星月剑,专门用来伏魔降妖的。可以借姐夫一试呀!”
李公甫:“哎呀,什么祖传的,什么伏魔降妖的,万一不管用,我这么一试,还不等于送死。”
许jiāo容:“可不是吗?”
小青:“不会不管用的!”
李公甫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用过啊!”
“你!”小青很生气。
用过那就死了,你在咒我不是?
白素贞握握小青的手,安抚下她说:“青儿是我家人,自然是这把星月剑的威力。”
“是这样吗?”李公甫看向小青。
现在他极希望有人能给自己更多信心。
可是小青做人未久,看到李公甫把一切都投在自己身上的热切目光,当时就慌了。立即看向白素贞,并传音道:“姐姐,我们哪里有什么星月剑呀?”
白素贞:“我这样讲只不过是为了安姐夫的心,你没有瞧见他刚才已经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了吗?”
小青:“岂止是姑老爷他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就是我,我一听到是一只蜈蚣jīng,我也是全身寒呀,姐姐,蜈蚣是我们的天敌,我看这个忙我们是帮不上了。”
白素贞:“帮不上也要帮。咱们这第一次上门,怎么可以便泄了底气。”
白素贞非要帮,小青只能配合,证明那剑很厉害。
李公甫知道这有没有帮助,这事他都脱不开身,所以他也一咬牙说:“好,那到时候我试一试,哎,我这把朴风刀也是镇邪的,到时候我一快带去。”
白素贞与小青的传音虽短,但是许仙还是感觉到了法力bō动。
当然,他只是感觉到,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修炼有成,和修炼运用有成,是两马事。而且他现在一脑门的心事,只是诧异了一下,却又沉浸到心事当中。
白素贞她们也为从哪儿弄把剑来发愁,也就没有注意许仙的不妥。
出了李府,白素贞突然想到:“哎呀,我有办法了。”
小青:“你有什么办法?”
白素贞:“城南张员外府中不是有一把唐朝贞观年间铸造的追星剑吗,听说这把剑可以驱鬼降魔,是把锋利无比的剑,小青,你趁夜去把它盗过来,我再施点法术,保证那孽畜无所遁行,乖乖束手就擒”
小青:“姐姐,可是那妖怪很多手脚耶,就算他肯乖乖的,我们这一仗要费好大的气力呢。”
白素贞:“小青,不要贫嘴了,快去啊。”
小青:“好,我现在就去。”
与此同时,天庭封神榜一声炸响,封魔榜完全解脱而出。
老君把手一招,那封魔榜便从仙官大殿直落入他手中。
封魔榜不同于封神榜,乃是纯黑sè,非石非金非玉。
榜为黑sè,字为黑sè,有字等于无字。
但这难不倒老君,只是一看便知:“榜单上已落有名姓。”
这也是与封神榜不同的。
只是这等事,老君早已无悲无喜。为神为魔,层次太低,丝毫吸引不了他的兴趣。
这就像是一个万亿富翁一样,是不会在意谁今天在街上捡了一块钱的。
老君把封魔榜抛给吕洞宾说:“此物因果太重,送入下界去吧!”
“是,遵法旨。”吕洞宾接过封魔榜,并没有多加询问,转身出了兜率宫。他为仙神,这封魔榜自然与他无关。
而吕洞宾也不想有关。别的不说,这姜子牙申公豹前例在前,谁还敢争。就是玉帝也不想要了。
因为魔代表着惹事jīng,其因果只会比封神榜大,而不会小了。
吕洞宾刚出了兜率宫,越过天河,便听:“纯阳道友,请留步。”
这一声,吕洞宾差点把封魔榜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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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谁掌封魔榜
吕洞宾领了法旨,正yù下凡,却听到一声:“道友,请留步。”
这修炼世界有三大霉。一、天下第一霉人红云;二、“道友与我西方有缘”;三、“道友请留步”。
其中最后一个修为最低,也最是害人。
听到“道友请留步”,吕洞宾差一点儿吓得把封魔榜都丢了。
实在是这句话太有名了。
吕洞宾寻思着:我这是转头等一下,还是直接就逃入下界?
逃入下界是简单,但是众所周知,申公豹可不是个多么大方的人,嗯,应该说是个心xiōng狭窄的人。
自己是可以跑,但是跑了就不回来了吗?别的人也许会怕自己,怕自己身后的圣人,但是申公豹这yīn人可不怕。
这样一个yīn人记挂自己,时刻准备着算计自己,这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这些思量只是瞬间,与仙人而言,这样的推敲根本就花不上时间,便完成了。
但是申公豹一出,几乎无解。明知道与他接触有危险,也不得不接触。
无奈不满,瞬间爬上了吕洞宾,却也同时又释了去。再转回头来,吕洞宾已经是只有微笑了。
笑容刚lù,在看到了来人后,吕洞宾的脸当场便黑了下去。“天王,这样的玩笑不要开!”
来人,一身元帅服,手托玲珑宝塔,又哪儿是申公豹那衰人,分明是托塔天王李靖。
李靖匆匆而来,一脸的焦急,哪儿有半点儿玩笑的意思。“真君何以如此说?本王开了什么玩笑吗?”
吕洞宾知道自己是太紧张了,倒也不能太怪李天王。于是他平静问道:“不知天王拦住在下,所为何事?”
大劫来临,却偏偏有人说出这么强大的语言,任谁都会紧张,倒也怪不得吕洞宾胆小。
见吕洞宾询问。李靖立即说道:“真君行sè匆匆,所为何事?”
吕洞宾说:“封魔榜已现,在下奉师命,传下封魔榜。”
果然是这样。
封魔榜从封神榜中衍化而出。兴许可以瞒住一些小神小仙,但是李靖绝不在此列。
嗯-应该说,凡是上榜仙神,都是瞒不住的。只是李靖选对了人,才知道封魔榜真在吕洞宾身上。
“不知仙君可否把封魔榜与我一观。”
吕洞宾:“怎么?玉帝有意执掌封魔榜。”
李靖:“非是玉帝,只是这封魔榜与在下师门有关,是故关心一二。”
听得他这样说。吕洞宾想了一下,说:“也好。天王要看,自然可以。”
吕洞宾说着便擎出封魔榜。只见那榜其sè为黑,非金非石非玉。看似柔软,却也并非纸卷。
“不要开榜!”
李靖得了,便想看看有谁在榜上。
吕洞宾大吃一惊,就想制止,然而却是迟了。
只见榜单一开。其sè如墨,似水似云雾喷涌而出。瞬间便有笼住天界之感。
而李靖更是正当其中,为黑雾喷涌而上。整个人仿若死了一下,动弹不得。
那雾一出,老君与有感应,立即开八卦炉炼火。其余圣人分身,也各有手段。
见李靖似乎为封魔榜制住,吕洞宾不敢迨慢,立即上前,合了封魔榜。
封魔榜一收,立即黑气为之一消。
“天王,你还好吗?”
李靖急速喘气。惊hún未定:“过去多少岁月?”
“我入那黑气,不见天rì,不知岁月,更不知生死……真是难以置信。”
这时金银童子传旨:“师兄快下凡去吧!奉老师法旨,不得耽误。”
圣人的旨意,李靖也不敢不听。虽然他极想掌住封魔榜,就是送与师门也是好的。
吕洞宾他们一走,哪咤出来道:“父亲不是想执掌封魔榜吧?不要想了,封魔榜针对佛门而出,想也知道父亲这样的佛修是不可能执掌的。”
李靖:“怎么?你是来嘲笑为父的吗?”
哪咤:“当然不是。只是父亲sī开封魔榜,使天庭陷入危机,玉帝震怒,令父亲前去领罪。”
“领罪?我有何罪?”
哪咤:“封魔榜为封神榜所挡,其为榜,却未过三界。父亲sī开,使封魔榜知天界,天界已入封魔之中,是故罪也。”
不说李靖哪咤这父子俩的不和。只是李靖sī开封魔榜,便是把天界害了进去……
说白了,就是这封魔榜一直以来,都没有扫描过外界。虽然有榜单,但是没有扫描过外界,这魔位给谁不给谁,并没有定。
这和封神榜一样,为什么圣人当年说,不出道场,便不会有事。
同样是封神榜没有扫描圣人道场的能力,就是有人在榜,封神榜不知道又有什么办法。
当封神台建成,挂上封神榜,便相当于天地间最强的雷达开了机,只要你进入我的雷达范围。那么chéng rén成仙成神,还是灰飞烟灭,这就不归你管了。
自有封神榜根据你的修为功德帮你安排。
封神榜也好,封魔榜也好,其扫描能力都是有限的。可是你李靖倒好,在天界便打开,是怕天庭不上榜怎么着?
虽然封魔榜只开机一小会儿,但是天庭还是感应到了,那探索的bō动。
玉帝没有当场火大令人把李靖拿下,已是在极力忍耐了。不过他派出了哪咤,便知他是绝对火大。
不是知道李靖没那个脑子,玉帝甚至都要怀疑这李靖是不是有意的,为的便是代人上榜。毕竟这次可是西方佛门大劫。
而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却偏偏要送到人间来。
如果人间妖魔鬼怪们知道来了这么个东西,恐怕早逃得没了踪影,可惜他们不会知道,也没有理由知道。至少仙、神、佛各界神灵都不希望人间知道。
人间虽然不强,却也是万千生灵所在。不说多了,就是有一个替代之人也是好的。而以上次封神榜所看,这替代之人显然不会只有一个。
吕洞宾送封魔榜下界,是圣人之命。又何尝不是众仙神所望?
与此同时,小青却已经到了张府门外,召出了五鬼。
小青:“你们过来,你们听清楚了没有。这房子里面好大,宝剑放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你们进去以后分头去找,谁要是找到了,就吆喝一声,其余的就跟着撤,千万虽惊动府里的人。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小青:“你们要记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差事,你们只许盗剑,不许吓人哦,免得节外生枝。”
“那万一他们吓到咱们,咱们也可能吓他呀。”五鬼哪儿又是安份的主,纷纷问闹。
“这样不公平,不公平呀。”
小青:“住口。谁又会吓得着你们了,快去分头办事。”
小青偷剑这一幕正为下凡的吕洞宾看见。“咦?封魔榜有了感应,莫非他们都是榜上之人?这儿是钱塘。嗯,去看看宁采臣好了。”
打更者:“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啊嚏,我怎么会有寒意。”小青不解,只得继续动手。
这张府不是别的张府,而是小青偷了他荷包的张玉堂的家。小青潜入,张玉堂正在说梦话:“姑娘,别走啊。”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玉堂梦话:“姑娘,别走呀。我要把钱还给你呀。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呀。”
“傻小子,还是tǐng有心的。”
玉堂梦话:““姑娘别走,姑娘别走。”
“找到了,找到了,你看看。”五鬼吵吵闹闹。找到了宝剑。
“是这把吗?”
“我想应该是这把,不然怎么会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呢。”
“让我看看,”
“不行不行,是我找到的。”
“哎哟,让我看看有什么关系嘛,拿来,很普通嘛。”
“如果是普通的剑,青姑娘为什么大费周张叫我们去找呢。”
“对呀。”
“依我看,这剑必有玄机。”
再有玄机,这剑也不是他们五鬼可以动的,剑一出,五鬼不敌,再也抓不住,剑便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声响。
张玉堂:“谁,是谁在那?”
“原来是招偷儿,还好我来得快,否则这传家之宝要是丢了,爹爹一定会大雷霆。”
张玉堂把剑插回,五鬼才让解放出来。
“怎么回事呀?”
“好象上刑一样难受哦。”
五鬼的声音,张玉堂听不到,不过他却转念一想,自言自语道:“不能再搁在这,偷儿没偷着,一定不甘心,万一再掉头回来,岂不让他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吗,呵,差点就成了傻子了,还好这回想通了,赶明儿向爹邀功去。”
小青一见,知道不出手不行了,立即上前抢夺。
张玉堂:““哎,你别抢我的剑呀,啊,姑娘!”
一阵轻风吹过,吹掉了小青的面纱。
小青:“借剑三天,如期奉还。”说完人便去了。
“我就知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声音正是吕洞宾。
仙人飞行自是极快,可惜他去找宁采臣,却又哪里找得到。别的不说,单单是一个天机混乱,便难为住他这神仙了。
吕洞宾没找到宁采臣,便直直飞来,因为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刚才路过的人与妖都有熟悉感。
“是了,正是那个不爱仙人爱小蛇的傻小子。”认出人来,吕洞宾便嘿嘿偷笑。
不是吕洞宾幸灾乐祸,而是太可乐了。
有谁见过一个神,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神,只因为多看了几眼小蛇,便罚下界的?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真以为爱情可以无国境,可这连种族都没有,还不可乐?
咦?如果我把这封魔榜交给他,他会不会趁机报复天庭?又会不会有人觉得我是在报复天庭?
不,不会的。我怎么会报复天庭呢?路过于此,我是发觉此地有人与天庭……不,与封魔榜有缘,对,就是这样。
不如让我试一试他好了。
吕洞宾说干就干。当场便化了一个乞丐。“公子,给点吃食吧!”
“啊!”张玉堂正对着小青的离去,怀着美好的憧憬,突然一个乞丐脸出现在他面前。“偷。偷儿!旺财,有偷,咬他!”
“汪汪-”
所有神仙中,吕洞宾与狗是极有仙缘的。没见过狗咬吕洞宾,总听过吧?
好一番鸡飞狗跳。不管这吕洞宾躲在哪儿,那狗都能轻易找到,除非他远离张家。
“这狗怎么比二郎神的狗还讨厌!”
第一次测试。失败。
小青得了剑,便立即回去,交到白素贞手上。皓月当空,花园静而无人,是妖非人。
白素贞:“果然是一把好剑。”
小青:““姐姐,这样就行了吗?”
白素贞:““当然不成了,若是寻常妖怪,此剑威力有余。就怕这妖孽刁钻不好收服。”
小青:““那怎么办呢?”
白素贞:““让我施点法术,那就万无一失了。”
小青:“好,姐姐。赶紧做法。”
白素贞:“一点星光月穿天,星月无光魔邪,驱妖降魔。”
剑上施法,威力更盛。小青只敢小心保管,是多一眼都不敢看。
第二rì一早,她们主仆二人便上门送剑。
李公甫得了剑,立即便解下腰刀,挂上宝剑,只是没走两步,却又回来。把腰刀也挂在了身上。
小青见了,当时就笑喷了:“姑老爷,你左刀右剑的,样子好怪哟,”
白素贞:“小青!”
小青:““那是tǐng怪的嘛,你自个看。哪有人会腰间佩两把刀剑的。”
许jiāo容帮着上下看了看,也说:“唔,是不怎么好看,公甫啊,你带着白姑娘给的星月剑就足够了,你那把朴风刀就不用带了。”
李公甫:“哎呀,我这是去办案,又不是去赴宴,管他好看不好看的,再说我这口朴风刀有镇邪作用,到时候说不定都可以派上用场啊。”
听他这样说,许jiāo容也觉得对。“是呀,还是带着好,以防万一嘛。”还是安全重要。
李公甫:“弟妹呀,这把剑真的那么有效吗?”
白素贞:“姐夫尽管放心!”
小青说:“姑老爷,我姐姐说有效便有效,你带着它,就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了。哎,要是碰上了更好,二话不说,往他身上一刺,保管瞬间化成一堆污血,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公甫:“哦,这么厉害呀,那我倒要仔细瞧瞧,”
小青大叫:“不要!”这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李公甫:“怎么了,青姑娘,你也怕这剑呀?”
