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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纯洁人生     混在大唐txt下载     混在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菊花,刀,美人

    不得不说,武敏之这帅哥实在是有如大气运加身。

    有荣国夫人杨氏的宠爱,有武则天的容忍,有高宗皇帝的愧疚,再加上他的个人魅力,在右羽林卫住了半个晚上之后,天没亮就出宫回到了平康坊武府,闭门思过去了。

    当武清回到梧桐院正要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伺候他睡觉的秋菊进屋后,给他带来了武敏之回府的消息。瞬间,武清跌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直到秋菊惊慌失措地剧烈地摇动,武清这才清醒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能逃脱罪责?这不是玩我吗?

    武清想不通,也想不明白,好不容易等到弄死武敏之的机会,竟然被如此化解,他有一种无力之感。这比吃了狗屎还难受,当然狗屎是没吃过的。

    难道这就是大气运加身者?

    真的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啊。对武敏之不能以常理论之!

    武清一下子也没了睡意,吩咐秋菊烧了药汤,准备沐浴修炼《百鸟朝凤枪》。

    从元日开始,往后的六天内,都是教坊司最忙碌的时候,这几天不仅有皇宫饮宴需要云韶们的表演,东宫和各王公贵族都要去,当然这已经用不着武清去安排了,自有教坊丞梳理。

    自此武清这个七岁的神童便被百官知晓,相信不久之后便能被天下人所知。

    只是武清的清心馆却是门可罗雀,这让武清很无奈。说白了,武清还不够资格做那学士,不够资格教导生徒。其实反过来想想,纵使是神童,但没有经过科举成为进士,没有大儒推荐而有鸿篇巨著出世,谁敢把自家儿郎交给你教授呢?这不是写一两本所谓的新文学体小说就能让百官们认同的。

    武清站在清心馆的门楼前,看着那两句对联,感慨良多。想让清心馆得到百官和天下的认同,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啊,看来这科举是必须得参加了。

    “老师?”

    武清一转身,竟然是自己两个学生之一,日本的信皇子,这个日本人看来昨晚上去哪个坊间彻夜未归了,看着那矮小的身体,也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武清自信倍增。

    武清笑道:“哦,原来是信桑。”

    日本人信皇子确定是武清后,立刻一个九十度的躬身礼,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武清很想说句“新年快乐”,但还是忍住了,这个祝语都已经是后世的词语了,再说,这样说出来实在是唐突得很,于是便说道:“信桑,今日为师正好有空,跟为师喝一杯吧!”

    信皇子那双小眼中发出了光芒,立刻躬身说道:“哈衣!”

    武清一愣,这尼玛是日语吧,这日本人,一激动就说日语,还好哥哥我还是对你们岛国语言稍微知道几个词的,不然还以为你在骂我呢。

    于是两人便走进了暗香楼,暗香楼中有武清的书房,也有卧房,还有客房(会客室)。

    武清和信皇子分主宾坐下,自有仆役来问询,武清吩咐弄一些简单的食物,并取来酪浆和暗香楼珍藏的饶春拿出来让信皇子品尝。

    不过片刻,仆役端来炭盆,并端上了一些下酒的蚕豆。蚕豆是煮熟的,加入了盐等佐料,这是自西域传来的食物,被大唐百姓用作了下酒菜了。

    让仆役给自己添上酪浆,给信皇子倒上饶春。这饶春是一种清酒,产自饶州,用粮食发酵后压榨而出,颇为好喝,度数按照后世的算法也就十来度。饶春在大唐算是名酒了,信皇子看着酒浆倒入白瓷盅,小眼里露出喜色。

    武清笑道:“信桑,为我们的大唐和日本国的友谊,请满饮此杯!”

    “哈衣,多谢老师款待!”信皇子十分激动。

    两个人举杯,而后袍袖遮掩,各自饮下。

    武清想了想,说道:“信桑,你觉得菊花如何?”

    信皇子不明白武清要说什么,想了想便说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学生的家乡也种有菊,学生的家族也酷爱菊花,自大唐学成归去的学子们传授,每年的重阳节,家族都要赏菊饮酒。所以,学生,包括学生的家乡日本,都非常喜爱菊花。”

    武清虽然心中有一股邪恶之感,但还是被日本人这样纯粹的精神所感染,于是便正色说道:“菊花,隐士之花,高士之花,只有道德君子才配享受。正如那杀人之刀,真正的刀,只有真正的英雄,最纯正的武士才配拥有。亦如那美人。”

    信皇子内心被触动了一般,脸上对武清竟然有了一种崇拜之情,菊花,刀,美人,这不正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吗?赏天下最美之花,握世间最锋利之刀而掌权柄,笑看天下美人之舞。

    忽然,信皇子起身,走到武清跟前,深深地鞠躬,说道“请老师教导学生,若要得到这些,该如何做到?”

    武清一愣,自己也不过是有感而与信皇子探讨一番日本文化,没想到,这信皇子倒还是一个野心之辈,看样子他在日本混得也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大唐来学习大唐文化了。

    “信桑,请稍安勿躁,你若潜心在清心馆学习,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来,坐下来,我们再饮一杯!”

    尽管武敏之被革去了秘书省太史令,但只是令其闭门思过,他连一根毫毛都没伤到,武清虽然很失望,但好在他没了官职,这也是好事一件。

    下午武清应招,到皇宫中给高宗和武后说书,继续《封神》第二回,冀州候苏护反商。高宗和武后听完后,不禁大感有趣,赐食武清,让武清休息片刻后,继续讲下一回。

    直到天色很晚,武清讲得口干舌燥,高宗皇帝和武后,还有那些皇子们则是听得越来越兴奋。还好武后发现武清精神不振,嗓子变得沙哑了,这才让武清停下来休息。

    高宗高兴之下,便封武清一个正九品上的文散官儒林郎。武清心中大骂高宗太抠门了,口干舌燥累死累活地讲了一个下午,竟然才封了正九品上的散官,只比原来的文林郎提升了两级。

    有升还是好的,武清只能安慰自己。

    元日七日休朝,坊门不闭,所以武清在皇宫中很荣幸地跟高宗和武后,及众皇子们用过晚膳,之后被高宗命人护送武清回平康坊。但正好太子要回东宫,武清便上了太子的马车。

    对于太子李弘,武清历史知识有限,不知道这个人的人品,但从言语之间,武清估计这个人是一个心肠比较柔软之辈,准太子妃杨氏都被玷污了,这家伙都没说什么,还听自己说书,席间还有说有笑的。

    太子的马车很宽广,比太平公主的马车还要大,所以两个人距离不是很近。武清看着这个表哥,李弘五官跟高宗不是很像,倒是跟武后颇为相似,但还是很有差距,眉眼没有那么凌厉,让人感受不到太子的威严,如一个邻家哥哥一般。

    太子感受到武清的目光,和善地一笑,说道:“清弟,你可真是神童啊,没想到你竟然能编出如此奇妙的故事,真的是让我们都很惊叹啊。”

    “太子殿下,您说笑了,微臣这些东西,比之殿下您的治国方略来说,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武清很谦虚,也不忘了拍下太子马屁。

    太子也是有傲气的,听到武清这样说,心下便有些喜欢这个表弟了,原本对于父皇和母后对武清的赞誉很嫉妒的,没想到这家伙很谦恭。

    “好了,从你嘴里说出的话,谁听了都会喜欢的。”太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嗯?是吗?”武清表示怀疑,若喜欢,那前世的自己为何是**丝一枚呢?武清拱手说道:“那臣倍感荣幸。”

    太子李弘略一沉思,说道:“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到我东宫坐坐吧。”

    这是命令,还是邀请呢?武清不禁心中奇怪,说真的,对于大唐这段历史,武清还是知道大概的,至少知道自高宗皇帝死后,武后便掌政了,没过几年便当了皇帝。你这太子,估计也做不长吧。

    但武清嘴上还是应允,太子,按目前来说,那是未来的皇帝,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第六十二章 蹴鞠场上初遇子安

    武清回到府中,便被等候在府门外的秋菊带到了家庙。

    看到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武氏偏房的族亲。武清这才明白,这是要祭祀祖先了。武清一一向杨氏和武氏请安,而后便看到了武敏之一脸严肃地跪在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祷告着什么。

    看着武敏之,武清的眼眸中露出了利芒,虽同为表兄弟,但这家伙实在是非我族类,一个被改姓的人做了武家的后嗣,如果用后世人的想法来说,这完全是自欺欺人。

    这样想着,武清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抓住。不过片刻,武敏之大声喊道:“祭祀开始!”

    随即,武氏的男子们站到一边,有诰命的命妇们站到一边,依长幼为次序,绵延到门外。武敏之摆上祭品,而后只听得武敏之大声吟诵着祭词,什么武氏一族元日祭拜,什么保佑武氏这一年风调雨顺,人人身体健康什么的。

    总之武清就在门边上跪着,眼睛一直盯着武敏之的后背,这畜生,跟杨氏私通,如今还一本正经地跪在那里祭祀先祖?这是你先祖吗?

    第二日一早,武清要去西内苑看大唐的蹴鞠比赛,这是他跟上官婉儿约好的事情。对于蹴鞠,武清在前世就非常向往,说实在的,蹴鞠作为后世足球的祖宗,却因为满清入关之后而被废弃,农耕文明被游牧民族几乎摧毁殆尽,历史倒退,致使我华夏大族沦为世界下等种族,足球更是惨不忍睹。

    如此,武清对于满清的痛恨那不是一天两天的,如果有可能,他愿亲率大军彻底铲除这个祸患,消灭于萌芽。

    可惜,历史不是一个人就能推动的,但一个人的力量未必不能影响世界。

    武清牵着上官婉儿的手,如一对情侣一般,两个人手中握着冰糖葫芦,一边游玩,一边打闹着,很快便出了光宅坊,通过了兴安门,兴安门的守卫也不理会。因为这七日西内苑的蹴鞠场是向长安百姓完全开放的。长安百姓也有幸观看为时数日的蹴鞠比赛。

    穿过西内苑的日当门,经过守门士卒一番检查,检查主要是检查是否携带了兵器,当然一些铁制的东西都不能带进西内苑的。等检查完毕后,就可以进入西内苑含光殿前的球场了。

    含光殿自然是给皇帝和大臣们休息的地方,那些参赛队伍自有一旁的空地。这里本身就是太宗皇帝打马球的地方,自高宗即位大修大明宫之后,每一年元日休朝七日期间,便要在西内苑里的球场(应该是“毬场”,这里为方便阅读改“球场”)里举行蹴鞠比赛,在上元节举行马球比赛。

    至今二十余年来,从未间断。长安的皇亲国戚也逐渐有了自己培养的蹴鞠队,如太子李弘的东宫队,沛王李贤的沛王队,英王李哲的英王队,还有国子学、弘文馆、太学等学子队。以及各王府还有皇亲国戚以及勋戚的蹴鞠队,粗略统计下来足足三十多支队伍。

    几年来沛王队和英王队的争夺最为激烈,魁首也在这两队中产生,至于其他队相对要弱一些。当然这里面很有可能含有水分,毕竟跟皇子争魁首吃饱了撑的?

    武清和上官婉儿手拉着手走进球场之后,便被这里的热闹给震惊了,整个球场周围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到处都是人头!看不到球场的模样。

    武清和上官婉儿人小,根本看不到球场里面的情况,武清便拉着上官婉儿使劲儿往里挤,奈何人小力气小,根本挤不进去,恰在此时,一个女童的声音响起。

    “表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武清转身一看,正是太平公主,武清沮丧地说道:“表妹啊,我想挤到里面看球啊!”

    “看球?蹴鞠?你跟我来吧!”太平公主自有宫中侍女开道。

    武清拉起上官婉儿的手,便跟着太平公主来到了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坐的高台之上,正是含光殿前的台阶上。武清站在上面,朝下面望去,整个球场尽收眼底。

    球场足有后世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有两根高高的竹竿竖在正中央,上面是一个门框样子的球门,不是很大,武清也看不清楚,但猜测一下那便是传说中的**眼,球门的古代版!

    此刻在场上有两队身着红衣和身着青衣的球队在场上练习,高宗皇帝和武后还没有到,故而蹴鞠还没有开始。

    太平公主是个非常喜欢热闹的主,上了台阶,便有宫人搬来绣墩,也没理会武清和上官婉儿手牵手,说道:“表哥,如今场上的可是太子哥哥的东宫队和国子学的生徒队,本来历年东宫队是稳赢国子学的,可这一次那武敏之犯了事闭门思过,东宫队却是少了球头,我估计啊,这次东宫队很难赢了。”

    武清听得清楚,心里不禁对武敏之的才能更加佩服,这家伙要是学好的话,完全是一个栋梁之才啊,为何就坏成那样呢?实在是道德败坏啊。这个时代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人德行。唯才是举也只是说说而已,当然几十年后的武则天除外。

    “表妹这么肯定吗?”武清则是不懂,要是后世的足球还是稍微懂一点点的。但蹴鞠还真不懂。

    作为一个诚实人,武清可不会装懂不懂,不然那会闹天大的笑话的。他也就图个热闹,来这大唐几年了,就没怎么好好玩过。更何况如今有女神的童年在身边,也能满足下自己那颗小小的骚动之心。

    太平公主笑道:“山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谁又能说得准呢,表哥只管看就是了。”

    好高深!这太平公主这么小就能懂这些道理呢?武清感到了一种压力,再想想历史中的太平公主,觉得这些名人果然不凡。

    不过盏茶功夫,只听得殿中少监那尖细的嗓音喊道:“皇上驾到!”只见羽林卫甲士开道,高宗携着武后,身**女打着宫扇和撑着伞盖,在一帮大臣的簇拥下来到了含光殿前的御案之后。

    等高宗皇帝和武后坐定后,群臣拜见,百姓远远叩拜,高宗这才让众人平身,而后宣布蹴鞠开始。

    蹴鞠开始之时,同时赌局也开始了,只是很简单猜输赢,不关进球数。而且这个时候的长安百姓对此乐此不彼,甚至王公贵族子弟都参与其中,赌注还很大。

    太平公主把武清带到了英王李哲的面前,武清很无奈,只好拜见了英王李哲。这个今后很窝囊的皇帝,但此时却是一点也看不出他窝囊,相反,英王很英俊,剑眉朗目,也怪不得上官婉儿会喜欢这个李哲,的确是一个美男子,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有一股皇家的贵气。

    李哲是认识这个表弟的,所以非常亲切,拉着武清的手说道:“改日我在府中请你饮酒,正好你可以说说那千年狐妖占据了苏妲己的身体后发生了什么。”

    武清苦笑,对这个青年文学爱好者则是心中赞叹一番,于是便说道:“多谢英王殿下,在下被圣上封为英王府陪读,都还没来得及拜见英王呢,是微臣太过失礼了,还请英王殿下恕罪啊。”

    英王听到这么一说,心道,对啊,这小表弟还是父皇封的自己的陪读呢,这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吗?哼哼,他沛王有王勃,我可有武清!

