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讨要
赵灿娘听到赵青峰的话却是笑了出来“哥哥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赵灿娘觉得现在想要长个子，最主要的还是要补充营养，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赵灿娘也不多说，便跟着几个小厮告了辞。
赵青峰把赵灿娘送到了后门口，有些担忧的说道“你们小心一点点，毕竟是在后山，比较僻静，娘亲和你又都是弱质女流，哎！你们一定要注意一点安全，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对着村子里面喊，到时候村子里面有人听见，会来帮忙的。”
这些赵灿娘都懂，但是她就是喜欢听赵青峰一件一件事情的交代。
这样会感觉很温暖。
“我知道了哥哥，我跟娘亲会注意的。”说完赵灿娘便把背篓往上提了一下，接着说道“哥哥我要回去了，你也不要耽搁时间了，在这里好好做事情，等有银子我们盖新房。”
说着赵灿娘便背着背篓离去。
因为要省钱，加上家里吃的用的都还有，赵灿娘又想存银子建新房，所以在街上看见什么都会舍不得买的。
所以没有耽搁时间，赵灿娘直接出了城回家。
而赵家庄里面，在崖洞的外面，越氏扯着嗓子叫骂着“这个磨盘是我拿银子做到，你为什么要抬到这个地方来！”
越氏今早过去收拾屋子，结果看了一圈之后，发现的便是磨盘不见了，这还得了，若是请石匠打制一副新的磨盘和石磨，至少需要几百文银子，越氏可不想把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给了秦氏，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想要回来的，越氏便带着楚氏和赵玉娘姐妹到了崖洞边上，结果一来到这里看见的正好秦氏在洗磨盘。
越氏什么都没有说，便是对着秦氏叫骂起来。
秦氏现在才不是那么好被欺负的“你说和磨盘是你拿的银子，你拿出证据啊，我可是只知道，这个磨盘我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了，你说是你的，为何以前不拿来说事，现在却拿来，你这个不是故意找茬么！”
秦氏说完，越氏直接气得差点背气过去。
楚氏每一次都是充当中间和稀泥的角色，这个时候便又想在中间和稀泥。
“秦氏不是我说你，虽然现在我们两家没有了关系，但是那里有说断就断绝完的，这个磨盘当年我可是知道是娘拿银子请人做的，现在我们两家没有了关系，其他的东西你都可以搬走，但是这个磨盘你得留下吧，若不然以后我们难道还要拿钱请人重做？”楚氏一脸笑意的说道。
秦氏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若是别的东西，你要我还直接给了，这个磨石你们想都不要想，当年这个银子是越氏出的，但是之后我不是加倍还给她了么？我的嫁妆银子，我可是知道我娘给我准备的不下五两银子的嫁妆，可是全都被越氏诓骗了去，现在你要我把磨石还给你们，我为什么要还，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说我凭什么要还给你们？”
秦氏反问道，脸上带着的却是鄙夷。
越氏哼了一声“别说那么多，你娘亲给的嫁妆是在我这里，这么多年你吃吃喝喝不花银子啊，别想再说银子的事情，当年我娶你回来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越氏耍赖道。
秦氏这一听不干了，以前因为孝道，她事事让着越氏，结果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果，现在已经没有了关系，她何苦再忍让着。
秦氏把手里的瓢子放下，转身从山洞里面搬出一根凳子坐下，这才看着越氏说道“我白吃白喝你们家，我是白吃白喝吗？我嫁进你们家就开始帮着你们家里做事情，这个不算成工钱啊！还有你那个烂泥儿子，可是害苦了我，白吃白喝你也说得出口，你好意思去问问村子里面的人吗？你问问我秦氏是不是吃了你们赵家的饭，我秦氏这么多年是不是靠吃你们赵家的饭过日子的，白吃白喝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秦氏的嘴巴子还是很厉害的，只是以前为了两个孩子，一直压抑，现在秦氏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了。
越氏听到这样的话，气得差点跳起来。
“你个泼妇，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这个磨盘我管你愿不愿意，总之我搬定了。”越氏耍横道。
本来嘛，越氏就耍了几十年的横，现在却突然遇到秦氏逆袭，那里受得了的。
这个话正好被从集市上回来的赵灿娘听见。
冷声一笑，赵灿娘还有些稚气的声音从越氏几人的背后传来“你有本事就只管叫人来抬这个磨石，不过这个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我们现在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难道害怕你不成，实在不行我家里的菜刀可是锋利得很的。”
赵灿娘这话就是威胁的，越氏这样的人说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点硬的。
一听到这话，不仅越氏心有些虚了，就连站在一旁的楚氏和赵清娘和赵玉娘都有些害怕了。
赵灿娘就是个疯子，几人都想起了上一次赵灿娘因为赵全发要卖秦氏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拿着菜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逼迫赌场的人离开。
这样的场景只要想一次，便会震动一次。
“你这是吓唬谁呢，你以为我们怕你不成，你若是伤到人，你以为你能跑掉吗？”
说话的是赵清娘，赵清娘鼓足勇气的对着赵灿娘说道。
赵灿娘冷冷的一笑，随后便是直接慢慢的走向赵清娘“你到时候就知道我是不是在吓唬你的了。我赵灿娘还没有说出不能做到的事情，不信你们只管来试一试，你看看是你们的血肉之躯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赵灿娘可不管这个威胁的法子卑不卑鄙，只要眼前这几个女人不来捣乱，一切都是值得的。
秦氏知道赵灿娘说那些话，只是单纯的想要威胁到越氏她们，倒也没有阻拦。
秦氏现在是想明白了，女孩子还是要泼辣一点好，她就是因为太温柔，太贤惠，所以受了这十几年的苦，若是早点觉悟也是好的。
赵清娘一脸害怕的看着赵灿娘，随后便是怯生生的说道“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这个话也就是说出来自己安慰自己一下，赵灿娘可不会忽视掉赵清娘说话时颤抖的声音，明明是心虚害怕，却还要装成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还真是可笑。
第四十六章 讨好
赵灿娘看着四人嘲讽的一笑“我是在吓唬你们。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没有什么事情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赵灿娘也没有好脾气，鄙夷过后便是走到了秦氏的身边。
“娘，哥哥一切都好，叫我们不要担心，张掌柜也说了，他会好好照顾哥哥的。”赵灿娘微微一笑，其实心里就是想让越氏后悔羡慕嫉妒。
果然这话一出，越氏便皱了皱眉，这两天她是没有见过赵青峰，就连昨天那么大的事情赵青峰都没有出现。
这会听赵灿娘说，好像是赵青峰在城里找到了活计。
若是这样岂不是说，赵青峰能赚钱了！
一想到这里，越氏的心便痒痒的，只是刚刚才跟赵灿娘和秦氏斗嘴，这样的话断然不能让她问的。
用胳膊碰了碰楚氏，示意楚氏开口问话。
楚氏被赵灿娘呛过几次声，知道赵灿娘的厉害，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一脸讨好的问道“灿娘听你的话，你哥哥是不是在城里做工？”
说完，楚氏的脸上便是做出了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
正在跟秦氏说话的赵灿娘听了，回过头，白了楚氏一眼，然后对着秦氏说道“娘亲你先进去，我马上就进来。”
赵灿娘就是不想秦氏看见在这群碍眼的。
秦氏点点头“你莫要跟她们一般计较，娘亲进去了，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
说完秦氏便站起来，把凳子搬进了山洞。
赵灿娘这才一脸嘲讽的看着楚氏还有一脸期盼的越氏说道“是啊，我哥哥是在城里找到伙计了，可是这个管你们什么事情？我们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
那些说给秦氏的话，赵灿娘是故意说出来的，为的便是让越氏还有楚氏听见。
赵灿娘知道，平时的言语发泄，谩骂，远远没有让对方后悔内疚来得折磨人。
她就是要折磨几人，让她们知道，跟他们断交了，结果赵青峰却找到好活计了，还能赚钱了，秦氏每个月都有银钱拿。
这样的折磨可比平时拌嘴来得爽快。
赵灿娘的宗旨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这样折磨越氏还有楚氏一家人，可是让赵灿娘觉得心情愉快。
果真，得到赵灿娘的确认后，越氏的心里便是有了嫉妒的意思，而楚氏心里也有些不平，她始终认为，她家的儿子赵世友比赵青峰厉害，比赵青峰能干。
怎么可能赵青峰找到活计做，而她家的赵世友却只能在家里放牛种地。
这个时候的楚氏也把持不住自己了，语气酸酸的说道“你在这里骗谁呢，就你哥哥那个样子，能找到什么好活计，我看指不定是在城里跟人家倒夜香的吧！”
这话很明显是红果果的侮辱赵青峰的。
要是换做平日里，赵灿娘肯定回击了，但是现在，赵灿娘有的是时间玩。
赵灿娘也不计较，直接说道“是不是什么好工作，只是在天香楼后厨里面打打杂，但胜在吃得好住得也好，一个月也还有工钱拿，哎！这个工作可算不得好，但总归我家哥哥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做点下力的活！”
这话一说完，楚氏差点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这不是红果果的在说赵青峰的本事大么。
天香楼是个什么样子的，里面有多好，只要是去过城里的人都知道。
越氏心里也是堵着一口闷气，是在是没有想到赵青峰什么时候也走了这样好的狗屎运，居然被天香楼的掌柜看到了。
一想到天香楼后厨的油水，一天吃得好不说，还有工钱拿，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更气人的是，若是没有分家，现在赵青峰赚的银钱也能诓骗一些在自己的钱袋里面，现在....越氏一想着赵灿娘还有赵青峰以及秦氏现在的强悍，便还是有些胆怯。
赵灿娘眼见着自己的目的已经办到，也不再多说话，只是笑着说道“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们，我看你们还是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说着赵灿娘也不顾四人，转身便进了山洞。
秦氏点着油灯坐在床边绣着花。
这个时候浪费一点就浪费一点，总比在外面看见那几个讨厌的人好。
这会见着赵灿娘进来，秦氏便站了起来，对着赵灿娘笑着说道“怎么样了？”
赵灿娘诡异的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说到别的事情“娘亲，张掌柜说明天需要二十斤。”这个话，赵灿娘是压低声音说的，主要还是担忧外面的几人没走听到。
站在山洞外的越氏还有楚氏眼见着赵灿娘进了山洞，心里都堵了一口气。
赵清娘的脾气便是霸道不讲理的，刚才赵灿娘在，她是不敢说什么，但是现在赵灿娘不在了，她那里还有不说的道理。
“娘，大嫂你们看看这是什么野丫头，还有赵青峰怎么可能找到好活计做的！”
赵清娘心里还是嫉妒的，虽然她是女子，本来就不能去外面做工，但是还是有些对赵青峰同仇敌忾的意思。
越氏胸口憋着的气难消，对着赵清娘便说道“走我们回去。”
说着几人也不再就留，四人便往村子里面走去。
听到外面的人走了，赵灿娘在走出去。
“娘可以出去了，她们走了。”赵灿娘站在山洞口，看着外面，回头说道。
秦氏听了忙吧油灯吹熄，搬着凳子坐在了山洞外面。
赵灿娘看了看天色，还早“娘亲，你一个人在家里，我先去挖麻芋回来，张掌柜说的可是要二十斤，这一次好了，还有我把卖的钱给你。”
赵灿娘这才想起，这一吵一闹，倒是忘记怀里的铜钱了。
把铜钱取了出来，递给了秦氏。
一共也就只有六十来文钱，但秦氏就乐得不行了。
“上午我打算去把钱还给你廖婶子，那里知道你廖婶子说只要铜钱，找不开银子，现在好了，明天再卖一点铜钱回来，便能还你廖婶了。”
