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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判语     鬼墟txt下载     鬼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更新通知

    (0点)

    上月底外婆去世,时至今日,葬礼等诸般事宜皆已办得差不多了。随后在下需要继续办理外婆的墓地、下葬、注销户口等事项,琐事繁多,算起来还需2周左右时间。

    今日发个通知,一来是向在我停更这段时间还始终支持着我的众友致谢,二来也是让很多没看到我上次发出请假条的众位书友做个通知,以便大家有个明确的更新时间。本书会在本月的月底之前恢复更新,具体时间虽然现在定不下来,但是在下会尽力提前,望众书友海涵。

    另提一句,灵异区有位作者名叫“君子无醉”,此人的书比在下的小作上传略早2周,也算是同一个时期的作品。从在下发书开始,不知怎地就成了这位作者的眼中钉,可能是由于成绩一直不错,难免易遭小人妒恨吧。

    这位作者从7月开始就用无数种方式给在下的书抹黑,手段包括书评区黑骂,读者印象黑填,追到各贴吧、论坛黑喷,自导自演“悲情剧”去举报在下等等。所用小号包括“第一神算”、“北武林盟主”、“小翔翔小”、“flamex”、“暮雪盖瀚 ”等等。

    说实话,在下虽然混迹网文圈子时间不长,但是朋友却有不少。有关这位作者所做的一切下作行为,早有一些朋友和我提过,甚至传了不少可以证明的截图给我,不过在下一直没有理会,一笑置之也就过去了。

    人和人的素质不同,有些事情,有些人做的过于功利,本也无可厚非。由于在下小作的成绩一直不错,被某个小人当成目标本也正常。既然在下以前原谅了,其实也可以继续原谅下去,不过,由于这位人品底下的东西实在有些过份了,所以,在下就不得不说点儿什么了。

    今日办完丧事宴请回来,本想发个通知以告众友最近动态。没想到一周以来第一次登录作者号,在下便看到“第一神算”这个小号又跑到在下的书评区冷嘲热讽了,也许,他和很多人一样,没有看到在下放在作品相关里的请假条,以为在下的书太监了吧。

    平时你闹一闹,借着在下的名头炒作一下自己也就罢了。在我的至亲刚刚过世的时候,你还毫无人性的跑来捣乱,在下实在是忍无可忍。

    在此,我用最真诚的心向“君子无醉”说一句:我问候你满户口本全部人员,祝你们明天就一起去我外婆刚去的地方,挨着个儿的进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再次通知以及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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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通知+更新通知

    (0点)

    众友。

    我,回来了。

    外婆的一切后事皆已办理妥当。在此,在下再次向一直支持、关怀、帮助我的众位朋友真诚致谢

    外婆的过世虽然让我们一家人都十分难过,不过,这份悲伤却与其他不同。由于外婆是90岁高龄的寿终正寝,无病无灾,按照北京老话来说,这种事情被成为“老喜丧”,按理来说是应该当成喜事操办的。

    说实话,喜是喜不出来的,不过,悲却也着实不重。心中更多的感觉是一种近似于“空”的情绪,还有,就是对生命规则的一种无奈。时至今日,当诸般后事皆已办妥之后,心里的这份“空”感反而愈加强烈。也许,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吧。

    不论如何,这件事情终归还是过去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也必须要恢复。

    先说说有关于出版的事儿。

    本书的简体出版事宜在下已经全部交给,合同在前些日子已经签好寄回,第一批稿件也已经提交完毕。

    具体的上市时间还未确定,不过,估计会在明年春天左右上市。

    上市时间等在下接到准确通知时再通知各位吧,届时还请各位支持下实体书的销售,在下先在此致谢了。

    有关于电子版的更新。

    本书的更新会在本月30日正式恢复,也就是下周的周五。第二季的故事还有15章左右就会结束,第三季的全新故事亦会随之展开。

    在此,判语诚邀众友再次启程,与在下一起探索更加诡谲的鬼墟秘境,谱写更为精彩的故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梦魇

    david刘的眼睛……血徒?!

    不!不太对,有什么地方不合理……

    david刘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酷似血徒的身体变化,恰巧与我刚刚的某些猜测产生了重合部分,以至于我在被他踹开之后不自觉地愣了几秒,脑中下意识的印证起自己先前的想法。

    没想到,仅仅是这短短数秒钟的迟疑,我和david刘之间的距离竟然就被拉开了很远。从见面起便一直十分虚弱的他,此刻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向前奔跑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甚至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转瞬之间,他就冲到了那座圆形平台上面,面冲着我们,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在圆台中心站定。

    刺眼的红光在他眼中倏然爆闪了一下,整个儿拱形房间随着红光的闪动而微微震了震。紧接着,一种形似“齿轮咬合”的“喀嚓”声便从脚下传了出来,好似某种大型机械正在启动。

    david刘所站立的圆形平台随着这种声响的出现开始了移动,原本完整一体的平台瞬间分裂成了四个部分,由外至内分别是三个依次减小的同心圆环,圆环的正中则是一个正方形的平台。

    三个圆环各自按照不同的速度和方向开始旋转,高度也逐渐拉开了落差,很快便组成了一个好像“蛋糕”一样的圆形梯台。圆台的正中的正方形平台升得最高,上面站着好像雕像一样僵硬的david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个正方形平台的外形看来十分像是那些罐状物的底座。还没等我细想,突发的事实便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一个圆柱形的透明罩子便从正方形平台的台面上迅速升起,将僵立在平台中心的david刘罩在了里面。与此同时。一支泛着黄铜色的“机械臂”忽然从“蛋糕梯台”的后侧升起。它前端夹着一个与david刘脚下平台形制相同的方形金属块,迅速地向着圆柱形透明罩的顶端盖去。

    出乎意料的变化让我刚刚抬起的打算继续前冲的脚步凝在了半空。双眼也不自觉的被面前这幅惊人的景象瞬间撑大。

    这些变化的发生速度十分迅速,从david刘将我踹开直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光景,可那支“机械臂”在此时几乎已经移动到了透明外罩的顶端。

    高效而机械的变化过程极具“科幻感”,让我当即就出现了一种仿佛在看“变形金刚”电影的感觉。不过,这些“机械”的样式十分古老,颜色也是那种灰暗的黄铜色。不像电影中的那些机器人那样拥有极具现代的亮色合金,而是带着一种怎么都抹不掉的陈旧感。况且这些机械的变化也不是在转换形态,看起来更像是在进行……捕捉!

    对,就是捕捉!

    这组机械此时所进行的行为,极像是某种实验中“捕捉标本”的过程。只不过它所捕捉的“标本”不是别的动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很明显,墙边的那些“罐子”每一个都是通过这样的过程所形成的,而此刻身在“罐子”中的david刘,在不久之后很可能就会变成刚才看到的那种“会动的干尸”。所以,不论david刘的变化是否与我心中的猜测有关。马上将他从“罐子”里弄出来,显然是此刻最要紧的事情!

    想到此处,我急忙驱动身体向前猛冲,急速向着“蛋糕梯台”靠近。正当我刚刚冲上梯台最后一层的时候,那个被“机械臂”夹在前端的方型金属块恰好扣在了圆柱形透明罩的顶端,而后便快速地旋转了半圈,仿佛“锁闭”一样发出了“咔啪”一声轻响。…,

    一片幽绿的光芒随着这声响动从顶部的金属块中洒下,径直照向依旧在罐子中僵立的david刘。他的表情随着绿光的照射瞬间变得极度狰狞,仿佛扭曲成了一种不知名的怪兽。他的身体也在此时诡异的腾空。毫无任何外部助力地悬浮在了罐子正中。

    david刘身上的衣物瞬间化成了灰尘消失无踪,就连他戴在手上的手表、脖子上的项链等物也随之消失,仿佛一切“非生物”的物体都无法存在于充满绿光的罐子里。

    浑身的david刘半仰着头颅,异常狰狞的面孔不住扭动,大张的嘴正在不停地开合,似乎是在嘶吼。又像是在发泄某些难以忍受的痛苦。然而,他的身体却像被看不见的绳索紧紧束缚着一般,手脚皆尽僵直地并齐。不论头部的动作如何激烈,他的身体都没有丝毫动作,除了……那个诡异的黑色印记。

    它在挣动!仿佛像是一条想要钻出洞穴的毒蛇一般扭动不息,左右摇摆着从david刘的胸口上猛力前拱,转瞬之间便突出了一拳左右的距离。

    突然!david刘那双血红的双眼猛地大睁,似乎快要迸裂眼角,眼中的红光亦像两团红色的火团一样猝然从眼眶里飞出。与此同时,他胸口的黑色印记猛然蹿出了胸口,在他胸前的半空中形成了一颗立体的黑色魔鬼头颅。

    火团般的红光好像流星一样迅速向下飞坠,在我的视线中划出了两道镰刀般的血色弧线。眨眼之间,它们便已到了魔鬼头颅的面前,“啪”的一声嵌入了头颅那两个黝黑的眼洞里。

    刺目的红光乍闪即收。双血红的魔鬼头颅张了张嘴,咧出了一个饱含残忍意味的笑容,随后便像被风吹散的沙堆一样,急速旋转了几下之后就消散于空中,了无踪影。

    恰在此时,位于“蛋糕梯台”后侧的“机械臂”松开了原本夹着方形金属的夹子。伴随着有些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个本来形似“蟹鳌”的夹子顿时从两根夹臂分裂成了八根,好像一只张开了所有腿脚的蜘蛛一样,瞬间攀附在了圆柱形罩子的外侧。

    八根“蜘蛛腿”甫一收紧。整体看来像“哑铃”一样的罐体当即缓缓离地,被机械臂夹着挪向一侧。而眼中红光和胸口印记皆尽消失的david刘却恰在此时恢复了神志。

    他的双眼先是一片茫然,随后倏然大睁,瞳孔之中灌满了惊恐。他的身体依旧悬浮在罐体正中,除了头部之外,其他的地方依然僵直,哪怕他不停地摆动着头颅,身体却像被冻住了一般丝毫未动。

    david刘激烈地张合着嘴唇向我大喊,嘴角已然微微撕裂。可惜的是,这种不知道由什么材质做成的透明罐体具有极强的隔音效果,纵然david刘的嘶喊已然让他撕裂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可我却依旧无法听到他的任何一丝声音。

    当然。此刻我也不需要听到什么,刻不容缓的情况自然容不得迟疑。我当即向后退了两步,随后猛冲几下便蹿上了正在升起的罐体底座。用手大致试了试罐体的硬度,我将突击步枪倒置过来,用枪托狠狠地在透明罐壁上砸猛了几下。

    随着几声“哐哐”闷响。透明的罐壁上被我砸出了数个好似“雪球”一般的白点,白点周围也出现了不少细微的裂痕。虽然罐体没有彻底破碎,但是david刘的叫喊声却已然能够隐隐听到,不过却像被捂住了嘴一样含糊不清。…,

    眼见这种方式可以奏效,我急忙加大力量继续向雪球般的白点猛砸。再次猛攻数下之后,我面前的透明罐壁已然变得满是裂痕,不过却是破而不碎,炸裂的状态极像是加了特殊镀膜的汽车风挡玻璃。

    罐体的上升已然停止,侧移的速度却在此时加快。我见状只好继续猛力狂砸。以期在其他未知情况发生之前将david刘救出来。

    少顷,面前的罐壁终于被我砸出了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窟窿,孔洞周围满布裂痕的雪白色碎壁也有些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能将破洞扩到可以供人出入的大小。然而,还没等我的嘴角扯出微笑,糟糕情况便突然降临了!

    也许是为了携带方便。亨特他们所选用的枪械都是短枪托或者折叠枪托的伞兵系武器。此刻我手中拿着这只fn-fal63的枪托是折叠式,枪托本体就是一个空心的长三角。虽然这个空心三角十分结实,可是依旧禁不住我在短时间之内的高速凿击,以至于罐壁上破洞才刚刚出现,枪托就随着“咔吧”一声轻响脱离了枪体。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没等我从枪托突然断裂的惊愕中缓过神儿来出来,快速移动的罐体便突然顿了顿,脚下的空间则是急速钻出了两支带着不少管线的机械臂,向着罐体顶、底的金属块伸去。

    “生哥!快走!”

    悬浮在空中的david刘凄厉地向我大喊着。从他那副极度惊恐的表情来看,他似乎知道正在靠近的机械臂有什么作用,而且这种作用应该极为糟糕,甚至可能致命!

    咬了咬牙,我将突击步枪扔到身后,迅速集中精力用拳头狠狠砸向面前的碎壁。体内的暖流随着精神的高度集中开始加速运转,我的手臂在微涨之后变得更加有力,猛打几拳便将摇摇欲坠的碎壁砸出了一个大洞。

    “啪咔咔~”

    “咔啦!”