    于是英王李哲很有涵养地说道:“表弟且莫自责,朝中都知道表弟是个大忙人,特别是表弟那《霓裳羽衣曲》更是被长安百官家喻户晓啊。”

    “球进了!”

    忽然一声高喊,全场沸腾,英王更是跳起来,大喊大叫,手舞足蹈,完全没了皇子形象。

    武清一看那记分台上,果然是国子学率先进球夺得一分。在场边观看蹴鞠的国子学生徒们欢声雷动。

    太平公主则是小拳头握得紧紧地,面露失望之色。再看那陪在高宗武后身旁的太子,倒是没有任何不满意的表情,似乎东宫没进第一球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场上继续比赛,双方各五名球员在球头的带领下你抢我夺,背后铲球,使绊子什么的都不时地发生,武清对于这样的节目是大感有趣,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边上有一个裁判,只负责维持场上比赛秩序,只要不出现公然性的斗殴他是不会管的。

    蹴鞠相对于马球来说要温和地多了,若是在马球场上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都有可能被废的可能。虽然大唐盛行马球,但由于马球对抗性太强,也只是在军队和宫廷中偶尔举办一次,每到番邦使节来朝贡的时候,也会举行马球赛,以彰显大唐武功之盛。

    蹴鞠发展到如今,不仅仅是皇亲国戚的娱乐项目,民间也是广为流传,甚至女子蹴鞠在宫内到如今变得十分流行,当然女子蹴鞠没有什么对抗,而是一种纯属以游戏娱乐为目的,所以叫做白打。

    恰巧太平公主自学会跑路之后,便和宫女经常玩白打,但是太平公主更喜欢这种对抗,并乐在其中,所以一旦举办蹴鞠比赛,她都会观看。如今看到国子学率先进球,她才显得那么激动。

    武清前世是个宅男,对于在曾经大学时候体育差点挂科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很不感冒的事情,当然足球除外,足球的意义不在于它的本身,更是一种荣耀。

    所以接下来,他便很认真地听着一旁太平公主和英王的讲解,以及英王身边的那些走狗斗鸡者们的插科打诨。

    沛王李贤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反正他的对手是英王队,其他队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在李贤身旁也是他的走狗斗鸡者,不过其中有以个青年颇为引人注目。

    武清看向那青年,觉得他丰神俊朗,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之气,这种气质不就是自己追求的吗?

    随着武清的注视,那青年也感受到了武清的目光,抬头便看到了竟然这段时间颇为有名的武清,便拱手说道:“原来是教坊使,王勃有礼了!”

    “王勃?神童王勃?那个六岁便能解属文,九岁读颜氏汉书,十岁读六经,十四岁被右相刘祥道举荐而授朝散郎,而后在沛王府侍读的王勃?”武清心中震惊无比,王勃神童之名是天下皆知,他是大儒王通的嫡孙,是太原王氏的族人。

    这也是后来武清虽称神童,那些百官们没有太过注目的重要原因。何况这个时代还真不缺神童,神童太多了,太宗时期的骆宾王,六岁就能作诗。其他还有杨炯,卢照邻等等!

    “子安兄有礼了!”武清拱手一拜。

    (虽然是长章,说真的,这章写得有些不在状态,但王勃也只能这样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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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武后的心思

    对于武清来说,向王勃这种历史文化名人,那是相当崇拜的,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们留下了什么?除了一时荣华,什么也没留下。

    传至后世的,也唯有这些在历史潮流的变革中留下自己的印记的文人高士,他们的印记不会随着历史的变迁而泯灭,如那孔子老子等诸子百家,屈原,建安七子,竹林七贤,陶渊明等等。对后世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只是,武清与王勃从不曾相识,如今初次见面也只能打个招呼,算是认识了,如果由可能,武清是很想跟这个天才文人深交一番。

    “球进了!”

    又是一声欢呼,全场沸腾,就连高宗皇帝也猛然起身,差点手舞足蹈,可忽然想到要保持帝王威仪,便硬生生忍住了,脸憋得通红。

    武后抿嘴一笑,这皇上还跟个半大的孩子一样,真的是玩性不改啊,她看了看不远处的李贤和李哲,便侧身说道:“皇上,且坐下来。”

    高宗一愣,面露赧然之色,尴尬一笑而后坐下,他不禁想起与武后成婚之后,每每与武后一起,他便像一个孩子一般,总忍不住在她面前撒娇的冲动,高宗握住武后的纤手,说道:“皇后啊,朕老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活。”

    言外之意,高宗就是想放纵自己,其实高宗才不过四十二岁而已,面容俊朗,一点也看不出老态,只是病痛折磨,加上酒色使得高宗看起来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武后颇为伤感,她知道高宗话里的意思,他也为高宗的病痛而烦恼。她对高宗的感情很复杂,既有爱,也有些微不满,既有感激,也有几分溺爱。

    多年以来,她想如长孙皇后辅佐太宗皇帝一般辅佐高宗,可惜的是高宗比起太宗皇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于是她开始辅佐高宗主持朝政。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女人也需要可以一个依靠的对象。而高宗显然不是,他经常病痛缠身。

    武后握着高宗的手,说道:“皇上,臣妾思及太宗皇帝,不禁感慨万千,先帝曾亲征高丽,在弥留之际甚至还不忘记征讨高丽之心,实乃万古之帝王典范。陛下如今您依然健朗,何必说那些丧气话呢?”

    高宗一听说到父皇,脸色庄重起来,对于父皇,他是非常崇拜的,自即位以来,他便以父皇为典范,于是高宗说道:“皇后说的对,父皇都能做到,朕即使做不到,也应该效仿先皇。”

    武后这才微露笑容,而后起身,拉起高宗,俩人齐齐站立,武后伸出纤手向着远处的李贤李哲等人一一指去,说道:“皇上,您看,他们都是您的子嗣,他们都是您的臣子,他们都是您的百姓,您拥有四海,普天之下皆是您的王土,如今高丽灭亡,突厥远避,吐谷浑内附,回纥臣服,吐蕃称臣,西域诸国皆为陛下驱驰,海外番邦年年朝贡,可谓万邦来朝,陛下,您还有什么觉得遗憾的呢?”

    经武后这么一说,内心有些颓丧的高宗,双眼爆射出精芒,没错,他拥有四海,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父皇没做到的,我做到了,父皇不曾灭亡的高丽,让我给灭了,如此想来,自己也不差父皇多少啊。

    高宗一时间没有理会蹴鞠场上的角逐,他感激地握住了武后的手,说道:“媚娘,你真的是朕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啊。”

    武后笑了,这一刻,她知道,从内心深处,高宗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才能,于是又拉着高宗坐下,说道:“皇上,武敏之德行有亏,臣妾想贬他为庶人,恢复他的贺兰姓氏,您看,怎么样呢?”

    高宗一愣,他不明白皇后为何这样做,当初让贺兰敏之改姓而后继承周国公,对武敏之可谓呵护有加,如今纵使犯了不少错误,但也用不着一棍子打死吧。

    更何况心底里,对武敏之是很歉疚的,如果这样对待的贺兰敏之,那他良心何安呢。这一刻,高宗脑海中又闪过韩国夫人武顺和魏国夫人贺兰敏月的美丽容颜。他无法做出决定。

    武后一看高宗犹豫的表情,就明白,高宗还是念念不忘自己那姐姐和侄女,心中颇有怨气,但她不可能表现在脸上,心思一转,便对高宗说道:“皇上,臣妾想让太平下嫁武清,您觉得呢?”

    “武清?”高宗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神童身影,从某种方面来说高宗很喜欢武清,也很嫉妒武清,那么小就已经有一番成就,那长大之后呢?想想他小时候虽然饱览群书,可终究没那份聪明才智。所以高宗对武清喜爱是很复杂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高宗也没有给武清更高的爵位和官职。只是要让太平下嫁,这里面又有什么东西呢?

    “太平还小吧,再说武清可是你的侄儿啊,这不符合大唐律吧。”高宗幽幽地说道,显然他有些不愿意。

    武后没想到,在太平的婚事上,高宗竟然不愿意,难道自上官仪想废自己皇后之位以后,高宗对她产生了隔阂?但她摇了摇头,觉得这有些不大可能。或许是有大臣进了言,武后看向那些大臣,一双凤目不禁盯向了郝处俊等几人。

    武清可不知道武后和高宗的谈话竟然涉及到了他,甚至武后还想把太平公主下嫁给他,他则是牵着上官婉儿的手,神情激动地注视着蹴鞠场上激烈角逐。

    而武后看到武清的手竟然挽着一个女孩儿的手,脸色不禁为之一愣,晒然笑道:“这小家伙竟然自己找了个媳妇儿!”但太平下嫁武清之事,这已经在当初见武清的时候跟自己的妹妹说好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能儿戏,她才不担心武清敢违抗她的命令。

    此时随着沙漏漏尽,一声锣响,东宫和国子学的第一场比赛算是结束了,自有司球监报上比分,只听得那人大声报道:“东宫进球两个,得两分;国子学进球四个,得四分!”

    一连声的报分声音传至全场,全场爆发出了热烈狂呼,东宫的仆从和属官则是黯然神伤,往年东宫对上国子监都是轻松取胜。没想到这第一场就差了两球,那第二场估计就差多了。

    很快随着铜锣敲响,第二场比赛开始,双方开始角逐,你追我防,你背后铲球,我来个转乾坤,你若强行阻断,我便来个燕子归巢。总之一开始双方就打得热火朝天,寸步不让。双方人员气冲牛斗,挥汗如雨,对抗十分激烈,大有两军对阵,不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其实蹴鞠就是发源于军中,后来皇帝觉得可以以蹴鞠练兵,便列入兵法,再经过演变首先在宫中和皇亲贵族中推广开来,直到大唐时代,民间已经广为流传。

    第二场蹴鞠的激烈,让武清都觉得大唐果然武风极盛,这种对抗,估计后世的什么巴西、意大利之流的早就被打败了。当然武清也知道后世足球的规则太多,不可和蹴鞠相提并论。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时代的文人,可不是自唐以后的文人那么弱不禁风,都必须强身健体,学习武术,也正是如此,这个时代的文人都可以上马征战沙场,下马以安天下。后来宋代的程朱理学的发展,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禁锢了人们的思想,学而优则仕的畸形理念更是一种历史的倒退。

    扯远了,回到蹴鞠场上。

    武清拉着上官婉儿的手,跟个球迷似的地欢呼雀跃,其实他一点都不懂。

    “清哥,你高兴个什么啊?”

    耳畔传来上官婉儿的脆生生的声音,这丫头居然第一次这么叫自己,这是不是一种进步呢,他不禁大为高兴,停下了兴奋,看向了上官婉儿,“媳妇儿再叫一遍呢?”

    “能放开我的手吗,弄疼我了。”上官婉儿补充说道。

第六十四章 梧桐院母子情

    “表哥,你们在做什么?”太平公主看不下去了,她虽然对男女之情不懂,但表哥从来没有像这样拉过自己的手,这使得她有点儿生气。

    武清一愣,只好放开上官婉儿,看着上官婉儿的俏脸,又看看太平公主的那张大盘子脸(史书记载,武则天和太平公主都是“方额广颐”,并不是说不漂亮,而是很惊艳很大气),两厢比较下来,竟然让他十分震撼,这两个女神的童年竟然是如此地迥异不同。

    上官婉儿那清纯的小脸让人心生怜爱,太平则是有一种小小的惊艳的感觉,这长大后,不知道会让多少男人们为之疯狂?也无怪乎太宗皇帝初见武则天的时候,便取名媚,太平公主实在是第二个媚娘啊。

    武后一开始也只是随意看了下武清和上官婉儿,但当她再次瞧向上官婉儿的时候,也不禁被上官婉儿的姿容所吸引,于是便吩咐一旁的侍女,道:“阿莲,去把那武清和他身边的女娃儿叫到本宫身边来。”

    高宗皇帝依然专注于蹴鞠场上,不曾听到武后的言语。

    武清和上官婉儿被带到了武后的身边,武清和上官婉儿齐齐叩拜,武清又大呼“皇后娘娘万岁!”

    这才把高宗皇帝吸引过来,笑道:“小爱卿啊,也怪不得皇后这么喜欢你,就你这嘴,都让人喜欢。”

    武清一愣,高宗不会有别的意思吧?但还是拜谢,道:“多谢圣上夸奖,微臣不敢。”

    “好了,好了,今儿个高兴,可别有这么多规矩,皇后,你找武清想必有事吧,朕就不打搅了。”高宗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叫一声:“好球!”