许jiāo容说:“哎呀,人家是个姑娘家嘛,当然怕刀光剑影的了,哪象你,粗汉一个。”
“不好意思,我胆子太小了。”
白素贞:“都是小青没有规矩,姐夫,你不要怪她。”
李公甫:“好说好说。”
白素贞:“虽然刚才小青所言有所夸大,但也并非太过,这把星月剑的威力确实勿庸置疑。我虽然不是舞刀弄剑的人,但从小也读过兵书,两敌对阵,重机智胆量,若先气馁,便已经输了一半了。”
许天jiāo说:“对,白姑娘所言有理,公甫,那你就快快安了心,可别让那妖怪先占了上风呀。”
李公甫:““有道理,我这就走了。汉文也不知跑哪去了?”
“是啊!好像是没见到他人。”
“好了,好了,我走了。”
李公甫离了家门,夫人叮嘱小心,他高声应了。
可是上了衙门,到了大街,他的两个差人也不消停。一个问:“李头,你这左一把刀右一把剑的,你这是干什么?”
一个说:“敢情是被那怪兽给吓坏了。你多带两把剑倒不如多带两个……管用。”
“对对对,哈哈哈……”二人哈哈大笑。
李公甫:“笑什么,一群不长眼的兔崽子!”
左边那个说:“李头,你怎么骂人呢。”
李公甫:“骂人怎么样?”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呢。”左边说。
“对嘛,头儿,干嘛那么大的火呢。”右边的说。
李公甫:“没一点见识,这黑金也给你们看成乌炭了。”
“李头,你在说什么,咱们可是一点都听不懂呀。”
李公甫:“你们听不懂是不是呀?”
“是呀,怎么回事呀?”
李公甫:“既然听不懂,我再给你们解释清楚,这,哎呀,这一句话我也没法给你们说清楚,干脆我让你们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你们瞧这把宝剑,可不是普通的剑哦!”
右边差人问道:“不是普通的剑?那是什么剑呀?”
左边差人也问:“对呀,头儿,是什么剑?”
李公甫:“这是一把驱鬼降魔的神剑。”
“神剑!哈哈哈哈。”
左边差人:“好一把驱鬼降魔的神剑李头,你是从哪得来的?”
李公甫:“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这边一幕一点儿不落的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莫非真有未卜先知之事?”
“掌柜的。”
“什么事?”突然有人在自己身边出声,掌柜的自然没有好脾气。
小二一吓,抓抓头:“我,我忘了。”
“你忘了?那好,你赶紧到我房中,取来我枕下的锦囊,里面有老爷的命令。”
“是,我这就去。”小二匆匆去了。
“这种事也预料的到。”看着李公甫一行,掌柜只觉自己东家宁大人实在是个顶了不起的人。
(未完待续。!。
第468章、刺不进去
店中小二取来宁采臣留下的一封信。面没写别的,只写李公甫一腰刀一宝剑在大街舞剑的话,便把他拉回到店里来。
这是宁采臣为了李公甫,特别留下的保护手段。毕竟以宁采臣的认知,也就知道那蜈蚣jīng修为不怎么样,连个人都变不成。如果那剑没有让人泼污水,一剑便刺死了。
作为人道修炼者,宁采臣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这功德,但是自家人得了这功德,宁采臣也不会嫉妒。
只是宁采臣自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没有说自己知道未来的事,可是带给掌柜的震撼,依然不小。
这种事都能知道,真是晃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只是人家是东家,又是官,自己只是个为人cāo持生意的掌柜,所以在看了来信,确认了面的内容。立即带着笑容走了出去:“李头,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在这耍起剑来了?来来来,快到店中坐坐,喝点茶水。”
李公甫看到来人,先是尴尬一笑,不过不知是历史惯xìng,还是太尴尬,他竟然没有停,反而继续舞起来,舞的分外好看。
乐得他两个手下,更是畅想发挥:“是不是……只两天取……取来的。”
“不不不,我看他是半夜起来自己打造的。”
“一定是……”这么好的取笑机会,他们一点儿也不舍得放弃。
“李头,走,咱们进屋。”
掌柜的刚刚拉住李公甫,却听“卟”,一大盆水从面泼了下来。
“你怎么搞的!”
“哎,头。”
“搞什么玩意,好臭呀。”
“头,好象是洗脚水呀。”
不光他好臭,现在还多了一个掌柜的。
掌柜的立即回店洗涤换衣。他是要打开门做生意的。这么一身臭味,还有哪个敢门来吃东西。
“掌柜的,这是剩下的信。”他正洗着,小二送来了其他信。
“你?你怎么不一起给我?”看到这信还有。掌柜的气得不轻。
小二说:“掌柜的,这些路掉了,我也没注意到。”
这时,又有差人寻来:“头儿,不好了,不好了。”
李公甫:“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头,头。大人召集我们,又有一名女童失踪了。”
这边李公甫离去,白氏医铺内。“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脸流水了?”
“流水?”白素贞一摸,温温的,湿湿的,不由笑道:“小傻瓜,这是眼泪。是凡人才有的东西。”
“那凡人才有的东西,姐姐怎么会有?”小青问道。
这一句便惊醒了白素贞,对镜照面。果然是两行泪水。小青长舌一卷:“咸的?”
果然是泪水。白素贞心中一惊:“青儿,咱们走!”
“走?去哪儿?”
“去城隍庙。”
杭州的城隍庙自从有蜘蛛jīng坐镇,便yù加灵验。
白素素到了这儿,只看香火不断,香火中有灵光闪现。
此光非仙光非佛光非神光,乃是信仰聚念而成。
这等信仰之光威力不小,却只服务于信仰对象。无论这对象是人、是鬼、是仙、是神,还是妖,只要是信了,都可为之所用。
这是天下间要求最苛刻的力量。却也是天下最宽容的力量。
就是白素贞见了,也不由心生羡慕。
不过这次,她不是为了此事而来。一个隐身咒,完全没有惊动求神烧香之人,直接便进了后堂。
“白姑娘,青姑娘。”她们一来。蜘蛛jīng便知道了,立即出来相见。
“朱大人。”白素贞见面行礼。
蜘蛛jīng:“无须多礼,白姑娘、青姑娘,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朱儿姑娘现在可是一方判官。正所谓长幼有序,尊卑有制……”
“呵呵!白姑娘人间住久了,这世人的毛病竟也学了去。咱们没那么多讲究。来,二位请坐。”蜘蛛jīng手一拂,便有桌有椅,更是茶具俱全。
白素贞:“朱儿姑娘,我们不是来吃茶的。姑娘可知钱塘闹蜈蚣jīng之事?”
“哦?这事主人走时曾有叮嘱。”
“什么?今大人早知这事?”
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又不知怎么补救。好在白素贞没有追究这事,而是继续问道:“宁大人,可有什么章程?”
蜘蛛jīng帮她们一人一杯茶,说:“主人的意思……这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
“不错。咱们大家的身份世俗人很难接受……”
小青:“谁说难?宁大人不就接受得很好。”
白素贞:“青儿。”
蜘蛛jīng说:“主人严格来算,也是一个修炼者。而李公甫一家不同。主人说经历此事,锻炼胆量,以后无论是修炼,还是相处,都比现在要方便得多。”
白素贞明白宁采臣的意思,毕竟宁采臣以前就说过。“可是今天我流泪了。”
“哦,流泪了。什么?流泪了?”蜘蛛jīng先是不觉得,突然大声道。
小青:“流泪就流泪,有什么大不了的?”
蜘蛛jīng:“青姑娘,你不明白。像我等异类修炼,即使变chéng rén,也是流不出眼泪的。”
“谁说的。一点儿水罢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小青努力流泪,努力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你再等一等啊,马就来了。”
蜘蛛jīng:“再等过没用,你是哭不出来的。蛇本冷血,蛇若落泪,要么是动情,要么……”
“要么怎样?”
“要么那个使她动情的人将亡。”
“什么?”小青惊讶摸着自己,“我要死了?不会啊!我这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啊!”
白素贞没有与小青解释,只是看着蜘蛛jīng问道:“宁大人可说过会发生什么事吗?”
蜘蛛jīng摇了摇头。
宁采臣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什么都有了。他只是知道历史罢了。如果历史出了什么变化,别说他不在这儿,就是在这儿,也说不出未来变化来。
宁采臣不知道。白素贞并没有多么惊讶,虽然她总是觉得宁采臣仿佛对什么事都未卜先知似的,但是这同样可以解释成自信心。而现在,白素贞显然缺少自信心。
蜘蛛jīng说:“主人有令。我等可使yīn兵随护,却不可以直接出手相助。”
“姐姐,姐姐。”许仙三步并着两步,直奔家中而去。
“汉文,你怎么在这儿?这两天你跑什么地方去了?”看到许仙,许娇容才察觉似乎有两天没有看到许仙了。
许仙又急又是兴奋,慌忙抓住姐姐的手问道:“姐姐。姐夫哪?”
许娇容:“你姐夫去衙门去了。”
“那好,我这就去衙门找姐夫。”
许仙想跑出去,不想许娇容却抓住了许仙的手说:“汉文,别走。姐姐心中闷得慌,陪姐姐聊聊。”
许仙虽说急着去找李公甫,因为他找到了蜈蚣jīng的藏身处,但是姐姐不安,他也不能不顾。
“弟弟呀!这些时rì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看许仙不回答。许娇容继续说:“这些医……不在家一段rì子都长出虫来了,看今个天气好,拿出去晒晒。”
许仙:“你别净忙这些嘛。”
许娇容:“可是汉文。你以前不是常说,这些事可重要了,可救人活命的,佛家说生死事大,古人也说平定天下……社稷赖文章,所以这……”
“好了,姐姐怎么也看道德文章了?”
“这……这不是你以前说的吗?”
“姐姐,你到底有什么事?”
“姐姐,姐姐是担心你姐夫。”许娇容这才说出心事。
许仙听了大笑:“姐姐放心……”
“放心?怎么放心,那可不是人。是妖jīng……”
“姐姐也知道?”
许娇容点点头,把这些天白素贞的说词,以及准备工作,全都说了出来。
时间不以众人的安排而有丝毫变化,很快便挂了黑影。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声持续不变。在寂静的古城,带来一点儿人声。
“头,你不是说神仙托林告诉你说妖怪是条蜈蚣吗?那干脆把全钱塘县的蜈蚣都捉来不就是了吗,不然咱们这样巡逻下去不累死才怪呢。”又是一天过去,众差人依然是一无所获,就仿佛这妖jīng有意躲开他们似的。
李公甫:“你少罗嗦了,如果你有胆呀,就到县太爷面前牢sāo去。”
“啊!”刚刚说找不到妖jīng,却突然传出一声惨叫。那声音似乎不远,却听不真切。仿佛是有人在发生,却突然让人斩断了似的。
李公甫:“有动静,快走。”
好容易有了动静,李公甫他们自然不愿意放弃,一行人循声奔跑而去。
深秋已过,齐人高的秋草早已成了枯萎灰黄sè。在这行芦苇地,鲜血是那样的清楚,惹人的眼。
“头,这里有一滩血。”
“头,这边也有血。”
“头,你看这边。”
不断滴落的鲜血,形成一条指引的道路,一直指引到远方。指引着生与死。
李公甫:“跟我来。”
“是。”
李公甫:“奇怪,怎么到这就不见了呢,”
“头,你看这边。”
李公甫:““小心点,继续搜。”
“是。”
“啊,有蜈蚣,有蜈蚣,”
李公甫:“好,你终于出现了,今天我李公甫一不定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妖怪,”
“啊!公甫,公甫。”许娇容在家中大吵大叫。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张开双眼,却看到白素贞与小青:“是白姑娘与青姑娘啊!”
“姐姐,什么事叫得这么急?还有,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许娇容:“我做了个恶梦,梦见你姐夫他浑身血淋淋的曝尸荒野,他会不会出事了?咦?刚才汉文还与我在一起,怎么人不见了?”
许娇容不明白为什么聊天聊得好好的。自以为弟弟就不见了,而自己却突然睡着了。
“我这就去找他们。”白素贞说走就走。
不知为什么。从蜘蛛jīng那儿回来,她不仅没有心安,反而是更加不安了。
出了李家的门。小青拦住白素贞:“姐姐,你真的要去?”
素贞很坚决。
“可是那蜈蚣jīng是咱们的天敌!”
“顾不那许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听宁公子的安排。他不是派了蜘蛛jīng了吗。”
“宁公子。”仿佛是回忆起初次相遇,白素贞愣了一下,却又说道,“不行,我总觉得很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了似的。我必须去阻止。”
白素贞这样说。小青也不好阻拦,咬咬牙,剥去先天的恐惧:“姐姐,我陪你去。”
一白一青化光而去。
嘭
李公甫他们真的找到了蜈蚣jīng,一阵烟雾升起。
“头儿,怎么起雾了?你在哪儿?”
突然升起的大雾,极其影响众人的视线。
这时,许仙到了。他没有细想为什么白素贞会懂这么多。他只知道姐夫现在有危险,而他修炼了那么久,正是他好好表现的时候了。
见大雾起。许仙立即催动他那不多的灵气:“风来。”
平地刮起一阵风,直卷走了漫天大雾。
看去了雾,许仙便想冲去。又一想:不行,我这样去了,非吓坏姐夫不行。我得伪装一下,换个样子再去。到时打死了蜈蚣jīng,再现出本来面目。嗨!这才是英雄所为卖sāo行为。
他这一耽误,便耽误多了。先是找个僻静地蹲下,然后是换衣服。要知道这古代衣服是里三套外三套,是难脱难换。
特别是到了天寒。这时代是既没有保暧内衣。也没有棉花的。想暖和?行,多穿衣服好了。
“啊!”雾一去,众人大惊,因为在他们身前不足百米的地方,一只巨大的蜈蚣正在爬行。
那蜈蚣看去,有一人宽。十余人左右长,长长的尾身爬行在草丛之中,刮得枯草发出刷刷哗哗的声音。
也许是众人的惊呼声惊动了它。只见那蜈蚣人立而起,两排爪子下划动,就这么轻易得攀到空中,居高临下打量着李公甫他们。
咦好臭的人类。怎么有这么臭的人。
那盆脏水泼到李公甫身,李公甫又紧急出动,哪儿来的时间换洗。
不好,真臭!还是小孩子好,香甜可口。咬一口,还会乱动,又脆又嫩又可口。
这蜈蚣刚有了智慧,不多,八岁左右。只觉得人还是小的好吃,李公甫这样是高大了,肉也多,但是太臭了。
蜈蚣jīng打量完李公甫本是要放弃的,但是可惜它不会说话。
它的这番打量,看在李公甫一行人的眼中,那就是准备吃他们了。
李公甫那个怕呀。
那一次……
那一次哪儿有他什么事。他是知道,却着实没有出什么力。
可是光怕便行了?这妖jīng吃人可不管你怕不怕。
为了不让妖jīng吃了。再一想众人对他说的,绝对不能怕,至少气势不能输了……
这样一想,他抽出宝剑,大吼一声,勇猛地扑了去。
傻妖做久了。蜈蚣jīng当场一愣,它根本没弄明白李公甫在干什么。
这个臭死人的人类想干么?怎么冲过来了?
正想着,李公甫已经冲到它面前,一剑刺了过去。
可是这一只的蜈蚣jīng已经不是历史的蜈蚣jīng,它正是偷吃了血液的那只蜈蚣jīng,这一次,李公甫的剑连它的鳞甲都没有穿破,正好卡在了蜈蚣jīng的鳞片与鳞片之间。无论他多么努力,就是刺不进去。
“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来帮忙!”李公甫见自己刺不进去,立即叫人帮忙。
众人虽怕,但见李公甫在前面,也奋力扑了去,在李公甫身后推他。
“喂!你们在干什么?别推我啊!难不成让它吃我不成?”
