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稀里糊涂穿越了
热,该死的热!那种从身体里恍若要将她梵烧殆尽的炙热感觉冲刷着凤天羽的神经,让她几近抓狂。
怎会这样,这种该死的感觉,这种不太妙的滋味,谁能告诉她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依稀记得前一秒她还在酒吧里,享受着朋友们为她准备的生日派对,她也就喝了一杯特调的鸡尾酒,那火红而通透的酒色就好似红宝石一般令人移不开眼。
浅尝一口之后,竟是带着数种果香在口腔中回味无穷。
她也没想到这酒开始喝的时候没什么,这后劲居然那么大,她都不记得到底是怎么醉倒的。
可这睁开眼的瞬间,四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让她想要抓狂,还有她身上这套衣服。
到底是哪个家伙在恶搞,居然给她穿上古装,丢在这个只有一张大床,四周围全部都是古色古香布景的房间,还将门窗反锁了。
该死,若是让她知道是谁搞的鬼,男的抵押到牛郎店,女的打包送到童姥那里调教,让那人尝尝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滋味。
凤天羽狠狠的扯着衣服,满头汗水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忽而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种热并不是因为天气或者衣服的缘故,反倒像是被人下了媚|药的感觉,浑身发热,心中冒出某种渴望,压制不住的令人抓狂。
“吼,混蛋,到底是谁那么缺德居然给我下药,可恶。”凤天羽咆哮着,可这药性却是让她这一声咆哮轻的跟猫叫差不多。
正在床上难受的辗转反侧的凤天羽忽而听见门外忽而响起一阵开锁的声音,三个男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个是被搀扶着入了屋一个男子,另两人将人放下后,便将门又锁上了。
“开门,快开门。”嘶哑而压抑的嗓音伴随着拍门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却是那个被送进来的男人使劲拍着门板。
“爷,只要您用里面的女子解了身上的毒,事后哪怕杀了属下等,属下也无怨无悔。”
“我不需要,放我出去。”
“对不起,属下不能遵命!”咔嚓声随之响起,门外却是被上了锁,那两人也已迅速退走,剩下凤天羽与那个看不清模样,还杵在门边的男人共处一室。
“该死。真该死。”久久不见那人动静,凤天羽低咒一声,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低咒一声后,忍着浑身的不自在起身朝门边走去。
脸色绯红,气息微喘的凤天羽望着斜靠在门板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模样却能够感受到那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滚。”一声低喝从那男人的口中传出,只是一个字就可以听得出他对她的厌恶。
未曾靠近之时,凤天羽还觉得能够忍受体内发作的媚|药,待到靠近些许,鼻尖闻到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是,她的脑海里几乎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扑上去吃了他。
凤天羽咬了咬唇,看着眼前唯一的解药,也曾挣扎过,最终还是敌不过药力的发作。
她是他的解药,而他又何尝不是她此时唯一的解药。
顾不得那么多了。
凤天羽伸手去抓那个男人的衣襟,却是被他略显狼狈的躲了过去,却正好退到了床榻的位置。
“你我不过各取所需,就各自当成被狗咬了一口,咱们忍忍就过去了。”凤天羽咬牙切齿道,用最后的一丝理智说完这话,便再也不去约束身体的渴望,朝着那个男人扑了过去。
她追他躲中,只是几个会合,凤天羽如愿的将人扑倒在床上,因着四周围光线微弱的缘故,却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知道这个男人的轮廓较为深邃,尤其一双带着怒色的双眸,即便是漆黑的四周,依旧掩不住那眼中的光华。
凤天羽狠狠的扯着男人的衣服,动作很是粗鲁,她心中可是很火大的。
该死的媚|药,她讨厌这种不被掌控的感觉。
撕碎的衣衫落了满地,待得二人坦诚相见之时,一切都如同星星之火燎原般,瞬间爆发了双人份的狂热。
原本还是主导地位的凤天羽一瞬间被反制在男人的身下。没有前戏,各自都是凭借着本能寻找着发泄的出口。
伴随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凤天羽不由尖叫出声,承受着来自男人的狂热,一次次承受着他的勇猛,一次次在迷离中忘了身下的疼痛。
凤天羽都分不清到底那个男人中的媚|毒有多重,连她的媚|毒都解了,他却还在一次次的索取着,哪怕她已经开口哀求了,换来的却不过是他更加猛烈的撞击。
“不要了,我不要了,呜……”被索取到哭虽然很丢人,可她真的是受不了这个男人的精力旺盛。
坑爹的,之前那个硬是不要,非要她霸王硬上弓才肯就范的男人,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王。
一次次的索取无度下,她可耻的晕了,待得醒来之后,房中早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她一人躺在床|上,门外守着两个人,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爷的毒已经解了,这个女人却是留不得,需要处理掉才行。”
“……”
处理掉?
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凤天羽瞬间沉下脸,她虽然不曾杀过人,却并非第一次看见死人,早在媚|毒解除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这里绝对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之前以为是道具的一切都是真的,尤其那个要了她的男人,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却是做不得假。
她可是亲手用手指确认过的。还有她的身体,之前因为媚|毒的关系并未特别注意,如今才发现,她的头发没有那么长,她的左手有道从手臂延伸到手腕处的疤痕,那是被人用西瓜刀砍伤的,当初可是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而这只左手上光洁无比,连个蚊子叮咬的疤痕都没有。
总而言之,这不是她凤天羽,或者说不是原本的她。
而她该死的能够想到的理由,那便是借尸还魂,还有可能是——穿越到了古代。
唯有如此,才能够解释得通这一头的长发,还有四周围古色古香的布景以及那个古装长发男人的存在。
凤天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寻找衣服。
幸亏最初的时候她因为太热将外衣脱了,否则她连能穿的衣服都没有。
嘶,好疼!
站起身的瞬间,那种痛差点让凤天羽痛得叫出声来。
强忍着痛苦的感觉,她轻手轻脚的将衣服捡起来,随后摸索着穿在了身上,然后又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了一双绣花鞋穿上。
试了试窗户,竟然不知何时去掉了外面阻挡的木板。
凤天羽小心翼翼的将窗门打开,却见窗外竟是一片竹林。就着微弱的月光,凤天羽方才看清这竹林却是成斜坡的形式朝下延伸。
地面距离窗户边缘至少有三米的高度,若是贸然跳下去,危险系数太高。不过留在这里的危险却是更甚。
凤天羽咬了咬牙,攀附在窗户边缘处,轻轻的将窗户再度关上,只留下一条缝隙的空间,让自己能够抓住窗棱不至于一下子掉下去。
吊在窗户上的凤天羽,伸手将一根最近的竹子顶端拽到了跟前,伸手抓着顶端的位置,算计了一下高度与角度后,随之一跃,立马抓住竹子的下一节,忍着扫过的竹条狠狠抽打着脸颊的疼痛,微眯着眼落了下去。
也是凤天羽幸运,这片竹林平时都有人修剪,外加种的不是毛竹,少了那种尖锐的竹刺,免了她一顿皮肉之苦。
再加之这竹子虽然不算粗,可较为柔韧的关系,倒是不曾因为她的身子缀着末端而轻易折断,反倒是慢慢减缓了降落的速度,让她在脚踏实地时,减缓了下冲的速度,不曾变成滚地葫芦一直滚到山下去。
呼呼的一阵狂风适时的吹起,在凤天羽停下脚步松开手中的竹子时,不至于因为倒甩回去弄出的声响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人,反倒是挡住了弹回去的力度,连窗户都未曾吹开。
有惊无险的从竹林里逃走,凤天羽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一定要跑得越远越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驾……”一阵马车的声响伴随着微亮的天色从不远处传来,跑了一夜的凤天羽双脚发软,口渴又头昏,在看到马车的瞬间竟是不由两眼一闭昏倒在地,正好挡在了马车行驶的道上。
“吁……”
车夫勒紧的马匹停下了车。
“怎么回事?”车内传来一道明显是未曾褪去童音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快的开口问道。
“少爷,有为姑娘昏倒在路中央,挡了去路。”
“既是挡道,碾过去就是,停什么车,扰人清梦。”
“清童,休得胡言。”一道女子声音喝止了那未脱童音少年的胡言乱语,让他随之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
“李叔,你且下车看看那位姑娘到底如何。”
“是,小姐。”
李叔跳下车辕走到凤天羽身旁,推了推她的身子。
“姑娘,醒醒,醒醒。”
第二章 落脚刘镇
摇晃中微微睁开眼眸的凤天羽望着李叔,张了张嘴,只吐出‘救我’二字就又再度昏了过去。
“李叔,是什么状况?”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再度开口问道。
“小姐,那姑娘只说了句‘救我’又昏了过去。”李叔如实应道。
“此处距离信义山不过十里之遥,这姑娘兴许是在那遇了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叔,你将她带到车里来。”
“姐,那个人来历不明,怎么可以贸然带上车。不行,我不同意。”少年嚷嚷道。
“清童,世上哪来那么多坏人,再说了,我们也不是要一直带着她,再过三十里就有一个小镇,咱们将人在那放下,交给一户老实人家照顾着便是,你还担心她能使坏?”
“好吧。”少年闷闷的应下。
“李叔,赶紧将人带上来,免得再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是,小姐。”
得了主子的应允,李叔方才弯腰将凤天羽抱起,当看到她身上脸上的伤痕时,更是肯定了自家小姐的猜测,不由露出一脸叹息之色,将人送到车里,赶紧赶车离开此处。
“水,水……”
昏昏沉沉中,凤天羽难受的喊道。
“水来了,慢点喝。”
咕噜噜的几口水入喉之后,凤天羽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眸,入眼看见的却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大婶。
“姑娘,你总算醒了,你可知自己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婶放下水杯,扶着凤天羽坐了起来,拿枕头给她垫了垫背。
“不知大婶如何称呼?”
“我夫家姓刘。”
“原来是刘大婶,却不知我这是在哪?”凤天羽看着完全陌生的农家土屋,依稀记得她是昏倒在马路边,昏过去时还记得有辆马车正驶过来,后来的就不太记得了。
“姑娘,你还真是遇上了好心人。有位小姐救了昏倒在路边的你,因为对方多有不便,就留了几两银子托我照顾你。人家还担心你醒来后身无分文,无法寻找亲人,还给你留了一点盘缠。如今这世道呀,这种好心人可不多。”刘大婶说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绣花荷包,交给了凤天羽。
凤天羽摸着荷包中散碎的凸起物,想来应该是这个世界所用的银两,正如这位刘大婶所说,她还真的是遇上了好人,捡回了一条性命。
若是当时她还在那,真说不定会被人追了回去,最后估计是没命了。
虽然她还不太明白自己怎就突然到了这个地方,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好歹也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随遇而安也是她如今能做的事情。
“刘大婶,你可知是谁救了我?”凤天羽自认不算什么好人,可却有恩必报,这救命之恩尤胜。若有机会,这恩情却是要还上的。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听那赶车的唤小姐少爷的,想来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出生的人。对方也不曾留下任何姓名,不过,我倒是无意间听见那位小姐唤那小少爷清童,若你真的想找对方,兴许这会是一条线索。哦,对了,你手中的荷包就是那位小姐贴身之物,这也算是一条线索。”
凤天羽望着手中这个做工精细的荷包,将刘大婶提供的线索暗记在心,留待以后有缘再当回报。
“不知姑娘往后有什么打算?可是去寻找自己的家人?我家相公在镇上当差,多少认识些行走四处的马夫,若是需要,我可以让我家相公为你找个价格公道的。”
“我如今也没有去处,至于寻人……”
“姑娘可是有难事?”