    武清大为感叹,足球的魅力,还真不分时代啊,无关乎富贵无关乎贫穷,看来自己也得练练,说不得自己将来如那几百年后的高俅一般踢得一脚好球而位列三公呢?

    武后一直注视着这个侄儿,对于武清,武后是很满意的,温良恭俭让,是个很好的孩子,甚至她在自己的几个儿子的身上根本找不到这些东西,好在李弘还基本符合自己的标准,只是李弘身体比之高宗还不如。为此,她和高宗都有些忧虑。

    “清儿,这女孩儿是谁呢?”武后柔声问道。

    武清一愣,武后怎么会问这个事情,难道自己在教坊司中的事情被发现呢?但他立马答道:“回皇后,她是教坊司的云韶,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武后有些疑问,沉思片刻,便问道:“上官仪是你何人?”

    上官婉儿有些害怕,心智颇已成熟的她还是鼓起勇气,欠身说道:“回皇后娘娘,正是奴婢的祖父。”

    “哦?”武后显然很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略一沉思,说道:“教坊司固然是一个好去处,不过你以后便跟在本宫身边吧。”

    听到这话,武清心中大怒,这是什么事儿啊,跟到你身边,那我怎么办啊,这可是我内定的媳妇啊,武则天,你也不能这样吧。武清悲愤异常,但很清楚,也很明白,武后的话就是圣旨,金口玉牙,谁敢忤逆?

    上官婉儿不是很懂,但却知道一点,那就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一定比呆在教坊司要好很多,再说她对大明宫也是向往已久的,于是,当下便叩谢武后恩典。

    武清呆呆地望着上官婉儿,有一种心痛的感觉,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忧伤。而这恰巧被武后看在了眼里,武后心道,我这侄儿果然是大智慧之人,如此年岁便能懂得男女情爱之事,如今正好让你们分开,也免得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再者我已决定把太平许配给你,怎能再让你勾搭其他女子?

    “嗯,你今日便去收拾一下,便到宫中伺候吧,阿莲,你且陪着婉儿走一趟吧。”

    武清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婉儿和那叫阿莲的侍女走了,上官婉儿竟然连说再见都没有,武清小小的心脏真的受伤了,咔嚓一声,他听到了破碎的声音。

    “清儿,你是我大唐的臣子,但你也要记住,你也是我武家的儿郎,我武家未来的兴盛,将在你的身上,你可要用心读书,切莫被一些虚名所累。”武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武清收拾起悲愤的心,说道:“侄儿多谢皇后娘娘教诲,侄儿记住了。”

    武后想了想,而后递给武清一枚玉佩,只见上面是一只凤凰,栩栩如生,精美异常,武后说道:“你且拿着,你若在学业上有任何不懂之处,可去翰林院找刘祎之,给他这枚玉佩,他会明白的。”

    武清可不知道刘祎之是何人,但依言慎重地收入囊中,并拜谢了武后。

    这个时候,只听得一声铜锣敲响,战鼓震天,人声鼎沸,原来东宫和国子学的比赛结束了,东宫队惜败于国子学,比分最后依然保持在第一场的进球数二比四。

    武清没有欢呼,他告辞了太平公主,拜别了王勃,便出了西内苑朝着平康坊走去,他感到了一种失落,尽管他跟上官婉儿只是玩伴,但从内心深处,她早已是自己内定的媳妇儿,不为那名声,只为了满足他心中那骚动的女神之愿望。

    还记得第一次失恋吗,那一夜,他喝了三瓶老白干。如今呢?他还要喝吗?

    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府中。

    当经过暖阁的时候,武清听到了一连串嬉笑的声音。便有些好奇,这大白天的杨氏的阁楼中是谁在嬉笑呢?他悄悄地走近,而后透过围墙的花窗朝里面望去。只见阁楼大堂的门敞开着,里面荣国夫人杨氏竟然脱得一丝不挂,玉体横陈在那案桌之上,身侧有一个年轻男子,正是那武敏之,那武敏之正在往杨氏的身上涂抹着什么,仿佛是一种油。

    武清震惊的同时,瞬间也变得面红耳赤,这,这叫白日宣淫吗?太不是滋味了。祖母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武清赶紧逃离了这个地方。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原本以为那些私通媾和之事也只是传说,毕竟仇视武家的人不在少数,可没想到,当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时候,他除了惊呆了,也只剩下惊呆了。

    这是大唐吗?大唐就应该这样的吗?尽管前世的时候对这段历史稍微有些了解,知道一些关于武则天和太平公主面首的事情,也知道唐玄宗霸占了自己的儿媳。但当这种事情真实地发生在自己亲近人身上的时候,他有一种屈辱,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

    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甚至逃离这个肮脏的世界。

    武清回到了梧桐院,收拾自己的行囊,秋菊不知道武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他怒气冲冲地收拾自己的衣物。她便急忙跑去告知晋国夫人武氏。

    武氏立刻来到武清的房中,只见武清满脸怒气,不禁问道:“我儿这是何故,为何如此愤怒?”

    武清不理会武氏,背起已经挽好的包袱准备出去。武氏从来没阻拦过武清,也从来没用重话问询过,而且武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恭顺的孩子。她拉住武清的手臂说道:“我儿到底是为了什么竟如此生气,竟要离家出走吗?”

    武清被拉住,人小力气也小,盯着武氏说道:“你认为呢?你去看看那杨氏,她如今在做什么!武敏之可是她外孙啊,如此苟且之事都能做出来,这样的家,住在这里我都感觉到肮脏!还有你,母亲,你跟你母亲杨氏一样,都是**的货色。几年前,那个姓郭的人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

    瞬间,武兰呆住了,她从不曾想过她做错了什么,她也从不曾亏待过自己的孩儿,纵使为了武清,她愿意做任何事情。但她没想到,自己在武清的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啪!”

    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武清的脸上,武兰面色痛苦不堪。

    武清感到脸颊火辣辣地疼,而后只听得武氏悲戚地说道:“这一巴掌,算是我为你刚才辱我之言打的,你是我的孩儿,无论我做过什么,你都不应该如此辱我。杨氏乃你祖母,你也不可以非议,因为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甚至你死后也是我武家子嗣,因为你身上流着的不是其他人的血,你流的是我武家的血。为娘十月怀胎,受尽磨难生下了你,我从不指望你能有多么出息,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因为,你是为娘身上掉下的肉,是为娘的心头之肉,我可以糟践自己,也可以被世人诟骂,但你不可以!打小为娘叫你读圣贤之书,就是让你明白做人的道理。这一巴掌,就当是你还了为娘的养育之恩。你若要离开这里,从此往后,你我便是陌路之人,只希望你往后长大成人,平平安安地活着,为娘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武氏一脸悲切地说完,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武清早已被那一巴掌打醒了,他内心自责,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千错万错,他作为人子都不应该这样说,哪怕所有的罪过都在武氏的身上,他都不能这样说啊。

    等到武氏怒斥完后,武清跪在了地上,扑在了武氏的怀中,而后嚎啕大哭。

    武清确实伤心了,他想哭,他非常想哭,不是被那一巴掌打哭的。自穿唐以来,他殚精竭虑,想尽一些办法让自己生活好过点,甚至不惜拜干爹求生存,抄袭名诗谋求名声,救百姓而差点成为造反的同谋,开馆说书被说成了聚众蛊惑百姓,屡次受武敏之羞辱,在狱中差点被武敏之打死,为博得皇帝欣赏,更是苦心孤诣,他这是为了什么?

    真正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生存,为了能够好好地生活,为了报答武氏那养育之恩,如今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伤心。他哭,大声地哭,他哭他的命运,哭他的前世,哭他的今生,哭他还没有开始便被人为折断的爱情。

    皇权,这个世界最高的权力,就那么一句话,让他的一切幻想都变得破灭。

    他开始有些恨武则天,以他认知,武则天一定有什么目的,不然怎么会让上官婉儿进宫呢?

    母女俩的哭声感染了一旁的秋菊,秋菊这个十六岁的侍女也悲声哭泣起来。一时间梧桐院中哭声连连,那些杂役和仆从们都选择了沉默。

第六十五章 武清的心思

    第二日,西内苑依旧举行着蹴鞠比赛,但武清却是没有再去,他彻底伤心了。

    想了一晚,也自省了一晚,总结了自穿唐以来的人生经验。发觉自己还是太在乎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什么女神,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道德尊严,在威势赫赫的皇权面前,一切都是土鸡瓦狗。

    这或许就是千年后,君主立宪制在革命的浪潮中无法施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吧,人们畏惧皇权,故而想彻底消灭它。

    皇权没有永恒,但身处这个时代,武清自知无法去消灭,也无法去争夺,这是一个和平的盛世,天下百姓思安,战争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只能让天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大唐梦,又何尝不是一个中国梦呢?

    秋菊是一个好侍女,也是一个好女娃儿,昨夜一宿陪着武清发呆,直到天明后才昏沉沉地睡去。

    武清起身,看着这个小女孩子,虽然没有让人惊艳和心动的感觉,但确实也是一个标致的人儿,武清看着趴在床头的秋菊,给秋菊披上了被子,而后走出了房间。他走到立在院中兵器架前,取过一把木制短枪,紧紧地握在手中,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充盈脑际,武清默记枪术心法,枪身一抖,便开始习练枪术。

    枪头一颤,竟然出现了两个枪头,武清一喜,而后按着套路施展“铁锁横江”这一式,只见武清如行云流水,舞动着短枪,须臾间枪影重重,颇有一点初成的味道。

    武清如今也只能习练一下《百鸟朝凤枪》第一式,往后则是没法施展的,消耗的体力太大了,以他如今的身体条件是不可能的,如果强行施展,说不得会损伤根本,这也是清风真人的警告。

    武清把短枪插回木架,转身一愣,只见秋菊端着一个木盆,站在门口注视着他,木盆里热气腾腾,显然里面是热水,在她的臂弯里是一块帕子。

    武清感慨万千,这做婢女的也实在是太敬业了,不过武清承认了秋菊,已经升级为贴身婢女,何为贴身?自然是包括暖床之类的。

    “秋菊,你怎么不多睡会呢?”武清问道。

    秋菊欠身道:“公子都已经起来了,身为奴婢,应该服侍好公子才行啊,公子是要沐浴还是?”

    武清也没多少好心情,加上一点点**丝心理,看到秋菊端着的木盆,便说道:“洗把脸就可以了!”

    于是这一天他便在梧桐院中度过,除了写《封神》之外,便是教秋菊识字,只是秋菊稍微笨了些,服侍自己时非常聪明的女孩儿,可学起字来实在是笨了点。好在武清无聊,也颇有耐心,就当是教授学生了。

    也是这一日,他没有去给荣国夫人杨氏请安,也没有去给武氏请安,倒是杨氏送来了皇后赏赐的尚食局的糕点和食物,其中偏偏有一道扬州红烧狮子头。

    武清盯着热气腾腾的红烧狮子头,久久不语,感慨万千,发生的这一切,放佛梦一般,当真是如真似幻,叫人好不伤感。

    一场游戏一场梦,大唐的游戏何时才会完呢。

    武清让秋菊把徐小樱王修老李头叫来,等到三人到来,大家坐下之后。

    武清看到三人的笑脸,也感受到了那份信任,心中的不快驱散了不少,便轻咳一声,说道:“小樱,王修,李叔,你们辛苦了,武清这里谢过了。”说罢,武清拱手一拜。

    三人如今是共济会的主要成员,所以对于会首这样一拜可不敢受,连忙还礼。

    徐小樱欠身说道:“清哥,这段时间你都不来看我们。”

    武清嘿嘿一笑,说道:“本来是想看你们来着,可实在是走不开,今日不叫你们来了嘛。”

    老李头是一副热心肠,对于武清这孩子还是比较疼爱的,看到这么小就如大人一般,可见心智之成熟,说道:“公子啊,如今生意都还不错,每月的进账都有小樱汇总而后交给了夫人。”

    徐小樱则是从背后的布袋中取出三个卷轴,用红绸包裹,看来保护地十分完好,从某一面可以看出,徐小樱做事之细致。武清心中赞叹。

    武清接过卷轴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的茶坊的收益,看到每日盈利至少在五两银子以上,武清还是颇为满意。而后打开第二只,里面是砂糖葫芦的盈利,看到每日盈利竟然达到了十两,武清露出了笑容,很期待地打开第三个卷轴,里面是新开没多久的包子铺和油条等铺子,就这不足一月的盈利,竟然达到了一百两银子,武清心中笑了,照这样发展下去,那么一月的盈利将是非常可观的数字。

    武清把卷轴又递给徐小樱,说道:“很不错,如今圣上早已下旨正月要临幸东都,估计也快了。我看要辛苦李叔你先到洛阳,租好铺面,你们在洛阳也把分号开起来,多雇些人。但记住一定要雇老实本分,身世清白的。”

    老李头笑着说道:“公子你就放心吧,如今虽说外面闹饥荒,但长安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要是再开到洛阳,那肯定会更红火的。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为公子跑路那是心甘情愿的。”

    武清对李老头很放心,不说别的,就说教徐小樱和王修记账算账之类的,要知道这不仅是一门学问,更是一种生存的技术。不然后世的注册会计师怎么会那么难找呢?而且还是高薪都聘请不到。

    “嗯,王修,你今日怎么不说话呢?”