秦氏心情很好的说道，然后把铜钱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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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逮住
赵灿娘最喜欢看见的就是秦氏脸上带着的笑容。
这个是赵灿娘见过最美的笑容。
“娘，我去挖麻芋了。”赵灿娘看看时间，觉得还是早点挖回来好，顺便还能在小溪边上洗干净。
赵灿娘做这些事情一直都是避着人的，就连现在挑地选的地方也是平日里大家不愿意去的地方。
把背篓放下，赵灿娘便拿着锄头找了一块空地随意挖起来。
因为片林子，基本上下面都会长着麻芋，加上这个时节，麻芋的苗子都已经死掉，自然不好找。
赵灿娘也不嫌累，挨着挖了起来。
毕竟是树林下面，而且还有很多的碎石，挖起来并不是很容易，而且麻芋很小。
好在挖了半个时辰，也挖到了十来斤的魔芋原料。
赵灿娘见差不多了，便打算把背篓背上去小溪边。
这片麻芋林子通向的溪边平日里村子里面的人都不愿意去。
而在小溪的边上，还有一块平坦的草地，赵灿娘今天想要去的地方便是那里。
背着背篓，拿着锄头，赵灿娘便往溪边走去。
渐渐的溪水流动的声音传来，而隐约之间也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这倒是让赵灿娘有些惊讶。
心里一下子有些紧张，赵灿娘看了一下四周，突然一块大青石出现在眼中。
赵灿娘毫不犹豫的马上把背篓放在了青石的后面，顺带着锄头一起都藏在了青石的后面，接着赵灿娘才小心翼翼的顺着说话的声音慢慢的摸索而去。
这里很是隐蔽，出现人是有些奇怪了。
慢慢的顺着说话的声音，赵灿娘走到了小溪边上。
接着眼前看见的一幕，把赵灿娘吓住了。
在小溪的那块平坦的草地上。
两个没有穿衣服的人纠缠在一起。
而地上两人凌乱的衣服在草地上凌乱的散落着。
一个娇嗔的女声不由低沉的传来“虎子哥！”
赵灿娘并没有看见女子的脸。
倒是赵灿娘觉得这话说的声音很是熟悉。
而被唤做虎子哥的人，赵灿娘是认识的，记忆当中有这个人的记忆，便是隔壁村臭名昭著的二流子王青虎。
赵灿娘从未听见过这么恶心的话语，而且眼前明明就是一副现场版的小电影啊，赵灿娘心里很不屑这样的场面，便眼不见为净的不打算看下去。
那知道那说话的声音又传了来“虎子哥，你讨厌啦，我刚才给你说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样了，你到底答不答应啊，那秦氏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你就算去了你也不吃亏啊！”
这一下，赵灿娘听出说话人是谁，难怪会觉得说话的声音熟悉，这个不是赵玉娘是谁。
只是没有想到平时看着文静的赵玉娘，这个时候居然跟人做着这样苟且的事情，更甚的是在这荒郊野外的，这赵玉娘也没有离开多长的时间，居然都和王青虎勾搭在了一起。
等等，赵灿娘有些惊讶，一下子反应过来，赵玉娘说的秦氏会不会是自己的娘，毕竟在赵家庄，姓秦的便只有秦氏。
王青虎好像有些不耐烦听到这话“乖，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好不好，等我们好好完事之后慢慢说这个事情好吗？”
这话一说完，赵灿娘便听到赵玉娘挣扎的声音“你下去啦，叫你办点事情就婆婆妈妈的，亏你还说喜欢我，在乎我。”赵灿娘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探出脑袋，看向了草地。
此刻的王青虎光着腚趴在地上，而赵玉娘也是一丝不挂的躺在草地上面，脸上的表情因为隔得有一点点距离，赵灿娘看得并不清楚。
“玉娘你要做什么嘛！我不就是说说而已，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又不说不做，我总得计划一下吧！秦氏又不是一个人在山洞里面，还有赵青峰和赵灿娘呢，那赵灿娘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主，上一次赌坊那么厉害的人都被赵灿娘吓走了，你说要是她真的提着菜刀找我拼命怎么办，所以说这个事情急不得，我慢慢的来好不好，等我把情况摸清楚了，我再做好不好。”
赵玉娘“哼”了一声，接着便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记得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要不然人家以后不出来了。”
这个话倒是一下子点醒了王青虎，这王青虎好女色，平时做的事情也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事，这赵玉娘长得不错，王青虎能得到赵玉娘，也是费了一些功夫的。
要是赵玉娘不能他好了，这一腔的热情该怎么发泄？
王青虎一脸讪讪的讨好着赵玉娘，便是说道“玉娘我答应你好不好，你这个撩人的小妖精……。”
赵玉娘本就不是真的生气，娇笑了一声，便说道“你记得了，定要毁了秦氏的清白，要是可以把赵灿娘的清白毁了也可以，你若是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以后天天出来跟你见面。”
王青虎一听，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身子又开始动起来。
赵玉娘娇嗔的声音又传来。
两人动情的在草地上面做着苟且之事，并不知晓这样**火爆的场面已经被人瞧了去。
躲在草丛后面的赵灿娘听到这些话，冷冷的笑了。
想要对付她，她就让对方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灿娘轻轻的退回了放背篓和锄头的地方，看看背篓里面的麻芋看来只有等回家再洗了。
随后便是若无其事的背着背篓往崖洞走去。
秦氏正在请人帮着把磨盘用石头踮起来。
廖婶也站在一旁帮着忙。
赵灿娘远远的便看见崖洞外面的空地上面有人，这个样子是不能把麻芋背回去的。
看了看四周，都是一些碎小的石头，赵灿娘皱皱眉，最后选中了一颗一人合抱的大树，随后便把背篓放在了后面。
第四十八章 磨石
确定背篓和锄头放好之后，赵灿娘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崖洞那边走。
秦氏正在给请来的几个人烧茶水，而廖婶也在旁边帮忙。
远远的，赵灿娘便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我就说你们家会渐渐好起来的，这青峰现在也能赚钱了，还好命的在天香楼做工，这样的好事情，青峰可要好好的把握。”
廖婶一脸的喜悦，那样的表情，感觉赵青峰找到活计，她比遇到什么事情都开心一般。
赵灿娘知道，廖婶这么多年，没少帮助她们。
廖婶对待她和赵青峰以及秦氏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般。
而赵青峰做工这件事情，的确是很好的活计，一来不是卖身为奴，不用签署卖身契，也不用入奴籍，二来便是自由，工钱还很高，天香楼的张掌柜仁义，这件事云城附近方圆几十里都知道的。
秦氏也没有想到那天香酒楼的张掌柜能够瞧得上赵青峰，虽然秦氏的心里很开心，但也收敛了笑容，说道“也是张掌柜人好，再者就是青峰的机缘好，这么多年也得你的照顾，要不然不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
廖婶听了这话，白了一眼秦氏“都说了，这邻里之间不都是相互帮助吗？你还不是帮助了我们家里很多，你啊就不要说这些客套的话语了，等灿娘大一点了，找一户好人家，到时候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青峰到时候说门好亲事，这样就圆满了，日子都是慢慢在变好的，没有了拿去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羔子，我相信你们会好起来的。”
赵灿娘听到这些笑了起来。
“廖婶说的话我最爱听了。”赵灿娘笑着跑了过去。
接着便是站在一旁跟秦氏笑了一笑“娘亲我也野够了，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秦氏正要说话，便听到林子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在这边，都快点。”说话的是越氏。
这个声音在秦氏还有赵灿娘的脑海当中可是熟悉得很的。
听到这话，赵灿娘和秦氏对视一眼，随后心里都暗叫不好，一定是越氏来找茬的。
廖婶也站了起来，而在一旁帮忙的几个汉子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林子里面的路上，越氏正带着几个男男女女的上山。
赵灿娘直接上前，站在了路中间。
“干什么，又想来欺负我们母子是不是。”赵灿娘的脸上有些阴冷，看着越氏并没有害怕。
秦氏和廖婶也上前一步，两人把赵灿娘往后一拉。
那里知道赵灿娘根本就没有动。
越氏心里对赵灿娘是厌恶得很，冷哼一声，便说道“欺负你们母子？这个话你也敢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们了？我是来拿我自家的东西的。你们没脸没皮的把我家里的东西拿走，实在是不要脸了些。”
秦氏冷哼一声，随后便是说道“我拿你们的东西，这句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越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大家难道不知道吗？谁能在你的手上拿一点点东西，占一点点的便宜，莫要以为我们现在没了关系，就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们，我告诉你越氏，现在我秦氏光脚不怕穿鞋的，要是惹火了我，你信不信我新帐旧账全都找你算清楚。”
这话一出，越氏皱了皱眉，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楚氏在家里可是埋怨了好几次了，那磨盘和磨石一定要要回去。
越氏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几个男男女女说道“你们看看，这就是我当年娶的媳妇，简直就是忤逆不孝，你们说这关系是不是该断绝。”
后面的几个人点了点头，但也乐得看戏，并未开口说话。
赵灿娘这才注意到越氏身后的几个人，除了楚氏在里面，赵世友也站在人群的后面，一行七八个人，其他的几个赵灿娘都觉得有些面生。
看样子因该不是赵家庄的人，听越氏的口气倒像是越氏家里的亲戚。
赵灿娘看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越氏，笑着说道“我娘亲忤逆不孝，呵呵越氏你也说得出口，你说说我娘亲嫁到你们家这么多年，享过一天福，安安稳稳的过过一天好日子吗？你处处为难我娘亲，我娘亲可是说过半句怨言？你对我们兄妹不好，这个也就算了，你还指望我娘亲怎么孝敬你，是不是要自己的肉割下来给你吃了，这才叫孝敬？越氏我真的觉得你没有脑子，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知道好好的维护着，倒是把捡来的孩子养得那样好，小心啊，这没有血脉亲情的，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咬你一口，会不会让你不得善终。”
秦氏皱眉看了赵灿娘一眼，想要叫赵灿娘收敛一点点，但最终还是放弃，秦氏的心里有些担忧，别人说她不孝。
饶是越氏知道赵灿娘现在说话气人，也没有想到赵灿娘会这样直言不讳的把她心里最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至从赵全发死后，越氏明显的感觉赵全民和楚氏对她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而且也没有以前那么顺从她的意思。
越是感觉到中间的不对劲，越氏的心里越是担忧，害怕将来赵全民真的不赡养她，真的不给她养老。
这个话楚氏听了，不愿意了。
撸了撸袖子，便挤到了前面，对着赵灿娘便骂道：“你这个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娘是对我们一家好，那是因为娘的心善良，仁慈，你居然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娘，这都算了，你还说这些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楚氏这样说赵灿娘，作为赵灿娘的娘亲，秦氏肯定不愿意了，上前一步，冷哼一声，便是嘲讽的看着楚氏“你别这么着急，你也别心虚，事情究竟是怎么我们自己各自心里明白，至于我家灿娘，嫁不嫁的出去都不由你来操心。”
赵灿娘怎么能够让这样一盆擦都擦不掉的脏水泼到自己的身上。