“其实,我只记得自己叫做凤天羽,应该有过一个夫君,可其它的却是都不记得了。”凤天羽垂下眼帘,一脸黯然之色。
“真是可怜了。年纪轻轻竟是遇上这事。没事,不就是记不得以往的事情了吗?现在记不起以后可以慢慢来,总有一日会想起来,亦或是哪日里你家亲人就找上门了。”刘大婶一脸同情的握着凤天羽的手安慰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我的家人还在世上,他们定然会来寻我。”凤天羽一脸坚定的应道,心里头却是将自己唾弃百遍。
没办法,形势所逼,事急从权,不过是善意的谎言,对自己多少有些好处。
毕竟,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虚构一个夫君,总比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然后某天嫁人了被发现这事,闹得被浸猪笼,那可就杯具了。
在刘大婶家调养了三日后,凤天羽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却也寻思着准备离开的事宜。
如今凤天羽所在的小镇名为刘镇,镇上居民多数为刘姓,最初的小镇只是一个刘家村,后来因着村里头出过一个大官,慢慢的就让村子发展起来,成了如今小镇的规模。
在刘大婶家时,凤天羽就查看了那荷包中的银两,足足有十两碎银子。以刘镇的消费能力而言,这十两碎银却是足够盘下一个小铺子做点生意,哪怕买个小小的四合院却也足够,只不过院子所处的位置会稍微偏僻一点而已。
若是十两银子作为盘缠,前往京城倒是绰绰有余,毕竟,这里距离京城其实也算不得远,约莫百来里的路程。
不过,最近京城里头不安生,甚少有人会选在这个时候跑到京城,免得突然就遭受了无妄之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哪怕到了京城也好,剩下的那点银子却是不够她在那花销,还不如留在镇上,至少这里的消费水平不算高,省吃俭用的,十两银子哪怕她不事生产,也能挨个一年半载的。
若是做点小本买卖勤快点,却是足够本金,至于能做什么,却是需要慢慢筹划才行。
北上京城,南下临阳城,西行弋阳城,东去华莱城,这些地方都是以刘镇为中心点,以凤天羽身上盘缠可去到最远的几座大城。
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若是花在赶路上,以凤天羽如今无家可归的状况而言,俨然是不明智的决定。
刘镇虽然不大,镇上的富人却也不少,附近十几里外便有几处京城望族置办的庄子,偶然间也能见到来自京城的贵人路过此地。
与其到大城市里两眼抹黑,凤天羽觉得还不如就在这刘镇里头暂时落脚,至少挣点银子也好为以后做打算。
“刘大婶,这些日子麻烦您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准备着在这镇上寻处院子住下,不知道你是否能帮个忙?”
“找房子?莫非我这里住着不舒服?”
“不是,只是这样麻烦你们家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你们家的人也不少,我一个人便占了一个房间,让你们挤在一个房间,总是过意不去。还不如我自己找个地方落脚,顺带在这等着,说不得我的家人就找到镇上,也好过我两眼一抹黑瞎找浪费时间。”
刘大婶点了点头。
“说的在理。你若是想搬,我倒是想起一处房子,只是那里不能租,只能买。不过那地方倒是宽敞,房子也还算不错,半新的样子,就是有个条件,不知你可会答应。”
“不给租只让买的房子,还有个附加条件,这可新奇了。刘大婶你且说说看什么条件,若是不为难,价格有适合,我倒是不介意应下。”
“说起这房子,却是在呈双街的胡同里头,是间四合院,共有三个卧房,一个杂物房,一个小厨房,中央种了一颗百年老树,占了院子大半的地方,那是院子主人祖辈种下的数,距今也有一百多年了。因着屋子主人要随着儿子南下定居,往后是甚少机会回来,所以决定要卖了房子。”
“刘大婶,你说的这些好似都跟那所谓的条件没什么关系吧。”
“唉,差点跑题。其实我说这事也并非与这条件无关,实则呀,屋子的主人不希望自家祖辈的老树因着新主人的到来被砍伐了,所以这院子买下的附加条件便是不得伐树,还需好生照料着。”
“这家人的要求还真奇怪。不过,若只是不用伐树,倒也没什么,家里有棵大树,夏日里还能够乘凉,顺带弄个秋千什么的,其实蛮惬意的。就是这价钱……”
“价钱自然是便宜,只需要五两银子就可以买下。”
“五两?”凤天羽甚是惊讶的瞪大了眼。
呈双街那边的房子好歹也算是镇中心,按理说价格不便宜,哪怕是个再小的四合院也需要十两银子才能买下,如今听刘大婶的描述,光是院中央那棵大树联想到的院落大小,便可以猜测到这院子的规模。
竟然只需要五两银子,这可以说是便宜得不得了了。
按理说,这样的价格不会没人买才对呀。
“刘大婶,你确定是五两银子就可以买断那个房子?”
“没错。就是五两银子。说真的,那房子我知道,确实不错。之所以那么低的价钱,至今还未有人买下,却是因为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这房子闹鬼。据闻就跟那树有关。曾经也有人想要买房子,可刚买下住进去,当天晚上就被吓掉半条命,立马退了房子。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之那房主又固执,这一拖就是半年。当然,闹鬼的事情我是没见过,不过,吓跑过几个试着住几日的房客倒是真的。哎哟,我跟你说这个干嘛。罢了,这闹鬼的房子买不得,迟点我再帮你看看其它。”刘大婶说至此也发现自己这会说的话跟最初的打算完全相驳,却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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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闹鬼的房子
“刘大婶,鬼神之说我倒是不信,你也知道,我身上也就那位好心的小姐给的那点银子。本以为能够租个住处就不错,如今却有这般便宜的房子,就琢磨着买下来,也能省了一笔开销。你看,我想去看看那房子,若真的适合,想买了,也好在此落个脚,谋个生计过活。”
“唉,我只是说说,并非真的要介绍这房子给你,你别当真呀。”刘大婶看凤天羽的意思,好似想买那房子,倒是有些急了。
“没关系。你帮我安排安排,我想今日就去看看。”
“这……”刘大婶略显担忧的望着凤天羽。
“真的没事,若是届时看了不合适,再找其它的房子也不迟。”凤天羽说着拉着刘大婶就朝外走去,这刘大婶见凤天羽执意便也不再推脱,直接领着她就到了呈双街。
此刻正是巳时初,大街上最是热闹的时候,四处可见摊贩吆喝着,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两旁的铺子早已人来人往的进出几回,说了几回下次再来的客套话。
从热闹的大街走到旁边一个巷子处,刘大婶领着凤天羽入了巷子,约莫走了二十米左右,就到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此刻门口处一个六十岁的老翁正坐在门口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吞吐着烟雾,一脸惬意之色,在看到凤天羽与刘大婶之时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不忙着开口,而是抽了几口烟后,方才问道:“看房子的?”
“六叔,这是这两日借住我家的天羽丫头,因着某些缘故决定在咱们镇上住下,这会想买个院子,听闻你这里……”
“我知道,就是看看房子。先说好,我这房子便宜,可也有着闹鬼的传闻。虽然这话在我而言那就是扯蛋。不过试着住了一夜的人倒是吓跑了几个,想买我的房子可以,至少需要在这住上一个晚上,若是买了又吓跑了,麻烦的还是我。”被刘大婶唤作六叔的老者脸上是不快,望着凤天羽的目光,俨然是不看好的那种。
“老大爷,这房子真的只要五两银子就能够买下?”只是从外面瞅了一眼这房子,至少是一年内修缮过的,还很新。这样半新的房子只要五两,哪怕因着院子里那棵大树的缘故,也不至于掉价这么多,为此凤天羽还是觉得问清楚好点。
更何况,光是修缮的银子可就不止五两了,至少也要十两银子吧。哪怕本来就挺新的房子也好,五两修缮费总是少不了吧。
如今这院子就卖五两,简直比白送还便宜,也无怪乎凤天羽存了怀疑的念头。
“老头子不差那点钱,就是想给自己住了半辈子的房子找个有缘人住下。”
老大爷这话说得好似佛门中人,讲求一个缘字,倒是令人甚是意外。
咿呀的推开了门扉,老大爷率先入了院子,凤天羽二人在后头跟了进去,第一眼注意到就是那棵站在院子正中央约莫十米高的百年老树。
那树的树身至少需要三人合抱才能够将之圈起来的粗细。再看看这树的品种,竟然是迎客松,这就更令人惊奇了。
之前在院子外就看着这树有点眼熟,待得靠近点看时,才发现这眼熟却是因着这树好认。
只是,迎客松呀,那不是应该站在悬崖峭壁那等险峻地方的吗?
怎么这会倒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长得这般繁茂,完全不合理呀。
“这,这是迎客松吧。”凤天羽不由问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色。
“倒是有几分眼色。没错,这是迎客松,本该是生长在峭壁之上的迎客松,亦是祖辈们花了不少心思栽种成功的树。具体如何做,我也不懂。自我出生时,这树就在了。小丫头,你自己先看看房子,若是觉得适合,今夜你就在此留宿一宿,若是明日里你还决定买这房子,咱们再去镇公所将地契手续办了。”
“嗯。”凤天羽点了点头,随后一个个房间看过去,比自己预料的更好。
五两银子真是挣大发了。
“老大爷,这房子真不错。”
“每个看过的人都这样说,可最终买下房子的却是没有一个人。你还是等着住了一夜后再说。”老大爷对凤天羽的夸赞根本不买账,令她只能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如今决定要买,就要按着老大爷的规矩去办。
屋子里倒是有现成的被褥床铺,直接入住即可。
老大爷名为刘涛,镇长刘海是他的堂兄。因着房子的问题,刘涛与儿子刘林天闹得有点不快。不过却是给了他一年时间处理这个房子的事情,若是一年内他无法按着心意卖了房子,就由刘林天处理这房子的问题,或是直接就空在那,偶尔找人打扫下或是出租出去也好。
关于这事,还是刘大婶的丈夫刘安在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说起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对父子还真是有点令人哭笑不得。
说来也怪,就在刘涛准备卖房子后,闹鬼的事情方才接二连三的发生,以至于镇上的人都不敢买这房子。
凤天羽要去住那房子,刘大婶是很担心的,就连刘安也劝了凤天羽几句,让她不要冒险。
凤天羽虽然不敢说这世上真的没有鬼神,可那房子真的很好,又在呈双街那边,地理位置甚好,又便宜,实在让她动心。
要知道五两银子真的不算多,若是想买个那般大小的院落,恐怕只能买到镇边缘的小村子里头了。
能够买到镇中心,不容易呀。
铁了心的凤天羽当天夜里就住进了那处院子。
如今的刘涛老大爷因着儿子的关系,住在了堂兄镇长刘海的家里,这处地方到夜里就只有凤天羽一人了。
吃过晚膳,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凤天羽也没什么事情做,干脆就到外面逛了逛,逛到呈双街上的摊档都收得差不多了,此刻也不过是戌时,也就咱们所谓的晚上七点的样子。
古代夜晚的生活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哪怕是镇中心这里亦是如此。
第四章 白影绰绰鬼魅飘
凤天羽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着隔壁灯火摇曳,听着偶然某家传来的声响,不知不觉倒也混到了亥时三刻。
这会所有人都该上床歇下,更别提天气也稍稍有些凉意了。
凤天羽独自一人坐在树下,望着黑漆漆的四周围,说真的这心里头还真的有那么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入了屋子,熄了灯,上了床,凤天羽无聊的数着绵羊,数着数着却是睡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了,凤天羽是在一阵咯吱咯吱的嘈杂声中醒来。
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凤天羽起身开了门,细细听听声音的来源,竟是出自院中的迎客松。
“走……走……不走,便死……”幽幽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苍凉,几分嫉世愤俗的恨,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令人顿时毛骨悚然。
不过,这却吓不住凤天羽。她只是搓了搓因夜色气温的缘故而微凉的臂膀,披了外衣下了床。
凤天羽将屋内的油灯拿了罩子遮着,免得被晚风吹灭了,推开了房门。
就着微弱的光芒,寻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来源,到了院中的迎客松前。
只见凤天羽放下了油灯,从杂物房搬了梯子架在树下,试了试后,确定稳妥之后便顺着梯子爬上了大树的枝桠,一步步的踩着枝桠小心翼翼的往上爬。
“哼,我就不信真有那玩意,你吓不住我,待我抓住罪魁祸首,看我如何收拾你。”凤天羽恨恨的说着为自己打气,说是不怕那是骗人。
她不过是自我催眠的忘了此刻的氛围,将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不去注意那些能够误导人的外在。
喵——
忽然冒出的黑影伴随着一声猫叫,从凤天羽的眼前窜过,猝不及防下却是让她乱了手脚。
“啊!”慌忙间吓了一跳的凤天羽伸手抓住一根枝桠,却没想到那根枝桠却是无法承受她因受惊而晃动而增加的体重,竟是劈啪一声断得干脆。
完了!
