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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见江南     官道之1976txt下载     官道之1976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作怪

    可真当薛老三一声叹息,飘然而去,柳总裁就像被拔了气门芯的轮胎,一腔脾气顷刻泄了个干劲,转瞬又生出惶恐来,生怕臭小子发了脾气,毕竟,臭小子方才可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几月不见,一见就给他脸色,实在是不好。

    一念至此,宝相庄严柳总裁哪里还坐得住,咔嚓一声,扭开了车门,便要追出门去。

    不成想车门方响,她五根玉葱还没握着车把,哗啦一声,车门便被打开了,攸地撞进条人影来。

    转瞬,纤腰就落入那人掌中,惊得她花容失色,方要惊叫出神来,温润红唇,竟被封堵住,吓得柳总裁一颗心险些跳出腔外,好在感官传来的那熟悉温度,迅速让她大脑回复清明,星眸扫清来人,芳心方回复安宁,忽地,又腾起火气,五根玉葱,瞬间掐住薛老三腰间嫩肉,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扭。

    “嘶!”

    薛老三疼得直搓牙,他是国术宗师不假,可国术再厉害,到底不能把痛觉神经炼化,若是旁人出手,便是拿刀朝他薛老三身上砍落,劲流周身之下,也必定安然无恙,反叫敌人遭噬,可换作小妮子下手,薛老三如何敢施加手段,只得乖乖受了这一击。

    方用“十字勾魂扭”阻止了薛老三的轻薄,蓬的一下,柳总裁的粉拳又落在薛老三肩头,再狠狠推他一把,叱道:“别碰我,当你官儿去。追我作甚?”

    薛老三却不言语,忽地伸手朝柳总裁胸前探来,柳总裁以为臭小子又待轻薄,急急后仰脖子,可薛老三出手,哪有空手而回的可能,大手轻轻在雪缎一般的脖子上一抹,便掏出个银晃晃的链子来,链子下方正圈着个明晃耀眼的戒指,足足两克拉的粉钻映着透窗而入的淡淡金阳。放出七彩毫芒。

    薛向擒住那枚戒指。倒转过来,戒指内圈,赫然现出一个“薛”字。

    薛老三启唇露齿,得意一笑。“凭这个。够么?”

    柳总裁俊脸飞红。思绪飞扬,霎那,就跨越山海。回溯时光,到了那个碧海蓝天,银白沙滩的小岛,浪漫的婚礼进行曲中,做了回这臭小子的一日新娘。

    的确,凭这个,够了!

    小妮子霞飞双颊,玉颜宛若流彩,美不胜收,薛老三瞧得一呆,不由自主朝小妮子凑去,轻轻一口啄在小妮子脸上。

    “啊!”

    薛向的骚扰,打断了小妮子的遐思,骤然想起臭小子的恼人处,柳总裁俏脸又立了起来,“够什么够,下去,我还有公务,才懒得理你,你自作自……”

    不成想,不待她一句话说完,身子陡然腾空,在空中转了一圈,改坐为躺,趴在了薛老三的腿上,也得亏小妮子这豪车空间充足,要不然哪里够她这丰腴修长的身子舒展得开。

    却说,小妮子丰盈双峰方在真皮沙发上压出涡旋,薛老三修长的手掌,就印在了小妮子浑圆丰腻的肥tun上。

    “啪!”“啊!”“啪啪!”“啊啊!”“啪啪啪啪……”“啊啊啊啊……”

