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演出
在机场动工一个星期后，罗恩又一次离开了中国。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回美国去，而是先去了一趟澳大利亚。
去澳洲主要是因为蝙蝠燃烧弹的全仿真实验马上就要在澳大利亚进行了。美国当时已经是冬天了，蝙蝠都进入冬眠状态了。但实验不能因为蝙蝠冬眠就停下来，所以，这个实验就被拖到澳大利亚来干了。
按照试验计划，一架轰炸机将从新西兰起飞，飞越几千公里的距离，最后在澳大利亚中部的一个沙漠里，投下几枚蝙蝠燃烧弹，攻击一个同样有一千多所建筑的模拟小镇。
和上一次实验不同的是这一次，将完整的考验蝙蝠炸弹的高空耐受性，长途飞行带来的地磁以及时差的影响。如果这一系列的实验能够成功，蝙蝠炸弹就完全可以投产了。
一落地，罗恩的第一感觉就是太热了。和北半球的季节相反，这里正是夏季。尤其是罗恩降落的这个机场是个沙漠机场，而此时也正是中午，毒辣的太阳几乎要把跑道都烤熔化了。机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片刺眼的白光直射进来，刺得罗恩和他的随行人员都睁不开眼睛，一股热浪也直扑过来，几乎冲得人一个踉跄。
“这地方不对呀。”下了飞机，罗恩对前来迎接的X博士说，“日本可没这么热的。这不会影响实验结果吧。”
“放心吧，将军，清晨的时候，这里一点都不比日本热。”
沙漠都有这么个特点，那就是昼夜温差大，而清晨则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沙漠地区的的清晨总是相当的凉爽甚至是寒冷的。哪怕是沙哈拉这样的赤道上面的沙漠，到了夜晚，也能冻得你浑身哆嗦。
在休息室里稍微休息了一下，快要日落的时候，罗恩就和X博士一起，乘坐着吉普车去查看目标小镇。
由于这次实验要进行多轮，以测试蝙蝠炸弹的可靠性，所以这个目标小镇和在内华达的那个小镇有所不同，这个小镇是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
在上一次的实验中，蝙蝠燃烧弹对日本式的木质结构房屋的毁坏力得到了充分的证实。现在，需要证明的是可靠性的问题，这需要反复的实验，要是每试验一次，就要兴建一个小镇，那未免太过奢侈，而且也太浪费时间了。而一座钢筋混凝土的小镇，可不会被这点燃烧弹给烧掉。尤其是这些燃烧弹当中填充的不是白磷，也不是铝热剂，只不过是凝固汽油而已，这东西燃烧的火焰虽然不小，但能达到的温度却相当有限，点燃木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但用来烧钢筋混凝土却是远远不够的。最多，不过是在房屋的梁柱间留下一些烧黑了的痕迹罢了。而检查一下这些痕迹，就能知道，到底有多少蝙蝠燃烧弹成功发火。
这样一来，在下一次实验前，就用不着重现建造一个小镇了，只需要把某些地方重新粉刷一下就可以了。而当实验完全结束后，这个“小镇”还能排上其他的用场。陆军以及表示，这个小镇可以作为一个巷战训练基地，为未来可能在日本本土上爆发的巷战做准备。
“新西兰那边的准备进行得怎么样？”罗恩问。
“那边也已经按照计划准备得差不多了，将军阁下。”回答他的是X博士的一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
两天之后，第一轮的实验结束了。实验的结果表明，长途的高空飞行，使得蝙蝠的状态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实验证明，有接近十分之一的蝙蝠直接坠地死亡。不过其他的蝙蝠还算正常，点火率也相当的好。
大量的蝙蝠直接坠落摔死在街面上，这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从而发现这种蝙蝠的秘密。如果日本人发现得早，应对措施组织得力，那蝙蝠炸弹的杀伤力就会大减。
“死亡的蝙蝠已经被取回，并加以研究。初步判断是这些蝙蝠都属于身体素质较差的。下一轮实验中，我们将采用精选的强壮蝙蝠，看看能把坠亡的比例降低多少。”面对这个问题，X博士面带忧色。
“好吧，再做几次试验。”罗恩也很担心，甚至想，这是不是历史上这一计划最终被否决的原因之一呢？
好在后面的实验中，这个问题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在使用精选的强壮的蝙蝠之后，坠亡的比例被降低到了不到百分之一的地步。这样的坠亡率虽然还是有可能导致敌方发现蝙蝠的秘密，但发现的几率毕竟小了很多。
在澳大利亚呆了近两个星期，一边关注着实验的进展，罗恩一边逐步关于“逆十字”改革的计划书的大纲。至于更多的细节，则需要回到美国之后和“逆十字”中的其他人商量一下，才能最终确定下来了。
……
说起来罗恩离开“逆十字”也有快半年了。但他还一直挂着“逆十字”指挥官的头衔。当罗恩再次回到“逆十字”的时候，他发现，现在的“逆十字”好像没有他照样能运行得很顺畅，甚至，“逆十字”在不但主官不在，甚至副主官也不在的情况下，依旧没发生什么运行不畅的问题。这让罗恩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笑话：
在IBM公司里，潜伏着两个食人魔。他们每个月吃一个IBM的员工，一直吃了十年都没被发现。但终于有一天，他们还是暴露了，被抓住了。法庭上，食人魔甲大骂食人魔乙：“早告诉过你了，吃人只能吃高管，你就是不听！你看，我们吃了十年的高管，从来没人发现公司里少了人。可是你偏不听话，两天前吃了个清洁工，害得我们现在就在这里了！”
罗恩觉得自己要是也给食人魔吃了，“逆十字”里的工作人员，虽然不至于十年都不会发现，至少，半年没发现少了他这个主官倒是完全可能的。
事实上，在一些工作方式已经稳定下来了的单位里，高层的存在感有时候真的很淡薄。罗恩的这种感觉，也正说明“逆十字”的运行机制已经相当成熟了。
不过随着罗恩一回来，“逆十字”的稳定立刻就要被打破了。在公司里，长期失踪的高管突然冒出来了，一般都会带了巨大的变化。在军队里，也是这样。
罗恩回到“逆十字”的时候正是中午午饭的时候。他也到食堂里拿了一份午饭，随便和好久不见了的飞行员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和东方的一些军队不同，在食堂里，美国航空部队的规矩并不多。一边吃吃饭，一边说点话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就总会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突然停下来，然后冒出一句：“长官您回来了？”“外头好玩吧？”之类的话。
而邦格更是冒出了一句：“长官回来得真巧啊，你该不是专门回来看美女的吧？”
“专门回来看美女的？”罗恩愣了，“逆十字”就是一个少林寺，啥时候有美女了？
“看来您真的不知道呀。”邦格笑了，一边把一只鸡腿使劲的往肚子里咽，一边含混的说，“最近有个俄国芭蕾舞团正在全美巡回演出。据说水准很高。尤其是美女的水准很高，据说你在好莱坞也找不出几个那么漂亮而又有气质的。两天前，这支芭蕾舞团转到了内华达。我们大伙儿就商量着找个周末去看看……”
“芭蕾舞团？难道娜佳他们在美国转了快两个月了还没回去？”罗恩想，不过想想美国有好几十个州，巡演什么的也确实要花很多时间。
“将军，有件事情很麻烦……”邦格说，“我们没准备你的票。”
……
演出的芭蕾舞团正是和罗恩一起到达美国的那一支。他们还会在内华达呆一个星期。战争期间，剧院对士兵们还是很照顾的。“逆十字”的飞行员们的座位都在剧院的最前排，哪怕临时来买票的罗恩，都在前排找到了个好座位。从这里可以最清楚的看到演员们的舞姿。
这场演出的是最经典的芭蕾舞曲目《天鹅湖》。这是根据一个家喻户晓的童话改改编的，是芭蕾舞的经典曲目，然而这部作品演出起来难度却相当大，对男女主角要求很高，尤其是女主角，需要饰演白天鹅奥洁塔和黑天鹅奥吉莉亚这样两个性格迥异的形象，难度很高。
罗恩知道，这部作品有两种结局的方式，一种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大团圆，另一种则是王子公主都死在风浪中的悲剧。不知道这次演出，导演打算演出哪个结局。
不过对于“逆十字”的飞行员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演员一定要漂亮。
这时候，灯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幕布缓缓拉开，演出就要开始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重逢
随着灯光变暗，大幕拉开，晚间的演出正式开始了。不过第一幕的表演却让“逆十字”的小伙子们不太提得起精神来。是啊，谁愿意看王子和他老妈还有他的侍从们在哪里转来转去。而且芭蕾舞剧和小伙子们熟悉的电影或者是百老汇的音乐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它完全没有台词，一切的情节都要靠音乐和肢体语言来表述。电影上有直接说话的对白，音乐剧上有演唱，可是芭蕾舞剧上，没有任何的语言。以至于小伙子们只看见几个人在舞台上转过来，转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一点都看不明白。于是有些人都无聊得打起了瞌睡。以至于罗恩不得不让人提醒他们一下：注意形象，别让俄国佬把你看成了不懂艺术的乡巴佬。
台下人的表现，尤其是坐在前排的那些美**人的表现，俄国人当然都看在眼里了。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了。美国人当然不都是不懂艺术的土包子，但是美国人欣赏艺术的口味却和老欧洲有着明显的区别。芭蕾这种太过象牙塔的东西，在美国受欢迎的程度是远不如在苏联的。
而且总的来说，美国士兵们还是相当有礼貌的。至少没有像看电影的时候那样，一边看，一边大吃爆米花。
在一片沉闷中，第一幕落幕了，飞行员们开始叽叽喳喳的聊起天来，期待着第二幕的开始，在第二幕，女主角，还有其他的天鹅就要上场了。
……
随着大家耳熟能详的乐曲，四小天鹅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左边的第一个是娜佳，然后是娜塔莎，然后是……嗯，那个女孩子，还有后面的那个女孩子的名字罗恩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娜佳一边翩翩起舞，一边用眼睛扫视着下面的观众。这是芭蕾演员们必须做的事情：和观众通过眼神来加以交流。突然，她发现在前排的观众席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娜佳朝那里微笑了一下，以至于舞蹈的动作都受影响，慢了小半拍。她赶紧垂下眼睛，赶上同伴们的节拍。
“罗恩长官，你看见没有，那个美女在朝我笑呢。”坐在罗恩身边的邦格拍了拍罗恩，“嗯，她的动作都迟钝了一下，肯定是被我迷住了。第二幕结束后，有很长的一段休息时间吧？要不我们趁这段时间到……你瞧，那个美女又朝我笑了。”邦格赶紧伸出右手，轻轻地向娜佳摇了摇。
随着舞步的变化，娜佳又跳到台边了，抽了个空，她朝罗恩作着的地方望了过去，就在旋转中，她看到罗恩正坐在那里，向着她微笑。于是在下一个旋转转向这边的时候，她也朝着罗恩甜甜的笑了，然后，她就看到在罗恩身边，有一个人正在朝她挥手……
“娜佳，专心一点！”耳边传来娜塔莎的声音。
娜佳吃了一惊，赶紧收拢了心思，认认真真的舞蹈起来。
……
第二幕的幕间休息时间比较长，观众们可以趁机活动活动。罗恩也离开了座位，准备到后台去看看——既然人家都已经认出了自己，那过去打个招呼自然就是应该的了。
后台现在正一片繁忙，有的人正忙着换衣服，有的人正忙着更换布景。这些人大多和罗恩同乘过一架飞机，所以还都认得他。于是忙忙碌碌的人们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嗨，罗恩将军，你好！”
“嗨，将军，又见到您了！”
“麻烦让让……哦，是将军您呀！对不起，我还要忙，我得把这东西……”
“将军你是来找娜佳的吧，娜佳在换衣服呢。一会儿就好。”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罗恩扭头一看，穿着一身天鹅舞服的娜塔莎正在朝他笑呢。
这个时候，旁边的小更衣室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娜佳探出半边身子，朝罗恩招招手，满脸的笑容：“罗恩，来找我的吗？我马上就好了。”接着她吐了吐小舌头，立刻又缩了回去，更衣室的门也随之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更衣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一身天鹅舞服的娜佳从里面探出头来，左右望了望，看到不少人正在看着她，她微微的低下了头，只是脖子那里却在微微的泛红。她停了一下，然后还是走了过来。
“让你等了很久了吧？”娜佳说。
“没有多久。”罗恩说。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上次在飞机上，你还说……”娜佳微微的翘起了小嘴，似乎有点不满意。
“娜佳，快点，马上该你上场了！”有人在喊。
“我马上就来！”娜佳回过头，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对罗恩说，“我要过去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娜佳，快点！”
“来了，来了！”娜佳又转过身应了一声，“我真的要走了。”她对罗恩笑了笑，转过身向那边跑去。跑了两步，她又回过头来，向罗恩笑了笑，“散场后我们在聊聊啊！”然后像一只小花鹿一样一蹦一蹦的跑开了。
……
罗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第三幕已经开始了一阵子了，但是邦格还有其他好几个飞行员的的座位却还是空的。
“他们都到哪里去了？”罗恩轻声的问旁边的一个飞行员。
“长官，他们买玫瑰花去了。刚才邦格和几个色狼一起往后台乱钻，结果被人家挡了回来。但这些小子还不死心，他们听说演出结束的时候，全体演员都会出来谢幕，于是打算去买一大堆玫瑰花来，好到时候上去给他们献花。”
正说着，就看到邦格和另外两个飞行员各自扛着两大包的玫瑰花进来了。看这样子，他们也许把附近所有鲜花店里的玫瑰花都买空了吧。
“罗恩长官，你可真不够意思。”邦格一边把两大包玫瑰放在脚边，一边坐了下来。看到罗恩已经坐在旁边了，他就对罗恩这样说，“一个人偷偷跑到后台去了，居然不带我们进去……另外，那些管理人员也真是不像话，他们为什么让你进去，却不让我们进去！”
“我认识这个芭蕾舞团的人，”罗恩回答说，“我和他们搭同一架飞机从俄国飞到美国的。”
“天呀，长官你居然有这样的艳遇。和这么一大群美女一起坐飞机，嗯，我算算，你们应该一起坐了好几天的飞机吧？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浪漫的故事？讲给我们听听吧！”
“邦格，先不要急着挖**。你还是先为自己哀叹一下吧！”另一个飞行员插嘴说，“你刚才还在吹嘘说有个美女在向你抛媚眼。我现在可以肯定，你是在自作多情了——人家肯定是在向罗恩长官抛媚眼！”
“哦，长官，这不是真的吧？这太残酷了。”邦格摆出一副夸张的，痛不欲生的表情。但这种悲情立刻被他又追问的一句话打了个粉碎：“老大，那个妞叫什么名字？味道如何？……天呀，老大你不会还没有品尝过人家吧？”
一边说，他还一边细细的观察着罗恩的脸色。“看来多半是真的了。老大，我同情你！一会儿结束后，老大你拿着花上去，再约她出去跳个舞，然后再来点肉麻的话，再加上一两件小礼品，保证可以直接搞定她，女人最喜欢这些虚荣的东西了。”
“好了，不要多嘴了！注意场合，注意形象，别让俄国佬把我们都看成了像你一样的不懂艺术的乡巴佬！”
……
“刚才你们上台来献花，你是不是弄错了？”漫步在晚风习习的林荫道上，娜佳挽着罗恩的胳膊，慢慢的走着，“按道理，你是带队的军官，应该由你给女主角献花的。”
“那是你们苏联的规矩吧？”罗恩说，“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谁想给谁献花就给谁献花。我觉得你的表演最好。所以就献花给你了。”
“明显的假话，要不就是你的艺术鉴赏力非常的烂。”娜佳扬起小脸，望着罗恩，“我可不是被人家瞎夸两句就会晕头的哟？你要知道，我们团的女主角可是乌兰诺娃。那可是有芭蕾以来，最出色的女演员。你看她把白天鹅和黑天鹅这两个角色演绎得多到位呀。我勉强能演一下白天鹅，可是黑天鹅的感觉我却一点都找不到。”娜佳微微的皱起了眉毛，小鼻子一耸一耸的。