身子朝后倒去,凤天羽脑海中直接闪过这两个字,伴随着脚下枝桠另一声咔嚓声下,身子失重的朝下坠落。
这会就算不死也要摔个半残!
凤天羽突然好恨自己贸然爬上树,这会却是吃下恶果了。
一抹白影忽闪而过,卷起了一阵轻风,乱了她的发丝,遮了她的视线。
风停了,也让凤天羽睁开了眸子,却发现自己竟然已是安然无恙的站在地上,若非脚边正是那两根断裂的枝桠,她定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竟然没事!
凤天羽瞪大了眸子,慌忙检查了自己的身子,确实没有任何异常。
再看看地上的枝桠那新鲜的断口,俨然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她刚才确实是从树上摔了下来。
然后,然后是什么?
对了,白影,还有风。
那道白影绝对是人的身形,因为速度太快,反倒是看不真切。
不过,可以确定对方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若非如此,不会救她。
随着这起事故的发生后,那奇怪的咯吱的声音消失了,连带着那苍凉幽幽的嗓音也在此刻消失无踪,听不见一丝动静。
“无论你是谁,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想买这处房子,无论你是什么,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平相处。若是答应,还请弄点声响回应我。”凤天羽环顾院落,双手合十,带着诚恳的神色说道。
静静等待着,院子只闻微风轻拂的声响,别无动静。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就在凤天羽就要放弃的时候,那奇怪的咯吱声却是响了一声,伴随着一朵从树上飘落的白花飘落,就好似首肯了凤天羽的请求一般。
“我当你答应了,多谢。”凤天羽咧嘴一笑,拾起了地上那朵白花,却发现这并非纯粹的白花,竟是鸡蛋花。
花冠筒状的姿态,螺旋状散开的花瓣,带着特有的魅力吸引目光,清香幽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凤天羽不由仰头望向飘下这鸡蛋花的树顶,依稀间还可见影影绰绰间,一抹白影立于枝梢顶端,转眼间却又消失不见。
或许这就是那些人口中的鬼吧。
除了最初那时带着目的性的妄图赶她离开之外,后面的发展却也表明了对方并不愿伤了她。
将断了的枝桠收拾到柴房里头,凤天羽重新回到屋里歇息。
自那之后,再无任何异样发生,凤天羽一直睡到了天色大亮,直至心中担心着她的刘大婶匆忙赶来拍门,方才起身开了门。
“天羽丫头,你没什么事吧。一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闹鬼的院子里住一个晚上,我这心里就很是不安,整个晚上都睡的不安稳,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却是误了时候。快,让我瞅瞅可有哪里伤了没。”刘大婶一见面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连然凤天羽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又拉着她一阵打量后,一双手在她身上一阵摸索后,待得确定人无恙后方才松了口气。
凤天羽自是看出刘大婶对自己的关心,顿时柔了目光。
“刘大婶,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看你说的。好歹你此刻也是住在我家,受我照顾的人,关心你的身子这是我该的做的事情。怎样?昨夜可曾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确定了凤天羽的无恙后,刘大婶立刻想起凤天羽在此住宿一宿的事情。
“很好呀,没什么不妥。那些什么闹鬼的传闻却是瞎糊弄人的事情。至少,我睡了一宿也没见少块肉不是。”凤天羽应道,闭口不谈昨夜的事情。
“看来这房子的有缘人是你。赶紧洗漱之后,带了银子跟我去镇公所一趟,赶紧将房子过户给你。”只比刘大婶慢了一步的刘涛老大爷入了院子,见凤天羽无恙,直接丢下这话,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又开始抽他的旱烟,吞云吐雾去了。
“对,快洗洗脸。看来这屋子就只有你才能震得住。这屋子的那玩意都不敢为难你。正好,这房子便宜的很,尽早买下,不亏。”刘大婶催促着凤天羽洗漱。
漱了口洗了把脸后,凤天羽方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一面铜镜,因着倒扣着的缘故,之前却是不曾注意到。
第五章 乔迁新居
如今拿起那镜子后,凤天羽却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容貌。
这是一张稚嫩还未长开的面容,只是一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未脱稚气的小孩子。
瓜子脸,轮廓略显深邃,因着脸上那细细长长,深浅不一的伤痕的缘故,倒是使得这张脸稚嫩的脸反倒是成熟了一点点,却也破坏了这张脸该有的美感,变得有点丑陋。
等脸上的伤养好了之后,在将自己养的胖点,倒是一个小有姿色的美人儿。
撇开脸上的伤外再细看下,又会发现镜中双眸中却是透着与面容完全不符,需要经历世事沧桑后,才有的沉稳。
这副身子的年岁应该不满十八岁,却不知道有没有十六周岁。
只可惜,从她醒来至今也未曾感觉到曾经这副身子该有的记忆,更谈不上融合记忆,得到属于这副身子原主人的一切信息。
总的来说,这副身子的原主人对凤天羽而言,那就是一个迷。
至于那日发生的事情,若说是宅斗下的牺牲品,正好被对方发现,便多了另一个用途,可也不否认,本身就是对方为了解那个男人身上的媚|毒而特意掳来的牺牲品。
唉,一无所知还真的令人甚是纠结,幸亏被她以失忆暂时混过去。
至于往后如何,此刻也没必要浪费心思在上面,还不如好好经营自己的古代生活,至少要让自己过得舒坦点。
稍微收拾一番后,吃着刘大婶塞过来的馒头,凤天羽随着刘涛老大爷一同去了镇公所。
刚到镇公所,正好碰上刘大婶的相公刘安准备外出当差,据闻是小镇外的河床边生了人命案子。
他跟几个衙内当差的人正准备赶过去,因此也只是跟凤天羽打了声招呼,便匆忙走了。
入了镇公所,请了族长,将刘涛那套房子过到了凤天羽的名下,重置了地契的内容,还有二人的协议内容。
族长以及几位在场的刘家长辈作为公证人,负责监督凤天羽是否履行条约。
当然,这树的维护条件里头,凤天羽也不是傻乎乎的将一切责任担在自己身上,天灾**可不包括在协议之内。
当凤天羽从镇公所出来后,脸上漾着满足的笑容,告别了刘涛老大爷。
而刘老大爷这会也仿似放下了担子,回到院子处跟那棵古树告别后,便乘坐着早已在这候着半年多的马车离开了刘镇。
如今买了宅子,里面的许多东西却是留给了凤天羽处理。
将用不上的东西让刘大婶挑选着带回去,稍作整理后,也用不着买太多的东西,凤天羽便搬了过来,连带着她剩下需要吃的药,以及几件衣衫都送到了这处院子。
十两银子,花了五两买了院子,花了一贯钱买了一些米面肉食,又买了点青菜,如今手里头也就剩下四两银子。
炖了一锅肉,炒了几碟青菜,下了一大锅的素菜饺子,各个饱满小拳头大小,请了在这刘镇上与她熟识的刘大婶一家过来吃顿饭,也算谢了这两日的照顾之恩。
今夜刘安却是因着今日那件人命官司暂时回不了,因此来吃饭的却只是刘大婶与三个孩子。
“姐姐,这饺子真好吃。”刘大婶九岁女儿的刘欣吃着饺子,边吃便赞道。
相较于刘欣还能吃着夸上几句,刘盈与刘叶两兄弟却是埋头吃着东西,头都不抬。
看着孩子吃得香,凤天羽脸上也带着笑,很是满足。
“天羽丫头,这一餐花了不少钱吧。”刘大婶看着一桌子的菜,略带心疼的说道。
“没事。这不是乔迁之喜嘛,自然是要请客才是。这点钱却是花得起。”凤天羽无所谓的应道。
“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坐吃山空却不是办法。不知你绣工如何?若是还不错,我可以给你介绍点活,虽然累点却至少足够你养活自己。”
“绣工?我不行。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刺绣这么一门精细活我可做不来。”凤天羽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虽然我不会绣工,不过,对吃食方面却是有几分心得。我准备弄点吃食到街上卖。你看,这旁边就是呈双街,若是将东面的围墙拆了,稍作改建还可以弄个小铺面。当然这事等以后有钱的可以考虑,这会却只是想想而已。”
刘大婶听着凤天羽如此一说,倒是稍稍将担心放下。
之前光顾着孩子雨担心凤天羽以后的生计,却是不曾好好试吃,这会放下心来却是试了试凤天羽的手艺,竟是稍稍有些意外。
素菜饺子她也吃过,可这饺子的味道明显不太一样,却是多了一丝爽脆清甜的味道。
“没想到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只是,这饺子若是拿去卖,成本贵了,再加之平时里,各家各户偶然也弄弄点素菜饺子吃吃,这门生意却是做不得。”刘大婶应道。
“这我当然知道。再说,本钱方面,我自己也不多,不可能将钱砸在饺子这里。所以,我今日请你来,却是想跟你打听点事情。”凤天羽如此说道。
“若是能够帮得上,我倒是乐意帮忙。”
“刘大婶,我知道你人面广。想让您帮着打听打听,这附近的商客以及来往镇上,住在附近大庄园的贵人们对吃食方面有什么喜好。例如说,有人喜欢甜,有人喜欢咸的或是其它什么特殊喜好的吃食,还有通常大家早中晚都吃些什么,大体上我想知道一些,也好规划往后准备弄什么吃食到街上卖,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乱来一通,最终把本钱都亏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市场调查这事情,若是能够让熟悉的人负责,不但省时省力,有时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平常的吃食,大多数也就在家吃些,倒是没有什么讲究。至于过往客商或是附近的贵人们,除去客商是在街面上吃些面食之外,贵人们自是去那些讲究的地方,例如镇上的福满楼,欣悦居,都是上了档次的店铺。对于那些贵人的吃食习惯,却是非精致之物不食。人家不缺那点银两,所以,你若是想挣取对方的银子,贵了你银子不够,只能往精致上头下功夫。至于普通人家的,你看着呈双街上卖什么,弄点出花样来,生意应该也可以。”
第六章 逛逛意外有收获
听得刘大婶如此一说,凤天羽倒是多少能够肯定自己最初的设想。
在购买米面之时,她也看过街上卖的东西,多数都是面食,刀削面,细长面,粗面,因为是想着客户群为,素面三四文钱一碗,没有什么油水,若是加了肉碎的却要六文钱。
若是刨去一切成本的话,一碗面的利润也就在一文钱的样子,并且在发面的时候考究了不少的功夫。
以往发面需要的酵母都是现成的,如今身处古代,却是不太好弄。
自己到街上卖面食对凤天羽而言,并不是好主意。一来人手太少,二来摊位是个问题。
当然,最大的问题却还是出在银子上头。
如此一来,却是只能做点实惠的小点挣点银子,或是先找份工作攒够银子后,再实施自己的计划。
有了决定后,凤天羽立刻在心里规划着之后需要做的事情。
晚饭后,将剩余的饺子装好让刘大婶带回去。
因着今日她乔迁的缘故,刘大婶家里头并未准备晚餐,若是刘安突然回来,饿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送走了刘大婶,凤天羽便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无论当时到底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至少对方默许了自己入住这里,多少也要有些表示。
一双筷子一个碗,一只鸡腿,一碗素菜饺子再加上一瓶烧酒,虽然不多,却也聊表心意。
凤天羽搬了一个小桌子放在院子松树下,拿了一个罩子盖上。
将家里剩余的活做完后,忙碌了一天的凤天羽也着实累得慌,刚刚洗了澡一沾床便陷入沉睡之中了。
夜已深,一抹白影飘然而至,立在了松树下,悄然无息。
纤细的指尖勾起小桌子上的罩子,拿了烧酒,带走了那一碗素菜饺子跟鸡腿,飞身上了树桠,不时传来一阵细碎的咀嚼声,声音不大却很很轻柔细密眸然间还可听得一声轻叹,轻轻浅浅,听不太清。
唯有清风拂过树梢,影影绰绰中隐约可见一抹白影忽隐忽现。
翌日清晨,凤天羽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小桌上的东西都吃完了,连带着碗筷都洗好整齐的放在那。
会吃东西,表示对方不是鬼魅,这无疑令凤天羽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笑。
不管对方存了什么目的,不让人买下这里,至少对方的举动却是帮了她的忙,花了一点银子买了一处这么好的院子,她知足了。
一个人生活,用不着太讲究,弄点稀粥果腹后,凤天羽怀揣着剩余的拿点银子,提了一个菜篮子出门。
呈双街的早晨是热闹的,两边的商贩却是不少,无论是卖菜卖鱼还是卖肉的,都早早聚集在街尾摆好了属于自己的摊档,吆喝着卖东西。
看了看新鲜的猪肉,二十文一斤,青菜多数为油麦菜、空心菜、韭菜等常见时蔬,两三蚊钱一斤,再看看新鲜的鱼,今日的价格是七文一斤,多数是大草鱼与鲤鱼,偶然还能看到一些活蹦乱跳的小鱼。
这些售卖的小鱼最大也不过拇指粗细,最小却只有婴儿的小指粗细,价格却很是便宜,只要三文钱一斤,比之大个头的鱼可是便宜太多。
一路逛了过去,凤天羽看了这家看那家,却是不急着买。
不过,很快的,她就发现在这街尾的角落处,竟然有人提了两桶小龙虾在卖,而卖小龙虾的却是个身穿补丁麻布衣,国字脸的中年庄稼汉。
“大叔,你这卖的是什么呀。”凤天羽故作不知的问道。
“我也不是很懂,就看着水里头很多,长得有稀奇,便拿到镇上看看是不是有人认识这东西。能卖自然好,若是不能也没事,反正都是要到镇上走一遭,也不差这点时间。”
“大叔,你这东西是在自家田里抓的?”凤天羽问道。
“不是。这东西是在山里一处泥塘里头抓的,里头很多。一网子下去,就是两桶。便弄了一网子过来卖卖。”
“那您这是打算怎么卖?”凤天羽看着活蹦乱跳的小龙虾,心里头却是活络开来。
要知道小龙虾若是弄得好,这可是个不错的收益。
就不知道价格如何。
“姑娘,你认识这东西?”
