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是为了你们好(求收藏)
汤玉麟晃着高大的身躯又从外面走了过来,正好和鲁正雄撞见,汤玉麟也很瞧不起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他就走到了张作霖的面前。
“老七,你太鲁莽了,rì本人不是好惹的。”汤玉麟这个时候也看到了张廷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七,这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挺有主见的人,怎么能随便听一个小孩子的话?”
汤玉麟满脸都是不屑之sè,继续说道:“就冲这个小子今天把rì本人给抓了,我看他就是个糊涂蛋。现在谁都知道奉天的官有两个婆家,一个是北洋,一个是rì本人。想当官,要求北洋,想坐稳位置,就要看rì本的脸sè。这个道理老七你应该明白啊!”
汤玉麟原本一直是张作霖手下的第一悍将,在二十七师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张作霖,而且老袁还授予他中将的军衔,和张作霖平起平坐,汤玉麟就有些虚骄自大,说话也不客气。
张作霖耐着xìng子听完,然后说道:“四哥,rì本人势大,我老张也不是面捏的。这几个rì本人我自有主张,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了他们,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汤玉麟脸sè越发yīn沉:“我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个叫三木的rì本人刚刚找过我,他说了咱们抓捕打伤rì本浪人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他还愿意提供帮助,只是让你答应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老张也很好奇rì本人打什么算盘。
“说起来就是举手之劳,让咱们给他在奉天的生意提供保护,而且他还答应提供大笔的贷款,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化敌为友也是不错的,你就点头吧!”
“七大爷,绝对不能答应!”张廷兰听到这里,急忙插话了。汤玉麟脸就yīn沉了下来,他死死瞪着张廷兰,眼睛之中都能冒出火来。
不过张廷兰并没有管他,而是直接对老张说道:“这段时间rì本在奉天的动作频频,建立商铺,打压本地商人,购买土地。我认为他们这些举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控制奉天的商业。从去年开始,欧洲列强爆发了大规模战争,除了rì本和美国之外,所有列强都被卷了进去,大炮一响,黄金万两,他们每天消耗惊人。因此急需外来物资供应,rì本物产有限,他们控制奉天商业的目的就昭然若揭了!”
“闹了半天,是用咱们的东西,替他们赚钱啊,这帮小鬼子真不是东西!”老张瞬间就想明白了,如果这个时候和rì本合作,那就等于是出卖东北的利益,老张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转身对汤玉麟说道:“四哥,有什么事情让rì本人直接来找我,不用劳烦你了!”
汤玉麟一见老张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一甩袖子,转身离开,在走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张廷兰一眼。
打发走了汤玉麟,就已经到了晚上,老张和张廷兰又仔细谈了一会,他们清楚,明天才是真正考验的时刻,能不能名利双收,就看明天的了。
很快一夜过去,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就有人向张作霖报告,rì本驻奉天总领事矢田前来求见。
“七大爷,大戏开锣了,小侄就看您的表演了!”张廷兰笑着说道。
“臭小子,区区几个小鬼子我还不看在眼里,你瞧好吧。”
张作霖穿着一身便装,快步从帅府之中迎了出来,离着老远就大笑着说道:“矢田总领事,刚才外头就有喜鹊叫,我还当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您来了,快请进!”
张作霖满脸都是笑容,伸手拉住了矢田,显得无比亲热。矢田也是始料未及,他这次来是憋着怒气,过来兴师问罪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老张这么亲热,反倒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yīn翳的中年人,正是三木,就是他鼓动矢田前来要人的,现在他也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情况。
老张的确有影帝的潜质,他无比热情的将矢田拉进了老虎厅,又命人倒上香茶,佣人向来回飞舞的蝴蝶一般,送上了瓜果、蜜饯之类的东西,热情的矢田都有些受不了了。
“张师长,不必如此,我这次来就是想解决一下我们之间的误会,我听说你们二十七师扣押了几个我们的同胞,这是非常不友好的行为,我希望您能够尽快放人,并且做出一定的补偿,不能让一点小事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张作霖一听对方单刀直入,他也抖擞jīng神,进入了状态。老张眉头微微挑起:“矢田先生,俺老张对rì本人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有半点得罪的地方,您说是不是?”
老张说的是实情,矢田也只能点头。
老张的语气就变得有些气愤:“可是你们rì本人是怎么做的,究竟把我张某人当成朋友没有?四海粮行是我侄子张廷兰刚刚收购的一个粮店,无非就是想赚几个零花钱,你们十几个浪人就打上了门,这是交友之道么?”
张作霖说的也是实情,不过矢田就有些被动了,他只是听三木说张作霖抓了rì本人,并不知道粮店是张作霖的人开的,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三木。
三木比较平静:“张师长,这是一个误会,我们事先并不知道那是二十七师的产业。而且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我们就看中了那个铺子,你们现在突然接手,我很怀疑是张师长故意和我们rì本人作对。”
“好大的罪名啊,我张某人可担不起。”张作霖也是老油条,哪里会被三木问住。冷笑着说道:“买卖就讲究你情我愿,我们买了就是我们的,你们rì本人无礼在前,难道还让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么?”
“张师长,我们还是好朋友,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伤了和气也不好,我看还是和平解决吧!”矢田又开口说话了:“对于解决这件事情我有几个提议,第一请张师长立即放人;第二张师长要保证你的部下不能伤害rì本人;第三粮行交给三木先生经营。当然我们也不会侵犯张师长的利益,相反还会和你进一步的合作。”
“没错,张师长,只要你能够答应和我们合作,帮助我们获得更多的商铺,我愿意将两成利润分给张师长,而且我还可以做主贷款一百万元,帮助张师长扩大实力,您看如何”
听到这里,张作霖心中已经认同了张廷兰的判断,这帮rì本人的确是盯着奉天的商业利益呢。老张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条件看起来不错,不过还要容我考虑一二。”
“张师长,你要清楚大rì本帝国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抓了我们的人,我们以德报怨,还给你提供贷款,这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三木又yīn森森的说道。
矢田也说道:“张师长,抓了rì本人,从来就没有轻描淡写的过去的,谁都要付出代价,唯独张师长是例外,难道还不足以显示我们的友谊么?”
正在此时,突然有个声音传来:“两位先生,你们搞错了,其实将闹事的rì本浪人扣押起来是为了你们着想,你们拿着这个事情反过来威胁我们,实在是大错特错!”
来人正是张廷兰,他快步走到了矢田和三木的前面,满脸笑容的将一份东西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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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压力
矢田和三木一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将一摞东西放在了他们的面前,都有些愕然,不过等他们注意到这是什么之后,脸上的颜sè都不好看了。
原来这是六七份报纸,有中国的,也有外国的。矢田拿了起来,随便一翻,每一份报纸的显眼位置都登载了rì本浪人砸抢粮行的消息,有几份报纸更是图文并茂,巨大的照片显示rì本浪人举着武士刀,张牙舞爪的向粮店伙计砍杀。其中还有一张特写,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rì本人高举明亮亮的大刀,砍向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各家报纸都生动的描写了这种暴行,在中国的报纸之上着力描写rì本人的肆无忌惮,毫无人xìng,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回忆起了不久之前的二十一条,称这是rì本意图落实二十一条,吞并整个东北的开始,所有同胞都应该行动起来,抵制rì货,维护主权。
而外国报纸则是更多的说rì本是混入文明世界的野兽,他们正在用野蛮和暴力,破坏者奉天基本的商业规则,用卑劣的手段侵害欧美商人的利益,他们不无讽刺的写到在东三省欧美的商人并不是败给了rì本商人,而是败给了rì本浪人。
看到这些报纸之后,矢田和三木的脸sè顿时就变得铁青,而张廷兰心中对于这种效果是极为满意的。
在接收四海粮行的时候,张廷兰就预料到rì本人会反动反击,要想对付肆无忌惮的rì本人,任何的息事宁人都只会换来他们的得寸进尺,因此必须直接挫败rì本的企图,张廷兰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利用舆论这个法宝。
他先联系了弗雷德,希望让他帮助寻找几个外国记者,弗雷德和张廷兰早就就成了利益同盟,他自然积极行动。而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好了,rì本的二十一条的热度还没有下去,所有的列强都看出了rì本对中国的野心,他们对rì本相当不满,这些报社作为列强的喉舌自然乐于见到rì本人倒霉。
因此很快就联系到了几家报社,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准备。等到小野带着rì本浪人冲过来闹事的时候,张廷兰联系了这些报社。他们派遣了专门的人员进行拍照,然后迅速撤回,整理成文稿。
当然在打斗之中,是张廷兰一方的护卫占尽优势,但是这也难不倒那些新闻界的老油条,他们选择了一些看上去rì本人占优势的角度进行拍摄,同时又在剪裁上面做了点功夫,很快就制造了rì本浪人仗势欺人,粮店伙计被迫奋起反抗的场景。
至于那张rì本人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动刀的照片其实就是张廷枢用竹竿戳小野的时候拍下的。等到这些照片出来之后,张廷兰也是十分惊讶,怪不得人们都把记者成为无冕之王呢,什么事情到了他们的手里都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这一点上现在的记者比起后世的同行一点都不差。
“处心积虑,卑鄙无耻。”三木看了看这些报纸之后,愤怒到了极点,他用手指着张廷兰,高声说道:“你们竟敢cāo纵舆论,恶意中伤大rì本帝国,你们会遭到报复的!”
张廷兰斜着眼睛看了一下有些失去理智的三木,说道:“三木先生,你太高看我们的本事了,这么多西洋人的报纸是我们能够买通的么?我现在甚至怀疑是你们rì本人自己得罪了人,我们扣押了闹事的浪人,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现在放人,就更坐实了你们恃强凌弱的行径,会对rì本的形象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你这是强词夺理,列强之间都有很好的沟通,我们怎么会有矛盾,都是你们在背后挑唆。”
“三木先生说话真有趣,你们十年前和俄国人打了一仗,就在去年还和德国人在山东打了起来,难道这不是矛盾么?”
张廷兰毫不客气的戳穿了三木的谎言,他也一阵语塞,三木虽然yīn沉狡诈,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商人,一见到他的行动带来了这么大的风波,甚至可能影响到rì本的形象,他也有些害怕。
一旁的总领事矢田反倒十分淡然,他冷冷的一笑:“以为几张报纸就能吓住大rì本帝国么,你们这是痴心妄想。张师长我想你清楚,大rì本对待朋友是很友好的,但是对于敌人也是从来不留情面的!”
面对矢田的威胁张作霖完全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矢田先生,张某一直愿意和rì本友好相处,能不能成为朋友的关键在你们身上,只要互相尊重,就是好朋友,反之张某也不是面捏的!”
矢田本以为凭借着总领事的身份,只要一出面,就能把张作霖吓到,哪知道碰了一鼻子灰,他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张作霖的府上。
老张看着他们离开了府邸,从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廷兰,你七大爷可是把rì本人得罪了,要是你的算计不顶用,咱们处境可就艰难了!”
张廷兰其实也把心提了起来,rì本在奉天的势力根深蒂固,爪牙丰厚,能不能压住rì本人的风头,他也拿不准。不过在这种关头,他只能给自己鼓劲:“七大爷,我们以有心算无心,赢面要大不少!”
老张又想了想,问道:“廷兰,你看这个时候我们用不用采取一些行动?”
张廷兰在一边连忙摇头,“我们比起rì本势单力薄,就好像黔之驴一样,越有动作,就越露出破绽,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
“你就不怕坐以待毙么?”
“嘿嘿,我们这叫坐以待对手毙!”
老张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豪气的说道:“廷兰,既然做了,咱们就不怕失败!大不了我再去当山大王,有上万条枪杆子,在哪都能混!”老张说这话既是在安慰张廷兰,其实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张作霖一生经历无数次考验,他都闯了过来,就看眼前这关能不能闯过去了。
矢田和三木刚刚坐上黄包车,来到了路口,迎面就遇到了一群学生,他们高举着横幅标语,远远地走了过来,标语上面写着驱逐浪人,保护商民的字样,领头的学生代表正在喊着抵制rì货的口号。
矢田和三木看到这个情景,脸上的颜sè也变得不好了,他们主动避开了游行的队伍,赶快回到了rì本总领事馆,刚到领事馆,就有人前来送信,奉天各大学校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罢课情况,学生上街示威游行。
而且一些商人也加入了其中,势头很猛,大有当初二十一条曝光的场景,学生们将矛头直指rì本。更加要命的是不少报纸都加入了声讨rì本浪人的行列,他们将rì本人这些年的总总行径都列举出来,毫不客气的指责rì本狼子野心,戳穿他们的伪善面具。
“总领事先生,这些事情都是张作霖的yīn谋诡计,大rì本不能向一个小军阀妥协,我认为应该采取果断的措施。”
“哼,三木先生,你做生意很jīng明,但是这种事情你就是外行了,张作霖就是一个丘八土匪,他能买通列强的报纸么?他能cāo纵奉天的学界么?你太高看这个小军阀了,我们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了。”
就在他们两个议论之时,有侍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总领事先生,běi jīng发来电报了!”