罗恩忍不住，伸出手在娜佳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想什么呢，你已经很不错了。乌兰诺娃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多半还不如你呢。”
“谁说的？乌兰诺娃老师16岁的时候，就已经比我现在出色多了。你还没看过乌兰诺娃老师跳的《天鹅之死》呢。那真是太优雅了。我要是能有这个样子的三分之一，我就……”娜佳满眼小星星。
“那你就好好地和她学呀。”罗恩笑了，“我看好你，你的天赋很好的。至于黑天鹅，你可以向她请教一下秘诀呀。”
“嗯，我会努力的。”娜佳悄悄的靠紧了罗恩，“知道吗，乌兰诺娃老师说，秘诀就是：没谈过恋爱的姑娘演不好黑天鹅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扩建
“将军，早上好。”当罗恩和往常一样出现在晨跑的队伍中的时候，跑在他旁边的麦克盖阿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昨天晚上是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呀！”
“得了，麦克，你就不要往罗恩长官的伤口上撒盐了。长官昨晚上11点钟就回来了。”一个家伙补充说。从基地到城市光车程就要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最多九点半罗恩就踏上归程了。而演出散场都已经是8点整了，满打满算，罗恩也就和娜佳呆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而已。
“啊，这样的话，罗恩长官的魅力不够呀。”邦格也插了进来。
“胡说，你完全不明白罗恩长官的风格。长官一向效率很高的，而且一个半小时，已经可以干不少的事情了。只是长官，刚了事你就把人家扔回去，你真是好狠的心呀！”最后半句，麦克盖阿故意捏着喉咙，努力地模仿出女人的声音，还故意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
轰的一声，晨跑的队伍笑成了一团，整个队伍全乱了。
“麦克盖阿，你要是真想要变女人，我们大家都可以帮帮你的！”罗恩沉下了脸。
“老大，我不是有意的……”
……
这些天蝙蝠燃烧弹那边没啥事情，所以罗恩必须乘着这个机会，赶快完成有关“逆十字”扩编的计划。
罗恩打算首先完成比较容易一些的战斗机部队的改编计划，现在战斗机部队的两个中队基本是这样安排的。两个中队中“地狱犬”中队主要负责训练护航战斗机飞行员如何与敌军的拦截机群进行大机群战斗，而“黑天使”中队则主要负责战斗机飞行员的单机以及小机群对抗。但现在，这两个中队的任务必须作出调整。
按罗恩的想法，这两个中队，一个应该把高空护航这块儿的训练包下来，另一个则应该负责游猎和对地攻击的训练。只是究竟谁被调整过来专门负责游猎和对地攻击还没有确定。罗恩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应该和他的飞行员们商量商量。
“这样吧，我们先做个调查，看看飞行员自己的意愿吧。”在会议上，麦克盖阿对罗恩说。
“这没多大用，你信不信，绝大多数的飞行员都会选择游猎和对地任务的。”邦格说，“就我自己来说，老是玩高空护航，我早就厌倦了。我相信，大多数飞行员的想法和我类似。就比如你，如果让你选，你更愿意干啥？”
麦克盖阿瘪了瘪嘴，没有回答。
“要不就按照飞行员的个人技术特点来分吧。比如说，从太平洋战场来的飞行员就更适合去执行低空任务。因为我们平时的作战高度更低。”邦格又冒出了这样一句。
“这不公平！你们当年在太平洋对付的是日本人，而我们现在要做出改变为的是欧洲战场。我们从欧洲战场上来的当然应该是首选。更何况……”
“要不这样吧？我们从欧洲补充一些飞行员过来，我知道在最近的游猎中，他们当中也出了很多的好飞行员。”
“可是战斗机部队并没有扩大，这样一来，我们中的一些人就得离开‘逆十字’了。”
“要是出去了都能像波茵顿那样，时不时的还能驾着飞机到战场上去刷战绩，我倒是愿意离开。尼玛的，波茵顿那老家伙最近又刷出了八架飞机的成绩。”麦克盖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做梦！”罗恩说，“不要觉得出我这里出去就一定能到战斗部队去。这种机会小得几乎不存在。陆航还有很多其他的航空学校，阿诺德将军说他打算建设更多的航空学校，他希望能从我们这里挖一些人出来，也就是说，如果你离开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到一所航空学校去继续当教官。当然，官职和军衔多半会有所提升。”
阿诺德的确有这个想法。在他看来“逆十字”的那些教官，不但飞行技术顶尖，而且他们在“逆十字”呆了那么久之后，教学员的水平也肯定大幅度上升了。再把他们拿到其它的飞行学院去，那就能迅速的提高陆航所属的所有的航校的水平。在阿诺德看来，“逆十字”不仅是飞行员训练学校，也应该是教官训练学校。
“那还有百分之二十是啥？”
“进入研究机构，当试飞员，或者当战术顾问什么的。不过走这条路，就不一定能得到升职的机会了。”罗恩回答说。
“到作战部队当大队长中队长的机会就连百分之一都没有？”麦克盖阿问。
“没有！”罗恩回答得特别的干脆。
“如果有人对这两个去向感兴趣，可以写一份报告给我。当然，我不保证你们的请求一定能得到批准。”
……
有关“逆十字”改革的方案在队伍中掀起了一股浪潮。在空余的时间里，很多地方你都能看到飞行员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这个事情。
“要说去其他的航校也不错呀，军职的晋升可是实打实的好事情。”
“军职的晋升当然是好事情，不过要我说，还是当试飞员更刺激。美国所有最新式，最先进的飞机都是你第一个飞。人家都非你飞剩下的。而且试飞员虽然不会一去就升军衔，但是将来升职的机会不一定比在其他航校小。而且试飞员的收入很高的。”
“可是……”
……
在战略情报局的一间办公室里，一群人正在讨论。一个瘦老头问：
“娜佳已经连续几天在接触罗恩将军了。对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我们没办法对她在苏联的活动进行全面的调查。但我们的人收集了她所在的芭蕾舞团的一些海报，她的名字最早出现在两年前的一份海报上，按通关资料上的信息，她今年19岁，也就是说，她17岁进入了这家芭蕾舞团。这是一个合适的年龄，但那张海报上并没有她的照片。你知道及时到现在，她也不是这个舞团的台柱。在今年早些时候的一张海报上，开始有了她的照片，但是照片尺寸很小，虽然身材和现在这位是相符的，但是面部特征不太清晰，所以，我们还不能断定，她是不是真正的娜佳。”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回答说。
“那么，我们的艺术家们对她的技巧的评价如何？”
“我们录下了这支舞团在美国的一些场次的表演。我们的艺术家对这支艺术团的演员的表演做了技术上的分析。女主角乌兰诺娃当然不用说了，其他演员的水平也都在水准之上。至于娜佳，除了某一场演出出现了一点失误之外，总的来说，水平相当好。另外，她的表演中明显能看到乌兰诺娃的影响。专家们认为即使天分很好，也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这样的水平。要达到这样的水平，至少要有3-5年每天6个小时的专业训练才能达到。”
“那么她的生活习惯呢？”
“她在遇到罗恩将军之前，除了集体活动，基本上从不离开舞团。而这几天，她都在晚上9点半之前回到了舞团。而且即使在和人约会的时候，她也几乎不吃东西，也从不饮用带甜味的饮料。这也是芭蕾舞女演员的特性，她们必须保证自己的体重不能超标，不然会把男演员累死的。”
“这样看来，娜佳是职业间谍的可能似乎不是很大。但我们也不能排除她是个临时间谍的可能。”瘦老头说，“所以，对她的监视不能放松。”
所谓的临时间谍，指的是一些并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却承担起谍报任务的人。事实上，很多时候，间谍并不一定是影片中那些训练有素的高手。
……
“叔叔，阿姨……啊，不，姐姐好漂亮呀。你不给她买朵花吗？”罗恩和娜佳正走在一条灯影婆娑的林荫道上，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突然捧着一束花出现在他们面前。
“好吧，给我一支吧？”罗恩一边说，一边从小女孩的手里挑了一朵粉红色的玫瑰。把它递到娜佳的手里。
“鲜花配美人！唉，一转眼，又到九点钟了。”罗恩看了看表说：“你又得回去了。我真不明白，你们一个芭蕾舞团，怎么管理得比军队都严格。”
“没办法的，一个芭蕾舞演员，要是对自己管的不严，那她的艺术生命就会非常短。而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从小就开始芭蕾舞的训练的。我是从九岁就开始练习舞蹈的，这么多年来，除了跳舞，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娜佳皱起小眉毛说，“乌兰诺娃老师说过，大多数女孩子走上这条路的时候，都还非常年轻，一般都没有太好的自制力。如果她们一定要走芭蕾舞这条路，那么为了她们的未来考虑，芭蕾舞团就必须制定极其严格的规定。我觉得，乌兰诺娃老师说得很对。你知道不，我最喜欢吃冰淇淋了，要不是有规矩管着，我早就变成一个小胖子了。”说到这里，娜佳也许是想到了自己变成一个小胖子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不容易呀！”罗恩感叹说，“你们这些芭蕾舞演员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一天6-8小时的训练，比我们的训练都苦了。哦，对了，你们怎么能用脚尖踮起身体打转的。我没事情试了试，站都站不住，还差点崴了脚。”
“你，你垫脚尖？”娜佳笑得弯下了腰，“男演员是不需要踮起脚尖的，他们都是半脚尖的！你居然去踮脚尖！嗯，也许我应该把你推荐给乌兰诺娃老师，罗恩，你会成为世界上最高大的白天鹅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扩建（2）
罗恩坐在办公桌前，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叠申请书。这些都是打算离开“逆十字”的飞行员们送来的申请。“逆十字”能够提供的发展空间是相当有限的。虽说有传言，罗恩在完成了对“逆十字”的调整后，就会被调到某个作战联队去当联队长。他留下的这个位置对大多数飞行员来说，都很有吸引力。但大多数飞行员也明白，这个位置是轮不到自己的。相形之下，去其他地方，升职的机会会大得多。所以，很多资深的飞行员都提出了调离的申请。
不过，最关键的几个人，比如原来的两个中队长邦格和麦克盖阿都没有要调走的意思。罗恩知道，他们现在估计正盯着飞行大队长的位置，这个位置也能提供更高的军衔，而且，一旦罗恩真的像传言中那样在完成了对“逆十字”的扩建之后就被调走，那他们也有机会竞争罗恩留下的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留在“逆十字”才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一些飞行员虽然知道大队长的职务肯定轮不到自己，但是邦格和麦克盖阿肯定会留出位置来。而且，新组建那些飞行中队难道就不需要中队长吗？罗恩将军总不会让个对“逆十字”的运行一无所知的新人当中队长吧？
总共有十五位飞行员提出了调离的申请，但罗恩并不打算批准这么多。因为，这个数字已经超过“逆十字”现有飞行员的三分之一了。一次调走这么多人，对“逆十字”的运行会有一定的影响，不利于“逆十字”的稳定。罗恩现在最多只打算送走10个人，其他人就必须加以挽留了。现在罗恩必须加以权衡，应该留下哪些人。
“我觉得，我们应该按照年龄由大到小的原则优先批准他们的申请。”罗恩对几个与会的中队长、小队长以及其他军官说，“这样年纪大一点的就可以更早的获得更高的军职。你们觉得如何？”
“打算去其他航校的可以按照这个原则，但是想去当试飞员的就不应该采用这样的原则了吧？”
“我觉得愿意去当试飞员的更应该让年龄大，飞行时间长的优先。”麦克盖阿说，“申请这个职务的人都是真正热爱飞行的人。飞行员的青春何其宝贵，年轻人还可以再等等。”
“那么好吧。”罗恩说，“我们就按照年龄和飞行时间把这次不能获准离开的人挑出来，然后我再和这些兄弟们去谈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将要补充进来的人吧。斯科特，把相关的文件发给大家看看吧。”
罗恩的参谋斯科特将一些文件分发给与会的军官们。
“这是这段时间，陆航新涌现出来的王牌飞行员的基本情况，大家看一看，然后我们一起把战斗机部队补充的人选确定下来。”罗恩说。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低下头翻看这些资料。
“哟，这个约翰?C?麦亚很有意思呀。”麦克盖阿说，“你看消灭的地面目标都有8个了。这样的人才可一定要拉进来。还有这个，这个叫哈里的，总共12个击落，8个击落都是在游猎中获得的，嗯，其中5架是喷气机。这是个游猎专家呀。”
“这个人好像是从我们这里训练出去的吧？”邦格说。
“是的，而且后来还在我手下的美苏联合航空队里干。”罗恩说，“我还在的时候他就很出色了。”
“原来是将军的老手下了。这个人也要拉进来。”麦克盖阿接着说，“这个叫乔治?罗尔斯的也是个奇葩呀。击落才5个，刚刚够王牌的资格，但是，你看看这哥们的对地成绩，啧啧，整整25个地面目标，有汽车，有火车，有飞机，有高炮，还有坦克。这样的人，应该马上捞回来。嗯，对地攻击很危险的。动手慢了，要是被击落了那就惨了！”
“这哥们还当什么战斗机飞行员呀！弄过来，直接塞到拟建中的攻击机中队里去！”
“你们注意了，别老盯着对地的成绩！我们今天挑的是补充到战斗机部队里去的飞行员。是，不要偏离了主要目标。”罗恩说。
“这个不错，弗朗西斯?S?嘎布莱斯基，30架的成绩，全是在护航作战中取得的。是个很厉害的家伙。”邦格说，“还有这个——乔治?E?布罗迪，也有22架的成绩了，其中游猎有6个，对地还有5个。相当全能呀。现在冒出来的新人还真不错。赶紧捞过来，晚了这些家伙的击落数就要超过我们太多了。”
“哈哈哈……”包括罗恩在内，一帮人都笑了起来。
……
“逆十字”的战斗机部队仅仅只是调整而已，但是攻击机部队就完全是要新建了。这就涉及到一系列的问题，首先就是这两支部队的指挥官的问题。“逆十字”中的军官都是战斗机出身的，对于对地攻击虽然也有所涉猎，但恐怕算不上精通。但新加入的人员对“逆十字”的运作也不熟悉，最好是由两类人员相互配合比较好。
扩建后的“逆十字”就飞机和飞行人员的数量，按美国陆航的编制也就是一个联队。美国一个联队共分为四个大队，但大队的编制方式和现在的中国人民空军却是完全两样的。美国人的大队是按照职能来分的。一个联队，下设作战大队，维修大队，使命支援大队（地勤），和医务大队。
维护大队和使命支援大队以及医务大队都没啥问题，这些部门的人员都好解决，阿诺德那里有的是。但是作战大队的问题就麻烦了。按美国一般的习惯，一个作战大队下面最多也就4个中队。但是在“逆十字”这里却出现问题了。“逆十字”下面除了两个战斗机中队之外，还将有两个攻击机\轻型轰炸机中队除此之外，还有一支较大规模的模拟敌方低空防空部队的力量。这样一来，似乎“逆十字”的作战大队下面要有5个中队了。
而这还不是最要命，一般的联队，所有的作战中队的作战任务都是一致的。某个联队如果是战斗机联队，所有的作战中队用的都是战斗机；如果是轰炸机联队，所有的中队装备的也都是轰炸机。可是“逆十字”里面却是战斗机、轰炸机、地面防空样样都有。这样的一国大杂烩，处理起来，难度真是大大的。这么一来，作战大队的大队长一职就变得极端重要了。
可以担任这个职务有两个人选，邦格和麦克盖阿。究竟让谁来当这个大队长，罗恩还没有确定下来。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攻击机\轻型轰炸机飞行员了。在这方面，美国没有太多的非常突出的人物，只好从战斗任务出的最多的家伙里面来选择了。
……
“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呀。”罗恩对娜佳说。今天从出门，娜佳就一直低着头，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挽着罗恩的胳膊，依偎在他身边，但相比前几天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的情况，今天的娜佳却太过安静了。