    武清对王修是很看重的,从小就暴露出生意的天赋,这样的人才,怎么说也要好好培养。

    王修挠了挠头,小眼睛里放着精明地光芒,说道:“他们两个都说个不停,哪有小弟插嘴的份儿,公子问起,小弟倒是要说个建议,如今公子在长安的生意总共分布在十二个坊里面,有二十四个生意,两处茶坊,十家砂糖葫芦和糕点铺子,十二家包子油条铺子,都是以青记命名,如今生意刚开,不会引起别家的注意,若时间一长,肯定会有人惦记上。以小弟之建议,公子应该以不同的名字命名,或许才是最好的。”

    听了王修的话,在场四人都陷入了沉思,世事难料,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武清更是心中惊叹,古人果然不简单,就这王修这小屁孩都能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实在是让人震惊不已。

    武清沉思片刻,便说道:“王修说的有道理,这样吧,往后所有增开的铺子就以‘青天白日满地红,济世安民保家国’其中一字作为开头吧。”

    听到武清已经定下了往后的铺子名,几人便又谈论良久,并总结这段时间的得失,而且武清也承诺,若往后三人做得好,可以直接分红,毕竟如今开铺子的钱都是武清的,三人只参与了经营。

    武清留三人在梧桐院用餐,就美好的未来作了畅想和计划。

    宫中已经在收拾行装,朝廷一些重要部门已经开始收拾。高宗也下达了口谕,要求务必在上元节前临幸东都洛阳。长安的皇族国戚们也行动了起来,吩咐下人们收拾行装,准备随高宗和武后到洛阳过逍遥的日子。

    因为高宗已经临幸洛阳多次,达官贵人王公们在洛阳也是购有宅第,而且也有仆役照看,到了洛阳直接入住就可以了。只是一些下层官员则就有些烦恼,他们薪俸本就低,在长安置不起宅子,在洛阳也一样置不起,于是只能打发仆役到洛阳先租一处宅子,免得到时候露宿街头或是住客栈了。

    武府中也有行动,高宗皇帝口谕已经下来了,叫武清随驾到洛阳,武清也只好开始准备。至于武敏之,则是没那个资格的,他还在奉旨闭门思过呢。荣国夫人杨氏倒是可以随驾,毕竟女儿都是皇后,但身体不是很好,此去洛阳,颇多颠簸,正在犹豫要不要去。

第六十六章 梅香园惊变

    荣国夫人杨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再加上身体已经不比前几年了,几乎是每况愈下,所以便决定这一次不陪着皇后去洛阳了。于是便让武清到宫中告知于武后。

    武清这几日没有去请安,杨氏也不曾怪罪,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对武清的喜爱完全是有增无减。武清也只能抛弃那些不堪的想法,重新一次认识杨氏。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跟武敏之那点事情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吧,虽然被道德所不允许,但杨氏做就是做了。对于武清的慈爱可从不落下。

    这或许也就是大唐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武清领了杨氏的命,便来到了大明宫,向守卫出示高宗那枚带有“御”字的玉佩,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宫内才知道,这一日是沛王府和英王府的蹴鞠比赛,魁首就在这两个队之间产生,高宗自然要去观看。武后可没那么多时间,临幸东都洛阳也是她提出来的,所以她得处理宫中事务,此刻正好在太液池边上的蓬莱殿中。

    武清被宫人引到蓬莱殿,一路穿过紫宸殿,走过数道回廊,便踏入了蓬莱殿中。

    远远地望见武后正坐于殿中绣墩之上,品着茶,侍女一旁伺候着。她身着一件百花拽地裙,秀发浅绾作半翻髻,发间点缀几样宫绢珠花,面敷薄粉,自是有一番清丽之姿,柔美而脱俗。看到武清到来,便已眉目含笑。

    武清到得跟前,参拜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武后伸手轻轻一摆,柔声说道:“清儿不用如此多礼,平身吧。你今日来宫中倒是所谓何事?”

    武清往那些婢女脸上瞧去,却不曾看到上官婉儿,心下一阵黯然,听得武后问话,便拱手说道:“回皇后,祖母让侄儿来是要告知皇后您。祖母说,她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此去洛阳,颇多颠簸,她便不能陪皇后您去洛阳了。”

    武后听到这话,略一沉思,便对旁边的侍女说道:“阿莲,你去告知太平,本宫去平康坊看望她祖母,让她也去。”

    阿莲盈盈欠身,而后退出了蓬莱殿而去,武清很想问武后,上官婉儿在什么地方,但他还是忍住了,在不清楚武后有什么目的之前,最好还是别问,免得让武后猜忌。

    “皇后娘娘,侄儿告退了。”武清也不想跟武后呆在一起,他感到压力山大。

    武后啜饮一口茶,面露微笑,说道:“你这小家伙的心思,本宫早已猜到,那上官婉儿陪着太平去了西内苑看那蹴鞠,若太平要到了平康坊,你也能见到。再说本宫让婉儿留在宫中,总比在教坊司好吧。”

    武后的话,让武清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还怪武后掐断了他的爱情,没想到武后竟然是这样的意思,可是他总感觉有些奇怪。

    “原来是这样,侄儿替婉儿谢过姑母了。”武清拜道。

    武后心中则是一动,果然自己这侄儿非同一般,还好让你们分开,不然往后待太平成年,不是苦了我那闺女吗?“好了,咱们这就回平康坊。”

    武清心结一解,整个人忽然轻松了许多,轻装简行,便陪着武后回到平康坊,一路之上,武清坐于武后马车之上,武后对武清颇多考校,见武清《孝经》和《论语》都能对答如流,应对得体,不禁心中大悦,叫武清好生读书,切莫骄傲,若能取得进士,他日封官封爵不在话下。

    武清自然高兴,心道武媚娘啊,你要是当了皇帝,你肯定得封我王了,即使我不努力,我吃喝嫖赌样样来,你还不是得封我王。但此时的武清为了在武后面前能有个好印象,是非常地恭顺谦和。

    不多时便已经到了武府,自有杨氏和武氏到府门迎接武后,陪着武后到了暖阁之外的时候,武清心里有疙瘩,便借口如厕向着梧桐院走去。

    要到梧桐院,还要经过梅香园,曾经在这里武清拜见过武后。如今却听到了哭喊声。

    “武敏之,你个畜生,你祸害了我好几个婢女,你还想祸害我不成,你就不怕母后惩罚你吗?”一个小女孩子怒斥道,武清听得有些熟悉,但确定的是武敏之又在祸害皇家公主呢。

    “母后?”武清一愣,这天下间那个公主还能有母后?

    武清急忙走到花窗前向里面望去,只见梅香园中,一个小女孩被捆绑着手脚,昏迷不醒,不远处太平公主衣衫有些不整,地上躺着两个婢女,不省人事。

    武清瞬间血脉膨胀,怒发冲冠,他看到了那个被绑缚手脚的小女孩儿竟然是上官婉儿,他的女神啊!也不知道何时在墙角立着一根木棍,武清抄起木棍,怒喝一声,翻身进了梅香园。

    武敏之听到身后怒喝,不禁一惊,待看到来人竟然是武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武敏之抬起一脚便向武清踹去。武清迅速躲闪而过。武敏之满脸涨红,酒气熏天,怒笑道:“好好好,原来你这杂种也来了,正好今日个我来个武李全宴,一锅烩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武清听到这话,浑身一震,果然如此,自己抓住又抓不住的东西果然就是这武敏之对武家和李家心怀仇恨。

    “武敏之,我奉劝你快些停手,不然被皇后娘娘知晓,你小命不保!”

    武清说着,躲过武敏之一拳。武敏之如今醉酒,武艺发挥不出平时的一成都不到,根本奈何不了武清,但武清也降服不了武敏之,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

    “婉儿,婉儿!”武清大声对着那小女孩儿喊道,那女孩儿纹丝不动。武清便问太平公主,“表妹,婉儿她怎么呢?”

    太平说道:“婉儿是吓晕过去了。”

    看来这畜生定是要对婉儿做什么,婉儿那么坚强的女娃儿竟然被吓晕过去。于是大骂武敏之,双手挥动着木棍,专打武敏之下盘,不过一会儿,武清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这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反观那武敏之虽然醉醺醺的,但力气有的是。武清不禁大急,冲着太平说道:“你在那看着干嘛,还不快去通知你母后,你母后在暖阁!”

    太平公主啊了声,连忙跑出去了,有武清牵制,武敏之虽然想阻拦,但脚下不稳,被武清一阵连攻,摔倒在地,武敏之反应迅速,一个鲤鱼打挺而后飞起双脚,来了个连环双踢,武清哪能抵挡地住,被蹬飞十多米远,差点没摔死,口中感到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武清大惊,没想到武敏之竟然如此厉害,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来吗?抬头望了眼上官婉儿,此时上官婉儿苏醒过来,正好看到吐血的武清,不禁大呼“清哥”。

    武敏之也不知何时握了把匕首,狞笑着朝着武清走来,而后一脚踩在武清头上,笑道:“哼,哼,哈,哈,哈,杂种,今儿个,爷爷送你登极乐去!”

    说罢,匕首扎下,深深地扎进了武清的肩膀,武敏之竟然刺偏了。

    疼痛,尖锐地疼痛,武清痛地眼泪直流,大骂着武敏之。

    “我草尼玛,你给老子来个痛快的啊!啊,啊!”武清骂出了前世的语言,太疼了。

    片刻,武清的肩头被血浸透了。上官婉儿哭出了声,她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大声叫着,“清哥,清哥!住手啊,国公爷!”

    武敏之大笑,拔出匕首在武清变形的脸上蹭了下。瞬间,武敏之眼神变得极为冷冽,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而后举起匕首,直插而下!

    别了,大唐,别了,婉儿。

    武清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六十七章 洛阳城中思

    黑暗,痛苦,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般。

    武清奔跑着,疯狂地逃亡着,在他的身后是无穷无尽地怪物,它们张牙舞爪,拿着武器砍向了他。他似乎有一种信念,只要不停地向前跑,就一定会找到出口,一定会重见光明。

    亮光,一点点亮光出现在了前方,武清加速跑动,那些怪物更加疯狂,更加残忍。就在清晰地看到那出口时,一个异常高大的怪物射出了一箭。

    “啊,痛死了!”

    武清瞬间睁开眼睛,看到胡床的纱帐,肩头那钻心地痛传遍全身,令他冷汗淋漓。

    “公子醒了!”秋菊欣喜地大叫一声便跑出去了。

    须臾,老娘武氏等一大家子挤到了的武清的床前,眼中露出关切之意,武清感动不已,自己还是会有人关心的啊。

    武氏看起来有些憔悴,眼泪簌簌往下流,俯身贴着武清的小脸蛋,悲戚地道:“我儿终于醒来了,你若有事,叫为娘如何活下去呢?”

    武清心中叹息一声,对于这个娘,这辈子他只能好生孝敬了,这份爱,这份恩情,实在是太沉重了,武清忍着肩头的痛苦,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阿娘,孩儿命硬,好着呢,往后我还要穿娘做的衣服呢,好了,阿娘别哭了。”

    武氏见武清这么小就如此懂事,如此聪慧,心中泛起一阵难过,本该快乐的童年,都怪自己当年矜持,要是早回长安,也不会让武清这么小变得跟个小大人似的,心中对武清的愧疚之意越浓。

    武清侧头看去,除了秋菊之外,还有徐小樱王修等人,却不见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心下不禁黯然。

    武清很想知道自己昏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肩上的疼痛,立刻让他差点又昏过去,不觉间一阵困意袭来,便沉沉地睡去。

    待到醒来,只见天依旧漆黑异常,武清感到饥饿,侧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女伏在床头,那轻微地鼻息说明已然熟睡。武清稍微一动,那少女忽然惊醒,抬头一看,武清一愣,竟然是秋菊,她一直守候在身旁吗?武清有些感动。

    “公子醒了啊,饿了吗?”

    武清微微点头,而后问道:“秋菊,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秋菊露出赧然地表情,轻轻点头,说道:“奴婢给公子炖了莲子羹,如今应该好了,我去给公子盛来。”

    武清忽然之间有一种冲动,难道这就是爱?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和欢喜充盈了武清的心田。

    或许安安乐乐就是福,平平淡淡才是真。财富权力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而情义才是人生的根本。

    也是这一瞬间,武清的心境竟然发生了质的转变,他忍受着疼痛,撑起身子,而后下床,披衣站立窗边,双手推开窗户,一阵寒风扑面。只见夜空漆黑如墨,星光灿烂无比,紫微星晦暗不明。此时,北斗偏移,斗柄向东,春天已临。

    武敏之并没有被怎么样,正如他大气运加身一般,而这一次武后却是出奇的平静,在大内侍卫救了武清之后,便把武敏之关在了房中,而后并传御医给武清治伤,直到御医确定武清无事,她这才领着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等宫女侍卫离开武府去了大明宫。

    但府中有仆役看到荣国夫人杨氏和武氏还有武后曾在一起密议良久。

    武清让秋菊探得这些消息后,苦笑一声,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气,他一拳打在了梧桐树上,树没怎么样,他的手却是血流如注。秋菊连忙包好。

    三日后,高宗皇帝正式下旨临幸东都,即日启程。

    武清和晋国夫人武氏也随驾而去洛阳,当然武清也需要一些仆役和婢女,这些人则是乘船沿广通渠顺流而下,进入黄河再转入洛水,便可以直达洛阳城。

    高宗皇帝御驾则是走陆路,从长安到洛阳,则是有一条非常宽大的官道,道路平整,适合马车行使。相较于水路行程也短,快马一日便到洛阳,故而高宗皇帝便选择了陆路。

    皇帝的御驾自然不能跟快马相比,所以晓行夜宿,不过三日,洛阳城在望。

    一路行来,武清得到恩宠,与高宗武后太平公主等皇子坐于御辇,真切地享受了一回帝王级座驾,也满足了一下小小的虚荣心。当然武清可不是白坐,每日里除了休息睡觉的时间,武清都得说书,以至于写书的进度完全跟不上说书的速度。因为右肩受伤,不能动笔,所以每日他休息的时候都要想很久,以便能够说书不至于丢三落四。

