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清心馆初授课
走进清心馆,武清倒是很满意清心馆的门楼,有一种书院的感觉,自己杜撰的那副对联:说不尽人间佳话笑我痴狂,道不完世间奇谈看吾不穿。赫然刻成了桃符挂在了两边。
武清知道大唐虽然有桃符,也有往上面刻字的习惯,但这个时候还没有形成对联,对于自己这样一副对联,长安的读书人们也不以为然,故而当初也没刁难武清学识浅薄。
走进清心馆,除了一些正在清扫院落回廊的杂役外,便看不到其他人了。武清郁闷,问清楚了自己的书房,便朝着暗香阁走去。
暗香阁位于清心馆中央,是一座三层木结构阁楼,院墙角落里种了几株腊梅,此时腊梅盛开,一缕缕清香浮动。
武清心中一动,吟唱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诗!”
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儒生和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从暗香阁中走了出来。
那儒生大礼参拜道:“学生李奉孝见过老师。”
武清一愣,呆立原地,这是拜师?而后大笑一声,说道:“甚好,甚好,不必多礼。”而后看向了一旁的身材矮小的中年人,问道:“敢问您是?”
那中年人用半生不熟的大唐语言说道:“学生是日本国信皇子,希望能拜老师为师,学生不胜感激。”一个九十度躬身礼,而后便保持这个姿势,等待武清答应。
这尼玛是日本人,大唐时期不叫倭国吗,怎么叫日本呢?武清不知道的是自高宗皇帝平了高丽打败倭国之后,倭国天皇便以“日出之国”更名为日本。这一次遣唐使来大唐也献上了国书,并来学习大唐先进的文化等等。其中这信皇子便是天皇**信的皇子之一。
只是没想到,这信皇子自来大唐后,对大唐的繁华震惊之外,也有些不想回去的意思,而且他还听过武清的说书,对武清更是崇拜已久。
武清思前想后,觉得这一时期的日本应该没有后世**,这个时期的日本那是对大唐向往已久的。而且有些日本人也在朝中为官,被赐姓李。也好,先答应了再说。如果有可能买下那几个盛产白银和黄金的荒岛,那自己这辈子也不用辛辛苦苦地去做生意了。
“嗯,信桑,大唐与日本是非常友好的国度,既然信桑你愿意拜我为师,那就以后跟着为师学习吧,也好把我大唐的文化传到你们日本,让日本的百姓也能沐浴到我大唐的雨露。”武清厚颜无耻地说道。
日本人大喜,又大礼参拜,激动之下竟然说几句“日语”。
武清走进自己的书房,看到在书案上放着两匹蜀锦和两块金光闪闪的东西,武清一愣,定睛一看,尼玛竟然是黄金!
武清指着那些东西,问道:“这是?”
李奉孝拱手说道:“这两匹蜀锦是学生孝敬老师的,这二十两黄金是信皇子的。”
武清心中大喜,这就是所谓的拜师礼吗?但脸上大怒,说道:“你们这是贿赂我吗?让我颜面扫地吗?”
李奉孝忙说道:“老师,这是高祖皇帝规定的啊,进入弘文馆、太学、国子学的生徒都要有拜师礼品啊。”
武清一愣,心中笑了,没想到高祖皇帝还是体谅读书人不易啊,以这种方式给老师们增收,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事情。武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接下来便问了下他们的情况。
李奉孝是陇右渭州人,算是关陇李氏的旁支,是四门学生徒。自觉在科举明经和进士上没有希望,便转到了清心馆做生徒,一者他喜欢武清所创之清心馆,二者他也看到武后和高宗都比较器重武清,若将来武清入朝拜相,那他也能跟着沾光不是。武清不知道的是李奉孝的子孙中有个叫李朝威的,写了部传奇小说《柳毅传》。
至于这个日本的信皇子,则是仰慕武清之才学,更想把武清之学传到日本,武清没想到的是信皇子的孙女紫姬写出了闻名日本的《源氏物语》。
此乃后话。
既然有两个学生了,那就得教授了,好在那日本人在日本时也学了唐字和唐话,教授起来不难。
当下,武清也不罗嗦,于是便让两个学生在书房坐下,并让仆役们烧上了三座炭炉,实在是有些冷。武清很不明白大唐的达官贵人们冬天还穿绫罗绸缎,而且那些贵妇妹子们都露出半抹酥胸,就不冷吗?不怕冻坏呢?
武清看到两个学生正襟危坐,轻咳一声,说道:“我清心馆之宗旨,便是‘清新优雅,明心净道。’希望你们在往后的学习中能够深刻体会。圣上令我清心馆收集民间雅俗之物,说实在的,为师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集。民间何其之大,从南到北,从西到东,北有突厥风土,南有岭南人文,西有西域吐蕃民俗,东有吴越文化。如此之多,非我一人能够做到。而是要靠千千万万的我辈之人才能收集或许才能完成。”
李奉孝问道:“先生之言故而有理,可我等如今该如何做呢?”
武清笑道:“自然是有的。首先你们要明白,我清心馆不是那执掌礼教的弘文馆,也不是执掌儒学的国子学,也不是书学、算学、律学,而是大家之学。各方学说,清心馆都可以采其精华,去其糟粕,为我清心馆所用。无论儒家、道家、法家、墨家、阴阳家、甚至佛学,都可为我清心馆所用。”
武清描绘出了一个巨大的蓝图,而后也不理会李奉孝的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我清心馆不仅仅只关注以上学问,更要关注百姓之生活,吾谓之‘民生’,故而清心馆要注重于农耕之发展,水利之发展,交通之发展,商贸之发展,医药之发展,以及其他杂学之发展等等。有了这些,我清心馆才算是包罗万象,尽收天下奇人异士,为皇上治国作出可行之道。才能使我大唐长盛不衰。”
李奉孝被武清说得热血沸腾,一张英俊的脸上涨的通红,这样一个伟大的构想,一旦实现,那将是光耀千古的伟业,而他也将参与其中,李奉孝说道:“学生一生将追随老师左右,为老师之宏愿而奋斗。”
日本人也很高兴,只是他现在还为要不要回日本而纠结中。
武清喝了口茶,差点没吐出来,这些奴仆,不知道他的口味,竟然放了香料,忍住恶心感觉,便说道:“往后的道路很长,我相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因为,我还有你们。我所写《三侠五义》可让你等仔细阅读抄写,顺便我传授你等说书之道。”
李奉孝和日本人相视一笑,眼中露出了惊喜,二人都是来学习说书之道的,本以为要经过艰苦卓绝的考验后才能得偿所愿,没想到,竟然如此快就可以学习了。
武清心中一笑,就知道你们是来学习我的本事的,不过说书人多了,这娱乐文化不就丰富起来呢?自己这评书鼻祖,是不是又要加上一个头衔,伟大的评书家?
“你们可别高兴太早了,我虽然允许你们说《三侠五义》,但你们也得学会创作,只有自己创作无数的作品,才能使我清心馆走上壮大之路。不然,或许用不了几年,便要关门歇业了。”
“学生谨遵教诲。”
第四十七章 忽闻敏之犯错
给两个学生讲述了下“小说”这种新的文学体之后,已经天色渐黑。这冬天的白天就是短,无奈之下,武清只好离开了清心馆,这两个学生倒是可以住在清心馆的学舍里,只需要缴纳些银子。
武清在关坊门之前,便已经回到了平康坊。好在已经开始习武,身体状况良好,也不觉得疲累。给荣国夫人杨氏和武大娘请了安,便回到了梧桐院。
武清不知道的是就在下午,武大娘被封为晋国夫人。
梧桐院,顾名思义,这一座院落里有将近十棵梧桐树,而且都非常粗壮,至少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此时夜幕笼罩下的梧桐树光秃秃的的,没有丝毫生气。书房中灯光依然明亮,武清奇怪,这个时候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怎么书房中会有人?
武清悄悄地推门而入,一个颇有些紧张的声音传来,问道:“是谁?”
武清一看,竟然是公主太平,原来在伏案读书,此刻却有些紧张地望着门口。
武清走近问道:“公主,您怎么在下官的书房中呢?”
“噗嗤!”
太平公主在昏黄的灯光下,笑脸如花,说道:“表哥,你可真会开玩笑,还下官呢。”
武清一愣,暗骂自己糊涂,看来自己内心深处对皇家是颇为敬畏啊,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于是轻咳一声,正了正衣衫,说道:“太平表妹,你怎么在我的书房中呢?”
太平笑道:“我本来是找你玩儿的,谁知道你去了光宅坊。我只好看看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了,找来找去,就这还对我胃口。”
武清拿起卷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三侠五义》第五十八回“五鼠闹东都”。这小妮子,果然有眼光啊,当下笑道:“嗯,我自认为这一回是我写得很不错的一篇。”
太平显然还沉静在“五鼠闹东都”的故事情节中,但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便说道:“表哥,我忘记跟你说了,父皇已经下旨让国子学、太学、弘文馆、四门学抄录《三侠五义》,以备生徒们阅览。”
武清心中震惊,这不是把自己放在了跟那些文学大师同一个高度了吗?难道这是武后的主意?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如今有了两个学生,就不怕不来第三个,第四个......
其实太平公主来找武清,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武后已经告诉太平公主,她将在成年后便要许配给武清。太平虽然不懂得情事,可婚配嫁娶还是明白的,今日来主要还是观察下自己的未来夫婿的,心中总体来说目前还算满意。如此,太平公主便告辞了。
此时,荣国夫人身旁的侍女晴枝也来请武清赴宴。
武清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封了官,那荣国夫人杨氏摆的酒宴。这个酒宴还真得去,就是不知道武敏之在不在。
到了饭堂,看到荣国夫人在武大娘的陪伴下听着丝竹,观看着舞蹈。武清知道这里在座的大多都是武氏家族旁支的女眷,而武后同父异母的兄弟嫂子们全家都被武后给流放了。当然在座的还有杨氏的娘家杨氏家族的女眷。看到武清来了,荣国夫人一挥手,那些乐姬们退了下去。
荣国夫人笑道:“孙儿快来,今日专门为你准备了好吃的,你可得多吃些。”
武清谢过,便和太平分坐左右,自有侍女端上吃食。武清很喜欢大唐的这种分食就餐的风俗。最大的好处就是干净,谁得了流行感冒了,也不会轻易被传染,更不要说非常严重的传染病了。
好在武敏之不知道哪里鬼混去了,武清乐的眼不见心不烦,如今武敏之深受杨氏**爱,再加上武后的容忍,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自己实在不是对手。
武清便问道:“奶奶,敏之哥怎么不来就餐呢?”
忽然,饭堂里空气为之一凝,太平眼眸中仿佛有怒气,但没有说什么。
杨氏笑道:“今晚东宫夜宴,赴宴去了。”
武清还是察觉到了杨氏脸上的不自然,虽然一张老脸有皱纹遮掩,但依旧挡不住武清那智深似海的眼睛。
宴会在和谐融洽的气氛中开始。
“来,我们先为我孙儿能够在弱冠之年成为朝廷的命官,先满饮此杯。”荣国夫人端起倒满果酒的酒杯说道。
众人起身,都朝向武清,武清无奈,也只好端起了酒杯,浅尝辄止,可喝了一口,便觉得这果酒很好嘛。很潇洒地脖子一仰,一杯便下肚了。
“孙儿好酒量,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真英雄。”荣国夫人毫不吝惜溢美之词。
武清只好谦虚一番,可心中不禁嘀咕,大唐的贵族真的是太腐朽了,除了开宴会吹嘘一番炫耀富贵之外,还能干什么?
都是空洞的祝福,武清话语不多,但也一一谢过。
一场酒宴下来,武清感到昏天暗地,武清只记得,自己是被春兰和秋菊背回梧桐院的,而且还摸了秋菊胸前那两只小白兔,此后的事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武清像是被蛰了下,噌地起身左右一看,还好昨夜没有发生某些龌龊事情。
听得房内有动静,侍女秋菊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木盆,里面热气腾腾,显然是热水,而后赶紧放下,说道:“公子终于醒了啊。”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伺候武清穿衣。
武清有些不习惯,但也知道这个还是得慢慢习惯,再说有这样一个养眼的妹子伺候着不是很爽吗?
武清有意无意地朝秋菊的胸口瞄了下,可惜侍女的衣服包得太严实了看不到,尽管有些失望,但在穿衣的过程中总能有意无意地碰触到一些地方,令武清心痒难耐。
自己这是怎么呢?七岁的身体,就已经按耐不住那正蓬勃发展的**了吗?可耻,可悲,可笑,可叹。
武清一阵自我鞭笞,自我检讨一番,那种邪念瞬间降到了冰点,眼中一片澄澈,再次恢复了智深似海的感觉。
等吃过早饭,无意间问了秋菊昨日府中有什么事情发生,才知道,那武敏之很**地把太平公主带来的一个宫女给办了。
听到这个消息,武清则是心里大笑三声,而后一脸愁苦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但惊喜之下,走到书案之前,在竹纸上写下了“封神记”三个字。
第四十八章 一不小心骂死了太监
武清穿戴整齐,让仆役牵来一头驴,这是一头小花驴,灰白相间的斑点让武清不禁想起小时候曾骑过的那头小毛驴,本着对前世童年的纪念,便选了这样一头小毛驴作为代步之用。
当然武清也只能选毛驴或是选一头劣马,太宗皇帝曾下旨,三品及以上官员上朝才能坐马车和轿子,其他官员则要么骑马要么骑驴,年老者可以坐牛车或是驴车。这样做的目的,一者是为了彰显朝廷重臣权威,二者是为了减少上朝时的拥挤。
武清骑着毛驴出了武府,正好碰到回府的武敏之,武敏之差点撞在了驴头上。只见武敏之顶着黑眼圈,恶狠狠地瞪了武清一眼,而后怒哼一声,甩袖进府去了。
武清不屑地一笑,爷爷我可不会被瞪死。看着武敏之虚浮的脚步,就知道这家伙在东宫玩得有点嗨。纵欲过度,也是会死人的,不过,你吗,最好精尽人亡而死,也省的整日里对老子横眉竖眼的,还不定时给老子来一下猛的,那咱家可受不了。
暂不去想武敏之的无礼,武清便出了平康坊,沿着皇城墙再经过东宫东城墙,最后慢悠悠地走进了挨着大明宫兴安门和建福门的光宅坊。
这个时候,长安大街上的人不算很多,毕竟这已经过了大臣们上朝的高峰期,而长安百姓也没有出来晨练的习惯,一些游侠儿练家子一类的都有自家的练武之地。坊内有卖早点的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武清对大唐早点的单一,已经深恶痛绝,诸如油条包子之类的还没有影儿,看来很有必要搞一下饮食革新了。
走进教坊司,把小毛驴拴在了马桩上,看到一伙云韶们正在院中晨练。弯腰、压腿、吊嗓子,一片热闹,再加上大小美女那凹凸别致的身形,高矮胖瘦,应有尽有,差点让武清头昏目眩,鼻血飞溅。
此情此景,是否该赋诗一首呢?可惜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几个词儿来,于是便色眯眯地盯着大小妹子们的胸脯看。
这是大唐美女的一个早晨!
