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得救
“师妹好身手!”伍三通拊掌大笑,葭葭将陈华置于飞天蚌之中,如有所料的回头,便见那只名唤“伽鸟”的凶禽一脸怒色的向着她袭来,伽鸟的身形在她的瞳孔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眼看便要至跟前,葭葭抽出无锋剑一剑劈了上去,这伽鸟灵活的一个翻身,再次向她袭来,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们久违了的一声属于金丹真人的长啸自葭葭身旁响起。
葭葭惊异的回头,对上的是一名容貌不凡,可脸色有些不虞的男子,他看了眼葭葭,脸色稍霁,终于出手向着那只伽鸟掠去。
见他出手,几人皆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葭葭更是一点形象都不要的坐在城墙之上,心中为方才的出手而心有余悸。
那边那位来自湖州城的金丹真人正和那只伽鸟紧咬着对方较量起来。
功法与妖兽天赋的冲击叫周围的灵气剧烈的波动了起来,灵气的剧烈波动带动着周围的事物在此刻的葭葭眼里仿若出现了断层一般若隐若现。
“陈师兄,不,师叔!”严灵在陈华没有注意之时已经一把拽住了陈华的衣角,颇有些欢喜的开口了。
“嗯?做什么?”陈华也是方才从刚刚的惊心动魄中恢复过来,闻言冷哼了一声。
严灵被这冷哼吓了一条,连忙东拉西扯的说道:“师,师叔,这位真人与那凶兽看起来较量的颇为凶狠,我们要不要上前帮忙啊?”
她这话一出,又是换来了众人的注目,伍三通实在看不过去,骂道:“你消停点吧!这位真人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岂会出手?你若想要冲上去送死那也请便!反正严开既然敢放手将他妹子交到我们手上,便要做好了你没头没脑会丢了性命的准备!到时候便是论起来也是他自己的责任,要将妹子扔给我们。修仙界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难不成师尊还会要我们给你偿命不成?”
伍三通这喝骂可以说是语气极重了⊙严灵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方才实在是紧张之下想与陈华说说话而已,哪里晓得自己随意找的借口便是那么不靠谱,这么想着便有些委屈,回头又恶狠狠的瞪了裴杏儿几眼,才心里舒坦了一点。
虽然一下子从那伽鸟的对手变成了看客。可还是不得不说,众人这看客做的还是非常称职的,一个挨着一个坐在城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边伽鸟与金丹真人做殊死较量。
“这位真人竟是个真修!”伍三通啧啧嘴道,一开始看他拿出一把剑还以为是剑修呢。谁想不过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个符法宝都不知被扔出多少张、多少个了。
终于随着那伽鸟凄厉的一声长啸,那位真人终于一剑砍下了这伽鸟的头颅。向着他们几人走来。
不过须臾便已至葭葭跟前。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又将目光转向他人。随即又将目光转回葭葭,出口的声音却与葭葭想象的冷清不同,而是十分的温和:“累了吧!此事还要与城主报备一番,你们且先随我来!”
他这句“累了吧”皆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晓得这位金丹真人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可还是跟着他进了湖州城。那位真人取了快铜牌给那守门者一看之后,便将众人引进了城主府。坐在那里等了半晌,那位城主才姗姗来迟。看着他们几人的面色自然不会好看,只是碍于众人身上代表身份的昆仑内门弟子服没有立刻发作起来,而是开口发问:“几位好算盘?为了自己的性命°将那恶兽引入我湖州城么?这便是昆仑的家教?今日华某算是受教了!”他这开口端的是一点不留情面。
几人默不作声的低头装死,一副惭愧难当的模样。
那位城主只发泄了这么一句自然火气还在,便要继续开口喝骂。这时,那出手的真人却摆手打断了他的动作,对着这位城主疑惑的表情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葭葭:“不知几位的师尊是何人?”
葭葭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位真人自出现开始目光便最多的是放在她的身上,论起修为来她可不是一群人里头最高也不是最低的一个,偏偏真是中间的那一个,也不知这位真人为何如此看重于她。
不过他既问了,葭葭自然不会拂他的意,而且又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便开口回道:“家师藏剑君子秦雅!”
“家师五阳真人!”那边陈华三人也开口了。
“秦雅?”那位真人扬眉,笑吟吟的看向葭葭,“五阳真人!都是昆仑高人。城主便不要在意了!左右他们也是没办法!这事便算了吧!”
那位城主皱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怎么回事,尽帮着外人说话!”
那位真人抿嘴一笑,眼角余光自然没有放过那边几位疑惑的表情,轻笑:“这位藏剑君子的高徒我观她小小年纪便是个二品阵法师是以便生了结交之心!”
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倒叫一行人不能拂了他们的意,葭葭更是如此,只能赔着笑道:“不敢!”
“你当得!”那位真人却向她走来,“我观你等应是外出历练经过我湖州城的吧!若是没有地方落脚不若住我府里头。对了”他似是才想起来似的,轻笑着将方才因为打斗有些凌乱的头发压了一压,“在下陈七,姓陈,排行第七,便以此得名。我府上离城主府不远,几位若是不嫌弃这几日便在我府上住两日吧!”
这位既是救命恩人,又颇为好客热情的金丹真人这么一说,几人不管是从道义上还是修为上自然不好拂了他的意,便点头应下了。
一行人跟随着这位真人来到陈府,虽说没有那等震撼,可布置的也算匠心独具。指给了众人几间屋子,这位真人便退了出去。
葭葭很快便入定了,两耳再不闻外事,只一心一意的沉浸在修炼之中。
随着葭葭、陈华、伍三通与叶凌风相继入定,严灵入睡,那位在屋檐上站了很久的陈七真人才有所动作,一步跃下屋檐,向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没有敲门,这人可以说是凭空而入,可屋子的主人却一点都不惊讶,在看到陈七之时,低身一礼,口中唤道:“陈真人!”
“裴姑娘好久不见!”那陈七也不以为意,很是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看向对面妩媚多娇的美人,“数年不见,裴姑娘越发漂亮了!”
“谢真人谬赞!”裴杏儿低头行至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王冲呢?”陈七开口问道,“上回见你们不是还我侬你侬着呢么?”
“死了!被我弄死的!”裴杏儿勾起了唇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活该,就那等癞蛤蟆一眼的长相也敢学人喜新厌旧。”
“你的眼光确实不行!”陈七右手突地出现了一个茶盏,轻啜一口,笑道,“便在情浓之时,为了一个进秘境的名额,会将枕边人送到我床上的,决计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是蠢人,当日你就应当能猜得到的。”
“何故说那等没用的废话?想要不劳而获有多少可以挑?”裴杏儿神色不变,“这事陈真人心里明白,杏儿也知晓。对陈真人来说送上门的岂可不要,对于杏儿来讲不过是存着一丝幻想,毕竟陈真人的容貌修为都要远远高于王冲那贱人,杏儿想着不知能否借机攀上陈真人这根高枝。熟想便是使了浑身的解数都不能动得陈真人的心。”
对于裴杏儿毫不客气的反讽,陈七沉默了良久,终于出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裴杏儿挑眉:“陈真人说的是何人?杏儿可不晓得陈真人这个‘她’是谁?”
陈七似笑非笑非看了裴杏儿一眼:“以你的聪明会猜不到这人是谁么?不要与我装傻!”说着他出手如电的一把扣住了裴杏儿的脖子,眼神温柔,“杏儿还是快说吧!”
“她,她叫连葭葭。”,突如其来的出手叫裴杏儿呼吸有些艰难,颈项之中突然的松手让她大大的喘了几口气,随之轻咳了起来。
看着陈七放下茶盏以食指轻叩桌面,一下接着一下,节奏不变,怎么说也有过半个月的耳鬓厮磨,她知道这是他在思量时的惯有的动作。
便轻笑了起来:“我劝你还是不要想了。她可不比我,师尊是昆仑的藏剑君子,手掌执法堂,师兄是这任斩神刀的主人,而本身也是为数不多的筑基初期修为的二品阵法师。你若动了她,便不要想过安生日子了。更何况,她心中也没有男女情事,若真欺了她,指不定她会抖出来,叫你颜面无存,大不了独身修炼罢了,昆仑独身修炼的不要太多!”
“你……”被裴杏儿说中了心事,陈七很是恼怒,“啪”一声将茶盏甩到了裴杏儿的头上,几根茶叶沾着她的额头,看上去甚是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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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天雷竹(二更)
“我们好歹也是呆在一起有半个月的时间。”裴杏儿兀自发笑了起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还不清楚么?她的容貌风姿更是这类之中的极致,你能不上心?更何况,你骨子里就是个‘贱’,越是对你不上心,越是会放到心上。她与陈师叔他们都未曾涉及情爱,严灵又是个蠢货,自然发现不了,可你那眼神,怎么可能逃得过我裴杏儿的眼睛,你对她有所图谋!这一点,我一开始就清楚。”
陈七的脸色变了又变:“怎么,你想阻止我?”
“杏儿不敢,也阻止不了。”裴杏儿失笑,“其实在龙琚山看到那只伽鸟,我就晓得这伽鸟是你的,也期盼着按捺不住最先出城的不要是你,可是偏偏事与愿违,还是你。本来,我以为我们动了你的妖兽,指不定你会杀我们灭口,可一看到你那眼神,我便知晓了,你想牺牲一只妖兽把这美人弄到手。左右这只伽鸟一样级别的妖兽你手里头还有几只呢!他们是自动的跳进了这个圈套。”裴杏儿的笑容愈发诡异起来,“可是美人虽然难得,可比起随之而来的麻烦,你应当是不会做这笔生意的吧?”
陈七站了起来,勾了勾唇角:“可惜啊,她的修为太低,若是金丹的修为倒是有资格做我的道侣。”剩下来的话,他没有说。没资格做道侣,可做侍妾又会引来大麻烦,真真是鸡肋,留也不是,丢也不是。
裴杏儿低头不语,只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这人从来不把女修放在心上,即便是喜欢的美人,没有绝对的价值,也可以随意丢弃。不过这次,连师叔,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了。
那陈七说着拂袖而出,裴杏儿复又呆呆的坐到床上,直至天明。
这里的剑拔弩张那边的几位完全没有察觉。几人自入定中回过神来,几乎是不约而同推开了房门,便见那位陈七真人背负双手立于院中,白袍金边,倒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潇洒。
他朝葭葭一笑:“连仙子!”
葭葭抽了抽嘴角,对他的热情颇有些不习惯,他又招呼了陈华他们,说是想要亲自带他们在湖州城中走一走。
他们何德何能,就算是昆仑内门弟子又如何,怎么也是当不得这位真人亲自的招待的,虽是一面感激他的招待,可还是在心中埋下了一个疑惑的种子。
“这里是我湖州城的炼宝阁,这边请!”陈七笑的热情,摆手将他们引进炼宝阁,“虽说这炼宝阁天下可不少,可我湖州城的炼宝阁里头可是有一些我龙琚山特有的宝物。”
众人本是不感敢兴趣的,炼宝阁的话昆仑脚下的明定城便有。可一听说有一些龙琚山特有的宝物,便也起了三分兴趣,跟着陈七进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行人才前脚进了炼宝阁,后头便有一位戴着黑色斗笠的蒙面男子注视了一行人的背影注视了好久。
许久之后,那露在外头的一双桃花眼弯了弯,似笑非笑:“这个陈七胆子倒是不小,在我蜀山控下的湖州城里头对城主阳奉阴违,一直都抓不到你把柄,这次若是触了那人的逆鳞,便有意思了。”
“钟师叔!”从后头赶来的同样装扮的黑衣男子,声音干巴巴的开口道,“墨无元回来了,昨日师叔让我跟的那群人出了城便失去了踪迹,是以墨无元又回来了。”
一听这话,钟步归露在外头的一双桃花眼便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失去了踪迹你便回来了?便没有想过怎么会失去踪迹?没找过原因么?还有他们什么时候又一次出现在你眼皮底下的?在哪里出现的?这些都要我来教你么?”
“我”墨无元沉默了片刻,低头单膝跪下,“请师叔责罚!”
钟步归忍不住扶额轻呼出口:若不是这人虽然刻板、木讷可够忠心,又是太一真人的弟子,他可懒得搭理他。
“起来吧!“钟步归不耐的回头,对上那张板砖脸不耐更甚:“这样吧,你帮我去趟昆仑,带个口信给顾朗,说她师妹被个金丹期的老色狼盯上了,让他快点带人来湖州城走一趟。”钟步归说着,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墨无元抿唇不语,钟步归等了一会儿,见他还不动身,不由得拉下了脸:“怎的还不走?”
“钟师叔可是看不起我墨无元?”墨无元那张四四方方的板砖脸上闪过一丝气愤,“为何不用传讯符?”
钟步归心里叫道:你也知晓自己有多么的讨人嫌了吧。可到底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一拍手道:“这里离昆仑相隔万里,我身上没有那么高级的传讯符,能传万里,你有么?更何况,若是一个不留心,被人截了去,顾朗他师妹不就倒霉了?顾朗是什么人,你也知晓,这件事极为重要,我怕他人偷懒,也只得将这件事交到你的手中才能放心,快去吧!”
墨无元低头想了片刻,而后严肃的点头道:“师叔,既如此看得起我墨无元,我墨无元便决计不会让师叔失望的,我这就去了。”
“快去快去!”听说墨无元那板砖要动身,钟步归心中大喜,可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只道做出一副关心师侄的模样,很是和蔼的拍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师叔放心,我定会快去快回的。”墨无元沉声应道,转身离去。
钟步归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可没料,那墨无元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江师姐不日便要抵达湖州城了,钟师叔不要忘了!”
“微雨要来?”钟步归却是忍不住的扬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江微雨是他师尊明玉真人的独女,与他从小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他腰间的一个香囊便是江微雨绣的。
墨无元动了动嘴唇,又忍不住劝道:“还有我临行前,杨东媛师侄叫我看着钟师叔,莫要让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修接近钟师叔来着。”
“好了好了。”钟步归不耐,美人他喜欢,可还不到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的地步,于是说道,“微雨可不是来路不明的女修。”
墨无元看了他一眼,钟步归忍不住一个哆嗦,只觉这板砖只要一看他,他便心里头慌慌的,果不其然他一脸严肃的开口道:“杨东媛师侄说了,尤其要注意江师姐。”
钟步归的脸色愈发难看,“够了,墨无元!你此番出来令师太一真人是要你听她们的命令还是我的命令?”
“自然是钟师叔的。”墨无元眨了眨眼,看着钟步归回道。
“好!那我现在命令你,不管是阿媛还是微雨,你都不要去理会,只管听我的的命令便是。快去昆仑。”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看着墨无元身体一僵,转身离去之后,钟步归才觉得连日的不快一扫而光,松了口气,跟着进了炼宝阁。
一连拍了数个法宝,虽说这些法宝都是不错,可还不到这湖州城特有的地步,是以葭葭一行人都未曾出手。
“下面一个,几位应当会有些兴趣。”陈七轻笑着扫了一眼兴致缺缺,却因为忌惮自己这个金丹真人而跟着附和干笑的几位扬眉看向了场中。
那位主持拍卖的修士却是突然拍了拍手,成功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卖了个管子,这才道:“下面的宝物却是方才送入炼宝阁的,在座的如有剑修可千万莫要错过这件宝物了。”
这话一出,便是一阵哗然,虽说在这炼宝阁里头的修士论起来剑修占了还不到一半,可对于这未知的东西人人皆是有些向往的,是以个个便伸长了脖子看向两美貌侍女端上来的一只锦盒。
锦盒打开,当下便有不少人倒吸了两口冷气:“天雷竹!居然是天雷竹!”
“而且还是万年的天雷竹!”那主持拍卖的修士笑的很是得意,指着锦盒中天雷竹的一圈紫边,“由这万年天雷竹炼制的飞剑有八成把握可以引动雷劫。那样的奇物,啧啧啧,众位难道不心动么?”
场中不仅剑修,还有许多使剑的真修也皆是忍不住看向那只锦盒:这样的宝物,拿在手上打斗之时多的可不是那一分两分的胜算啊!