他们不敢推剑,全跑到李公甫身后推李公甫,他们这样一推,可把李公甫吓坏了。
剑,分毫未动,但是他自己却让众差人推得一点点向蜈蚣jīng靠近,哪怕他极力挣扎,但是一人力也挣不脱这么多人力。幸好及时反应过来,立即喝骂他身后的官差。
官差们着他一骂,也觉得推错了,正准备把李公甫拉回来。不想蜈蚣jīng却火大了。
臭,臭,臭!真是臭死了!难不成他们想臭死我?不成,他们要臭死我,我要先喷死他们。
长腹一阵蠕动,是腹中毒气的游走。身为蜈蚣jīng,它的毒气已经不光是在毒腺之中,而是满腹都是。
修炼的蜈蚣,自然与自然的蜈蚣不同。为了修炼有成,它们的毒液也是要利用起来的,不能只是存于毒腺之中。
先是毒液游走全身,使自己身体适应毒液,然后再一点点地炼化毒腺。
否则一个不好,弄破毒腺,自己的毒先把自己毒死了,那才是真的有冤没处伸。如果连自己自身都掌控不好,还修什么真,还谈什么逆天而行。
有经验的修真,一见蜈蚣jīng腹动,便知道是要喷毒了。
可是李公甫这帮人没一个是有经验的,他们全都推拉着李公甫,还和那把宝剑较劲呢?
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是刺不进呢?
蜈蚣jīng可不管这些,虽然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伤得了它,但是这些人太臭,也太讨厌了。我都要走了,你们还扑来,不喷你们一身毒,都不知道我蜈蚣jīng为什么让人称之为毒虫。未完待续。。
第469章、救下李公甫
急匆匆赶来的白素贞与小青,正好看到这个场面。
白素贞与小青都为蜈蚣jīng所克制,只是白素贞修为高,再加上重塑肉身,先天上的影响几乎没有,但是蜈蚣jīng带来的气血影响,却同样搅得她不安静。
然而这样的影响比起小青来,简直可以不算影响了。
还没有靠近,小青便再也飞不起来了,身子是软的,连动一下都难。
白素贞知道这是蜈蚣jīng对她们的克制,可是现在她根本没有时间等待小青适应这样的克制。
“青儿,你留下。”
“姐姐小心!”小青知道自己帮不上任何的忙,她现在去了只能是成为负担。
这蜈蚣jīng虽然没有变化人形,但是一身凶煞威势实在是惊人。为防万一,白素贞并没有靠近,而是直接远处发镖。
那蜈蚣jīng本是要张口喷毒,可是口刚张开,便有一大堆镖打入。就是妖jīng也受不了,立时便发出震耳yù聋的惨嚎。
“这妖jīng也不怎么厉害吗?几个小镖便叫这么大声,想把人耳朵震聋怎的?”差人们见蜈蚣jīng受了伤,并不管那镖是谁打的,先是高兴起来了。
“它当然叫唤。上识你让鱼刺卡在喉咙里时,你比它叫唤得还惨。”有人高兴,便免不了打趣的。
是说他们大胆,还是无知。“快躲开,它的血有毒!”
毒虫毒虫,一身是毒,不是为了救人,白素贞都不想面对它,可它们倒好,不仅不怕,反而说笑起来。
什么?有毒?
镖打入口中,它自然是要吐出来。只见凡是它吐出来的镖刀,每一把都受到了腐蚀。吐在地上,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并随之起了大量的雾气。
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绝不是好玩的。粘到身上。真是连命都没有了。
毒?没命!
这些一联系,众差人立即惊醒,纷纷散开逃命。
后面众人一逃,没了推力,再听说这蜈蚣有毒,李公甫也不是傻子,自然要躲要逃。
“头。别管那把破剑了,快过来。”
只是追星剑卡在蜈蚣jīng鳞甲间,刚才那么多人往里推,现在就李公甫一个人想往外拔,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们这些兔崽子,还不来帮忙?”李公甫喊他们帮忙。
本来对付这么大的蜈蚣jīng已是鼓足了勇气,现在听说这蜈蚣jīng有毒,而他们也看到了蜈蚣jīng吐到地上的粘液。确实有毒,他们实在是不想上前。“头儿,那剑不要了。”
看到李公甫还在为拔出剑努力。不由觉得李公甫真是要剑不要命。
真实是这样吗?李公甫要剑不要命?
其实李公甫比他们还急。“兔崽子,你们头是这样的人吗?还不是这剑缠住了,脱不了身。”
刚才他们是太用力了,不小心便让李公甫的衣服与剑穗子缠在了一起。
“头儿,你解开,快解开啊!”
李公甫也想解开。可这种时候,做这种事自然是越急越忙,越忙越是解不开。
李公甫已经是头上冒汗了,别说解开了,反而是越解越乱。甚至有的都缠得死死的。
这样的死扣,就是平时让李公甫打,他都是打不出来的。
白素贞见李公甫缠在了那儿,她自然得是上前救人。
以人身飞行,打偏蜈蚣jīng的头,抓住李公甫便向外飞。
然而。实在是没人可以想到,这布料与剑穗竟然牢固到了这种地步。
不仅可以承受得住李公甫这么个百多斤汉子的重量,竟然在带起了蜈蚣jīng后,还是不断。
白素贞此时一身白衣,其样貌也不是她原来的样貌,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她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以前的妙善,只是妙善比她黑得多。
白素贞:“快!把衣服脱了。”就是声音,也是妙善的声音。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衣服与剑穗搅和在了一起,可也只是搅和了一件罢了。只要把这件缠在一起的一脱,也就可以脱身了。
李公甫一想到,立即脱衣。
事儿就这么巧,他没有想到脱衣服前,这衣服简直就像是牛皮筋似的,怎以拉怎么扯,都是不烂。
但是他这边一脱衣服了,这衣服反倒是破裂了,不仅是外套,就连里面都像破布一样撕扯裂开。
“啊!”一声惊呼,是来自于白素贞,她真的是越来越像人了。看到李公甫的**,不是想到本能的食物,而是闪起一段jiāo羞。
“呵呵,姑娘,不好意思。”李公甫在空中飞,仍然不忘向白素贞道歉。一手捂着他那略显肥态的**,一边不好意思干笑。
白素贞还是头一次发现李公甫现在的样子,是气不得笑不得。看蜈蚣jīng已经掉下去,也就不再带着李公甫飞,落了下去,把他放在地上。
李公甫安全下地,自有那些差人围住。“头儿,你没事吧?”
“是啊!头儿,你怎么突然脱起衣服来了?”
上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全都没有看清,他们只看到李公甫突然让人抓着飞了起来,又突然脱衣服。脱衣服也就脱好了,可是却突然变成大片的衣服不断往下掉。
到了李公甫落下,整个人便几乎打了赤膊了。
“你们这些混蛋!看老子让缠住了,也不来救老子……”
“头儿,你怎么骂人?”
“骂人?骂人咋了?”
“头儿,不是咱们不救你。实在是你衣服缠住了,咱们就是上去,也帮不了多大的忙。解绳子什么的,咱们又不擅长。”
“解不了绳子,你们不会用刀割吗?你们带着的是什么?只是用来看的家伙什不成?”李公甫怒道。
众差人看到自己的挎刀,一拍脑袋:“瞧我们这脑子,不是没想到吗?头。”
“你们……啊嚏!”入了深秋,李公甫虽然是个习武之人,还是有了寒意。
寒暑不侵,他的功力不够。又不是那些冬泳爱好者。
“快,快!解开衣服与我。”李公甫哆嗦道。
看李公甫那么冷,自然立即解开衣物,他出件上衣,他出个kù子。很快李公甫便回了体温。
蜈蚣jīng从天下掉下,虽然是修炼的妖jīng,但也知道疼痛。!。
第470章、放火
原创蜈蚣jīng从天下掉下来,当场便摔了个七荤八素摔得晕头转向,天旋地转。
只是它一恢复神智,当场便勃然大怒。
李公甫他们就不说了,就是白素贞。在它眼中都是不如自己的。但是就是这些不如自己的人却偏偏让自己吃了大亏。
这要是还不怒,那还是妖吗?
蜈蚣jīng张牙舞爪,显然是做好了杀戮准备。
什么香的臭的,它全都顾不上了。只要能杀人就好,杀,杀,杀!只要能杀,只要能出气。
咦?那是什么?白白的。
桃?不太像。
正准备杀戮的蜈蚣jīng,却看到一个白白的,有一道缝分个两半,看上去像桃,却绝对比桃大得多。嗯,还比桃第470章、放火香。
这种香味让妖迷醉,简直就像它曾经吃过的那滴血一样。
对,就是那个味道。可是这种味道怎么会出现在桃上?
蜈蚣jīng探出它的爪,唯恐毁了这么个像桃的东西。轻轻地抚了上去,一点儿力气都不敢使,就怕弄破了它。
怒火?那是什么?为什么要发怒?发现天材地宝了,要高兴对。
不知有多少人有这样的经历,那就是在遇上一些事件时,会有一种很想上厕所的感觉。
不巧,这一次,许仙便有了这样的感觉,而且还是上大号。
“嗯-今天是吃多了。”许仙自言自语,便解了裤解决他的人生大问题。
管天管地,却管不了拉屎放屁。
许仙虽然急着去帮自己姐夫,但是这种事来了,他也帮不上忙。
不仅帮不上忙,还上火了。拉粑粑拉出血来了。
什么人?
正这时,许仙却突然觉察到有什么摸了自己屁股一下。
是蜈蚣吗?
许仙很怕,小心地察看。“哦,原来是草啊!”
枯死的草。叶很大,随风一吹,抖动的叶片很容易便与大白屁股进行了亲第470章、放火密接触。
许仙捋了捋,不再让它们与自己的屁股有接触。也就是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不能和一堆枯草较劲吧!
压下那堆草,许仙好容易可以轻松一下,却不想又有什么抚了上来。划啊划的,让人是分外的发痒发毛。
“啊!”紧接着是一声惨叫。
只见许仙捂住屁股滚到一边。再回头,哪儿还是草,分明是今头大比盆大的大蜈蚣jīng。
“大蜈蚣!”
只见那蜈蚣jīng一个肢节上带着血sè。把血放入口中舔了一下。
不错,就是这个血。
“你,你!”许仙是又悲又怒。
妖jīng不是都有智慧的吗?它怎么能捅自己那儿?它为什么要捅自己那儿?我,我不做人了!
说不上是羞,是气,还是吓。
许仙就这么昏了过去。
他一昏,对蜈蚣jīng来说正好。
好一团血,归我。全归我了。
蜈蚣jīng刚想吸食许仙的血液,但是白素贞却怎么会答应,立即飞去救援。
与此同时。身体刚刚回暖的李公甫也回了神。
“头儿,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李公甫他们就着手中的火把看去,只见野草丛中,一个个白白的东西,就那么晃啊晃的。
那东西不落地上,也不飞远,多离地两三尺,就那么晃来晃去。
差人们很害怕:“头儿,你说会不会是那东西?”
“什么?”
“就是那个。”差人们现在是完全让害怕占据了至高点,就连那个字也不敢说。
“你是说鬼。”好在李公甫反应过来。
他们点头:“头儿。那东西可是杀了不少人。”
李公甫打劲道:“就算是鬼好了,也是帮咱们的。”
“怎么说?”
“你们想啊!这鬼是那妖jīng杀死人变的,咱们是什么人?咱们是公人,是来帮他们报仇的,他们当然是帮咱们。”
众差人:“嗯,有道理。还是头见多识广。”
“那是,走,随我灭了那妖!”李公甫一扬腰刀,便向草丛进发。
看李公甫勇猛,也激起了一些差人的勇气,随后跟随,但他们发现身后不是所有人都上时,他们也都停了下来。
身后有人的声音和没有人的声音是不同的。一察觉他们没有跟上,李公甫不满道:“你们又怎么了?为什么不跟上来?”
一步也没有动过的差人自有说词:“头儿,这人虽然是它杀死的,但是这鬼却不一定是帮咱们的。”
“为什么?”
“我听老人们说,这老虎jīng杀死人,会把这人变成伥,成为自己的手下。这伥也就帮老虎做事,引诱多的人去与老虎吃。这妖jīng害死的人,谁知是不是变成了伥?”
他这一说,众人立即是不敢动弹,就是李公甫试着向前走几步,但是也只是这样想,实际上一步都没动。“那咱们怎么办?就这样看着。”
众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有一个差人说:“头儿,你是头,咱们都听你的。”
“你们……”
“头儿,你不能骂人。”
他们不前进,却又说听李公甫的。也就是说只要李公甫说逃,这里面的过错……
李公甫自然是知道这点的。但是他们又不是军队,明知会死,也敢往里冲。
他们只是差人。
他们却也是差人,油滑的差人。能陪到这一步,已经是极为难得。就是军队,又有几个敢来抓妖的。
李公甫想了一下,看看这一地的枯草:“,把这草点了。”
“头儿,点这草做什么?”
“笨啊!你们既然怕,不敢进去,那就放火烧死它好了。”
都说水火无情,这火一点起来,又是连着好几天没有下雨。天干物燥,一下便烧了起来。
一看起了这么大的火,放眼望去,似乎到处都是火似的。蜈蚣jīng当场便慌了神。再也顾不上许仙,先逃命再讲。
蜈蚣jīng一逃,便丢下了许仙。
怎么办?救是不救?
救,那肯定要治他的伤。
虽然医生治病,在病人看,都是大同小异,然而于医生来看。每一个医生的手法都是不同。
许仙跟白素贞也学过医,记住了白素贞的手法,并不是多么难的事。
这就让白素贞迟疑。到底能不能暴露。
也许是老天弄人,偏偏这个时候,竟然下起了雨来。
大雨一下,竟然浇灭了火源。
“头,头,看。这有个人。”差人发现了许仙,白素贞适时放手,退入黑暗。
“咦?汉文。汉文你怎么在这?”李公甫当场便认出了许仙来。
“头儿,那个白东西原来是头儿小舅的白屁股,哈哈!”脱离了险境,众差人大笑着,以去除遇妖的恐惧。
“是啊!原来是许小哥在这拉粑粑,是谁说是鬼来着。”
“这可不怪我,谁让他屁股那么白的,又飘啊飘的。”
“啊!头,他身上有血。”
“什么?”李公甫一看,果然在许仙身上发现了血迹。“。你们帮我找大夫,我这就带他回去。”
李家离这儿跟近。
许娇容与李公甫焦急地等在外面。
“怎么样?”
“没事,令弟只是弄伤了屁股沟洞,老夫上了药,几天结疤就好了。”
在李家的不仅有李公甫夫妇,还有白素贞她们。只是许仙伤的地方不雅。所以由钱塘的大夫救治,否则白素贞早治好了。
听到许仙只伤到屁股洞洞,白素贞也松了口气,很是欣慰,只是她却没有看到:“许公为什么会伤到那儿?”
“是啊!他怎么伤到那里了?”许娇容也问道。
为什么伤到那,大夫哪儿知道,不过不知道,不等于他不可以以常理推测。“以老夫来看,这小哥应是便硬不通,出不来着急,所以便以木棍通之。不想却伤到了自己。”
这是一个很常理的一般解释,在这个依然用树叶做草纸的时代,把自己的屁眼弄伤,极为正常。只是别人都没有许仙伤得这么重罢了。
幸好许仙昏了,否则那地方钻心的疼,再加上药物带来的二重奏,还不能叫出来因为太丢人了,那叫真正的痛苦。
取了银,送走大夫,许娇容就疑惑了:“汉文是怎么去的那个地方,又跑那么个地方方便。”
李公甫嘿嘿一笑:“谁说没有。你忘了,汉文他小时候,常常在那边玩了?”
许娇容:“你也说是小时候,汉文现在是大人,他应该不会再跑那儿对。”
李公甫:“什么不会。这有的人去惯了什么地方,便不会换地方了。也许汉文觉得那儿舒服,大起来浑身舒畅呢?”