    三日下来,伤口发炎流脓,晋国夫人武氏心疼不已,秋菊也是泪眼汪汪。这让武清大呼情何以堪。

    洛阳城虽然雄伟壮丽,但比之长安却要逊色几分。一路跟随高宗车驾从定鼎门而进入洛阳,到了这里,百官便可以自行离去,皇帝的车驾将一直沿着大街过天津桥而后进入端门穿过皇城,进入则天门,便是禁内,也就是高宗皇帝和武后的居所。

    武清自然不必跟着高宗过天津桥,早有老李头在城门口等着,看到武清等人下马张望,便过来拜见武清和武氏。

    “老头子见过夫人和公子,宅院已经收拾妥当了。就等夫人和公子了。”

    武氏自然十分喜欢,那处宅子也是武后赐给荣国夫人杨氏的,杨氏这次没有来洛阳,自然要把宅子交给武氏,正好老李头先来洛阳,便叫他让仆役们先收拾一番。

    武清坐在马车中,掀起窗帘,看着洛阳城的景致,不禁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好奇。历史记载中当年隋炀帝命宇文恺督造洛阳城,征民夫便用了二百多万,耗时一年就完成了,这种速度也是古今罕见的,而当时死去的民夫达到了四成之多,可以说洛阳城下埋葬着累累白骨。大唐开创之初便继承了隋朝的洛阳城。

    武府在积善坊,临近洛河,取水方便,武府占地面积又大,比之平康坊的武府至少大了一倍,所以当武清踏进府中后,便感到进入了原始森林的感觉,这一处宅院竟然没有开发完全,林木都还是原生态的,没有丝毫的人工痕迹。

    如今高宗临幸东都,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去,这几年关中饥荒严重,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若就此在东都扎根,那积善坊这样靠近皇城的坊,地价将会直线蹿升。

    若在街边做生意,会不会更好呢?那么一些在这个时代可以推广的东西是否可以引入呢?武清开始考虑得失。未来好几十年的政治中心将会在洛阳,而自己要么在这几十年间飞黄腾达,**美妾成群,要么就只能躲进邙山或是上嵩山当和尚去了。

第六十八章 二王斗鸡

    武清的伤势被武后极为关注,第二日便派了御医来诊治,并用了皇家内库的珍贵药材,仅仅一日一夜,伤势陡然好转,结了硬痂。

    武清也颇为庆幸,武敏之那一匕首刚好错过了琵琶骨,不然伤到了琵琶骨,这辈子也别想练武了。也是这一次,武清真正意识到武功的重要性。

    这一日,太平公主跑到武府,算是来看望武清,武清虽然对这个表妹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表妹,而且这个表妹将来那也是权势滔天的主,若能搞好关系,将来未尝不是一大助力。至此他还不知道武后和武氏已经商量过,将来太平公主要下嫁给他。若是知道了,武清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微臣见过公主!”武清拜道。

    “切,好了,表哥,这里又没外人,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礼节。”看到武清往她的婢女脸上瞧去,太平便笑道:“你是在找上官婉儿吗?”

    武清也不隐瞒,便问道:“表妹,婉儿怎么没跟你来?”

    太平没什么心思,说道:“婉儿是我母后的婢女,又不是我的,再说,一个婢女而已,表哥你为何如此上心?”

    武清无语,他很想怒斥一下,但看到太平毫无心机,于是苦笑道:“婉儿自幼没入掖庭,吃尽了苦头,关心她也无可厚非吧。”

    太平像是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而后说道:“表哥你伤势怎么样呢,可恨那武敏之!”说着话,太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武清也对武敏之比较痛恨,但经此一事,他也想通了很多事情,于是便说道:“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了,就怕以后落下病根。”

    “说起这事,我真的要谢谢表哥你了,要不是你,那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太平说着便盈盈一福,“表哥既然无大碍了,我们便去英王哥哥的府上吧,而且也在这个坊里。”

    武清一惊,这英王府也在这坊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往后还得绕着走?武清很不爽,但没办法,于是便跟着太平公主出了武府,向着英王府走去。

    临近英王府,便看见对面人声鼎沸,武清抬头一看,竟然是沛王府,这也太刺激了吧,一个坊里竟然有两座王府。

    只见大街中央搭起了高台,一大群王府的奴婢们正在大声叫嚷。

    “快,快,上啊,大将军!”

    “哈哈,二哥,你今日可要输了,你的大将军今日要被我这中郎将要打败了,中郎将,给我杀过去!”只听得一个少年郎大声呼喊的。

    武清抬起头,只见沛王和英王坐于高台两边,两拨王府人马分立周围,群情激奋地关注着场中央。武清和太平公主上了高台,自有仆役让开道。武清朝高台中央望去,只见两只雄壮的斗鸡一扑一啄,缠斗在一起,在奴婢们的高呼声中,仿似那面红耳赤的仇人一般,疯狂地向对方攻击。

    这就是斗鸡?久闻大唐流行的斗鸡,原来就是这样的吗,很快,其中一只斗鸡落败,自有奴婢抓住放进笼子里。

    而后英王李哲笑道:“二哥,今日我中郎将获胜,你可得输我一百两哦!”

    沛王李贤脸色阴郁,但还是颇有风度,说道:“三弟,不就一百两吗,你急着做什么,我还有骠骑将军没上呢,你嘚瑟什么啊。”

    听到李贤说他的骠骑将军,英王李哲脸色一暗,那骠骑将军已经连续赢他十场了,好在这几日那骠骑将军仿佛状态不佳,今日没有上场,所以他这中郎将才赢了。

    李贤看着那笼中的大将军,恨恨地说道:“把大将军给我拉出去砍了,以正军法!”

    武清没理会这些东西,倒是与王勃攀谈起来,两个人都对对方的才华颇为佩服。王勃特别喜欢那《霓裳羽衣曲》的歌词,想知道武清所描述的是哪家女子。武清这才明白,王勃这个年纪不正是青春期发展到高峰了嘛,而且王勃刚行了冠礼,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武清只有心中一叹,杨女神恐怕他们是等不到了,即使等到,也只能留下此恨绵绵无绝期了。武清只好回答是睡梦中梦游仙阙时所见。

    王勃也明白,若武清不是梦游仙阙,以武清的年纪也确实作不出那样**悱恻的诗来。但心中对武清非常佩服,而且就以《三侠五义》来说,当他翻开第一页之后,便深深地被里面的故事吸引住了,以至于他彻夜畅读。

    武清只能谦虚一番,与王勃的探讨更是集中在帝王与百姓之上,可惜的是王勃的一套还只是站在士大夫们的普遍认识上,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武清也不禁感叹这个时代名人的思想局限性。

    一连三日,沛王李贤和沛王李哲在积善坊大街上搭台斗鸡。武清也只好很无趣地陪着太平公主和英王李哲,自然也跟王勃交流交流作诗心得。

    上元佳节到了,高宗下旨与民同乐,休朝三日,坊门不闭。

    武清也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斗鸡走狗,简直就是无聊之极的玩意儿,武清很不懂,这有啥玩的?或许是心境不同,也或许是他这三十多岁的灵魂的作用,他始终没觉得斗鸡走狗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竟然让两位皇子争得面红耳赤。

    这一日,还没开场之前,英王李哲对武清说道:“表弟啊,本王听说沛王那边的王勃写了檄文,声言要在今日场上讨伐我等,表弟你才华不在那王勃之下,你可得给表哥我出个主意啊!”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武清听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可笑之事,这些个皇子啊,你们能正经点吗。但看到李哲那殷切的表情,在看看太平也有期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武清悲愤地说道:“既然殿下要臣出战,臣不得不战!”

    这话说的,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李哲拍案而起,大声说道:“好,此事,表哥就拜托给表弟你了,望你舌灿莲花,击败那王勃,让沛王的群鸡在表弟你的口水之下,折戟沉沙!”

    武清心中大骂,尼玛,这群败家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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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神童争艳

    积善坊正街宽约七十多步(一步一米算),沛王府和英王府正好是对街,也不知道高宗皇帝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为了方便两兄弟联络感情,反正如今造成了正街直接被两兄弟占用了,街中央搭起了高台,说是高台也不过高三尺三而已。

    高台上沛王李贤和英王李哲分坐东西两端,身后是他们的奴婢,还有走狗,即各王孙贵族子弟。当然还有关在笼子里的斗鸡们。武清和王勃各站两边,两拨人马互相贬斥,挑衅不断。

    英王很兴奋,站起身,向沛王李哲拱手道:“二哥,今儿个咱们先来点文斗,然后再来挣个你死我活,看我今日麾下大将如何把你那群鸡给收拾了!”

    李贤也不是好玩意儿,也是站起身拱手道:“好了,三弟,今儿个可是上元节,说不得父皇和母后都要来,若我们文斗,正好也上得了台面,我这麾下可是人才济济,你可别一会儿认怂就好!”

    李哲自然不甘示弱,便拱了拱手,大声喊道:“武大将军何在?”

    半晌没人搭话,李哲一愣,大叫一声,“武清何在!”

    武清这才一愣,感情这孩子都把自己当斗鸡将军了,本想让这皇子出出丑,可太平公主扶了下武清,说道:“表哥,该你出场了!”

    这太平公主可是一早来到府中把武清拉到英王府的,他不知道这太平公主怎么会对斗鸡这么上心,但看那殷切的眼神,武清叹息一声,好吧,今儿个,就陪你们这群孩子玩个疯吧!

    刹那间,武清面容肃穆,出列到李哲跟前,大声抱拳道:“末将在!”

    李哲一凛,没想到自己这表弟竟然有一股沙场战将的气势,他定了定神,而后指着沛王李贤道:“今日先来文斗,武大将军,用你的舌灿莲花让二哥的鸡全军覆没。你可明白!”

    “末将领命,末将定不辜负殿下所托!”

    说罢,武清大袖一挥站到了台子中央,颇有几分儒将的味道。

    当此时台,下聚集了太多的百姓,台上的走狗们更是欢呼雀跃,叫嚣不止。

    武清抱拳,环顾四周,而后大声说道:“此‘伐沛王鸡’。”

    众人皆是一惊,这台上小孩到底要做什么?太平公主的俏脸上则是露出一丝期待。王勃也很诧异,不过想来跟自己的檄文也差不多,他昨夜想了篇檄文,如今了然于胸,只待上场,把英王的群鸡给说死。

    只听得武清说道:“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鸡的世界也如此,也分正与邪,仙与魔,正义与邪恶。”

    就这么一段,一下子吸引住了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沛王和英王也回到酒案之后坐下。至于沛王,自宫中夜宴那首《越人歌》让他泪流满面之后,他对武清是非常喜爱的,只可惜武清被高宗封为英王侍读,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清投入英王的怀抱。经常让教坊司的人来王府表演《越人歌》。此时看到武清在场中侃侃而谈,一双眼睛不禁看向了武清。

    也是这个时候,台下的百姓中则是来了一对中年夫妇,这一对中年夫妇装束华贵,但也不显眼,可是在他们周围却是隔开了一道人墙,当看到两位皇子搭台斗鸡,中年男人道:“朕在想太平为何整日里往宫外跑,没想到竟然是在这里,二郎和三郎还是玩性不减啊。”

    没错这二人正是微服出宫的高宗和武后,在他们的周围可都是大内高手,在积善坊外,可是有一队羽林卫严正以待,安全自不必说。

    武后则是大皱秀眉,说实在的她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儿如此玩物丧志,但既然高宗喜欢,她也露出了笑容,说道:“看样子,今儿个他们这是要文斗呢,咱们也去看看。”

    此时武清已然开讲,“这一年,大仙昊天鸡与大魔无天鸡感应鸡之界将发生战乱,于是,便派群鸡仙和群鸡魔下界,各助一方。仙鸡由九天玄女鸡率领,魔鸡由孔雀明王鸡率领。这九天玄女鸡享受英王鸡的香火,故而便率领仙鸡投了英王鸡。孔雀明王鸡得知九天玄女鸡投了英王鸡,便只好投了那沛王鸡。”

    台下台上大声叫好者有之,诅咒者亦有之,听得有仙鸡投靠自己,英王兴奋地手舞足蹈,那沛王则是一脸黑线,身边的走狗也是愤怒不堪。

    武后则是暗皱眉头,这武清到底想做什么,整什么鸡之界?把神仙都说成鸡了,这成何其统。高宗开始还颇为感兴趣,但听得仙魔鸡各投一方,不禁有些不满。

    武清继续讲道:“这一战,双方摆好阵势,只见仙鸡仙气缭绕,一片祥瑞。但见沛王鸡魔鸡魔气冲天,似有压塌宇宙之感。九天玄女鸡脚踏祥云,来到魔鸡上方,娇吒一声,道:‘尔等魔鸡,为恶多端,今日便是你魔鸡灭亡之日!’魔鸡孔雀明王鸡不甘示弱,它本是昊天鸡的坐骑,后来堕入魔道,成为了大魔无天鸡的护法,所以识得九天玄女鸡,黝黑的双翅一展,悬于半空说道:‘玄女鸡,你也别猖狂,想当日你我同为昊天鸡座下,你也不一定能赢得了我。’九天玄女鸡自然不服,说道:‘当年一战,你便败了,而后你便堕入魔道,如今又有何面目与我为战,你不配!’孔明明王鸡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如何受得了如此羞辱,双翅一展,大吼一声,道:‘魔鸡全军出击,杀光仙鸡,抢了仙女鸡做媳妇!’九天玄女鸡心中虽然愤怒,但她面容微微一笑,蔑视地说道:‘对付尔等魔鸡,吾一人便足矣!’说罢,只见九天玄女鸡浑身一震,光华一片,无数的九天玄女鸡幻影遍布整个天空,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魔鸡群如何见识过此等法术,但魔性依旧驱使着它们冲杀过去。瞬间,九天玄女鸡无数的幻影席卷而下,‘砰!’巨响,一片巨大无比的光华闪过,魔鸡瞬间灰飞烟灭。沛王鸡不堪一击!”