当冬阳高挂,美女们也累了的时候,武清这才走上前。
云韶们见到是教坊使来了,便匆匆欠身问安,好在武清在她们眼中官虽大但也只是小屁孩,没什么防备。
“见过教坊使!”
“见过教坊使!”
“秋水见过教坊使!”
“嗯?”武清一愣,不禁抬头仔细一看,只见此女身材苗条,青丝高绾,一张素颜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那一双眼眸如同秋水一般,总是含情脉脉。
这是一个极易动情的女子!
武清差点伸手抓住秋水的手臂,伸出半截的手缩了回去,说道:“啊,原来是秋水姐姐啊。”武清很高兴,看来那李秋香已经告诉李秋水她暂代教坊丞之职了。
看到这些云韶们都聚了过来,便说道:“既然大家都在,那咱们到演乐堂说事!”
于是一伙人便紧随其后,到了演乐堂。
武清走进演乐堂的瞬间,便看到大概有**个人坐在演乐堂中,武清一愣,秋水在武清耳畔说道:“中间那个就是教坊令王公公,昨日他们装病去了平康坊的。”
武清感受到那吐气如兰的热气,下腹陡然窜起一股火,武清暗骂,自己也太敏感了吧,难道自己敏感带变到耳根呢?
不过,看到那正自露出奸笑的死太监王教坊令,武清丝毫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也不理会这群人。就知道他们这群人翻不起什么浪花,还想给自己下马威?一群死太监!没家伙还去?妈的,太缺德了。
武清居中而坐,云韶们则是不敢坐的,武清说道:“姐妹们都坐吧,其他闲杂人等,请退出去,这里有要事相商!”
李秋水和李秋香知道他们的教坊丞只是临时兼任,并没有得到吏部或是高宗皇帝御封,所以做不得数,便坐在了下首。
武清看了看那几个太监,依旧坐在原地,也不拜见自己,也不说点啥,等候片刻,那几个人依旧四平八稳地坐着。
演乐堂中一片安静。
“啪!”
武清拍案而起,说道:“这几个死太监是怎么回事?本大人已经说过了,闲杂人等速速退出!”
教坊令王公公瞥了眼武清,冷哼一声,建声细语地说道:“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你是在说咱家吗?”
武清胸中一腔怒火,哼了声,道:“谁是死太监,谁知道!”
王公公噌地站起身,手中浮尘一甩,横眉冷目,说道:“小子,你说这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咱家为教坊司令已经二十年了,从圣上登基,咱家便为教坊令,你算哪根葱啊,识相点,就乖乖儿滚出这里,这里可是咱家的地盘,还轮不到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撒野!”
云韶们见到教坊令盛气凌人,教坊使大人处处受制,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武清一脚踢翻案桌,指着教坊令骂道:“你个死太监,你听好了,这里不是你的地盘,这里是皇上的地方!还你的地盘,你这是要造反?还是要裂土自立?你个死太监,老子是皇上亲口御封的教坊使,吏部都管不了,你个死太监,你算哪棵葱,你要管我?你要行使皇上的权利?”
王太监一下子脸色微变,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爱抠字眼,一连声,“你.......你......”就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武清大叫一声,骂道:“你个死太监,你说,你父母养你容易吗?你竟然进宫当太监?你知道什么是不孝?《孝经》中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懂得这是什么意思吗?既然你懂得,那你当了太监?你想说你对皇上是忠心的,但我说你忠心个屁。好吧就算你对皇上忠心,那你还要赶走我这个皇上御封的教坊使?昨日还装病去了?你说你都被那玩意儿了,你去干什么?糟蹋人家小姑娘,让人家欲罢不能?你这什么德行?你这样也算忠?你这是不仗义,不厚道!死太监,你都五十多岁了,你就不能积点德,下辈子不做太监?如此,你,这不孝不忠不义之徒,还有什么理由站在这里,还有什么脸面在教坊司做官?还有什么脸面苟活在这个世上?你怎么不去死?”
王太监脸红脖子粗,指着武清的鼻子,“你......”就是骂不出声来。
武清大喝一声,吐沫横飞,道:“你,不孝不忠不义,怎么不去死!我说,你怎么不去死,我要是你,早就拿块豆腐撞死了!”
王太监一下子脸色苍白,指着武清,说不出话来。忽然,捂住心口,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双眼圆睁,砰一声跌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武清心中一紧,咱们又没对对子,你吐血做什么?
教坊丞赶紧伸出手指在王太监鼻子下一探,跌坐在地上,大叫道:“教坊令他死了!”
“嗯?武清急忙伸手在脖子上的动脉上一摸,果然脉动微弱,便赶紧说道:“赶紧叫医官来。”
片刻,医官来了,把完脉,说道:“没救了,心脉已断!”
武清惊呆了,这可怎么办啊,这太监也太不经骂了吧,于是拱手说道:“医官姐姐,真的死呢?”
医官对于“医官姐姐”的叫法,显然很惊奇,不禁多看了下这个小孩,说道:“真没救了,他年纪也大了,受不了大刺激的。”
这样一说,武清算是明白了,原来是受了自己刺激,加上年纪大了,便造成了心肌梗塞,死了。这可怎么办呢?
医官走了,留下了呆立不动的武清和一群叽里呱啦的云韶。云韶们满脸都是对武清的同情,但更多的是惊叹,这人都能被活生生骂死。而这个时候,两个教坊丞偷偷溜出了教坊司,朝着大明宫跑去。
第四十九章 朝堂奏对解危难
王太监死了,做了近二十年教坊令的王公公被骂死了,朝野震惊,武清如坠深渊,他第一次出现在了百官们的视线中。
在年终总结的时候,朝会一般比较长。当有太监偷偷报给殿中副监,再报给殿中监,殿中监在耳语给高宗皇帝的时候。
高宗皇帝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大声问道:“给朕传唤武清!”
正在御阶下摇头晃脑汇报工作的户部侍郎张钦被打断了,张钦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错了,忙拜道:“陛下,可是微臣有何不妥之处?”
高宗皇帝一愣,便笑道:“没事,你继续念。”
武后皱了下眉头,悄声问道:“皇上,何事竟如此激动?”
高宗兴奋地说道:“武清在教坊司把教坊令给骂死了。”
“嗯?”武后秀眉微皱,一张娇艳而颇有威严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低声说道:“那也不应该把武清唤到朝堂上啊,万一......”
高宗笑道:“你这侄儿都能把人骂死,这张嘴实在是厉害啊,到如今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再者,这朝会都快两个时辰了,也该调剂下了。”
武后一愣,便明白了高宗的用意,看着百官们虽然依旧站立着,但有的人在打盹了,于是笑道:“皇上,我看今日何不在这朝堂奏对呢,让大臣们看看,皇上你的眼光是没错的呢?”
高宗皇帝一想,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不到半个时辰,殿中监在高宗耳畔说了句,而后高宗大喜说道:“宣武清进殿!”
“宣武清进殿!”
“宣武清进殿!”
如此从宣政殿,一直传到了含元殿。武清在含元殿里披散着头发,**着上身,让云韶们帮忙绑了手臂,背负着两根荆条,已经等候了很长时间了,其实连一炷香时间也不到。
武清如坐针毡,一脸愁苦之相。当值殿太监来引后,武清沉重地迈开了脚步。他没有感受到大明宫的宏伟壮丽,心中却是充满了恐惧。是的,就是恐惧。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太监可是皇权的一部分,他骂死了一个正七品的教坊令,这算不算死罪呢?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武后了,也只有她才会保住自己的小命。
进了宣政殿,在百官们的齐声惊呼中,在高宗和武后的惊讶中,武清远远地匍匐在地,高呼皇上万岁皇后万岁。
而这一个呼声,让武后的眼中顿时放光,而后瞬间隐没。
高宗皇帝大笑道:“你这小子,随时都不忘了巴结朕的皇后啊,好了,起来了,别负荆请罪了,这个已经不时兴了。”
武清依旧低着头,说道:“罪臣不敢起身。”
高宗皇帝站起身,下了御阶,而后脱下袍子,披在武清的身上,扶起武清说道:“小爱卿快起来,冻坏了身子可是朕的损失啊。”
武清鼻子忽然一酸,眼泪啪一声掉了下来,说不出话来。高宗一愣,也是颇为激动,像一个父亲一样慈祥地说道:“小爱卿,你是我大唐少有的天才少年,我大唐的未来就要靠你们了,你虽有罪,但朕不怪你。”
武清很骚情地哭出了声,这个时候,武后也下了御阶,对着武清说道:“皇上如此厚爱你,你倒哭起来了。”说罢,武后取出丝帕,给武清擦起了眼泪。
这一幕很诡异地出现在了朝堂上,让大臣顿时失去了方寸,这活脱脱一家三口嘛。
“陛下!”右相刘仁轨看不下去了,出声提醒高宗应该注意帝王仪表。
刑部尚书卢承庆也看不下去了,说道:“陛下,不可失了朝堂威严。”
左相许敬宗说道:“右相大人,这才是皇上与臣子的真情显露,如此方显我大唐之天子风范,可谓君正臣忠,是我大唐君臣之典范,何来失了朝堂威严?”
武清被拿下了那两根荆条,又披着高宗的袍子,感到温暖了许多,这才谢过高宗皇帝。
高宗和武后回到了御座之上,正好殿中监递给高宗皇帝一张竹纸,可以看出,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高宗和武后一起阅罢,露出了莞尔地笑容。
武清偷眼瞧见高宗和武后露出了笑容,不禁大为疑惑,就连百官们也是极为不解。
高宗大笑道:“列位臣工,可传阅一观。”
而后便笑着问道:“武清,你可知罪?”
武清一愣,立马跪伏道:“武清知罪,但无罪!”
“哦?那你倒是说说,何为知罪,为何又无罪?”高宗皇帝决定先考校一番,看看这传说中的神童,是否真有那么神奇。说实在,高宗对于神童也是颇为好奇,如那骆宾王、王勃等人,都是号称神童的,如今王勃在沛王府作陪读,那骆宾王却因犯事,被贬出京师。
武清拜了拜,而后整理了下衣衫,虽然有些宽大,但也不影响武清发挥,沉思片刻,说道:“首先,罪臣没有杀死教坊令的动机;第二,罪臣没有作案工具,没有杀人凶器;第三,罪臣先受了教坊令的辱骂才予以还击;第四,教坊令忽然猝死,说实在也是年岁大了的原因,罪臣措手不及;第五,罪臣没有用武力,也没有跟教坊令发生身体接触,这一点教坊司云韶可以作证。至于要治臣之罪,那也是臣无心骂死了教坊令。”
这一番言语,让百官们暗皱眉头,有的甚至大摇其头,有的则是不屑一顾,而且此时那张竹纸也在百官之间传阅。但高宗皇帝和武后却暗暗点头,这武清思路清晰,果然是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
“启奏陛下,臣有话说!”正是那御史大夫郝处俊。
高宗皇帝一愣,便知道,一定有臣子出来说话,于是便问道:“郝爱卿请说。”
郝处俊一脸严肃加正义,武清瞥了眼,看来这位倒是一个忠臣。只听得郝处俊说道:“刚刚微臣读了案卷,也听了教坊使的自辩,臣觉得,教坊使实为恶毒之徒,一个七岁孩童便能说出如此之言语,其心可诛,微臣认为,要加以严惩,以儆效尤!”
“嗯?”这孙子,老子刚赞你一脸正义,心中夸你是忠臣,这老不死的,竟然要置我于死地!武清心中大怒,但没有说话。高宗没叫自己说,就不能说,不然是很失礼的行为,再被这家伙安个咆哮朝堂之罪,那就大乐了。
“陛下,微臣有话说!”中书侍郎李敬玄拜道。
高宗自然应允,说道:“爱卿请讲。”
此时武后对郝处俊那可是深恶痛绝,以前清理异己的时候竟然漏掉了这条鱼,没想到如今这条鱼变成了大鱼,一时间还动不了,但如果就这样让武清坐实了罪名,往后可不好办了,对武清的仕途将会有断送的危险。遍观武家儿郎,自己还真没有能看得上的,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可不能就这样给毁掉了。
说来惭愧,武后的家族势力实在是太弱了,几乎可以到了忽略不计的地步,这也是高宗皇帝自有头风病后愿意让武后执掌朝政的重要原因。
李敬玄是李氏宗族旁支,在高宗皇帝为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在东宫的崇贤馆做了侍读。所以高宗对李敬玄是很喜爱的,而且很放心。
李敬玄说道:“对于郝御史的说法,微臣不敢苟同。先说说这案卷上所言,微臣认为,武清字字珠玑,字字发人心省,字字都无不让人惊叹,何况最重要的是,武清之言并无不忠不孝不义之言,这些言语或许听在某些人耳中是很刺耳,但微臣想问,这些话语究竟何罪之有,说它有罪者,恐怕心里有鬼吧。”
高宗点头说道:“爱卿所言甚是,爱卿请继续。”
李敬玄继续说道:“再说说武清刚才的自辩,微臣认为武清条理清晰,每一条都合情合理,微臣敢言,武清若定罪,那百官皆有罪,微臣说完了。”
静默片刻,吏部侍郎高智周出班奏道:“陛下,微臣有话说。”
高宗心头一跳,依然平静地说道:“爱卿请讲!”