    机械臂连接金属座的声响混杂在了罐壁破碎的响动之中,我的耳边顿时一片嘈杂。数股淡绿色的气体从连接了管线的顶部金属块迅速蹿下,眨眼之间便占据了罐体的上部空间。

    与此同时,大量黄绿色的液体从罐底的金属块中疯狂涌出。飞速上升的液面就像一群狰狞的软体怪物一样,张牙舞爪地直奔悬浮在罐体中间的david刘扑去!(..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救濒危

    “生哥!快走~!走啊!!”

    david刘凄厉的嘶喊声仿佛震破了眼眶的洪堤,汹涌的泪水顿时奔涌而出,很快就在他那张被恐惧所扭曲的脸上肆意横流。

    罐体中的气体和液体比他的泪水还要汹涌数倍,随着它们好似“上下夹击”般的迅速逼近,一种几乎无可逆转的死意迅速占领了david刘的双眸。

    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了一些毫无意义的嘶叫。似乎他所知道的信息已经让他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想法,以至于被绝望完全堵塞的喉咙已然无法吐出什么言语。

    我不清楚david刘到底掌握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哪怕我已经将罐体打破,去除了阻拦在我们之间的障碍,似乎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作用。仿佛他已经判定,此刻与他近在咫尺的我却依旧没有将他救出来的能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david刘究竟知道些什么?又是何时知道的……

    成堆的疑问在脑海中翻滚不休。不过,此时的我没时间因为这些而犹豫。虽然david刘自己已经明显放弃了求生的念头,但是……我还没有!

    身随意转。双手在两侧的碎壁上用力一撑,我迅速跳上破洞的下沿垫高身体,随后急忙伸手向悬浮在半空的david刘抓去。没想到,我的手臂才刚刚伸进罐体之内,裹在胳膊上的衣袖便在瞬间化成了灰黑色的粉末倏然消散,顿时将我的整条手臂裸露了出来。

    心中大惊。我连忙将手臂急速回收。由于突然出现的情况过于离奇,以至于我收回手臂的力量过大,险些让我失去平衡摔出平台之外。

    我急忙扣死罐壁稳定身形,身后亦在此时忽然出现一股支撑力量。扭头一看。只见刚刚攀上平台的邦德正用手紧握着罐壁,躬身顶着我的后背,帮我稳定着偏移的重心。

    由于david刘身上发生的情况突兀而迅速,除了离他最近的我之外,原本在各处探查的队员自是无法及时救援。待到他们赶至“蛋糕梯台”的脚下,这个像哑铃一样的罐体又被机械臂拎在半空快速滑动,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让在地上追击的队员们疲于奔命。直到此刻。罐体因为需要连接那些奇怪的管线而停了下来,一直紧追不舍的队员们这才找到机会赶上,随后迅速搭起人梯爬了上来。

    邦德见我站稳之后便直起了腰,向我点头示意一下就跳上破洞打算救助他的老板。

    “小心!罐子里……”

    “啊!”

    我的警示和邦德的惊叫几乎在同时响起。

    眼见着他和我刚才一样因为抽手而突然失去平衡。我赶忙用膝盖顶住他的腿,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以防他摔落地面。

    我本以为他和我相同,只是因为突发的离奇情况受了点儿惊吓。没想到邦德的痛哼声却一直未停,被我扶住的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

    探头一看,只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淋漓的汗水正随着面部肌肉的剧烈颤动向下流淌,仿如小溪一般直奔他那牙关紧咬的嘴唇。无数根细小的血丝攀满了他的白眼球,强烈的痛楚和惊恐,将他的瞳孔直直地固定在身侧的手臂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惊恐地发现,他的胳膊竟然出现了极其可怕的变化!

    这只刚才伸入罐体的手臂上已经没了任何一丝衣物纤维。和我自己的手臂一样裸露着。不过,他的手臂上多了几道扭曲的黑线。皮肤枯皱,肌肉干瘪,已然从一条颇为健硕的臂膀变成了皮包骨的“枯枝”!…,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就是david刘那份绝望的源头?也是他始终让我离开的原因?这种情况是因为那些气体还是液体?david会……糟了!david!

    心念电转,我急忙扭头看向罐内。david刘亦在此时向我看来,开口喊道:“生……果(哥)……”

    他的声音刚刚出口便已扭曲,仿佛坏掉的录音一样怪异而刺耳。他的嘴唇僵在张开的位置无法闭合,头颅微微扭了扭,随后便停在一个角度再也不能动弹。不管他如何用力摆动,僵硬的脖子也仅能轻微的颤动几下,就连一毫米的距离都移动不了,显然已被罐内的莫名力量进一步剥夺了身体的控制权。除了那对灌满绝望的眼球还能转动之外,此刻的david刘已是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david刘扭曲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徘徊,数股绳子般粗细的黑气便猝然出现在空中。它们仿佛黑色的小蛇一样,急速扭动着身躯攀上了david刘的四肢末端,随后迅速向着他的身体中部游动。

    数条黑线在黑气划过之后残留在了他的皮肤上,好似这些蛇状黑气故意留下的足迹。随着“足迹”的不断延伸加长,david刘的肢体开始迅速干瘪、塌缩,很快就出现了与邦德手臂相同的情况。

    抽取细胞活性?夺取生命力?墙边罐子中的干尸就是这样形成的?

    奇怪,为什么抽取速度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刚才邦德伸手进去无非是一、两秒的时间,可胳膊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皮包骨”,一切诡异的变化在眨眼之间便已完成。

    此刻david刘的肢体虽然出现了同样的变化,过程也十分迅速,但是,这种速度比起刚才邦德遭遇却是慢了数倍,差异之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为什么?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

    我的手臂也曾同样伸入过罐子,同样被莫名其妙的消去了衣物裸露在外。可是……为什么我的手臂没有出现干瘪的变化?!

    我下意识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看。只见的皮肤色泽红润。没有一丝褶皱。轻轻握了下拳,皮肤下的健硕肌肉随着我的动作不住涌动,仿若结实的树藤一样鼓出了数道凸棱,看来充满了活力。体内的暖流也随着我的意识在手臂中回转。为我提供着足可称之为“汹涌”的力量感……

    等等!暖流!

    也许是因为它……

    “咔咔……嗡……”

    身边突然传出的声响打断了我的猜想。已然将所有管线连接完毕的罐体再次开始了移动。与此同时,罐中气体和液体的加载速度也随之加快,转瞬之间便已接触到了david刘的身体。

    流窜在david刘身上的黑气随着它们的接近变得更加迅疾,好像受了刺激的毒蛇一样疯狂地舞动不休。他的身体在这种疯狂之下迅速干瘪,飞快的向着“干尸”状态靠拢。

    大量透明的口水从david刘僵住的嘴角流出,说不出任何语言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响声,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那双唯一还受控制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我,瞳孔里写满了痛苦。悲伤,还有……诀别!

    “姥姥的!拼了!”

    心中默念了一句,我扫了一眼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的手臂,随后猛地跳上碎壁下缘。再次钻入罐中抓向david刘。

    罐内的温度比刚才高了很多,的手臂上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微微的刺痛。身上的衣物仿佛被这种热度蒸发了一般,迅速化成黑灰消失无踪,消散的速度似乎比刚才还要快了几分。…,

    数股蛇状黑气随着我的进入突然出现在空中,扭曲着身体向我极速蹿来。不过。它们在靠近我之后便飘在空中来回游动,并没有像对david刘他们那样迫不及待地攀上我的身体,仿佛我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它们产生了犹豫,或者是惧怕?

    扫了一眼在身边徘徊游弋的黑气。我咬牙将脑中的一切猜疑和恐惧死死压住,全力集中精神救援濒临死亡的david刘。

    努力试了几次。我的手掌终于捞住了他的小腿,随即赶忙用力回扯。没想到。那股促使david刘悬浮在半空的莫名力量竟然还带有一定的凝滞作用,顿时便给我的救援增加了难度。

    这股莫名力量仿佛将罐体内的空气凝成了看不见的“果冻”,全身都被包裹在“果冻”中的david刘移动起来很不顺畅,感觉就像在拉扯一个被水草缠在水底的人一样费力。好在这股阻力不算太大,david刘的身体随着我的大力拉扯正逐渐向我靠近,过程虽然不快,但也耗费不了几秒。

    眼见着他的身体已经靠近了罐壁的破洞,我急忙站到底座上稳定重心,随后弯腰进洞继续拖拽,以求快速将他拉出罐子。

    恰在此时,我忽然觉得脖子一松,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只见原本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已经没了挂绳,失去依托的铜牌脱离了我的身体,正在向着绿色的液面快速坠落。

    心中暗道不好,我急忙伸手抓向铜牌。与此同时,那些始终徘徊在身边的黑气仿佛找到了机会一样猝然而动,扭着身躯向我猛扑而来!

    “滋……”

    就在我的手掌捞住铜牌的时候,那些黑气也攀上了我的身体,当即便顺着肢体迅速向上攀爬。手中的项链挂牌却在此时猛地爆出一阵红光,带出了一丝放电般的声响。

    正欲前蹿的黑气顿时僵住,随后便顺着原路退回。不过,它们似乎有些不甘,在大部分躯体离开我的身体之后却产生了犹豫,迟迟不肯完全脱离,仿如水蛭一样挂在我的身上不停扭动。

    手中的铜牌似乎被这种情况触怒,红光越来越亮,放电般的“滋滋”声也愈见增大。数股细小的红色电光在我的手掌周围不断闪现,铜牌的本体亦出现了剧烈地抖动,连带着我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不止。

    “滋……轰!”

    突然!我的手中红光爆闪,一股巨大的莫名力量猝然从铜牌散出,瞬间化为数道手臂粗细的红色电光射向四处。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霎时冲入耳孔,巨大的罐体仿佛被锤子抡中的玻璃杯一样瞬间爆碎,身在其上的我们亦同时摔落地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七章 皮下骨

    “阿生!”

    “老板!”

    “咳咳……”

    身边烟尘四起,耳中一片嘈杂。..

    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让众人皆尽变成了“滚地葫芦”,一时狼狈万分。好在罐体的离地距离不是很高,被甩落地面的我们因而只受了一些擦伤,并不严重。

    猛烈的爆炸力量将罐体的金属底座炸飞了很远,地面众人的躲避亦是十分及时,所以没被砸伤。而那些四散飞射的玻璃残片只是让他们看起来狼狈了一些,实则并无大碍,就连流出鲜血的伤口都没有几个。

    不得不说,我们的运气有时确实不错。不过,这种在莫名其妙的危险中所得到的幸运,实在让人很难分清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老七,你怎么样?”

    跑到身边的燕道杰伸手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紧跟而来的阮玉和小芊则是急忙扶住了我有些摇晃的身体,紧张地查看我是否受伤,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轻轻晃了晃有些发懵的脑袋,一面打量着周围,一面哑声应道:“我没事,david和邦德……不好,快躲!”

    话还没有说完,诡异的情况便突然降临。

    罐体整个儿破碎之后,原本在罐子底部的绿色液体自然迸溅在了地面上,阴出了一大片湿迹。而位于罐体上部的绿色气体却没有像液体一样消散,反而越聚越浓,仿佛一团被搅动的棉花一样,不停地翻滚着漂浮在罐体原本的位置。

    就在众人惊魂将定的档口,这团棉花状的绿色气体突然剧烈地涌动了几下。随后猝然散出数十道绿色的气线,闪电般的直奔众人射去!

    听到我的大声示警。众人急忙闪身躲避。不过,由于这些绿色气线的蹿飞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措手不及的众人实在无法躲开,结果全部被绿线射中了身体,区别只是所中的数目多少而已。

    我本以为这种绿线和曾出现在罐体中的黑线同样危险,可以用莫名的方式让人变成干尸。于是,在被它们攀上身体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脏不由重重一紧,浑身上下顿时感到了一股凉气……

    不对!这股凉气不是内心臆想的形容,是……真的!

    心中微感不对。我急忙低头看向被绿气攀上的手臂。随即发现这种绿气与曾见的黑气不同。它们并没有在攀上身体之后便迅速攀爬游走,而是在皮肤上微一停留就消失不见。

    一丝清爽的冰凉感从绿气消失的地方渗入皮肤,而后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随着这种冰凉感的扩散,浑身上下顿时感到一阵舒爽,就像在烈日炎炎的夏日喝下了一杯清爽的冷饮一般。

    昏沉的大脑霎时一清。因为掼摔而产生的眩晕感当即消失无踪。体内循环不息的暖流也仿佛受到了凉气的滋润,不但流转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就连暖流的体积都似乎壮大了不少。

    “唉?怎么个意思这是?怎么忽然觉得有劲儿了?难道这些绿气儿是‘大力丸’不成?”燕道杰满含疑惑的念叨了一句,随后抬手握了握拳,瞪大眼睛不停翻看着自己的手掌。

    “是啊,头脑也感觉清醒了不少,就跟吃了薄荷似的……”小芊接了句话,随后忽然指着身侧,惊讶道:“你们看。邦德手臂……”

    我急忙扭头看去,只见邦德那只变成“枯枝”的胳膊正在慢慢鼓胀,干瘪的肌肉亦在逐渐向着原本的状态恢复,仿佛那些被诡异抽走的生命活力又被更加诡异的送了回来。…,

    心中默默地回想了一下,我发现众人所中的绿气在数量上差别很大,而且。这种差异明显不是因为躲避快慢而产生的。

    原本在地上的队员所中的绿气最少,每个人大概也就是中了一、两道而已。我自己中的要多些,邦德则是比我多了少许,而那几十道绿气中几乎有一半都射在了躺在地上的david刘身上。

    想到此处,我赶忙扭头向david刘看去。只见他那已然干瘪的四肢正像邦德一样缓慢恢复,脸上的塌陷和皱纹也在逐渐胀平,就连我们刚见面时就已经花白的头发都黑了不少,仿佛那些曾经被黑色鬼头印记夺去的生命力都在缓缓恢复。

    黑气是夺取,绿气则是返还?