“你瞎说什么!”许娇容听了,是文羞又气,伸手便去掐李公甫。
知道了没有什么事,李公甫自然高兴,不过高兴,他也不想让许娇容掐,边躲边说:“你干什么?没看到白姑娘与青姑娘还在。”
“这……见笑了。”许娇容自然不能再追李公甫,乐得李公甫直乐。
“白姑娘、青姑娘见笑了,一直没有拿你们当外人,所以也就放纵了。”
白素贞:“姐姐,咱们本就不是外人啊。”
“那是。呵呵!”又是李公甫的乐声。
小青突然问道:“姐姐,刚姑老爷他们是不是就叫夫妇间的耍花枪?”!!!未完待续
第471章、蜈蚣精上门
原创“小青⒌原创首发]”
问得让人尴尬,却也不会再担心许仙了。
yīn差阳错,也算是帮许仙保留了颜面。毕竟这让蜈蚣jīng捅了要害,虽说是个妖jīng捅的,不是人,但也难为情不是。
这边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在许仙安全后,李公甫立即想起大的损失。“什么神剑嘛,一点都不管用,根本就是把普通的剑。”
许娇容:“嘘,小声点。”
李公甫:“我为什么要小声点,本来就是一把普通的剑嘛,还什么振振有词的说是一把神剑,害得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我看见妖怪一点都不害怕,我壮着胆就往前冲,结果呢,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英雄没当成,我变成了狗熊了。”
许娇容:“哎呀,再怎么说都是自家人,再说你又怎么知道弟妹的剑不起作用?说不定是你使得不得法,你不但不知道感激,还在这边批评人家,在人家背后说长论短,要是给她听见多不好呀,再吃一点。”
他们这边嘀咕,白素贞也很奇怪:“不可能没有用的?”
小青:“就是嘛,本来那把星月剑正是一把驱鬼剑,而且我家小姐她已经……”
李公甫谈论得再小声,又怎么可能瞒过妖jīng的耳目。小青是在打抱不平,想她这么努力把剑偷出来,到头来还落了一身埋怨。任谁都会不高兴。
白素贞:“小青。”
“已经怎么样?”小青叫得这么大声,自然都听得见。
白素贞:“没有,我就试过几次,它还是有效的,为什么现在会平白无故的没有效用呢?”
“会不会是到姑老爷手上法力就没有了。这宝贝神乎者呢?”小青故意说。
“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嘛。”李公甫看着自己的手,不相信自己这么背运。本是凡人不说,竟然连仙家宝贝也使不得。
白素贞:“的确是不太可能的。”
许娇容也帮着想原因。“依我看,这把剑会不会是让人给掉包了。”
小青:“这也没有可能。许官人他已经把剑捡回来了,还是原来那把剑,没错啊。”
白素贞:“这真是奇怪了,姐夫啊。你先把拿了宝剑后的行踪再想清楚,看有没有去过跟平常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有没有去过特别的地方?”
李公甫:“哎呀,我不就是衙门家里两头跑嘛,要不就是去巡街,中间也是这样的嘛。”
白素贞:“那有没有生过特别的事情呢?”
李公甫:“特别的事情,没有啊。哎,有。”
白素贞:“什么事情?”
李公甫:“被一桶不知什么玩意泼下来,好臭啊,有人说是洗脚水。”
白素贞:“问题就在这里。”
“洗脚水有什么问题?”
白素贞:“你们有所不知,大凡是法术神功,皆惧污秽,那把星月剑污秽了,当然就失去效用了。”
李公甫:“洗脚水真有这么厉害啊?”
白素贞:“嗯。可是厉害的东西还有呢。”
“什么厉害的东西,说出来听听,让咱们见识见识。”
白素贞:“其实这个厉害的东西家家户户都会有。”
“家家户户都会有?”
李公甫:“那是什么?”
小青看这好玩。立即笑说:“是马桶。”
“啊,是马桶?”
“嗯。”
白素贞说:“马桶当初叫作混元金斗,任何妖法作乱撒豆成兵,指人为马的,只要往上一倒污水一冲,立刻就会破了法术的。”
说到混元金斗,便让人联想到三宵,联想到封神之战。
这是怎么回事?封神之战时,我仅仅是只小白蛇,为什么我会有心悸的感觉。
白素贞突然心悸。却不知道为什么。
“想不到原来越脏越臭的东西对付妖怪就越有效。”
李公甫问道:“弟妹呀,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啊?”
“因为她也是妖啊!”突然的声音,突然的道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这道士身着明黄道士袍,袍上有云雾绣花。
“是你?王道陵,你还敢来?”小青指着道破她们行藏的王道陵大声说。
白素贞也很生气,眼看事情已经极为顺利了。却又蹦出个王道陵来。“王道陵,宁大人已然与你杀生路,你竟然还敢蹦出来?来此胡闹?”
王道陵听说宁采臣,哪儿还敢摆架,立即说:“不是我要胡闹,实在是身不由己。”
苦笑着把道袍一甩,一阵烟雾,便甩出只蜈蚣jīng来。
本来按照剧情,是应该蜈蚣jīng受重伤,然后由王道陵救回,但是现在却由于蜈蚣jīng吞了盘古血,虽说修炼还不到家,但是一身鳞甲坚硬,已经今非昔比。又哪儿是李公甫刺得透的。
不仅没有受伤,凶xìng还大。
正巧王道陵赶来,本来它是要吃了王道陵的。
但是王道陵也算是经历过风雨了,又怎么会这样就死。立即大叫知道它的仇人是哪个。
各门各派的法术都有特sè,白素贞也不例外。
王道陵一找,便找到了李公甫的门上。他会喝破白素贞的行藏,也是为了撇清与宁采臣的关系。
那种一身法力,半点儿也施展不出来的感觉,他是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可是这蜈蚣jīng并没有吃过宁采臣的亏,也没见过宁采臣大杀四方的样,它是等不急了,一闻到仇人气味,便要出来。
王道陵与蜈蚣jīng好好一场主仆,现在翻了个个,王道陵也得受着。
其实做受做多了,他也就直不起来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蜈蚣jīng一出现,可吓坏了李家人,特别是许娇容,她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妖jīng,还是这么大个。她是惊得动不了话也说不出口。还是李公甫抱着她,使她远离了蜈蚣jīng。
“好孽障!竟然敢追来?”白素贞怒斥。
蜈蚣jīng摇头摆尾,仰天发出的嗤嗤声。
只见天地突然变sè,似乎是暴风雨将至,天上云彩走得飞。又似乎有天大的灾劫即将降临似的,自有一股抑制人心的压力不知从何处而来。
于白素贞他们而言,天地间猛然生出一股排斥之力,隐隐排斥着他们。似乎在说,此处非尔等世界。未完待续
第472章、榜上有名
于此不远,吕洞宾得意得哈哈大笑。“果然是这样,果然他就是封魔之人!”
也难怪吕洞宾得意。这量劫之人,就是圣人也不好分辨,他却一下子便méng对了。
对,就是méng的。张玉堂虽说曾是天庭之人,但是你不能因为他是天庭之人,便同样是封魔之人。
也怪张家的狗太势力眼,你说你咬哪个不好,偏偏跑去咬吕洞宾。
这世界要说最讨厌狗的,这吕洞宾绝对是排名数一数二的。
这张家的狗一遭他恨,恨乌及屋之下,直接就把封魔榜丢给他了。
也不能算丢,他还是以资质为说词,从张玉堂那骗了不少银子的。
也正是这些银子,使得吕洞宾才没有立即返回到天上。怎么说也算是同班为臣一场,生狗的气罢了,没有必要害人。
这可是封魔榜,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怎么说也是封神榜的yīn暗力量所化。如果张玉堂真的是量劫之人,怎么都好说。
如果不是,万一有人来抢夺这封魔榜,吕洞宾觉得至少要护住张家人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
可是吕洞宾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张玉堂竟然真的打开了封魔榜,不仅打开了,还看到天地为之变sè。
这还不是量劫之主,那又是何人。
咦?那是……
只见封魔榜上显出字来:天魁星呼保义宋江天罡星玉麒麟卢俊义天机星智多星吴用……
这是什么东西,人名吗?太好了!
吕洞宾差点乐歪了嘴。身为一名道家神仙,云淡风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是常情。
但是看看自己有没有上榜,这总不算这份吧!
是,他是神仙,又是圣人弟子,似乎是不会上榜。但是这事谁又说得准。一次封神大战。可是让这群圣人弟子心有余悸,再也不是百分百相信圣人。这是谁的错?
哪个也说不清楚。
要说唯一的收获,便是这华夏再也没有了狂信者的土壤。
一个个名字闪过,没有自己的名字。
既在意料之中。却也着实松了口气。
咦?魔昌星,宁采臣。
怎么会有他的名字?上次帮他算过,他不是凡人吗?
看到宁采臣的名字,吕洞宾当场便吓了一跳。他分明衍算到宁采臣的命运,又怎么会上了封魔榜?
虽说大劫来临,各种推衍之术,不再准确。但是有名有姓,又有封魔榜在。以吕洞宾的修为,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而吕洞宾只是一察看,便知道了前后因果。
前面说过,这封魔榜就像是一个大的雷达,它是会扫描一切可以扫描的,从而选出上榜的人选。
宁采臣居人道,本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他的。但是偏偏有个宋江。
宋江从开封逃得xìng命,心中大彻大悟,又回想起梦见九天玄女。遂对众弟兄道:“宋江自从获罪去职,上山之后,皆托赖众弟兄英雄扶助,使我有一落脚之地。前者,我与京城大牢得梦九天玄女娘娘。”说着,就把自己怎么梦,九天玄女娘娘又怎么对自己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当然其中是有改动,比如晁盖宁采臣他们,都要让九天玄女娘娘提到。这是吴用劝他说的:“哥哥虽有娘娘扶持。然上有晁盖哥哥,外有宁采臣宁大人,皆不可轻慢。”
宋江不是浑人,自然知道寄人于下的道理,没有大权在握,他还没有这么傻。
只听他继续说:“此次于京城。进出无碍,公然保全,此是上天护佑,非人之能。纵有被掳之人,陷于缧,或是中伤回来,且都无事。今者,众位兄弟,皆在面前聚会,端的古往今来,实为罕有。从前兵刃到处,杀害生灵,无可禳谢。我心中yù建一罗天大醮,报答天地神明眷佑之恩。一则祈保众弟兄身心安乐;二则惟愿朝廷早降恩光,赦免逆天大罪,众当竭力捐躯,尽忠报国,死而后已;三则上荐苍天,于我兄弟,早生天界,世世生生,再得相见。就行超度横亡恶死,火烧水溺,一应无辜被害之人,俱得善道。我yù行此一事,未知众兄弟意下若何?”
这是好事。本来便有宁采臣打的基础,再加上现在梁山众人多数都听宋江的,再有吴用cāo持,自然齐齐应是“好事”。
而宁采臣留下的人,也是知道宁采臣以前曾经说过的星位之事。
请公孙胜主持醮事,他这一出,王伦也就知道了。可是王伦不仅没有制止,反而大cāo特办起来。
令人下山,四远邀请得道高士,就带醮器赴寨。仍使人收买一应香烛、纸马、花果、祭仪、素馔、净食,并合用一应物件。选定四月十五rì为始,七昼夜好事。山寨广施钱财,督并干办。
忠义堂前,挂起长幡;四首堂上,扎缚三层高台。堂内铺设七宝三清圣像。两班设二十八宿,十二宫辰,一切主醮星官真宰;堂外仍设监坛崔、卢、邓、窦神将,摆列已定,设放醮器齐备。请到道众,连公孙胜,共是四十九员。
师出有名本是好事,但是这时机也太差了,而且还是乞告上天。
天地灵气匮乏的时代,这就好像这么一比。
某个地方食物不多了,只够一千人食用,但是这个地方偏偏有两千人。
这时候有一群傻叉站了出来说:“只要你们封我们为烈士,我们就自己死了怎么样?这多出来的食物正好留你们吃。”
这是好事呢!天大的好事。又怎么会不同样。
这样的请“死”意思一上,封魔榜要不收他们,都没有天理了。
至于宁采臣,不过是让他们裹挟而来罢了。
这样的“好事”,宁采臣是绝对不会参与进来的。
不是吗?一边是做凡人,一边是死了之后做“星神”,于宋江他们可不就是好事。
这样的好事可耽搁不得。
是rì晴明得好,天和气朗,月白风清。宋江、卢俊义为首。吴用与众头领为次拈香。公孙胜作高功,主行斋事,关发一应文书符命;与那四十八员道众,每rì三朝。至第七rì满散。宋江要求上天报应,特教公孙胜专拜青词,夺闻天帝,每rì三朝。却好至第七rì,三更时分,公孙胜在虚皇坛第一层,众道士在第二层。宋江等众头领在第三层,众小头目并将校都在坛下,众皆恳求上苍,务要拜求报应。是夜三更时候,只听得天上一声响,如裂帛相似,正是西北乾方天门上。众人看时,直竖金盘。两头尖,中间阔,又唤做“天门开”。又唤做“天眼开”;里面毫光,shè人眼目,云彩缭绕,从中间卷出一块火来,如栲栳之形,直滚下虚皇坛来。那团火坛滚了一遭,竟钻入正南地下去了。
“糟了!来晚了!”
吕洞宾知道这边有人硬往封魔榜上凑,别的人也便罢了,可是偏偏有宁采臣的名姓,他紧赶慢赶。还是晚了,让那火落了下来。
那火不是别火,而是烙印。
先是梁山众人上告自己想“死”,封魔榜登录名姓,察看是否符合,一看可以。便落下火签,相当于后世的“同意”二字。
看着没有追上,又没有看到宁采臣,不由落下云头,喝问:“宁采臣何在?”
先是云彩缭绕、火现,又有仙人从天上来。梁山众人立即觉得自己做对了。杜迁见仙人问自己师父,更是高兴道:“回上仙,师父出使辽国去了。”
唉!吕洞宾叹了一口气,立即向北方而去。
其实这一切本就不愿吕洞宾,但是吕洞宾却过意不去。总觉得是自己太随意,这才引得张玉堂乱开封魔榜,更是使得宁采臣无缘无故入了这榜。
其实也不是无缘无故。何谓魔?往小了说,至恶为魔;可往大了说,不守规则为魔。
那么宁采臣是守规则的神?还是不守规则的魔?
吕洞宾却不这样想。在他看来,本来能做神的宁采臣,却要上那封魔榜,为他人所驱使,于情于理,他都要见上宁采臣一面,把这事与他好好说叨说叨。
至于见了宁采臣之后,吕洞宾会怎么说,那可就是后话了^0^
吕洞受来去匆忙,什么都没说,宋江自然按他与吴用安排好的上演,挖出石碑,排起梁山座位来。
虽然有还没上山的,但是同样有宁采臣这样不应该出现的。总之,这一次排座更像个闹剧,天罡不全,地煞有缺。
然而,这一切都掩盖在了仙人的出现下。
梁山好汉虽然不全,但是他们毕竟只是个引子,是个封魔引子。有他们主动送上魔气,封魔榜也更快地衍化,搜寻上榜人选。
这等扫描搜索,凡人是一无所觉,但是有修为的人却是都有感应,特别是榜上有名。
而这时蜈蚣jīng杀入李府,白素贞、小青、王道陵,一个都没有跑。全都上了榜单。
是以他们才有一种为天地世界所排斥的感觉,这是因为他们的本源已不在世界,而是落入了封魔榜中。
当然这一切的缘由,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自己心生杀念,不杀死对方,自己便会死。
还是宋江他们幸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他们只知道这演戏演全套,怎么也得演完这七天。
当下宋江且教化纸,满散平明,斋众道士,各赠与金帛之物,以充衬资。
只是他不是封魔榜之主,否则这七天下来,封魔榜必将成长为封神榜一样的神通,封魔榜下,法力全失,见者上榜。
而这一切都只能由封魔榜之主来开启,就像当年姜子牙做的一样。张挂榜单,设接引官,五鬼驻守。!。
第473章、人质在手
没有经过这些程序,封魔榜与封神榜一样,也算不得已经开启。只能算是半开启。但是就算是半开启,也是榜上有名。
单单这点儿,吕洞宾便觉得对不起宁采臣,立即匆匆前去寻找于他。
然而对于白素贞一行人,这一上榜便是不死不休了。虽然他们还并不知道自己上了榜,但是他们却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必须杀掉眼前的人,否则便是自己死。
这一打开,蜈蚣jīng又不会变化人形,自然就像拆房似的,弄得整个李家是大厦将倾,飞沙走石。
白素贞:“姐夫,我一引开它们,姐夫立即趁机带姐姐走。”
“姐姐,我帮你。”一旦上了榜,神智不清,哪儿还顾得上天敌压制,小青只知道杀了它,必须杀了它。
青白二蛇发力,蜈蚣jīng自然顾不上他人,也没有那个心情顾虑他人。李公甫得空带着许娇容逃了出来。
“嗨,弟弟,弟弟,汉文还在里屋。”许仙是个伤员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当许娇容他们逃了出来,也想到许仙正趴在里屋的床上。
没办法,屁屁受创,他今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只能趴着了。
“什么?汉文还在里面?”李公甫是真的没有想起来。
“公甫,你去哪儿?”