“真是不错。”葭葭正看向那躺在锦盒之中的天雷竹,耳边响起叶凌风的轻叹,“不过可惜了!”
“闷蛋,你可惜什么?”伍三通最先按捺不住叫了起来,“是可惜没有那么多的灵石么?放心,你若喜欢,我们便是把自己卖了也要让你拼这一把的。”
“不是。”叶凌风却是一反常态的对那天雷竹并无多少兴趣,只道,“若不是单一雷灵根的修士使用天雷竹那都是可惜了,无法发挥天雷竹最大的功效,我亦是如此。只是这在场跃跃欲试的修士里头竟没有一个单一的雷灵根。不能物尽其用,是以我才道可惜。”
“单一的雷灵根么?”葭葭却忽的转头看向叶凌风,托着腮帮子想了片刻道,“我若是没记错,我师兄正是单一的雷灵根,而且也是剑修。”
第一百五十三章 道侣(凌可人MM和氏璧+)
“师妹有兴趣?”陈华看向葭葭,笑道,“放心,师妹若是喜欢,我等卖了三通也会替你拼这一把的。”
“陈华你小子。”伍三通笑了起来,“我可不值钱,不若卖了你更合算。”
葭葭抿嘴失笑,在这说话的当儿,那里已经开始竞价了。
底价是一千上品灵石,很快便飙到了两块极品灵石,也就是两万上品灵石。
葭葭无奈的叹一声,再往上去真真是把几人卖了都拿不出那么多灵石了,朝三位师兄摇头,看葭葭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要放弃了。
一旁一直关注着葭葭脸色的陈七这才开口道:“连仙子对这天雷竹很有兴趣?”
葭葭看向陈七,等他接下来的反应,“其实巧的很,陈七便是这天雷竹的主人。”
葭葭不说话,只双眼眨也不眨的看向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陈七笑着抬头正巧撞入了葭葭的一汪水瞳中,也不由得一愣,而后眼中闪过一丝可惜之色,不过很快便被他尽数敛去,一本正经的道:“只需连仙子帮陈七一个忙,陈七便能拱手奉上天雷竹。”
葭葭自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道:“但说无妨。”
“阵法。”陈七的视线下移移到那双微抿的粉色樱唇上双眼不由得微微眯起,“我要很多阵法。空白阵盘我这里早已备好。只需要一个阵法师帮我刻录阵盘。二十个隶属三品阵法师的范畴的阵盘,两百个隶属二品阵法师范畴的阵盘再加三百个最简单的盾阵。按市价来算便是刚刚巧巧是两块极品灵石,如何?”
“有些地方葭葭不太不明白。”她皱眉看向陈七,“还请陈真人为我解惑。”
“哦?”陈七扬眉,“请讲。”
“恕葭葭之言。”葭葭拱手,“偌大的湖州城,您若是想要这些阵盘定能请出几个阵法师来,以您刚才的出手,想必乐意接过这桩生意的多的是,为何会找到葭葭。”
“你这疑惑也有道理。”陈七一点不惊讶,轻啜了一口茶继续道,“只是此事我不想让他人知道,仙子需替陈七保守这个秘密。”
葭葭低头想了半晌,不管这陈七想要做什么,想要躲过什么人的眼皮,她都懒得去管,唯一想要的便是天雷竹。于是低声回道:“便是我不修行,连夜不停的刻录,也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好,便以一个月为期。”陈七笑的灿烂,打了个响指,找来一位炼宝阁的修士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几句,那修士脸色大变看,虽是不愿,可还是点头应允了,起身离去。
“天雷竹一会儿我就可以奉上。”陈七目光颇有些放肆的在她脸上游移,“仙子放心刻录阵盘便是。藏剑君子的弟子,总不会半路逃跑吧!”
“自然不会!”对他放肆的目光,葭葭有些不喜,可到底是对那万年的天雷竹心动了,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接过万年天雷竹,葭葭手指触上了那道紫边,良久之后,收了天雷竹,眼底一片了然。
自那天开始,他们一行人便在陈府落了脚。这一个月里头,陈华他们也曾去过龙琚山一次,得了一些小小的收获,当然葭葭并不在里头。她这一月可说是把自己关在屋内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出过门。
终于将最后一只盾阵刻完之后,葭葭长长的松了口气,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拳脚,带着那只装满阵盘的储物袋去寻那陈七了。
看到陈七之时,他正与一位美貌的筑基女修调笑,见她进来,蓦地双眼一亮,回身看向身旁的女修:“你先下去吧!”
那女修明显有些不高兴的点了点头,自葭葭身旁走过之时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对于这莫名其妙的眼刀,葭葭只当没看见,只将那储物袋放在陈七面前:“幸不辱命,你点点看。”
陈七扫了一眼手中的储物袋,收了起来,看向葭葭莞尔一笑:“仙子辛苦了,请坐!”
辛苦这话不假,葭葭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转了转眼珠,在这一月里头,她便收到过好几次陈华他们的传讯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成,葭葭自知他们也不想再这湖州城多逗留了,便开口道:“叨扰了真人一个多月,葭葭惶恐,如此便告辞了。”她边说边发了张传讯符给陈华他们。
“你要走了?”陈七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口问道。
“是!湖州城我等逗留的够久了!”葭葭莞尔,“到了该走的时候,如此便多谢陈真人款待了。”葭葭笑语盈盈,似乎被关了一个月,人一出来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陈七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瞳色微暗,想了想,终道:“如此,陈某便不留你们了,请!”
他说着一路将葭葭与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陈华等人送出了陈府。
一行人转身离去,熟料,才走了两步,葭葭“咦”一声轻叫,竟是踩到了一块小小的石头上。
将石头踢到一旁,变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方才还不起眼的石头,被她这么一踢,竟踢出了一道红光。众人惊异,可再看那石头却已与一般石头毫无两样了。
“这……”葭葭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陈七变了脸色,自地上捡起那颗又恢复原样的石头,低头将脸埋在阴影之中,叫众人无法看清他的脸色,低声道:“这是我陈府的东西,我便收了。”
这其中古古怪怪的,众人对视一眼,有心不想牵扯进去,因此也不多问,告了辞便向城外行去。
眼看着一群人愈走愈远,陈七这才动身回了屋,轻轻挪动了一下案几上的花瓶,屋中床向左移了少许,露出一个密道。
他进入密道之中,直直向那密道正中案几上的木盒走去,打开木盒,里头竟是两块材质与葭葭踢到的相同的石头,奈何在陈七手里却始终不变。
他捏了这石头许久,终是放了下来,摆在腿上的双手紧紧一握,当下便做了决定:“能启动这异石的,定是曾一窥洪荒之人。没想她这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竟能一窥洪荒,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这样看来,便是她筑基初期,也有资格做我道侣。”
沉默了一会儿,陈七拍了两掌:“来啊,火速与我出城,截住他们。不日我便要举行双修大典。”
“是!”应声而出的修士道了一声便随即不见了踪影。
湖州城外。
“哼,你看着我做什么?”严灵龇牙咧嘴的向裴杏儿挑衅了一番,骂道,“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就不要肖想了!”
裴杏儿咬着下唇不语。
陈华闻言皱眉:“严灵,你又在做什么?你什么时候能学学连师妹!别说一半了,你要有她三分之一那就好了!”
“我”严灵立刻苦下了脸,有些委屈的瞪了眼葭葭,“一天到晚连师妹连师妹的,反正在你心里头她千好万好,我便是千不好万不好,是么?”
“你还嘴硬啊!”看陈华气的满脸通红,伍三通摇头,一把拉过严灵,知晓陈华可是没办法拿捏住严灵的,便没忍住,还是自己出手了,“别的什么都不消说,就说一点。当年你严灵什么修为,连师妹什么修为,如今呢?严灵,你知不知羞啊?”
“我……”严灵终究是有些怕伍三通的,努起嘴说道,“反正她在你们心里就是长的好,修为好,人也好,什么都好,她这么好,你们干嘛不跟她双修算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虞,与葭葭的交往,陈华他们更多是将她放在一个朋友的位置上的,可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闻言,三人连同葭葭不约而同的黑了脸。严灵这看似无心的话一说分明是将几人风光霁月的交往说的上不得台面了。
伍三通更是一点不客气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脑袋上:“脑袋里装浆糊的东西,我看你不好好修炼,就一直练气下去吧!左右不过百年时间,你就会陨落了,到时候陈华便是找上一千个师妹也与你无关!”
这话一出,不得不说,严灵当即变了脸色,众人也是忍俊不禁,只陈华被这话呛得红了脸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
见严灵老实了,伍三通大大的松了口气,朝陈华挤眼:还是我厉害吧!
只是不想这时候有一道声音突然响起:“不错,连仙子千好万好,确实是个双修的好道侣!”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可论起来,这脸色变得最明显的还是裴杏儿。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不应该啊!陈七不是个蠢人,怎会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前不久明明还是准备放弃了,怎的突然又要连师叔做什么双修道侣?
几乎是同一时刻,陈华、伍三通与叶凌风齐齐出手,掌风袭向葭葭:“连师妹快走!”
葭葭借助这掌风连同脚下踏雪羽飞鸿的步法,转眼间人便在百里之外了。
“果真是师兄妹情深啊!”陈七看了眼葭葭远去的方向,“既然如此,我与连仙子双修大典,怎的也需要诸位留下来喝杯喜酒了。”他说着一挥手,数十位筑基修士应声出列,“将几位贵客请回去!我亲自去找回我的道侣!”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逃
又给自己拍了两张飞行符,顺风而行,葭葭这次的速度竟比平时任何一次都要快。眼看身后陈七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不由一喜:难不成当真是天助我也么?
“连仙子不要跑了,你再跑下去,你那些个师兄师侄怎么办?”陈七脚下不停,可说话的语气却甚是悠闲,“仙子忍心丢下他们不顾么?”
照陈七的想法,葭葭一听这句话脚下的动作一定会慢下来,到时候葭葭自然便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了。
只是没料到葭葭的反应却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不说还好,一说她跑的更快。
葭葭深知自己就算跟着陈七回去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落网而已,倒不如赶紧跑了搬救兵要紧。
眼看葭葭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陈七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沉下脸来:“原本不过是见你长的颇合我意,没有下重手,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就莫怪我无情了。天下的女修可不止你一个!”
“陈真人说的不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上赶着找葭葭呢?”葭葭轻笑,可身体中并没有一丝放松。
“若不是你跟那异石有缘,我也懒得费那么大的劲来找你!”陈七轻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好好的道侣你不做,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葭葭自然已经感觉到陈七出手中的杀气,这一掌要不了她的命,却能叫她半死不活的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快一点,再快一点,葭葭告诉自己,眼看着速度渐渐地如她所料一般真的愈发快了起来,葭葭刚露出些喜色的脸色却猛地一变:“糟糕!居然在这时候突破!”
怎么办?怎么办?心中叫嚣了起来,察觉着身后陈七的手快要触到她的衣角的那一刻,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体内那股莫名的灵力冲撞,葭葭“啊——”一声大叫出声。
陈七弯起了唇角:再怎么逃,也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眼看便能一把抓住葭葭,手指已经触到她的衣角,可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眼看就要手到擒来的美人,突然在他眼皮底下没有一点先兆的消失了。
陈七大惊失色,双手疯狂的掠过葭葭方才所站之地,却是空空如也。这眼前的一切实已超出了他的预知。
不可能的,主上说过这湖州城内外可没有一个元婴期的。便是金丹后期,半步元婴在他面前将人掳走好歹也能让人察觉到。可他的神识已经扩散到了最大的范围,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他陈七好歹也是金丹中期,在他面前毫无知觉的将人掳走已经让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看了起来。
这样想着便取出了一张橙色传讯符,刚想传讯,却手脚顿了一顿,想了一会儿,半晌之后竟还是原封不动收了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好不容易发现一个与那异石有缘之人,若是告诉了主上,他有机会接触那个整个修仙界最重要的秘境的几率可不要大打折扣?不如偷偷把这女修藏起来的好。
这样一想,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也不知她如何再他眼皮底下消失的。算了,暂且先找找吧!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再报告给主上吧!
眼看陈七越走越远不一会儿离她已有数千里之遥,葭葭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查看起自己的境地来。
方才,便连她都以为没有办法躲过陈七了。可身体内灵力冲击带来的恍若身体撕裂般的痛苦,让她大叫了出来,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自己体内一个轻微的“噗”一声的声音,很是轻微可是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根本来不及查看自己的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整个人便被突然拉进了一道狭小的空间,仅容一人的狭小空间,轻易动弹不得。
这空间无色无形,葭葭睁大双眼发现可以清楚的看到陈七在她周围的一举一动,可是却似是没有办法看到她一般,无数次他的目光掠过她,都让葭葭的心提的高高的,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现她,目光从她的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掠过去了。
这种情形实是葭葭生平仅见,不说自己没有遇到过,便是昆仑沧海楼中的万道典籍都未曾记载过葭葭这种情况。
她正愣神间,可身体内的变化,修为的突破已不是她能控制的住的了,葭葭痛苦的叫出了声,在弯腰的一瞬间,人便被从那狭小的空间中弹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根本不容她有所反应。方才还一澄如洗的天际突然间出现了两朵黑云,对着正在突破的葭葭劈头盖脸的,一道拇指般粗细的紫色劫雷将她劈了个正着。
不过到底是粗养惯了的葭葭,这一道雷可没有把她劈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只是一个人宛如黑炭一般直挺挺的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手指便轻轻勾了勾,双眼也慢慢睁开了,轻轻一动能听到骨骼关节处的松动。
这样一个走起来骨骼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人,想想也恐怖,更别说对于爱美的女修来讲,这有多么凄惨了。可这实在轮不到葭葭顾影自怜,因为身体突然疯狂的开始吸收起周围的灵气,这是突破的先兆。
葭葭根本没有办法选择,只能就地盘腿而坐,开始突破。方圆数十里的灵气疯狂的涌向葭葭,她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在完全入定之前,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么大的动静,好不容易把陈七那尊大佛送走了,这又是要把他招来么?
可这不过是葭葭最后的想法,她很快便入定其中,对外物一无所知了。
昆仑。藏剑锋。
宋无瑕身后跟着岳明秀还有几位金丹修士气冲冲的向执法堂走去。
刚走至门口,便被一位黑衣白发的修士拦住了去路:“宋师叔,何事?”
宋无瑕看了他一眼:“魏探,你不好好的呆在你那落阳峰,跑这里来做什么?”
魏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道:一看宋师叔这样子,八成便是已经将他入了执法堂一事忘的一干二净了。便有些无奈的开口道:“宋师叔忘了?魏探是执法堂的人!”
“哦!我忘了!”宋无瑕与他并他身后的师尊燕锦儿也没有什么冲突,只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便跨步走了进去,正对上端着茶盏,悠闲的坐在执法堂中的许峰,冷笑道:“秦雅闭了关,便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坐在执法堂中了么?顾朗在哪里?”
许峰看到宋无瑕,顿时站了起来,胖胖圆圆的脸上乍一看去写满了“和气”两个字,他朝着宋无瑕行了一礼:“宋师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听闻前不久宋师兄出关了,想必修为更是进上一层了。可许峰自首座闭关之后需要照看执法堂,便一时未来向宋师兄恭贺,实是不该啊!这厢便先给宋师兄赔罪了。”他许峰是元婴初期,宋无瑕却是元婴后期,面上功夫,他许峰一向喜欢做的滴水不漏的。
宋无瑕早就青了脸,他一向不喜欢许峰这个人,只觉得这人看似憨厚却实际上不是个好东西,不想秦雅一闭关他倒好,端坐执法堂,看情形俨然是把自己当成这执法堂的主人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宋无瑕冷笑,“你既在此,那你给我个说法,关在暴室里,谋害我徒孙的凶手萧璃雪跑了,你给我个交待!”