    听到此处台下众人大呼叫好,英王更是兴奋地站起来,和一群走狗们踏歌而舞。沛王的走狗们直接往武清身上扔点心酒壶,武清赶紧回到太平公主身边,太平公主兴奋地拉住了武清的手。沛王更是满脸铁青地掀翻了酒案,指着武清说不出话来。而高宗的脸上则露出了不愉之色,武后说道:“陛下先听听那王勃的再说,那王勃是贤儿的侍读,才学比之武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勃见沛王有些激动,出列道:“殿下且息怒。”

    沛王一见王勃,忽然想起,昨日有人出主意叫王勃写一篇檄文,于是便指着武清和英王等人,说道:“子安,你快快出手,给我骂死那群英王鸡!”

    只见王勃走到了台子中央,拱手一拜,说道:“刚才听了武清贤弟的《伐沛王鸡》,让为兄深感过瘾,我之故事比不得武清贤弟,如此我只能作一檄文,望武清贤弟和英王殿下及诸位品评!”

    “好了,你快念吧,还檄文呢!”有人自然叫嚣。武清可不敢小瞧王勃,拱手一礼。

    王勃弹了下衣袖,面带桀骜不驯之色,大声说道:“此《檄英王鸡》,盖闻昂日,著名于列宿,允为阳德之所钟。登天垂象于中孚,实惟翰音之是取。历晦冥而喔喔,大能醒我梦魂;遇风雨而胶胶,最足增人情思......”

    一些读书人则是大为叫好,武后也不禁点头,这王勃到底是才学了得啊,但台下的百姓却听得一头雾水,所以叫好声并没有武清的那样热烈。不过沛王露出了笑容,论才学,还是我的王勃高一筹啊。

    只听得王勃继续,“倘违鸡塞之令,立正鸡坊之刑。牝晨而索家者有诛,不复同于彘畜;雌伏而败类者必杀,定当割以牛刀。此檄。”

    这什么意思呢,很多人都能听明白,即没有尽力战斗的鸡立即拉到鸡坊行刑,表现懦弱如同母鸡的鸡一定要格杀勿论,战场上投降认输的鸡更应该斩尽杀绝。不能像对待其它牲畜一样可怜它们,它们的存在只能是连累家族群鸡的祸根。

    武清对王勃这篇骈文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王勃写鸡也能这么华丽,实在是人才啊,要是能够吸收进清心馆中,那会不会提高清心馆的质量呢?

    听完王勃的檄文,英王和走狗也停下了踏歌舞蹈。沛王则是露出了一脸奸笑,沛王的走狗们呀是踏歌而舞。

    高宗皇帝则是面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进了沛王府,而后命人把沛王和英王及其走狗们都叫来。

    当得知高宗和武后到了王府,李贤和李哲兄弟俩领着走狗们赶紧进府中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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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撸到底

    武清和王勃也跟着进了沛王府,等叩拜了高宗和武后之后。武清这才看到高宗脸如寒霜,武清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高宗如此不满。

    龙颜大怒啊!

    武清又看向武后,武后那张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感受到武清的目光,武后看向了武清,眼眸中颇有一丝责怪。

    “武清,王勃,何在?”

    武清和王勃赶紧出列,跪伏在地上,叩拜道:“微臣在!”

    高宗冷冷地注视着两人,而后厉声说道:“朕封你们为王府侍读,是让你们能够陪在皇子身边读圣贤之书,督促他们能够勤奋好学,将来能够为我大唐的繁荣,黎民百姓的福祉出一分力。可你们,你们竟然参与到皇子们的斗鸡走狗当中而不规劝,甚至还做神魔之言,讨逆檄文来助涨气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鼓动皇子内斗,还是别有用心!”

    “鼓动皇子内斗,别有用心!”

    瞬间,武清似乎抓住了什么,也瞬间明白了高宗为何如此愤怒,但此刻他只能低着头伏在地上,忍受高宗的怒火。

    武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她的俩个孩儿也有错,但此刻却不能批评,不然皇家威仪何在。

    高宗顿了顿,想到作为一个皇帝不应该如此大怒,于是便平息了下怒火,而后说道:“朕也不责罚你们,念你等曾经功劳,朕就撤了你们的王府侍读吧,从此,你们没有朕的允许,不可踏入王府半步。好了,散了吧!”

    武清倒是心中大喜,不用去英王府装孙子,那实在是太好了,但脸上依旧非常痛苦。这让英王很过意不去,毕竟都是因为他,武清才被赶出王府的,他想说点什么,但被高宗那愤怒的脸给吓回去了。

    王勃一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皇帝金口玉牙,谁敢违逆,本幻想着沛王能够说两句,结果没有等到。

    于是,二人领旨谢恩,并拜了武后和两个皇子,便出了沛王府。

    出了王府,武清长出了口气,而王勃则是叹了口气。

    武清问道:“子安兄何故叹息?”

    王勃说道:“如今出了这王府,在下还真不知道往哪儿走呢?”

    一股颓然之意不禁袭上心头,武清一愣,王勃家世比较好,朋友那么多,难道还不能跑跑关系,走走后门?

    “子安兄,如今既然出了沛王府,若不嫌弃小弟的清心馆,便可来做一学士,小弟便可向皇后上书,估计也没多大问题。”

    王勃心中本就有怨气,不明不白地被赶出了沛王府,如今看着这个比自己小许多岁的武清竟然还是清心馆的馆主,那颗高傲的心却受了刺激,更何况自己怎么说也是从沛王府出来的,怎么能去一个连百官都没承认的学馆呢,于是便说道:“多谢贤弟厚爱,如今出了这王府,子安倒是想休整一段时间,再者,成都的杜少府邀请在下到蜀中游玩,如今正好可以去游览一番。”

    武清不知道王勃的想法,觉得王勃说得很有道理,自己还曾想辞了官职游览天下呢。于是便说道:“既然子安兄已有安排,那在下也不多劝,但清心馆的门永远为子安兄敞开着。我们就此别过吧。”

    “贤弟,后会有期!”

    “子安兄,一路顺风!”

    武清很遗憾,但也知道这些名人岂是那么容易拉拢的,不要说自己虽然小有名气,可王勃如今是天下皆知。自他成为沛王府侍读之后,每每有重大祭祀之事,他便献书,给高宗皇帝歌功颂德,骈文之华美,古今少见,他也成为了长安的青葱少女们夜晚春思的对象。而且王勃**倜傥,容貌英俊,自有一股才子气息,这也是沛王李贤非常喜欢王勃的一点,据说二人经常同塌而眠,至于有没有**做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武清回到武府,此时武府张灯结彩,挂满了彩灯和彩带,这是上元节的习俗,而且到了晚上,整个洛阳城到处会有彩灯,游玩的才子佳人屁民百姓也是非常之多。

    洛阳虽然没有长安城那么大,但人口依然众多,如今高宗临幸洛阳,自然较之往日要热闹许多。

    武清不会理会这些,这些都有老娘武氏处理。几日来他因为伤势,没有习练武艺,也耽搁了不少,但肩伤依然没好,他也不能做其他事情,便让秋菊找来徐小樱王修等人。

    如今,徐小樱王修老李头住在武府,所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武清的书房中。

    书房原先就有,武清进府后,便占用了。看到三人到来后,武清说道:“洛阳的铺子都租赁好了吗?”

    老李头说道:“总共租了十八家,南市有四家,北市和西市各有两家,在临近天街的几个大坊中各有一家,总共是十八家,如今只等良辰吉日开张了。”

    武清对老李头几人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于是便说道:“如此便好,生意上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们处理便是,有什么不决之事可问我娘,若解决不了的便来问我。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经营,我只管看利润。”

    “我们明白了,一切都按照公子吩咐地做。”

    三人如今是共济会的主力,做事非常上心,徐小樱和王修也似乎褪去稚气,变得老成了许多。

    武清本来想增加几样食物,但想了想,还是等过几年来再说,如果现在拿出来,他们都得把自己当成怪物了。但蒸馏酒和白糖的制法可以提上日程,只是需要消耗自己很多精力了,想想都让他头疼。改进如今的工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里涉及的不只是工艺图那么简单,还有设备和原料等等。

    至于水泥什么,还是算了,水泥的发明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并不是拿石头一崩那么简单,里面还要一些添加剂,如固化剂等等,而且根据性能不同,添加的东西多了去了。不过石灰倒是可以做,但如今也没那条件,只能等以后了。

    如今,武清被高宗训斥赶出了英王府,会不会再把自己赶出教坊司呢?如今教坊司也跟着来到了洛阳,洛阳的教坊司则是在皇城靠近宫城,到如今武清还没有去过。

    一是受了伤,高宗准许他修养,二是他怕见到秋水妹子,实在是那妹子太热情,甚至有点把他当成娈童的趋向。他一个纯情少年实在受不了那种刺激,他只恨自己身体年纪太小了,要是真成年了,还不把那秋水给办呢?

    如今即使见到秋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他都有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更不要说那热情似火的秋水了。原先的教坊丞官复原职,教坊司有他们打理自己也不用操心,但久不去也不是办法。可如今他不知道高宗还让不让他继续做教坊使。这让他颇为为难。

    下午,圣旨到了。

    “......撤去武清教坊使之职,撤去武清清心馆馆主之职,令你好生读圣人之书......”

    武清很悲愤地领旨谢恩,也不忘记塞给太监一贯钱,太监自然欢喜而去,武清则是陷入了沉思。这到底是谁的主意,竟然这么彻底,直接把哥哥我一撸到底了。

    晚上的时候,心情不佳,也没出去溜达,再说一个小孩子溜达也太没意思了,看着别人卿卿我我,拉拉扯扯的,怪眼馋的,他受不了这种刺激,便早早地休息了。

    忽然仆役来报,太平公主来了,武清赶紧让秋菊给他更衣。出了房间,到了大堂,只见太平公主笑靥如花亭亭玉立地站立大堂中,武清一愣,这太平公主今夜怎么没去赏灯,跑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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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左手太平右手婉儿

    武清往那几名侍女的脸上一一瞧去,瞬间,武清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上官婉儿赫然站在那里,眉眼含笑地望着武清。

    当真是暮然回首,伊人总在灯火阑珊处。

    武清心中喜悦,立马问道:“表妹,你们怎么今晚来呢,没去逛灯会吗?”

    太平见武清眼睛总是瞟向上官婉儿,有些生气,说道:“今晚来找你一起出去游玩的。本来我去找父皇理论了,可他这次不知道怎么呢,就是不收回成命,我没办法说服父皇,只好来看望你了。”

    看着颇似得了委屈的太平,武清心中一动,看来这太平本性是极好的,都怪历史,让他对太平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

    “没什么,皇上和皇后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做臣子的理应体谅皇上和皇后的苦心。表妹,谢谢你了。”武清很认真地说道。

    尽管对高宗和武后有很大的意见,也只能藏在心底。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不过武清也对高宗和武后有了看法,教坊使可以撤了,但总得把清心馆给自己留着吧,可没想到居然自己一手创建的清心馆还没得到天下承认就给撸了,也不知道新任馆主是谁,还是清心馆将被直接空置。

    太平笑道:“表哥,你果然如母后所说,真的会这般说。”

    武清奇怪,这武后什么时候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呢,但依然拱手说道:“微臣深感荣幸。表妹还逛不逛灯会呢?”

    太平公主恨不得立马就出去的,她本就喜欢玩耍热闹,于是嫣然一笑,说道:“走吧,表哥。”想挽起武清的手臂,却又想到她是公主,便愣是没有伸手,小脸儿憋得红扑扑的,好在灯光之下,昏暗看不清晰,

    武清说道:“把她们也带上吧。”他指了那些宫女,还有自己的婢女秋菊。

    于是一大帮人簇拥着武清和太平公主走出了武府,从积善坊出来,沿着天街一直往皇城逛去。在端门前的洛水岸边有杂耍之类的,对于这个时代的洛阳百姓来说,那是十分好玩的。

    武清有意无意地靠近上官婉儿,而后强行捉住了上官婉儿躲藏的小手。入手冰凉。武清一惊,以前拉着上官婉儿的手的时候没这么冰,怎么回事?

    此时恰巧被太平看到,太平生气地说道:“表哥只想着拉住婉儿的手,却不想牵表妹的手吗?”

    武清一惊,而后有些赧然,说道:“表妹你贵为公主,随便让我这凡夫俗子牵手不妥吧。”

    太平撅起嘴唇,说道:“有什么不妥的,是你不想牵吧。”

    武清郁闷,狠下心,便牵起了太平公主的手,入手滑腻柔软,武清大叹,这两个女神童年的手都是不一样的感觉啊。

    于是武清左手牵着太平公主,右手牵着上官婉儿一边欣赏着天街的夜景,一边讲着关于神仙的故事。在他们的身后跟着数名宫女,还有秋菊。

    三人一路行来,在天津桥上欣赏了下洛河夜景,只见花灯沿着洛河边上一直延伸而去,如果洛河不曾结冰的话,那河中将会有很多河灯,他不禁想起初见婉儿时的情景,此时婉儿也望向武清,武清恨不得揽入怀中,只是另一手却牵着太平,只能用手指按了按,婉儿虽然不懂男女之情,但依旧感受到武清的善意,点了点小脑袋。

    三人继续前进,只见端门前广场之上人头攒动,欢闹吆喝声不绝,各式花灯点缀着整个广场,有郎才女貌的才子佳人正在猜灯谜,也有的正在观看杂耍表演。甚至一些卖大力丸的都不肯放过这样一个美妙的夜晚。

    武清三人看到有一个艺人正在嘴中喷火,武清也是大为惊奇,要知道这可是秦腔里面的绝活啊,没想到有人在这个地方表演。

    还记得小时候在乡下看秦腔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些喷火吞剑的段子了。武清感到亲切,放佛那少年的时光又回到了前世。

    这个时候,端门城楼上鼓声大作,只听得有人拉着长音大声喊道:“陛下驾临,与民同乐!”