    邦德和david刘都在罐子里被抽走过生命力,我自己也曾受到过那些黑气的攻击,所以,此刻我们所中的绿气相对要多一些似乎也解释得通。不过,其他的队员也或多或少的中了一些绿气,他们又是在什么时候被抽取过生命力?这个在不知不觉中偷盗我们生命的陷阱到底在哪里?

    前面的谜窟?诡异的双洞?还是……

    我转头看了看正在聚拢的队员,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微微带着一丝红光,仿如饱睡刚醒一般神采奕奕。邦德和david刘的干瘪肌肉已然恢复了大半,眼见着就能完全复原。

    等等!干瘪的肌肉!为什么我被黑气缠上身体的时候没有出现这种变化?原本在救援david刘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个问题,后来因为铜牌出现的离奇变化,我便下意识将这个问题的答案归结到了它的身上。

    可是,此刻仔细想来却有些不对,如果说最开始黑气不敢接近我是因为项链铜牌,那么当铜牌掉落,黑气爬上我身体的时候为什么也没事儿?要知道邦德和david刘可是一被黑气碰到就迅速出现了肌肉干瘪的情况。难道……确实是因为体内的暖流?

    这些诡异的东西到底从何而来?它们和我的身份到底有着什么关联?david刘刚才那种形似血徒的变化又是怎么回事儿?对了!血徒!这家伙到底在哪儿……

    脑中虽然飞速思考着大堆疑问,我的脚下却是一刻未停,迅速向david刘走去。

    自从进入这间拱形房间以来,突发情况便在接二连三的发生,始终紧绷的神经就像紧缚在身上的铁锁一样。着实勒得人透不过气来。此刻的david刘虽然明显在复原,不过。估计短时间之内很难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为了防止再有什么突发事件时救援不及,我便想着赶紧将他掌握在手里。

    接连不断的危机显然让众人皆尽深陷于紧张之中,而在紧张的时候与同伴聚在一起则是人类固有的天性,所以,此刻的众人亦是不约而同的向着david刘所在的地方聚集了过去。

    手臂正在恢复的邦德被亨特和努提萨搀了起来,随后便向着这边走来。波度正在快步赶向david刘,随手将上衣脱下,打算给他遮挡的下身。燕道杰和阮玉等人则是跟在我的身后不远……

    一切情况看起来都十分合理。不过,我却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人的小动作。仅是这极其微小的一个动作,却像“胡克定律”的关键受力点一样。瞬间便引起了我脑中诸多疑问的连锁反应。从而得出了某种猜测。

    我急忙脚下加力,赶在所有人之前到达了david刘身边。恰在此时,躺在地上的david刘正费力转动僵硬的脖子向我看来,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生……血……”…,

    “噗!”

    “啊!”

    我手中的短刀与david刘的眼神同时钉在了某位队员的身上,一声短促的痛呼伴随着刀刃刺入的声响猝然而出。瞬间僵住了正在聚拢的众人。

    “牧队长!你在干什么!”

    几秒钟的时间总是一闪而逝,但是,这点儿时间却已经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亨特震惊地大吼一声,而后便向我猛扑,打算阻止我的后续动作。被我刺中的那位队员则是猛挺身躯挣脱了刀刃,翻身倒在地上惨哼。手臂基本恢复的邦德愣了愣神儿,随后咬牙抬起突击步枪指向了我。不过,在他身侧搀扶的努提萨却是瞄了我一眼,随后抬手将他的枪管按了下去。

    “这次。我总算是比你快了。没叫你失望吧,杜先生?嗯?亲爱的,血!徒!”

    嘴角噙着冷笑,我脚下猛力一蹬,借着前蹿的力量挥刀狠刺倒在地上的那名队员。没想到,正在赶来的亨特见我下手狠辣。竟是不顾被刺伤的危险蹂身猛扑,顿时挡在了利刃之前。

    我见状急忙收臂停刀。倒在脚前的亨特却借着这个机会一把抱住我的双腿,猛力将我拖倒,随即用力压住我持刀的手臂,嘶声大喊道:“牧!你疯了?!那是我们的队友!”

    “不!那是敌人!”

    我喊了一句,手臂用力一挥将他甩到一侧,随即急忙从地上翻起追向正欲爬起逃跑的那个队员。

    亨特见状连忙扭身,舍命般的再次向我抓来。不过,由于我的上半身已然没了任何衣物,顿感无处下手的他只好一把捞住我的皮带,随即咬牙挥拳,直直打向我的后脑,打算将“陷入疯狂”的我打昏。

    恰在此时,本就离我不远的燕道杰已然赶至身边,见状急忙抓住亨特的拳头扭向背后,将他制住。阮玉则是掏出手枪顶在了亨特的脑袋上,阻断了他继续缠斗的念头。

    “你们!牧……no!”亨特不甘的大吼着,湛蓝的双眼已然被愤怒染得有些发红。

    我用刀柄敲开了他紧握着腰带的手,随后便没再理他,全力向前猛追。

    与亨特的这番纠缠虽然只是短短数秒,但是,对于一个存心逃跑的人来说,这点儿时间却足够蹿出很远。刚刚还在地上痛哼不止的队员,此刻已经跑出了不下十步。

    眼见追之不及,我急忙向前猛扑,同时努力伸手前抓。在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之后便狠刺一刀直奔他的大腿,打算率先破坏他的逃跑能力。没想到,极为血腥的一幕却在此时突然降临!

    随着一声犹如皮革撕裂般的声响,我的手中猝然一空,紧接着便染上了大片的鲜血。身前这位队员的后背竟然被我整个儿撕裂,霎时便露出了一片红白混合的血肉!(文昌书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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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起狼烟

    “滴答!滴答!”

    浑圆的血珠填充着饱满的艳红,在空中不断翻滚变形,随后在石质的地面上砸出数股妖艳,敲出一声声犹如丧钟般的声响。

    诡异而血腥的突发情况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在瞬间僵住,空旷的拱形房间中安静异常,仅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与始终未停的滴血声混合在一起,显得分外刺耳。

    我木然地动了动脖子,低头看向手中拎着的一大片血肉。杂乱的棕色毛发纠缠在破碎的头皮上,被我用力握紧的手指挤压成了一种怪异的扭曲。毛发下方连接着原本应该在身体后颈的皮肤,随后便是直到腰部的整片背部皮脂。

    参差不齐的断面围绕在这片皮脂的四周,一丝丝鲜血正从断面中不停渗出,顺着翻卷的外皮和碎裂的脂肪流向地面,在我的靴子上阴出一片片满含腥气的湿迹。一丝莫名的臭味夹杂在浓郁的血腥气中直冲鼻腔,让我顿感恶心难忍,急忙松开手指将手中的皮肉甩在了一边。

    “啪!”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被我甩落在地的大块皮脂堆积在了一起,而后随着血液的润滑逐渐摊平,看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自从莫名其妙的卷入血徒案件以来,我已然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也没少和尸体打交道。这些尸体可以说是“种类繁多”,“千姿百态”。断头的、开膛破肚的、干瘪的、腐烂的,甚至还有能再次爬起来活蹦乱跳的!

    可是,不论这些血腥场面是恐怖还是恶心,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此刻的诡异。至少,在经历此时的场面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亲手将一个人的整张后背皮肤愣生生撕下。随后像抛弃一件破衣服一样扔到一边。

    破衣服……不对!

    心念如同闪电一般划过脑海。心中深知血徒脾性的我顿时醒过神儿来,脚下一蹬便继续向前蹿去。

    可惜的是,方才因为“撕扯皮肉”而出现的迟疑虽然短促,但却足够让行事狡诈的“老朋友”做出反应。我的前脚才刚刚落地,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背影却已然转过了身体,随后便用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说出了一句简单的话,瞬间阻止了我的全部后续行为。

    “牧队长!别动!”

    面前的身影直直地向我伸出一只手臂,呈半握状的拳眼中,正有半条拇指粗细的半透明肉虫在扭动不息。虫子的周身均被红色覆盖,仅在背脊的正中生着一条剑叶状的金色细线。金线的顶端则是三个呈直线排列的黑色圆点。

    这份外貌在我看来十分熟悉。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当然,如此深刻的记忆并不是因为我曾经见过这种虫子。严格来说,此时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它的真容。

    我之所以能对它的外形分外熟悉,是因为眼前这条名叫“噬”的虫子正是阮玉和小芊体内蛊虫的控制者,也就是我们此行一直在追寻的最终目标——母蛊!

    自从在独眼伯那里得知彻底解决蛊虫之患的方法后。燕道杰曾翻箱倒柜的找出记载这种虫子的祖传古籍用于查证。我仔细阅读过古籍中对它的具体描述,并且将那些外貌的特征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所以,在第一眼看到这条虫子的时候,我便瞬间确定了它的身份。不过,考虑到血徒那份已然融入骨髓的阴险狡诈,我的心中顿时又蹿出了几分猜疑。…,

    性命攸关,自然容不得半分差池。我咬了咬牙,不顾对方发出的威胁继续向前行去。

    “牧队长!你的耳朵聋了?还是你认为我的话变得不值得重视了?”

    刚刚踏出一步,眼前的身影便冷哼一声。再次向我发出了警告,那只握着虫子的拳头亦随之轻握了一下。露在拳眼外面的半条虫子顿时随着他的动作鼓胀了起来,仿佛一个正在充水的红色气球。

    与此同时,我的身后顿时传出两声短促的痛呼。我急忙扭头一看,只见阮玉和小芊正分别握着自己带有血线的那只胳膊颤抖不止,豆大的汗珠正像淋漓的雨滴一样。不断席卷着她们的额头。

    是真的!

    眼见着验证母蛊真实性的目的已经达到,我急忙收住脚步,冷声道:“血徒!停下无谓的威胁。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拿出点儿诚意,我们谈谈。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谈。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你绝对跑不了,如果我的人受到一丁点儿伤害,我一定会在你身上翻倍拿回!”

    面前的身影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扯了扯有些耷拉的脸皮,微笑道:“嗯,你变聪明了。好吧,我们谈谈。”

    言罢,他便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浑身鼓胀的血色肉虫顿时恢复了原状,在他的手中微微扭动着身体。我回头扫了一眼,只见阮玉和小芊果然停止了颤抖,只是在不住地喘着粗气。

    “你看,我很有诚意吧!我原来就说过,我是一个绅士,不是莽夫。我最讨厌的就是暴力了!其实,我是很愿意用谈话的方式解决问题的。如果上次……”

    “波度……你……这是……”

    从震惊中恢复的亨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由于此刻所发生的一切确实是太过超脱常理,以至于亨特吱吱唔唔地说了半天,却始终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吧。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眼看着朝夕相处的同伴突然用另一种声音说出一堆不明所以的话实在是太过离奇。更何况,这位同伴刚刚才被撕掉了整个儿后背的皮肤,淋漓的鲜血至今还在他的身体上不停向下滴落,可他却像木头一样毫无知觉,极其诡异的站在那里侃侃而谈。

    “**!你给我闭嘴!!”

    亨特犹豫的语声还未散尽,棕发胖子波度便突然扭头冲他大吼了一句。剧烈的动作将那些松垮的面部皮肤带的一阵颤动,随后便像狂吠之后的“拳师犬”一样堆积在一起,顿时形成了数道看来异常恶心的褶皱。

    波度剧烈地喘息了几下,而后便用微红的眼睛紧盯着我,抖动着更加耷拉的脸皮,恨声道:“让那个白痴给我闭嘴!自从开始扮演这个胖子以来,我不但要忍受这堆让人作呕的脂肪,还要忍受这个白痴时不时就会发出的粗鲁咆哮。fu/ck!这简直就是折磨!听着!让他马上闭嘴!我不想再听到他说出任何一句话,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比如……”

    棕发胖子示威般的握了握拳头,身后的阮玉和小芊顿时发出了一声痛呼。我见状急忙回身向燕道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控制住亨特的行动。

    见惯战场的亨特自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没等燕道杰动手,他便十分自觉的向我打了个代表“明白”的手势,随后沉默地紧盯着这边,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难明。…,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回过身体面对波度,打算和他继续谈判。没想到,这个胖子却突然爆出了一阵狂笑,声音张狂而刺耳。我刚想出声打断,他却猝然停下了笑声,随后一把抓住自己的头发猛力向下一扯,顿时便将自己的半张脸皮撕了下来!

    赤红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当即将他的面孔染得一片模糊。可是,这个疯狂的胖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这份极度诡异的举动,反而变本加厉的在身体各处大力撕扯起来,极度血腥的场面着实看得人心中发冷。

    一块块碎裂的皮肉被他随手抛在地上,原本肥硕的身躯在转瞬之间便已破碎不堪。一具皮肤惨白的瘦小躯体随着碎肉的抛离逐渐暴露出来,那张沾染了不少鲜血的面孔,正是上次与我们同行的杜秘书!

