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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卷天书     数据三国txt下载     数据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回 貂蝉协管情报处 曹操兴师报家仇(6)

    曹嵩一听胖妾要踩着自己爬墙差点气死。且不说身为一家之主给一个小妾当踏脚石有多丢人,就说那胖妾的份量,也不是自己老胳膊老腿能驮的动的。再说胖妾信不过曹嵩,曹嵩也信不过自己这爱妾。

    曹嵩虽未看出那胖妾在演戏耍心眼,但还是拔出佩剑怒视胖妾威胁道:“你这贱人作死不成?若不蹲好,我这便宰了你。”

    胖妾以为自己演技被识破,吓得瑟瑟发抖,可是还没等她再次蹲下,曹嵩便听有人往这边寻来,嘴里还喊着:“这边似乎还有活人!我听到有人讲话!”

    曹嵩闻言也吓得颤抖起来,再也没工夫责骂胖妾,拉着胖妾躲入厕中。三名张闿士卒寻声而来,却不见人影,便入厕内寻找。那厕所才多大的地方,又怎么藏得住人?三名士卒一下子便看到了曹嵩与胖妾抱在一处抖成一团。

    一名士卒嘲笑道:“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有sè心,竟与美人在此苟且。”

    另一名士卒笑道:“此处臭气熏天,老贼在此苟且莫非有什么怪癖?”

    第三名士卒道:“我看着老贼已然有心无力了,不如把美人便宜了我等,你就安心去死。”

    三人说完便yín笑着朝曹嵩和胖妾走来。曹嵩知道自己生还的机会渺茫,可是他还想做一番垂死挣扎。当下心头发狠,死命将爱妾朝着三个士卒方向推了一把,高声叫道:“你等随意享用此妾,还求放老夫一条生路。”

    曹嵩这手可谓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那胖妾被曹嵩一推,惊叫一声,圆睁着双眼,踉跄着脚步就向三个士卒扑去。三个士卒也没反应过来曹嵩竟然如此狠毒,他们见有人突然叫着扑过来,还以为对手是要拼命,本能的举起了手中刀枪。

    “扑哧~”一声刀枪入肉,三名士卒的兵器几乎同时刺入了胖妾的体内。那胖妾“啊~”的一声惨呼之后便瞬间没了声息,脸上却还挂着惊恐、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神情没有闭眼。

    三p

    三名士卒原本还想调戏一番细皮嫩肉的胖妾,可是此时美女已然变成了尸体,三人也就没了兴致,都齐刷刷的瞪向曹嵩。

    为首的那名士卒怒道:“你这老匹夫死到临头还要与我等作对不成?看我这便砍死你。”说罢便提刀向曹嵩走来。

    曹嵩也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不但害死了爱妾,还激怒了三人。这回他是万念俱灰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曹嵩等着刀剑加身的时候,就听一个士卒惨叫一声。曹嵩睁眼一看,就见刘辟浑身是血,领着几个镖师冲了进来,瞬间便将三名张闿士卒砍倒在地。

    砍杀了三名士卒之后,刘辟上前道:“曹公莫要惊慌,我等来迟一步,这便保你杀出重围。”

    曹嵩死里逃生心中大喜,拉住刘辟道:“若非刘镖头,老夫死于此处矣!我等想要脱身不难,只要翻出院墙躲入山林,那张闿便无可奈何。”

    刘辟闻言眉头一皱,不知是否该听曹嵩之言。他刚才在廊上被张闿三百士卒围杀。战了一阵便发现那些士卒多是围而不攻,喊杀声不小,可是敢于冲杀者不多,反而是大殿和后院传来惨叫连连。

    刘辟一看便知这是张闿声东击西之计,想要困住自己去杀曹嵩。既然知道是计,刘辟自然不能让张闿如愿,引领镖师沿廊而走直奔大殿,想要突围救人。

    张闿士卒见刘辟要走便全都堵在了大殿之前。刘辟无法杀进大殿,只得突围而出绕过大殿,想先去后院救人。他刚领镖师到了殿后,就见有几名士卒发现了大殿后门,正与里面的曹嵩家将厮杀。

    刘辟领着镖师杀散了围攻后门的士卒一问家将,才知道曹德已死,曹嵩不知去向。这可急坏了刘辟,他分出大半镖师驻守大殿,亲领二十几个镖师来寻曹嵩。刘辟一连杀散了几波屠杀曹嵩家眷的士卒也没见曹嵩,只看到曹家人一个个都惨死于血泊之中。若不是胖妾临死前一声惨叫,他也不会找到厕所来。

    曹嵩翻墙而走的计策固然可行,但是刘辟还有一群兄弟被困在大殿之中,这让他感到万分为难。不过想想镖局忠诚守信,雇主第一的行事原则,刘辟还是决定先救曹嵩。他对曹嵩道:“曹公之言不差,我等就从此处脱身。”

    曹嵩见刘辟犹豫半晌之后听从了自己计策这才松了口气。他拉着刘辟到了适才翻墙的角落道:“老夫年迈,还请刘镖头助我出墙。”

    还不等刘辟蹲下,便有一个镖师蹲身道:“曹公可蹬我背越墙。”

    曹嵩此时只顾逃命,见有人肯让他踩,便扶着院墙站上了镖师肩头。镖师见曹嵩站稳,便缓缓起身,要将曹嵩送上墙头。曹嵩心中感叹:“这镖师比爱妾可强太多了!”

    随着曹嵩身子缓缓上升,曹嵩的脑袋可就露出墙头了。还没等曹嵩看清院墙外的景sè,他就听耳边“嗖~”的一声箭响,一支羽箭贴着他的脸就飞了过去,耳朵边都被那箭矢擦破了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曹嵩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可他忘了自己是站在镖师肩上,这一退不要紧,直接从镖师身上摔了下来,要不是刘辟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曹嵩这一身老骨头恐怕就要摔散了架。

    “曹公没伤到?”刘辟也听到了箭响,没想到院子外面还有伏兵。

    曹嵩摸了摸耳朵,再一看手心中的血迹,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好险!”。他也不知张闿埋伏了多少伏兵在外面,看来这翻墙而出的计策是行不通了。曹嵩叹了口气道:“没料到墙外还有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张闿派到院外的人并不太多,只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跑,并非伏兵。只不过曹嵩点背正好赶上而已。刘辟也不知道院外埋伏了多少人马,一听探头的曹嵩说有伏兵便也信以为真道:“如今我等只能先回大殿合兵一处,看看能否一鼓作气冲杀出去。”

    曹嵩闻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跟着刘辟又返身回到大殿。好在张闿派往后院的士卒都聚集在厢房附近围杀曹嵩家眷和寺中僧人,大殿后门处士卒不多。刘辟挥刀保着曹嵩又杀进了大殿。

    大殿中拼杀已久的家将见曹嵩平安士气一振,镖师们见刘辟无事也发出一声欢呼。刘辟目光扫过殿中,自己的一百镖师此时只剩下五十不到,折损了一半还多。曹嵩的家将奴仆更惨,百余人如今只剩下三十几个。殿中人手加在一起还不到百人,而殿外张闿士卒虽有伤亡,但也还有四百人上下,要想突围而出恐怕十分艰难。更要命的是张闿后院人马已然将曹嵩家眷屠杀殆尽,此时正猛攻大殿后门。这让刘辟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前门、后门都难以突围。

    张闿得到后院士卒回报,知道后院已然再无活人,曹嵩、刘辟都在大殿之中,微微一笑计上心来,下令前院、后院都停止了进攻。

    殿中众人听门外喊杀之声戛然而止,张闿士卒也突然不再进攻都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又不敢放松,大殿上一时间静得可怕。此时众人便听殿外传来张闿的声音。

    “震远镖局的刘辟听着,我等在此劫杀曹嵩只为求财,并不想与镖局和南烨法师为仇作对。你等若是识时务便放下兵器出来,我张闿保证放你等一条生路。”

    曹嵩与其家将听张闿这么一说,全都望向刘辟,等着他做出决定。刘辟知道张闿是在动摇军心,想也不想道:“张闿,你莫要言语欺我。法师设立震远镖局便是为了庇护天下百姓不受贼人所害,你敢劫掠镖局护送的人物便是与我等为仇作对。既然仇已结下,我等若是失了兵器只有死路一条。”

    张闿哈哈一笑道:“好!就算我先动手与镖局结仇,可我与你刘辟并无仇怨,与你麾下之人也无仇怨。别以为我不知道鼎鼎大名的汝南黄巾刘辟是何许人也。加入镖局之前你不也是个贼头?手下的人命也不比我少?你入镖局才有几天?就拼死为南烨卖命。今rì我便教你个乖,若是你等肯脱离镖局,我等的仇怨不就了结了?只要你等肯绑缚曹嵩归顺于我,这百车钱财也有你等一份。”

    曹嵩等人闻听张闿之言都惊疑不定的望向刘辟,好像他已然投降了张闿一般,全然忘记了刚才是谁在保护他们与他们并肩作战。

    刘辟看着曹嵩那怀疑的眼神心中一痛,他就是不想再被人骂作贼寇才与何仪等人一起追随南烨法师,而不是选择继续占山为王。他大声对门外吼道:“张闿,你莫要白rì做梦。我刘辟与你不同,自从成为镖头,我便发誓不再做贼,可不像你成了官军还贼xìng不改。镖局镖师以信义为先,岂能背弃雇主与贼寇同流合污?你这小人只配一辈子做贼。”

第三十一回 貂蝉协管情报处 曹操兴师报家仇(7)

    张闿见利诱刘辟不成反而被他所骂便威逼道:“你等既然找死,那便休怪我无情。如今财货已然到手,我只需放一把火,便能将你等烧死在殿中。”

    曹嵩等人刚才听刘辟大骂张闿不肯背义投贼本是松了口气,可此时一听张闿要放火顿时又紧张起来。刘辟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张闿还有这一招。可他转念一想又有些糊涂,既然张闿已然占了前院,守着那些辎重车辆,为何还要对曹嵩不依不饶?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刘辟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若是张闿不回徐州复命,曹嵩一家又死于此处,那不是明摆着张闿犯案,杀人灭口又有何用?再说他要杀人灭口完全可以直接放火,不用再费力劝降自己。看来这殿中有什么烧不得的东西。

    想到此处刘辟又扫视了一遍大殿,刚才他只顾着数人,此时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物品上。就见十几个大木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大殿角落。原来是曹嵩多疑,对几箱值钱的宝物不放心,便命人都搬运到了大殿里,好由自己和家将亲自看守。想必张闿就是为了这几箱最值钱的宝物才没有动手放火。

    刘辟没想到殿中众人竟然被这些金银宝物所救,可是就算知道了原因他也无法可想。若劝曹嵩交出财物,张闿便可能动手放火。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殿中无水无粮,又能撑到几时?

    张闿知道殿中还有财物,可是他麾下的士卒却不知道。一听张闿说要放火纷纷叫嚣起来:“烧死他们!”“张将军,烧死他们!”“为袍泽报仇!”

    此时雨已经停了,士卒们一边叫着一边就去找引火之物。张闿本意是想吓一吓殿中的刘辟等人,没想到群情激愤如此。他此时也是进退两难,点火怕烧毁了财物,不点火又怕众士卒怒火难消。

    张闿正在为难,他身旁的一个头目凑过来小声道:“张将军可是担心放火烧毁了殿内财物?小人有一计可杀殿内之人且不损财货财货。”

    “哦?你有何计?”张闿还真没想到麾下还有这等人才。

    那头目道:“小人是见大雨刚停,干柴难找,尽是湿柴,才有此计。湿柴点燃必有烟雾,将军可在大殿前门堆柴放烟,此时风向正往里刮,定可将殿中之人呛死。”

    张闿拍拍那头目肩膀笑道:“好!此计甚妙!待得了财货我不会亏待于你。”言罢便命士卒依计而行,堆起柴草,放起烟雾。

    刘辟还在犹豫便见浓烟入殿,呛得众人直咳嗽。他以为张闿已在前门放火,便对曹嵩等人道:“曹公,那贼人已然开始放火,我等若再不走,皆要死于此处。如今之计唯有从后门杀出,是生是死全凭天命,请曹公定夺。”

    曹嵩被浓烟一呛早就没了主意,如今听刘辟说还有活路哪能不允?便咳嗽道:“咳咳~全……全由刘镖头安排便是。老夫家人尽丧,便与贼人拼了这条老命也无妨。”

    刘辟见曹嵩应允又鼓舞镖师道:“今rì我等被困此处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再无退路。若能侥幸生还,我请诸君痛饮一番结为生死弟兄。若不幸战死,法师和镖局弟兄定会为我等报仇雪恨。还望此战诸君能保曹公奋力厮杀,莫要弱了我震远镖局名头。”

    镖师闻言齐声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曹嵩听刘辟鼓舞士卒也很感动,若是刘辟早早领镖师突围不救自己,此时早已逃出生天。曹嵩没想到震远镖局为保护雇主竟能如此不顾生死,比自己那些家将还要可靠,难怪镖局威名能与南烨法师大名一起传扬天下。

    曹嵩知道此时不是舍命不舍财的时候,也激励家将和镖师道:“今rì诸君若能保老夫一条生路,老夫必让我儿孟德重赏诸君,决不食言。”

    众家将都明白,此时再不拼命恐怕就没有拼命的机会了,再加上有曹嵩重赏的承诺也都鼓足了jīng神,双眼冒火。

    南烨麾下作战时皆有唱军歌鼓舞士气的习惯,镖局镖师也有南烨做的战歌。刘辟擎刀在手高声唱道:“轻裘和长剑,烈马狂歌,忠胆和义胆,壮山河。好一个风云来去的保镖客,敢为天下铲jiān除恶……”

    镖师听镖头唱起镖局战歌也和唱道:“柔情和铁骨,千金一诺。生前和身后,起烟波。好一个富贵如云你奈我何,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刘辟见众人士气高昂,引领众人突然冲出后门挥刀便砍,与张闿后院士卒战到一处。由于风向原因张闿并未在大殿后门放烟,那样只能熏到自己人,所以刘辟杀出后门面对的只有众多士卒。

    张闿把守后门的士卒都在等着殿中曹嵩、刘辟等人被烧死、熏死,根本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冲杀出来,还一个个龙jīng虎猛,拼命厮杀。这些士卒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还真让刘辟杀出一条血路。

    刘辟和家将护着曹嵩且战且退,镖师们吼着战歌拼死厮杀。一行人从后院杀到了前院,四十余个镖师在这短短一段路上倒下了一半,曹嵩家将也只剩下十余人。好不容易杀到前院看到了寺门,张闿又领前院士卒围杀上来,将一行人堵在了院墙角落。

    曹嵩、刘辟看着张闿和那三百余士卒围攻过来,自知生还无望。此时他们已然不指望能杀出去了,心中想的不过是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了。镖师和家将也是同一个心思,高声吼着战歌与张闿士卒搏命。

    张闿没想到剩下的三十余人竟然如此难缠,守住一个墙角就让三百余人无法近身。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开战之初,张闿情愿放走他们尽取财货,也不会浪费士卒与他们搏命。可是如今自己的五百人已然有两百人死在了刘辟等人之手,若不杀死曹嵩、刘辟实在无法向手下交代。

    张闿鼓舞士卒道:“不要怕!冲上去!杀死曹嵩、刘辟者赏黄金百两。杀死一个镖师家将赏赐黄金十两。”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士卒在此劫杀曹嵩也是为了贪图财物,一听张闿许下重赏又来了jīng神,不要命的开始往前冲。

    刘辟此时已然身中数刀,若不是交州兵工厂生产的铠甲jīng良早就归西了。可就算都是轻伤也让他失血不少,刘辟就感觉自己双眼发花,头脑发沉,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机械的砍出一刀又一刀。

    就在刘辟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了歌声传来与麾下镖师的战歌融合在了一起:“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sè。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三声叹,只为了,百姓家国。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镖师们也都听到有人在寺院外和歌,顿时士气一阵。这就说明又有保镖的队伍经过此处,这回可有救了。于是便用更大的声音吼着镖局战歌。

    张闿也听到了寺院墙外有马蹄声混着歌声传来,当时便是一惊。还没等他派人去探看个究竟,只见一匹白马快若疾风冲进了院子。马上一个白袍小将,银枪、银铠、银头盔直朝自己杀来。

    “挡住此人!给我杀了此人!”张闿虽不知来人是谁,可也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指使身边士卒杀向白袍小将。

    “赵镖头!”“是赵镖头!”“子龙镖头!”“我等有救了!”张闿不认识白袍小将,镖师们可认识,冲进古寺的正是赵云,赵子龙。

    视线模糊的刘辟趁乱抹了把眼睛定睛一看,来人可不正是赵云。虽然不知远在交州的赵云因何到此,可是刘辟知道麾下镖师说的对,自己有救了。于是他又强打jīng神与眼前敌人战到了一处。

    曹嵩被镖师、家将护在人墙之后,最能看清战局形势。他就见赵云挥舞龙胆亮银枪如入无人之境,张闿派上前去的几十个士卒片刻就被赵云杀了个干净。更令曹嵩感到震惊的是,赵云的一杆长枪风雨不透,枪杀数十士卒之后不但人马无伤,就连一个血珠都没有溅到身上,白袍、白甲还是那么干净漂亮。

    张闿也被赵云吓傻了,他没想到来人如此厉害,竟然无视自己的众多士卒,如入无人之境。他可没勇气和赵云单挑,对围杀曹嵩、刘辟的士卒吼道:“快!先杀了此人!”