第十七章 冲突加剧
电报是běi jīng的rì本公使rì置益发来的,在这个时代列强的公使可不是简单的外交官,他们更是太上皇,代表着列强维护在华利益,一个个手握生杀大权,就连大总统袁世凯都不得不看这些列强的脸sè。
rì本公使rì置益就是一手策划二十一条的罪魁祸首,他想利用列强无暇东顾的时候一口将中国吞下来,但是说实话这个目的并没有实现。
二十一条之中涉及的东西太重要了,甚至让所有的列强都惊恐不安,生怕rì本独吞中国。而袁世凯也采取了虚与委蛇的态度,老袁最后虽然接受了部分条款,签订了所谓的民四条约。但是仔细对比,就会发现民四条约将rì本的权益限制在了东三省,而且就算是东三省让出去的权益,老袁也授意地方进行抵制,使rì本根本无法落实。
袁世凯一生背了太多的骂名,其实有很多罪名真的是冤枉了他,一个弱国的领袖又有多少选择呢。或许他最大的错误就在于复辟帝制,才让一世英名付诸东风流水。
rì置益此时正因为无法落实条约而烦心,突然他接到了手下人的汇报,一些报纸登载了rì本浪人在奉天行凶的文章。rì置益听到这里,顿时大惊失sè,他急忙让手下人把报纸拿了过来,仔细翻看。
他的脸sè铁青,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愚蠢,愚不可及!矢田这个笨蛋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帝国找麻烦呢!”
rì置益身在běi jīng,比起矢田更清楚rì本的处境,列强对rì本妄图独吞中国已经十分不满了。此时的rì本还远远没有强大到无视列强的程度,英美等国只要通过一些贸易制裁,就能让rì本受到很大损失。
在rì置益看来,奉天事情的是是非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列强会借助这个机会,向rì本联手发难,而中国也有掀起一场抵制rì货的高cháo,这对于正在快速腾飞的rì本经济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此rì置益才向矢田发去了措词强硬的电报,让他尽快平息奉天的事情,不要损害到rì本帝国的形象。
接到rì置益的电报,矢田顿感肩头压力沉重,正当他思量对策的时候,有人前来求见。
来的人是一个五十几岁的清瘦老头,戴着大大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不过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的外表骗了,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川岛浪速,最早试图将东三省分裂出去的野心家。
他来到了领事馆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矢田总领事,支那学生和商人发起了反对帝国的游行,这是对帝国尊严的公然挑衅。我认为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将这股风头打下去,我愿意做您的马前卒,召集大rì本的武士,去教训那些支那人,让他们尝到痛苦的滋味!”
川岛浪速跑到了矢田这里毛遂自荐,另一边奉天总督张锡銮也在召见张作霖。张锡銮早年间弓马娴熟,屡立战功,而且由于特别喜欢好马,人送绰号叫快马张,也是晚清的风云人物。
不过此时老头子已经七十多了,jīng力体力都rì渐衰微,再也骑不了快马了,甚至连rì常的政务都推了出去,他在奉天总督的任上不过是混rì子而已。
但是这一天多的时间之中,先是二十七师扣押了闹事的rì本浪人,紧接着奉天出现了游行示威。眼看着处理不好就要酿成一场中rì冲突的大事件,老头子再也坐不住了,只能让人把张作霖请来。
张作霖几年前曾经拜过张锡銮当干爹,虽然从心底瞧不起这个老棺材瓤子,但是张作霖还是要保持对他的基本尊重,急忙前来拜见,张廷兰也办成了副官,跟着张作霖一同到了总督府。
张锡銮一见张作霖前来,老头子急忙迎了出来。
“干爹,怎么能劳动您的大驾,这不是让儿子担不孝之名么?”
“雨亭啊,咱们之间就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说说眼前这关怎么过吧。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这么折腾了。这华洋冲突从来都是棘手的事情,想当初曾文正公就因此晚节不保,还有庚子之乱,也是因为义和团杀了洋人,我现在是如坐针毡啊。”
看到这位总督竟然胆小到了这种程度,不只是张作霖,就连张廷兰都鄙视他了,没一点杀气和魄力,还能当一方的军事长官么,快马张就是一个尸位素餐之徒。
“干爹,您老别着急,事情还到不了那一步,这奉天还是中国的地盘,由不得rì本人胡来。”
张锡銮一看张作霖这么有信心,也稍微放了一点心,颤颤巍巍的坐在位置之上,叹了口气:“雨亭啊,方才rì本总领事矢田让人送来了口信,让我尽快平息学生游行,还要让雨亭将扣押的rì本人释放。”
老张的眉头挑了起来:“rì本浪人为非作歹在前,我们扣押这些人是合情合理,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我们就这么把人放了,让奉天的父老怎么看我们。而且那些学生还会戳我们的脊梁骨,就连běi jīng的袁大总统知道了,都会责备您的!”
张锡銮也知道张作霖说的没错,他已经得到了密令,袁世凯让他暗中抵制民四条约,限制rì本人活动,防止rì本随意购买土地。这次rì本人用卑劣的手段图谋四海粮行,看似事情不大,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是牵动了方方面面的心。
“哎,我这一把年纪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情了呢,我这老头子是要晚节不保了啊!”
张锡銮正在感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喊道:“姐夫,我来看您老了。”
说话之间一个中年人小跑着来到了正厅,此人正是张锡銮的小舅子鲁正雄,他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张作霖在一边坐着,他脸上的颜sè顿时就不好了,刚刚被张作霖像狗一样赶出了军营,谁都会没面子。
“张师长,您也在啊!”张作霖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主位上的张锡銮问道:“正雄,你有什么事情么?”
“姐夫,奉天有些学生代表要到总督府和二十七师的驻地请愿,要求严惩闹事的rì本浪人。您说这不是添乱么,我当时就下令把闹事的学生驱散,那帮小崽子还不服气,我当场就打了几个刺儿头。他们现在都老实起来,您说我这一手怎么样!”
鲁正雄一脸讨好的模样,还以为张锡銮会夸奖他,哪知道快马张的脸sèyīn的如同黑锅底一般。一旁的张作霖更是霍然站起,用手指着鲁正雄破口大骂:“混蛋,亏你还是奉天的jǐng察,你怎么能对学生下手,这就是火上浇油!”
张廷兰的脸sè也不好了,他希望用舆论逼迫rì本退步,但是他更怕酿成流血冲突,现在的情况正在脱离掌控,他急忙说道:“张师长,老总督,学生一腔热血,从来都是堵不如疏,我担心会冲突会更加剧烈,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第十八章 川岛浪速的打手
鲁正雄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有些事情越是强力压制,反弹就会越大。
民国的学生可谓是胆大包天,就连总理府,总统府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总督府。而且就在数月之前学生还因为二十一条的事情发起了**,现在热乎劲还没有过去,奉天的民意已经到了爆炸的临界点,现在被鲁正雄这么一闹,就好像一粒火星丢了下去一样。
无能的zhèng fǔ和rì本人狼狈为jiān,出卖国家利益,残害百姓。如果说在此之前的游行是针对rì本人,那么接下来奉天的zhèng fǔ也跑不了了。
张锡銮虽然脑筋有些迟钝了,但是那也是浪荡江湖多少年的人物,当然能想清楚其中的关键,老头子雪白的胡须不住的乱抖,伸手抓起茶杯,照着鲁正雄的脑袋就砸了过来,瞬间鲁正雄就来了一个满堂彩。
当然张锡銮也知道打死鲁正雄也解决不了问题,他只能向张作霖求助:“雨亭啊,你看眼前的事情该怎么办,用不用我派人去学校劝导学生,不要让他们闹事!”
张作霖也有些拿不准了,他转头看向张廷兰,冲他说道:“廷兰,你看该怎么办?”
“现在事情陷入了两难之中,弹压学生只会让学生对zhèng fǔ的怨恨更大,坐实了卖国的骂名,不过一味支持学生,一旦惹恼了rì本人,他们撕破脸皮,这样的后果我们也不能承受。要我看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索xìng就暂时不管学生,让他们把怨气发泄出来,只要在关键时刻控制住就行了。”
老张一听张廷兰的话,就知道他有办法了,因此点了点头:“干爹,您老就放心吧,这件麻烦是我们二十七师惹出来的,我一定圆圆满满的处理了,您老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张锡銮一听张作霖大包大揽的承担过去了,他的老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其实并不在乎张作霖能不能处理,最关键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能有一个背黑锅的,因此老家伙连忙点头:“能者多劳,就辛苦雨亭了!”
张作霖带着张廷兰离开了总督府,老张笑着问张廷兰:“张锡銮是何等人物?”
“老而无能,毫无担当,满清旧官僚的做派,袁世凯让他镇守东三省绝对是一个错误!”
“哈哈哈,说得好,我不怕他无能,就怕他有了本事,要不然这奉天还能落到咱们的手中么?”
张作霖野心勃勃,对于奉天总督的宝座早就垂涎三尺了,张廷兰也笑着说道:“七大爷,我看这一次奉天的军政大权差不多就能收入囊中,最起码鲁正雄那个废物应该拿下。”
“廷兰,要先闯过眼前这关才能想那些事情,说实话我是真不想把rì本人得罪死,那十几个浪人就是怀里的刺猬,让人头疼啊!”
其实不只是张作霖不想把rì本人得罪死了,就连张廷兰也没有这个想法,远的不说,rì本人手握着南满铁路,那可是东北对外联系的大动脉,如果rì本人给掐断了,奉天还怎么和外界联系,在没有足够力量的时候,和rì本人硬碰硬,那就是十足的莽夫。
“七大爷,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对各方都有交代的好办法,您附耳过来!”张廷兰在张作霖的耳边说了几句,老张的脸上顿时显出了笑容,真可谓是心花怒放。
听完之后,老张满意的拍了拍张廷兰的肩膀,“你小子这脑袋瓜子就是灵活,有了那只替罪羊,谁的面子都保住了。不过你既然有了这么好的办法,怎么还任由学生闹事啊,现在直接找rì本人,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张廷兰连忙摇手:“这么做对rì本的颜面终究不好看,没有十足的压力,他们不会妥协的,况且这不是要给七大爷收拾民心制造机会么?”
老张眉开眼笑的搓了搓手,他对于张廷兰的提议是一百二十个同意,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他的府上。
这个时候在张作霖的府门前,孙烈臣、张作相、张景惠、汤玉麟、袁金凯等人都早就等着了。一看张作霖和张廷兰从马车上下来,孙烈臣等人就急忙迎了过来。
“雨亭,游行的学生越来越多,你看该怎么办啊?”
孙烈臣代表大伙先发问了,老张此时信心十足,根本没有什么担心,他摆了摆手:“六哥,还有众位弟兄都不用担心,解决的办法已经有了。六哥你和辅忱抽调两营jīng兵随时待命,一定要最jīng干的,其余人就都散了吧!”
老张点了孙烈臣和张作相,他们两人虽然猜不透张作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他这么有信心,也都轻松了不少。张作相也早就注意到了张作霖身后的张廷兰,这小子正一脸的得意,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张作相顿时就猜到了多半是这个小子又出了什么主意。
自从张廷兰帮助张作霖和弗雷德结成联盟,化解了二十七师的危局之后,张作相就已经很惊讶儿子的本事了。这一次又是他主动把十几个rì本浪人抓起来的,如果这小子没有解决的办法,多半不会这么鲁莽,想到这里张作相也放心了。
他和孙烈臣都去调兵准备,而奉天的学界和商界此时也都行动了起来,学生代表被jǐng察痛打,彻底引爆了奉天师生的怒火,他们奔走相告,四处联络。
在民国的时代学生绝对是一个十分活跃的群体,任何历史大事件,他们都充当了急先锋,很多热血学生也把救国救民当成了自己天生的使命,很快各个中学,师范,甚至是高小的学生都被组织了起来。
除了学生之外,奉天商人也有不少都站了出来,这段时间rì本人吞并商铺,挤压中国商人的生存空间,已经让大家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们也都趁着这个机会组织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足有上千人的游行队伍打着各种标语浩浩荡荡的向rì本领事馆冲了过来,这些学生对于游行已经轻车熟路了,他们高呼着口号,很快就逼近了rì本领事馆。
就在他们刚刚转过街口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了一队穿戴整齐的rì本浪人,数量足有二百人上下,每个人手中都提着明亮亮的钢刀,为首的正是川岛浪速。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上百个rì本jǐng卫,他们端着步枪,枪口都指向了游行的学生。
川岛浪速轻蔑的盯着中国的学生和商人:“前面是大rì本帝国的领事馆,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还请退回去吧,不然后果自负。”
川岛浪速轻蔑的态度顿时让这些学生气愤不已,纷纷大声呼喊,有几个愣头青抓起了举标语用的竹竿,就要向前冲。
就在此时川岛浪速突然向后退了几步,一招手,从两边的小巷之中又冲出来上百个身着青衣的壮实打手。这些人手中都提着砍刀木棒,将rì本浪人和学生隔开,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游行的学生。
这伙突然冒出来的打手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谁的人。
这时候一个矮胖的人走了出来,冲着学生们拱了拱手:“同学们,俗话说刀枪无眼,你们都有锦绣的前程,何必以卵击石呢,赶快回去读书吧!”
第十九章 挺身护民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游行的学生都有些不知所措,就连混在队伍后面的那些商人也不认识突然冒出来的矮胖子,不过看这家伙浑身衣着不凡,装饰更是名贵,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个判断还真没有错误,这个家伙就是大名鼎鼎的末代肃亲王善耆,也就是女间谍川岛芳子的亲生父亲。他本是满清的宗室贵胄,贵不可言,但是满清轰然倒塌,让他这个铁帽子亲王也失去了昔rì的权势。
善耆和那些已经认命的八旗子弟不同,他要恢复满清江山,当然他也知道再去做梦统治关内已经不现实了,他想的是在东三省建立起一个满洲国。为此他四处奔走,正巧川岛浪速也希望策动满洲dú lì,然后把这里变成rì本的殖民地,因此两个人臭味相投,靠着川岛浪速的帮助,善耆又组建起来宗社党,妄图分裂国家。
这一次学生游行,对于奉天zhèng fǔ方面是进退两难,同样对于rì本人也是如此,他们既要顾及rì本的颜面,又不想激怒中国的老百姓,影响rì本的商业利益,因此这个事情就变得分外棘手。
川岛浪速找到了矢田,就向他进献了一个计策,那就是利用宗社党手下的打手对付学生,把针对rì本的游行示威变成中国人的内讧,最好引导成汉人和满人之间的斗争,然后rì本再居中调停。
这一手其实和张廷兰的策略本质都是一样,既然双方麻杆打狼两头怕,那就利用别的势力作为缓冲。张廷兰发动舆论,利用民意向rì本施压,而川岛就打出了宗社党这张牌,不得不说川岛浪速的确心思够yīn毒。
他也有更大的谋算,他想借助这次机会,让关外的满汉冲突激化,进而胁迫rì本zhèng fǔ支持满洲dú lì,从而实现他的满**立的恶毒yīn谋。
矢田并没有看出川岛更深远的打算,他只当宗社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打手,因此也同意了,这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善耆出来充大瓣儿蒜,学生们当然不会买他的账,有个领头的学生就大声说道:“老头,你是什么人,敢替rì本人说话,难道想当汉jiān么?”
