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静雅有心巧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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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是亲家家的丫鬟,朵儿那是一路顺风顺水的见到了静雅县主,但却不是在她的玉兰苑,而是在舒怡园的文鸿阁。
她也是个爱画的,今日正是又到自家兄长这里,想搜刮些好物件用的,因此上这朵儿送的物件,却是被兄弟俩瞧了个正着。
静雅县主让丫鬟带着朵儿去厢房喝热茶吃点心,说是自己看完了再回信。
结果她是大喜的言道:“哎呀,是萱儿姐姐她邀请我们姐妹们相聚呢,明日在神仙阁,我可好久没见到沈姐姐他们了,怪想的呢!这下可算能见到了!”
殷子瑾原本还在攒盒里取了点心吃,闻言立马卡在嗓子眼了,这咽下去咽的着实费劲,还是殷子晏眼明手快的给弟弟断了茶水,这才顺顺当当的将点心吞下了肚!
静雅县主这是个多机灵的人啊?
而且早就在琳琅花苑就知道了沈若琳的惨事,更是有几分怀疑自家五哥,总是时不时的在自己跟前探问沈家姐姐的消息,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这会再一瞧五哥听见沈姐姐的反映,她眼珠子一转,突的叹气道:“唉,想来我们姐妹也是聚不了几次了,听说沈家老夫人正在给沈姐姐另寻佳婿呢,这要是她也定了婚期。那可真是想见面都难了!”
殷子瑾手中端的茶盏闻声落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整个人都呆滞了。待得他回过神来,便一把抓住殷子晏的胳膊。带着哭腔的言道:“兄长,您说过会帮我的,琳妹妹这就要定亲了,这可怎么好啊!”
殷子晏无奈的白了小妹一眼,怪她使计来诈唬自家五哥,这又在殷子瑾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温声宽慰到:“行了,别做这些小儿女之态,你妹妹她那是框你的,要是真有其事。萱儿早就来信说了,哪能等到此时?瞅瞅你哪点出息!”
殷子瑾闻言又一次的愣神了,不由得望着自家兄长和自家妹子,这两位可都是和他是嫡嫡亲的血脉,为什么,自己就和他们俩不一样?
这俩人是一个赛一个的狡诈,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的老实?
殷子瑾不由得想仰天长啸,大声问问这老天爷:“我到底是不是娘亲亲生的啊?!为什么我一点没有殷家人的秉性呢?”
只可惜他不敢问出声,老天爷也不会回答他。但是,若是老天爷真会回答的话,八成也是说:“这个问题,您应该去问世子夫人。问我做什么呢?!”
他这里无语问苍天,另一边的静雅县主,却是兴奋不已的大喊道:“好啊!原来五哥喜欢上沈家姐姐了!你们全都知道。萱姐姐也知道!就偏偏瞒着我一个!你们好奸诈!”
说完却是气哼哼的扭了头,再不理自家的两位哥哥。跟她那明显兴奋的情绪,显然不搭调啊。
殷子瑾见状。算是认命了,晓得自己这是着了妹子的道了,不由得又恼,又高兴。
最少这只是个假消息,沈若琳还没有真的要定亲事呢,这假的总比真的强的吧!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惊觉自己额头都出汗了!
不由得嘟囔道:“你哥坏丫头,不知道帮着自家哥哥,还说假话吓我!真不是个好妹妹!”
静雅县主马上跳起来怒道:“谁教你不早早告诉我了?你要是早告诉我了,你们俩这会早就成了!哪能这般的苦恼?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单相思,琳姐姐她根本还不知晓你的心思呢?!”
殷子瑾瞧了眼作壁上观,手举一本古书,压根不被自己俩人吵闹所打扰,明摆着是默许自己该说什么说什么的兄长。
知道这是让自己说呢,于是也不隐瞒,喏喏的言道:“是兄长不许我说,说是琳妹妹刚被白家公子所伤害,我要是太着急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的,所以就一直忍着不说。”
静雅县主见两位哥哥,一位是不言不语的端架子,一位算是变相的低头服了软,她的心里略微的有那么几分得意。
要知道,这俩人总是把她当小孩子,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好不好啊!
静雅县主眼睛一转,法子这就来了!
于是,这明日大家相聚的地点也就从神仙阁,迅速的移到了廉王府!
至于殷子晏为何全都知道,却是不加阻拦,那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些事情上,小妹出马,要比莫莲萱说强得多。
这种敲敲边鼓,稍微的提点下局中人的事情,活泼可爱的妹妹说漏了嘴,也是无心之失嘛。
何必让莫莲萱做这个出头的人呢?
要是万一让沈若琳起了误会,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这要是以后殷子瑾和沈若琳真的成了,沈若琳和莫莲萱可就成了妯娌,成日见都要朝夕相对的,殷子晏希望她们俩的感情单纯些最好。
所以这件促成殷子瑾和沈若琳的事情上,他选择将莫莲萱摘了出去。
这样就算将来沈若琳和殷子瑾过的有什么不好,却也埋怨不到莫莲萱的头上去。
不得不说,殷子晏为莫莲萱考量的的确长远的紧啊!
不管怎么说,静雅县主的主意总归是顺利的实施了,这诸位小姐聚会的地点,倒是没受什么挫折的,便定在了静雅县主的玉兰苑中。
等到莫莲萱带着莫莲汐早早过来,漫步踏进玉兰苑的时候,很是发觉,这园中倒是倍加精心的收拾了一番。
虽然满院子的玉兰花树都是光秃秃的,可是人家廉王府是有暖房的,还是最新式的琉璃屋顶!
在京城里却也是有些名气的,这院子里现下,也是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好些开的正盛的各色盆栽花。
有灿黄的金爪菊,也有粉艳的腊梅花,还有几盆精心侍养的兰花,这兰花却最适娇嫩,并没有摆放在外间,而是在静雅县主今日待客的暖阁之中,和那几盆据说是静雅县主亲手养着的水仙花争奇斗艳。
静雅县主此刻正在像模像样的,指挥着房里的丫鬟们摆放点心,一见莫莲萱和莫莲汐姐妹俩果真早早到了,这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却是不愁一会陈六小姐来了,没人陪着了。
她喜出望外的叹道:“还好你们早早就到了呢,要不然可要急死我了,萱姐姐,你快些帮着我在这里瞧着,看着有什么不合适的只管让她们改便是了,我去二门上接两位姐姐,也好示人于诚!”
莫莲萱想着她今日被邀请早到,怕就是为的这一桩,自然也不矫情的推让,大大方方的接了差事,便认真的四下打量起来。
莫莲汐现今更是乖巧了许多,她本觉着在这里看莫莲萱指挥人,搬东西,放点心的极没意思,但是姐姐不发话,她也不好说,自己想陪着静雅县主一同前去迎接客人。
倒是静雅县主想起了什么,干脆让翘月陪着莫莲汐去了自己的书房小坐。
莫莲汐最近正是书法大有进益的时候,一踏进静雅县主的书房,便瞧见满房子挂着的字画,不觉便看的痴了,在字画间畅游起来,倒是一点不觉得时光飞逝。
静雅县主今日可是另有安排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二门上守着接姐妹们来的,这她刚到了二门上,便接住了陈六小姐。
她是满心欢喜的将盛装打扮的陈六小姐送上软轿,跟陈六小姐说了莫莲萱姐妹俩在自己院中等她,等接到了沈若琳,自己就赶回来,这算是顺利的将陈六小姐送去自己院中了。
想来莫莲萱定会将人招呼好的,却也不用自己操心,这便一心一意的候着沈若娇到来了。
还好沈若琳也是多日没和姐妹们相聚,心中也是有些想念的,这到的也不算晚。
一下马车就瞧见静雅县主,身穿一件正红绣着折枝蔷薇花苞的斗篷,站在二门里等她。
不觉得皱眉言道:“你呀,不是姐姐说你,现今虽说是二月天气,可也还冷得很,你这般娇贵的身子,怎能站在风口上呢?万一要是冻坏了,可叫姐姐如何自处?!”
言语间虽是埋怨,可是表情却是感动的,拉着静雅县主的小手,就没再松开。
静雅县主笑嘻嘻的反握住沈若琳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娇俏的笑着言道:“倒也没来多大会,姐姐不要不信,你这不是正握着妹妹的手么?是暖和的对吧?”
沈若琳自然知道,这抱着暖炉,手不热乎那才奇怪了。
随即便是无奈的在静雅县主挺翘的鼻头上点了下,直言道:“那是,你这怀里抱着暖炉,手若还是不暖和,那才是奇事呢,你听姐姐的话,此事以后再不要为之了,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生病,可就不好好长了,千万别不当回事。”
静雅县主闻言觉得格外慰籍,暗暗想道:“琳姐姐就是温柔的紧,对我也一直都是关怀有加的,若是她能成了我的五嫂子,那可真的不错呢,想想这样一来,我两位嫡亲的嫂子,都是我的闺中好友,这可真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巧话做引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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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雅县主想到以后在家中的生活,再也不会无趣,随时都会有好友作陪,她简直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只见她笑颜如花的对沈若琳言道:“琳姐姐,咱们不若走几步吧,今儿个的天气也不算十分的冷,你瞧,这太阳倒是很好,咱们姐妹散散步,却也好说几句知心话呢!”
沈若琳早就按着莫莲萱的法子,在家里行动多是步行,甚少用轿,她这会倒还真是不怕多走这么些路。
刚才静雅县主抛去自己高贵的身份,那样真诚的在门口等她,沈若琳又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大觉的十分暖心,这会自然是都依着静雅县主来,只要她高兴就好!
于是,姐妹俩手拉着手儿在王府宽阔的林中道上,漫步而行,丫鬟婆子皆是远远的跟着,这却都是由眼里介的下人,都是为了让两位主子好说话呢。
静雅县主说了没几句话,就将话题引到了这会在书房的莫莲汐身上,打算用这位可爱的小姑娘做话引子。
这是颇为羡慕的对沈若琳言道:”琳姐姐,咱们姐妹都是喜爱书法之人,不瞒你说,我觉得汐儿妹妹写字的天赋好高啊。她还比我小半岁呢,偏分现在写的比我都要好了。我瞧着搞不好将来她书法上的成就,还要高于你呢。”
“但是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妹妹天生写的一笔好字。可萱姐姐却是只能写的端正罢了,就跟我家兄长和五哥哥一样,明明都是娘亲亲生的,可我五哥哥偏就不如兄长多矣。”
沈若琳听着这话,心里觉得怪不是个滋味的,暗暗觉得:“怎么这静雅县主说话好生偏心,这不善于字画功夫,也不是云峰自己情愿的,乃是天赋使然。可他虽然字写得不好,但是他为人一身肝胆,敢为朋友打抱不平,仗义执言,是个难得的郎朗君子!”
“再说了,殷世孙那身体三天两头的闹不自在,可是云清武功在京城里那可是数得上的好,身体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棒!谁提起他那可都是夸赞有加的!怎么他自己的亲妹子倒是不爱见他似得?”
沈若琳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又担心静雅县主要是无意间。将这样的话在外面说,那可真是要影响殷子瑾的名声的,这亲妹妹说的话,那可是可信的很呢。
她就得很有必要提醒静雅县几句。于是干脆拉着静雅县主走到路边,小声却又极认真的对静雅县主言道:“妹妹,姐姐知道你天真善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可是有时候你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却会给别人造成很大的伤害的。”
“你瞧,这殷世孙和云峰都是你嫡亲的兄长。姐姐听说,云峰他为了能陪伴久病的殷世孙,连太学院和上书房都没有去,全是请的老师在家中教习,就是为了日日陪伴兄长,不让殷世孙觉得孤单寂寞。”
“这样的好弟弟,满京城怕也是难寻几个的,姐姐家里的丑事,妹妹那是最清楚不过了,这姐妹之间为个男人还争的命都不顾了,像他们兄弟俩这般和睦亲近的,真真是难得,好生的让人羡慕。”
“可是你刚说话的时候,明显是褒奖长兄,轻蔑次兄,你想想,他要是听到了,这心里得有多疼啊?这要是被外人听见,那可更是麻烦,肯定有人借着你说的话,来贬低云峰的名声!”
“你呀可不敢这样,姐姐知道你最是个好姑娘了,定时一时间的口误,以后切记不要再说漏了嘴了,要知道,这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特别是亲兄妹之间相处,就更要注意了!”
静雅县主本来就是故意如此一说,特意的把话题往自家五哥哥身上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居然引来了沈若琳如此的一番长篇大论!
虽然这话说的不少,还不乏大道理夹杂其中,但是综其所述,其实也就是为殷子瑾打抱不平罢了,总结起来却也就是一句话:“你也会不要只赞扬长兄,贬低次兄,人家云峰也是个极出色的男儿!”
不仅如此,沈若琳这还一口一个云峰的,喊得亲热。
哈哈!静雅县主越发觉得这俩人有戏!
马上再接再厉的嘟囔道:“知道了,我其实也是心疼他,总是练功,练功的,都受伤了还要去练......”
沈若琳闻言大惊,一把拉住静雅县主问道:“你说什么?云峰受伤了?他怎么受伤的?伤在那里?重不重啊?怎么受伤了还要去练呢?这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个了呀!”
静雅县主此时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笑出来,她连忙在斗篷里掐了自己好几下,这可是真掐,你没见这眼泪都流出来了么?!
沈若琳见状,不由越发是觉的心慌,上次在神仙阁,她就发现殷子瑾看自己的眼神份外的闪亮,对自己更是照顾的极为周到。
当时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自处,过后才突地发现,那日里殷子瑾为自己铺纸研墨,甚至最后将自己的那副词藏进怀中,谨慎小心的模样,都跟生生刻画进她的脑中一样!
说真话,沈若琳虽然和白君善打小指腹为婚,可是见面的次数却是没有!
这全是因为白老太傅是个典型的老古董,最是将古法古礼挂在嘴边的老学究,因此上,沈若琳虽然心中想见白君善的紧,却也是半点不敢放肆!
唯恐一个不小心,被人瞧见了,这沈若琳搞不好就要面临被休弃的命运,甚至会被送去家庙中,孤苦一生,悄无声息的死去!
所以虽说白君善一年四季送节礼,都会亲至沈府,他们俩也都曾在同一家赴宴过,可每每都是刻意的避过了,免得风言风语传到白老太傅耳中,将来沈若琳嫁过去后落人话柄,日子难熬。
算起来,这一对订过婚的男女,却真是一面都未见过!可真真也算是奇葩了!
所以在沈若琳的心中,白君善虽然很重要,但却是一个很虚无的景象,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痛恨和鄙视罢了。
而殷子瑾和她的相遇相处,那一回都是让她不能忘怀,不是惊心动魄,就是悲痛欲绝,甚至还有心慌意乱。
再加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都被殷子瑾看了个清楚明白,沈若琳在心理上就觉得对殷子瑾亲近的多的多。
她的个性虽然温柔的都有些懦弱了,但是这并不是说她就看不清,想不明白事情,沈若琳知道殷子瑾怕是对自己生情了,而自己不用说,也是对那人有很大的好感。
可是想明白这点的沈若琳,心中是更加的凄凉!
自己的家世和廉王府差的远就不说了,自己前段时间的事情闹得那般大,虽说是有太子殿下好心帮着弹压,可是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一个尚书府家无亲娘照拂,还被人设计退婚的可怜女子,岂能配得上廉王府嫡出的五公子?!
殷子瑾长相俊美,武功一流,且还有王府做后盾,想要什么郡主,县主没有?他的家人绝对不会同意殷子瑾来求取沈若琳的!
沈若琳在家里窝了几个月,那是想的再清楚不过的了,原本已经是劝着自己无数次了,千万不要痴心妄想,还是趁着感情不是很深,早早疏远了吧,省的最后害人害己,大家都不好过。
可谁知道,她这里想的好好的,这一进廉王府,便被静雅县主几句话就诈唬的乱了心神,哪里还能记得起,自己心里警告自己的那些话呢?
沈若琳这会只是一心的关心殷子瑾受的伤势,要是想得起来这些,那才奇怪了?!她毕竟是沈若琳,不是莫莲萱!
她这会只顾着瞧着静雅县主眼泪巴巴,却又隐忍不说话的做派,心里那叫个着急啊,
这个一向胆小谨慎,将规矩礼仪看的生重的闺阁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突然问静雅县主道:“妹妹,你五哥哥曾经对我有恩,他帮过我很大的忙,现在知道他受伤了,我岂能当作不知道?妹妹......妹妹......”