武后则是暗皱眉头,这高智周可是跟郝处俊一路货色,如今也是一条大鱼,动也动不得,实在心中不爽。武后很生气,一双凤目不禁看向了许敬宗。
许敬宗随时察言观色,瞬间便感受到了武后的目光,而后捕捉到了他需要的信息,当下便沉思起来。
只听得高智周说道:“教坊令是朝廷官员,如今死于非命,总要有人承担责任吧?而武清也是导致教坊令直接死亡的原因,这一点想必百官都无话可说吧?微臣提议,此事交由御史台审理。”
御史台?武后心中冷笑,要是交给御史台,那我武家儿郎还能出来才怪呢。
许敬宗得了武后示意,便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高宗皇帝一愣,这左相怎么也要搀和,但还是允许了,“爱卿奏来。”
许敬宗说道:“诸位大臣,想必你们很多人已经看过这案卷了,案卷上也记载了武清之言。想必你们清楚,其中武清说了教坊令在昨日之事。至于平康坊,我想在座的列位大人应该很清楚是什么地方吧,想他一太监竟然带众太监去了,这算怎么回事?是做feng流之事呢,还是去听曲儿?要说他听曲儿,就是微臣也不信,教坊司专职俗乐,莫不是这教坊令听腻呢?皇上,此微臣之言,还请圣上斟酌。”
在场朝官,都知道太监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是什么地方,于是,就连原先咄咄逼人的御史大夫郝处俊也不说话了,那吏部侍郎高智周也息声了。
武清对李敬玄和许敬宗心中是大为佩服,自己那骂人之言,在两位的一番说辞下,竟然成为了发人心省的至理名言,厉害啊,这才是吾辈之楷模啊。大唐果真是人才辈出的时代啊。
武后很满意,高宗皇帝很欣慰,难得再次起身,说道:“列位臣工,还有谁有异议?”
“请皇上定夺!”
高宗笑道:“好,武清听旨!”
武清一愣,而后跪倒在地,激动地大声道:“微臣接旨!”
“教坊令德行有亏,年事已高,因劳成疾,猝死于教坊司,武清身为教坊使有监护下属之责,令你安葬了教坊令。教坊二丞德行有亏,撤职留用,李秋水李秋香暂代教坊丞,其余乐正暂时留用,以观后效。另封武清为英王府陪读。”
武清好不容易听完,而后大舒一口气,拜道:“谢皇上隆恩。”
这一关算是过了吧。
可是武清不知道是,自己这份案卷不止在百官中传阅,更是在太监中广泛传阅,从此,武清算是被太监给惦记上了,而且被上百位太监记在了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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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越人歌声起
终于躲过了一劫,武清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下午便回到了教坊司。
走进教坊司,受到了云韶们的热烈祝贺,毕竟在她们看来骂死教坊令那也是触犯了大唐律的,不杀头,也得被判个流放三千里。可武清竟然完全没有罪责,这一定是皇上和武后对武清的爱护,既然武清能够收到皇上的喜爱,那他们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了。
云韶们,特别是那些萝莉们激动而热烈的表情,让武清很受感动,但武清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太过做作,虽然他很想抱起上官婉儿打个圈儿,可还是没有付之行动。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他想起负荆请罪进入大明宫丹凤门后,一路上的心力交瘁,根本不知一双腿是不是还在自己身上,他可不愿意再感受一次。
活着,真好!
首先扔给那两个被撤职的左右教坊丞太监一贯开元通宝,让他们带领仆役们处置教坊令的丧事。至于办得如何,就看他们的了。他是不会管的,自古以来太监的葬礼都是非常简单的,因为他们不能算是正常人,不能以人的葬礼来执行,这也是身为太监的悲哀。
在演乐堂中召集了云韶和乐工,以及那些个已经被撤职留用的乐正。
武清环视一周,便说道:“如今元日将至,教坊排演之事却毫无进展,是我之过也。”
云韶们一愣,教坊使才上任两天时间啊。
看到云韶们有些不解,武清不做解释,勇于承担责任才能让人信服,于是继续说道:“不过,在本大人心中,已经有了腹案,这就说于你们听听!首先我们排演歌舞,就要从内容形式上突破,我们是教坊司,不是太乐署。所以只要不是淫曲艳舞,都可以拿出来,让皇上和皇后欣赏,让大臣们品评。你们以前唱的跳的,几乎都是在太乐署和过去的宫内乐曲的翻版,算不得创新。这一次,我们就要创新,就是要让教坊司成为引领大唐乐舞的先驱者,成为大唐音乐和舞蹈艺术的真正殿堂!你们有没有信心?”
众云韶们忽然被武清大话震惊了,刺激着她们一时间面红耳赤,差点喊出声来,但大唐女子的矜持,让她们只能在内心呼喊。
武清看罢,心中还是一凉,看来这个时代的美女们都比较冷静啊,后世的营销手段不起作用,于是便说道:“我问你们有没有信心?”
云韶们这才欠身道:“请教坊使示下,我等将竭尽全力!”
武清也只好放弃这种激进的刺激措施,来点实际的,于是说道:“首先我编排了一个歌舞,名为《越人歌》,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这首歌的?”
看到在场众人的表情,武清就知道,虽然《越人歌》在文献记载中有了,但毕竟这个时候书实在是宝贵的东西,不是一般的人是读不到的。要不是后世网络发达,他武清也不会知道,但当他看了《越人歌》的词之后,却是深深地喜欢上了,再后来出现了歌。如今正好借鉴过来。这算剽窃吗?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武清吟唱完毕,云韶们也被歌词中所表达的一种懵懂而害羞的同性之爱情而深受触动。
不错,这是一首表达“同性之恋”的歌,而且是男同!可是这在大唐,甚至自春秋战国以来,同性之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那安阳君和龙阳君就广为人们传送,后来的有汉一朝,几乎每一位皇帝都有自己的男**,这不得不说,男风于后世来说,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当然,好男风也曾作为一个时尚,不过毕竟这些都被礼教所限制,被世人所诟病,虽然大唐贵族也有好男风,但一般不挂在嘴边。
只是如今以歌舞的形式演绎出来,这会不会遭到士大夫们的抨击呢?
武清管不了那么多了,虽然《越人歌》的故事是产生自对同性的喜爱,但完全可以表达一种男女之间的情谊吧。
接下来,武清便用他的沙哑地歌喉清唱了下后世编曲的《越人歌》,虽不是越语,但用唐话唱出,别有一番味道。
唱完之后,也不管云韶们古怪的面容,一本正经地对着那些乐正和乐工说道:“就按照我这个调子,编排下曲,两位大家编排下舞。我的想法是要把这首《越人歌》表达成男女之爱,那种相思断肠的感觉。”
几位乐正如今是撤职留用,陪着笑脸道:“有了大人的调子,我们编排乐曲也快。”
于是,武清留下了《越人歌》的词,却让两位大家和乐正们编排乐曲和舞蹈,他自己则是赶紧骑着小毛驴溜出了教坊司,远远地有个小女孩望着武清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
武清来到了清心馆,主要目的还是给两个学生授课。虽然只有两个,可毕竟这是清心馆如今唯一的两个学生。虽然差了点,但总比没有好吧,而且这两个也算是清心馆的小苗儿,不去灌溉培养,如何让他们成长起来?清心馆的大唐之路,需要的可不是武清他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大唐有识之士!
走进清心馆,武清一愣,在他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副十分热闹的画面。
一大堆学子们从清心馆进进出出,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武清大为奇怪,便朝着暗香阁走去。
到了暗香阁,武清发觉,原来这里聚集了更多的学子,足有一百多人吧。这到底在做什么?他这个馆长竟然丝毫不知?
此时,一个小儒生分开人群,差点撞到武清,武清一看,这不是太平公主吗?这丫头总喜欢女扮男装!
“啊,表哥,你怎么才来啊!”太平公主有些埋怨。
武清不好意思的说道:“上午发生了点事情,耽搁了。表妹,你这是?”武清也不管太平是不是公主,直接叫了表妹。
太平跺了下脚,说道:“还不是你的《三侠五义》,国子监的人到府中把你的书搬到了这里,并按照圣旨,这些国子学啊,弘文馆啊,太学啊,四门学的生徒们都来抄书了!”
武清一愣,效率这么快,还以为过段时间呢,不过《三侠五义》差不多一百五十回,要一百五十个卷轴,本来就想搬到这清心馆的,如今这些人却是帮了自己大忙了。
武清这个时候听到:“第八回,陷空岛五鼠聚义”,这是李奉孝的声音吧。
看到如此多生徒都来抄自己的书,武清感到很有成就感,只是可惜了,大唐虽然有雕版印刷,但只是刻一些儒道释经典。像自己这《三侠五义》要是用雕版刻印的话,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还不如抄呢。
在这个时代,抄书也是一门养家糊口的生计。武则天就曾在感业寺抄书两年多,而且全是佛经,也为她日后推崇佛教埋下了伏笔。而且自玄奘法师从天竺取得真经后,译经抄经印经已经成为了一个产业链,推动着大唐的佛教事业和经济的发展。
看来等一切顺利之后,得把活字印刷搞出来,让鄙人的书走进亿万百姓的生活,让大唐的百姓也能感受到大唐文化的魅力,感受我清心馆为国为民之心。
看到了公主,武清想起了一个事情,便问道:“表妹,能帮表哥一个事情吗?”
“何事?”太平公主说道。
“我想去弘文馆的藏看看!”武清很认真地说道。因为他不是朝官,而弘文馆如今搬迁到了大明宫里,他也进不去。只有依靠太平公主了。
太平想了下,说道:“你去那里做什么?要不要我叫父皇封你个弘文馆学士?这样你不就可以随时出入呢?”
武清苦笑道:“武清才疏学浅,怎么当得了弘文馆学士。”
如今大唐,能作为弘文馆学士的,一般都是饱学之士,最起码也是像武敏之这样诗书文采很好的贵族子弟。武清可不敢跟这些人比,自己到现在连《春秋》都没碰过。
“好了,知道你谦虚,这样吧,明天我来接你,你跟我去就是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去英王哥哥府上呢?”太平公主看起来对此事倒是很上心。
“这个,我也不知道,最近教坊司有点忙,实在没时间啊。而且我去弘文馆,也是来查阅一些典籍,看能对我新编的乐曲有没有帮助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表哥,我先回去了。”太平公主有些不爽,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这样忤逆过自己,就连高宗皇帝和武后都是事事迁就着她,给予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可以说,太平公主是集万千**爱于一身,整个大唐公主中也是独一份。
武清可不知道太平公主生气的原因,只觉得这**脾气有些古怪,但总能让他有一种亲近之感,或许就是那一张大盘子脸吧。
第五十一章 弘文馆风波
自武德年间,高祖皇帝置修文馆于门下省之下,贞观年间,太宗皇帝改为弘文馆,便是如今的弘文馆。到如今,弘文馆学士,已经不仅仅只是官职,编修礼教经史典籍教授三品以上勋贵子弟的苦力,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能够成为弘文馆学士,那不仅是皇帝对于你才学的肯定,更是一种荣耀。虽然翰林院也是集中大唐优秀文人的地方,但如今的翰林院还没有日后那么兴盛。弘文馆依旧是大唐最高的学术殿堂。
本身更倾向于皇家大内的弘文馆,主掌礼教,无论是从古至今的王朝典礼,还是民间风俗习惯,甚至是番邦外族的礼乐都有所涉及。
特别是自玄奘法师西游之后,于天竺各国的交往日益频繁,天竺的佛教文化、音乐文化、饮食等等都传入了大唐。而此时的大唐就像大海一般,容纳着,糅合着,最后形成了独特而包罗万象的大唐文化。
大邦者下流!
弘文馆在大明宫宣政殿旁的门下省旁边,这里属于中朝,不是朝官者,不会让你进入,当然公事者除外。进出这里的,几乎都是五品之上。就连守门的兵卒也是一个都尉。
第一次坐太平公主的轿子,和这样一个六岁的萝莉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武清浮想联翩。倒不是因为太平公主这娇俏萝莉的模样儿,而是关于前世的记忆,记忆中的太平公主,被称为洛阳牡丹,想象那些被太平公主**幸的男人,是很幸福的。可又想想太平公主那身后的男人,是多么悲哀,带了绿帽子还不敢吭声。
只是如今怎么看这太平公主,怎么也不像是那么**的女人啊。
一路没话,两个小孩倒是很沉默,直到进入弘文馆。
馆主是有皇室血统的李元思,拜见过太平公主后,便把太平公主和武清带到了位于弘文馆**的藏。
弘文馆藏是如今大唐藏书最多也是最为齐全的地方,自太宗皇帝精选天下贤良文学之士如虞世南、褚亮、欧阳询等编撰收集各类书籍二十多万卷以来,如今弘文馆经历将近三十年的发展,达到了三十多万卷。不仅有大唐的书卷,更有番邦外族的文教记载。
而武清,来此的目的,就是查阅番邦外族的礼乐一部分。因为记忆中的《霓裳羽衣曲》,就是出自天竺的《婆罗门曲》,加入大唐道曲宫调以及法曲的演奏模式,再加入道教神话典故便成为了闻名天下的《霓裳羽衣曲》。
武清不是不想利用后世那些歌舞晚会上的表演,只是后世的歌舞加入了最重要的一个灯光效果,在这个时代是没法实现的。缺少了灯光的现代舞真要拿出来,那不是离经叛道,而是会被当成神经病被关进了天牢!
藏有三座,都是三层木结构八角阁楼,占地十分广大,武清目测足有二三亩的样子,分为儒释道,其中儒家占了两座,佛道占一座,番邦文教书籍也在佛道这一座阁楼之上。
武清和太平公主,正要进入藏,却不想,从旁边传来一个十分刺耳的声音。
“吆,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啊,啊,原来是公主殿下,抱歉抱歉,在下唐突了。”
竟然是武敏之!
