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是巧合
李易山这句话自然是问谭佳的,我估计他的本意是不想下去的,毕竟我们都知道,三叔那伙人通常都是几十号人一起行动,而我们现在只有七个人,如果遇到了三叔那伙人,胜算实在不大,还不如在这里埋伏起来更好。
如果换成以前,我一定会支持李易山的建议,不过一想到三叔的手下对我下毒手,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虽然明白那些人是被蛊虫cāo控了,可还是对三叔产生了芥蒂之心,所以我和标子什么也没有说,在旁边看谭佳的反应。
谭佳还是那副倔脾气,摇了摇头,毅然的说道:“我怕下面的山谷另有去路,以防万一,还是下去看看比较放心。况且我们在后面跟着,三叔他们未必就知道,我们偷偷的摸过去,在下面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是一样的。”
我们知道多说无益,还不如给她一个面子,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在标子的带头下,我们一个个开始从绳梯那里下去。这一路上倒也太平无事,我们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下面的那个山谷。
我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山谷的两边并没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地面上倒是铺了大青石,都有一米见方。不过由于年代久了,大青石上面有一层类似于青苔一样的植物生长着,人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海绵上,有点软绵绵的感觉。
我们的指南针虽然失灵了,不过还有第二个功能,可以当做微光手电来用,为了不被三叔他们发现,谭佳命令我们关掉头灯,只用指南针上的微光进行照明。指南针上的光芒虽然很弱,也照不了很远的距离,不过三米以内的距离,我们还是看的清楚。
我们小心翼翼的前进着,大概走了三十多米的距离,走在最前面的刘大鹏停了下来,他有些奇怪的对我们说道:“这里有一具干尸,是古代人的打扮,不过他的死状很奇怪。”
我们走到他跟前一看,那具干尸全身发黑,成大字形倒在地上,虽然死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依稀还可以看出来,他穿着的是一套古装服饰。我对于中国古代的朝代服饰并不是很了解,虽然知道这是古装,却分辨不出来是那个朝代的产物。
让人奇怪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具干尸的身上被人钉入五根木桩,木桩有台球杆子那么粗,两根钉在干尸的手上,两根钉在干尸的脚上,最后一根却是直接钉在干尸的脑门上,这种折磨人的杀人法子,也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想出来的。
标子虽然是个盗墓贼,可他毕竟明面上是做古玩生意的,对于古物有一定的鉴别能力,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就道:“从服饰上来看,这是明朝时期的官服,还是锦衣卫的专用服饰。这人的死大有问题,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人生前可能有了尸变的迹象,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人用桃木钉钉住,以免防止尸变。”
古人都说桃木是极阳之物,有辟邪驱邪的神奇功效,无论是山jīng狐仙,还是僵尸鬼怪,都极为惧怕桃木所制之物,故而那些茅山道士都用桃木剑来驱邪。以前我总以为那是无稽之谈,是古人捏造出来的谬论,现在我看到这具干尸,心里立即肯定下来,看来桃木驱邪是确有其事了。
吴剑点了点头,他道:“我们要小心了,这里可能也有僵尸存在,而且,很有可能是旱魃。”看了我和标子一眼,吴剑若有所思的说道:“旱魃身上的尸毒无解,就像你们身上中的尸毒一样,极为霸道。”
吴剑这么一说,其他人面sè再次一变,虽然科研小组经常和僵尸打交道,不过也只是僵尸而已,和旱魃相差甚远。中了僵尸的尸毒,如果及时医治,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毒,可旱魃的身上的尸毒就不同了,不仅无法驱除,而且连阻止它蔓延也不行,简直和艾滋病的xìng质是一样的。
不提起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情我就心里很绝望,我和标子身上都中了最厉害的尸毒,据专家们说,最多只有四年的时间可活,简直比艾滋病患者还惨。我心里一阵感慨,我还这么年轻,连孩子也没留下,就这样离奇的死了,实在是有些不值啊!
标子比我看得开,他压根就没往我这方面想,而是有些奇怪的对我说道:“老杨,不知道是我们两个的运气好,还是事情就真的那么凑巧,我感觉这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我不明白他又想到了什么关键,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标子指着地上那具尸体对我说道:“老杨你记不记得,我们在茂陵的时候,遇到的那伙官盗?”
他这么一说,我就哎呀了一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事情呢?这事情也的确有些古怪,上次在茂陵中,我们在逃生的那个盗洞里面发现了一块金牌,据标子和三叔分析,那是明朝锦衣卫的身份牌,只有皇帝才能颁发那种金牌。
当时我们猜测,那伙锦衣卫的官职很高,没道理穷到去盗墓,就算要去盗墓,也不可能会带着皇帝的御赐金牌去盗墓,难道他们就不怕留下证据么?而且当时朱元璋重用酷刑,在他的管制下,盗墓是死罪,要抄家杀头的,更有可能牵连到亲戚朋友,所以在明朝初期,盗墓的勾当根本没人敢干,当官的就更加不用提了。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那伙锦衣卫虽然进入了茂陵,却对于里面的陪葬品无动于心,显然他们去茂陵并不是为了发财,而是有着其他的原因。三叔说汉武帝的棺椁中有着一个玉盘,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他是为了这个玉盘才进入茂陵,他猜测那锦衣卫也是为了玉盘而来。
玉盘究竟是什么东西,上面有着怎样的秘密,我和标子以前也分析过,但始终不得要领,不明白那玉盘究竟有着怎样的价值,为什么三叔和那伙官盗会看得那样重要?
我和标子虽然对于那伙官盗的真实目的感到非常好奇,但仅仅是好奇而已,那件事情过去以后,我们已经开始慢慢淡忘掉了。可如今在这个无头大王的墓中又见到了明朝锦衣卫,还真有点无巧不成书的感觉,心中的那份好奇现在又开始发作了。
我突然发现一丝蹊跷,就道:“明朝锦衣卫去茂陵是为了一个玉盘,三叔似乎也是为了这个而去,他们显然知道玉盘的来历和用处,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去茂陵。如今锦衣卫出现在这里,三叔也出现在这里,这绝对不是巧合,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究竟在这些古墓中寻找什么?”
标子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点头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茂陵和这里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明朝锦衣卫和三叔他们才会来到这里。”
我和标子在茂陵里的遭遇,科研小组的所有人都清楚,现在听到我们谈起这件事情,其他人也觉得事情不太寻常,谭佳说道:“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可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我们讨论了许久,仍是不得要领,我想,如果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去问三叔了,可是三叔老谋深算,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我和他的交情不错,他也未必会告诉我,想着不免有些失望。
谭佳眼珠子狡黠的转了几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就道:“不用多想了,三叔他们不管去任何古墓中盗取东西,目的都是为了长生,这次肯定也不会列外。我估计武帝墓中的那个玉盘可能和长生有关系,玉盘被锦衣卫那伙人拿走,三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能他们从锦衣卫的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知道锦衣卫来过这里,所以也就跟了过来。”
谭佳解释的倒也合情合理,看来女人并不一定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至少谭佳就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也难怪她年纪轻轻就被上面委以重任,的确有独到之处。
李易山邹了邹眉头,他有些质疑的说道:“照你这么分析,那伙锦衣卫进入古墓的原因也是因为长生了?事情真有这么巧?”
吴剑冷漠的说道:“锦衣卫是明朝太祖朱元璋亲手建立,这个机构十分的特殊,只听朱元璋的调令,他们敢带着金牌去盗墓,应该是得到过朱元璋的认可。”
谭佳点头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朱元璋贵为太祖,能够让他上心的事情不多,不过古代的帝王都有一个共同的yù望,希望自己能够真的万岁,永远掌握大好河山,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求长生之道,所以才有了锦衣卫盗墓的秘事。”
我心里有些嘲讽之意,谭佳口口声声说古代帝王都贪生怕死,可是她想过没有,她自己如今在干些什么?我忽然发现,我们这些人和那些锦衣卫一样,都是掌权者为了yù望而产生的一枚棋子,看着眼下的那具干尸,不知道我们的命运会不会也一样。
第三十七章 人头阵
谭佳双眼中透露出一丝狠sè,她斩钉截铁的说道:“明朝锦衣卫的这一条线索十分重要,这一次,无论用任何手段,我们一定要抓住三叔的手下问个明白,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标子有些不屑的说道:“对方人数是我们的好几倍,能不能应付过来还是个问题,还想抓个活口回来,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以为我们是超人组合啊?”
谭佳哼了一声,说道:“我们要的是一个活口,并不是去火拼,况且就算是去火拼,我们也不见得会输,你要是怕了,可以立刻滚回去,我还真不想和你一起合作。”
“这是你说的,你说话算数啊!待会儿谁要拉住我,标爷我可翻脸不认人。”标子回头拉住我,说道:“老杨,这里不欢迎我们,咱们犯不着白白去送死,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别人可能听不懂标子话里的意思,但我心里清楚的很,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碰上三叔那伙人,如今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脱身,自然不能错过。
我点了点头,没有半丝的犹豫,就和标子转身离去,却不料刘大鹏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标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大鹏鸟,没你什么事,你给老子闪开!”
刘大鹏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说道:“队长的话你没听明白?她说的是你一个人可以离开,并不代表杨飞云也可以走,我拦下他自然是应该的,我看要闪开的人是你才对。”
谭佳得意的笑了一下:“刘大鹏说的很对,孙大标,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阻拦你。”
标子没想到谭佳会来这一手,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我怕他使出xìng子,闹出事情来,挥手挡住他,说道:“能走一个是一个,你放心,我会没事的,你快走吧!”
标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谭佳转过身来,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点发毛,她不冷不热的说道:“刘三爷把你们和三叔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别以为你们的心思我不知道,老实点,别让我忍无可忍,要不然,我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我和标子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脸sè大变,我心里更是打了一个冷颤,难道我和三叔的交易被她知道了?我越想越是害怕,差点就要和她解释一番,幸好标子反应能力够快,对我眨了一下眼皮,用唇语对我说道:“别上当,她什么都不知道,是唬我们的。”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我和三叔的交易只有标子知道,虽然刘三爷看着我被三叔单独带走,可他又不是顺风耳,能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谭佳这小妮子果然心机够深,我差点就上了她的当,不过这也正好让我明白过来,谭佳对我和标子开始产生了怀疑,她怀疑我们和三叔之间有问题。
我仔细想了一下,当初我被三叔带走,回来后就得到了zì yóu,刘三爷虽然不知道我和三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肯定看出了一些问题。我知道刘三爷的为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个老jiān巨猾而且贪生怕死的老东西,在谭佳的威逼之下,他肯定把我们和三叔的事情给老实交代了,所以谭佳才会对我和标子产生怀疑。
标子肯定也猜出了这些事情,他故作很吃惊的模样,回头对谭佳说道:“刘三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们和三叔怎么了,我这人记xìng不好,你倒是给我提个醒啊?”
谭佳见自己的yīn谋失败,脸上一片冷sè,有些心有不甘的说道:“别高兴的太早,总有一天,你们会露出马脚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休息了一阵子,我们继续向前面走去。我心里此刻有些七上八下的,现在我们离三叔那伙人越来越近,可能要不了许久,我们就会碰面,到时候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和标子别无选择,只能见机行事了。
标子显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一路上走的很慢,有意落到队伍的最后面,他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往回走的手势。我摇了摇头,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往回走只会引起谭佳的怀疑,到时候可能死得更快。
我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三叔啊三叔,你他娘的可要走快点,别被我们追上才好啊!或者你就干脆被僵尸咬死算了,大不了我帮你收尸,也好过我现在这么忐忑啊。
正想着这些事情,前面的人一下子全部停了下来,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和标子脸sè一变,难道真的这么倒霉,遇到了三叔他们?
我立即往前面走了几步,一看之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三叔,而是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着许多的木头桩子,数量多的一眼看不到头。木头桩子都插在地底下,大概和一个人的身高差不多,每根之间的距离大概为半米,上面好像绑着一个浑圆的东西,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那些木头桩子排列的很整齐,我数了一下,横排正好有三十二路,竖排就不知道有多少根了,总之一眼看不到底。我心里就有些纳闷了,弄这么多木桩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这是古彝族人藏人习俗?
我还想上前看个仔细,标子一把拉住了我,他脸sè变得很不好看,指着一处对我说道:“别过去,那里死了两个人,这些木桩竖立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了一大跳,先前竟然没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看,在木桩第五排的那里,倒着两具尸体,看打扮是三叔他们的人。
谭佳打开头灯,光束直接照在那两具尸体身上,这回我看的更加清楚,那两具尸体死得有些狰狞,脸上一片暗青sè,眼睛睁得很大,大嘴更是张开成一个O字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被活生生吓死了似的。
“那两具尸体脸sè一片发青,那是中了剧毒的症状,看来这些木头桩子上面有着剧毒,我们要小心了,千万别碰到那些木桩了。”咦了一声,桑克拉似乎有所发现,他指着那些木桩说道:“那木桩上面绑着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吴剑说出一句十分惊人的话来,他默然的说道:“这些木头桩子是一个阵法,上面绑着的东西都是人头,这是一个极yīn的人头阵,是苗家蛊术中最为神秘莫测的蛊术之一,早已经失传,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
吴剑告诉我们,要形成这个人头阵,先得找来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童女,让她们在死前饱受极大的痛苦,死后便能冤魂不散,一口怨气会聚集在口中。这种阵法极为yīn毒,如不懂得破解,贸然的闯进去,必定会被阵法中的冤魂缠身。
冤魂上了身后,会把生前经历的种种痛苦强加在人的身上,直到把人活生生的折磨致死才会罢休。吴剑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头阵,可他并不懂得如何破解,只提醒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碰到那些人头。
我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为了形成这个歹毒的yīn阵,竟然杀死那么多的童女,创出这个阵法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难怪那两个老外死得那样狰狞,估计是被活生生吓死的吧,可是他们脸上的暗青sè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中了蛊毒。
以前我并不相信蛊术,可自从见到了鳞甲人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更让我想起标子的那句话来,“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没见过的事情,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万变不离其宗,虽然这人头阵是蛊术里的一种,不过一旦扯上亡魂和yīn气,我相信道术也能破解掉它。”标子见我们都聚jīng会神的听着,一脸的得意,他继续说道:“在道术里面,要破解yīn阵并不困难,而且有很多种方法,用阳气和yīn气对冲,就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书上说,对付一般的yīn阵,十个阳气旺盛的人聚集在一起,用身上的阳气就能压制。”
传说人的身上有三把火,越是健康的人,身上的三把火就烧的越旺,就是妖魔鬼怪见了也不敢近身,这种人连一般的小神也可以镇得住。反之,三把火就会逐一熄灭,那时候定是体弱多病,而且容易碰上倒霉的事情,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那三把火并不是现实中的火,而是人身上的阳气,因为散发出来的形状像火,故而也有阳火之说。我发现自己这两年的运气很背,现在身体中了尸毒,也可以说是身体虚弱,估计和身上的三把火也有关系,或许我身上的三把火早就熄灭了。
其实人的身体十分奇特,医学上说人体就像一个太极,也有yīn阳之分,人的jīng气神一旦虚弱,人体内的yīn阳就会失调,邪气会趁机而入,导致yīn气过盛,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病症。其实里面所指的“阳”,其实指的就是阳气。
第三十八章 闯阵
李易山点头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以前也听人说起过,不过现在咱们只有十个人,就算聚集在一起,似乎阳气也有些不足,更何况我们对付的不是一般的yīn阵,你看看这个人头阵规模,这么多冤魂聚集,我估计就算一百个健康的人过来也不顶用,你还是说说别的方法吧。”
标子正sè道:“传说阳气最旺盛的动物就是公鸡,公鸡五行属火,是朱雀的子孙,它虽然变成了鸡,可身上还留着神兽的血统,故而它的鲜血是破除yīn邪之物的克星。第二种方法就是取公鸡的鲜血,洒在yīn气极重的地方,这样也可以冲散yīn气,不过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只能用第三个方法了。”
第三种方法还是要扯到人身上,传说人的鲜血也能克制邪气,尤其是童子的血,最为jīng纯,有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充斥在鲜血里,是yīn邪之阵的克星。在茅山道术中也讲过,童子之血十分厉害,用其血画在黄符上,可以震住僵尸和鬼魂,所以十个修道的人,有九个都保持着童子之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一听又提到童子血,下意识里感到不妙,猛的看向标子,他正一脸jiān笑,对我坏笑道:“哥们,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为了大家着想,只好让你无私的爱发扬光大了,你就安心的放血吧!老实说,我那无比珍贵的二锅头也能舍得,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标子这家伙是在记仇,方才他被李易山和桑克拉制住,我却没有过去帮他,他心里肯定很不爽,如今有机会惩罚我一下,他自然不肯放过。
我有些气结,想好好教育他一番,却不料谭佳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好了,既然这个办法可行,我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开始行动吧!”