沈若琳的骨子里,到底还是个守礼的大家小姐,那些学了十几年的东西,还是在束缚着她,这话都到了嘴边,她却是只会叫妹妹,妹妹的。
心里想说的话偏分就是说不出来,把对面的静雅县主给急的呀,干脆一抹眼泪,自己再帮上她一把好了!
静雅县主可怜兮兮的嘟囔道:“被琳姐姐您这么一说,妹妹才想起来,今天妹妹都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五哥哥怎么样了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一些了?”
“刚才听到姐姐的噂遵教诲,妹妹心中觉得十分的愧疚,自己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很对不起他似得,这会真的好想去看看他,安慰安慰他呢,只是我还得陪着姐姐......”
“姐姐可以陪你一起去!”沈若琳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半点都不结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两相对皆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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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琳突如其来的爽快了一次,这猛不丁的大声气,倒把静雅县主唬了一跳!
她瞧着沈若琳在自己的注视下,俏脸渐渐的泛了红,手中的帕子也绞得不像样子了,生怕这位脸皮薄要反悔!
静雅县主马上拉住沈若琳正在绞帕子的手,斩钉截铁的言道:“好!那我们就去吧,反正清蝉姐姐有萱姐姐陪着的,咱们晚到一会也不妨事的。”
姐妹俩这便直接朝着舒怡院的方向去了,这虽说自打殷子晏身体好转,殷子瑾原本住的晨辉院就被打扫一新,恭候这位主子的大驾回住。
岂料想殷子瑾住惯了舒怡院,总是习惯性的回哪里去就寝,这满共回晨辉院也不到一个手的数!
而殷子晏也是由着他可心,反正现在舒怡院也没有迎回自己的女主人,弟弟喜欢住那就住呗,反正都是自己家。
静雅县主带着沈若琳往舒怡院去得路上,自然也是把这事情当趣事跟沈若琳说了,沈若琳心中觉得是大大的不妥。
这莫莲萱和殷子晏的婚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这要是殷子瑾还是有着自己的性子来,将来总是误闯舒怡院的话,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沈若琳暗暗叹气:“这人还真是忒粗心。这些事情都想不到,也太单纯了些。看来今天见他一面也是对的,我只是为了看望好友。这乃是对恩人应该做的。”
“别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心思都不能存,也不能存!沈若琳,你可千万记住了!这来见上一面,已经是大大的逾越了,可千万不能因为你,而害了他......”
沈若琳走了一会,这着急激动的心情,却是渐渐稳定下来了。却是晓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是暗暗的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这两位私交甚密的手帕交,携手而行说着话,倒也不觉的路远,这舒怡院本就是是内院外院交界之处,到还要比内院的玉兰苑近的多了。
姐妹俩说说走走,片刻功夫也就到了,这今日的事情。殷子晏是全然不管,只让自己的妹子操办,折腾好折腾坏,他都是顺其自然。并没有帮着出半点的主意。
好在静雅县主瞧着是个天真无邪的,可却是生就了一颗水晶玲珑心肝,再加上世子夫人乃是她的亲娘。这自然向来都是悉心教导,并没有因着是小女儿便随意的娇惯。
是以这静雅县主办起事情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丝毫不见慌乱,最起码。走到这一步上,都还没有任何的不妥善之处,丝毫不见露出马脚来,却也算是想的极为周全了。
一进舒怡院,静雅县主便将‘主人家’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善解人意的边走边讲。
这竹林叫做‘翠渊竹海’,那边的小湖叫做‘沧海翠珠’,那假山叫做‘梦石林’,那高阁叫做‘星辰阁’。
这舒怡院的景致本来就是整个王府的精华所在,直将沈若琳主仆瞧得目不暇接,连声赞好。
只听沈若琳感叹的言道:“贵府的长辈真是极为疼爱人的,为着世孙在病中能瞧到好的景致,心情好些,竟是下了这般大的功夫,好在上天怜悯,功夫不费有心人,这世孙总算是大好了,阿弥陀佛,真真是菩萨保佑!”
但心中却是不免为殷子瑾打抱不平,这长辈的关注全都聚集在殷子晏的身上,那对殷子瑾的关心自然而然的就会少了,想到这些,沈若琳的心中忍不住又对殷子瑾,添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滋味。
静雅县主闻言却只是嘻嘻一笑,面上却是一点不见嫉妒之情,并没有因着兄长备受关爱,而觉得心中不痛快。
不得不说,她的这份胸襟还要比某些男子更为广阔些。
这事情要是搁在沈若芳的头上,那怕是不将沈府搅得一个天翻地覆,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姐妹俩走马观花的瞧了一遍景致,也不敢耽搁的太久,这就相谐上了文鸿阁的青玉石阶。
静雅县主正待就着绿竹打起的帘子进屋,却又是像是才想起什么似得,脚下一顿。
扭身吩咐道:“我兄长这里却是不喜人多,墨箐,你带着她们去往常歇息的小抱厦去吧,一会自有人会去喊你们来伺候。”
墨箐得了吩咐,自领着人下去招呼不提。
静雅县主却是略显不自在的轻声言道:“委屈琳姐姐了。”
沈若琳还能不知道她这番安排所为何来?
她只会觉得殷世孙可怜,哪里会觉得委屈?
见静雅县主难得露出尴尬样,心中大觉心疼,忙轻声抚慰道:“不过是问候云峰几句,那里就非得人伺候着了?姐姐又不是那起子矫情的娇小姐,走个路都得丫鬟扶着,却是个有手有脚的,好妹妹,别乱想。咱们进去吧。”
静雅县主回给沈若琳甜甜一笑,两人手牵着手,顺着雕刻着四季花芬的黄花梨木栏杆,径直上了三楼。
说来这殷子瑾也是个怪人,睡觉就爱睡在高阔处,还美其名曰:“与天地星辰同眠!”
这不管是在舒怡院,还是在他自己的晨辉院,都是住在高处的!
两人到了三楼,凭栏远望,这大半个王府都在眼里,姐妹俩不由得相视一笑,都觉得眼前景致开阔,一望无边,倒是心中舒畅了好些。
沈若琳暗暗在心里赞道:“没想到,这云峰才是个最会享受的,这白日里的景致好就不说了,这夜晚繁星点点,品茶观星的,怕是更有意境呢。”
果然,往前行了几步便见一个用紫竹隔出来的小隔间,四周白沙霭霭,中间却摆放着一张用黄杨木根雕刻而成的茶桌,配着八个雕成八仙的圆墩子,长桌上放置的那套茶具,也是木质的,外黑内翠,好不赏心悦目!
静雅县主暗暗留心观察沈若琳,但见她面上神色欢喜,像是对眼前所见很为满意。
忙在一边言道:“我这位五哥最是个专心一志的,他自己的晨辉院也是这般摆设,我真是觉得奇怪,干嘛非得弄成一样的啊?这两处住处收拾成不一样的,那才有意思嘛。”
沈若琳闻言但笑不语,这进屋一瞧,却是一间正厅带了四间厢房,这摆设倒是充满了男子的干脆利落,迎面正墙上悬挂的一副‘铁马金戈百战图’更是气势磅礴!还真是很符合殷子瑾的个性。
只听静雅县主问门口伺候的小厮:“五公子这会怎么样了?”
却听那小厮禀报道:“回县主的话,五公子刚喝了药,正在榻上看书,您请进。”
沈若琳一听这话,一颗心禁不住跳的越来越快,特别是踏入殷子瑾书房的那一瞬,她瞧见门对面墙上悬挂的一副诗词后,这简直就是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幅诗词不是沈若琳上次在神仙阁所写的那副,又是那副?!
只见当初的一张宣纸,现今已经被裱画的异常精致,浅绿竹叶的边框瞧着格外的清爽。
原本这种浅绿竹叶的裱框很是常见,但是它在沈若琳的心里,却怕是有着更丰富的含义。
这种浅绿却不是常见的绿色,乃是杨柳抽丝时的绿色,称之为柳绿,这乃是沈若琳最喜欢的颜色,她用的帕子几乎全是这个颜色。
而这竹叶可就更好解释了,沈若琳和殷子瑾那可是在沈家的竹海里,才相知相识的,虽然当时的沈若琳很是狼狈,但却是在殷子瑾心里记忆最深的时刻了。
待得沈若琳好不容易,从这些突然窜出来的想法中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是坐在东边的雕花圈椅上了,这圈椅上的软垫极为柔软,坐在上面很是舒适,可是沈若琳的一颗心,却真是不平静,七上八下的一片混乱。
沈若琳极力按耐着自己,为了分神便四下打量起来,看了半圈,却恰好瞧见,对面的紫檀木卷草纹祥云罗汉榻上,半倚着一位正在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瞧的年轻男子,这人却正是殷子瑾!
只见他平日红润的脸色,今日却是苍白的紧,这一个从来都是龙精虎猛的男子,突然变成这般病恹恹的模样,还真是别有一种动人的可怜劲,很容易就能把女人骨子里那种,爱护弱小的美好情感给勾出来!
不过沈若琳心里虽然觉得心疼怜惜,但一看殷子瑾那萦绕在自己身上,片刻不转的眼神,这面红心跳的紧张劲就又上来了,低着头紧抓着手中的帕子,那是半点都不敢乱动,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这番的做派,真是把门口溜回来偷看的静雅县主急得够呛,你看这俩人,傻不傻?呆不呆?
一个就只顾得上贪婪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连话都忘记说了,另一个被看的却是已经傻了,彻底都不会说话了!
静雅县主暗恨自家五哥忒不争气,把自己交代的事情全然忘记!
但她又不能再进去,这头回出来倒是很容易,可要是再进去了还想出来,那可就难了,未免是太流于行迹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毛燥人还是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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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萌仙》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成为柳树仙的唯美故事。
静雅县主站在门口左右一看,最后是几步走到多宝格前,从上面的一盆嵌宝玉石牡丹花盆景上,硬抠下来一粒不小的蓝宝石,在手中颠了几下,心里暗暗盘算了下份量够不够。
这觉得入手还是有些沉,怕是砸到殷子瑾头上,应该还是会有点疼的。
这才扭身走到书房门口,先偷偷瞧了眼压根不敢抬头的沈若琳,这才眯着眼睛,瞄准了还在可着劲瞧美人的殷子瑾,用力将手中的宝石砸向他的脑袋。
但见一抹蓝光闪过,却是不见殷子瑾喊疼,这再一看,殷子瑾已经回神了,正盯着手中刚一把抓到的暗器看呢,倒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静雅县主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暗道:“倒是忘记了,五哥身手好,我这样的,就算再砸一百下,怕也砸不到他呢。”
殷子瑾抬头顺着暗器过来的方向,一眼便瞧见站在门口,冲着自己直挤眼睛的小妹,这才想到自己这会应该做什么了,他连忙将宝石揣进怀里,对着妹妹胡乱的又是点头,又是挥了挥手。
这便缓缓的靠回身后的折枝昙花靠枕上。手却在案几上一阵子乱摸,却听的茶盏乱响。好大的动静!
沈若琳听见声响,连忙抬头去看。只见殷子瑾费劲的在案几上摸东西,这却也顾不上继续低头羞涩了。
连忙站起来关心的问道:“云峰,你这是口渴了,想要饮茶么?”
却见殷子瑾的手总算是不乱动弹了,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沈若琳的问话。
沈若琳哪里见过殷子瑾这般有气无力的样子?
这那一回见他,都是一个神采奕奕的昂扬男儿,一般人压根比不上他,可这会却是蔫么声息的。这样的可怜巴巴,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揪在一起了,眼睛里也觉得雾蒙蒙的。
那里还顾得上想别的?
这算是彻底将小女儿之态全然抛却了,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该怎么照顾受伤的殷子瑾。
她连忙走到罗汉榻前,伸手摸向茶壶,触手却还是热的,便赶紧先给殷子瑾倒了一杯,却见茶盏中只是白水。这再一想到刚才门口伺候的小厮所言,倒也释怀,这喝药的确是不能饮茶的。
沈若琳忙将温热的白水递与殷子瑾,殷子瑾其实是想让沈若琳喂自己来着。只可惜他远远没有达到自家兄长修炼的级别,他吭哧了老半天,却都是无法将这话说出口。
只得是自己喝了水。在心里默默的可惜了老半天。
沈若琳见他喝完了一盏白水,关切的问道:“还要么?”
殷子瑾觉得白水一点也不好喝。自然是摇头说不要。
沈若琳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不大合适,若是坐在另半边榻上却是正好好。但是她却又不敢,只得扭身想回对面,想着仍去刚坐的地方坐着算了。
谁知道她刚一转身,便听的殷子瑾忍耐不住的言道:“琳妹妹......”
这一声喊的绝乎不小声,倒将沈若琳吓了一跳!
她连忙转身去看殷子瑾,极为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哪里疼吗?我这就去喊人请大夫来!”
殷子瑾赶紧制止道:“不是,不用,我是......你......你就坐这里,我们也好说话,我声音小,怕你听不见。”
沈若琳心里本就隐隐的想和这人坐的近些,这会一听这话,心里也觉得殷子瑾说的没错,这位可是受伤了,说话不能大声气的呢,自己自然是要迁就他的了。
这俩人在屋里的一番举措,直将外间偷听的静雅县主笑的半死,她又不敢弄出半点声音来,这又是捂嘴,又是自己掐自己的,也着实辛苦的紧了。
坐下的沈若琳这才想到自己是来探病的,这不免是极为关心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受的伤?伤的那里?严重不严重?”
殷子瑾本就是不善说谎话之人,面对着沈若琳更是半句谎言也不愿意说,可又不能就此老实的承认:“我没受伤,就是太想见你,这才听了妹妹的话,编了故事引你来见的。”
这话怕只要一说出来,沈若琳准保站起来就走,再不会多呆片刻了。
是以既不想撒谎骗自己心爱女子,又不想说实话让佳人离去,只得随意的言道:“和十六闹着玩,不算严重,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沈若琳见他苍白的脸色因为这几句话,隐隐的泛了红,想着怕是他觉得不好意思,这受伤想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也算是个武功不弱的了,输了自然会觉得丢了面子。
便也不好再问,只是殷殷的叮嘱道:“这受伤也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大夫叮嘱的事情,你可都得按着做了,切不可因为年少气傲,仗着自己年轻有些底子,便轻狂了,这好些隐患都得到年纪大了才感觉得出来呢。”
殷子瑾听了这些情真意切的关怀之言,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他在心里暗暗替自己鼓劲:“一定要说好,不能演砸了,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不能错过啊。”
想到这里殷子瑾的眼神暗了暗,轻声言道:“谢谢琳妹妹的关心,我真是感动莫名,只是像这样安安静静,坐着说话怕也只能是最后一次了。”
沈若琳闻言心里突的一跳,追问道:“怎么了?云峰为何有此说法?莫非你要出京?不会呀,就算你要远行,总也有回家的时候啊,你这话究竟是何意思?”
殷子晏万分‘哀怨’的瞧了沈若琳一眼,没错,这个眼神可真的是哀怨至极!
看的沈若琳是心跳加快了好几拍,不由得伸手压在心口上,直觉得自己也忒不顶事,人家一个眼神看过来,自己就慌神了,比起莫莲萱,那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连忙敛心静气的听殷子瑾说话,却是再不敢瞧殷子瑾的眼睛了。
只听殷子瑾语带伤感的言道:“你马上就要订亲了,咱们虽是......虽是至交好友,但总也是男女有别,以后怕是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更何况如此亲近的坐着说话?那可真真是奢望了!”
沈若琳听完此话不觉哑然失笑,嗔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真真是胡言乱语,我何曾与人要订亲了?旁人乱说也就罢了,可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我当初被那恶人那般的戏耍,后来又闹的满京城风雨,想来,也是大大的出了名的,谁家还敢求娶与我?”
“只怕是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了,好在我家中长辈甚为怜念,还没有赶我去出家,这不缺吃喝,好生的养活着,我可就已经知足了,再不敢多做他想了。”
殷子晏听她说的这丧气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这话真是刺人心的很,他那里能听着沈若琳如此自轻?
这心里不由得先急躁了,把妹妹给教了一晚上的话全都忘完了,那里还顾得上婉转?那里还讲得了策略?!
他是猛地坐起来,跪在案几之前,一把拽住沈若琳的手,眼神诚恳,饱含无限情意的破口而出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做老姑娘孤苦终生,更不会任人送你去做尼姑,道姑的被人作践!”