    众士卒闻言纷纷回首,朝赵云杀来。赵云见状微微一笑,正要冲杀,就听身后有人大喝道:“子龙慢些杀!也给俺留点!”又有另一人大喝道:“光华法师在此!劫掠镖队者受死!”

    随着两声巨喝,只见两个大汉,一个黄脸,一个黑脸,双手四臂挥舞铁戟,飞马杀进了院子。这二人一进场便是一阵腥风血雨,就像两只横行无忌的大螃蟹,将张闿士卒杀得七零八落。

    “是典统领!”“是周统领!”“光华法师真的来了!”“法师来救咱们了!”“法师万岁!”死里逃生的十几个镖师流着热泪欢呼着,绝处逢生的感觉真好!

第三十一回 貂蝉协管情报处 曹操兴师报家仇(8)

    刘辟和麾下镖师激动的热泪盈眶。张闿一听南烨之名也流下了眼泪,他倒不是激动,而是吓的。南烨是何人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与太平教教主黄巾军总头目张角斗法取胜之人,是降服百万黑山军和天下群贼之人,是与关东诸侯盟主袁绍齐名之人,是杀死国贼董卓之人。

    张闿将自己与南烨法师过往的对手一比简直觉得自己连个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他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引得南烨法师大驾亲征。

    赵云、典韦哪个不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物?周仓就算略弱一些,可是跟随典韦习武多年又有一身蛮力,现在也能跨入一流武将行列。这三人发威,或许不能一骑当千,不过以一敌百则毫无问题。张闿麾下剩余的三百士卒正好够三人平分。

    张闿士卒只是寻常兵士,论战力装备还比不上曹嵩家将和镖师。他们与刘辟、曹嵩交战能占上风完全是因为突然袭击加人多势众,一上来就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就算这样五百人还折损了两百,可见其战力之低。如今剩下这三百人被赵云、典韦、周仓这三个杀神打了突袭,顿时就不灵了。再加上这些士卒听到南烨来了也如张闿一般心中胆寒,于是便开始有人逃命。

    士卒这一溃散,张闿也看出苗头不对,混杂在士卒之间就往寺院大门逃去。可他刚一出门便愣住了,只见一百个顶盔掼甲全身披挂的武将正向院门杀来。南烨这一百亲卫不论装备还是战斗力都能与战将相比,其中厉害的已然达到了三流武将的水准,在张闿眼中可不如同一百个武将。

    南烨此时就在众亲卫之中,他自从离了交州便马不停蹄的往徐州赶,自然有沿路镖局为南烨一行指引方向。南烨到了徐州城得知曹嵩刚走,便急追了过来,一路开着定位、显星的技能就找到了这座古刹,正听寺中传出镖局战歌,便命马快的赵云赵云三人先行救人,自己领着亲卫和着战歌随后赶来。没想到还未进寺门便见到了夺门而出的张闿。

    将星录:张闿,陶谦手下都尉。奉命护卫曹cāo之父曹嵩,因见钱起歹念,杀死曹嵩,夺去财宝逃走。

    有寻星、显星技能的指引,混在士卒中逃窜的张闿就像黑夜里的莹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南烨骑在马上大喝一声道:“贼酋张闿便混在乱军之中,不要放走一个!”

    一百亲卫得了军令便向古寺大门冲来,张闿也不知道南烨法师为何会认识自己,他只知道此时若被堵在门里就再也冲不出去了。在这紧要关头,张闿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他觉得就算南烨法师兵多将广,也不会带一百个武将来追杀自己!如此说来眼前这些“武将”皆是寻常士卒,那自己便还有生还的希望。

    张闿手持长枪看准一个亲卫挺枪便刺,想要杀人夺马而逃。可南烨亲卫岂是好惹的?武力值66的张闿在这些亲卫之中也就排在中游,那亲卫见张闿一枪刺来拨马闪开,又瞬间还了张闿一枪。

    张闿哪儿能想到眼前的士卒堪比武将,不但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还有余力回击,这就说明对方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还高上一筹,这可让张闿有些傻眼。他这一愣神,长枪已然到了面前,张闿招架不及只好就地一滚躲过一枪。

    此时大雨刚过,地上全是泥水,张闿倒地一滚之后再起来就成了个泥猴。南烨亲卫可不管眼前的敌人狼狈不狼狈,两名亲卫趁着张闿刚刚起身不及防备,十分默契的将两条长枪刺入了他的前心后背。

    张闿满身是泥狼狈而死,其麾下士卒更加慌乱不堪。一百亲卫顺势杀入院子,配合赵云三将大开杀戒。不少张闿士卒见逃脱不得都跪地请降。

    南烨一向不杀降卒,可是曹嵩和其家将却不管那些,正是眼前这些士卒杀了曹嵩一家,他又怎肯善罢甘休?见大局已定,曹嵩便引领家将一路屠杀降卒,以泻心中之恨。降卒见曹嵩提剑杀人不肯受降,复又奋起反抗,最后一个不剩尽被屠戮,看的南烨一阵叹息。

    见张闿与其麾下士卒皆死,曹嵩、刘辟这才被众人搀扶上前与南烨见礼。这二人的惨状就别提了,全都是浑身浴血,刘辟身上数处刀伤可是jīng神尚佳,曹嵩虽未受伤可是脸sè灰败显然今rì丧妻丧子受的打击不小。

    曹嵩这一夜是又惊又怕,又急又怒,又悲又累,可他还是强打jīng神来与恩人南烨见礼道:“老朽多谢法师今rì援手,若非法师与刘镖头在,老朽早死多时矣。”

    南烨还礼道:“曹公不必多礼,烨来迟一步,未能救下曹公家眷深感遗憾,还请曹公节哀。”言罢便开始释放技能存星。

    将星录:曹嵩,字巨高,沛国谯县人。东汉末年宦官中常侍大长秋曹腾的族内养子,曹cāo的父亲。为人忠孝,开始为司隶校尉,汉灵帝时,曾当大司农、大鸿胪,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之一。黄初元年,曹嵩被他的孙子魏文帝曹丕追尊为太皇帝。

    曹嵩听南烨提及家人之死悲从中来,可此事实在怪不得南烨。便摇头道:“法师不必自责,老朽还没糊涂到恩怨不分。张闿见财起意劫杀老朽,多亏刘镖头护我不死,法师又诛杀贼人与我报仇。如此大恩来rì定当厚报。”

    南烨道:“镖局护卫曹公本是应尽义务,我与孟德有旧更不能见死不救。曹公不必挂怀。”

    此时刘辟也在镖师搀扶下上前见礼道:“敢问法师如何得知我等遇难?又因何到此?”

    赵云在一边道:“法师见到飞鸽传书便算出此行凶险,这才特意从交州赶来。”

    刘辟、曹嵩闻言皆是一惊,常听说南烨法师未卜先知,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若非未卜先知,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的交州知道徐州之事,并赶来相救。

    南烨此来主要是为了救下刘辟和徐州百姓,此时救下了刘辟和曹嵩却没救下曹嵩家人,也不知道曹cāo还会不会血洗徐州,便问曹嵩道:“事已至此,不知曹公作何打算?”

    曹嵩犹豫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劳烦法师送我前往兖州?”

    南烨点头道:“曹公不必客气,烨理应如此!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曹公答应。”

    曹嵩道:“法师请讲,老朽无所不应。”

    南烨道:“贼人张闿已然授首,其麾下士卒也尽数死在此处。曹公之仇已报,若孟德还要兴兵报仇讨伐陶谦,能否请曹公劝说一二,不要为难徐州百姓。”

    曹嵩没想到南烨会想那么远,思量片刻点头道:“老朽一定按法师之意劝阻孟德,可他听与不听却非老朽可以左右。”

    南烨点头道:“曹公尽力便是。烨先替徐州百姓谢过曹公了。”说完南烨便安排曹嵩、刘辟包扎伤口,进殿休息。又安排亲卫打扫战场,安葬尸体。

    连rì的奔波让南烨也累得不轻,亲卫早将后院厢房打扫出来请他休息。南烨躺到床上刚要入睡,便听到床下传来抽泣喘息之声。这可把南烨吓了一跳,当时就坐了起来。

    此时黑灯瞎火,南烨也不知床下是人是鬼,好人歹人,因此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直接发动了寻星、显星的技能。待他看到将星录,这才安下心来。

    将星录:曹安民,东汉末年沛国谯人,曹cāo兄弟曹德之子。建安二年chūn宛城之战为流矢所中。曹安民与曹昂、典韦一同遇害。

    南烨知道床下是曹家人也就不怕了,起身点燃灯火道:“我乃交州牧南烨,贼人早已被我领兵杀散,安民贤侄快请出来相见。”

    曹安民从兵乱一起便躲藏在了床下,这才幸免于难。刚才他听四处喊杀震天惨叫连连,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待杀声平息他还以为贼人取胜,家人全部遇害,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南烨亲卫打扫之时,见这间屋子没有血迹十分干净,才请南烨来住。南烨往床上这一躺可把床下的曹安民吓坏了,忍不住捂着嘴哭出声来,这才被南烨发现。

    曹安民一听南烨自报家门还能叫出自己名字当时就从床下爬了出来。他也明白不论对方所言是真是假,自己的行踪已然泄露,没有再躲藏的必要了。

    南烨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床下爬出便仔细端详,发现曹安民长得个子不高眉清目秀,与曹cāo倒还真有几分相像之处。看来这次是曹家遗传的个矮和机智救了这小家伙一命。

    曹安民也仔细端详了一番南烨,发现眼前端坐灯前的青年一身华服面白无须,脸带笑容不像恶人,便抹了抹眼泪施礼道:“小侄见过法师!敢问法师家父与祖父可还安好?”

    南烨心知曹德已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守礼懂事的孩子。便对他道:“曹公就在殿中,我这便引你前去相见。”

第三十一回 貂蝉协管情报处 曹操兴师报家仇(10

    曹cāo待南烨走后心中惴惴,便找来文武商议道:“光华法师席间所言诸公以为如何?”

    还没等三位智囊开口,夏侯惇便道:“巫卜之言不足为信!”

    夏侯渊道:“定是法师与那陶谦相交甚厚,这才为其求情。”

    曹仁摇头道:“这倒未必!我看法师倒是与主公更为亲厚,这才特意赶来相救。”

    曹cāo本也不指望这些武将能提出什么建设xìng意见,便看向左手边的荀彧、荀攸、程昱三人。

    荀彧摇头道:“光华法师天下奇人也!料事无所不中,征战无所不胜。此人若争天下,则天下无人能敌,可此人偏偏不争天下之地。可若说其无yù无求,偏偏又迁各地之民入交州,尽取董卓搜刮之财物。主公恕我直言,光华法师行事非我能看透,法师之言我也难辨真假。”

    程昱道:“文若所言不错。先帝称法师为西方大道圣人,我观此人行事真像圣人所为,不是凡人可以参悟。据我所知光华法师所言之事还无有不中者,此战还是谨慎为上。”

    荀攸道:“光华法师战无不胜不假,可若说料事如神却未必。若真能料事如神,可知天下命运因果,那他定可在董卓入京之前将其铲除,也可阻止李傕、郭汜攻打长安。又何必等大乱之后再来除贼?我看光华法师厉害之处在于其人有勇有谋,麾下兵强将广,而非占卜之术。此战只要法师不助陶谦,我等又如何不胜?”

    曹cāo觉得荀攸之言甚合心意,南烨法师能有今rì可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于是点头道:“公达所言甚是!战事成败皆在庙算人为,岂看天意?我有诸公辅佐又有青州兵何惧陶谦?”

    众人见曹cāo心意已决便商议出兵。为了保险,曹cāo留荀彧、程昱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其余人等杀奔徐州而来。

    曹cāo虽然下令不得屠城杀伤百姓,可是身为先锋的夏侯惇、夏侯渊二将却有心为曹cāo家人报仇出气。他们倒是不敢杀敢杀尽百姓,但是却放纵士卒劫掠jiānyín,并刨坟掘墓尽取财物以充军饷。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人死了钱没花完。人生最最痛苦的是什么?人还没死钱花完了。徐州百姓被曹cāo人马搜刮的一干二净,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除了一条命在什么都不剩了。而那些被jiānyín的妇女虽未被杀,但受尽凌辱之后还要遭家人白眼,被丈夫抛弃,更是苦不堪言,跳井投河者不计其数。

    这些没了活路的百姓只能背井离乡沿路乞讨向南迁移,流民所经之处的百姓也都知道了曹cāo大军将至,纷纷逃亡。而他们的目的地便是交州。因为南烨早将张闿劫杀曹嵩一事的始末原由散播出去,并暗示百姓战乱将起可到交州避难。

    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闻知徐州有难,自引兵五千来救。曹cāo闻之大怒,命夏侯惇半路截杀。陈宫为东郡从事,亦与陶谦交厚。听闻曹cāo起兵报仇,星夜前来见曹cāo,劝说其退兵。曹cāo不允,陈宫无颜再见陶谦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南烨辞了曹cāo先到徐州,就听街头巷尾的百姓皆在议论曹cāo出兵之事。因为南烨打的是震远镖局旗号,随行的还有护送曹嵩的镖师,所以没人知道南烨法师已然到了徐州城中。

    进城之后南烨便去镖局看望养伤的刘辟。时隔多rì,刘辟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正在镖局忙着组织那些想要南迁的百姓出发。

    刘辟一见南烨便道:“陶州牧留了口信,若法师到了徐州可速至州牧府,有要事相商。”

    南烨没想到陶谦几rì不见也升官做州牧了,便问刘辟道:“陶州牧可说有何事相商?”

    刘辟道:“还不是为了曹孟德发兵之事。我已然被请进州牧府好几次了,说的皆是曹嵩之事。”

    南烨一看刘辟那副要吐的表情,就能想到陶谦定是将刘辟找去再三询问事情始末。南烨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也不再耽搁,便往州牧府行去。

    陶谦得知曹cāo兵到,这些rì子可是寝食难安。更令陶谦感到害怕的便是南烨竟然亲自出马救了曹嵩,这岂不是说明南烨法师与曹cāo交厚。陶谦最怕的便是曹cāo说动南烨一同出兵攻打自己,那他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直到听刘辟这个当事人说,南烨让曹嵩劝阻曹cāo不要为难徐州百姓,陶谦这才稍稍安心。

    一听守门士卒说南烨法师到访,陶谦急忙叫上麾下文武一同出迎,将南烨请进府内。与诸侯讨董时相比,陶谦麾下也多了几个将星录中在册的名人。

    将星录:糜竺,字子仲,东海朐人。原为徐州富商,徐州牧陶谦辟其为别驾从事,陶谦死后与其弟糜芳跟随刘备,在刘备被吕布击败,穷困潦倒之时给予了刘备很大的帮助,蜀汉建立后为安汉将军,地位在诸葛亮之上。与孙乾、简雍同为蜀汉最高待遇的老臣子。

    将星录:糜芳,字子方。东海朐人。本为徐州牧陶谦部下,后与其兄糜竺拒绝曹cāo任命,一同投奔刘备。刘备称汉中王时,糜芳为南郡太守,与荆州守将关羽不和。后因未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而被关羽责骂,心中不安,在孙权的引诱下与将军傅士仁一同投降东吴,导致关羽兵败被杀。此后在吴国任将军之职。

    将星录:陈登,字元龙,下邳淮浦人。为人爽朗,xìng格沈静,智谋过人,少年时有扶世济民之志,并且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二十五岁时,举孝廉,任东阳县长。虽然年轻,但他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后为典农校尉,开发水利,发展农田灌溉,使徐州秔稻丰积,百姓安居。吕布攻陷徐州后,陈登向曹cāo献灭吕布之策,以灭吕布有功,加伏波将军。

    将星录:陈珪,字汉瑜,下邳人。汉末名士,广汉太守陈亹之孙,太尉陈球之甥,陈登之父。曾任沛相,后虽养老在家,却常被请出参谋政事。

    将星录:曹豹,东汉末年徐州牧陶谦部将。曹cāo伐徐州时,曹豹与刘备一同在郯县以东迎击曹cāo,却被曹cāo击破。后仕刘备为下邳相,刘备与袁术交战时守下邳,反迎吕布入城,后被张飞所杀。

    南烨一见这五人便看出陶谦麾下文强武弱,曹豹南烨看不上眼,不过糜竺、糜芳二人的商才技能倒是被南烨看好,这两兄弟完全是苏双、张世平二人的加强版。汉末重农而抑商,能以富商身份出仕,可见二人本事不小。另外陈登的博学和养民技能也十分实用,弄回去做个太守绝无问题。

    陶谦哪儿会想到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一见面就开始琢磨着拐带人口啊。落座之后他先向南烨行礼致谢道:“此次多谢法师救援曹公并为老夫求情。未曾想张闿如此小人,老夫悔之晚矣。不知法师到孟德处又回徐州可是有何交代?”