我看了一眼正幸灾乐祸的标子,心里火气直往脑门上冲,可偏偏发作不得,谁叫谭佳犀利的眼神看着我呢,这让我心里一阵发虚。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的害怕她,心里纵然有百般的不情愿,可实际上还是默认了标子的这种做法。
标子倒是很积极,立即从背包里找了一下,就拿出来两个吃饭的盆子,他递到我和吴剑的面前,嘿嘿笑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浪费你们的半滴鲜血,动刀子吧!”
吴剑倒没有多想,拿出军刺和先前一样,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顿时,一条血线就出现,鲜血很快就从他手腕那里流了下去,全数滴在地上的饭盆里。吴剑就好像木头人似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上的伤口冒出鲜血,他却一点疼痛感也没有,连眉头也没有眨一下,就好像那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我狠狠的看了标子一眼,说道:“哥们你真厉害,终于败在你手里一回了,你就好好享受我的痛苦吧!”
标子干笑了一下,可能是真怕伤了我们之间多年的友谊,他有些歉意的说道:“哥们,你不用像小哥那么拼命,来个一百毫升就行了,我怕你失血过多,待会儿就要背着你闯阵了。”
我见吴剑行事如此干脆利落,心想也不能被别人小瞧了,于是把心一横,也照着他的手法,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用军刺划了一下。我只感觉手腕那里疼了一下,鲜血立即就冒了出来,居然速度比吴剑的还快,我心想这回糟了,我的手法还是不如吴剑,军刺的力度没把握好,刺得太深了,估计刺破了血管。
看着我的鲜血咕噜噜的往外冒,标子也吓了一大跳,有些发愣的对我说道:“哥们,你不用这么认真吧,其实吴小哥那里的鲜血就差不多够了,你只要再来五十毫升就够了。”
我几乎气晕过去,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大骂道:“你他娘的早提醒我会阳痿吗?好你个孙大标,你就这么害你的哥们,明天你就等着天打雷劈吧你!”
桑克拉倒是反应很快,听标子说血够了,拿出一团药棉就捂住了我手腕上的伤口,只感觉伤口那里又是一疼,整条手臂都有些冰冷,一丝力气也使不上来。我低头看了地上的饭盆一眼,发现里面的鲜血都有大半盆了,估计至少有八百毫升的鲜血,要是桑克拉再慢上个十来秒钟给我包扎,我的鲜血肯定要从盆中溢出来了。
标子可能害怕我朝他发脾气,脸sè变了好几下,对我吞吐的说道:“老杨,这次哥们我真的错了,你千万别动气,我向**保证,下次再也不拿你这么调恺了。”
我懒得理会标子这个没心肝的家伙,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将手腕上的棉花挪开一看,那药棉的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伤口那里不仅止了血,而且还开始结痂了,看来要不了多久,我的手臂就能活动了。
谭佳见一切都准备好了,对标子说道:“邀请你加入科研小组,就是因为看上你是南派的盗墓传人,这一次就全看你的了,好好表现,我会给你记功的。”
标子这人吃软不吃硬,听谭佳破天荒的给了自己几分脸面,有些得意忘形的说道:“那是自然,我敢说这事情如果连我也办不了,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办了,你们就放心的跟在我后面好了,看标爷我怎么破了这个yīn阵。”
标子的爷爷在解放前是个地仙,不仅懂得风水之道,更会易经八卦,驱邪避凶,当时在村子里还是一大红人,就算其他镇子的人也经常来找他做这些事情。直到解放后,老百姓已经不再迷信,又加上时局又变,他才把这份职业放下,做起了木匠的活来。
标子的父亲是新时代的人,典型的红sècháo流接班者,风水之类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信,为了这事情,还和孙老爷子闹过一次,差点就要断绝父子关系,所以这门独特的手艺,标子爷爷并没有如愿以偿的传下去。
直到标子干上了盗墓的勾当,估计这家伙在古墓中遇到了太多的僵尸,时间一长,身上总透露出一股yīn气,孙老爷子火眼金睛,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来。不过标子有三寸不烂之舌,说自己身上的邪气有可能是古董上带来的,他说的极为诚恳,又向如来大佛保证,倒是把孙老爷子骗了过去。
人沾上邪气容易生病,也容易碰上倒霉的事情,孙老爷子非常信这一套,自然有些放心不下标子,就把自己的几本风水术传给了标子,希望他能自己多加注意,避开活人与死人之间的一些忌讳。
标子虽然只盗过几次墓,不过遇到的古怪事情绝对不算少,他知道孙老爷子最懂这些门路,有心想去找他解开心中的疑惑,可苦于怕孙老爷子怀疑,一直不敢出口,如今孙老爷子自己开口传书,他表面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标子得到那几本古籍之后,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在研究,他似乎流传了孙老爷子这方面的基因,易经八卦学起来十分上手,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一些诀窍,在盗墓的行当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不过标子毕竟阅历尚浅,和孙老爷子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所以有些不懂的地方,他还是会时常去请教,孙老爷子见标子对自己的这门手艺十分上心,自然是高兴中带点欣慰,虽然这门手艺是隔代传下去的,但好歹是传下去了,所以标子遇到不懂的地方,孙老子可以说是倾囊相授。
正因为孙老爷子的悉心培养,标子的风水易学之术有了一定的造诣,无论是寻龙点睛,还是对付僵尸鬼怪之类的事情,在他眼里也只不过小菜一碟。时间一久,标子在盗墓行业中的威望一天高过一天,结识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其中就有刘三爷和鬼手黄这些人。
刘三爷并不是一个善茬,他主动找标子去盗墓,也是因为忌惮古墓中的yīn邪之物,不然,凭刘三爷的本事,自己组织人马去盗墓岂不是更加放心。
标子叫我们站成一个竖排,他要破阵,自然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而我和吴剑是童子之身,以防万一,就在最后面断后,用阳刚之气压阵。见一切事情都已安排妥当,标子把两盆子鲜血倒在一个盆里,又在背包里找了一下,拿出一条手指头粗的红sè绳子来。
将红sè绳子绑在自己的腰间,标子回头说道:“这根红绳用鸡血泡过,阳气很旺盛,你们抓在手里,我保证妖魔鬼怪之物不敢近身,如若松开了这条红绳,那就生死各安天命了。”
标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说过话,看来这个阵法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破掉,我虽然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不过心里头更多的却是好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阵法之类的东西,也想看看这些阵法是否有吴剑说的那般神奇。
标子神sè显得有些肃穆,他让我们抓好了红绳,然后又拿出一物,我一看,竟然是许多红sè的筷子,但仔细一看又发现那不是筷子,因为筷子的末梢没有那样尖细,那些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根长长的细木钉。
标子叫我们千万小心,既然这个阵法与蛊术也有牵连,他怀疑那些人头才是蛊术的媒介,叮嘱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碰到那些人头。标子一手端着装着童子血的饭盆,一手拿着细木钉,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走进yīn阵里面。
yīn阵中的木桩排列的很密集,每根之间的距离最多是半米宽,我们这些人进去倒也不怎么麻烦,可标子满身横肉,他的身宽都不止半米,所以只得横着身子往里面走,我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碰到了木桩上的那些人头。
走进yīn阵中,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里面yīn气很重,让人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不时还会刮起一阵yīn风,果然是鬼气森森。木桩上的那些人头都过了几千年的时间,早就被风干了,虽然面目有些可怖,不过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只不过那些人头如今被被风一吹,开始左右的摇晃着,如果大意了,很容易让人头碰到身体。
正因为如此,我们走的格外小心,速度也因此慢了下来,走了大概一分钟的样子,我们才走了十几米的距离。这时候标子停了下来,他把一根木钉子在血液中浸泡了一下,将整根木钉子都染上了鲜血,然后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插在地面上。
让我惊讶的是,那木钉子就像是有生命似的,一接触到地面,一下子就钻了进去,消失在泥土之中。不过在它消失的地方,猛的升起一股黑烟,发出“嘶嘶”的声音,标子显然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提前就退后了几步。
那手臂粗细的黑烟直往上冲,大概过了二十秒钟的时间,才开始消停下去,标子松了一口气,回头对我们说道:“这红sè的木钉叫“辟邪钉”,也是桃木所制,不仅可以对付僵尸,还可以破掉yīn阵中的yīn气。这个人头阵中的yīn气实在太重了,我虽然在去路上放了辟邪钉,但只能暂时破掉其中的yīn气,三天之后,这个yīn阵又会恢复如初。”
标子看了看前面一直延伸下去的人头阵,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不知道这个人头阵到底有多长,如果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根木桩的话,估计我手里的辟邪钉还够用,如若吴小哥估计错误,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吴剑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只是口吻十分认真的说道:“你放心好了,这里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木桩,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一个。”
吴剑既然说的这么肯定,众人也放心下来,标子不再废话,继续在前面开路。
第三十九章 变故
如此这般的走了半个小时,我们已经到了人头阵的中心处,由于这里地势稍微高过其他地方,站在这里可以看得很远,我们用头灯往前面一看,大概还有六十米左右,就能走出这个鬼气森森的yīn阵。
眼看着马上就能离开这个yīn阵,我们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对标子的看法也有了大大的改善,看来这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标子这次一改常态,并没有趁机吹嘘一番,只是自己忙自己的,可能是太过专注了,他额上的汗水不停的落下。
思索了一会儿,标子从背包里重新拿出一把辟邪钉,他对我们笑道:“吴小哥说的没错,这里还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根木桩,一根不多,一根也不少,取的是天地极数,全是九九之数,要不是我每次下墓都会带上辟邪钉,这样规模的极yīn之阵,我还真没有一点儿的办法。”
标子这个人平常都非常的不靠谱,说实话,他说要闯阵,不说科研小组的其他人,就连我对他也有些信不过。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一路上走来,倒还真没有发生意外,说明标子在这些方面的确有些过人之处。
眼看着就要走出这个yīn阵,我们都有种如释重负感觉,心情也好了极多,不再先前那般紧张,不过就在这时候,标子脸sè突然大变,他回头对我们惊道:“有情况,大家伙快把武器都准备好!”
他话刚落音,前面突然传来“呜呜!”的怪叫声,和一个女人发出呜咽声很像,可是在这样的地方听到这种声音,很容易联想到鬼怪之类的东西来。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前面虽然有许多的木桩,可那里连鬼的影子也看不到,不知那鬼叫声从何而来。
我们不敢大意,立即将冲锋枪抬了起来,有些紧张的看着周围,生怕从周围蹦跶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出来。标子有些急促的说道:“在前面二十米的地方,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活动,不过它速度很快,我只看到它一连串的影子闪了过去,看来不是善茬。你们把缚尸索抓好了,千万别松开,我怀疑那是邪物。”
那“呜呜!”的叫声越来越响,而且声音有些飘忽不定、时近时远,让人不能辨别声音的来源处,如果不是标子看见有东西在前面活动,我肯定以为遇上了鬼怪之类的东西。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不是鬼怪,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感觉,这人头阵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如果我们这个时候遇到了袭击,肯定会触到周围的木头桩子,想想人头阵的恐怖,我额上就渗出了冷汗来。
等了片刻的时间,那飘忽不定的怪声又消失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过安静的有些可怕,只听得到我们急促的呼吸声。标子叫我们不要乱动,他先去前面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我们这些人再跟过去。
标子在木桩中穿行本就不容易,如今还要注意周围的情况,他明显有些紧张,脸sè都变得有些苍白。标子的动作很轻,也很慢,走了十几分钟,大概走了三十米远的距离,途中并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他松了一口气,回头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放心的过去。
到了标子那里,还没有定下心来,桑克拉指着前面一处,奇怪的说道:“你们看那边,那里有两具老外的尸体,不过死法有些诡异。”
我们转头看去,那两具尸体果然死得有些蹊跷,尸体并不是倒在地上的,而是背靠在两根木头桩子上面。尸体的样子有些狰狞,嘴巴微张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半眯着的眼睛里冒着些许的绿光,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瘆的慌。
吴剑似乎看出了些名堂,对正要往前探路的标子说道:“那两具尸体肯定有问题,我们不要冒险,还是绕个圈子过去的好。”
标子也觉得那两具尸体有点邪xìng,估计随时会尸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绕个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把腰间的红sè绳子检查了一遍,标子就开始往左边走,走了有五米的距离,才开始继续往前面走,这时候我们最多还走三十米的直径距离,就可以出了这个yīn阵。
我们小心翼翼的跟在标子后面,刚要把队形转过来直走,他却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对劲啊,这里怎么又有两具尸体,而且模样似乎有些熟悉?”
他没头没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我怕标子犯了老毛病,拿我们这些人去调恺,索xìng探出身子往前面张望。
标子这次说的倒是实话,前面那里真的有两具尸体,而且和先前的那两具尸体一样,也是背靠在木头桩子上。不过我一看到他们那张惨白的脸,心脏猛的跳动了起来,这两具尸体无论是打扮,还是狰狞的面孔,都和先前我们碰到的那两具尸体一模一样,这一点我敢肯定下来。
谭佳胆子再大,可还是有些小女人的天xìng,遇到这样诡异的事情,她脸sè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我看得很清楚,这分明就是刚才的那两具尸体,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转了一个圈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心里有些不安,我们明明饶了一个圈子,有意避开那两具尸体,可是现在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地,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在密林中迷路的事情来,难道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密林中的情况一样,这里有某样东西在影响我们的判断力?
吴剑冷冷的声音传来,他道:“我们并没有原地转圈,是那两具尸体在搞鬼,他们有意拦住我们的去路。”见我们一脸的骇然,吴剑指着我们先前遇到尸体的地方,继续说道:“你们看,那里的尸体不见了?”
我回头看去,一下子吓的面无人sè,那里还有我们一路走过来的脚印,说明我们并没有走原路,可诡异的是,那里的两具尸体不见了。我一下子想起来,标子刚才看到两个影子闪了过去,难不成那影子就是这两具尸体!他们真的是故意挡住我们的去路?
桑克拉打了一个哆嗦,就朝标子问道:“胖子,这两个死鬼分明就是在挡道,难道这就是你经常念叨的鬼打墙?”