“我娶你!琳妹妹,我愿意娶你,我喜欢你!我日里夜里都想着你,牵挂着你,这都是我的真心话,一点都没有掺假!”
沈若琳这会真的傻了!
真的,她压根没想到,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而且最可悲的是,自己的心里真是好生的欢喜,甚至觉得这辈子能让殷子瑾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死也值了!
这不应该是自己应该有的想法,自己更不应该任由殷子瑾抓着手不放,不但是不出言斥责,还觉得两人双手交握之处,是那般的火热!
仿佛这热度会流动,渐渐的由手掌流到胳膊,从胳膊又到了身上,只不过片刻功夫,这人竟像是被泡在温泉水中似得,四肢百骸都冒着热气!舒服的不得了......
这俩人就这么保持着这样一个怪异的姿势,四目相对,脉脉含情的对视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若琳才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她是面红耳赤的抽回双手,暗恨自己太不知羞耻,往日里学的女诫,规矩刚才竟是半点都没想起来,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任由殷子瑾握着自己的手......
沈若琳的脑海里,突的想到了这样做的严重后果,这些可都是她想了无数次的,她不能,绝不能害了殷子晏这样好人!
她是猛地站了起来,扭身就要离开,这次却是极为干脆利落,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谁料想却是一把被殷子瑾扯住袖子,走不得!
只见殷子瑾是着急的问道:“琳妹妹,你先别急着走,好歹给我句话,我也好让娘亲去你们家提亲,你这什么都不说,我可该怎么好?”
“我虽然一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却绝对不会勉强你做不喜欢的事情,你若是觉得我是个武夫,没什么本事,配不上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斩不断兄弟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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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琳听他这话说的越来越不像,不禁斥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武夫?什么没本事?现在也只有我配不上你的份,那里还是我嫌弃你了?你也不想想,你们家可是堂堂王府,你自己又是世子夫人的嫡子,武功超群,长相俊逸,是多少女子心中喜欢的对象?”
“而我们家跟你们家毫无可比性,我又出了那样的遭心事,云峰,你们家王妃和世子夫人,她们俩越是爱重你,越是不会答应我们俩在一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对我的好,我沈若琳会全然记在心中,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免得泥足深陷,我不想拖累了你!”
说完便是用力一挣,急急的冲了出去,空留着殷子瑾一个人傻傻的发呆!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会却是完全不够用了,不明白沈若琳话里的意思,这说是心里喜欢自己吧,却说以后不要再见了,要说没有自己吧,却又要记自己一辈子,还不愿意拖累自己!
要知道殷子瑾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夫婿对象,不知道多少女子盼着嫁给他,好能享受荣华富贵!
可是沈若琳有这样的机会,却要放弃,她刚才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悲痛欲绝。简直比那日在竹海还要让人觉得可怜!
想到这些,殷子瑾心也疼的像是被人用刀剜掉了一样。不仅仅是疼!还很空,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个东西,还是最重要东西!
静雅县主这会看着木雕似得五哥哥,心中也觉得好生可惜,她知道刚才沈若琳说的话全对!
这俩人情投意合的确没错,可是俩人面前横着一个不可逾越的江河,也是不能忽视的!
静雅县主突然觉得自己太多事了!
非要把这个血淋淋的现实挖出来,摆在两人眼前!这真的是太残忍了啊!这才是典型的好心办坏事!
这可怎么好啊?!
像来自认自己聪明的静雅县主也傻眼了......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追沈二小姐?好好安慰她几句?这可是在王府,被人瞧见她失仪。那可真的是不要想嫁进来了!”一个淡然的声音突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兄妹俩都激动的喊道:“兄长!”
殷子晏还真让这一对活宝弟妹充满了期盼的眼神,弄得有些无奈。
不由得心想:“这也都是一个爹娘要的孩子,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他面上虽然对此事表现的漠不关心,但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弟弟的幸福的,他今日早早的就坐在殷子瑾隔壁的房里,所以这发生的一切,他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以他先是又对妹妹吩咐道:“你去陪沈二小姐,不妨告诉沈二小姐一句话,这幸福从来没有从天上白掉下来的。若是她真的心中在意瑾弟,那就让她心存希望,永远不要放弃!去吧,你那里还有客人。再拖延可就不好了。”
静雅县主眼神亮了亮,马上按着兄长吩咐去办了,裙边镶着的宝石。随着她轻灵又快速的转身,翩然的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等打发走了自家妹子。殷子晏坐在罗汉榻上扬声唤道:“墨竹,沏茶来。”
眼角却是好巧不巧的瞧见。殷子瑾在雕着豹纹的案几上,捡了条绿色的娟帕往袖子里塞,
这会藏东西倒不见他呆滞了,手脚麻利的跟阵风似得,这一边塞,一边还不忘记贼兮兮的偷偷瞧着殷子晏。
殷子晏见状,不由得是更觉得好笑,这在弟弟可怜巴巴,看救星似的期盼眼神中,稳如磐石坐如老钟一口,半点不为某人的模样所动。
直到品了口墨竹奉上的雾山银针,满足的呼了一口气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言道:“你今日虽然没按着妹妹的安排来,但却也算是误打误撞的,听到了沈二小姐的心声,这位心中绝对有你。”
“只是她是懂事知礼的大家闺秀,这明知道你们两人之间的障碍重重,怎能忍心让你为了她和家中长辈争执?因此上这才说了绝情的话,好让你死心。为兄这般的一说,你可听明白了?”
殷子瑾刚才搞不明白,是因为他心太急,关心则乱。
所以这样浅显的道理,他都被搞的糊里糊涂。
这听完兄长的话,他那一对晨星般的眼睛,渐渐的泛出了红光,按着他的本心,只怕是现时就要冲出去了!
非得再去寻那沈若琳,深情款款的痛表决心才是!
只是殷子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这位马上便泄了气,这里是自己家,更是廉王府,若真是自己那样做了,沈若琳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廉王府的大门!
殷子瑾本就是跪立在罗汉榻上的,此时想明白沈若琳话中的意思,又瞧明白了殷子晏眼中的含义。
心中抑制不住的就悲伤起来,随即便无力的躺倒在榻上,一对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无奈和哀伤,木呆呆的瞪着天空。
这番景象,竟是瞧得殷子晏心中一痛,他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快活的,心里不藏事,为人也最是豁达开朗。
殷子晏也是和他形影不离的好些年了,感情深就不说了,可真是少见弟弟这般绝望的时候。
就连自己以前半夜里发现,殷子瑾偷偷来自己床前,偷么的看自己是死是活之时,殷子瑾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期盼的,并不曾有一点的绝望。
可是这会,人家沈二小姐的几句话,竟然就让自家弟弟做出这样,半死不活的姿态来,这让殷子瑾不免有些吃味。
突地就明白了莫启云为啥总也看自己不顺眼,就算是自己表现的好,过了关,可是莫启云也总是随时都在用审度的态度来关注着他!
“唉,可怜天下兄长心啊!”殷子晏自己改了句老话,感叹了下自己的心态。
接着便问殷子瑾道:“怎么?你这是大彻大悟了?以后便按沈二小姐所言,和她再不相见?从此便断了这个念想了么?”
殷子瑾木呆呆看着房梁的眼神,总算在听到殷子晏问话的时候,转了转,死气沉沉的态度,也算是有了些松动。
他慢慢扭头去瞧殷子晏,却看见殷子晏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老神在在的品着茶,半点不见着急。
殷子瑾心中一动,莫名的就觉得安心起来,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面对面的盘坐在自家兄长对面,极为认真的盯着殷子晏的俊颜看了好一会。
直看的殷子晏皱了眉头,他这才正经的双手抱拳作揖,朗声回答殷子晏刚才的问话道:“若是弟弟没有像您这样的一位兄长,弟弟这会就再不敢想了,这要是弟弟心痛难过倒也无妨,可要是拖累了琳妹妹,我心难安!”
“弟弟刚才瞧着兄长您已然是成竹在胸,您就直说吧!条件随您开,不管什么弟弟都能做得到!只要您成全了弟弟的一片痴情,弟弟管保加倍的对您好!”
殷子晏瞧着殷子瑾,唇角渐渐的翘了起来,那种春风拂面的感觉,霎时间便萦绕在整间书房中。
殷子瑾长出了口气,好死不死的嘟囔了句:“怪不得那云三那般的稀罕您,您也不看看自己笑的那样子,那家的小姐能不动心啊?”
殷子晏原本极好的心情,刹那间便被自己这个弟弟破坏殆尽!
他是撩了袍子就要走人,半眼都不想再瞧这个不争气的人了!
殷子瑾话一出口就晓得坏事了,哪里还敢真让殷子晏走成了?
他是一个纵身就扑到了殷子晏的身前,厚起脸皮跪在殷子晏的身前,抱住殷子晏的腿,可怜兮兮的直哀求:“兄长,是弟弟错了,弟弟再也不敢了,兄长别生气,千万息怒啊!”
殷子晏被他缠的不行,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暗叹自己的弟弟可真是不靠谱,这一会一个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但谁叫这时自己的嫡亲弟弟?这不管好坏都是亲弟弟!殷子晏怕是少不得要为他打算一二了。
他板着脸问彻底把脸面丢掉的殷子瑾道:“你这抱着不丢手,是不想为兄再说了么?”
殷子瑾闻言立马松手,待抬头看时,却见自家兄长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却是朝自己伸了出来,脸上虽是淡然,嘴角却是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殷子瑾瞧着眼前这人,这姿势,这动作,这表情!
不由得就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往外跑!
这却是压根不受自己的控制,泪水便滴了下来。
殷子晏伸手拽了弟弟起身,像是根本没看到殷子瑾流泪,依旧转身坐了回去,随意拈了颗咸花生丢在口中,貌似觉得味道不错的样子。
殷子瑾见状不由带着眼泪咧嘴笑了,要知道殷子瑾吃花生从来只吃蜂蜜包裹的,从来就不吃咸的,他嫌燥!
这会居然拈错了花生,还吃得那么有滋有味的,可见他心里也不是面上那么平稳,也和自己一样的被触动了!
被兄弟之间这种斩不断的深厚感情,所触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存希望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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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瑾随意的用袖子抹了眼泪,正正儿八经的坐在殷子晏的对面,轻声言道:“哥,不管您说什么,弟弟我总都是照做的,您只管吩咐就是了。”
殷子晏被这个称呼喊得有一丝走神,自己没生病前,殷子瑾总是这样喊着哥撒娇的,可爱的不行。
可自打自己卧床不起,他就再也不那样了,总是兄长长,兄长短的,像个小大人一样,一个五岁的孩子,竟是突然就会照顾人了,这一照顾就是七八年的光景。
殷子晏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安慰殷子瑾道:“你不要着急,只要是你欢喜,为兄自然是要为你想办法的,这成亲乃是人生大事,以后是要朝夕相对的,自然要娶一个你心悦的才成。”
“据兄长我看,这位沈二小姐,除了家世差一点,遭遇又曲折了些,别的为兄都觉得尚可,知书达礼的大家小姐,个性倒也和你颇为互补,你娶她为兄我倒是不反对。”
殷子瑾这还是第一次,亲耳听见殷子晏夸奖沈若琳,而且评价还挺好的,他这心里可真是高兴的不行,自己的心上人,能被最尊敬的兄长认可,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他开怀的吗?
他这是笑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朵后面了!
连忙追问殷子晏道:“兄长。那您这是要用什么办法,来说动祖母和娘亲啊?”
殷子晏笑着瞟了眼。因为自己简单的几句话,眼睛又变的亮起来的弟弟。暗觉这位还真是个好心性,刚还痛不欲生呢,这会瞧见点希望,立马精神百倍,笑颜逐开的了。
他是好笑的问自家弟弟道:“你想知道?”
殷子瑾忙不迭的点着头,那模样真像一只想吃肉骨头的小狗。
殷子晏突然就坏心大起的想欺负他一下。
清了清嗓子,这才正儿八经的告诉殷子瑾:“佛曰:不可说!你只管跟着哥哥我走就成了,总之不让你的美梦成空便是了!”
果然,此话一出殷子瑾的脸色就垮下来了。
他是忧愤不已的看着殷子晏嘟囔道:“就知道欺负我。要是这话是大嫂问的,你恨不得马上全说了呢,哼,我就晓得你现在心里只有大嫂!早把我这可怜的弟弟忘到一边去了!”
殷子晏没好气的在他头上来了下,斥道:“少在那里拿萱儿说事,激我也没用,这件事情为兄还要好好谋划一番,一定要一次成功,要知道欲速则不达。”
“还有。据我所知,祖母和娘亲已经在为你相看京城里,能和你相配的小姐了,你记住。到时候她们俩要是问你的意思,你就说一切单凭长辈做主,你没有任何的意见。知道么?”
殷子瑾愣神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到了这步了。不由得喃喃的言道:“怎么会?不是还有三哥和四哥他们俩在前面?怎么着就轮到我了?”
殷子晏很随意的问了句:“你觉得祖母会为二房,三房的人操心么?”
殷子瑾闭嘴了。这二叔乃是许侧妃的儿子,祖母不但不会管,甚至还会打压着不让二房的殷子昌和殷子全,娶到太好的妻子,至于三房,那六弟还小呢,倒还真是没人操心。
这样一算,祖母和娘亲可不就是在替自己张罗了么?
殷子瑾黯然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着兄长的吩咐去做。
殷子晏到底不忍心见他这般低沉,而且若是他这样将心事放在脸上,一旦被祖母和娘亲觉察,继而逼问起来,这反而是要坏事的。
他终究是招了招手,在殷子瑾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暂且透漏了些讯息,也好安一安弟弟的心,省得他到时候坏事。
他们兄弟俩在这边嘀嘀咕咕的说事情,另一边的静雅县主总算是追上了沈若琳。
赶忙先按着殷子晏嘱咐的,将那几句话贴耳跟沈若琳说了。
沈若琳这面上先是滴血一般的红,自己和殷子瑾的那点子事情,居然连静雅县主都知道了,她可真是臊得慌。
但是再将殷子晏说的这几句话,在心里来回的回味了几番,沈若琳的心中那可就渐渐的起了涟漪了。
殷子晏向来说话都是简单明了,直中人心!
沈若琳现在面临的就是这么个现状,要不然就什么都不作为,眼睁睁的瞧着这段感情渐渐淡去,要不了多久,殷子瑾就得另娶她人,这就算是心里还有她沈若琳,可是又会保留多久?
只要想到殷子瑾娶了美丽的妻子,有了活泼可爱的儿女,也许有一天他们再相见,殷子瑾看向她的眼神,就会变的淡然而冷漠了!
再也不会像今天那般光芒四射!更不会不顾一切的说着心里话,想到这些,沈若琳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要是不想这一切发生,那么她就得倾尽全力的,来为自己和殷子瑾争取一次,这无付出又哪来的回报?
只让殷子瑾一个人去痛苦挣扎,沈若琳却是做不来这事的!
这从舒怡院往玉兰苑去的路上,沈若琳一直是一言未发,面上的神色也是变幻不定,想必这心中正在剧烈的挣扎呢。
瞧的静雅县主的一颗小心肝,那是七上八下的,好不焦急。
好在到了玉兰苑的门口,这沈若琳的脸上总算是又恢复了原本的温柔神色,她伸手握着静雅县主的手,手心干爽而温暖。
眼神里带着浓厚的感激,语气极为诚恳的对静雅县主言道:“妹妹对姐姐的心,姐姐好生的都记在心里了,咱们姐妹且要长久的处下去呢,待日后相报便是。妹妹刚说的话很对,人总是要心存希望才是,妹妹放心,姐姐不会放弃的!”
沈若琳说这话时,眼神极为坚定,一扫往日的柔弱之感,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坚毅的气势!
静雅县主惊讶之余,那是一把抱住了沈若琳,趁机在沈若琳的耳边呢喃道:“你放心,我绝对全力的支持你!有我在,别人休想踏进我们王府半步!”
沈若琳对静雅县主回了一个最美丽的笑容,伴随着丫鬟们通传的声音,两人手牵手的进了玉兰苑。
这会在玉兰苑正房的明间正厅里,莫莲萱正和陈六小姐谈的开心。
这也得亏是静雅县主安排的好,要不然,以陈六小姐的性子,这会早就等急了,哪里还能笑着打趣沈若琳,是不是又被沈三小姐绊住了脚呢?
沈若琳自然知道陈六小姐最是个爱听这些是非的,倒不如说点什么,安抚安抚她。
于是便也顺着她的话,皱着眉头无奈的言道:“你说的虽不中,却也离得不远了,我这个妹妹真是永远不让人省心!”