“娘亲你何苦跟这样的人多说半句，在她们的心中，我们就是应该在她们欺负我们的时候不说话，也不反抗，这样在她们的心里我们才是孝顺，才是仁义，但是有句话我可是明白得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越氏是怎么对我们的，我心里可是记得的，我以前敬她，让她，忍她，换来了什么？鬼门关走了一遭，我算是看明白了，在她的心里我就是一个不值钱的赔钱货，一个小贱蹄子，死了就只配一副烂席子裹着丢进河边烂泥坑里面的，试问一声，这样的奶奶还值得我敬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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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争斗
赵灿娘的话说得义愤难平。
越氏却是假装气得不行，剧烈的咳嗽着。
伸出如同干树皮一般干枯的手，越氏指着赵灿娘便假装难受的说道“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个死丫头说话是不是不忠不孝，你们说她心里还有长辈，还有我这个奶奶吗？”
越氏一脸伤心的模样，那可怜的样子，若是换做不了解她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还以为她被欺负得很惨。
站在一旁的廖婶有些看不过去了，有些无奈的说道“越氏我本来是外人，不该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的，但是想一想，现在灿娘还有秦氏已经跟你没有了关系，这话我就大胆的说了，你怎么对待秦氏还有两个孩子的，大家的眼中都有数，你也用不着现在在这里污蔑灿娘，让灿娘落下个不好的名声，今天我看你还是有事说事吧，你刚才说这个磨石是你的，你要拿回去，我说句公道话，当年这个磨石是你出钱给秦氏她们一家做的，但是后来秦氏是把钱给了你的，当年秦氏在我这里还借过钱。”
廖婶说着看了一眼秦氏，接着说道“秦氏当时才怀了灿娘，这个事情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秦氏在我这里借了三百文，她自己还有一点点钱，一共给了你六百文钱是不是。”
廖婶的话说完，跟着越氏来的几个男男女女的脸色变了一变，本来他们就是越氏叫来帮忙抬磨石的，这个时候，事情发生了这样的转折，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其实中间的几个都知道越氏的为人处事，自然觉得廖婶说的话，可信度高一些。
楚氏不乐意了，每一次她都觉得是廖婶出来在坏事，只是她一直在大家的眼里都是假装的好媳妇，大大的好人一个。
这样抹黑自己的事情，楚氏可是不会做的，所以这个时候，就算是楚氏觉得该站出来说话，也没有出来，而是把赵清娘推了一下，示意赵清娘上前说话。
被楚氏推了一下，赵清娘有些不乐意，但是一想到楚氏在家里承诺的东西，心里的那点不愿意，最终也没有挣扎过去。
想了一下，赵清娘便对着廖婶说道“这个事情我都没有听说过，肯定是你帮着秦氏编出来的，也不知道秦氏给你灌了什么**汤，你居然帮着说这么多的好话。”
赵清娘一脸不满的对着廖婶说道。
廖婶并不在意赵清娘的态度，而是鄙夷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说句不好听的，你觉得秦氏会用什么给我灌**汤，你们就是无耻，逼迫人家母子现在搬到崖洞里面来住，你们还在这里不依不饶，这磨石不说是秦氏和灿娘不让你们抬走，就算是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越氏这个时候也不咳嗽了，双手叉腰指着秦氏便说道“今天这磨石我是要定了。”
秦氏本来不想说话，一看见越氏这样蛮横的态度，也是心一横，接着说道“你说要定了就要定了，那好啊，我们就新帐旧账一起算，这磨石当年还有林石匠做证，当初给这六百文铜钱的时候，林石匠可是知道这钱是我给的，还有便是我的嫁妆，当年我秦家虽然已经没落，但是我娘亲还是置办了五两银子的嫁妆，我才进你家门的时候，你便说，这嫁妆银子还有东西你暂且帮我保管，等我需要的时候再给我，但是我真的需要的时候你给我了吗？”
秦氏的话让越氏的心里一惊，随后便说道“你的嫁妆银子早就被你花光了。我这里没有。”
秦氏呵呵一笑，随后便是轻蔑的说道“花光了，这个话我真的不想多说了，你要是今天是来搬走磨盘石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快点散了，我真的不想跟你们家有任何瓜葛，自然，也不想看见你们，这磨盘石虽然不值钱，但是就算是你今天说破了天，想要动手想要抢走，我都不会答应，除非你今天从我身子上踏过去。”
赵灿娘这个时候也说道“真的是欺负我们家欺负惯了，现在我们家已经搬到了崖洞里面住，你们还这样不依不饶的，这日子反正没有办法过了，惹火了我。大家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
赵灿娘说话的口气一点也不像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倒像大人一般。
过来帮秦氏忙的几个村里人，没有再听下去，转身便开始继续垫着磨石的石柱，他们要用实际行动来支持秦氏。
赵灿娘心里看着感动，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好。
越氏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堪的楚氏，最后便对着跟她一起来的几个娘家人说道“别担心那么多，你们去帮我把磨石抬回去。那个还要留给我大孙子用的。”
赵灿娘顿时有些生气了，也不说话，赵灿娘直接跑进了崖洞里面。
一走进崖洞，赵灿娘便找到了菜刀，随后便是撕了一根长长的烂布条，然后便把手跟刀把绑在了一起，这才冲出崖洞走到了越氏和楚氏几人的面前。
越氏还有其他几人一看赵灿娘绑在手里的菜刀，都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有些害怕的说道“灿娘你要做什么？”
赵灿娘冷声一笑，很傲娇的说道“自然是用菜刀收拾人了，若是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他，都是什么玩意，都认为我家里好欺负是不是。”
赵灿娘手里的菜刀看起来是有些吓人，秦氏比较贤惠，家里的菜刀都是磨得锋利无比的，这样主要是为了方便使用。
现在却是被赵灿娘给利用了起来。
秦氏一见赵灿娘动刀子，有些无奈。
伸出手便拉着灿娘说道“灿娘干什么要动刀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就是，不能好好说的时候，再动扁担菜刀之类的不是更好吗？”
这话一出，越氏和几人都吓住了。
眼前的秦氏还是以前的那个软弱好欺负的秦氏吗？
赵灿娘听到秦氏这样腹黑的话语，差点没有笑出来。
这句话实在是太给力了，赵灿娘没有想到秦氏居然还有这样腹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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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名声
呵呵的一笑，赵灿娘便把菜刀藏在了身后，笑着说道“娘亲说得对，我们还是要先礼后兵，若是说不听有些人，再动刀子。”
这个话一说完，大家都笑了。
越氏越来越觉得秦氏还有赵灿娘难对付。
冷哼一声“秦氏磨石我一定要抬走的，你想都不要想拦着，赵灿娘你也别横，你要是有胆子就朝着我的脑袋砍，我就不相信你若是伤了我，官差会饶过你。”
赵灿娘听到越氏这样的话，笑了起来，没有想到越氏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她只是吓唬她的。
赵灿娘不相信越氏不珍惜自己的命。
慢慢的走上前，赵灿娘看着面前的几人说道“你们都听到了，越氏说的，叫我朝她脑袋上砍，这个我是不介意的，反正我说过，我家里都成了现在这样，我赵灿娘在鬼门关都走了一圈，还担心害怕别的？这个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越氏你还真的以为我不敢么？”
赵清娘上前护着越氏，冷冷的看着赵灿娘便说道“没有想到你这个小贱人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当初秦氏把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丢进粪坑里面。”
这话才一说完，赵灿娘跳起来便是反手一巴掌打在赵清娘的脸上，随后一手拿刀，一手叉腰便是一脸嫌弃的对着赵清娘说道“不要以为你平时对我说的那些侮辱的话，我不反击，就以为我怕你，给你说明白了，谁要是让我不舒服，我定要让别人不舒服，你现在就后悔没有把我丢进粪坑吧！我娘亲这么多年忍受你们，让着你们，合着你们都以为我们家是好欺负的了，那房子的事情，你们趁着我爹尸骨未寒赶走我们，我们忍了让了就算了，现在还欺负上瘾了？”
赵清娘万万没有想到，赵灿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而且还是跳起来打的，关键是她还被打懵了。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赵清娘反应过来，一手捂着脸，一边大叫道。
那样子倒像是要想冲上来还手。
只是站在后面的越氏很理智的拉住了赵清娘。
赵灿娘手上的刀可是绑在手上的，就算是抢也不容易抢得下来，而且那是刀啊，要是在抓扯的时候伤到自己怎么办。
越氏还是舍不得自己女儿受伤的。
秦氏这个时候也上前说道“别说我没有跟你们说个明白，以后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越氏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么，兔子憋急了还咬人，我们现在已经丝毫关系都没有了，所以别来烦我们。”
秦氏一脸的坚决还有厌恶。
村子里面的人，倒是很少见到秦氏还有赵灿娘发这么大的火，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外面的人也都是看热闹的。
赵清娘被赵灿娘那一巴掌打了，心里咽不下气，虽然手被拉着，但是嘴里却是没有消停。
什么难听的话都给骂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中间突然走出一个人。
“娘你们怎么在这里？”说话的是赵玉娘。
现场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少。
越氏有些不满的看着赵玉娘说道“你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你姐姐都被欺负了。”
赵玉娘忙往赵清娘那里走去。
而赵灿娘却是眼神诡异的看着赵玉娘。
赵玉娘身上背了个背篓，里面还有半背猪草，看样子，赵玉娘是以打猪草的借口出去跟那王青虎幽会的。
赵玉娘一脸心疼的看着赵清娘已经有点发红的脸颊。
那样子倒是姐妹情深。
赵灿娘冷哼了一声，也不多说。
越氏左右看看自己的娘家人，一个个的样子，倒像是在看玩笑，并未有谁是真心的想要帮她，在这样闹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多村里人在这里，到时候惹来里正就不好了。
“我们回去，秦氏你给我小心一点。”说完，越氏便转身带着人离开。
看着越氏离开的背影，赵灿娘的心里感慨万千。
“娘前，我们也回去继续做事情吧！”赵灿娘并未纠结越氏她们的事情，那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何苦为了她们烦心。
在一旁看热闹的村里人这个时候却一个个看着赵灿娘说道：“灿娘没有看出来你的胆子还真的有些大了，居然都敢动刀子了。”
被人这样一取笑，赵灿娘也有些不自在“叔叔伯伯们就不要取笑我了，这不也是逼不得已么，要是她不来找事我也不会这样啊！你们也看到了她们一家人就是不给我们母子三人活路啊！”
秦氏也是苦笑的说道“哎！都是造孽啊！灿娘以前那么温顺的孩子，变成这样，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能干。”秦氏埋怨着自己，脸上有些愧疚。
赵灿娘对着秦氏摇摇头便安慰的说道“娘亲莫要说了，这个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总要活命吧！名声什么的，那里有命重要。”说着赵灿娘便把手里的布条拆开，把菜刀放在了灶台上面。
站在一旁来帮忙的村里人，都是同情母子三人的，这个时候看到母子两人的心酸，都有些不好受。
“要我说啊，灿娘就是应该凶一点，要不别人还真的欺负上瘾了，秦氏你也别管孩子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了，灿娘这个孩子，那生生死死的坎都过去了，一定是大富大贵的命。”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也是离赵灿娘她们以前的家不远的一户人家，也姓赵，夫妻的心都很善良。