“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许峰似是极为惊讶的挑了挑眉,“奇了怪了,昨日我派人去看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呆在暴室里呢么?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方才我等去看的时候,这萧璃雪便不见了踪影!”岳明秀的眼中满是怒气,每日一睁眼,只要看到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月儿她的怒火便要升上三分。
“这就奇了!”许峰啧啧嘴,摸摸鼻子道,“怎的不看还好,一看人就不见了?莫不是有人监守自盗吧!”
岳明秀气急,张嘴便要反驳,被宋无瑕摆手拦下,他斜眼看了一下许峰,却腾的出手,还在许峰圆圆的胖脸之上满是笑意之时,一柄桃木剑便已抵上了他的喉咙,宋无瑕冷哼一声:“在我面前可没有你说话的份,想要说话久叫你背后的李乐山过来亲自与我说话!”
许峰的笑意当下便僵在了脸上,这柄看似无锋、无势的桃木剑在一般人手里头决计是杀不了人的,可在宋无瑕手里,却与那绝世神兵无异。
宋无瑕是个不折不扣的剑修,他的剑术造诣若论起来,那些出窍藏神的轻易不太理事的老怪物不算,放眼整个昆仑,能够对上也只有一人——闭关冲击出窍的秦雅。
现在秦雅不在,在宋无瑕面前舞剑,可没有人有把握治得了他。
一想到这里,不吃眼前亏的许峰当下便服了软:“是,是,宋师叔,许峰知晓了。”他边说边给一旁的许天翼使了个眼色,宋无瑕不是瞎子,自然是将他们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也不说破,在一旁坐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突破(二更)
沉默了片刻,便开口道:“若真真论起来,秦雅不在,执法堂能做主的应当是手执斩神刀的顾朗才是!他人呢?莫不是你们看他金丹初期的修为,便应是仗着自己比别人虚长了几百岁,以修为迫使他让路吧!”
“顾师叔一月前已突破到金丹中期了!”在一旁站着的许天翼开口道,“果然是我昆仑了不起的人物。”
他这话一出却未料首先却被许峰瞪了一眼。
那边的宋无瑕似笑非笑:“果然是你许峰的孙子,这人品像极了你。你从哪里听来的我徒林谨然的事?偏听了个不伦不类的版本。好的不学,学人家挑拨离间,也要先摸清楚我的脾气再说!”
许天翼脸色一白立刻低下了头,不过片刻,却又恢复了原样。
宋无瑕冷笑:“我没记错的话你与顾朗可是同岁的,怎的相差那么大?一个金丹中期,一个筑基后期。你若再不加把劲,万一被顾朗那个十几岁的师妹超过了,也不知到届时脸往哪搁?”
许天翼方才恢复的脸色立刻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不过想必你也不会有这等烦恼!”宋无瑕勾着唇角,“你许天翼脸皮之厚在这一批小辈中也算是难得!”
许峰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从方才起宋无瑕便先后落了他与孙子天翼的脸,如此直白的讽刺,分明是不把他二人放在眼中,看着那远远过来的李乐山,心中这才有了一丝宽慰。
“顾朗?让这个小毛孩掌管执法堂?”远远的传来李乐山略带怒气的发问,“老夫也是出自藏剑锋的,当年在藏剑锋上横行之时,顾朗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
“你倒是来了!”宋无瑕冷笑一声,“腾”一下站了起来,“我可不是来与你说顾朗的事的,而是说说你那得意徒孙萧璃雪的事情的。她跑了!”宋无瑕将“得意”两个字咬的特别的重。满脸的嘲讽。
“跑了就去抓啊!来找不相干的人的晦气做什么?”李乐山一步跨进了执法堂,看了眼许峰与许天翼,明显,他二人便是李乐山口中不相干的人。
“所以我便来执法堂要人了!”宋无瑕也是一点不松口,“倒是瞧见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坐在那位子上坐的舒坦呢!”
李乐山闻言也是极不好看,狠狠瞪了那二人一眼。肃了脸色:“那还不快寻天部、地部的人出手?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呢?我若没记错顾朗也是天罡的人,他人呢?现在紧要关头,跑哪里去了?”
“顾朗前不久接到蜀山一位修士的口讯,带着十几个天部的人出去了。”说话的是跟着原剑进来的原痕。
“口讯?什么事他没说么?”宋无瑕皱眉,“要带天部的人出去?”
“他怎么会告诉我!”原痕一听便有些泄气。他也是无意间知晓的,“这事你们去问展红泪,她与顾朗关系那么好。说不定她知道。”
魏探一听展红泪,不待李乐山或者宋无瑕发话,便抽出了一张传讯符让展红泪速来执法堂。怎么说他与展红泪也同是燕锦儿的徒弟,虽然年岁相差太大,师尊收展红泪与段玉的时候他已结丹搬去了落阳峰,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太少,可到底也是自己人,是以这传话的任务便当之无愧的落到他的身上了。
熟料这传讯符却只飘了短短几步的距离便落在了跑的气喘吁吁赶来的展红泪手上。一进门,她向诸位粗粗行了个道礼:“展红泪见过各位真人!”便开口道,“顾朗外出跟那位‘主上’有关!”
这话一出。除了如原痕这等摸不清楚状况的,知晓的人脸色顿变。
宋无瑕更是气的当下大拍了一下案几,将执法堂里头的一掌案几拍了个粉碎。怒骂:“又是那个‘臭名昭著的主上’!”
“罢了,既是正事,我等也不追究了!”宋无瑕怒骂一声皱起了眉,取了一张高级传讯符,道,“我这就传讯于他,让他办完事即刻回昆仑,关在暴室里的要犯居然跑了,这简直是一巴掌打在我昆仑的脸上。”
“此事蹊跷!”李乐山很是怀疑,出口倒是一点没顾忌萧璃雪的脸面,“以她那等不清不楚的脑子能一个人想办法逃跑才怪,定是有人接应。”
“传令下去,封锁昆仑,严查各峰人员,有可疑的便全数带来执法堂。一个不能落下!”宋无瑕接着横了一眼许峰,“还不快去!”
许峰低头应了两声,便带着许天翼出去了。
“你做什么凶许峰?”李乐山虽然也不太喜欢许峰,可也知晓他是自己这边的人,虽然当着许峰的面没有说话,可他一走,李乐山便抱怨起宋无瑕来。
“许峰的心思你我二人还不清楚么?”宋无瑕嘲讽的勾起唇角,“你也让他吃相摆好看一点,伏师伯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真惹怒了他,一出手便能叫他神魂俱灭。”
“我知道了!”李乐山很是头疼的扶额叹道,“我是不是离开执法堂太久了,秦雅才闭关了两年多,这事情便愁得我头疼!”李乐山与宋无瑕俱是出自执法堂,本来秦雅接管执法堂之后再没哟他们的事,他们倒也乐得轻松,可不曾晓得他突然闭关,将这事一放,如许峰原剑直流,要不就是对那位子颇感兴趣的,要么就是优柔寡断,时不时便拿个问题来请教他们的,能担起重任的实在是太少。
还好一些小事顾朗处理的也有模有样,不然真叫他们两个老东西要烦的团团转了。
宋无瑕挥手喝退了岳明秀一干人,李乐山自也将旁人喝退,顺手将执法堂的大门给弹上了。
耳听众人远去之后,李乐山率先开口了:“宋无瑕,这事情你怎么看?”
“那是你的徒孙!”宋无瑕撇撇嘴,“我活了几百年,容貌胜过她的,风姿胜过她的,追求者的修为样貌胜过她那些追求者的,都曾经看到过,可还第一次看到过这样的事。总觉得这人的想法似乎跟一般人不一样,也不晓得是不是这个世间的人?”
“有少数几个两个脑袋撞不清楚可以理解!”宋无瑕接着说道,“可将近二十个也实在太多了点了。她身上有宝贝,这一点想必昆仑没几个不清楚的,就算将冲着那些药草去的也算进去,可还是不太对头。”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她自己身处险地而不自知,真不知是怎么想的。”李乐山脸色很是不好看,“关在暴室里头至少人是安全的,在外头可难说了!”
“月儿的事情当年我等都是有些昏头,现在仔细想想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宋无瑕叹了口气,“两年说长不长,可也足够让人冷静下来。”
“我知道秦雅虽然闭关了,可还是一直在查。”李乐山托着下巴沉思了会儿,开口道,“诸星元挂在执法堂的牌子这两年都是‘任务中’,便是我想借借他那脑子帮我查事情也不成。其实只要稍微想一下,便可想到秦雅在闭关之前定是给了他什么任务?我猜猜或许跟这有关。”
“怎么查?”宋无瑕抿了抿嘴唇,“这事情做的那么干净,又隔了那么久才被发现,便是有蛛丝马迹,也一点不剩了。”
“这就不是你我该管的事了,秦雅和诸星元会去管的。”李乐山叹了口气,随即看向宋无瑕,“对了,月儿这两年有没有起色?”
“一点也没有!”提到林月儿宋无瑕脸色也是一黯,“那萧璃雪倒是贡献了不少药草,可任凭长春子怎么想办法,月儿还是醒不过来,这容貌还是那般的苍老!”
“她怀有那等的异宝,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东西。”李乐山道,“可我昆仑的人因碍着面子不会轻易出手,可到了外头就难说了。也不知是何人给她出的烂主意?”
“原来真不是你啊!”宋无瑕愣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想想也是,这主意看似聪明,实则却是……”
“宋无瑕,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李乐山冷哼,“她那药草之恩我两年前便已经还清了。不过是看着她怎么说也是我李乐山的徒孙稍稍照看一下罢了。我与她没仇,不消如此害她!但愿她的命够好,不要让我下次见到的,是她的尸体!”
宋无瑕轻笑:“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么?”
“哼!”李乐山斜睨了他一眼,“来说说那个主上……”
……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当葭葭自入定中醒来之时,抬头看时却已是夜晚。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当葭葭查看自己的修为之时,却惊喜的发现,那道劫雷劈下之时正逢自己突破,身体疯狂的吸收周围的灵气,这拇指般粗细的劫雷看似凶猛,可这凶猛之中却也包含着巨大的能量,她这次突破,不但吸收了周围的灵气,竟连同这劫雷之中的能量一道吸收了。修为不但突破到了筑基中期,更是逼近了筑基后期,现在的她离筑基后期也不过一步之遥了。
葭葭欣喜不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莫不就是她此刻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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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9五十六章 回去(粉90+)
她正欣喜间,没有注意到一旁一身黑的一位男修早已黑了脸,轻咳两声,葭葭猛地一惊,后知后觉的看向他,抽了抽嘴角:“师兄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朗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道:“我不在这里,你以为你能顺利突破?”
“我……”葭葭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见顾朗冷着一张脸走到她的跟前,“你才出来多久,怎的会招惹上这么一个麻烦?”
葭葭低头,自知理亏,不语。
“这次若不是有人通知我?你方才突破之时被人打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陨落!你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么?”顾朗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训。
葭葭这才注意到两人周围竟一早便被顾朗布上了阵法,难怪那陈七发现不了她。
“莫看了,燕师叔的手笔,那个叫陈七的修士发现不了!”顾朗轻哼一声。
葭葭眨眨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取出一只锦盒,得意洋洋的把天雷竹交给顾朗:“师兄,此次可巧得了一枝天雷竹,便将它送与你吧!”
顾朗有些惊讶的接过天雷竹,盯着看了半晌之后才抬头看向葭葭。
葭葭一脸喜色的摆摆手:“师兄莫感动,孝敬师兄是应该的!”
顾朗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我是剑修!”
“嗯?”葭葭脸上的笑容渐渐转为疑惑,“怎么了?我知道啊!”
顾朗取出天雷竹递到葭葭手中,才一接触,葭葭的双眼便不由得睁大了:“这,怎么会?”
甫一触摸上它,葭葭便感觉到了这天雷竹的不同寻常,与之前触上它的感觉完全不同:此时的天雷竹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叫人一触上去,与触到了活物无异。这种感觉,才葭葭接触无锋剑之时的感觉十分类似。
“器灵。这天雷竹被方才那一道雷劈出了灵性。”顾朗的目光落到了天雷竹之上。“竟没有经过炼器这一步直接成为了天材地宝!”
“那……”葭葭听闻也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能不能现在在它有了灵性之后把它制成飞剑?”
顾朗深深的叹了口气,接过天雷竹收了起来,看向葭葭:“有了灵性的东西与活物无异。我把你劈成飞剑的样子,你愿不愿意?”
这比喻!葭葭:“……”
两人沉默了半晌,顾朗复又开口道:“我不晓得你怎么会引动劫雷的〈理说只一道劫雷,绝不是金丹的雷劫。反而更像是灵器出现,异宝现世的劫雷。”
“那会不会是天雷竹?”葭葭对方才那道拇指般粗细的劫雷也有些心有余悸。
“这天雷竹交到你手上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它引动的劫雷那早就引动了,绝不会等到现在。”顾朗想了片刻道。“不过是这天雷竹讨了个巧,被这劫雷劈出了灵性而已。”
顾朗说着看了眼葭葭:“看样子,你想必也不太清楚怎么会引来劫雷的?我就不白问了!”
“师兄!”葭葭抽了抽嘴角。捏了几个净水咒洗净身上的污迹,连忙开口道,“快些随我去救陈华师兄他们,他们被那陈七真人给带走了!”
“此事不急!”顾朗摆手制止了葭葭的动作,“你先回他身边去!”
他这话一出,不由得叫葭葭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再次问道:“师兄,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没听错!”顾朗神色不变,“放心好了。左右不会让你真的与他成亲的。只需要你拖他一时便可!这个叫陈七的修士虽说人在湖州城,表面上看也是服从于城主安排,可实际上背后另有靠山!我们想要端掉他置在湖州城外的一个据点。”
“据点?”葭葭有些惊讶。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内疚的看向顾朗,“前些日子他要我帮他刻录了一批阵盘,可能……”
“这些我都知道了!”未等葭葭说完,顾朗便打断了她的话,“放心,我自有分寸的!你现在要做的不过是跟那陈七回去,等上两日,到时候我自会来找你的,你就放心吧!”
葭葭抽了抽嘴角,很是不愿:“感情要被逼去做道侣的人不是你,你不着急。这事谁能放心的下来啊!”
她这话声音可不小,顾朗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闻言走了两步,原不想去理会的,可还是停了下来,回头道:“没办法,那个陈七不晓得什么眼光,偏偏看上你做道侣了。他若是看上我,我定然也会愿意等上两日的。”
顾朗向葭葭表明了一番自己的“献身精神”,在葭葭无语的表情中,转身离开了。
葭葭叹了口气,既然是要跟陈七回去,那便不需要什么大动作了,只消往阵法里头一坐,想必那陈七很快便会找到她的。
果不其然,在红日跃上水平线的那一刻,这阵法轰然倒塌,葭葭坐在阵法之中一脸惊异之色的看向陈七。
陈七看着她摇头轻笑道:“我离开了数千里,觉得你不可能这么凭空消失的,便又回来了。果不其然,让我找到了。你这阵法想必是门中的大阵法师赐予你的吧,不想还是白白浪费了。最后还是叫我找到了,是也不是?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葭葭不说话,只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你莫这般看着我,我又不吃人的!”陈七说着笑吟吟的过来拉葭葭的手,葭葭向左移了一步,躲开了左边的袭击却被他另一只手给抓了个正着,他点头似是非常满意:“果然是我看中的道侣,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到筑基中期了!”
“那是我自己突破的,与你无关!”葭葭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好吧!与我无关!”那陈七也不生气,带着葭葭向湖州城的方向走去,“不过你以后的突破说不准便与我有关了!”
“你什么意思?”葭葭皱眉很是不满。
“成亲了自然是要双修的!”陈七扬眉,一脸的风流姿态。可葭葭却皱起了眉:觉得很是恶心!果然讨厌一个人便会讨厌他的全部这句话在葭葭身上得到了证实。
“莫要不高兴嘛!”陈七的手抚上了葭葭的眉,被她头一偏躲了过去,“你年纪小,还不晓得双修是什么意思吧!不过不要紧,我会教会你的。你现在见我讨厌,没准成亲之后偏会整天缠着我也说不定呢!”