标子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具尸体,半响过后摇头说道:“别瞎说,鬼打墙是迷糊人的眼睛,让人原地转圈子而不自知,说白了是被小鬼迷了眼睛。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们的原因,而是那两具尸体在搞鬼,是他们不想我们走出这里。”
我心里微微发颤,标子说的怪吓人的,就好像那两具尸体有思想似的,在故意刁难我们这些人,可真的是这样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了一眼那两具尸体,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几乎吓得叫出声来。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是我所看到的那样,我一眼瞧过去的时候,那两具尸体居然咧开嘴巴对我yīn笑了一下。我几乎魂不守舍,对其他人惊道:“不对劲!那两具尸体是活的,刚才…..好像还对我笑了一下。”
其他人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一下子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两具尸体上面,就在我们都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变故发生了。只见那两具尸体突地睁开双眼,露出那双发绿的眼珠子来,下一刻,我们还来不及看清楚,那两具尸体就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标子大叫了一声不好,他站在最前面,离尸体那里自然最为接近,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首当其冲,大惊之下,只想往后退,却不料后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么猛的一退,后面的人一下子乱了脚步,全部撞在了一起。
我哪里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被人这么一撞,我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往后倒去,刚好撞在一个木桩上。我大吃一惊,吴剑早就跟我们说过,这个yīn阵里的人头都被人下了蛊,一旦碰到,将会被冤魂缠身,让人在痛苦的死去,没想到我就这么鬼使神差的中了招。
想起蛊术的诡异之处,心里就一阵害怕,我什么也顾不上,赶紧站起身子,不让身体碰到那些木桩。我回头想看看其他人怎么养了,却不料一阵yīn风吹来,周围木桩上的人头开始左右摇晃,并且发出鬼气森森的尖啸声来。
其他人也吓了一大跳,一边大声惊叫着,一边没命的往前跑,只想立即走出这个yīn阵。我也跟着众人往前面奔跑,奈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两眼突然开始发黑,似乎在我的前面有一个巨大的黑sè漩涡,要把我吸进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惊恐之下,我一边稳住身子,不让那黑sè的漩涡把我吞噬掉,一边大喊标子的名字,因为他是对付yīn邪玩意的行家,只有他才能解救我。可是我连喊了好几声,也得不到标子的回应,难道他出事情了?我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
第四十章 这是哪里
在yīn阵中前行,有标子这个盗墓专家在,一路上倒也非常的顺利,却不料在最后的时刻里,两具老外的尸体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慌乱之间,我不小心撞在了一个木桩上,然后面前出现了一个黑sè漩涡,似乎要把我吞噬进去。
我慌忙稳住身子,想要叫标子来救我,却不料回头一看,我的舌头就开始打结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变故,其他人都消失不见了,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就连yīn阵中的木头桩子也全部消失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立即吓出一身冷汗来,仔细的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才发现这里是一片虚无,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就不像先前的那个地下山谷。我一下子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处,看来不是其他人消失了,很有可能刚好相反,而是我自己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面前那个黑sè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大,好几次都差点将我吸进去,我不知道那黑sè旋涡是个怎样的存在,不过料想也不是个善地,我要是被吸进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我拼了命的稳住身子,那股吸力越来愈大,把我的衣服都鼓了起来,如果那吸力再大一些,我估计身上的衣服都会爆掉。
苦苦支撑之间,我突然看见漩涡中有一个白sè的身影,看那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她披头散发的,使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正从那黑sè的漩涡里走出来。不过我立即发现她的脚下有问题,定睛再看,才发现她并不是一步步走出漩涡,而是飘出来的。
我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鬼魂之类的东西,眼看着那白衣女子朝我飘来,我却因为漩涡的吸力,一步也退不开来,急的我大声叫骂起来。那白衣女子离我越来越近,大概离我还有两米距离的样子,她突然停了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股yīn风猛的吹来,将她面门上的发丝全部吹散开来,让我一下子看清了她的模样。那是一张惨白的人脸,脸上毫无血sè,分明就是一具不折不扣的尸体,可让我惊魂不定的是,她的一双大眼睛正十分有神的盯住我看。
这个白衣女子长得一张瓜子脸,凤眼朱唇,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四五岁,要不是她一身白衣,脸上毫无血sè,倒还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不过我现在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鬼魂之类的存在,她很有可能要对我不利。
我正古怪的想着,那女人突然尖啸一声,发出yīn森森的笑声来,而且,她双眼露出怨毒的神sè,狠狠的盯着我看,似乎想生吞活吃了我。她狞笑了一阵子,就一步步朝我走来,到了我的面前,突然抬起双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指甲一定极长,在掐住我脖子的那一瞬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我的皮肤,脖子那里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奈何我被漩涡的吸力吸住,躲不开也逃不掉,只得被她死死的掐住脖子,不到三十秒钟,我就开始缺氧的厉害,差点要背过气去。
我努力的挣扎着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就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去的那一刹那,那白衣女子突然松开了我的脖子,猛的把身子往我身上靠过来,我还以为她要咬我的脖子,却不料她就像空气似的,突然融入了我的身体中。
在我无比惊讶的同时,只感觉全身一凉,我浑身不由自主的就打了一个寒颤,身体一下子恢复了zì yóu,而我面前的那个黑sè的大漩涡,也在此刻消失。不过我依然在一片虚无之中,四处还是一片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我如今是身在何处,要怎样才能走出这里。
我试着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一道亮光,临近了才知道那是一个黑sè的门洞,里面有白光照出。我心里大喜,或许这个门洞就是通往山谷的一条密道,说不定我走出去,就能看到标子那些人。
怀着好奇的心理,我一步步朝那个门洞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门洞之中,出去一看,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由心中自问,这是哪里?
我做梦也没想到,门洞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石殿,而且这个石殿我还很熟悉,正是拇指峰下面的古彝族圣地——石头宫殿。我一下子被搞懵了,不明白门的后面为什么会直通这里,难道我是在做梦?
我有点不敢相信,一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我想我应该清醒过来了,抬眼看去,不由得大叫糟糕,我还在这个巨大的石殿中,这一切并不是我的幻想。
我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就想往回走,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的门洞居然消失了,我想退回去也不行了。虽然我脸上还疼的厉害,可我心里十分的清楚,纵然这不是我的幻觉,事情也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情,肯定有着其他的原因存在。
吃惊之余,我使劲摇了摇脑袋,希望自己可以强自镇定下来,回头一想,回到石殿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现在肯定安全,不用再担心无头大王墓穴中的那个yīn阵了。不过我记得很清楚,从墓穴中逃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头阵刚好发生了变故,也不知道标子那些人怎么样了,能不能应付过来,想到这些事情,我心里又有些不大痛快,一点劫后余生的兴奋感也没有。
我大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后面的那个门已经消失了,就算我想回去和他们并肩作战也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还是早早的离开这里,去外面和张教授他们汇合,然后再作其他的打算。
朝前面走了几步,随着我的目光的拉长,我却一下子怔住了,脚步再怎么也移不开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我们在石殿中仔细的看过,这里除了十几个青铜大鼎之外,就只剩下那座巨大的石雕,可现在,似乎石殿中多了很多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石殿中除了十几个青铜大鼎之外,每根支撑殿顶的石梁上还镶嵌着青铜灯盏,上面有灯芯,居然被人点燃了。不仅如此,在一些原本是空旷的地方,还出现了兵器架、陶碗器具、以及兽皮之类的东西。
我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我迅速朝右边奔去。到了那面石壁面前,我一下子傻了眼,石壁上的六幅浮雕还在,可是浮雕上面的颜sè十分鲜艳,就好像刚完工似的,可我记得十分清楚,先前我们看时,浮雕上的颜sè已经褪的七七八八了。
我几乎疯了似的,转过身立即朝大殿的里面奔去,很快我就到了那座巨大石雕的下面,抬头一看,我几乎要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那雕像上原本的彩sè也褪去了,可如今各sè各样的彩绘都有,颜sè鲜艳如新,哪像经过几千年漫长岁月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的猜测是真的,小说也没有骗人,我穿越了?
还没等我从荒唐的想法中回过神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我全身一震,刚想回过头去看,只觉双手被人往背后死死的抓住。身后的人力量极大,我的双手被他抓住后,竟然一点的反抗余地也没有,我惊呼了一声,大叫身后的人放开我,却不料几圈麻绳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麻绳在我身上缠了好几个圈子,让我一点也动弹不得,身后的人一边大声吼着,一边推着我向前走。走着走着,我突然眼前一黑,回过神来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石殿之中,如今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墓穴中的那个山谷。
我依然被人用麻绳绑着,我回头看了一眼,左右两边都是身穿兽皮的大汉,足足有六十多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叉之类的冷兵器,正怒视着我。不过片刻的时间,又有许多人被人绑着送了过来,不过那些人都是女子,年龄看上去很小,绝对不超过十六岁,脸上还透露出一股稚气。
那些少女全身**,身上满是伤痕,鲜血几乎覆盖了她们全身,而她们却视若无睹,脸上有的只是狰狞的表情,正一脸怨毒的看着那些大汉。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有人在地上埋好了木桩,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大声叫喊着这些人放开我。
可是那些大汉就像聋子似的,根本没有回答我,只是冷冷的把我往一个木桩那里推去,很快的,我在挣扎中被人绑在了木桩上,我再也无法动弹。那些少女就像行尸走肉一般,一个个被人绑在木桩上,期间居然也不反抗,更没发出一声怨言,只是至始至终,怨毒的眼神盯着那些大汉,似乎他们之间有着天大的仇恨似的。
第四十一章 幻阵
这时候,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和别的大汉不一样,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黑sè的袍子,双眼犀利有神,只要被他看上一眼,让人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来。那黑袍人挥了挥手,立时有几个大汉到他跟前。黑袍人对那些大汉说了一些什么,那些大汉木讷的点了点头,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这些被绑住的人。
其中一个大汉手里握着一把白光晃晃的刀子,他走到一个少女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一下那个少女,忽的挥动了手里的大砍刀。我惊得大叫起来,下一刻,我就见到无数的鲜血洒了出来,而那个少女的脑袋,已经被这个大汉一刀砍下,正咕噜噜的掉在地上。
虽然那名少女已经身死,可她双眼还睁得老大,眼神中依然透露出怨毒,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亲眼看着一个人被砍去脑袋,那种强烈震撼,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我几乎吓得大小便失禁,惊呼出来的声音都带点嘶哑。
我就如一个疯子似的,大声叫骂着那个砍人脑袋的大汉,却无奈我怎么样叫喊,就是没有人理我,就好像我在他们眼里是空气似的。紧接着,那名持刀的大汉就像没有感情似的,又砍下一名少女的脑袋,再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我再也看不下去,嘶吼中闭上了双眼,两行委屈、怜悯的泪水从我脸sè滑了下去,在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死了似的,也不再那么害怕了。我默然的睁开双眼,绝望的看着那名杀人如麻的大汉,默然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
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少女在被杀时,还能保持那样的淡定,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没有,并不是她们天生胆大,而是她们知道自己不管怎样的挣扎,怎样的呼救,也没有半点用,最终的下场都一样,所以,她们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杀害她们的人,在心底诅咒他们。
终于,那个大汉来到了我的跟前。我冷冷看着眼前的大汉,大声的叫骂着他是疯子,是恶魔,可是他就像没有感情似的,依然把手里的砍刀抬了起来。在我怒骂的声音之中,我眼前闪过一道白晃晃的光芒。
在那一刹那,我以为自己会在极度的疼痛中死去,结果却出人意料,我一点儿的感觉也没有,脑袋和身体就分了家。我的脑袋被砍飞老远,然后孤零零的落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子才停住,我的眼睛还没有闭上,也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看着我身体脖子处喷出一片血水,我惊恐的发现了一个诡异的问题,按道理说,我的脑袋被砍了下来了,也就代表着我已经死亡,后面的事情也就不可知晓了。可我现在却还有思想,还能看见周围的一切,听见周围的一切,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谜团,我不得而知。
我看着自己的尸体被人从木桩上放下来,和那些女子的尸体一起,被丢到了一堆干柴上面,接着,有人用火把点燃了那堆干柴,浓浓的大火很快烧了起来。我想阻止那些人,才发现自己失去了身体,根本就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被大火烧焦,最后烧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烧完了尸体,我们的脑袋被人丢在一个大鼎中,鼎中有着许多的绿sè液体,正发出刺鼻的味道。这时候,那黑袍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陶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黑sè的小虫子,正蜂拥般的爬出陶罐,朝大鼎而来。
那黑袍人疯狂的笑了起来,并嘴里在吟唱着什么,一脸激动的样子。我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这个浑身邪气的人搞出来的,心中恨透了他,要不是我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我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杀死这个恶魔。
看着那些黑sè的虫子爬进大鼎中,我又开始害怕起来,因为我知道,那些虫子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一种蛊虫。在那一刻,我脑袋里多出了许多的信息,其中有一条信息里就提到过这种虫子,而且我也知道了黑袍人就是古彝族的大巫师,他之所以砍下这么多人的脑袋,就是为了布置一个恐怖的人头阵,镇守他们首领的墓穴。
越来越多的蛊虫爬进大鼎中,有几只蛊虫已经把目标指向了我,正朝我急速的爬来,我虽然没了身体,可是我还有思维,所以我非常的害怕,因为我脑袋里多出来的信息告诉我,一旦被这些虫子进入口中,我的三魂七魄就永远停留在自己的脑袋中,再也无法轮回。
在最后的时刻里,我突然想到了标子的话来,他说过,童子血最有辟邪驱邪的功效,是一切邪物的克星。想到这里,我张开大嘴猛的一下子咬在自己的舌尖上,顿时,舌头那里冒出了一丝鲜血,从我嘴巴里流了出去。
童子血果然是yīn邪之物的克星,那些蛊虫一触碰到我嘴巴边上的鲜血,立即掉头就逃,宁愿绕过我的人头,钻进其他人头的七窍中,也不敢再打我的主意。看着那远远逃去的蛊虫,我忍不住疯笑起来,却不料有人突然在我后脑上敲了一下,这一下一定敲得极重,我整个脑袋都一阵眩晕,接着两眼开始发黑,而且意识也开始模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转过来,睁眼一看,就发现标子正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不过他全身都是鲜血,看起来的十分的吓人。我一脸的诧异,但随即明白过来,他肯定也步入了我的后尘,这会儿是我们的鬼魂在yīn间相会了。
我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哥们,怎么着?看见我光荣牺牲了,你也不甘落后,要立即下来陪我?得,咱们现在刚好可以问问阎罗王,他娘的怎么能让我们俩这么早死,不把地府闹个天翻地覆,就显不出咱哥俩的手段。”
标子愣了一下,接着大手一挥,就给了我一个脑嘣儿,他笑骂道:“你小子他娘的还在做白rì梦呢?什么死不死的,你他娘的每一次晕过去,再醒来,就以为进了枉死城,就你这样的,阎王爷也不敢要你啊!”
这一次换我发愣了,摸着微微发疼的后脑勺,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我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哎呀!老子就说嘛,你这个缺心眼的没死,我怎么可能先去呢?你说对不对?”
标子却笑不出来,双眼有些微微发红,不由骂道:“对你个头,你他娘的可是不知道,哥们刚才被你吓坏了,就在你醒来之前,你居然要咬舌自尽,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我怎么阻止也不顶事,我还以为你要提前去找阎王爷那里报名,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他娘的死了,我可怎么向你老爹交代?你他娘的以后不许这么胡闹了。”
我揉了揉有些眩晕的脑袋,心里好一阵感动,不愧是我杨某人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生死之间方显真xìng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标子,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醒来了吗,别矫情了,都多大的人了?”
标子叹了一声,却不说话,我看了看周遭,发现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就问标子:“其他人都是怎么了?还有你,怎么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是不是受了重伤了?”
标子颓废的摇了摇脑袋,有些自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幸免于难,不过我之所以没事,还得要感谢你的童子血。”
标子告诉我,那挡住去路的洋人尸体消失后,周围木桩上的人头不知出了何种变故,居然嘴里发出尖啸的声音来。那人头发出的尖啸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一般,就算你捂住耳朵,也还能听得见,而且有使人昏昏yù睡的功效。
出此变故,吴剑第一个叫道:“不好,有人碰到了木桩上的人头,这叫声是人头中的蛊虫发出来的,会让人迷失神智,看来这个yīn阵马上就要启动了,大家要小心鬼魂附体!”