李公甫:“当然是去救汉文。”
许娇容:“公甫,那妖jīng那么大,你进去不是送死?不行啊!你得找人帮忙。”
“找人帮忙?找谁?是了,找人帮忙。”李公甫说着转身就走。
许娇容:“公甫,你去哪儿?”
李公甫:“找人帮忙。”
许娇容:“去哪儿找人?”
李公甫:“我是差人,自然是去衙门找人。”
钱塘县衙。“荒唐,简直是荒唐,这世上,郎郎乾坤。太平盛世,怎么会有妖?”这是杨知县的声音。
本来吗?差人们迟迟抓不到人,突然全跑了回来,还以为他们抓住人破了案。
然而结果呢?他们却说这是妖做的。
杨知县一腔好心情完全化为了流水。
“哼!老爷。他们一定是不认真办差,抓不到人,这跑回来,一起哄骗老爷。您一定要打他们板,这样他们会认真办事。”三姨太说。
“对,打板!”杨知县很生气。
我容易吗我,我好容易说服三姨太。准备在床上做一些夫妻伦理,听说你们来了,我硬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只希望你们给我个好消息,却不想你们竟然敢打你们,你们就不知道谁是老爷。
众差人哭求:“老命饶命啊,我们实在是冤枉!”
这时候,李公甫正好赶来。立即大声道:“老爷且住。”人便冲了进来。
杨知县看到李公甫冲了进来,虽有几分不满,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说:“李头,你来的正好。你看你的手下,不好好办差,整天都是胡言乱语,弄得人心煌煌!”
李公甫:“老爷,他们不是胡说,是真的是妖怪。”
“什么?连你都胡说?”
李公甫:“走。”
杨知县:“去哪儿?”
李公甫拉着他就走。“带老爷去见妖。”
“咱们怎么办?”看李公甫与知县都走了,众差人面面相觑,手中的水火棍是打也不是。丢也不是。
“怎么办?一起去。”
“李头,妖在哪儿?”
从李公甫家虽说到县衙不远,但是这一来一回,总是要花时间的。而白素贞与蜈蚣jīng他们又不可能等他们回来再打。
等李公甫带来了杨知县,这里却变得很安静,只有一边残墙断壁。就是大梁也一头落在了地上。
李公甫是傻眼了。这是我的家?我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头,你带我来这废区做什么?”杨知县不满道。
这时有差人小声说:“老爷,这是李头的家。”
“啊!”杨知县这如梦初醒,他上任以来,还没有立即去过任何一个下属的家。“你们看看,这是两袖清风的典范。李头身为你们的捕头,却家无余资……”
众差人都傻了。
这是白痴吗?这怎么看都像是什么大力打破的。他是怎么和两袖清风联系在一起的?
刚想说什么?却猛然地动与摇,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了出来,是蜈蚣jīng。
好死不死,它偏偏是从杨知县的面前钻出来。
杨知县一番演讲没有说完,他便自动停下了,扁了扁嘴,用手指指面前的东西。
众差人立即点了点头。
随着蜈蚣jīng钻出地面,白素贞与小青随后而来,二人双双持剑,白sè与青sè的纱衣上粘满了血迹,不是蜈蚣jīng的,是她们的。
蜈蚣jīng的鳞甲太硬了,她们也扎不进去。
“放下许公!”
蜈蚣jīng口中叼着一个人,正是许仙。
许仙本是在家中养伤,听到打斗声,寻了出来,却正好落入了蜈蚣jīng口中。
他一让蜈蚣jīng抓住,当时便傻了,什么修真,什么法术,他全忘了。只是怕,怕得动不了。
“什么?汉文。”李公甫这看到叼在蜈蚣jīng口中的许仙。
看到李公甫,白素贞立即说:“姐夫,去找人帮忙。”
“哦!”李公甫当时应了,就要去找人,可是他又停了下来。“找谁帮忙。”
白素贞:“去杭州,杭州城隍庙。”
“不用了,我们已经来了。”只见蜘蛛jīng一身判官服,左手持生死簿,右手持笔,后面是她带来的yīn兵。“孳障,还不把人与本判官放下。”
信仰化神力,自然有威威神威。
面对神威,一切邪侫,当场便怕了。蜈蚣jīng手多脚多,它是干脆,当场便把王道陵推了出来。
王道陵看到蜘蛛jīng,哪儿还不明白是宁采臣插手了。宁采臣可以赶走老妖,得了他的神位,而自己却只有做老妖兔的份,这么大的差距,不是死人都知道怕。而老妖蹂躏得他多厉害,他就有多怕宁采臣。
蜈蚣jīng把他推出来,王道陵是不满的,但是不满又怎么办?又是一个他惹不起的。他觉得他这次下山就是个悲剧,只希望宁采臣没有来。
一双小眼寻视着宁采臣的所在。
第474章、试告知
原创“大胆!本判官来此,还不把人速速放了!”官职便是神神威ō.ńéτ
顶着判官之位,蜘蛛jīng现在就是神。
神言出声,自有煌煌神威,当场便把王道陵吓个半死。“判官大人,他(蜈蚣jīng)说,只要你给他们一条生路,他便放人。”
看到庙中的判官都出现了,杨知县先是一惊,立即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纳头便拜。“神灵在上,这妖怪于本县杀了不少人,您绝对不能放过它!本县代一方父老谢过神灵了。”
蜘蛛jīng低头一看:这人身上虽有官气,却没有加庇护光芒,不由很是看不起:“身为官员,却无能庇护,谈什么代表?”
那可是妖,这也能怪本县吗?
杨知县不满。可是再不满,于神灵面前,他也只能惭惭退到一边。
蜘蛛jīng看向蜈蚣jīng,想了一下,说:“好!本判官就答应你。”
见神灵答应,蜈蚣jīng立即吐下许仙,白素贞上前接住。
接住之后,立即察探许仙的身体,可是不察不知道。一察,白素贞便怒从中烧,上前便与蜈蚣jīng拼命。
白素贞突然大怒虽然让人吃惊,但是蜘蛛jīng也没有拦下的打算,她只有说她不出手,可也没有帮蜈蚣jīng架粱的打算。
蜈蚣jīng嗤嗤直叫唤。身为翻译的王道陵立即说:“他说,你们不守信用,又来打斗。”
蜘蛛jīng现怒容,王道陵立即说:“这是他说的,与贫道无关。”
蜘蛛jīng说:“本判官只说今rì不打杀你,难不成本官还要庇护于你,帮你对敌不成?”
白素贞气道:“你这孽障,你竟敢吸食许公的血液。”
什么?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蜈蚣jīng不仅绑架了许仙,还偷偷吸了他的血。
不过想也知道,许仙怎么说也是喝过盘古血的。虽然没人知道,但是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别说是蜈蚣jīng了,只要是到过手的,就没有一个会放过他一身血宝。
所以在劫持许仙时。蜈蚣jīng的牙便一直在偷偷吸食许仙的血。
蜘蛛jīng:“大胆!”
“喔喔喔。”金鸡报哓。
蜘蛛jīng无奈:“算你走运,我们先回去。”
地府自成一界,夜晚还没关系,可是这天一亮,他们也只能先回去。没有正神在此,蜘蛛jīng可庇护不了这么多的人。
失算了,本想威风一下。却忘了白天了。早知道便只带修为高的出来好了。
地府人一退,白素贞她们显单簿。
许娇容看到弟妹在拼命,立即对李公甫说:“你还愣在这儿干嘛,还不赶去帮忙啊!”
“我去帮谁呀?”李公甫还蒙着呢,房没了。
“帮谁,当然是帮自己人了,难道帮坏人啊!”
“哎呀,坏人是坏人……可是自己人不是人。我帮谁都不是啊!”李公甫能做到捕头,也不是酒囊饭袋。
如果他现在再不知道白素贞不是人,那便是瞎了他的眼。聋了他的耳。
许娇容气道:“别人说是那就是,那个道士可是与蜈蚣jīng一伙的。”
“好吧!那就拼了,怎么说,也就帮咱们这边的。”
李公甫冲上去,却扑了个空。因为蜈蚣jīng逃了。
不逃干什么。它已经得到它需要的了,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天还会黑的,到时逃不出他(判官)的地界,再追上来,怎么办?
蜈蚣jīng逃了。又看到了这么一幕人妖大战,任谁都是不淡定的,告别了李公甫一家。
只剩下李公甫一家与白素贞她们,李公甫问道:“白姑娘,你们到底是人是妖?”
白素贞一脸苍白,嘴上染血:“姐夫不是知道了吗?”
“那你为什么找到我们家?”
白素贞:“姐夫听我道来。我本是峨嵋山上的一只小蛇,不幸为捕蛇人所捉……千年以降,终让我找到了许公。”
许仙:“你是说,我就是前世那个牧童。”
白素贞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许仙笑了“看来我也做过好事的。只是可惜今生不能接为夫妻,只能以待来生了。”
白素贞:“不,我一定要救你!”
许仙:“来不及了,有yīn差来接我了。”
“不!”白素贞想施法留住许仙,可是已经受伤的她,又怎么施得法。
“汉文,汉文啊!”发觉许仙没了气息,李公甫夫妻哭声一片。
白素贞见此,自然要救他。直奔城隍庙而去。
“是白姑娘,你怎么来了?”蜘蛛jīng刚回来,白素贞便到了,不由奇怪。
这时小青也来了:“不要奇怪,把许公的魂魄交出来。”
“什么魂魄?”蜘蛛jīng眉头紧锁。
“哼!还要装傻!”
“小青。”白素贞止住小青,问道“许仙的魂真不是你派人收的?”
“当然不是,何必多此一举?”
“那你能不能查查是谁收去了许仙的魂?”白素贞问道。
蜘蛛jīng:“这倒可以。”
手放在生死簿上查看起来。
许仙,受污之魂,由地狱直接收笼。
“许仙怎么会是受污之魂?”
这一点没人可以回答他们。
不,也许有。只是这人现在正在去辽国上京的路上。
吕洞宾一路追,一路问,总算是找到了宁采臣,可是人找到了,吕洞宾却有了“近乡情却”的感觉,迟迟不敢去见人。
“道长,跟了我们这么久了,到底有什么事,总要说了吧!”终没法,让鲁智深察觉了行踪,被人包围住,这站了出来。
“我与你们大人是旧识,还请引见。”
听是旧识,再看看他不像是来行刺的,鲁智深便带他去见宁采臣。
他一进客房。从他身上的法力波动,便知道他是谁了。不过宁采臣不想让人知道他这个本事,故意严肃认真问道:“你是谁?”
一听宁采臣不认识,鲁智深当场便戒备起来。
吕洞宾急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立即想起自己现在的样。“是我的样。”说着便变成与宁采臣认识时的样。
当然。是男人的样。怎么说,这儿有外人在,吕洞宾也不好意思变成女人的。
看了他的样,宁采臣笑道:“原来是仙君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吕洞宾现在哪儿顾得上恕罪,立即问道:“刚你真的不知道我来?”
咦?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脸上仍然是认真说:“不知道啊!仙君这次是要捉弄谁?”
吕洞宾没有回答。反而大惊失sè:“糟了个糕!对了,不久前,你是不是觉得,嗯-难受,又或是恍恍惚惚的?”
宁采臣:“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榜上有名。
这一下,吕洞宾是过意不去了。宁采臣的命数怎么会改?我又怎么和他说呢?
“仙君,到底怎么了?”
吕洞宾想了一下,说:“宁采臣。你知道封神榜吗?”
“当然知道。”后世人恐怕很少有不知道封神榜的。
吕洞宾:“那就好。那你愿不愿意做一个姜牙样的伟人?”
吕洞宾双目放光,只希望姜牙可以引诱他。如果自己乐意去做,这也算是坏事中的好事。
“姜牙?你在说什么?”
吕洞宾:“封神榜聚合的反面魔力已经衍化出了封魔榜……”
“不是吧!我是封魔榜之主?”这可是宁采臣万万想不到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这时代的人。既然不是这时代的人,甚至历史上都没有他,他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封魔榜之主?
吕洞宾却很尴尬,因为他说:“差不多是这样。我好像还没有确定封魔榜之主。”
骗人,绝对是在骗人。
可是宁采臣不知道,只是他很奇怪:“封魔榜是什么?”
后世封神榜很熟,可是封魔榜却没几个人听过。
吕洞宾也是愿意做这个解答的,这总比解释宁采臣上榜要好,因为这个他解释不了。他只是有这个直觉,这封魔榜宁采臣有名有姓。与他脱不了关系。
吕洞宾说:“这天地灵气与魔力是yīn阳两面,世间众神归位,使得灵气有主。灵气有主了,自然便是魔力……”
吕洞宾讲了很多,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平衡”。这yīn阳平衡了,世界能平衡。
宁采臣却没有想平衡的事。他只是觉得他不适合主持封魔榜,无论是他对历史的预知,还是身上的《黄庭内景经》,都使得他不适合成为众人目光下的人物。
但是主持与封神榜一样的封魔榜,那把自己放在显微镜下,又有多大的区别。
一想到这点,宁采臣立即说:“不,我可不能主持封魔榜!”
吕洞宾:“为什么?”
“这,这是因为封魔榜因果纠缠,就像是姜牙。不,还不如姜牙,至少人家主持的还是封神榜。”
吕洞宾:“可姜牙后也是一国之主,也算不算。”
“什么不错,姜牙本来是成仙的,可是因果之下,却成了王。这差别大了。”想到后世分析姜牙背的因果之大,宁采臣便后怕。
这封魔榜有因果,吕洞宾知道,但是现在哪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采臣,这因果你恐怕是躲不过了,而且你也成不了仙。”
不能再隐瞒了。再隐瞒还有意义吗?稀里糊涂死了,不是加冤枉?未完待续
第475章、放开
原创第475章、放开“哦?为什么?”宁采臣看着是在问原因,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分焦急,反而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似的。╱оΟ
吕洞宾看他这样,自然加替他担心:“采臣,你已经榜上有名了。”
“什么?”宁采臣是不在意因果啊什么的。
用古人言,叫“不知生,焉知死”。
看不见,摸不着。
是,后世人都说因果业力有多么多么恐怖。宁采臣也知道,也认可。
可是在自己身上,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为此而耿耿于怀的,那是什么都不要做的。
因为作为一个穿越者,无论你做了什么,都是在收变这个世界,都是会有因果。只有什么都不做的人,不会有因果。但是什么都不做,还是人?
然而宁采臣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上榜。他只是以为吕洞宾说自己不会成仙,是因为人道,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会上榜。
“我为什么会上榜?是三教三签吗?”宁采臣问道。
吕洞宾:“不,这样的事又怎么会三教相商?这本就是佛门之劫,与我道门何干?”