“看着眼熟。若是没看错,这是小龙虾,也算能吃的一样东西。不过,这东西若是进了水稻田却是个祸害。鱼塘里若是出了这玩意,养在塘里的鱼虾可就遭殃了。这玩意吃的东西太杂,尤爱植物的根茎,若是入了稻田,那禾苗的根定会被吃个尽管,届时可就是颗粒无收的下场了。”凤天羽抓起一直小龙虾如是说道,却是听得这庄稼汉子显示瞪大了眸子,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忽而露出一脸恍然与懊悔之色。
凤天羽怎会看不出这位大叔脸上的懊悔之色,似有什么故事,还是因着这小龙虾而起。
凤天羽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人,尤其这会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之际,更不想摊上任何麻烦。
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原本告辞的话到了嘴里,却变成了一句询问。
“大叔,你是哪个村的?往后还会拿这些东西到这来卖吗?”
那人一愣,完全没料到凤天羽会这般问他。
“你别误会,我只是琢磨着,若是这东西若是价格何时,我可以买些回去试着做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试试味道,若是成功了往后数不得还要从大叔您这里买得这些东西,问问您说在何处,以后真的需要时,也不会一无所知。”
那人见凤天羽不似说笑,却也缓了几分神色。
“我家住在十里外的塘水村,村子多数人都已养鱼为主,虽然收益一般般,最多只够温饱,却也足够一家过得开心。然后,就在今年,自从去年某日我无意间在山里老塘处抓了几只这玩意,哪想因着孩子的缘故,装着的木桶掉进自家水塘里头,然后,自己的水塘养鱼就再也没有成功过,昨日里下了一网子后,满满的都是这玩意,一条鱼都没有。如此一来那可真是要命咯。一年的收入就算没了。”
第七章 偶然发现小龙虾
一问价钱更是便宜的让凤天羽不敢相信。
小龙虾弄得好,本就是一味上好的美味。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居然如此不值钱,又没人识货。
若非今日里出来逛逛,还撞不上这样的好事。
三文钱一斤本就算不得贵,更何况再跟人家说说看,这价格兴许还能再低一些。
“大叔,你这些东西看起来不少,而我也不知道试着弄到底会浪费多少材料,买少点本来是划算些,不过,看你那么辛苦带到镇上卖,若是能够……”凤天羽欲言又止,却是漾着笑脸望着这位老实的庄稼汉子。
“这东西反正拿到镇上也不见得会有多少人有兴趣买了去,你若是真的想买,就看着给点钱,反正我拎回去也没什么用。”
兴许是待在集市上那么久,虽然有几个过来看稀奇的却始终无人购买,让这位似乎没有太大耐心亦或是该说是心事重重的大叔失了信心,如今却是能卖且卖,只要有钱收便不去计较这些。
凤天羽一听这位大叔如此一说,心里头自是高兴,不过,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大叔,要不这样吧。因为这东西我拿去也是瞎折腾,若是折腾出味道不错的吃食,定是会拿到街上卖。届时肯定少不得要从大叔您这里再弄些过来,那么这第一次就全部按照两文钱一斤跟你买了,这里看起来统共也就十斤的样子,我给你二十文钱都买下了,成吗?”
“成,东西都给你了。”这位大叔也没说什么,看了眼凤天羽那个菜篮子,有些缝隙,却不大,正好将桶里的龙虾沥干水份带走。
将小龙虾倒入深深而细密的竹篮子,将水沥干,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十斤的重量只是估算,这里至少也有十一二斤吧。
从怀里摸出专门放铜钱的袋子,摸出二十文钱递给了这位大叔,见他收了钱,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紧抿唇瓣不多言一语,收拾着东西就准备离开。
“大叔,我虽然知道你是塘水村的人,可您叫什么呀,可会经常来镇上?万一我成功了,该怎么找你?”凤天羽的话传入那大叔的耳中,却是让这位大叔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讶异之色。
他本以为之前那些话不过是凤天羽为了压价故意说的,哪想到她竟然还会真的询问他的名字。
被人这般深深的看了片刻,凤天羽都被看得有点尴尬不已时,那位大叔方才开口说道:“我叫唐六,就住在塘水村村尾小坡上,你若真的需要这东西,到了塘水村随便问个人,都会知道我在哪。”唐六说着便带着两个空桶集市角落,朝着镇上的药材铺走去,不过片刻就已然拎着两包药,买了几个馒头朝着镇外走去。
凤天羽拎着还在滴水的菜篮子慢慢的走回家,却是将唐六的举动看在眼里。
那两包药定不会给他服用的,再联想到之前见到唐六时的情景,凤天羽却是一叹。
虽然多少猜到他可能有难处,可她如今也是日子拮据,还在琢磨着谋生的手段,自然也没有多余的闲心关心别人。
当然,若是自己这会弄来的小龙虾能够在小镇上卖得火热,那她倒是不介意帮帮人家。
回到家之后,凤天羽找了一个小水缸,将龙虾丢了进去养着,自己再度上了街买了一些专门烹饪小龙虾的佐料。
幸亏所需的调料在镇上都能够找得齐全,就是某些价格有点小贵,却也幸亏一次用量不多,算算也无大碍。
将一切调料准备妥当后,就是需要清理小龙虾。
处理小龙虾是很麻烦的事情。
首先就要将无用的虾脚去除,这些可都是没有营养价值的东西,留着没用。随后便是将寄生虫最多也是最肮脏的虾鳃清理干净,这地方不清理干净不但影响味道,对身体也不好。
弄好了虾鳃抽出虾线,随即在虾壳背上剪开一条缝隙,能够方便在食用时更容易吃到虾肉。
这些弄好之后,先清洗干净,再去掉虾头取出里面的沙囊,再度清洗几遍。
当然,若是为了这道菜的美观,这虾头却是不好去除,不过却要将里头的沙袋清理干净,虽然会比较费一番手脚,不过,多少样子美观些,并且能够增加一点份量。
将小龙虾清洗干净之后,剩下的便是开始烹饪了,将姜蒜干辣椒花椒等调料下锅爆炒之后,置入小龙虾翻炒几下后加入清水酱油开始慢慢的熬着,待得调料的味道彻底入了虾子的里头后,方能起锅。
十几斤的小龙虾花了凤天羽一个上午的时间方才处理干净。
为了让小龙虾看得更加诱人美观,凤天羽却是尽量保持了小龙虾原本的姿态,只是将虾脚去掉,留下了虾钳,留下了虾头。
让小龙虾在煮好之后,看起来红彤彤的甚是诱人。
因着房子本身距离呈双街不愿,凤天羽在这忙碌着小龙虾之时,那独特的香味却是飘出了院子,飘到了街上。
正好这会又正值饭点,可想而知,那种有人的麻辣香味糅合着小龙虾独特的香气,勾动了多少人的馋虫。
不知不觉中,街上在距离凤天羽院落的那段路上,竟然不由蹙足了不少人在那闻着空气中飘散的香气,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
没办法,太香了,而且又怎好饿了,不由自主就这样了。
凤天羽并不知道街上的状况,这会正忙着试吃着自己在异世弄的小龙虾,味道到底如何。
稍微尝了口,热忽忽的汁液顺着小龙流入口中,又麻又辣又香,实在太过瘾了,只是吃了一只就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不错,真不错。看来跟我预料的味道差不多,这味道虽然还稍微欠缺了点,却是比想象好太多了。”
凤天羽甚是感慨的又吃了几个,便住了口。
这东西,她可是准备拿去试卖的,可不能这般被自己肆无忌惮的吃光了。
之前还担心弄不好,毕竟,这异世的辣椒花椒都跟以往见到的不太一样,明显个头较之曾经的世界都大了不少。
就好比说那花椒,足足有花生米那么大,若非外观近似,还是从药铺找来,并且确定这花椒的药用价值都一样,她还真不敢试用。
再加之那辣椒在这地方也长得奇特,竟然圆润的好似珠子一般,若非亲口尝了下够辣,她都没认出,那一粒粒红色珠子般的小果子竟会是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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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头结果还不错
将小龙虾用一个铁盆装好,给自己留了一碗解馋后,凤天羽端起铁盆跟凳子出了院子,到了街道上,将弄好的小龙虾摆在巷子口,开始吆喝起来。
“香辣可口小龙虾,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勺五文钱,数量有限,卖完即止。香辣可口小龙虾……”
早在凤天羽烹饪之时,就已然勾动了不少过路的人,这会当凤天羽端着东西出来,并且吆喝开之后,一下子就聚集了一群人围观。
只是,因着不曾见过小龙虾,那人人却是有些踌躇不前,哪怕这香味太诱人,却不敢吃着没见过的东西。
凤天羽见众人只是围观,并无购买的意思,仔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他们的顾虑,当场就抓了一只龙虾,当着众人的面将之拨开外壳,露出里头白嫩的虾肉。
随着虾壳的拨开,那股香气却又浓了几分,再看看凤天羽吃得那满足的样子不似伪装,这会却有人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小丫头,你这什么小龙虾,吃了没问题吧。我们都没见过。”一个年岁约莫五十岁的老者率先问道,看他衣着应该是个家境还可以的人家,兴许是爱吃美食,这老者看着小龙虾,那是又爱又怕,爱的是这味道太诱人,怕的是它的未知。
“大爷,您放心,这东西就好比鱼虾一般,都在水里生长的。算来,它是虾的远房亲戚,您若是仔细瞅瞅这模样,是否有些像披上铠甲的虾将军?”凤天羽挑了一只卖相不错的小龙虾当着众人的面晃了一下,还真别说,被她这般提醒了下,倒是让众人认可了这个形容。
“嘿,还真别说,这模样却是比河虾魁梧许多,就好似将军一般,看起来威武极了。”
“是呀,真像。”
七嘴八舌倒是冲着小龙虾的外面讨论起来了。
“诸位,先别急着讨论这虾的问题,如今这香辣小龙虾可是数量有限,还要趁热的吃才会更加美味。刚才诸位也看到我吃了也没事,说明这东西能吃。诸位若是担心不好吃,白花了钱,那就请几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大爷们过来试吃一只,届时给大家说句公道话,看看我这香辣小龙虾是否值得这个钱。”凤天羽说着直接弄了一勺小龙虾,递到人群中,摆明了这些就是给众人试吃的。
这凤天羽刚将勺子递出,率先抢了一只试吃的便是之前那位问话的老大爷。
只见他拨开虾壳,凑到嘴里吸了口,那香辣的滋味顿时让他顿时眼前一亮,赶忙吃了个干净,立刻又去抓第二只。
这会附近的人也意识到什么,动作快的几个抓了一只,动作慢的也就只能看着别人吃,自己一个劲的咽口水了。
“好吃,太好吃。又香又辣,太美味了。姑娘,给我来个两勺,不,三勺,不不不,给我来六勺。”舔了舔指尖的余香,最先试吃的老大爷立马如此喊道。
“好嘞,大爷您等着,我给您包起来。”
凤天羽见有人买自己的东西,立马眉开眼笑,赶忙拿了一大张油纸,稍微折了几下,将六勺大龙虾往里头装,随后递给了那位老大爷,不过,在给之前却还是不忘交代一声,“老大爷,东西虽然好吃,却不是人人都能吃的。若是您自个吃没关系,可若是家里头有孕妇,可是万万吃不得,知道吗?”