    不,似乎有些不对……

    我眯了眯眼,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惨白的身影,随即发现这具身体与我们上次见到的杜秘书有着很大的不同。

    眼前这个身影的面目虽然与杜秘书一般无二,不过,他的头上却没有任何毛发,也没有一丝皱纹,比起上次看到的那个“中年人”要年轻了很多。

    他浑身的皮肤皆无一点儿血色,苍白的犹如一张印刷用的白纸。无数个与手指指肚长短相似的黑色短线遍布在这张“白纸”之上,仿佛一堆不明其意的文字。最为奇怪的是,这个身影的整体大小也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杜秘书小了一圈。难道……上次我们见到的也是“一层皮”?

    对面的身影仿佛看懂了我眼光中包含的疑问。他轻笑了一声,随手扔掉手中抓握的碎肉,开口道:“别看了,上次见面时,我也穿着‘蜕衣’。不过,那件是用我自己的皮肤制作的,很舒服。不像现在这件临时的破玩意儿,又肥又臭,憋得我浑身难受。要不是突然见到你们出现在这里,我何必遭这种罪。说起来,你们还真是惹人厌恶啊!”

    姥姥!你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才他/妈/的惹人厌恶!

    我动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开口就欲说话。对面的血徒却突然伸手指了指我的身侧,抢先道:“我们可以谈判,不过,先决条件是……我要他!”(..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对战鼓

    他……是谁?

    刹那间,血徒的手指仿佛变成了一支指向标,室内的众人皆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所指点的方向。各异的神情瞬间攀上了一张张面孔,有木然,有困惑,也有恐惧。

    恐惧的神情隐隐出现在亨特那队人身上。想来也算合理,对于一群普通人来说,刚刚才亲眼见到一场血肉模糊的“大变活人”表演,自然谁都不愿意落在这位恐怖而邪异的表演者手中,成为一个不知未来命运的筹码。

    困惑当然书写在我们这队人的脸上。作为血徒的“老朋友”,深知其诡诈性格的我们,实在很难理解他为何会选择这样一个人来作为保障自己的人质。毕竟,这位“被选者”此刻正僵硬地躺在地上,并未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将他作为人质明显是一种拖累。

    惯于使用阴谋诡计去解决争端的人,通常情况下都不太善于进行正面冲突。也许是因为体质较弱,亦可能是基于太过重视自己的生命,不论如何,这种人都会极尽所能的避免给自己找“麻烦”,以防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面前的血徒明显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我们在周晓梅的案件中追踪到了他的光头同伴,并在幸运之下干掉了那个凶残的家伙,意外拿到了对他十分重要的双鱼牌。在此之后,他其实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尝试拿回双鱼牌。毕竟,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双鱼牌到底是什么,当然更不知道暗处隐藏着怎样的敌人。懵懂无知,自然也就意味着容易对付。

    可是,如此优良的下手时机却被他放过了。由于当时的他没弄清楚我们为何有能力杀掉他的同伴。基于自己的安全考虑,他便选择利用莫教授将我们引入古城山谷。妄图利用古城地形达成“拿回双鱼牌”和“杀掉知情者”这两个目的。

    进入古城之后,他依然巧妙地隐藏着自己,不愿现身涉险,只是不断地利用地形和古城本身存在的怪物来谋害我们。甚至在最后的时刻,他已经用人质掌握了主动权,却仍旧打算利用古城的启动来完成“杀掉我们”的目的。此人“爱惜自己羽毛”的性子,由此可见一斑。

    如此害怕“麻烦”,害怕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家伙,为何会放弃选择小芊、阮玉这样行动方便又易于掌控的人质?反而挑上了此刻全无行动能力的他——david刘!

    难道……david刘身上有什么是他迫切需要的?

    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本身就十分的不合理。而更加不合理的是,自从血徒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之后。身为被选者的david刘却始终保持着木然的表情看着这边。很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架势。

    我很确定,他的这份木然绝对不是因为脸上那些肌肉还未恢复活力。从他此刻十分清明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早已料到血徒必定会做出这个选择。况且,刚才他几乎是和我同时判断出波度是由血徒伪装的。他是如何知道的?他到底还知道什么……

    乱如团麻的思路在脑中飞快地翻滚着,逐渐拼组成一丝清晰地脉络。我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条件都是谈出来的,不可能说一句就算一句。如果我现在说,我的先决条件是你先交出手里的虫子,然后我们再谈如何保证你能安全离开。我想,你也不会同意吧?”…,

    略微顿了顿,我眯起双眼直盯着血徒,接着说道:“再者,作为david曾经的秘书,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指挥。虽然他现在算是我的队员,不过,在我做出任何决定之前,自然需要有一个可以说服大家的理由。你,不介意告诉我挑选他的原因吧?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我都清楚。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一个人质的好人选,反而应该算是拖累!”

    血徒伸手抹了抹脸,随后伸出略有些尖长的舌头舔了下手上的血渍,咧嘴道:“**!没想到,这个胖子虽然皮肉十分让人恶心,不过这血的味道倒还算可口。要是早知道的话,扒皮的时候就应该留点儿,全喂给宝贝们有些浪费了……咳咳!不好意思,我跑题了!我们……说到哪了?”

    曾经和他打过交道的我,自然知道这个家伙又在用“半疯颠”的行为增加别人的心理压力,于是便没有接话,只是挂着一丝冷笑静静地看着他。

    默默对峙了一会儿,自感无趣的血徒撇了撇嘴,说道:“牧队长,你现在比以前更加没有幽默感了,真没意思啊!好吧!作为同族,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一些,全告诉你也无妨。那家伙是个‘蛹’,这回懂了吧?”

    蛹?什么意思?

    我的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丝茫然,随后便急忙敛去。不过,这丝表情还是被面前的血徒看在了眼里。他的眉头因而微微一皱,明显有些疑虑。

    心中暗道不妙,我急忙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出言补救。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血徒便忽然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对了!你是在‘元代’之后诞生的吧,那个时候你们这些叛徒早就离族了。按照你们‘隐者’的性格来说,这些‘转生技’必定是被彻底禁止了。你不知道什么是‘蛹’倒也正常。哼!一群缺心眼的假正经!”

    元代?蒙古族的那个元代?

    听这家伙的语气,好像他的出生时间比元朝还要早?对了,上次这家伙还说过自己的皮鞋是来自于玛雅王朝。我记得小芊说过,玛雅文明在公元3世纪到9世纪为繁盛期,按时间推算,也就是我国东汉时期到唐朝时期左右,确实比元朝要早。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千年老妖?

    我使劲压抑着心中的惊异保持沉默,以防被血徒看出什么从而陷入被动。再者,他的话中出现了很多我听不懂的名词,与其胡乱接话导致授人以柄,还不如佯装不动声色,这样反而会显得高深莫测。

    对话中的过度沉默总是容易造成冷场,从而导致话题难以继续。好在眼前的杜疯子本身就有“话痨”的习性,此刻的我虽然不发一语,但他却像好不容易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兀自在那儿喋喋不休。

    “你应该知道的,大战过后,族人差不多都快死绝了。你们好些,洪水一来就坐船跑得飞快,应该还剩下一些人。我们就倒霉了,有些入地逃难,至今下落不明,有多少也不知道。还在地上活动的,怎么算都没超过20个。后来还有些意外‘回原’的,剩的更少了……妈的!一说这个我就生气!要不是你们,大家也许早就回去了!你们这群该死的叛徒!!!”

    一声凄厉的咆哮突然从他口中蹿出。妖艳的血色霎时填满了他的双眼,将黑色的瞳孔挤压成了一道竖立的细线,不停射出犹如蝮蛇一般冰冷。他那原本不算壮硕的惨白躯体也在瞬间涨大了不少,就连皮肤上那些黑色的短线都被撑的变了形状,仿佛将要裂开一样。…,

    我眉头一皱,急忙将短刀提到胸口戒备。身后的众人亦在同时端起了自己的武器,清脆的上膛声顿时将室内的空气绷紧了起来。

    血徒微微弓起身子,双眼直盯盯地瞪着我,眼中的怨毒几乎要把妖艳的血色烧成两团邪火。然而,就在那两团“红色火焰”即将被点燃的时候,他却突然冷哼一声站直了身子,双眼和身体的变化也随之恢复原状。

    猛烈地喘息了几下,逐渐恢复平静的血徒哑声道:“不好意思,我又激动了。我们继续……本来就没几个人了,自然不能再损失了。我们只好用‘转生技’不断转移‘魂体’以保障生存。‘蛹’就是用来承接‘魂体’的肉身。嗯……也就是传说的‘夺舍’或者‘转魂’。不过,并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做为‘蛹’的,只有血脉和灵波动达到标准的才可以,说是百万分之一的几率都算轻的!”

    微微顿了顿,血徒轻摇着脑袋扯出一丝苦笑,接着说道:“我也没想到那个白痴david竟然符合标准。说实话,在这里见到他的时候,我确实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能活着从‘目城’出来就够离奇了,竟然还能找到这儿?实在是让我想不明白!不过,当我从他身上闻到‘受印’的味道,再看看他的面貌变化就全明白了。这个白痴竟然被‘目城’的‘管灵’侦测了出来,成了备选的‘蛹’!世界真他/妈/的奇妙啊!”

    话到此处,他的脸色忽然一冷,恨恨地道:“我本来打算利用这群傻大兵闯过这里的守卫,等办完事儿之后再带着白痴david回圣教。为了弄回缺心眼乱闯的白痴david,我还费劲把那个胖子做成‘蜕衣’,忍着那堆恶心的肥肉混进他们的队伍。没想到,刚一出去就看到你们竟然也来了。哼!你们是因为他才能活着出来的吧?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啊!早知道的话,就应该直接干掉你们,也省得现在给我添麻烦!”

    血徒十分不甘地的吐了一口唾沫,随后板着脸冷声道:“既然你说条件是谈出来的,那就等于是相互交易了。现在,我回答了你的问题,相应的,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识破我的?”(..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章 交金戈

    怎么识破的?

    其实,我是猜的!

    当然,这种猜测并非是毫无根据的“无的放矢”,而是由众多线索拼合而成的脉络。在前面众人探讨的时候,我就一直倾向于血徒并未离开此地,毕竟,当时的我们始终没有感到附近有什么形似“城市启动”的巨大异动。

    后来进入这座城市,我便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上次的那座古城,在启动之后便迅速被湖水完全淹没,无法再次进入。以此来推论,如果血徒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我们就不可能进得来。既然进来了,那就证明他的事情并没有做完,人也就有很大几率还在这里。可是,我们却没有在城市中找到他的身影,哪怕这座城市的建筑物少得可怜,几乎可以用“一览无余”来形容。

    自从进入这间房间以来,仍然毫无发现的我便不得不将猜疑放在了身边的众人身上。我们这四人基本可以直接排除,而亨特的那队人中,最值得怀疑的目标就是david刘和棕发胖子波度。

    原因很简单。这两个人是第一次谜窟探索仅剩的生还者,只有他们具有在众人视线之外进行活动的经历。他们在进入谜窟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楚,我们所听到的经历讲述,事实上只能算是“一面之词”。

    这些经历虽然在救出david刘之后,通过两厢对证而得到了证实。但是,二人对证的过程却明确显现出,他们在david刘被抓之后各自拥有了一段完全独立行动的时间。这无疑使我的怀疑变得更深,不过,由于我一直没有发现什么有力的证据。这份怀疑也仅能停留在怀疑阶段。

    其后,david刘突然陷入了危机。对他的怀疑自然随着这一过程逐渐降低。当然,在当时那种极为紧急的情况之下,我也不可能继续分析。

    危机刚过,正在我一面整理着脑中的脉络,一面走向david刘之际,却恰巧看到了波度的一个小动作。

    当时的他脱下了上衣,打算为僵躺在地上的david刘遮掩裸露的下身。这个行为本来十分正常,可我却注意到他在进行遮盖的时候微微躬了下身,随后轻轻抖了抖上衣,蹲在地上遮了下去。整套动作顺畅而自然。看起来似乎十分的熟练。甚至还隐隐透着一丝“卑躬屈膝”的感觉。

    波度的身份是一个常年混迹在战场的雇佣兵,如此细腻的动作与他的身份极不协调,反倒是与david刘共事许久,一直承担着等同于“大保姆”这一角色的杜秘书,才可能会做出这种顺畅感。

    多年的习惯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根除。尤其是在面对“老雇主”的时候。那一瞬间,杜秘书的身影与波度肥胖的身躯在我眼中产生了诡异的重合。我心中对他的怀疑顿时升到了顶点。

    脑中飞速回想着他身上的疑点,没想到,越想越觉得可疑。我发现除了他所具有的“独自行动”这个最大的疑点之外,从我们最开始碰面以来,他似乎一直在巧妙地挑拨着两队人之间的关系。

    白色石林、诡异双洞……

    几乎在每一次的冲突中,他都在极力将矛盾激化,仿佛十分想让两队人产生交火,隐隐透着几分“借刀杀人”的意味。另外。亨特也曾数次提到他“忘了纪律”,与野人的战斗中也是他在“发疯”……

    很多人都认为,侦破应该是一个极为精彩的过程,里面应该带有大量的解密、分析、斗智。优秀的侦探应该都像“福尔摩斯”、“金田一耕助”一样,时刻绽放着智慧的光辉。…,

    可实际上,侦破是一个甚为枯燥的过程。并且。在大多数的时候,侦破者根本得不到有力的证据,只能用一些微小的线索引发猜想,随后再用大量的排查取证来揪出事实真相。

    此刻的情况也是如此。虽然这些疑点看来确实可疑,可严格来说却不算精准。不过,当时的情形却已是容不得半分犹豫。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只能将这些不算有力的证据当成事实来看待。而且,性命攸关的事情并没有留给我进行排查取证的时间,于是,我只能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抽刀便刺。事实上,我的心中始终相信……

    “有时候,只有猜测便已足够!”我冷冷地将心中的信条说了出来。

    其实,我知道他一定会问我“如何将他识破”这个问题,因为这个自恃“智力高深”的家伙肯定忍受不了被人识破的情况,必然会想方设法的了解原因。不过,我根本没打算告诉他。这是另一种攻击,针对的是——人心!