出现这种变故,其他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慌乱之间,很多人都碰到了木桩上的人头,也包括标子自己。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刚好在周围又刮起了一阵yīn风,好多人站立不稳,被yīn风吹倒在地,甚至有人在慌张之中开了几枪,幸好没伤到人。
听到这里,我心里突突了一下,虽然我当时并没有听到吴剑的提醒,但我记得非常清楚,第一个碰到人头的就是我自己,搞不好启动yīn阵的人就是我。不过这事情我不想告诉标子,免得他嘴巴不严实,透露给谭佳等人知道,那样的话,我有什么颜面面对他们。
标子知道冤魂和蛊术的厉害,他脑袋转的极快,不由分说,把碗中还剩下的童子血全部倒在身上,希望自己能够百邪不侵。童子血自然有着料想不到的功效,虽然标子还能听见那些尖啸声,可他再也没了昏昏yù睡的感觉。
标子脱离了昏昏yù睡的症状后,第一个就想到了我,他不顾人头上蛊虫的危险,立即赶到了我的身边,却不料他还是迟来了一步,我已经昏迷了过去。标子心里十分着急,一边大喊我的名字,一边摇晃着我的身子,希望我能醒过来。
可是我就像植物人似的,无论标子怎么折腾,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标子几乎要绝望了,眼泪都掉了下来。也就在这时候,其他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他们的症状和我一样,除了还有呼吸之外,几乎就是一个活死人,现场只剩下标子一个人没事。
他说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可我那些感谢的话就是说不出来,感觉喉咙那里被什么东西卡主了似的。标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叹道:“你不用感激我,你能醒来就好。对了,你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昏迷过去,难道真被鬼魂附了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有些迷惘,就道:“我做了一个恶梦,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总之一切太诡异了。”
我把自己的昏迷后的梦境说了一遍,标子听后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标子狐疑的说道:“看来冷面神说的没错,只要谁碰到了木桩上的人头,就会被冤魂上身,体验冤魂死前所受的磨难。我看你并不是穿越,也不是幻想,而是经历了冤魂的痛苦经历,而你所看到的事情,肯定是真的发生过。”
我想了想,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就道:“虽然那些事情就如亲身体验一般,可还不至于把人吓死,我都能挺过来,为什么那几个老外却全部死在了这里,这好像解释不通。”
标子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不过你小子都能醒过来,其他人的意志力不会比你差,要不了多久,肯定也会醒过来。”
我和标子耐心的等了一阵子,没过多久,正如标子料想的那样,吴剑也慢慢苏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的吴剑一直沉默着,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我和标子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他的反应。
过了一阵子,吴剑才恢复以往的神情,看了看我们两个,又看了看依然昏迷着的其他人,吴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问道:“你们也从幻境中挺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标子却摇了摇头,吴剑被我们两个的举动搞迷糊了,就问是怎回事。听完我和标子的回忆和分析之后,吴剑对我说道:“古籍中记载过,一旦被人头蛊中的冤魂缠身,会永无休止的经历冤魂生前的苦难,一直到死为止。我和你之所以能够醒来,原因很简单,我们两个在最后的关头咬破了舌尖,用童子血逼退了那些蛊虫。”
PS:非常的意外,樱子妹一举突破到达堂主之位,不甚感激啊。说实话,现在灵异的书非常冷门,读者都去追神书了,对于我们这种新人,读者也不会打赏什么的。发书以来,那些一直打赏给我的兄弟姐妹们,感谢你们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枯燥的写作生涯,我不一定能坚持过来,感谢有你们的一路支持。
第四十二章 苗裔
我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在梦境中,我们两个的经历竟然那样的相似,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那是在梦中逼退了蛊虫,当不得真的。”
吴剑继续解释道:“这些木桩上的人头中都有蛊虫,那些蛊虫吸尽了死者的怨念,我们一旦碰到这些人头,藏在人头中的蛊虫就会有所反应,释放出无穷的怨念,迷失人的心智,使人昏死过去。这时候,蛊虫就会趁机而入,钻进我们的七窍中,使人在昏死状态中真正的死去,成为它的食物。”
我吓了一大跳,不由惊道:“这么说来,我们昏迷的时候,真有蛊虫往我们口中钻,结果被我们咬破舌尖,用至阳至刚的童子血吓跑了?”吴剑肯定的点了点头,但我一下子就慌了,不由失声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其他人的体内不都有了蛊虫?”
吴剑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他道:“我们遇到的那些老外的尸体,脸sè均是一片暗青sè,那就是中了蛊的现象,其他人很有可能也落到那一步。”
说句大实话,我和标子加入科研小组并非自愿,而是是被欺骗,或者说是被强行拉入这支队伍,那时候心中难免会有些怨恨,尤其是对谭佳这个“主谋”恨之入骨。不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们如今又一起经历过生死,除了谭佳和刘大鹏之外,其他人和我相处的都还不错,如今看到他们出事,我实在有些不忍心。
我对吴剑问道:“你不是会蛊术吗?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救他们?你仔细想想,古籍中是不是提到了破解人头蛊的方法,但被你忘记了。”
吴剑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他道:“我只说过无法破解这个yīn阵,并没有说破不了人头蛊,你不用这么着急。”
我和标子差点被这慢xìng子吴剑逼得吐血,标子忍不住说道:“我说小哥,我就够不靠谱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不靠谱,干脆出去以后我拜你为师好了。”
我怕标子越说越来劲,到时候把正事给耽搁了,赶紧打住了他,让他一边凉快去,心里又有些担忧的朝吴剑问道:“这一次,我们还用引蛊吗?”
吴剑摇了摇头:“引蛊培养十分困难,我费尽心血也只养了这一只,而且它三天内只能使用一次,现在已经派不上用场。”见我一脸的失望,吴剑又道:“除了引蛊之外,我还有一种办法可以破除人头蛊,就是有点不好控制,你们要过来搭把手,我才能办成这事。”
吴剑告诉我们,这次的蛊虫和活尸中的蛊虫不一样,它从人的口中钻入,并不直接进入人的大脑,而是从肠道那里咬破一个洞,然后进入人的血管内吸食鲜血。吸干了人体的鲜血后,蛊虫会顺着血管经脉,一直到达人的大脑中,在里面吸食脑髓,最后产下幼虫。
虽然只是听听,我仍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就好似有千百条毛毛虫在那里爬一样,说不出的恶心和难受。我道:“把人的尸体当做卵巢,这虫子也太恶心了,这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得抓紧时间,立即把他们体内的蛊虫弄出来。”
吴剑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不用这么心急,他们中蛊的时间还不长,蛊虫应该还停留在他们的血管中。不过要在他们的血管中找到蛊虫,必须用匕首割开他们的血管,方才能成功,你们先把止血的用具准备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既然能在血管中穿行,说明蛊虫很小,可能和蚊子一般大。人体中有那么多的血管,它们的个头又那么小,你真的有把握找到那些蛊虫?”
吴剑深邃的眸子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难道你有更加保险的办法?如果没有,就帮我按住他们的手脚,以防他们在吃痛之下挣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标子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桑克拉的背包里有医药箱,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从他背包里翻了一下,就找到了那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酒jīng灯给吴剑,又拿出许多的药棉和标子分了,就等着吴剑开工了。
吴剑从标子那里借来一把匕首,将匕首在酒jīng灯上烧,烧的红通通的才算作罢。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四人,最终把视线放在了桑克拉的身上。我和标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把桑克拉身上的衣服裤子脱掉,只剩下一个内裤。
桑克拉不愧是护教武僧,身体十分结实,身上的肌肉隆起老高,却穿着一件红sè的内裤,他这身材配上这种内裤,看起来十分的别扭,标子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连我也被传染了。
吴剑只是眉头邹了一下,很快恢复以往的冷酷,他把头灯调到最强的光源,蹲在桑克拉的身前,双眼犀利的看着桑克拉的全身。吴剑一边看,一边用左手的食指在桑克拉手上的血管上摸索,一直摸到桑克拉的小腿肚子那里,吴剑的手停了下来,他眉头邹的十分厉害,抬头对我们说道:“找到了,你们做好准备。”
我和标子立即按住桑克拉的手和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吴剑食指和中指在桑克拉的腿上使劲一夹,一个黄豆大小的硬物从桑克拉皮肤表面凸显出来,好像还在动。吴剑的指力很大,那蛊虫连着皮肉被他夹住,再怎么挣扎也没用,倒是把我和标子吓了一跳。
左手紧紧的夹住那个蛊虫,吴剑右手的匕首立刻贴了过去,向我和标子点了点头,他突然匕首一动,那块凸起的硬块物就被他割了开来,就见桑克拉的腿肚子上多了一条血线,鲜血如柱般的流了出来。
也就在这一时间,桑克拉疼的惨叫了一声,他的双手双脚开始挣扎起来,似乎非常的痛苦。好在我和标子早就做好了准备,才没有让他挣扎起来。折腾了一阵子,桑克拉终于消停了下去,却依然是昏迷着,就是头上青筋闪现,豆大的汗水不停往外冒。
我终于回过神来,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棉捂住桑克拉的伤口,等血止得差不多了,就叫标子拿来绷带和双面胶,草草的将伤口那里包扎了一下,这时候,我们两个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吴剑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摆在地上,将抓到的那只蛊虫丢了进去,我清楚的看到,那只蛊虫身上有着斑点一样的花纹,形状和蛆虫的样子十分相像,吴剑可能留着这只蛊虫还有用,所以并没有杀死它,那只蛊虫还是活的,在瓶子里不断的蠕动着。
标子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哥,老实说,你对蛊术这么了解,不会是顺子兄弟口中所说的蛊术师吧?”吴剑并没有回答,就好似没听到标子的话似的,自顾自的把匕首上的鲜血擦干净。
标子倒也不介意吴剑的无理,继续问道:“听说蛊术起源于苗疆,是苗人的不传之秘,小哥你的蛊术这么厉害,难道也是在苗寨学的。”
吴剑明显迟疑一下,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只是眼神中带点追忆的神sè,过了很久他才回过神来,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猜测的也很对,我就是苗裔,湘西一带的苗裔。”
我和标子一下子来了jīng神,没想到吴剑这个闷冬瓜居然肯开口了,而且还回答的这么干脆,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他的出身很是神秘,总感觉他这个人有点看不透,似乎身上隐藏着秘密。
标子趁机说道:“你的身手这么好,又身怀异术,搁在哪里都是抢手货,我就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也加入了这个科研小组,难道是为了那一百万的年薪?或者说,你也是因为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被胁迫加入这个组织?”
吴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习惯xìng的发了一会呆,然后有些沉闷的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吴剑只是否认了标子的猜测,至于他为什么加入科研小组,他并没有回答,估计他是心中有秘密,不想回答吧。
标子嘿嘿干笑了一下,又用上了对付李易山的那一招来,突然朝吴剑问道:“小哥,三叔叫你来科研小组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吴剑冷笑了一下:“你试探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和三叔没有半点关系。”
吴剑回答的很干脆,面sè也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也不像心中有鬼的样子,不过三叔派来的人不是他,那又会是谁呢?我和标子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糊涂了,三叔派来的人不是吴剑,也不是李易山,还能是谁?
我和标子都仔细的分析过,除了吴剑和李易山之外,其他人肯定不会是三叔的人,可现我们在才发现,我们的分析似乎是错了。匿名信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结,本以为马上就要解开这个谜团,没想到一路调查下来,我却越来越迷糊,简直让人抓狂。
第四十三章 抽签
我们三个人沉默了一阵,吴剑担心其他人身体中的蛊虫发作,就催促我们继续开工。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李易山和刘大鹏身上的蛊虫也被吴剑弄了出来,只是到了最后的谭佳时,我们三个就犯难了。
谭佳是我们中唯一的女xìng,我们要给她驱除蛊虫,肯定就要给她脱掉衣服,可是我们真的能这么做吗?敢这么做吗?我心里砰砰直跳,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想到李二丫来,想到她赤身**的趴在我身上的那一幕来,这让我全身一阵发烫,忍不住在谭佳的身上多瞄了几眼。
看着看着,谭佳的样子居然和二丫的容颜重叠在一起了,我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一下子又想到二丫身死的那一瞬间来,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在心底大骂自己混蛋,二丫为了我而死,我居然还在想着这样荒唐的事情,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标子浑身打了一个机灵,就道:“这小娘皮可不是个善茬,要是知道我们扒光了她的衣服,看了她的身体,她醒来后肯定闹个没完,说不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标爷我最怕的倒还不是这个,就怕她非赖皮要我娶她,那岂不是比杀了我还要难受,这件事情我可干不来,我对她没兴趣。”
“这件事情我也干不来,你们不用看着我。”吴剑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说道:“如果不想看见她死,就只能靠你了,她的死活全在你一念之间。”
我本来在想着二丫的事情,听得吴剑的话后,气得差点吐血,我强自压住心中的怒火,说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意思,就好像认定了我就是sè狼似的,我可告诉你们,这事情我也干不来,你们别想耍花招。”
沉默了一阵,标子面sè一冷,说道:“这小娘皮老跟咱们过不去,她死了也是活该,咱们犯不着为了这事发愁。”想了想,可能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过分,标子口气又软了下来,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见死不救,不是咱们的风格,要不这样,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来抽签,谁抽中下签,就负责给小娘们脱衣服,这样大家总没有怨言了吧?”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也是唯一能让人心服口服的一个办法,谁要是抽中了下签,那是老天爷的安排,谁也怨不得。不过一想到这两年老是走霉运,我心里就有些不安,生怕自己抽中下签,可一想到标子的运气也是极差,心里倒也不再那样担心。
决定好了之后,标子从背包里拿出三根牙签,折断牙签的一头,使三根牙签的长度都不一样,然后对我们笑道:“最短的那根牙签就是下签。这个签是我弄的,为了公平起见,让你们先抽,剩下的那一根就是我的。”
我们同意之后,标子背对着我们,把牙签的顺序搞乱,然后捏在手心里,只把牙签的一头露在外面,等着我和吴剑去抽选。
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暗地里趁吴剑不注意,朝标子眨了眨眼皮,希望他能给我一点提示。我和标子认识多年,自然有一股默契感,这小子明白我的意思后,张嘴无声的说了个“右”字,我心里一阵感激,立即抽了自己右边的那根牙签。
吴剑并没有发现我搞的小动作,看了一眼剩下的两根牙签,他很是随意的抽取了一根,却把牙签藏在手里,不让我们看。
标子看我们都抽完了,嘿嘿笑道:“好了,现在是公布答案的时候了,不用藏着捏着了,赶紧着拿出来吧!”
我有标子的提示,自然不会是下签,胸有成竹的把手中的牙签放在地上,吴剑看了一眼我的牙签后,明显面sè一松,我心中立即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等到他把手里的牙签亮出来时,我心里咯嘣了一下,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他的牙签居然比我的长。
我心里既失落又感动,失落的是为什么不是吴剑抽中下签,如果他抽中了下签,我和标子就不用担心谭佳的报复了,感动的是没想到标子这么仗义,把下签留给了自己,简直是典型的大爱jīng神,让我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不等我把思绪收回来,标子把手里的牙签也亮了出来,我一看,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这小子的牙签居然比吴剑的还要长一截。我心中猛的生出一股怒意,走上前死死的掐住标子的脖子,放声大骂道:“好啊,你个孙猴子,又摆了我一道,你是故意陷害我,枉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在我背后插一刀,你这个畜生。”
标子一边挣扎,一边解释道:“兄弟,我是冤枉的,我没有骗你,而是你自己理解能力太差了,这事可不能怪我。”
我依旧死死的掐住标子的脖子,忍不住怒道:“放屁,你明明说的是右边,我抽的也是右边,我怎么会搞错,你个混蛋还想狡辩?”