武敏之一身的绯衣,这是五品官服,弘文馆学士的官阶就是从五品,一张俊朗的脸因为那双邪恶的眼睛,而显得有些轻浮。
太平公主眼中露出厌恶之色,自从那天自己带的宫女被武敏之玷污后,她就非常痛恨武敏之,但是父皇和母后都息事宁人,竟然没有追究责任,这让她很气愤,心底里把武敏之恨不得打杀了。虽然脸上表现的很气愤,但身为大唐的公主,太平公主年纪还小,但已明白,该有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本宫要在这里看书,你若无事,便可以离开了。”
太平公主的话如细针一般刺进了武敏之的耳中,他心中不禁大怒,我母亲被你爹玷污,死在了你母亲手里,我妹妹也被你爹给玷污,也被你母亲毒死,可我还要做武家的子嗣,我如今见了你们武家和李家,还要像一条狗一样趴着,我愧对列祖列宗啊。你等着,等你长熟了,连本带利再讨回来。
“呵呵,那公主就自便吧,下官就不打搅了。不过,那小子是怎么回事?这弘文馆是阿猫阿狗能进来的吗?”武敏之指着武清说道。
武清心中很愤怒,真的,这公主都在这里,你都这样嚣张,还要跟我过不去,我招惹你呢?“敏之哥,咱有话能在府里说吗,这里可是弘文馆。”
其实这个时候那馆长很识趣地溜掉了,他可是人精,这样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妙,可那些弘文馆的校书郎等,都向这里看过来,想偷听点消息,以便作为饭后的谈资,八卦可是人们的天性。
武敏之冷笑道:“弘文馆,你竟然知道这里是弘文馆,那你还来做什么?你无品之官,按这里的规矩是进不来的,你有皇上的手谕吗?你有门下省的手令吗?哈哈,就知道你没有,你,还不给我滚出去!”
武清从来没想到,武敏之如此不近人情,在这样一个五品官多如牛毛的地方,身为同一个武姓,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兄弟,竟然如此狠辣,丝毫不给情面,丝毫没有兄弟之情,比之仇人见面,都要脸红三分。
太平公主错愕地看着武敏之,再看看脸色铁青的武清,她知道他们是自己的表哥,她不能偏颇哪个,只能跺了下脚,说道:“你们,你们竟然......我找父皇去!”
这是一场风波,一个上午就席卷了整个弘文馆,以及宫内。武后听着太平添油加醋的诉述,不禁秀眉微蹙,自从姐姐和侄女死后,那武敏之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而且表面上看似对自己非常恭顺,实际上她已经得到禀报他有意无意中在醉酒之后表达出对自己的愤恨和不满。如今看来,他这样做,不是针对武清,而是针对自己,他要羞辱我武家族人,特别是被自己喜爱的武家族人。从上次玷污太平的宫女来看,他对与我有关的人,都是憎恨的。
一时间,武后陷入了沉思。
高宗皇帝笑着说道:“两个兄弟吵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太平啊,朕现在就手谕一封,你给武清便是了。”
“皇上,且慢!”武后走到高宗跟前,微蹙秀眉,说道:“武敏之是我族人,我族人身为弘文馆学士,朝廷五品朝官,竟然在文教重地不顾身份,辱骂臣子,此德行有亏。”
高宗一愣,他很喜欢武后的一点,就是从来不给自己的族人要求加官进爵,甚至对自己的族人颇为苛刻,他撑起虚弱的身体,说道:“皇后啊,敏之可是你的亲族啊。”
武后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武敏之和武清都是臣妾的族人,可他们也是皇上的臣子啊。在文教重地,公然辱骂排斥皇上的臣子,这是对我大唐文教的亵渎,更是对皇上您的不敬啊。”
高宗想了想,还真是这样的,于是便说道:“那依皇后的意思,该怎么处置呢,他可是皇后你的族人啊。”言外之意,就是武敏之虽然有错,但都是自家的事情,更何况高宗他一直对武敏之的母亲和妹妹念念不忘,对于武敏之也就多了几分迁就。
武后是什么人,怎会听不出高宗的意思,沉思片刻,便说道:“皇上,这样吧,就免去武敏之弘文馆学士的身份吧。”
“那好吧。”高宗还是同意了,虽然免去了弘文馆学士,武敏之还有秘书省令史的官职,也不低。
当圣旨下达弘文馆后,百官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第五十二章 非常之事
“咔嚓!”
剑光闪过,一张书案被劈成两截,断口处光滑整洁,这说明这是一把好剑,使剑的人的剑术也颇有几分火候。
武敏之剑眉倒竖,眼睛微眯,面如寒霜,看着劈断的书案,忽然间,放声狂笑,直到很久,才整理了下官服,也不管官廨中的行囊,径直出了弘文馆,出了大明宫的丹凤门。秘书省在皇城,武敏之如今不是弘文馆学士,自然只能去皇城了。
至于武清,在太平公主走后,他也只能灰溜溜地退出弘文馆,直奔清心馆,好在清心馆离丹凤门还真不远,。
如今清心馆颇为热闹,是的,只能用热闹两个字来形容,要不是没有叫卖的货郎,武清真怀疑自己到了集市上。
其实武清的小名虽然被大唐百官和学子们知晓,但很多人并不认识武清。武清走进人群中,看着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不禁感叹年轻就是资本啊,不曾想他只不过是一个七岁小孩而已。认识武清的人几乎没有,而且这些大唐士子们也是高傲之辈,谁会理会一个身着华服地少年呢?
武清只好出了清心馆,来到了教坊司。
走进教坊司,武清便来了精神,看到云韶们正在排演新舞,这些妹子们竟然不怕严寒,真的是不能用常理来视之。武清大为感兴趣,教练新舞的是秋水大家,秋水大家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嗯,是很好,那腰肢柔软地跟水蛇一样,胸脯饱满地都要撑破了衣衫,一双秋水一般地眼睛,放佛总是饱含无限的柔情。
看到武清,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孩子一般,没错,那会一种母性之光,秋水欠身后,便说道:“教坊使可终于来了,看看我这舞编得怎么样?”
武清笑道:“姐姐真是天才,这**之间就编出来了。”
秋水抿嘴一笑,而后就在武清的眼前,便开始跳了起来,伸出藕臂,捏个兰花指,腰身一曲一直,极富柔性。就这几下动作,足见秋水的舞蹈功底是多么地好,也难怪身材那么好。
不过盏茶功夫,秋水便跳完了,收了舞,扬着秀美的下巴,说道:“教坊使,妾身的舞,可看得?”
“看得看得。”武清吞了下口水,瞥了眼秋水姐姐的那暴怒的胸脯,而后问道:“秋香姐姐呢?”
秋水媚眼一抛,说道:“她啊,还在唱着呢?”
原来乐正们为了讨得新任教坊使的欢心,更是为了将功赎罪,连夜做出了曲谱,编排了乐器。
武清走进演乐堂,看到了乐工们正在演奏,乐正们在一旁指导,武清不懂得工尺谱,当然至于宫商角徵羽也是只闻其名不曾见识过,在乐正们的讨好下武清接过曲谱一看,不禁大皱眉头,不认识啊,怎么指导?
“你们先演奏一番,让本大人听听!”
很快,乐曲在一连声古琴声中,演奏了起来,中间夹杂了箜篌和排箫的声音。武清思前想后,总觉得哪里不对,等到听完之后,瞬间想明白了,缺少鼓声。
没错,就是鼓声,本来这首描述同**恋之乐曲,是不需要鼓声的,但在这首《越人歌》中,若加入了鼓声,便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武清沉思片刻,说道:“本大人觉得少了点什么,我认为少了点激情,少了点灵魂,乐曲编排已经很不错了,但缺少一种让人发自肺腑的激情。我们演的是法曲燕乐,不能这么死板。我认为,应该加入鼓声,加入羯鼓试试看。在曲头加上鼓声,曲尾加上横笛。而且,‘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两句可以重复唱二到三遍,我想效果或许更好一点。来,大家先试试!”
于是,鼓声响起,当古琴音符跳动的瞬间,秋香的歌喉如珠玉散落盘中一般地唱了起来。
如此,反复修改,终于有了雏形,剩下的就是在不断排演中,熟悉更加熟悉,最后达到情难自禁的程度,便算是成功了,但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去积累,可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达到的。
下午在公厨堂用过饭后,武清收到了武敏之被革去了弘文馆学士官职的消息,而他也得到了皇帝手谕。
武清苦笑一声,这下与武敏之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坏了人家官途,败了人家名声,这不是要人家命吗?但武清没有办法,他一个有官无品的教坊使,文水开国县男能做什么?他只能赶紧到弘文馆藏翻找有关《婆罗门曲》的番邦书籍,希望凭着自己努力,让高宗封个有品的官职,也不再让人给瞧扁了。
翻找了一个下午,终于还是给找到了,是高宗麟德三年,西域进贡的文献中有关于天竺《婆罗门曲》的记载,并且还有翻译过来的曲谱,这让武清欣喜若狂,《霓裳羽衣曲》看来要在自己手中出现了,唐玄宗,没你什么事情了。对了,唐玄宗这个是个时候还没出生吧!
杀我武家,灭我武家,睡我武家优质女人(唐玄宗在**幸杨玉环之前,是**幸一个叫武惠妃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武则天堂兄妹的后代,自小养在宫中,接受皇家教育),到后来弄得整个大唐差点被外族给灭了,再演五胡乱华之历史,大唐的繁盛从此不在,即使让一个平庸的人当皇帝,也不能让你当!
武清怀揣着《婆罗门曲》便直接进了教坊司,丝毫没发觉这已经到了关坊门的时间了。等到走进教坊司,看到云韶们正在用餐,才发觉已经晚了。
好在这教坊司有自己的签押房,正好可以睡觉休息,说真的,自己都还没去过呢。当然这与教坊司事务本身就少有关,更何况这段时间已经严令不再出席王公夜宴,而宫中因为高宗皇帝经常发病,也很少有什么饮宴。
跟着一大群美女吃了教坊司公厨堂,因为教坊司基本上属于禁内,所以教坊司的一切开销都算在了内府中,而且教坊司又不像其他各部,这里大多都是官奴和太监,所以早中晚三餐都在公厨堂里,饭菜不算精致,但都能吃饱,逢年过节都会加餐,有时候皇帝也会赐食。
武清吃完后便走进了签押房,见里面收拾地非常干净,炭火都已经烧起,整个签押房里,还是挺暖和的,于是便召集了乐正和两位大家。准备在最短时间里,把这《婆罗门曲》改编成《霓裳羽衣曲》。
武清说明了自己的想法,让乐正们轮流看看《婆罗门曲》,再让两位大家看看,而后武清便等待答案。
此时,距离元日只有不到七天了。
乐正和秋香说了下意见,说改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于是武清叫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来合计合计。
等到众人散去,武清长叹了一口气,感觉每一天混的真累。忽然看到旁边的秋水依然坐着,媚眼如丝地盯着武清。武清顿时觉得菊花一紧,这妞是要做什么?
“秋水姐姐,你怎么还没走?”
“清弟,想看姐姐吗?”秋水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朝着武清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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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霓裳羽衣初将成
都说深闺的少女是含春的,养在深闺的少妇是寂寞的,可那些深宫的宫女后妃们,那应该算什么呢?
**!
没错,用这个词或许更能表达清楚。
从未尝试过男女快乐之事的秋水,搂着装傻充愣的武清,流着眼泪,低声诉说着她苦命而凄惨的青春。
从七岁进宫,已经十八年了。十八年来,她无时不刻在想着对家乡那点模糊的记忆。而武清也只能把那张潮红的脸深深地埋在那双峰之间,思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他本想做点什么,可这妞搂得实在太紧,他只有深深地把脸埋葬,埋葬在那滑腻柔软之下。
诉说着,倾听着,汹涌着,埋葬着,一个孩子,一个青春少女,就这么**。
武清很痛恨自己的年纪,痛恨他的几毫米,所以,一大早便离开了教坊司。回到武府,先请安,而后习练枪术,这已经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为了妹子,为了身体,也为了创出一片天地,更为了这个让他无限热爱的时代。他要枪术如神!
当皇帝能够说一句,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武大将军。那么此生也就无憾了。
可是这个皇帝是谁呢?高宗好像快不行了吧,武则天真不敢说能在她手底下有大发展,中宗?一个被**毒死的窝囊废,还不如不做皇帝呢。睿宗?也是一个懦弱之辈,一辈子就曾三让皇位。李隆基?算了,这家伙是个狠人,要是让他当皇帝,那自己估计死了都能被刨出来鞭尸了。
难啊,大唐,该往哪个方向走呢?武则天实在是太强大了,她处理政事的能力,她的个人魅力,都是很多皇亲贵戚无法比拟的。她的皇帝之路是无法阻止的,任何阻挡,都将会化为齑粉。
活着,需要的是激情!
武清狠狠地刺出一枪,而后收枪而立,唤来秋菊准备洗个澡,而后再用早餐,最后看会书,学学古人礼仪等等。
最重要的是他的《封神》已经开始动笔了,他要在除夕给高宗和武后说书,就是这《封神》。
儒释道之争,由来已久,李氏虽然崇尚道教,奈何这个天下是儒家的天下,但佛教又不甘寂寞,自玄奘法师天竺一行后,佛教更加昌盛,隐隐有超越道教之势。儒家批判道教装神弄鬼,批判佛教愚弄百姓,道家则骂儒家欺名盗世,骂佛教为异教,佛教倒是相对低调,宽容以待,但争夺信徒的手却是丝毫不软,自有神秀和六祖慧能响彻神州大地之后,佛教更是有大兴之势。
在这样的形势下,《封神》的出现或许能够取得一定的效果,让清心馆被世人接受,让百官能够用正面的语言来批评清心馆。
大唐的官员,除了朝官之外,其他人则是比较自由,如一些闲散部门,只要每日晃一下,在那里坐几个时辰,便可以去秦楼楚馆,泡妞把妹,逍遥自在了。所以闲散部门也多是勋贵子弟。
教坊司自有它的运作方式,平日里云韶们在乐正们的教导下学习舞蹈唱歌。像李秋水这样的大家已经达到了艺术上的高境界,可以教授弟子们学习琴棋书画等等。内人则是教坊司主要表演人员,虽然比不了大家的技艺高超,但艺术上的精湛是不容置疑的。
所以,武清直到下午才去了教坊司,至于清心馆,如今跟菜市场一样,他也懒得去了。
演乐堂中,武清召集了所有的乐工和乐正、内人,还有秋水秋香两位大家,准备就改编《婆罗门曲》一事商量一下。
武清轻咳一声,瞥了眼秋水的胸脯,秋水媚眼如丝,武清大叹,这妞凶器真的是让人叹服!