    扯了扯嘴角,我冷笑着继续说道:“我根本没想太多,只是想捅一刀试试。如果捅错了,无非是我的一个队员受了点儿伤。对于一个佣兵来说,这点儿伤也不算什么。不过,我显然没捅错。虽然你很快就用疼痛做伪装,翻身压住了受伤的胳膊。但是,你以为那丝青烟我没看见么?”

    血徒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语逐渐变得阴沉,似乎连原本甚为惨白的皮肤都微微有些发灰。浓浓的怨毒迅速充满了他的瞳孔,如果将这些怨毒兑换成现实中的毒素,我估计至少可以毒死十头大象。从这份“浓度”来看,这家伙明显知道我在敷衍他。当然,这也意味着我的“攻击”产生了效果。

    咬牙切齿地瞪了我一会儿,他突然在嘴边扯出了一丝阴冷地微笑,说道:“邦德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个白痴david还得有一会儿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么?其实……我也是!”

    语言从平静的陈诉突然转变成了嘶吼,妖艳的血色随着嘶吼声急速涌入他的双眼,将本就浓郁的怨毒染得分外血腥。他那原本瘦弱的身躯猛地胀大了一圈儿,遍布在惨白皮肤上的黑色短线霎时涨成了拇指般粗细的圆孔,看上去极像是一个人形的“蜂巢”。

    “噗噗噗!”

    接连不断的喷气声突然响起,血徒身上的孔洞中猛地喷出了无数股黑气。一只只蝗虫般大小的红色飞虫被黑气从洞中崩出,迅速在他的身边组成了一片“红色云雾”。

    “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血徒张狂地大笑着。“红色虫云”则是随着他的笑声瞬间分裂成了两个部分,较小的那一部分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盘旋,较大的部分则是不断发出“嗡嗡”的声响,向着我们猛扑而来!

    “开火!开火!”

    “哒哒哒!”

    突击步枪的枪口迅速喷出了火焰,然而,飞速蹿向空中的子弹却并没有创出什么战果。从血徒体内飞出的怪虫数量众多,可单只的形体却是十分细小,根本无法瞄准。而且,这种虫子的飞行闪避能力极强,一排子弹扫过去,能打掉的也无非仅是寥寥数只,基本属于徒劳无功。让众人彻底感受到了“高射机枪打蚊子”的无奈感。

    更为夸张的是,体形如此渺小的虫子却是坚硬无比,竟然仅仅凭借单独个体就能对掉一颗子弹!…,

    在发现对虫群的攻击无效之后,亨特当即调转枪口向血徒射击,打算擒贼先擒王。没想到,那群盘旋在血徒身边的虫子竟在这个时候猛地收缩了队形,密密麻麻的虫身顿时组成了一道不停旋转的“立体屏障”,仿佛一件“防弹衣”一样,将所有的子弹拦在了外面。

    这些飞虫为了保护身为“母巢”的血徒,不停地用身体抵挡着我们射出的子弹。转瞬之间,它们便在血徒脚下的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尸体。可惜的是,这种攻击虽然能够进行有效的杀伤,但却明显无法长久持续下去。毕竟,我们的子弹数量再多,也肯定不会比能够组成两片“红云”的虫子数量更多。

    更何况,本性阴狠的血徒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在我们这边展开攻击的同时,那些向我们扑来的虫子也从未停止逼近,此刻已是近在咫尺。虽然我们至今还不清楚这些红色的飞虫到底有什么进攻能力,但是,仅是它们那种单体就能对掉一颗子弹的身体硬度就已经足够恐怖。不用想都知道,一旦让这种东西近身,结果必定是尸骨无存!

    难道要被虫子分尸,变成它们的食物?

    一幅幅人类被虫群活活吞噬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过,画面中那些不停蠕动的虫身,顿时让我的头皮感到一阵阵的发紧。与此同时,我的身后亦传来了队员们粗重的喘息声。从那些分外急促的频率中不难听出,此刻的众人显然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

    恐惧的黑手已然狠狠握住了我们的心脏,不断挤压着,试图压榨出我们鲜活的生命力。

    血色的虫群正在逐步紧逼,不停压缩着我们的生存空间。生死之间的距离,已然越来越短……

    “啪!啪!啪!”

    数声犹如水球爆裂一般的声响猝然响起,霎时连成一片。

    恰在这个命悬一线的时刻,我们的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异变,顿时便让战场的形式变得更加复杂!(..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染袍

    微带荧光的绿色汁液飞舞在空中,犹如一朵朵邪异的花朵猝然绽放,霎时便为愈见火热的战场注入了一份透骨的阴森。

    数十个垂吊在墙面上的“绿光果实”突然毫无征兆的爆裂开来,在那些致命的敌人将我们覆盖之前,为我们送来了更深的绝望。因为,那些爆开的“果实”中,正蜷缩着一只只众人在不久之前才拼尽全力甩开的敌人——婴尸!

    当婴儿睁开紧闭的双眼,通常代表着一个新的生命正式降临在这个世界。然而,当墙上的这些“绿色婴儿”睁开一双双血色的邪眼,我却深知它们带来的绝对不是新生,而是……死亡!

    它们也是血徒的计谋之一?

    一丝苦涩的微笑刻上了我的脸颊,隐隐有些刺痛。

    看来,我们从头至尾都没能逃开血徒的算计。可笑的是,我还信誓旦旦的以为自己提前识破了他的伪装,自以为是地拖延着时间,打算等所有队员恢复行动能力之后便将其擒获。没想到,却等来了一个必死之局。

    那群红色飞虫的数量极多,本身又具有会飞行、体型小、外壳坚硬等等数种极难应付的特性。说实话,单单与它们对敌,我都不清楚众人是否能够生存到最后。此刻这些婴尸怪物的加入,无疑将原本“九死一生”的情势彻底变成了“十死无生”!虽然我至今还没弄清楚它们到底是植物还是动物,但是其凶残的杀伤性却是毋庸置疑的。毕竟,卡维里已然用他的生命为我们做出了验证。

    死,我不怕。

    对于一个全无过去的人来说,每日生活中的茫然无措本来就是一种煎体熬心的折磨。而那份始终如影随形的寂寞。更是像不停在断筋磨骨的酷刑。

    生而无欢,自然死而无惧。更何况。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活着。

    自从鬼使神差的卷入血徒案件以来,一件件诡异而血腥的事件便不断地将我过去的碎片摔在眼前,虽然残破,但却着实拼凑出了一些脉络,为我对身世的追寻提供了一条道路。

    可惜的是,这条道路并不平坦。不但路途本身布满了吸饱鲜血的荆棘,就连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些线索都是诡异万分。

    噩梦中的邪异场景,此刻身处的这间“实验室”,血徒口中的“叛徒”、“同族”……种种的一切都在时刻加深着我那未知的过去和这些诡异事件的联系,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什么”。人类?还是……“怪物”?胸腔中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想知道真相,但又害怕知道真相。随着这些离奇事件的逐步验证,我心中的恐惧亦在不停加重。我害怕最后得知的真相让自己难以接受,害怕得到了过去却反而让自己丧失活下去的信念。

    假如果真得到一个生不如死的真相,我想。那还不如死在这条危险的追寻路途上来得痛快。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去,活下来的人总会去怀念身为人类的我,而不是一个“怪物”。

    这种想法也许有些可笑。然而,越来越大的恐惧和愈见沉重的茫然却驱动着它不停地在我脑中闪现,犹如梦魇一般难以抹去。于是,我总是不断地以身涉险,总是努力地救助着每一个人,哪怕。这种救助可能需要舍命……

    我在拼命活着,但也许,暗暗有些自毁倾向。这种心情在接连不断的危急中本来并不清晰,可是,在此刻这个内心被绝望彻底攻陷的时侯,分外清醒的大脑却将它血淋淋的剖析了出来。狠狠掼在眼前。…,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何总有勇气去面对死亡,也终于知道了在与野人对战中险些丧命的时候,心里那份怪异的解脱感到底从何而来。原来,我竟是一直在隐隐期盼着死亡的到来。

    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吧!

    死之前,我怎么也要用尽自己的全部能量,为不离不弃的兄弟,为把心完全牵挂在我身上的二女搏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嗷~!”

    心中的热血猛地蹿上咽喉,顿时演化成一声惨烈的嘶吼冲口而出。体内的暖流霎时被怒火烧至沸腾,将一股股汹涌的力量传递到我的全身。

    脚下的石板在清脆的爆响中碎裂成块,手中的刀鞘闪电般的脱手而出,随后夹裹着风雷般的响动急速穿过虫群,瞬间便将密集的虫群挤压出了一丝缺口。我的身体亦在同时启动,用着不比刀鞘慢上多少的速度一头撞入虫群,向着血徒猛扑而去!

    “啪啪”的脆响不停在耳中响起,一股股剧烈的疼痛亦在不断侵袭着我的身体。飞快的前进速度顿时带给我极为凶猛的冲击力,不少红色飞虫在和我对撞的瞬间便化成血浆飞溅四处。然而,更多的飞虫却在避开与我正面冲突之后攀上了我的身体,用它们那些隐带金属寒光的口器狠狠撕咬着我的皮肉,转瞬之间便在我的身上扯开不少血洞,几近千疮百孔。

    妖艳的鲜血顿时染满了我的上身,与那些已然由黑转红的神秘纹身纠缠在一起,组成了一件壮烈的战袍。血液滚烫的温度似乎点燃了纹身中的神秘力量,一丝红光倏然逐渐从花纹中隐隐透出,胸腔中的心脏亦随着红光的乍现开始了更加猛烈的鼓动。

    沉重的心跳声犹如战鼓,体内的暖流便像被鼓声激励的士兵一样,更为迅速地奔涌向四肢百骸。本就迅捷的前行速度顿时再次加快,身上被上百只虫子疯狂吞噬的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近了!

    血徒那张皮肤惨白的面孔已然在虫群的缝隙中隐现,就连那份惊异的神情都已经清晰可辨……

    等等!事情有些不对。

    他的眼睛并没有看向正在逼近的我,既然如此,脸上那份极为惊异的神情自然也不是因我而起。除了正在玩命穿过虫群的我之外,此刻的房间里,还有什么会让已经掌控了全部局势的他如此讶异?

    怪异的状况让我的身形不由一顿,脑袋也下意识地扭向一侧,打算顺着血徒的目光寻找能够引发他惊异的原因。

    恰在此时,血徒本已变成竖线的瞳孔竟然再次缩窄了一些,一丝惊惧霎时爬上了他的面孔!

    “嘶嘶!”“嘶嘶!”

    数声尖锐而怪异的叫声猝然响起,不久之前还在这种叫声中进行殊死搏斗的我,自然在瞬间就判断出了它的来源。

    婴尸!

    思维的速度总是快得不可思议。虽然我在婴尸睁眼之后闪过了不少心念,但其实却并没有用掉多少时间。直到此刻我已然冲到了虫群屏障的中段,事实上也无非是数秒之内的行动而已。从果实中爆出的婴尸此时才刚刚扑至我们的周围,诡异的嘶叫亦是刚从那些“花瓣大嘴”中冲出。

    可奇怪的是,刚刚转过脑袋的我却发现它们正是血徒视线的终点,显然就是引起他惊惧的原因。

    这是为什么?血徒怎么会害怕自己召唤出来的东西?…,

    难道……这些婴尸的出现与他无关?

    虽说心念总如电闪,但却无法保证在任何时候都能领先。此刻的我还没来得急细想,更为离奇的情况便突然出现在了身边。

    婴尸开始攻击了!

    可是,进攻的目标却不是我们,而是……虫群!