    南烨叹了口气道:“我来救曹公非是因为与孟德亲厚,而是由于曹公委托我震远镖局护送,若路上出了差池,我也难脱干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令曹家人蒙难。此去兖州,孟德虽不怪我,却深恨陶公,任我再三相劝也不肯善罢甘休。我此来徐州也是想将此事告知陶公,也好早作准备。”

    陶谦闻言大哭道:“我获罪于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这该如何是好?”

    南烨没想到这白胡子老头说哭就哭,难怪他会将徐州让给刘备,都是哭神级人物啊!陈珪在一旁劝道:“陶公莫要悲伤,今rì法师既来,定可有计破那曹cāo。”

    糜芳也道:“法师百战百胜,若能助我等,定可战胜曹cāo。”

    陶谦闻言擦擦眼泪对南烨道:“看在满城百姓面上,还请法师救救徐州。”

    南烨此来徐州是为了百姓不假,可却不是为了陶谦,更不想因为陶谦与曹cāo交恶。于是便道:“陶公与孟德皆与我立有盟约,商定互不攻伐。我亦不想大战一起生灵涂炭,这才前去劝阻孟德。陶公若让我做一信使,左右调停,止息干戈尚可。但若让我违背盟约起兵相助令战局更加糜烂却是不能。此话到了孟德那里也是一样。”

    陶谦一听南烨两不相帮有些傻眼。陈登却眼珠一转出言道:“曹cāo表面是为报家仇而来,实则贪图徐州物阜民丰。其前部人马在我徐州境内四处劫掠,令百姓流离失所。如此不义之师,法师也坐视不管吗?那法师还有何仁义可言?”

    南烨早不是点火就着的愣头青了,听陈登挤兑,便笑道:“元龙此言差矣!保境安民乃州牧之责。若有人劫掠我治下百姓,我必出兵迎之,绝不会坐于堂中责怪盟友不仁。”

    曹豹拍案而起道:“法师此言才是正理!曹兵既至,岂可束手待死?我愿助主公破之。”

    陈登没想到一席话非但没有将南烨激怒,反而激起了曹豹,顿时有些傻眼。陶谦也觉得南烨又是救人又是调停又是报信也算仁至义尽了,实在无法再指责什么,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引兵迎敌。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1)

    曹cāo此次出兵若从战略角度考量确实为了尽占陶谦之地,可说为报仇而来也绝非虚言。被张闿所杀的曹德自幼熟读诗书且母亲早死,与其同父异母的哥哥曹cāo命运相同,因此二人关系亲密无间。

    曹德少时被曹cāo戏称为书呆子,算是曹氏家族子一辈学识最高的,一直隐居谯县,教曹氏子弟和夏侯氏子弟读书认字。与曹cāo能文善武工于心计不同,曹德xìng情温和,不喜与人相争,是个专心做学问的人。

    曹cāo一想到与世无争的弟弟死于贼人张闿之手便怒不可遏,全军披麻戴孝而来。陶谦出战远望曹军便如铺霜涌雪一般。中军竖起白旗二面,大书“报仇雪恨”四字。

    两军列成阵势,曹cāo身穿缟素纵马而出,扬鞭大骂道:“陶谦老贼,杀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还不阵前受死!”

    劫杀曹嵩虽非陶谦本意,可也难逃干系,陶谦心中有愧更不敢轻身上前,便出马立于门旗之下欠身施礼道:“谦本yù结好曹公,故托张闿护送。不想贼心不改,致有此事。实不干陶谦之故。望孟德察之。”

    曹cāo大骂道:“老匹夫!你杀我弟,祸及全家,尚敢乱言!谁可生擒老贼?”

    夏侯惇应声而出,陶谦慌忙躲入阵中。夏侯惇赶来,曹豹挺枪跃马,前来迎敌。两马相交不到三合,曹豹便知不是对手。曹豹拨马便走,夏侯惇刚要追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皆乱,只好各自收兵。

    陶谦入城又找南烨及众将商议道:“曹兵势大难敌,此战皆因我而起,若我自缚前往cāo营任其剖割,或可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

    陈登劝谏道:“主公不可!那曹cāo狼子野心之辈,名为报仇,实则图谋我徐州。即便主公自缚请罪他也不会罢休。”

    此人帐下一人道:“主公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虽众,未能即破我城。主公与百姓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施小策,教曹cāo死无葬身之地!”

    众

    众人闻言皆惊,以目视之,说话之人正是糜竺。陶谦惊问道:“子仲计将安出?”

    糜竺献计道:“主公与孔融交厚,某愿亲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再遣一人往青州田楷处求救。若二处军马齐来,曹cāo必然退兵矣。”

    陶谦闻言大喜,遂写书信二封,问道:“谁人敢去青州求救?”

    陈登起身道:“不才愿往!”

    陶谦将书信交予二人又皱眉道:“如今曹cāo大军围城,你等二人又不善武艺,如何突围而出?”

    陈登笑道:“若无法师在,此事难矣!如今有法师在,我等离城不难。只是不知法师是愿留下助我主守城,还是愿送我等出城做一信使?”

    南烨之前说过愿做信使调停左右,本身也不愿与曹cāo发生正面冲突,如今陈登一语将军,南烨只能笑道:“我便做一信使,助元龙、子仲出城便是。”

    陶谦犹豫道:“法师若突围出城岂不违背盟约?”

    糜竺笑道:“主公多虑了,法师若要离城岂用交兵?量那曹cāo也不敢阻拦。”

    南烨道:“正是如此,我自有计离城,陶公不必担忧。”

    陶谦闻言行礼道:“老夫多谢法师相助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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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cāo正在帐中议事,便听军前小校来报:“徐州南门大开,有大队百姓扶老携幼而出,尽打震远镖局旗号。光华法师与刘镖头亦在其中,想要求见主公。”

    夏侯惇闻言怒道:“南烨不是答应不助陶谦,怎么却在徐州?”

    曹cāo摆手道:“元让稍安勿躁!今rì交兵未见法师人马,可见法师言而有信。公达可知法师此来何意?”

    这次曹cāo出兵未带荀彧、程昱,只带了谋主荀攸参谋军事。荀攸听曹cāo问起便道:“我听闻镖头刘辟因救护曹公受伤,便回徐州养伤。法师不回交州而往徐州不一定便是相助陶谦,或许只是为了探望刘镖头而来。只是恰巧被我军围于城中,陷入两难之境。依我之见,法师此来正为避嫌,若此时法师离开徐州,不正是两不相帮?”

    曹cāo点头道:“公达所言甚是!传我将令,有请光华法师,不可伤其百姓。”

    片刻之后南烨领典韦、周仓、赵云、刘辟入帐,众人行礼落座之后,曹cāo问道:“法师何事见我?又因何在徐州?”

    南烨道:“我来徐州本是看望刘镖头,不想孟德来的如此之快。今rì来见孟德是有一事相商,还望孟德应允。”

    曹cāo先朝刘辟拱手道:“刘镖头为救家父身受重伤,cāo在此当面谢过了!”说完又对南烨道:“法师有事但讲无妨。”

    南烨道:“我答应过孟德徐州之战两不相帮,孟德也答应我不会为难无辜百姓。如今城中百姓见孟德兵至惶恐不安,皆投镖局要迁往交州。此次我便是想领城中百姓南迁,还望孟德网开一面让出一条去路,放百姓逃生。”

    曹cāo脑子一转,便觉得这是个好事。首先南烨不在城中,自己便可放心攻城,不必担心南烨相助陶谦。其次南烨带走了城中百姓,等于消弱了城中实力,减少了帮陶谦守城的人,从两方面看都是件好事。更何况南烨此时离城而去,多少有些弃城而逃的意思。

    一想到百战百胜的南烨法师都畏惧自己大军,曹cāo就忍不住得意。对南烨道:“法师仁慈,爱民如子,cāo深感敬佩。我这就命军士让开去路……”

    曹cāo话音刚落便听荀攸道:“主公且慢!”

    “公达还有何事?”曹cāo被荀攸打断十分疑惑,刚才荀攸自己也说南烨离城是为了避嫌,如今南烨所为正如他所料,不知他还有何话说。

    荀攸道:“法师与百姓离城自无不可。只是攸担心有陶谦细作混入百姓之中。不知法师能否让我等搜检一番?”

    南烨看了荀攸一眼,心中暗叹:这智力90以上的家伙还真没一个好对付的。好在自己已然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便道:“公达所言自无不可,只是不要伤及百姓财物便好。”

    曹cāo也觉得小心无大错,便与荀攸、南烨一同出帐,也好命人设立关卡搜查百姓。可曹cāo出营一看便傻眼了,若是南烨护送的是成百上千人,或许还能搜检,可眼前的百姓数以万计,这要搜检到什么时候?

    荀攸也有些发愣,没想到南烨法师的号召力如此之大,看样子徐州城里的百姓有半数都被南烨迁出来了,这可怎么搜啊?若是调集围城的士卒来搜查,细作完全可以趁机从另外三门而走,这搜查与否还有什么意义?

    南烨迁城中百姓离开便是为了掩护陈登、糜竺,当然也是找个合理的借口掠夺徐州人口,否则陶谦又怎会情愿将治下百姓都让南烨迁走?眼前这些百姓也不光是徐州城中的百姓,多一半都是被曹cāo劫掠干净的流民。这些流民没有能力独自前往交州,便都汇集到徐州各地镖局求助,尤其是徐州城中的流民最多。这次全被南烨迁移出来。

    曹cāo拉了拉荀攸轻声道:“百姓如此之多,若仔细搜检不知要到何时,若不仔细又与不搜何异?还不如放这些百姓过去,就算一二细作出城也难堪大用。”

    荀攸也觉得曹cāo说的有理,就算放跑了一二细作去求救兵,陶谦能找来的也就是边让之流,对于曹cāo大军毫无威胁,犯不上因此得罪南烨法师。可是话已出口,又不能不搜,于是便派了十几个士卒草草搜检一番,自然没发现什么细作。于是曹cāo便命士卒让开去路,放南烨一行过去。

    陈登、糜竺就混在百姓之中,蒙混过关之后,二人向南烨称谢道:“多谢法师助我等离城。我等这便改道前去送信,还请法师一路珍重。”

    南烨还想收服二人为己用,哪能轻易便走?他见二人道别忽然想起一事,便道:“两位且慢行。待我用科学方法预测一下二位前程如何。”

    陈登、糜竺二人对于南烨法师的科学大道也只是耳闻,如今有机会亲自见证自然不会客气。再次拱手道:“那便有劳法师了!”

    南烨双眼微闭,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元龙此去一帆风顺,子仲却有一番磨难。我麾下虽只有这一百亲卫和三员亲将,却足矣助子仲事成,不知子仲可愿让我同往?”

    糜竺一听连连点头称谢道:“多谢法师抬爱!此恩必不敢忘!”

    陈登见南烨要亲自护送糜竺心中那个羡慕就别提了。他恨不得与糜竺换一换,自己去北海才好。南烨法师那是多大的人物?比自家主公陶谦还高出一等。能让南烨法师亲自护送不但万无一失,而且糜竺这一辈子都有的吹了。

    糜竺心中就更是激动,还从没有州牧级别的大人物如此看得起他。他原本是富商出身,先祖世代经营垦殖,资产上亿。可即便如此世家大族还是看不起糜家,因为商人不得为官,地位低下,钱财再多也是土豪、暴发户。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2)

    糜竺的父亲为了改变现状脱去贱籍可以说想尽了办法,一生修桥补路,夏送伏茶冬施粥,做尽了好事,养了食客近万人。可就算如此也只是得到了个“糜大善人”的称号,并没能混上一官半职。

    望子成龙乃是人之常情,糜竺父辈没有完成的心愿便都寄托在了糜竺、糜芳身上。二人从小便受到很好的教育,不但学会了家族经营之道,也读了很多书,骑马、shè箭也都十分擅长,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论才华武艺,二人皆可为官,可就是因为这出身不好,还是无人举荐。

    糜竺可比他父亲聪明多了,他知道若想改变命运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没有奇迹或是奇计,自己恐怕也和父亲一样,一辈子没有希望摆脱贱籍成为官绅。于是他便想了一条奇计,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rì糜竺气喘吁吁跑回家中便对家人和近万僮仆、食客道:“快!快将家中物品全部搬出!”

    家人、食客皆莫名其妙,忙问何故?糜竺解释道:“今rì乘车而回,路遇一美妇人,来求同载。我不敢逾矩便下车步行,将车让与那妇人坐。或是那妇人不好意思独坐,便让我上车。我心急赶路并无杂念,便上车端坐,目不斜视。车行数里之后,妇人辞去,临别说了一番话当真令我心惊。”

    众人听糜竺说个开头,还以为他有了一番艳遇,都聚jīng会神的听着。此时正讲到**,他闭口不言,可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于是便有食客问道:“那妇人说了什么?”

    糜竺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道:“那妇人道:我乃南方火德星君也,奉天帝之令,往烧你家。你能相待以礼,我甚是感动,因此告知于你。你可速归,搬出财物,我当夜来。说完这番话后,那妇人竟然凭空不见了。你等说奇不奇怪?”

    鬼神之事自古有之,众人听糜竺说的离奇不敢不信,便按糜竺之令,急忙将家中财物尽数搬出。

    糜竺又对众人道:“财“财物是小,人命是大。今夜家中不可住人,诸君还请各寻住处。”

    人都有好奇心,汉代又没有电视广播,娱乐活动就剩下看热闹了。所以众人皆不散去,都想看看火德星君如何放火。

    待到夜间果然厨中火起,有人想要进院救火,皆被糜竺拦住道:“此乃天降神火,岂是人力可灭?凡事皆有因果,既然我糜家注定遭此灾祸,就算今rì扑灭来rì也会复起,那时我又该如何防范?”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便看大火尽烧其屋。冲天火光将方圆十里天空照亮,闻讯而来者不计其数。待到天明,十里八乡皆知糜竺高德,感动火神之事。待到数rì之后,州郡中便开始风传此事。

    糜竺又学其父,广舍家财,济贫拔苦。后被陶谦聘其为别驾从事。至于一处豪宅换来这官位值与不值,恐怕只有糜竺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就算成了官身,成了百姓眼中的人上人,可是在那些世家眼中糜竺还是暴发户,只有袁绍、袁术那样的四世三公才是真正的贵族。

    南烨捎带糜竺、陈登二人出城,并没让糜竺感到有多激动,毕竟南烨法师是看在州牧陶谦和徐州百姓的面子上才出手的。可是此时南烨说要专程保护自己,这可把糜竺感动坏了。什么叫礼贤下士?一个州牧领着三员战将和百名士卒,保护一个别驾去冒险,这便是礼贤下士了。至少糜竺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州牧做过这种事,这让他感到南烨法师不但没有看不起自己的出身,还十分敬重自己。

    一路之上糜竺与南烨越聊越投机,谁让二人都擅长于经营之道呢。对于南烨提出的广告、品牌、诚信等经营理念糜竺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拜师学艺了。当他听说交州的丝绸布料都是女工集中在工厂中纺织时更是惊掉了下巴。糜竺若不是在徐州为官,都想马上到交州去实地考察一番,亲眼看看那些工厂作坊。

    南烨与糜竺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无聊,数rì之后便到了北海境内。北海太守孔融是孔子的二十世孙,与南烨也算有些交情,南烨还用控人技能救过他麾下的武安国。此人极为好客,常对人道:“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我之愿也!”在北海六年,甚得民心。

    此次南烨跟随糜竺而来并非担心孔融拒绝出兵,而是他记起糜竺此行好像会遇到管亥领黄巾军围攻北海之事。不过管亥早已被自己收服,这北海之围会不会有还另当别论。

    一行人正在行进,眼看就到北海城,前方探马突然回报道:“报告法师,前方有一彪人马围城,约有数万之众,皆是头扎黄巾,旗号上书:泰山大将军。”

    南烨闻报一愣,这泰山大将军是何许人也?自己怎么没听说过。糜竺闻言也是一惊,对南烨道:“此行凶险果不出法师所料。这泰山大将军作乱一方已然非止一rì,不曾想竟然纠集数万人马围攻北海。”

    南烨听糜竺的意思好像十分了解此人,便问道:“不知这泰山大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糜竺道:“法师对此人应该也有所耳闻。此人本是泰山四寇之一,名为昌豨,后来被臧霸收服。臧霸归顺法师之后,此人却留在此处聚集人马,号称泰山大将军。难道臧霸没与法师提起此人?”