    “陛下驾临,与民同乐!”

    一连几声,不绝于耳。

    武清拉着两个妹子朝着端门城楼上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在城楼上出现了,而后只见端门下面一阵沸腾,仿佛在争抢什么。

    武清大为奇怪,不禁问道:“皇上在城楼上做什么呢?下面的百姓在做什么呢?”

    太平嫣然一笑,倒是知晓一些,说道:“往年父皇都要在上元节的时候与民同乐,命宫人们在朱雀门城楼上赐下铜钱,如今正是宫人在城楼上泼洒铜钱呢。”

    尼玛,奢侈,败家,显摆,你以为你赏赐下开元通宝,百姓就幸福,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呢?愚昧!

    当然武清的脸上表现出了一种崇拜之意,赞叹道:“陛下圣明。”

    “我可不这么看。”太平说道。

    武清一愣,难道这丫头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不禁问道:“那表妹是怎么看的?”

    太平指着那些正疯抢铜钱的百姓说道:“你看那端门之下,本来好好的热闹场面却变得乱糟糟的,不说有多少百姓抢到铜钱,若抢钱的百姓当中有老弱妇孺,那该怎么办,说不定就会被踩踏而死。所以这种方法不可取。”

    尽管没说到本质,但能够透过这些表象,看出一个道理,倒是让武清有一种重新审视太平公主的想法,他不禁把头转向未来的大唐内相上官婉儿,问道:“婉儿,你觉得呢?”

    “我?”婉儿有些不自信,但还是说道:“皇上做事自有道理,奴婢可不敢妄加猜测。”

    得,这上官婉儿倒是很聪明。

    太平笑道:“婉儿,你说便是,这里也只有我们三人,没人会知道的,更何况我大唐还不会以言获罪。”

    得到鼓励,上官婉儿说道:“抛却皇上与民同乐的事情,皇上命宫人抛洒铜钱,本身就是一种浪费,更何况百姓只是为了抢钱而抢钱,他们的心中也未必会感激皇上。皇上赏赐的铜钱虽多,但下面抢钱的百姓更多,暂不论是否每个百姓都能抢到一枚钱,即使分发给百姓,恐怕每人也拿不到一枚铜钱。”

    听到上官婉儿的说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武清大叹真不愧是未来的大唐内相,如此年幼便已懂得这许多道理,当真爱煞人也。

    太平也觉得有些道理,但她毕竟比不了上官婉儿聪慧,所以当看到有一大汉冲出人群,身后的一群皂衣捕快紧追不放时,便深深地被吸引了过去。

    武清则是一愣,待看清朝他们跑来的那人粗犷的脸时,不禁大吃一惊!

第七十二章 再遇游侠

    太原游侠儿!

    武清差点呼之欲出,也正是这个时候,只见那游侠儿一曲一折,瞬间跳起,越过人群,直冲武清这里来。武清知道太平的宫女中有两个是大内高手,而且那两宫女已经挡在了太平公主之前。于是便大声喊道:“贼人休走!”

    那游侠儿看到一个小孩大喊,有些面熟,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在折转身形,朝着洛河奔去,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让武清极为羡慕,这就是轻功吗。那帮捕快也飞速追了下去。

    说实在,即使来人不是那太原游侠儿,武清也会提醒,他看到那些皂衣捕快,心中就有疙瘩。

    武清无视那两个大内高手投来的冷冷目光,牵起两个妹子的手继续闲逛。

    可惜洛阳的铺子没有开张,不然晚上肯定有人会出来卖砂糖葫芦。武清给两个妹子只能买些干枣来当零食。武清则是心中盘算起,要不要把爆米花给整出来,土法爆米花也是很不错的,但这个时代的炼铁技术和铸模技术还不是很过关,但也不是不行,只能等试验过了才能知道。

    跟妹子游玩时间过得就是快,不觉间便已经到了子夜,送太平和上官婉儿到了端门之外,便告辞了,秋菊早已经被武清打发回府给武氏报平安去了。

    武清踏过天津桥回到洛水南岸,此时人流明显稀少,虽说是夜不闭坊门,但百姓也没习惯通宵达旦在大街上溜达。武清刚下了桥,便听得桥下一声异响,他一愣,非常好奇地向桥下望去,可是桥下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

    武清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下去呢,自己武功未成,如果下面有什么东西,自己打不过怎么办。可要是不去,便不知道桥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异响而已,没什么妖魔鬼怪吧。

    于是武清找了个平缓的岸堤下到了洛河,这个时节,洛河还没有解封,武清小心翼翼地来到桥下,打燃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下,武清看到一个人影斜靠着一块石头上,靠近一看,不是那游侠儿是谁?

    可是游侠儿如今气息微弱,完全跟前面那个轻功高明的游侠儿是两个样子。

    忽然游侠儿睁开眼睛,眼睛爆射出利芒,待看清是一个小孩子时,瞬间柔软了下来,声音虚弱地说道:“小孩,救某一命,今后某家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武清这才看到,只见游侠儿上半身已经被血给浸透了,于是便说道:“大叔且慢说话,我这就找人救你。”

    “你是要告官吗?”游侠儿气势凌厉起来,大有一掌劈死武清的架势。

    武清一愣,知道这游侠儿没认出自己,便说道:“当日文水与大叔你相见,你便送晚辈四百文,说是买冰棍的定钱,可晚辈找大叔不着,却不想今日才得相见,晚辈怎么会去告知那官府呢?若告知官府,前面在端门前我也不会提醒大叔了,大叔可知道,我的身旁可是大唐的太平公主。”

    大汉一听,再仔细一瞧武清的面容,武清虽然如今身着华服,但样貌不曾有多大改变,大汉惊讶之后,瞬间松懈下来。

    “如此,先谢过公子了!”

    看到大汉没了防备,武清说道:“大叔且等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家就在旁边的积善坊里。”

    武清说完就赶紧往积善坊跑去,而后进了府,叫醒已经歇息的老李头,让老李头到铺子里找两个忠实可靠的伙计。他可是不敢叫府中仆役,不说这些仆役本就是荣国夫人杨氏买的,自己虽算是一个小主人,可忠诚度实在说不上,历史上仆役告发主人的事情不胜枚举。

    很快,武清命老李头把牛车藏在隐蔽处,而后带着两个伙计来到了天津桥下,只见那大汉十分虚弱,听到有人到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武清带着人来了,抱拳说道:“公子真信人也。”

    武清客气一番,而后让两个伙计把游侠儿抬到岸上。这两个伙计是积善坊的穷苦人家,是亲兄弟。身世清白,知道武家是什么人,而且他们以后也得靠武家生存,所以二话不说,便非常吃力地抬起游侠儿。武清大皱眉头,这两个看似人高马大的伙计没吃饭吗,抬个人都这么吃力?

    “怎么回事?”武清问道。

    大汉苦笑道:“某二百多斤,他们如何不吃力?”

    武清震惊,还是震惊,没看出来这大汉竟然二百多斤,要自己也能练出二百多斤肌肉的话,那不知要让多少少妇们痴狂呢?

    “那慢慢走吧,辛苦你们了,回去后有赏!”

    很快,他们沿着洛河南岸往上游行去,因为牛车藏在上游,他们只得从积善坊的西门进入,虽然绕了一大圈,但为了安全,不被人注意,所以只能绕那么远。好在这两个伙计都是本坊的人,对纵横交错的巷子非常熟悉。

    半个多时辰后,武清一伙人来到了一处矮小的宅院里,这里正是那兄弟俩的家。兄弟俩从小死了爹娘,如今二十出头也没娶到媳妇,但奇怪的是这兄弟俩竟然没有变成地痞**。武清把大汉安顿在这里,而后让那弟弟去找个郎中。

    武清对大汉说道:“本来想把大叔安顿到府中,可府中的仆役都非对我忠心之人,怕出意外,只能把大叔暂时安顿在这里了,等大叔伤势好转,再到府中将养。”

    大汉也是通事理之人,再说这样安排也是很不错的,条件差点,可安全多了。于是说道:“多谢恩公了,若某家侥幸活下来,今后这条命就是恩公的了。”

    “此事等大叔好了再说!”武清很想找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但不知来历,自己怎么敢要呢。

    不过片刻,那伙计带着一个年老的郎中进来,武清一看这郎中,心下有些不喜,这么老了,还能治伤吗?

    那郎中也不理会武清等人,只看了眼大汉,便说道:“中了箭伤,伤了肺经!而且还中了毒,不过此毒也只有官府公人才用,你是被捉拿通缉的要犯?”

    武清骤然一凛,那大汉更是震惊,武清说道:“既然是郎中,就请快些医治,你若想报官,你尽管去报便是!”

    郎中这才看向武清,只见武清一身华服,年纪虽小,但眉眼俊秀,天庭饱满,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他也有傲气,于是说道:“若报官,小老儿还来这里做什么?你们且先出去,小老儿治病,从不让人旁观!”

第七十三章 收仆

    武清看得出,这是一个很专业的郎中,至少从那种自信从容中可以看出,他有把握,于是便吩咐一声,全都退出了屋子。

    武清这才了解了下两个伙计,两个伙计是兄弟俩,姓牛,老大叫大郎,老二叫二郎,小时候只记得他们家也很富有,父亲貌似是一个做官的,但某一天灾难降临,官兵来抄家,母亲便把他们藏在了地窖里,等到他们出了地窖之后,房屋也已经被没为官府,他们只好逃到了洛阳,至此便在积善坊隐姓埋名生活了十多年。

    武清感叹一声,当官虽好,一旦被抄家,将会连累到家人。做官,可谓是如履薄冰啊。但世人都奋不顾身往里钻,有多少人能看清楚呢?

    忽然,那两个伙计齐齐跪下,叩头说道:“公子,求你收下我们做您的仆役吧,我们兄弟的命就是您的了,您要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兄弟二人绝不皱眉头。”

    武清一愣,这算怎么回事?他根本就没有收奴仆的心思,而且甚至有些反感这种事情,但是这几个月来,他慢慢发觉,封建帝国时代,这种事情是非常普遍的,即使你不收,别人一样在收。

    你想改变这个时代?做梦吧,想从君主集权制度过渡到君主立宪制,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每一种思想,每一种制度的出现,莫不是经历了成百上千年,而伴随着的是无数仁人志士的鲜血。

    革命,总是从流血开始,也从流血中结束。

    武清自知自身实力有限,虽有变革之心,但变革不是一蹴而就,说变革就变革的,更何况大唐正走向兴盛,这种逆潮流的想法注定要被淹没在这股洪流中。

    他只能随波逐流。

    武清扶起兄弟二人,说道:“既然你兄弟二人愿跟在我身边,那便跟着吧,我对你们没有其他要求,那就是绝对的忠诚,你们若能做到,就留下,若做不到,我劝你们趁早打消此念,安心做好你们的伙计。”

    兄弟二人如何肯放弃机会,便说道:“请公子赐名!”

    武清一愣,便明白了,既然是忠实奴仆,那将是要改姓的,于是便说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就叫武大武二吧!”

    “谢公子!”二人磕头拜谢。

    老李头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出来。

    盏茶功夫,那郎中出来了,看到武清的脸色,有些疲惫地说道:“好了,此人习武多年,身体很不错,再者老朽医术高明,将养个半月,便会生龙活虎了,但往后阴雨天会有些难受,这也是没办法的。”

    武清推开柴门一看,大汉脸色转红,不禁对郎中医术大为赞叹,于是问道:“果然是神医,敢问神医想要多少诊金。”

    “诊金?老朽对绿林中人诊治从不要诊金!告辞!”郎中背起药篓,而后啪一声把一张药方拍在灶台上,推门而去。

    这郎中,脾气竟然这么大。

    但武清取出一贯钱来,递给武大,说道:“你赶紧给神医送去,一定要记住恭敬,往后你兄弟二人便经常去看望,记住了吗?”

    武大武二齐齐答应,而后武大便跑出去追那郎中去了。

    武清把药方递给武二,说道:“你去抓药,药钱你先赊下,明日到府中取了还了便是。记住不得说是武府。”

    吩咐完这些后,看到那大汉已然睡着,于是武清便和老李头回到府中。

    走进房间,只见秋菊依然在灯下练字,看得出非常用心,听到响动,秋菊抬头,赶紧起身施礼,道:“公子回来了,需要沐浴吗?”

    “沐浴就算了,这屋里这么冷,怎么不多加些木炭呢?”武清看到炭盆中的木炭已经快熄灭了。

    秋菊欠身说道:“奴婢怎敢浪费木炭,奴婢身子硬朗着呢,不怕冷!”

    这妹子,还这么节约,武清知道一般人家的奴婢是享受不到炭盆取暖的,武府也是一样,但在武清的要求下,奴仆们还是有少量的木炭取暖,这也导致武府的奴仆数量一直没有增加过。这个年代能烧起木炭的也都是大户人家,一些低品官员都烧不起。更不要说要给这些奴仆们烧炭了,多加些衣物和被子就算是开恩了。

    秋菊是暖床丫头,武清自然很爱护,便说道:“沐浴就算了,你且把这炭盆烧旺了,就寝吧。”

    秋菊欠身答应自去把炭盆烧旺,武清则是思潮澎湃,那游侠儿到底做了什么被官府通缉,这让他有一丝不安,虽然一时冲动答应下来,但此刻静下心想来,自己还是太冲动了,没问清楚缘由就凭着以前那馈赠的四百文铜钱就救了大汉,实在是有欠考虑。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秋菊低声叫道:“公子,该安歇了。”

    武清转身,看到秋菊已经暖好床,武清心中一动,尽管秋菊不是那种让人心动的女人,但此刻在灯光的映衬下,竟然有一种朦胧的美感,武清走到床前,按住秋菊的肩膀,说道:“你也别下床了,被窝正好被你暖好,你就跟我一起睡吧,你那房间里太冷了。”

    听到这话,秋菊满脸通红,双耳也红透了,要说她不愿意,那是欺人之言,她知道像她们做婢女的,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主人家看中,收了妾室,生个一男半女的,下半辈子也就有依靠了。如今武清虽然年纪小,但看得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只是她一个大女儿家,陪着一个孩儿睡,这会让人说什么呢?