标子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的亲哥哥,好老杨,你真的理解错误了,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所指的右边,在你的方向就是左边,难道你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我顿时没了脾气,按照科学的观点,标子的说法倒是正确的,反而是我理解错误了,可是一想到标子抽了签后的得意表情,我就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估计这家伙早就知道我会把方向搞反,所以才那么大方的提示我,真是用心险恶啊。
我胸口顿时闷得厉害,就差没气的晕过去了,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孙大标,几年时间不见,你果然长进了不少啊,看来是兄弟我小瞧你了,行,今天这事兄弟我暂时记下了,咱们来rì方长。”
我松开标子的脖子,却是冷眼相对,标子见我这样,赶紧赔礼道歉:“兄弟,我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帮你,搞成这样真不是我的错,我敢保证,下次要再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一定给你更加明确的暗示,绝不会让你再搞错了。”
我心中一口恶气难以咽下,根本不想和标子废话,坐在一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闷烟,只抽到一半,可恶的吴剑似乎看出我是在拖延时间,不冷不热的对我说道:“等你把这包烟抽完,这个女人也就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这么一说,我老脸都快藏不住,如果有一面镜子摆在我面前,我敢肯定,我的脸一定红通通的,因为我已经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烧了。我轻咳了几声,装模作样的说道:“我这人做事绝对遵守做人的基本道德,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收回来么?不就是脱衣服么,又不是脱我的,谁怕谁呀!”
我话虽然是这么说,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谭佳的倔脾气我是知道的,一旦被她知道是我脱了她的衣服,我敢打包票,她就算看在我救她的份上,不一枪打死我,起码我以后的rì子也绝非人过的rì子,少不了每天被她批斗。
标子就道:“就是,咱家老杨是谁,说一不二的真君子。”他顿了顿,带点疑惑的说道:“不过老杨,你怎么在原地踏步呢?难道碰上鬼打墙了?”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我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心里把标子骂了个几万遍,这才把心一横,走到了谭佳的跟前。蹲下身去,我刚要去解谭佳身上的衣扣,却不知为何,忍不住把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让我不由得心脏再次距离跳动起来。
谭佳双眼紧闭着,她的面sè十分苍白,好似久病在床的千金小姐一般,看起来有些有些柔弱,让人平白无故从心底生出的一股怜惜之情。她的五官、脸型、也不是如何的特别,可凑在一起,却又显得那样英姿飒爽,似乎半点毛病也挑不出。
我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定住心神,开始给她解开衣扣。她的外衣是一件绿sè的风衣,一共有五颗扣子,我不安的一一解开后,才发现,里面还有着一件粉红sè桃领衬衫,再里面就是她的内衣,隔着衬衫都能依稀看出来,那是一件蓝sè的内衣。
我小心翼翼的扶起谭佳,把她的风衣脱了下来,才发现那件粉红sè衬衫是短袖的,露出她白皙的手臂来。我正准备继续脱下她的衬衫,吴剑走上前来对我摆了摆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点尴尬也有点错愕的看着他。
吴剑紧盯着谭佳的右手臂说道:“你不用再脱了,蛊虫在她手腕上的血管中,难道你没看见?”
脱衣服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经吴剑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发现,可能是蛊虫在血管中活动,我能看到一个凸起的小点,在谭佳的血管中慢慢挪动,似乎在向上前进。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真把谭佳的这件衬衫以及裤子脱掉,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副什么德行,恐怕这么香艳的景sè,我会流鼻血的。
标子本来在低头抽烟,一听发现了蛊虫,丢下烟头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之后,他贼笑道:“这小娘皮倒也有些运气,我还指望她被脱个jīng光,拍几张照片留恋一下呢,看来现在是不成了。”
第四十四章 魈鬼
吴剑看了一眼标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可思议,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蛊虫在她手上的这个位置上,是一个大麻烦,一不小心,匕首就会割断她手腕上的的经脉,你们给我死死的按住她,不能让她乱动半点。”
吴剑用的是老办法,双指准确无误的夹住那个凸起的肉团,匕首快速的在上面划了一下。可能怕割断谭佳手腕上的经脉,吴剑下手很轻,匕首在凸起的肉团上只划出来一条很细的线,一丝很细的鲜血从那里流出来。
吴剑双指用力猛的一夹,那蛊虫吃不住疼,从伤口那里自行爬了出来,吴剑早就做好了准备,将玻璃瓶打开,夹住那只蛊虫丢进去,然后从容不迫的把瓶盖盖好,回头吩咐我快点止血。
我已经把药棉在碘酒里泡过,绷带什么的标子也拿在手里,吴剑把虫子弄出来后,我第一时间将药棉按在谭佳的伤口上。不知是不是我下手太重,还是碘酒对伤口产生了反应,谭佳这个小妮子居然疼的醒了过来,把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是从背后拖住谭佳的身体,她醒来后肯定意识到了什么,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回过神来,眼睛直视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伤神、愠怒、以及惊异的神情,如果不是她此刻身体虚的厉害,我估计她早就对我用了“掌嘴”的绝活。
也正因为她突然之间醒了过来,我是一点心理上的准备也没有,被她那种包含三种意境的眼神盯住,我居然害怕的松开了双手。少了我的扶持,谭佳上半身直接往后倒去,可能是后脑勺先着地,又撞得有些厉害,她再次昏迷了过去。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又过去检查谭佳的状况,摇了谭佳几下,她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着急了,就在她耳边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叫了几声,她还是没有一点的反应,我心里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她被摔坏了,忙叫吴剑过来看看。
吴剑只看了一眼谭佳的状况,回头对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放心,她中了人头蛊,被蛊虫吸走了不少的jīng血,身体暂时虚弱的厉害,休息一阵子,也就醒来了。”
标子一边帮谭佳缠身绷带,一边趁机对我坏笑道:“我说老杨,你刚才是咋回事,慌个什么劲?难道怜香惜玉都不会?也难怪你至今还是童子鸡了,就你这样一个粗人,要想得到女孩子的芳心,那简直比登上火星还要艰难。”
我微微有些恼怒,瞪着标子没好气的说道:“还怜香惜玉,我看是烫手的山芋才差不多。你不是经常说自己是情场圣手,泡妞大亨吗?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你怎么不自告奋勇?吹牛谁都会,真干起来事情来了,你这人最不靠谱。”
标子还想啰嗦几句,我压根就懒得理他,知道谭佳没有摔坏,心里也好受了许多,不过一想到谭佳看我时的眼神,我心里仍然害怕的紧。谭佳一向霸道凶悍,醒来后知道了我的行径,不知道会暴跳如雷成什么样子,估计会对我以命相搏吧。
忙完了这些事情,就等着其他四人醒过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出阵了。可能是在yīn阵里呆的久了,此刻也不再那样害怕,我们坐在地上休息之余,可能是太饿了,标子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和水,分给我和吴剑一些后,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在这种地方,自然没心情煮挂面什么的,我们吃的是压缩饼干,吃下几块就让人喉咙发干,难以下咽,再喝点清水,肚子里面开始发生反应,估计是压缩饼干遇水后发涨了,肚子一下子就饱了。
正想点支烟打发时间,吴剑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冷眼看向四周,神情变得十分冷漠,他对我们说道:“有东西在像我们靠近,它身上的yīn气很重,你们两个要注意了。”
我的心被一下子提了起来,烟也不抽了,站起身来jǐng惕的扫视了四周一番,四周透露出一股昏暗,但什么也没看见,不免心中有些嘀咕,就道:“这里这么安静,要是有东西靠近,不可能一点儿的声音也没有吧?你会不会弄错了?”
标子把胸前的冲锋枪抬了起来,他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木头桩子,鼻子动了几动,有些诧异的说道:“吴小哥说的没错,这附近是有些不对劲,感觉有股刺鼻的腐尸味道,难道是那两具洋人的尸体杀了回来?”
“很有可能。”吴剑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看住其他人,我先去前面看看,如果我半个小时还没有回来,你们不必管我,等其他人醒来,立即离开这个yīn阵。”
标子从背包里拿出十几根辟邪钉,交给吴剑,叮嘱道:“这里是十五根辟邪钉,你每走十五米就在地上插上一根,辟邪钉用完了就不要再前进了,小心点。”
吴剑点了点头,用牙齿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流出的鲜血抹在匕首上,就开始朝我们左边的方向走去。吴剑的身手十分敏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人头阵的深处,我们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等了十几分钟,从吴剑离去的哪个方向猛的传出一声惨叫,我和标子一下子紧张起来,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标子面sè大变,对我说道:“不对劲,看来冷面神遇到了危险,你先呆在这里,我过去帮帮他。”
我一把拽住要走的标子,说道:“冷面神搞不定的事情,你去了也是百搭,而且你去了还有可能成为累赘,再等等吧,相信他,他不会有事的。”
标子前思后想了一番,最终被我说服,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有轻细的脚步声传来,下一刻,我们就看到吴剑满脸煞气的走了回来。吴剑脸sè有些苍白,我一看他手中的匕首,上面全身绿sè的液体,看来他刚才经过一场大战。
走到我们跟前,吴剑默然的说道:“那两个老外已经被我解决了,不过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个yīn阵中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存在。”
我和标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挺震撼的,没想到冷面神这么牛气,十几分钟就解决了那两具活尸,他不去做驱魔人,我都替他觉得可惜了。
刚才那场大战肯定把吴剑累坏了,他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冷冷的眼神直视着标子,转头对我说道:“你快过来,胖子的身上yīn气很重,有些不对劲。”
我愣了一下,吴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他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标子的身上真的有问题,可我仔细的打量了标子一眼,他除了身体胖了一些之外,也没有奇怪的地方,我有些不解的看向吴剑,并没有远离标子。
标子估计也被吓了一跳,立即检查自己的身体,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不由朝吴剑说道:“小哥,你别吓唬哥们我好不好,这里本来就是个不干净的地方,你再这么一惊一乍的,会把我的小心肝吓碎的。”
吴剑面sè依旧铁青一片,有些凝重的说道:“你别紧张,慢慢把身体转过来,我看看你的背后。”
标子本以为吴剑是在吓唬他,可看吴剑现在的神情,心里也没底了,虽然有些不太相信,却还是把身体慢慢的转了过去。只转到一半,我和吴剑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清楚的看到,在标子的背上,有一个全身长着黑毛的东西趴在上面,跟个小孩的块头差不多大,如果有一条尾巴的话,我肯定以为那是一只长着黑毛的猴崽子。
我额上直冒冷汗,也不知道那黑乎乎的玩意是什么,居然这么邪门,喜欢趴在人的背上,可最为诡异的是,标子对于背后的东西居然浑然不觉。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摸了个遍,也没有摸到其它东西,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我还没来得及暗自庆幸,那东西突然扭过来头来,我一看,当时吓得连退了几步,那玩意整张脸上全是黑毛,眼睛深陷眼眶之中,眼珠子居然是一片全黑,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般,它的鼻子也很怪异,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削掉了一般,只在鼻子的位置那里有着两个细小的孔洞。
最为可怕的是它的那张嘴,居然在上嘴唇的地方有一条竖着的缝隙,典型的三瓣嘴,也就是兔唇。我看着它的嘴时,它刚好把嘴张开,露出一大排尖细的牙齿来,白森森的,一看就知道锋利无比。
吴剑见到那玩意的真面目,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这是魈鬼,是一种厉鬼,你千万别乱动,要不然会惹恼了它!”
我只听说过山魈,那是一种类似狒狒一样的动物,脾气十分暴躁,也异常凶狠,人一旦靠近它们,它们就会把你视为敌人,从而发起攻击。山魈的长相比狒狒还可怕,体型也比狒狒大,那时候人们第一次发现这种东西的时候,还以为遇到了恶鬼,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
第四十五章 再生之能
我听说眼前的这玩意是魈鬼,认定也是山魈的一种,倒也不再那样害怕,把胸前的冲锋枪抬了起来,瞄准后对标子轻声说道:“哥们你别动,你身后的是一只山魈崽子,我来替你解决它。”
我虽然称不上是神枪手,不过在部队里面也不是白呆的,这么近的距离,我有十足的把握不伤到标子,把那魈鬼干掉。我正聚jīng会神的半眯着眼睛,下一刻就要开枪shè击,却不料吴剑一把挡住了我,说道:“惊动了它,胖子没得救!”
我吃了一惊,不明所以的看着吴剑,心里的那个郁闷就别提了,这人也真是的,简直就是在关键时刻给人泼上一盆冷水的货sè。就好比你正牟足了劲要开始参加赛跑比赛,姿势什么的都做好了,就等着最后的哨声响起,然后就开始冲锋了,却突然裁判叫住你,不好意思,你已经被取消了参赛资格,跟我们回去接收调查。
现在吴剑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在心里把他诅咒了一百遍还嫌不够,就道:“山魈这玩意我知道,顶多牙齿带点细菌,标子皮糙肉厚,咬上一口也就留下一个伤疤而已,没你说的那样厉害。”
吴剑摇了摇头,有些凝重的说道:“山魈是一种凶猛的动物,这个我也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是魈鬼,那是上古传说中的一种厉鬼,是冤死的小孩所化,一身yīn气霸道无比,要是被它咬上一口,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我当场愣住了,听到眼前这玩意的名字里带着一个“魈”字,我还以为是山魈的一种,听了吴剑的介绍之后,我几乎吓出一身冷汗来,不由问道:“这么厉害?那么标子不是没得救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不等吴剑回答,标子估计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背对着我们嚷道:“你们两个在墨迹什么呢,我背后到底有没有东西,倒是说句话啊?”标子说完就把身子转了过来,见我和吴剑一脸的菜sè,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都是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怎么着,我背后真有东西?”
标子说着说着,一下子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忙伸出右手往背后去摸,吴剑连忙阻止了他,说道:“有个东西趴在你背上,你别轻举妄动。”
“你们演戏演的太像了吧,我背后要真有东西,我自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标子明显不相信,不等我出声制止,他的手就摸在了后背上。
我和吴剑大吃一惊,没想到标子这家伙如此冒失,如果那魈鬼真有吴剑说的那样厉害,他这样的举动,岂不是自找死路。不过下一刻我就呆住了,并且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下,一颗心早就不安的提到了嗓子眼。
那魈鬼就像有思想似的,眼见标子的大手向后摸去,身体挪动了一下,就到了标子的屁股上,并探出头来对我和吴剑yīn冷一笑。我几乎瘫倒在地,这他娘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是嘲笑我们吗?而且最让人心惊的是,那魈鬼似乎一点儿的重量也没有,被它这样在背后爬来爬去,标子竟然一点儿的感觉也没有。
标子的手在背上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就认定了是我和吴剑在捉弄他,不由笑骂道:“好你个老杨,平常看你一本正经的,还以为你是个靠谱的主,却没想到关键时刻,你小子比谁都会忽悠人,连我都上了你的当,看来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别的本事你没学到,忽悠人的本领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我吓得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哪里还有闲情跟他恺大山,打着哆嗦说道:“我说哥们,兄弟我这次还真没有骗你,那玩意现在溜到了你的屁股上,难道你一点儿的感觉也没有?”