    南烨当然知道昌豨是谁,只是不知道他还自封了个大将军。对于昌豨和各地贼寇的情报镖局一直十分重视,毕竟行走江湖少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洛阳北面黑山军少了张燕、郭太,还有于毒、白绕、眭固等人争锋,每个山寨都不算太大。可是洛阳南面臧霸、何仪等人一走,徐州、青州、汝南一带没有归顺南烨的黄巾军便皆被昌豨收服,使得他一家独大。

    昌豨此人颇有野心,实力做大之后便不再将旧主臧霸放在眼中,对于震远镖局也不再买账。镖局与昌豨的分成协议早已中断,镖局走镖也会绕过昌豨地盘,以免被其劫掠。

    南烨没想到此人竟然代替管亥来攻北海,而且声势比管亥还大,这可有些棘手。如今南烨要想入城有两个方法,一是去和昌豨谈判,看看此人能不能给自己个面子放自己进城。二是直接杀进城去,那也就代表彻底撕破了脸。

    还没等南烨做出决定,便见远处一人独骑飞马而来。此人身长七尺五寸开外,胯下一匹黄骠马,腰间挎着长弓,背后背着一对手戟,手中擎着一杆长枪,虽然看不清样貌,却也能感受到此人威风无比。

    南烨亲卫一见人来本能的围成一圈将南烨、糜竺护在当中。典韦、周仓如两尊门神挡在南烨面前。赵云挺枪出马立于阵前。他们如临大敌也情有可原,谁知道此人是不是昌豨麾下探马将校,自然不可不防。

    那人见南烨列阵赵云出马也不减速,就在马上挂枪摘弓一气呵成,战马不停,弯弓搭箭便向赵云shè来。

    赵云也不含糊,一见那人取弓也将龙胆亮银枪收起,腰间落月弓取下,捻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待那人一箭shè出,赵云弓弦一响,也是一箭。

    两支羽箭快若流光,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就听“叮咔~”的一声脆响,两只飞箭竟在空中撞在一处。霎时间箭杆粉碎,箭羽乱飞。

    众人见赵云箭技如此了得都人不住叫起好来。对面来人显然也没想到赵云如此厉害,心中也忍不住暗呼了一声:“好箭法!黄巾贼中竟有如此健将!”

    正可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糜竺也懂箭法,便与南烨解说道:“赵将军箭技超群,不过那贼人箭术亦是不弱。有道是暗箭难防,此贼箭矢力道已然可以明箭伤人,若是常人遇到这一箭,恐怕躲闪不及便要中箭身死。”

    南烨一见此人背后一对手戟,便猜到来人是谁,此时听糜竺说此人箭术超群就更加肯定。欣喜之下施放出寻星、显星技能,果不其然,正是心中所想之人。

    姓名:太史慈字:子义

    体力:96技能:无

    统帅:82技能:步兵、弓弩、水军

    武力:95技能:骑术、武艺、水战、远shè

    智力:66技能:侦查

    政治:58技能:jǐng备

    魅力:93技能:威风

    将星:490特殊技能:神shè信义

    将星录: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东汉末年武将,官至建昌都尉。弓马熟练,箭法jīng良。初为刘繇部下,后被孙策收降,自此太史慈为孙氏大将,助其扫荡江东。其人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shè,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shè手。

    南烨看罢将星录又用寻宝技能查看了太史慈一身装备,原来他背后手戟与所用弓箭也是宝物。

    武器:手戟。太史慈惯用兵器,较画戟短,较飞戟长,可近战亦可投掷。装备后武力+2。该宝物与太史慈绑定,将星高于490方可装备。

    武器:落rì弓。太史慈所用宝弓,相传有后羿shèrì之威,故称“落rì”。装备后武力+4。该宝物与太史慈绑定,将星高于490方可装备。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3)

    南烨麾下将太史慈误会成昌豨的人,太史慈也将南烨人马错认作黄巾贼寇,这才大打出手。太史慈是东莱黄县人,住家离城二十里之外,家中有一老母。这些年太史慈因得罪州官在辽东避祸,孔融知道他是个英雄,便常派人馈赠粟帛,照料其母。

    近rì太史慈返乡,老母感念孔融恩德,听说黄巾贼围城,便对太史慈道:“我家屡受孔北海深恩,你当前往救之。”

    太史慈是个孝子,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这才单枪匹马来救孔融,却在半路遇到南烨一行。他见南烨等人盔甲、兵器、马匹一应俱全,又拦在道间列摆阵势,便以为是黄巾贼寇杀了过来。

    对于自己的箭术武艺,太史慈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可没想到这黄巾贼中还有与自己箭技不相上下之人。本以为可以shè杀贼将的一箭,却被赵云用箭拦了下来,这让太史慈立刻小心起来,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想要和赵云一较高下。

    赵云与太史慈对了一箭,也感觉到了太史慈箭术非凡。正可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赵云见太史慈马不停蹄飞奔而来,便又抽出一支羽箭向太史慈shè去。

    太史慈坐于奔马之上见赵云举弓shè来也不躲闪,同样从箭囊之中抽出雕翎与赵云对shè。众人又听“叮咔~”一声,两支羽箭再次空中相撞,撒下一地碎片。

    典韦忍不住大呼道:“好箭法!”一群亲卫也纷纷叫好。

    南烨同样忍不住叫了声好!适才赵云箭术虽说jīng准,却是端坐于马上。太史慈奔马shè箭还能击落赵云箭矢,可见其箭术已然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若单纯从这两箭比较二人箭术,却是太史慈更胜一筹。

    就这两箭的工夫,太史慈已然催马到了赵云近前。既然比试箭术二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太史慈便收弓提枪向赵云刺来。

    赵云对自己的武艺箭术同样十分自信。他曾与天下第一的吕布切磋武艺,虽然当时正面交锋不如吕布,布,可是二人比箭赵云却能和吕布平手,从没输过。今rì赵云是第一次遇到箭术如此高明的人,也是见猎心喜,同时收弓挺枪来战太史慈。

    太史慈一身武艺可不弱,自然明白箭术和枪法是两个体系,箭术好的不一定枪法高明,枪法好的也不一定箭术高明。而他自己的箭术枪法就都很厉害,他见赵云同样是配备弓枪,比试了箭法之后便想与赵云比试枪法,太史慈才不信对面小将也是枪箭双绝。

    这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太史慈与赵云两枪相交如暴风骤雨,转眼便是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太史慈是越打越心惊,若说适才箭术自己或许略胜一筹,可要论枪法赵云却更加高明。无论太史慈如何猛攻,赵云一杆龙胆亮银枪施展出盘蛇枪法都是风雨不透,毫无半分纰漏。

    如今赵云的七探盘蛇枪虽未大成,可也离成功不远,已经从一探盘蛇枪升级成了五探盘蛇枪。五探为攻势,盘蛇为守势。这五探枪法,都是赵云融合各家之长所创。分别是:枪探、剑探、刀探、戟探和矛探。

    枪探是从童渊百鸟朝凤枪中所悟,也是赵云领悟的第一招。剑探是从王越、史阿的剑法中领悟。戟探是从吕布、典韦的戟法中领悟。刀探和矛探则是从关羽、张飞二人的招式中领悟。可以说每一探都是绝世武将的杀招,威力不容小觑。

    太史慈与赵云过招到八十回合还是难分胜负,不但攻不破赵云防御,还被赵云的五探杀招搞的手忙脚乱。若不是赵云枪法尚未大成,五探杀招用起来略显死板缺少变通,太史慈便要落败。

    太史慈心中暗道:“没想到这贼人如此厉害,我还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可笑我还想以一人之力去敌数万大军,如今竟然只一人便将我阻拦在此。这还亏他身后百人没有一拥而上,否则我早死在此处矣。如今看来也只能以计策取胜而走,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太史慈突然拨马,横枪而立道:“你这贼厮果然厉害!如今我二人箭术、枪法皆不分上下,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不如比比其他。”

    赵云收枪笑道:“你这贼人还有何本领?不妨都用出来,我还怕你不成?”

    太史慈见赵云上套便将长枪往地上一立,从背后拔出一双手戟道:“除却弓枪,我还有祖传手戟可以胜你,不知你还有何本事?若无绝技今rì我等便算平手,各自退去如何?”他之所以不敢转身便走就是怕赵云在背后放箭。

    赵云闻言也将龙胆枪立在地上,伸手将腰间宝剑拔出道:“你有手戟,我有宝剑,今rì倒要与你分个高下。”

    太史慈亮出手戟本是想要难住赵云,好让自己全身而退。没想到赵云不但枪箭双绝,还是枪剑双绝,竟要接着比试。太史慈心想:“寻常武将皆会佩刀佩剑,可是剑法高明者却没几个。此人年少,必然争强好胜,此时拔剑恐怕只是不想认输,一定不是我对手。我这便用手戟胜他。”

    两人换了兵器便又战到了一处。此时观战的糜竺都看傻了,一方面惊叹赵云如此年轻便武艺高强,另一方面也感叹太史慈竟然能和南烨法师麾下战将打成平手,这武艺可不一般。

    典韦、周仓一边看二人交手,一边议论纷纷。枪法、箭法他们懂得不多,可是若论用双戟,这二人可是祖宗。太史慈换上手戟之后,典韦、周仓就瞪圆了眼睛,开始分析其中优劣。太史慈的手戟比他们二人的双戟要短,份量也轻,戟法招式虽不如典韦、周仓那样势大力沉,可是却更加灵动巧妙。这让典韦、周仓摩拳擦掌,恨不得也杀上前去与太史慈过过招,看看谁的戟法更强。

    南烨看赵云和太史慈打的难分难解,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收了太史慈!这货太猛了!”

    一群亲卫看赵云与太史慈过招也是大涨见识,二人每一次剑戟相交,众亲卫便高声叫好,也不知是为谁欢呼,或者说两人的jīng彩武技都值得叫好。

    太史慈根本没想到赵云剑法如此高超,自己祖传的戟法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赵云也佩服太史慈武艺高明,他还从没有在一场争斗中使用过三种兵器与人交锋,这仗让他打的十分痛快。二人剑戟相交战了五十余回合,皆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两人又战了十余合,赵云突然一招力劈华山将宝剑砍下,太史慈用双手戟招架。由于两人已经交战了上百回合,体力、速度都不如之前,赵云宝剑砍中手戟后抽撤不及竟被太史慈手戟锁住。

    赵云见兵器被锁无法抽撤,便只能双手持剑继续发力,死死压住太史慈两支手戟,免得他腾出一只手来对付自己。

    太史慈被赵云大力压制也毫无办法,只能高架双手戟,挡住赵云下压力道。也多亏赵云手中宝剑只是jīng钢打造,并非削铁如泥的青釭剑。否则太史慈还真未必招架的住。

    二人骑在马上双双角力,全身力道都压在了战马之上。由于两人兵器都是短兵器,两匹战马此时也靠的很近。两匹马头尾相接,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四蹄踏地绕圈盘旋不止。

    赵云的闪电白龙驹是童渊所赠的宝马,太史慈胯下战马却是寻常。闪电白龙驹承受得住赵云压力,太史慈的黄骠马跑了一路又战了一百余合可有些顶不住劲了,前腿突然一软跪到了地上。

    马上的太史慈正全心与赵云较劲,哪儿会想到突然马失前蹄?黄骠马往前一倒,太史慈防备不及,顿时被摔了出去。若不是太史慈武艺高超手疾眼快,这一摔便要受伤。众人只见太史慈双臂护头,就地一滚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竟是毫发无伤。可是赵云的宝剑也在太史慈起身的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太史慈没想到自己败的这么冤枉!这一仗他和赵云一样打的十分痛快。对于赵云的武艺箭术他都十分佩服,二人又年纪相仿,若不是战阵交锋各为其主,太史慈很想交赵云这个朋友,rì后时常切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败了就是败了,太史慈也不想责备自己的战马。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没能完成母亲的嘱托,没能救了孔融。他将虎目一闭,就等赵云下手。

    “子龙,手下留情!子义不是黄巾贼寇。”一个声音传来令太史慈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群人中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他猛然睁开眼睛向赵云身后的队伍望去,可是却没发现一个熟人。

    此时太史慈就见白马上的赵云将宝剑收回鞘中转头道:“法师不必多言,我早知此人不是贼寇。他若为贼,那数万黄巾便不会是昌豨做主!”说完又转回头来对太史慈抱拳拱手道:“我乃交州牧光华法师麾下骑兵都尉,常山赵云,赵子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4)

    太史慈听赵云一报名当时就傻眼了。合着自己打了半天不是和黄巾贼交战,而是和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交锋,这罪过可大了!太史慈与人交手争斗千百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打输了,若真是自己错杀了南烨法师麾下大将,那才是罪该万死。

    愣了半晌太史慈才缓过神来朝马上赵云拱手道:“鄙人东莱黄县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因家中老母受城中孔北海恩顾,闻听贼寇围城,特遣某来相助。不想在此冲撞赵将军,真罪过也。”

    赵云闻听太史慈为了报恩单枪匹马就敢独自面对数万贼众心中十分敬佩,翻身下马道:“子义兄义勇双全令人钦佩。法师也正要引领我等入城,不妨一同前往。”

    太史慈惊问道:“光华法师也在此处?某闻名久矣,恳请赵将军引荐。”

    赵云见南烨已经牵马领众人过来,便对太史慈道:“当先之人便是法师。”

    太史慈也见南烨过来,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东莱太史慈拜见法师。小人有眼无珠冲撞法师,还望法师恕罪!”

    南烨急走两步,搀扶起太史慈笑道:“不知者不罪!子义无需多礼。倒是我该向子义赔罪才是。”

    太史慈一听南烨开口便听出这个声音便是让赵云手下留情之人,奇怪道:“法师何罪之有?又是如何知我名姓?”

    南烨道:“我能识天下豪杰,早知子义是世间少有的英雄人物,今rì一见果然不凡。适才你与子龙相争不分高下实在jīng彩,我便没有阻拦,想让你二人尽情一战,不料却伤了子义爱马,实在有愧。这几匹战马还算神骏,就请子义挑一匹当作赔罪。”

    太史慈见南烨说完便命人牵过几匹马来,皆是上好战马,哪一匹都比自己的强。于是开口道:“此事是我不问缘由先动起手来,怎能责怪法师?这可使不得。”

    南烨此次来救曹嵩是一人三马,所以马匹不缺。前来北海虽没带那么多马匹,不,不过也有几匹备用。便对太史慈道:“说不定这次我等要冲入敌阵,杀进城去。子义身为大将又岂能无马?还是快挑一匹熟悉一下马xìng,莫要误了杀贼救人的大事。”

    太史慈xìng情豪爽,一听南烨说是为了杀贼救人也就不再推脱,选了一匹与自己所骑战马毛sè一样的黄骠马,又将先前战马鞍缰换到新马上。他自己脱力受伤的马则交给了南烨亲卫。那匹马伤的不重,只要修养一番还能复原,只是短时间内无法载人。

    收下战马后太史慈对南烨道:“多谢法师赠马!敢问法师因何在此?入城何事?”

    听太史慈问起,南烨便将曹嵩被劫,曹cāo发兵之事讲了一遍。又将糜竺、典韦、周仓介绍给太史慈认识。

    太史慈听完前因后果道:“法师果然仁义!可如今北海被围自身难保,又如何去救徐州?”

    糜竺闻言更是郁闷道:“此行多有磨难早在法师意料之中,不过眼下贼人也太多了些,恐怕使命难成啊!”

    南烨见二人有些灰心便道:“子义要解北海之围,子仲要解徐州之围,虽是两事,却可当做一事来看。只要先解北海之围,孔文举便可发兵去救徐州。当务之急是先解围北海,你等可有计策?”

    太史慈和糜竺闻言都是眼睛一亮,可是马上又黯淡下去。太史慈道:“有法师在,我等趁贼不备闯入城中或许不难,可要解围却是不易。”

    糜竺也道:“昌豨贼军有五六万之众,我等加在一起数的过来,只有眼下这一百零六人。就算有计,若无兵马也难行事啊!”