“嗯,好了,昨夜我说于诸位的改编《婆罗门曲》一事,你们可有意见?”
秋香是乐曲方面的大家,对于作词编曲都有很高的造诣,这一点在场的众人是没法比的,她轻启朱唇,说道:“教坊使,改编《婆罗门曲》不是简单的事情,若仓促之下,也不一定有很好的效果,还不如就照搬《婆罗门曲》,若要改编,就奴家来看,就稍微加入一些我大唐的元素即可。”
武清看了看其他人低垂的头颅,心中叹息一声,这些人还是没有创新精神啊,教坊司只适合表演,不适合创新啊,真正的艺术高手,还是在太乐署和勋贵子弟当中。
“既然这样,那我提点意见。把《婆罗门曲》改编成《霓裳羽衣曲》这是一定的,我们可以先改编一部分,往后继续改编。我大唐之音乐,不仅要融合番邦之乐,更要取其精华,来弥补我大唐音乐之不足。”
武清顿了顿,又说道:“《秦王破阵乐》是很好的典范,这样吧,在《婆罗门曲》前面加上一点柔和的鼓乐,而后让筝、箫、笛轮流独奏一段,此为散序,散序不用歌舞。接下来就让秋香唱一段,而后内人们唱一段,最后和内人们合唱一段,为此,昨夜本大人夜观星象,忽而有感而发,作了三首诗。”
武清心中对李白大大拜了拜,对不起了,往后你若来长安,我要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去流浪了。《清平调》三首七言诗。
武清站起身,不理会秋水惊讶的表情。秋水则是心中波涛汹涌,要知道昨晚上这小子和她抱了一个晚上,哪儿作诗来着,难道那个时候他在作诗,枉姐姐我哭诉衷肠,却原来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坏坯子。一时间,秋水露出了幽怨的表情。
武清自是不会理会,此刻心中对李大大是怀着无限歉意,只听得武清吟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此一段。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此二段。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杆。此三段。”
震惊,依然是震惊。
教坊司的云韶们都是琴棋书画的高手,诗书礼乐都能知晓一二,像内人大家们也经常和诗以对。而这首诗,是描写美人的诗,更是对男女之间爱情的描写,有情有景,美人容颜绝丽,相伴君王的故事瞬间在众人的脑海中形成。
武清心中苦笑了下,李大大的赞美杨玉环的诗,怎么可能差呢,哎,将来李大大也只能少做三首了。看着还沉浸在幻想中的云韶们,武清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此阶段为中序,接下来便是秋水和秋香,你们引舞,内人和其他云韶们共百人完成最后的舞蹈阶段,舞蹈要热烈,可以借鉴下胡旋舞,但是我希望加入娥皇女英的故事。此为曲破,这一段乐曲就用《婆罗门曲》。”
武清不禁想起了敦煌壁画上的那仙女反弹琵琶的高难度动作,那是大唐最高舞蹈艺术的成就。
第五十四章 迷失那初之吻
到了此刻,教坊司众人这才清楚的认识到,他们这位教坊使,不仅仅拥有真材实料,更是具有艺术的天赋,没错,就是天赋。但有些云韶不禁犯了嘀咕,这是一个七岁孩童吗?
上官婉儿则是看着以前那个坏小子,如今的顶头上司,竟然有如此才华,那颗骄傲而小小的心脏遭受了一点点打击,她挥了挥小拳头,一张俏脸上再也没有了失落。
既然有了大方向,编排乐曲就有眉目了。这些乐正内人大家都是这方面的专业人才,自不用武清操心。可这舞蹈则是需要好生跟秋水妹子交流一番。
于是武清便只把李秋水叫进了签押房里。
一进入签押房,李秋水就把武清推倒了书案上,而后搂在了怀中,娇声道:“小坏蛋,昨夜你何曾作诗来着,害得姐姐费了多少眼泪。”
武清深深地嗅了下秋水身上的香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香味,但就是好闻。如今大唐与西域通商频繁,各种香料也进入了大唐,被大唐的妹子们所喜爱。武清挣开箍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他被那双峰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姐姐,你放手啊。我们得谈正事!”
显然秋水是个女人,是女人便能一眼看穿男人们的心,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呢?秋水搂着武清,啪一声,在武清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要乖乖的哦,我可有权利告发你哦,要是让御史知道你非礼我,那可就遭了哦。”
武清一愣,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但为时已晚,落入这魔女手中,自己的第一次恐怕在将来的某个晚上也要落在这女人手里了,武清为他的贞操开始担忧起来。
纠结并快乐着,武清也只好忍受着并享受着这大龄女青年的慰藉,也顺便安慰下这个寂寞的女人。
长话短说,武清和秋水非常细致而深入地探讨了编舞的内容,武清让秋水编入一些神话故事,如“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等等,最后的舞蹈中编入娥皇女英的故事,将“反弹琵琶”的构想第一次加入到了编舞中。
对于武清的无限畅想,秋水朦胧的眼眸出现了柔情,忽然她便捧住武清的脸,朱唇含住了武清的嘴,疯狂地吸吮起来。
瞬间,武清惊呆了,确实惊呆了,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呢?
有人说,每一个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很重要,很具有纪念意义。可对武清来说,每一个第一次,对他也很重要,也应该有几年意义吧。只是,他的第一个吻是被强制的,武清很担心,这会不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但总之,便吻了,他像一个娈童一般,被秋水玩弄于双手之间。
好在武清灵魂年纪早已成熟,不然,阴影肯定会留下。而且当秋水感觉到,这小孩竟然有强烈索取的时候,不禁把香舌探了出来,结果很自然地就被武清给含住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竟然有了渐入佳境的感觉。
情难自禁。
多少年的操守,一夕荡尽。望穿秋水的幽怨,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补偿。直到一个娇呼声,让二人惊醒过来。
上官婉儿是来伺候武清的,自武清成为教坊使后,很少到签押房中,上一次她和小姐妹们布置了签押房,还没有受到武清的表扬,所以,当她看到武清进了签押房后,便煮了茶,给武清送来,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武清惊慌失措,秋水却是一脸镇静,而后不慌不忙地坐在下首书案之后。上官婉儿虽然不懂得男女之事,但也处在懵懂中。武清做贼心虚,忙收拾了下被秋水撕开的衣领,而后心中大感郁闷,怎么被未来媳妇儿给看到呢,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婉儿,你怎么来呢?哦,端茶来啊,快进来!”武清还是眼尖,看到了上官婉儿手中的托盘。
“诺,教坊使大人!”
上官婉儿走进来,放下了一碗茶,总觉得不对劲,可到底说不上哪儿不对,她决定一会儿去问问母亲。
为了掩饰尴尬,武清便再次和秋水探讨起编舞之事。
经历了这样一个小插曲,武清和秋水的探讨更加深入,怎么编排舞蹈,甚至连每一个动作都要争执一下。
当俩人为中序的舞蹈争执不下的时候,一旁传来了上官婉儿的声音。
“用拓枝舞啊!”
“嗯?拓枝舞?”武清一愣,不知道何为拓枝舞。
秋水则是大赞一声,说道:“没错,就用拓枝舞,但需要改动一下,改得比较柔和秀美一点。”
武清没看过拓枝舞,也只好让秋水全权处理。不过,他对上官婉儿则是大为佩服,不愧是未来的大唐内相,才智果然非一般人所能及。
于是为了让自己更直观地了解拓枝舞,也为了暂时摆脱秋水那饥ke的眼神,便亲自到演乐堂,招来乐工,演奏拓枝舞曲,让秋水妹子表演下拓枝舞,以让他开开眼界。
其实拓枝舞是西域石国的健舞,自传入大唐之后,便形成了大唐的风格,也有单人和双人跳的拓枝舞,跟石国的拓枝舞很相似,但还有一种完全加入了大唐风格的“屈拓枝”,便属于软舞类型。
秋水妹子换了身胡服,勾勒地那水蛇似的腰肢,也不怕给勒断了。
忽然鼓点响起,秋水便走入场中,作了个之字形动作,霎时,鼓点更急,箜篌扬琴笛声响起,秋水扭动着腰肢,踏着节奏跳了起来。弯折弯折弯弯折折,摆着那翘臀,撑起那椒乳,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舞姿酣畅淋漓,节奏明快而欢乐。
这纯粹是大唐的健美操吧!
一曲罢了,武清终于承认,大唐妹子们为啥有那么好的身材了,原来这个时代就已经有健美舞了。
不过武清觉得,如果这样把拓枝舞放到《霓裳羽衣曲》中序作为伴舞的话,还是不行,不是不好,而是太激情了。
《霓裳羽衣曲》的灵魂在中序,**在曲破(即结尾)。所以,中序的舞蹈应该跟它的唱词一样朦胧而美妙。
看到武清先是惊喜,而后又露出失望。秋水以为自己跳得不好,便欠身问道:“教坊使,是奴家跳得不好吗?”
武清摇摇头,说道:“这样激烈而展现健美的舞姿不适合放在中序,我看还是再商讨吧。”
听到这话,秋水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说道:“原来是这样,好叫教坊使大人您知道,我大唐还有一种屈拓枝,正是一种软舞。教坊使大人要不要看看?”
“哦?屈拓枝?”武清不禁大感意外,于是满怀期待地说道:“既如此,那又要辛苦秋水姐姐了。”
秋水白了眼,这小子真的是小孩子吗,那种滋味,让她如今恨不得跟这冤家再尝试一次,只是如今在这演乐堂中,她还得继续保持淑女。
于是音乐再起,秋水一招那些小萝莉们,一开始便是古琴之声,而后才是各种合奏,少了急促的鼓点,变得柔和了许多,而云韶们的舞姿一开始就非常舒缓,令人赏心悦目。
武清大为赞叹,借鉴了石国拓枝舞的屈拓枝,经过大唐文化的改造融合了大唐的灵魂,竟然能够变成这样的舞姿,武清大为兴奋,这应该就是自己找寻的舞姿,这应该就是自己千百次梦牵魂萦的大唐感觉!
第五十五章 席卷之饮食风暴
有高宗一朝,是大唐历史中对外最为强盛的时候,对内也是最为宽松的阶段。面对各方强邻,高宗皇帝依然秉承太宗之志,四面出击,灭高丽,拒吐蕃,征突厥,使得大唐的版图扩张到了最大,西至葱岭以西阿姆河流域,东至库页岛、台湾等海域,北至贝加尔湖一带,南至海南岛,各族或臣服或依附。文治武功达到了鼎盛。
只是此时的吐蕃实在太过强大,加上松赞干布统一吐蕃后,竭力发展农耕,并加深与大唐的关系,还有大唐的军队不适应那高寒气候,始终不能完全消灭吐蕃。只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为此文成公主远嫁吐蕃。
武清不知道文成公主是否心中愿意,但就和亲一事,也成为了大唐帝国被后世诟病的一点原因。直到几百年后的大明王朝,对外族的态度是前所未有之强硬,天子御国门,更是长我族之气势!
但从某一方面来说,和亲未尝不是一种政治策略,更何况大唐的皇帝很多都好大喜功,要万邦来朝,普天同庆的盛况,一个女子又何足吝惜?更何况从历史来看,这是促进多民族融合的非常有效的手段。
近十多年来,自高宗皇帝即位后,天灾不断,有赖于朝廷上下一心,高宗虽无雄才大略,但却能听进忠言,加上武后全心全意辅佐高宗,天下总体来说还算安稳。
只是高宗皇帝多年来头风病时有发作,久病之下,加之酒色伤身,身体也逐渐不行了。可谓活一天赚一天,所以对于元日这个节日很重视。已经下旨教坊司准备除夕宫廷夜宴,并要求必须要有创新,不然后果自负。
这样毫不客气的圣旨,也让武清有些惊讶,看来高宗皇帝对历年来的宫廷燕乐真的是深恶痛绝,好在自己早有准备,不然他这个第一代教坊使也太丢人了。而且他还想着后人给他冠以最伟大的艺术家头衔呢!
搞艺术的,就要到生活中去体验,坐在官署里可是没有创作灵感的。武清决定等此间事了,便辞了这官职,游历天下一番,把自己前世从未到过的地方,好好游览一番,感受一下超级原生态的自然风光到底是何种感觉,没有门票的担忧,也不会担心被宰客,更不会担心看个石头还要几十个“大洋”。
跟云韶乐正们最后定下了《越人歌》和《霓裳羽衣曲》的歌和舞后,武清这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为了更好地表现视觉效果,武清奏请高宗皇帝订做上百套霓裳羽衣,当然草图是武清画的,虽然似是而非,但加上武清的详细解说,尚衣局的奉御还是明白了,在有圣旨的情况,保证在除夕之前拿到全部的霓裳羽衣。
武清还订做了折扇,他公私兼顾,给合伙人胡新春送去了两百把每把一贯开元通宝的十六档的竹骨大扇,扇面用的是大红的蜀锦绸缎。这是武清根据前世那些古典舞的记忆所画,总之当武清把这份订单递给胡新春后,胡新春是乐开了花。
在年终盘点之后,武清分得红利达到了两千两银子,而且新春扇行的折扇几乎是脱销的行情。就连高宗皇帝也派人订做了一把以金银为骨架的折扇,上面是阎立本亲手画的仕女图。如果放在后世,这把扇子那将是价值连城。
也正因此,长安的贵介公子们几乎是人手一把,有的甚至不惜重金请阎立本作扇画,阎立本的地位也因此暴涨,被高宗皇帝加封同中书门下三品,算是进入宰相行列了。
当接到武清的订单加草图之后,胡新春心思更加机灵,他明白武清不仅给他送来了订单那么简单,那就是这折扇还可以用丝绸做扇面。
尽管武清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提前拿出来,但还有一种情结阻止他这么做,那就是他的大唐情结,他希望历史不应该被自己所改变,只能是在自己的引导下大唐更加强盛。让吐蕃人、党项人、回鹘人、突厥人、契丹人等等逐渐消亡或是纳入大唐的怀抱,让那些往后的辽人、蒙古人、女真人不再出现。而要做到这些,是一个非常漫长而艰巨的路程,但这条路,他必须得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身在大唐,就应该有拥有海纳百川兼容并蓄地大唐之魂,为了这个民族,当有荆轲刺秦的义无反顾之勇气。
扯远了。
如今管理武清生意和财务的是徐小樱王修老李头等三人,秉承武清的意志,如今冰糖葫芦店铺改名青记冰糖葫芦和青记茶坊。生意虽没有以前好,好在青记推出了桂花糕和桂花酥,这也是武清没办法的事情,不然生意冷淡,他的富豪梦该如何实现?但毕竟桂花糕的出现都已经是几百年后了,这让他有点惭愧。好在桂花糕作法不难,凭借超强记忆,总算是慢慢地一点点地回忆起了作法。
桂花糕的出现,也彻底打破了大唐面饼和胡饼垄断饮食文化的局面,半个月来,有些坊里不仅出现了桂花糕,甚至出现了桃酥,核桃酥、芝麻酥等等,一时间竟掀起了一股饮食风潮,这些面点无论做工和味道虽然与后世没法比,但已经有了雏形,相信用不了几年,勤劳的大唐百姓将会作出更加美味而精巧的面点。
不得已之下,武清便推出了大包子和小笼包,甚至更是推出了油条和豆浆,还有煎蛋,这一下更是风靡长安。
为此老李头和王修在各大坊里开了十多家分店,至于磨豆浆的方法大唐已经成熟,武清只是加入了其他东西,比如绿豆、枸杞、并加入了砂糖。使得豆浆变得非常好喝。特别是油条泡豆浆的吃法更是让长安上至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为之疯狂。
一时间长安的豆类粮食大涨,高宗还以为粮价又涨了,让监察御史调查一番后,才知道长安民间的饮食出现了大风浪。高宗皇帝令尚食局买来之后,品尝之下,大感兴趣。便下了圣旨到青记学习,并赐下千贯金钱,三十匹云锦等等。武清自然大乐!