“她的婚期已然定下了,这就开始正经的为她备嫁妆了,那可真是诸多要求,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想起一出是一出,我那母亲也管不住她,家里拿不出的,竟是自己回娘家去求了来。”
“这事情不知怎地又传进了祖母的耳中,认为是大大的丢了我们沈府的面子,很是恼怒,大张旗鼓的请了我父亲来,还好今日是要来廉王府赴宴,要不然,我可真要头疼死了!”
果然,这话十分的够份量,一下子就吸引了陈六小姐的全部注意力。
只见她面色雀跃的问道:“你家三妹妹这是要的什么东西?你们诺大的一个尚书府都置办不了?非得去古丞相府中求才得了?”
这样的物件怕可真是稀罕物了呢,这样的事情,陈清蝉岂能不问出来个名堂来?
沈若琳所言非虚,那沈若芳在家中的确是如此的行事。
今天想要‘石头记’的白玉楼船,明天又是要‘天金祥’新出的翡翠头面,压根不管沈府小姐出嫁的份例银子是多少,只管拿着自己被亏欠的事情为由头,变本加厉的在娘家大肆的搜刮起来。
这些事情沈老夫人其实早就晓得了,但是也觉着还让她再嫁入白家,是有些亏欠孩子了,因此上也不大管,就当是拿钱财弥补孙女儿了吧!
可谁知道,这沈若芳的胃口也是被惯得越来越大,前几日竟是突发奇想,想要软纨白玉蚕冰簟来铺床!
此物乃是极为稀罕的物件,用来铺床做坐垫,到了夏天是凉气袭人,舒爽无比,端的是极少见的,名贵与实用兼得的好物件。
这制作工艺复杂那就暂且不说了,单只是那白玉冰蚕丝,就是难得的很,就算是皇宫内苑,也只有皇上,皇后和太后才能用。
别的大约也只有圣上心尖的皇子,宠妃,还有宠臣那里有上那一半件的了,但大多都是不大的坐垫,床垫可真是少之又少!
但古丞相早些年,因为办了一件极和圣上心意的差事,圣上龙颜大悦之下,就赏了古丞相这么一张软纨白玉蚕冰簟,还真就是床上用的。
平日里古夫人也是细心的将其收起,用上好的羊脂白玉盒子装着,自己都舍不得用,
可奈何女儿跑来又哭又求的十分可怜,那可真是抱着亲娘诉委屈,伤痛的不行!
一象镇定端庄的女儿,突然的这般可怜,这的确是让本就疼爱女儿孙女的古夫人有些动摇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送礼物求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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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间古夫人跟自家老爷一商量,古相爷捋顺这自己的胡须,低头沉吟了半响。
这才抬头说了句:“你说将宝物给了芳姐儿,我倒不心疼,毕竟东西再好,它也是件死物。而芳姐儿这孩子也的确命苦了些,咱们做长辈的,多帖补她些也是应当的。”
“可是这物件金贵,世间少见,你这送给孙女儿了,咱家老大和老大媳妇能愿意?我怕你这还得斟酌斟酌,要是为这个,弄得他们兄妹不和,生了嫌隙,等咱们两老的作古,女儿又去靠谁?”
古夫人一听也发愁啊,这手心手背的都是肉,让那一边伤心她都不愿意,更别提让兄妹俩有了嫌隙!这可是万万不能,要知道,出嫁的女儿,靠的可就是娘家!
自家女儿要不是娘家得力,自己又是受宠的嫡女,那在他沈家,还不知道要过什么日子呢!
得了,这第二天古相爷干脆将大儿子夫妻请了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大儿子和妹妹那是从小长大的一母同胞,倒是真心心疼胞妹,二话不说就愿意了,大儿媳妇虽是没有出言顶撞,可面色却是不好看的。
最后这床软纨白玉蚕冰簟还是送到了沈府,可这外间的闲话,随即也是纷纷而起!
京城里都知道沈家嫁女儿。置办嫁妆都置办到外祖家中去了,竟连人家的传家之物都不管不顾的索取了来!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陈六小姐是知道那么一点点的,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传家宝。
这会为了朋友的面子。还有能知道的更详细些,这自然是要装成不知道了。
沈若琳也觉得自家妹妹这事情,着实办的匪夷所思,她是轻轻的摇了摇了头,无奈的对好奇的好友言道:“我出门那会,父亲已经让母亲亲自将宝物送回了,祖母还又重重的回了礼,父亲也说明日就亲自上门致歉,三妹妹却还跪在祖母房中听训呢!”
陈六小姐不由得赞了一句:“哎呀。伯父好大的胸怀,这都送到手的宝贝,还舍得再还回去!真真好生值得人尊敬,你们是不知道,这个软纨白玉蚕冰簟的确难得。”
“我们家在京里可算是富裕的了,但却只有一对坐垫,还是祖父他老人家在用,连祖母都轮不上呢,想想这一个床垫。能做多少坐垫呢!”
沈若琳闻言倒是笑了:“嗨,你别以为说是床垫就大了,我是亲眼见了的,这触手冰凉。冷气森森是没错,可是这大小也就不到三尺宽,七尺长的样子。你想想,这么金贵。哪能有多大呀?”
听着这二位说的来劲,莫莲萱半句嘴没插。她自己的箱子里就有一块软纨白玉蚕冰簟,三尺宽,九尺长。
倒还要比御赐的大一些,却是这次兄长回来,偷偷给她压箱底的。
莫莲萱知道这物件必定是兄长,从釜蛮子那里缴回来的东西,哪里还敢声张?
只让紫鸢悄悄的收好,将来带去廉王府用便是,并不打算上嫁妆单子,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没成想自己低调的处理还真是对了,你看沈若芳这动静闹得得有多大?
莫莲萱心里猜想着,这暗地里传播谣言的,八成就是古家的大儿媳妇!你抢了人家的传家之物,人家能不跟你急吗?
搞不好古相爷的担心,以后就要成真,这次沈夫人算是吧自家大嫂得罪了个干净彻底!真是太不理智了,实在是糟蹋了,自家亲爹亲娘的一片回护之心。
姐妹几人说说笑笑,又是赏花又是游湖的玩了大半日,倒也真是心情轻松了许多,午间,静雅县主那是精心准备了饭食,那都是按着众人的喜好来的,几位小姐都是用的惬意。
而留在镇北侯府中的莫启云,却是连去莫逸良的书房三次,这才好不容易的见着了自家三叔的面!
这莫逸良刚从外面回来,罗汉榻的案几上,还摆着好几个式样精致的盒子,有大有小,不过只看这盒子的做工,可就知道里面的物件,想必也是样样不俗。
莫启云除了进屋眼神瞟了一眼案几,就再没往哪上面瞧过,他先是正经的作揖谢过三叔帮着找来大雁,接着便让莫平将备好的谢礼递了上来。
莫启云笑着对莫逸良言道:“侄儿晓得三叔最爱古物,早就在西北给三叔淘制好了,您且看看喜欢不喜欢?”
莫逸良身边的亚安连忙弯着腰,接过这只镶红宝四方黑漆红边盒子,面对着莫逸良叔侄打开,好让主子们观赏。
却见里面装的乃是一件羊脂白玉雕刻的摆件,说起来这样的物件虽珍贵,但却绝不稀罕,可看在莫逸良的眼中,他的眼神却是明显一亮!
伸手挥开亚安,自己亲自动手,小心翼翼的盒子接过来放在案几上,随手便将案几上的那些盒子,统统扫去一边,瞧都不瞧一眼,丝毫不怕盒子里的物件损坏。
这才将这尊不算大的玉雕取了出来,一眼不错的细细观赏,最后才端起来看了底座!
这揭开的时候,莫逸良脸上的那个表情之精彩!就跟赌徒开宝那会的纠结样一样,且还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得他慢之又慢的看清楚了,那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叹道:“乖乖!果然是李厚基的大作!好侄儿,难为你从那里寻来!要知道这位可是南齐的皇帝。”
“他虽贵为皇帝,却迷恋雕刻,这木雕流传下来的最多,可是这玉雕,流传下来的,至今不超过双手之数!”
“啧啧啧!厉害,厉害,成了,你就直说吧,求你三叔什么事情?看在这么好的物件面上,三叔答应你了!”
莫启云忙笑着站起行礼谢过,嘴里朗声言道:“侄儿先行谢过三叔了,三叔倒是未卜先知,好生厉害,这就知道侄儿有所求了?”
莫逸良头不抬,眼不晃,只管瞧着玉雕不放。
语气略带些兴奋的言道:“这可是宝贝!大宝贝!就连宫里也才只有一件!就是圣上与书房里摆的那一对翠玉狮子,那可是珍爱的很呢,你看看你送给三叔这件,这至少也有尺许了。
“雕工复杂,显然是精心之作!你瞧瞧这垂钓老叟的手指,怕不到一毫!真真是鬼斧神工!你好歹是你祖父启蒙的,这古董的品鉴,起码也是皮毛,你个臭小子能不懂这物件的真正价值?这要是没事情求我办,这会怕是已经送去讨好老爷子了吧?”
莫启云哑然失笑,暗道这位三叔算的可真是精!倒还真不敢再将他当作以前的纨绔公子哥来看。
说真话,莫莲萱暗地里查莫逸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的,毕竟他从小和莫逸良也是一起生活的,莫逸良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个爱玩,爱吃,爱古董,爱和人攀比的公子哥!
和那些王孙公子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他总是觉得妹妹有些小题大做。
但是本着一颗爱妹之心,他丝毫没有打击妹妹言语,相反,还支持的很,要人给人,一点磕绊都不带打的。
总觉得不管有事没事,只要妹妹高兴就成,再说了,这些人都是精英,呆在妹妹身边,还能起个保护作用呢,关键时刻,保不齐就能派上大用场的!
可是这会听着三叔的言谈,再观其举止,自家三叔虽然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很明显,他绝对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闲汉!
这样精于算计的人,绝不会太简单,莫启云心里到还真是收起了那小觑之意了。
他是认真的对莫逸良求道:“敢叫三叔知道,您猜的全中,侄儿的确有事要求三叔,这事儿怕还只有您才能办妥,所以就劳烦三叔伸手帮侄儿一把了。”
莫逸良这会才抬头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问他道:“什么事情?连你祖父都办不了,你觉着我这个没用的人就能成了?这到还真是稀罕啊!说说吧。三叔听着呢。”
莫启云依言回话道:“祖父倒也不是办不了,只是他老人家却是不会帮侄儿的。”
这下莫逸良可就更好奇了,他总喜欢和莫老侯爷对着干,莫老侯爷让他朝东,那莫逸良绝乎只会往西。
莫老侯爷要是让他打狗,那莫逸良非得闹个鸡犬不宁!
这种习惯已经渗入他的骨血之中,所以莫逸良一听莫启云这话,马上追问道:“快点说,到底什么事情?你瞧你这唧唧歪歪的模样,真不像是个大老爷们,还将军呢!也不怕磨叽的耽误了军情!看得人怪替你着急!”
莫启云闻言也不生气,只笑着言道:“侄儿是想求三叔帮忙,在太子殿下跟前说项,侄儿想等大妹妹成亲后再回西北,祖父的意思却是让侄儿成亲后一月便回,这是怕圣上不喜。”
“可是您知道,侄儿的父亲已然逝去,这要是大妹妹成亲之时,我和六弟都不在跟前,侄儿心中怎么忍心?但凡想起,便会觉得心痛难当,还请三叔成全侄儿的兄妹亲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月色好边走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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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莫启云的话音落地,莫逸良的神色不由得变得恍惚起来,他还真没想到,莫启云颠颠的跑来,投其所好的送了这么贵重的一件大礼,却是求他这么一件事情......
要是说起来,莫老侯爷考虑的那些,可没错,这都是为了莫启云,为了镇北侯府着想,全然都是对的。
这当今圣上多疑谁人不知?
莫启云现今可是手握兵权,镇守一方的大将军!
说个不好听的,莫启云多在京里待一天,镇北侯府门口的马车再继续这般的多下去,估计这圣上就怕是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所以说要是为家族想,为莫启云个人想,那的确是早走早好,省的夜长梦多!
特别是现在莫启云人在京城,若是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这不但京中要乱,西北那边也会大乱的,这却真不是一件小事情。
虽然莫逸良觉得莫老侯爷想的对,考虑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周全,但是这却不代表,他就不会帮着莫启云跟自己的老子作对!
一方面是莫逸良总是不自觉的抵触着,莫老侯爷的一切决定,这点大约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或者是知道的,但却故意的忽略不想了。
另一面。他貌似觉得心里对莫启云有点点愧疚,有那么点怜惜。还有那么一点觉得理所应当......
于是莫逸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反正是稀里糊涂的就点头答应了。
莫逸良答应的这般轻松,一点没提什么你祖父的种种担心,或是说要顾及到圣上的想法,这倒让莫启云由衷的高兴起来。
他见莫逸良神色不悦,自然以为是自己刚才提起了父亲,让这位想起了亡故的兄长,所以这心情才差了起来。
莫启云连忙打岔道:“听二弟说。现今鼓楼西街的‘石头记’,是三叔您在经营,这生意还好的不成,是京城里的头一份,侄儿将来回西北,免不了要给同僚带些稀罕物件回去,到时候三叔可要给侄儿算的便宜些才好。”
莫逸良闻言嘿嘿一笑,自信满满的言道:“旁的三叔不敢说,这点绝对没问题。到时候你只管来挑,三叔保证不让你吃亏。”
“别的大话不敢说,但是只要是你在咱们石头记转上一圈,再要去旁的玉石店。那可就要觉得没看头,没意思了!”
莫启云心中本就有些想法,这一见莫逸良说话的兴致起来了。便少不了刻意奉承起来,专门挑选着他喜欢的话来说。
叔侄俩倒是相谈甚欢。莫逸良谈兴大发,甚至还破天荒的留了莫启云用饭。
甚至还让亚安特意去小厨房吩咐。多炒了好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又去酒窖里取了一坛子‘洞庭春色’这小酒喝着,小菜吃着,倒是无比的惬意。
晚间,莫启云给祖母请过安,瞧着莫莲萱眨了眨眼,莫莲萱等莫启云告辞后,也寻了个借口早早告退了。
走到往欣华院的三岔路上,可不就瞧见莫启云站在那里等她?
莫莲萱紧走了几步,笑着问道:“兄长有何事要吩咐?怎地不使人来告诉妹妹一声?我过去你那边也就是了。”
莫启云笑着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犯不着特意让你跑一趟,来,今夜月光如华,倒有几分韵味,咱们兄妹俩不妨边走边说,也算是赏月说话两不误。”
莫莲萱笑着抬头瞧了眼明亮的月儿,又有意无意的瞧了眼身后的紫容一眼,便莲步款款的跟在莫启云的身侧同行。
紫容得了主子的暗示,自然带着丫鬟婆子们跟得远些,总之以能看见主子,却听不见声音为佳便是了。
莫启云轻声言道:“今日,我倒是按着国师出的主意,见着了三叔,这礼物也送了,事情也说了,三叔倒是答应的挺利索,和我说了半天的话,还留着用了饭,倒是不见疏远的意思。”
莫莲萱心里回味了一会,轻笑着问道:“您觉得如何?”
莫启云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言道:“可惜了。”
莫莲萱苦笑几声,也跟着叹了句:“是可惜了.”
莫启云见妹妹懂了,不免安慰道:“现今也只是知道三叔不是个废物,而是个既有才华的人,他以前那些行径,大约是和祖父置气,现在他是太子殿下的岳父,也算是尊贵之人了。”
“倒是用不着再掩饰自己,可这些并不能说明他就对咱们有坏心,你也不要想的太多,让小冯他们继续跟着就是,这只要是有问题,那是逃不出他们的锐眼的,你只管安心等消息便是。”
莫莲萱闻言连连点头,现今大约也只能是这样了,她想起大姑母的行事,那可是越发的张扬起来,颇有些故意让人看的意思了。
不由得抬起头,有些埋怨的对莫启云言道:“大姑母昨个又去了三房,足足在三房呆了一天,送进去不下十箱子礼物,这可是明打明的在替三房造势了。”
“嘴里说着是为了娇姐儿成了太子妃,三婶娘又为三房添了嫡子,可其实就是为了给三婶娘开脱,好让她身子好了,就能出院子,不再被祖母关着了。”
莫启云哑然失笑,反问道:“你就是为这个不痛快,所以今日才跑出去疯了一天?”