    南烨自然知道一百比五万,这仗没法打。他记得北海之围是刘备领兵来解救的,管亥将星录中的命运便是被关羽所杀。难道自己要去找刘备?南烨倒是不怕刘备拒绝,不过他想要收服太史慈、糜竺,便要在二人面前显显自己本事,怎能指望他人来救?

    赵云此时突然叹气道:“法师此行若是带着帅旗就好了!”

    南烨闻言奇道:“子龙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赵云上阵杀敌的次数不少,可是出谋献策这还是头一遭。他红着脸有些紧张道:“围城贼人虽多,可皆是乌合之众。我与子义兄善shè,可于远处shè杀贼兵,引贼兵来追。若追兵人少,法师便令典统领率亲卫尽数杀之。若追兵众多……”

    南烨听赵云说的头头是道却中途停下,便追问道:“追兵众多又当如何?”

    赵云不好意思道:“我本想追兵众多便将法师帅旗遍插山间,贼寇多畏法师威名,见了帅旗定然溃逃,我等趁势追杀驱赶或可一举擒杀昌豨,北海之围可解。”

    糜竺听完赞叹道:“赵将军智勇双全,此计可行!只可惜没有许多旗帜行这疑兵吓敌之计。”

    南烨闻听“法师威名”“疑兵吓敌”八字,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来。他差点忘了自己的特技之中还有个“威慑”就是用来震慑天下群雄众贼。如今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了一块百战百胜的金字招牌,这便是无形资产,是品牌效应。就冲这名声,也可抵得上千军万马。或许用自己的名字去吓唬曹cāo、袁绍等人没多大作用,可是吓唬一下昌豨和黄巾贼却是绰绰有余了。

    心中定计之后,南烨夸道:“子龙真乃智将也!我等就按此计而行,不过将帅旗换成他物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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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融这些天茶饭难咽,愁的不行,皆因昌豨在外围城。自从昌豨第一天来,孔融就没再有过一天消停rì子。

    那rì孔融正在与宾客饮酒,便有士卒来报:“黄巾贼党昌豨领群寇数万杀奔北海。”

    孔融大惊,急点本部人马出城与贼迎战。昌豨出马道:“孔文举,我知你北海粮多,可借我十万石以做军用,我便退兵。否则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孔融闻言怒叱道:“我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岂有粮米给你这贼寇?莫说十万石,便是一粒粮也没有。”

    昌豨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孔融。副将宗宝挺枪出马,战了二十余合,被昌豨一刀砍于马下。武安国刚要上前厮杀,昌豨已然领群贼趁势杀来,孔融兵大乱,奔入城中。武安国只好拼死护送孔融回城。

    黄巾军四面围城,孔融心中很是郁闷。武安国劝道:“主公不必忧愁,明rì我便领兵杀出城去,定斩贼将。”

    孔融知道武安国勇武,便允他明rì再战。次rì一早,武安国领兵一万提锤出马,搦战昌豨。

    昌豨深知武安国勇名,并不与其斗将,直接领大军杀来。孔融治理地方还算像模像样,可是麾下兵马却不善战,武安国勇虽勇矣,却不善领兵。结果一万人马被昌豨杀得大败,逃回城者不足半数。如此一来孔融更加忧愁。

    武安国深感愧对孔融信任便道:“贼首昌豨并非我敌手,今夜三更我愿独自出城刺杀昌豨,与贼决一死战,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孔融道:“安国虽勇,然贼势甚众,昌豨身处大军之中,刺杀之事必败无疑。倘若安国有心,不如去求救兵,以解北海之围。”

    武安国点头道:“全凭主公吩咐,只是不知该求何人来救?”

    孔融脑子里将各路诸侯想了一遍,袁绍、袁术等人实力不差可是人品太差,没有好处恐怕不会相救。陶谦、张邈人挺厚道,可是实力不行,估计就算来了也救不了自己。交州牧南烨倒是人品、实力都不错,与自己也还算有些交情,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此人来了北海城恐怕早被攻破。

    想来想去孔融想到一人,便对武安国道:“刘玄德乃当世英雄,帐下关、张二将可敌吕布,若请得他来相救,此围自解。安国肯去否?”

    武安国一心报恩,便道:“主公且修书一封,我当速去。”

    孔融大喜,写了书信交予武安国,令他身披厚甲,饱餐战饭。当夜趁着天sè昏暗,孔融打开城门一角,武安国飞马而出,挥舞大锤连杀数名贼兵便想突围而走。

    昌豨得知有人出城,料定必是孔融去搬救兵,便自引数百骑赶来,八面围定。武安国力气虽大,却不是一流武将。他挥舞流星铁锤与昌豨等人战了一阵,最后虽是砸死数人拼命突出重围,可是身上也中了数箭,挨了几刀。

    武安国冒死得脱,顾不得身上伤势恶化,星夜投平原去见刘备。孔融自从武安国走后便rìrì登城,盼望救兵,真可以说是望穿秋水,就等刘备了。

    今rì是武安国走后的第三天,孔融明知刘备救兵不可能这么快赶到,可他还是伫立城头四下张望。可是除了四周黑压压的贼兵之外,孔融也看不到别的。正在此时他便见远处来了两骑,直冲昌豨贼军后阵。

    由于距离太远,孔融也看不清二人模样,只知道其中一人白马银甲,另外一人黄马铁甲。这二人皆是用枪,挺枪跃马杀入贼军后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眼看贼军越聚越多,似是要围杀二人,孔融这心都提了起来。在他身旁的守城军士一个个也看得心惊胆颤。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5)

    孔融在城上见二将冲阵,眼看被围,心中焦急。便问身边将校道:“你等可知来者何人?可是刘玄德麾下将军?我等是否该出城接应一二?”

    众人皆摇头不知二将何人。一偏将道:“武将军刚去送信,玄德公便是飞马赶来也不能如此之快。且关、张二将一刀、一矛,皆不用枪,此二人绝非玄德公麾下。”

    孔融心下明白副将之言有理,便道:“就算二将不是玄德麾下人马,可他们前来救援北海,我等岂能坐视二人被贼兵围杀?还是该接应入城才是。”

    那副将摇头道:“主公不必忧心,我观二人不像要冲阵入城,或许另有他意也不一定。”

    孔融疑惑道:“此话怎讲?”

    副将用手指道:“观此二人武艺皆上将之才。若是二人有意入城,不用左右冲突,直杀奔城门便是。只要如此行事,定能在贼兵集结之前冲到城边。如今二人只在贼军后阵冲杀,似是有意杀贼诱敌,并无入城之意。”

    孔融闻言观望,果然二将左冲右突,就是不往城边来,这让孔融更加糊涂,搞不懂二人用意。既然不知其意,孔融也不敢轻易出城,再说城中也无大将可以带兵了。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孔融和副将在城头观望不难看出城下动静。可是昌豨营中的士卒可就没有鸟瞰战局的机会了。他们只知道有两个不怕死的大胆鬼提枪冲阵,已然杀了数十个弟兄。闻之消息,贼兵纷纷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

    冲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云、太史慈。二将得了南烨授意前来诱敌,为了多引贼兵,两人挺枪跃马直接杀入阵中。那些贼兵怎是这二人敌手?片刻工夫便被刺死一片。

    昌豨前几rì让武安国带伤突围就不痛快,这次听说有两人大白天就来冲阵更是大怒。许下重赏令士卒围杀二人。

    赵云、太史慈见敌兵四方围堵而来相视一笑转身便走,挥舞长枪杀出重围。群贼哪里肯依?追杀而来而来的足有千人之众。

    太史慈见贼兵追击挂枪取弓,拈弓搭箭,回过身来瞄也不瞄就是一箭。当先追击的小头目就见一道飞光迎面而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一箭贯穿眼窝,透脑而出。

    赵云见太史慈取箭杀敌也不甘落后,同时换了弓箭回身shè杀贼兵。原本赵云跑马shè箭的技术比太史慈略弱一些,可是赵云的马好,再加上南烨给麾下众将配备的双边马镫,让赵云骑在奔马之上也能稳如泰山,发挥出十成功力。如此一来他与太史慈的箭术也能平分秋sè不分上下。这二人配合起来就好似两个移动炮台,跑在最前面二十余个昌豨士卒转眼便被二人shè杀干净。

    昌豨士卒一看这形势顿时放慢了脚步有些不敢追了,这不是谁跑得快谁先死嘛!赵云、太史慈二人本就是为了诱敌而来,又一路回首shè箭,马上就发现了敌兵怯战,不敢向前。

    太史慈骑在马上大笑道:“这些贼兵果然如子龙所言皆是乌合之众。千人追我二人竟然还畏战不前。”

    赵云也笑道:“子义兄手下留情,可不要把贼军提前吓跑了。”

    太史慈道:“我等且慢些走,也莫要shè箭,贼人还会再追。”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收起弓箭,放慢了马速。后面追兵见二人不再放箭,便有一头目道:“那二人箭矢已然用光!兄弟们随我冲上去将其剁成肉酱!”

    贼兵一听二人箭矢用光又来了jīng神,个个拔足狂奔。赵云、太史慈二人且停且走引着千余贼兵追击,眼见前面山间一处道路转折,显然是到了约定的伏兵之所。

    太史慈打马转过山去本以为会见到典韦、周仓领法师亲卫设伏于此,可是当他转弯一看,顿时吓的大惊失sè。惊吓之间下意识的死命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原来挡在道间的并非南烨法师人马,而是一头怪兽。

    这怪兽头上长角,身上生鳞,金光灿灿,满嘴利齿,人立而起,身高过丈。太史慈就算骑在马上也比这怪兽矮了不止一分。就算太史慈一向勇武过人,胆大包天,可是突然见到这么个未知生物站在眼前也难免心惊。

    此时赵云也转过山来,见了这怪兽却并不害怕,打马道太史慈跟前道:“子义兄莫惊。此乃法师座下白罴,样子虽然可怖,却不会伤人,十分温顺听话。想必法师便是要用此物代替帅旗恐吓敌军。”

    太史慈见赵云无比从容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他还以为埋伏在此的南烨人马皆被这怪兽吃了呢。此时他听赵云说完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看走眼了。眼前被赵云称作白罴的怪兽并非头上长角,身上生鳞,而是头上戴着一个独角头盔,身上披着一身金sè鳞甲。只因为那头盔鳞甲都十分jīng细贴合,这才看上去像是长在身上一样。而且在那独角头盔上还有一个鎏金的“罴”字,盔甲缝隙露出的皮毛也是白sè,显然赵云所说不假。

    不过就算认出了眼前怪物是头披甲的熊罴,可是太史慈依然感到心惊不已。首先他还从没见过如此巨大且毛皮雪白的熊罴,再者他也从未听说过能有人驯养这种猛兽还给它戴盔披甲。南烨法师的手段果然超凡入圣。

    赵云见太史慈看起来没完,急忙催促道:“贼兵就要来了,我等快藏起来,让白罴吓唬他们去!”

    太史慈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贼兵呢,急忙与赵云打马绕过一动不动的白罴。等他到了白罴身后,这才发现典韦、周仓各领五十亲卫埋伏在道路两边,南烨法师和糜竺则不知道藏在了何处。

    典韦见二人来了忙招呼他们一起伏在路旁问道:“子龙、子义引来了多少贼兵?”

    赵云道:“足有千余人。法师在何处?”

    典韦朝路边一块巨石指了指道:“就在山岩之后cāo控白罴。”

    太史慈则问典韦道:“若法师只能令这白罴一动不动,恐怕就能惊吓贼兵一时。我等是否要趁机掩杀?”

    典韦摇头道:“不必!我等在一旁助威便是。”

    还没等太史慈问清要如何助威,已然有昌豨麾下士卒赶了上来。就连太史慈那么大的胆量都被白罴吓得不轻,这些贼兵就更加不堪。跑在最前面的贼兵转过山坳一见白罴“嗷唠~”一声喊就吓得坐到了地上,屎尿流了一地。而后的几个贼兵不是吓的浑身颤抖,就是大叫“怪物!”转头便跑。

    引领这些贼兵的头目害怕赵云、太史慈二人箭术并没有冲在最前面。此时他见前方士卒乱作一团便截住几个乱窜的贼兵喝道:“一群废物!乱跑什么?前方究竟出了何事?”

    一个贼兵颤声道:“怪……怪物!前方有个金sè怪物拦路!”

    黄巾头目喝道:“什么金sè怪物?且引我去看!”

    那贼兵好不容易跑回来,哪还敢再回去?结巴道:“小……小人不敢!”

    黄巾头目抽出刀来道:“你若不去我这便宰了你!看你敢是不敢。”

    贼兵无奈只得领着头目到了山坳拐角处。其实也不用人引领,此时道路转角处已经聚集了一群士卒,都在远处指指点点,可是就没有一人敢于上前。众贼兵见头目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通路。

    黄巾头目走上前去探身一看也吓了一跳。他也不认识眼前的怪兽是何物,便问先来的贼兵道:“适才我等追赶的那两人呢?”

    群贼摇头道:“我等不知,怕是被这怪物吃了!”

    “吃了?那怎么不吃他啊?”黄巾头目说着一指白罴面前吓得屎尿齐流昏晕过去的贼兵问道。

    一个贼兵猜测道:“或是那怪兽不喜sāo臭!”

    黄巾头目怒道:“真是荒唐!”说完他又看向白罴,只见白罴还是一动不动,又问身边贼兵道:“你等来时可曾见此物动过?”

    群贼再次摇头道:“不曾见其动过。”

    黄巾头目又看了一阵,见白罴还是不动,心想:“或许是个死物也不一定。莫非此物不是什么怪兽,而是天降神物不成?若真是如此,那我将此物带回营去定得大将军重用。”

    想到此处黄巾头目壮着胆子道:“你等可曾见过山间野兽披甲戴盔?此物定是神仙雕琢放置于此,只是不知有何用意。我等若将其抬回给大将军,定得重赏。”

    众贼兵也在此观察了好一会,并不见白罴移动伤人,心中恐惧渐去。他们听头领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眼前巨兽或许不是什么怪物而是神兽也不一定。

    黄巾头目见麾下士卒胆子壮了一些便道:“你等一同随我上前探看一番,再将其抬回营中。”说罢便蹭着脚步向白罴走去。他也不敢走的太快,生怕身后士卒跟不上自己。

    众贼兵见头目上前,几个胆大的也都跟在后面,想要离近些看看神兽。都说人多壮胆,见有人带头上前其他贼兵也都一同跟随在后。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6)

    南烨此时已然进入了上帝模式,魂魄飘荡在白罴头顶,远远观看着那群黄巾贼挪着脚步往白罴跟前凑。这是他第一次将白罴这个生物武器用于实战,心中也不是特别有底。所以他才没有选择控制白罴一口气杀上前去。

    一鼓作气的战术固然不错,可是南烨明白,人在面对恐惧时会产生两种极端的反应。一种便是被恐惧压倒吓得屁滚尿流,另一种则是激起心中的凶xìng,为求活命而拼死一搏。南烨并不知道这支追击部队的头领是哪一种人,他也不想赌自己的运气,于是他选择了一种稳妥的做法。

    当看到黄巾头领慢慢靠近白罴的时候,南烨知道自己的做法没错。正可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只要白罴不动引出贼首将其一举击杀,群贼定然慌乱。只要有半数贼兵逃跑,那剩下半数就算想拼命也拼不成了,定然会跟着一起逃命,这就是人xìng。

    十米……八米……五米……两米……黄巾头目停在了距离白罴一米远的地方,他举起手中长枪照着白罴的肚子戳了两下。枪尖与鎏金铁铠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白罴还是没有动,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双腿微微分开,双臂自然下垂,眼睛虽然完全被头盔遮住,可是似乎还能感觉到它在目视前方。

    黄巾头目见白罴毫无动静才松了口气。他左手持枪走到了白罴面前,右手轻轻在白罴的金铠上摸了一下,感叹道:“此物果然巧夺天工!来人,给我抬回去!”