    粗壮的墨绿色藤枝正在疯狂地舞动,仿若一条条迅猛扑击的巨蛇。绿色婴尸的进攻线路在藤枝的带动下显得诡异而灵动,几乎是以“全方位”的方式对虫群进行了包围,随后便展开蚕食。

    “蚕食”在此时并不仅仅是一个形容,而是货真价实的现场情景。数十张花瓣状的大嘴正在不停伸缩开合,迅速将空中飞舞的虫子吞入“花心”。婴尸的捕食动作顺畅而自然,仿佛它们的“花瓣嘴”就是为了狩猎这种虫子而生。那些带着黏液的瓣叶每张合一次,至少都会有数十只飞虫被瞬间卷裹至腔内,随后便被数目众多的交错利齿绞成浓浆,吞入腹中。

    虫群的消耗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眨眼之间,原本浓如云雾的虫群就出现了数块缺失,看起来颇为斑驳不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红色棉花糖”正在被一群疯狂的绿色婴儿胡乱啃食。

    十分奇怪的是,这些连子弹都很难打中的飞虫,此刻却是彻底丧失了那种极为犀利的躲避能力,丝毫不知闪避。非但如此,它们竟然还像扑向烛火的灯蛾一样,顺着十分飘忽不定的飞行轨迹绕着婴尸打转,仿佛受到了某种难以抵抗的引诱。就连始终盘旋在血徒身边,承担着“守卫”职责的小片虫群也开始飞离原本坚守的“岗位”,用好似吃了迷/幻/药一样的歪斜身姿,迫不及待的向着大片虫群靠拢而去。

    微带荧光的绿色婴尸悬浮在空中四处飘飞,身形诡异而飘忽,仿如一个个在深夜游荡的孤魂野鬼。急速舞动翅膀的红色飞虫不停地在它们身边盘旋,纠缠的飞行轨迹霎时拖出一道道妖异的艳红,好似勾动风尘的裙摆,又如死神夺命的血镰。

    红红绿绿,星星点点。犹如穹窿一般的拱形屋顶顿时一片斑斓。

    一场看来充满了迷幻色彩的“死亡舞会”突然在眼前上演。收到死亡邀请的,除了那些飞虫之外,还有……我们!(..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斗正酣

    峰回路转。

    绿色婴尸此刻的离奇举动恰如挥舞在空中的巨锤,霎时便将稳稳笼罩住我们的必死之局砸了个支离破碎,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之所以说是“所有人”,是因为就连在暗地里控制了局势的血徒也对它们的出现表现出了巨大的惊异,甚至隐隐有着一丝恐惧。而当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飞虫突然飞向婴尸,将他瘦弱的身躯完全暴露的时候,这份恐惧便当即由暗转明,并在瞬间就攀上了顶峰。

    “嗼咔咔,啰哈!”

    血徒大张着手掌伸向空中,毫无血色的嘴唇中猛地蹿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极度的惊恐随着吼声占据了他的面孔,灌满双眼的血色因为这份恐惧而开始蔓延,顿时便在他的眼眶上撑出了一根根纠缠的血线,看来甚为狰狞。

    “嗼咔咔,啰哈!”“嗼咔咔,啰哈!!!”

    眼见最初的吼声没有达到什么效果,血徒急忙更加大声的嘶吼起来,五指奋张的手亦随着愈见急促的吼声不断伸向空中,引得手臂上的肌肉都在连连抖动不止。

    吼声逐渐嘶哑,愈显凄厉。伸向空中的手臂从一只变为两条,越发显得用力。就连满布在他身上的黑色孔洞之中都再次喷出了一些稀薄的黑气,妄图对虫群增加一些吸引。然而,不陋徒如何进行努力,这些原本寄居在他体内的飞虫却仍然执着的向着婴尸聚集而去,丝毫没有因为他这个“母巢”的召唤而出现任何一丝犹豫。

    虫群的聚集使婴尸的捕食速度更为迅速,原本甚为庞大的虫群很快就被吞噬了大半,眼见着就会全军覆没。我和血徒之间的障碍亦随着这种变化而愈见稀薄,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无踪。

    刀锋寒芒尽现。急欲饱饮仇敌的鲜血!

    这情况我明白,他自然也很清楚。

    就在我凝神提气。准备虫群离开便向其猛扑的时候,这个极为惜命的家伙当即果断地放弃了召回行为。在发出一声饱含怨毒和不甘的咒骂之后,他急忙借着所剩不多的阻隔转身便跑,迅速朝着房间的深处逃离。

    不往外跑,反而向内?

    难道……不好!

    想到上次经历的古城启动,脑海中记忆犹新的恐怖画面顿时让我浑身一阵发冷。瞬间明白了这个凶残的家伙到底所欲何为,我自然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脚下加力向前急蹿,冲着还未完全消散的虫群就撞了进去。

    数股锥心刺骨的疼痛霎时攀上身体,急速前冲的动作因而猛地一僵。受到婴尸莫名引诱的飞虫看起来颇为迷糊。就连飞行姿态都有些歪歪斜斜。我本以为闯过这样的虫群要比早先的时候容易一些。没想到,事实却是恰恰相反。

    这些虫子虽然闪避能力变得极其低下,可它们的撕咬能力却是成倍的上涨。一旦攀上身体,它们便玩命的用尖锐口器展开撕咬,就如服食了过量的兴奋剂一样疯狂。哪怕将其身体打烂。仅剩的虫头却依旧能咬在皮肉上面毫不放松,只有将其完全拍碎才能彻底摆脱。

    如此难缠的飞虫自然使我的前行变得困难无比,甚至有些疲于应对。新伤加上老伤,数十秒之内的两次冲击,几乎让我的上身变得体无完肤,疼得几近麻木。无奈之下,我只好迅速后撤脱离虫群,以便缓下体能。虽然那些飞虫并未追来,但血徒却趁着这个时机又逃出了几步。不禁让我心急如焚。…,

    恰在此时,挡在面前的虫群忽然消失无踪。抬头一看,只见已然为数不多的飞虫竟然再次向中间聚集,仿佛感受到磁铁吸力的铁砂一样拢成了一团,随后便被婴尸群彻底包围。

    眼前的情景虽然奇异,但此时的我却没有时间耽搁。但见身前已无障碍。我急忙奋力前冲,向着血徒猛追。

    风声在耳边呼啸,血徒的背影亦在眼中迅速放大。心中估算着距离偏差不大,我当即使出一记虎扑直蹿向前,随后猛地扣住血徒的小腿将他拖倒在地。

    手腕一翻,寒光乍闪。

    单手制住他拼命蹬踹的双腿,我迅速提起腾出来的手臂挥刀猛刺,狠狠将冷刃捅向他的小腿。

    刀尖刚刚刺入皮肤,手中压住的双腿竟然就在一阵猛烈的抖动之后猝然一空,仅剩下了一副套着残破裤子的“皮囊”!

    “妈的!”

    咬牙暗骂一句,我急忙翻身跳起,继续向着正在玩命奔逃的裸身血徒追去。

    方才血徒用撕扯血肉的方式扯烂了原本属于波度的外皮,极其诡异的现出了本体。由于当时的场景极为血腥,内心颇感惊异的我也就没太关注那些血肉,事实上,这家伙只是撕开了上半身的皮肉而已,下半身的“蜕衣”仍旧留在了身上。

    其后发生的“言斗心算”、“放虫”、“婴尸突现”等等事件皆是用时极短,可谓目不暇接。其波折程度比起全世界最惊险的“过山车”还要突兀数倍,以至于每隔几秒就要经历一次巨大转折的心思,更加无法仔细关注他的身体。

    没想到,这点儿疏忽却恰恰造成了此刻的抑郁。这个狡诈的家伙在被我扑倒之后,竟然好像急速蜕壳的虫子一样突然甩下了剩余的下半身皮肉,顿时便让我的刀刺攻击作废落空,自以为是的擒拿钳制也当即化为虚有。

    “呯!”

    “小心!快躲!”

    正在我揣着满腔忿恨提步狂追的时候,一声枪响却忽然在身后响起。正在逃窜的血徒当即鲜血飞溅,随后脚下微一踉跄便栽倒在地,显然已经中弹。

    心知定然是紧追而来的队员展开了攻击,我暗中一喜,急忙打算加力猛扑。没成想,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喜悦才刚刚浮起,阮玉的惊叫示警便紧跟着枪声蹿入耳中。还没等我分辨出危险的具体来源,一股腥臭的恶风便突然从背后卷起,随即狠狠扫向我的后脑。

    顿感不妙的我急忙弯腰前扑,随后立即使出几个侧滚拉开了距离。提刀回身,乍一看清背后的进攻者,我的心中顿时便是一沉。

    婴尸!

    方才还在扮演“救兵”这一角色的怪物,转瞬之间便再次化为仇敌,甚至,比之前还要凶恶!

    它们,正在变异!

    早先接触的婴尸均是浑身墨绿,躯体蜷缩成团。除了那张不住伸缩开合的“花瓣大嘴”之外,不论与它们的争斗何等激烈,那些缩在一起的四肢却是从未动过分毫,形同虚设。

    自从发现它们与墨绿藤枝的相互关系之后,我曾暗自猜测这种怪物的婴儿外形是近似于“毒蛇花”一类的仿生物伪装,实则并无作用。可此刻看来却是大错特错!

    它们的四肢非但不是摆设,而且犀利非常。刚刚那个猛然扫向我后脑的物体就是婴尸挥出的利爪!

    没错,就是利爪。

    此刻的婴尸已经不再是蜷缩成团的状态,而是仿若猛兽一般四肢着地。伸展的肢体也不再像婴儿一般短粗,而是好似长足昆虫一样细长枯槁。它们的身体颜色正在从原本的荧光墨绿转向赤红,团如圆球的头颅亦在逐渐拉长,整体看来极像是一只被剥掉全身皮毛,而后装上昆虫长腿的狼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吞噬飞虫的数量不同,从而造成了它们此刻变异的程度差别。猛扑而来的婴尸并非每个都完成了变异,它们有的已是完全四肢着地,犹如血狗一般刨地猛蹿。有的却是半绿半红,仍如早先一般悬浮在空中,不过却是多了一双细长的利爪在不停挥舞。

    不论变异是否完全,明显只遵循狩猎本能的它们却是同样凶残。在空中最后一只飞虫被吞入口中之后,所有的婴尸便皆尽向下猛扑,伴着极为刺耳的嘶叫冲向下一个狩猎目标——我们,还有血徒!

    “哒哒哒!”

    突击步枪的怒吼再次拉开了一场恶战的帷幕,混乱的战场形式又一次发生转变,瞬间便陷入了更为混乱的局面。迅速靠拢在一起的众人努力看顾着自己的方位,用尽全力抵御着变异婴尸的疯狂扑击,一时难顾其他。

    “嗼咔啦!哔唦!”

    眼角红光一闪,紧接着便传来一句惨烈的嘶吼。我急忙扭头看去,只见倒在地上的血徒正举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双鱼牌大声嘶吼,奋力抵挡着逐步向他逼近的变异婴尸。

    莫名的咒语越喊越急,双鱼牌的红光也愈加明亮。已然将他彻底包围的婴尸在红光的照射下逐渐停止了逼近,随后微微停顿了一会儿,扭头便向我们扑来。

    变异婴尸刚一撤离,喘着粗气的血徒便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狂笑着,一边一瘸一拐的向着不远处的圆形短柱跑去。

    虽然我并不清楚那根早先并未注意的圆柱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仅看血徒那份执着而张狂的状态,一股极为糟糕的预感便立马蹿上了心头。

    必须阻止他!

    狠咬一口舌尖,我当即踹开面前的婴尸蹿出包围圈,随后不顾它们在背后的疯狂撕扯,在飞溅的血花中向着血徒猛扑。没想到,才刚刚冲出几步,放弃攻击血徒的变异婴尸便突然蹿到了我的面前,彻底阻断了我阻止血徒的机会。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我的身后却突然蹿出一道身影,以几乎等同于送死的方式猛地将阻路的婴尸扑倒,霎时为我打开了一条通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讨血债

    “jilin,冲过去!”

    从身后突然蹿出的身影大声嘶吼了一句。还未等我辨清来人是谁,这人便像慷慨赴死的勇士一样,义无反顾地将阻挡在我面前的变异婴尸扑倒在地,霎时与其翻滚出一团浓烈的血色,再也难分敌我。

    不明其意的称呼让我不由有些发懵,不过,如此危机的时刻显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眼见着面前的阻碍已然被打开了一丝缺口,我急忙猛蹬地面鱼跃前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冲出了包围圈。

    在地上迅速地滚动了几圈,自觉拉开距离的我赶忙起身猛跑,向着正在不断靠近圆柱的血徒追去。

    枪响,怪鸣,惨叫,怒吼,种种声响在身后交织成一片愈见激烈的嘈杂。无需回头我便知道,妖艳的红色定然成为了背后这片空间此时的主题。无论这些血色到底是来自于我的队友还是那些变异婴尸,其中的纠缠必然已是难分难解。一条条生命的消失,也许,就在顷刻!

    风,似刀。

    浑身满布伤口的我在速度飞快的前进中自然是倍感痛苦,无数个皮肉翻卷的伤口在劲风的灌压之下,不断将锥心刺骨的疼痛传向我的大脑,引得眼前阵阵发黑。然而,不管这份视线中的黑暗有多浓重,血徒那道惨白的身影却是始终清晰。不论滚烫的鲜血染红了我身后多少地面,紧握在手中的短刃却是森冷如故。

    近些。再近些。只要……够我出刀!

    我狠咬牙关奋力前行。不停估算着出手的距离。眼见着即将到达我的有效攻击范围,蹒跚前行的血徒却突然回过身来,对我扯出一丝狞笑。紧接着,他便猛力甩动细长的臂膀,将握在手中的红色物体狠狠甩向另一个方向。

    那是……糟糕!

    扭头扫了一眼摔落在远处的红色物体,我的心中顿时便是一凉,正在急速前行的脚步也不禁有些迟疑。

    只见那条背生金线的母蛊正扭动着自己的肥硕身躯向前攀爬,似慢实快的向着平台间隙滑去,眼见着就会钻入地缝消失无踪。

    怎么办?!

    刹那间,我的心中顿时便塞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就好像心脏被此刻极致的两难情况扯成了两半儿,足可谓是“疼彻心扉”!