“哼!”葭葭冷哼了一声。
陈七也没当回事,只把她当成是小姑娘走投无路之下最后的反抗,笑的愈发灿烂,“我可不晓得那么长的时间里头你有没有传讯给师门!不过不要紧!后日便是黄道吉日,等我们结成了双修道侣,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一个金丹修士也不算辱没了你,你门中那些长辈可是做不了主了!”
葭葭低头不语。
陈七也不说坏话,一路带着她进了湖州城而后进了陈府,不意外的看到了几个被绑的粽子一般的师兄和两个被吓得哆哆嗦嗦的师侄。
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陈华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呜呜了半晌,却也说不了话。
“几位莫急,等后日我与仙子结成双修大典,大家便是一家人了,到时候自会放了你们!”陈七说的笑吟吟,双手击了两次掌,唤来数位筑基修士,吩咐道:“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管,后日双修大典前夕再放出来!至于你嘛!”陈七扬眉看向葭葭,“便先给你两日耍耍小性子,成亲了之后,再好好管教你吧!时间仓促,我这就去准备双修大典。你乖乖的呆着,莫要乱跑,当然咯,想跑也是跑不掉的!”
他说着转身离去,只在葭葭的房间周围凭空多出了四位筑基后期的修士,看样子是准备把她囚禁在这个房间里头两日了。
葭葭在房间里头坐了片刻,便开始充分表现出一个对双修大典不满的女修的模样。房间里头“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时不时便会传出一阵,可那四位筑基修士硬是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声,只在她想要出去之时,适时的将她拦下,看起来,这陈七对葭葭看的确实是挺紧的。
一晃两日很快便过,这刚闻第一声鸡鸣,陈七便带着一行人进入屋中,一把将她的双手禁锢住,对着身后那个浓妆艳抹的凡人妇女道:“给她上妆!如此喜庆的日子里,素面朝天的成何体统?”
在金丹真人面前自然没有葭葭反抗的份,被强行上了妆,那凡人妇女恍若没看到这仗势一般,倒是颇为敬业的恭贺陈七:“这位真人好福气,道侣天生丽质,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陈七却似是听的喜笑颜开,道:“赏!”说罢身后便有修士递了两块中品灵石到那妇女的手中,那凡人妇女顿时亮了眼,连声道“恭喜恭喜”便欢欢喜喜的被请出去了。
那陈七这才放了葭葭的手,对她说道:“换衣服!说吧,是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我倒是不介意代劳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葭葭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换。”
第一百五十七七章 事了
“那凡人女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陈七被她这一瞪倒是嬉笑了起来,“我的道侣果真是天生丽质,上了脂粉到别有一番明丽!”
“你出去!”葭葭嘟着嘴,心里愈发暴躁了起来。
“好!”那边的陈七却是十分的好说话,没有葭葭想象中的唇枪舌战,轻轻碰了碰她的脸便松口了,“双修大典之前,都听你的,不过可不要耍什么花样哦!若是等太久了,我会亲自进来看的。”
看着陈七出门,葭葭冲上去一把将门顶住,耳边还听到了外头陈七的轻笑。
磨磨蹭蹭的换完那一身红衣,葭葭龇牙咧嘴的对着屋里的凳子踢了好几脚:你个顾朗,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快被请出去拜堂了!
她这边方才发泄了一通,那里陈七的声音却已经响起:“快点!不然我就要进来了!”
葭葭脸色一僵,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一路上几乎是被陈七拖着走到大堂的。看着那布置的红红火火的大堂,可是葭葭竟然一点点欢喜的心情都没有,反而觉得那红色张牙舞爪的看的心里慌慌。
“时间仓促!这次没有多请人,只有我几位属下,算是委屈你了!”陈七虽然放了她的手,可还是笑的一脸温柔的看着她,道“毕竟你身份特殊,我可不想弄得满城风雨。等我们从东海回来之后再补办这次双修大典!只要你乖乖的!”他笑着将一团红绸带塞入葭葭的手中,开口道“如此的话,开始吧!”
葭葭木木的站在一旁,看他拿起一张红红的文书开始念了起来:“天地阴阳,互通有无……”
听着陈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葭葭心中愈发的烦躁了起来。一脸的铁青,却在陈七念道“阴阳消长”之时忍不住挑了挑眉,慢慢的由原先一脸的木讷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
在心底应下:“好,我知晓了。师兄!”
顾朗的传音已至她的耳边,又道:“就如方才我告诉你的一般,记着,千万莫出差错!”
那厢陈七还在念着:“……故湖州城陈七与昆仑连氏天作之合,愿结为双修道侣!”
最后一个“侣”字刚自陈七口中脱口而出,葭葭却猛地脚下一蹬。一个翻身向大堂的西南角落掠去,同时手中红绸带扔向了陈七,在靠近他的那一瞬间,藏在绸带底部的引雷符“腾”地一声,一道粗雷对着他劈下。虽然陈七及时避开,可那引雷符的余威还是将他臂膀之上烧焦了一块。
陈七的脸色顿变,连忙喊道:“给我抓住她!”心中不由懊恼起来。原本想她个筑基中期怎么也翻不了天,便没在她身上动手脚,不想却偏偏遭了她的暗算,真叫晦气!
却不料随之而来的是数位筑基修士接连倒地的声音。陈七自知不妙,再抬头望去之时,看到的是葭葭连同数位身着黑衣袖口绣着金线的修士立于他的对面,不由得脸色大变:“黑底金线!昆仑执法堂?”
看着他顿变的脸色,连日来的烦闷一扫而光。葭葭弯起了唇角:“陈真人,我师兄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
陈七冷笑一声。看向顾朗:“为了一个师妹出动昆仑执法堂!顾真人回去交得了差么?”
不待顾朗答话,一道宛如珠玉落地的声音响起:“他执法堂出动为的可是你那置在城外的据点!不是他那娇滴滴的美人师妹!哎呀呀,那些个丹药、阵盘、符、兵器真叫人看的眼花缭乱啊!”
随着这声音走进来的修士一双桃花眼。嘴角适度弯起一个恰当的弧度,行走起来恣意风流。
陈七一听“据点”二字眼中便极快的闪过一丝阴翳,不过这阴翳转瞬即逝。
他便勾唇轻笑:“蜀山钟步归,昆仑顾朗,倒是来齐了!不过”陈七眼珠一转,自掌心出轻轻敲击了两下,便有两位筑基修士带着陈华一行人走了出来。*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文字版更新*
甫一见他们的脸色,葭葭便大叫不好,转头去看顾朗,见他摇头,道:“昨晚我见他们还是好好的!”
“哈哈哈!”陈七大笑一把将低着头的裴杏儿搂入怀中,“杏儿,做的好!”
一旁脸色苍白的严灵闻言更是狠狠的“呸”了一声,道:“裴杏儿你个贱人!”
裴杏儿低头出声:“陈真人明明可以自己动手,为何却非要我来下药?”
“也只有你递上的东西,他们才会不做怀疑,不是么?这样才有意思,杏儿!”陈七勾住了裴杏儿的下巴,“你做的这么好,我便将你收在身边吧!”
“他们中了什么毒?”葭葭沉下脸,开口问道。
“七情暝绝散!”陈七笑的欢快,“有七七四十九种搭配与解药,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放我和我的手下离开!他们的身子可承受不住你们一次次的试药啊!”
闻言葭葭与顾朗皆是大惊,钟步归却突然发笑,指尖弹出一道剑气,将裴杏儿从陈七的怀中弹开。
裴杏儿被这一道剑气弹得摔倒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之上,轻咳了两声,默默地擦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
虽是不太明白钟步归为何突然出手,顾朗的反应却一点不慢,他斩神刀出手,一刀斩落了那两位筑基修士,同时将陈华几人掠至一旁。
陈七压根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出手将中了七情暝绝散的几人带至身旁,不过一点不在意的道:“解药在我手里,放我和我的手下离开!”
“解药?”钟步归朝顾朗挤挤眼,一双桃花眼笑的愈发灿烂,“那东西对我们没用!我们要那东西做什么?”
“什么意思?”
“你大概没有真正了解过七情暝绝散的功效吧!”钟步归倒是十分善解人意的娓娓道来,“巧的很,钟某对七情暝绝散恰巧略知一二!”他说着伸指指向陈华一行人,“中了七情暝绝散还有那么好的精神,还有力气骂人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闻言陈七大惊,看向裴杏儿,“贱人”二字自那凉薄的唇线中吐了出来。
“咳咳”裴杏儿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向陈七,“陈真人,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那王冲是如何死的,不是么?”
看着陈七骤变的脸色,裴杏儿勾起了唇角,“他叫我放钻心蚁害陈师叔他们,谁料我把钻心蚁一股脑儿倒在了他那新欢身上,还将他那宠爱非常的新欢推到了他身上。王冲便是这么死的。这等事我可不是第一次做了。陈师叔他们中的不过是普通的消灵散,休息一晚便没事了!”
“好,好!”陈七听完先是沉默,而后竟不怒反笑了起来,“想不到我这次竟接连栽在了两个女人的手上!”
顾朗微微点了点头,身后便有两位执法堂的修士起身上前,双剑齐出斩向陈七。
却在这当儿,陈七嘴角诡异的勾起,右手蓦地出现一张紫色符,不过一瞬间,人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那是?”钟步归乍见到那张符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九品千里遁形符!”顾朗脸色一肃,开口道,“不想他身上竟有这样的好东西?九品符师这个世上不会超过五个!便是他们要绘出一张九品符多需要花上数月的光景!”
“所以这符通常是甫一出现便会被一抢而空。”钟步归叹道,“不想眼前这个陈七竟如此受那主上的看重,居然手里握着一张九品的千里遁形符用来保命!”
“罢了9叫他给逃了!”顾朗点头看向那陈七逃命之后留下的一地筑基修士,见他们先是茫然,而后竟皆捂着腹部痛呼出声,便道,“他们想必也不会知道多少,又深中蛊毒。蜀山剑蛊双绝,便把他们交给你了!”
“那我便不客气了!”钟步归笑的欢快,“此次你虽出了人,可我也事先将一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了。这可算不得我白白占了你的便宜!”
“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知道!”顾朗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执法堂是吃素的么?”
葭葭一脸茫然,对于谈话间钟步归时不时的笑看自己很是不解。
“我有事要急回昆仑!”将事情处理完毕之后,顾朗将葭葭拉到了一旁,道,“那两人我会带走”他说着,朝裴杏儿与严灵看去,“你与陈华他们想必这样一来会轻松上许多!正巧钟步归也要回蜀山,他时间宽裕,你等且先与他一块儿上路,待我将昆仑的事办完之后,自会来找你们!”
葭葭听完,便点头应是。
顾朗想了想又道:“你知道的,那个萧璃雪从暴室里逃了出来,这次便是因为这事才急急回昆仑的。”
葭葭惊讶的差点要掉自己的舌头:“暴室这种地方,她居然能跑掉?”她曾见过暴室那重重的守卫,所以对这事实在不可置信。只心中连连叹道:女主果然是女主,做的事都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
“不会有假!”顾朗说着指向裴杏儿与严灵,“你二人随我回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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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江微雨
裴杏儿倒是朝陈华他们与葭葭点了点头,便自觉的站到了顾朗的身后,只严灵十分的不情愿,怯生生的咬着下唇道:“可,可是我这次出来还没历练完呢!”
“你的事我来之前便知晓了!”顾朗的语气平淡,却一点回绝的余地都不给她,“你那大哥严开近日在明秀峰上可是闲得很,若是有异议,你回去之后可叫他亲自来与我说!”
严灵当下便说不出话来了,叫本就没有道理的大哥去寻一个金丹真人的晦气,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不得已,只能无奈的一步三回头哀怨的看了陈华好几眼,这才与顾朗一行人回了昆仑。
待顾朗一行人消失在众人眼前之后,伍三通当下便捶着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笑死我了!看严灵方才那副样子,不情愿又不敢!还有顾真人竟叫严开亲自去与他说,真真笑死人了!”
严灵一走,陈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脸色仍然苍白,却着实变得精神奕奕了起来。
钟步归似是一早便与顾朗说好了一般,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率先一步跨出了陈府。
两天后,湖州城的老牌金丹修士之一陈七练功之时,走火入魔意外陨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湖州城。陈府也随之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众人再次踏上了一路历练的道路。
离开湖州城不过数百里,他们一行人便被拦住了去路。
拦人的不是想象中那等凶神恶煞的匪徒,却竟然是一位清丽脱俗的美丽女修。
她一脸笑的灿烂,只眼中有些不谙世事的懵懂,叫男修看的心悸。这女修笑嘻嘻的捧着一束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花伸到钟步归面前:“步归哥哥!见到微雨,你高不高兴?”
钟步归宠溺的捏了捏那女修的鼻子:“自然是高兴的!”说着一把接过那女修递来的花束,笑吟吟的将她拉到一旁说话。
见到钟步归与这打扮酷似小龙女的女修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起来。葭葭一行人觉得甚是尴尬。
陈华他们不知缘由的还好,可葭葭却是在凡尘亲眼目睹这钟步归与他那可爱的小师妹打情骂俏的,怎的一眨眼又换了一个?
一旁一脸严肃的男修说起来与葭葭也有几面之缘,在凡尘历练之时这个看似严肃的蜀山男修,在他们昆仑修士的印象中都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葭葭便朝那男修露了个笑脸,却见那四方脸的男修一脸严肃的朝葭葭点头,而后撇过头去,唤了一声:“钟师叔!”之后又欲言又止。
钟步归见到墨无元那个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安抚的拍拍那酷似小龙女的女修的肩膀,不耐的走至墨无元的身边:“说吧!什么事?”
“师叔!”墨无元严肃的朝他行了个道礼,道,“忠言逆耳!但是墨无元一片忠心,即使逆耳也是要说的。小师妹,江师姐,还有之前一位林道友,墨无元与师叔接触不多,都已知晓三个女修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您莫要栽在女人手上啊!”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栽在女人手上了?”钟步归闻言,眼中顿时冒上了两团怒火,额间的“川”字皱的更深了。
“没有!”墨无元抿着唇,一脸的倔强之色,“可是这句话是您亲口说的。”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钟步归回头朝江微雨笑笑,回头对着墨无元随即青了脸,这变脸的速度叫一旁看着的葭葭一行人心里直呼精彩。
“湖州城!陈府。”墨无元对钟步归那青着的脸视而不见,苦口婆心的劝道,“您亲口说的,千万莫要走那陈七的老路啊!”
“他是他,我是我!”钟步归一巴掌拍到了墨无元的头上,墨无元四方的脸上顶着个五指红痕,看上去有些好笑,“该怎做,我心里头清楚,不用你来教我。管住你的嘴,莫乱说就好!”
墨无元不情不愿的看了眼钟步归,在收到钟步归警告的眼神之时,却只得闭口不谈了。
瞧那钟步归与江微雨还有一段时间要互诉衷肠,葭葭便低头翻看起玉简来。冷不防一旁的伍三通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连师妹!这钟步归与咱们顾师叔好歹也是齐名的人物,怎的两人行事差别如此之大?”
他边说边朝葭葭挤挤眼,葭葭张了张嘴,便要回话,眼角的余光却撇到了一旁的陈华正朝她摇头,刚到嘴边的话却又吞了下去,耳边随即响起了钟步归的声音:“诸位,这是我师尊明玉真人的独女,姓江名微雨,筑基后期修为,此次怕是要与我等一路同行了!”
“江仙子!”葭葭一行人朝她行了个道礼。
她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将目光放到了葭葭身上,看了好久,才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
“昆仑连葭葭!”葭葭笑着回道,可举止间却有些疏离。
“哦!原来如此!”江微雨轻笑,亲热的拉过她的手,“原先竟从未听歩归哥哥提过有这么一个美貌的妹妹,不知妹妹是何时认识歩归哥哥的。”
她的动作十分热情,可眼中的那是一丝警惕却偏偏巧巧的装入葭葭的眼中。还有那等说话的口吻,怎么说怎么一个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她连葭葭的错觉。
似乎是本能的,葭葭不想与她多接触,便弯唇笑笑:“我与钟真人不熟!”