从此长安达官贵人们以吃油条喝豆浆为荣,因为这是圣上每日必食的东西。
与此同时,武清因为泡菜早已出现在大唐的食案上,便推出了稀饭包子泡菜,这一组合摆在了长安平民们的眼前,如此吃法更让长安百姓对青记有了神一般地看待。每日早晨起来平日里不是胡饼就是汤面,如今却有两种吃法,豆浆油条煎蛋和包子稀饭泡菜。
如此,一场席卷整个大唐的饮食风就此拉开了序幕,而清心馆也正式开始对大唐的民生有了风向标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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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除夕夜宴
在饮食风暴席卷长安的时候,除夕元日也悄悄来临。
上至皇族,下至平民,祭祀祖先,刻桃符,贴门神,挂彩灯,穿新衣,放爆竿,吃一碗热乎乎地汤面,提上一笼包子或者买上几只油圈圈,富足的人家买些冬菜割块肉,回到家中跟老婆孩子坐在了那热炕头上包些饺子(这个时代叫偃月形混沌,样式跟后世几乎完全一样),哦,不,这个时候北方贵族还没有引入火炕。
其乐融融!年味儿十足。
从岁除这一天开始大唐便要休朝七日,长安百姓可以通宵达旦玩个尽兴,也不用担心关闭坊门。走亲访友,逛庙会,偷鸡摸狗,摸**门等等,都是这几天的最快乐的事情。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教坊司则不能休息,教坊司负责这几日的皇宫饮宴表演,最是繁忙的时候。故而,武清这一大早给荣国夫人杨氏和母亲武氏请过安后,并嘱咐武氏一定要给佣人和徐小樱他们多发一些例钱,而后便冲进了教坊司。
看到云韶们正在加紧排练,武清也是激动万分,成败当在今晚!
云韶们欠身请安,而后注视着武清坐到了上座。武清环视一周,看到这些云韶们这些日子来起早贪黑,为了能够讨得君王欢心,勤加练习,很多人都清减了许多。
“嗯,你们很不错,今日是咱们教坊司的重要日子,诸位一定要戒骄戒躁,沉着应对,多余的话本大人就不说了,教坊司,成败将在此今夜。尔等可有信心?”
云韶们欠身,齐齐答道:“大人放心,奴等全力以赴,必不辜负大人信任。”
武清站起身,笑道:“如此,在下便放心了。”
这个时候安排去领取霓裳羽衣和折扇的人都陆续赶回,武清便命人将这些东西一一发放给今夜出场的将近三百位云韶和内人。
看到云韶们穿上霓裳羽衣那惊喜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设计的服装还是很耐看而且很新潮的吧。一时间那些穿了霓裳羽衣的云韶们,仿佛羽化飞天的仙子一般,长袖飘飘,舞动起来。那些拿了大红绸扇子的云韶们则是自个儿挑起了新编的扇舞。
武清击掌喊道:“大家集合!”
秋水和秋香都穿上了霓裳羽衣,两个人领头站在了武清跟前,武清看到这些妹子们个个都是明眸皓齿,姿容不俗,不禁大为感叹,这就是抄家的好处啊,这些个妹子,大多以前都曾是达官贵人的子嗣,就质量来说,不得不说教坊司是大唐妹子最为优质的地方。
武清心中很是激动,或许他改变不了这些女子的命运,这一次夜宴,若能讨得高宗欢喜,必定会有赏赐,让这些女孩子可以好好打扮一番,生活上更加富足一些,等人老珠黄后,也能有些钱财,不至于饿死街头。
想多了,于是微微静了下心,便朗声说道:“如此,乐工奏乐,云韶们舞动起来,让本大人看看你们如今到了何等水准了!”
云韶等等众人欣然应诺。
伴随着鼓声的响起,教坊司最后一次排练开始了。
除夕之夜,大唐人家家户户都要守岁,当然除了那些戍边的将士,还有驻守长安城各城门的兵卒,以及长安县和万年县的衙役们等等一些重要部门是不能休假的。而且这段时间,长安县和万年县是最为繁忙的时候,既要配合金吾卫和千牛卫巡视两县,又要缉拿盗匪,这段时间也是盗匪猖獗的日子。
总之,最悠闲的要数皇宫和那些重臣勋戚的家中了。
当夜幕降临,皇宫内彩灯高悬,彩带飘飘的时候,武清领着教坊司三百多人踏进了大明宫皇宫內苑,一路经过含元殿,从宣政殿前绕过,穿过光顺门,便进入了禁内,左转右拐,穿过不知道多少道回廊,才到了举行宴会的麟德殿。
麟德殿是高宗皇帝举办宫廷饮宴,款待重臣和外国使节的大殿,虽没有含元殿的规模,但也是大明宫内的大殿之一。大殿除了主殿之外,旁边还有郁仪楼和结邻楼。飞檐斗拱,十分壮丽。
踏过麟德殿前的广场,武清等人便在郁仪楼候着,等到皇帝和皇亲贵戚们和一些重臣们饮宴开始后,得到圣旨,他们才能进入大殿中表演。
除夕之夜,高宗皇帝都会在麟德殿宴请跟皇家关系好的皇亲国戚,以及一些为朝廷做出巨大贡献的重臣,一直守岁玩乐到第二日即元日的破晓时分。对于这些重臣来说,在麟德殿饮宴那是莫大的荣幸。
此时此刻,麟德殿内已经布置了流水筵席,皇亲国戚和忠臣们也一一到来。皇亲国戚有李治的几个庶出兄弟及其家眷,武后的家族,如荣国夫人杨氏、武敏之,还有晋国夫人武兰(武清娘),当然还有杨氏的娘家人司卫少卿杨思俭的家眷,这里面还有已被选为太子妃的杨思俭嫡女杨氏。高宗和武后的子女也都一一入席。宫女们则是忙着摆上酒水和食物。
武清和乐工们一起,站立在大殿角落,观看着盛大的流水筵席。此时此刻,武清只能用宏大形容,也只能用宏大,整个大殿足足有四五亩地的样子,数十根雕龙巨柱支撑,确切的说应该就九十九根。筵席摆在了两边,中间预留着表演的场地,场地也足够宽阔。武清不知道是,此时此刻有一双美眸盯着武清,而她身旁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皇子。
当高宗和武后身着大红的盛装在仪仗的引导下入席后,众人参拜一番,高宗一声令下,宴会开始。
早已候在角落的乐工们在武清高举的手狠狠地落下之后,一脸紧张地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先是鼓手缓慢地敲响了羯鼓,紧随而来是笛声、箫声、箜篌、古琴等等轮番独奏。
此时高宗皇帝和武后也端起了酒樽,酒樽里正是那殷红如血的高昌葡萄酒,每年西域都给皇宫中进贡数十桶,每逢这样的饮宴,高宗皇帝便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诸位爱卿,值此除夕之夜,我等当痛饮此杯!”
高宗和武后高举酒樽,依次从右到左,仿佛在每一个臣子的脸上看过一般,而后以袖遮挡,一饮而尽。
大殿内众臣子女眷则是高呼,“谢陛下!”而后依旧用大袖遮挡,一饮而尽。
当众臣子饮毕,高宗皇帝朗声说道:“今夜不醉不归,诸位爱卿可畅所欲言,放开畅饮。”
于是在一片祥和中,高宗和群臣共饮,武后则是去了女眷的席位,太子李弘代高宗到大臣身边劝酒。高宗皇帝则是安坐龙案之后,一边有侍女伺候,一边喝着葡萄酒,欣赏起乐舞。
而此时,《霓裳羽衣曲》的散序也到了尾声。
第五十七章 麟德殿中舞之海洋
悠扬的笛声突然响起,如那孤寂夜空下一轮满月洒下的银辉注入心间,在刹那间,让人感受到了那一片空灵。
瞬间,殿内的嘈杂声放佛消失了一般,皇亲贵族们、重臣们都停下了嬉笑,被这样独特的演奏而吸引住了。
紧接着,洞箫、筝、古琴、箜篌、笙、云锣、羯鼓等等,同时奏响。缓慢的节奏,一片缱绻之意如蜜汁一般缓缓流进了殿中所有人的心田。
这个时候,一百个身着霓裳羽衣的云韶们便亦步亦趋,踏着节奏,抖动着长长的云袖,羽衣飘飘,仿佛仙子一般飞入了大殿中央。
高宗皇帝瞬间直起了腰,一双细长眼中露出了惊喜。其他大臣女眷们也不禁被这种独特的出场而吸引住了。
忽然,云韶们左右一分,一个身着金色羽衣、环佩铃铛的绝色美艳女子踏着节奏飘然入场,正是那秋水大家!
只见秋水长袖飘扬,迅速转着圈儿,直到一声提示节点的羯鼓一响,她放缓了动作,轻盈地舞动起来,其他云韶们也配合地舞动着云袖。此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场中央那个绝色女子身上,她那暴怒的胸脯,纤细的腰肢,让在场的十四岁以上的男性们都感到了一阵燥热,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兵部尚书裴行俭都有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高宗一双细眼微眯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竟然有如此美人儿,为何自己以前就不曾发觉呢?
就在广大男性同胞们想入非非的时候,那缱绻而极富柔情的歌声响起。
“云想衣裳(呀)花想容,春风(啊)拂槛(那个)露华浓,若非群玉(呀)山头见,会向(那个)瑶台月下逢,会向(那个)瑶台月下逢。”
歌声如梦似幻,那种相思,那种相恋之情,表现地淋漓尽致,让在场的男同胞们竟然有一种无限畅想的感觉,女人则是面露娇羞,这样羞人的歌也能唱吗?
武后则是心中翻起了一丝波澜,想当年青春美貌,少女怀春的时候,不也是整日想着怎么去讨好太宗皇帝吗。只是时光消逝,都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一双凤目不禁看向了正襟危坐的高宗皇帝。
接下来,云韶们继续伴舞,秋水则是退到殿角,跟武清站在了一起,其中的二十名内人则是脱离了出来,依旧长袖飘飘,而后合唱道:“一枝红艳(啊)露凝香,**巫山(那个)枉断肠(嘞),借问汉宫(啊)谁得似,可怜飞燕(那个)倚新妆(嘞),可怜飞燕(那个)倚新妆(嘞)。”
这是一首合唱,内人们高超的唱功展现地淋漓尽致,而且这样一首露骨又含蓄的诗被合唱出来,竟然别有一番味道。在场的男同胞们都开始感叹编排歌舞的人的才能之高超。
一曲罢了,节奏逐渐变快,但依旧急而不急,缓而不缓。武清露出了微笑,云韶们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激动之下,听到鼓点,武清情不自禁地啪一巴掌拍在秋水的那丰臀之上,秋水大家瞬间脸色微变,只可惜脸上涂了腮红,看不出有什么大变化,她顺势便飞入场中,激情洋溢地又一番舞蹈。
而后秋水长袖半遮着那张娇艳的脸露出一双含春的眼眸,嫣然一笑,轻启朱唇,内人们也伴着舞开始和声。
“名花(呀)倾国两相欢(两相欢),长得君王(那个)带笑看(带笑看)。解释(呀)春风无限恨(无限恨),沉香亭北(那个)倚栏杆(倚栏杆),沉香亭北(那个)倚栏杆(倚栏杆)。”
这是武清模仿后世的和声,虽然似是而非,但效果是很明显的,那就是有那么一点儿艺术范儿的感觉。
而对于大殿内大唐的皇亲国戚和重臣们,这样的唱法不仅仅是新颖,更是一种惊叹,原来歌还可以这么唱。
歌声渐歇,鼓点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大殿中人已经被这歌舞给吸引,初始还以为是要跳胡旋舞了,但是随着箜篌、洞箫等响起,差不多两百个挥舞着长袖和大红绸扇子的云韶们入场了,她们彩衣飘飘,踏着节奏,跳着一种新的舞蹈,这是拓枝舞和屈拓枝的结合,并兼顾了胡旋舞的一部分。
武清为这舞取名扇舞,算得上是自己的原创了,更何况折扇也是几个月前出现在大唐长安百姓的生活中。如果能在这麟德殿大放异彩,说不定折扇也能畅销呢,一旦畅销,带动起来的经济发展,那也是非常可观的,不仅仅是自己受益,更是能够带动很多产业的发展,这也是清心馆的民生策略,当然,到目前为止是他武清的策略。
节奏欢快,舞姿逐渐变得激烈起来,舞蹈逐渐进入了**,高宗皇帝甚至站起了身,打起了节拍,大殿中众人看到高宗都起身有跃跃欲试的表情,裴行俭端着酒杯走到高宗跟前,说道“陛下,很多年都没有这么欢快过了,陛下何不仿先帝,和大臣们踏歌而舞呢?”