    众贼兵也被首领的勇气震撼,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刚要效仿首领,也上前摸摸这个天赐神物,就见白罴的两只前臂慢慢抬了起来。

    没错,白罴的速度很慢,可越是这样对贼兵的心理压力就越大。因为他们的首领还在那巨兽怀里,浑然不觉的研究着那怪兽身上的铠甲。

    贼兵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可是惊叫声却被压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喊不出来。直到白罴的双掌已然抬起一人高,才有贼兵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黄巾头目听到尖叫转过身来呵斥道:“鬼叫什么!还不快过来将此物抬回营去。”

    贼兵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白罴,想要提醒自己的首领注意身后。黄巾头目也发现了麾下士卒的异样,他刚要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便觉得有一双大手按在了自己肩头。

    黄巾头目当时冷汗就下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只是用眼角余光往自己肩头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这一眼就让他感觉心都凉了。只见一对长着白毛的大爪子将自己双肩按了个结实。他颤抖着声音道:“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贼兵中其实不乏勇猛彪悍之辈,若是寻常虎豹熊罴,他们此时一定一拥而上来救首领。可是此时的情况完全不同,眼前的怪兽简直太诡异了,不但个头装束诡异,行为更是诡异无比。

    群贼明显感觉眼前站立的不是一个披着铠甲的野兽,而是一个拥有智慧的神兽,或者说就是熊罴之神降临也不一定。因为这巨兽的动作简直太人xìng化了,这种诡异的行动方式简直要比它冲上来咬死两个人还令人害怕。贼兵一个也不敢上前。

    黄巾头目吓的裤子都湿了,他见无人敢上前来救也只好想办法自救。此时他手中唯一的武器便是左手中的一杆长枪了。怪兽的巨爪虽然按在肩上,可是黄巾头目的双臂还能动。他也缓缓抬起双臂,用双手握紧长枪,然后就想要往后捅。

    贼兵们看着首领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是多么希望首领的长枪能向后一刺,直接刺穿那怪物的喉咙,将他们从眼前的恐惧之中解救出来啊!可事与愿违,黄巾头目的双手刚刚握紧长枪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长枪瞬间扔到了地上,双臂也立刻瘫软了下去。

    “啊啊哇~~~啊啊哇……”这一声喊叫简直太惨了,震动山谷都响起了回音。贼兵眼睁睁的看着头领的双肩被一双巨爪刺出十个血洞,还隐约听到了肩胛骨的碎裂之声。然后他们就看到首领整个人都被那巨兽提了起来送到了嘴边。此时胆小的贼兵已然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了。

    什么是真正的恐怖?就是那种闭上双眼不看,光用耳朵听都还能感受到的恐怖。

    “咔哧~”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首领的脖子。

    “……”适才凄戾的惨叫声归于沉寂。

    “喀嚓~”颈骨的碎裂声音响起。

    “咚~骨碌~噗~~~”这是脖子被咬断,头颅落地,鲜血喷出声音。

    紧闭双眼的贼兵光听声音都吓的牙齿打颤,那些睁眼看着的贼兵就更是胆寒。因为他们面前巨兽又做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它竟然举着首领的无头尸体裂开嘴巴微笑起来,那流着血沫的嘴角,沾满鲜血的牙齿,让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恶魔的微笑。

    “啊~~~~娘呀~~~~”贼兵这回彻底崩溃了,一个个转过身拼命的跑,此时就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子……子龙,你不是说这白罴不会伤人吗?怎么脑袋都咬掉了?”太史慈完全可以理解千余贼兵为什么被吓跑,他在白罴身后都看的直肝颤,别说那些直面白罴的贼兵了。

    赵云这也是头一次见白罴伤人,同样惊的说不出话来。之前他在宴席上看南烨放出白罴耍把戏,还以为白罴就是头温顺的大白熊呢,根本没想到它有这么厉害。

    典韦可知道南烨抓到这白罴费了多大的劲,对太史慈和赵云道:“谁说白罴不会伤人了?这白罴可是南疆兽王,颇具灵xìng,不知吃了多少人。若非被法师降服,根本无人能除这白罴。莫看它在法师面前顺服,一旦遇敌厮杀起来比寻常猛兽还要厉害十倍。”

    太史慈感叹道:“法师果然神通广大,我等何不趁势追杀?”

    赵云朝贼兵方向一努嘴道:“贼人都跑光了,还追杀何人啊?”

    太史慈抬眼一看,可不是都没人了嘛!此时就见白罴昂起头来发出“呜吼~”一声咆哮,顿时山林震动。

    典韦听到叫声猛然起身也是:“呜吼~”一声叫喊,紧接着周仓和众亲卫纷纷起身“呜吼~呜吼~”的开始叫个不停。

    太史慈莫名其妙的问赵云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赵云想了想道:“或许这就是呐喊助威了!”说罢也跟着叫了起来。

    太史慈闻言一笑,这么过瘾又有趣的仗他还从没打过,也跟着一起吼了起来。

    那些逃跑的贼兵跑了一阵刚想停下看看身后白罴有没有追来,便听到背后山林之间一片兽吼鬼叫,哪里还敢回头?一刻不敢停留全被吓回营中去了。

    南烨见吓跑了贼兵回过神来,微笑着从藏身的岩石后面走出。旁边的糜竺双眼发直嘴里不停叨念着:“法师神通广大术法无边啊!法师真神人也!法师……”

    太史慈看南烨现身急忙上前道:“法师何不乘胜追杀?我等皆有马匹,完全可以追上这些贼人杀得一个不剩。”

    南烨笑道:“不能杀!不能杀!我还要靠他们助我将恐惧散布,笼罩整个贼军大营呢。”

    糜竺在一边道:“法师此计当真高明!如此计策也只有法师可用。”

    典韦得意道:“那是自然!除了法师还有谁能役使白罴神兽?”

    此次南烨主旨在吓人,还没让白罴发挥真正实力出来。不过经此一战,他也感受到了白罴牙齿和利爪的力量绝对比之前控制的任何人都要强大,这让南烨十分满意。

    南烨引领众人来到白罴身旁并施放技能将白罴收了起来。赵云、典韦等人看惯了他施展技能不觉什么。可是糜竺、太史慈看到白罴瞬间消失在南烨面前却是大惊失sè。尤其是糜竺原本不信鬼神之说,以前还谎称自己遇到过火德星君。他今rì一见凭空消失的白罴,方知这世间真有解释不通的能人异士,更加敬畏南烨。

    等白罴消失在眼前,众人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贼兵未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一开始被吓尿裤子晕过去的贼兵。赵云上前一探此人鼻息道:“法师,这贼人竟被吓死了。”

    南烨倒是听说过张飞在长坂桥吓死夏候杰,没想到白罴的威力也如此巨大。不过仔细想想,白罴确实比张飞更加可怕。此战白罴咬死一人,吓死一人,吓退千余人,可谓一战成名。南烨也算达到了战略意图,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

    就在南烨胸有成竹制定策略的时候,北海城内城外却是陷入了一片惊疑恐惧之中。城内的孔融等人先是见赵云、太史慈一阵冲杀又突围而走,引去了千余追兵。而后又见这千余贼兵几乎尽数逃回,完全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何事。城外的昌豨营中则是流言四起,陷入了一片恐慌。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7)

    千余贼兵一回营就将遭遇怪兽的事传的满营皆知,版本还各有不同。有人说是遇到了披甲巨兽,有人说是碰到了金甲天神。有人说白罴是乱世鬼物,也有人说白罴是天降祥瑞。虽然说什么的都有,可是对于白罴的形容却出奇的一致,都说是遇到了一个披着金甲的独角巨罴。

    若是只有一两人说自己撞鬼遇神,或许相信的人不会太多。可是上千个目击证人众口一词,还死了两个没回来,这就不由得群贼不信了。一个个议论纷纷,战战兢兢,竟然无人再敢出营。

    昌豨在帐中还等着追击二将的消息,没想到两个闯营的人没抓到不说,千余人还被吓破了胆,全都跑了回来。此时昌豨也顾不上再追问赵云、太史慈了,拍案怒道:“真是荒唐!什么妖兽、神兽?世间哪有这等怪物?”

    入帐报事的小头目颤抖着双腿道:“大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我等上千弟兄皆看到了!孟将军还被那怪兽咬死,小人不敢欺骗大将军啊!”

    昌豨心中清楚,千余人皆言遇到怪兽,此事必然有因。可也不能因为一头不知名的异兽便乱了军心阵脚,于是便道:“野兽伤人乃常有之事,你等所见异兽又不会吞云吐雾,踏火避水,又有何可畏?我看这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不足为惧。”

    帐下副将王豹笑道:“大将军所言在理!我看是他们没抓到闯营的二人,反被杀了首领,这才谎称遇到了怪兽。这种胆小如鼠,惑乱军心之辈皆该斩首,以正军法。”

    报事的小头目一听王豹之言当时反驳道:“王将军若是不信可亲领人去看!”

    昌豨正担心谣言四起乱了军心士气,便道:“王豹,你领两千人马多备弓弩去看个究竟。若是那异兽还在,便以弓箭shè之。若是不在便将弟兄尸首收回,莫让其暴尸荒野。”

    王豹得令便引本部兵马两千沿路去看,一路上除了看到自家士卒沿途丢弃的兵器之外,并没发现任何任何异常。等到了山坳转折之处,哪还有白罴的影子?便是死去孟头领也没看到,只看到地上一滩血迹而已。

    别看王豹在昌豨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昌豨命他来寻怪兽,他也心中害怕。此时见人兽皆已不见,王豹反而松了口气,也不再往前找寻,直接引兵回报昌豨。

    王豹去而复返毫无收获非但没有让流言终止恐惧消散,反而让事态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当天夜里昌豨士卒皆在议论白罴之事,都说王豹没寻到的尸体是被怪兽吃了,晚间更是不敢独自出帐。

    次rì一早,赵云、太史慈再次杀来。昌豨士卒虽然还没意识到这二人与白罴有什么关联,可是这次却无人再敢轻易出营追赶,急忙禀报昌豨。

    昌豨闻听两人未死便命王豹领兵两千去追。赵云、太史慈还如昨rì一样,见人来追拨马就撤。

    王豹一边追赶二人,心中一边打鼓,心想:“自己不会也在那道路转折处遇到怪兽?”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抑制。王豹暗下决定,若是到了那转弯处还没有追上二人便回去复命,怎么也比遇到怪兽再被吓跑好。

    作出决定的王豹还没等追到那转弯处,便听身后队伍一阵大乱,惨叫哀嚎不绝于耳。就听士卒纷纷喊道:“啊~救命啊!”“怪兽~怪兽来了!”“是神兽!”“快逃啊!”“我的娘哎!”

    王豹一回头就被吓呆了,只见一头巨兽,头上长角,身披金甲,从半山坡上直冲下来将自己队伍拦腰截断。后队人马一见这怪兽掉头就跑,转眼间两千人的队伍就跑散了多一半。

    南烨控制白罴也不去追那些逃跑的贼兵,熊掌左右开弓,扇飞了数名贼兵就向骑马的王豹冲去。有了昨rì一仗作为伏笔,南烨相信昌豨营中的士卒已然知道了白罴厉害,所以今rì他改变了策略直冲敌阵。如果说昨rì的贼兵面对的是未知的恐惧,那今rì的贼兵则是面对流言中的怪物,肯定更不敢交锋。

    王豹见白罴一路横冲直撞朝自己过来可吓坏了。这回他算是见识到了白罴的威力,那真是碰到就死蹭到就伤。好几个士卒都是被眼前的怪物一巴掌就给拍飞了。一个士卒飞起来被路旁树枝插进了肚子,整个人挂在了树上。另一个士卒飞起来后,脑袋撞到了其他士卒,两人一同脑浆迸裂而死。这种怪物哪里是人力可以对付的?

    白罴近在眼前,王豹连拨马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拍马就往前蹿,一下子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可他忘了队伍最前面还有赵云、太史慈这两个杀神呢。

    赵云、太史慈见白罴发威,将群贼首领逼了出来,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勒马取出弓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两支箭矢如流星赶月,几乎同时朝王豹而来。

    王豹早被吓破了胆,都忘了赵云、太史慈这两人了,哪里还会防备二人放箭?再说就算他防备也不一定防备的住。两支羽箭带着极强的力道一入眉心,一入咽喉。王豹的身体瞬间从马上掉了下来,落入混乱的贼兵之中,又被无数只脚踩踏了一番,死的不能再死了。

    群贼见首领一死更是夺路狂奔,他们此时也不辨方向了,有沿路跑的,也有往山上爬的,只要能离白罴远点就行。

    南烨控制着白罴一看贼兵乱了套也不再追赶,而是控制白罴发出一阵咆哮,沿路朝着赵云、太史慈奔来。二将一听白罴叫声便知是今rì任务完成的信号,打马引着白罴一道向前冲去,转眼便消失在了贼兵的视线之中。

    群贼见白罴嘶吼着去追杀那两个闯营之人,而没有盯着自己不放,这才算松了口气,慢慢聚拢到了一处。众贼清点一番之后发现除了王豹身死,还有死伤了百余人,都是被怪兽一路冲撞拍打造成的。群贼再也不敢停留,带上王豹尸身赶回营中。

    昌豨见到王豹身死,听说士卒又遇怪兽,当时便是一惊,拍案而起道:“此事必是那二人装神弄鬼。你等所言异兽定是有人装扮而成。”

    逃回士卒摇头道:“大将军非是如此!那奇兽身高过丈,力大无穷,绝非人力可以装扮。而且若不是那异兽去追杀闯营二人,我等便回不来了。可见二者绝非一党。”

    昌豨本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可是听士卒如此一说又开始不自信起来。这两rì为了怪兽出没之事他可是心烦的要命,如今又折了副将更没主意。于是便吩咐士卒道:“山间异兽神出鬼没,便是出兵围剿也难觅其踪,只要我等不再上山,就不信那异兽还能闯进这大营中吃人。明rì那二人若还敢来,你等只需谨守营盘,弓弩shè之便是。我就不信他二人还能攻破我这大营。”

    贼兵昨rì被吓回来一千多,今rì被吓回来两千,平均计算,每十几个人里就有一人亲眼见过白罴发威。于是传闻愈演愈烈,昌豨整个营地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再加上昌豨下令不许进山追击,等于是坐实了山中有怪兽的传闻,贼兵更加恐慌起来。

    当天夜间乌云遮月,星光黯淡。南烨骑着白罴引领众将和麾下亲卫马裹蹄、人衔枚,向着昌豨营地摸去。待到营地边缘,南烨抬手命众人停下,对赵云和太史慈道:“子龙、子义,你二人上前查看一番营中防备如何。”

    二将箭术高超目力极佳,得令之后便匿踪潜行来到昌豨营边。他们仔细观察,就发现几个岗哨都缩在营中,营外并无一人站岗,而且也无人出帐行走巡哨,显然是被白罴吓的不轻。

    南烨得了二人回报又用定位、显星技能确认无误便对众人道:“贼兵已然丧胆,再稍等片刻,我等便依计行事。”

    凌晨两三点钟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昌豨营中的士卒也都陷入了梦境,就连几个岗哨也用长枪支撑着身子打起了瞌睡来。就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中突然爆发出“呜吼~”一声兽吼,紧接着“呜吼~”“呜吼~”之声接连不断的响成一片。

    之前遇到过白罴的三千余贼兵一听这叫声顿时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便发出极其凄戾的惨叫声。“啊~”“怪兽~”“神兽来了~”“快逃命啊~”这些贼兵一边叫着一边拿起兵器冲出营帐四处乱跑。还有些人抄起武器就开始胡乱挥舞,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心中恐惧一样,至于误伤到谁就顾不了许多了。

    这三千余人一乱,数万人的大营便跟着乱起来,所有人都以为怪兽闯进营中来了,一个个都拿起武器开始乱窜。黑夜之中难以视物,被吓得手足无措的贼兵难免撞在一处。这些贼兵本来睡的迷迷糊糊,此时一受惊吓根本分辩不出撞到的是何物,都误以为自己碰到了怪兽,直接拿兵器就一阵乱捅。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8)

    受到叫声惊吓贼兵都是突然起身,哪里来得及穿着盔甲?有些光着腚就跑出帐来了,怎么禁得起疯狂的袍泽用刀剑乱捅?一时间死伤无数。这一自相残杀,惨叫哀嚎之声更是不绝于耳。整个大营都乱了起来,营啸开始了。

    营啸又称“惊营”、“炸营”,是个极其特殊的军事术语。它是指部队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突然盲目行动的一种反常行为。

    炸营多发生于战事频繁的rì子。一般是半夜时分,忽然有一人被噩梦惊醒,发出惨叫高呼。其他人误以为有人偷营,也都急忙起身,或是跟着一起惊叫,慌张失措。

    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士卒都是提心吊胆过rì子,经年累月下来jīng神压力可想而知。加之古代军队等级森严、军官凌虐、士兵无知,平rì全靠军纪弹压。到了大战之时,人人生死未卜,都处在jīng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

    营啸一旦开始,士卒便彻底摆脱了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甚至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会留下一地的尸体,给部队带来灭顶之灾。

    昌豨士卒连rì来笼罩在白罴的恐惧之中,全都战战兢兢,那三千余见过白罴的士卒更是如同惊弓之鸟。结果南烨半夜领人一阵狂吼乱叫,顿时就炸了营。

    南烨领着众将和亲卫在营地外就听到贼兵营地中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呐喊厮杀之声接连不断,都有些傻眼。

    糜竺惊叹道:“未曾想法师大道高明如此,竟然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昌豨贼兵自相残杀,难怪法师百战百胜,从无败绩。”

    南烨被糜竺一捧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这一通叫唤竟然引起了营啸。他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只是想借助吼声引发混乱,而后领兵冲进营中实施斩首行动行动。只要趁乱杀了昌豨再打出自己旗号,南烨相信可以镇住剩下的贼军。就算没有引发混乱,若能引昌豨亲自出马查看,南烨同样有信心临阵斩将。可万没料到,只是一阵喊叫,就令昌豨士卒炸了营。

    赵云等人都提前知道南烨计划,便问道:“法师,我等是否趁乱杀入贼营?”