宁采臣:“仙君是说是佛门之人在我身上施展了替代之术?”
“想不到你也知道……嗯,替代之术。”吕洞宾点了点头“说不定真是这样。南海观世音本就是以自入佛,以他的能力,实以替代,本就不难。”
“真是她?”宁采臣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会让人替代了。不过想一想,人家当年封神时,便干过,这一次也算是重cāo旧业了。
吕洞宾:“只有这个可能了。你的命数,当年我也算过,不应是如此。”
得。您还是不要聊您的掐算之术。您不说,我还百分百相信,我是让人使了替代之术。您一谈您的掐算之术,我反而觉得自己没有中招了。
“魔昌星啊!”
吕洞宾走了。
无论是不是中人yīn招。榜上有名,想不是假的。吕洞宾留下,还有什么用?这事他也帮不上忙,能告知一声,已是朋友了。
自己竟然会上榜,宁采臣觉得自己口中说不出的苦涩。
“走了,咱们去用餐。”宁采臣说。
“大人。要不让小二哥把饭菜送到屋中来。”林冲他们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宁采臣可以做魔神了,却不高兴。
是因为“魔”字吗?
但是这不也是神吗?又有什么不好的。
华夏人见庙拜神,只要是神就好,管那么多干吗?
宁采臣笑了笑:“出去吃,也好透透气。”
晴天霹雳之后,宁采臣却觉得很平静,甚至可笑。
难道不是吗?
身为穿越者,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可是一个榜单一出。自己却让人一下就定死了。仿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让人制定好了似的。
好大一盘棋,谁在下?佛门?
上次树妖姥姥说他们毁了佛们一根。现在佛门只剩下一根在华夏。真的是只剩下一根吗?
宁采臣似乎察觉了什么?佛门,天竺,天竺人……
《黄庭内景经》呼呼地翻着,似乎这真正的大劫,眼看着便要透纸而出。这时……
“老儿,你考虑的怎么样?”
一个声音,身着皮草,脑门刮得油头滑脑的,耳朵上带着两三个大圆环,真的很像是后世那些嬉皮士。但是在这时代……
“大人。他们是契丹人。”
宁采臣点了点头。
“贵人,这地方十几年前不过是块荒地,小人们在此做点小生意,使得这儿成了集市。贵人们收税,小人们认了,可是贵人们让小人买房……”说话是个卖豆腐的老头。一脸可怜惜惜的,就站在外面角落,旁边是他的小摊。
平板车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豆腐排放在白麻布上。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契丹人还会造房。”
“他们会造个屁!”小二不满道“这集市本就是我等汉人筹办起的。办起之后,他们契丹人便来收税。现在是搭了个草棚,便收人十两纹银。”
“那不给就是了。”
“不给?不给别想做买卖。”小二愤然。“这些人就会剥削我们汉人!”
鲁智深说:“那你们换一个地方开集就是了。”
小二笑笑,不出声了。
“鲁智深!”
不当家哪知柴米贵。
恰好宁采臣便做过地摊,也正好改上时代变迁。
一开始,由于是流动做战,是没税收的。后来这地方摆摊的人是越来越多,也就有人来收税了。再接着是有人来建房,就在集市里。
凡是要做生意的,要么买他们的房,要么租他们的房,并收取一定的物业管理费。
不过这波人可能步迈得太大,很便被定义成黑社会集团,被抓了。
十年后,也就是宁采臣穿越前,集市中建起了一个个15平方的,以夹心板做成的小房,名码标价,一年四千元。
那夹心板,宁采臣做过,知道是几块钱一平方的东西,如果自己做连门带料也就二百元。
觉得不合适,宁采臣也就退出了,是成了穿越者中的一员。
真是想不到,古代又遇上了类似的事。
“走,咱们去看看他们造的房。”
由于类似,宁采臣也起了好奇心。
林冲鲁智深他们也想看看,受契丹人压迫下的同胞。
弱肉强食下的世界“正义”也就是弱者唯一的坚持与拥有的了。
在集市的一角,果然起了一步房,主材料是藤条与稻草,宽一步,长约四步左右。
看了之后,鲁智深气得哇哇大叫:“这也收十两?欺人太甚!灾在是欺人太甚!”
宁采臣问道:“很欺负人吗?”
“当然欺负人。若是洒家,非杀了他们不可!”
宁采臣想了想说:“那就杀了他们好了。”
“什么?那大人的使命?”
“我的使命?我已经榜上有名了,杀了他们,我还是我。”宁采臣摇摇头。“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杀!既然大人都要杀,俺鲁智深还怕个球!”鲁智深捋起袖便要杀人。
那几个契丹人真是好死不死,他们不仅没有走。反而是一个个摊贩胁迫过去。
“好!全都在这,看洒家……”
“师兄。”林冲拦住他“出使为重,肆意杀人,只会带来后患。”
林冲拦他,鲁智深不好争执,回头去看宁采臣。
宁采臣说:“是不好动手。”
鲁智深急了:“大人。你怎好出尔反尔。”
宁采臣见他急了,笑着说:“咱们不好正大光明的出手,但是咱们可以蒙面,可以偷袭……谁也没有规定,咱们杀人非得正大光明亮字号吧!”
鲁智深大喜:“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林冲则担心道:“大人……”
宁采臣打断他:“林教头,咱们暗杀他们。他们便没有理由找咱们麻烦,也就没有后遗症。再说,你们听……”
听什么?
他们还是侧耳听去。
得了银契丹人分外高兴:“怪不得汉人都是双足羊。实在是容易。先养着他们,只等他们赚到了银,咱们再割回来……”
“混蛋!”鲁智深愤怒道。
宁采臣:“不要急。接着听。”
契丹人又说:“好在当年没有废止他们的集市,想不到一处荒地,收入比咱放牧收入高多了。”
“还是大人英明神武!汉人就是猪羊,哪儿懂得牧人的智慧……”很便是一片赞誉马屁。
拍得领头契丹人哈哈大笑,得意:“走,爷有了银,请你们去趴汉人女。这玩女人,还是汉人女皮肤光滑,玩起来有乐。”
“好!大人万岁!不过大人,这玩汉人女哪儿还需要费银。看上哪一个,直接抢了也就是了。只是大人玩腻了,别忘了小的也就是了。”
领头契丹人一愣,突然开怀大笑起来:“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有想到,浪费了那么多的银。好。这次咱们就抢他娘的。”
“大人,听我爷爷他们说,这汉人女抢来的玩,玩起来够劲。”
“哦?真的?如果是真的,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它尔塔。”
“畜生!洒家要杀了他们!”没听到这些,鲁智深便不喜欢他们,听到了是出离愤怒,就是林冲也压不住他了。
“鲁智深等一下。”宁采臣出手了。
鲁智深双目赤红:“大人,不会你也要放手吧!”
“不,当然不。”宁采臣摇了摇头。
“那就让洒家去杀了他们。”
“不!只是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大人的意思是……”
“走,我们跟上。”
一路上,这些契丹人果然是无恶不做。看上的女,直接就绑了,丢在马背上。
好好的集镇,让他们这么一闹,很便进入了鬼域一般。
能回家的全都回家了。没有一个逗留在外,就是旅人,也纷纷住进了客栈,再不敢出来。
“大人,可以动手了吗?”鲁智深急不可奈。
“不,继续跟着。”
契丹人跑了这一圈,见再没有人出来,也很没了兴致,向城中而去。
“大人,他们进了城。”
“走,我们也进去。”宁采臣没有犹豫,立即进了城。
虽然鲁智深不知道宁采臣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只要他没有放过契丹人的意思,鲁智深自然不会放过。
进了城,契丹人直奔城中去。
这是一个汉家的四合院,青转绿瓦,门口一对石狮。
哦,不是石狮,是吞财神兽。
这倒极合契丹人的身份,只抢无有贡献。
这四合院极大,也不知曾经是何人的住所。当然,绝不是契丹人也就是了。游牧民族不擅建筑。这是公认的。
“大人,他们进去了。”
“走,我们也进去。”宁采臣说。
“是,大人。”
宁采臣:“你们要干什么?”
“翻墙进去啊。大人。”
“翻什么墙,直接敲门。”宁采臣说着,直接上门敲响了门。
门一敲响,自有门房出来,上下打量着宁采臣他们,一看便知道不是契丹人,不由用契丹话骂道:“汉猪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给主人送银来的?真是一群猪羊。抢了你们的房屋田地,抢了你们的女人,还不够,还送银huā使,真是猪羊一样的种族。”
另一个门房说:“可不就是猪羊。”
“对,你说的极对。”说着,他们哈哈大笑起来。
“杀了。”宁采臣说。
“啊?”不仅契丹门房没反应过来,就是鲁智深他们也没反应过来。
唉!宁采臣叹了口气。速出手。一手一个,掐住他们的喉咙。
卡-
他们的脖哪儿有宁采臣的手劲大,轻轻一捏。便是两个死人。
直接把他们拖进来。
在大门左近有间小屋,本是门房休息的地方,宁采臣一手一个,便把他们的尸体丢了进去。
杀了人,宁采臣却毫无知觉的向里屋走去。
鲁智深与林冲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宁采臣,他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宁采臣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嗜杀的一面。没有预兆,不明白是为什么。
宁采臣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直奔中厅。
中厅本来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但是当宁采臣到来时。却看到他们正在撕扯掉汉女的衣服,似乎是什么无遮大会的前奏。
“果然是一群野蛮人,即便建了国,其骨里的野xìng,还是不喜欢穿衣服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宁采臣的自言自语惊动他们。他们再也顾不上去撕扯女孩的衣服,立即看向宁采臣他们。
宁采臣说:“我们是谁不重要,但是听说你们拥有不少银,可不可以送给我。”
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是有一人站出来大声道:“你们真是胆大,你们难道不知道戈麦大人的厉害?难道不知道本城的……”
宁采臣:“呱噪!杀了!”
这一回鲁智深明白了,没有方便铲,但是有朴刀,一刀便结果了这个契丹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站出来拍拍大人的马屁,他们竟然杀了我?为什么?
他想大叫,可是透胸而入的朴刀,只是让他的帅,他的口腔充满了血液,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别看鲁智深外貌粗鲁,但是他却粗中有细,知道这个时候就不能让他们叫,否则引来护卫就不好了。
这是宁采臣没想到的……不,是他没有去想的。他只想杀。
如果真有不开眼的来,说不定他会直接杀个血流成河,而不是逃跑。
看对方一言不合便杀人,契丹人也慌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契丹人后悔了,他们为了开这无遮大会,把护卫都支出去了,就是他们大叫,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再杀一个。”宁采臣没有回答,而是让杀人。
鲁智深不仅是军汉,是魔星,杀人对他是一丁点儿负担都没有,不用说杀的还是契丹人了。
“别!你们要银,我们给你银,大量的银。”契丹人立即道。
鲁智深停了下来,宁采臣却说:“晚了,我不喜欢重复,所以你们要死一个。”
鲁智深听了,笑了,立即挺刀杀人。
“该死的汉狗,我和你们拼了!”一个契丹人让血液激起了凶xìng,拔出身上的小刀,便向鲁智深扎去。
一杆枪凭白无故伸了出来,直接扎住了契丹人的手。小刀直接掉在了地上。
宁采臣挥挥手。鲁智深正火大,哪儿放得过他。
“魔鬼,你们是魔鬼!”契丹人惊惶着,怒吼着。
“魔鬼?切!你们杀汉人时,似乎比我们凶残多了。要不要把你们用在汉人身上的手段,用在你们身上。”
“不!千万别!我这就带你们去取银。”不知道是他们想到自己杀汉人玩的手段让他们害怕,还是宁采臣平静的目光让他害怕。
这是一处地窖,听说陕西老财是极喜欢在房下挖地窖,用来存银的。想不到契丹人也有这习惯。
也是,这时代没有银行。契丹人本就是强盗,吃什么要什么,都是不喜付钱的,再加上他们抢来的银,不挖个地窖堆起来,放在哪?
也不知道他们要银还有什么用?自己又不huā。
“都杀了吧!”
“不,你要放过我们,这些银可以都给你。”
宁采臣:“还在耍huā招。你是不是觉得山一样多的银,我们带不走,当我们运银时,你的护卫还能来救你?”
契丹人冒汗了,北方的早寒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他怎么知道?
“哼!”有吕洞宾的剑鞘在,一点儿银还是收得进的。
一看银自动飞进宁采臣腰间,契丹人傻了,立即跪下,叩头求饶:“神仙饶命,神仙饶命!”
什么汉人低贱,契丹人高贵,全顾不上了。
有什么能比xìng命还重要的。
“他们当时也求过你们吧!”宁采臣手一指墙上的油灯。
白sè的头盖骨做油碗,线制的灯芯燃烧着不知明的油,传出阵阵肉香。肉香中又带着焦臭。
在每一个头盖骨油碗处都有离不开的游魂,在那儿飘荡。
他们看不到,但是不等于宁采臣也看不到。
发现求饶没用,领头契丹人猛然冲向墙角,狞笑道:“去死吧!汉人都去死吧!”未完待续
第476章、排斥
原创存放金银的地方有机关,不用猜也可以知道,所以那个契丹人是不可能成功的,除了留下了一只臂膀
“啊!我的胳膊!”手伸了进去,却没有箭矢飞出,只有“叭”的一声,那是胳膊断掉的声音。
胳膊断开处的大动脉瞬间喷涌出大量的血液,仿佛他身上有喷之不尽的鲜血似的。
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会有喷之不尽的鲜血,惨嚎变成了呜呜声,直至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其他的契丹人……“都杀了吧!”
看着契丹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众冤魂恢复了神智,一个个兴高彩烈起来。
他们有的是工匠,作为修建密室的工匠,总是免不了走上这条路,不是这一次,便是下一次。
但是多的却是女。显然这些契丹人喜欢在金银上做乐,也不嫌硌得慌。
“都是轮回去吧!”
外族所侵,仙机已断。这儿没有yīn司地府,只有契丹人的神。
但是有神又怎么样,宁采臣也是神,比起信仰成的神,宁采臣这个神显得正宗一些。
何况,作为胆敢击杀军旗狼神的宁采臣,有再多的信仰神,又怎么敢与他开战?
宁采臣又不是要杀光他们这些信仰神,而只是把这地方的鬼魂渡走。为了这点事开战,那是白痴。契丹人已经不是当初的契丹人了。
大地下飞飞扬一个个鬼魂,数量多的无可计数。就像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蒲公英园,突然一起成熟了,飞出一个个蒲公英的种。漫天飞舞。
咦?血腥气?
吕洞宾没有飞远。就是飞远了。冲天而起的无边无际的鬼魂,也足以吸引他回来。
等他赶到时,宁采臣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是人虽然离开了,吕洞宾仍然可以知道这是谁做的。
“他怎么变成了这样?真的是上榜之后,神昏智障吗?不行,我得劝劝他。”
吕洞宾立即腾云而起,追赶凡人的脚步,不要太简单。
“宁采臣。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吕洞宾质问道。
“那些人?”宁采臣一愣,“不,我只杀了几个祸害汉人同胞的禽兽罢了。”
“禽兽?”吕洞宾,“不错。他们是禽兽,可是你不是。大劫来临,你若妄开杀戮……”
“怎么样?我会上榜不是?”