“哦,原来如此啊!”一听葭葭提到“钟真人”三个字,江微雨似是松了口气,不过看着葭葭眼中的警惕并未全数散去。
而是朝她点了点头,上前一把勾住钟步归的胳膊,甜甜的唤道:“歩归哥哥,咱们走吧!”
“好!”钟步归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收了无极剑,取出一只飞舟,两人坐了上去。
后面几人自然也没有落后,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头。
“歩归哥哥,真好!”钟步归正专心驾驭着飞舟,冷不防有人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背上,如此依恋的动作,极大的取悦了钟步归,大掌握上了江微雨的柔荑,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江微雨轻轻“嗯”了一声,将头埋在了被风吹乱的发丝之中,蹭去了眼角的泪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杨东媛,上辈子,你抢我机缘,骗取我歩归哥哥的心。将我推入十丈尘海,这笔账,不会这么就算了的。上天既如此厚待我,给我从来一次的机会,这次我不会傻傻的什么都不做,该我的绝不会放手!
长长叹了口气,江微雨抬头,看向钟步归的侧脸,鬼斧神工,好似是上天精心雕琢的精品,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虽然重生了,一切也似乎是向着原来的轨迹进发,可是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上辈子可是让杨东媛骗了自己那事物,赶来湖州城,最终得了属于自己的那个机缘。这次,她想办法将杨东媛留在了蜀山,虽说为此吃了点苦头,可只要得到那个大机缘,这笔账也总是合算的。
可是,那几个昆仑的人,上辈子可没听说歩归哥哥这一次出行会跟昆仑的人结伴同行啊!最最主要的是那个女修,上辈子,歩归哥哥身边可没有这样的容貌、气度、风姿无一不佳的女修。而且见到她的那一霎那,她的眼皮似乎是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这绝对不是好现象!
从来不怀疑歩归哥哥的魅力,这女修会不会对他也有不轨之心?
江微雨只觉想的头都大了,不禁苦笑起来:父亲跟歩归哥哥上辈子都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点了!是以一点都不曾接触这些东西,虽说杨东媛是自己的劲敌,可她确确实实知晓,杨东媛使绊子可害了不少歩归哥哥的身边人,当然自己也是其中一个。自己重生之后自信满满,相信自己的手段不会输于杨东媛,可真正事到临头,才发现这些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要凭借上辈子所知道的东西,躲过那个魔道女修,拿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这样想着,江微雨一把挽住钟步归的胳膊,轻笑:“歩归哥哥,听说台州金鼎山庄有炼丹大会,咱们不如绕点路,去看看这五十年才得一遇的炼丹大会,好不好?”
“炼丹大会?”钟步归挑眉,颇有些惊讶,“有这等事?我怎么不晓得?”
钟步归这话一出,江微雨便大叫不好:这炼丹大会的公告掐指细细算算时间:正巧要到明日才会公告天下,自己凭着重生未卜先知,可竟忘了这事还没有发生呢!怎么办?眼角的余光可没有错过钟步归眼中的一丝怀疑之色。
她愣了会儿,这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来的路上听人说的,而且说的人还不少,这事八成不会有假的。歩归哥哥,你就答应我嘛!好不好?”
见江微雨扯着自己的衣袖,撒起娇来,似乎与平日没什么两样,钟步归才悄悄的在心底抹去方才那一瞬间的怀疑,无奈的点头应道:“好吧!左右不会耽误多少时间!咱们这就去台州看看,如何?”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复生(粉120+)
一件事情竟这么轻而易举的办妥了?江微雨高高的悬在心中大石这才落了地,眼珠不由一转,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开口怯生生的问道:“歩归哥哥,你准备怎么去台州?”
“怎么了?微雨,你今儿个怎么尽问些傻话?”钟步归无奈的摇头,“还能怎么去?自然是穿过迦南城,直接去台州了!这是去台州最近的一条路啊!”
江微雨听闻此话,咬着下唇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可没有忘记上辈子那个合欢宗女修在迦南城迷恋上了歩归哥哥,用合欢宗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丹药,不要脸的缠上他,最后害的父亲身死。若不是父亲身死,没了父亲这个后台,杨东媛也断然不敢如此欺凌于她!
江微雨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之色,随即在心底暗道:“不行!绝不能走迦南城那条路!既然重生,那是上天的眷顾,若还走了老路,岂不是白活一场?”
这样想着,江微雨低头想了一会儿,便对钟步归说道:“可是我听闻宁河里头的灵蚌成熟了!听闻那些个灵蚌个个都能产出漂亮的蚌珠。便是取了蚌珠,那些含着灵气的蚌肉味道也很是不错,那些烦人烹饪这些事物的手艺据说相当好呢!歩归哥哥,我想着要不咱们沿着宁河一路向着那台州城而去,左右也不会浪费多少光景的,而且还能顺道尝尝这灵蚌,观赏一下宁河的风光。好不好嘛!歩归哥哥!”
最后一句,江微雨几乎是使劲浑身解数,那一声“歩归哥哥”叫一向面热心冷的钟步归心底都不由的一酥,想了许久,终是揉揉她的额发,无奈的叹道:“真不晓得你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你这次出来便奇奇怪怪的,当我眼睛不好使么?”
“我,我……”江微雨听闻此言,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想了许久的借口在钟步归眼里头竟满是漏洞,不得不说,这个认知叫她十分受伤。
“算了!”不过钟步归还是妥协了,开口道,“虽然我不晓得你一定要我去那台州城做什么?还有不走迦南城那条路,反而要沿宁河走水路,实在叫我很不明白!”
他说着不动声色的再次用神识扫了一遍眼前的江微雨。容貌并没有经过易容,至少以他的修为没有看出来。修为也没有一点问题,他也已开启了战意一途,自然能察觉到她举手投足间的灵力与平日无异。至于元神么,钟步归偷偷将一面鉴赏镜照向江微雨!不会有错的,元神也是微雨的元神。既然眼前这个人不管外头还是里头都没有换掉。那么她一心要自己往台州城去,走宁河,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莫不是她知晓了什么东西?
钟步归这样想着,将疑惑埋在心底。可面上却一点不曾显露,而是充分的表现出了一个拿自己青梅竹马没办法的男修应有的表现。
见钟步归虽然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可还是答应了自己,江微雨眼眶一热,不知不觉竟掉了眼泪,一下子扑向钟步归的怀抱。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带着哭腔道:“歩归哥哥,相信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相信我,歩归哥哥,我绝不会害你的!”
察觉到背上那一下接一下的轻拍,江微雨仿佛一下子从迷惘中走出,找到了方向一般,前世今生的悲怆一下子便发泄了出来。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却没有看到钟步归眼中的复杂难明:微雨她到底知道了什么?算了,看现在她的样子想必也不会肯说的,先走一步算一步,不过到底还是要留一个心眼,要提防着这个丫头,小心为上!
跟在后头的墨无元看着前头那两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丝毫不介意的搂搂抱抱,眼中的纠结更甚了,回去小师妹若是问起来怎么说才好呢?
一锤定音,众人便朝着宁河的方向而去。一行人里头,江微雨的兴致最高。如同没有外出历练过一般,对什么都好奇得很。为了应景,还特意租了一条小小的画舫,叫众人一路沿着宁河开始观光起来。
比起这样的观光,葭葭一行人明显对目的地——台州金鼎山庄的炼丹大会更有兴趣,是以一日之中有大半的时间是趴在画舫之中的。
看着江微雨与钟步归下了画舫又搬上来一大堆的灵蚌,那两位“忙碌”的修士自然便将这活儿扔给葭葭这一行看着很是清闲的修士。
葭葭一行人一人找了个小凳坐了下来,看着前方一堆自己的战利品,和现在不用动脑子,开蚌开的游刃有余的自己。葭葭只觉他们一行人根本就不像修士,反倒比起那些常年呆在宁河两岸的渔民手法更要利索。
伍三通灵活的开完一个蚌,将蚌珠扔到了一边,剔出蚌肉,开口笑道:“陈华,叶闷蛋,连师妹,我看咱们这阵势啊,完全可以端了那些渔民自己卖灵蚌了!不若干脆停下来,做做这灵蚌生意,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
“开个灵蚌能赚多少?”陈华接过话头,眼角的余光撇到了一旁动作干脆利落,面前已经堆的像小山一般的叶凌风,不由的惊讶他手脚的灵活翻飞,拍手称赞:“好家伙!凌风,若是办个‘开蚌大赛’,我看这头筹十有八九会是你的!”
“咦?”葭葭也放下了手中的灵蚌,看向叶凌风那双手:完全不似他们那般如同一个专业渔民一般的开蚌。反而,这架势,倒更像是一套有门有路的功法。
三人看了半晌,终于陈华一拍脑袋,叫了起来:“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这不是咱们内门弟子人人皆可学得的万叶飞花诀么?”
万叶飞花诀是一进入内门便会由门派统一分发的一套功法。分剑诀篇、刀诀篇、棍诀篇、鞭诀篇、枪诀篇等等兵器大类皆涉及到了。其实若真真说起来这些篇目可谓是殊途同归,不过是将一套相同的功法,略加改动,适合使用不同兵器的人而已,葭葭修习的便是剑诀篇。
这《万叶飞花诀》论起来与先前昆仑外门弟子人人皆可习得的《千浪千叠手》一般,胜在功法纯正,与天下大部分的功法都不会相冲,只不过攻击力不是那么强劲。
当然,作为内门弟子可习得的《万叶飞花诀》自然要胜过《千浪千叠手》一筹的。
葭葭循声,再次将目光定格在了叶凌风的手上,不管方才众人说了多少话,他都好似浑然不觉。此刻,他手中的兵器便是那把开蚌的小刀,行起来游刃有余,笔走龙蛇,几乎每一刀、每一划都是相同的力道,划在相同的地方,久而久之,叫人看久了,放佛思绪也跟着他手里头的刀舞动了起来。
三人看着叶凌风的手势,一时间眼中有些痴痴的,放佛入了障一般。
直到叶凌风捧着十多颗大小近乎相同,滚圆的蚌珠伸到葭葭面前,葭葭才恍然惊醒过来。有些讶异的看着这十多颗蚌珠,歪着脑袋看向叶凌风:“叶师兄,这是……”
“拿着!”他不等葭葭说完就将蚌珠一股脑儿的塞到葭葭手中,“她多的是,这些你拿着!”
葭葭听闻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十多颗蚌珠大小近乎相同,连色泽的明亮程度都是几乎相同,若是串起来,应当会是十分好看吧!便是在这一堆蚌珠里头也不算多!
可是她虽然喜欢,但平日着实很少戴这些东西。一来这圆滚滚的顶在头上打斗起来着实有些麻烦;二来这些蚌珠虽然号称是灵蚌所产的,可真真论起来,这些蚌珠便是做成了首饰,也当真是连最低等法器都不算,女修买来也就图个好看、新鲜罢了。真真吃香的,还是要在凡尘女子里头。
“江仙子下画舫前说了,你可以拿走一半
,给她留一半就行。这里头少说也有几百颗蚌珠,你拿十多颗算少了。”伍三通满不在乎地嚷道,“再说了,买这灵蚌的钱细细算来顶多一块中品灵石,又不是什么少见的东西。这宁河里头多的是。我等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用不到,也没有道侣买回去玩玩。师妹怎么说也是个女修,我等里头也就你用得到,忙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可不是亏了?”他边说边朝葭葭挤挤眼。
此话一出,葭葭无奈的笑笑,想想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便收了那十多颗蚌珠,继续开起灵蚌来。
迦南城城外。
一位身着黑衣,面上蒙着重重黑纱的修士,看着顶上那“迦南城”三个字,露在外头一双阴翳的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勾了勾唇角,刚要提步向迦南城的城门走去之时,便冷不防肩上搭上了一只手。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轻笑:“刘正!你的事情办完了,怎的还不速回主上那里复命?”
那蒙面修士眼角的余光撇了撇身后的修士,嗤笑了一声:“陈七,你不是陨落了么?怎的又复活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生死门以外的人能死而复生呢!”
第一百六十章 惊恐
“那些个昆仑、蜀山的人说的话你也信?”陈七冷笑,“不过是见我逃走了,顺带拔了湖州城里头的这颗蛀牙罢了!”
“那些人便是明面上不做,可暗地里定是对你发了通缉令的!”刘正回身正面对上了陈七,冷笑:“你也不遮掩遮掩?居然敢不做任何动作就出现在迦南城外,果然是胆大!自己的事情还未向主上复命,便先来寻我的晦气?”
陈七却似是对刘正的冷嘲热讽一点不以为意:“这次算是栽在女人手上了!不过你这迦南城算是白跑了,叫我二人吃了亏的女修,可不打算往这里来!”
“不可能!”刘正斩钉截铁的回道,“我亲耳听到的,他们要去台州金鼎山庄,穿过迦南城是去金鼎山庄是最近的一条路!”
“啧啧啧!”陈七一边“啧”声,一边摇头,叹道,“所以我说嘛!这话听一半最是要不得的!”
“什么意思?”听闻他这话,刘正堪堪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直直地回头看向陈七。
“他们走宁河那条路,不会来迦南城了。”陈七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只是眼底的冷意却冻得人心惊。
刘正听闻此言,脸色顿时大变,转头便要离开,却未料被陈七伸手拦住了去路。
“你敢挡我?”刘正冷笑,“虽然我现在不过半步金丹,可是我若在我哥面前一不留神说漏了什么,那后果,你应当是知道的!”
刘正这威胁的话语叫陈七脸色一滞,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一点不以为意的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不过,蜀山的钟步归也在她身边,你恐怕不好下手。本来顾朗特意叫他们跟着钟步归我还在诧异,不过现在看来,应当是发现了你在后头跟着,想必特意叮嘱过钟步归了。你还是莫要过去白跑一趟了,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晃荡却不能下手,这种滋味想想就窝囊的很!”
刘正皱眉看向陈七,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帮我!你与钟步归同是金丹中期,应当能拖上一拖,我借机杀了她!”
“帮你?”陈七扬眉,眼中尽是嘲讽的笑道,“你之前都说了昆仑、蜀山暗地里对我发了通缉令,我怎么能出面?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刘正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不好看:“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七敛了眼中的笑意,看向刘正:“张巧手!”
刘正脸色惨白,不说话。
“你与他同去凡尘,结果你活着,他死了。偏偏有人看到了这事情的经过。”陈七扬眉,“听说是因你而起。他那大哥直接禀报了主上。”
“主上并未说什么。”刘正松了口气,虽然放下了悬了半天的心,可眼皮还是跳个不停。
“对!主上并未说什么,只说这是你们的事,我不管!”陈七双眼发亮,“所以你们怎么斗他都不会说什么,你可要小心自己身边人了。归真子千变万化,无孔不入。我知晓你的鼻子好,可总要当心了,莫要一着不慎,反丢了性命。”
刘正面色不豫,陈七转转眼珠,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被陈七这没头没脑的笑弄的刘正甚是烦躁。
“听说合欢宗的妖女千娇女魔近日跑到这迦南城里头猎艳来了。”陈七突地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话。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左右她也不会看上我!”刘正皱眉,”倒是你说不定有这危险!”
听闻刘正这话,陈七不由得失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我想说的是这次千娇女魔外出历练可不单单她一个人,还有与她并列什么‘合欢宗四朵娇花’的蛇蝎美人云惜柔,巧的很,两人也是兵分两路准备前往金鼎山庄。”
“云惜柔走宁河那条路?”刘正只觉直到现在,他的心情才好上一些,眉间的“川”字也不由的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错!”陈七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心情一下大好了起来,“不管是千娇女魔还是蛇蝎美人,那些合欢宗的女修似乎好像都非常偏爱正道的那些名门弟子呢!虽然不想承认,可还是要说,那钟步归的容貌风姿可算是其中翘楚了!”