“呵呵,年轻人不要火气这么大,老夫根本不是汉人,又怎么当得起汉jiān二字呢。实不相瞒,老夫就是大清肃亲王善耆,作为一个长者,我奉劝同学们一句,不要给别人当了枪,张作霖的二十七师随便扣押了rì本朋友,才惹来了这次冲突。如今张作霖做了缩头乌龟,却让你们前来送死,简直岂有此理。同学们都是读书明理的人,千万不能上当啊!”
“呸,前朝余孽,你还当自己是亲王呢,你怎么不拿着镜子照照,你就是一条走狗,rì本人的走狗!”领头的学生代表名叫楚明远,平时为人豪气,嫉恶如仇,是公推的学生领袖。他一见善耆这个前朝的渣滓竟敢跳出来替rì本人说话,顿时就怒满胸膛,直接痛骂善耆。
其他的学生也都纷纷破口大骂,什么认贼作父啊、跳梁小丑啊、沐猴而冠啊,不一而足。
善耆平时也是养尊处优惯了,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被一群小娃娃指着鼻子骂走狗,他顿时脸sè铁青,浑身栗抖。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包衣奴才也受不了了,有道是君辱臣死,他们的主子被人家骂了,这些奴才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顿时几个粗壮的奴才挥动着手中的大棒,就冲了上来,善耆也是直接退到了后面,任由包衣奴才冲来上来。这些学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们纷纷寻找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同这些打手斗在了一处。
善耆的手下都是jīng壮的汉子,打架斗殴的经验更是丰富到了极点,因此刚一交手,就有几个学生被棍棒打伤,这些打手不依不饶,下手越来越狠,不断有学生倒在地上。
学生们一见这些恶奴如此猖獗,也无比激愤,身强力壮的男学生纷纷冲到了前面,加入了战团。
道路本来就不宽,两伙人斗在了一起,就更加混乱不堪,恶奴们虽然悍勇,但是数量上毕竟比不过学生,而且他们之中不少都是大烟鬼儿,打了一会之后,明显体力不支,因此双方陷入了胶着之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川岛浪速一直在后面观看,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他的身后也有几个rì本的摄影师,都准备了好了照相机。
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川岛浪速是想同样利用舆论为自己的行动造势。现在两伙中国人打了起来,位置如此临近rì本领事馆,rì本方面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川岛浪速对所有的rì本浪人和jǐng卫说道:“支那满汉爆发冲突,危害到了帝国的利益,我们身为帝国的勇士,因为挺身而出,我命令大家立即行动,制止暴力冲突。”
川岛浪速的话还没有落地,所有rì本浪人都动了起来,在他们后面不远处rì本总领事矢田和三木也都在观察着,矢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川岛浪速果真有些本事,这么快就找到了转嫁矛盾的办法。
rì本在东三省的势力是有目共睹的,最开始在舆论上陷入被动境地,主要是因为出其不意,再加上列强在背后发力,如今rì本做了准备,就没有那么容易被算计了。
川岛浪速指挥着rì本浪人分成两队,就要冲进战团,驱散学生,然后倒打一耙。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枪声,紧紧着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一旁的小道之中冲出了三十几名骑兵,中间簇拥的就是张作霖、孙烈臣和张作相三人,他们出现之后,就好像是一面铜墙铁壁一般,阻挡住了川岛浪速的浪人。
老张骑在马上,猛然掏出了佩枪,照着几个善耆的打手就开火了,瞬间枪声响起,三个打手就被打碎了脑壳,花红脑子流了一地。
别看这些打手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但是说到底他们还是一帮流氓,哪见过这种凶残的场景,顿时就失去了斗志,纷纷溃散,激烈的战场瞬间就安静下来。
川岛浪速yīn沉着脸,快步走到了张作霖的面前:“张师长,你是铁了心和大rì本帝国作对么?”
“川岛先生,您这话说的好生无礼,我开枪打死的都是前朝余孽,是为了保护rì本公使馆的安全,是为了rì本好,你怎么连香臭都不分了!”
“你!”川岛被张作霖夹枪带棒的话给噎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个时候从街道四周又涌出了不少装备齐整的步兵,把现场完全控制住了。
张廷兰此时正举着一个铁皮围成的简易喇叭向学生们喊话:“同学们,大家的爱国热诚张作霖师长一清二楚,你们都是好样的!”
张廷兰先是肯定了学生的举动,这些年轻人一看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讲话,顿时也有一丝好感,情绪都平静不少。
“同学们,张师长带领着军队前来,就是保护大家不受伤害的,你们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张师长都会妥善处理,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先让刚才打斗之中受伤的同学送去医院,进行治疗,然后大家都暂时回学校听消息。”
第二十章 替罪羔羊
为了防止意外,张作霖这一次一共调集了两个营的士兵,其中一个营散布在外面,将所有的街口都控制住,然后一个营随着他进来解决麻烦,兵力十分充足。
而学生们由于不少人头破血流,也没有最开始的时候那么冲动,因此都比较听话,纷纷按照指示散去,其中受伤的学生都被送往医院,只有楚明远等几个学生代表还没有离开,他们想要看看到底如何处置这次冲突。
而善耆带来的手下则多半都被控制住了,他们抱着脑袋蹲在了街面上,周围都是黑洞洞的枪口毫不客气的指着他们。
张作霖出面,矢田也不能在后面看热闹,他气昂昂的走到了前面:“张师长,这些暴徒扰乱领事馆的秩序,严重损害了大rì本帝国的形象,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放走了,眼里还有大rì本帝国么?”
“矢田先生,你这就是不讲道理了,学生游行是他们表达意见的权力,而且他们也没有真的到了领事馆前面,和他们发生冲突的也不是rì本人,您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张师长,方才阻止暴徒的人都是rì本的朋友,你先把他们都放了,咱们再谈别的事情!”矢田退而求其次,要求张作霖将善耆的打手放了。
老张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矢田先生,这些人都是前朝余孽,竟敢在光天化rì之下行凶,我们一定会按律严惩的,不劳你费心了。”
矢田的要求再度被驳回,他的脸sè分外的难看,老张反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次学生游行都是因为浪人行凶引起的,我们应该从根源解决问题,矢田总领事,我建议现在就去总督府,由张锡銮总督出面主持,咱们共同商量一个不损害各方面利益的解决方案,您看如何?”
“不行!”矢田的眼睛之中都冒出了怒火:“张师长,这一切都是你指示的,我告诉你大rì本帝国是不会随便低头的,任何试图挑衅帝国的举动都是愚蠢的……”
矢田还要继续放狠话,突然有侍从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矢田一看他变颜变sè,就知道出了大事情,急忙随着侍从回领事馆,等了不到二十分钟,矢田再度走了出来。
他脸上罩了一层灰白的颜sè,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前后的情绪的变化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遮掩住的,再次面对张作霖,矢田的气势显然没有方才强烈,他顿了顿说道:“张师长,我愿意看到奉天重回平静,也乐见你在解决眼前的危机中发挥重要作用,但是帝国的尊严必须予以保证。”
矢田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在方才从rì本zhèng fǔ,běi jīng的公使rì置益差不多同时发来了两份电报,全都措辞严厉的要求矢田尽快不惜代价平息奉天的反rì游行,消除不良影响。
rì本zhèng fǔ此时也遭受到了列强的强大压力,英法美等国都在利用这次机会,向rì本表示自己的不满,甚至英国zhèng fǔ都威胁rì本要减少军需订单。要知道rì本现在还欠着大笔外债呢,根本没有从rì俄战争之中恢复过来,全指着一战的巨额订单,rì本才一举由债务国变成债权国的,因此这一下正好击中了rì本的要害。
矢田态度软化,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很快三方就都坐在了奉天总督府,张锡銮居中而坐,他看了看张作霖,又看看矢田,然后说道:“总领事先生,中rì两国乃是友好的邻邦,发生了一点误会,也不算什么,能够和平解决就好,不知总领事先生有什么要求么?”
“帝国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释放被扣押的帝国国民,赔偿帝国损失,保证那些学生不会再度发起反rì游行,只要做到这些,帝国是不会有什么过分要求的。”
“这难道就不过分么?此次事件完全是rì本方面纵容浪人所致,而学生游行又是合情合理,至于赔偿损失更是无稽之谈,我们都不能接受!”
矢田的脸sè也yīn沉下来,“既然张师长毫无诚意,我们就没有谈判的必要了吧!”
“矢田先生不要着急,我们一定能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张锡銮可是生怕双方谈崩了,给他添麻烦,因此急忙出言解劝。
“雨亭,我看那几个浪人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结果,不如就先释放吧!”
张锡銮这个老家伙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选择了退缩,也不知道他是哪头的,张作霖摇了摇头:“总督大人,这次事关rì本方面的颜面,难道就不关系到我们的尊严么,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就这么放人,只会更加激怒学生,接下来会发生更大的游行,这绝对不可取。”
“那张师长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不成?”矢田满脸不屑的问道。
“矢田先生,要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个办法。”说着张作霖冲着张廷兰使了一个眼sè,张廷兰急忙从末位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道:“老总督,总领事先生,我认为这次的突发事件给两国都造成了巨大的困扰,而且民意如沸如汤,想要解决问题只能釜底抽薪。将rì本方面和奉天方面的都从眼前的死结之中解脱出来,这样才能保住两方的颜面,又能够安抚民情。”
“嗯,年轻人分析的不错,说说具体该如何cāo作?”张锡銮对于张廷兰的论调是一百二十个同意,他才让张廷兰继续说下去。
张廷兰也点点头:“这件事情的起因是那几个浪人,只要妥善解决了他们,一切矛盾自然就消失。”
“十几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你这是信口雌黄。”矢田十分不屑的说道。
“总领事先生不要着急,您试想一下,如果把十几个浪人不是rì本人了,无论怎么处置不就不会损害到rì本的尊严么?”
矢田听出心中微微一动,他似乎有了一个想法,但是还抓不住关键所在,张廷兰则继续说下去:“我调查了一下,那十几个浪人之中有三个并不是rì本人,而是流落到奉天的朝鲜人,他们穿上rì本和服,也讲rì语,平时就冒充rì本人招摇撞骗,严重损害了rì本的形象。”
张廷兰所说并不是随意编造的,而是事实,rì本占领了朝鲜之后,大多数朝鲜人都选择了屈服,甚至有些朝鲜人还热衷给rì本人当奴才,甚至把自己当成了半个rì本人。
有些在朝鲜混不下去的人就装成rì本人,跑到中国来作威作福,在后来的抗战之中有砍头的rì本,扒皮的高丽之说。可见这些当了狗的杂碎比起他们的主人更加没有人xìng,更加凶残,眼下在东三省也有一些这样的伪rì本浪人。
矢田听到张廷兰的话,脑子也快速转动,他似乎明白了张廷兰的意思,“你是说对外公布这些浪人是朝鲜人假冒的么?”
“没错,总领事先生,我们完全可以说他们是朝鲜流民,而起他们虽然砸抢粮店,但是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人员伤亡,没什么大罪,只要风波平息,我们就会悄悄放了。”
张廷兰说到这里,矢田也是眼前一亮,这样的确能把rì本zhèng fǔ摘出来,不必自己也没有什么压力,是个不错的办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sè,而张廷兰此时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得意,只要rì本答应了,接下来就有连绵不断的后手对付这些该死的rì本人。
第二十一章 治安大权
rì本在奉天的势力根深蒂固,想要正面和rì本对抗,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办法获胜,那绝对是做梦,就算是侥幸获胜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奉天可是奉系的老巢,张廷兰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奉天元气大伤的局面,因此和rì本人斗就必须抓住对方的疏忽,先剪除羽翼,逐渐孤立rì本,然后集中足够的力量,一举消灭,不然任何盲动都会将二十七师这点家底败光。
因此张廷兰才提出了这么个釜底抽薪的办法,将那些rì本浪人说成朝鲜人,虽然对rì本的面子会有些损害,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对奉天各界也有了交代,老张的脸面也得到了保全,堪称三全其美。
矢田听到这个主意之后,心中也暗暗叫好,仔细思量,发现没有什么漏洞,他点点头:“呦西,这个办法好不错,但是你们必须保证风波过后尽快放人。”
“领事先生,您放心吧,我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耍弄rì本人啊!”
矢田又询问了一下细节,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张作霖也带着张廷兰离开了总督府,老张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眼珠不住的转动。
“廷兰小子,按照你的办法解决,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么,什么好处没得到,还让rì本人对咱们产生了芥蒂,这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你小子是不是还有yīn谋?”