“嗯，”娜佳站住了，她抬起头来望着罗恩，“圣弗朗西斯科的一家芭蕾舞团向我们团提出了一个交换培训演员的计划。他们送一批演员到我们团去工作一段时间——大概有两三年，我们也将派出一部分团员在他们那里呆一段时间。”
“这不是好事情吗？”罗恩立刻明白了，“这么说你有机会留在美国了！”他高兴地双手抓住了娜佳的肩膀。
“美国有什么好的。”娜佳说，“美国的观众里面一大堆看芭蕾打瞌睡的。而且……”娜佳放慢了语速，“团里还没决定让谁留下来呢。想留下来的人不少的，也不一定能轮到我……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乌兰诺娃老师，在美国，可绝对找不到乌兰诺娃老师这样好的老师了。”
“美国怎么没什么好的了？我承认，在传统艺术，尤其是芭蕾上面，美国的水平和欧洲，尤其是苏联差距很大。但是，美国的现代艺术，现代舞蹈水平也很不错呀。而且这些天，娜佳老师你给我恶补了那么多的芭蕾舞知识。我还观摩了你好几场的演出。我发现，你的表演有一个问题哟。”罗恩低下头，笑眯眯的望着娜佳。
“什么问题？”娜佳睁圆了眼睛。在涉及到舞蹈艺术的问题上，她一向是相当认真的。
“娜佳，你这样子真可爱。”罗恩笑了，“有人都说认真起来的男人特别有魅力，可我觉得认真起来的女人也非常有魅力哟。”
“快点说正经的事情！”娜佳的大眼睛里眼波流动，似乎有些恼怒，又似乎有些欢喜。
“好吧，好吧。”罗恩说，“我看了你的一些表演，我觉得你的一些动作太像乌兰诺娃了，有些动作几乎和她的动作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这恐怕不好。我听说，每个舞者自身的条件都不一样，所以最适合他们的风格和动作也是不一样的。有一个好老师当然是最好的，但是你见过哪位艺术家在风格上完全和老师一样的吗？乌兰诺娃的风格和她的老师一模一样吗？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留在美国，关注一下美国的风格完全不同的其他艺术，这样才能形成最适合自己的风格。而且……留在美国对你来说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呢。”罗恩拖长了声音。
“还有什么好处？”娜佳问。
“经常你看到我呀。”罗恩说。
“呸，你有什么好看的！”娜佳说，“不过你前面提到的那些东西倒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娜佳一边用手指头绕着自己亚麻色的小发辫玩，一边垂下头去，然后用很低的声音说：“我回去会和乌兰诺娃老师说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扩建（3）
“乔治，听说你要被调到‘逆十字’去了？”一个熟识的飞行员对乔治?E?布罗迪说。
“嗯，是的，我刚刚接到了通知。”乔治回答说，“他们还给了我一个星期的假期，除去路上的时间，我还能回家去看看呢。”
“真羡慕你呀。”那个飞行员说，“我们家的小科斯塔都快两岁了，真想他呀。”
“迈克尔，你是在想孩子他妈吧？”乔治?E?布罗迪笑了。
“是想啊，当然想了，都快一年没回去了。”迈克尔说，“对了，你怎么走？”
“还有几个飞行员也要到‘逆十字’服役，我们会一起乘一架飞机飞回去。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我带给你的小科斯塔？”
“乔治，谢谢你了。如果你的包里还有空地方，我想要托你带一点东西。我想给我老爸带一个烟斗，还有两瓶苏格兰威士忌；然后我老婆说，她听说英国的银质餐具非常好，他很想要一套；另外，我还自己用20炮的蛋壳给儿子做了点玩具，还有……”
“等等！迈克尔，你这东西也太多了吧！我的包里就算啥都不带，也装不了那么多！”
“开玩笑而已。其实，真真需要你带的，只是一套锡兵而已。另外，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拜托你。”迈克尔又突然端正了脸色。
“什么事？”看他认真地样子，乔治也认真了起来。
“回去后，逮住机会，替我狠狠地把罗恩长官，还有老爹、邦格、麦克盖阿这几个家伙暴揍一顿。”
……
就在那些被“逆十字”挑中的战斗机飞行员们纷纷打包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在内利斯空军基地，“逆十字”的军官们也正在讨论新的中队的问题。
“新的中队嘛，一个攻击机中队和一个轻型轰炸机中队。在建起这两个中队之前，我们首先要明白，这两个中队的训练任务是什么？”罗恩说。
“虽然上面没有明说，但我敢肯定，未来我们肯定会从法国海岸登上欧洲大陆作战。因为意大利北面的山地太过险峻，大部队越过它们去攻击德国，所需面临的问题是难以想象的。以我们此前在北非，在西西里和意大利的经验来看，我们的一切武器都远远优于对手，除了我们的坦克。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在技术上比德国人差，而是因为我们的坦克面对的障碍要比德国人多得多。我们的坦克必须乘船越过万里海疆，必须在敌人或者被我们，主要是我们陆航自己炸烂了的敌方港口登岸——那些港口在争夺战当中多半会被破坏得连一台像样的吊车都不会剩下。
登上陆地之后，它们又必须沿着被我们的轰炸机炸得稀烂的道路前进。而这些道路上的桥梁，不是被我们炸了，就是被敌人炸了——当然，被我们炸掉的几率更高。所以为了越过江河，我们的坦克部队必须具备在被临时修复的桥梁甚至临时搭建的浮桥上快速通过的能力。而这一切，都意味着，我们的坦克必须较轻。我们知道，德国人有一些很重的坦克，豹式坦克有45吨重，虎式坦克重达56吨以上，而我们在意大利遇到的费迪南自行火炮和虎王坦克更是重达70余吨。而我们的M-4坦克才30吨左右。
更大的重量也就意味着更厚的装甲和威力更大的火炮。我们的M-4在和德国人的这些重型坦克较量的时候，就像是一个体重不足45公斤的轻量级拳手去挑战体重无限制的重量级拳王。重量级拳王站在那里不动，让轻量级的打半天，重量级拳王的皮都不会破一点，而重量级拳王只要一出拳，就能把45公斤都不到轻量级选手直接打飞到观众席上去。所以反坦克会成为我们的一大难题。
而这个难题，现在很大程度上要靠我们陆航来解决。所以，我们的攻击机部队必须熟练地掌握攻击装甲目标的技巧，以直接杀伤敌方的重型坦克。而我们的轻型轰炸机则必须能相对准确的攻击诸如集结地、车站、仓库、桥梁之类的目标，以干扰敌人重型坦克部队的作战。我们在这方面缺乏经验，好在我们的盟友不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我通过他们。了解了这样一些二手经验。斯科特，你来讲讲从我们盟友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吧。”
“好的将军。”斯科特站了起来，打开了幻灯机，一些飞机的图片出现在银幕上。
“苏联人和德国人的空军一开始就是以直接对地支援为核心的。德国人在对地打击方面一开始主要依赖于斯图卡俯冲轰炸机。这东西能对桥梁、集结地、炮兵阵地、堡垒之类的目标进行相当精确的打击。后来德国人的重心转向了战斗机部队。对地攻击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为了对付苏联人的坦克，德国人发展了不少反坦克攻击机，而且将FW-190改装成了对地攻击机。基本上德国人是这样的路线：专用攻击机+改装的战斗机。
苏联人手里有一种非常有效的攻击机，那就是IL-2攻击机。即使如此，极度重视对地攻击的苏联人还是大量的使用战斗机执行对地任务。比如我们援助给他们的P-39战斗机，苏联人就很喜欢。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P-39的那门37毫米炮在对地攻击的时候很好用，几乎能够用来对付任何德国坦克。
综合来看，德国人和苏联人都大量使用了专用攻击机和战斗机去执行对地任务。这也许也会成为我们从法国登上欧洲大陆之后，对地攻击作战的常态。我们的盟友告诉我们，在执行这类任务的时候，最大的威胁第一是敌方的战斗机，第二是敌人的防空火力。德国人的FW-190战斗机火力凶猛，俯冲也很好，滚转更是出色。一旦占据了高度优势，它的BZ威胁非常大。不过，这对我们并不是特别麻烦的问题。因为按现在德国空军力量衰落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它的战斗机部队就不能构成任何像样的威胁了。
我们都知道，对于贴地低飞的攻击机和执行对地任务的战斗机来说，大中口径的高炮几乎是造不成威胁的。他们的反应速度太慢，转动炮管的角速度也跟不上一掠而过的战机。因而，对执行对地直接火力支援任务的战机而言，小口径高炮才是最重大的威胁。
苏联空军在对地直接火力支援方面投入很大，为了对付苏联人的数量庞大的IL-2攻击机群，德军装甲部队的随行防空火力一直很强。苏联人告诉我们，攻击机在发起攻击时要做到多线路进入，快进快出，才能尽可能保证安全……”
在罗恩的副官介绍完了苏联人提供的信息之后，罗恩再次开口：
“我想，我们以后的对地攻击也只能靠专用对地机型+战斗机这种做法。我们现有的A-20攻击机更近似于一种轻型轰炸机。新的，借鉴了此前我们了解到的一些经验的攻击机正在研发中，未必能赶得上上战场。所以我觉得，也许，我们会更多地依赖于用战斗机和改装版的战斗机执行类似任务。执行近距离直接对地火力支援任务的时候，我们不可能飞得太高太快，这会影响攻击的精度。而此时敌我距离很近，精度不够就会带来大量的误伤。这是难以接受的。而一旦降低速度和高度，我们自身就会非常容易受到攻击。所以，我觉得攻击前的观察搜索，和遇到高炮火力时的紧急处置应该成为教学的重点。对此大家有什么看法？”
“将军，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的使用火箭弹作为攻击手段。这东西的射程和威力都超过航炮。另外，苏联人的反装甲集束炸弹也值得效仿。”邦格说。
“火箭弹的精度可不如航炮。我还是喜欢德国佬的大口径航炮吊舱。”也有人反对邦格的看法。
“地勤部门的怎么看这个问题？”罗恩问。
“啊，将军，这还用说吗？我们当然更喜欢火箭弹。维护航炮比维护火箭弹麻烦多了。而且火箭弹射程更远，这也意味着你们把飞机弄坏了的机会会更小。我们当然支持火箭弹了。至于说攻击精度。我想，到了真的需要高精度的时候，大不了可以飞得更近点。在航炮的射程上，火箭弹的精度也不至于差得太多吧。”一直以来分管地勤工作的罗斯科普夫中校回答说。
“可是……”
……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了。离开会议室，罗恩甚至来不及到餐厅去吃饭，就急急匆匆的开上一辆吉普车离开了基地——今天晚上，娜佳所在的芭蕾舞团就要离开内华达，前往洛杉矶了。这也将是他们在美国的最后一站，半个月后，他们就将启程离开美国，回到冰天雪地的俄罗斯。昨天晚上，娜佳答应罗恩，回去后她会向团里提出留在美国。现在芭蕾舞团是否同意也早就应该有个结果了。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手机，罗恩还无法知道。而这也让他越发的着急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送别
当罗恩到达火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距离娜佳他们乘坐的火车出发还有整整一个小时。那时候，娜佳正坐在正对着候车厅大门的一条长椅上，在她的脚边，摆着她的那一大包行李。她一会儿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发辫，一会儿抬起头来向着大门张望。
“嘿，娜佳，想什么心思呢？”一只手拍在娜佳的肩膀上。娜佳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娜塔莎的笑脸。
“嘿，你的那个王子也太不像话了，到现在还没出现。我说，你得给他一点教训才行！”娜塔莎一边说，一边还在娜佳面前挥了挥小拳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娜佳，你听我的，对男人就得严厉点。现在就敢拿工作忙当借口，到了将来，还不得翻天了。”
“娜塔莎，你说什么呢？”娜佳摇了摇头，“人家只不过……”
“得了吧，我的小娜佳。就别装了，全团有谁不知道的。真的没什么，那你为什么要求留在美国。还有，团里想留在美国的可不少，不少人都在争这几个名额。可是为什么你一提出，团里就能有一个名额给你？那个名额可是乌兰诺娃老师专门留给你和你的那个王子的哟。”
“胡说什么呀！”娜佳的脸的红了。
“我要是胡说，你脸红什么？娜佳，你真是太可爱了。”娜塔莎伸出手抚摸着娜佳的小脸，忽然神神秘秘的低声说，“娜佳，你告诉我，你们在一起那个那个了没有？”
“什么呀！”娜佳站了起来，显出非常生气的样子，伸出手去轻轻地捶了娜塔莎一下，“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哦，我的娜佳，你真是太狠心了，人家马上就要回国了，以后想和你胡说都没机会了”娜塔莎也站了起来，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然后又露出那种带着调皮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说，“嘿，一会儿你的王子来了，要不要我去扮演黑天鹅考验考验他？……别生气，和你说着玩呢。再说了，我们的娜佳长得这么漂亮，要到那里才找的到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黑天鹅？就我这个丑八怪，还是扮巫婆吧！好了，不逗你了，脸红成这样子，将来怎么演黑天鹅呀？嗯，娜佳，你的齐格弗里德来了！快过去吧！”娜塔莎伸手把娜佳推了一个转身，并且高喊起来，“嘿，罗恩，在这里呢！”
其实根本不用娜塔莎喊，罗恩就已经看到娜佳了。因为娜佳就站在正对着候车室大门的地方，又是个很惹眼的美女，只要一进门，根本就没有看不到她的道理。
娜塔莎的叫声让正在等车的人都朝着这里望了过来，这使得娜佳越发的窘迫起来。
罗恩走上前去，娜塔莎抓起娜佳的手，把它交到罗恩的手里。
“罗恩，我不打扰你们了。”娜塔莎说，“你可要珍惜时间，要知道，娜佳马上就要和我们一起走了哟。”
“真的吗？娜佳？”罗恩的双手紧紧地捏住了娜佳的肩膀。
“嗯！”娜佳点了点头，又慌忙的摇了摇头，“罗恩，娜塔莎她是故意……她的意思是我要和她们一起到洛杉矶去，而不是……”
“这么说，你要留在美国了？”罗恩问。
“嗯。”娜佳轻声的回答，同时又低下了头。
“太好了！”罗恩猛的一把抱住了娜佳，用双手把她托举到空中，转起了圈。
“干什么，放我下来！”娜佳一边轻声说，一边用手轻轻地捶着罗恩的胳膊。
罗恩轻轻地把娜佳放了下来，娜佳用右手理了理有点乱了的头发，轻声的责怪他说：“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子！”
“怕什么？”罗恩笑嘻嘻的说，“这是在美国，在美国就是这样子。你得习惯才对。”
“娜佳，你那么早告诉他真相干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娜塔莎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罗恩，“看不出，你好像也有当起重机的潜质呀，要不什么时候退役了到我们团里来当演员？……好了，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离火车开出还有大半个小时呢。你们自己去走走吧……放心，东西有我帮你看着！”她又在娜佳背上推了一把，几乎一下子把她直接推进了罗恩的怀里。
罗恩朝娜塔莎笑了笑，低下头对娜佳说：“要不我们到那边去走走？”
“嗯，”娜佳点了点头。
罗恩伸出手，搂住了娜佳的腰，娜佳微微的挣扎了一下，但罗恩楼的很紧，于是她也就不再挣扎了。
罗恩搂着娜佳从候车厅走了出去。一直到出了门，娜佳才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嗔怪地说：“你干什么？当着那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我是在宣示主权。”罗恩开玩笑说，“你没看到刚才有多少人在用羡慕嫉妒的眼光看着我吗？候车室里面有些美国佬的眼睛都红了。你知道，这边天气热，人的脾气也火爆，要是倒回到‘西进运动’那会儿，保不住就有愣头青会蹦出来，拔出左轮来有和我决斗了。”