“无论是千娇女魔还是那蛇蝎美人,在合欢宗里的地位都是斐然,天不怕地不怕,哪怕知晓那是个禁忌动不得,说不定还就偏偏喜欢挑战这等刺激之事!”刘正越说眼中的笑意便越明显,似乎已经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了。
陈七弯了弯唇角,将眼底的暗流尽数敛去……
将那一堆灵蚌尽数开完,钟步归带着江微雨也终于回来了。江微雨看着眼前那数百颗的蚌珠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好美啊!”
钟步归闻言,却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宠溺:“真不晓得你怎么会喜欢这些光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歩归哥哥!”江微雨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微雨自小几乎便没有出过蜀山。是以见到这些东西,有些失控呢!”
一想到这里,江微雨便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个耳刮子。上辈子的自己可真是失败透顶,到死都没有出过蜀山。外头的世界都是听他人提及的。每回看到杨东媛跟歩归哥哥言笑晏晏的谈论外头的世界,那些精彩的历练,都根本无法插上嘴。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每每跟歩归哥哥谈话,杨东媛那笑容可不正是在嘲笑自己什么都不晓得么?活该被害死!胆小,窝囊,怕事,笨!上辈子就算那时候没有被杨东媛推入十丈尘海,也迟早会被自己的愚蠢给害死。
“算了!“钟步归眼底满是柔情的替她抚平秀发:长在深谷里的花,能吸引自己的目光,可不单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有那不谙世事的单纯,不是么?只是这单纯,也不知能不能活的更久一些。
那边的二人互动完毕之后,葭葭才轻咳一声,开口道:“江仙子,我拿了里头十多颗蚌珠。”
江微雨闻言,见葭葭一副严肃的表情,先是一愣,而后失笑:“就这事啊!瞧连仙子这样严肃的表情,我们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十多颗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点?”
“不用了。”葭葭松了口气,道,“不过是见着好玩,十多颗足以。”
江微雨朝葭葭一笑,收了蚌珠,看着那被他们剔出的满满一大盆蚌肉,笑嘻嘻的朝几人扬眉:“方才,我们打听过了,就在前方有个酒楼,那里的凡人厨子做的蚌肉据说很是美味呢!我看不如我等便带了这蚌肉去那酒楼坐坐如何?修行清苦,偶尔一解口舌之欲应当也不要紧的。”
在他们身后一直严肃着脸,抿着唇的墨无元开口了:“江师姐,是我去打听的,不是你们!”
对于这墨无元时不时的开口,钟步归也终于有了点免疫,这次只是笑容微微一僵,很快便恢复过来,自动掠过这句话,朝葭葭他们说道:“走吧!就去那里看看,如何?”
众人自然不会开口回绝,五大三粗的伍三通自发的扛着那一大盆蚌肉与众人一道出发向那酒楼行去。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那与凡人交涉的任务就落到了墨无元的身上,他与那扛着蚌肉的伍三通一前一后跟着那凡人小二进了酒楼的厨房。
“微雨,这一路上可是衬着你的心了?”钟步归笑吟吟的看向江微雨,眼中的柔情叫江微雨看了,觉得身子就快要酥了一般。
“嗯!”江微雨轻嗯了一声,抬头向钟步归望去,可那犹自带着娇羞的脸在看到刚走进酒楼的一位女修时,却“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脸上变化如此之大,在座之人还有谁会发现不了,便俱是顺着她的目光向酒楼门口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绿色荷叶边长裙、肩披淡粉色小袄的女修,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叫人看了好感顿生。头上梳的是天仙髻,发间点缀着的是几多含苞待放的粉色莲花,半开半闭,配上略施粉黛的容颜,远远看起来仿若一朵缓缓盛开的娇莲。
这是个不但长的美,也颇会打扮自己的女修。
钟步归看向那女修的双眼微微眯起,眼眸之中深不见底,叫人根本无法看清他在想什么。
那女修的目光在这酒楼的一楼就这么一扫,便笑吟吟的朝他们这桌走来。
江微雨的身旁分别是钟步归与葭葭。钟步归此时正将目光放到这笑吟吟过来的女修身上,葭葭却已然回了神,有些惊愕的发现,江微雨竟浑身颤抖了起来,牙齿似是控制不住一般的“咯咯”作响。
额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眼神之中的惊恐,在葭葭这个角度看来是尽收眼底。
葭葭叹了口气,出手轻轻碰了碰江微雨:“江仙子,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
第一百六十一章 掳人(节日+)
“没,没有!”被葭葭这么一碰,江微雨浑身一震,极快地挣脱掉了葭葭的双手,这般大的反应!葭葭看着自己的手,心想。
那女修越走越近,江微雨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似乎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她缓缓而来的脚步声越发的响亮。
这个人是蛇蝎美人云惜柔!合欢宗四朵娇花之一。是那个女魔修千娇女魔的好友。上辈子,便是她,在门派大比之时混进蜀山,在蜀山昭昭数万弟子面前害的歩归哥哥差点失了无极剑传人这一身份。
她还记得当年这女修在她蜀山群雄面前是如何说的:“钟步归,你睡了我姐妹,便连块灵石都没给。吃了赖账也不是这么个赖法的!好歹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做了不敢承认么?”
便是这句话,不仅害惨了歩归哥哥,更让父亲为此送了性命。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她做了如此大的恶事,最后竟然安全逃回了合欢宗。比起千娇女魔,这个女人的修为更高、城府更深,更要狡猾。
怎的会遇到了她?江微雨只觉手脚冰凉,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
那女修离他们越走越近,在堪堪离钟步归一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哎呀”叫了一声,一下跌向了钟步归的怀抱。
看着云惜柔的动作在自己面前放大,江微雨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同时口中“啊——”一声惊叫出声。
就在她的惊叫声中,钟步归靠在酒楼的座位上突然向后移开了数步,让那女修恰巧擦着他的衣衫摔了下去。
在那女修堪堪要摔倒在地之时,右手却又猛地一下被人扣住,这般精彩绝伦的场面可是极其少有的,葭葭一行人都不禁看呆了。
那女修水汪汪的杏核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似是极为委屈的说道:“公子好狠的心,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奴家……”可是,不待她说完,便被钟步归打断了。
“云姑娘手里的银针可是合欢宗的魅影针?”钟步归眼中满含笑意,漫不经心的左手一下抽走了这女修手里一根一寸来长的神针。
“歩归哥哥!”江微雨惊叫出声后,复又呆呆的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有些怔忪。
“微雨如此提醒于我,我又怎会上了她的当呢!”钟步归朝江微雨温柔一笑,复又玩味的看向右手被她扣住的女修,“柔美、气质清纯的合欢宗女修还真不多。阁下想必是合欢宗的蛇蝎美人云惜柔了,是也不是?”
云惜柔扬了扬眉,衬的那一对杏核大眼更是活力非常:“早听闻蜀山钟步归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今日惜柔自荐枕席,钟真人是否会接受呢?”
“云姑娘,道魔不相两立,请离开这里!”钟步归放了她的手,收了笑容,淡淡的说道。
云惜柔对钟步归的冷淡却是一点不以为意,笑吟吟的开口道:“何必如此不解风情呢?不过一个露水情缘罢了!你是剑修又不是佛修,不近女色,岂不是少了世上很多乐趣?更何况,你早已结丹,这破身对你应当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吧!”
她边说边观察钟步归的脸色,见他只是温柔的抚慰受惊过度的江微雨,眼珠一转,目光在江微雨和葭葭脸上走了一遭,忽的轻笑了起来,“我说钟真人为何舍得拒绝我呢!原是为了身边这两个美娇娘啊!”
“云姑娘!”钟步归轻轻拍了拍江微雨的背部,勾唇看向她,“你也莫作出那等深情款款的姿态了。那《九阴姹女经》若是对钟某使了,那钟某这一身的修为岂不白费了?美人谁不喜欢?可是蛇蝎美人,钟某还是知道要敬而远之的!请!”
云惜柔见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似乎也消了那念头,冷哼一声:“你让我走我就走啊!这酒楼又不是你开的?我想坐哪里不行啊!”说着她便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桌腿,似是十分无聊的消遣时间。
“来了来了!碳烤蚌肉上也!”随着伍三通一声大喊,他与墨无元两人一前一后端着那蚌肉上桌了,许是做蚌肉的时候彻底勾起了伍三通与墨无元的馋虫,这二位埋头倒是吃的很多,其余几人皆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就没了兴致。毕竟美味虽然难得,可还是不能常吃的,莫要把自己的嘴养叼了才好。
吃完蚌肉,几人回了画舫,漫漫长夜,葭葭找了个角落端坐画舫之中渐渐入定,不理外事。
许是心里头极没有安全感,江微雨紧挨着钟步归打坐入定了。
夜,渐渐深了。
“嗵——”一声石子轻微落水的声音,钟步归顿时睁开了双眼,耳尖微微竖起,看向端坐在画舫角落里的葭葭:顾朗与他曾说过,连葭葭似乎惹了那位主上的一位手下,很可能会在这一路上动手,是以要他小心应付。
那人只是个半步金丹,若是在他面前掳走葭葭,岂不让顾朗看笑话?钟步归冷哼一声,想了想,还是在葭葭周围放了个“隐息阵”的阵盘这才离开。
去外头一看究竟,果不其然,到了外头便看到了一位黑衣修士匆忙逃窜背影,钟步归勾了勾唇角便追了上去,不出百里,便一掌将他击毙,一看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筑基后期的修士,这才放了心,安心的向画舫行去。
可越离画舫近,心里头的那股不安就愈发的强烈了起来,钟步归皱眉,脚下一个加快,顷刻间便落至了画舫之上,移门而入,收了隐息阵,葭葭、陈华、伍三通、叶凌风、墨无元都好好的呆在那里,他方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便不由顿变:“不对,微雨呢?”
钟步归的声音把大家惊醒了,皆是一副不解的模样。
“你们可发现谁将微雨掳走了?”钟步归虽然知晓问他们也没用,可到底心存了一丝希冀,目光在看到他们一副茫然的表情之时,那抹希冀顿时破灭了,焦急的扔了个四品隐息阵给葭葭,道了一句:“莫要乱跑!”便冲出了画舫,徒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湖州城外百里,宁河上游。一只看似平淡无奇的旧画舫上。
刘正把玩着手里头的两颗炫夜之星,那昏暗的光芒将那双阴翳的眼睛照的愈发幽暗。
“不会有问题么?”刘正淡淡的开口道。
“当然不会!”一旁的陈七夹了一块蚌肉放进口中,似是尝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一般,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归真子在前头等着你,你不能出动。买凶掳人,将人掳到你这里,再由你下手,不是一样么?”
“还好生死门那群亡命之徒只认灵石不认人!”刘正叹道,“原本不值多少灵石的筑基中期女修,居然因为顾朗和秦雅的关系,身价水涨船高,差点没叫我赔惨了!”
“得了吧!”陈七吃的欢快,“与她那师兄、师尊相比,她已经算是再便宜不过了!等过几年,她结了丹,恐怕你都买不起她的命了!”陈七说着一扬眉,“这不,来了?”
眼看着那位黑衣修士几个起落将肩上的黑布袋扔到了画舫之上,他向刘正伸手道:“另一半的灵石呢?”
“先让我看看她的样子!”刘正捏着手中那个镶着金边的储物袋,阴翳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只黑布袋。
“生死门的规矩!”那黑衣修士脸色不变,“你交灵石,再验货。不会有错的,你同伴所说:钟步归身旁的美貌女修就是她!”
刘正皱眉看了眼那黑衣修士,想了想还是将那储物袋扔到了那黑衣修士的手中,冲上去便要将那黑色布袋拿过来,却一把被陈七拦住了去路:“你这般猴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做那等风月之事呢?”
“我对那种事不感兴趣!”刘正冷哼道,如鹰钩的右手现了出来,舔了舔嘴唇,“我只对杀人有兴趣!”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陈七眯眼轻笑,“与其让她这么痛快的死了,不如将她带回画舫,一刀一刀的给她放血,看她血流而尽的死去,再将她的魂魄拘在招魂幡里头慢慢折磨她,那才叫好呢!”
刘正闻言倒是挑眉看向了陈七,阴翳的眼中似笑非笑:“你陈七走的可不是魔道,而且不是一向最诩怜香惜玉么?怎么变的如此辣手摧花了起来?你当真就那么恨她么?”
“因为她,我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陈七冷笑,“你说我该不该恨她!”
“好!就依你!”刘正说着,将右手隐去,只是在隐去那一瞬间,突然出手,陈七来不及阻止,便将那布袋的结口划破了,里头露出的是一张清丽脱俗的容貌。
刘正冷哼一声,斜眼看向陈七:“早就觉得不太对劲,这是我要的人么?恐怕钟步归身旁有不止她一个女修吧!你故意将说给生死门那些人听的话说的含糊不清,真不晓得居心何在?”
陈七挑眉,似是一点不以为意:“我可不晓得那钟步归桃花如此之旺,身边女修那么多?你这可不能怨到我身上!”
“哼!你的心思我懒的猜。”刘正双手抱臂的看向陈七,“不过我提醒你,栽在女人手上一回便足够了!”
“我知道!”陈七沉下了脸,目光幽暗:“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杀了她!”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阴阳和合散(粉150+)
看着陈七那副模样,刘正撇过头去,看向那昏睡在布袋里的女修:“算了,既然掳错了,那就先杀了她,练练手吧!“
刘正说着,足尖一蹬,右手袭向江微雨,却不料在半途,突然杀出一道剑气,虽然及时躲开了,可那剑气的余势还是将他震的吐了口血,惊恐的看向面若寒冰的来人――钟步归,几乎是本能的,刘正回头看向画舫之中,却哪里还有那陈七的身影。
“好你个陈七!“刘正骂道,”我看你是逃跑逃上瘾了!“他说着忙不迭的取出两个傀儡,自己疯狂的向湖州城的方向逃去。
钟步归默然不语,看着刘正疯狂的桃源了,才一剑劈了那两个傀儡,口中喃喃道:“顾朗,我只需要替你照看这一段时间的师妹。所以这源头,还是你们自己去解决吧!”
钟步归说着,蹲下了身子,轻轻拍了拍布袋里的江微雨:“微雨!微雨!怎么样?醒醒!”
被钟步归拍了会儿,江微雨这才幽幽的转醒,一脸茫然的看向钟步归:“i归哥哥,我怎么在这里头?”
“有人将你掳来了!”江微雨一听这话,立刻惊叫一声,扑入钟步归的怀抱。
钟步归拍拍她的后背,又道:“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将他们赶走了!”
江微雨这才放心的轻呼了一口气,道:“i归哥哥,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钟步归一脸笑的温柔。
耳边传来“啪啪啪”几声掌声,钟步归与江微雨同时蹙眉,看向来人,一个是惊恐,一个是惊讶,同时脱口而出:“云惜柔,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惜柔龇了龇牙。那名动天下的魔女做起这动作来居然甚是俏皮,她一字一句的吐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便是那只黄雀!”说着,眉眼笑的弯弯,“这还要怪钟真人玉树临风,当世难有人与之匹敌。这才叫惜柔上了心,不想瞌睡便有人送枕头,这机会来的这么快,当真是天助我也!你说是也不是?”
钟步归与江微雨同时脸色大变,江微雨率先身影晃了晃倒了下去。接着是钟步归,不过,他并没有如江微雨那般倒地昏迷不醒。而是虽然身子瘫软了,可神情却有些迷迷糊糊的,心口好似有一只手在挠一般,痒痒的,口中喃喃道:“热,我好热!”
云惜柔见此情景,乐的直拍手:“好!好!好!”连叹三个“好”字之后,云惜柔蹲下身笑吟吟的拍了拍钟步归的侧脸。似乎是本能的要靠近那处冰凉,钟步归向着她的手蹭了蹭。
“啧啧”称赞了两声,云惜柔挽起袖子。眼中精光大盛,那模样似是看到了什么美餐一般,“真是个极品啊!可惜娇娇不在这里。不然,想必也是极有兴趣的!”