标子看我的神sè不像是在开玩笑,估计也没想到背后的东西是那样的诡异,将信将疑的又开始把手摸向自己的屁股。和先前一样,标子的手还没到,那魈鬼就避了开去,再次趴在了标子的背上,动作十分的轻巧和迅速,简直不可思议。
标子在屁股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摸到,可能是真的动怒了,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老杨,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这节骨眼上你还忽悠的来劲了是不?再闹下去,哥们我可真要和你翻脸了。”
标子话刚说完,我压根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剑突然猛的朝标子窜了过去,标子一下子也愣住了,刚想避开,却还是慢了半拍,吴剑一下子就到了他的背后,我定睛一看,那家伙手里正拿着那把涂抹了童子血的匕首。
我一声“不要乱来”还没有说出口,吴剑的匕首又快又准扎在标子的背后,我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小孩惨叫声传来,突然面前刮起一道劲风,就感觉眼前猛的闪过一个影子,我下意识的把身子一闪,躲在了一根木头桩子后面。
“砰!”的一声闷响,我跟前的那根木头桩子突然拦腰断成两截,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魈鬼朝我面门扑来。我惊得大叫了一声,连连闪了开去,心里却在想,这玩意看上去好对付的很,却没料到它的力量如此巨大,居然把一根大腿粗细的木桩撞成了两截,却自身还安然无恙。
我避过了魈鬼的一击,一丝停留也不敢,狼狈的逃到吴剑的背后,潜意识里把吴剑当做了保护伞。好在那魈鬼没有对我紧追不舍,只是在原地龇牙咧嘴,似在向我们示威,我这时候才看清楚,他的右肩上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伤口那里正流出一丝黑sè的液体,想必是吴剑的杰作了。
标子这会儿看了个真切,吓得嘴巴长得老大,有些恐惧的对我说道:“原来真有玩意在我背上啊?可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啊,标爷我怎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呢?他娘的,是不是这会儿我们又幻觉了?”
标子不愧是资历出类拔萃的盗墓贼,听了我和吴剑的的解释之后,他摸着脑袋吃惊的说道:“什么?这玩意是怨念所化的魈鬼?可也不对头啊,山海经里记载过,魈鬼只有一条腿,怎么可能多长出一条腿来了呢?”
标子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那魈鬼受了创,那里肯就此作罢,尖啸了一声,速度极快的朝我们奔来,转眼即到。我们连相互提醒的时间也没有,就像受到了惊吓的鱼儿一般,朝不同的方向闪了开去,险险的避过魈鬼的一击。
吴剑这时候面sè一冷,不等魈鬼发动第二次攻击,一个箭步冲到我们放包袱的地方,他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了一下,就拿出一个被布匹裹住的长形物品来。我认得这东西,正是出发前的时候,谭佳秘密交给吴剑的东西,当时我们还笑说谭佳对吴剑有意思,估计两个人在房间里卿卿我我了一番。
我正思忖着,吴剑双手一抖,那个长方形布包被他抛上了半空中,接着一个长方形的褐sè木盒显露出来,吴剑双手接住那木盒,打开后只见里面闪出一道绿光,一把古朴的青铜剑被吴剑拿在了手里。
我大吃了一惊,这把青铜宝剑我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我和标子从茂陵中得来的,却没想到被科研小组留了下来,并被谭佳交到了吴剑的手里。吴剑本来就冷酷中带点英俊,这会儿有宝剑在手,竟然给人一种英勇神武的感觉来。
吴剑右手握着青铜剑,左手顺势在刃口上抹了一下,鲜血立时布满了青铜剑的剑身,吴剑回头冷眼看向魈鬼,不等对方发动攻击就冲了过去。
那魈鬼的反应能力极快,吴剑的身体刚动,他在地上就势一跳,就飞一般的朝吴剑扑去,只听到一声轻响,吴剑和魈鬼已经擦肩而过,冲到了对方先前的所在位置,这一切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要是反应慢的人,估计还以为双方只是换了个位置而已。
吴剑面无表情,在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慢条斯理的缠住左手心的伤口。而那魈鬼就像被人失了定身术一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标子正有些吃惊,就见那魈鬼的一只右手从肩膀那里掉了下来,一股黑sè的血水猛的从伤口那里喷出来。
吴剑转过身来,双手紧握着青铜剑,一步步逼向那魈鬼,大有趁你病要你命意思在里头。那魈鬼吃了大亏,也知道眼前的冷酷青年不好对付,凄厉的叫了一声,开始一步步往后退去,有意躲在一些木头桩子的后面,和吴剑绕起了圈子来。
吴剑不快不慢,步步紧逼了过去,见到这一幕,我和标子不由脸sè大喜,那魈鬼如今受了重创,如果没有意外,死在吴剑的手里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现在我和标子唯一可做的,就是看魈鬼做垂死的挣扎了。
可不知道出了何种变故,吴剑走到一半时,两眼猛的一睁,似乎看见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连脸sè也变化了一下。我和标子也感觉有些不对劲,立即过去一看,就看到那魈鬼在一根木头桩子的后面yīn森森的笑着,露出老大一口白森森的尖牙来。
那魈鬼的笑容虽然可怖,可我了解吴剑的xìng格,还不至于被魈鬼的笑声吓成这样,不由心中奇怪的紧,却听标子突然尖叫道:“我的姥姥,这家伙居然把断手长出来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定睛看去,只见魈鬼的断手那里冒出一股黑sè的烟雾,越聚越多,烟雾长一寸,他的那条手臂也就长一寸,不到两分钟时间,那黑sè的烟雾迅速散去,我定睛一看,没想到那魈鬼的断臂居然长成了原来的模样。
我脑袋里“嗡!”的一下炸响,没想到那魈鬼居然有再生之能,简直和传说中的鬼怪一般无二,有了人类不可能有的奇异力量。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对吴剑有些颤抖的问道:“怎么办?看样子,不论你把它砍成几段,它都能重生,这东西比活尸更加恐怖!”
吴剑可能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表情变得十分yīn沉,他刚要说什么,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魈鬼是怨念和yīn气所化,要想除掉它,必须要有至刚至阳的法器,或者充满浩然正气的佛像才能镇住它。”
这个声音我们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桑克拉的声音,我们回头看去,就见桑克拉正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魈鬼那边。可能桑克拉的体质是众人中最好的一个,所以他第一个苏醒过来,除了脸sè苍白了一点之外,倒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标子回过神来,又惊又喜的问道:“和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拿一个佛祖的像就能镇住这玩意?”标子在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后取出一块金牌吊坠,他继续对桑克拉说道:“由于经常下墓,我身上随时都带着佛祖爷爷的宝相,这可是开过光的,不知道有用没用?”
桑克拉摇了摇头,说道:“真正开过光的佛像要摆在佛堂里供养一年以上,然后经过得道高僧的梵唱和开光仪式才算成功,哪里会有那么容易得到,你那块锁狗链子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别说是魈鬼了,就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也不怕你。”
桑克拉不慌不忙,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找了一下,拿出一块镶了金丝边的玉石佛像出来,他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道:“我这块就是真正开过光的佛像,是宁玛大活佛亲手交给我的,能够逢凶化吉,驱灾避劫,世上已经不可多得。”
标子努努嘴,盯着手里的金佛像大声骂道:“他娘的刘三爷,我就说身上带了佛爷的宝相,怎么每次下墓还碰上那些倒霉的事情,原来不是佛爷不显灵,而是那老家伙送我一件假货。”标子说罢作势要把金佛扔掉,可一想到虽然是假货,好歹也是金子做的,又有点舍不得了,就拽进了怀里。
第四十六章 大明咒
标子把刘三爷的祖宗都一一问候了一遍,这才指了指魈鬼那边,对桑卡拉说道:“和尚,既然你的玉佛是真品,那么驱魔伏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你放心,一旦你身陷险境,哥们绝不会坐视不理,就算拼了小命不要,也一定保护你的周全,去战斗吧!”
这时候那魈鬼的断臂也复原的差不多了,抖了抖浑身的黑毛,四肢在地上点了一下,快速的朝我们奔来。吴剑提醒了我们一句,大家立即做好恶斗的准备。桑克拉大声说出一句“阿弥陀佛”,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持着玉佛就冲了过去。
到了面前,不知是玉佛真的显灵了还是咋的,那魈鬼果然有些害怕,猛的停在原地,对着桑卡拉不停的嘶吼着,却再也不敢上前半分。从魈鬼的表情上来看,似乎非常忌惮那块玉佛,每当桑卡拉把玉佛往前面压过去,那魈鬼就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着身子。
标子看那魈鬼和桑克拉僵持不下,一时间急了,就冲桑克拉说道:“和尚你还在等什么,赶紧走过去,把那玉佛直接贴在魈鬼的脑门上,让它魂飞魄散。”
我一直紧盯着桑克拉,我看得十分清楚,桑克拉此刻的脑门上全是汗水,好像举着那块玉佛很吃力似的。标子这么一嗓子喊去,桑克拉明显颤抖了一下,然后费了好大的劲,才回头对标子说道:“不行啊,有怨气在阻止我上前,可能是魈鬼做的好事。”
“这还不简单?”标子大喝了一声,突地往后退了几步,做了一个冲锋的架势,我下意识感觉到不妙,不等我出声阻止他,这家伙就像一个沙包似的,猛的朝桑克拉的后背撞去,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是桑克拉大骂标子的粗话。
被标子这个人肉炸弹一撞,桑克拉就像连珠炮一般,猛的飞了出去,方向正是魈鬼那里,随着桑克拉一声惊叫,下一刻,桑克拉就撞在了魈鬼的身上,直接把魈鬼压在身下,看得我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桑卡拉知道魈鬼的厉害,身子刚稳住,一个鹞子翻身,再一个懒驴打滚,“嗖!”的一声站起身来,接着连连退向我们这边。桑卡拉喘着粗气,冲标子怒道:“死胖子,你想害死我呀,要不是佛爷我一身铜筋铁骨,后背上的龙骨非被你顶断不可。”
标子嘿嘿一笑,连忙陪了几个不是,然后岔开话题,指着魈鬼那边说道:“标爷我做事从来不拘小节,你也就见谅一回,再说了,要不是我这么一撞,你的玉佛能压在那魈鬼的身上吗?说到底,这功劳我有一大半。”
桑克拉明显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右手中的玉佛不见了,吃惊的他回头一看,就见那玉佛刚好掉在魈鬼的肚皮上,此刻那里正冒出一缕缕的黑烟,那魈鬼就像被人烧到了屁股似的,一个劲的惨叫着,浑身抽搐个不停。
桑克拉告诉我们,那玉佛是现下最厉害的法器之一,只要是冤魂恶鬼,一旦被玉佛压身,想不死都难,大家就不必担心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等着看那魈鬼一点点的魂飞魄散就是。
我们四个人同时嘘出一口气,心里也没先前那么紧张了,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却不料变故突生,那块玉佛不知是威力太大了还是其他的原因,居然变得通红一片,将魈鬼的肚皮烧出一个大洞来,那玉佛竟然一点点的沉入那个烧焦的洞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一下子四个人都傻了眼,标子带着紧张的口吻朝桑克拉说道:“和尚,我看事情不太妙啊,趁着这魈鬼还不能动弹,赶紧着,你再放一块玉佛在它身上,以防它死灰复燃啊!”
桑克拉哭笑不得的说道:“胖子,你以为那玉佛是小摊上的臭袜子啊?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实话告诉你,我就这么一块护身符,要是弄不死对方,死的就是我们。”
“你说什么?”标子明显是急了,话刚说完,端起冲锋枪就朝那魈鬼走去,他大骂了一声:“爷爷我来送你上西天了!”标子到了魈鬼身前,就扣动了扳机,顿时,那shè成一条直线的子弹,带着星星火点直往魈鬼的身上招呼。
那魈鬼本就因为玉佛掉进肚子里的缘故,在那里大声哀嚎,如今标子的子弹shè击在它身上,无疑是雪上加霜,那魈鬼可能是被逼急了,要做垂死的挣扎,凄厉的嘶吼了一声,什么也不管了,直起身子就朝标子扑去。
我看得很清楚,标子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黑,就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那魈鬼的身上全是子弹打出来的窟窿,从里面喷shè出不少的黑sè液体,我们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恶心的酸臭味,要不是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的恶臭味,我早就开始作呕了。
标子不愧是标子,虽然身体不如我们灵活,可脑子好使的很,眼见魈鬼迎面扑来,知道避无可避,索xìng把冲锋枪反过来抓在手里,当做榔头使用,一杆子砸在那魈鬼的身上。
那魈鬼虽然力气极大,可标子也不是吃素的,那么一杆子抡过去,那魈鬼的身体就像个充气球似的,猛的向后飞去,路上起码撞断了三根木头桩子,这才摔落在地。不过魈鬼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身上满是伤痕,却还是一点点的站起了身来,并朝我们露出恶毒的眼神。
标子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杆子抡过去,对方还有命在,吃惊之余,回头朝桑克拉问道:“和尚,这家伙不怕重击,我拿它没辙,你最好快点想想别的法子。”
桑克拉一拍脑袋说道:“有了,我可以念佛家真言,感化这魈鬼身上的怨气,你先支持一会儿,让我摆个造型。”
桑克拉话刚落音,那魈鬼又恶狠狠的扑了过来,标子一边躲闪,一边用枪杆反攻,但魈鬼速度奇快,标子的攻击几乎每次都落了空,累得他一个劲的喘着粗气。那魈鬼就像有智慧似的,眼见标子的体力有些渐渐不支,瞅着个机会,就在标子的背上抓了一下。
标子惨叫了一声,就地一滚,闪到一边去了,我一看,这下可不得了,标子背后的衣服被魈鬼撕下来一块,连着背上的皮肤也被抓破了,上面正留着五条鲜红的爪印,可见那魈鬼的爪子锋利无比。
标子疼的直吸凉气,头也不回的“呸”了一句:“你个死和尚,这节骨眼上还摆什么造型,快点整事,要不然我可要折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佛祖面前忏悔吧。”
其实桑克拉也不是摆什么造型,而是把双腿盘坐在地,做了一个标准的打坐姿势,然后把念珠带着右手上,双后掌心合十。做好了这一切,桑克拉嘴里开始念叨起来。桑克拉是闭着眼睛念叨的,也不知道他在念叨些啥,神情十分的古怪,我只依稀听出“唵嘛昵叭弥吽”这几个字音。
这几个字我倒是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是学佛的人,但经常在电视里面,或者书里面见到过,那是佛家大明咒里面的六字真言,具有降服妖魔鬼怪的威力,可以得到菩萨的力量加持。
如果是一般的鬼怪,就算对方不是佛家弟子,而是普通人念叨这个六字真言,也有一定的威力将对方镇住,除非对方的妖术太过强大。对于大明咒,我也知之甚少,除了这几个六字真言之外,桑克拉嘴里念叨的词,我就再也听不懂了,感觉音调生僻的很,像在唱粤剧。
吴剑悄悄告诉我,桑克拉念的是梵文,是佛家真言,常人听不懂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六字真言有关闭地狱大门的功效,威力无边,是一切邪恶鬼怪的克星,传闻是观世音菩萨所创,六字里面包含了,大智慧,大爱,以及无边的佛家至理。
桑克拉平时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主,一脸的不正经,这次念叨大明咒,却是十分的专注,脸上的神情透露出一股庄严,让人有种想要膜拜的感觉,就好像他就是佛陀的化身一般,浑身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浩然正气。
桑克拉这边一开始梵唱,那魈鬼果然有了反应,先是痛苦的嘶吼了几声,然后捧着脑袋在地上不停的翻着滚子,看上去似乎正饱受着无比残酷的煎熬。一路上,那魈鬼不知道撞断了几根人头木桩,挣扎了许久,才仰面躺在地上抽搐着,看样子是奄奄一息了。
标子先前在魈鬼手里吃了大亏,眼见自己有机会报仇,哪里会就此作罢,抡起冲锋枪杆,猛的往魈鬼脑门上砸。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直到标子累的挥不动膀子了,这才停了下来,我们探头一看,那魈鬼的脑袋已经血肉一片,被标子砸了个稀巴烂。
尽管魈鬼的脑袋被砸成那样,不过它还是没死透,身体一个劲的抽搐着,而且从伤口那里冒出许多的黑sè烟雾来。我心里大吃一惊,这黑sè烟雾就是魈鬼再生的前兆,如果再让它恢复了伤势,别说是我们这些人,就算桑克拉口中所说的宁玛大活佛来了也不顶用。
第四十七章 出阵
桑克拉一直闭着眼睛在梵唱,对于魈鬼的事情,他根本就毫不知情,眼看那魈鬼开始一点点的复原,吴剑面sè一黑,对我们说道:“魈鬼是由怨念组成,那些黑sè的烟雾就是怨气,一旦被魈鬼聚集了足够的怨气,他的伤势就会复原,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先发制人。”
吴剑说完,右手一挥,那把青铜剑就被他握在手里,他神情专注的盯着那魈鬼,一步步的靠了过去。吴剑的身手我是见过的,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我这样的人,恐怕七八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面对魈鬼,吴剑如此小心翼翼,看得出来,他也很忌讳这魈鬼。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吴剑就到了魈鬼的跟前,那魈鬼正在复原当中,身上全是黑sè的怨气弥漫,使人看不清它的伤势究竟如何了。好在魈鬼被大明咒镇住了,除了挣扎和惨叫之外,并没有攻击之力,不然吴剑也不能这么顺利的靠近。
也不知道吴剑有没有看清楚魈鬼的现状,只见他面sè一沉,把牙一咬,提着青铜宝剑就猛向下劈去。青铜利无比,挥舞起来绿光闪烁,魈鬼被劈了几剑,惨叫声连绵不断,然我心头不由一阵发寒。
吴剑置若罔闻,手里的青铜宝剑依然不停的挥舞着,也不知道他一口气劈出了多少剑,直到我们再也听不到魈鬼的惨叫声,他才停下手来。这时候那些聚集在魈鬼身上的怨气也渐渐消失不见,露出了魈鬼现在的面目来。
我只看了一眼,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折腾,忍不住开始要呕吐,好歹我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在我极力的控制下,总算没有真吐出来。我冷冷的看着吴剑,这家伙果然是冷面神,甚至称得上是屠夫,在他青铜宝剑的切割下,地上哪里还有魈鬼的影子,只能看到一地的黑sè液体,和碎肉,大量的酸臭味从吴剑那里飘过来,简直让人窒息,他却像没闻到似的,眉头紧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肉。
桑克拉并不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了,还在那里专注的梵唱着,标子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秃驴,魈鬼已经被你的无边佛法打得魂飞魄散了,你还念个屁的经啊,莫不是你想超度这只魈鬼,为他打开地狱的大门?”