“这和天气有什么关系，我们俄国很多年前也流行决斗的。普希金和莱蒙托夫就都是死在决斗中的。不过现在我们那里已经没这种落后的风俗了。你们这边应该也没这种做法了吧？”娜佳说。
“嗯，我们现在也没这样的做法了。只是正因为没这种做法了，所以当一朵鲜花出现的时候，飞出来的臭苍蝇就会特别多。”罗恩笑笑说。
“嗯，那我们到哪里去走走呢？”娜佳问。
“那边有个小咖啡馆，听说环境还不错，我们去坐坐吧！”
……
随着一声汽笛，蒸汽机车喷出一大股雪白的蒸汽，然后巨大的车轮开始慢慢的转动了起来，娜佳从车窗里伸出绯红的小脸，向正在站台上跟着火车小跑的罗恩摇了摇手。
娜佳本来很生气的，她几乎已经决定了，上了车后，就关上车窗，不理会那个无赖了。因为刚才他实在太过分了。刚才在站台上，那个家伙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拥吻了她，弄得她的脸到现在还烧得厉害。不过，不过看在火车动起来之后，他在跟着火车跑的份上，就原谅他这一次吧，嗯，就这一次，下次绝不……
……
乔治?E?布罗迪背着一个大背包从火车上下来，一天前他刚刚在家里和妻子以及他的小儿子告别。不过和以前的告别相比，这次告别可就轻松多了。毕竟他不用再去战场了，而且，这次告别也不过是小别而已。现在毕竟已经在美国了，回家看看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到了出站口，他看到有个穿军装的家伙也在往外走。
“多半也是和我一样要来报道的吧。”乔治?E?布罗迪赶上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嘿，兄弟，到‘逆十字’报到的？”
那人转过身来，乔治?E?布罗迪愣住了。
“罗恩长官？您怎么在这里？”
“啊，你是乔治吧？”罗恩笑了，“我来送一个朋友，没想到遇到了你。”他低头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没有带基地的车了。你要不搭我的车一起回基地去。”
“长官，太谢谢你了，这样我就省下了今晚的住宿和明早的早餐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罗恩和乔治在车上开始聊了起来。
“将军，我听说这次‘逆十字’会有大的变化？”
“是的，这个不用瞒你，我们要增加很多训练内容，新的大纲正在修订中，很多地方还要征询一下你们这些刚刚从前线回来的百战精英。”
“该不是要增加对地攻击和游猎的内容吧？”乔治?E?布罗迪说。
“你怎么猜到的？”罗恩问。
“因为现在护航的活已经没啥了，现在基本上已经见不到德国人的大机群了。现在大家要想有啥战果，基本上都得靠游猎了。可是即使是游猎，也不是次次都能遇到敌机的，总不好出去的时候带着多少弹药，回来还是多少弹药，来来回回的光是耗油吧？总得找的事情干不是吗？现在除了扫地皮，还能有啥事情干？”
“嗯，这么想也不错，我们陆航今后空战的任务肯定会大幅减少，而对地攻击的任务肯定会大幅增加。你对地攻击的成绩很不错，谈谈你的经验看看？”
“将军，我对对地攻击这块还真是花了心思琢磨的。德国人的机场防空的一般规律是这样的……”
“那么如果是攻击军列或者汽车车队呢？”
“军列这东西，我就攻击过一次。那次我在柏林附近游猎，飞到了一个小车站上空，遇到了一列正在装卸物资的军列。德国人的列车车头和车尾上各有一节平板车，上面都是高射炮，火力很强。我当时发现列车中间又两节车厢是油罐车。于是我就立刻下降高度，从太阳方向冲过去，用火箭蛋打了一个齐射。击中了一节运输燃油的罐车，然后，整个军列就燃烧了起来。我的看法是，打这种目标动手一定要快准狠，要在敌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动手，但动手之前一定要先看清楚敌人的要害在哪里。比如这次，我如果攻击其他目标，就凭我带着的六枚火箭弹，能造成的损失就相当有限了。至于汽车队，我打过两次。这东西比列车好对付多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新大纲新飞机
乔治·E·布罗迪并不是最早到“逆十字”报到的飞行员。就在这天下午，已经有五个人赶在他前面报到了。而在此后的两天里，前来报到的人越来越多。到第三天，所有新招入的飞行员都已经到“逆十字”报道了。
与新飞行员同步到达的还有更多的后勤人员和新飞机。24架A-20攻击机，24架B-25轰炸机，先后也飞到了基地。
“嗯，这样，两个新的中队也可以开始建立起来了。”站在窗口，看着一架B-25在跑道上降落，罗恩这样说。其实，B-25并不太让罗恩满意。B-25执行战场隔断之类的任务的时候还是不错的，但用来攻击诸如桥梁、反坦克支撑点之类的目标的时候，它的打击精度就不太够用了。其实美国并不是没有适合执行这一任务的战机，海军的那些无畏式俯冲轰炸机就非常适合执行这类任务。另外海军陆战队的F4u战斗机也能相当好的执行这类任务。只是，对于陆军来说，搞几架海军或者海军陆战队的飞机来做模拟敌机，比如用F4U模拟FW-190那是没问题的。但要让陆军取装备去装备海军和陆战队的飞机，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美国陆军和海军以及陆战队的关系虽然没有糟糕到像日本陆海军那样。但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那绝对是哄人的。
事实上，在军事预算就那么些钱，海军多得点，陆军就要少得点。在战前的和平年代里，海军把绝大部分的军事预算都捞去了，留给陆军的那些残羹冷炙，只够陆军勉强维持着一只数量还不如欧洲三流国家，装备水平还不如纽约黑帮的军事存在。那个时候，海军的家伙见到陆军，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至于陆军，自然也没好脸色给海军看。
等到战争爆发后，陆军实现了从奴隶到将军的跨越，成功的抢到军费的大头，而且陆军的将军们也成功的掌握了军队的大权。于是就轮到海军不满意了。
反正就是，哪怕为了面子，陆军也不会大规模的采购海军和陆战队的武器。当然，新研制一种飞机也不错，但问题就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了。比如原来的历史上，陆军就研制了一种A-1天袭者攻击机，这家伙性能优越，不但有着强大的装甲，还能挂上重达7吨的炸弹——这个载弹量基本上相当于它自己的重量——去执行攻击任务！它不但能像俯冲轰炸机那样以85度的大角度俯冲轰炸，又能像IL-2攻击机那样贴地飞行，用火箭弹和航炮攻击地面目标。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对美国的需要来说，几乎就是最完美的直接火力支援攻击机。可是，这种飞机服役的时间太晚了一点，刚刚送到部队，战争就结束了。
B-25中队的飞行员也都是从作战部队里挑出来的最有经验的飞行员。为了让这支队伍尽快成型，罗恩又从战斗机部队里调了一批在对地攻击方面表现不错的飞行员充实到这只队伍当中。
这是攻击机还是个问题。美国人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攻击机，甚至像样一点的专业攻击机都没有。A-20攻击机虽然顶着攻击机的牌子，但认真算来，它事实上更像是一种轰炸机。用于直接对地火力支援，其实并不太好。所以，经过研究之后，大家都觉得，还不如像德国人那样，拿战斗机改一款对地攻击版的玩意儿出来。这东西在对地攻击性能上当然无法和从新设计的像A-1那样的专业攻击机那么好，但研制难度却很低，最多个把月就能搞出样机来，到明年夏天估计就能大规模的装备部队了。而且这些飞机从飞行员们所熟悉的战斗机改装而成，飞行员上手容易，形成战斗力也很快。罗恩觉得，这对于美国陆航而言，应该是目前解决攻击机问题的最好办法了。
这个意见被上报给了阿诺德将军，并在几天后得到了回复。阿诺德将军认同了他们的看法。现在，好几家公司已经得到了研制任务。
新的训练大纲也在逐渐的完善当中。从战略情报局那里来的关于德军和日军防空部队的作战方式的情报，从陆航司令部那里来的各种有关对地攻击的详细的战例，甚至，通过一些渠道取得的海军的详细战例，都被送到了“逆十字”的作战研究中心。罗恩和一群参谋们每天都几乎要花十五六个小时来研究这些资料，分析每一次战例中，敌军的防御方式，美军发动攻击时的得失。
这项工作几乎是罗恩自从穿越以来进行过的最枯燥也最疲劳的工作了，不断地和参谋人员一起归结数据，不断地审定参谋人员们制作的文件和图表，然后再不断地就一些问题和他的由飞行员和作战参谋组成的战术专家队伍讨论，沙盘演练，甚至安排实际对抗来进行检验。
一个月多下来，罗恩觉得自己累得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圈。而这个时候，新大纲也算是基本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要靠日常的对抗训练和毕业生的战场反馈再来一步步完善它了。
而这个时候，一些战斗机的对地改装版也完成了初步的试飞，它们的试生产型也被送到“逆十字”来了，这样一来，最后的一个攻击机中队也终于可以成型了。
这次运来的改版战斗机有两个型号，一个是P-47的对地攻击改版。这种类型的P-47拆掉了增压系统——反正不指望它上高空了，剩下来的重量被用来进一步加强装甲，一些关键部件的装甲已经足以抵挡20毫米炮弹的攻击，挂架也得到了加强，足以挂载更多的炸弹和火箭弹。为了增强低空低速段的性能，它的机翼被加长了一截。共和公司还拆掉了P-47上面原有的6门20炮中的4门，将他们换成了两门37毫米炮，这东西只要使用得当，甚至可以用来拆掉德国人的坦克。
当然这样的改装付出的代价也不小。首先，原本就笨重的P-47变得更笨重了，现在这种飞机的起飞重量已经有九吨多了，再加上外挂的炸弹和火箭弹，飞机的各种飞行性能都有所下降。P-47的起降性能本来就不好，在这么一改装之后，虽然加长机翼增加了翼面积，这对起降性能有所帮助。但由于增重过多，起降性能还是进一步下降了。按试飞员的说法就是：这玩意是美国历史上起降性能最差的战机了，新手用这个的事故会比原版的还多。不过考虑到将来飞这玩意儿的飞行员多半都是要由原来的P-47飞行员来担任，罗恩认为这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除了起降性能的下降，其他飞行性能也下降明显。因为重量的增加和机翼的延长，最大速度从690公里每小时下降到了610公里每小时，尤其是低空的速度，更是直接下降到了零战的水平。当然，作为攻击机，这个速度仍然是非常快的。
因为机翼的延长，飞机的低速稳定性和盘旋性能有了一点进步，不过因为增加的重量太多，这些进步并不明显，而另一方面，机翼的延长却使得P-47原本出色的滚转也变得迟缓了，虽然还没有降低到P-38那样的水平，但是已经比不过P-51了。
取消了增压器更是让这种原本的高空霸王一下子变成了高空残废。虽然这家伙的升限还是有10000米，但大家都知道，这个数据是怎么出来的，在不带任何武器，二分之一燃油的情况下，用了足足四十分钟，才勉强爬上去的。这个成绩，连高空废物P-39都不如了。
不过，罗恩对这个改型还是相对满意的。它的飞行性能虽然下降了不少，但是作为攻击机还是够用的，而且原本就结实得不像话的P-47，在经过改进后变得更加坚固了，完全可以称之为飞行坦克了。
第二种让罗恩喜欢的飞机是P-38的改进版本。P-38本来就有着载弹量大的优点，单看最大载弹量，它的载弹量和四发的B-17轰炸机相当。新的改型改用了新的默林发动机，动力又有所增加。以前P-38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虽然作为双发飞机，理论上当一侧发动机被击中停转之后，仅靠剩下的那架发动机，P-38也能继续飞行；但是实际上，一侧发动机被命中后，起火燃烧的几率相当高，这往往也会造成飞机的损失。新的对地改型加强了发动机的装甲，而且重新设计了油路。大大减少了发动机被击中后起火的可能性。但这不是最大的改变，最大的改变是在座舱部分。
座舱被加长了，由单人座舱改成了双人串列座舱，增加了一个后向机枪手和一挺.50口径的自卫机枪。
在对地火力上，虽然增加装甲，改变座舱结构让它增加了很多的重量，但它原本引以为豪的载弹量并没有下降多少。它依然能挂载多达7吨的炸弹。洛克希德公司将它机鼻里的那一台巨大的6管20毫米加特林换成了一门37毫米炮和两门20毫米转膛炮。这虽然让它的火力密度和射程小了不少，但37炮对硬目标的杀伤力却更强。为了强化对地火力，在它的机翼内侧，还可以加挂了两门37炮或者是12枚火箭弹。
相对于前面P-47的改型，这种飞机虽然在生存力上略逊一筹，但却有着更好的起降性能，更大的载弹量和更灵活的火力方案。更重要的是，它有着更长的空中待机时间，能随时攻击新出现的目标。
罗恩相信，这两种飞机，将在剩下来的战争里，必然能成为陆航对地直接火力支援的支柱。
第一百七十章，新学员
1944年元旦过后，刚刚完成了扩建的“逆十字”迎来了第一批新学员。说是“新学员”其实倒不是特别的恰当，这些学员并不全是真正的刚刚离开航空学校的崭新的菜鸟，他们中更多的是从其他正在前线的上作战的联队里来进修的老飞行员。这一批飞行员中大部分来自欧洲，他们将主要进行游猎和对地攻击训练；还有一些从南太平洋方向过来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飞行员，他们中的战斗机飞行员主要要进行游猎训练，而轰炸机飞行员们将主要进行对地面或者海面的运动目标的打击的训练。
在这些飞行员里面有不少是第二次到“逆十字”来了，比如P-38飞行员亚瑟。亚瑟是个德裔美国人，在参战后一直在北非和德国人意大利人打交道，后来随着意大利人退出轴心国加入盟军这边，北非那边没什么生意了，而P-38在欧洲大陆又不太好用——P-38的座舱缺乏加热装置，在维度更高，气温更低的欧洲的高空，经常发生把执行任务的飞行员冻伤，甚至冻得出现意识障碍的情况。而亚瑟偏偏特别怕冷，有一次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被冻得晕了过去，差点发生了坠机事故。而他又不习惯改飞其他型号的飞机，结果就被调到南太平洋去了。
而到了南太平洋，他发现自己经常要去执行一种以前很少干的工作——对地对海攻击。为了掌握这一新技能，他又被送到“逆十字”来了。
“亚瑟，‘逆十字’的训练是啥样子的？教官厉害不？”在“逆十字”的宿舍里一个叫托斯卡的新手问道。
“‘逆十字’的训练是啥样子？基本上就是不断受虐。一直把你虐得都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傻帽了，然后你就能毕业了。而你毕业后到了战场上，你就会发现，你的对手经常会犯比你更傻帽的错误。”
“那你当年被虐的厉害不？”
“我是个特例，我对做闪避动作有先天的灵气，做起闪避动作来总是恰到好处。这一点，在我刚进‘逆十字’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我当初可是菜鸟飞行员里面第一个在和罗恩长官的对抗中坚持时间超过一分钟的。罗恩长官当时就夸奖本大叔，说我是这一批飞行员中最有希望活到战争结束的……”
“亚瑟，”托斯卡打断了克劳塞维茨的自夸，“您那么出色，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独立打下过一架敌机呢？”
“胡说什么？我有4个共同击落！而且，到现在为止，有哪个家伙真正命中过我哪怕一发子弹吗？”亚瑟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得了吧，亚瑟！”一个跑来串门的家伙冒出了这一句，“别骗菜鸟了。你的那4个共同击落，全是在抢人家的白菜。”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人家抢我的白菜。”亚瑟一边反驳，一边转过头去看看是谁这样出言不逊。
“啊？是你呀！”亚瑟说，“约翰，听说你调到‘逆十字’当教官了？”
“是呀！”来自地中海的约翰?J?沃尔说，“听说有老队友来这里学习，所以我特意来探望探望他。”
“我明白了，你就是来摆现的吧？”亚瑟不无羡慕的说，“兄弟，看在我当年教过你那么多保命的绝活的份上，你是不是也拉兄弟一把，向上面推荐兄弟一下？别的不说，现在‘逆十字’不是在训练如何对地攻击吗？这里面一定会涉及到如何躲开地面火力。在这个方面，还能有人比我强吗？”
“别吹了，就我所知，重型轰炸机部队里有个叫尤瑟林的家伙就比你强！人家驾驶着B-24这样的大家伙执行轰炸德国目标的任务一百多次，好几次面对德国人的千机大拦截，人家的机翼上面连个弹孔都没有。那可是重型轰炸机！不过你的闪避技术确实不赖，就怕学员们跟你学全了，到时候敌人固然是打不到他，可他也摸不到敌人！”约翰继续挖苦亚瑟。