张廷兰连忙摇手:“七大爷,天大的冤枉,我真是一片好心,而且我还认为要采取行动,杜绝这种影响rì本形象的事情,rì本人应该感激我。”
老张何等的敏锐,怎么听不出张廷兰话里有话,他脑筋也十分灵活,稍微一转,就猜到了仈jiǔ不离十。
“你的意思是让咱们整顿奉天的浪人?”
“没错,只要rì本人承认了有假冒的浪人,我们就能够对那些四处乱窜的浪人下手,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而rì本方面只能吃个哑巴亏。另外搂草打兔子,宗社党这次不也冒出来了么,对他们这些居心不良的残渣余孽必须强力镇压。把这两股势力压下去之后,奉天商人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收拾人心的目的就能够达到了!”
这个时代的商人的确很不容易,他们要承受黑白两道的盘剥,捐税多如牛毛,而且最要命的就是社会动荡,随便闹出一点事情,商家就要关门歇业,这是谁也承受不起的。
因此能有个安稳的环境,对他们无比重要,这也是张廷兰为什么要规划北市场的原因,他就要通过枪杆子给商人提供保护,让他们变成自己的钱袋子,两者配合起来,就是在这乱世立身的不二法门。
张廷兰建议老张拿到治安大权,也有为建立北市场做准备的意图。
张作霖听到了张廷兰的建议,顿时心花怒放,显然对这个主意他满意之极。当然眼下还要把这次的风波平息下来,老张很快到了rì本领事馆的外围,将所有二十七师的士兵都撤走。
善耆的那些打手也被老张带走,这些家伙甘心为虎作伥,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唯一的遗憾就是善耆早早的跑到了川岛浪速的身边,躲过了抓捕。不过张廷兰已经将这个宗社党的头子记在了心中,以后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把他拿下,任何妄图分裂中国的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老张回到驻地之后,立即将扣押的十几个rì本浪人提出来,对他们进行了审讯,这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很快就让他们承认自己是朝鲜人,假冒rì本浪人为非作歹,他们的行为和大rì本帝国一点关系都没有。
按照规矩,老张将这些人又送到了jǐng局,然后又和rì本总领事矢田一起发表了声明,支出这些人都是流落到奉天的朝鲜人,并不是真正的rì本人,希望各界民众不要误会。
学生们多数都认为这个结果是避重就轻,但是好歹算是一个不错的台阶,并没有损害到中国的尊严,因此他们也都顺了气,示威游行也停止了。另外各大报纸也都进行了报道,将责任都推给了朝鲜人,算是给这次冲突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奉天的事情戏剧化的结束,惊动了大总统袁世凯,自从二十一条被提出之后,老袁就看透了rì本对东三省的野心。但是老袁的心腹力量都在关内,想要保证东三省的安全就必须要有一个智勇双全,胆大心细的人物,张作霖这次的表现让老袁十分满意。
既打击了rì本的气焰,又让他们不至于撕破脸,火候把握的恰如其分,这个胡子出身的陆军中将还是很有能力的。张锡銮早就上书请辞,这奉天总督的确到了换人的时候,是不是该抬举一下张作霖呢?
张作霖当然不知道袁世凯的心思,他等到事情结束了三天之后,就带着张廷兰来到了总督府,找到了张锡銮。一见面老张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干爹,这次事情虽然平息了,但是我们也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啊!”
“雨亭说的有理,如果没有雨亭的妙法,我这个糟老头子都不知道怎么过这一关啊,那你说该怎么应对呢?”
“干爹,奉天之中的rì本浪人良莠不齐,其中不乏假冒之徒,而且宗社党的人上蹿下跳,如果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冲突,到那个时候就没法收拾了。因此我建议要加强奉天的治安,大力整顿,把各种隐患都提前解决掉,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张锡銮的确老迈昏庸了,他并没有听出张作霖言外之意,还只当他是一片好心,低头思量一番,说道:“雨亭,我立刻就让鲁正雄制定个计划出来,你看是否妥当?”
“干爹,这次鲁正雄的表现您也清楚,他和rì本人早有联系,另外又十分鲁莽的打了学生代表,引发了学生游行,这种人怎么能够继续使用呢?”
张锡銮此时终于听明白了,感情张作霖是盯着jǐng局啊,快马张这个总督基本没有什么权力,要是再失去了对jǐng察的控制,他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牌位,老头子怎么能甘心呢。
“雨亭啊,鲁厅长的确有些不合适,我再从jǐng察厅之中选出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吧,你就不用cāo心了。”张锡銮淡淡的说道。
“老总督,用jǐng局的人恐怕不合适了。”张廷兰这个时候开口了:“这次我们抓住了上百人的宗社党打手,这其中有不少都是江洋大盗,作恶多端,光靠着jǐng察能对付他们么?”
张锡銮早就注意到了张廷兰这个年轻人,这几次他都陪在张作霖的身边,而且明显不是可有可无的人物,将rì本浪人说成朝鲜人就是他出的主意,这个时候他的话多半就代表了张作霖。
“干爹,光靠着jǐng察肯定不行,我看您老也就别费心了,儿子替您都考虑好了。我准备让张作相兼任奉天治安帮办,从二十七师里面挑选五百名jīng干的士兵,另外再抽调一百名熟悉地面的jǐng察,对奉天进行彻底的排查,消除一切的安全隐患,您老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张锡銮当然知道这个高枕无忧是什么意思,张作霖把军jǐng都掌握在了手中,奉天城中还有谁敢不听他的啊,只怕这个总督就彻底成了牌位。不过张锡銮仔细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也知道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挥了挥手:“雨亭,我老了,这些事情都交给你处理吧。”
第二十二章 第一笔军火
张锡銮将治安大权交出去之后,突然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年过古稀的老人,早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何必在这奉天受气呢。老头子当即就向běi jīng的袁世凯发去了请辞的电报,这也是一年以来,老头子第三次请辞了,老袁也不得不费心奉天总督的人选了。
张锡銮心灰意冷,张作霖却是意兴风发,他为张作相争取到了治安帮办的这么个临时职务,说起来让一个堂堂少将管这个有些大材小用。但是谁都明白老张并不是给张作相争取的,这个权力最终的执行者还是张廷兰。
这段时间张廷兰帮着老张出谋划策,眼看着二十七师的实力越来越大,老张怎么也要感谢一下功臣,因此才让张作相顶个名头,具体的事务全都交给张廷兰处理,也算是对他的历练。
哪个当爹的都愿意看到儿子出息,张作相眼看着自己儿子在二十七师之中崭露头角,心中很得意,他们结拜弟兄一共八个人,第二代现在也都十几岁二十来岁了,算起来这些小辈之中就是自己儿子最先显示出惊人的能力,张作相怎能不高兴啊。
不过张作相也是聪明人,凡事都不能光高兴,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要提点一下儿子才行。
“廷兰,你准备如何整顿奉天的治安,有什么想法都和爹说说。”
“爹,这不是让您老管么,我就不搀和了。”
“休想,这些麻烦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你就要给我好好弄妥当了,要不家法伺候!”说着张作相挥舞了一下掌中的大烟袋。
张廷兰思量了一下说道:“爹,其实我很想借助整顿治安的机会还奉天城一个安宁,没有安定的环境,商业就发展不起来,经济建设就更无从谈起。我总结了一下,奉天的治安毒瘤一共有五种,分别是胥吏、黑帮、浪人、宗社和兵痞,如果这五样毒瘤不除,奉天永无宁rì。”
所谓胥吏就是那些底层的官吏,他们多数都是从前清延续下来的,这些人根本不懂什么mín zhǔ共和,办事还是满清时期的那一套,各个都是盘剥百姓的好手,他们是祸害老百姓的急先锋。
黑帮就更好理解了,这也是从前清就延续下来的,zhèng fǔ和黑帮就是一体两面的东西,zhèng fǔ实力弱,无法有效管理地方,黑帮的势力就会暴涨,整个民国期间就是如此,上海的情红帮大亨甚至能够和zhèng fǔ分庭抗礼。
至于宗社和浪人则是奉天独有的东西,rì本人垂涎这里,满清的遗老遗少妄图分裂国家,他们频频闹事,都给奉天的治安带来了巨大的威胁。
这五个毒瘤之中最麻烦的就是兵痞,说白了也就是二十七师这些丘八大爷,众所周知老张是靠着土匪起家的,手下的士兵也良莠不齐,而且北洋给的军饷也不充足,那就只能自己动手。
因此三三两两的士兵经常在街上游逛,他们勒索商人,设置关卡,收保护费,甚至贩卖毒品,这些事情二十七师的部下都有沾染,因此二十七师的名声并不好,不过这也几乎是这个时代的士兵的共同问题,难以杜绝。
张廷兰总结的五点都直击要害,张作相心中很清楚说的一点错误都没有,但是他却知道看清楚了并不意味着就能够解决掉。
“廷兰你说的都没有错,但是这五个毒瘤有些可是不能碰的,你清楚么?”
“爹,您说的是兵痞么?”
“没错,说起来也是惭愧,初入奉天的那会儿我对手下人要求很严格,任何违反军纪的人都要受到严惩。但是一段时间下来,部队进项不足,总不能让这些老兄弟饿着吧,我也就睁一个眼,闭一个眼了。”
张作相的确是个厚道之人,对儿子他也不怕丢人,因此把这个问题和盘托出。
“相对而言,我的炮兵团纪律还算是好的,汤玉麟的五十三旅是问题最严重的,而且他的士兵大量的涉及鸦片买卖,虽然让人不齿,但是其中利润的确丰厚,我们这些领兵的人如果不能让手下的士兵活的好一点,谁还听你的!”
张廷兰很清楚老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其实奉系开始大规模整顿纪律是从王永江上台开始的,而那个时候就因为王永江,汤玉麟和张作霖彻底闹翻,孙烈臣、张作相、张景惠等人也都主张罢免王永江,这也是张作相和张作霖之间为数不多的冲突之一。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王永江整顿奉天的治安,对胡作非为的兵痞进行了整顿,这无疑是在这些土匪头子身上割肉,因此大家才全都反对。
“爹,我知道您的意思,这次整顿主要的方向还是放在浪人,宗社还有黑帮之上,兵痞不是我能惹的。但是我也想说军队就是军队,就要有严明的纪律,没有纪律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七大爷也是胸怀大志的人物,他迟早会整顿部下的,这也是大势所趋,想要二十七师真正强大起来,这是不可避免的一步。”
张作相微微点点头,可是脸上也露出一丝为难之s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真往自己身上割肉,心疼啊!”张作相苦笑了一声:“廷兰,你会不会瞧不起爹啊?”
“爹,您老说的什么话啊,这天底下还有比父子更亲的人么!我这次整顿治安之后,就立即以四海粮行为中心,将北市场的框架搭起来,我会留下足够的份额让所有炮兵团的人都过上舒舒服服的rì子,不过有了这个收入他们要是再为非作歹那就不能饶恕了。”
张作相的眼睛猛然一亮,儿子果真是有心计的人,能够考虑到这一点,张作相彻底放心了:“廷兰,你放心,这帮兔崽子吃饱喝足,要是还敢不老实,那就是找死,我也不会客气的。”
张廷兰和老爹交流差不多了,又从炮兵团之中抽出了五百jīng兵,就准备大展拳脚,这个时候犹太佬弗雷德又传来了好消息,一批俄**火就要经过奉天,他让张廷兰做好准备。
军火!听到这两个字张廷兰可是兴奋异常,眼下制约二十七师发展的就是军火,只要这个短板补上了,那奉军的未来可是光明一片了。
张作霖和张作相也都得到了通知,他们也是喜出望外,张作霖挑选了二百个最可靠的士兵,他们悄悄来到了文官屯车站,弗雷德已经等在这里了。
“张,这次一共有八百杆水连珠步枪,还有二十万粒子弹,你都可以留下来!”
“弗雷德先生,你总是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你让我们准备的货物也都带来了。”说话之间一大队马车出现在了车站外面,这些马车之上装得都是烧酒,关东的高粱酒。
弗雷德也兴致勃勃的打开了一坛子酒,一股浓烈的香气直刺鼻孔,他轻轻的品了一口,只觉得从嗓子到胃里都好像着火了一般,说不出的舒服,这绝对是一流的高度烧酒,弗雷德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烧酒变成了大把的钞票,他将大拇指伸了出来。
“张,这么好的酒绝对会让那些酒鬼的疯狂的,不管有多少都能够轻松卖出去。”
弗雷德对这些酒满意到了极点,而张作霖和张作相此时正在死死盯着从车皮上面卸下来的水连珠步枪,他们的眼中也涌动着一种狂热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 武器分配
所谓水连珠步枪就是俄制的莫辛纳干步枪,这种步枪声音清脆,如同水珠溅落一般,因此在中国又被称为水连珠步枪。
当年rì俄战争的时候,俄国人被打得大败,有不少武器就散落在了东三省,这也是奉军接触这种步枪的开始,在二十七师之中就装备了不少的水连珠,因此张作霖对于这种步枪十分熟悉。
老张将一杆沉甸甸的步枪抓在了手中,枪管透着幽森的蓝光,老张随即轻车熟路的把枪端了起来,顶在了肩窝,然后拉了拉枪栓,十分顺畅,虽然没有实弹shè击,但是老张也对这杆枪十分满意。
“辅忱,你看看,这枪好像比咱们装备的还要好不少啊!”