    两个方向,一左一右。方位南辕北辙,重要性却是毫无区别。

    一边是我们此行的最终目的。牵扯着二女性命的母蛊。可以说,至今所经历的一切艰险困苦皆是由它引起,难道要在历尽万难之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它逃离?!不用细想都知道,此刻一旦让这只虫子逃离,我们几乎再无机会将其抓获,这也就意味着二女的性命定然是再难延续。

    另一边则是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浑身挂着累廓债的血徒杜疯子。虽然我不能肯定他此时的行为到底是在做什么,但是仅以这家伙一贯的疯狂凶残来推测,“启动古城”这件事情起码占着七成以上的几率。一旦让他成功。等待我们的必然是一个巨大的危机,其致命程度也绝对不会低于上次在古城的经历。

    人,只有一个。

    手,仅是一双。

    两边的情况皆是必死之局,又都有暗含的生机。选左不行,择右不可,此刻所面临的情况竟是比单纯的生死抉择还要难上数分。势单力薄的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老七!虫子要跑,快干掉它!”…,

    燕道杰的嘶吼突然从身后的嘈杂中传出。我扭头一看,只见他和亨特已然带着队伍冲到了包围圈的边缘。正在拼命救援刚才为我扑出一丝通路的队员。数道浴血奋战的身影顿时将我的双眼染得通红,心下一狠,我当即双脚猛踏地面,疯狂地追向血徒!

    人生其实就是一份充满了无数道选择题的试卷。从出生到死亡,我们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做着不同的选择。有的选择很小。小到只会影响你的晚餐究竟是品尝了红酒的醇香,还是白酒的辛辣。有的选择则是很大。大到影响着你一生的经历是否平坦,甚至,影响着生命的长短。

    不论你是不是情愿,在必要的时刻,犹如暴君一般的命运定然会迫使你做出选择。

    此刻,我选择了血徒。

    手指有长短,人情自然也有深浅。按理说,极力想拯救二女的我应该选择首先处理掉母蛊,随后再带领众人想办法逃脱。可是,我却偏偏选择了血徒。

    做出这个决定并非因为我的心性凉薄,打算放弃将整颗心都挂在我身上的二女,而是因为我的大脑在无法计算的短促时间之内,找出了平衡这种两难局面的办法。

    抓到血徒,可以阻止充满未知恐怖的“城市启动”,为在场的所有人搏出生机。抓到血徒,可以用尽方法迫使他解开纠缠在二女身上的蛊毒,哪怕那只母蛊已经逃跑,他也必定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使用。毕竟,这家伙才是母蛊的实际控制者。

    这些道理看来显而易见,好似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犹豫。可是,别忘了血徒上次那种诡异至极的“瞬间移动”,也别忘了那种完全不属于人类力量的“空间转移”。曾经见过这些的我,着实没有把握将其捕获,只能是尽力而为。一旦失败,那就意味着我们非但阻止不了“城市启动”,同样也解不了二女身上的蛊毒。

    能够做出此刻这个选择的最根本原因其实是我,或者说,是我的血!

    我的血可以压制蛊毒。如果此刻的抓捕行动失败,而我们又能逃离的话。我还能使用的唯一方法,就是用我的血去延续二女的生命,直至流光最后一滴。

    既然救不了,那就干脆陪她们去死。

    这是此刻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平衡方式,也是唯一一个可能会救活更多人的方法。

    心念总如电转,尤其是在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刻。脑中的思绪刚刚闪过,我的身体却已然向前蹿出了不少,瞬间便将血徒纳入了攻击范围之内。可惜的是,为了完成“抓住他”这个目的,我只能放弃一切远程攻击,拼尽全力继续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

    数声惊异的呼喊在激烈的枪声中传出,随后却戛然而止。想来是正在浴血奋战的队友们看到我偏离了既定目标而有些讶异,但是随后便看到我的前进方向,从而猜出了我会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

    我没时间解释,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会理解。不论如何,如果出现最糟糕的那种情况,我一定会完成自己的承诺。

    现在,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我要……抓住他!

    血徒惨白的身影在视线中不断放大,他的一切动作也因为距离的迅速拉近而愈见清晰。也许是我急促冲锋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警觉,亦可能是宿敌之间的莫名感应突然产生了作用。此刻的血徒猝然回头扫了一眼,眼见着我放弃了母蛊对他穷追不舍,这个凶残的家伙在瞬间便将脸上的表情从张狂替换成了凶狠,随后不顾中弹伤腿的疼痛,踩着自己的鲜血向前猛跑。…,

    惨白而细长的手臂直直的前伸着,红光愈加明亮的双鱼牌离短柱越来越近。相触,只差毫厘!

    眼见就要阻拦不及,我当下不做他想,猛力抡起手臂便将短刀射了出去,直奔他仍在尽力前伸的手臂。

    雪白的刀光犹如猝然出现在冬日闪电一般,在空中一闪而逝,霎时激起了一道森冷。隐带恶臭的青烟伴着一声闷响猝然升起,为短刀的攻击画上了成功的句号。

    可是,我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巨大的绝望感,就连一直猛力前冲的脚步也不由凝在了当场。

    血徒……他……死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看到了我将要攻击的动作,还是他心中的某种执着在疯狂地驱动着他。就在闪电般的短刀即将射中他的那一刻,这个并不善于肉搏的家伙竟然鬼使神差的做出了一个鱼跃前扑,突兀的将脑袋送到了短刀的攻击线路上。

    足有小臂长短的刀刃从他的左耳处射入,随后以略微上翘的角度从右耳上方钻出。由于我在抛射短刀时几乎是用尽全力,刀体上所携带的巨大力量在击穿坚硬的头骨之后仍是余力未消,不但将紧靠头颅的手臂完全贯穿,甚至还将他瘦弱的身体打得凌空旋转了数圈。

    愈见浓烈的青烟顺着刀柄盘旋升起,仿佛血徒满含不甘的冤魂仍在纠缠不去。淡黄色的脑浆和浓艳的鲜血交杂在了一起,慢慢在地面上染出一团腥臭的湿迹。

    红光依旧明亮,手臂依然笔直。可惜的是,由于短刀的猛力带动,这只手臂的原本指向不得不产生了偏移,以至于那只惨白尖利的手掌最终也没能碰到短柱。距离,仍旧只是毫厘。

    我成功的阻止了他,却也意外的杀死了他。

    这份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把我的心拖入了绝望的谷底。他不该死的这么轻易,也不该死在此时。虽然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我曾无数次兴起过干掉这位仇敌的念头,甚至考虑过应该用最残忍的方式进行,用以回报他带给二女的痛苦。可是,不是现在!也绝对不应该是现在!

    已然放弃母蛊的我本就抱着抓住血徒来解决蛊毒的心思。他死了,毒……怎么解?!小玉和小芊……

    “啊!”

    二女突然发出的痛呼唤醒了我几近僵死的心神。我急忙扭头看去,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更加出人意料的一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除块垒

    肉碎,血飞。..

    耀眼的赤红呈放射状绽放四处,霎时妖艳如花。

    很多文学或影视作品中都曾用“似花般绽放”来形容鲜血飞溅的场面。这样的东西我见过不少,但我一直都觉得这样的形容有些过分,也从来无法理解那种所谓的“暴力美学”。

    在我看来,暴力这件事情只能代表阴暗和残忍,带给人的也只有伤害和痛苦。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样的事情都是毫无美感可言,当然更加谈不上欣赏。可是,在这一刻,我却真心觉得眼前这团爆散的鲜血很美,甚至比人世间最美丽的花朵还要娇艳数倍,靓丽万分!

    因为,面前这个爆成一团血雾的物体,正是那只犹如我胸中块垒一般的……母蛊!

    自从进入这座怪异的植物之城展开探索,我们就一直在经历着目不暇接的惊异事件。件件相连,桩桩不断,仿佛将数部恐怖片的惊悚镜头剪辑成了一部短片集锦,时间虽然不长,但却着实摄人心魄,让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欲断。

    直到此时,直到看到这只母蛊变成了一团碎肉,我那绷如弓弦的神经这才真真正正的缓解开来。一股极度的喜悦霎时从心谷深处猛蹿而起,犹如清凉的甘露一般直冲天灵,当即便将我已然枯僵的嘴角撞成了上翘的弧线。

    血徒死了。

    虽然他死的太过轻易,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如梦般的虚幻感。但是,不论如何,他那颗被短刀完全射穿的头颅确实还在冒着焦臭的青烟,而那具一动不动的身躯也明显是生机全无。城市启动的危机。就此解除。

    母蛊碎了。

    虽然我还没弄清楚它究竟死于谁手,但是。不管怎样,我终于亲眼看到它爆成了一团血肉。刚才那种塞满整个胸腔的“心死感”,在它爆碎的这一刻彻底消失殆尽。仿佛终于除掉了压在胸口的巨石一般,整个儿胸腔瞬间通常无比。紧扼二女性命的难题,就此无踪。

    心中最为沉重的两个问题在眨眼之间便已全部解决,一切的危机霎时销于无形。不得不说,一直以来都让我深恶痛绝的惊变,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可爱了起来。而更加可爱的,无疑是那个干掉了母蛊的人。

    他是谁?是……不好!

    刚刚翘起一半儿的嘴角顿时僵在原处,仅仅松了一寸的神经当即再次紧绷。一团飞溅的血肉突然闯入了我正在搜寻的视线。瞬间便把我从充满喜悦的和平中拖回了满是危机的战场。

    一条粗壮的断臂在视线中划出一道浓重的血线。迅速坠向地面。还没等它落地,数只变异婴尸便在瞬间将它撕成了碎块,挥洒出了更为浓郁的殷红。

    刚刚完成射击的亨特还没有将双眼从爆碎的母蛊身上挪开,他那条用于射击的手臂便被猛扑而来的婴尸拖入了母蛊的后尘。更为糟糕的是,扑向他的婴尸并非只有一只。此刻几乎被完全包围的他。将要面对的结果极可能比那条断臂还要惨烈!

    “轰轰!”

    “邦德!救亨特!冲!”

    燕道杰的嘶吼在剧烈的枪鸣之中突然蹿起。婴尸原本甚为严密的包围圈,被他的鲜血和枪弹楞生生砸出了波动,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缺口。

    距离缺口最近的邦德见状眯了眯眼,随后猛一咬牙,埋头便冲了出来。

    向前疾冲几步拉开距离,邦德一面朝着包围亨特的婴尸不停射击,一面迅速扭动脖子转头四顾。一丝犹豫的表情猝然爬上他的面孔,随即便迅速敛去。就在这丝犹豫从他脸上消失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却突然转向与亨特完全相反的方向。随后便毫无迟疑的急速……逃跑!!…,

    “我操!王八蛋!”

    邦德出乎意料的背叛行为差点儿让燕道杰气炸了肺,灌满怒火的胸腔顿时将一声怒骂轰出他的咽喉,直冲云霄。端在他手中的突击步枪也仿佛被他的愤怒所感染,几近疯狂的喷吐着子弹。然而,好不容易打开的缺口却已然彻底闭合,短时间之内恐是再难打开。

    情况愈见危急的亨特已经没有了叫骂的力气。因断臂而造成的大量失血正在迅速消融他的体能。残存的气力只能让他用手枪苦苦支撑,但却明显撑不了多久。最后一丝希望在邦德转身的那一刻便开始从他眼中消退,而后便被婴尸的身影完全遮蔽,再也无法看见。

    快!再快点儿!

    无声的嘶吼在我心中鼓荡不休。隐含血腥的字句仿佛拼命运转的高压水泵一般,不停将体内的全部力量压向双腿,奋力驱动着我冲向亨特的脚步。

    飞速交错的双脚在坚硬的地面上踩出了一道道裂痕,踏过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障碍物。可是,一往无前的它们却被身后突然传出的一句话语在瞬间缠绕紧锁,当即僵在了原地!

    “你还是……比我慢了点儿!哈哈……”

    一道几乎可以冻僵灵魂的冷气从僵住的双腿霎时蹿上了头顶。悚然回头,一副完全超脱人类常识的画面当即撑大了我双眼,并在瞬间将它们砸成了浓烈的血色。

    血徒!

    这个脑袋被短刀贯穿的家伙竟然还活着?!

    虽然他的头顶已然腐化到露出脑浆,但那双已经没有眼球的眼洞里却依旧喷洒着极度的张狂和猛烈的怨毒。虽然他的舌头已然碎烂到只剩半条,但那句含糊不清的话语里却依然吐露着透骨的阴狠和极致的危机。

    更为骇人的是,他那只被短刀射中,此刻仅剩一丝皮肉相连的手臂竟然还能行动。眨眼之间,这只残臂便将双鱼牌和圆柱之间的距离化为了无形!

    “轰!”

    震耳欲聋的爆响猝然响起,脚下的地面亦在同时狠狠的跳了一下。一道比圆柱略粗的红光猛地蹿上拱形屋顶,随后便像射向靶心的红色激光一样,从屋顶正中的圆形孔洞之中贯穿而过,转瞬之间就在上空无边的黑暗之中消失无踪。

    “啪嗒!”

    触碰过圆柱的双鱼牌摔在了地上,微微颤动几下便敛去红光,恢复了原状。血徒的头颅则是和它一起摔落地面,随即便在浓郁的青烟之中融成一团粘胶似的液体,仿佛被强酸烧熔的塑料。

    整个儿房间霎时安静异常,几近针落可闻。婴尸的嘶叫,枪支的暴鸣,队友的怒吼……种种声响都在红色光柱消失的这一刹那无影无踪,仿佛眼前这份极致惊异的画面已然将我的灵魂抽离了身体,狠狠塞入一个被绝望完全充满的真空……

    不对!这是……真的安静!