高宗一乐,对啊,想当年父皇每每与群臣饮宴到高兴之处,便踏歌而舞,好不欢快,自己为何就不行呢?
“爱卿们,与朕踏歌而舞,不欢不散!”
随着高宗这么一声令下,大殿内早已按耐不住的青葱少年们欢呼一声,便跟着欢快的节拍跳了起来。太平公主更是拉起了旁边的那个少年,说道:“英王哥哥,我们来跳舞!”
“妹妹,你得注意公主仪态!”英王李显说道,但一双脚已经跳了起来。
太子李弘自小体弱多病,不适合太过激烈的运动,所以他只能坐着喝酒看着场中央的舞蹈。而在女眷中,杨思俭的女儿杨氏几次想到太子身边给太子添酒,但还是忍住了,如今看到太子竟然没有跟大家一起踏歌而舞,秀眉不禁皱了下,难道太子不喜欢跳舞吗?
武清没想到,这大唐果然喜欢跳舞,相传太宗皇帝每每饮宴,酣畅之处,便要和群臣踏歌共舞,如今真正地看到了这一幕,还是有些震惊,有些喜欢。
这就是大唐,这就是一个激情似火的年代,也唯有大唐,才能如此,他拥有的不仅是大海一般的胸襟,更有着熊熊燃烧的火一般的激情!
舞吧,跳吧,欢乐吧,今夜属于你们,属于大唐!
舞曲一变,忽然舞扇的云韶们退去,霓裳羽衣的云韶又上场了,她们激烈地舞动着长袖,身体柔软似水蛇,羽衣飘飘,容颜娇羞。瞬间一个彩色羽衣的绝美女子登场,踏歌而舞的人们看到后也不禁惊讶一番,一边跳着一边欣赏着。只见彩色羽衣女子举起一支琵琶,反握到后背,而后一阵急促的弹奏,舞蹈仿佛像是胡旋舞一般旋转起来,全场至此彻底沸腾了。
片刻,一个金色羽衣的女子跳入场中,一样地反弹着琵琶,与那彩色羽衣女子相呼应,二女仿佛并蒂之莲,又仿佛月宫中的仙子一般羽化飞天。
乐工们疯狂地演奏着,云韶们疯狂地舞蹈着,皇亲国戚们激情地踏着舞,武清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拉起上官婉儿的小手,踏着节奏,跳了起来。
一切都是如此激情,如此浪漫,整个大殿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第五十八章 一首情歌,潸然泪下的青葱少年
时间稍稍回到高宗与群臣踏歌共舞的时候。
武敏之乖巧地给荣国夫人杨氏和晋国夫人武氏添了果酒之后,眼神不禁在武氏身上瞄了瞄,心中荡起一阵涟漪,再往杨氏身上看去,心下不觉生出厌恶。
他为了报复武后,跟杨氏欢好,可心中实在是不愿意的,但是他必须这么做,为了死去的娘,死去的妹妹。每每想起这些,便如万箭穿心一般让他痛苦不堪。
于是,武敏之环视一周,一一从武后、武氏、太平公主的脸上看过去,太平?哼,迟早叫你尝尝你家表哥的威猛!
此时群臣共舞,武敏之抬起那张俊朗的脸朝着那些载歌载舞的女眷望去,发现了其中有几个相好的,心中不由得冷笑一番。这些个贵妇公主,看着端庄贤淑,还不是一个个**如娇娃。当目光再移,忽然眼睛放出两道光来,就像是于沙石中发现了一块金子一般。顿时,武敏之的目光便停留在了那个身着月白蝶纹长裙的女子身上。
这是一个十六岁的青葱少女,那文静而端庄的脸上,是一张惹人怜爱的模样儿。一双美眸时不时地瞟向太子李弘的身上,此女正是司卫少卿杨思俭的嫡女杨兰。
武敏之邪恶地一笑,而后一边踏着舞,一边靠近了杨兰,无巧不巧地杨兰转身,一下子钻入了武敏之的怀中,武敏之顺势一搂。
杨兰惊慌失措地推开武敏之,却不想武敏之手臂力量太大,没有推开,抬头一看,啊了一声,便羞红着脸,垂下了小脑袋。
杨兰没想到竟然是武敏之,她自然认识长安的浪荡公子哥武敏之了,而且曾经也为其寄了一缕情丝,只是前不久她被选为太子妃,这才让她收了心思。没想到在这大殿之中竟然与那个人如此贴近,一时间,她不敢抬头。
武敏之早已是花丛中的高手,看到这娇羞无限的杨兰,便知其心思,便趁势握住杨兰那柔若无骨的小手,一边踏着舞,一边嗅着那如兰的发香,说道:“妹妹何不一起共舞一曲呢?”
其实以武敏之今时之年岁都可以作杨兰的叔叔了。
看着武敏之那饱含深情地双眼,杨氏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答应了,武敏之心中一阵鄙视,就知道这些外表端庄贤淑的女子实则最是**!
杨思俭也是踏着节拍跳着舞,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在和一个男子跳舞,当再仔细一瞧,不禁吓出了冷汗,竟然是武敏之!女儿呀,那可是长安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啊,你怎么跟他跳啊,你已经被选为太子妃了,怎么不知道轻重啊!
只是他不敢大声提醒,也不敢粗暴地分开他们,如果这样那不等于告诉在场的人,未来的太子妃此刻正在别人的怀中跳舞吗?他只能祈祷这该死的音乐快些结束!
好在激情来得快,也去得快。
当《霓裳羽衣曲》结束后,大殿中的人也跳累了,随着高宗落座之后,众人也就停下各自找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饮宴。
高宗皇帝满面红光,一者跟自己的偶像裴行俭第一次跳了舞,完成了多年来的心愿,二者很久没这么快乐过了。
这里要说明一下,裴行俭自小十分英俊,入朝为官后,深得高宗喜爱,加上他师从苏定方,颇有兵法韬略,而且写得一手字那是十分地漂亮,高宗非常喜欢,高宗无论独处还是跟群臣饮宴的时候,都要把裴行俭的字拿出来欣赏。
如今五十岁的裴行俭看起来跟三十岁一般,更是让高宗喜爱不已。当然与其说高宗喜爱,还不如说是崇拜。高宗一生只喜爱女人的,还没有龙阳之好。
“给朕把武清叫来!”高宗发话道。
自有太监高呼一声,道:“陛下令武清近前参拜!”
按说一个屋子里用不了这样高声呼喊的,要怪就怪这大殿太大,声音小了到殿门口是听不到的。
武清听到喊自己,便急忙冲出人群,朝着御前走来。等到了高宗皇帝跟前七八米的时候,武清看到了御阶,也就三阶,便倒头拜道:“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爱卿快快平身。”高宗显然很高兴。
这个时候武后回到了高宗的身旁坐下,一双凤眼也看向了武清,很期待这小子今晚还有什么表现。
高宗皇帝问道:“爱卿,到跟前来。”
武清依言往前,站在了御阶下,说道:“皇上招微臣不知是所为何事?”
高宗笑道:“刚才一曲是何名儿?真的是让朕大开眼界啊,就规模来说跟父皇的《秦王破阵乐》相媲美了。”
武清可不敢跟太宗相比,于是躬身说道:“皇上,此为《霓裳羽衣曲》,是微臣和教坊司云韶们共同编排。”
武后一笑,说道:“若不是你,她们为何不早日编排而出,武清,你可别太过谦了。”
“对对对,武清啊,你是我大唐未来的栋梁之才,能够编排出此等歌舞,着实令人刮目相看。”高宗皇帝说道,而后转向武后,“皇后啊,你说该赏赐武清点什么呢?”
武后嫣然一笑,说道:“皇上你也真是的,赏赐什么还不是皇上您说了算,再说这武清乃我侄儿,您就不怕我给侄儿要个爵位吗?”
高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那就赏赐黄金百两,各类绸缎百匹吧。”
武清就知道高宗会赏赐,没想到竟会如此丰富,当下倒头便拜,朗声道:“谢皇上赏赐!”
高宗笑道:“好了,爱卿就坐在朕的身边,为朕和皇后说说接下来的表演吧。”
武清自然巴不得跟高宗亲近亲近,也好让那武敏之不得对自己放肆。武清把目光投向母亲武兰,武氏给了武清鼓励的眼神,武清心中感叹,无论何时,亲情都是这世间最为可贵的情谊。
接下来表演的便是《越人歌》。
在休整了半柱香的时候,让这些皇亲国戚们有个交流饮酒的空档。这个时候便有仆役把一些大鼓、羯鼓、筝、古琴等摆在了大殿的中央两边。
片刻,随着武清起身一挥手,一串洞箫声响起,须臾,鼓手拿着鼓槌敲响了大鼓,咚,咚,震撼人心,使得大殿瞬间鸦雀无声,要知道这大鼓可是战鼓啊,怎么在大殿中敲响呢。
而后随着羯鼓的声响,缓和了那种震撼的效果。当鼓声停歇便是筝和古琴的时有时无的声音。
忽然,一队三十人的身着儒衫的云韶们一对对手拉着手钻进了场中,只见他们四目相对,情意缱绻。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和一个身着白袍的文士手拉着手跑进了大殿中央,而后那白袍文士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高宗大乐,说道:“原来是女扮男装啊,朕还奇怪教坊司什么时候有年轻男子呢?嗯,这两句不错,看来是一个很不错的故事。”
武后则是说道:“陛下,此乃越人歌,妾身曾在典籍中看过,不想竟被武清编排成了舞蹈。”
“哦?皇后真的是博学多才啊。”高宗赞扬一番,不禁更为好奇。
只见那场中两人若即若离,分开后,忽然又双手紧握,让人不禁揪心。
武清也很无语,毕竟这里面夹杂了后世的一些话剧模式,但看到这种表现手段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高宗不禁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场中两人分开,那白袍文士哀伤不已,却又似乎有些难为情,唱道:“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高宗皇帝不知怎地,就看向了不远处的裴行俭,武后则是眉头微皱,这武清干嘛非要编排这个故事,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见场中那白袍文士继续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高宗站起身,大叫一声,“好!”
“陛下,你怎么?”武后惊讶地看着高宗。
武清则是心中乐了,看来高宗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故事啊。
直到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被连续唱两遍之后,大殿中的青葱少年们竟然大声叫好,沛王李贤更是热泪盈眶,泪水不自觉地流下脸颊。
太平公主不知道沛王怎么呢,竟然流下了眼泪,以为是被这歌声感染,于是便安慰道:“沛王哥哥,别哭了,我让那武清说点好玩的。”
沛王无语凝噎,端起那悲情的酒,一饮而下。
一首《越人歌》竟使得大唐的青葱少年们泪眼朦胧,这让武清始料不及,但节目还需要继续,而且接下来的便是自己的表演了。
“启禀皇上,接下来,微臣要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一段近来抽空写的新书,还请陛下允许。”
高宗和武后一愣,高宗笑道:“早就想让爱卿来宫中给朕和皇后说上一段了,也让我们见识见识我大唐的天才神童是何等样儿的,今夜看来我等有幸了。”
武清深深一拜,书案已经摆好,惊堂木,折扇都已经齐备,可惜没有麦克风,只能吼书了,说的话有的人估计都听不到。
当那些青葱少年们正安然神伤,一些重臣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啪一声,惊堂木响。
武清心中先对那位明朝的小说家虔诚地一拜,说了声抱歉,而后说道:“陛下,此乃微臣新作《封神》,还请陛下和诸位品评一番。”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演出,劈除兽患有巢贤。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
不得不说,这首诗有赖于武清哪超强的记忆力,虽然不能记得太过详细,但大体上倒是能记下来。
以一首古风诗入题,一下子捉住了大唐文人们的那颗饱含着诗情画意的心。也从诗中就可以猜出,往后的故事情节。
故事是武王伐纣的故事,以历史为背景,讲述神仙斗法,最终封神的结局。
当大殿中人渐入佳境的时候,武清拍下了惊堂木,朗声说道:“此纣王女娲宫进香,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喂,教坊使,怎么就完呢?”
“就是啊,教坊使,继续啊!”
高声喧哗的是皇亲国戚的青葱少年们,那些大臣也觉得颇有意思,有些期待。
武清看了看高宗,而后拜了拜,便下台了。高宗没发话,他可不敢继续说。
武清知道,高宗一定感兴趣,因为高宗眼神很热切。只是他也明白,自汉武独尊儒术之后,便有“子不语乱力怪神”的说法。于是他叩拜高宗和武后之后,便等待高宗皇帝下命令。
高宗让武清坐在身旁,悄悄地说道:“爱卿啊,明日可到宫中给朕好好说书,这是朕的信物,你持此便可在宫中畅通无阻。”
一块上面刻着镂空的“御”字的玉佩塞在了武清手中。
一时间,武清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没有说书,接下来便是一些投壶之类的游戏,自有宫中职司太监们布置。教坊司的众人则是到旁边的郁仪楼中歇息并用餐,保存体力,一会还要表演其他节目。
于是,投壶游戏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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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武敏之兽血沸腾
有关投壶的记载,从春秋战国时期便有了。士大夫文人们最为喜欢的游戏便是这投壶,后来进而发展成为一种礼仪**,并且对投壶也作了规定。
等到了大唐之时,投壶游戏风靡整个大唐,不止是达官贵人,甚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能投掷几下,娱乐娱乐。
乐工们开始奏乐,高宗皇帝携着武后走向了大殿中央,一些重臣和皇亲们也紧随其后,自有司射太监递上一支十五六寸长的木制箭矢(形状一端尖一端钝)递给高宗,高宗笑道:“皇后,请先来!”
武后嫣然一笑,道:“皇上今日倒是谦让起来了,那臣妾是否要三让呢?”
高宗摸了摸嘴唇上八字须,笑道:“三请三让,那也是繁文缛节,皇后怎么也变得这么迂腐起来了,皇后这就投吧。”
武后抿了下嘴唇,忽然有个新的想法,于是便说道:“从未跟皇上您一起执箭投壶,臣妾想邀请皇上一同投这支箭。”
高宗一愣,想明白武后的意思后,侧过身大笑着握住武后那纤细嫩白的素手,而后把木箭放在武后的手中,说道:“皇后,是这样吗?”