“晓得了,老头子我家没有怀孕的妇人,这东西味道奇特,我自个还不定够不够吃,买多点也只是为了给自家几个儿子试试味道,不给孕妇吃。”老大爷乐呵呵的给了钱,虽然嘴馋,可对凤天羽的提醒却是颇为赞赏。
收了老大爷的三十文钱,看着他一人抱着一大包的小龙虾在那吃得一脸满足的模样,也不见出什么事,原本还是观望的人群,那还忍得住。
就算不能买多,一勺总是可以的。
最先买到的自然是试吃的那几位,一勺两勺的卖着,十几斤的龙虾也没剩多少,转眼工夫就买个精光。那些买不到的人,看着别人吃得赞不绝口,却是忍不住一阵咽口水。
没办法,之前的香味还是淡淡的,这会一堆人拿着热忽忽的小龙虾吃得那般过瘾,这香气瞬间就扩散开来,想不勾人都难。
有些后来闻到香味,看到那么多人吃得那般津津有味赶来的人,却发现凤天羽卖光了,便询问着明日是否还有这东西卖,尤其试过味道的人,更是齐齐将目光集中在凤天羽的身上,顿时让她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诸位,因着这东西是第一次做出来卖,不知道是否有客源,因此便弄得不够多,若是诸位还想试试味道,往后我会在这边设个摊档,专门卖些我自己研究出来的独门美食,届时还请诸位有空捧个人场。”
“丫头,你这独家的香辣小龙虾味道真是独特美味,若是你真的在这弄个摊档,我定日日过来捧场。”这说话的第一人又是刚才那位率先试吃的老大爷,看他身前那一大堆的虾壳,还有空荡荡的双手,感情他一人就吃了六勺的小龙虾,这可至少有两斤份量的龙虾,吃得也太快太干净了吧。
“多谢大爷捧场。不过小龙虾虽然好吃,却也容易上火,您老还是少吃点为妙。”凤天羽笑着应道。
“不碍事,上火喝凉茶就好,可这香辣小龙虾的味道……”老大爷砸吧了几下嘴巴,“我这会回味着那味道,心里头就心痒难耐了。你下次什么时候再卖呀,给个时间,我也好赶过来再买。这会我定然要多几勺,这六勺太少了点。弄得这心里头上不上下不下的,我难受哇。”
“哈哈……”众人被老大爷这话逗笑了,只觉得这就是个老顽童,老馋猫。
“具体时间我也说不准,因为这小龙虾处理的工序太麻烦了,光这么一些我就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弄好,再加上小半个时辰入味才有了如今这味道。若是数量增加了,时间定然增加不少。届时中午定是不能出来卖小龙虾,至少也要临近傍晚时分才有空了。”
第九章 塘水村
“傍晚吗?没问题,我在天黑回家之前到这看看,若是有卖我直接买了拎回去加菜。”
“那就多谢大爷捧场了。不过,我这两日需要忙点事情,估摸着没办法卖小龙虾了。不过,我可以保证,最迟三天后,就会有小龙虾卖,届时您老可以过来捧捧场,弄点回去尝尝鲜。”
“好嘞。届时我一定来,你可给我留着点。”老大爷不放心的提醒道,生怕来迟了没得买。
“就冲着您老是我的第一位客户,我也一定给您留着一份。”凤天羽笑着应道,却也见这位老大爷笑开了媚眼。
小龙虾卖光了,所有人也都散了,而凤天羽也拿着空了的盆子跟板凳回了自己院子,然后将之前收钱的袋子拿了出来,倒在了属下的桌子上,细细数了数,竟然有一百八十文钱,扣除买虾的二十文钱,还有佐料用掉的十文钱,净赚了一百五十文钱。
果然,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挣得就是多。
这新奇而味道鲜美的小龙虾一炮而红,给自己带来的利润却是不少。只可惜,小龙虾的生意也就最多也只能维持三个月左右,倒是可惜了点。
不过,还是要感谢那位塘水村的唐六大叔今日的突来兴致,若非如此,也不能让她挣到这么多钱。
不过,小龙虾处理起来实在太麻烦,若是靠她一人,也挣不了多少。
一旦卖得多了,人手却是个问题,少了嘛,自己弄着也实在麻烦。
增加人手负责处理小龙虾为先决条件,不熟的不能要,免得以后麻烦。
在此之前,首要问题还是解决货源。
看来,明日有必要去一趟塘水村,找那位唐六大叔。
将东西稍作收拾之后,凤天羽到了厨房,正准备将留好的小龙虾拿出来解馋,却没想到那一碗小龙虾竟是不翼而飞,就连碗都没了。
可恶,定是遭了贼。
不过这贼还真是挑嘴,什么不拿偏偏拿了她留在厨房里解馋的小龙虾,不过,也幸亏她有将钱贴身收藏的习惯,否则还不定连银子也被偷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随意的弄了饭菜填饱肚子,凤天羽定好了明日的出行计划便早早的睡下。
塘水村位于刘镇偏南方的小山坳里,不算太远却也有十里的路程。
翌日一大早,凤天羽提着篮子,买了一斤五花肉,两斤米,问了塘水村的位置后,花了两文钱坐着顺路的牛车去了塘水村。有牛车坐着也需要半个时辰方才到达这个小小的村子。
刚到塘水村的村口,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的水稻田金黄与绿色参差不齐,不过,却也看得出水稻的长势喜人,只要再过一个月,这水稻却是能够收割了。
塘水村依山而建,一排排土房错落有致,看起来很是舒服。
村口处矗立着一棵至少三十米高的巨大老槐树,也不知道这树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树皮上依稀可见斑驳白点以及绿苔粘附在树皮之上,整个树身至少需要三四人合抱才能围的起来,就在老槐树的一侧,有个石碑,石碑上刻着塘水村三个字。
凤天羽刚到这里的时候,却是被这村子静怡的景色迷住了,尤其那一大片的水稻田在微风下沙沙作响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这心情好似都因着这片稻田而开阔了不少。
“你是谁呀,到俺们村子来干嘛?”一个约莫七岁的幼童走到凤天羽跟前,望着她甚是好奇的问道。
“我来找人的,不知小弟弟可知道住在村尾小坡上的唐六家该怎么走呀。”凤天羽笑得亲切的问道。
“你找唐六叔家呀,这个我知道,我可以带你去。不过,唐六叔这会应该进山去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如今在家里的只有生病的三儿,你若是要等唐六叔,却是只能屋外候着,不然会让三儿将病气过给你的。”
“你说的三儿是谁呀?”凤天羽耐着性子问道。
“三儿是唐六叔的儿子,今年五岁,是早产生下来的孩子。唐六婶婶在生他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原本唐六叔家还算殷实,却因着三儿的病,拖垮了全家。卖了原来的土房,搬到小坡那边去住了。”
昨日见他那副样子就觉得是个有故事的人,却没想到竟是有这样的一段故事。也无怪乎他昨日卖了东西就去买药,竟是为了儿子。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唐六家等他回来?姐姐给你一粒糖果当作报酬可好?”凤天羽说着从篮子里摸出一颗冰糖递给了这个主动询问她的小弟弟,笑问道。
“好。姐姐。我带你去。还有,姐姐,我叫唐木,木头的木,家里人都叫我木木。”唐木接过凤天羽拿来交易的糖果开心的笑着应道,随后便拉着凤天羽入了村,朝着里头走去。
一路之上倒是遇见了几个妇人询问唐木,都被他以唐六家远房亲戚的身份介绍了凤天羽。
虽然这话是他瞎掰,但是凤天羽却是不曾辩驳,只是淡淡的笑着跟那些主动打招呼的村民点头示意了下,跟着唐木去了唐六家。
入了村子,一直入了很里头,都到了树林那边爬了两个坡了,方才看到一栋孤零零的小木屋立在山坡的顶端,四周围的空地用竹条圈了起来,几个水缸还有炉灶就在露天的地方摆着,随意打了个棚子遮风挡雨。
“三儿,三儿,你家来客人了。”唐木站在围栏外朝着木屋喊了几声,却听得一阵咳嗽声后,咿呀的打开了木门,随之一个娇小却又脸色苍白的小小身影出现在门口。
苍白的脸色,娇小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会吹倒,虽然小小的身躯穿着满是布丁的破旧衣衫,但是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却意外的漾着一丝不该在小孩脸上看到的沉稳气质。
莫非这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连带着只是五岁的小娃儿,都显得这般成熟。
“不知姐姐到我家有什么事?若是找爹爹,他此刻并不在家。而我有有病在身,不方便待客。姐姐若是不嫌弃,可以直接将来意告诉我,我会代为转告爹爹的。”稚嫩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唐六的儿子三儿望着凤天羽如此说道,一言一语却是恭敬有礼,不似普通农村的孩子,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待客之道,谦卑有礼。
第十章 三儿
对三儿的第一印象,凤天羽是挺心疼这个孩子的。年岁小小母亲去世,还因为早产儿的关系体弱多病。不过,等他开口说话时,却又令她不由带着几分赞赏。
原本以为唐六是个庄稼汉子,可听了三儿说话后,明显却又不是。
“你是三儿?”凤天羽笑问道。
“嗯。”三儿点了点头。
“想知道我是谁吗?”凤天羽忽而问道,莫名的就想逗弄他几下。
“想。”点点头,三儿倒是不否认心底的好奇,毕竟平时甚少人会来这里看他父子俩,尤其还是位年轻的姐姐,如何不令他好奇。
“若我说,咱们是亲戚,你信吗?”凤天羽又问道。
“不信。”三儿却是摇了摇头,给出这么一个意外的答案。
“为什么?”这会轮到凤天羽有些好奇三儿为何如此肯定了。
“你不是塘水村的人,而我爹娘都是塘水村的人,自然亲戚都在糖水村里。”
“就因为这,你就这般笃定咱们不是亲戚?”凤天羽笑了,毕竟还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就算在如何早熟,有些事情也不过是一知半解。
这亲戚的关系可复杂了,有时大人自己都会弄得一塌糊涂,他一个小孩又怎能理解的那么全面,更何况,看他样子应该是不曾离开过塘水村才是。
“当然。爹爹说,咱们家就在塘水村,自然亲戚也在这里。”三儿甚是严肃的应道,对凤天羽的质疑甚是不满。
“木木,你觉得呢?”凤天羽笑问带路来的唐木,却见他望着三儿有些不耐的轻叹口气。
“三儿,你这样说就错了。虽然咱们住在塘水村里,可没规定亲戚就定然全部都在塘水村里,也有在外地的亲戚。例如有些是村子里搬出去的,也有写会是某个嫁进来的婶婶娘家的人,这关系说真的太复杂了。方圆百里内谁不是挨着点亲戚关系的,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肯定哪个人不是我的亲戚。就算这位姐姐说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我还真不敢说不是,毕竟,这远房亲戚远到某个程度,还真的令人挺无语的,我这样说,你明白不?”