    “你不愿意?”武清没想到秋菊还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秋菊一急,结结巴巴地说道:“不,奴婢,奴婢愿意的,心甘情愿的。”

    武清这才一笑,说道:“你也别想多了,我只是不忍你看到如此受冻,这便歇息吧。”

    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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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安歇吧!”秋菊柔声说道。

    “哦!”武清便钻进了被窝。

    然后,没有然后。

第七十四章 武一刀

    第二日一早,武清醒来后,发觉秋菊早已起床。

    昨夜他煎熬了许久才睡着,武清心中大骂自己也太不是东西了,虽然和妹子一起睡觉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但太缺德了,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自己心理年龄已到中年,这让他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秋菊进来伺候武清穿衣梳洗漱口。大唐漱口用的是青盐,没有牙刷,达官贵人有专门的剔牙工具,有的也用柳枝或槐枝咬碎了涂上药膏或是青盐漱口。

    武清不习惯用柳枝和槐枝,只有用时下流行的手指揩齿法用青盐漱口。弄完这些,武清便走到院中,从兵器架上取下短枪,开始习练枪术,秋菊自去烧药汤和热水。

    武清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如今没了官职,他便像是无业游民一样,可以不用担心高宗下达的任务有没有完成,也不用担心秋水妹子那撩人的挑逗。他出了府,便看到有洛阳令出的告示,上面画着一个头像,武清一看这不是那游侠儿是谁呢?

    武清便仔细阅读下去,告示上说那游侠儿姓柳,是一命绿林大盗,杀了漕帮老大,并毁掉了三万石运往长安的漕粮,致使长安灾荒严重,官府悬赏五万贯捉拿此獠。

    武清不知道这告示上所说的真实性,但向来对官府没什么好感的武清也只能认为这里面一定藏着猫腻。于是转身便往西南走去,那里有一条民巷,那游侠儿就在那里养伤。

    进了屋,自有武大武二相迎,武清这才看到那大汉已然起身斜靠在床头,面色已经好转许多。

    见到武清进来,立马下床,武清拦住说道:“大叔何必这么多俗礼,今日来,我便是要问大叔,你姓甚名谁,做了什么被官府通缉,如今那通缉告示贴的满城都是!”

    那大汉似乎也料到了,坐于席上,说道:“某家姓柳,单名一个刀字,本是河东柳氏,但本家前朝就已迁往岭南一带,某家自幼从太原长大,入得绿林,曾是并州一带绿林瓢把子,与那长安漕帮总瓢把子董霸是结义兄弟。一年前,朝中有人暗中受了董霸的贿赂,董霸接下了朝廷一大单生意,不想朝中有人想私吞那三万石漕粮,便杀了董霸,三万石漕粮也不知所踪。某家一路追查到洛阳,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他们便把这事扣到了某家头上了。昨夜幸亏得到恩公相救,不然某家也已是地府一鬼魂而已。”

    原来如此,武清相信柳刀,就凭第一次见面赠给他四百文钱,如此仗义之辈,自己如何不救,朝廷有人贪墨,这种司空见惯的事情让他更愿意相信柳刀。

    “那大叔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武清问道。

    柳刀一愣,说道:“某家早已说过,救得某家性命,这条命算是恩公的了。”

    武清当然心中愿意啊,这家伙武功高强,不做自己护卫,难道出去要让官府给砍头呢,给那些贪官们当替死鬼?

    “如此,那大叔可不能有如此面貌了。我看,就剃个光头吧!”

    柳刀一听,沉思片刻,大叹一声,说道:“也罢,姑且就做回和尚尝尝鲜!”

    于是武清叫武大取来剃刀,柳刀眼睛一闭,一动不动,武清也很认真,生怕刮破了头皮,好在剃刀非常锋利。须臾,只见青丝一缕缕掉落在地上,柳刀紧闭的双眼几颗泪珠滚落。

    当真是,身体发肤父母生,三千烦恼染青丝,一朝落尽泪簌簌,重见天日得新生。

    “胡子给我留了吧!”

    武清笑道:“都剃了吧,干干净净,方得新生,他日若沉冤昭雪,再长不迟。”

    于是武清剃刀一挥,最后一缕胡子也落在了地上。

    等到武清剃完,站立远处端详,只见柳刀长得面阔耳大,鼻直口方,一对浓眉如刀剑一般凌厉,双眸不怒自威。如今没了胡子,倒是年轻了许多。

    武清笑道:“果真是英雄人物,今日大叔你跟了我,可不要后悔!”

    柳刀收拾心情,大礼参拜,道:“今日得公子相救,终身愿侍奉公子左右,绝无二心!”

    武清也明白,像这样桀骜不驯之辈,不是走投无路是不会做人家家仆的,更何况柳刀还不知道自己是何样人家呢!

    “柳叔快起来!”武清扶起柳刀。

    柳刀苦笑道:“如今某家是丧家之犬,既然入了公子家门,还请公子赐名!”

    武清一愣,这柳刀怎么也兴这个?不过一旦赐了名,那才算是武清的奴仆了,也罢,不赐名估计他也不安生,于是便说道:“那就叫武一刀吧,我希望大叔你用你手中的刀护卫我之左右!”

    “一刀谢公子,定不负公子信任!”武一刀话不多,但语气坚定而有力。

    于是武清让武大武二收拾了衣物,带上武一刀,让他们跟着自己回到武府。至于武一刀的户籍自有武府管家去做,随便说一声便是,更何况武家是武后的亲族,洛阳令还不敢为难。

    武氏自然不会管武清带回三个仆役,反正这大唐最开放的就是奴隶市场,什么吃苦耐劳的昆仑奴,温柔体贴的高丽婢,西域金发碧眼的胡姬有的是,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奴隶都能买到。武清没有奴隶的嗜好,所以也很少去买奴隶,所以府中的奴婢全部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人,偌大的府宅,几乎一大半都在空置。

    武清所住的清心院就占地足有三亩,也是府中最大的宅院。这里只住着武清的贴身奴婢秋菊,其他一些洒扫的奴婢三人,如今加上武一刀武大武二三人,也不过八人而已,房屋多得是。

    武清让秋菊给三人弄了住处,便回到书房,他得思考下接下来他该怎么做,是好生刻苦读书,还是继续所谓的发明创造。

    上元佳节三日休朝很快过去,高宗皇帝临幸洛阳,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事,洛阳百姓也是与有荣焉。百官虽然有埋怨的,但总比在长安饿死强吧。

    这一日早朝,乾元殿中,高宗上朝,武后依然陪坐一侧。

    百官朝拜之后,自有殿中监询问,“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右相刘仁轨说道:“启奏陛下,微臣请乞骸骨!”

第七十五章 论武功

    高宗一愣,这是为何,刘仁轨可是股肱之臣啊,这个时候怎么能致仕呢?于是便问道:“刘爱卿这是何故呢?”

    刘仁轨悲戚道:“启奏陛下,不是微臣不愿意侍奉陛下,而是微臣已年老多病,不适合执掌中枢了。”

    高宗听到刘仁轨这么说,于是把头转向了武后,看到武后点头,这才说道:“既然爱卿身体欠佳,那暂时就允许爱卿放下中枢,回家休养,等身体好了,朕在请爱卿入朝。那就赐你锦缎一百匹,好生将养吧。”

    刘仁轨跪伏叩首谢恩。

    这个时候,太子少师许敬宗也出班说道:“启奏陛下,今日老臣也是来乞骸骨的,还望陛下恩准。”

    “啊!”高宗惊讶地差点喊出声来,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呢,这两个大臣怎么同一天致仕。武后也颇为奇怪,许敬宗可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要致仕也得跟自己说一声啊。

    高宗看向武后,武后轻声说道:“许敬宗年纪已然大了,陛下应体谅老臣,就让他致仕吧。”

    高宗看向许敬宗,说道:“爱卿为国操劳,如今致仕,朕于心何忍啊,但爱卿身为国之股肱之臣,为国操劳多年,也该致仕了,那就封许爱卿为特进,俸禄照旧,准许致仕!”

    许敬宗可以这么说,他是武后一手提拔为宰相的,他曾经和李义府等人为武媚娘立后立下汗马功劳,也为武后铲除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等老臣建立过卓越功勋,武后更是重用两人,让他们坐上了宰相的位置。但许敬宗名声并不好,曾经抛儿弃女,而且极为**,曾经为太宗皇帝修史,曲意逢迎,记载多有不实。他如今致仕,也算是功成身退,再者他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欠佳,也该到致仕的时候了。

    此时,朝堂上因为两位大臣同时致仕,而造成了一点点压抑。

    兵部尚书裴行俭出列,高宗以为偶像裴行俭也要致仕,忙问道:“裴爱卿不会也要致仕吧?”

    裴行俭苦笑道:“陛下,风海道总管苏海政探报,吐蕃于弓月城附近集结二十万大军,还请陛下圣裁!”

    “嗯?如今天寒地冻,吐蕃怎么会集结大军如此之多?”高宗说道,与武后对视一眼,可武后只是专于内政,对于军事她又如何晓得。

    裴行俭奏道:“吐蕃去岁多降大雪,冻死牛羊无数,如今兵压安西四镇,也是夺取安西四镇的牛羊财物罢了。”

    高宗顿时紧张起来,吐蕃可是连父皇都没办法的敌人,自己这几年虽然逼迫吐蕃称臣,但他们军力不容小觑,于是便问道:“那该如何,可派何人征讨?”

    裴行俭虽是兵部尚书,但比起李绩可还差了不少,而且裴行俭是栓选官的创始人之一,所以在他的手下还真没多少能人。

    武后这个时候想起了远在高丽故地的右威卫大将军,检校安东都护,平阳郡公薛仁贵。于是便提醒高宗,说道:“如今安东安定,可命薛仁贵进京觐见。”

    高宗一愣,便说道:“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治军严谨,经略安东有方,传旨令其入朝觐见。”

    早朝就这样不缓不急地进行着。

    武清无官无职,在院中练习枪术,当第一式“铁锁横江”耍完后,忽然从房中传出一个声音。

    “公子枪法虽好,但身体力量稍弱,使不出枪法的势来。”

    正是那改名的武一刀。

    武清哦了声,但见武一刀出了房间后,拱手一礼,而后说道:“公子练武是为了什么?想公子荣华富贵,还用如此辛苦习武吗?”

    武清心中也是不明白,自己荣华富贵不缺,为何习武?这个答案一直困扰着他,直到武敏之那一匕首,扎醒了他,于是便说道:“为了我应该保护的人!”

    武一刀显然不信,但还是说道:“公子力量稍弱,若加强力量方面的修炼,或许能很快施展出不一样的枪术!”

    武清对武功也只是从清风真人那里了解到的,自然比不了这曾经的绿林瓢把子武一刀了。如今有了这武一刀,自己还不好好用?

    “哦,大叔,那该如何修炼呢?还请不吝赐教。”

    武一刀本身身体素质极好,修养三日便能灵活走动了,武一刀如今算是武清的护卫奴仆,所以也不用藏私,于是便说道:“公子客气了。古人曾言,一力降十会。武功到了最后,不是什么技巧,而是对于力量的运用,再精巧繁复的招式,我只一刀劈之,皆可破得。”

    武清尽管前世看过非常多的玄幻武侠小说,但真正听到这样的言论,还是不禁有些激动,没错,一力降十会,集中力量于一枪,世间没有可不破的招式。

    当初宇文成都何其厉害,最终却连李元霸的一锤都挡不住,这就是一力降十会。

    武清激动地问道:“那如何才能修炼力量呢?”

    武一刀笑道:“公子莫急,力量的修炼需要配合一定的心法,若循序渐进自然修成。当然可借外力,如公子每日练习枪术便是在增长力量,只是缓慢罢了。想要获得力量的长足进步,便要真正尝试艰苦的考验,从生死场存亡中修炼,那是最快的。但这不现实,若公子会潜水浮水,倒是可以在长江大河中修炼。若公子不会,那便只能每日劈柴搬运巨石也是一样的。”

    武清瞬间豁然开朗,果然这些朴实的修炼之法,最能增强力量,但要每日坚持,武清不禁又有些气馁。如今他无官无职,除了读书,也实在是没什么可做的,不若修炼武艺,将来也能用上,也好过叫人保护。

    于是,武清定下修炼大计。

    而此时,武氏匆匆走进院子,只见她脸上悲戚,武清惊讶,忙问道:“娘亲这是何故?出了何事?”

    武氏搂住武清说道:“你祖母昨夜偶染风寒去世了!”

    咯噔一下,武清想到的不是荣国夫人死了,而是那残酷的武敏之,怎么会这样,杨氏虽然身体不好,但不用这么快就死了吧。武清忙安慰道:“祖母已年过九十,是寿终正寝,母亲应该高兴才对,只是离开长安不足半月,突闻噩耗,叫人好不悲凉。”

    武氏哭泣道:“我儿,我们即刻启程到长安,为你祖母办丧事吧。”

    武清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尽孝,这不仅是为了孝道,更是一种义务,天下人都注重的便是这孝道。科举考试《孝经》列为必考,足见孝道之重要。

    消息自然是武后命人传来的,武后让高宗拨付大明宫内库钱物,让武敏之为荣国夫人杨氏造一尊佛像。

    (今日周末,准备爆发下,求下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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