廖婶也上前说道“要说啊，我也是这个意思，越氏她们我看是要搞些幺蛾子出来的，你们母女两个要小心才是，至于其他的，我还是那个话，不要太在乎了，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赵灿娘相当于是死过一次的人，名声什么的早就难听了，毕竟庄户人家，最在乎的便是这一点。
总是觉得赵灿娘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晦气得很。
以后的亲事怕是.....，这一点秦氏的心里也清楚，赵灿娘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赵灿娘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嫁不嫁人，而是怎么想着改善现在的生活，更何况现在的她才十一岁，就算是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别人也会说她懵懂无知，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注意一点就好，赵灿娘也明白，做人还是需要低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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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劝解
以后的亲事怕是.....，这一点秦氏的心里也清楚，赵灿娘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赵灿娘在乎的根本就不是嫁不嫁人，而是怎么想着改善现在的生活，更何况现在的她才十一岁，就算是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别人也会说她懵懂无知，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注意一点就好，赵灿娘也明白，做人还是需要低调的。
锅中的水已经开了，廖婶开始冲泡茶水，都是山上自己采摘的老鹰茶，解渴也好喝。
把茶叶丢进锅里，那茶水便开始变了颜色。
秦氏拿出几个粗瓷大碗，舀了几碗茶水晾着。
赵灿娘也在一旁帮忙，刚才越氏捣乱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村里帮忙的叔叔伯伯们，动作都很麻利，没有用一会儿的时间，倒是把磨石垫了起来。
而那磨盘和磨石都已经安放好。
喝了秦氏的茶，那些帮忙的叔叔伯伯都要赶着回家，毕竟秦氏是新寡，呆久了也害怕伤害了秦氏的名声，所以喝了茶后，一个个便相继离开。
秦氏和赵灿娘说着感谢的话语，而廖婶见没有什么事情，也打算回家“我看你这里也忙得差不多了，你们母子两个要多多注意才是，晚上早点吃饭，把门关了早点进去休息，别在外面呆久了，毕竟这外面都是树林，要是藏个人什么的，故意想要搞破坏还是很难容易的。”
廖婶是害怕遇到居心叵测的，本来秦氏就是新寡，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难免会有些有心人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秦氏心里都明白，点点头，感激的看着廖婶便说道“谢谢廖婶这样说，我会注意的。”
“有什么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来找我。”廖婶说着便转身离开。
赵灿娘和秦氏目送廖婶越走越远，这才转身回到山洞里面。
秦氏在收拾山洞里面的东西，刚才用到了很多农具，这个时候总该靠墙放好的。
赵灿娘也才想起自己还有背篓和锄头没有拿回来。
“娘亲我先去把背篓拿回来。”说着赵灿娘便跑了出去。
秦氏正想说话的时候，发现赵灿娘都已经跑到了门口，看到赵灿娘充满活力的样子，秦氏却是觉得比以前只知道绣花，并且整天都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很多。
这样的灿娘才像个孩子。
赵灿娘看了看林子里面没有人之后，这才跑到大树的背后把背篓和锄头拿了出来，背着不是很重的魔芋赵灿娘回到了山洞。
毕竟现在天还没有黑，赵灿娘害怕还有人来，便直接把背篓背进了屋子。
“娘亲，明早你跟我一起去吧！哥哥说以后都你跟我一起去。”赵灿娘也觉得要是五六斤魔芋还好，自己能够承受。
若是二十斤，这小身板恐怕背都背不起来。
秦氏心疼孩子，笑着看着赵灿娘说道“这个事情就是你不会，娘亲也断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二十斤，可不轻，要是我家灿娘以后不长个子怎么办！娘亲可不敢大意。”说着秦氏便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便继续说道“明早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去看看青峰这两天好不好。”
赵灿娘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早早的吃了饭，便关了门。
山洞里面的木桶里面，是洗好和切好的魔芋，而另外一个木桶则是泡的草灰水。
秦氏没有忘记自己的绣活，现在家里有了银子，虽然不多，但是烧油还是烧得起了。
豆丁大小的光亮，秦氏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看清楚针脚。
这样的环境，最容易伤眼睛。
赵灿娘心里很不忍心，便劝解的说道“娘亲你还是等天亮的时候再做吧！”
秦氏提起头看了一眼赵灿娘，笑着说道：“这个是答应绣楼要赶着交工的，我必须快点做完，你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
赵灿娘摇摇头“我还是陪娘吧，现在还不是很困。”
赵灿娘坐在才想起今天白天张掌柜说的事情“娘亲，你说我们是把那魔芋的方子卖了好，还是我们继续留着。”
赵灿娘想起的是张掌柜今天说的事情，赵灿娘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时候看见秦氏这么辛苦，想多弄一点点银子在手上而已。
秦氏听了抬起了头，看着赵灿娘便笑着说道“这个事情灿娘你做主就好，只要你的决定，娘亲觉得什么都好，只娘亲觉得做人还是得踏踏实实的。”
秦氏没有说下去，但是赵灿娘已经明白了秦氏想法。
秦氏其实是不愿意把那方子卖出去的，
“娘亲我知道了。”赵灿娘笑着说道。
接着便脱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娘亲你也早点休息，明早还得早早的起床，别太累了。”
秦氏心里很暖，赵灿娘是越来越懂事了，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乐得见到自己的孩子懂事。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也睡觉了。”
说完秦氏索性把东西都发下，赵灿娘这样关心她，她不能让赵灿娘失望。
秦氏也脱了衣服，躺进了被窝。
油灯吹了，外面的月光根本就透不进山洞，里面黑漆漆的，这样的环境倒是很好睡觉。
“娘亲，以后不要绣花了吧！那个伤眼睛，现在我跟哥哥都能赚钱了，我们会孝敬娘亲的。”赵灿娘声音有些低沉。
秦氏还算是个开明的娘亲，若不然，这日子真的没有办法过了。
秦氏笑了一笑“娘亲以后晚上不绣花就是了，白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不绣花做什么。”
赵灿娘不再说话。
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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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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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早的，赵灿娘便跟秦氏起了床。
那魔芋浆都要现磨，今天的又那么多，得多费一些时间。
赵灿娘的手还比较不错，摸了魔芋之后不会发痒，秦氏却不行，只要一摸魔芋手便会痒得难受。
所以这个时候，赵灿娘便肩负起了切魔芋的重任。
磨眼很小，必须切成颗粒才能倒进去，赵灿娘拿着案板慢慢的切着。
秦氏便准备木桶，还有准备草灰水。
这两天跟着赵灿娘一起制作魔芋，秦氏也知道了流程，但还是不敢自己动手做，赵灿娘便在一边边做便教导秦氏。
两人一配合起来，倒是默契得很。
秦氏把草灰水沥了出来，接着才还是把赵灿娘先切好的魔芋放进磨眼里面推起来。
油灯已经被挑到了最亮的时候，但四周依旧无比的黑暗。
那树林里面，不时的传来不知名的鸟叫声，也有一些虫子的叫声。
赵灿娘很害怕黑暗，特别是现在在的位置还是树林里面，心里更是害怕。
四周的林子，赵灿娘都害怕去看上一眼。
因为害怕。所以赵灿娘便想方设法的找话题想要跟秦氏聊天。
“娘亲，我们有银子了，你说你想盖什么样子的房子？”赵灿娘找着话题问道，心里对未来却是充满了憧憬。
现在这个样子，必须是需要建造房子的，在崖洞里面不能住多久，一来是不安全，二来赵青峰也大了，该说亲事了。
要是一直住在崖洞，也没有那家的姑娘愿意嫁到家里来。
所以秦氏的心里一样焦急。
听到赵灿娘这样问，秦氏温和的说道“娘亲计划啊，等有五两银子的时候我们就找里正和族长，给我们划一块地出来，到时候好建造房子，到时候请人建造三间土墙茅草房就好，娘亲对其他的没有多少要求，只希望你哥哥能娶上一个好媳妇，你能嫁一个好人家，这样娘亲就算是闭了眼睛，也能安心。”
秦氏若不是赵灿娘和赵青峰，早就有想死的心。
现在看着赵青峰有了好活计，赵灿娘也懂事，还能想方设法的为家里赚钱，总之一切对于秦氏来说，都像是做梦一般。
秦氏又觉得这样的事情很真实，很踏实。
以前的辛苦是值得的，房子在秦氏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定义。
以前的房子那么破，秦氏也坚持了过来，现在在崖洞里面，秦氏也能坚持过来，在秦氏的心里，只要有赵灿娘还有赵青峰的地方，那边是家。
赵灿娘微微一笑，调皮的说道“娘亲，我才不要茅草房呢！我要给娘亲盖青砖黛瓦的大房子，还要修建一个高高的院墙，把那些小鬼都拦在外面。”
赵灿娘这话也是调侃越氏她们的。
那群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沾上了别想好好的去掉。
秦氏也不多说，笑着看着赵灿娘“娘亲就等着你的大房子，到时候娘亲就能享福了，我们灿娘最能干了。”
秦氏笑着说道，手里却是不停的在推磨。
赵灿娘几下把木桶里面的魔芋切完，接着便是上前帮着秦氏往磨眼里面添魔芋粒。
磨盘里面的磨芋浆全都流到了桶里面。
秦氏看了一眼桶里的魔芋浆便对着赵灿娘说道“灿娘可以烧火了，你去烧火，这里娘来就是。”
赵灿娘听了忙去把火点燃，开始烧起来。
等魔芋制作好的时候，天已经亮起了鱼肚白。
而林子里面也渐渐的能模糊的看清楚树木的影子。
秦氏把魔芋分成了两块，大的秦氏放在了自己的背篓里面，而小的那块便给了赵灿娘，叫赵灿娘背。
“今天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两人也顾不得吃饭，把东西收拾好了，两人便背着背篓一前一后的往城里走去。
若是再不走，很可能就会遇到村子里面的人，到时候就不好说了。
秦氏背着背篓走在前面，毕竟是大人，十几斤的重量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赵灿娘的小短腿那里有秦氏走得快，一边走一边跑都追不上秦氏。
秦氏不时的回头等赵灿娘，看着赵灿娘累得气喘吁吁的样子，秦氏一脸的心疼“娘亲都叫你不来了，你偏生性子倔，你看看，累着了吧！你停下，娘亲把魔芋全都放在背篓里面，你背个空背篓就好。”
秦氏说着便想动手。
赵灿年的性子倔，而且本意是想给秦氏减轻负担，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愿意。
撅撅嘴，赵灿娘便说道“娘亲我可以的，我只是腿短，我又不累，我们还是走快点，我担心等会遇到村子里面的人，到时候就不好了，还有哦娘亲，我们早点把魔芋送过去，也好早点吃饭，我肚子好饿的。”
两人都没有吃早饭，约定的便是在城里来买白面大馒头吃。
赵灿娘的嘴馋，也想吃吃别的东西，自然说的是好。
秦氏听到赵灿娘的话，笑了起来“今天娘亲做主，馒头管饱。”
赵灿娘一听脚上更有劲了，一边走一边跑，倒也能够追上秦氏的脚程。
进了城，赵灿娘走在前面，轻车熟路的带着秦氏走到了天香楼的后厨小门。
敲敲门，不大一会赵青峰便来开门。