“那家伙纯属有点狗运罢了，和‘孟菲斯美女’一比，算个啥？”
……
学习对地对海攻击的新学员的学习流程其实和学习空战的流程很类似，第一个训练科目还是辨识目标。所有的学员都被发到了两本厚厚的目标识别手册。手册用铜版纸彩色印刷，极其精美。第一本上都是常见的己方和敌方舰船的各个视角的图片，以及敌舰的种种数据，尤其是它们的防空火力配置的相关数据。不过这方面的数据也是最为混乱的，战争进行了这么久，大家的军舰都在不停的改装，而防空火力更是改装的重点。现在可不比战争刚开始的那会儿，那会儿，大家对空中打击的威力都预计不足，所以大多数的军舰的防空火力都很一般。比如德国人的俾斯麦号战列舰，居然用那种奇葩到和栓动步枪一样要拉一下才能打一发的手动37毫米高炮来防空，结果，这条强大的战舰，遇上了几架在技术上远远落后于时代的，最高速度才225公里的箭鱼式鱼雷机，就被这些老爷机打了个半身不遂。最后惨遭围观，葬身大海。
有了这样的一系列教训之后，参战的各个大国的舰艇上的高射炮就开始疯狂的增长，战列舰、巡洋舰之类的万吨以上的大家伙浑身上下，只要有空的地方，就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高射炮，远远看去，就像是刺猬一样。而驱逐舰之类的千余吨的小家伙，也在尽可能的增加高炮的数量，哪怕为此付出重心升高，航海性能下降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而高炮本身也在不停地变化。加上战事紧迫，很多军舰要等有空隙才能回港改装，所以，哪怕同一型号的军舰，她们的防空火力的配置也往往不同，甚至同一条军舰，上个月和这个月的情况都不一样。所以，在这份识别手册上，对她们面描述里满是“可能”、“或许”之类的文字。
至于第二本，则都是地方各种地面目标，诸如各种车辆、火炮、坦克装甲车辆之类的图片和说明。
飞行员们必须在一个星期里将这些东西，至少是自己所在部队所处的战略方向上涉及到的东西全部背识下来。于是，再去食堂的路上，在日常训练的空余，到处都是手拿小册子背诵的家伙。看到这幅情景，罗恩不觉露出了笑容。
“将军，您在笑什么呢？”斯科特问道。
“啊，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罗恩很认真地说，“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到要考试了，就会有一大堆的东西要背。于是那时候我就在心里恶狠狠的发愿，有朝一日，轮到我来考别人了，我一定要搞出更多的背诵内容来，背死他们！”
……
其实，背诵之类的只是小事情。之后的辨识训练才是真正有难度的玩意儿。辨识训练和以前对敌机的的辨识训练一样，采用放电影的方式，在银幕上显示各种目标，以供学员辨识。海上目标的辨识还好说，无非就是增加了一些一些气候条件的干扰。云层啊，光线啊，但是大海上毕竟无遮无拦的，难度还不算特别大。但对地面目标的辨识，就真的不是一般难了。
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最开始，学员们在课堂上接触到的还是直接暴露的车队呀，装甲集群呀什么的。而且还允许反复播放数次，以便于学员们看清楚里面有些啥子。但是不久，难度就开始上升了，影片只放一遍，目标出现的时间很短，放完之后，就要求学员答出车队的行驶速度，以及车队里有多少高射炮，分别在什么位置，是什么型号。回答状况最差的家伙自然免不了受罚，一般都是去食堂帮工，然后在餐厅里站成一排，观摩其他学员吃饭，同时也被其他学员观摩，然后在大家都吃完后，给大家洗完了碗才能吃饭之类的。
说实话，这种惩罚，比起日本军队或者**里的那一套拳脚加皮鞭的教育，要温柔多了。但效果却不见得差，对于那些进入“逆十字”学习的飞行员来说，成为队友的笑料可绝对不是光彩的事情。结果，不少学员甚至声称，上课比打仗都累，打仗的时候至少在飞向危险空域的途中还能开开小差呢。而且真打起来，也不一定要求一样就能把这些全看出来。
但这个难度还不是终点，很快，学员们的噩梦——隐蔽着的目标出现了。
在某间大教室里，电影银幕上显示出这样的一段显然是在飞机上拍摄的片段：
一片茂密的树林正在下方以极高的速度扑面而来然后又迅速远去。接着在树林中间，出现了一条单轨铁路，接着是一个小车站，站台边停靠着一列军列，接着片段就结束了，然后教室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助教人员给每个学员发下了纸笔，纸上面是刚才出现的小车站附近的地图。
“刚才你们看到的军列就是目标，现在给你们3分钟时间，把你们在刚才片段中发现的敌人的防空火力情况标注在图上！”教官发出了指示。
“军列上面有两节车厢，6门四联装的20炮，然后……”托斯卡咬着铅笔头，“该死的，今天又要看人家吃饭了！”他转过头，瞟了坐在那边的亚瑟一眼，看到亚瑟正在奋笔疾书，“亚瑟这家伙，中午又能正常吃饭了。”
……
午饭时间，托斯卡老老实实的靠墙站在食堂里，观摩大家吃饭。亚瑟也灰头土脸的站在他旁边。
“亚瑟，你也有没发现的高炮？”由于在处罚观摩大家吃饭的时候并不禁止他们说话，所以托斯卡问道。
“还别提了！”亚瑟说，“我全都画出来了，一个不少！只是教官说，我多画了二十个火力点，所以……”
第一百七十一章，下马威
“每一种高炮都有它们自己固定的特征，诸如大小尺寸、射界、射程、射速之类的。而这些特性都会影响到它们的使用范围和部署位置。所以，攻击一个固定目标的时候，目标周围，适合布置高炮的位置其实是有限的，在任务准备阶段，就应该对这些可能有危险的位置做到心里有数。至于活动目标就更简单了，车队也好，军列也好，为了追求更好的射界，适合布置防空火力的位置更是有限，德国人通常的部署方式有这么几种……”
学员们都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认认真真的做着笔记。两天后他们就将面临一次小考——模拟突击一处预设阵地。在此之前，必须认真做好准备。
……
“将军，您就放心，绝对能给那帮家伙一个好看！”高炮部队的指挥官罗德曼对罗恩说，“就怕把他们打得太惨了，损了信心。”
“这个我倒不担心了。”罗恩也笑了，“战争打了这么久了，哪怕是普通人，对于损失的承受能力也上升了不少。更何况我们这帮子学员并不完全都是新手，里面有一半都是老飞行员了。他们虽然对对地直接火力支援并不熟悉，但他们的心理状态抗住这样的失败可绝对没问题。有他们在，那些新手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罗恩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就在前边稍远一点的地方，几个士兵正忙着把一些树枝固定在一门双联装的40毫米的博福斯高射炮的炮管上。
“这个伪装可不够好！”罗恩摇了摇头，“就算是菜鸟，多半也能发现它……嗯，不对，你那门炮是假的！”
罗德曼哈哈大笑起来：“将军，你瞧，稍微不小心一点，连您都可能会被骗了，更何况那些家伙？”
“你手下的木匠不错，做得很像！”罗恩也笑了，“这东西从天上看，根本就不可能看出来是假的。刚才要不是那几个士兵碰得炮管摇晃起来了，我还要靠得更近一点才能发觉。”
“我手上还有更粗糙一点的假炮，估计有经验一点的飞行员都能在低空看出来的那种。等到后面的演练里，我就打算把它们摆在显眼一点的地方，再在里面藏几门作假了的真家伙。坑死他们！”
“你是说那些气球炮？德国人好像没那东西，他们的假目标都是木头做的。”
“我们既然要高仿，就应该仿得像，放心，不是气球炮，是粗制滥造的木头货。说起德国的木头货，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不知道将军您听说过没有。”
“说来听听？”
“这是我从一个英国佬那里听来的：德国佬在法国造了一个假机场，塔楼呀、机库呀、飞机呀什么的全是用木头做的。做的时候就被英国人发现了，于是英国人一直盯着他们，等到这个‘机场’完工的那天，英国人就派了一架木头飞机——蚊式轰炸机过去，扔下了……将军，你觉得英国人丢下的是什么炸弹？”
“燃烧弹？”罗恩问，“这样一家伙立马就能让这个假机场报废了。”
“不是……真不是……”罗德曼自己撑不住笑了起来，“他们……那些英国佬，丢了一个……一个……特大号的木头炸弹下去！”
……
“后天我们就要去执行攻击模拟目标的任务了。教官们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的。”在作战室里，亚瑟正和一帮子飞行员们讨论后天的任务，“上次我到‘逆十字’来的时候，第一次上天，被教官们完全给打蒙了。而且这还是教官们留了分寸的结果。上帝保佑，抽签的时候，千万不要抽到第一顺位……好了，不说这些了，先来看地图吧。”
在这个小组的6名飞行员中，亚瑟是资历最老的，经历的战斗最多，经验最为丰富的。所以，顺理成章的，他就成了这个小组中的领头人。
“亚瑟，你先把你觉得那些高炮最可能的布置位置标出来，然后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开口的是队伍里资历仅次于亚瑟的托尔多。
“好的！”亚瑟当仁不让的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来研究地图。
……
亚瑟坐在一架改装版的P-47的座舱里，在他的身后，还有五架同样的飞机跟随着。目标位于一个小树林附近，那片密集的树林处在一片平地上，所以，根据亚瑟的判断，树林里面不会有高炮火力点，因为周围的大树会挡住射界。但是在树林的边缘就难说了，在那里藏个几门炮的可能性相当高。
亚瑟选择了一条攻击难度较大的线路。他打算从较高高度俯冲到树林上空，然后改平，同时利用俯冲带来的高速度直扑目标。这样不但可以避开可能部署在树林边缘的小口径高炮，也能尽可能的躲过亚瑟认为最可能布置着高射火力的位置。同时，高速突击留给人家反击的窗口时间也很短。亚瑟觉得这样做安全系数最高，当然攻击效果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因为自己的攻击时间也会少很多。为了在短时间内达到最大的突击效果，亚瑟他们的飞机挂满了整整12枚火箭弹和两个500磅的航空炸弹。按亚瑟的构想，在第一次突击中就不管不顾的把所有的火箭弹炸弹抛射出去。无论如何，总能打到一些目标吧？
现在，亚瑟的机群已经飞到树林的上空了，现在他的高度是3000米，在这个高度上，小口径的高炮对他威胁不大，所以对手当然也不会盲目开火。整个目标区域都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开始攻击！”亚瑟发出了指令，然后一个滚转，率先进入了俯冲。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就在下面的树林里，以某些点为中心，周围的大树迅速的按辐射方向倒了下去。从空中看去，就像是一朵朵莲花缓缓地张开了花瓣，露出了它们花蕊——几门四联装的博福斯40毫米高炮！
“该死，中圈套了！”血一下子冲上了亚瑟的脑门，他可是太清楚四联装的40毫米高射炮有多厉害了。这家伙射速高，弹道性能好，精度高，威力大。如果要给二战中出场的高射炮排个名次，最好的大口径高射炮当然是美军的带无线电引信的127毫米高射炮；而最好的中小口径高射炮则毫无疑问的是博福斯40毫米高射炮。正因为它性能优异，所以无论是在同盟国还是在轴心国，无论是英国、美国、苏联还是德国和意大利，你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在南太平洋，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这东西的一个齐射，就把一架日本飞机直接打成碎片。他的P-47虽然有过改装，比原版的结实不少，但如果被博福斯40高炮命中，一样是撑不住的。
几乎完全下意思的，亚瑟就把所有的火箭弹和炸弹都抛了出去，以减轻飞机重量。同时迅速地做了一个向下的桶滚加低空拉平。这一串动作做得如此的果断而迅猛，亚瑟敢肯定，没有一门高炮能在这个过程中击中他。
他在距离树梢不到50米的高度上改平了飞机，在这个高度上，刚才那些高炮靠着让周围的树木全都倒下而获得的射界已经够不到他了，所以亚瑟又一次安全了。但是亚瑟的同伴们就没这么快的反应了，现在下面的那8门博福斯高炮已经开始开火了，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同伴正挂着沉重的弹药努力做着闪避动作，亚瑟就知道，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了。
“快抛掉弹药！冲到超低空来！”亚瑟在无线电里高呼。
于是几架飞机开始匆忙的丢掉弹药，向超低空空域闪避……
……
要说现在‘逆十字’的效率比初建的时候高了不少，当天下午，亚瑟他们的成绩就被判读出来了。依照照相枪的记录，判读出来的结果是，在落入陷阱之后的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亚瑟他们就损失了6架飞机中的4架。除了亚瑟和托尔多，所有其他的战机都被判定为被击落！而亚瑟和托尔多在躲避高射炮的炮火的时候，抛掉了所有的外挂弹药，所以他们的攻击能力也大幅下降，攻击任务自然也就无法完成了。
虽然这次考试亚瑟的小队遭受了大败，但亚瑟并不太沮丧，一来，在“逆十字”的第一场小考中被虐，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如果连学员都虐不了，那还要“逆十字”干啥？二来，即使“逆十字”设下了这样的圈套，即使他落到了圈套里，可他不但自己毫发无伤的跑了出来，而且还把紧跟在他后面的托尔多带出来了。要是没有他，落到了这样的陷阱里，托尔多多半也是死定。所以，他骄傲呀。什么？你说，就是他把兄弟们带到陷阱里去的？这个……这个真不怪亚瑟无能，是因为“逆十字”的那帮子家伙太狡猾！
然而，出乎亚瑟预料的是，亚瑟还是被痛批了一顿。
“知道为什么你会掉进陷阱吗？”负责总结的教官劈头就是这样一句，“因为大家都知道，你会选择风险最小的路线，为了降低风险，你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能击中目标！”
“这是污蔑！”亚瑟愤怒了。
“事实上，如果你有足够的攻击精神，在受到伏击后，你不是毫无反击的能力。”教官冷冷地说，“你们还有两架飞机，四门37毫米炮。用于突击预定目标也许风险太大，不值得。但是树林中暴露出来的那八门40高炮呢？它们的射界受到了严重的限制。你们完全有机会把它们都敲掉。可你呢？直接就走了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狐狸打猎人
在第一次小考中栽了跟斗的不止是亚瑟他们，参加小考的每一批家伙基本上都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当然，例外也是有的。由资深飞行员鲍勃，嗯，就是那个被十六架FW-190围攻却得以安全返回的，资深飞行员科尔，半资深飞行员科斯塔，以及另外三个纯菜鸟飞行员组成的小队却在这次小考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们在小考中选择的路线更为合理，挂载的武器也更合适，加上突击的时候动作坚决，虽然也损失了两架飞机，但好歹摧毁了目标。
其实真要是实战，这次突击并不算好，损失还是略大了点。当然也不算差，毕竟防御一方的火力密度太高，而且还都是精选出来的老手在操控。
但这次小考总的来说，难度还不是特别高。飞行中的气候条件单一，目标明确固定，攻击方在事先可以有很多时间来研究攻击线路，目标附近全是敌军，不存在误伤自己人或是被自己人误伤的危险。而在后面的训练中，这些内容都会陆续出现。
……
“学员们的训练到了哪个阶段了？”罗恩问，“另外，在最近的训练中，我们的训练大纲暴露出了哪些问题没有？”
“将军，对地攻击科目的训练现在正在进行敌我交错情况下的火力支援训练。游猎科目正在进行自由搜索目标课目的训练。另外，最近整个北美大陆上的气候条件都很稳定，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什么复杂气候，所以复杂气象条件下的训练，还得往后推。”
“啊，这倒真是个问题。”罗恩说。
在北美大陆上，由于山脉都是南北走向，起不到阻挡季风的作用，所以美国本土上从南到北气候的差异要比中国更小。当季节变化的时候，极端天气出现的频率远高于中国，而一旦季节稳定下来，又很容易出现全国的天气类型相差不大的问题。
“我们事先不是联系过其他地区的一些机场吗？”罗恩问。
“阿拉斯加有空闲的机场，那边有积雪，有白毛风。但是这些气象类型暂时用处不大，我们不太可能在在这种环境里和德国人作战。除非我们有登陆北欧的计划。太平洋上的岛屿中夏威夷的条件是最好的，但是，夏威夷的机场非常繁忙，周围的空域又太重要，不可能拿出来给我们训练学员。上面倒是建议我们考虑一下瓜岛的亨德利机场。”斯科特回答说。