张作相也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没错,这枪的工艺更jīng细,细节处理得更好,要是咱们全师都能换上这种步枪,战斗力绝对能够提升一大截啊。”
张廷兰也凑了过来:“这些步枪是美国人生产的,他们的工艺技术要比俄国娴熟很多,因此这些枪的xìng能多半也能超过俄制的。”
“美国人?他们怎么给俄国人生产步枪了?难道俄国自己不能生产么?”张作霖随即就问道,老张作为一个草莽英雄,对于国际的局势,各国的实力并没有什么清楚的认识,这也是老张后来会失败的重要原因。
现在有了张廷兰,情况就全然不同了。
“七大爷,俄国自己的工业产能有限,而战争的消耗又过大,俄国不得不授权美国公司替他们生产步枪。说起来这也是俄国外强中干的体现,他们没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却偏偏要参加到列强的血战之中,恐怕这个国家前途堪忧。”
老张此时也在静静的听着:“看起来买的再好也不如自己能够生产啊!”老张十分感慨的说道:“关键时刻人家卖不卖给你是一个问题,能不能到你的手上又是一个问题,咱们二十七师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自己生产武器,永远不用受制于人。”
光靠着买而没有强大的国防工业,是买不来现代化的军队的,这一点是十分浅显的道理,但是在这个时代之中能够注意到这点的人并不多,而张作霖就算是其中之一,他治下的东三省重工业一度占据了中国九成以上的份额,几乎能够生产所有类型的武器,而与此同时被吹嘘为黄金十年的南京zhèng fǔ却在进行着去工业化行动。
本着造不如买,买有回扣的买办法则,他们将前清遗留下来的重工业几乎消灭殆尽,最后却不得不用胸膛对抗刺刀,将士们的悲壮不能掩盖zhèng fǔ上层的无知,重工业和军事工业就是一个国家的脊梁,没有这个经济数据再好看,就算是黄金一百年,也不过是一块予取予求的肥肉。
老张在这个时候就想到了自产武器,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野心和见识,很快步枪和子弹都装上了马车,张廷兰又拉了拉弗雷德。
“弗雷德先生,我们这一次还运来了一些高档的皮草,你看该如何处理?”
弗雷德眼中露出一丝惊喜,烧酒主要的消费群体还是中下层,俄国的贵族还是喜欢他们的伏特加,而高档的皮草则不同,那可是能够吸引上层目光的最好东西。
张廷兰让人将一辆马车赶了过来,车上堆满了jīng致的木盒,木盒之中放着皮衣皮袍,皮帽皮靴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刘书成提供的,他的亲戚专门从事皮草经营,张廷兰让他帮忙弄一批上等的货,刘书成自然不会怠慢。
弗雷德看了看之后,不住的点头:“张,再有一个月的时间,远东的夏天就要结束了,只要天气寒冷起来,这些皮草一定会热卖的,特别是那些狐狸皮的皮袍,足以让那些贵妇人发疯的!”
弗雷德当然清楚这一车皮草能够带来的收益,他不住的搓了搓手,显得垂涎不已,当然他也清楚,张廷兰这个时候拿出了皮草,显然是想换取更多的好处,或者说让他冒更大的风险。
信奉金钱至上的犹太人偏偏对利益是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弗雷德也是如此。
他咬了咬牙,说道:“张,第一节车皮上面还有十挺马克沁重机枪,你可以留下一半。”
马克沁重机枪火力凶猛,可靠xìng好,绝对是一种十分可怕的武器,真正让马克沁机枪成名的战役是索姆河战役,德军使用马克沁机枪一天之内击毙了六万英军,创造了战争史上的奇迹。
虽然索姆河战役还没有发生,但是马克沁机枪早已经崭露头角了,在rì俄战争之中,俄国人就使用马克沁机枪给予rì本人巨大的杀伤。一战爆发之后,俄国也急需这种火力强大的武器,因此在这批军火之中也有马克沁机枪。
弗雷德也知道步枪或许可以蒙混过关,但是重机枪也是俄**队看重的东西,数量缺失会造成严重后果,因此作出这个决定是要承担很大风险,但是他同样信奉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张,我希望你能够尽快提供给我足够的奢侈品,皮草、服装、名酒、手表、家具、甚至是名画、汽车等等东西,我要借助这些东西彻底征服贪婪的俄国贵族!”弗雷德的眼睛之中露出狂热的光芒,就好像疯狂的信徒看到了上帝现身一般。
战争爆发之后,俄国对外商贸联系就出现了中断,贵族们急需的炫耀身份,彰显地位的名贵商品严重不足,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市场,张廷兰也是怦然心动。
“您放心,我会立即联系奉天的商人,我们会动用一切力量,尽可能的搞到更多的东西。”
弗雷德也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张,咱们每一次交易都能激发出各自的灵感,寻找到新的市场,我真的期盼着这场战争永远不要结束,这样我们就拥有源源不断的商机。”
张廷兰在弗雷德身上算是彻底见识了犹太人的贪婪和疯狂,这家伙根本不在乎成千上万的死亡,也不在乎无数家庭妻离子散,他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不过也正是这种xìng格才让张廷兰有机可乘,要是一个正派的人物手握军需采购大权,张廷兰绝对没有机会下手。
老张一听说还能得到五挺机枪,他简直是高兴的发疯,急忙让手下人快速将机枪搬了下去,他和张作相亲自监督,生怕受到一点的损伤,这可是十足的大杀器。北洋军从前清开始就开始装备机枪,不过二十七师作为后娘养的部队,重机枪数量根本没有办法和其他部队相比,这次得到了五挺马克沁,对于战斗力绝对是巨大的提升。
满载了武器的马车快速回归军营,老张心花怒放,张廷兰也趁机问道:“七大爷,您看这些武器该怎么分派啊?”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既然是你小子立下的功劳,我就做主给你爹的炮兵团先换装,这下你该满意了吧!”老张笑着说道。
“其实我有个想法,我们已经抽调了五百jīng兵,马上就准备整顿治安,这支队伍可是要在奉天老百姓面前维护治安,是整个二十七师的脸面,您老是不是该让这个治安大队装备齐整一些,这样拿出去也是给您老长脸啊!”
第二十四章 抓棒子
张作相在一边瞪了一眼张廷兰:“维护治安又不是打仗,你要新枪有什么用,我看还是多装备一下炮兵团吧,雨亭,你也知道咱们的炮兵团虽然号称叫炮兵团,但是哪有什么像样的火炮啊,都是前清的老货,我看不如把那五挺马克沁机枪都交给炮兵团吧!”
“辅忱,你挺老实厚道的人,怎么让廷兰给带坏了,怎么光想着吃干抹净,就不给别人留下点了!”老张笑骂道。
随即又想了想,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做主分给炮兵团五百杆水连珠,至于治安大队的装备,你们爷俩自己商量去,我不搀和。机枪么就暂时不分配了,我准备再弄几挺,然后也建立一个直属的机枪营。我听说老北洋的六镇里面都配了机枪营,每营二十四挺重机枪,咱们二十七师也不能比他们差了。”
“七大爷,我看不用着急,现在几乎每个月都能有军火专列通过奉天,再过半年,别说是机枪,我估计连大炮都能弄到。”
“真的么?”张作霖和张作相都同时露出了狂喜之sè,大炮号称是战争之神,作为一方豪强,张作霖十分清楚大炮的重要xìng,不过二十七师财力有限,加上北洋zhèng fǔ又不支持,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炮兵,如果能够建立起强大的炮兵,那绝对是天大的喜事,因此他们才显得有些失态。
“我看完全可以,俄国人在前线损失很严重,武器消耗的更多,他们必须要从外国引进火炮,能走的路线其实并不多,一个是通过西欧海运到俄国,这条路线近,运力也大,但是却要面临德国潜艇的威胁。另外一条路就是走远东,然后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运到西欧,虽然遥远一些,但是胜在安全。我认为随着战争的发展,至少会有不少武器通过咱们这里,等到我们把远东的俄国上层全都买通了,想要什么弄不到!”
如果把铁路比喻成动脉的话,张廷兰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只叮在俄国血脉上的吸血蝙蝠,在衰弱的俄国身上吸收养料,快速强大自身。通过几次的贸易下来,张廷兰已经不满足于弄一点装备了,张作霖都能知道造武器的重要xìng,张廷兰又何尝不知,他更希望能够通过俄国的名义,订购一批生产线,至少先解决子弹和炮弹这些消耗品的问题,这样一来奉军才有称雄关外的本钱。
张作霖的兴致也十分高涨:“廷兰,这些事情你就放手去做,有任何需要就和七大爷说,咱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谁知道那些洋人什么时候一高兴就不打了,咱们再想捡便宜都没机会了。”
十几辆马车拉着武器和弹药迅速回到了二十七师的驻地,张作相毫不客气的领走了五百杆步枪,还有十五万发子弹,用来加强自己的部队。张廷兰也从老爹那里要来了二百杆崭新的水连珠,全部都装备到了他的治安大队。
张作相虽然知道儿子足智多谋,但是也不敢太放手让他一个人随着xìng子来,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助手,这个人名叫孙安虎,他十五岁就追随张作相落草为寇,那个时候张作相也不到二十,两个人出生入死,后来张作相率领着手下投靠了张作霖,孙安虎也就成了这个团体的一员,这些年他始终跟在张作相的身边,是最心腹之人。
如果在张作相和张作霖之间选择,孙安虎毫不犹豫的是张作相一边的,其实张作霖的这几个结拜弟兄手下都有自己的一帮人,形成了一个个的小集团。这种体制对于一个军队来说并不是好事情,不过张廷兰现在却还要指着这种小集团发展自己的力量,也不可能去打破,相反还要不断加强。
孙安虎三十多岁,枪法jīng准,武术也不弱,绝对算的起一个好手,有了一个强大的保镖跟在身边,张廷兰也安心多了。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张作霖就以总督府的名义正式发布了公告,大意就是说奉天治安混乱,不只给奉天的商民带来麻烦,就连rì本友邦也受到了波及,卑鄙的朝鲜人竟敢冒充rì本浪人,危害一方,这是奉天zhèng fǔ绝对不能坐视不理的。
因此责成二十七师全权负责奉天治安整顿工作,主要针对假冒rì本浪人为非作歹者,聚众闹事者,敲诈勒索者,所有民众都要主动配合整顿行动,在整顿过程中难免要随时盘查身份,如有冒犯,还请谅解。
一份平平和和的公告,却是暗藏杀机,针对假冒浪人,防止他们损害rì本名誉。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但是这真假怎么分辨,很简单就是要随时排查,这个排查可不管真假,也就是说刚=上街的rì本人就要面对被随时检查的待遇。
这对rì本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够忍受的,那些平时四处乱窜的rì本浪人谁知道有多少是rì本间谍,看似平常的走动,他们就把街区的情况弄清楚了。
在抗战时期,rì本的军用地图城市部分能jīng确到每一个街道,农村能jīng确到每一口水井,这要多少间谍活动才能够做到,由此也可以知道,rì本对中国的侦查是处心积虑,规模浩大,眼下奉天城中这种间谍也不在少数。
这个整顿公告一出,就是在告诉这些rì本浪人,你们都给我消停下来,不然随时就能搜查你们。张廷兰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公告发布的第二天,五百名士兵还有一百名jīng干的jǐng察就一同出动了。
这些jǐng察的负责人是苏良贞,他当jǐng察十多年时间,经验十分丰富,熟知奉天的情况。他为人很正直,也十分清廉,平时也想要处理那些为非作歹的人,不过他没有那个权力,现在有了张廷兰的支持,苏良贞完全就放开了手脚。
其实他在得到通知的时候,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走马观花的行动而已,甚至是二十七师借机敛财的举动,要知道借助整顿治安的名义,对商人敲诈勒索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在行动前两天张廷兰亲自找到了他,两个人仔细谈了大半天,苏良贞彻底相信了张廷兰是真心为了奉天治安着想。
当即他就熬了一个通宵,将需要整顿的问题详细罗列出来,还制定了行动方案,现在正是为奉天扫除垃圾的好时候,整个队伍被分成了两部分,二百人在巡jǐng的带领下,分成二十个小队,主要就是对浪人进行搜查,不管真假,就是别想舒舒服服的在奉天游逛,他们随时都会面临盘查,一时间这些rì本人也是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另外张廷兰则带领着大部队前往位于太平街的一处朝鲜人聚居地。
“张少爷,前面那一片足足有四百多朝鲜人居住。”说着苏良贞给张廷兰指点了一下方向,然后说道:“他们组成了黑帮,平时偷偷摸摸,四处勒索,我们几次想要对付他们,不过这些朝鲜人找了几个rì本人当靠山,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
张廷兰的脑子也在迅速的转动,这些人既然能请动rì本人,说不定就不是一般的难民,而是rì本扶持的外围组织,不过现在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们就别想好。
“苏jǐng官,他们谁都跑不了,这是中国人的地方,哪里还能让他们撒野。安虎叔,让弟兄们把这一片都给我围起来,里面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一个都别放过,有谁敢反抗,就地击毙。”