莫莲萱摇了摇头,言道:“那倒不是,这出去散心是你送完聘礼后才定的,总觉得心里不痛快,想着以后去了别人家,就不会像在自家这样自在了,难免觉得堵心。”
“因此上,就想着去和姐妹们聚一聚,说说话,也能轻松些,谁知道大姑母昨日又出幺蛾子,她就知道三房不被祖母喜欢,太过可怜,可她怎么就不觉着,娘亲被三叔母冤枉可怜呢?真是太过偏心了!”
莫启云笑着问她:“那你玩了一天,觉得痛快了么?”
莫莲萱回他道:“本来是蛮开心的,可是一提起这事情,就又觉得不舒服了。”
莫启云放声大笑,倒把莫莲萱吓了一跳,嗔怪的责问莫启云:“你笑什么啊,吓人啊?”
莫启云伸手弹了弹她鬓边簪的錦穗步摇,无奈的笑道:“那小姑姑也是一颗心都偏向咱们家,你又怎么不见抱不平?还有二叔和二婶,甚至还有祖父和祖母,他们二位老人家一直都偏心咱们长房,就为了这,三叔赌气故意不学好,偏分的在外件惹是生非,就为了让祖父生气,这些你怎么又不说?”
莫莲萱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什么,只得是无奈的低了头。
心中暗想:“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三房是真的坏,也是真的恨毒了咱们长房的,要不然前世里,怎么会处心积虑的做下那么多的狠心事?”
可是这些事情,莫莲萱却是不能说半个字的,好在现在兄长总是支持自己,继续监视着三叔了,这也算是他觉得不对劲的一个表现吧?
现在莫启云成亲在即,她是一点都不想拿这些还是虚幻飘渺的事情,来烦他。
因此上也算是点到即止,有些话说多了,人家不但不会在意,反而会觉得你小题大做,但是你轻描淡写,似是而非的这么提上一句半句的,他反而会自己去往深了想,在意起来。
莫启云见妹妹有些沮丧,贴心的换了一个话题,只见他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
轻声的对莫莲萱言道:“那几个失责的下人,已经查出来是谁做的好事了。”
莫莲萱惊讶的问道:“昨个不是还在询问么?怎么现在就有消息了?是谁做的?又为的什么?”
莫启云眼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玩味,冷哼一声言道:“娘亲本就在意这对大雁,选得伺候的,皆是家生子,这出问题的却是外院二管家的侄子。”
“他说,是一个外来的短工,说是想看稀罕,孝敬了他五十个大钱,他想着自己就在跟前,只看上一看,应该是没事的,岂料那人走后不久,这对大雁就蔫了起来。
“莫平问他那人,当时可做了什么奇怪之举,他后来想了很久才说,那人只是赞叹,后来伸手摸了摸大雁的头,也没呆多久就走了,倒还很是说了些吉祥话。”
“我估计,大约就是摸的那时候下的手!”
莫莲萱微微的皱着眉头言道:“他还记得那人的长相,打扮,口音之类的吗?”
莫启云用赞赏的眼光看了眼妹妹,认真的言道:“他自然是忘不了的,口音说是南边的,长相我让他口述,请画师画出来,等明天,就让人带着他上街去,好歹也算是个线索,说不准就在路上碰到了?”
“这画像到时给小冯他们送去,帮着一起找找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情,看着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情,貌似是只想让咱们镇北侯府丢人。”
“可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邪行,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此事,一定要查到底,我这次想要留下,本就是有些事情想查,这下刚好一并都办完了,我也好安心的回西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兄妹情温暖一片(沐沐和氏璧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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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知道他所说要办的事情,乃是要顺着黑虎寨的线索往上查,可是黑虎寨的人,当时只说是京城人士,说话的口音,还有行事的做派,那都应该是达官显贵才有的架势。
他们口气冷硬,神色轻蔑,基本都不正眼看人,这让黑虎寨的几位当家很是恼火!
但是没奈何,人家给钱给的海,当时便搬去了两箱子黄金,说是事成后再给两箱!大将军府里家眷的人头,还能再换银钱!
这么大的手笔,当时就把黑虎寨的大小头领给砸晕了,那里还顾得上看这些狗仗人势的不顺眼,更是想不到什么国家民族,眼睛里脑子里全被黄金糊住了!
这才有了后来,马贼大闹广安郡,几天几夜赶路追杀莫莲萱母女的事情。
现今这黑虎寨算是彻底被剿灭了,该报的仇报了,该付出的代价也付出了,莫启云可不是下不了手的慈悲人,整个黑虎寨,那都是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样的处置,莫莲萱心里是很慰籍的,别人大约还只是想着这伙人,只是为钱起意,虽然将广安郡闹了个天翻地覆,但好歹没伤到莫大夫人她们。
但是莫莲萱就不一样了,这黑虎寨,是她今生必除之地!
这伙子贼人,上辈子坏事做绝,杀了莫大夫人和莫莲汐。还将莫莲汐掳去做了一年多的奴才,莫莲萱那可真是很不得将其剥皮去骨!这只是斩杀。可都算是便宜他们了!
想到这些,莫莲萱因为大姑姑而发堵的心。瞬间畅快了,看看,不是只有不顺心的事情,可还有很多大快人心的好事情呢!总不能只看坏的那些,而忽略了好的吧?
到眼下这个境地,唯一还能继续查下去的,却正是那两箱子黄金。
要知道,这黄金的成色,形状。份量,每一样都能告诉人一些问题,京里的世家大族都有一个习惯,自己家的黄金铸造出来的样子,绝对要和别人家不一样,得有自己家的特色!
这越是有势力有能力有底蕴的人家,就越是这样,比如镇北侯府,他们家的金子全是一两大小的长方块。上面有一只鹰头,这鹰头还是镇北侯莫忘勇自己亲手所绘,绝对再没有第二家有。
所以按着这样的观点来看,现今能不能多查出些什么。可都在此一举了。
但是这出去四下探查的侍卫,也是马不停蹄的跑了这么多天了,却还是毫无头绪。不过,这件事情本就是大海里捞针一般。倒也不能心急。
好在现今莫逸良已经答应了,去帮着在太子殿下跟前求人情。莫启云这时间可就变得充裕的多了。
莫莲萱心中虽对这黄金有些希望,但却不大,要知道,这人的心思诡秘,自己和兄长能想到的事情,他肯定也想得到!
所以这黄金八成都不会是从自家库房取出来的,想来这人也不会有这么白痴吧?
但是瞧着莫启云充满希望的眼神,莫莲萱一点不敢讲心里话说出来,其实莫启云心中倒是想着,就算是金子不是那人家中所有,可是这么大分额的金子,不管从哪里换出来,想必都是记忆深刻的。
而且就算是遍寻不易,可也总要做些什么,要是明知道仇人就在京城,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去做,不去尝试!
那将来去地底下见了自家老子,那怕不是得大马鞭子活活抽死?!
父仇如山,莫启云如何能不拼尽全力的去找寻仇家呢?!
兄妹俩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到了萱草阁的门口。
莫启云见妹妹已经到地方了,望着天边那一轮明月,轻声言道:“总觉得西北的月亮比京城的大,在京城看月亮,总觉得多了几分婉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妹妹你有这种感觉吗?”
莫莲萱陪着负手而立的莫启云,配合的看了看宛如玉盘的明月,唇角轻轻扬起。
笑道:“妹妹刚回来时,也是这种感觉,总觉得西北的月亮是位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汉子,而京里的月亮却是位温柔羞涩又带着点神秘的美娇娘,后来想了许久,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月亮,可换了个地方,看起来就这么的不同呢?”
说到这里莫莲萱停住话音,歪着头,瞧着莫启云浅笑,眼神中含着一种莫名的神韵。
莫启云见状是微微皱着眉头,低着头,顺着妹妹话里的意思去想。
莫莲萱瞧他深思起来,本不想打搅,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明白的好,可是随着紫容一个响亮的喷嚏声响起。
莫莲萱瞧着几十步开外站着的丫鬟婆子,暗暗觉得自己与兄长自幼练武,且怀里还抱着暖炉,站的再久些,想来也不妨事的。
可是这些伺候的人哪有这般的耐冻呢?
这要真是冻病了,自己心里又岂能安心?
她往后走了几步,朗声吩咐道:“朵儿留下,你们都回去吧,紫鸢去熬些姜汤,大家都喝上些,大冷的天,不要生病才是。”
打发走了他们,莫莲萱重又回到了莫启云的身边,但见莫启云这会子又是望着月亮,显见还未想明白。
说起来莫启云问的这句话是个极为直白的话,可是要细想起来,却又蕴含着深意。
莫莲萱当日也是想了许久才想明白,其实倒是很简单,虽然说是同一个月亮,可是你站的位置不同,瞧着它时的心情不同,就都会生出不同的感觉来。
比如说,西北的天高地阔,云舒星朗,那里的人,个性本就粗狂且又洒脱的紧,在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心境下,这月亮看起来自然也是充满了雄性的力量!
反之,京城繁华,处处精致,样样讲究,这样一来,要是看着月儿不婉约,那才奇怪!
这虽是观月的一点心得,其实却是一个人看待事物的心境,想法,想通了这点,这个人的想法定又要成熟很多。
莫莲萱现在看待事情,很多时候都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看法,总是会将事情换个角度去想,自己也会站在对方的立场重新思考问题,这样一来,自然眼界开阔了,想法也更深远了。
莫莲萱觉得,若是自家兄长能领悟这点,以后对他将会是很大的帮助。
良久,莫启云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用清浅的声音,呢喃的言道:“我还是宁愿站在西北的荒漠上观月,起码看得真切,不必蒙上这一层纱!”
莫莲萱笑了,只是这笑却是一抹淡淡的苦笑,她何尝不想真实?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家都戴着面具做人,你若还想是真实的活着,只做自己,那么下场就跟自己的前世一样!
凄惨至极......
先别说现在自己现在还有娘亲,兄长也是争气的为自己撑腰,可只要莫莲萱还是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愿意低调隐忍,那么最后,为自己甘心付出一切的亲人,还是会被自己闯下的祸事所拖累!
结局大约也只是再多害了一些人罢了!
莫莲萱如梦似幻的言道:“有句话说的好,入乡随俗,京里本就浮华,人人面上都遮着薄沙,咱们自然不能例外,要知道,标新立异的人,总是被大家所排斥的。”
“兄长,妹妹知道你最近迎来送往,很是频繁,这不管心中欢喜还是厌烦,都得笑脸相迎,心里怕是憋屈的狠了。”
“我听人说,你昨日光是在外书房会客,就见了七八波客人,衣裳都换了四五身,以你的个性,怕也是忍到极致了,这才有今日一叹!对么?”
莫启云望着在月色中恍若仙子的妹妹,坦言道:“还是亲妹子了解我啊,这些年在西北是利落惯了,大家都是爽朗的性子,面上心里一个样。”
“说白了,这军旅之人就是好相处,哪像这些文人士官,说一句话至少有三四个意思在里面,猜的人上火!为兄并不是心眼少,脑子不够用,就是觉得.....”
“唉!现在才觉得祖父他老人家不易啊,这如履薄冰的在京城里撑了这么些年,真是好生敬佩于他!妹妹,你在京里,可要替为兄和六弟,好好的尽上孝心才是!”
莫莲萱见莫启云一吐心中的怨念,知道这样反倒是好事情,再加上今日自己刻意引导,兄长怕是也想通了些,倒是不用担心他,在应酬的时候,心中不耐了。
其实也就是个适应的过程罢了,想来祖父当日经历过,自己经历过,现在兄长和六弟也要经历过,只要过了心里的坎,自然就好了。
莫启云瞧着莫莲萱温和的笑容,心中温暖一片。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诚心谢道:“好妹妹,多谢你今晚上陪为兄赏月谈心,咱们兄妹俩这一番恳谈下来,为兄的心中那是顺畅许多,想来明日待客,这笑的也要真诚些,要知道,有些话,不能和祖父说,也不好跟姚智他们几个说,这真正能说的怕也只有你了!”
“好在你本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现今更是沉稳干练,看来你在京中适应的很好,身边的人和事也处的很好,为兄现在才算是放下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就是你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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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知道姚智他们乃是兄长的智囊所在,这却是上下属的关系,这些话是不能说的,这主从关系,主的那方必须是强势的,是完美的最好,要是真这样的多愁善感,就算这些人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有看法的。
至于莫启云说,不能和祖父说,却正是不想老人家多操心,莫启云现在本就体谅到祖父的不容易,又怎么会拿这些事情,去烦扰于他?
是以也只有在妹妹这里说上一说了,莫莲萱倒是对莫启云能和自己推心置腹,毫无隐瞒的谈话,感到很是开心,这种被亲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莫莲萱粲然一笑,抬头对上莫启云深邃的双眸,认真的言道:“兄长以后心中有话,一定不要憋着,就来跟妹妹闲谈便是,妹妹虽不是个有大智慧的,更不敢和祖父,姚先生相比,可是妹妹却善于倾听,更能为您保密,兄长能将心中的烦闷倾吐一空,也是好事情呢。”
“兄长,你现在抬头看到的是月亮,虽美丽但却却清冷,可是妹妹我却愿意做您的太阳,随时随刻的让您感觉到温暖,妹妹只盼着兄长一生平安,与嫂子和和美美,多给妹妹添几个侄儿侄女,妹妹我可也就知足了!”
莫启云静静的聆听着莫莲萱的话语。她的声音不是娇媚柔嫩的那种,爽朗中蕴含着身后的情意。深深的打动着莫启云的心。
说来也真是奇怪的很,莫莲萱现在的一切。就算再像一个一位端庄娴熟的贵女,可是她的声音,却从来都是清脆爽朗的,丝毫不会参杂一丁点的矫揉做作,听起来如同一股深山中的清泉般,让人觉得舒服和安宁。
也许这声音就代表着人的本性,外在可以去装,甚至养成习惯,可是这声音却永远不会变得虚伪。
莫启云心中此刻一片澄净。刚才的燥乱不安,此刻都被这股子清泉洗涤干净了,他看出了妹妹眼中的认真和决然,听出了妹妹声音里的期盼的向往。
不知道为什么,莫启云感觉妹妹现在的思想十分的成熟,远远超过了她的年龄,但是他在心里略一回转,想到当年经历的那场灭顶之灾,那场战祸改变的事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妹妹会变成现在这样,说来,倒也不算是太突兀。
想想看。自己不也从一个半大孩子,突然的就被迫成长了起来?
世人都说镇北侯家的长公子,年少勇猛。是一员悍将,以稚龄镇守西北道实实的好生风光!
可是谁又能知道。在当时的情形下,不用命去拼搏。不用鲜血去灌溉,那里能看到明天呢?
这人,不都是被逼出来的么?
想到这里,莫启云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的在莫莲萱的鬓边拂过,很顺手的将她鬓角微微散乱的几缕青丝,极小心的替她别于耳后,动作很是温柔缓慢。
瞧着乱发被自己理得顺了,他随后才笑着对莫莲萱言道:“好妹子,为兄才是你的太阳,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西北,总是照在你身上的,你感觉的到,对不对?你现在这般,为兄很放心,你长大了。”
说道这里,莫启云伸手虚指莫莲萱的心,这才接着言道:“你变得更坚强了,为兄能放心的将娘亲和七妹交给你了!”
莫莲萱闻言倒是想起了别的,笑容渐渐的消失在唇角,不由是神色一变。
她抿了抿嘴唇,沉声对莫启云言道:“提起娘亲和七妹,妹妹倒还真是想和兄长商议一番,按着妹妹心中所想,是想请您带着娘亲回西北去的。”
“您想想,等妹妹出嫁,只让娘亲守着七妹,可也太孤单了些,京城里的规矩远比西北的多的多,虽然寡妇也让出门,但背地里免不了要议论一番,一个不小心,风言风语就来了,这要是再遇上有人刻意钻营此事,娘亲在京城的处境堪忧啊。”
“倒不如跟着你重回西北,那里天高皇帝远,民风又远比京城开放的多,再说还有婶子陪她,这万一嫂子有了身孕,有娘亲在你们身边,妹妹都要安心的多呢,这算来算去的,大约只有回西北才是真正为娘亲好呢。”
莫启云听完连连点头,不过随即又想到莫莲汐,便言道:“娘亲跟着我们离去,你也出嫁了,这七妹一个人,怕是不大妥当吧?”