“瓜岛？嗯，到这会儿，瓜岛上的战斗早就结束了，亨德利机场应该也相对空闲了。瓜岛机场其实还不错……”罗恩不禁想起以前在瓜岛作战的日子了。
“但是将军，我们派出的人员到瓜岛去看了看，他们认为瓜岛机场要派上用场还需要大的整修。”
“怎么了？”罗恩不解的问。他记得瓜岛机场虽然是临时扩建的，但是质量应该是还不错的。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需要整修了呢？
“将军，是这样的。瓜岛是热带雨林，植物长得很快。当军队大部撤走之后，原来的道路和军营都迅速地被丛林占据了。机场的跑道是混凝土浇筑的，倒还基本完好。但瓜岛盐雾多，很多没有人打理的配套设施也都被锈蚀得一塌糊涂，估计连当废铁回炉的资格都没有了。嗯，将军，他们还拍了一些照片过来。我去拿给你看看？”
“嗯，拿来看看吧。”罗恩知道斯科特说的肯定是现实，不过他还是想看看自己战斗过的那个机场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看来，瓜岛暂时是指望不上了。”看过了照片，罗恩不得不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他还是交代说，“不过，还是要催着上面安排人去把亨德利机场恢复好，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
四架P-51战斗机正在1000米到1500米的高度上飞行，他们每两架飞机分为一组，两组之间大约有400米左右的水平距离和500米左右的高度差。这四架飞机是在进行游猎训练的“逆十字”学员。他们的任务是某一大片广大区域游猎，猎杀出现在这一区域的模拟敌机。
这个任务并不轻松，要知道，这些“敌机”都是由“逆十字”的那帮老狐狸教官们驾驶的。他们可不会只挨打不还手。弄得不好，搞出个新版的“狐狸打猎人”的几率绝对不小。
不过总的交战规则还是对学员们相当有利的。
首先，学员们可以自由决定是否发起攻击。比如如果一队学员发现了一队“敌机”，但是他们对这群敌机，并没有明显的高度、速度乃至数量上的优势，那他们就可以选择避开敌机而不是发起攻击。
其次，他们能在无线电里呼叫增援。在这一片空域里，有10个这样的游猎机群，整整40架战斗机。在这10个机群中，有3个是在5000米的中高空活动的机动增援机群。如果他们能坚持得够长，就能得到这些飞机的援助。
“红心1号，有什么发现吗？老狐狸们别还在下面一边打牌一边笑我们傻帽吧？”已经在天上飞了整整两个小时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马特觉得无聊极了。
“闭嘴，专心点！”代号红心一号的卡特是个相对而言更有经验一些的飞行员，“保持耐心！这是成为好猎手的必要条件！”
“可他们也许根本就没出来，就像上次！”
上次训练当中，“逆十字”的教官们驾驶的模拟敌机根本就没出动，让学员们在天上空转了几个小时。然后，当学员们表示不满的时候，教官们还振振有词的说：“依据记录，多数时候，执行游猎任务的战机都遇不到目标的。”
“闭嘴！如果他们现在来了，你就死定了！”
……
两架涂着迷彩，机翼上画着铁十字的F4U战斗机正在50米左右的高度上飞行。飞机飞得这样低，如果发生空战，自然是很吃亏的。但飞得低有时候也有飞得低的好处。比如现在，从更高的位置看过来，这两架涂着土黄色的沙漠迷彩的战机，和下面的大沙漠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远距离上想要发现他们，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反过来，从下面往上面看就容易多了，在万里无云的蓝天的映衬下，飞在高处的战机要显眼得多。所以，两架F4U上面的飞行员老早就发现了卡特他们的机群。
但他们没有轻举妄动，他们还在关心另外的一些数据。作为防御方，他们拥有地面雷达和防空火炮，无线电里面，正在不断的向他们播报这片空域中其他机群的情况。他们要等待最佳的时机。
“现在，其他机群和这个机群的距离已经拉的够开了，尤其是那3个中高空的机群，他们没有十五分钟绝对赶不到。也许该给这些孩子们一个惊喜了。”霍华德教官一边听着无线电里面的敌情通报，一边这样想着。他朝僚机摇了两下机翼，僚机也摇晃了两下机翼作为回应，看来，僚机飞行员汤普森也赞同他的决定。
于是两架F4U开始转向，同时也开始加速。
为了节省燃油以便长时间搜索目标，P-51的飞行速度并不高，此时的飞行速度也就刚刚400公里每小时。这也给了“逆十字”的老狐狸们机会。两架F4U绕了一个圈绕到了他们的4点钟方向，这正是太阳所在的方向。
现在两架F4U都已经打开了发动机喷水系统，发动机的动力已经开到了最大。飞机的速度一已经在爬升中达到了500公里每小时。而此时，疲惫的学员们还没有发现他们。
“游猎中最大的危险就是长时间飞行带来的心理疲劳所导致的注意力分散。”这是在课堂上，教官们给学员们所强调的内容。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却又是一回事。比如现在，在卡特的机群中，心理疲劳带来的注意力分散的问题就已经暴露出来了。菜鸟马特和罗伊斯又开始抱怨了起来，卡特则在不断地勒令他们闭嘴，要求他们专心飞行，去没有注意到，其实自己此时的注意力也没放在搜索目标上面。
这时候，那两架F4U已经爬到了1600米的高度上，相对于学员们的机群已经拥有了高度优势。而他们的速度也比那些学员们要高出每小时100公里左右。更致命的是，那些学员们对自己已经处在狐狸的枪口下了的情况还毫无觉察。
两架F4U从太阳方向向着处在更高位置上的卡特和马特直扑过去。直到他们已经开火射击了，这两个家伙依然一无所知。
两架F4U从他们的座舱上方一掠而过，激起的气流让他们的飞机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卡特和马特才发现自己已经遭到了袭击。而此时从他们的无线电里面也传来了导演人员的冷冰冰的声音；
“红心一号，红心二号被判定为被击落！”
处于更低位置的两架P-51不是第一轮打击的目标，这给了他们一点反应的时间。他们一边呼救，一边开始俯冲加速。试图逃脱老狐狸们的罗网，但是拥有了能量优势的两架F4U轻松地就咬住了他们，不过两分钟时间，他们也听到了导演部对他们做出的“被击落”的裁决。
第一百七十三章，复杂战术背景对抗演练（1）
不得不说，这批有一半的老鸟的学员就是好教，首先，老鸟们的心理状态更稳定，即使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一蹶不振。而有他们带着，菜鸟们的心态调整也就容易不少。而心态一旦调整好了，学习起来进步也就相当的明显了。学员们在对抗训练中的成绩越来越好，比如在游猎课目的训练中，菜鸟们现在被击落的次数要少得多了，而且还经常能猎获“逆十字”的那些“老狐狸”了。到了两个星期后，拥有压倒的数量优势的“猎人”终于把交换比给扳平回来了。
而在对地攻击方面，学员们的进步也非常明显，他们现在对敌军的各种高炮的shè击特xìng已经了然于心，甚至只要瞟一眼，他们立刻就能判断出高炮的类型，并迅速做出既让高炮瞄准困难，又不至于太过损耗能量，干扰自己对目标的攻击的合理的躲闪动作。
一个多月后，新学员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毕业大考，一场带有复杂的战术背景的对抗演练就要展开了。
这场演练的战术背景是这样设定的：
美军在法国海岸登陆后，开始向法国和比利时和荷兰边境推进。为了包围敌军，美军派出空降部队占据了一座至关重要的铁路桥和桥西边的一个小镇。但此时，出乎美军意料的情况发生了，在此地附近竟然驻扎有德国武装党卫军的一个满员的装甲师。而在此前的侦察中，美国人去没发现他们。现在空降到此处的大约两个团的空降部队将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的攻击，其中还包括一个装甲师！
被围的伞兵部队缺乏重型武器，虽然紧急空投了数门57毫米口径的M1型反坦克炮，但是反坦克炮还是压制火炮的数量还是严重不足。德军方面则拥有上百门的75毫米以上口径的压制火炮和两百多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其中还有威力巨大的虎式坦克、豹式坦克和猎豹自行反坦克炮。美国伞兵们手里的57毫米反坦克炮即使使用脱壳穿甲弹，也难以从正面击毁它们。
美军其他部队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赶来解围，现在能挽救危局的就只有陆军航空队了。陆航的任务是全力支援被围伞兵，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直至其他解围部队赶到。
“对我军的地面部队造成了最大的威胁的首先是敌军的压制火炮。敌人手中有数百门各种火炮，其中还包括一些6英寸口径的大家伙。我们的地面部队的防御纵深很有限，全都在这些火炮的打击范围内，而且由于时间仓促，我们的地面部队也缺乏足够坚固的工事。如果任由他们开火，德国人哪怕来的都是轻步兵，一个上午说不定就能把两个伞兵团给推了。所以，这些炮群是我们的重点目标。”在准备会上，斯科特正在给学员们做任务部署。
“除了炮群，敌方的坦克，尤其是重型坦克，也是我们必须重点打击的目标。我们的地面部队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武器，对坦克，尤其是对重型坦克，除了埋地雷和冒死用巴祖卡从侧面上之外，几乎没什么有效的办法。所以反坦克这基本上要完全依赖我们。另外，敌人也许也能得到少量战斗机的支持……现在我们来分配各个部门的任务……”
……
“卡利亚里，你快看看，3点钟方向的路面！”B-25的领航员米歇尔朝着机长卡利亚里高喊。
卡利亚里向右下方望去，那里是一片静悄悄的小树林，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在树林外的那条小路却几乎整个的被翻了一遍——这是装甲部队的履带留下的痕迹。
卡利亚里带着他的机群绕着这片树林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装甲部队离开树林时留下的痕迹。这意味着这里很可能就是敌装甲部队的一个集结点。
“把地图拿来！”卡利亚里说。
“好，”米歇尔七手八脚的翻出了地图。
“从这里出发，到我们的防御阵地有6公里的距离，中间还有一段要经过一片地势起伏较大的区域。”米歇尔抬起头来，“从这里出发，不是不可以，但是会让装甲部队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暴露在空中打击之下。所以我觉得，这片林子多半是假目标……”
……
路易斯中士正在炮位上固定一门88毫米炮的充气模型。在这门假的88炮旁边，还有一大排的同样的货sè。事实上像这样的假目标还有很多，以至于学员们那边都有人在叫唤了。他们说，难道德国人事先就有这么充足准备，连假目标都准备了这么多？
如果见到目标，不论真假就加以攻击，学员们就是累死，也比不过那些吹气球的。正所谓会造的不如会炸的，会炸的不如会吹的。对假目标的识别能力，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成败。
不过只要飞的低一点，观察的时候认真一点，充气模型还是好辨认的。比如现在，从阵地上空飞过的一架侦察机里，飞行员库克就在地图上做出了如下的标注：“假目标！”
当然，对于一些危险区域的打击却是必须的，不管有没有迹象表明那里存在敌军。经过研究，大家确定了最危险的几个区域，敌军如果从这里出发，就能在短时间内对防御阵地构成最大的威胁。所以一些B-25轰炸机甚至在夜间都会被派去对这些区域进行扫荡。
敌军会不会在夜间发起攻击？这可是个大问题。虽然学员们也有过一些夜间攻击的训练。但是夜间攻击的效率比起白天绝对是要低很多的。所以一开始，学员们对这个时间段的问题非常担心。
但事实上，夜间一样会对进攻方照成很大的麻烦。在天空中一直都有攻击机集群存在的条件下，压制炮群在夜间开火时，炮口的闪光会格外的明显，几乎无法躲开攻击机的眼睛。而在夜间，高shè炮又很难掩护这些火炮。所以如果敌军选择夜间攻击，他们就要做好在攻击机的打击下迅速的丧失掉大部分压制火炮的准备。而另一方面，进攻的坦克视野会大受影响，更容易掉进敌方步兵的陷阱。
所以纯粹的夜间攻击并不是可取的方案。一般来说，最好的攻击时间是黎明。在这个时间段，当攻击部队在集结地集结，并向攻击目标推进的时候，它们可以得到夜幕的掩护。而当他们展开攻击的时候，天就亮了，这又方便了他们的攻击。所以，黎明的时候，才是最为危险的时候。
现在，夜幕已经降临，学员们和模拟德军的美军部队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在暗淡的星光下，路易斯中士指挥着他的班摸黑把那些充气模型收了起来，然后把一门门真正的88毫米炮推入了炮位……
在临近伞兵防线的位置上，伞兵们听到坦克履带的轰鸣声正从四面八方传来，而在离地不过四百米的高度上，一架侦察机的引擎正在以怠速运转，这架飞机悄悄地滑翔着，飞行员打开了驾驶舱，侧耳倾听着下面的动静。
“投下照明弹！”在坦克履带的噪音最为响亮的一处地方，驾驶员科尔特下达了命令，他同时也加大了马力。
一枚照明弹被抛了出去，几秒钟后，它在空中燃烧了起来，惨白的光芒把一大片地域都照亮了。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坦克履带的轰鸣声还在不断的传过来来。
“该死的，这些家伙真狡猾！这一定是他们用喇叭播放出来的声音！”柯尔特立刻就明白了。
“敌人通过到处设置这种高音喇叭，播放坦克移动的声音，来掩护那些真正的正在移动的坦克。敌人的坦克可能正在进入出发阵地。”
……
一队关着大灯的M5坦克正摸黑在通往集结地的道路上缓缓前进。坦克上都用树枝进行了伪装，这样必要时，当他们停在路边的时候，从空中看去，就像是路边的树木。这时候空中传来了飞机的引擎声，坦克们马上停了下来，而且还关掉了马达。一会儿之后，飞机的声音消失了。坦克们又开始上路前进。
……
整整12架B-25轰炸机满载着炸弹从机场起飞了。他们中的一部分飞机的任务是在可疑位置附近待机，侦察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可疑位置投下照明弹，一旦发现目标，他们就将向这些目标投弹。另一些轰炸机则将向几条主要的道路上投下定时炸弹，以干扰可能要通过的“敌军”。另外，还有一群P-38，也挂满了弹药在空中巡航，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那些随时可能出现的敌军炮群。
“我们可以让敌人的炮兵打出第一发炮弹，但是我们决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打出第二发炮弹！”临上飞机前，带队的亚瑟信心满满的这样说。
而在另一边，四架全身漆成黑sè的蚊式夜间战斗机也正在悄悄接近战场。
第一百七十四章，复杂战术背景对抗演练（2）
“3点钟方向发现火光！是火炮！”亚瑟一边在无线电里面呼喊，一边开始带着他的四机编队转向火光的方向。但就在下一刻，他惊讶的发现，几乎所有的方向上，都出现了闪光，看起来都有点像是大炮的炮口焰。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火炮在开火？”亚瑟一时间几乎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每一种火炮由于口径、身管结构、装药量、还有火炮制退器的不同导致它们的炮口焰都是不同的。而现在出现的那些炮口焰在形态上大多和他所熟知的那些火炮都不一样，很显然，他们大都是假目标。
“不对，10点钟方向上的那些火焰才是真正的火炮！跟我来！”亚瑟再次发出了指令。机群迅速向10点钟方向飞去。这个时候，那个位置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了。显然，“敌人”也通过听音器之类的东西，判断到了他们的到来。领头的亚瑟首先投下了一串照明弹。在照明弹炽白的光线下，亚瑟看到在地面上有一群人正在忙着把几门炮挂到牵引车上——显然，他们准备转移了。
“攻击！”亚瑟兴奋的叫道，同时，他还是习惯xìng的向着几个可能安置有高炮的位置望去。照明弹的光亮有限，那几个位置还埋在黑暗里。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怕的，照明弹是在距离地面百余米的高度上才被点燃的。同样因为距离问题，它也不会把自己照得很亮。高炮想要在这样的一片漆黑的夜空中攻击自己，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天xìng谨慎的亚瑟还是带着自己的机群尽可能的避开了那几个危险的位置俯冲了过去。现在，原本围在火炮旁边的人群已经散开了，他们都抛下火炮和牵引车跑掉了。照明弹的出现，意味着下一刻，炸弹或者火箭弹就会从天而降，现在火炮肯定保不住了，还是尽可能保住人员吧。