桑克拉诧异的睁开眼睛,一看吴剑那边,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故作认真的说道:“胖施主说笑了,魈鬼并不是鬼魂,而是怨念组成,消灭了它,就等于把那些怨念打散了,不用老衲去超度,只要怨念分散,所有的一切自然会消失在天地间。”
标子见桑克拉还真装上瘾来了,忍不住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嘴上不留德的说道:“你小子还真来劲了是不,少在那里废话了,赶紧着过来看看,这其他几个人为啥到现在还没醒来,是不是他们中蛊太深,这次要去见阎王爷了?”
桑卡拉摸了摸发疼的屁股,大骂标子是个粗鲁的人,可他知道标子那张嘴的厉害,骂了几句见标子也没有反驳,也就作罢。转过身去,走到仍然昏迷不醒的三人面前,蹲下身去查看了一番,桑克拉回头对我们说道:“眼睛没有出现涣散的现象,脉搏也很正常,醒来是迟早的事情。不过这里危险重重,以防万一,我们最好快点走出这个yīn阵,以免被他们三个拖累。”
四个人商量了一阵,觉得这个yīn阵诡异非常,还是越早离开的好。不过还有三个昏迷的人员,如果要走,我们势必要背着他们一起离开。标子说他要破阵,所以这个任务就别指望他了,让我和吴剑以及桑克拉三人全权负责。
这会儿我脑子转的可快多了,指着李易山对其他人笑道:“嘿嘿!李易山就交给我好了,剩下的二个人就有劳你们了。”
吴剑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指着刘大鹏说:“那我负责他吧!”
桑克拉盯着剩下的谭佳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正在贼笑的我,一下子恍然大悟,连连摇头说道:“你们别乱来,贫僧是出家人,是不能动女sè的,换个人来负责母老虎吧,我可不想下十九层地狱。”
对于桑克拉的抗议,吴剑根本就无动于衷,抓住刘大鹏的衣襟,向上一举,刘大鹏就被他提了起来。把身子转过去,将刘大鹏的双手搭在肩上,吴剑闷哼了一声,把腰一弯,刘大鹏就到了他的背上。
桑克拉见吴剑不搭理自己,一下子着急了,就朝我说道:“杨小哥,咱们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来来来,咱们商量个事情,一件大美事,你绝对会乐意做的。”
我哪能不知道桑卡拉在打着什么主意,轻笑了一声,也不理他,学着吴剑的姿势,就把李易山往肩上扛。李易山虽然也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不过他身体并不怎么结实,我琢磨着,他最多也就一百三十斤的体重,所以扛在肩上也并不觉得如何吃力,我庆幸昏迷的人不是标子那家伙,不然,就他那北极熊似的体重,估计这里没有人消受得起。
我背起李易山刚要走,却突然发现背上一下子沉重了许多,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拽住我一样,让我一步也迈不动。我奇怪极了,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这yīn阵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听说小鬼最喜欢缠人了,难道被我碰上了。
自从经过水猴子的事情后,我自认自己已经胆大包天,什么诡异的事情放在眼里都可以不当回事,不过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些慌张,忍不住往背后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我简直要抓狂,桑克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抓住我背上的李易山,看他那架势,似乎是想把李易山从我背上拽下来。
我大喝了一声:“神僧,你想干什么?标子他们已经走远了,你可别耽误我的时间。”桑克拉冲我傻傻一笑,似乎想说些什么,我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即伸手打住他,说道:“少来那一套,小妮子的事情我可再也不想掺合进去了,你自个儿多担待些吧!”
我本以为说的这么绝情,桑克拉必定会死心,只好老老实实的认命,背着谭佳离开,谁知这家伙突然面sè一变,挥动右手一拳砸向我的脑门。我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准备,吃惊之下,下意识的就往旁边闪去,却不料正好中了桑克拉的jiān计。
桑克拉的拳头来得十分突然,我只想着怎么躲开,却忽略了背上的李易山还被他拽着,等我闪开的时候,李易山已经从我背上滑落了下去。桑克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双手向我一抄,就把李易山接了过去,我这才明白上了他的当,当即怒吼了起来。
我哪里会就此作罢,心中怒极,也用上桑克拉的办法,死死的拦住桑克拉的去路,不让他离开这里。桑克拉似乎早就料到我会用这一招,冲我贼笑了一下,但笑到一半,他脸上的肌肉就僵硬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看着我背后,有些惊恐的说道:“我的天,那是什么怪物,杨小哥,快闪开!”
“什么?”我吓了一大跳,这该死的怪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找麻烦,简直就是上辈子和我有仇。吃惊的同时,我立即闪开一边去,回头一看,当即就傻眼了,我背后除了木头桩子之外,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
我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我他娘的又中了桑克拉的jiān计,回过头去刚想咆哮几句,却不料这家伙比兔子还跑得快,背着李易山已经到前面去了。我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的谭佳,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气得我在原地大声咒骂着桑克拉的祖宗。
可能是觉得我追不上他了,桑克拉一脸坏笑的回过头来,对我喊道:“杨小哥,别发愣了,我们马上就要出阵了,难不成你想和母老虎留在yīn阵里做鬼夫妻?”
也许是心理作用,一想到这么大的一个yīn阵里就只剩下我和谭佳两个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些诡异的事情来。我越想越害怕,实在不敢在这里多呆,只好叹息了一声,朝谭佳走去,心里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不过我回头一想,反正已经得罪过小妮子一次了,难道还怕得罪第二次吗?我心里打定主意,也就不再东想西想了,大有排除万难,不怕牺牲的jīng神。
我探身到谭佳的跟前,刚想按照老方法揪住她的衣襟,把她拽起来,可一想到她是个女人,就不敢随便乱来了,只好从后面扶起她的双手,让她能够站立起来。做好了一切,我就让谭佳趴在了我的背上,一用力,就将她背了起来。
我是第一次背着一个女人,心里不仅有些紧张,也有些莫名的冲动,感觉浑身一片发烫,在这个凉风飕飕的yīn阵里,我竟然是出了一身大汗。我的双手是拖住谭佳的两条大腿的,虽然她的腿上有裤子包的严严实实的,我仍能感觉她那里的柔软,使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入非非。
可能是昏迷了的缘故,谭佳浑身软绵绵的,就好像没有骨头似的,加上她的发丝垂在我的脸庞,让我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竟然一时间有些心乱如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知道这种感觉很好,使我就想一直背着这个女人,我怀疑自己有点疯魔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劲的摇了摇脑袋,终于把心情平复了下来,看了一眼前面的几个人,已经走的很远,赶紧加快了脚步,跟了过去。
这最后的几十米距离倒也没发生任何意外,我们十分顺利的出了yīn阵,然后找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第四十八章 冰释前嫌
桑克拉怕我提到刚才他使yīn招的事情,赶紧扯开话题,指着我们前边说道:“没想到yīn阵的后面还是山谷,看来这条山谷很长啊,也不知道最终会通向哪里?”
标子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支,他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烟圈,然后对桑克拉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这座拇指峰之所以寸草不生,是因为风水眼那里葬了人,如果我没估计错,这条山谷的终点,就是风水眼的所在,也就是墓主人的墓穴所在。”
我也不是小鸡肚肠之人,狠狠的瞪了桑克拉一眼,在心里暗骂了一阵,就问标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三叔那伙人肯定会在那里,到时候该怎么办,我们人单势薄,根本就不是三叔他们的对手。
我是话说的冠冕堂皇,听上去是为了大局着想,实际上还是怕碰上三叔那伙人。标子不可能听不出的我话外之音,他邹了邹眉头,故意装作深思熟虑的模样,思量了一阵子,然后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要不然这样,等其他人醒来了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标子明面上好像是在听取大家的意见,实际上是对着吴剑说的,因为桑克拉的为人我和标子都清楚,他可不是个替别人卖命的人,所以这个提议他肯定会同意,这里只有吴剑的心思,没有人猜得透,所以,这个提议还要看吴剑的态度。
吴剑看标子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没有意见,这倒让我们三个有些出乎意料了。
桑克拉岂能猜不透我和标子的心思,见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立即拍手叫好:“哎呀!你们的决定太对了,这次的任务不仅凶险,而且太折磨人了,这些天我可是浑身都要散架了,累的半死不活,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桑克拉说的也是一句大实话,虽然这次的任务时间不长,可期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仅凶险异常,而且诡异连连,使人身心都非常的疲劳,就想好好的睡个囫囵觉。
四个人背靠着山壁沉默着,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冰凉冰凉的,让我一下子打了一个机灵,猛的睁开了眼睛,就感觉一道强光刺中双眼,让我短时间里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我赶紧用手挡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眼睛终于适应过来,我放开双手一看,用强光照着我的人竟然是谭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此时手里正把玩着一把军刺,联想到刚才脸上被冰冷的东西碰了一下,我立即明白过来,一定是谭佳用军刺贴在我的脸上。
看着谭佳那充满怨恨的眼神,我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我砸吧了一下嘴巴,刚想向她解释,却不料被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谭佳有些顾忌的看了一眼其他人,转头对我小声说道:“别吵醒其他人,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下意识点了点头,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其他人都睡得死沉,标子那家伙甚至打起了呼噜来。我眼睛死死的看着谭佳,也明白她无非是找我秋后算账,虽然我知道跟她过去没有什么好结果,却还是鬼使神差的挪动了步子。
走了大概三十米的距离,前面有一个拐弯的地方,我们走过去,谭佳停下了步子,回头对我说道:“我昏迷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详细的说说。”
我本以为谭佳找我,是想报复我脱她衣服的事情,正打算想个什么托词来打发她,却没料到她竟然这么一问。我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根本来不及暗自庆幸,在谭佳的冷眼相看下,我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当然了,脱衣服的事情,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基本上是一带而过。
听我说完后,谭佳狐疑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你确定李易山也被蛊虫钻进了体内,而且他一直都是昏迷着的?”
我心里当时就犯嘀咕了,看来李易山虽然有孙教授作证,不是故意放走三叔的,不过现在看来,谭佳这小妮子仍然心存怀疑。我知道谭佳的脾气,如果我说出李易山有些不对劲,我估计她立马就会把这件事情挑明,然后想方设法的对付李易山。
不说李易山是不是三叔的人,就算是,我也不会出卖他,因为三叔有恩于我,我不能做白眼狼。更何况根据我和标子的分析,李易山明显是冤枉的,如果他是三叔的人,那一次肯定不会掏枪打中三叔,完全可以在暗中放水,让三叔等人逃的神不知鬼不觉。
我故作回忆的模样,过了好一阵子,才一脸认真的对谭佳说道:“李易山中蛊毒的事情绝对是真的,我是亲眼看着吴剑从他身上找出蛊虫,你不相信我的话,还可以去找吴剑确定一下,而且我也可以肯定下来,李易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过。”
谭佳思忖了一会儿,有些沉闷的点了点头,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sè一变,对我口气冰冷的说道:“是你把我的外衣脱了?谁让你这么干的?”
我几乎惊出一身冷汗来,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谭佳却在这时候突然提出来,强自压住心底的胆怯,我义正言辞的说道:“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那样做,你就会毒发身亡,而且我也是被人yīn了,才会成为脱你衣服的对象。”
谭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了几下,就叫我把详细的经过给她说说,如果我说了半句假话,她绝对不会让我好过。我一边点头,一边说出抽签的事情,见谭佳听得脸上一阵发红,双眼几乎喷出怒火来,我赶紧不再说下去,以免被她的雷霆怒火烧到。
谭佳冷冷的看着我,质问道:“那么背我回来的也是你了?”我下意识点了点头,就把桑克拉无耻的事情说了出来。
谭佳听完后,冷哼道:“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就连我到了生死关头,你们还要做抽签的决定。”
我见谭佳面sè不善,还以为她会随时找我发泄,却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我顿时哑然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着谭佳一脸伤神的样子,此刻我居然有些怜悯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无论怎样的冷血,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人。
谭佳见我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又对我改变了口吻,有些客气的说道:“看来,我得好好的感谢你,幸好还有你在,不然这次我的命都没有了。”
我连连客气了几句,说这事情也不能怪其他人,毕竟这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女队员,我还想说下去,谭佳挥手打断了我,她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们一个个都对我有成见,认为我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是第一次看到谭佳露出这种无奈的神sè,忍不住就道:“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你的行事风格太过激进,让人一时接受不过来罢了,只要你不那么专权,其实还是很容易相处的。”
谭佳自嘲的笑了一下,突然双眼死死的看着我,表情十分认真的对我问道:“你有没有恨过我?我要听的是真心话。”
我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下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全身都僵住了。
谭佳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了,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还在恨我故意设下圈套的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那样做,也只是用一种变相的方式请你们加入科研小组,我本想正式的邀请你们加入,可都被你们拒绝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谭佳这些话说的倒是实情,当初我和标子在湖大医院养伤的时候,谭佳就邀请过我们,希望我们加入科研小组,还说有不错的待遇,希望我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可当时我和标子都觉得这伙人不简单,认为他们所从事的工作必定十分危险,实在没有必要为了钱财而送了小命,所以蜿蜒拒绝了谭佳。
后来谭佳叫张教授也向我们邀请过,不过还是被我们两个拒绝了,至今想来,谭佳当时的诚意还是很大的,只不过她这人也太小心了一些,不肯向我们两个透露一下他们的工作,不然上一次我和标子很有可能就真的加入了科研小组,也就不会发生茂陵的事情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谭佳,也很认真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吧!其实标子那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你能对他态度稍好一些,他为你卖命也不是不可能。还有,我们这些人都是你的伙伴,你做事情的时候,是不是也尊重一下大家的意见,一言堂是服不了众的,大家心里难免会有些怨言。”
第四十九章 再见三叔
谭佳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冲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我会考虑的。还有,谢谢你救了我,我希望以后你能将我当做真正的朋友看待,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要不是我现在身处拇指峰飞内部,我还真要抬头好好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真的从西边出来了,这小妮子不仅对我笑,而且还这么客气的对我说话,简直让我受宠若惊啊!我此刻想到了标子来,不由心中嘲讽他,谁说我杨某人没有女人缘,瞧见没,连谭佳也对我产生了好感,你能这么横吗?