莫莲萱嫣然一笑,安抚的对莫启云言道:“七妹没有您想的那般脆弱,她呀,本事着呢,再说了,还有祖母护着她呢,我不也在京里么?出不了什么大事请。”
“况且,以她的年纪,明年可就要慢慢的开始想看对象,商议亲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想把她留在京中的,她本就早慧,因此我觉得还是配个文官比较好。”
“这要是去了西北,怕是只能嫁个武将了!我怕那武将粗狂,总是不够细心,我怕照顾不周,倒是委屈了内秀的汐姐儿呢。”
莫启云不由得佩服这个妹妹,想事情果真是面面俱到,太细心了,为家人,个个策划的周到,有这样的妹妹,可真是福气,不过,貌似最有福气的,却是隔了好几条街的某个人吧?!
...........................
莫逸良糊里糊涂的当着莫启云的面,答应了帮侄儿这次,晚上却是做了一夜的怪梦,忽而是小时候兄弟三个练武,兄长百年不变的板着脸,用竹板子打自己的屁股,嫌自己练武不专心。
忽地又是娇姐儿小时候,自己将她架在脖子上,去七夕节赏灯,后来却又是和太子殿下在一起,太子殿下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自己高兴的凑上去一看,这孩子的脸却是自家兄长那张冰山脸!
莫逸良当时就被莫启云那双冰冷如寒冬,却放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吓得坐了起来。
这一瞧外面,天才蒙蒙亮,自己身上的中衣,早就被冷汗打的湿透,冰冷冷的贴在身上,十分的难受。
莫逸良缩着身子,揉了揉额角,半天才疲惫的喊道:“亚安,去让人备洗澡水,爷我要沐浴。”
泡在浴桶里,莫逸良忍不住又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梦,他轻声问正在给自己擦背的亚安道:“咱家大公子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
亚安闻言将手中的帕子放下,掀开帘子,走到外间瞧了瞧,又将手塞在口中,吹了一长两短的口哨,等听到几声猫头鹰的嘀咕声后,这才转回来。
小声对莫逸良言道:“大公子这回明里暗里带回来的人手都不少,这却是可着劲的在查什么事情,因着他带回来的全是军中的好手,咱们的人却是不好跟的太近,但是据底下人的回禀,貌似查的不是很顺当,这去得地方大多是金楼银楼,还有钱庄,这怕是在查和金银有关的事儿呢。”
莫逸良闻言嘴角翘了翘,他自然知道自家大侄子这是在查什么,他当年可是一直派人盯着呢,这大侄子估计从黑风寨里,抄出了收买马贼的黄金,这是要顺杆子往上查呢。
但莫启云那里能知道,这两箱黄金却根本不是京里,任何一家金银楼里流出去的,也不是出自哪一个公侯之家的私库。
想想那武安侯是个什么人物,当年可也是京城里年轻一代的翘楚!
就算现在,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勋贵人家!
他能那么傻?这两箱黄金却是他想了法子从皇陵里捣腾出来的,原本却是庚庆帝自己的私财,要融了,按照庚庆帝的面相打造一尊镇墓天尊的!
工部可一直都握在武安侯一脉的手心里,对于他来说,眼皮子底下换黄金,那可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所以就算莫启云最后查到了,这两箱黄金的主人也只会是咱们大秦皇朝皇帝的!跟他武安侯没有半点关系!
要不是莫逸良一直盯着武安侯,他也不会知道武安侯这般的谨慎小心,居然是一点出纰漏的机会都不留下!
莫逸良其实这些年,私底下也一直在查武安侯,真是越查越觉的心里冒冷气,这武安侯貌似是跟自家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名面上和自家祖父还很是要好,时不时的喝个酒,打个猎,谈谈古董字画什么的。
可暗地里,那是处处针对自家老子,垫黑砖的使绊子,什么手端阴损,他就专挑什么手段用!
包括三年前在朝堂上因莫逸臣战死,该怎么处置,朝臣们起的争议,那伙子要将莫逸臣定罪,全家抄没的那起子官员,就是武安侯摆弄的!
莫逸诚因着武安侯对自家莫名其妙的敌意,还有他私底下支持岳王的行径,那可是早就对他有想法了,这种巨大的却又隐藏的极深的隐患,不除不能安心。
只是莫逸良做事,从来不会自己亲自上阵,而要让谁去和武安侯唱对台戏呢?
这人选可也实在不好找,必须得是有实力,能和武安侯旗鼓相当的才成,要不然一击不中,这老滑头警觉了,以后再想收拾他那可就更难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摸石头还是**(大风推粉红扇子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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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大秦皇朝的朝堂上,厉害人也就那么些,谁不知道谁的本事?
哪一家可都不是脑子笨的,莫逸良打的那些小九九,估计很难引人上钩,而唯一合情合理,能和武安侯府拼死一搏的莫启云,却又是个极有城府的小孩子。
这早就将两箱子黄金揣在怀里了,这怕都要捂化了,可却是应忍住了,一点没跟莫老侯爷透漏,这大约是没有真凭实据,不想让老爷子白受折腾。
想到这里,莫逸良的唇角泛起讥讽的一笑,暗暗想到:“这些人还真是个顶个的孝顺啊,老子孝顺的连命都孝顺没了,儿子接着孝顺!合着,也只有我是个忤逆子!”
现在莫启云终于不再隐忍了,开始伸出自己的触角,私下的开始查探了,大约是自己这位大侄子,觉得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了吧?!
这就开始费尽心力的查找杀父仇人了,还真不愧是孝子啊!
莫逸良轻轻笑了几声,暗暗想着:“这到底什么时候把线索抖出去的好呢?这是要在大侄子成亲前?还是成亲后?要是最近的话,那绝呼是热闹死了,搞不好大侄子连成亲的心思都没有了呢!”
莫逸良低头望着自己扶着浴桶边的双手发呆,不经意间,突地又在水面上看到了自家兄长的冰山脸。他心中一惊,用力砸向水面。再瞧着波荡的水面,渐渐的平静下来。
水面上终于又摇摇晃晃的映出了一张人面。这次却是莫逸良自己的了,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颓然的靠在桶边,双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金松银鹤突雕四面屏风,倒是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隔了三四日,莫逸良差人去请了莫启云过来,望着长身玉立,神色温雅的大侄儿,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果真长得极好。
要说他是个武将,肩宽体健,又是死人堆里杀将出来的,应该给人很重的压迫感才是,但是莫启云没有,他是极为内敛的,一点霸气外漏的感觉都没有,就让人觉得眼前之人是位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
这其实很好,这样的人总能更让人容易接受。更被大家所喜欢的。
其实最近莫启云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京城里提起莫启云,谁不赞一声:“好一个俊秀的翩翩儒将!”
莫逸良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赞道:“不愧是我莫家儿郎。好!”
莫启云笑着谦虚道:“有二叔和三叔珠玉在前,侄儿不过是跟着您两位沾光罢了,昨儿侄儿跟着祖父他老人家待客。还听常侍郎在祖父跟前夸奖。”
“说是:哎呀,这就是你家大公子么?瞧着跟他三叔长得好像啊!真是不错!您听听。侄儿是不是跟着您沾光啊?”
莫逸良闻言是哈哈大笑,待他笑过了劲。这才随意的靠在罗汉榻上的绣仙鹤软垫上,微眯着狭长的风目,懒洋洋,笑眯眯的问道:“你可知道,三叔今儿找你来,所为何事?”
莫启云在来路上,其实都已经想过了,原本想着是不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可再一想这才不到五日的功夫,怕是没有这么快吧?
眼见这会莫逸良的痞气又现,这想来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自家这位三叔,但凡在外间惹了祸事,被祖父责骂的时候,便是这么一副懒洋洋,半笑不笑的怪模样,每次都把祖父的火气更激得厉害起来,气老人家是直跳脚!
莫启云还真被莫逸良这突然而来的一问,给问住了!
他不好意思的回道:“三叔今儿为的什么事情,不妨直言,侄儿其实在路上便在心中猜测过了,但却是没想出来个名堂,还请三叔赐教。”
莫逸良对莫启云实话实说,倒是十分满意,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和以前大不一样,围在身边阿谀奉承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就连以前的损友,也是不像原来那样,有什么说什么,总是瞧着人的脸色行事,刚开始还觉得挺满足,渐渐的课就觉得忒无趣!
是以这会莫启云的‘老实’,在某种意义上,却是恰如其分的取悦了这位太子殿下的岳父大人!
莫逸良心中愉悦,倒是不想再耍弄侄子玩了,他笑着言道:“今个一大早,太子殿下便遣了人来,说是昨晚上他伺候圣上晚膳,趁着圣上高兴,就将你的事情提了,圣上原本还有些斟酌的意思。”
“但你小子运气好,圣上跟前最得宠的马大总管,却是给你小子添了几句好话,说是你心肠好,自己飞黄腾达了,却还惦记着妹妹,是个有情有意的,圣上现今年纪大了,就爱那些孝子,有情义之人,因此上倒是龙颜大悦,当场便准了。”
“让你可以在京里多呆些时日,等萱姐儿成了亲,你便得火速离京,以免主将不在边关镇守,出了事情,那可就遭心了!怎么样?这个消息可还值的上你给三叔的那份好礼么?”
莫启云欢喜莫名,站起身纳头便拜,大喜过望的言道:“三叔果真厉害,这才不过五日功夫,居然就办成了!侄儿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谢三叔体恤侄儿对家人的情意,三叔,您看,侄儿给太子殿下送一份什么谢礼的好?”
莫逸良挥手示意莫启云坐着说话,他瞧着桌上百余茶盏里冒出的缭绕烟雾,心中却是瞬间转了几百个弯子,这会要是让莫启云送礼,事后再稍稍的扇点风点点火,这莫启云上了太子船的消息,哪怕是要坐实了。
可反过来,这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你有多大的底牌,都让对手看得一清二楚了,那还有什么能在关键的时刻,起到制胜的把握?
莫逸良浅笑着吩咐道:“亚安,去外间守着,我和你家大公子有话要说,莫让人靠近。”
瞧着亚安带着丫鬟小厮出去了,莫逸良这才淡淡的言道:“开霖啊,你可知道,你祖父命我与你二叔,在外人面前做出不合之态?现今朝堂上说是一片祥和,君臣皆欢,可其实却是波涛暗涌,险之又险啊!”
“要知道,太子殿下的弟弟们,可都长大了!这人大了,心也就大了,咱们家可不能把赌注都压在一处不是?你祖父此番的应对,三叔认为很是应当。”
“所以,这礼就不要送给太子殿下了,瞧着什么合适的玩意,送给圣上倒是不错的,对了,听说圣上最近颇为喜欢刻章呢。”
莫启云忙笑着言道:“侄儿那里倒是有几块上好的‘福寿田’本想着给祖父和二叔与您的,现今干脆就一起送了吧,倒是侄儿对这些不是很懂,还要请三叔帮着掌眼,选一块最好的送给圣上才是!”
莫逸良一听有这般好的石料,那里还按耐得住?
连忙喊莫启云让人去取了来,心里却在暗暗懊悔:“早知道是这样的好物件,就应该给百川也弄一块来,这样一来我们俩便可以雕成一样的印章,这多有意思?唉,真真是好人做不成啊!”
不过莫启云可不是个小气人,他的心中早有计较,是以虽将莫逸良那一刹那的懊恼瞧在眼中,却依旧笑着与莫逸良搭话,有些事情,就算要说出来讨人的欢喜,那可也得把握住最佳时机才成。
待莫平将装着‘福寿田’石料的云锦弹花盒送进来之后,他微笑着让打开盒盖,将盒子置放在身前的案几上,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笑容满面的对莫逸良言道:“三叔,就是这几块石料,一共也就这么多,全都给您拿了来,您可要精心挑选,给圣上选块可心可意的才是。”
这寿山石的石料,在印章石里绝对是王者般的存在,再加上出石料地方人迹罕至,所以能得一块,就很是值得在众人面前炫耀了。
但是莫逸良往盒子里定神一瞧,怔神了。
这里面足足装了有六块寿山石,虽然都不是很大,但雕刻私印把玩,那可是仅够用得了。
只是这六块石料却是有好有差,却不是一块石料割开的,这最好的的确是一块‘福寿田’,
这通体散发着珍珠光泽的‘福寿田’,外形殊异,十分的吸引人,但是却只有一块,这块石料不但质地上乘,而且料头还很足。
莫逸良暗暗想象着,这若是在印章顶端雕刻一条张牙舞爪的盘龙!想必定是气势恢宏,绝对让某人爱不释手,能在朝堂上笑好几天的。
而次一等的是两块水坑石,再剩下的三块却是山坑石,但就算是那三块山坑石,也是闪现着琉璃般的光泽,触手滑腻,真真是极难得的了。
莫逸良简直是拿在手里就不想放了,这那一块都有自己专属的神采,真是各有各的特点,让人顿时生出无法取舍之感来!
他是拿起这块看看,又换了那块摸摸,这眼神是缠绵专注,莫启云觉着,这三叔简直不像是在摸石头,而是像在抚摸情人似得,那叫一个肉麻,那叫一个轻怜蜜爱呦......(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几番试探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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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有一个好心情!!
莫逸良这般的做派,那可真是瞧得莫启云心里一阵子恶寒,甚至暗地里打了个哆嗦,但却是一点不敢显现在面上,还得是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来给莫逸良凑兴!
莫逸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良久,脑子才算是正常思考了,这么稀罕的好物件,千金难求其一,怎么自家侄儿一口气,就能拿出来这么多?
他忍不住追问莫启云道:“开霖,这寿山石,一块都极为难得,前个那翰林院的钱大学士,花了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才得了那么一小块,还没咱们这里最次的成色好,料头足。”
“至多也就咱们石料一半的大小,就那,钱大学士都恨不得显摆的全京城都知晓!你怎么一下子就有这么多?这是有了什么奇遇了?”
莫启云笑着言道:“这是侄儿在查抄黑虎寨的时候,抄没出来的,想那黑虎寨也是西北数一数二的马贼窝子了,这不知道打劫了多少往来的客商呢。”
“这几块石头显然不被那些粗人赏识,倒是被随意的扔在角落之中,侄儿想着家中长辈都喜欢,就留下了,看来还真是留对了啊。”
莫逸良连连点头言道:“留对了,留对了,这可真是好物件。圣上见了,必定欢喜异常。好拉,就是这块‘福寿田’了。三叔我厚着脸皮,再留块山坑石就成了!”
莫启云在心里早就有了决定,这是不疾不徐的,对双眼放光的三叔言道:“三叔就把这两块水坑石留下吧,这物件在您手中才有大用处不是,剩下三块,侄儿也都有了下家了,倒是不愁没地送人去。”
莫逸良闻言抬头望向莫启云,只见他正端着茶盏悠闲自得的品茶呢。面上是不见一丝的心疼,很是随意的做派。
莫逸良心中暗道:“这个大侄儿很是个人物,这般珍贵的物件,说送就送,还是紧最好的往外拿,不说旁的,光这份胸襟,还有那长远的眼光,就是个不容小觑的主啊!”
他在心里掂量再三。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对这些东西的迷恋,还是按着莫启云说的,将三块最好的石料留下。
莫启云将剩下的交给莫平,随口便吩咐道:“你去将这个交给全管家。让他和祖父商量着寻人雕刻,除了要给二叔父一块,剩下的都由祖父他老人家做主吧。”
莫平得了吩咐。捧着盒子就往莫老侯爷的静心斋而去。
莫逸良奇道:“你不给自己留一块么?这怕是以后再难遇到了,要知道黑虎寨可只有一个。怕是再没有多余的,能给你抄没了!”
莫启云笑着摆了摆手。颇为感慨的言道:“其实不怕让三叔知道,这些物件虽好,侄儿却是不甚在意的,您想啊,在那西北苦寒之地,整日间都是练兵布阵,巡营瞭哨的,但凡天气转冷,便是全民皆兵的防备着釜蛮子的侵袭!”
“侄儿我那里顾得上风花雪月?又那里有功夫摆弄这些?与其摆放在那里吃灰,还不如给了真心喜爱它的主人,倒也不至于明珠蒙尘罢了。”
莫启云说完,瞧着莫逸良若有所思的轻轻颌首,想了想还是直言道:“三叔,侄儿今儿不妨直话直说,侄儿此次归京,就算等萱姐儿成亲后再走,也是不到半年的时光,这家中的事,侄儿虽挂心,但却是鞭长莫及。”
“我二叔又是个一门心思忠君爱国的清官,从来不管这些俗事,可是,三叔啊,祖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侄儿这次回来,祖父他竟然有了华发,人,终究是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侄儿是想请您多为家中事情费些神,一来您的性子与祖父一样,都是八面玲珑极会应付人的,天生就是场面上的人儿,二来,您现在正当年,龙精虎猛,正是为自己扬名立万的时候。”
“这三来,您多操些心,祖父他老人家就能多省点心,也能再多陪伴咱们些年不是?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家不能没有祖父他坐镇啊!”