宁采臣笑了,但是一双眼睛却加冷静了。
看着他的双眼,吕洞宾想到。他不久前告诉他宁采臣榜上有名。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吕洞宾苦涩地开了口:“那你也不能随意杀人。越是大劫,你越多做功德,也好肉身封神。”
宁采臣摇了摇头说:“你也说了肉身封神。但是我封的不是神,而是魔。肉身封魔。”
吕洞宾知道。知道宁采臣说的不错,肉身封神做功德。那么肉身封魔自然要多积业力对。
吕洞宾问道:“所以你杀人。”
宁采臣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宁采臣:“我一直以为我有用之不尽的时间,但是突然之间我却知道我要死了。这发现似乎我什么都没有做……”
那一天,吕洞宾与宁采臣聊了许久,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说服谁罢了。
人要死了,出使的使命却不能丢,至少现在不能丢。
很他们便到了上京,这是一个一点儿都不繁华的都市。
不,这儿完全称不上是都市,只是一个被强盗占领的城市罢了。
这个城市的原住民,担惊受怕,似乎害怕随时都会让人杀掉似的。
这个城市拥有的,便是这样一种压抑的气氛。
“皇帝陛下正忙,现在没有时间接见你们。”辽国的大理寺卿这样说。
来到了上京,陛见不能,就是住宿的地方,他们也不与安排。
“大人,怎么办?”
“先找地方住下来。”
没有获得陛见的权力,宁采臣他们自然需要找个地方住下来。
“大人,你看这家客栈怎么样?”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儿,便找到一家可以住下他们这个使节团的大客栈。
“也好,就住这了。”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这时代可没什么五星级,上了规模的客栈,全都是大同小异。
先住下来,至于住到什么时候,那等看辽国皇帝什么时候召见他们了。
看着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客栈掌柜高兴得自己都跑了出来。“各位客官,住店吗?”
“当然。”
“客官们是宋人?”
“是。”
“我看也是。”掌柜的很高兴,因为宋人住店是给银的,而辽人只会给刀。
听说是宋人,掌柜的加热情了,简直把他这客栈夸得天下少有。
不过再夸也没用,如果是出来旅游,宁采臣也许有兴奋看看这古代辽国的客栈,但是现在什么情况……
知道自己榜上有名,哪儿还有心情看这客栈,再加上不远处的马粪。
辽人多马,京城的马是不少。只是辽人可没有清理马粪的卫生习惯,这马儿是走到哪,拉到哪。
作为一家客栈,人来人往,马粪是不少。
“有没有什么清静的别院?”
“别院,有有有。一看少爷便是大买卖人!”
掌柜卖力夸着,似乎是只有做大买卖的,住的起别院似的。
可是他这夸耀话,完全是拍在了马腿上。这是古代,虽然宋朝商业发达,但是这不等于商人的社会地位便高。
一听掌柜的说宁采臣是商人,当场便有人不乐意了。“你瞎说什么!咱们大人怎么是商贾之流?”
掌柜的:“大人?”
“那是。你听好了,咱们是奉皇帝陛下出使辽国的使节,这是咱们的正使宁大人。”
使节?宋人?
掌柜的转了个弯,这明白他们的身份似的,脸上笑容不变,却微不可察地躲开了宁采臣他们一些。一拍脸袋说:“呀!差点忘了,那别院已经租出去了。现在小店空房不够,住不下诸位大人。”
如果不是他有躲开的动作,就是宁采臣也相信他是真的没有空房间,可是现在……
“大人,既然他们没有空房间,咱们就换一家吧?”使团的人走了一路了,只想早早住店歇歇脚,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老板的小动作。
宁采臣注意到了,所以盯着他看。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掌柜的都心虚了,宁采臣点了点头,说:“好!”
他并没有为难掌柜的。
掌柜的是在说瞎话,他自己知道。不是没有空房间,只是不能租给宋人,不,宋官。
编谎话,心总是虚的。再让人盯着看,这心也就虚的加厉害了。好在对方没有说什么,就离去了……
“掌柜的。”没理睬,小二加大声音,“掌柜的。”
本就心虚。这背后突然大声,掌柜的当场一哆嗦,差点吓瘫在地上,一看是自己店中的伙计,立即恼羞成怒,火大道:“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
死?掌柜的在说什么呢?
不过小二可不敢问他,而是恭敬说:“掌柜的,客房准备好了,客人呢?”
掌柜的:“什么客人?”
小二:“就是刚一大帮人。”
掌柜的:“没有。咱们这什么人都没有,从来都没有什么客人来,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看着掌柜的要吃人的眼神,小二哪儿敢说不明白。“掌柜的,那我去忙了。”
怎么回事?明明有那么多人来投宿,掌柜的怎么说没人?难不成是人家又不住了,掌柜的这么火大?
小二不明白,只是胡乱猜测。
“等一下。”掌柜的又叫住了回店里去的小二。
小二:“掌柜的,你有什么吩咐?”
掌柜的:“你去帮我去送个信。”
“是,掌柜的。”
……
很,天就黑了。
宁采臣他们,除了打发去找住处的,其他人全在茶馆。
就是这个茶馆,也是硬抢的。
说是硬抢,还不是他们想坐下歇歇脚,不想这茶馆的人却说没座了。
你说你客栈没房,宁采臣他们不可能一间间察看,也便罢了。
可你一个茶馆,一眼便看见里面有多少座位。
明明空了那么多,却说没座。又不是夏天,哪有这么多的人喝茶。
又是赶了这么久的路,却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鲁智深早就火大了,他一亮他那砂锅般拳头,掌柜的、小二,全都吓跑了。
成了雀巢鸠占,也算是强抢了。
不过,实在没有落脚的地,反正人都跑了,也就在这停留。
“大人,没有客房。”
很一个个便回报过来,却没有一个好消息。“诺大的上京城,竟然连一处可以落脚的客栈都没有?”
这实在令人无法相信。
宁采臣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去找客房,是不是都报了身份?”
“是的,大人。”
“他们问了,小的们报的。”
宁采臣又问道:“在你们报出身份前,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不错,大人。咱们是报了身份,他们说没房的。”
“对,一开始,他们明明还说有房的。”
果然是这样。这么明显的排斥。未完待续
第477章、为佛像而来
“你们宋人竟然如此无礼!”
这边正回报着,却见一个契丹青年带着一群家丁走了进来。这群家丁全都背弓带刀,再加上一身的兽皮,看上去却像是一群猎人进了村。
当然,猎人中是没有这个青年这么细皮嫩肉的。
一大帮男汉中,这领头的青年越发显得白嫩可人,眉目如画。
这样的反差下,任谁都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只是宁采臣没有说破的意思:“这位公,如何称呼?”
“我叫耶律……等一下,凭什么我先介绍,不是你们先?”
宁采臣笑了一下:“在下宋使宁采臣。”
“哦?你就是宋使啊!”她点了点头,说,“我说你们真大胆,一边调拨军队,yù入侵我国,一边还派出使节来。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怕?为什么怕?我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哼!果真如此是这样,你们宋人都是舌灿莲花之辈。”
宁采臣说:“这位公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是谁说宋军要入侵贵国的?”
“是不告诉你。”她狡黠一笑道,“告诉你也成,不过你要通过一次考验。”
“什么考验?”
“出城十里有个古庙,你们只要敢在里面住上一夜,我就承认你们是好人。”
“好,一言为定。”
“别忙着答应,我可告诉你们。那儿可闹鬼,很凶的。”
“哈哈!”鲁智深他们哈哈大笑起来。也许别人还怕鬼,但是他们会怕?
别说宁采臣曾在鲁智深面前超渡过鬼魂,就是没有。鲁智深也不是个怕鬼的人。反过来还差不多。
“郡主,他们好像不怕鬼?再说城外古寺有鬼的传说,都是那些胆小的汉人胡说,咱们契丹人便至今没有一个见过鬼的。”宁采臣他们哈哈大笑接了这个赌注,耶律敏儿的部下不由有些担心。
这宋国有人为他们通风报信,这是国之大事,可不是可以做赌注的。
然而这位却不同,她本是魏王耶律淳之女。耶律淳。契丹族,契丹名涅里,辽兴宗的孙,兵马大元帅和鲁斡的儿。
辽天祚帝即位后。封其为郑王、越王。
乾统六年,任南府宰相,改封魏王。后出任南京留守。
不仅军权在握,是极得辽国当今皇帝的信赖。在别的人以儿入京为质时,他只要派出女儿就可以了。
就是女儿。也是因为皇帝极喜爱的缘故。
有军权,又极得皇帝的信赖,所以她会做什么事来,就是她的这么部下也不敢说。
耶律敏儿虽然是女儿身。但是出身将帅之家,她从来都不当自己是女儿。加不喜别人质疑她的决定。“你们都是死人啊!没有鬼,你们不会去扮鬼。”
“扮鬼?”
“是啊!你们不是说宋人是胆小。说不定咱们吓吓他们,宋人便不会动手了,到时候皇帝哥哥也会高兴。”她拍着手,似乎极力为自己的主意叫好。
只是她父亲派来的部将却不这样想。如果世间的战争都这样简单的话,那么还要他们这些军将干什么?
不过既然是郡主的命令,在他们看来,吓吓宋人也好,又没有什么事,全当找乐了。
他们这边去准备装鬼吓人的白布,宁采臣他们却已然到了城外古寺。
又是一处荒废的古寺。自从在唐朝佛教成了国教后,立即是遍地开花,建了一处又一处的寺庙,然而时至今rì,却只剩下残垣断壁。只有广大的占地面积,诉说着往rì的辉煌。
寺中佛殿佛塔非常壮丽;但是蒿草比人还高,好像没有人迹。东西两旁的和尚住处,两扇门都虚掩着;只有南边一小座房,门窗还像的。似乎有人打扫过。
这时有随从问道:“大人,咱们真的要住这儿?”
宁采臣:“不住这儿做哪?想必辽人已经下了令,不许咱们投店。”
“大人是说,那些客栈不是没有空客房,而是辽人不许咱们住?”
宁采臣:“不然你真以为这诺大的上京,所有客房都真的会住满人?”
“什么?大人,他们这也太过份了,哪有这样对待一国使节的……”
“好了,天sè也不找了,赶打扫打扫房间,找处住的地方。”
这种事没有什么好争执的,国与国之间,自然是无所不用极。使节或尊重,又或不尊重,又有什么差?
其实真要看历史,似乎也只有华夏人注重这些。华夏人出使他国的使节,别说尊重,就是没命也很正常。反倒是强硬的皇帝出兵报复,获得了尊重。比如要不是汉朝对西域的进攻,别说尊重了,杀人夺宝,再正常不过。
随从们速打扫了厢房,支起木板做桌,割下大量枯草做床垫。
看上去简陋,但也不算了。再说这以草做床垫,本身便是极正常的事,不说使节团不可能人人带着被褥出使,就是可以,草做床垫,后世也是一直有售的,甚至归入皮草一块。
有的人天生便是劳碌命,有的人却是天生便爱吃现成的。
宁采臣他们刚刚打扫好,便有人报:“大人,有一道人前来投宿。”
道人?
赵佶祟道,自然使得宋人没有几人敢对道士不敬,就是在他国,见了道士也是恭恭敬敬请了进来。
这是一个极年轻的道士,就是比宁采臣,也大不了多少。一身朴素的灰道袍,后背背着一支古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一个年轻的小道士,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人跟随,不是在宋境,却跑来辽土,不由不让宁采臣好奇:“道长只是一人?”
“贫道有僭。”对方恭恭敬敬行礼。“贫道是一个人。”
“道长一人怎么会来辽国?”
真的很好奇,比起和尚来,道士们似乎对传道并没有多少的热心。比如后世,断了传承的道派比比皆是,倒是不少商人看中了其中的商机,承包了道观,作为敛财的工具。
然而在辽人的地盘,却看到了一个小道士。
只听这个道士说:“贫道是为这佛像而来。”说着伸手一指厢房内早已残破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样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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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来了
原创为佛像而来,这倒是奇怪了我要这个破烂的佛像有什么好看的。
这样想着,便也这样问了。“道长,国内没有佛像吗?”
那道士说:“国内是有佛像,但是贫道发现这国内的佛像与国外的不同。”
“哦?怎么个不同?”
“境外佛像大多,身材匀称,其佛与菩萨像一般都体型高大;前额较宽;鼻梁高挺,眉细而长;嘴唇薄;头发和髻呈波纹状,呈螺旋状;衣服及带饰都如印度人;衣服紧贴在身上……”
那道士说起佛像来,滔滔不绝,这哪个还是个道教徒,说他是个考古学家都不为过。
不过道士这职业说他是神职者,不如说他是古代科学家贴切。毕竟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来看,比起传教诵神来,他们注重研究。
就像这个道士,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
那道士说:“真想到天竺看看,这真正的佛像到底是个什么样!”
看到他说完了,宁采臣笑了笑说:“你就是去了,估计也看不到。”
道士:“为什么?”
真想不到,道士中还有他这样的。如果用一双脚走到天竺,在后世可以称之为驴友了吧!
在这时代有这样具有实地考察jīng神的人绝对是个人,可惜他就是去了天竺,估计也是看不到佛像的。不要忘了,佛教之所以东来。便是因为天竺的灭佛〖运〗动,也就是呆不下去了,来的华夏。
既然连人都呆不下去,一尊尊石雕的佛像又怎么可能呆得下去。
正当宁采臣刚想告诉他这一切时。突然远方传来了阵阵尖叫。“有鬼,救命!有鬼,救命啊!”
声音由远及近,听这方向,是正奔着这寺庙而来。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就是那道士也把剑抽到手中,并向外寻去。
那道士的剑不是桃木剑,而是金属制成的宝剑。特有的金属光泽。在月光的映shè下,发出一水的金属光泽。
只这把剑便知道这不是个法道士,而是个武道士。
只有习武的道士会用金属剑,而修法的道士喜欢用桃木剑。这是因为桃木剑的辟邪效果加出sè。
当然。并不是说金属剑便没有出sè的辟邪效果,而是炼制金属剑加麻烦,不仅耗费金钱,需要出sè的炼器术,二者缺一不可。
世人都知道。华夏人毕帚自珍的程度,一门一派的秘法,其他门派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如果知道了,好么。那便是死敌了。
而即使有了技术,这金钱也是个大问题。道家讲究法侣财地。
不是因为贪财。而是修炼必须。修起法来,那是huā钱如流水。没有大财团支持,早晚huā费一空。简单的一比,便是比拟后世的科学家,他们做研究的huā费。
这时代惨,没有测试金属的手段,完全靠眼力和经验,就比如这铁,炼过了则软,炼不到家则脆。而无论变成哪一样,都只能成为废品。
这一点宁采臣知道,因为他家中就有一个炼器大师在。
看这道士身上带的金属剑,虽然宁采臣不知道他这剑是炼器而成,还是人工打制而成,单只上面没有任何法力波动,便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
他们出屋不到二十米,便见一个身着女装的人影向他们这边跑来。
大概是看到这边的人群,以及打起来的火把,那人影跑得加卖力,叫得也加大声了。
其实火把对宁采臣他们没用,只要有月光,宁采臣也好,就是鲁智深林冲他们也可以轻易看清百米范围内的景物。
反倒是打了火把,由于火光的作用,反倒是看不太远。
人的眼睛可以轻易从黑暗看清光亮处的景物,但是反过来则不行。
虽然宁采臣他们都不是常人,但是这基本的光学原理,他们还是要遵守,除非他们可以达到无须在意法则的境界。
那女一路跑,很便跑到了宁采臣他们一行人面前。
那欣长健美的身材,优雅迷人的风度,尤其是那一头乌亮的秀发,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特别是那张小嘴,分明长出来,却给人一种娇羞躲闪的味道。
“有,有鬼!”她娇喘连连,胸脯上下起伏,似乎很怕很赶。
“姑娘,鬼在哪儿?”道士关心这个,接到人立即问道。
那女在看了道士一眼,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然后啊的一声,直接软倒在地上。
“姑娘,姑娘。”再叫也不醒,急得那道士团团转,是抱也不是,放在那儿也不是。
“大人!”
由男变女,由女变男。看上去似乎是极jīng妙的画妆,如果她的对手是一心读圣贤书的宅男们,由于与外界接触少而蒙混过去,但是他们这帮人可是使节团。
有谁听说过做使节的有不通世事的?