双方客气了几句之后,我们悄悄的往回走,谁知走到一半,突然见到对面闪出来几道身影,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又碰上了活尸,赶紧抬起了胸前的冲锋枪。
可我的冲锋枪只举到一半,全身就僵住了,对面几道身影哪是什么活尸,而是以桑克拉和标子为首的一等人。也不知道李易山和刘大鹏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刻也在标子的身旁,他们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和谭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谭佳也没料到会被逮了个现形,虽然她仍然是冷眼看向众人,却掩饰不了她脸上的慌乱神情。谭佳冷哼了一声,斥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看上去已是怒不可遏的样子。
等谭佳走远了,标子立即吹了一声口哨,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赞道:“哥们,好样的,连母老虎你都能搞定,看来我是低估你的情商了,情场大亨的头衔非你莫属啊。”
桑克拉赶紧跟着起哄,贼笑道:“谁说不是呢?看来咱们以后得好好的巴结杨小哥,以后在母老虎手里干活,也能过些舒服rì子,杨小哥简直就是大家的恩人呐!”
对于他们的疯言疯语,我压根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因为我知道,这种事情,你越是撇开解释,反而适得其反,索xìng也牛逼一回,抬头挺胸的说道:“小瞧人不是,别说是这种类型的,就是再凶悍的女人,到了我的手里,那都得比小绵羊还要乖,这就叫做个xìng,跟你们这些庸人说了也是白说。”
“杨飞云,你好厉害啊!”这时候,从我旁边突然冒出一句毛骨悚然的话来,我听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不是谭佳的声音吗?
我回头一看,其他人都拼命的忍住那份想笑的冲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我,而在他们的后面,谭佳正双眼带着杀气的看着我。
我愣了半天,连忙解释道:“刚才那啥,我们刚才正讨论啥问题呢,怎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看来人一旦上了年纪,记xìng就不好了,得喝江中牌补脑口服液。”
我说完这一句,众人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哄堂大笑起来,谭佳怒视着众人说道:“有什么好笑的,难道忘记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了?还不赶紧收拾东西上路。”
众人一下子怏了,收起脸上的笑容,立即掉头就逃,我也不甘落后,连看一眼谭佳的勇气也没有,立即扎进人群之中。
我们回到休息的地方,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在谭佳的冷眼监督下,开始朝山谷的更深处出发。
这条山谷并不是笔直向深处延伸,偶尔也会出现弯道,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人在背后用手戳了我一下,心中有点好奇,不由回头一看,却是李易山这家伙。
李易山有些顾忌的看了看前面的谭佳,暗地里向我使了一个眼神,让我走慢一些,我心里有些惊疑不定,这节骨眼上,李易山找我单独说什么事呢?
等我们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李易山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刚才母老虎找你干什么去了?”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事情,不过这事情还真不好说,谭佳和我说的事情中,就提到了李易山,我不想李易山和谭佳闹翻,自然要隐瞒下来。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谭佳也就是问我她昏迷以后所发生的事情,然后就是我脱她衣服的事情。
前后两件事情我都不能告诉李易山,只好骗他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问问她昏迷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可能她想了解事情的经过,方便以后报告上面吧。”
李易山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然后对我不动声sè的说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我劝你和她少接触,我了解她这个人,她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xìng的,要是论心计的话,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李易山说完这一句后,就向队伍前面走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分析他最后一句话中的意思,李易山为什么会这样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总有些不大痛快,不免觉得李易山的疑心也忒重了点,感觉他和谭佳是一种类型的人。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了十多分钟,就在这时候,端着罗盘在前面带路的标子停了下来,他回头对我们有些紧张的说道:“根据罗盘上的显示,估计离风水眼那里很近了,以防万一,大家把武器都准备好,我怕三叔那伙人还在里头没走。”
谭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之前说的很对,现在我们势单力薄,而且大多数人身上还带着伤,所以能避免和对方发生冲突的话,尽量避开,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其他几个人有点诧异的样子,没想到谭佳也会说出这种话来,半天后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知道离目标很近了,我不免有些紧张,其他人似乎也有这种感觉,前进的时候,步子放缓了一半不止,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朝前面出发,生怕途中发生意外的事情。我和标子互视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隐隐不安的神sè,没想到该面对的事情,最终也没能避开。
走了大概三十米左右的样子,吴剑突然“嘘”了一声,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的去处,回头对我们有些凝重的说道:“前面大约五十米的范围内,有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三叔那伙人,不过他们似乎遇到了麻烦。”
我吃了一惊,看吴剑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说,他的耳朵就真那么灵,五十米之外的脚步声也能听到?回头一看,除了标子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外,其他人的脸sè都不太好,竟然毫无疑问的接受了吴剑的说法。
谭佳思索了一会儿,叫大家一会儿见机行事,三叔他们碰到了麻烦,也是一件好事情,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们正准备往前面走,也就在此时,几声惨叫从前面传来,那声音明显是在死亡前的那一刻喊出来的,在这空洞寂静的山谷里,那声音就像夜空中的一道响雷,竟是那样的刺耳,给我们心灵上带来了剧烈的震撼。
惨叫声响了几次后,一连串的枪声开始从前面传来,还伴随着一些惊呼的声音,不过我是一句也没听懂,因为对方说的全是英文。看来吴剑说的没错,三叔他们碰到了麻烦,而且这麻烦还不小,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样了,会不会此刻已经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已经离目的地很近了,谭佳是个小心的人,怕对方捕捉到我们这边的动静,只好压低声音说道:“先过去看看情况,不过切忌打草惊蛇。”
我们这些人都是见过场面的人,知道子弹无眼,对方不会给我们留情面,把武器都准备好了,紧贴着山谷的崖壁,向前面猫腰走了过去,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大概走了十几米的样子,前面的山谷突然向左右扩张,露出了一条宽达十几米的条形路面来。条石路笔直向里面延伸,两旁都是兽形石雕,比现在银行门口前的石狮子还要大上一号,各种类型的都有。
条石路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平台,我隐隐约约看到,在石台的上面,似乎有着一个巨大的石棺,那玩意简直就不能称之为“棺”,倒是像一间长方形的小石屋,只不过比房屋少了门窗而已,看起来让人十分惊人。
那巨大石棺的正前方破了一个大洞,足有一米见方,从豁口上来看,明显是被人用炸药轰出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三叔那伙人干的好事。在平台上,我依稀看到几具尸体,都是身着登山服的打扮,却是没有见到一个活人。
正奇怪三叔那伙人去了哪里,突然,从石棺的破洞那里奔出来几个人,我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三叔和陈生两个人,看他们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明显在石棺的内部吃了大亏。
石棺里面还留有三叔的手下,不知他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枪声“哒哒哒!”的一直传来,不时还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每一声惨叫传来,我的心都往下猛的沉去,到了最后,我浑身感觉到一股恶寒,连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PS:不好意思,今天这章来得有点晚,这是我第一次拖稿,还请大家见谅。有原因的,今天在家里务农,插秧,这个大家都知道的,烈rì之下,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多钟,累得腰都伸不直了,所以这个章节才拖欠到现在发。
第五十章 巨棺
再次见到三叔,我心里紧张的要命,既怕谭佳脑子发热,要带领我们去拼命,到时候我和标子就真的骑虎难下了,很有可能就暴露了我和三叔之间的那些勾当。同时我又怕三叔耍滑头,不肯解答我心中的疑惑,一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既盼着立马和三叔碰面,又害怕碰面后我们是短兵相接的局面。
刘大鹏冷笑了一下,回头对我们低声说道:“看来三叔那伙人也是刚到这里,而且看这情形,他们在石棺里面似乎吃了大亏,不过这样一来,倒给我们省了不少的功夫,我们现在最好按兵不动,等到他们损失惨重的时候,再给予致命的一击。”
对于刘大鹏的这个提议,谭佳并没有如何的上心,只是有些担心的说道:“三叔不是鲁莽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是遇上了非常棘手的事情。我们不要高兴的太早,既然三叔都搞不定的事情,我们未必就能胜任。”
谭佳说的不无道理,不管是人数还是装备,三叔都比我们这些人要优势,就连他们办不来的事情,就凭我们这几个伤兵残将,那是想也不要想。不过回头一想,那巨大的的石棺内究竟有着什么呢?怎么会让三叔那伙人也这般的狼狈?
这个古墓存在了几千年,一直没有人打扰过,要说里面的墓主人诈尸了,变成了黑毛僵尸,那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过我认为肯定不是对付僵尸那么简单的事情,凭我对三叔那些人的了解,别说是一只黑毛僵尸,就是一大群,三叔也未必会如此的棘手,难道说,里面有比僵尸更加难对付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难道说是机关?猜测了半天,我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才比较合理。不过耳中听着连绵不断的枪声,我又立即否认了自己的这个猜测,如果是机关的问题,石棺里面的老外没必要开枪,看来事情还是另有出路。
我正细细思量石棺中的古怪之处,标子带着震撼的口气说道:“我的爷,那石棺里面究竟有着什么东西,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标子话刚落音,我就听到石棺那里猛的发出一声闷响,就连我们脚下都能感觉到一阵颤抖,我转头看去,就见那石棺猛的颤抖了起来,就好像里面有着某个庞然大物,试图从石棺里面冲出来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三叔那伙人也吓了一大跳,三叔首先回过神来,当即大吼了一声英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担心石棺内部的手下,好像在发出撤退的命令。
过了片刻,我看见了一个老熟人,他正一脸骇然的从石棺里面钻出,身后还带着五个老外,这人正是被标子取了一个优雅外号的汤姆。
汤姆一出来,指着石棺对三叔大声说着什么,脸上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三叔听完后,并没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心有余悸的看着那个石棺,脸上的怒容越来越盛,陈生在旁边一个劲的劝着他。
标子有些好奇的问谭佳:“说的都是英文,咱一句都听不懂,你们是知识分子,能不能翻译一下,也许他们说的事情很关键。”
不等谭佳回答,李易山抢先一步说道:“那个老外说石棺里面的东西复活了,似乎非常的棘手,而且我隐隐约约听那个汤姆说,石棺里面的东西十分巨大,他们死了好多人也无法把那东西弄死,就问三叔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动用手雷的力量。”
我心底吃了一惊,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这个石棺里面应该放着古彝族某个出sè首领的遗体,但现在听李易山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是我们先前判断的那样,石棺里面似乎有着一个块头极大的家伙,而且非常厉害,连子弹也伤不了它。
我第一眼见到这个石棺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按照正常的判断来说,一般的棺椁,就算墓主人的身份特殊,想要弄的豪华一些,最多也就是金棺银椁,棺椁最多也只是三层,大概也就比寻常的棺椁大上一倍罢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石棺实在是古怪之极,竟然大的像一间石室,这似乎超出了传统棺椁的范围,不过我一想到李易山翻译过来的那段对话,嘴里就像吃了一块冰一般,浑身都开始发凉了,我有些牙齿打颤的问李易山:“你是说,石棺之所以这么巨大,是因为里面有着一个块头极大的家伙,而这个块头极大的家伙,就是墓主人?他娘的,这怎么可能?”
桑克拉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半天才回过气来,他指着我难以置信的说道:“杨小哥,你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这么大的石棺材,要真是单单为了放下墓主人的尸体而打造,那墓主人的尸体得多大?五米长,两米宽?你认为有这样的巨人存在么?”
面对桑克拉的质疑,我也觉得自己的推断有些不靠谱,不过一想到整个石棺都因为里面的大块头而颤抖了起来,我又坚定了自己的第一判断,不由说道:“如果不是墓主人的尸体异常的庞大,完全没必要打造这么大的石棺材,就算要显示墓主人的身份高贵,砌一间石室也就好了,犯不着花那么多的气力,弄出这么大一个石棺材来,你以为在古代,打造这么大的石棺材是很容易的事情么?”
标子接着说道:“老杨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相信,对于当时的人们而言,这样的工程,比起我们今天修建一座大型水库还要艰难的多。既然这么劳民伤财去打造一个石棺材,肯定是很有必要xìng才这么做的,不然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吴剑点了点头,他道:“说得对,我们的祖先从来都是以简单朴素为原则,就算某人的地位再高贵,也不会如此奢华的来打造一个石棺材,除非有特殊的原因。”
石棺里面仍然发出猛烈的撞击声,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谭佳看了一眼那边,对我们说道:“石棺里面的东西一定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不然以三叔的行事风格,恐怕早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从石棺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不过我们也要值得庆幸,要不是里面的东西太棘手,三叔恐怕早就离开了这里,我们就等于白来了一趟。”
三叔那伙人比我们提前三天进入到这里,按照正常的行程,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返程的途中,我们这次一定要扑个空。不过现在看来,三叔那伙人到达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估计不会超出一天的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三叔那伙人的行程并不顺利,以至于现在才到达这里。
我仔细的观察了下三叔那边的情况,加上三叔在内,现在还剩下十三个人,以三叔以往所带的人马来看,这次的任务,他们最少损失了一半的人,有可能更多。比起三叔他们来,我们的行程速度足足快了两天,而且人员伤亡也比三叔的要少,说明我们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三叔此刻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知道石棺里面的东西对付不了,咬了咬牙,就发号了一句命令,只见汤姆点了点头,就从腰间拿出了好几个手雷,带着两三个手下,就准备进入石棺内,估计是想用手雷解决掉里面的大块头。
不过事情出乎了我们的意料,汤姆带着人刚靠近那个石棺的入口处,突然石棺内发出一阵轰隆的声音来,接着整个石棺都摇晃了起来,就好像石棺里面的东西发了狂,要从里面强行闯出来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汤姆显然被吓坏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几步,刚想对三叔说些什么,突然一声更加剧烈的轰隆声从石棺内发出,整个石棺就像被人丢了一个炸药包在里面一样,猛的向前摇晃起来。
我们这些人虽然离得比较远,就算石棺真的爆炸了,也未必会受到牵连,不过石棺整个的震动起来,实在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我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三叔的惊呼之中,那个巨大石棺的表面上居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那裂缝起先只有一个手指头粗细,从石棺的正前方开始向左右蔓延开去,不过随着石棺里面的大块头一阵折腾,那裂缝竟然越来越宽,急剧的向四面八方延伸。
三叔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当即大吼了一声,那些老外的反应能力也是极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什么也顾不上了,赶紧朝平台下撤去。
三叔那伙人刚下到平台,那个巨大的石棺突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石棺上面的那些裂缝一下子破碎开来,一把巨大的斧头从中破出,整面石棺的正面一下子发生了灾难xìng的垮塌。
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那么结实的石棺就这么毁掉了,而且毁掉石棺的竟然是一把巨大的斧子,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让我下一子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