云惜柔得意的将两人搬至画舫之中,还特意将昏迷不醒的江微雨置于一旁,笑吟吟的对那昏睡过去的江微雨道:“看好了!可是你那情郎主动的。跟姑奶奶可没关系!”她说着得意的挑了挑眉,“一个旁边看着,一个过会儿来看我二人的激烈战况,唉!想想她二人到时候的脸色就有趣!”云惜柔越想越觉得兴奋,嘴里哼着小曲,转过身去,伸手摸向了钟步归的腰带,却冷不防身后有一冷物突然顶上了她的后背,云惜柔脸色大变:“江微雨,你没有中招?”
“阴阳和合散!”江微雨弯了弯唇角,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我知道这个名字!事先没有解药的话,阴者昏迷,阳者求阴阳结合!合欢宗的烈性春药之一!”
上辈子那千娇女魔就是用了这“阴阳和合散”让杨东媛昏迷,害了i归哥哥,那时人在蜀山,就听说那千娇女魔便是在与他们说话之际下的药。但是要避过这阴阳和合散,其实非常简单,只需用最简单的龟息法摒住呼吸就可以。是以,方才云惜柔一出现,她便摒住了呼吸,这才没有中招。
江微雨勾唇冷笑了起来:“你我皆是筑基后期,你以为我会让你近得i归哥哥的身吗?”
云惜柔沉下了脸,一个翻身避过了神情仍有些恍惚的江微雨的一剑。看着那欲火焚身的钟步归,气的龇了龇牙吗,骂道:“你莫要让我的阴阳和合散浪费了!这是我合欢宗的秘宝,你以为是凡人那些个撑不了一会儿的烂货色?”
“混账!”江微雨气急,“你敢侮辱我i归哥哥!”
“得得!”云惜柔似乎也有些不愿,气的一跺脚,开口道:“我知晓你对你那i归哥哥有想法,这样好了,大不了我退一步,今晚我们俩都尝尝鲜怎么样?”
江微雨被她这没皮没脸的话气的脸色通红,举剑劈了过去:“呸!没有贞操的荡妇!看剑!”
云惜柔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起来:“臭婆娘!不要给脸不要脸!若不是可惜我那点阴阳和合散,我可懒得与你多说,你以为我怕你不成?”云惜柔说着抽出了自己的本命法鞭,一下挡住了江微雨的剑势,口中嚷道,“贞操?那是什么玩意儿?吃了能长修为么?哼!”从小长到大,师尊可从来没有教过她贞操这种东西。
“你合欢宗的人不要脸,就莫要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江微雨一边怒骂一边攻向了云惜柔,两人越斗越远,渐渐的从画舫跳到了岸上,最后向着边上的竹林掠去。
独留下画舫之中,神情迷糊的钟步归,张着嘴喃喃:“热,好热……”
钟步归离开已有一段时日了,葭葭等人等了会儿,也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却在此时,画舫之外突然响起一个凡人的声音:“里头的,可是蜀山钟步归钟真人的同伴?”
几人应声而出,便看到一位渔民打扮的凡人立在那里,见到葭葭先是一愣,而后连连点头:“看来不会有错了,与那人说的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葭葭一行人都有些不解。
“那人说会出来四个男修一个女修,那女修长的很是漂亮!”那凡人说着,抬头看了葭葭一眼,却又很快的低下了头,伸手将一封信送上:“这是方才那人叫我给您送的信!”
葭葭接了信,摸了块下品灵石给他,这渔民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抽出信纸,看着那写的比她的字还丑的大字,葭葭真有一种自戳双目的冲动。
空白的纸上写着几个比鬼画符还要难看的大字:“你一个人顺着宁河往上游走,离湖州城外百里处,两棵杨柳旁的旧画舫上领走钟步归同另一个女人!”
葭葭将那信纸给身后诸人一看,那几位当下便说要替她去。葭葭却是摇头:“连对方是谁都不晓得?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了!这样吧!我如果到了天亮都没有跟你们传讯,再将这事火速通知门派也不迟啊!”
“那你小心点!”陈华一行人有些担忧的拍了拍葭葭的肩膀,说道,“我们天一亮若是还没有收到你的传讯,就将这事通知门派!”
葭葭朝他们点点头,当下便御着无锋剑,向宁河上游而去。虽然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向,可直到找到信上所说的旧画舫,也没有一点异常,葭葭留了个心眼,取了一张小引爆符将那旧画舫的窗户炸出一个大洞,这才伸头看向画舫里头。
那歪歪斜斜的靠在窗边的可不正是钟步归。葭葭一看,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便起身落至了画舫之上,试探着叫了两声:“钟步归,江仙子!”
话音刚落,迎面便有人“嗖”的一声扑了上来,葭葭惊出了一声冷汗,险险的避到了一旁,手臂与他的手臂相擦而过。
“好烫!”这是葭葭心中第一的反应,再抬头看钟步归那模样,葭葭不由的抽了抽嘴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在凡尘他便是这番模样,这次看起来比上次还要可怕!
看着那要向她扑来的钟步归,几乎是本能的葭葭朝着他的大腿根部用力一脚,要想一脚制住金丹修为的钟步归,即使是个金丹真人,他身上也有那一处弱点。葭葭随即又补上了一脚将他踹下了宁河,好在这宁河水流不急,葭葭趴到画舫边,看那在水里头扑腾的钟步归,喊道:“你怎么样?现在可清醒一点了?”
钟步归不曾答话,只是神情迷茫的看着周围。看样子,比方才要好上很多,葭葭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抽出一张传讯符给陈华他们报平安,同时眼中时刻注视着钟步归,准备看他清醒一点就把他捞上来。
竹林里。
江微雨的剑紧紧的架在云惜柔的法鞭之上,两人一时半会儿,竟分不出胜负来。
云惜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江微雨也好不到那里去,可都是一脸敌视的望着对方。
“放手!”云惜柔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什么来了一样,连忙喊道。
“想的美!”江微雨咬紧牙关,亦是不肯松手,“我不会让你碰i归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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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寻人
“你再不松手,你那龟哥哥就要被别人碰了!”云惜柔眼中过闪过一丝恼怒,“我来之前可是差人送信给你们一行人里头还有的一个女修了!说不准,此刻,你那龟哥哥的贞操就被那女修给夺了!”
江微雨闻言脸色顿变,也不纠结她“龟哥哥”的措词,放开云惜柔连忙向那画舫冲去。后头紧跟着的是云惜柔,她“啧啧”嘴暗道:这次没吃到,先看一看那等风光也是好的!
两人各怀心思的冲向画舫,便看到了蹲在画舫前头的葭葭,江微雨大喝一声:“放开我歩归哥哥!”
葭葭本自在惊异江微雨去了哪里,只是现在走不开,需要看着钟步归罢了。冷不防,这江微雨一声大喊,把她吓的一个哆嗦,回头站了起来,看着朝她杀气腾腾冲过来的江微雨连连摆手:“我可没对钟步归做什么?”
江微雨根本不理她,只是疯狂的冲过来,把葭葭推到一边,焦急的四处张望:“歩归哥哥呢!”
这疯狂起来的江微雨手下根本没留情,居然将毫无防备的葭葭给掀翻在地,葭葭吃痛的站了起来,指着宁河道:“不就在里头吗?”说罢,目光落到了宁河里头,这一看却是脸色大变:“人呢?”
不待张皇失措的江微雨开口,率先气急怒道:“我原先看的好好的,你做什么不问缘由就这么冲上来?这下好了,钟步归不见了!”
江微雨焦急之下也没跟葭葭计较,转头离了画舫就在这附近找了起来。
后头的云惜柔“啧啧”嘴,连呼可惜:“可惜我那阴阳和合散呐,居然就这么白费了!”
她边说着,边看向葭葭,语气之中自豪万分:“你当我那阴阳和合散是凡尘那些烂货色么?推到水里头冷一冷就没事了?我看呐!他定是没了你的看管,自顾自的去寻女子阴阳调和去了!”
葭葭默然的看着她。
云惜柔又道:“合欢宗的,生死门的,修罗派的,昆仑、蜀山、东海、散修老娘都尝过这滋味了,只是还没碰过钟步归这样的正道天才弟子,以往的多半是些长的好看的废物。这次到嘴的猎物飞了,指不定要被娇娇怎么嘲笑呢?”
葭葭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能把天下几大势力的弟子都睡过一遍的,果真是牛人啊!
云惜柔哀叹了会儿,收了法鞭,似乎觉得无趣了,转头欲走,可行了两步又回头指着葭葭道:“你,给老娘带个话!告诉钟步归,他的贞操老娘还会来取的!”
放了如此剽悍的言语之后,云惜柔就得意的哼着小曲渐行渐远,离开了。
葭葭站了会儿,自也知晓现在状况不妙,可若是把钟步归此时的状况告知陈华、墨无元他们,想想就算钟步归脸皮再厚,恐怕心里头也会有点膈应吧!想想还是决定逆着江微雨的方向寻起钟步归来。
宁河中游不远的一座画舫之上。
“师姐,不用凝非赔你去吗?”一位身着粉色三摺纱衣,艳若桃李的女修有些担忧的看着眼前面容清秀、神色肃然的女修。
那女修轻笑:“放心吧!我已经把过去放下了,就再也不会为那等人落泪了。只是想上岸走走罢了,你就莫要跟来了。”
“真是想不通林师兄怎么想的?”那女修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手里的鞭子,“萧璃雪那个贱人都这样了,居然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凝非!”面容清秀的女修肃了脸色,“你莫弄错了。现在,就算是他要回头,我也不会要他了!我嫌他恶心!”
看女修的表情不似作假,名唤“凝非”的女修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艳若桃李的脸上笑得灿烂,双手摆了摆:“师姐,那你便去走走吧!凝非就在这画舫里头的等你!”
面容清秀的女修朝“凝非”点了点头,转身上了岸。目送着女修远去的背影,这名唤“凝非”的女修才重新进了画舫,一进画舫便觉得不对劲,画舫里头湿漉漉的,不由得神色一肃,将鞭子握在手里,警惕的看着周围:“什么人?出来?”
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白袍的男修,满头散乱的发丝虽说看起来有些狼狈,可那张俊脸之上一双蒙着迷雾的桃花眼叫人看了心里不由的一酥,凝非高高举起的鞭子不由得慢慢放下,试探着向那男修走近:“你是谁?”
就在她走到离那男修一步之遥之时,那男修突然出手,在她根本不及反应之时夺走了她手里的鞭子,一下勾住她的纤腰,拦在怀中,动作霸道又温柔。
凝非脸色通红,她自小不仅出身,就连同悟性、资质都是师兄弟、是姐妹中最好的,一向只有她霸道逼人的份,几时被人如此对待过。不由又气又羞,怒骂:“登徒子,放开我!”
那男修的一双桃花眼定定的在她的红唇之上游离,见那微动的红唇,不由的喉口动了一下,低头攫住红唇,开始吮吸了起来。
凝非“呜呜”的挣扎了起来,那吮吸的动作渐渐由初始的霸道肆意变得温柔了起来,最后竟多了些缱绻的味道。凝非的挣扎渐渐放软,最后瘫软着身子倒在了他的怀中……
江微雨焦急的在周围寻找,离钟步归不见踪影已有一段时间了,心里头那股不安愈来愈盛。
就在此时,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惊喜的回头,对上的却是一张扔在人堆里也放佛找不出来的脸,江微雨弯起的唇角渐渐拉直,有气无力的开口唤道:“白师弟!”
“江师姐!”白言淡淡的开口,眉间微蹙,“我历练至此,方才经过一座画舫之时,看到钟师叔他……”
江微雨闻言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拉过白言:“在哪里?快带我去!”
白言顿了一顿,点头应下,转身带着江微雨向那座画舫走去。
虽说已经猜到了可能的情形,可乍见此景,江微雨只觉眼前一黑,几欲昏倒,暗暗将自己的手心掐的冒了血,江微雨这才强制的镇定下来。冷静的想了一会儿,看着那与钟步归躺在一处、面容艳若桃李的女修一咬细牙,看向白言:“歩归哥哥中了合欢宗的阴阳和合散,只要一醒来,便什么都不会记得的。白师弟,事到如今,也唯有你能帮忙了!”
江微雨虽然话只说了一半,可白言也能从她这一半的话语中猜出她的意思,脸上不禁有些犯难:“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我……”
“白师弟!”江微雨高喊了一声,惊的白言吓了一跳,江微雨现在只觉万幸:所幸白师弟是自己人。她严肃的看向白言:“白师弟,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说着指向这女修身边的腰牌,“这是昆仑的人。歩归哥哥不会记得发生什么事,可她记得。若是醒来大肆宣扬一番,歩归哥哥就完了。莫忘了咱们可是自小一同长大的。歩归哥哥一倒,我们将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我……”白言眼中一片纠结。
江微雨叹了口气,知晓怪不了他,便是她自己也下不了这个手,而且还要将歩归哥哥带走打理一下,莫要让歩归哥哥察觉出什么来。
这样一想,口气便不由得软了下来:“白师弟,你若是下不了手,买凶杀人也是可以的。”
江微雨都已经退到这一步了,白言终于点了点头,应允了,扛起画舫之上的女修,便离开了。
江微雨只觉得心中的大石直到此时才落了地,扛起钟步归,将这画舫一把火烧了,才离开了此处。
白言离开这画舫不远,便寻了当地生死门的杀手,将倒地不醒的凝非扔到了他们面前:“杀了她,开个价!”
“都这样了!你还不自己动手?”那管事似笑非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成?”
“废话少说,快开个价!”白言皱眉,只觉得很是难堪。
“得,左右一刀子的事!”那管事拨了拨算盘,以嘴示意一旁的两个修士:“阿大阿二,正巧给你俩练练手。便宜点,一百中品灵石不二价!”
白言付了灵石,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
那管事扬眉:“灵石多的没处花了么?偏要找我们动手!”他说着回头看向阿大阿二,“动手罢!”可定睛一看,哪还有那阿大阿二连同那女修的身影,不禁怒骂:“急什么急,左右一眨眼功夫的事!”
却说那阿大阿二扛着凝非出来,找了没人的地方,这才放了下来。看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阿大不由得吹了个口哨:“是个美人,真是可惜了!”
“也没什么可惜的!”阿二一点不以为意的摸了摸凝非的脸,目光落到了她的领口之处的红痕之上,不由的笑了起来,“她昨晚可是风流了一宿呢!”
说到红痕,那阿大忽然双眼一眯,勾起了唇角,不怀好意的看向阿二:“我最不喜欢浪费东西了,不如……”
“正有此意!”那阿二不等阿大说完,便伸手摸向了自身的腰带……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报仇(粉+)
葭葭沿着宁河一路寻着,寻了半天,也没见到钟步归的身影,更别提江微雨了,直到她发了个传讯符给江微雨,这才知晓原来两人一早回了画舫。
葭葭默然,准备回身向自己的画舫走去,冷不防斜刺里冲出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疯狂的朝葭葭喊道:“我们同是昆仑的人,救我!”
“蠢货!”阿大看也不看,回头就给了阿二一个耳光,“做完就杀嘛!偏你怜香惜玉,要留她一会儿!”说着急忙提上裤子,跟着冲了出来。
双眼对上了葭葭,下身不由的一阵燥热,只他那淫笑还未出口,竟被人一剑刺破了胸口。出剑之快,更是让阿二愣在了原地,只是,这已不是让他发愣的时候了,葭葭一个起手放出“天罗地网”将阿二罩在里头,手里无锋剑出手,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不过一瞬,便将两个欺辱她的人杀了个干净,凝非的脸上还有些震惊之色,葭葭默默收了“天罗地网”,却仍将无锋剑拿在手中,看向凝非。
凝非那张脏乱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那个江师姐要找人杀了我!”
“江师姐?”葭葭挑眉,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钟步归,这个名字,你有没有印象?”