    我急忙转头四顾,顿时发现几秒之前还在浴血奋战的众人均已停止了战斗,而那些始终在疯狂进攻的变异婴尸则是各自在原本的位置僵了一下,随后便再次蜷缩成婴儿的状态,迅速被藤枝吊回了弧形的墙壁上。

    这是怎么回事儿?血徒这次的启动……

    想到这个非人的家伙,我急忙蹿回圆柱旁边,猛力抡起一脚将他仍在冒烟的尸体远远踢飞。虽然此刻这番作为已经算是亡羊补牢,但我确实担心他那具已然没了头颅的尸体再次跳起来做些什么。…,

    捡起脚边的短刀和双鱼牌,我再次转头将依然安静的室内扫视了一圈,心中却被茫然瞬间塞满。

    被婴尸撕断一只手臂的亨特已经在燕道杰的搀扶下坐起了身,浑身浴血的努提萨则是掏出绷带帮他勒紧伤口。行动仍旧有些僵硬的david刘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到了阮玉身边,先是将她扶了起来,随后又去帮助小芊。已然逃出数米的邦德端着突击步枪傻傻地愣在了原地,一张脸上忽红忽白,变幻无常。显然已经被自己刚才的背叛行为和突如其来的战斗终结逼入了彻底的两难,颇有些进退维谷。

    突然被识破的血徒,突然出现的飞虫和婴尸,突然展开的殊死搏斗,突然射向空中的红色光柱……所有的一切都在突然之中发生,亦在突然之间激烈。虽然这种突兀让人倍感重压,极力盼望着能够走出危机,但此刻突然降临的战斗终结非但没能让我轻松,反而将我推入了更深的疑惑。尤其是在我看到血徒将双鱼牌按上短柱,看到那道瞬间消失的光柱之后。

    从光柱消失直到现在,已然经过了不短的时间。可是,整个儿房间里依旧安静异常,外面的广场也没有任何一丝异动。对比起上次经历的古城启动,这种情况显然有些不太对劲儿。

    难道……血徒的启动没能成功?

    这次他倒是没时间念出什么“咒语”便已中刀倒地,房间里也没出现上次那种“万人诵经”般的声音共鸣。上次在古城的时候,我就曾用自己的项链挂牌尝试终止城市启动,不过并未成功。当时我便猜测是因为没有相应“咒语”的原因。按这种想法来推论,此时的安静是不是代表着血徒并没有完成“启动”所需要的仪式,所以才没有任何异动?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中却总有一份挥之不去的危机感……

    “不好!他要跑!老七!7点方向,天梯,全力!”

    谁?谁要跑?!

    燕道杰突然喊出的奇怪话语让我不禁有些发懵。不过,眼见着他满面焦急的向我猛冲而来,我的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搭成了托台,并在他的脚踏上之后,用尽全力将他抛向了预定的方向。

    没想到,一场前所未见的战斗便随着这一动作猝然拉开了序幕,亦在瞬间达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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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虚实决

    人有生死,物有虚实。

    通常来说,虚实不同的事物本不该有所交集,应如生死一般殊途陌路。然而,大千世界确实无奇不有。总有一些人、一些事会打破原本的规则,从而进入极致离奇的超常范围,让所见之人不得不瞠目结舌。

    此刻所发生的这一切,无疑就是一个超常事件的典型代表。虽然接连不断的离奇事件已然让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应对手段超越常人。但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觉得神惊魄摇,亦倍感束手无策,只能愣愣地看着跳至半空的燕道杰。

    他在战斗,与一个我们看不见的敌人!

    在我用双手搭成“天梯”,全力将他抛到指定方位之后,腾在半空的燕道杰当即用最快的速度扯下了脖子上的项链,随后将其紧紧握在手中。

    一团金铜色的光芒随着这一动作猝然从他的拳心绽出,而后便像流动的液体一般,瞬间将他的整条手臂包裹,仿佛为他套上了一件金属臂甲。

    异常凝重的表情迅速占据了他的整张面孔,那条犹如金属铸就般的手臂伴着风雷之声瞬间向前挺直,驱动着毫光微闪的拳头猛力打向“空无一物”的半空。霎时掀起了一场虚实之间的对决!

    “嘭!”

    一声沉重的闷响猛然响起。数圈肉眼可见的白色气环以燕道杰的拳面为中心,瞬间扩散四处。那处看来依旧空旷的空间诡异的激起了波纹。仿佛一片猛烈颤动的无形水面。与此同时。燕道杰的身体亦在拳头的攻击之后突然停滞在了空中,好像被悬挂在半空的雕塑一样凭空漂浮,丝毫没有下落的趋势,完全颠覆了正常的物理定律。

    金铜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空间中的白色气环也在不断地收缩扩张。仿佛一虚一实的两种力量,正在进行极其激烈的较量。

    无声,迅疾,但却凶险万分!

    “大金牙怎么了,谁说牙齿就不能是法器的……”

    “你懂个溜儿啊!这可是我家祖上燕赤霞留下的顶级法器,专克阴魂……”

    燕道杰曾经说过的话语突然蹿出了记忆的深谷。刹那间。我猛地明白了他此时行为的真正意义!

    金犼令……阴魂……

    这不光是一段虚实之间的较量,亦是一场跨越生死的对决!

    燕道杰刚才冲过来的时候,口中喊的是“他要跑”。那么,眼前这只正在与他对决的阴魂。难道是……血徒?!

    心中的念头如闪电一般划过,面前的战斗景象也在瞬间发生了变化。包裹着燕道杰整只手臂的金铜色光芒猝然开始消退,从他肩头的位置猛地涌向了拳头,仿佛武学传说中的“二重劲”一样,对他身前的空间再次发动了攻击。

    原本在同一个平面上涨缩不停的白色气环突然向后弯曲,形成了一个仿佛球面一样的拱形。位于拱面中心的正是燕道杰的拳头。此刻,这只裹满金光的拳头已然嵌入了拱面之中,并在迅速地继续向前挺进。

    拱面气环的波动随着拳头的前进而愈加激烈,仿佛一个即将被压爆的气球。一张淡青色的巨大脸孔突然显现在了拱面之后,面目狰狞地冲着燕道杰无声嘶吼。似乎正在进行愤怒的抵抗。

    极致的惊讶和恐惧将这张由气体组成的面孔扭曲得更加虚无,一时难以辨认。然而,刚刚才将这张脸变成一滩腐液的我,还是在第一时间便确认了他的身份。…,

    竟然,真的是他!

    血徒,还活着!

    刹那间,无数个夹裹着深寒的线索碎片在我脑中飞速拼组,顿时组成了一个让我浑身颤栗的答案——血徒刚才的死亡,竟然,依旧是一个阴谋!

    在上次的那座古城里。血徒曾经提过所谓的“转生”。刚才我们用语言相互拖延时间的时候,他也曾说过“转生技”,并且隐约提到了经历过数次“转生”的事实。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阴险的家伙明显是觉得刚才那种状况很难让他在完成目的之后还能安全逃离,于是便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工具。表演了一场极为真实的“意外死亡”。

    这样一来,他既可以完成自己的既定目的启动古城。又可以用“阴魂”的状态从我们眼皮底下安然逃走。甚至,他还能在避开城市启动那种毁灭性危机的同时,将我们这些犹如“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敌人消灭干净。足可谓是阴险至极,毒辣异常!

    社会上的身份可以是遮掩阴谋的工具,曾经的同伴可以是随意抛弃的“物品”,甚至,就连自己的肉身都可以拿来当成“表演”的道具!为了完成自己的阴谋,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是一个何其恐怖的敌人!

    如果不是燕道杰,我们此刻定然已是……

    “咔啪!”“咔啪!”

    数声犹如玻璃破碎一般的爆响突然响彻空中。中心已然深陷的拱形气环霎时四分五裂,仿佛碎裂的玻璃罩子一样飞散四处,瞬间消失无踪。

    血徒的巨大面孔因而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燕道杰的攻击线路之上,眼见着就要被那只金光爆闪的拳头击中。

    这种情况自然让血徒惊恐万状,那张本已扭曲难辨的巨脸顿时更加混沌,仿佛一团即将被风暴搅碎的青色云团。一道红光从云团的中心猛地冲出,夹裹着数股浓郁的青色气体疯狂扑向燕道杰的拳头,似乎想要垂死挣扎!

    然而,包裹着拳头的金光却在此时再度前移,瞬间便在拳面的前方扭成了一只尖角般的凸起,轻而易举的将红光和青气打得粉碎!

    “圣教……你们……代价……”

    一道极度扭曲的声音在金色尖角刺入云团的时候突然响起,顿时便将数个模糊不清的词语狠狠塞入我们的耳中。残破不全的句子似乎是消亡前的愤怒不甘,又像是一份不明其意的恶毒诅咒。

    那团浑沌的青色云团,在发出这道声响之后便被燕道杰的拳头彻底贯穿,随后猛地爆成数股四处飞射的气浪,眨眼之间就在半空彻底消散,了无痕迹。

    凶猛的气爆当即便将悬浮在半空的燕道杰砸回了地面。虽然他努力地后翻泄力,不过还是没能抗住气爆的巨大冲力,在翻了几下之后便被推得踉跄后退,最终一跤摔在了地上。好在他悬空的位置不是很高,方才的泄力动作也多少有着一些作用,以至于这番摔掼除了让他有些狼狈之外,看来到是并没受什么大伤。

    浑身是土的燕道杰坐起身子看了看空中,随后喘息着道:“姥……姥的!差点儿……让这王八蛋跑了。亏着我们家的金犼令不是吃素的……呼……”

    “三哥,你怎么样?”急速冲到他身边的我赶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大略检查了一遍,眼见着他确实没受什么伤,我的心中这才安稳了下去,随后开口问道:“刚才那个是血徒的阴魂?你这是把他干掉了?”…,

    “嗯,这回肯定是干掉了!‘灵晶’都被我打碎了,这可是彻底的魂飞魄散,怎么都不能再复生了!这下儿可解气了,爷们这心里跟开了小窗户似的,真他/妈/痛快!”燕道杰哈哈大笑几声,整张脸上瞬间便被欣喜堆积出了数道笑纹。

    少顷,胸怀尽释的他收了笑声,随后脸色一整,恭恭敬敬的将金犼令挂回了脖子上,开口道:“说起来,咱们这次还真是有命儿。要不是刚才金犼令突然发出示警,以我现在的功力,还真是很难发现那孙子的阴魂,当然,也不可能把他打碎。老祖留下的这东西确实给劲,不过,我这心里却怎么都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

    “嗯?又有什么不对?”我心神一紧,急忙挥手示意众人迅速聚集,以防不测。

    这番草木皆兵的做派不由让燕道杰再次大笑出声,随后使劲拍着我的肩头,说:“七爷!您现在这做派都快成了受惊的兔子了,和刚才那份儿玩命冲杀的模样相差也忒大了。心中的偶像啊,这么快就被毁灭了!再让爷们儿我崇拜你一会儿,咋就这么难呢?!”

    微微顿了顿,燕道杰微眯着眼睛接着道:“我说的疑问是关于我们家的。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用金犼令,以前只是听说,从来也没见过这件法器真正发威是什么模样。照着刚才的感觉来看,这威力只是它极小的一部分能力罢了。我能感觉到,这颗‘小小的大门牙’里面含着十分凶猛的力量。你说,我们家既然有这么狠的法器,为嘛这么多年还是半死不活的穷样?在‘异人堂’的长老会里,应该就属我们家最次了吧?另外,刚刚我才琢磨明白,以我们家这种状况,为什么一直没被挤出长老会呢?我家老爷子去世的年头也不短了。瞧着上回咱们见到的那种利益争夺。按理说,应该没轮到咱们出面就被挤掉了才对吧!”

    我看了看挂在他胸前的“大金牙”,心中忽然觉得燕道杰所说的问题确实有着不少的疑点。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细想这些事情的时机。血徒的最终阴谋虽然在巧合之下被燕道杰破解,然而,这样的状况却让我对“城市启动”的危机感变得愈加浓烈。

    眼见着众人已然聚集到了身边,我急忙向大家下了迅速撤离的命令,打算带着众人尽快离开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

    恰在此时,浑身浴血的努提萨却突然端起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咬牙切齿地吼道:

    “你!还想活着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瀑布汗的通知!

众友,请允许在下先瀑布汗一下。

    抱歉,在下又得请假了。

    在下这里有个出国任务需要执行,本周末22日出发,预定返回时间为2月5日。更新只能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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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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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墟介绍:
是谁,在暗处觊觎着我们的灵魂? 是谁,在幕后搅动着文明的进程? 在追寻丢失记忆的道路上,我无意间碰触了历史的封印, 打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古蜀王都、迷窟秘境,到底出自谁人之手? 深海谜城、昆仑古国,究竟又是何人文明? 也许,是命运使然, 我与那些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活化石”,孽缘般的产生了碰撞! 从此,我不得不在重重血浪的冲击之下,在那些鲜为人知的鬼墟秘境之中, 舍命狂奔……鬼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