亚瑟并没有选择使用火箭弹。一来使用火箭弹的时候会暴露飞机的航迹，虽然时间很短，高炮反应过来的机会很小，但他还是不愿意给敌人这样的机会。二来火箭弹还要留到后面打坦克用呢。所以他的选择是炸弹。在他的机腹下面挂有6枚250磅的航空炸弹，这已经足够用来解决问题了。
……
托斯金的坦克部队刚刚临近集结点，就听到远处传来了B-25轰炸机的引擎声。托斯金果断的命令坦克群停止前进，关闭发动机。两三分钟之后，前面的集结点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对抗演习中投下的炸弹当然是不会爆炸的玩意。
B-25的领航员兼投弹手罗比里奥刚刚投下炸弹，飞机就猛的一个倾斜，弄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机舱里。
“怎么了？”罗比里奥问道。
“夜间战斗机！”机长卡利亚里简洁的回答说。而此时，机枪手特纳已经开始cāo纵机枪向着夜空中扫shè了。
不过，特纳的shè击其实基本上什么作用都没有。因为他看不到隐藏在黑暗中的夜间战斗机，他只能依据刚才那架夜间战斗机开火时火光来推想它现在所在的位置而盲目shè击罢了。
这样的shè击当然不会有什么效果，那几架蚊式夜间战斗机在完成了一轮攻击后，兜了个圈，又一次杀了回来……
……
天sè渐渐的放亮了，一夜的对抗已经过去了。但真正的对抗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在夜幕的掩护下，模拟敌军的坦克部队已经进入了出发阵地，虽然不是毫无损失，但是，他们损失有限，仍然能发起决定xìng的攻势。
在朝阳微红的光线下，大约有30多辆坦克和数量更多一点的装甲车辆开始展开战斗队形，向目标发起攻击！而此时，依旧在战场上空盘旋的攻击机们也向着这些坦克扑了过来。
亚瑟在先前攻击炮群的时候，已经投下了6枚250磅的航空炸弹，但他的武器库里的存货还是非常丰富的：在他的机翼下面还挂有12枚火箭弹，而在他的机鼻里还有一门威力足以直接击毁坦克的37毫米炮。
不过在坦克集群里，还有亚瑟最为痛恨的东西——自行高shè炮。
由于在苏德战场上，苏军的IL-2带来的压力，加上德国空军很多时候的表现不太让陆军放心。所以德军陆军对自行防空火炮一向极为重视，装备的自行高炮的种类和数量都非常多。从口径上来看，不但有20毫米这样的小口径，也有30毫米，37毫米这样的中口径的，甚至还有88毫米的大口径货sè——不过这个就真心不适合用来干伴随防空的事情了。就底盘而言，既有使用履带底盘的，也有采用半履带底盘的。
美军在北非和西西里以及意大利的战斗中俘获过一些德军的自行高shè炮，其中在北非搞到的主要是些使用半履带底盘的单管20毫米自行高炮，而在西西里和意大利，美军又搞到了一些采用四联装20炮的半履带自行高炮。只是相对前者，后者的数量要小很多。所以“逆十字”这里也只有一部做样品用的这种玩意儿。而在演习中，这东西都是用美军自己的同样是四联装的M16防空战车来装扮的，虽然M16防空战车上面架着的不过是12.7毫米口径的机枪而已。
另外，根据情报，美军知道德军还研制了一种37毫米口径的自行高炮。但是美军手里并没有相关的样品，所以“逆十字”就直接拿美军自己的40毫米双联装自行高炮来当这东西用了。出于料敌从宽的考虑，“逆十字”给这只装甲部队配上的自行高炮的数量比正宗的德军也要高不少。
所以，当亚瑟向着那些“敌军坦克”俯冲过去的时候，首先就要考虑到这些防空武器的威胁。20毫米的防空炮倒也罢了，它们的有效shè程远不如他机翼下的火箭弹，只要能辨认出这些家伙，并且优先攻击它们，它们对自己的威胁就很有限。但是37毫米的自行高炮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xìng能数据，但是依据美军自己口径相近的40高炮的数据来套一套的话，这东西的有效shè程可不比火箭弹近。当然，火箭弹名义上的shè程还是要更远一些。但是谁都知道，火箭弹的那个jīng度，发shè距离稍微远了点的话，都能从梵蒂冈偏到意大利去了。所以，对付这家伙就真的需要冒点风险了。
亚瑟环视战场，他首先就发现了藏在坦克群里的一辆40毫米自行火炮。亚瑟咬着牙，克服住自己，朝着它俯冲过去。
那辆自行高炮也开始向亚瑟开火。当然，它发shè的都是空包弹而已，并不会真正威胁到亚瑟的飞机。但亚瑟现在却觉得空包弹简直比实弹还讨厌。实弹中每隔几发就有一发曳光弹。它拉出的弹道一方面便于shè击者调整弹道，另一方面，也便于亚瑟作出相应的躲避动作。而现在没了这东西，亚瑟只能凭自己的想象来闪避，这样一来，亚瑟觉得更紧张了，握在cāo作杆上的手都有些出汗了。
亚瑟连续做了几个侧滑、桶滚之类的动作，逼近了那门40毫米炮。在完成了一个桶滚之后，亚瑟将这门炮套进了shè击光环，然后一口气shè出了6枚火箭弹。
当然，这种模拟的火箭弹并不会真的shè出去。不过亚瑟可以肯定，如果他shè出去的是真家伙，这辆半履带车肯定死定了。而那辆车上很快就放出了白烟，看来呆在附近的导演人员也做出了这辆战车被摧毁的判断。
但亚瑟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就在他准备拉起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他的前面偏左边一点，还有一辆M-16防空战车！现在，那上面的4挺12.7毫米机枪正在向他转动。要是真的在战场上，靠着改装版的P-38的装甲，12.7毫米机枪的威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在这里，这家伙是在模拟20毫米口径的德国货。虽然改装后的P-38的某些部位能经受20炮的攻击，但是让四联装的20炮迎头来一梭子，不死也得残废。
好在亚瑟是老飞行员了，而且他还是一位以善于闪避而出名的高手，在这个紧急关头，亚瑟抢先一步，将机头对准了对手，然后用机鼻里的两门20炮对着那辆M-16防空战车打出了一个长点shè。然后，有用一个急转逃出了它的威胁范围。
在更远一些的安全距离上拉起飞机之后，亚瑟回过头来，他看见，敌军坦克群中已经有4辆自行火炮升起了白烟，这其中，有两个是自己的战果。同时，他的耳机里也传来了他下属的04号攻击机飞行员杜宾的声音：“队长，上面说我的飞机被重伤，命令我立刻返航。”
而在这时，另一队四架P-38开始从另外一个方向发起了突击。
第一百七十五章，复杂战术背景对抗演练（3）
事实证明，在没有空中力量牵制的情况下，单靠地面防空火力，想要对抗空中突击是非常困难的。相比高shè炮，攻击机的速度更快，机动xìng更好，火力也更强。高shè炮除了在隐蔽xìng上有优势之外，几乎就没有任何优势了。而在伴随坦克突击的过程中，这个优势也损失殆尽。加上相对于攻击机群，它们在数量上也处于劣势。所以在对抗中它们完全被攻击机群压制住了。
四个P-38攻击型的四机编队，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把混在坦克和装甲车群里面的八套自行高炮给清理掉了。现在，坦克群已经失去了保护，完全暴露在P-38的攻击面前。
不过坦克群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们还可以靠高速移动来躲闪。另外，坦克也可以靠炮塔上面的的高shè机枪来自卫。可惜的是，坦克炮塔上的那挺高shè机枪的威力实在有限，对于强化过防御的攻击机，能构成的威胁非常小。而且由于缺乏专用的对空瞄准系统，它的命中率也低得令人发指。
正因为坦克上的高shè机枪在对空防御上面用处有限，所以苏联人在战后研制的第一代中型坦克T-54上面，一度取消了高shè机枪。当然，苏联人后来又把高shè机枪装了回去。不过装回去的原因不是为了攻击飞机，而是为了打其他的比如高层建筑上面的那些坦克炮够不到的目标。
亚瑟从低空掠过，他的瞄准具牢牢地套住了一辆M5坦克的屁股。这辆轻型坦克的灵活xìng可比它扮演的豹式坦克好多了，不过坦克的机动xìng再好，和飞机没得可比。他按动发shè键，两枚火箭弹被“发shè”了出去——其实只是抛掉了配重罢了。
为了确保摧毁，亚瑟又shè出了他剩下的两枚火箭弹。现在亚瑟可以肯定，那辆“敌军”坦克肯定完蛋了。最多几十秒钟之后，导演部的人就会让那辆坦克冒出白烟并停下来的。
在打完了所有的火箭弹之后，亚瑟拉起了飞机，直接一个筋斗，再次进入了攻击航线。现在，他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火箭弹，但他还有一样大杀器：37毫米航炮。37毫米炮从正面是绝对无法击穿老虎豹子这样的坦克的，但是如果从上方攻击，那只要打上了，绝对是一炮一个。不过攻击顶部需要很大的俯冲角度，这对飞行员对飞机的控制是一个考验。
不过这对亚瑟并不是个问题。他的飞机现在已经消耗掉了三分之二的燃油，抛掉了所有的炸弹和火箭弹，机体相对来说已经非常的轻了，加上改版的P-38又进一步加大了俯冲襟翼。这使得这种战机原本俯冲拉起xìng能并不好的这个缺陷得到了有效的弥补。
亚瑟以60度的角度俯冲了下来，在不到200米的距离上向着另一辆被他套进了shè击光环里的坦克开火了。即使用的是空包弹，开炮所喷shè出去的火药气体带来的后座力还是让亚瑟觉得就像猛踩了脚刹车一样。亚瑟再次拉起了飞机，同时在心里又给自己加上了一个战果——在这样近的距离上shè击一个这么大的低机动目标，还能打不中？
就在亚瑟志得意满的开始爬升的时候，他的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后座机枪手的呼喊：“6点钟上方，敌军战斗机！”亚瑟立刻下意思的做了一个急转。同时，他听到从他身后传来机枪的shè击声——那是机枪手在努力的干扰敌机。
亚瑟一边急转一边努力的转过头，试图找到袭击他的敌机。
“他们跃升到高处去了！”后座机枪手提醒说。
亚瑟知道，这是德军的FW-190战斗机的经典做法。FW-190系列战斗机的水平盘旋能力都烂的一塌糊涂，他们不可能在盘旋中咬住一架P-38，哪怕这是一架肥胖版的P-38。但它们的跃升、俯冲都不错，滚转更是好得不像话。所以，有经验的飞行员会在这个时候拉起战机，保持住高度优势，看着处于低位的敌机自己在急转中消耗宝贵的能量。然后再抓住机会俯冲下来，再给他一家伙。
亚瑟现在的处境可真的很不妙。他刚才在执行扫地皮的任务，为了提高攻击jīng度，他飞得又低又慢，严重缺乏能量。P-38的滚转慢得一塌糊涂，现在又缺乏能量，根本无法再做出一个像刚才那样的急转。如果不尽快把高度降低下去，只要“敌机”再次俯冲下来，他就只能等着挨打了。
所以亚瑟迅速的俯冲到不到15米的高度，这样敌机在攻击他的时候，俯冲起来就会有很多顾忌。如果后座机枪表现好的话，他还是有可能逃过一命的。一边小心地控制着高度，要知道，在这样的高度上飞行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否则，地面上的一个小小的起伏，或者是一棵大树，一栋房子都能真正的要了你的命，它们可不管这是不是演习呢。
但现在，他还不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驾驶飞机上——他还得时刻留神敌机呢。在这个时候，亚瑟深深的感到，有一个后座机枪手是件多好的事情。不用管飞行的机枪手可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盯住敌机的动态上。他可以不断地把敌机的动态报告给飞行员。
“敌机飞越了我们，现在在你的12点上方！”
亚瑟向左做了一个转向，同时在无线电里下达了命令说：“斗牛犬小队靠拢成防空队形！”
小队里还剩下的三架飞机迅速的集中在一起，这样，他们的自卫机枪就能相互支援。从而提高自身在面对敌方战斗机时的防御能力。
“反应很迅速！”麦克盖阿坐在F4U的机舱里，看着下面的三架P-38改迅速的形成了防御阵型，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过赞赏归赞赏，必要的考验还是不能少的。麦克盖阿和他的僚机左右分开，他的僚机将从敌机的正面发起佯攻，如果对手继续保持航向，他就从敌人的尾部机枪难以顾及的两点钟方向进入，发起攻击。如果对手向他急转，以寻求和他来个迎头对shè，那他就放弃攻击，而由原本佯攻的僚机发起攻击。
“两架敌机左右分开了，从我们的十二点点钟和两点钟方向过来了！距离600米左右！速度550公里左右！”僚机上的机枪手发出了jǐng报。
“这些家伙的攻击角度挑的真是狡猾。”亚瑟完全明白对手的用意。所以他没有选择和12点方向上发起佯攻的那架F4U对shè，也没有转向麦克盖阿，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做了一个转向，同时还略微爬高了一点，让3架P-38攻击机来开了一点高度差。这样一来，发起攻击的两架F4U就全在尾部自卫机枪的火力范围内了。
当然，在完成这些动作的时候，亚瑟也没忘了另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呼救！
“斗牛犬在2号地区遭遇敌战斗机！请求支援！重复！斗牛犬在2号地区遭遇敌战斗机！请求支援！”
亚瑟知道，就在附近，至少有12架以上的P-51战斗机在巡逻，只要他能挺过几轮攻击，这些战机就一定能赶到。“逆十字”的教官们的技术当然很牛，但是拥有压倒的数量优势的P-51还是能轻易的驱逐他们的。只是，他们居然让这两架飞机这样轻而易举的就钻进来了，这真是不可饶恕！
“应变不错！”麦克盖阿再次表扬了这个小队。他拉起了飞机放弃了这次攻击，同时通知僚机：“我们去考验一下其他的编队。”
麦克盖阿明白，他的主要任务从来不是靠着技术彻底地把学员打垮，而是帮助他们养成良好的飞行、作战的习惯。从刚才的反应看，这个小队已经合格了。而且，就这个演习本身来说，干扰敌机，使得敌机难以集中注意力攻击地面目标才是他们的目的。所以，麦克盖阿立刻将目标转向了其他的P-38攻击机小队。
这时候，一个P-51四机编队也已经开始逼近麦克盖阿，麦克盖阿明白，留给他随意欺负攻击机的时间不多了。但他对出现在自己六点钟的P-51不管不问，依旧尽力的去sāo扰那些攻击机，使得他们不得不不断地中断攻击。至于那些跟在后面的P-51嘛，麦克盖阿认为，就凭这些家伙，在短时间里是打不下自己的。
不过短短两到三分钟之后，又一个P-51的四机编队出现了。麦克盖阿知道，他现在要走人了，要不然，就真的要被这些菜鸟打下来了。于是，他带着僚机加大马力，直接开溜，他知道，那些P-51是不敢来追自己的。因为他们要担心会不会中了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事实也就像他预料的那样，那八架P-51略作追赶就转头返回了。
而这时，由于麦克盖阿的干扰，P-38攻击机机群已经有接近十分钟没有对地面上的敌军坦克发起太有效的攻击了，而此时，这些坦克已经逼近了他们的目标。
第一百七十六章，复杂战术背景对抗演练（4）
在空中威胁消失后，攻击机群迅速恢复了攻击。而在此时，那些敌军坦克已经乘机逼近了伞兵们的防御阵地，步兵们已经从装甲车辆上下来，发起徒步冲击了；而那些坦克和装甲车辆也开始不断地用火炮和机枪的直shè火力支援步兵的行动。在它们，尤其是坦克的直shè火力的打击下，伞兵们仅有的几个反坦克炮支撑点上相继升起了白烟——这表明导演部已经认定，这几门反坦克炮被摧毁了。
伞兵们的机枪支撑点也在坦克的攻击前岌岌可危。难以移动的，就像M-2这样的重机枪，很多都已经被摧毁了，好在伞兵们手里的勃朗宁自动步枪（其实就是一种轻机枪）还很是不少，这些机枪火力暂时压制住了伴随坦克的步兵，而没有步兵的支持，坦克贸然的冲进人家的阵地，肯定会被人家用巴祖卡之类的东西打个稀烂的。不过这些机枪的处境同样不好，在坦克炮的威胁下，它们甚至不敢在一个发shè点上打完哪怕一个弹夹，往往只能匆匆的shè出三到五发子弹，就得赶紧转移，否则，就会遭到坦克火炮的攻击而被判定出局。如果局面的不到扭转，防线的崩溃几乎就在眼前。
“zì yóu攻击！优先攻击那些停下来了的！”负责三个P-38攻击机编队的德鲁比少校下达了这样的命令。zì yóu攻击的意思是解散编队，这可以让飞行员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对地攻击上，但也会增加飞行员所面临的危险，一旦再次出现敌战斗机群，攻击机就很容易吃亏。不过考虑到现在已经有8架P-51在目标区上空，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非常合理的了。