“歩归?”凝非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眼眸之中尽是疯狂,“就是那个男人,昨晚,我……”
“我知道了!”葭葭默然:想必眼前这位就是钟步归阴阳调和的对象吧!江微雨早一步发现了钟步归,想杀人灭口?
但是,很明显,凝非会错了葭葭的意,在她看来,葭葭既然出手杀了那两个凌辱她的男人,那么定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直视着葭葭:“你定要帮我报仇,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报仇?”葭葭勾起唇角,眼中尽是嘲讽,“我是藏剑锋的弟子,师尊是藏剑锋的首座,你怎么不亏待我?”
凝非只觉的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仿若做了一场梦一般,发生的一切足以让她颜面扫地,心中早就满是不耐了。此刻听闻葭葭还要与她拿乔,顿时也拉下了脸:“你我同是昆仑的人!你自己不也说了么?你是藏剑锋首座的弟子。怎么,首座,就这么教你心心念念的问落难的同门要好处?”
葭葭冷笑,慢慢擦拭着手里的无锋剑:“你前一秒还不是说不亏待我么?后一秒我不过一问,你便变脸变的如此之快。对待救你的恩人,都能如此。你这样的人,就活该被那两个人凌辱?”
“你!”凝非怒极指向葭葭,却不料葭葭的身手比她更快,竟先一步剑指上了她的咽喉。
对于葭葭奇奇怪怪的态度,凝非早就察觉不对劲,此刻看着她眼中毫不收敛的杀意,大惊之下,脱口而出:“你想杀我?莫要忘了滥杀同门会触犯我昆仑门规的!”对于她手上的那把剑,从方才她的出手来看,这把剑恐怕绝非凡品。
葭葭勾唇,歪头头轻笑:“门规!哈哈哈!你也晓得门规?”她边笑眼泪似乎不由自主的向落去,心中的悲愤似乎一下子控制不住了一般疯狂向外溢出:“你便敢发心魔誓说自己从来没有杀过同门吗?”
凝非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又吞了下去,看着葭葭那奇怪的表情,心中不知怎的愈发害怕了起来。
一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方才那股悲愤似乎控制不住一般的往外冒:就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一样,果真是血浓于水么?连白露去了那么多年,面对这个对自身兄长不敬,也有份参与杀害她兄长的人,身体的不能自已,让葭葭差点遏制不住的哭出来。
“连白露!”强行将身体的那股悲愤压了下去,葭葭冷冷的看着凝非,“想必你是不记得了吧!我不妨提醒提醒你,你那名唤彩荷的同伴杀萧璃雪之时,误杀的那名杂役弟子连白露,还记得么?”
凝非被葭葭眼中的凶光看的一滞,一向凶悍的她对上这目光也不由得软了一软,低头想了片刻,很快便抬头看向葭葭:“记得!可是与我无关,是彩荷做的,况且她也早已死了,不是么?”
顿了顿,凝非咬着下唇继续说道:“你若想报仇也当找她才是,这事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葭葭听她这话,却不由的冷笑了起来:“当年我刚进昆仑,亦不过是个杂役弟子,可巧的很,在明定城里头刚好听到你与你那同伴的一袭对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你那么为她不平,转眼却不顾人死为大,出卖了她?你这个女人,果真是心狠的厉害!”
凝非语塞,不敢置信的望着葭葭。
“当然!”葭葭捂着胸口,那些话似乎在心里埋了好久了一般,一股脑儿的全都倒了出来,“你跟本不会在意被自己随意一鞭子发泄殃及到的路人,可是不巧的很,我便在那里头。听着你对连白露的谩骂,人死为大,你便连一个死者都不放过么?”
凝非眼神中有些惊恐,结结巴巴的指着葭葭问道:“你是何人?”
“连葭葭!”葭葭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连白露的妹妹!“
“我,我不过是骂了他两句而已!”凝非早在一听到这个“连”姓之时,就大叫不好,转了转眼珠,赶紧分辨,“也罪不至死吧!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你骂回来就是!”
看她那略带讨好,眼底又满是不甘的模样,葭葭将无锋剑从她喉间挪开:“放心,我不会杀你!”
看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葭葭又道:“不过,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她说着,反剪住凝非的双手,托着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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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葭葭的身影的那一刻,陈华复才松了口气,迎了上来:“怎的走的那么慢?大家都等急了!”
葭葭弯弯唇:“不过是看一旁的风景看的有些忘我了而已!”说着葭葭一脚踏上了画舫。
独留在哪里陈华听的一愣一愣的,放佛还未回过神来一般,嘴里喃喃:“连师妹不是对这些东西毫不感兴趣么?怎么一下又……”
不过这还不待他仔细发问,画舫便开动了起来,也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总之那个以往最喜欢乱逛的江仙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极力催促快点走。一行人虽然有些疑惑她前后变化如此之大,可也不反驳,只因在他们心里头觉得早该向着那金鼎山庄去了。
不走走停停,这一路可说是过的非常快,很快便抵了台州,弃了画舫,众人一道向那台州金鼎山庄而去。
不愧是五十年难得一见的幸事,天下修士尽俱一堂。昆仑的,蜀山的,东海的,散修,便是魔修也不在少数。
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间客栈有空房间,付了比平时多好几倍的灵石才租到了其中的几间。
众人安顿好,便下了楼,找了个位子坐下。葭葭竖起耳朵,听起周围众人对这次炼丹大会的议论来。
察觉到江微雨皱着鼻子的模样,钟步归不禁失笑:“微雨怎么了?”
“一股子腥味!”江微雨皱着眉,在鼻前扇了扇,目光跟着方才从她身前走过,赤着脚,裸着上身,身上满是划痕的大汉,似乎有些不喜。
“那是海里头鱼的味道!”伍三通忍不住出言,他一向对这些个娇滴滴的动作,有些膈应,忍了这一路,终于开口了。
江微雨吐吐舌头,脸色有些尴尬,嘴里嘟囔了起来:“不好好穿衣服做什么?东一块西一块的破布穿着,难不成还买不起几颗灵珠一件的麻布衣服么?”
“体修的身体比那些法宝的盾更要坚硬,寒暑不惧,要那些个衣服做什么?”伍三通撇过脸去。
陈华见状,连忙拉拉伍三通的胳膊,示意他别说了,同时努嘴示意了一下对面江微雨变的难看的脸色。
钟步归脸色不变:对于伍三通的不满,他能理解,可是他也清楚的知晓微雨自小是师尊的掌上明珠,宠爱非常,不谙世事。对于她的反应,他也觉得一切尽在情理之中,在他看来,两边都没有错处,只是他隔在中间实在有些难受,心里头直道:“顾朗啊顾朗,你都走了那么久了,怎的还不领走你的人?隔在中间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似乎上天也是听到了他心中的祈祷,就算没有办法叫他的心愿一下子实现,也可说是完成了一半。
只见对面顾朗那师妹突地扬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对着那刚跨入客栈的修士迎了上去:“葭葭见过魏真人!”
白发黑衣的魏探见到葭葭也是一愣,随即了然:“倒是巧了。知晓你出昆仑历练,不想天下之大,竟还能让咱们遇到,如此,当浮一大白!”
他笑呵呵的自怀中取出一小盅灵酒:“我已自备美酒,怎的,还不请我过去坐坐?”
葭葭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真人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说着看向四周,“想必是周围没了位子,真人想顺带占个位子坐坐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贺玉树
“咳咳”魏探轻咳两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葭葭莞尔,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魏探请到他们一桌上去。
自见到魏探开始,钟步归眼里就满是喜色,这厢魏探刚刚走近,他就站了起来,迎上去。葭葭一行人只看到他对着魏探嘴唇微动了几下,魏探先是惊讶,而后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钟步归当即谢过他,便回身看向葭葭一行人:“如此,我等就不留了,几位请便!”说着喝住了一脸迷茫的墨无元:“走吧!”
钟步归、江微雨连同墨无元就这么上了楼,徒留下一楼一桌昆仑的人。陈华等人向魏探行了一礼,复又坐了下来。
“哈哈哈!”他们还未离开多久,伍三通便率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缩手缩脚的真不舒服!”
“三通!”陈华唤了伍三通一声,朝他摇摇头。
那边的伍三通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体修修炼起来最是不易,我老伍一向对那等吃了苦头的体修甚为推崇,她的看法实在让老伍不敢苟同!”
他说着遥遥向着方才经过的赤脚大汉行了一礼,那大汉恍若有所察觉,起身回礼,伍三通似是眼中兴味慢慢,留了一句:“我且去看看!”便走了过去。
瞧瞧刚坐下没多久,那两人便喝做了一团,陈华不禁失笑:“他倒是自来熟!”
许久不曾出声的叶凌风淡淡的说道:“两人活似兄弟!”
他这话一说,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皆是忍俊不禁。果真伍三通的体格与那体修有些相像,当得起“活似兄弟”这句话。
陈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如此说来,三通他不走体修一脉倒是可惜了!”
“好了!”随着魏探的一声轻喝,葭葭,陈华,叶凌风俱是回头看向魏探手中那分出的几杯灵酒。
魏探很是陶醉的嗅了一下,道:“清香四溢。果真是美酒!”他说着眨了眨眼,一脸的挪揄之色:“他既找着了兄弟,我便不浪费这一杯了°请你等喝上一杯,可好?”
“多谢真人!”倒是叶凌风一点不客气的首先接了酒杯一杯下肚。
葭葭与陈华自也不客气的喝了下去。
只这美酒刚入口中,葭葭便欣喜的看向魏探:“魏真人,这酒中可有乾坤?”
“你倒是发现的快!”魏探言笑晏晏。“五花明灵酒,养灵炼脉的佳品!”
“原来这就是五花明灵酒!”陈华向口中倒尽了最后一滴,一脸的满足:“真人好手笔,这随意一杯可是价值不菲啊!”
魏探笑而不语,收了五花明灵酒。看向葭葭:“我听闻你前不久……”
“魏真人这酒杯端的漂亮,不知葭葭可否向真人讨了这个便宜!”不待魏探说完,葭葭便抢先一步开了口。扬着手里的酒杯,朝魏探笑的灿烂。
魏探眼底一片了然:“自是可以!”便绝口不提方才之事了。
复又聊了几句,魏探却突然抿唇轻笑,葭葭正托着下巴竖耳倾听之时,冷不防魏探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葭葭,莫要东张西望!我现在有话要与你说!”
葭葭一愣,随即看向魏探,朝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魏探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了:“先与你说说你现在的处境。方才钟步归告诉我。你惹了一位筑基后期的魔道修士,是以顾朗才让你跟着他。不过方才,他却是提前卸了担子⊙你托付给了我。”
葭葭忍不住轻扬秀眉。
“然而,我看他们的所为着实不必瞒你,想必你自己心中也有所察觉!秦师叔的弟子难不成便只有躲在他人身后的胆量吗?”魏探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葭葭蘸了蘸桌上的茶水。写道:“真人是否有事要葭葭做?葭葭虽然不才,可到底还是能保住自己性命一时的!”
“好!”魏探又道,“我本来奉命是借着外出历练的幌子出来寻那昆仑暴室里逃出的重犯萧璃雪的下落!可是方才我似乎在这里看到了合欢宗失踪多年的长老贺玉树的身影,需借你那不逊于金丹真人的步法一用!”
葭葭沉思片刻:“好!”竟是干脆的点头应允了。
只与陈华、叶凌风说有急事需要离开一会儿,葭葭与魏探便离了这酒楼,向着金鼎山庄而去。
“过了这地宝林,便是金鼎山庄了!”魏探眉间微蹙,“我看到他便是进了这地宝林!”
“魏真人的意思是否是进这地宝林一探究竟?”葭葭双目清澈见底,眼底尽是了然之色。
“不错!”魏探道,“我有感觉,那进了这地宝林十有**是贺玉树!”
“真人!”葭葭看向魏探,“您方才说贺玉树是合欢宗的长老,却也不知他是什么修为?与你对上的话……”
魏探轻笑看向葭葭:“放心,不会有事的。他没练那本乱七八糟的功法之前是半步元婴,可是练了嘛,与我不过是伯仲之间m算胜不了他,我也能拖得一时,着你去将我执法堂布置在金鼎山庄的暗桩找来接应我等!届时,便要你这步法一用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这地宝林,甫一进入其中,魏探便身形微晃,葭葭更是晃得厉害,一把扶住了两旁的青竹才让自己站定了。
从魏探手中取了颗定神丹服下,那种晕眩感才少了许多,葭葭手执无锋剑跟在了魏探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在这地宝林走着。
“金鼎山庄原本就是考核炼丹师之所在,有许多的药草,虽说不甚值钱,可皆是出自地宝林,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有迷幻作用的药草。服了这定神丹,便能在这地宝林中出入如无人之境!”魏探边说边解释了起来。
就在这时,眼前极快地闪过一丝白影。
“那里!”葭葭与魏探同时脱口而出,指向一东一西两个不同的方向。
葭葭指东,魏探指西。
对上了魏探略带疑惑的眸子,葭葭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有些不解,苦笑了片刻,说道:“魏真人,我的眼睛告诉我,那白影是向西而去的,可是却也不知为何自己的手指会指向东面。咱们还是朝西走吧!”
“你方才是不是本能的察觉了什么?”魏探收了手,看向葭葭,“我想再问你借一件东西!”
葭葭看向魏探。
“天生战意!”魏探沉着眉,“告诉我,你所感觉到的!”
“可是……”葭葭有些局促不安。
“错了也不怪你!”魏探朝葭葭点头:“贺玉树端的狡猾,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开始吧!”
葭葭咬着下唇,看了眼魏探,渐渐阖上了双眼。渐渐由黑暗开始转变,一时间,眼前好像有千万条杂乱的虚线闪过。如同元神出窍,那种感觉越拉越远,好似人已经在百里之外了一般,终于锁定了一道强行压住的战意,葭葭蓦地睁眼,斩钉截铁的道:“东边!我确定是东边,不会有错的!”
“好,就东边!”魏探勾起了唇角,带着葭葭向东边而去。
果不其然,不出百里,便看到了一位袭袭走过的女子。美人髻,乌发木簪,白色罗裙,葭葭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贺玉树是个男的,她早已知晓,这边追过来的却是个女子,她弄错了!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魏探挑眉,眼睛却是看着那徐徐走着的女子:“果然连眼见都不一定为实!”
他说着突然出手。
魏探所执的是一支长二尺八寸的判官笔,拇指与食指捏着笔身中间的圆环,另一手轻轻一拍判官笔,竟将自己手中的灵气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线,触到那白衣女子极快的转了两圈,拉住了她的两手,同时又一道灵气直逼她的面门,那人当下身形矮上半寸,躲过了这一击,只是面上的面纱却也被那灵气带过,一下勾走了面纱,整张脸顿时露了出来。
面色惨白的如同敷了粉一般,嘴唇鲜艳的近乎可怕,双眼的眼白占了眼睛的绝大多数,轻轻一动,脸上的白粉便簌簌的往下落,一层接一层,看的葭葭有些倒胃。
贺玉树。合欢宗的长老。原著中的著名美男子。虽然不见其人,可与他又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的某位筑基修士正是萧璃雪的十三钗之一。葭葭虽然觉得萧璃雪做事有些不靠谱,可从来不怀疑她的眼光,据说贺玉树的容貌比起那位筑基修士可要好的多。
着墨如此之多的一个人,想当年葭葭在看的时候,与一众范二的姑娘们一起深深觉得此男必然也是会在最终被萧璃雪攻克,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如果原著没有太监的话。
葭葭还记得自己当年看原著之时还曾过贺玉树的长相呢!如今,好吧!不管他想当年是什么长相,葭葭觉得这人是决计不会再让她的起来了,果真是距离产生朦胧美吗?
葭葭抽了抽嘴角。
那边贺玉树的声音便尖锐的响起了:“魏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你一个金丹后期也敢与我这半步元婴较量么?”
p:^-^感谢好欧、华云尘两位妹纸滴粉票
然后剧透一下,你们千呼万唤的师尊很快就要出来鸟,偶想尽量把师尊的出场写的拉风一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