昨天就是赵青峰嘱咐赵灿娘要秦氏一起来的，今天看到秦氏倒也没有惊讶，只是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很开心。
秦氏的心里是一点也不担心赵青峰在天香楼的。
毕竟天香楼的口碑在那里，秦氏相信，赵青峰在天香楼一定会比在家里好。
结果现在看见的事实却是如此。
赵青峰身穿蓝色的衣衫，头上的发髻包着一块跟衣服同色的小布头，这个是店小二经常用到的装扮。
看到赵青峰身上的新衣服，秦氏笑了起来“这天香楼的张掌柜对人果然很好，这衣服想来也要花不少银子吧！”
赵青峰摇摇头“娘亲这个我也不知道，这个都是张掌柜给我的，具体的我也不了解，娘亲我把你身上的背篓接下来吧，看起来好重！”赵青峰有些心疼秦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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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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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点点头，便把背篓放了下来。
赵青峰立刻上前接着放在院子里面。
放完之后，赵青峰又过来把赵灿娘背上的背篓接着放下。
这才把两人请进院子。
“娘亲，妹妹你们都进来吧！”
这个时间，天香楼里面其他人都没有来，赵青峰也是因为想着秦氏和赵灿娘可能会早早的到来，这才提前来到酒楼。
秦氏摇摇头，想着这个时间应该要早点回去，再者，现在天香楼就只有赵青峰在，秦氏也是要避嫌的。
赵灿娘也摇了摇头，知道秦氏心里的想法，便配合着说道“哥哥我们就不进去了，你把背篓递给我们就好，里面的魔芋，若是卖了钱，你拿着就是，明天我们送多少来，张掌柜对你说了吗？”
赵青峰觉得秦氏跟赵灿娘避讳一下是对的，他也不想被酒楼里面的人说三道四，便笑着说道“张掌柜说了，以后只要不做特殊的要求，都是二十斤。”
魔芋在酒楼里面卖得好，这些赵青峰都是看在眼里的。
赵青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只是娘亲还有妹妹，你们两个将来就辛苦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青峰的脸上明显的有些不忍心。
秦氏和赵灿娘对视一眼，随后赵灿娘便说道“哥哥倒是不用担忧那么多，你给赵掌柜说，他说的那个事情我怕是不能答应他，因为再过一个月左右，怕是不会有魔芋了。”
魔芋就快要发芽，现在的魔芋埋在地里，没有发芽养分这些都很充足，只要魔芋一发芽，下面的块茎就变小了，里面的养分都会被芽吸收光，那样的魔芋根本不适合用来做魔芋，再者赵灿娘现在也在想别的生存手段，魔芋毕竟在赵灿娘现在看来，还不是长久之计。
赵青峰和秦氏听了这话，一愣，两人的眼中都有些惊讶。
赵青峰皱皱眉头，有些失望的看着赵灿娘，毕竟赵青峰还有秦氏都想在魔芋上面赚点银子的，现在看来也赚不了多少。
秦氏和赵青峰脸上的一丝丝失望，赵灿娘没有放过。
微微一笑，赵灿娘便笑着说道“你们听我说完才是，我在想，魔芋这个东西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而我们是不是也能想想别的办法，把这个生意扩张壮大，娘亲我在想，今年暂时不把魔芋的而配方卖给张掌柜，等下年到来的时候，我们再说。因为那个时候，那魔芋的块茎又长大了，而且能够收获，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把魔芋都挖回家就好，等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把配方卖给张掌柜，到时候我们也能够种植魔芋，这样一来，我相信我们的日子会好过起来的。”
赵灿娘小心隔墙有耳，说话的声音也是极小的。
赵青峰还有秦氏一听赵灿娘的话，都有些惊讶。
“灿娘你说的我懂了，我支持你这样做。”赵青峰首先说道。
赵灿娘的做法是很大胆，现在还没有做，光是想想，都觉得后面的道路会走得有些艰难。
但是不是有句话说的，富贵险中求。
只要能赚钱，谁还在乎那么多别的。
至少现在的赵青峰是这样想的，只要能赚钱，到时候那怕是引来村子里面的人侧目或者是议论，赵青峰觉得也是值得的。
秦氏心里也觉得赵灿娘这样做有些大胆，但也不再说什么，现在魔芋能赚钱，这个她也看出来了，忙一早晨能够当平时她绣一个月的绣活。
只要能赚钱，而且也没有做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情，谁在乎在用什么手段赚钱，而且魔芋本来就有些惊世骇俗。
赵灿娘看看天色，见时间也不早了，也不再久留“哥哥我跟娘亲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等你改天回家的时候我们再说好了。”
秦氏有些舍不得赵青峰，一脸担忧的说道“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家里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忧了。”
一旁站着的赵灿娘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娘亲，你就不用嘱咐了，明天我们还要来的，到时候也可以见到哥哥，我们现在还是早点回去吧！崖洞那边都没有人，到时候要是越氏她们弄什么小动作，我们都不知道。”
赵灿娘是很担忧，昨天撞到赵玉娘和王青虎之间苟且的事情，现在赵灿娘都在想赵灿娘说的那些话。
听那意思，倒是要毁了她娘亲的清白。
实在是没有想到赵玉娘小小的年纪，居然有那样歹毒的心肠。
想一想都觉得有些恶心。
秦氏被赵灿娘提醒，想来也是这么回事“噗嗤”的一下便笑了出来“灿娘说得对，也不是要隔多久不见，不过青峰你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做事情，断然不能让张掌柜失望，你得对得起张掌柜对你的好。”
听到秦氏的嘱托，赵青峰点着脑袋“娘亲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这边的赵青峰还是有些不舍的看着秦氏和赵灿娘背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背篓离开。
而在天香酒楼的三楼，最靠东边的一个房间里面，一个身穿墨色锦衣的年轻男子，站在窗边看着厨房的后院。
男子便是柯天麟，柯天麟并不能很清楚的听到下面的说话声，特别是在赵灿娘她们压低声音的时候，柯天麟更是听不清楚下面在时候什么。
看到赵灿娘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柯天麟居然有些嫉妒起来。
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他，对于母爱有种难以理解的期盼。
赵灿娘和赵青峰都不知道，在三楼还有一个男子注意着她们。
这边的赵灿娘拉着秦氏便直接出了小巷，走在了大街上面。
秦氏很节约，看到包子铺子便要上去问一下，对比一下价格，最后便是挑选了一家摆在路边院墙下面的包子摊子。
一坐在那油腻腻的小桌子上年，赵灿娘便有些郁闷。
只不过现在肚子真的很饿了，也顾不了那么多。
四个有些灰白的馒头用碗装着端了过来。
赵灿娘一看桌上的馒头，大概成年男人拳头大小，这样的馒头要两文钱一个。
秦氏有些心疼的付了八文钱给老板，这才招呼赵灿娘吃起来。
“灿娘你先吃一个，尝尝好不好吃！”秦氏一脸笑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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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受伤
赵灿娘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吃，秦氏估计也不会吃。
含笑的看着秦氏，赵灿娘拿起馒头便吃起来。
馒头不是很软和，根本不像现代买的那种馒头，吃起来那么柔软。
这个馒头，入口便是瘪瘪的感觉，吃起来的口感根本就不好。
但是，这对于现在的赵灿娘来说，有这样的馒头吃，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本来嘛，这一天天的在家里吃的玉米面，吃得赵灿娘一看见玉米面便有反胃的感觉。
这突然换个口味，也不拘是什么，吃着感觉都是很好的。
赵灿娘一面吃，一面招呼秦氏吃馒头。
一辆马车这个时候停在了馒头摊子面前。
赵灿娘忍不住看了那马车一眼，那马车顶棚上面的流苏很是好看，赵灿娘穿越到这里来，大街上的马车倒是见过不少，但是像眼前这辆，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着。
赵灿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白色绣着金丝线锦袍，脚上穿着朝靴的少年从马车上下来。
少年的年纪看起来最多也就十三四岁，还是稚气的脸庞上，那粉嘟嘟的脸庞，让赵灿娘第一感觉就想起了包子。
这简直就是正太嘛。
赵灿娘心里一嘚瑟，完全没有在乎那少年的眼睛已经看在了她的身上。
那少年皱皱眉，好像很不喜欢赵灿娘看他一般。
赵灿娘朝着少年吐吐舌头，少年的长相很是萌，也很可爱。
要是换做是现代，赵灿娘一定会上前调。戏一番。
但是现在，赵灿娘可不敢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规规矩矩的吃着馒头，也不管那少年的事情。
秦氏没有注意赵灿娘刚才的举动，只是低着脑袋吃着馒头。
吃干馒头难免有些难受，赵灿娘见秦氏吃着有点噎着的样子，忙站了起来，走到包子铺老板那里，低声的说道“老板你这里有白水吗？”
赵灿娘完全忽视了自己刚才调戏的包子男。
那包子男被赵灿娘这样忽视，好像有些不舒服，干咳了两声，赵灿娘回过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男子，随后眼神依旧看着掌柜。
“小姑娘你等我一下，等我给这位小夜包好了要的东西就给你舀汤没，你要是自己动手也可以，只是要注意，那汤比较烫手。”
赵灿娘看了秦氏一眼后，决定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谢谢老板，我自己动手就好。”赵灿娘含笑的对着老板说道，脸上带着感激。
“你小心一点”老板忍不住再次嘱咐道。
赵灿娘走到锅边，揭开上面的锅盖，看着锅里翻滚的骨头汤，便在旁边拿了一个碗，舀了一勺子。
“这个汤能喝吗？”一个显得突兀的声音传来。
赵灿娘手里的碗吓得一下子落在了锅里，而那溅起来的汤，很大一团溅在了赵灿娘的左手背上，身上也溅起了很多。
那翻滚的骨头汤，本来就有些烫。
这下子溅在了赵灿娘的手上，自然烫得难受。
赵灿娘有些埋怨的看着男子，脸上满是哀怨。
那碗落进锅里，还是吸引了包子铺老板的注意。
“小姑娘你没有被烫着吧！这汤很烫的。”老板一脸关切的上前问道赵灿娘。
而秦氏听到这话，也焦急的上前“灿娘你没有被烫着吧！”
赵灿娘一脸委屈的把左手的手背被秦氏看，那汤烫过的地方，已经红了起来，眼看着就要起泡。
赵灿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包子男，便说道“娘亲我没有事情，等用凉水冲一下就好，我们还是过去吃馒头吧！”
说完，赵灿娘有些抱歉的看着老板，便说道“实在对不起老板，这碗让我娘捞起来吧！”
刚才舀汤的碗还在锅底，幸好没有坏，也没有把人家的锅底砸穿，若不然，怕是又要赔钱了。
秦氏有些心疼的看着赵灿娘，便对着赵灿娘说道“你去坐着休息，这里的事情娘亲来就好。”
赵灿娘也不逞强，手背上被烫着的地方，此刻便是火辣辣的疼。
包子男一脸的愧疚，等赵灿娘坐在凳子上之后，包子男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只要十一二岁的小厮。
秦氏在那边跟老板道歉，也在帮着老板捞那锅里的碗。
包子男走到赵灿娘的身边，有些愧疚的看着赵灿娘，便有些愧疚的说道“实在对不起，你的手一定很疼吧！要不我们去医馆看看，你放心，药钱我出。”
赵灿娘只是白了包子男一眼，若不是看着那呆呆萌萌的样子，赵灿娘早就发火。
包子男见赵灿娘不理会她，便以为赵灿娘是真的生气了，急着说道“是我的不对，我叫陈仲秋，家就住在城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没有想到吓着你了。”
陈仲秋一脸的愧疚。
赵灿娘嘟嘟嘴，看着自己的手背，这短短的时间，便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晶莹剔透。
“没事啦，你走吧我都不怪你了。”赵灿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陈仲秋看了身后的小厮一眼，只见那小厮直接上前恭敬的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