张廷兰说的杀气腾腾,孙安虎急忙点头,士兵早就分成了两队,迅速将这一片街区都围了起来,不少朝鲜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见到无数的士兵凶神恶煞一般冲了进来,他们转瞬成为了阶下囚。
有些朝鲜人见势头不好,急忙跑到屋中,拿出了武器,想要抵抗,孙安虎抬手几抢,就接连掀了三个天灵盖,花红脑子迸了一地,这些棒子终于知道害怕了。
第二十五章 大清剿 大收获
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一旦习惯了用奴才的视角看这个世界,就会产生严重的认知错误,天底下主子第一,然后奴才就是第二,主子能作威作福,奴才也能够有样学样,在奴才的眼中世界只有三等人,一等人是主子,二等人就是自己,其余的都是三等人。
这种奴才的特质在这些朝鲜人身上体现的十分明显,他们被rì本殖民,甚至在国内都活不下去了,但是到了中国的土地上,这些人立刻就觉得自己比中国人要高贵,是仅次于主子的二等公民。
因此他们肆无忌惮,抱成一团,偷偷摸摸,甚至是敲诈勒索,什么恶事都做,仗着能够得到rì本人的庇护,奉军的jǐng察也不敢对他们下手,才让这些人发展成了一个公害,
不过今天他们的末rì到了,张廷兰指挥着三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将这一片街区全部包围,孙安虎和苏良贞都带头冲了进去,他们采取了果断的措施,任何敢于反抗的全部击毙,转眼之间就有十几个棒子被击毙,这些棒子终于老实了下来,全都束手被擒。
控制了局面之后,接下来就由经验丰富的苏良贞带领着人对每一栋房屋都进行了搜查,孙安虎也跟在一旁,搜到的值钱物品要同一集中,避免这些jǐng察私藏。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在一处不起眼的库房之中找到了三百多斤的鸦片,还有大批的烟具。
另外又搜到了十几支老式步枪和鸟枪,以及火药铁砂子等物品,看到了这些东西,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都知道就算被所有棒子都击毙了,也是罪有应得,这帮家伙跑到中国来贩卖毒品,这不是找死么。
紧接着苏良贞又带人对几位当头的朝鲜人住房进行了搜查,又找到了大批的鸦片和现金,以及往来的信件。搜查到了最后他们在床下发现了一处密室,在里面藏着三个少女和两个孩子。
她们都被绳子紧紧捆着,嘴也被封死,所有人见到此景,都是咬牙切齿。苏良贞急忙命人下去,替她们解开绳索,这几个少女完全不能动弹了,只能让jǐng察把她们抱上来。
张学良和张廷枢这些天一直都像哼哈二将一般跟在张廷兰的身边,美其名曰学本事,实际上是这两个家伙给自己找乐子,读书哪有跨马抡枪来的舒服。今天他们也处于好奇跟在苏良贞的身后,一同搜查,当他们看到三大两小,一共五个女子从密室之中抱了出来,他们也都惊呆了。
这些女人身上衣服破碎,上面还有斑斑血迹,脸上胳膊上都留有青紫的痕迹,每个人都是目光呆滞,就好像是木头人一般,她们好像一时适应不了阳光,送到了地面上就显得十分痛苦。苏良贞急忙让两个经验丰富的老巡jǐng过来安慰她们,渐渐的这些女子才似乎有了知觉,其中一个人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声音悲悲切切,带着无尽的委屈和耻辱,张廷兰此时也赶了过来,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情是最让人不齿的,毁人家庭,坏人贞洁,活生生的把花样年华的少女推到火炕之中,这是何等的残忍。
看到了这里,张廷兰已经给这些作恶的棒子判了死刑。苏良贞更是如此,奉天平时就有不少人口失踪的案子,由于zhèng fǔ力量薄弱,这种案子多半都不了了之,被拐卖的妇女多数都送到了烟花之地,受尽耻辱。年纪小的也会被送给老鸨子进行调教,下场更加悲惨。
现在一看这些棒子竟然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苏良贞简直怒不可遏,他又下令仔细搜查,最后又在密室之中找到了一个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他们拐卖妇女的罪行。
“少爷,据记录,他们在三年之中一共卖了十二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另外还有八个十岁以下的女孩,这些女子有的被贩卖到了八大胡同,还有被卖到了朝鲜和rì本。我还记得有几个人家已经向jǐng局报案了,只是我们一直没有解决,没想到竟然是这帮畜生干的。”
正在说话之间,突然听到了大院外面传来一声枪响,张廷兰急忙出来一看,原来开枪的正是张学良,在他的面前扑倒了一个朝鲜人,这个人的脑袋正好被一枪击穿,脑浆子四溅,散落一地。这位刚杀了人的少帅还有些楞柯柯的,举着枪呆呆的站在原地,张廷兰急忙走了过来,怕了拍张学良的肩头。
“汉卿?”张廷兰轻轻问了一句,张学良终于恢复了一点,他也被眼前脑浆遍地的残像震撼了,猛地跑到了角落之中,哇哇大吐。
半晌张学良才平静下来:“廷兰哥,三个月前,我们学校就有两个女同学失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绑了,我就想毙几个混蛋,出出气。”
“杀了就杀了,这些家伙早死晚死,早晚都要死。不过汉卿还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魄力,真是让人佩服啊!”
“廷兰哥,别瞎说啊。”张学良脸上掠过一丝红sè:“你就忍心看着那些漂亮的女孩被这些歹人毁了一生么?”
“我当然不忍心,不过汉卿你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伙人绑的你的同学,就这么大的火气,真是不同寻常啊。”
“懒得和你说,我就是杀人了,你能奈我何。”
两个人插科打诨了几句,张学良也从第一次杀人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这时候苏良贞和孙安虎也将这片全部搜索完毕。
一共抓捕了三百六十四名朝鲜人,其中老弱一百多人,其余全是青壮。另外又搜出鸦片五百多斤,大洋三千多块,十八支猎枪,以及大量的火药和砍刀等物。
张廷兰命令将俘虏的人全部押送到军营,收缴的物资也都集中起来,等到行动结束之后,统一分派给参与行动的弟兄。然后又派出了几个老巡jǐng,让他们暂时照顾那五个女子,同时帮助她们寻找家人。
处理差不多了,张廷兰又马不停蹄的继续去清剿下一个朝鲜人聚集区,过程也都差不多,在一天的时间内,他们连续清理了三处朝鲜人聚集区,击毙二十三个顽固分子,俘虏了五百多人,缴获大洋超过了五千块。
随后两天又对城中的黑帮展开了行动,连续打掉了四个为非作歹的帮派,奉天各界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尤其是解救出来的那几个女子被送回家中之后,他们的家里都感激不尽,本来这些人都以为永远失去了亲人,现在却又重新团圆,怎能不高兴啊。而且他们也都检查了,因为救出的比较及时,几个姑娘还都是完璧之身,更是让他们喜出望外。
几家人凑在了一起,一同出钱给二十七师写了牌匾,又买了两口大肥猪,敲锣打鼓的送到了军营。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第一遭,就连老张都被惊动了,他亲自见了几家人。老张还十分体贴的安慰了几家人,让他们好好照顾女儿,以后的事情也不用担心,要是谁敢拿她们被抓的事情乱嚼舌头,就找他张作霖来处理。
几家人都欢喜非常,这边上演军民情深,那边奉天的商人也很受震动,这次整顿治安可是真刀真枪,不同以往。奉天城中的朝鲜人几乎全部被清理,浪人也不敢四处乱逛,就连顽固的黑帮也都被压制下去,整个治安情况大为好转。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在整个过程之中,二十七师没有搅扰商民,没有要一分钱,也没有叫一声苦,这才是真正的子弟兵,悄然之间二十七师的形象就大为转变,张作霖的名声越来越深入人心,张廷兰希望达到的收拾人心的目标已经初步达成。
第二十六章 深挖狠揪
“张少爷,您是这份的!”刘书成笑着向张廷兰伸出了大拇指:“抓得好,听他们说您带着队伍冲进去枪声响得如同爆豆一般,杀得也痛快,这几天奉天城立刻就安静了不少,要是能一直这么安静下去,咱们做生意的也容易不是。”
张廷兰笑着摇了摇头:“老刘,都是自家人你就别忽悠我了,抓的都是些杂碎,一条大鱼没有,我整治治安不是想落个好名声就行了,而是要真正改变奉天的秩序,但是不剪除那些大人物,只是除去一些小喽啰,他们就会像杂草一般,野火烧不尽,chūn风吹又生。”
刘书成也知道张廷兰说的是心里话,他也叹了口气:“张少,您还有什么难处么?”
“老刘,实不相瞒,我这次真正想对付的是宗社党,他们和本地的**勾连,同时有和rì本人穿一条裤子,打手众多,而且影响也大。把他们揪出来,就算不能彻底消灭,也要重创他们,这样一来再去整顿就变得容易多了。不过事情cāo作起来就不这么容易了,jǐng察局就像个四面漏风的筛子,有什么消息都瞒不住,别说是宗社党的头头,就连那些朝鲜人的大头头我都没抓到,一个几百人经营了好几年的黑帮,我就搜出了三千块大洋,这简直是打耳光啊。”
张廷兰喝了口茶,兴致地落的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从朝鲜人下手,抓住点把柄,就对宗社党下手,但是人家当头的早就消失了。奉天上下上百万的满人,我也不敢蛮干,一旦真的激化了满汉矛盾,我就成了罪人了。”
真正开始做事情了,张廷兰才知道做事情的艰难,自古以来当清官容易,当干臣困难,清官只要约束住自己就足够了,一个做事情的人却要考虑方方面面,找到了最佳的切入点,才能把事情解决的漂亮。
就像张廷兰这一次没有扰民,也确实解决了一些问题,就能够获得大家的赞赏,但是解决的不过是皮毛问题,远远没有深入,行动结束之后,多半还会按部就班,这才是他有些失落的原因。
“张少,您真准备宗社党下手,我倒是有个主意,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刘书成这么一说,张廷兰顿时就来了兴趣:“老刘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说。”
“我有个远房亲戚,是山西的票号老板,他原本在奉天大西边门外面买了一块上好的地皮,想建个仓库,用来收购关外的特产。不过这块地又被原来的陕甘总督升允看中了,被强抢过去,升允建成了一处别墅。我这个亲戚哪里甘心,因此几次找到官府,想要收回,不过官府的人都知道升允是前清大员,又和rì本人有关系,都没人受理。”
听着刘书成的介绍,张廷兰脸上露出了喜sè,对付宗社党和对付朝鲜人完全不同,朝鲜人本来就不是奉天的人,他们几乎都没有合法身份,用暴力手段,进行清除完全就能达到目的。而宗社党背后可是几百万的满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存了几百年,光是奉天城就有几万满人,没有合适的借口,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
而且大多数满人并没有什么作乱的心思,也认同了中国人的身份,和汉民没有什么区别,满族其实可以算成汉化最彻底的民族了,完全没有必要激化矛盾。张廷兰想要对付的就是那些贼心不死的遗老遗少,那些为了分裂国土甚至不惜卖身投靠rì本人的败类。
刘书成提供的信息给张廷兰一个十分不错的借口,而且他也知道原陕甘总督升允可是满清的铁杆忠臣,也是宗社党的骨干之一,拿下他的别墅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张廷兰渐渐的拿定了主意。
“老刘,你马上通知你的亲戚,让他立即见我,这件事情我管了。”
刘书成和张廷兰接触没多长时间,但是却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他既然这么说了,多半就有解决的希望了。
“张少,我现在就去找人,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保密,谁都别说,千万别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明白,您放心吧!”
刘书成去寻找他的亲戚,张廷兰也急忙把孙安虎和苏良贞找了过来,想要和他们商量一个妥善的方案。苏良贞这几天一面要协助搜捕朝鲜人和黑帮,又要审讯头目,获取证据,因此忙碌异常,两只眼睛熬得通红。
不过他的jīng神头还是很充足的,能够真正办点实事是他最大的追求了,见到了张廷兰之后,还没等张廷兰说什么,他就拿出了一份文件,交到了张廷兰的手中。
“张少爷,这是我在几个朝鲜青年身上找到的,看了这个我才知道朝鲜人也不都是甘心当走狗的,还有人想要反抗rì本。”
“人分三六九等,这没有奇怪的。”孙安虎也开口说话了:“大公子,这些朝鲜人是想找rì本人的麻烦的,也算是义士,我看是不是能把他们悄悄放了。”
张廷兰仔细看了看手上的东西,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安虎叔不要着急,有了这个东西咱们就等于是有了尚方宝剑,能够大开杀戒了,rì本人要是敢出头干涉,咱们就用这东西狠狠的抽他们的嘴巴子。”张廷兰已经让rì本人吃了一个哑巴亏了,这次cāo作得当,绝对还能够让rì本人再次吃瘪,自己将他们在奉天的走狗全部干掉,这些rì本人还要捏着鼻子感谢自己,想到这里张廷兰怎能不心花怒放啊。
“苏jǐng官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接下来你也不要松懈,一定要仔细排查,找到任何有关反rì的东西,全都仔细保留下来。”
苏良贞见张廷兰说的郑重,他也急忙点头同意。
有了这个意外收获之后,张廷兰的信心更加充足了,他对苏良贞说道:“苏jǐng官,我偶然得知原陕甘总督升允在奉天有一处别墅,你清楚么?”