唐木这话说得三儿却是露出一副沉思之色。
只见他沉思片刻后,抬眸望着凤天羽,大大的眼睛里却又几分挣扎,还有渴望。
“姐姐,那你——是我家亲戚吗?”大大的眼睛带着一丝怯怯的询问,三儿问这话时的心情定是渴望又害怕着。
他渴望什么,凤天羽懂,害怕什么,她也懂。
看着小小年纪体弱多病,却又独自一人靠着父亲抚养到这么大,再加之住在这么一处偏僻的地方,这孩子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定是孤独了许久吧。
若非如此,怎会有这样的渴望的神情。
凤天羽还未开口应答,一旁的唐木却是扯了扯凤天羽的衣摆,示意她蹲下身子。
凤天羽不明白唐木为何这样,却还是弯下了身子,让他在她耳边轻语道:“姐姐,无论你是不是三儿的亲戚,能请你骗骗他吗?村里的人都不太让我们靠近他,他一直都一个人在家,孤独很久了。我不想他难过。”
唐木的话让凤天羽动容了,在看着他恳求的眼神,这个孩子却是善良的。
之前过来之时,她就差距到村里人虽然跟她点头示意,可在听闻是去唐六家时,多多少少眼里头都有些异样之色。
如今听了唐木的话,却是能够猜到几分。
这唐六一家在塘水村定是不受欢迎,被排挤的一家人。若非如此,哪会因着孩子体弱的缘故,就不得不卖了房子,跑到这个地方住下。
伸手揉了揉唐木的头,凤天羽弯下身子笑应道:“木木,你真是一个乖孩子。”
唐木被凤天羽如此一说,顿时红了脸,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跑开了。
嗯,还要加句,还是个容易害羞的孩子。
眼看着唐木跑了,凤天羽随即开了篱笆的门,入了院子。
望了眼空荡荡的灶台上只有几根野菜,再无其它。
这个家还真是拮据。
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凤天羽走到木屋前,双目直视三儿,摸了摸他的头,“三儿,肚子饿了吗?姐姐给你煮饭吃可好?”
好似之前那个问题不存在一般,凤天羽转移话题的询问道。
“爹爹有给我留了馒头。只要等到晚上爹爹回来,就有粥喝。”三儿说着从兜里摸出小半个馒头,也就婴儿拳头大小而已,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令人都忍不住心疼。
那么大一点馒头怎么吃得饱。
三儿身体本来不好,又加上正是小孩长身体的时候,就那么点馒头,别说营养,就算吃饱也成问题。
难怪脸色那么难看,如今摸了摸手脚,直接就剩骨架子了。
凤天羽自认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可望着三儿却是让她想起曾经那因病去世的弟弟,当年的他也是这般大小,却因为白血病的缘故,只坚持到五岁就死了。
那时的他脸色也是这般苍白,身子也是这般瘦弱,就连容貌竟然也与三儿有着五分相似。
兴许正是因为这相似的容颜,才让她忍不住为他心疼吧。
“三儿,这馒头咱们不吃了,姐姐给你弄好吃的可好?”
“今天不吃。这馒头我留着下次再吃。”三儿点了点头,又将那一团馒头塞回袋子里,根本就没想过要丢。
凤天羽回身拿出篮子里那一包冰糖,塞给了三儿,看着他一脸惊讶后,吃着冰糖露出的欣喜之色,凤天羽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这样的三儿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将带来的米洗了一半泡着,又将带来的一斤肉切下三分一,将剩下的三分二用盐巴腌着吊挂在一旁,凤天羽将肉切碎了备用。
烧了水将米在锅里煮了下捞起,放到蒸饭的木桶里,随后又将米汤盛好放在一旁,等到饭好之后,弄汤。
将切好的碎肉撒在捞起沥干后的饭粒上,均匀的洒上捣碎的盐巴,盖了盖子,放到锅上蒸了起来。
随着一阵阵饭香夹杂着肉香飘散开来,让这处孤零零的小木屋多了几分人气,也让屋里头的三儿闻着饭香,忍不住一阵阵吞着口水,不停的耸动着鼻子,眼巴巴的凑着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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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洽商收购之事
看着三儿那小馋猫的样子,凤天羽不禁开心的笑了,往灶里又丢了几根柴伙,凤天羽想了想,决定到村子里买点青菜待会混着米汤一起煮了。
不过,如今这家里也就剩下几片快要烂掉的菜叶子,实在没其他的东西,便交代三儿看火,她直接下了小山坡,到村里文村民买了几棵花瓶菜,花了一文钱重新回到了小山坡上。
回来的时候,这饭却也好了。
将木屋内的小木桌子搬了出来,放在走廊上,将木桶的放在廊道边上,这宽敞的廊道倒是干净,可以席地而坐。
一切弄好之后,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按理说这唐六也该回来了,不过想了想,唐六都给三儿准备了午餐的那一团馒头,说不定要等到夜晚才会回来,便也没等他。
白花花的米饭还有那水晶一般色泽的肉碎,打开盖子的瞬间扑鼻而来的响起,对于三儿而言那是无法忍住的诱|惑。
“好吃,太好吃了。”一阵狼吞虎咽下,三儿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饭。
多少日子不曾唱过米饭这种奢侈的东西了,多少日子不知道荤腥的滋味了。
哪怕三儿再懂事,毕竟是个五岁娃儿,能够坚持到凤天羽开口说吃饭已经是不错了。
吃着吃着三儿却是哭了,那晶莹的泪珠儿滴落在饭里,却还是不停的吃着。
“慢点,没人跟你抢。”伸手擦拭着三儿的眼泪,凤天羽一脸心疼呀。
“姐姐,你是我娘亲吗?只有娘亲才会对我这么好。”三儿突然如此问道,却是让凤天羽有些哭笑不得。
“三儿,我不是你娘亲哦。更何况,没人说一定要是娘亲才会对三儿好呀。”
“可我爹说,我娘对我很好的,总是把最好吃的东西留给我。你给我吃糖,又给我弄白米饭吃,还有这米汤也好好喝,若你不是我娘亲,怎么会对我这么好,给我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三儿一脸茫然的问道。
他的心里定是很渴望娘亲吧!若非如此,怎会因为小小的好,就将她错当娘亲了呢?
“傻瓜,只是一餐饭,又算的什么。等你爹爹挣了钱,天天能给你吃好吃的。说不得以后有了银子,还能给你找个娘亲。”
“你对我这样好,就好像娘亲一样,我让你当我娘亲可好?”三儿傻傻的问道。
三儿这话却是弄得凤天羽不知如何回答。
正当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回转身间,竟是唐六在此时回来了。
只见他依旧是那副庄稼汉的打扮,不过肩上却是扛了一条三斤重的草鱼,在看他身上都湿了大半,毋庸置疑他是去抓鱼了。
“是你!”唐六很是意外会在自己的家里见到凤天羽。
“爹爹!爹爹你快看,姐姐弄了饭菜好香,你快来吃。”三儿一见唐六回来,立刻笑逐颜开的朝他招手如此说道。
“是你!”唐六望着凤天羽很是意外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家,还为他家弄了那么一场丰盛的午餐。
“大叔,我们又见面了。可还记得昨日我跟你说过的话?”凤天羽展颜一笑,如此说道。
唐六定定的看着凤天羽,入了院子,将肩上的草鱼放下,抬眼间正好看到挂在灶台上的五花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洗了手坐到了桌前。
凤天羽也不急,只是为他盛了米饭放到他的面前。
似乎是感觉到桌上的气氛有点不太一样,三儿倒是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饭,喝了一碗米汤后,将碗洗了入了屋,一时间,这桌前就成了凤天羽与唐六二人面对面坐着。
凤天羽耐心的等着唐六吃完,顺便也将空碗洗净,剩余的方才搁在锅里的架子上改好后,重新落座廊道,淡笑不语的望着他。
“只是一日不到的功夫,你就确定那东西能挣钱?”唐六忽而开了口,这话却是对凤天羽这般迅速的举动存着几分怀疑。
“昨日里试着弄了些后拿去卖,倒是挣了点钱。所以,今日里到大叔您这里,就是为了再弄些小龙虾,至于价格,三文钱一斤,每日早晨送到呈双街来,我先带您到我那,往后这东西都直接送我家,至于雇车的费用,我给出。”
“一两桶的根本用不着雇车子。”
“大叔,我过几日准备在巷子口弄个摊位,专门卖我自个弄的一些吃食,这小龙虾却是我当前主要卖的东西。十几斤的数量却是少了。每次至少一百斤才行,少了却是不够买的。当然,这生意也就只能做三个月,否则,来年这货却是要断了。”
“百斤的份量,那可是三百蚊钱的本钱,还不包括雇车的费用,你卖得掉吗?”
“不瞒大叔,这东西我能卖,而且,我要乘着这三个月的时间,大卖特卖,卖够足够的银两后,准备在呈双街附近买个铺面,专门做吃食的小饭馆。”
“你的心倒是不小,就不怕赔了本?”
“做生意嘛,有亏有挣,若是只想挣钱害怕亏欠,也就没必要做什么生意了。再说,大叔您去打捞这东西卖我,对您对三儿都有好处,要知道三儿的身子需要养着,而想要养好一个人,银子却是少不得,您说是不?”
唐六沉默了,凤天羽知道他在考虑。
而通过刚才一番对话,凤天羽却也更加肯定,这唐六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子。
要知道,若真的是小村里头的庄稼汉子,有钱挣的事情,谁人还管你挣钱不挣钱,只要自己有挣头就干了。
这也是让凤天羽对这个叫做唐六的中年男子多了那么一丝好奇心。
“好,这是我应了你,不过,每日里我却是没办法提供那么多的小龙虾给你。其实,我之前跟你说了谎,这虾用网子根本没办法抓那么多,都是用手抓的。”
凤天羽笑了笑。
“大叔,下面不正是塘水村吗?您大可花钱让人帮忙抓,例如说,您卖我三文钱一斤,然后一文钱一斤让他们抓,我相信,就算大人不乐意,一些半大的孩子肯定答应。只要抓个十斤,那可就是十文钱。不管怎么着,一天十文钱的收入,对于一些人家来说,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至于你,哪怕不去抓,挣了这中间的差价,也不亏,是不?”