“是我的不对，姑娘这点银子就当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一定要收下，我刚才听到你娘叫你灿娘，我也可以这样叫你么？”
陈仲秋心情忐忑的问道，天知道刚才在看到赵灿娘对他嘟嘴的样子有多么的可爱，虽然赵灿娘穿得还不如他们家里的粗使丫头好，但是眼神中间的狡黠还有灵动，却是别的女孩子没有的。
陈仲秋就是被赵灿娘眼睛里面的灵动吸引。
赵灿娘的五官还没有张开，根本就看不出有多美，陈仲秋也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却不想自己的一句冒冒失失的招呼，却让赵灿娘受了伤。
赵灿娘看了一眼桌上的银子，也不知道这银子有多少，本来嘛，赵灿娘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银子，那里知道这一锭银子有多少的。
“你把银子拿走吧!我不需要，就一点点小伤，过两天就自己消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要是我娘看见了，知道是你害我这样，定是要骂你了。”
赵灿娘也不是为陈仲秋着想，而是现在手上太疼，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又不想秦氏看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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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热闹
陈仲秋的心里万分的内疚。
毕竟赵灿娘是因为他的缘故烫伤的。
若是他不多嘴说句话就好了。
“银子你留着吧！我就想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到城东来找我，城东的陈家便是我的家，你到时候直接说你是谁就好。”
陈仲秋看了一眼秦氏那边，发现秦氏正走了过来。
心里也很担忧被骂，带着小厮便离去。
赵灿娘看着桌上的银子，觉得要是就这样收下银子，心里肯定会不安心。
忙站起来，用右手拿着银子便往外面追去。
“喂，陈仲秋把银子拿走。”赵灿娘一边追一边喊道。
陈仲秋听到这话，二话不说的便上了马车。
等赵灿娘过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
追上去肯定是追不到的。
赵灿娘有些无奈的回到桌子边上。
秦氏有些担忧的看着赵灿娘。
“怎么了灿娘，刚才那个少年是谁？”
秦氏有些疑惑的问道赵灿娘。
赵灿娘有些无奈的坐下，随后把银子给了秦氏“就是刚才害得我把手烫着的人。”
听到赵灿娘的话，秦氏皱皱眉，并没有接过银子，而是把赵灿娘的左手拿起来心疼的看着“都怪你不小心，你看看受伤了吧！一定很疼吧！”
赵灿娘点点头，心里很是暖，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好好，便撒娇的说道“娘亲好疼好热的，你看都起泡了。”
秦氏听到赵灿娘软软糯糯的声音，心都融化了。
赵灿娘把银子再次递给秦氏便说道“娘亲把银子收起来吧！那个公子不要这银子，我们留着就是，虽然有些不好，但是我刚才追了，没有追到人。”
秦氏这才注意看赵灿娘递过来的银子，心里一惊“灿娘那个公子怎么给这么多银子？这可怎么是好！”
秦氏心里有些心慌。
赵灿娘不知道手里的这锭银子是多少银子，便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娘亲，难道这锭银子很多？”
秦氏点点头便说道“你个傻孩子不怪你，你也没有见过银子，这锭银子是十两，那个公子也真是的，怎么给这么多的银子，哎！这可如何是好。”
赵灿娘这下也愣住了，十两，刚才那陈仲秋，包子男一出手就给十两，要不要这么土豪？
赵灿娘现在脑袋里面想着的便只有土豪两个字。
秦氏点头说道“这个是十两银子娘亲是不会看错的。以前你外婆家很有钱的时候，我用过。”
十两这么大的银锭子，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的确不容易见到。
不认识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更何况赵灿娘到这里这么多天，见到最大的银子也是碎银。
越氏当初给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脸心疼的表情。
现在可是十两。
赵灿娘想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娘亲，这银子我们怎么处理？”
秦氏也是两难。
那边的包子铺子的老板，把事情看在眼里，见母女一脸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便上前说道“二位不要怪我多嘴，那陈少爷家里不缺银子，这十两银子也是人家的心意，毕竟小姑娘的手，伤得也严重，我看那，你们还是去医馆看看，女孩子手上不要留下疤了。”
秦氏听到掌柜的话，叹息了一下，便说道“可是这个是十两银子，孩子的伤也不是很严重，那里用的了这么多，就是拿了我心里也不踏实。”
这话一说出来，掌柜的便笑了起来“你们啊，就安心的拿着吧！你总不可能退回去吧！就算是退回去，人家陈公子也不会要的，陈家那么有钱，那里会有拿出去打赏的银子收回来的道理。”
说完掌柜的也不再多说话，直接回去照顾自己的生意去了。
赵灿娘被掌柜的这样一点醒，倒是清醒了过来。
的确，这银子就算是退回去，人家也不会要的，更何况，这要是传了出去，不就是红果果的打人家陈家的脸面么！
赵灿娘并不知道陈家在白云县的地位怎样，不过看到出手这样阔绰，想来家里的条件也不差。
看着秦氏，赵灿娘便说道“娘亲，你把银子收起来吧！以后若是能遇到陈公子，我们再道谢就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秦氏有些忐忑的把银子收进了钱袋，放在了怀里。
赵灿娘以为这一次见面，以后便会再也不见，却不知道，将来自己跟这个男人居然有了那么多的纠葛。
那老板倒是很好，见着赵灿娘手被烫伤，也没有喝着骨头汤，这便主动给秦氏和赵灿娘舀来了两碗。
其实骨头汤就是杂骨放在里面，里面什么配料也没，只有一点点盐，喝起来味道当然说不上好，但是配合着馒头吃起来，却感觉很可口。
赵灿娘喝着碗里的汤，倒是觉得这店家老板很会做生意。
等吃完馒头，两人这才背着背篓去买需要的东西。
大街上人来人往。
赵灿娘都没有好好的逛过这里的大街，这个时候跟着秦氏，便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来。
秦氏因为赵全发的死，心里对赌场哪个地方有着一种厌恶的感觉。
所以这个时间，便想带着赵灿娘绕过有赌场的那条街。
赵灿娘很懂事的跟着秦氏准备走小巷穿过。
那里知道，前面便是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秦氏并不是喜欢看热闹的，所以也没有多在意。
只是身边的行人难免会说上几句。
“听说了吗？那赵家庄的赵全民这次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嗯，我看那人早就应该遭到报应了。”
接下来的话因为两人已经跑远，赵灿娘和秦氏并没有听见，但就这几句，就已经勾起了赵灿娘的好奇。
那赵全民应该也会赌的。
“娘亲他们说的好像是赵全民，我们去看看可好，我们就站在外面看，不进去就是。”
赵灿娘拖着秦氏的手撒娇的说道。
秦氏不由皱皱眉有点不想跟那一家人再有任何纠葛。
“灿娘我们还有东西要买，就不去看了。”秦氏直接拒绝道。
听到这话，让赵灿娘的心里一阵失落。
抬起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秦氏，便说道“娘亲，我们就去看上一眼可好，就一眼，我就是想要去看看，灿娘好奇嘛。”赵灿娘用手拉着秦氏的衣袖说道。
一双水灵灵的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秦氏，这让秦氏进退不得。
“你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喜欢看玩意，也罢我们遇上了这事情，也算是缘分，我们就去看看好了，只是你要注意你的手知不知道，还有不能挤到最里面去。”秦氏还是担忧被赵全民看见，这样就真的不好了。
赵灿娘听到这话，高兴的跳了起来“娘亲我们走吧。”
秦氏伸出手便拉住了赵灿娘身上的背篓“傻孩子，你这么小，背个背篓想看都看不到，你把背篓放在娘亲的背篓里面，记得不要挤到前面去，娘亲在后面等你。”
秦氏也是不想让赵灿娘失望，这才答应的赵灿娘，实际上，她一点也不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这个方法很好，赵灿娘把背篓放了下来，直接放进了秦氏的背篓里面，这便开始往前面跑。
就一小会的时间，前面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一走进，说话的声音也传来。
“这赵全民要我说，也不是个东西，你们不知道吧！他弟弟都已经死了，就是因为赌，被赌场的人砍了手，然后流血死的，这赵全民也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这话一下子引起了赵灿娘和秦氏的警觉。
赵灿娘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往人群里面挤去。
秦氏则想要听别人的说话，顾不上赵灿娘。
钻进人群里面，赵灿娘仗着自己人小，不大一会便挤到了人群的前面。
眼前的事情，一下子也清晰了起来。
赵全民被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年轻男子抓扯着。
一旁的地上，还有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抱住腿，那样子倒是很有喜感。
而一旁赌场里面的人，这个时候则是站在一旁，双臂抱胸的看着热闹。
这个情形，赵灿娘有些不明白，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你个混账东西，我就说，我家儿子怎么会染上赌赢，原来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在里面挑唆的，我可是了解清楚了，就是你这个混账东西，挑唆着你弟弟赌，结果把你弟弟都给害死，你这个混账东西，你难道还想让我家家破人亡吗？就算是你亲生爹娘没有养育你，但我们好歹也是你的姑姑姑父啊！混账东西，你爹娘当年把你送人看来是送对了，你这个扫帚星。”
赵全民虽是五大三粗的，但是那妇人还有地上的中年男子也不是吃素的，赵全民想动，就是动不了。
赵灿娘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那说话骂人都有些文静的原来是赵全民自己亲生爹娘家的姑姑。
这个时候也不是赵灿娘该想这些的时候。
只见赵全民有些愤怒的吼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家儿子是自己求着我带他赌的，要是他自己不想去，就算是我绑着去了，也不会去赌的，你们要是再不把我放开，小心我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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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人渣
那妇人也是个凶悍的，眼睛里面也全是绝望的神情，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你叫啊，你就算叫破喉咙，我也不会放过你！”
赵灿娘听到妇人的话，差点笑了出来。
这台词....不由让赵灿娘一下子想到了现代。
赵全民的脸色有些冷。
大声怒吼：“我都说叫你们放开，若是再不放开，莫要怪我不顾及我们之间的亲情。”
那妇人也是铁了心：“反正我家已经被你这个畜生害得家破人亡，有本事就当着这么多人把我打死，要不然，我死也不放手。”
赵全民的身材本来就长得魁梧，一听到妇人这样说，当下气愤了。
伸出另外一只手，便直接把妇人推倒在了地上。
顿时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大声嚎叫起来：“大伙看看，都来看看这个杀千刀的，我是他的亲姑姑啊，居然这样来坑害我们家，把自己的亲侄子带去赌场赌，害得我们家现在就快家破人亡。你们都来评评理，这样的畜生是不是该受到惩罚，我不要活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死了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赵全民我家现在都是你害的，所以你不要想好过。”