武后耳垂感受到高宗皇帝的男子气息,面露娇羞之色,微微螓首,此时的武后完全显露出了一番小女儿的窘态,完全没了往日那雷厉风行,聪明睿智的模样儿。
武敏之心中冷笑一声,端着的酒,脖子一仰,便灌下了肚,眼神不禁望向了不远处的杨兰,此时杨兰也正好望过来,四目相对,杨兰立马垂下了头。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欢呼,再看那场中,只见那双耳投壶正中壶嘴中有一支木箭。
武清也是笑了,心中不禁鄙视一番,站在两步之外要是还投不中那就太丢皇帝和皇后的面子了。
高宗皇帝和武后只是来一个开场,接下来,在大殿中摆放了十多个铜质投壶,那些女眷和青葱少年们也参与到了其中。大臣和皇帝则是行酒令,开始畅饮起来。
武清要到郁仪楼看看那些云韶们,因为等投壶游戏一完,他们则是继续表演一些歌舞来调剂调剂。高宗皇帝可是要守岁的,所以长夜漫漫,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当武清穿过人群,忽然脚下一绊,武清往前一扑,差点一个狗吃屎,却正好被一个人扶住,武清定睛一看,竟然是刚出去如厕正好进来的裴行俭,裴行俭笑道:“教坊使,脚下可要小心啊。”
“晚辈谢过尚书大人。”武清侧眼望去,一个背影急速向外走去。
武敏之!尼玛,哥跟你有仇吗,竟然使绊子给我,这也太小孩子气了吧。
“你这小娃儿不错,不错,哈哈哈!”
裴行俭面色红润,两撇小胡须仿佛修过一般。果然是美男子!武清心中惊叹不已,也怪不得高宗皇帝喜欢,就这么两句话,都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武清赶紧甩了下头,驱除这种**想法,自己还是正常人,没有男人的嗜好。
深深地望了眼正坐着行酒令的武敏之,武清眼中露出了一抹利芒,这一次使绊子,那下一次呢,下黑手?只是武敏之深受杨氏喜爱,他根本没法搬弄是非,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找到武敏之的破绽。
一个从外表看,帅得掉渣,又有才情,又多金,又**倜傥,又......
这样一个人,武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弄倒他,除非杨氏死了,没了这顶保护伞,或许才会慢慢出现破绽,但这之前,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保护好自己。
武清去了郁仪楼。武敏之则是诗兴大发,端着酒作了一首祝酒诗,众人大声叫好。杨兰随着叫好声不禁看向了那风度翩翩地武敏之,一颗芳心竟然跳动不已,她垂下头,而后侧目望向了正在和几位皇子饮酒的太子李弘。
忽然间,杨兰有一种失落,这两个人真的是差距太大了啊。武敏之早就发现杨兰那若有若无的目光,作为一个花丛高手,很快读懂了那目光中的意思。武敏之冷笑一声,这小**还真是个痴人儿,可惜了竟然被选为太子妃。
酒宴继续,大殿中有人开始醉了,高宗便命人把那些人安排到别殿休息去了,以防酒后失仪。
这个时候丝竹声悠悠响起,殿中央一旁,几名云韶在跳舞助兴,醉眼朦胧的皇亲国戚们一边看着舞蹈,一边喝着酒。
杨兰喝了不少的果酒,面色微红,有些熏意,便想到出去如厕再透透冷风。
无巧不巧地正好被喝得有些坐卧不定的武敏之看到,鬼使神差地也起身大喊如厕,便走出了麟德殿,追着杨兰而去。
麟德殿在太液池的旁边,池边是亭台回廊,还有栽种地各种松树和柏树,被修剪地有些整齐,此时虽是冬天,但依旧有些苍绿。远处的太液池早就结了冰,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冷冷地清光。
杨兰来到了离麟德殿东面的清风亭,从这里望去,可以看到太液池上的蓬莱殿,还有金銮殿和左藏库。冷风徐徐,杨兰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而且她感到一阵燥热,于是便取出丝帕擦拭着粉嫩地脖颈,心里一直想着那个**倜傥地的人儿,自己这是怎么呢?明明被选为太子妃,自己怎么还这样不知廉耻?
忽然,一个声音传进了杨兰的耳中,让她呆立原地。
“兰妹在这里可是等着哥哥呢?”
武敏之!这坏坯子竟然也出来了,是来找自己的吗?杨兰的一颗少女的心翻起了巨浪。
武敏之见杨兰不答话,却呆立原地,冷笑一声,就知道这丫头对自己念念不忘,于是便扑上去,把那可人儿揽入怀中。
杨兰没想到武敏之竟是如此激烈,但她还保持着清明。这里可是皇宫,而且她已经是太子妃,在这之前,父亲已经警告过她了。于是她奋力挣脱了武敏之的怀抱。
“公子,还请自重,奴家已经被选为太子妃了,不得与其他男子交往的。”杨兰低声说道,放佛饱含着冤屈似得。
武敏之今夜已然醉酒,大脑早已不听使唤,但他泡妞的技能从不曾忘记,听得杨兰这样的语气,哪还不知道这妞只是矜持呢!于是二话不说,再次把杨兰揽入怀中,深深地把脸埋进杨兰的青丝中,说道:“今夜与妹妹相逢,便是有缘,若今日一别,还要等到何时才能与妹妹相遇呢?”
杨兰不禁为之一动,但依旧想挣扎着脱离武敏之怀抱,父亲的告诫依旧在耳畔,她并没有被这突然起来的爱情给冲昏了头脑,娇喘吁吁地说道:“公子且自重,若他日有缘,自会相见,公子还请放开奴家,若被宫人看到,告知太子,那该如何是好?”
一听到“太子”二字,武敏之的火瞬间便上来了,他想起了他的母亲,想起了妹妹,先被高宗给睡了,而后又被武后给害死了,而自己只能怒不能言,还给人家当后嗣。李弘,今夜表哥我就先替你当当这新郎官吧!
武敏之阴笑一声,抱起杨兰钻入了一旁的树丛中。树丛中传来杨兰的哀求声,而后便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第六十章 武敏之,哥笑了
郁仪楼。
武清在嘱咐了一番休息的云韶和乐工们之后,便踏出了郁仪楼,但看见整个大明宫红灯座座,太液湖上泛着光点,远处那些灯光点点的地方,不知是哪个深宫怨妇在黯然神伤呢,他不禁为大明宫的种种而感叹一声。
侧耳倾听,那麟德殿内不断传出饮酒赋诗的声音,展现着大唐皇族夜宴的奢侈。这令武清不禁产生疑问,前世那些贪官们一顿千万元的大餐到底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太宗李世民曾要求天下皇族和大臣们节俭,长孙皇后以身作则,就连死后也没有多少陪葬。到如今高宗即位二十年,奢侈之风盛行。皇亲国戚享乐者甚多,青年才俊更是于秦楼楚馆一掷千金,如武敏之这样的浪荡公子哥实在是多不胜数。奢侈!武清心中暗道一声。
“清弟!”
耳畔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而后武清便被死死地抱在了女人的怀里,那两团柔软直压武清发髻。
武清大惊,这可是皇宫啊,秋水这妹子也实在是太大胆了吧!使劲儿挣开,一转身,不想那两团柔软狠狠地压在了武清的脸上,武清差点没背过气去。
武清不得已忙举起双手撑起那两大团柔软,而后气喘吁吁地说道:“秋水姐姐,这里是皇宫啊,快放开我,要是被宫人看到了,不说我完蛋了,就是你也要遭殃的。”
秋水自然知道后果,可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个死角,往外看则有很好的视野,可要从外往这里看,却不是那么容易。
秋水搂住武清,故意用那两团**在武清脸上蹭了蹭,说道:“姐姐我可不管!”
武清从小到大,即使是前世,也没遇到过这么疯狂的女子,虽然心中有些担忧,但还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双峰压制的感觉,令他情不自禁。于是武清心思一动,伸出手在那柔软一捏,邪恶地说道:“姐姐这里好大啊,是生病了吗,还是谁这么狠心给打肿呢?”
听到这话,秋水脸色绯红,一把打掉武清的小手,说道:“你个小孩儿,咋这么多坏心眼儿,姐姐不与你说了。”说罢,转身便走进了郁仪楼。
武清一愣,看着那纤细的腰肢,忽然明白了,这秋水妹子也只是表面那么浪荡,真被自己那么一捏,却是受不了那刺激,便主动退去了。这样也好,也省了自己的麻烦,自己可还是童子呢!
于是武清便向着太液池走去,他想到那边的清风亭观赏太液湖夜景。
当武清走近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武敏之和一个女子在拉拉扯扯的。那个女子武清倒是知道,正是那太子李弘新选的太子妃,而且听说婚期都已经定下了,没想到这两个人搞到一起了,这也太刺激了吧,终于发现了奸情!
武清诡异地一笑,哼哼,武敏之,哥啊,你竟然敢跟未来的太子妃勾搭,兄弟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啊,你完全是咱的偶像。
但武清并没有因为发现奸情而冲昏了头脑,要告发武敏之?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个事情可不能让他本人去做,不然武后一定会怀疑到他的人品。就目前来说,武清自认为人品还是不错的。
不过片刻,武清便看到武敏之抄起那杨氏钻进了树丛,武清下腹莫名地腾起一团火,这尼玛用得着这么刺激?只听得杨氏在喊叫,这个时候她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啊,尽管武清想有冲出去的**,但还是忍住了。
武清急忙向着麟德殿广场而去,那里还有值司太监巡夜。
广场上,正好一队太监挑着红灯笼徐徐前进。武清赶紧靠近,装作慌慌张张地说道:“公公,那边清风亭似乎有动静,快去查看一番吧,要是惊扰了皇上饮宴,你们可就遭殃了!”
武清这话很管用,那太监也不管武清是一个孩童,只以为这一定是哪个皇亲贵族家的公子哥。于是一连命令,又召集了附近一些巡夜的太监们,浩浩荡荡朝着清风亭急行而去。
武清则是嘿然一笑,便朝着麟德殿扬长而去,他可不能出面,做人还是要低调点的好,免得被有心人惦记。他可是领教过那些御史们风闻奏事的本事的。
太监们很快就到了清风亭,只见清风亭旁的树枝摇动不已,接连传出**求饶的声音,太监们大为奇怪,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声音,太监们很快就包围了这里。
当数名太监大着胆子举着灯笼钻进树丛后,看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杨氏忽然看到头顶上数只灯笼照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掀翻了骑在身上的武敏之,而后拾起一旁的衣衫捂在胸前,也不理会被撕破的裙摆,哭喊着逃出了太监们的包围圈,向着宫门跑去。
早有太监跑到武后跟前禀报,武后听了后,呆立半晌,秀眸中露出了一抹杀意,她已经有些后悔,后悔让武敏之继承武氏子嗣。对于自己亲自选的太子妃,武后是很满意的,从某种方面来说,杨氏也算是自己的晚辈了。没想到竟被武敏之给糟蹋了,而且这都要到婚期了,这该如何向朝廷交待,又让天下如何看待他们武氏?
虽然她多次提高武氏的地位,甚至修《姓氏录》以提高武姓排名,还给自己那些死去的先辈们加官进爵,目的不就是提高武氏的地位吗?如今这武敏之竟然能够做出如此荒唐无耻之事,这让她该如何自处呢?皇上会怎么想呢?百官会怎么想呢?
于是便对那值司太监道:“让右羽林军大将军李似道先把武敏之羁押了,你再把杨思俭传唤到偏殿,本宫有话要说。”
武后看了眼正在饮酒的高宗,走到跟前,欠身道:“陛下,今夜当少饮些酒,保重龙体啊。”
高宗笑道:“今夜朕十分高兴,多喝几杯也无妨。”
武后说道:“陛下,先且到偏殿休息片刻,让臣妾为陛下沏茶。”
高宗有些奇怪,但武后的话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于是便移驾到了偏殿。
高宗看着一边非常用心地煮茶的武后,不禁感叹,都这么多年了,岁月的风霜在武后的脸上竟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倒是他自己明显感到老了很多,每次跟武后欢好都感到力不从心,而且时有头风发作,疼痛难当,实在是岁月不饶人啊。
须臾,杨思俭进来了,只见杨思俭老泪纵横,跪伏在高宗皇帝面前,悲戚地说道:“皇上,微臣死罪啊!都怪微臣管教不严啊,恳请皇上降罪于微臣啊!”
高宗一头雾水,被杨思俭弄得摸不着头脑,说道:“爱卿且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了何事,让爱卿如此失礼?”
这个时候,武后端着白瓷茶杯放在了高宗面前,而后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请治臣妾的罪过吧!”
高宗看到武后都跪下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高宗连忙起身扶起武后,温柔地说道:“皇后,到底发生了何事,朕都不会怪罪你们,杨爱卿你且先起来。”
杨思俭可不敢起身,依旧跪着,老泪纵横不已。
武后便把武敏之玷污准太子妃杨氏的事情说给了高宗。果然,高宗听完后,一巴掌打落了那白瓷茶杯,茶杯一声脆响摔成了碎片,里面的茶水也溅洒在了地上,冒出一阵热气。
高宗愤怒地握着拳头,细长的眼睛眯着,半晌没有说话,他想起了韩国夫人的温柔,想起了魏国夫人的柔情,于是,他便说道:“革去武敏之秘书省太史令,令其闭门思过,没有允许不得外出!至于杨氏就算了吧,责令户部报上公卿适龄嫡女的名册,另选太子妃!”
武后明白这是高宗给她这个皇后面子,更是给武家留条路,好在那杨氏还没跟太子完婚,不然皇家的脸面何存?武后谢恩。
杨思俭老泪纵横,还好有武后出面,不然自己很可能就会落个抄家发配都是轻的。该死的武敏之啊,你怎么能祸害我的闺女啊。
除夕夜已然悄悄地溜过,元日早已来临,只是高宗和武后原本高兴的心情,已经变得荡然无从,他们招来了太子李弘,并对太子说杨氏不适合太子妃,择日另选太子妃。
李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所以完全服从父皇和母后的安排,也没表现出不满。
武清亲眼看着武后和高宗皇帝离开了座位,也看着那杨思俭去了偏殿,更是一直没有等到武敏之回来,他的心里不禁笑了。
他很想大声地说,武敏之,这次你还能逃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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