第十二章 好忙好忙
“成。我立刻找人去抓,等抓够百斤后,明天就给你送过去。”唐六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事。
“你去叫多些人抓,不管小孩大人都好,抓了后,直接洗了淤泥后,我回去的时候直接拉走。这是一两银子,你帮我去换成铜钱,待会也好付工钱。”凤天羽说着,取了一文钱交给了唐六。
“你就这么放心将钱交给我,不怕我赖账?”唐六眉梢一挑,回望凤天羽如此说道。
“呵呵,若是担心我就不会给你这钱了。若您真的赖了帐,那就当我给三儿买药的钱。说真的,三儿这孩子真的很懂事,我也挺喜欢他的。”凤天羽笑了笑,目光不由望向屋里不时朝着探头的三儿,看他被发现后的害羞模样,真是令凤天羽莫来由的心情舒畅。
唐六略显动容的望了眼三儿,最后起了身离开了木屋,估摸着是去找人帮忙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唐六却是带着呼啦啦一群人过来,有男有女还有十二三岁的小孩,一眼望去,至少有三十个人,每个人的手里头都拎着一个鱼篓子。
这个倒是不错,不怕水份,也不怕抓了虾跑了出来。
唐六回来的时候,也没怎么介绍,不过大家都知道凤天羽如今也算是这事的东家。
告诉了大家要去的地方后,唐六先让众人先走一步,随后将换好的一贯钱交给了凤天羽。
“我跟大伙说了,抓了那小龙虾,工钱是两斤三文钱,不够两斤的,一斤只算一文钱。”
凤天羽并未接过唐六递来的铜钱,反倒是开口说道:“这一贯钱,待会你负责结账,我只负责记个总数,以后按着送来的数量,慢慢扣除,你就不用给我了。”
唐六望了凤天羽片刻,却是没多说什么,将钱拿回屋里放着,自己也拿了一个篓子准备去抓虾。
“爹爹,我也想去抓虾帮忙家里挣点钱。”三儿忽而开口,眼中满是恳切之色。
“胡闹,你身子不好,在家好好待着就好。”唐六板着脸应道,根本就不想三儿跟着。
“反正我也想去看看你们抓虾,不如就让三儿跟着我在一旁看着,我们都不下水。”凤天羽如此一说,却是让唐六稍稍犹豫,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不过却是叮嘱了三儿不能随意下水,只能跟着凤天羽在一旁看着。
能够不再一个人待在木屋,三儿甚是高兴,一行三人到了唐六所言的那个地方后,却已然见到一大群人早就下了水,开始抓小龙虾。
兴许是许久不曾到这般热闹的地方,三儿哪怕是光看着大家忙碌,那小脸上却是遮不住的开心。
不得不承认,人多力量大,只是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所有人的鱼篓子都被装得满满的了。
三十个人三十个篓子,领着沉甸甸的被带回了唐六那个木屋前,原本是准备在这将工钱结算了,不过想了想那么多的份量,再加之木屋的位置,牛车上来都有些麻烦,干脆就直接到村里祠堂门口的空地,让牛车拉个直径两米的大圆木桶用来装虾。
一个个鱼篓子被清空称了重量,按着原定的工钱支付了帮忙抓虾的人,没想到这份量却是远远超过了凤天羽最初设想的一百斤,而是足足达到将近三百斤的份量,花掉了两百八十文钱的工钱。
“姑娘,这虾抓的太多却是我没估算好这钱……”
“大叔,没关系,这次虽然多了点,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后天的时候,您先送个一百斤过来,届时我再决定每次送来的数量。另外,让人给我准备几桶泥,若是一时半会用不掉,还能用泥水先养着慢慢用,至于该给你的钱却是不能少。我这里有记着帐。”
凤天羽倒是不担心这三百斤的小龙虾卖不掉,这次捞上来的小龙虾个头都不小,还有些光是长度就几乎长到了十三厘米的长度,这却是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售卖的地方。
告别了唐六,凤天羽坐着牛车回了刘镇,请人将东西卸到了院子里后,立刻去刘大婶帮忙找人处理小龙虾。要知道,这虾若是死了,那可就不好吃了。
刚到刘大婶家,凤天羽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还真别说,刘大婶立马就给她拉来十个老实手巧的妇人帮忙处理小龙虾。
因着刘大婶的关系,这工钱却是不多,三百斤的小龙虾处理好,每个人五文钱的工钱。
凤天羽先教大家如何处理这小龙虾,吩咐着让她们将个头大的小龙虾细致处理好之后放在单独的一个大木桶里,自己却是匆忙的上街,买了足够份量的调料,另外还买了一个三层的食盒回到了家里。
回到院子后,凤天羽就在厨房忙碌开来,一切需要的调料都按着比例调好。
为了防止秘方泄漏,凤天羽自然是关好了厨房门开始捣鼓东西,就算在外面买调料之时,都多加了十几种以后能够用得上的调料一起买了。
这番买下来,又是去掉她一两银子,不过,这么多调料却是足够她弄上千斤以上小龙虾,不用急着去买了。
黄昏临近,三百斤的小龙虾总算是处理妥当,将个头大的小龙虾泡在坛子里,放了烧酒泡着,放置在一旁,凤天羽先将两百多斤的龙虾分批下锅熬煮。
随着阵阵香气飘散出去后,昨日里品味过小龙虾的人,又围在了外面的街上候着。
付了那是个妇人的工钱,待得她们都走了之后,凤天羽将刘大婶叫到了身旁。
“刘大婶,我相信您的为人。待会我这一锅的小龙虾弄好了之后,您负责帮我拿到外面去卖。五文钱一勺,卖光之后,再进来拿,这钱您负责守着,不过,因着这数量不少,我想让您叫刘大叔也过来帮个忙。估摸着这会他也该放工了,等到收摊后,咱们再算工钱,定不会亏了您。”
若非这几日的相处还有买房子时,刘大婶对她真切的担忧,凤天羽还不放心将收钱的事情就这般交给刘大婶,毕竟,哪怕是一百斤,按着她的卖法,六勺也就两斤,一百斤也有三百勺,一勺五文那也有一千五百文,足足一两多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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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生意合作需伙伴
这还只是开始的小数目,往后她若是将生意坐大了,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多少也要培养一些得力助手,这收钱的人却是要找信得过,不然亏的只能是自己。
在刘镇这里,凤天羽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刘大婶一家,如今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前期自是找信得过的人帮衬着。
毕竟是才认识几日的人,虽然有点风险,可她却是不得不放手一搏。
“天羽,你这什么东西呀,居然卖这么贵?”刘大婶俨然是不知道凤天羽昨日在街上卖小龙虾的事情,多少也被她定的价格吓了一跳。
“这是小龙虾,而我要做的便是香辣小龙虾,是我自己鼓捣出的东西,昨日里我也卖了十几斤,就是按着五文钱一勺的价格卖的,生意还不错。若非担心我这鼓捣出的独家秘方被偷师了,我倒是乐意去卖龙虾收银子。”
“乖乖,那么多,能卖的掉吗?”看着那一大木桶的小龙虾,刘大婶的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这次拿回来的确实是多了点,我也不清楚是否能够尽快卖掉,不过,也要试着卖卖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至少,昨日里十斤的小龙虾,那么一大铁盆却不过眨眼工夫就卖完了。今日里效果如何,却是不知道,怕就怕今日人不多,那就有点麻烦了。”凤天羽自己这心里也多少有点不确定。
“那可怎么办,都处理那么多,万一用不掉,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呀。”刘大婶有些心疼的望着那两百多斤的小龙虾,满是心疼的说道。
“届时再说,东西先一部分,若是卖不掉,咱们自己吃也没事。至于弄好的虾,我先弄一半,剩下的一半看情况而定,实在不行,就用酒泡着,换个法子烹饪。”凤天羽如此应道,倒是不担心这点。
其实,两个人吃个三四斤的小龙虾算不得什么,只要有一百个人吃够这个数,全部的龙虾都能够卖完。
“那好,我现在回去找我家相公过来帮忙,等你这小龙虾出锅后,咱们就去卖。”
刘大婶回了一趟家,很快就将事情跟刘安说了一遍,虽然此刻放工回来的刘安脸上还有掩不住的疲惫之色,不过却也因着凤天羽相信刘大婶为人的举动而带着家中儿女一同到了呈双街。
刚到呈双街时,立刻就发现凤天羽院子前的那片街道甚是热闹,一股诱人的香气飘了过来,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香味如此诱人。
挤进人群时,待发现那忙碌的身影便是凤天羽时,刘安却是震惊了。
“刘大叔、刘大婶,别愣着,快帮忙呀。”凤天羽忙得满头大汗,这东西刚端出来一大盆,这边就被人群围了,一勺勺的卖出,一个个铜钱被她丢在挂在脖子上的钱袋子里,缀的脖子沉甸甸的。
被点了名,刘安与刘大婶一家立刻来到了凤天羽身旁,而凤天羽也连忙停了动作,直接将钱袋子就交给了刘安。
“刘大叔,这钱您先负责收着,我先回院子将剩下的搬出来。”凤天羽不由刘安多余,将钱袋子交给他后,直接掉转头回了院子。
这般毫不设防的相信并非凤天羽脑子有病,而是她在买东西之前就想好的。
与其废话说那些客套话,还不如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信任来得直接。
若能以此举换得一个得力帮手,凤天羽不亏。
刘安拿着沉甸甸的钱袋,望着火急火燎转身离去的凤天羽,眼神中却是复杂之色。
她就这般信任他们家?就不怕他们家会图谋不轨?