说着妇人便扑了上去。
赵全民有些恼怒，脚下也狠狠的踹了一脚那趴在地上的男人。
妇人拔下头上的一根铜簪，便直接冲了过去，赵全民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没有料到妇人会拔下头上的铜簪刺向他。
围观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人群中惊呼起来。
等赵全民反应过来的时候，妇人的铜簪已经刺进了赵全民的胳膊。
血顺着胳膊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妇人不依不饶准备把铜簪拔下来的时候，赵全民的拳头直接打在了妇人的脸上。
正好打中了鼻心，场面混乱，外面看热闹的谁也不敢上去拉。
赵灿娘乐得看戏，心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全发会无缘无故的迷上赌博了。
记得秦氏以前说过，赵全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因为跟着赵全民一起上了一趟街，回来之后，赵全发的品行大变，而且也爱上了赌博。
赵灿娘在这个里面嗅到了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人群主动让开，四个官差走进了人群。
官差直接把打得难分难舍的三人分开。
赵灿娘知道接下来的戏码不好看，便直接退了出来。
秦氏站在外面，正焦急的看着里面，希望找到赵灿娘的影子。
赵灿娘一挤出来，就直接走到了秦氏的身边：“娘亲我们走吧！”赵灿娘的脸色并不好。
若是这样赵全民真的该死。
“娘你刚才又没有听到那些人说的话！”赵灿娘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
要不然这样赵灿娘总是会担忧秦氏。
秦氏叹息一声，便说道：“听见了，可是我不相信，你大伯！哦不是，应该是赵全民人还是不错的，不可能你爹染上毒瘾是他教唆的。”
赵全民平时最会的便是伪装，在秦氏的面前也是，在赵灿娘兄妹面前也是，甚至在村子里面，见到他的人，也没有几个说不好的。
赵灿娘听到秦氏的话有些无奈，事情都这样清楚了，秦氏还是不相信，这个是不是太轻信人了？
赵灿娘站在了原地，抬起脑袋看着秦氏问道：“娘，你好好的想想，当年爹不是因为跟着大伯一起进城，回来之后就染上的赌瘾？还有，无风不起浪，那妇人便是赵全民的亲姑姑，你看看那架势，若不是赵全民真的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妇人也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找赵全民讨回公道，还有娘亲，你难道忽视了妇人说的话，我觉得爹当年无缘无故的染上赌赢，是真的有内幕，我不相信赵全民。”
赵灿娘这话便是说得很明白了，赵全民不可信，这个在赵灿娘的心里根深蒂固。
秦氏叹息一声，看了一下左右，随后便说道：“可是就算是他做的，我们又有什么证据呢？而且就算是证明，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总归现在已经不是一家人，别的我也不担忧了，以后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那一家人，我们还是永远不要结交的好。”
秦氏的心里有些难受。
以前还是一家人，现在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对了灿娘，等会买些糕点带回去吧！我听说你爷爷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们虽然跟那边的人断绝了关系，但是你爷爷以前对我们却是很好，他们不仁我们不能不义。”
秦氏说着便慢慢的往小巷走起来。
赵灿娘的记忆里面，倒是记得赵丙农的好。
想想也是，那越氏不仁不义，她总不能学她吧！所以想清楚之后也释然了。
追上秦氏，赵灿娘就笑着说道:“那好娘亲，我们等会就买些糕点，等回去我就去看看爷爷。”
秦氏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意。
家里已经没有多少吃的东西。
玉米面赵灿娘是真的不想吃了，但是想到家里还要节约钱盖房子，便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在街上买了一点点杂粮，还有一些必须用到的东西，秦氏便想起了那杂骨汤，虽然上面没有肉，但是炖汤的话还是不错，至少有油花。
秦氏有些愧疚的看着身材瘦弱的赵灿娘，心里一横，便对着赵灿娘轻声的说道：“灿娘，我们到市场上去买一点点杂骨吧！肉我们家是不能经常吃，但是杂骨便宜，我们倒是能够经常买，我见那汤炖出来也很好喝，不如我们就去看看？”
听到秦氏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赵灿娘只是觉得难受，心里很难受。也许是心酸，也许是感动。
她知道秦氏是因为她的身子。
微微一笑，赵灿娘便上前抱住了秦氏的胳膊，随后便撒娇的说道“我知道娘亲对我最好了，我们就去看看杂骨，要是有的话就买一副回去，到时候炖汤喝。”
两人去了菜市，这个时间，正是菜市上人多的时候。
人来人往的菜市里面，赵灿娘很熟悉的便找到了肉摊。
那杂骨依旧放在肉摊旁边的烂箩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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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报应
杂骨平时买的人本来就不多。
很多人都嫌弃它上面没肉，有钱人家是看不起，穷人又觉得两三文钱买一大堆杂骨回家不划算，所以一般杂骨都不好卖。
赵灿娘却知道这杂骨中间的营养价值是很高的。
秦氏看了一眼箩筐里面的杂骨，发现骨头还不错，便上前问道肉摊的老板：“老板杂骨怎么卖？”
那老板见有人问杂骨，脸上一喜，要知道很多时候，这杂骨最后都是自己拿回家的，现在有人问，能卖钱自然最好。
老板热情的一笑，随后便说道：“杂骨你要了给三文钱就好。”
秦氏看了一下皱皱眉：“三文钱是不是太贵了？”秦氏还是有些舍不得，那杂骨上面一点肉沫都没，秦氏总觉得三文钱买这点骨头回家不划算。
肉摊老板一听，眼睛转了一下，笑着说道:“这样吧！你给我两文钱好了，要是觉得这骨头好，下一次记得还来我这里。”
秦氏见肉摊老板少了钱，点头笑笑：“那好，下一次若是还需要，便到你这里来，你帮我把骨头装进背篓里面吧。”
说着便把背篓取了下来，接着店老板就把箩筐里面的骨头倒进了背篓里面。
付了钱，秦氏见菜市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只是选了一些蔬菜的种子，便跟着赵灿娘回家。
赵灿娘跟秦氏急急忙忙的回家，看到崖洞门口的磨石这些都还在，心里一下子舒了一口气。
好在没有什么差错，越氏她们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临近中午时分，廖婶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崖洞这边，有些解气的在崖洞外面叫着秦氏和赵灿娘。
“灿娘快出来。”
此刻的赵灿娘跟秦氏正打算午休一会，一听到喊话的声音，两人都走出了山洞。
“怎么了廖婶，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赵灿娘眼见着廖婶急急忙忙满头大汗的样子，就担忧的问道。
廖婶呵呵一笑，习惯的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林子里面没有别人之后，便小声的说道“出事情了，你们知不知道，那赵全民被打了，刚才才从城里抬回来，估计是用了刑，后面的pi股都流血了，那样子，看了总觉得解气。”
这么多年，廖婶把赵灿娘一家的事情看在了眼里，难免要为赵灿娘母女打抱不平。
赵灿娘听到这些，差点笑了出来，只是秦氏早早的白了赵灿娘一眼，让赵灿娘把笑声憋了回去。
秦氏皱皱眉，低声的说道：“实不相瞒廖婶，我们也才从城里回来，那赵全民的事情我们也去看了，不过只看见官差把他们带走，后面的事情我们便不知道了，不过听你这么说，怕是那赵全民自己不在理了。”
秦氏不知道该怎么说，赵全民把赵全发带去赌博的事情，心里只是无奈。
廖婶冷声一笑遂说道：“这个事情看见了就看见了，难道你还指望着去帮帮他不成，我也听到别人说赵全民以前带着你们家全发去赌博的事情，你说这个都是些什么事情摆明了不是坑害你们吗？我看这一次被打也是该的！”
不知道是谁把赵权民的老底揭了出来。
就连之前赵全民怎么带着赵全发去赌，怎么帮着赌场拉生意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廖婶把自己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秦氏。
这些话让秦氏听了极其的气愤，万万没有想到赵全民居然这样坏。
这不是摆明了坑害了她十几年吗？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和孩子受的苦，若不是赵全明勾搭赵全发去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冷哼一声，秦氏已经相信这些事情的真实性：“我看也是应该，还谢谢廖婶跑过来告诉我这些事情。”
秦氏有些感激的说道。
廖婶微微一笑遂说道：“你也别说这些客套话，对了我听说隔壁庄子的人说，等一个月左右插秧要人，到时候你去不，工钱也不错，二十文钱一天，午饭还管吃。”
秦氏以前也遇到农忙的时候也会去帮人做工。
廖婶也是个闲不住的，加上家里的事情，孩子大了也可以做，所以忙完自己家的，也会出去跟别人一起做工。
这个时候都会跟秦氏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顾。
秦氏有些犹豫，赵灿娘却上前对着廖婶说道：“廖婶这个事情还不知道呢！现在你也知道我哥哥你在家里，地也收回来了，到时候再看看吧！若是忙完我们自己的有了时间，就出去做工。”
秦氏很满意赵灿娘的话，点点头也说道“就是廖婶，这个事情还不一定呢，到时候再看看好了，毕竟还有这么长的时间。”
廖婶想了想也是，现在赵青峰也不在家里，秦氏的地也收了回来，到时候说不定忙不过来。
“那好这个事情等到时候近了再看看，对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廖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刚才在村口，她便最先知道这个事情，了解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就急忙跑来告诉秦氏。
摇摇头，秦氏觉得现在还是不去的好。
“不了廖婶，我们就不去了，要是你听到有什么消息，到时候再来告诉我就好！”秦氏觉得暂避锋芒很重要。
虽然知道赵全发染上赌瘾是因为赵全明，但现在赵全发已经死了，再计较下去也没有多少意思。
秦氏心里虽然很愤怒，但想想这个事情还是只能作罢。
廖婶点点头，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离开。
这边的赵灿娘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赵全民也算得上是恶有恶报。
虽然这样的惩罚对于他对别人的伤害，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好歹出了一口恶气。
“娘亲，过两天我再去看爷爷吧！”赵灿娘低声的说道。
秦氏叹息了一声，点了下头，便进了崖洞。
赵灿娘知道杂骨要炖久一点才有味道。
弄了几根秦氏收起来的野当归，随后又放了一晚黄豆进去，接着便是慢慢的用小火慢炖着。
骨头的香味不一会便飘散了出来，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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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打探
万分感薰月亲亲的平安符打赏~~鞠躬感谢~~~
等骨头汤熬到晚上的时候，汤头都已经变白。
就算是站在树林里面，也能闻到骨头的香味。
趁着炖汤的时间，赵灿娘已经把需要的魔芋都挖了回来。
秦氏在家里绣着花。
而田里也到了育秧苗的时候，秦氏自己就一亩地，自然不想去费那个神，便给廖婶打了招呼，到时候在廖婶那里买点就好。
转眼两天便过去。
秦氏不喜欢去理会那些纷争，倒是赵灿娘每天活跃了起来。
不时的赵灿娘便会去到下面村子里面，然后去找廖婶了解赵全民的事情。
坐在廖婶的院子里面，花梨帮着廖婶剥着长生果，不时的还会嘴馋的吃上两颗，廖婶也只是宠溺的看着花梨笑笑。