说到这里,莫启云站起身子,撩起袍子,干脆利落的跪倒在莫逸良的身边,这姿势是行云流水般,一点瞧不出来他有一星半点的不情愿。
他是抬头无比真诚的望着莫逸良的眼睛,沉声言道:“侄儿晓得祖父往年多偏爱长房,虽然是无心之举,只是更多为家族利益着想,但却伤您不浅。”
“这些侄儿虽年幼,但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明白您的心里不痛快的很,可是侄儿想请您看在祖父年高的份上,您就多体谅体谅他吧!”
“俗话说,能者多劳,侄儿在这里跪求您了,还请三叔多帮着祖父些才是。”
莫逸良瞧着自己膝下跪得笔直的莫启云,眼中神色是变幻不定,心中更是犹如山崩海啸一样。
但终究是伸手将莫启云扶了起来,淡淡的应道:“你都这样说了,三叔还能说些什么?只要你祖父愿意让我帮手,三叔绝不推辞就是了,只是你祖父那脾气,你也是晓得的,三叔就怕起的是好心,但还在老爷子跟前落不下个好去。”
莫启云见莫逸良算是答应了,自然是又再劝慰了几句,说了好些宽慰人心的话,瞧着莫逸良心情渐渐好起来了,这才告辞离去。
他今日对莫逸良也是几番试探,说的话都是有意味在里头的。
但结果,莫逸良的行事说话,都没有让莫启云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反倒还觉得莫逸良倒很是为自己着想。
比如说莫启云试探着说要给太子殿下送礼,再比如说,拿了他最喜欢的物件让他挑选,在这两件事上,莫逸良作出的决定,都很是合情合理,甚至还都是为莫启云着想的多些。
莫启云不免暗暗想道:“莫非是我想多了?我最近和三叔的相处来看,感觉他没有什么敌意,也并不想争爵位,那么会是三婶娘和四妹妹在里面捣鬼么?”
“要知道萱儿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必然是三房有人做了什么针对长房的事情,估计上次三婶娘要查娘亲巫蛊,怕也不是第一次生事了。
这才引得萱儿心有防备,大费周章的给我写信,调了人手来查探三叔。
唉,外间的事情就够让人费心了,家里还这般的不太平,真是人多是非多,我这回来的时日不长,也不能仅凭着几次的感觉,就断定三叔无辜,且再看看吧。”
莫启云打小就是被莫老侯爷和莫逸臣两个人,按着莫家继承人的方式培养长大的,在莫启云的心里,自己将来肯定是镇北侯,就算是在父亲去世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莫启云才不会大方的送人,他不是假慈悲的人,是自己的那就绝不会让了旁人。
是以,他才一直让小冯他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并没有让他们停手,防患于未然,这才是一个大氏族的家主应该做的事情。
这莫启云的心里是不停的在思付着,而屋里的莫逸良也没闲着,虽说这莫启云送的寿山石,极为打动人心,可莫逸良却还没有被死物迷了心。
他歪在罗汉榻上,眯着眼睛把玩手中滑腻的石料,心里却是片刻没闲,将叔侄俩的对话从头至尾的又想了好几遍。
越发觉的莫启云有试探自己的意思在里面,自己当时的应对绝乎没错,他现在还等着莫启云替他将武安侯彻底弄翻呢,哪能在这会暗地里给莫启云使绊子?
怎么说这也得让大侄子放心不是?
莫逸良瞧着美丽的石料,笑着嘟囔了句:“看在这两块水坑寿山石料的份上,且让你轻松两日,好侄儿,三叔等着你给三叔演场好戏呢,到时候,你可别让三叔失望啊!”
且不说这叔侄俩面上和睦,心里各自打着主意,你算计着我,我又防备着你,名面上处的极好,暗地里却是波涛暗涌,还真真是不让人省心。
只是这时间却是极不经用,眨眼间便到了莫启云大婚的日子了!
一大早,莫莲萱就在丫鬟妈妈的伺候下精心打扮了,穿了一套喜庆的海棠红锦缎刻丝八宝牡丹的儒裙,外面罩了一件拢烟沙的广袖沙袍。
梳了一个婉约的云近香髻,簪了一套赤金嵌红蓝宝石双色双层花蝶头面,这却是个成双成对的好兆头,还是锦嬷嬷一眼就选出来的呢。
莫莲萱这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脸不用胭脂都是粉红粉红的,再加上这一身靓丽的妆容,可真是让人瞧了就觉得欢喜,不由得随着她一起笑容满面。
往欣荣院陪着祖母用过早食,这再和众位姐妹们一起。帮着莫大夫人和莫二夫人安顿事情,这小花庭里今天是人来人往,好不忙碌。
莫启云成亲乃是镇北侯府的头等大事,这排场想小它也小不到哪里去,这平原侯一家子可是连着好几日,都歇在镇北侯府为她们一家准备的少华院中,这会倒是和冷府众人一同进了欣荣院的正厅。(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婚时欢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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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千万别说人家平原侯夫人和冷二夫人姐妹不合啊,这在人前,姐妹俩都是笑容满面,那可是亲热的不成,衣服姐妹情深的模样,看得人万分羡慕。
你看,平原侯夫人拉住冷佩兰这个外甥女,都舍不得丢手,虽说早就送了丰厚的见面礼,可这会还是将手上带着的一个白玉绳纹玉镯,硬套到了冷佩兰的手上。
冷佩兰本就是个最爱美不过的,这点上倒像是完全的,继承了外祖母和姨妈的喜好,一点不像自家娘亲,舒适至上!
这小姑娘见了打扮的犹如孔雀般美丽华贵的姨妈,那简直是蝴蝶见了花蜜似得,心甘情愿和平原侯夫人粘在一起不分开!
两人是手拉手,笑着小声说话,看着亲密的紧,这不知道的,准保要以为,这两位才是亲母女俩呢。
冷二夫人见自家大姐,又开始玩几十年前的老花样,谁和自己亲近,她就更要比自己和那人更亲近不可!
这会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拉住做工具了,冷二夫人心中不由的好生不耐烦,但今日却是大侄儿的好日子,绝对不能出什么茬子,所以也只能是隐而不发。
但这心里的烦躁却是压制不住,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是这手中的帕子,早就快被她自己绞烂了!
她们几位的神情,举止倒是恰巧落在莫莲萱的眼里,莫莲萱眼睛一转,忙在莫莲汐耳边说了几句。
过了会。莫莲汐便拉着柔表姐和凤表妹,一起去平原侯夫人身边。不知道嘀咕着说了些什么,这便拉了冷佩兰。四个小姐们去西暖阁玩耍了。
莫莲萱瞧着自家小姑姑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发笑:“这姐妹俩忒有意思,从小争到老,这会女儿,儿子都那般大了,还要争个不休,不觉得无聊么?”
她才在心里打了个转,外头喧闹声就起来了,原来是莫启云收拾好了。要去萧府迎亲,这却是来辞别祖母和娘亲的。
这一进门来,就瞧见好些熟人簇拥着一身红袍的莫启云,别说冷焱威武,殷子晏出尘,殷子瑾俊美。
今天,任谁都甭想压住莫启云的气势去,一身的红袍,让莫启云穿出来了别样的气派。
更衬的他是精气神十足。一双点漆般的凤目中,光彩绽放,脸上喜气喜气映现,笑容不断。更是让人看了就觉得高兴!
只见莫启云神采奕奕的走到莫老夫人跟前,撩起袍子,跪在地上语气诚恳的言道:“孙儿这就要去给您老人家将孙媳妇接回来了。你就在家里安心等着,孙儿去去就回。”
莫老夫人连声答应着。受了莫启云的叩拜,再瞧着长孙给长媳恭敬的也磕了三个头。心里这个感慨呦,真是又甜又有些酸涩。
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祷告道:“儿阿,你的长子现在已经是长大成人了,现今他也要娶妻,为你的房头开枝散叶了,你在天有灵,可得保佑他们啊!保佑我那长孙媳妇,早早的给你娘我生个重长孙!”
镇北侯府今日所有的主子,都是忙碌的紧,这外院内院,都是欢声笑语不断,而莫启云将新媳妇接回家来,太子殿下的大驾降临,更是将这一气氛推上**!
太子殿下是代替圣上宣旨的,虽然只是圣上和太后,皇后赏了一些金贵玩意,并不值多少钱,可这就脸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脸面!
莫老侯爷这个人精,接旨时感动的都哭了,那真是跟真的一样,拉着太子殿下说了好些感恩戴德的话。
好在,这新人等着拜堂,太子殿下才算是顺利的从莫老侯爷的热情中,被解救了出来。顺利成章的坐在主位,受了新人的叩拜!
莫莲萱和自家的姐妹们,还有好些亲戚朋友家的女眷,都是盛装打扮,那是早早的就侯在翠静院的婚房之中,等待着新人礼成之后,今日的主角,新娘子萧琼紫被送到这里来。
这会子新房里可都是亲戚家的女眷,大家都是议论着萧家这次的大手笔,别的不说,光着新房里清一水的楠木突雕家具,件件都是精雕细琢,都是吉祥寓意的雕刻,看着就不是凡品。
这怕是从萧琼紫小时候就准备起的物件,再加上萧家不但是将莫家聘礼都给女儿原封不动的带了过来,而且还满满当当的又赔了7七十二台嫁妆,这也就算是很厚重了。
这一般在婚房里,只需要瞧上这么一圈,也就将这位新娘子的大致情形,瞧出了七八分,而今日的新娘子,在娘家无疑是个受宠的,这不论从三层的拔步析,还是镶嵌着螺钿宝石的美人镜,可都能看得分明。
婚房里是香衣鬓影,环佩叮当,叽叽喳喳的低声议论的起劲,倒是给原本就红彤彤的新房,又增加了好些的喜气。
莫莲萱却是晓得,萧家那位亲家老爷,也是个油滑的,学着自家,将萧琼紫的嫁妆精简了,暗地里又给闺女添了不少的现银!
这添了多少数目字,莫莲萱从来没问过,但是瞧着娘亲和祖母笑的跟朵花似得脸庞,莫莲萱觉得肯定不会少的。
这说话闲谈间,一对新人可就进了房了,莫莲萱欣喜异常的瞧着在喜娘的主持下,兄长用绑了红绳的秤杆,欢喜的挑了绣着石榴花果的红盖头,露出了自家大嫂那张,被脂粉修饰的万份喜庆的芙蓉面!
莫莲萱看着眼前这一切,激动的不行,都有觉得像是在梦中,太美好了,美好的不像是真的了。
自家兄长成亲了!有家了!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认知让莫莲萱不由得心跳加速,手都有些出汗,倒让身边拉着她手的静雅县主以为,自家嫂子在紧张了,为自己不远就将举行的婚事紧张了。
她连忙轻声在莫莲萱耳边安抚道:“萱姐姐别怕,到时候妹妹就在你身边陪着,也让琳姐姐和婵姐姐她们陪着你,这样你就不会觉得陌生害怕了。”
莫莲萱闻言一怔,很快就回味出,静雅县主怕是想到别的上头去了,但是心里对小姑子的贴心,还是觉得感激的,她握了握静雅县主的小手,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莫启云已经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了,这就要到前院去应酬宾客了。
在他和莫莲萱擦肩而过的时候,莫启云轻声叮嘱自家妹子道:“照顾好你嫂子。”
莫莲萱微笑着点了头,心想:“没想到兄长还挺会关心体贴人的嘛。”
趁着女眷们都在看新媳妇,莫莲萱让紫菱去小厨房做点吃食来,这些女眷们马上就要去后院入席了,一会倒也就只剩萧琼紫和她的丫鬟婆子了。
就算是莫莲萱也不能在这里陪她的,这还得去席间陪客人呢,想到萧琼紫一个人,呆在这对她来说陌生的环境,莫莲萱就很是怜惜与她。
自然也为她想的周到,特意安排了兰儿,一会等她们都离去了,和紫菱一起伺候着萧琼紫吃点东西,顺便把翠静院的人事,都跟萧琼紫大致的讲一讲,也好让嫂子分分心,省的想那些有的没得。
有了莫莲萱的周到安排,萧琼紫自然没有觉得时间难熬,她在香叶的伺候下,按着莫启云临走的吩咐,换下了厚重的喜服,去了镶满宝石珍珠的金冠。
重新穿了一套正红绣金银丝鸾鸟的薄袄,另簪了一套红宝石蝴蝶头面,这一身配起来,却是要显得轻盈雅致了许多。
她身上的袄群裁剪的极为合身,显得萧琼紫的纤腰盈盈一握,臀部却是浑圆丰盈,撑的下身系的盘金彩绣棉裙微微翘起,现出一个极漂亮的弧度来。
这要是莫老夫人和莫大夫人在此,定要说:“这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有福之人呢。”
换了一身舒适衣裙的萧琼紫,瞧着神色也是放松了许多,不再是紧张的发抖了。
她从绣着石榴花的八面屏风后,刚一转出来,便瞧见两个穿着精细的秀气丫鬟,笑意盈盈的行礼问安。
其中那个挽着弯月髻,簪着一枝银镶东珠攒茉莉花流苏簪的,正是紫菱,她却是见过几回的,知道是大姑子的贴身大丫鬟。
而另一位头上只簪了根银嵌猫眼雀头钗,口称兰儿的丫鬟,却是没见过,她这心里不觉的就提了起来,想着怕是自家相公身边的人儿。
紫菱可是锦嬷嬷手把手教出来的,那可极有眼色,见状就晓得自家大少夫人怕是误会了,这却是想歪了。
她连忙对萧琼紫言道:“大少夫人,兰儿原本是咱家大小姐瞧中的人,因着大公子打西边回来,身边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带,大小姐这才让兰儿管着大公子书房的。”
“现今是二等丫鬟,您要是有什么不明白,想要问的,尽可以问她,她对翠静院还有飞云小筑,都要比婢子清楚的多。”
“刚才大小姐喊婢子为您准备了些吃食,好让您垫垫底,这会时辰也不早了,大少夫人怕也是饿了的,婢子擅自做主,摆在了东边小花庭,您看这会去用些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新婚夜美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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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琼紫闻音知其意,晓得这兰儿却是大姑子的心腹,听这话意思,将来怕是要收回去的,倒不会搁在自己跟前太久的,这位应该是莫莲萱要带去廉王府的陪嫁丫鬟呢。
刚才紫菱说话的时候,她生怕是莫启云的通房丫头,心早就提了起来,这会见原是自己想岔了,不免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脸色就有些不打自然起来。
想来也是,就算莫启云有通房丫头,也本属平常,现在这大家族的公子们,十三四岁身边就会有人的了,这些萧夫人早就已经跟萧琼紫说过很多次了。
只是她却是当局者乱,忘记了通房丫头这会压根是不会来自己跟前的,这要是真来个通房丫头,那才是明晃晃的打脸呢!
这可不是几个通房丫鬟的事情,而是一个理字,要是今天真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镇北侯府可就占不住理了,这镇北侯府却是绝不会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情的。
萧琼紫伸手轻抚了下鬓角,嘴角扯出一个笑容,连忙吩咐道:“香叶,去将咱们那银鎏金嵌宝的发钗取来,给紫菱和兰儿一人两根,还有那喜鹊蹬枝的金银裸子,也给她们拿去顽吧。”
香叶闻言脆声应了,这银钗本就是打来赏人的,却是放在名面上,香叶进了婚房便可以拿到,但是她这心里打了个转。眼前闪过莫莲萱的脸,这手底下就慢了些。
她是仔细挑了四根花色宝石上佳的。用两个绣花锦袋装好了,这才又拿了两个装了金银裸子的荷包出来了。
萧琼紫是扶着紫菱的手。往小花庭用饭去了,一路上倒是问了紫菱好些话,却大多问的是莫莲萱和莫莲汐姐妹俩的事情,并不提莫启云半句。
她这样的稳了下来,紫菱心里暗暗点头,刚刚大少夫人略微有些急了,她能看出来,不过这片刻就又能定下心来,却也算是个好的了。
最少这会只关心两个大小姑子。没有再急巴巴的打听大公子的私事了,却也不是个眼皮子浅,心中没有个算计的人。
萧琼紫一边吃着精致的点心,一边听着兰儿跟自己说些飞云小筑的事情,还真是由里至外的放松了下来。
萧琼紫晓得这都是自家大妹妹的贴心安排,心中对这位知冷知暖的好妹妹,又是多了好几份的喜欢。
莫启云今日在外院,那可是没有少被人灌酒,好在他身边跟着冷焱。莫启非,殷子瑾和来凑热闹的十六皇子,这四个人那是有身份,有学问。有酒量,有武功。
简直就是无敌组合,这五个人是意气风发。笑声不断的横扫整个宴席,不管是什么招数。都是轻松的接下,倒是让一些准备好。想要看莫启云失态的人,彻底落了空。
到了宴席散的时候,四个人又好人做到底,陪着新郎官回了翠静院,冷焱一眼就瞧见兰儿,马上将人喊了过来,脸红眼直的吩咐道:“兰儿,去,给爷几个再弄几个小菜,把你们家的好茶好酒上来,爷几个一会可是要给你家大公子,保航护驾,打发闹洞房的那起子人,你可得把爷们招呼好了才行!”