    南烨制止道:“此时贼兵炸营,根本不分敌我,皆在胡乱砍杀。此时进营太过危险,杀红眼的贼兵恐怕连白罴都不知畏惧。我等还是等他们杀到最后,坐收渔利的好。”

    太史慈道:“法师果然高明!兴许此次我等真能凭这百余人战胜数万贼兵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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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豨在帅帐之中早被惊醒,当他起身出帐的时候看到的并非什么怪兽,而是极其惨烈的修罗场。麾下大半士卒都光着膀子挥舞着刀剑胡砍乱杀,眼前的景象完全将他惊呆了。昌豨此时也区分不出是怪兽真的闯入营中,还是士卒炸营,亦或是那怪兽真有什么神力可以惑乱人心。

    炸营自古便被视作不祥之兆,不论规模大小,将领遇到炸营往往会取消一切军事行动来避免灾难。而发生在昌豨面前的一幕本身就已经是一场灾难了。昌豨根本不敢轻离帅帐,只能命尚未丧失心智的副将、亲卫点起火把,慢慢收敛帅帐周围看到火光冷静下来的士卒。

    城下喊杀震天,城中的孔融自然可以听到。孔融本还以为是刘备的援军到了,可是当他披着衣服赶到城头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城下的敌营中黑乎乎一片,除了听到喊杀声根本看不到其他,根本不知道昌豨到底是在与何人交战。

    这两rì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孔融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此时他的脑袋里面全是疑问。rì间袭击敌营的两人是谁?为何追杀他们的人总是去而复返?若说追兵遇到了诸侯兵马为何没有大量减员?今夜偷袭敌营的又是何人?与rì间两人有无关系?贼兵喊的怪兽、神兽又是何物?

    脑中一团乱麻的孔融此时只能站在城头观望,根本不知该作何对策。此时他见昌豨营中总算有一处亮起了火光,可是距离城墙太远,他还是无法看出什么端倪。

    南烨等人也看到了昌豨帅帐亮起的火光。原本南烨此来就是打算进行斩首行动的,因此他们埋伏的地点距离昌豨帅帐很近,甚至可以借着火光看到有人在不停喊喝收拢着士卒。

    糜竺提醒南烨道:“法师,若让昌豨稳定了军心便不妙了!”

    南烨知道糜竺所言有理,便对身后众人道:“此时正是杀贼良机,火光之处便是昌豨帅帐,你等跟随白罴冲进营中斩杀昌豨,熄灭火光,莫让贼兵有喘息之机。”说罢他便施展技能控制白罴行动起来。

    赵云、典韦、周仓、太史慈四将见白罴一动,便纷纷上马,跟随白罴冲杀上去。一百亲卫留下了二十人护卫南烨、糜竺二人以防万一,其余亲卫也都翻身上马,跟随四将冲了上去。

    昌豨刚刚收拢了三百余士卒,正想命这些士卒点燃更多火把以定军心。此时就听刚刚聚集起来的士卒又是一片惊叫之声,紧接着便四散而逃。昌豨往惊叫传来的方向一看便愣住了,只见一头巨兽身披金甲头顶长角,从黑暗中扑出,直朝自己帅帐冲来。而在这异兽之后还跟着一群山鬼,个个骑着快马,脸如黑锅底,头上顶着草环,见人就杀。

    南烨也没想到夜袭的伪装被昌豨误以为是撞鬼了,他控制着白罴一路咆哮前冲,毫不费力便接近了昌豨帅帐。一路上所遇贼兵见了白罴就没有不跑的,就算偶尔有几个被吓疯了冲上来拼命的也都被白罴一巴掌抽飞了,何况后面赵云等将也不是吃素的,少量敌军根本上不了一人。

    “大将军,怪兽冲过来了,快走!”身后的副将一拉昌豨他才回过神来。

    这听说有怪兽和亲眼看到怪兽根本就是两个感觉。之前昌豨还以为麾下士卒胆小,今夜见了白罴他才明白不是士卒胆怯,实在是眼前的怪物太过厉害。若这头巨兽只是身披甲胄力大无穷也就罢了,可怕的是这巨兽竟然不畏火光,还会闪躲刀剑,甚至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灵xìng,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而不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

    昌豨面对武安国都不敢上前单挑,更别说单挑白罴了。他被副将一拽拨马便跑,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士卒了。

    赵云、典韦等人跟着白罴一路冲杀至此也是轻松无比,简直就像是二战时跟着坦克冲锋的步兵一样。有了白罴在前面开路,他们要做的就是紧盯白罴的背影一路前冲,只要偶尔对付两翼的乱军扩大战果就可以了。由于他们一直处在白罴身后的位置,并没有发现昌豨要逃,可是一直飘在白罴头顶的南烨却是眼观六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拨马而逃的昌豨。

    南烨就是为了昌豨而来,又怎会放他跑掉?一下子就将白罴的速度提到了最高。北极熊的奔跑时速最快可达到每小时六十公里,白罴的速度比起北极熊来只快不慢,而战马的时速也在六十公里左右。若是在平地赛跑,白罴未必追得上战马,奔跑距离肯定也没有战马远。可是在这混乱的营地之中,由南烨控制的白罴可就发挥出了爆发力强且不受地形限制的优势。

    昌豨的战马刚刚转向起跑,速度还没有提起来。南烨控制的白罴就已经扑到了跟前,两只前掌直接拍到了马屁股上。就这一下昌豨的战马当场一声悲鸣瘫倒在地,昌豨也盔歪甲斜的滚落在地。

    摔得七荤八素的昌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所笼罩。周围士卒就听到他们的泰山大将军一声惨嚎,紧接着便没了声息。而后帅帐周围的火光也尽数熄灭,怪兽的咆哮声在帅帐处响了起来。贼兵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刚才拉昌豨逃跑的那名副将侥幸从这场惨烈的厮杀中活了下来,根据他事后回忆。泰山大将军昌豨是被巨兽一爪按在胸腹之间毙命的,那一爪直接在昌豨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而后巨兽便将滴血的尸体提起一拧,将昌豨的头颅揪了下来。副将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走的。直到数十年后,副将回忆起这段往事和这一夜的厮杀还会感到不寒而栗。

    南烨控制白罴击杀了昌豨又熄灭了火光之后便引领众人原路返回了先前的藏身之所。施放出神眼技能的南烨不但可以使用上帝视角,视力也比常人强了许多,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还能勉强视物,再加上定位技能可以显示本尊位置,要想找到之前的藏身之地并不困难。

    糜竺见四将和亲卫竟然一个不少的回来兴奋的问道:“诸位将军可斩杀了昌豨?”

    太史慈开心的咧嘴一笑,涂满黑泥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道:“贼首昌豨已被白罴拍死,首级也被白罴带了回来。”说罢便朝身后指去。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9)

    就算之前糜竺见过白罴,也知道它是南烨法师的坐骑,可是在这漆黑的夜晚,看到四将身后浑身是血,提着一颗人头的白罴,糜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烨也觉得白罴此时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便将昌豨人头扔在地上,解除了白罴的控制,又将白罴收了起来。此时众人要做的事就只剩下等待,等到天明之后,一切便见分晓。

    昌豨大营中的厮杀之声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止息,偌大的营地上一片狼藉。数万人的大营在混乱之中变为了一片废墟,四散奔逃的贼兵占了一半,剩下的此时都躺在地上,不是身死便是重伤,没有一人投降,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要向何人请降。

    孔融在城楼之上站了一夜,当朝阳照亮了昌豨大营时,孔融和守城的士卒全都惊呆了。城下的六七万贼兵竟然在一夜之间逃亡殆尽,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孔融也和那些贼兵一样莫名其妙。就在他刚想要下令开城收拾残局的时候,便看到一队人马百十来人,迎着朝阳向北海城走来。

    “光华法师!是光华法师的旗号!”一个士卒突然惊叫起来。

    “快看!法师身后二人便是这两rì闯营之人!”随着队伍靠近又有一个士卒喊叫起来。

    “你等瞧瞧,那人长枪上挑的人头是不是贼首昌豨?”一名士卒手搭凉棚张望道。

    “就是昌豨那贼子!法师将昌豨杀了!法师来救我等了!光华法师万岁!”无数士卒欢呼起来。

    孔融此时也看到了靠近城门的人马,当先一人可不正是南烨,后面的典韦、周仓二将孔融也认识。他可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烨法师会来救援北海,不过百战百胜的南烨法师既然领大军到了,那昌豨授首,贼众四散也在情理之中。

    见到南烨到来,孔融可不敢命人打扫战场了。这个胜仗是南烨打的,又是为了救援自己,若是自己此时命人打扫战场等于是争夺南烨法师的胜利果实,这从道义道义上讲可说不过去,孔融也不敢虎口夺食。他忙命人置办酒宴,又招呼士卒道:“快!打开城门,迎接法师入城。”

    南烨来时早将白罴收了起来,这个秘密武器他还不想这么快曝光,也嘱咐糜竺、太史慈不要将此战经过说出去。一行人刚靠近城边壕沟,北海城的大门便缓缓开启,孔融亲自领麾下文武迎了出来。

    孔融一见南烨拱手便拜,说道:“融多谢法师前来援手!城中已然略备薄酒给法师接风,劳军酒肉也都齐备,不知法师大军扎营在何处?我这就命人将犒赏送去。”

    “哈哈哈~~~”听孔融说完,典韦、周仓、赵云、太史慈和糜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南烨也忍不住微微一笑,翻身下马与孔融见礼。

    孔融被笑的莫名奇妙,伸手摸了摸头上发髻,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装,没觉得有何纰漏之处。便问南烨道:“融可是说错了什么?让诸位将军如此见笑?”

    南烨笑道:“文举公好意我等心领了,这犒赏就不必了……”

    “这如何使得?法师远道而来救全城百姓于危难,不少百姓都将家中粮米牛羊贡献,想要感谢法师。小民尚且如此,我等身为地主又怎能知恩不报?”还不等南烨说完孔融便焦急道。

    南烨见孔融如此热情只好道:“若是文举公定要犒劳,那便犒劳我身后士卒便可。不瞒文举公,我此来没带什么大军,只此一百零六人而已。”

    “什……什么?!”孔融和一群文武听完就傻眼了,一百余人就干掉了昌豨数万大军,还斩下了昌豨首级,这话换个人说出来谁能相信?可是偏偏从南烨口中说出却令人不敢不信。昌豨的人头还在太史慈的枪上挑着呢。

    孔融缓了好半晌才难以置信的问南烨道:“法师不是在与我说笑?”

    南烨道:“军中无戏言。军情如此岂能说笑?”

    孔融忍不住感叹道:“法师真神人也!敢问法师是如何制敌?又是因何到此?”

    南烨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不过他熬了一夜没吃没喝真有些饿了,便对孔融道:“此事说来话长,能否等我填饱肚子再说?”

    孔融这才恍然道:“是老夫失礼了,请法师入城。”

    南烨一指身后昌豨营地道:“此处还要劳烦文举公遣人收拾一二,尽快将贼兵尸体埋葬,莫要引发瘟疫。”

    孔融点头道:“此事不劳法师费心,我这就命人去办。”

    南烨说完便引众将随孔融入城,果然一进城便受到了城中百姓的热烈欢迎。听说是南烨法师前来救援北海,杀死了贼将昌豨赶走了贼兵,城中百姓无不欢欣鼓舞,都涌上街头想要一睹南烨法师风采。

    当城中百姓听说南烨法师带领百余人就战胜了数万贼兵的时候更是激动不已,“法师万岁!”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南烨也是一路挥手点头与道路两旁的百姓致意。

    南烨一行就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进了孔融府邸。若是其他人置办百人酒宴或许要费一番工夫,不过这对孔融来说去不算什么,谁让他的志向便是“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呢。从城门到府邸这一路工夫,孔融府中已然备好了酒席。

    众人入座开席之后,南烨先将曹嵩被劫,徐州被围之事讲了一遍,引荐糜竺道:“这位便是陶公帐前子仲先生。”

    糜竺起身行礼道:“曹cāo围攻徐州甚急,望明公垂救。”言罢将陶谦书信取出奉上。

    孔融看罢信后道:“我与陶恭祖交厚,法师与子仲又亲到此,怎能不去?只是曹孟德与我无仇,当先遣人送书解和。如其不从,然后起兵,你看如何?”

    糜竺道:“明公之言虽说有理,可那曹cāo倚仗兵威,决不肯和。法师对其有救父之恩,尚无法劝其退兵,可见其心之狠。明公还是早做准备才好。”

    孔融点头道:“或许我不能劝曹孟德回心转意,不过先礼后兵才能不失大义。子仲且放宽心,书信、兵马我一起准备便是。”说罢孔融又问南烨道:“法师麾下兵强将勇以一当百,若是出战定可取胜,不知法师能否同去救援徐州?”

    南烨摇头道:“我与天下诸侯皆有盟约,若助此攻彼难免有失信义。何况我的心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这才充当信使两面调停,不愿见到恭祖与孟德交战伤及百姓。再说就算我想出兵也无兵可用。”

    孔融摇头道:“法师百余人马便抵得上数万大军,又何愁无兵可用?”

    南烨苦笑摇头道:“此战能胜全凭侥幸,若说功劳,皆是子义、子龙二人之功。”

    孔融闻言奇道:“法师所言二将可是连rì冲阵二人?敢问法师此战到底如何取胜?”

    南烨先指太史慈道:“我等行至城外见贼兵甚广不敢轻进,正遇太史子义单枪匹马前来救援北海……”

    孔融出言问道:“子义将军可是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起身见礼道:“正是草民!老母承蒙明公恩顾,特命草民前来报恩,途中正遇法师,便一同前来。慈多谢明公照顾家母!”

    孔融大喜道:“些许粮帛不值子义舍命来救!今rì得见子义,方知天下有信义之人。当是融谢过子义舍身相救之恩才是。”孔融与太史慈虽从未谋面,却知晓他是个英雄,这才时常接济其母。如今看来果然是好心有好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南烨等二人客气一番之后接着道:“我也是被子义勇烈所感,于是定下一计,命二人冲阵诱敌。待贼军追来便施法术恐吓敌军,令其自退。一连两rì敌军丧胆,我等昨夜这才趁机冲入敌营斩杀昌豨令贼军惊营。否则怎可能以百敌万?”

    孔融听南烨是以术法退敌也不好细问,皱眉道:“若法师不能出战,我等兵马恐怕难敌曹军。”

    糜竺道:“明公不必担忧,我主帐下陈元龙已去青州田楷处求援。三家兵马必能抵挡曹军。”

    孔融道:“曹孟德不但兵马众多,而且文臣武将亦是不少。我等兵马虽然不缺,却无上将统领。我麾下猛将武安国数rì前也被派往平原刘玄德处求援,不如等其兵到,一同发兵前往如何?”