廖婶一边抓着箩筐里面的花生，一边说道：“这两天那边可不安生，那赵全民要死要活的，天天躺在床上鬼哭狼嚎，声音难听得很，而且那赵全民的亲姑姑也到赵全民那里闹腾了半天，只是因为越氏还有楚氏几个厉害，那赵全民的亲姑姑并未落到什么好，不过，这赵全民的名声算是全毁了。”
把自己的弟弟还有亲侄子骗去赌场赌博，只为了得到中间的介绍银子，赵全民这样的做法，自然遭人唾弃。
村子里面的人很多都直接跟赵全民家里划清了界限。
赵灿娘听到这些话，呵呵的笑了一声，随后便说道：“赵全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自己罪有应得，也不知道他的心究竟有多黑，居然为了那一点点的介绍银子，骗我爹去赌，若不然我爹现在肯定还是好好的，我娘也不会辛苦这么十几年，那边的人也不会想怎么欺负我们就怎么欺负，说到底，还是赵全民的错。”
坐在廖婶旁边的云秀抬起脑袋看着赵灿娘笑着说道：“灿娘说的倒是对的，我看那赵全民一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云秀是廖婶的大女儿，早就已经出嫁，这两天回娘家也是想帮助廖婶做做农活。
赵灿娘一脸笑容的看着云秀。
对于这个邻家的大姐姐，赵灿娘接受到的记忆，还是有的，只是有些模糊，记得最清楚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件事情。
在记忆里面，赵灿娘只记得这云秀，经常给她好吃的东西。
“云秀姐姐说得对，那一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只是，云秀姐姐还有廖婶都知道，爷爷以前对我们兄妹很好，现在爷爷瘫在了床上，我心里也有些不忍心，总是想要去看看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好。”
赵灿娘一脸的为难。
其实说出来也是想要廖婶她们帮着想想办法。
果真廖婶听到这话，皱了眉头。
“这个事情，我倒是没有注意了，不过婶子问你，你是怎么计划的？”廖婶觉得还是要先知道赵灿娘的想法，才能做接下来的事情。
赵灿娘耸耸肩，便说道：“我和娘亲是打算买点东西去看看爷爷，只是那越氏我怕到时候不会让我进屋。”
这才是赵灿娘最担忧的。
廖婶听完赵灿娘的话，便笑了起来：“原来你们已经买好了东西，这个倒是好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氏那贪财的样子，若是你把东西拿去，你觉得她是会收下，还是会退给你？”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赵灿娘，赵灿娘的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明显，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
越氏那么贪财，若是知道赵灿娘拿着东西去看赵丙农，到时候一定会收下东西，并且会让赵灿娘去看赵丙农。
云秀也笑着说道：“按我说啊，那越氏那样的人，见到好东西那里会放弃不要的，一定会收下，到时候你去看看你爷爷也好。”
赵丙农人很好，而且很疼死去的赵全发，自然也很照顾秦氏一家人。
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赵灿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隔壁的院子，楚氏赶走赵灿娘她们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拿出银子开始修葺院落。
这个时候，那边院子正好传来“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因为舍不得以你，楚氏便只请了两个隔壁村子的男人，那两个男人见着工钱少，做活自然也不卖力。
赵灿娘看了一眼隔壁院子，随后便问道廖婶：“那边的院子怎么样了？”
云秀呵呵的笑了：“能怎么样！这两天天都在做，只不过你听都能听见，请来的人根本就不认真，都说那楚氏聪明，我现在看来，也不觉得怎样。”
云秀的脸上有着很深的鄙夷。
赵灿娘呵呵的笑了两声。
从廖婶那里回去，赵灿娘便把自己听到的东西都告诉了秦氏。
秦氏也只是一笑了之。
“那边的事情我们现在听着就是，你要去看你爷爷，我觉得廖婶也说得对，你要去看，便去看就是。只是不要惹事，要是越氏不让你看，你就不看，直接回来。”秦氏自己是不想再去那个家。
赵灿娘“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听明白。
择日不如撞日，赵灿娘趁着时间还早，便提着买来的糕点，还有一点点白糖去了越氏的家里。
越氏的家住在村子的中间位置，院落并不大，但因为修建的格局是凹字形的，所以房间还是很多的。
敲了敲院门。
赵灿娘便在外面等起来。
不大一会赵玉娘便跑过来开门。
那赵玉娘一看站在外面的人是赵灿娘，脸色一下子便变了。
“你来做什么？”赵玉娘很不客气的说道。
其实她是焦急了，那天隔壁村子里面的王青虎答应她的事情现在都还没有开始动手，这让赵玉娘心里万分的焦急。
偏生现在赵灿娘还自己亲自上门，赵玉娘的语气能好那便是假的。
赵灿娘也不计较赵玉娘的态度，只是举了举手里的东西，在赵玉娘的面前晃悠了几下，随后便放下说道：“我是来看爷爷的，我是跟你们断绝了干系，但是我可没有说不认爷爷。”
站在赵玉娘身后不远的越氏听到这话，直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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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气愤
越氏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了上来。
恰好看到赵灿娘手里的纸包。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进来吧！”
站在一旁的赵玉娘有些不甘心的对着越氏喊道：“娘，你怎么让她进去。”
赵玉娘很是不情愿，本来，她是想要为难赵灿娘的。
越氏只是回头横了赵玉娘一眼。
两母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赵灿娘还是很明白，无非便是越氏想要自己手里的东西，赵玉娘想要为难自己而已。
赵灿娘才不会管那么多，只要进到院子里面就好。
这还是赵灿娘“第一次”到越氏的院子里面来。
一进院子，看见的便是一个小型的四合院。
里面的房子都是泥墙茅草顶的房屋。
正面三间的格局，左右两边也是个三间房屋，厨房在南边的墙角处，院子里面有些凌乱，养的鸡鸭在院子里面乱跑，地上也全是鸡屎和鸭粪。
特别是靠右手边的屋檐下面，那里有一个不大的水坑，那浑浊的水里，有两只鸭子还在里面找着吃食。
看到眼前的情景，赵灿娘不由皱皱眉头。
越氏也没有跟赵灿娘说话，而是直接把赵灿娘带到了右手边靠墙的一间小屋里面。
一进屋子，赵灿娘就闻到了一股霉臭味，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但绝对不好闻。
越氏把赵灿娘送到屋子里面，便伸出了手：“东西给我！”
这么理直气壮的要别人的礼物，赵灿娘还是第一次见到，真够无耻的！
赵灿娘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些东西到最后也会落到越氏的手上。
把东西递给越氏，越氏看也没看床上躺着的赵丙农，直接提着东西走了出去。
屋子里面只有赵灿娘和赵炳农两人。
赵丙农只是身子不能动，并不代表脑子不清醒。
见赵灿娘站在自己的床前，叹息了一声：“孩子让你受气了！”
听到赵丙农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赵灿娘居然留下了眼泪。
这个老人，在记忆里面很慈祥，而且以前也很能干勤奋，至从三年前中风瘫痪，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那越氏对他的态度，想来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赵丙农的嘴角有没有擦干净的糊糊。
赵灿娘直接坐到了床边，拿出帕子给赵丙农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爷爷你受苦了！对不起！”赵灿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迟暮黄昏的老人，一辈子不与人结怨，善待每一个人，老了却落得如此下场。
赵丙农笑了起来，脸上的沟壑更加的明显：“我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跟她们断绝关系，爷爷不怪你们，人总是要活命，断绝了你们娘三个至少还有活路，不断，迟早你们会被逼死，爷爷只是心里不甘心，老大我真的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他却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得你们一家人家破人亡。”
越说下午，赵丙农的脸上越是悲哀。
赵灿娘看了一眼赵丙农的被子，刚才没有注意，现在才注意到，被子里面居然散发着一股恶臭。
而赵丙农的身上也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赵灿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揭开被子，拉出赵丙农的手，只见那手背上居然已经腐烂开始化脓。
赵灿娘接着把被子揭开，只见床上面全是潮湿的，而且赵丙农下身的衣服已经彻底的湿透，再次把赵丙农的手拿起来，赵丙农的手臂上全是一个个腐烂的毒疮，这个因该是褥疮。
赵灿娘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升腾起来：“爷爷他们就这样对你！”
赵丙农苦苦一笑：“久病无孝子，她们那里顾得上我，有时候十天半个月来帮我清理一次，有时候一个月都不来，我也不知道我这条命还能活多久，这样活着，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可惜我这把老骨头不争气，连基本的动都动不了。”
赵丙农说着居然流下了浑浊的眼泪。
赵灿娘也跟着哭泣起来：“爷爷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的，你等我，我去叫里正和族长过来，到时候把你接到我家里去！”
赵丙农动了动头，示意赵灿娘不要这样做：“灿娘，爷爷知道你这孩子是好心，但你们家现在跟我们已经没有了关系，你娘又是寡妇，我要是去了，难免会有闲话，你能记得爷爷，来看爷爷，爷爷死了也能闭眼了！”
赵丙农心里有些无奈，养了那么多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没有想到最后记得自己的，却只有自己的孙女。
赵灿娘心情很糟糕，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下去，现在天气不大还好，若是真的到了夏天，到时候这样的环境，说不定还会长蛆。
这简直就是让赵丙农生不如死。
就算是赵丙农跟自己没有关系，赵灿娘见到了，也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赵丙农跟自己不仅有关系，还是这么亲的关系。
赵灿娘看了一眼外面，确定外面没有人之后，低声说道：“爷爷，你且忍耐一个时辰，我这就去找族长，我断然不能让你在这里活受罪。”
说着赵灿娘也不管赵丙农的态度，直接走了出去。
越氏还有楚氏几人，现在那里顾得上赵灿娘，这个时候，三人正在正屋里面吃着赵灿娘提过来看赵丙农的糕点。
赵灿娘也没有跟几人打招呼，直接轻轻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事情是大事，赵灿娘觉得还是想要回去跟秦氏说一声。
一口气，赵灿娘跑回了崖洞。
秦氏正在崖洞外面绣着花，一见赵灿娘一脸慌张跑回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秦氏忙站了起来。
“怎么了灿娘？”秦氏有些担忧的问道。
赵灿娘跑得有些着急，停下来休息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娘亲，我们把爷爷接出来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让爷爷再受那样的罪！”
赵灿娘一脸的悲伤还有担忧。
秦氏皱皱眉，遂问道：“灿娘你慢慢说，你爷爷究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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