“听说过一二,就建在大西边门的外面,距离宝安寺不远,据说占地好几亩,里面戒备森严,院墙一丈多高,每天都有人在上面巡逻。”
听了苏良贞的介绍,张廷兰眉头更是皱起了起来,这分明就是一个小堡垒啊,而且还在奉天的眼皮子地下,这未免也太猖獗了吧。
“张少爷,这个升允官声不错,而且还和老总督张锡銮有交情,还经常有rì本人出入他的别墅,这种人物不好对付啊。”
“不好对付?大清都亡了,这些杂碎也该随着他们的朝廷一起去,现在yīn魂不散的祸乱国家,就应该千刀万剐。苏jǐng官这件事情你也不用管了,我从二十七师抽调人手解决,你只要别走漏风声就行了。”
打发走了苏良贞,张廷兰又和孙安虎说道:“安虎叔,听苏jǐng官介绍,升允的别墅绝对非同小可,极有可能就是宗社党的一个重要据点。而且位置又距离满铁附属地不算太远,如果不能快速拿下,说不定还会惊动rì本人,因此我需要侦查的高手,把别墅的情况弄清楚,然后咱们在直捣黄龙。”
“大少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在以往当土匪的时候,踩盘子的事情也没少干,这手艺还没放下,您就放心吧。”
“有劳安虎叔了。”
张廷兰交代清楚之后,又急忙去找了老爹,毕竟升允也是个人物,让张作相再帮着参谋一下,免得有什么疏漏。
张作相听完了儿子的汇报,然后说道:“廷兰,既然决定对升允的别墅下手,就应该迅速行动,快刀斩乱麻,我亲自带人给你压阵。”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张作相也要跟着看看,他们在这边调兵遣将,那边升允的别墅里也是高朋满座,杂碎云集。侥幸逃脱的善耆也跑到这里,他正在摇头晃脑的大声说着:“张作霖这个土匪头子,张廷兰这个土匪崽子绝对不能放过他们,二百多个复国义士就被他们给抓了,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肃王爷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好了义士,是rì本特训的高手,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时机成熟,把他们都刺杀了。”升允作为曾经的一方大员,显然更狠。
“升大人,需要多少钱我一力承担。”善耆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正在他放狠话的时候,有从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第二十七章 破门
升允的别墅之中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同为宗社党的善耆,还有rì本浪人川岛浪速和三木,另外还有一个朝鲜人朴仁勇,他名义上是高丽会的会长,实则就是奉天几个朝鲜人黑帮的幕后老板。这次张廷兰率先对朝鲜人下手,他得到了消息之后,转移了不少财产,但是张廷兰动作太快,因此他的手下多半都废了。
只好一个人逃到了升允的别墅避难,另外有两个中国黑帮的头子也凑到了这里,他们也算是蛇鼠一窝,抱团取暖吧。
善耆一心希望建立一个满洲国,重温他的皇亲贵胄的迷梦,但是二十七师突然发力,对他们进行打击,让善耆越发觉得希望渺茫,因此心中简直有三江四海的恨,正在他咬牙切齿准备报复的时候。
一个包衣奴才变颜变sè的跑了进来,战兢兢的说道:“老爷,府外面来了不少当兵的,一个个都来者不善,您老拿个主意啊。”
升允一听手下人的报告顿时脸sè就变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军队突然冒了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他正在这里密谋刺杀张作霖,张廷兰呢,人家就找上门了?
“你看清楚是哪支军队么?”
“他们说是二十七师的,要来找您核实情况。”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反过来说做了亏心事,就怕人家来找他,别看升允和善耆叫嚷的凶,他们都是眼高手低之徒,说到底还要仰仗着rì本人,特别是听说外面来了荷枪实弹的大兵,他们就更加害怕了。
因此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川岛浪速,希望这个神通广大的rì本浪人能帮助他们解决眼前的问题。不过川岛浪速也是有苦自知,rì本国内对他一心支持宗社党分裂中国的主张并不认同。这倒不是说rì本人良心发现,而是rì本人认为满清的贵胄能力太差,根本实现不了这个目标,与其支持他们,还不如支持东北的实力派,比如张作霖这种武夫。
川岛浪速现在的处境也十分尴尬,因此他也不敢大包大揽,只能说道:“升允君,你现在就去应付那些军人,不要让他们随便进入别墅中,我现在就去电话联系矢田总领事,听听他的意见。”
升允只好硬着头皮带人到了别墅的围墙之上,偷着往外面一看,只见门外有十几个火把,下面站立着荷枪实弹的二十多人,火光跳跃,这些人看起来就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这些士兵领头的正是孙安虎,他得到了张廷兰的命令之后,就带着人对升允别墅进行了侦查,这一查也把孙安虎吓了一跳,这个别墅占地足有五六亩,院墙高达一仗五,宛如一个小城堡一般。
在四角还有炮楼,据听说里面还安装了机枪,另外在大院之外还有两座小院子,就好像两个卫兵一般拱卫着别墅,此外还选用了大量的条石作为建材,整个别墅坚固异常。
而且升允曾经当过陕甘总督,他的别墅之中还有一百个装备先进步枪的旧部负责保护,再加上其他的恶奴,武装人员超过了二百人,防御坚固,人员众多,这个别墅绝对是一个小号的城堡。
孙安虎将侦查到的情况报告了张廷兰和张作相,张作相以往当土匪的时候没少打家劫舍,升允的别墅说白了还没有脱离那些地主庄园的本质,因此张作相十分清楚这个别墅的弱点,只要将外壳撕开,里面的人就会快速崩溃。不过里面还有老兵为升允卖命,这绝对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能降低伤亡。
张作相满脑子都是怎么打仗,而张廷兰则关注别墅之中都有什么人:“安虎叔,按照你的侦查,这个别墅之中都有什么人?”
“我找到了一个给别墅送菜的老农,他告诉我别墅里面多了不少人,有宗社党的成员,有rì本人,还有几个朝鲜人,厨房这几天还特别淹了辣白菜。”
张廷兰听到这里心中有数了,只要有朝鲜人,自己就有足够的借口,哪管把别墅推平了,也有办法让各方哑口无言。
“虎子,我看攻打这个别墅应该智取胜过强攻,你带着几十个弟兄打前站,只要骗开大门就行,然后我带着后队一举冲进去,廷兰你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学。”
他们敲定了计划,孙安虎就带着二十几个人来到了别墅门前,而张作相和张廷兰则带着人马埋伏在了不远处。
升允见门外人不多,心绪勉强平静了下来,他立在院墙之上,冲下面喊话:“你们是什么人,这三更半夜的为何到老夫的府上,你们想要图谋不轨么?”
孙安虎一阵冷笑:“老家伙你是不是前清的陕甘总督升允,我告诉你别装大瓣儿蒜,老子是二十七师孙安虎,负责整顿治安,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的别墅是霸占了别人的土地修建的,你的案子已经犯了,还是老老实实接受检查,不然后果如何你也知道。”
升允一听这话,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说道:“老夫何等身份,岂会做下作之事,这是诬告,想要败坏我的名誉。”
“身份?升允,现在不是前清了,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你也没啥特殊的,我奉劝你赶快把大门打开,协助我们检查,如果真是诬告,一定会还你清白,如果不是,你老小子就赶快滚蛋。”
“混蛋!老夫生是大清的人,死是大清的鬼。”升允肥胖的脸蛋不住的颤抖,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军官都能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他越发想念大清的时光了,主子执掌天下,他就是权势滔天的封疆大吏,别看要向主子自称奴才,如同狗一般,但是转过头又有无数人把他当成主子,那rì子多好啊!
前后差别如此之大,怎能不让升允发疯,他大声的咆哮:“你们别欺人太甚,就算是检查,也要等到白天吧,从来没有大半夜来的道理,你们这是欺负老夫么?”
“升允,等到白天你要是跑了怎么办,现在我命令你立即开门,别啰啰嗦嗦的。”
升允很清楚自己的别墅里面有什么,这要是让人家进来搜查,随便找点由头就能把自己抓起来,因此他绝对不会开门的。
“孙军官,实不相瞒,我别墅之中还有几位rì本朋友,他们身份高贵,你们这么闹事,打扰了他们的兴致就不好了,你们还是别找麻烦。”
升允见对方不买自己的账,只好把rì本人搬了出来,希望能够吓唬住孙安虎他们。殊不知他说起rì本人的那种谄媚之情让孙安虎都一阵恶心。
“升允,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甲午年就是rì本人把北洋水师全都消灭了,那可是大清用金山堆起来的,要是没有rì本人打这么一仗,大清还不一定亡国呢。你不是说自己是大清的忠臣么,怎么和敌人眉来眼去,把rì本人当成了亲爹,你就不怕九泉之下慈禧那个老娘们生气么?”
孙安虎话说的粗鄙,升允顿时大怒,他探出身去,用手指着孙安虎破口大骂:“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老夫不会放过你……”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孙安虎的手突然扬起,啪啪啪就是三枪,升允背后三个护卫的脑袋全都被击碎了。孙安虎的枪法绝对是超一流的,他故意激怒升允,就是要寻找机会下手,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老东西是不会主动开门的,因此只能强攻,要不是张廷兰早有命令,要活捉升允,老家伙此时已经没命了。
不过就是这样也把升允吓得亡魂大冒,顿时就瘫软了下去,有从人急忙去搀扶他,一股尿sāo味直刺鼻孔,这位满清忠臣的胆子也就如此。
孙安虎和部下突然发难,大门上的护卫全部被击毙,其中一个身形灵巧的士兵借助这个机会将炸药包送到了大门之下,点燃导火索之后,他们急忙撤离。
转眼之间一声巨响震动天地,别墅大门被炸起来三米多高,周围的砖墙也倒了一片,孙安虎急忙指挥着手下占领缺口,与此同时张作相也指挥着部下黑暗之中冲了上来。张廷兰也是大开眼界,二十七师的人配合十分默契,真不愧是胡子出身,想必以往也没少用这个方式打开大户家的乌龟壳。
升允先被枪吓了一次,然后又被炸药包震了一下,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是老东西也是满脸煞白,连话都说不了了,别墅之中顿时乱成了一团。
善耆此时也听到了外面的爆炸声,他就知道事情不好,因此急忙转身向别墅的后院跑去。他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毁掉罪证,善耆很清楚在这个隐蔽的别墅之中放着不少的往来机密文件,宗社党的秘密名单,还有他们密谋建立满洲国使用的官印官服等等物品。
这些东西算起来都是叛国的罪证,如果被外人抓住了把柄,谁也救不了他们,因此善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销毁这些要命的东西,他疯狂的跑到了后院,找到了一处秘密的仓库,在一个暗格之中放着都是秘密文件,只需要销毁这些东西,就没有什么要命的罪证了。
他急忙让侍从拿来一桶油,他也点燃了一个火把,侍从将油泼在了文件上面,善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把火把也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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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发了横财
张作相很清楚升允别墅的重要xìng,这种敏感的地方必须快刀斩乱麻,因此在派兵的时候四面都安排了人手,正门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被炸飞了之后,所有的守卫都慌乱起来,有些人干脆就把枪一扔,然后顺点财物,准备趁乱逃跑,四面的炮楼也都没心思防守。
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他们都准备好了梯子,快速爬进了院落之中,这些士兵都是张作相jīng挑细选的好手,他们进入院子就快速控制局面,任何妄图抵抗的打手全部都被击毙。
善耆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成了一锅粥,就知道事情不妙,因此他急忙用火把点燃文件,想要快速销毁证据,哪知道熊熊燃烧的火把已经碰到了文件上面,却没有燃烧。一堆纸还被油浇过了,按理说应该是沾火就着,怎么会这样呢!
善耆又连着用火把触了几下,一点效果都没有,他急忙靠近一看这才明白,原来刚才泼的一桶并不是油,而是水,所有文件都被水湿透了,这黑灯瞎火的善耆也没有看清楚,还想用火把点燃,这不是扯淡一样么!
说起来这还是厨房小工做的好事,他们偷取厨房里面的油,然后在油桶之中灌上水,仅有一层油浮在上面,下面就都是水,侍从搬来的就是一桶注水油,这下子可把善耆急坏了。
他还想再去弄点油过来,但是外面喊杀之声已经很近了,情急之下他拼命的开始撕扯文件,想要毁掉这些东西。不过还没等他撕毁多少,仓库的门已经被撞开了,几个端着步枪的士兵就冲了进来,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善耆。
这位满清的末代肃亲王一见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士兵,瞬间腿就软了,跌到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士兵把他像拖死狗一般拖到了一边,看管起来。随后这是士兵就发现了满地都是散落的文件,虽然淋上了水,又遭到了善耆的撕扯,但是毁坏的并不多,还能够辨认出一些内容。
在来之前张廷兰就反复交代,任何带字的东西都必须尽力保护,哪管就是一本rì历也不能轻易损坏,这些士兵一件如此多的文件就知道事关重大,因此立即看住了善耆,然后向张廷兰汇报。
此时超过三百名士兵已经都进了别墅之中,他们击毙了超过四十名负隅顽抗的打手,又俘虏了一百多人,最后就升允\和几个重要人物都龟缩到了正厅,还有五十多个忠心耿耿的打手在拼死战斗。
张作相和张廷兰此时都已经进入了别墅之中,今天晚上的行动还算顺利,父子俩都十分满意,当然接下来还要看各方如何斗法,张廷兰想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拿到几张好牌。因此他没有下令强攻正厅,而是将这里包围起来,让几个嗓门大的士兵冲里面喊话,让所有人都缴械投降。
此时升允已经恢复了一丝神智,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换裤子,因此一身的尿sāo味,但是他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抓住了川岛浪速的手,老泪纵横。
“川岛先生,你可要救救我们啊,您是rì本人,说一句话顶我们一百句啊,这帮红胡子要杀了我啊。”升允哭喊着,扑在了川岛浪速的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家伙是真的害怕了,外面枪声如同爆豆一般,说不定哪颗子弹就落到他的脑袋上,老东西嘴上说替大清尽忠,但是到了生死关头,那点可怜的忠心早就没有了,他像个癞皮狗一般,祈求川岛浪速的庇佑。
川岛浪速此时也十分为难,他刚刚想给总领事矢田打电话,不过电话线已经被切断了,他现在也成了笼中之鸟。川岛浪速虽然勉强保持着镇定,但是他的心里也在一阵阵的害怕,这些年他在奉天兴风作浪,挑动了无数的是非,如果都被调查出来,就算rì本zhèng fǔ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不过在这个关头川岛浪速也不能不出头,他先让打手向外面喊话,让外面停止shè击,然后他才走出了正厅。川岛浪速一脸凝重,脚步很快,走到了外面。
“我是川岛浪速,要和你们的头儿见面。”
张作相和张廷兰早就看到了他,让士兵把他带了过来,张廷兰冲着川岛冷笑几声:“川岛先生,你真是手眼通天,神通广大,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参与,你不知道沾染是非过多不是什么好事情么?”