    糜竺也听闻过刘备之名,认为救援徐州的人马自然越多越好,便点头答应。

    酒席宴后,孔融将劳军之资都换成金珠等物答谢南烨等人。太史慈为报恩而来,不肯接受。南烨可不客气,一律照单全收,他的宗旨便是不做赔本买卖,既然出了力,得到回报也是应该。

    至于城外昌豨营中的辎重、军械等物,南烨也不想都便宜了孔融,最后商定二一添作五,由两家平分。因为北海也设有镖局分局,所以南烨根本不用为运输发愁,谁让他经营着天下最大的物流保镖公司呢。

    太史慈见此间事了便向南烨、孔融等人告辞道:“慈奉母命前来相助,今幸北海无虞。之前有扬州刺史刘正礼与慈同郡,曾有书来唤,前去相见。慈不敢不去,我等来rì再见。”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10

    孔融一直以为太史慈已然投靠了南烨,这才没有出言招揽,没想到他竟然要去投扬州刘繇。南烨听太史慈要走更是吃惊不小。他早就想要招揽太史慈,从一开始不阻止太史慈与赵云比斗,到后来派二人勇闯敌营,都有其用意。第一是打友情牌让年纪相似的两人惺惺相惜。第二也是想让太史慈看到自己不会埋没人才,就算赵云如此年轻也不是世家出身依然可以得到重用。

    南烨为了收服太史慈当然不会只打赵云这一张牌,他还安排典韦和太史慈用双戟切磋了一番。太史慈虽说也跨入超一流武将的门槛,可是比起典韦还是差了一些,最终输在了典韦的巨力和戟法之下。这在折服了太史慈的同时又让他多了一个可以切磋追赶的目标。

    下了这么多功夫的南烨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史慈投到刘繇那里不得重用最后投靠孙策。于是便道:“子义要走也不忙在一时,待明rì再走不迟。我也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太史慈与南烨接触了数rì,对于南烨的手段深感佩服,白罴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若是孔融挽留他,太史慈一定会拒绝,可是南烨的话他却不敢不听,便点了点头。

    孔融见他们还要私聊便将一行人送到了住处。这一路之上太史慈都在猜测南烨法师到底有何话说。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南烨的招揽之意。而且他与赵云、典韦、周仓三人也确实意气相投。可是太史慈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刘繇,就不该违约。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拒绝南烨。

    南烨心中与太史慈思考的正好相反,他考虑的是该如何说服太史慈为自己效力。为此他又将太史慈的将星录反反复复研究了一遍。

    待孔融走后,南烨将太史慈叫到房中,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太史慈便提前道:“法师厚爱慈心领了。可我已然答应了刘刺史,还望法师莫让慈失信于人。”

    南烨点了点头,他就他就知道信义著称的太史慈不是那么容易招揽的。他也不提招揽之事,而是开口问道:“子义以为这天下是治世还是乱世?”

    太史慈虽说不是什么智谋高绝之人,可是比起寻常百姓还是更有见识。经过了十常侍之乱,何进之乱,董卓之乱,李傕、郭汜之乱以后,就算百姓都知道这是个乱世,又何况是太史慈呢?他叹了口气回答道:“看我大汉烽烟四起贼兵遍地,哪里还称得上治世?自然是乱世无疑。”

    南烨拍手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此言可还有理?”

    太史慈一听此言当时就震惊了,这话可算是完全说到了他心坎里。南烨一看太史慈的表情便知道把他镇住了,这句话原本就是太史慈临死前说的,当然是太史慈的心中所想。

    愣了片刻,太史慈问道:“法师怎知我心中所愿?”

    南烨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这让太史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南烨法师大道通天,便是知道自己心思恐怕也不稀奇。屋中沉默了片刻之后,南烨道:“子义以为追随刘正礼可得偿所愿?”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慈也不知!慈只知人无信不立,当以信义为先。”

    南烨道:“言而有信,小义也!天下太平,大义也!我与子义也算是一同上阵的生死袍泽,今rì便直言当面。我虽不敢说这天下大义在我南烨,却绝不在刘正礼处。当今乱世诸侯征伐,rì后只会愈演愈烈。袁绍、袁术四世三公之后,李傕、郭汜挟持天子,刘表、刘焉汉室宗亲又有沃野千里,曹cāo、刘备礼贤下士。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子义若投这些人,我绝不阻拦。可是若投刘正礼,恐怕子义会先失大义,后失小义,落个不忠不义的下场。”

    太史慈最重信义二字,闻言面sè一变道:“法师此话怎讲?”

    南烨不答反问道:“我所述之人若有其一与刘繇交锋,子义以为胜负如何?”

    太史慈道:“若刘正礼用我为将,也未必是战败之局!”

    南烨笑道:“我知子义是将帅之才,可刘繇却未必知道。所谓明主知人善任而已,刘繇若用子义尚可不败,可若不用子义如之奈何?”

    太史慈闻言哑然道:“这个……法师安知我不得重用?”

    南烨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我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嘴上则说道:“子义能否得刘繇重用一展心中抱负暂且不论。假如子义大才刘繇都不能用之为将,我能否断言刘繇绝非明主,不能任用贤能,与人交兵必败?”

    太史慈对自己一身武艺也颇为自负。他觉得自己武艺箭术比赵云不弱,南烨法师都说自己是将帅之才,刘繇与自己同乡,应该不会轻视自己!若是刘繇真的不用自己,而用一些酒囊饭袋之徒,自然交兵必败。想到此处太史慈点头道:“法师之言有理。”

    南烨突然问道:“若刘繇兵败子义被俘,敌军主帅知子义大才以礼相待,愿用为大将,子义降是不降?”

    太史慈听到这里心中一凛,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刘繇与南烨交战的一幕。刘繇是扬州刺史,而南烨是交州牧,两州之地相邻。若是南烨打算出兵平定天下,益州、荆州、扬州必先取其一。益州有山川之险,刘焉又经营多年。荆州刘表与南烨法师一直过从甚密。只有扬州此时最乱,刘繇、袁术、孙策、王朗、严白虎诸多势力盘踞。南烨若是出兵必然先攻扬州,那时别说刘繇不用自己,便是重用自己也不是南烨法师对手啊!

    太史慈可以肯定刘繇与南烨争锋必败,也可以肯定南烨法师定然会用自己为将,民心军心肯定也在南烨法师一边。若真到那时,自己该何去何从?想到此处,太史慈不禁冷汗直流。若做这个降将,自己又何谈忠义?可若誓死不降,南烨法师估计也不会诛杀自己,多半会放自己回去,那自己又有何颜面再与南烨法师为敌作对?

    南烨见太史慈脸上变颜变sè沉默不语便道:“天意民心皆不在刘繇,子义相助此人便是有违民心大义。若是中途发现此人不是明主又改投他人,则是有违忠义二字。如此一来子义岂不先失大义,后失小义?”

    太史慈此时简直如坐针毡,他感觉南烨法师不是在招揽自己,而是已经将自己擒住正在劝降一样。他摇摇脑袋打消了脑海中荒唐的念头问南烨道:“依法师之见我该如何?”

    原本太史慈以为南烨会趁机招揽自己,没想到南烨却说道:“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子义如何抉择不必问我。今rì我之所言不过是不想让子义rì后悔恨,劝子义将眼光放的长远一些。”

    南烨若此时招揽太史慈,太史慈或许会以为南烨适才所言皆是危言耸听的说服之语,可此时南烨不进反退,倒让太史慈觉得南烨法师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便对南烨道:“法师之言发人深省,只是慈愚钝,不知该如何才能不悔恨又不失信于人。还请法师指点。”

    南烨一听有门,便道:“适才皆是我一家之言,做不得准。不如我与子义打个赌如何?”

    太史慈道:“不知法师要赌何物?”

    南烨道:“我等便赌刘繇是否为明主。子义此去若被刘繇用为将帅,那便说明此人有识人之才,可称明主,子义安心效力一展才华便是。若是真不幸被我言中,子义到彼处不得重用,还望子义能早早请辞来投我处,我必以将军之位待之。切莫等战败被俘陷入两难之地再做抉择。”

    太史慈听南烨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便点头道:“便依法师所言。”

    南烨又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地皆不太平。我交州虽地处偏远,却是难得的平安之地。子义是忠孝之人,若不放心家中之事,可趁战乱未起早迁交州。我保子义一家衣食无忧。”

    太史慈道:“多谢法师好意!此事我还要回去与家母商议再做定夺。”

    南烨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老人都有故土难离,落叶归根的想法。太史慈这个大孝子要想搬家确实要征得母亲的同意才行。此事南烨也不急在一时,反正田丰、张郃等人见识了交州繁华之后都将家眷接到了交州。南烨相信太史慈若去投靠自己,搬家也是迟早的事。

    次rì一早,太史慈告辞离去。临别之时赵云、典韦都来相送,皆有不舍之意,纷纷劝说他留下为南烨效力。太史慈怕自己再不走的话真会改变心意,咬了咬牙抱拳拱手转身而去。

    待至家中,太史慈将北海解围之事告知其母。其母喜道:“我儿可报孔北海之恩,我心甚喜。至于我儿要投法师还是刘刺史自行定夺便可,不必问我,也不要后悔。若投法师处,我便迁往交州也无不可。若投刘刺史处,我便在此,免得我儿受制于人。”

第三十二回 南光华北海求援 吕温侯濮阳破曹(11

    太史慈明白南烨肯与自己商量搬家之事而不是强迁其母,便不是那种会以家人xìng命相要挟的小人。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关爱呵护之情。于是不再提搬家之事,辞了母亲先往扬州去了。

    暂且不提太史慈如何赶路,也不提南烨等人在北海城中等待刘备援军,只说武安国杀出重围星夜带伤投平原来见刘备。

    那武安国也是虎牢关前曾与吕布交锋扬名的人物,刘备自然认识。此时见他浑身是血来见自己,当时惊问道:“安国因何到此?”

    武安国身中数箭,还有刀剑砍伤,若是常人早就死在半路。他完全是凭借身强体壮再加上一种不达使命誓不罢休的jīng神才赶到平原。此时见到刘备,武安国已然筋疲力尽说不出话来,只把书札呈上。

    刘备初时还以为武安国是连夜赶路才满身尘土虚弱疲惫,可是此时一见书札上的干涸血迹当时惊问道:“安国可是有伤在身?快请坐下歇息。云长、翼德快去请医者来。”

    关羽、张飞常随刘备左右,得了刘备吩咐片刻之间便将医者找来。此时刘备已然看过了书信,知道了北海被围求救之事。武安国则是倚在席上昏迷不醒。

    那医者和关羽、张飞一起费了好大劲才将武安国带血的衣甲从身上剥了下来。由于伤口结的血痂已然与衣甲粘连到了一起,脱下衣甲的过程简直如同剥皮一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直淌。纵然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刘、关、张看到武安国这一身伤痕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医者仔细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道:“三位将军,此人受伤太重,若当时医治或能救回一条xìng命,可拖到此时已然无法可医。”

    刘备对医者道:“这位先生,此人乃是孔北海麾下大将,也是世间少有的忠勇之人。皆因北海被贼兵所围,他这才重伤突围而出前来送信。先生一定尽力一试。”

    医者叹息道:“医者父母心。若是伤者有者有救,便是明公不言,我也当竭尽全力。可明公看看,此人伤处已然化脓,箭头还留在肉中一直不曾取出,能活到此时已然到了大限。就算神仙来了也是无法可想。”

    张飞怒道:“俺寻你来就是为了取箭上药!不是要听你在此呱噪。”

    医者被张飞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就算此时取箭也只会箭疮崩裂脓血横流而死。倒不如问问此人还有何心愿未了,再与家人见上最后一面。”

    刘备知道关、张二人找来的医者已经是城中医术最高明的了,若是他说没办法,恐怕武安国就真没救了。可是此时又让刘备去何处找武安国的家人呢?看着全身是伤的武安国,刘备忍不住一声叹息,流下眼泪来。一是为这个忠勇之人即将逝去而感到难过,二是觉得武安国临死都不能与家人相聚实在可怜。

    就在此时,武安国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适才张飞大吼的时候他就已然悠悠转醒,将医者的话听在了耳中,只不过一时无力睁眼罢了。他见到刘备落泪,勉强一笑道:“玄德公莫要悲伤……若用我一命能换北海百姓万千xìng命,我愿足矣……也算报答了孔北海的知遇之恩……如今昌豨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告,危在旦夕……常闻玄德公仁义,能救人危急……故我主特令我冒死突围,前来求救……还望玄德公速施援手,救救北海百姓……也了我一桩心愿……”

    刘备听武安国断断续续说完更是流泪不止,正sè答道:“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备又怎能不去相救?安国请放宽心,我定全力去救北海。”

    武安国能撑到现在全靠坚强的意志硬挺,此时听刘备答应前去救援顿时松了口气。他心神一放松,马上就感觉一阵倦意袭来,伤口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这双眼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

    关羽见武安国拼死完成了使命倏然而逝感叹道:“武安国真忠义猛士也!”

    刘备、张飞也十分伤感。三人厚葬武安国之后,即刻尽起jīng兵三千,往北海郡进发,平原之事皆交由简雍照料。

    刘、关、张三人皆以为北海事急,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风餐露宿赶到北海城外。可是一到地方三人都傻了眼,这城外哪有什么贼兵围城?

    “兄长、二哥,武安国不会是诓骗我等?”张飞瞪着环眼道。

    刘备摇头道:“安国舍命送信,又有孔北海亲笔,岂能是假?”

    关羽道:“其中必有缘故,我等入城便知。”

    北海城上守军早望见刘备旗帜,禀报孔融。得知刘备兵到,孔融马上出城迎接。二人叙礼已毕,刘备抢先问道:“敢问明公,城外贼兵何往?”

    孔融喜道:“贼兵已被光华法师所退,贼将昌豨也已授首。”说罢他向刘备身后望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见安国回来?”

    刘备先听贼兵尽退本是一喜,可是当孔融提及武安国时,刘备又是一悲。早知今rì,武安国又何必身死?这真是造化弄人。

    孔融见刘备三兄弟表情奇怪就猜到事情不好,又追问道:“安国何在?玄德还请直言。”

    刘备从怀中掏出孔融那封带血的书信道:“武将军突围之时身受重创又一路奔波未曾医治,待到我处已然油尽灯枯。留下这封书信之后没讲几句话便去了。”说着说着刘备又想起武安国来,深感这猛将死得冤枉,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孔融闻听武安国身死也是一惊,见刘备一哭忍不住一同落泪道:“安国为北海而死,我之过也!真痛煞我也!”

    众人见刘备、孔融落泪不止急忙上前劝解。这二人生在汉末乱世,又是一方诸侯,见惯了生离死别,一颗心格外坚强。经众人一劝,二人便渐止悲痛恢复了常态,因为他们明白,就算此时哭死也无济于事。死者已矣,生者还要为了继续生存而奋斗。

    孔融一面遣人将武安国身死之事告知其家人,又命人多备抚恤金银善待武安国家眷。

    刘备见孔融安排完毕,首先转移话题道:“明公适才说法师来援,不知法师何在?”

    孔融道:“光华法师正在府中做客,玄德与我回府相见便是。”

    刘备犹豫道:“北海之围已解,我引诸多兵马在此徒费粮草多有不便,还是就此告辞,不入城中了。明公代我问候光华法师便是。”

    孔融忙摇头道:“玄德莫走!北海之围虽解,还有徐州之难未除。我与法师等玄德多时矣!何况玄德一路兵马劳顿怎能说走便走?粮草军饷之事玄德不用忧心,皆由城中供给便是。”

    刘备等的就是孔融这话,他也不想白跑一趟还要往里倒贴粮草,这才急着要走。此时听孔融管饭,他也就不着急了,问孔融道:“不知徐州出了何事?”

    孔融这次倒是学乖了,照着南烨的样子回答道:“此时说来话长,我等先入府饮宴再叙不迟。”

    张飞赶了一路早就饿瘪了,听孔融说完甚合心意,大喜道:“俺早就饿了,这便快些入城。”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孔融却不以为意。一面引领三兄弟入城,一面命人准备酒肉犒赏刘备士卒。孔融得了昌豨一半辎重,正是有钱的时候,这回倒是便宜了刘备。

    筵宴之上,孔融引南烨、糜竺来见刘备。南烨与这三愤青多rì不见,一见面便聊到了一处。南烨所言之事自然离不开张闿劫掠曹嵩,曹cāo起兵报仇之事。刘备也将武安国拼死完成使命之事告诉了南烨。

    南烨得知武安国身死当真百感交集,也觉得天意弄人。他从吕布手中救下了武安国,没让他受断腕之灾,可没想到正是因为如此,反而令他葬身于此。南烨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救了武安国?还是害了武安国?自己rì后还该不该去救人?该不该随意改变别人的命运?

    这还是南烨第一次因为自己救人而感到困惑。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头脑清明不再后悔。因为武安国之事虽说可惜,却是特例,更多的人因为自己出手相救获得了幸福,蔡邕、蔡琰、典韦、貂蝉皆是如此。

    南烨心中已然认定见义勇为是正确的,就算有人因为见义勇为反遭讹诈,也不能因此便见死不救。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该出手时便出手,这才是君子所为,公道自在人心。

    刘备听完曹嵩之事的经过叹息道:“陶恭祖乃仁人君子,不料受此无辜之冤。”

    糜竺此时插言道:“曹cāo在我境内纵兵大掠,又围住徐州,特来求救。还望玄德公能一同前往。”

    孔融也道:“玄德乃汉室宗亲。今曹cāo残害百姓,倚强欺弱,我与法师力劝无用,不如我等同往救之。”

    刘备道:“备不敢推辞,怎奈兵微将寡,恐难是曹孟德敌手。”

    孔融道:“我yù救陶恭祖,既是为了旧谊,亦是为了大义。玄德岂无仗义之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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