鲁智深这个老兵痞当场便认出她来。
宁采臣想了一下,立即说:“抱她进去。”
“大人,她就是那个丫头。”鲁智深提醒道。
当然,也不是没有认出来的。“鲁大人,您是怎么知道的?”
鲁智深说:“我用鼻一闻,便知道公母。”
“真妙?大人可不可教教小的?”这本事可是好本事,自然便有人想学。
“想学啊!参军十年,包你学会。”鲁智深坏笑着。
好男不当兵,一听说参军十年,立即不学了。
吓跑了闲杂人等,鲁智深小声说:“大人,让她进来,真的好吗?”
“那怎么办?让她躺在地上?”宁采臣无可无不可。
鲁智深重回朝廷队伍,自然恢复了他从军时的jǐng惕心:“大人,我是怕她弄什么妖蛾。”
宁采臣:“她已经在弄妖蛾了。”
“什么?”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她是在装昏吗?”
“什么?我这就去揪起她。”听到她是装昏,鲁智深立即便要揭穿她。
“慢着。”宁采臣却拦住了他,说“与其她在暗处,不知玩什么huā样,还是让她呆在眼皮底下,加安全一些。”
“该死的契丹人!”鲁智深对现在动不了她,不能揭穿她,有点火气。未完待续
第479章、玩
原创作为军人,鲁智深自然是不会喜欢自己的敌人的,可是面对这一位怎么办?
人家可是个女孩,难不成上前揍一顿?鲁智深还没有这么没品。(我要
“好了,咱们就看着她,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这不也是个乐趣吗?”宁采臣安慰着他。
鲁智深:“我可不像大人,有这等闲心逸致。”
“呵呵!”宁采臣笑笑,反而很有兴趣地看她什么时候假装醒过来,又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要说这古代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娱乐。吟诗做画,这等事是用来装13的,不是用来玩的。
也许古人玩得很乐,但是对一个穿越者而言,则实在是没有什么乐可言。反正宁采臣从第479章、玩来都没有觉得这吟诗做画是件多好玩的事。
至于其他……好像没有了。
古人匮乏的娱乐活动,非要说一个宁采臣喜欢的,他反倒是喜欢小孩们上树掏鸟,下水摸鱼。
然而他是什么人?他是个读书人。单只是这点,他就不可能做那些事。
现在却突然跳出来个少女,不做别的,竟然是想骗他们玩。单只这点儿便让宁采臣突然燃起了极大的玩兴。
那个宋人为什么死盯着我看?我知道我美,但也不能这么盯着人家看?莫非是遇到了登徒?
少女也不好受,假昏就不说了,偏偏有人这么死盯着看。虽然她闭着双眼,但是那“火辣辣”的目光,让她如有火炙一样。
管不了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啊!”打乱了计划,使得她急急张开双眼,“这是什么地方?”
分明是假装,直奔这儿跑来,却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道士不疑有诈,立即说:“姑娘。伱现在是在庙中。”
“庙?对!”她仿佛想起什么,立即惊慌说道,“鬼,外面有鬼。”
道士:“鬼?哪儿有鬼?”
“就第479章、玩在外面。就在寺庙外面那处小树林里。”少女急急道。
道士:“好!姑娘,伱带路,看贫道收拾他们。”
道士有什么用?道士又不是自己的目标?
少女看向宁采臣说:“公,伱们不去吗?”
“我们?”宁采臣看了看他们自己,然后说,“我们又不会抓鬼,去干什么?再说那鬼只在外面。又不会到寺中来,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的好。”
这怎么能行?伱们不来,本郡主的一切布置不是都白费了吗?那还有什么玩的。
于是她用愈发可怜的声音说:“只我们去,伱们不去,人太少了,我怕。”
她怕,道士倒是不怕,拍着胸脯说:“姑娘不用怕。对付妖魔鬼怪,正是咱们道士的看家本事。任何妖魔鬼怪都是手到擒来。”
这道士也太能吹了吧!任何妖魔鬼怪都手到擒来?这可是就连仙人都不敢夸口的。再看看他,身上没有丝毫法力波动。有的只是胀红的脸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小道士动了凡心了。
看到这一点,宁采臣坏了。“是了,这位道长法力高强,正好去抓鬼。去吧!去!我听说鬼这东西都是按人来的,伱如果怕他,他便会……突然在伱身后出现!”
“啊!”怎么说都是女孩,还是会怕的,哪怕她是想扮鬼吓别人,但是处在这样的气氛中。她也会怕。
宁采臣一吓,她立即吓得寒毛都立起来了。
不过宁采臣不管她是不是害怕呢?只要好玩就的。急急地推他们出去除鬼。
一行人挥手告别,就像是向遗体告别似的。
稀里糊涂,耶律敏儿便让宁采臣给推了出来,她还发着蒙,宁采臣却已向她挥手告别了:“一路走好啊!”
鲁智深也高兴道:“对。不要回来了。”
宋辽之间的世仇,哪儿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鲁智深不管什么鬼不鬼的,只要这儿没有契丹人,他就高兴。
宁采臣故意说:“伱怎么能说别回来呢?这回不来,岂不是让鬼捉了。”
这样说完,宁采臣仿佛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似的,解释说:“姑娘,不用担心,世上是没有鬼的,不语怪力乱神,其怪不败……也就是说如果伱真的遇到鬼了,就不要反抗,这样就没有鬼了。如果还有的话,也多是让鬼抽筋剥皮,只是有点疼,没什么的,真的。因为人一死了啊,便也成了鬼。到时大家成了同类,还有什么好怕的?”
夜半说鬼,这本就是人心煌煌不安了。偏偏这时还起了一阵风。
宁采臣缩了缩脖,说:“噫,外面好冷,走,大家一起回去烤烤火好了。”
宁采臣虽然没有讲鬼故事,但是却也让不少人后背发凉。回去烤火的建议,自然没人反对。
他们是回去了,可是耶律敏儿却差点儿吓哭了。
宁采臣虽然一直说没鬼,但是他的神态,他的语气,差一点儿便把耶律敏儿吓哭了。
什么抽筋剥皮,鬼上身,专杀亲人……这太可怕了。
身为契丹贵人,虽然听说过鬼,但是谁敢给她讲得这么详细,吓坏了小郡主,不要命了吗?
“姑娘,是哪片树林,还请姑娘引路。”小道士只想表现一番,哪里知道耶律敏儿已经不想出去了,看到黑灯瞎火的便先怕了。
不,我敏儿怎么会怕鬼。可恶的宋人想吓唬我,我不怕呢?对了,还有这个臭道士,难道不知道外面冷吗?想抓鬼,伱不会自己去啊!
好冷啊!早知道今天这么冷,本郡主就不该亲自来了,派个丫环来就好了。
为了吓唬宁采臣,为了报仇,耶律敏儿不情不愿地走了。再很羡宁采臣他们在烤火也没用。
白清跑了过来,小声问道:“大人,这寺庙是不是真的有鬼?”
他这一问,当场便笑喷了。身为宁采臣的随侍妙善说:“哪儿有鬼?连点鬼气都没有。”
宁采臣也说:“估计这是契丹人给咱们的下马威罢了。”
“大人,那咱们怎么办?”
宁采臣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信了?是了,自己现在可是正使。既然如此,又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呢?怎么说这契丹人连住宿都不让,也实在是太过份了。
说是庙外,其实并没有出了寺庙的范围。这寺庙占地极广,只是土墙倒塌,埋在了泥土乱草丛中,看上去,是庙外罢了。
土墙围住的是一片小树林,他们刚到这儿,便看到白影晃动,鬼气十足。
那道士见了,不仅不怕,反而怒斥道:“世间不宁,伱等恶鬼竟然不入轮回,反而祸乱人间。贫道全真教丘处机,今rì便收了伱们。”
说他是为爱勇往直前也好,说他世事阅历太浅也好,总是他是一使轻功,便追了上去。
也是错有错着,如果是真鬼,他的武功并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但是他们偏偏不是真鬼,而是人。
怎么说,丘处机现在也是正宗的二流高手。军阵对战,也许他不行。但是这样挪移装鬼的小动作身法之流,那些侍卫可不是他的对手。
三两下,便把他们从树上踹了下来。
“姑娘,他们不是鬼,是人。”揭穿了鬼的真身份,丘处机欢地去向耶律敏儿报喜,当然也有邀功的意思。
只是听了他的话,耶律敏儿不动不静,只是蹲在地上。
“姑娘,伱是不是受了伤?”看她不动,丘处机急了,极害怕他追那些假鬼时,伤到了她。匆匆去扶她起来。
“啊!”
只是扶起来,这哪儿是人,分明是个披着人衣的黑脸恶鬼。焦黑的面孔,眼睛是斜的,只有牙齿是雪白……
砰。
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丘处机便后脑一疼,两眼一黑,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郡主。”扮鬼的汉一个个从树上爬起来,拜见他们的主人。
耶律敏儿丢掉手中的石头,拍拍手,大声说:“伱们真是笨死了,连个臭道士也制不住。”
“是,郡主。”他们哪儿敢说别的,虽然从树上掉下来,每一个都摔的不轻,然而确实是他们大意了,这么多人让一个道士揍得七零八落的,就是他们也觉得丢人。
耶律敏儿却觉得不解气,继续骂道:“伱说伱们还有什么用?一个人都制不住,他们有那么多人,难道每次都让本郡主出手吗?”
“是,郡主,属下记住了。那郡主现在……”
“现在……现在先把人绑好藏好了。”耶律敏儿说,“那个可恶的宋人,说什么本郡主也要吓死他!”
契丹卫士互相看了看,低头应是。
其实他们是想回去的,从树上摔下来,哦,还是让人又踢又打的下来,每一个都伤得不轻。如果每一个宋人都这么厉害,他们还打什么,干脆投降算了。可是郡主要玩,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耶律敏儿叫来她的丫环,让她用灰尘帮自己画了个大花脸,看着满意了,这深吸了一口气。“救命啊!有鬼啊!”
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就连树上的猫头鹰都让这叫声吓跑了。
“救命啊!有鬼啊!”恐怖、凄凉……
整座寺庙仿佛突然间恐怖起来。!!!未完待续
第480章、冷死了
原创凄厉的求救声,叫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却没有人出来看上一眼,不,是连任何动静都没有。搜这⒌
仿佛这叫喊声全都石沉大海了似的。
“郡主,他们是不是没有听见?”见自家郡主演的这么卖力,却没有人搭理,忍不住出声问道。
叫了半天,耶律敏儿的声音也哑了,口也有些干,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傻瓜似的。
“可恶的宋人,本郡主竟然忘了他们皆是胆小怕事之徒了。听是鬼怪,他们就不敢出来。现在没了道士,是加不敢来了。”
“郡主,那咱们怎么办?”
大冷的天,没人喜欢在树上蹲着玩。天气这么冷,是恨不能立即回家。
还别说,这汉人造的房第480章、冷死了就是比自己的帐篷暖和。
当然,在享受这份暖和的前题,是自家郡主玩尽兴了。
“走,既然他们不出来,咱们就上门去吓他们。”
主提出的要求,他们自然不会反对。
从一片黑暗的树林走出,奔向厢房的光明,耶律敏儿走过一次。第二次是轻车熟路。
但是这一次,却不知为什么。没有了光明。
是的,整片厢房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点儿光明都没有。
“郡主……”
“没事,大概是这些宋人熄火睡了。”耶律敏儿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却给出了一个给自己壮胆的〖答〗案。
手下人本想问一下是不是走错了路,但在郡主给出这样的〖答〗案后,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公?宋国的公?”门掩着,喊了几声,却没有人应声。
吱-
门一推就开。里面比外面还黑,至少外面还有月光。
“公?”还是没人应,只有一片宁静,仿佛这儿已经没有了人似的。她大着胆迈了进去。
吱-砰。
门一响,从门后倒落一件重物。
“啊!”定睛一看。先第480章、冷死了是一声惨叫。因为那分明是一件面上全是血的死人。
适应了屋中的黑暗,再一看,七零八落的尸体是倒了一地,甚至还有悬在半空中的。
“有。有鬼!”一丝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她外耳直钻入大脑,有徐徐吹气,不断吹着她的脖颈。
“啊!”她哪儿经历过这个,立即拔腿就跑。
什么,是什么抓住了我的脚?
拔,卖力的拔。
为了逃命,连鞋都不要。
他们这一行人一逃。屋中也很恢复了火光。
哪儿有死人,全都是假装的罢了。
白清他们起身,甚至问道:“大人,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好。咱们毕竟是出使的使节,这样装鬼吓人……”
“难道伱想让她这样鬼哭狼嚎的闹一晚上,不睡了?”
那个姑娘的声音也不难听,怎么说也不至于是鬼哭狼嚎。不过,真要闹腾一夜。确实是够烦人的。
赶了这么远的路,白清也累,只是很可惜。华夏人的传统使得他就是再生气,也不得不顾虑他国的反应。
当然了,有他这想法的只是少数几个人。大多数人还是听宁采臣这个正使的,他说什么,他们便听什么,便做什么。
装死人吓人,是有点儿孩气,但是谁让伱们先装鬼吓人的。脸上涂抹了鸡血,不仅不气,反而有一种畅的感觉。
就是赶了这么久的路。也不累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劲,很想再玩一次。
妙善是〖兴〗奋地说:“爸爸,要不要放些真鬼出来,吓吓他们。”
“算了吧!就是这样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再来真鬼。非吓死他们不可。咱们这次来可不是杀人的。好了,做点晚饭,吃饱喝足了,今晚先凑和一晚,明天再买被褥回来。”
“爸爸,伱说错了。早饭吃好,午饭吃饱,晚饭吃少。”妙善一本正经道。
只是她的腔调“好”“少”不分,也分不清是“少”还是“好”。
宁采臣不管这些,反正是身上有银,所以他这一路上是见什么买什么。上一世做不到的豆浆买两杯,这一世全做到了。什么鲜鱼,牛羊肉,大白菜……是一样往一样的拿。放的开了,也没有瞒人的意思。看着妙善与众人吞咽口水声,宁采臣问道:“那伱是想吃少,还是想吃好?”
跟着宁采臣是不缺吃的的,赶了这么远的路,又是打扫,又是吓人的,每一个都饿了,皇帝不差饿兵。
饭菜一弄好,每一个都吃得饱饱的。
身边就是火堆,虽然没有足够的被褥,但是吃饱喝足,每一个都睡得很香甜。
哦,他不是每一个。比如那个让抓起来,绑好放在树洞,嘴上还塞了布的道士。
再比如,某个不良人士,差人挖的大坑,由于慌不择路,把他们自己陷了进去。
那坑又深又大,掉进去了,便别想再爬出来。是绝对优良的陷人坑,以及困人坑。
什么?大声求救?
好吧!他们先是装鬼吓人对吗?
在他们的眼中,这寺庙中的宋人都死了是吗?
那么这荒郊野外的,他们如果大声呼救,是想找鬼来救他们呢?还是找那不知名的凶手来?
耶律敏儿是呼救来着,她手下人可不敢。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家郡主。
“那怎么办?没有人知道咱们让困在了这儿!”耶律敏儿又急又怕,她是再也不想玩了,只想离来。“咱们会不会死在这儿?”
“不会的,郡主,等到明rì天一亮,咱们便有办法出去的。”
“嗯。”
北风呼呼地吹,有个深坑可以避风,但是总是难免有风吹下来。
再加上那不知名的凶手,或是鬼。这身体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凉凉的。
树林也好,地下也好,别的没有,却有足够的湿气,这又是一个折磨人,让人讨厌的感觉。
但是他们只能忍下去,不会别的,只为了活下去。
耶律敏儿后悔了,后悔为什么选这么个地方,选这么种玩法。自己可是郡主嗨!对方不过是群宋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全抓起来,用皮鞭打他们,用火烤他们,皇帝哥哥也不会怪自己的……
火?好冷啊!真是冷死了,冷得让人想睡,睡在自己的火炉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