至于优先攻击停下来的坦克，那是因为，在二战的时候，坦克还不具备在运动中jīng确shè击的能力。想要准确的命中目标，他们就必须显然坦克停下来，不然行驶时的起伏颠簸，会把坦克炮弹的命中jīng度降低到和国足shè门的jīng度不相上下的地步的。而停下来本身也会增加坦克自身的危险，所以当时的坦克大多采用短停开火的模式。这个模式是这样的，坦克在低速行驶中完成装弹、炮塔转向目标之类的动作，然后在车长的指挥下，驾驶员紧急刹车，在坦克停下后，炮长迅速开炮，接着坦克迅速启动，恢复到行驶状态。所以，在战斗中，如果一辆坦克在没有遭到打击的情况下突然停了下来，那毫无疑问，就是它要准备开炮了。如果不优先打掉他，就有伞兵要倒霉了。
亚瑟看到远处一辆M5正在刹车，他立刻蹬舵一个侧滑就将机头对准了这辆M5。坦克的视野是很差的，即使是地面上的目标，不在一定的角度内就看不到，至于对空的视野那基本是一点都没有。所以那辆M5一点都不知道有一架P-38攻击机正朝着它俯冲过来。不过驾驶它的车组人员也知道，现在坦克群的头顶上有敌机，短停的时候极其危险。所以这辆坦克刚刚停住，立刻就朝着一处疑似机枪阵地的目标开了一炮，然后驾驶员立马就加大了油门，坦克发动机轰鸣着开始加速。
但是，这个时候加速已经晚了，亚瑟俯冲了过来，从后上方向它连开了两炮。十几秒钟之后，坦克车组就接到了导演部那令人沮丧的通知：“你车已被击毁！”
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又有8辆坦克和装甲车辆被判定为被击毁。但此时，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支持下，步兵们已经撕开了防线，两辆M5坦克打头，几辆装甲车和一群士兵已经突入了桥头的小镇。随后，更多的敌军士兵从这个缺口里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乡间的小镇。小镇里有一条主干道和几条小岔路。街道很狭窄，旁边的建筑物也都不高。但这些建筑都相当的结实，它们都有着厚厚的用大块的石板和青砖砌成的墙壁和小小的窗户。这些建筑，以及街道拐角上的一些零时工事成了抵抗者最后的防线。靠着一门被藏在街道拐角的一间房子里的一门57毫米炮，伞兵们干掉了那两辆突入了小镇的坦克，几辆装甲车也很快在巴祖卡小组的攻击下被摧毁了。但是更多的敌军从缺口里冲进了小镇。守军在他们的攻击下节节后退，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小镇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必须堵住缺口！但如果不能阻止敌军的不断涌入，伞兵们现有的力量却又堵不住这个缺口。所以现在，空中的攻击机群必须挡住不断涌入的敌军！
现在，学员们也都知道，决定胜负的时候到了。敌人的坦克部队已经遭到了重创，现在如果能打退了敌人，那他们就很难再发起这样规模的攻击了。所以，现在在这一空域的所有的飞机，包括那几架制空型号的P-51都来到了低空，阻挡敌人的兵力进入小镇。
现在亚瑟无比的怀念P-38原本的那门6管的20MM炮，在攻击步兵的时候，这东西能够提供比现在的一门37加两门20转膛高得多的火力密度。用来压制步兵可比现在的这套机炮组合强得多。更要命的是，因为37MM的炮弹太占空间，以至于现在这套机炮组合带的炮弹比原来的要少不少，经过前面一段的使用，现在他的机炮里面已经没啥炮弹了，俯冲过来，俯冲过去，更多的只是在吓唬人而已。到了后来，他更是要主要依靠后座机枪手的自卫机枪来攻击地面的敌人了。
好在那8架P-51还有着充足的弹药，它们不断地从这边冲到那边，从那边冲到这边，尽可能的阻拦敌人的步兵进入小镇。但战斗机一冲过来，那些狡猾的敌人立马就靠着坦克“残骸”呀或者什么别的东西隐蔽起来，等战斗机一飞过去，他们又立马冒了出来，继续往小镇里冲。
“我要是还有6枚炸弹该多好！一枚就能炸掉一片！”亚瑟不由得怀念起早就被自己丢掉了的那6枚炸弹了。
更多的敌军士兵涌入到小镇里了，就在大家近乎绝望了的时候，天空中又传来了引擎的轰鸣——整整12架P-47对地攻击改型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这些飞机机翼的挂架上挂满了火箭弹。
P-47机群出发的时候，接受的任务还是攻击敌军装甲力量，而干这个活，火箭弹比航空炸弹更好用，而此时，坦克已经不是最主要的威胁了，但已经起飞了的P-47总不能学习南云好榜样，再飞回去换炸弹吧。所以，这些P-47还是带着反坦克火箭弹赶过来了。
P-47机群的投入一下子把敌人冲击的势头给压制住了，现在，敌军攻入小镇的速度大大的减缓了，小镇里的伞兵也开始在努力的收复失地了，局面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平衡。
克努斯上尉驾驶着他的侦察机在小镇上方盘旋，不断地把战况报告给指挥中心。这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条指令：“马上把敌人炮群找出来！我们的阵地遭到敌军猛烈炮击！”
克努斯开始搜索目标，今天的天气不错，大气能见度相当高，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些正在开火的敌军火炮。于是新赶来的P-47们被调去攻击炮群去了。因为如果不能压制住这些火炮，伞兵们是无法守住小镇的。事实上，在刚才的炮击中，正在努力反击的伞兵们被判定为损失惨重，现在他们的反攻势头已经完全被炮火压制住了。相反，在炮火的支援下，镇子里面的“敌军”倒是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地盘，现在，小镇里接近一半的地盘都在他们的控制下了。
但是P-47们的离去，哪怕只是短时间的离去，也立刻带来了大问题：执行遮断任务的力量大为减少，更多的敌军涌入了小镇……
几分钟后，炮击停止了，但是在这几分钟里面，敌军距离大桥已经只有不到一百米了。在那里，伞兵们依靠最后的一道防线挡住了他们，但是如果敌人还是能这样不断地涌进来，天知道他们还能顶多久？
为了支援他们，打完了所有的航炮炮弹的亚瑟甚至已经驾驶着他的P-38攻击机在镇子上空沿着街道来回飞行，依靠着尾部的自卫机枪来攻击在镇子里面的敌人了。虽然建筑物什么的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他的攻击和俯冲恐吓，还是给敌人带来了很多困扰。
亚瑟拉起飞机，耳机里传来机枪手的声音：“我没子弹了！”
亚瑟没有说话，他只是继续拉起飞机。完成了一个筋斗，然后再次沿着街道俯冲了过去。
“就算没有弹药了，冲过去总能吓他们一跳，迫使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吧。”亚瑟这样想着。
“轰炸机！是B-25轰炸机！”后座机枪手又激动地狂呼了起来。亚瑟也顾不得继续吓唬“敌人”了，他拉起飞机，转过头来，看到一大群，整整24架B-25轰炸机，正排着密集的队形，向这边飞来。
轰炸机群临近后分成了两组，一组开始在小镇外执行起了战术遮断任务，靠着挂得满满的炸弹和机头上6挺M-2机枪，他们一下子把敌人给压住了，在它们的压力下，敌军再想要进入小镇就相当的困难了。
另一组B-25则在地面的指挥下，在极低的高度上对小镇中的“敌军”狂轰滥炸。而小镇里的伞兵们也趁机发起了反攻……
第一百七十七章，通信
最后到达的这24架B-25轰炸机压断了骆驼的背。在它们的压力下，“敌军”的攻势完全崩溃了。伞兵们发起反击，迅速的收复了阵地。在这次进攻中损失惨重的敌军再也难以发起类似的攻势了。学员们顺利的完成了他们的毕业考。
这批学员的毕业，也标志着“逆十字”的改组已经基本完成了。最多再过一两个月，罗恩就该离开“逆十字”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反而越是繁忙。对这一段培训过程的总结和反思是极为重要的，它将有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所以，在这一批学员们离开后，“逆十字”并没有立刻迎来第二批学员，而是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作总结。
在这一段时间里，罗恩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娜佳写来的一些信件。在这些信件里，娜佳用她那不太纯熟的英文向罗恩描述着自己在洛杉矶的所见所闻：
“我们到洛杉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整座城市灯火通明，充满了美妙的和平的气息。是的，美妙的和平的气息。亲爱的，你在俄罗斯呆过一段时间，你知道，在现在的俄罗斯，城市在夜间是沉睡在黑暗里的。一切的电力都要向那些对战争有着直接帮助的部门倾斜，停电对于居民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即使有电，为了避免暴露目标，家家户户的窗户上一年四季都拉上了本来在冬天才用的厚厚的棉窗帘。
亲爱的，你知道吗？很多次，我们在完成一场夜场的演出，等观众们散尽之后，我们也一起离开剧场，步行回我们的宿舍去。那时的街道就是那样黑沉沉的，你几乎看不到一丝的光亮。只有街道拐角那里，住着一位老nǎinǎi，嗯，她瘦瘦小小的，长得就像童话里的巫婆。不过她可是个好心人，她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从她的门前经过，于是她会把窗帘拉开一点，给我们漏些光亮出来。战争是这样的漫长，亲爱的，我甚至都快忘了以前和平时候城市的样子了，直到来到美国，才又一次记起了它。这让我的心里充满了对俄罗斯的思念……”
而在另一封信上，娜佳这样写着：
“今天芭蕾舞团离开洛杉矶回国了，只有我和安娜留了下来。我们去机场给他们送行，看着飞机起飞，我忍不住就流下了眼泪。回来的路上，我觉得孤单极了，汽车从繁华的街道上驶过，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抛在一片无人的荒原上一样。安娜大概也有这样的感触，所以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罗恩，我很孤独，我在想，我真的适合像这样一个人留在美国吗？”
……
“今天是舞团离开后，我第一次在没有乌兰诺娃老师的情况下和其他美国同行合练。我们排练的是《胡桃夹子》的第二幕第二场，就是克拉拉和王子在糖果王国里的那一段。下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们就要演出这个片段了。老实说，《胡桃夹子》是我演得最好的剧目了，这不是我自夸，乌兰诺娃老师也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留在了美国，我们剧团下一次排演它的时候，老师就打算推荐我来演克拉拉了。但今天我的表现却很不好，没有老师在我的身边，我觉得完全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感觉，节奏什么的全都乱套了。
不过，美国这边的那位团长——人家都叫他老波普，倒是很宽容，他安慰我说，这是很正常的，因为现在我和与我配合的演员，乐队互相之间都不熟悉。出现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甚至是必然会出现的。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问题都不会是什么问题的。但我还是很担心，你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俄国人和美国人在对艺术的理解上是有很多的不同，更因为我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我一直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把全部的注意力……我真是羡慕安娜，同事们离开的那天，她把整张脸都哭花了，可是没两天，不，是第二天一起床，她就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最近，她每天早上都会收到一束鲜花，这更是让她得意得把什么烦恼都忘了……”
看到了这一段，罗恩立刻反省起了自己，虽然因为公务繁忙，他不可能立刻跑到洛杉矶去陪着她但找一家花店，让他们代替自己每天送一束鲜花去难道都不行吗？那个安娜，罗恩也见过，虽然也是个美人，但是，罗恩觉得，就气质和风韵而言，她和娜佳还是有差距的。如果要打个比方，罗恩觉得，安娜就像是一只美丽的金孔雀，而娜佳则是一只刚刚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冬天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白天鹅的丑小鸭。连安娜都有人每天送上一束鲜花，娜佳哪里就没问题吗？虽然罗恩相信，在剧团里恐怕有不少人知道自己和娜佳的关系，但是，“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的事情在美国也绝对不少见。而且，当一个女人处在像这样的举目无亲的状态下的时候，也是最容易接近她的时候。
罗恩通过电话，在洛杉矶的一家花店里订下了不少的玫瑰，他们向罗恩承诺说，他们每天清晨，都会把一束新鲜得还带着露水的玫瑰送到娜佳的手里。这样一来可以哄哄心情不佳的娜佳，二来也算是顺便宣示一下主权。当然，除了这个，他还抽出时间来给她写回信，他在信里努力地安慰她，开导她，并向她保证，自己只要一有时间，就立刻去洛杉矶陪她散散心。不久他就接到了娜佳的回信。
“你让人送来的鲜花，我已经收到了。那束花很美，虽然它让安娜不高兴了——她觉得自己收到的那束花太小了。为此她一整天都没给比尔——嗯，就是那个每天给她送花的小伙子好脸sè看。不过，我更高兴的还是能收到你的回信，你的回信现在对我来说真是太重要了。每当看到你的回信，我就会想到在这里还是有关心我的人的。我现在的jīng神状态比前一段时间好了很多，真的。就像老波普说的那样，我慢慢地适应过来了。如今我已经基本上找回了跳舞的感觉，而且，我也越来越适应美国式的古典乐了。就对快乐的表现而言，它比我原来熟悉的更为直接一点，因而也更热烈。现在，我对星期六的演出充满了信心……”
看得出，娜佳的心情好了不少，不过罗恩知道，单纯的回信是无法慰藉孤独的娜佳的。最近，事情也快要忙完了，所以罗恩决定，星期六就赶到洛杉矶去。
……
罗恩并不知道，在战略情报局的一间办公室里面，几个人正集中在一起分析罗恩和娜佳的通信的情况。
“如果娜佳是苏联人的间谍，那么在目前的这些信件里，她能得到哪些信息呢？”
“她大致可以了解到‘逆十字’飞行队现在很忙，有大的动作。这很明显，因为罗恩将军在信件中提到自己现在‘累得像条狗’。作为一支早就存在了的部队，又没有在战场上，突然这么忙，那就只可能是部队中有什么变化了。”
“这个情况，苏联人如果想知道是很容易的。”另一个人说，“‘逆十字’和俄国人有过交流，这个交流活动的重点就是对地攻击。‘逆十字’会进行改组，强化对地训练，这对于俄国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说‘逆十字’现在有什么能引起他们兴趣的真正的秘密，那多半是它的训练大纲和训练中得到的各种数据了。而这些东西，罗恩将军就算昏了头，也不会在书信里谈论它们的。”
“苏比，你安插的那个情报员进展如何？”
“长官，他已经成功的勾上了那个叫安娜的俄国女人。所以他也经常会有机会接触到娜佳。他证实了娜佳前一段时间jīng神状态的确不太好。而且就他的观察，他看不出娜佳有受过谍报方面的训练的迹象。”
“那个叫安娜的女人没问题吧？”
“以我们对她的了解来看，她是职业间谍的可能xìng更小。因为她成名比娜佳更早，相关的资料更多。”
“继续盯住她，不要放松。……对那两个俄国女人的技术监听搞得怎么样了？”
“长官，棱镜小组已经在她们的房间里布置好了一套高jīng度的监听系统和位置隐蔽的摄像系统。它们的运转都很好。”
“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一些女人之间的悄悄话之类的罢了，嗯，倒是有一点东西，美国女人是很少提的。她们会在认认真真的讨论舞蹈艺术。而且还很深刻，相关专家认为她们两人都颇有造诣，而娜佳的悟xìng更是非常出sè。这个周末，娜佳就要登台演出了，罗恩将军很可能会去给她捧场。”
“想办法，给罗恩将军准备一个带着窃听装置的小皮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