不过,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是不错。
刘安笑了笑,连带着脸上的疲惫也好似减缓了许多,立刻跟家里人帮忙凤天羽的生意,小孩子虽然拿不动勺子帮忙,不过,用油纸折袋子却不算难。
两大铁盆的小龙虾越来越少,而入了院子的凤天羽也立刻有下了一锅的小龙虾。
因为有着之前熬煮小龙虾的汤汁,剩下的小龙虾出锅的时间却是快了不少。
不过,这也要多谢这小厨房里有两个大铁锅煮东西,不然也没那么快。
三百斤小龙虾,直接去掉约莫两百五十斤拿去外头卖,剩下的五十斤里头,有二十斤是凤天羽特意留下了,准备等忙好之后,用来解馋的。
另外三十斤却是事先用烧酒腌制好的个头稍大的龙虾。
将锅里倒入了半锅热油,沥干酒水的十斤小龙虾直接入了油锅,先炸了一回,让虾壳变得通红,色泽艳丽,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将龙虾捞出之后放置在最初准备的小陶缸里,取出了完好并且大小等同的小龙,凤天羽取了一个盘子,将一只只小龙虾摆在盘子上,用白萝卜雕刻了一大三小的雪莲花装饰在中央位置,然后点缀上几点葱丝,让整盘菜看起来赏心悦目。
凤天羽随后又特别挑选了一些半加工后的佐料用一个炖罐大小的瓷盅装好,又弄了有些香辣味的龙虾调料备用,将这菜放在了食盒的最顶层,而在底下的两层里,却是将之前炸好的龙虾一一的摆放妥当,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往后的生意是否兴隆,这可就是关键之一了。
而她此去的地方便是福满楼。
据闻福满楼今日要招待一位贵客,光是席位便摆了三十桌,而主位便在二楼雅兰厅。
凤天羽可是冲着那位贵客而来。
若是能得对方一句赞誉,往后跟福满楼的生意来往定是不会少。
看看时辰,还不到开席之时,此刻毛遂自荐,应该不算晚。
凤天羽出门之时,刘大婶那边的生意也稍稍淡了些,不过却依旧人满为患,来买小龙虾的人真不少。
跟刘大婶打了声招呼后,凤天羽去了街头的福满楼,正好看到一群护卫守在了门口,唯有持了帖子的人,方能够入内。
凤天羽才不会傻的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到福满楼后门拍门。
“谁呀,没看到忙着呢,拍什么门,想找死不成?”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却是一个长得圆润的中年胖子腰上围了一条围裙一脸不快的开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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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花媚娘
中年胖子是福满楼的主厨,并非本地人,姓林,因着是这福满楼的掌勺师傅,大伙都叫他林掌勺,或是林厨。
“林厨,小女子冒昧来访,还请见谅。”凤天羽给林厨福了福身子道。
“丫头,你不是镇上的人。”林厨好歹在镇上也待了不少时候,是否是外来人,却是有几分眼力。更何况,镇上的人都知道,福满楼这后门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敲的,尤其还是个女人。
有谁不知道他林厨的避讳,绝不允许女人入了这后院的地方。
“我也是刚在镇上落脚,并非镇上的人。林厨果然是好眼力。”凤天羽讨好的应道,让自己表现的客客气气的。
“哼,不是我眼力好,而是镇上的人多少都知道,我这后院最厌恶女子进来,尤其——”林厨扫了眼凤天羽那个食盒,眼中的怒色毫不掩饰,“尤其还是个带着食盒过来的人,你走吧,无论你是什么目的,都给我滚。”林厨说了这话后,毫不客气的将门直接关上,甩她一个闭门羹。
凤天羽脸上的笑容一僵,见到这位福满楼的掌厨这般态度,就知道自己今日的打算,因为这个林厨的关系算是泡了汤。
原本她倒是听刘大婶提过这事,却也不过是因着只是传闻的关系,并未完全当真,却也小心应对着,可哪想到这结果却是远超过她的猜想。
看着紧闭的木门,再听着里头不停的吆喝声还有菜板切动的声音,凤天羽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福满楼。
原本选中福满楼,也不过是想借助那位贵客的金口,让自己多一笔生意,如今因为林厨的关系,这个计划泡汤了,不过,凤天羽不甘心。
从福满楼离开,她直接去了欣悦居。
虽然欣悦居不如福满楼规模大,名气大,可多少也是个别致的酒楼,最主要的是,这个酒楼的主人是个女子,名为花媚娘。
花媚娘是个寡妇,三十多岁却依旧长得如花似玉好似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一般,许多来此用膳的人多数都是男子,而且都是冲着花媚娘的美貌而来。
不过,花媚娘也不是善渣,那些妄图对她动了邪念的男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轻则不举,重则断子绝孙。
而整个刘镇中,出去福满楼,这欣悦居绝对是生意最红火的地方。
当然,欣悦居并非纯粹的酒楼,却也是包括了住宿的地方。只是,这里每日只接待十位客人入住,超过十位恕不接待。
若非福满楼有所谓的贵客需要招待,再加之那三十桌的酒席缘故,凤天羽更希望与之合作的却是欣悦居。
毕竟,皆为女人,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同为女人的花媚娘。
“请问花媚娘掌柜的可在?”凤天羽入了欣悦居的店门,直接来到柜台前询问花媚娘的行踪。
“不知姑娘找花掌柜有何事?”约莫三十出头一身儒服装扮,好似账房先生的男子谦卑有礼的望着凤天羽如此问道。
“想跟你们家掌柜的谈一笔生意。”
“生意?”对方打量了凤天羽一眼后,随即说道:“莫非是香辣小龙虾的生意?”
凤天羽微露一丝讶异之色,却见对方忽而露齿一笑。
“在下木长青,是欣悦居的账房先生,之前花掌柜的曾经交代,若是姑娘到来,让在下可以直接领姑娘到沧水厅一唔。”
“你家掌柜的知道我会来?”凤天羽不由问道,没想到自己还没过来,对方倒是预料到自己会来此处,早已派人候着了。
“想必姑娘是刚从福满楼那处吃了闭门羹吧,林厨的脾性我似乎略知一二的,若非如此,姑娘也不会无功而返,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而来欣悦居寻我们花掌柜的谈生意。”木长青淡笑着应道,好似什么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中一般。
“没想到欣悦居一个账房先生都这般厉害,可想而知身为掌柜的花媚娘又该是何等厉害了。”
“姑娘谬赞,在下只是转达花掌柜的意思,不敢贪功。还是让在下先领着姑娘过去先。”
“那就有劳木先生了。”
木长青笑了笑,没说话,领着凤天羽上了楼,很快走到二楼廊道的尽头,敲了敲门,却听得门内一声‘进来’后,门咿呀的打开了。
黑色锦缎白色云纹,点缀上点点落花,头上两支寒梅玉簪,略施粉黛。
花媚娘,如花般娇艳的女子,斜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一派慵懒之色,好似一只假寐的波斯猫,高贵而美丽。
“掌柜的,您的客人到了。”慕长青轻声唤了声,让闭眼假寐的花媚娘缓缓睁开了眸子,坐起身来,望向了站在门口的凤天羽。
“不知妹妹如何称呼?”花媚娘清浅一笑起了身朝凤天羽走来,木长青躬了躬身子却是退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初见花媚娘,凤天羽却是对她有着几分好感,不因她的容貌,只是因着她那慵懒的气质让她也变得懒懒的很是舒服,便喜欢上了。
“花姐姐果然跟传闻中一般好看,早知如此,我就不去福满楼碰钉子,直接过来姐姐这里了。”凤天羽也随之一笑,倒是很放得开,直接把姐姐二字唤上了。
“咯咯,妹妹也不差,只是这脸上的伤损了几分容貌而已。待得脸上的伤恢复了,再过个一两年,妹妹绝对不输给京城里任何一位美人儿。”花媚娘笑得花枝乱颤,牵着凤天羽直接落座一旁,接着问道:“不知道妹妹如何称呼?”
“小妹凤天羽。”
“凤天羽!这凤姓在整个金陵国却是少有的姓氏,莫非妹妹不是本国人?”花媚娘眸光微漾,笑问道。
“或许吧。其实因为失了记忆的缘故,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依稀中好似有位相公,其余的事情却是不记得了。姐姐莫非听过凤这个姓氏?能给我说说吗?说不得听了姐姐所说,我能够找回遗失的记忆也不一定。”凤天羽带着一丝恳切之色的望着花媚娘,将那一丝期待又怕失望的心情演绎的淋漓尽致,连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越来越会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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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似曾相识的声音
“原来妹妹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只可惜,这个姓氏我也只是听闻过往的一些客人提起过,据闻这凤氏一族在赤炎国却是个较大的氏族,不过,赤炎国距离此处甚远,没个一年半载的却是到不了的地方。说不得妹妹你就来自那个国度也说不定。”
花媚娘甚是可惜的应道,望着凤天羽的眼神带着一丝遗憾之色。
“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凤天羽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妹妹还真是心宽之人。”
“若我执着于此,若真的有效便罢,可若是根本没用,岂非自找苦吃。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也不过是懂得一点人生在世的道理罢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没想到妹妹居然也是位才女,竟能随口吟出这般绝妙的诗句,道出了人生的哲理。”花媚娘眸光一亮,对凤天羽的欣赏之色又多了一份。
“姐姐说笑了,这话也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没,我自认自己还没有这份本事能够作出这样的诗句,只是觉得这话应我刚才的心情便吟咏出来,当不得姐姐的谬赞。”
“妹妹真可是谦虚了,你也会说是在脑海中一闪而没的诗句,兴许是你以前做过的诗句也说不定,毕竟,这样好的诗句若是被别人知晓,定然会广泛流传,没听过定是新作诗句,妹妹也不需要如此妄自菲薄。”花媚娘笑着夸奖,却是夸得凤天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姐,我看还是先谈生意吧。看看我这小龙虾是否能够入得姐姐的法眼。”凤天羽忙转移话题,将自己的食盒打开,率先揭开的就是第一层的食盒。
只是一眼就让花媚娘眼前一亮。
“好精湛的刀功,这雪莲雕的可真是栩栩如生,仿佛真的雪莲就在眼前绽放,还有这些小龙虾的模样颜色鲜艳可真是讨人喜欢。只可惜才却是冷了,不知道可会影响味道。”花媚娘毫不吝啬的给出自己的赞美,却也毫不掩饰自己菜冷了后会失去原味的担忧表露出来。
“花姐姐,这菜还未弄好,只是半加工,还需要回锅一趟才行。至于这雕花,只是为了卖相好看弄出来的装饰品。待会需要放到蒸笼里,将虾肉稍稍加热,至于这花自然是要取出来,稍后在放上去。其实,这虾好弄,但是想要弄得美味,酱汁才是独一无二的诀窍。”凤天羽说着将带来的两个瓷罐拿出来,揭开了装着香辣汁的那个让花媚娘闻了闻,因为还是热忽忽的缘故,这香味却是非常浓郁。
“果然跟那味道一样。”
“花姐姐可要尝尝味道?”凤天羽问道。
“这个倒是不必,你做的东西我已经尝过,却是美味无比,而且口味独特,是这镇上少有的口味,若非如此也不会吸引了那么多人过来购买。”
“那姐姐的意思……”
“自然是愿意与妹妹合作,就不知道妹妹想要在这们生意上获得几成收入?”
“花姐姐,我们五五分如何?”凤天羽道。
“五五分成?”花媚娘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凤天羽会说三七分寸,这对半分——
“花姐姐不乐意?”
“不,只是不解你为何会觉得我会答应五五分成?”
“我不觉得姐姐有何亏的。因为,我决定将配方也一并交给姐姐,要的不过是五成的利润,这并不多。更何况,我会的东西也不是只有这一样,若是咱们合作愉快,说不定还有其他合作的生意,莫非花姐姐要因小失大?当然,我也并非一定要求着姐姐,反正谁人能给我五成的利润,我就跟谁合作。只是,我更喜欢花姐姐您多一点,所以才会如此毫不避讳的跟花姐姐您坦言自己的目的。”凤天羽淡笑着问道,那眼神很是自信。
“咯咯,妹妹果然是个妙人。谈生意都这般厉害。就冲着以后你手里头的新奇之物,我都不能驳了你的意思。不过,妹妹是否也能够显露几手让姐姐我瞧瞧?若是不错,也正好招待姐姐这里的一位贵客,给姐姐挣点面子。”
“那妹妹就暂时给姐姐献丑一二,弄几样小菜点心,看看能否入得姐姐的眼。”
“咯咯,那姐姐就拭目以待了。若是妹妹这次做得好,姐姐定有厚报,往后的利润都按着妹妹的意思五五分成,如何?”
“一言为定,先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啪啪啪三声击掌声,二人相视一笑。
“在商言商稍迟我会让木长青拟好合作契约,咱们立字为据。”
“那就有劳姐姐了。”
叩叩叩,门被敲响。
“掌柜的,那位客人醒了,说是让传膳邀月堂。”木长青的嗓音在外头传来,身为帐房先生的他居然亲自传话,足可见他口中的客人身份不简单。
“妹妹,你看,我刚说完姐姐的贵客,这位客人就让准备膳食了。”
“这样岂非更好,就不知道这位客人可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我也好拟了菜单子。”
“没什么偏好,不过,食物定要精致而独特,尤其在独特上面,最好是没吃过的东西。就好比这香辣小龙虾,姐姐可以肯定,这位客人定然满意。”
“没吃过的吗?这倒是巧了,妹妹有几道私房菜,只是——”
“姐姐懂得,正好除了大厨房之外,还有个小厨房,那个小厨房专门给你用,我会拨了人手帮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
“那就有劳姐姐安排了。”凤天羽笑着应道,两个女人就这般对视一眼,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与客套,各自都心知肚明。
拿起自己的食盒,由木长青这位账房先生带路去小厨房,凤天羽还真是有面子。
没看到一路说过的侍女与小二都对她恭敬有加。
凤天羽刚到小厨房,将手中的食盒放下,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嗓音。
“我家主人饿了,让厨房先上几样小菜,不许耽搁了。否则,小心你的脑袋。”冷冷酷酷满是威胁的话音方才想起,在小厨房里的凤天羽却是不由眉头一皱。
奇怪了,这嗓音怎么那么熟,好似在哪听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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