“我不懂你说的意思,我和升允先生是朋友,受到邀请我来他的别墅做客,仅此而已。反倒是你们三更半夜武力攻打民宅,是做惯了土匪,还想要打家劫舍么?”
“川岛先生你真说对了,我就是来抢劫的,而且我不光图财,还要害命,而你川岛浪速就是该死的混蛋。”
“你?”川岛浪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轻蔑的说道:“我是堂堂大rì本帝国的臣民,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小子,你给我想清楚,得罪帝国的下场,年纪轻轻不要找死。”
正在川岛浪速满口狂言的时候,有两个士兵拖着善耆到了张廷兰的脚下,善耆脸sè灰白灰白的,就好像死人一般。猛然间他就看到了川岛浪速,善耆就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扎挣大喊道:“川岛先生,你快来救我啊,只要我能活下去,满洲国还有希望,以后您就是满洲国的太上皇。”
善耆也是害怕到了极点,嘴里也没有了遮拦,竟然将满洲国的事情说了出来,川岛浪速的脸sè顿时就不好看了。张廷兰冲着他冷笑道:“川岛先生,你勾结满清余孽,妄图分裂中国,罪行累累,你还不该死么?”
“不要听他胡说。”川岛浪速语气之中带着极大的恐惧,争辩道:“我是rì本人,你们赶快放我离开,不然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廷兰已经懒得和他多话了,一摆手就让士兵把他捆起来,两个士兵不容分说就拥了上去,把川岛浪速捆成了一个粽子。这个家伙一见已经没有了逃脱的希望,索xìng就破口大骂:“土匪,强盗,你们会遭到大rì本帝国的报复的,你们这帮愚蠢的混蛋,中国法律是管不了rì本人的……”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张廷兰就抬起脚,猛地踢在了他的嘴上,顿时就有两颗门牙被踢断了,川岛浪速满嘴都是鲜血,嘴里呜呜的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有一个士兵拿了一块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了,这个家伙被带到了一旁。
正厅之中的升允一直趴在门缝偷偷的往外看,一见川岛浪速没说几句话就被人家向死狗一样捆了起来,升允身体之中的所有力气都瞬间消失了,瘫软在地上。
这时候孙安虎已经带人抢占了几处房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厅。另外还有几个士兵搜出了不少煤油,已经运了过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就放火烧死你们。谁也不要心存侥幸,实话告诉你们,张师长亲自带着大军就在外面,还冥顽不灵,就只有死路一条。”
士兵们半真半假的恫吓里面的人,升允此时又几乎废了,里面的军心彻底散了,有一些打手陆陆续续放下了枪,抱着头跑了出来,他们全部被士兵看管起来。
最后正厅剩下的人也就十几个了,孙安虎带着人亲自冲了进去,将所有人都缴械了,包括三木和朴仁勇。其中朴仁勇还试图反抗,被孙安虎一枪击中了手腕,也成了俘虏,又仔细搜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遗漏。
张廷兰很清楚这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不只看上去那么简单,这里面绝对藏着大量的财富和罪证,下面就是彻底搜个底朝天,把有用的东西都找出来。
张廷兰让大家先把俘虏集中扣押在正厅之中,他们一个个都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升允、善耆、三木、川岛等头目都单独看管起来。搜查战利品的工作还是交给了最受信任的孙安虎,张作相和张廷兰都在院中等着消息。
说实话今天来的这些士兵之中有九成九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庄园,他们看什么都是好东西,不过上面有严令,他们也不敢私藏,只能按规矩办事。
首先孙安虎就指挥着部下将四角炮楼上的重机枪取了下来,四挺哈齐开斯机枪齐整整的摆在了大院之中。这四挺机枪都是rì本军队在rì俄战争时期装备的,是升允花巨资买来确保自己安全的,哪知道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不过张作相看到这里却是十分满意,二十七师缺枪少炮,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别墅就有四挺重机枪,真是让人喜出望外。除了机枪之外,还还从俘虏身上拿到了三百多杆步枪,全都齐整整的堆在了张作相的面前,这些步枪都有七八成新。
随后他们又在后花园找到了一处存放弹药的库房,将所有武器都加起来几乎能装备一个营了。
正在张作相看着武器高兴的时候,孙安虎突然高声喊道:“团长,您快来看看吧,我们找到了什么。”
张作相和张廷兰都被惊动了,急忙跟着孙安虎一同到了后花园,只见几个士兵正吃力的从仓库之中搬出一个巨大的木箱子,张作相看到木箱的形状还有外面的标志,顿时眼前就是一亮,他急忙冲了过来,看个仔细。
第二十九章 对峙(求收藏)
升允曾经担任过陕甘总督,是一方的封疆大吏,他还是有些手段的,只是现在老了,变得懦弱昏庸。孙安虎他们搜查了存放军火的库房,小心翼翼的将子弹和枪支取了出来,在最后又找到了几个巨大的木箱,孙安虎仔细辨认了这几个木箱,顿时就喜出望外,他急忙命人搬了出来,而且还把张作相喊了过来。
等到把木箱搬到了外面,他们彻底看清了,原来木箱之中装了两门七十五毫米的克虏伯山炮,不过此时已经被拆成了零件。张作相身为炮兵团的团长,对于克虏伯炮是很熟悉的,早期北洋嫡系各师之中都设有装备五十四门火炮的炮兵团,火力之强冠绝中国近代以来的所有部队。
张作霖的二十七师没法和那些嫡系相比,他的炮兵团之中只有八门克虏伯炮,而且由于经常使用,准头已经不行了。
现在这两门炮看样子还很新,应该都没有用过,张作相心中的狂喜简直是难以言说,就凭着这两门炮,今天的行动就值得了。他急忙让孙安虎检查所有零件,看看有没有缺损,确认完好之后,张作相长出了一口气,又让孙安虎专门看管着这两门大炮,等到搜查结束之后,立即送回军营。
其实这两门大炮的原主人是北洋第一镇,这一镇的北洋新军主要由满人组成,被满清视作心腹的心腹,哪知道八旗子弟已经彻底沦落了,根本就没有作战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满清灭亡。
这两门火炮是升允用自己的关系从第一镇的军火库之中偷出来的,后来又悄悄运到了奉天,放在了别墅之中,升允还囤积了两百多发炮弹,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寻找机会,在奉天作乱起事。
而这个别墅距离奉天城并不远,有了这两门大炮甚至能够突袭总督府,威胁极大。在别墅之中搜出了这么多的军火,可见宗社党已经把这里作为重要的据点来经营了。很快士兵们又打开了另外一处库房,这里面的东西花花绿绿,就有些热闹了。
士兵们搬了出来,张作相一看,原来都是些龙旗黄罗伞,顶戴花翎,朝服朝靴等等之物,还有一套龙袍,看大小差不多是给紫禁城里面的溥仪准备的。另外还有不少空白的圣旨,官印夹在其中,搬出来之后,堆了一大堆,有些衣服明显是用戏服改的,看这样子这帮人是把反叛当成了过家家。
这个时候张廷兰也赶了过来,他进入别墅之中,就一直把jīng力放在那些往来的文件之上,他刚才亲自去了仓库,把善耆试图毁掉的文件全部整理到一起,简单的浏览一下,张廷兰就心花怒放。
这里面有宗社党成员的名单;有他们和rì本人往来的信件;有囤积物资,购买军火的账目;有收买各级官吏的书信……
每一样都足以让人惊骇,在民国的土地上竟然有这么一帮人还妄图倒行逆施,恢复大清,而且更让人吃惊的是他们做了这么多准备,竟然zhèng fǔ没有任何察觉,也没有进行制止,看来北洋真是没有明白人啊。
没有对地方的绝对控制,就别想搞什么改革,也别想富国强兵,不管是多好的政策和想法都会被那些地头蛇念成了歪经。一个相对清廉高效的行政系统对国家来说,具有无与伦比的价值,而北洋的行政体系连宗社党这么大的隐患都没有察觉,足见是何等失败。
张廷兰让手下人仔细搜索所有文字资料,这些都是十足的罪证,他完全可以凭着这些东西掀起一场舆论风暴,为二十七师获得足够的名望和好处。等到他到了后面,一见遍地的龙旗官服也是哑然失笑。
“廷兰,这些东西花花绿绿看着不错,但是当抹布不吸水,擦屁股又嫌硬,我看都烧了吧。”
“别啊,这可都是最好的证据,善耆升允等人复辟帝制的野心昭然若揭。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这些东西再送到博物馆,绝对是不错的藏品。”
张廷兰连忙让人收拾起来,这个时候士兵们已经查清楚了外围的情况,开始重点清理升允的书房,很快大家就有了重大收获。
他们找到了一处被掏空的墙壁,外面有字画遮掩,里面放着一个大号的保险箱,张廷兰命令士兵过去拷问升允,很快就拿到了开箱子用的钥匙。打开之后,里面满是各种票子,有rì元,有美元,还有英镑,算起来绝对不少于二十万大洋。
大家看到这么多钱之后眼睛都放出了狼一样的绿光,张作相担心士兵失控,当即就对所有士兵说道:“诸位弟兄们,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有一份赏银,你们要是看到谁敢暗藏一件东西,举报之后他暗藏的东西归你,他应得的那一份也归你,不过我并不希望接到这种举报,大家都明白没有?”
事实证明张作相这道命令下达的十分及时,至少让所有士兵都清醒过来,没有被钱物迷了眼睛,紧接着又在床下找到了几个巨大的木箱,里面放的都是金银珠宝等物,还有两箱装满了大洋,足有五六万块之多。
在旁边的一个房间之中又发现了三十多箱鸦片,而且全都是最上等的云土,整齐的罗列在一旁,升允他们囤积鸦片当然不是为了倒卖牟利,他们是把鸦片当成了军需品。满清一直到民国时期很多军队都是双枪兵,一杆步枪,一杆烟枪,鸦片成了激励士气的最佳武器,升允为了他们的复国迷梦可谓是费尽了心思,因此还特别囤积了数量惊人的鸦片。
张作相都命令手下人将这些财物全都拿了出来,妥善的装到马车上。等到把升允别墅抄捡的差不多了,东方天sè已经发白了,他们押着俘虏和财物离开了升允的别墅,赶回军营。
“廷兰,升允当年为官也号称清廉,但是今天一见全是扯淡,光是咱们在别墅之中搜出来的东西至少值百万大洋,他的全部家产还不知道多少呢。”
“爹,您说的没错,这些满清的贵胄都是家底丰厚之辈。”说话间张廷兰贼兮兮的说道:“要不咱们再抢几家吧,要弄个一千万也不在话下。”
张作相一时也被一千万这个数字砸晕了,这能够买多少枪炮,装备多少军队啊,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他猛地甩了甩头,低声说道:“廷兰,别胡思乱想,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把眼前这关过了吧,咱们抓了善耆和升允,又抓了川岛浪速和三木,说不定已经惊动了rì本人,接下来可要小心应付,千万不要大意。”
张作相正在说话之后,从西边的大路之上就跑过来十几匹高头大马,由于速度极快,马蹄掀起了滚滚的尘土,直奔他们的队伍就冲了过来。
张廷兰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马上的人的军装,这十几个人正是rì本军人,老爹的乌鸦嘴真的应验了,果然有rì本人来找麻烦了。
rì本打败了俄国人之后,也继承了俄国的侵略利益,在铁路沿线拥有附属地,还有驻军的权力。升允的别墅距离rì本的满铁附属地并不远,攻击的时候,猛烈的枪炮声已经惊动了rì本人,只是他们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出于谨慎考虑,他们派人侦察了一下,结果发现中国士兵正在攻击一个庄园。
rì本人最初还是没有在意,不过随即他们就清醒过来,那个庄园正是升允的别墅,负责管理驻军的西村大佐和川岛浪速是好朋友,他们两个人臭味相投,都做着分裂中国,建功立业的迷梦。
西村大佐对于川岛经常提及的别墅十分清楚,那可是宗社党的重要据点,西村急忙联系川岛,结果更加糟糕的是川岛也失去了联系,西村感到了事情不妙,他立即让手下士兵集结,他亲自带着十几个骑兵追了过来。
坐在高大的东洋马之上,西村已经看到了远处有一支将近一千人的队伍,士兵们正在驱赶俘虏,还有几十辆大车,正在缓缓行动,他急忙就冲了过来。
“站住,你们什么人?”
西村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是他一点都不担心,再看看来再多的绵羊也不能威胁到狮子的安全,他趾高气扬的冲到了队伍边上,举着马鞭,大声的喝问。
张作相一见自己的乌鸦嘴应验了,也知道只有坦然面对,他也带着人迎了过来。西村和张作相见过几面,因此他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张将军,你们是做什么?”
“西村大佐,我们发现了一处匪徒据点,刚刚剿灭了他们,有什么惊扰之处,还请见谅。”
西村自然是半信半疑,正在此时俘虏之中的三木突然看到了西村前来,他大声的呼喊起来,让西村解救他们。
西村一听居然有rì本人被抓了,他顿时眉头就立了起来:“八嘎,你们竟敢非法抓捕大rì本的公民,你们必须立刻放人。”说话之间西村已经把军刀抓在了手中,眼中凶光毕现,好像恶狼一样盯着张作相。
在这种时候张作相也不会退缩,他冷笑一声:“西村,rì本人难道就不会犯法么?我们逮捕的都是意图危害中国的暴徒。”
“你说谎!”西村撇着嘴猛地一挥手,十几个rì本骑兵就把枪举了起来,枪口对准了张作相等人,张作相身边的人数量更多,孙安虎急忙命令大家也举起步枪,和rì本人对峙起来,就在满铁附属地的方向又传来整齐的口号之声,三百装备齐整的rì本士兵正快速向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