兰儿是个最聪明不过的,要不然也不能被莫莲萱瞧中不是?
她闻言是屈膝应下了,转身四下瞧了瞧,干脆就让人搬了一张黄梨木的八仙桌,就放在正屋门前的院子里,这将席面安排在里,想必那些想进来闹腾的公子们,瞧见这四尊门神,必是要遁走的。
果然,今天晚上的翠静院是格外的热闹,那些想要凑热闹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爬墙的,走后门的,钻狗洞的,不过毫无例外,全被这四人组收拾完了!
莫启云今日虽然没醉,但人也是微醺,这位并没有一回来,就急着往洞房里钻,而是在院子里又陪着兄弟们喝几杯果子露,聊表了一下他的感谢之情,说笑了一会,这才进了正屋。
这会洞房里毕竟还有位新娘子在等,莫启云到底也不能稳坐太久,其实别看他外表稳得不行,其实这心里早就着急了,他今日可也就揭盖头的时候,瞅了一眼萧琼紫,还是一脸的白粉,和真人简直两个样。
所以这一下午,他心里都在暗暗想着,妻子的粉面朱唇呢。
进了婚房,里面倒也人不多,两个丫鬟,两位妈妈,莫启云扭头让兰儿赏,兰儿笑着取出绣着石榴的荷包,一人发了一个。
莫启云看着龙凤喜烛映照下的妻子,十分的美丽诱人,她大约是羞涩的,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但还是温婉的起身行礼,拿出一套蓝色的衣裳,奉到自己眼前。
含羞带怯的言道:“夫君请先沐浴更衣,妾身为夫君准备的几道小菜,等您出来,便可以用了。”
莫启云笑着应了,却是将萧琼紫遣来,伺候他沐浴的丫鬟都挥退了,他从小军营里长大,什么不会?还真没有京城里这些世家公子的毛病,不管什么都要丫鬟伺候,洗个澡都不想自己动手。
他这番作为,却是更让萧琼紫心花怒放,对待莫启云也是格外的温柔体贴,两人的新婚之夜,因着彼此心悦对方,过的却是极为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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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招呼了一天客人的莫莲萱,都没力气走回萱草阁了,破天荒的乘了软轿回来,别看今日只是迎来送往的,可是光这从欣荣院往二门上,她就至少跑了六七回。
更别提她这正厅,花厅,东西厢房的来回转悠,那可真不比爬山走远路轻松,是以身子强健的莫莲萱,可是真的被累着了。
在萱草阁门口下了轿,莫莲萱却是不自觉的望向灯火通明的翠静院,那里这会还热闹的很呢,只是自己这未婚的小姐,却是不能参与的,莫莲萱面带微笑的望着翠静院,神色间是那么的满足和喜悦。
她是久久不愿回自己的院子,好像隔着无数道院墙,也阻挡不了她的视线似得。
倒是惹得紫鸢和紫容两人莞尔,这俩人都是知道莫莲萱今天有多辛苦,光是应付那些前来赴宴的小姐们,那是走了多少路,说了多少话,真真是脸都要笑酸了!
这会莫莲萱最应该做的,就是洗个热水澡,好好的休息休息,而不是站在院外,看着翠静院发呆。
紫容拽了拽紫鸢的袖口,瞧着莫莲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紫鸢这个最得宠的开口劝主子回屋。
紫鸢一想明日新人还要敬茶,给长辈弟妹们送礼,这怕也是要早早过去老夫人那边候着的,这也的确是要休息了。
她只得是笑着开口劝道:“大小姐,这会可也不早了,您今个也累得不轻,明日一大早还得早起,这屋里的热水都是备好了的,婢子们伺候您沐浴歇息吧?”
莫莲萱耳中听着紫鸢温柔的劝告声,突地拉住紫鸢的手,呢喃的问道:“紫鸢,当初咱们在西北逃命,和那些马贼,内奸小心周旋,那可真是随时都会丧命!时时刻刻都是如履薄冰,晚上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的!”
“当时不但是汐姐儿丢了,就连兄长也是音信全无!那时节咱们犹如丧家之犬,到处躲藏,何止是一个惨字了得?我来问你,你哪会有没有想到过,咱们会寻到汐姐儿和大公子一家团聚?”
“你有没有想到,兄长会雏鹰展翅立下大功,继而让咱们一家由待罪的阶下囚,变成了有功之臣?你又有没有想到,咱家也会有这般喜庆美妙的时刻?紫鸢,你哪时候想得到么?”
紫鸢是陪着莫莲萱最久的人,她可是经历了最凄惨的那些日子,有时候午夜梦回,还会在噩梦中被惊醒,广安郡的大火!马贼的追杀!逃难的难民一眼望不到边!
到处都是死尸,大火,还有那些惊恐害怕的眼神,和绝望哭泣的声音!这些,却都留在了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忘怀。
她这会听的莫莲萱的感慨之言,真的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滋味,想想这前后三年,那是的朝不保夕,和现今的花好月圆,这得是多么强烈的对比?
经历过这一切的人,要是不心生感叹,那才奇怪!
紫鸢定了定神,柔声回道:“婢子那时候心慌意乱,连哭都不会了,全仰仗着咱家大夫人和您,说句真心话,婢子当时想着,就算是死,也要陪在主子身边,好歹黄泉路上也不是一个人孤苦伶仃。”
“可是却不曾想到,居然是绝路逢生!大小姐您这会心中感慨万千,婢子心里再明白不过,不过您也看到了,这会大公子成亲才只是个开始,咱们那会是越来越好的!”
莫莲萱收回望向翠静院的眼神,笑着扶着紫鸢的手,声音极为清浅,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会越来越好的,越来越好......”
随着錦穗琉璃八角灯的灯光,慢慢的往萱草阁飘去,走在最后的两个小丫鬟合力关上了大门,萱草阁的门前又恢复了寂静。
柳翠湖旁的月华阁那里还在热闹的唱着大戏,那戏子吱吱呀呀的唱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声音特别的悠远,竟是隐隐约约的传了来,凭的给这归于平静的深宅大院,添上了几抹热闹的色彩,还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回味......(未完待续。。)
第一章 二房初露嫌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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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后花园的柳翠湖宛如一轮圆圆的碧月,湖水碧绿,水波轻轻的荡漾着,由南至北的流淌进护城河,再归于山郊外的河道中。
湖中种植着数十种的莲花,其中不乏名种,只是镇北侯府向来低调行事,却是从未办过什么‘赏莲花会’。
此时却才是碧叶微发之际,湖边的柳树也是不知在何时,已然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暖暖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子在翩翩起舞一般。
春芳圆里的春花已然绽放开来,开的最盛的就是一丛丛的杜鹃花,即鲜艳又开的热闹,还有那三色堇也是不遑多让,这些五颜六色的斑斓色彩,将花园装扮的格外生机盎然。
莫莲萱右手挽着萧琼紫的胳膊,左手里还拉着一身浅绿春装的莫莲汐,姑嫂三人在这鲜花盛放的花园中,闲散惬意的漫步着,倒是好一副花间漫步美人图!
眨眼间,萧琼紫嫁过来也快一个月了,她在镇北侯府倒是适应的很快,这都要多亏莫老夫人和莫大夫人对她颇多照顾,再加上还有莫莲萱时不时的提点着她,
萧琼紫又和莫启云之间相处的极好,这新婚密爱,夫唱妇随的。过的十分的甜蜜,总觉得像是在做美梦似得。却是怎么都醒不来!
她现在还是个新媳妇,也不用忙别的。只把自己的小院子管好,将自家相公照顾好,再讨得长辈和平辈的欢心,也就是了。
这长辈们本就很是喜欢她,而萧琼紫也是谨言慎行,并未因自己受宠,便轻狂起来,还是按着初衷,将规矩做足。事事都不过线。
她这般的严于律己,倒更是让莫老夫人和自家阿姑欣慰,就连莫二夫人也是赞誉有加。
而家中的妹妹们,因为萧琼紫的嫁妆丰厚,出手大方,这除了四妹妹莫莲娇只有个面子情,别的妹妹还都是很愿意和她相处的,连带着翠静院也热闹起来。
这除了三房的两位,别的小姐们隔三差五的都会去转转。有的只是说说话,有的却是去站点小便宜,而莫莲香却是很会来事,不管人到不到。每日里总会送些自己做的小玩意送过去。
这萧琼紫先开始还不敢太过于和她亲近,后来处的久了,发现莫大夫人对莫莲香倒算是宽厚。而莫莲萱却是冷眼旁观,听之任之的态度。至于小姑子虽然心中不大喜欢,但好歹面上还能过得去。
这般一来。萧琼紫也就给莫莲香定了位了,比别家的姐妹亲厚些,但是比莫莲萱和莫莲汐却要次一些,这把握好了分寸,相处起来却也自然的多了。
而五天前才用大红花轿,迎娶进莫家门的莫家二少夫人王淑玥,也很是和她交好,虽然只来了五天,翠静院却都去了三回了。
这两位都是初来咋到的,大约心境相似,所以相处的格外亲密些。
好在莫莲萱不是个爱吃醋,她的胸襟原本就广阔,倒是一点不介意自家大嫂和二嫂子要好,反倒是觉得他们妯娌间能处的好,乃是件大好事。
倒是莫莲汐心中觉得不大舒服,可好歹也被自家娘亲栓在身边,言传身教的教了好一阵子了,也就只在莫莲萱跟前抱怨了几句,这面上倒是稳得住,半点不显。
镇北侯府不到一个月,便接连迎娶回来两位嫡少夫人,这热闹劲,喜气都还没有减退,这几日后紧接着又是莫莲萱的及笄礼,可真是桩桩事儿连得紧。
莫二夫人这位掌家夫人,虽然有大嫂不遗余力的帮衬,侄女们的尽心帮忙,这在莫启非大婚后,也是大喊吃不消。
因此上这次莫莲萱的及笄礼,她是早早的便在老妇人跟前告了罪,坦然言道:“敢叫阿姑知晓,并不是媳妇儿偷懒躲事,实在是接连迎娶了两个儿媳妇回家,这两桩可都是大事情,媳妇儿和大嫂两人真的是累的不轻。”
“本来要坚持着帮萱姐儿将及笄礼办妥,也不是不能够的,可媳妇儿转念一想,家里这现成的有人选不用,可不是白放着可惜了么?因此上,媳妇儿斗胆请阿姑做主,这次萱姐儿的及笄礼,便请大侄儿媳妇主持吧!”
一旁坐着的莫大夫人先是笑,后来听到二弟妹将自家大儿媳妇推了出来,便连忙推脱道:“二弟妹,你这办法怕是不大行,阿紫这孩子虽说已经是为人妻子了,可到底还是个孩子,以前亲家母担心她性子活泼,怕嫁了人被人不喜,狠是拘着她学了几年规矩。”
“可是,这本性哪有那么容易改的,现今到了咱们家不过一个月,我冷眼瞧着,这孩子怕和咱们家人都和契的很,这在咱们这些长辈跟前,瞧着还是端庄温和,可背地里,早就和那几个妹妹闹在一处了!”
“我觉得这孩子怕是还得历练几年,才能顶事呢,二弟妹这会就让她办这样要紧的宴会,怕是不大妥当!”
莫大夫人说这话,倒也不是认为自家媳妇儿不行,她私心里觉着,这个儿媳妇将翠静院还是打理的很不错的,就连自己拨过去的那十来个丫鬟,萧琼紫也是一视同仁,并没有冷着不用。
但是她却是不想自家媳妇儿沾染镇北侯府的家事,虽然长子硬顶着挨了祖父的训斥,暗地里走了自家三叔的路子,请太子殿下出面,在圣上那里求的人情,允许他等莫莲萱大婚后再带着妻子回西北道。
可是这其实也就能多在家中呆上三四个月罢了,这何苦让媳妇儿落上个想管家理事的名头?
要是现在自己不推脱,应了二弟妹的话,那么三四月之后,萧琼紫离开京城,这侯府却还是要归于莫二夫人手中的,既然这样,那又何必让自家儿媳妇做无用功?
而且,二弟妹面上这样说,未必就不是试探,要知道,她现在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这自己是守寡之人不得管家,三弟妹又是个被莫老夫人嫌弃的,将来这侯府还不就得是二房管家么?
莫大夫人心里觉着,莫二夫人这般说,怕只是用萧琼紫做引子,想让自己的儿媳妇兼外甥女,帮衬着自己开始管家呢!
不过二侄媳妇嫁过来也才五天光景,二弟妹这般,却也稍有些心急了。
估计是因为莫老夫人当初便不大乐意王淑玥,现今又宠萧琼紫宠的不行,这对王淑玥却是显得冷淡了点。
就比如说,这新媳妇的见面礼,萧琼紫的是一套,金累丝白玉嵌红蓝宝石双鸾点翠头面,先别说头面好不好,只是装头面的那个浮雕石榴花开七星楠木盒子,就是少见的好东西!
而王淑玥却是得了一套,翡翠嵌东珠红珊瑚蝙蝠牡丹花头面,要说这套头面绝对也不是凡品,这翡翠乃是上佳的老坑玻璃种,就连镶的珠子也是个个都有大拇指肚大小的东珠!
更别说那火红的红珊瑚,还有这好寓意了。
可是莫二夫人对这些东西却是懂的很,自然看得出,老夫人给自家儿媳妇的,还是比大侄儿媳妇的差了半筹!
说起来这两位都是新媳妇,还都是嫡亲的,却是不大一样的对待,怕是莫二夫人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
这想着让王淑玥出来表现下自己的能力,以获得莫老夫人的另眼相看,只怕也是有的。
既然莫二夫人心中都生了罅隙了,莫大夫人自然是为了避嫌,更不敢让萧琼紫接了这趟差事的。
莫二夫人见莫大夫人态度坚决,干脆扭脸去问正在指点着五小姐莫莲芳打络子的萧琼紫。
她扬声唤道:“大侄儿媳妇,且将手里的玩意放放,过来这边,二婶娘有话问你。”
因这天气渐渐变暖,家中的人也多了起来,莫老夫人干脆从西暖阁迁了出来,又开始在正厅里受儿孙们的问安。
这正厅可要比西暖阁大得多,且这罗汉榻还高高在上,离着底下那几张雕花金丝檀木圆桌还远,是以她们娘几个商议事情的声音不大,这底下的人也就听不大清楚。
萧琼紫听的二婶娘唤她,也不敢慢待,便让身边的大丫鬟香杏接着给五小姐教,自己莲步轻移的上了玉石台,恭敬的给长辈们问了安,这便面带微笑的听莫二夫人问她什么。
莫二夫人心中虽然偏心自家外甥女,觉得王淑玥不管是学识见解,还是管家理事,都很是有一套,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大侄儿媳妇也是个极好的。
光这一份镇定的神色,不慌不忙的做派,做镇北侯府的当家夫人,也是尽够了的。
只可惜,老侯爷和老夫人都着急要抱重孙子,一点不注重规矩讲究,竟是同意让侄儿媳妇跟着大侄儿一起去西北,并不将人拘在家中孝敬长辈。
这样一来,管家怕还是得自己二房,这到时候,自己一个人又怎么忙得过来?
少不得要让自己的儿媳妇帮衬着自己了,所以今天借着机会,要从大侄儿媳妇身上引出自家儿媳妇,也好让玥儿一展才能,至少能让莫老夫人关注她一二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