    薛老三一言不发,直按着性感御姐柳总裁,朝那惊心动魄的浑圆处不轻不重地印着巴掌,每一次巴掌落下,必定有道叫声响起。

    剪裁得体的乳白色职业套裙,将小妮子丰臀裹得紧绷如丘,薛老三大手覆压其上,就像储着注满水的气球。

    食色性也,作为男人,薛老三自然好此道,好此道,则必有偏好,有爱美足者,有恋丰胸者,有喜娇小者,有好丰腴者,薛老三的癖好,不言语,诸君自知。

    小妮子美艳本就惊人,偏生丰臀如瓷,魅惑惊人,没事儿,薛老三还想找茬儿朝那处骚扰。

    此刻,小妮子敢揭竿而起,拿着把柄,薛老三哪里还会客气,惩罚中的亵玩,才是薛老三最大的恶趣味。

    却说,小妮子丰臀遇袭,先是惊恐,尔后羞恼,没多会儿,酥麻的感觉,从tun峰透入tun沟,朝全身蔓延,如过电流。

    惊呼声,也有初始因吃惊的惊叫,到害羞的压着嗓子,再到最后声声似吟似啼的低呼,一声声从喉咙深处发出,如化开了的麻糖,既黏又稠,腻得人筋骨发麻。

    这番似惩罚实轻薄的游戏,没玩儿多会儿,薛老三先撑不住了,数月不识“肉味儿”,欲火早就中烧,这会儿又痴腻,厮磨许久,浑身欲燃,啪的一下,又一巴掌下去,却再不抬起,该拍为抓,竟在小妮子的丰臀上揉捏起来,另一只大手也不老实地,沿着弹性惊人的白玉柱,朝裙底探去。

    手方入裙,未前伸多远,指尖便传来湿意,薛老三脸上方浮起微笑,还待前行,小妮子如过了电的鲤鱼一般,弹起了身子,脸染醉霞,死死拽住薛向的大手,尽全力阻挡着入侵。

    “说,够了没?”

    薛老三强忍着欲火,抚在翘臀上的五指扣紧,捏住一团如脂般的丰腻,大惩淫威。

    小妮子冷哼一声,修长的天鹅脖偏转过去,压根儿不理睬薛老三。

    薛老三嘴角上拽,抚在臀上的大手,轻轻一扯拉链,撕拉一声,竟将那包臀短裙破开,大手从腰间探了下去。

    上下夹攻,柳总裁又无第三只手,哪里防御得过来,臀上传来的火热,厚重,霎那间,烧得她喉头都痒痒,再不敢逞强,这下不待薛老三再度发问,急急道:“够了够了够了……”

    “什么够了?够什么呢,哼,说,你是谁的女人?”

    薛老三得志便猖狂,极类中山狼,还是条,色狼,说话儿,大手又下探几分,指尖已然触到几根丝绒。

    小妮子满脸烧火,眉眼如丝,盯着薛老三,似羞似怒,凝视良久,终于沉浮在薛大色狼的淫威之下,以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是……你……你的女人!”

    志得意满,心满意足,恶趣味得到极大的满足,薛老三再压不住烧心上脑的欲火,怪笑两声,提起柳总裁便抱进了怀中。(未完待续。。)

才到家,两更恐怕有些晚

会迟,但不会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震

    陡然遭遇薛老三侵袭,柳总裁猝不及防,心下半商贾焦急,半是难耐,身子却早已酥软如泥,除了嘴上似吟似唱着“别……不要……臭小子“,如缎雪臂却死死环在薛老三脖颈处,整个儿一欲拒还迎。

    想来也是,痴男怨女,烈火干柴,荷尔蒙一烧起来,什么情思闺怨,正事大事,通通都得退避三舍,就剩了这最原始的兽欲。

    手握丰盈,怀堆雪腻,二人鸳鸯交颈,上下求索,热烈地快炸开了。

    眼见着薛老三便要蛟龙入海,成就好事儿,忽地,耳膜轻震,心下猛惊,火热的**立时消褪三分,原来,薛老三强大的感官分明捕捉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又过瞬息,那轰鸣声竟越近越急起来,竟是朝此方向赶来。

    而他怀中美艳御姐,亦是久旷,欲火方被撩拨得旺烧九原,可恶的薛老三忽地停了动作,急得柳总裁烦躁欲狂,偏生天成的矜持,让她无论如何开不得口索求,只不停拿美丽的脑袋在薛老三怀里拱来拱去,似断似续的呻吟也换作了似撒娇似不满的“嗯嗯”。

    “尊贵柳总裁,迎候你的那帮朋友朝这边追来了噢,看来咱们今儿得玩个超前的游戏!”说着,薛老三嘴角浅浅拽起,清澈的眼睛忽然像燃烧的小太阳,亮得惊人。

    “什么!”

    柳总裁猛地坐直了身子,猛推薛老三道:“快快,放我下来。衣服,衣服…………”

    骤逢巨变,柳总裁惊恐交集,偏头朝后视镜探了一眼,果见西北方向,两辆吉普和数辆偏三轮组成的车队,朝这边飞速射来。

    惊悸之下,柳总裁条件反射一般,伸手便朝半解的裙子伸去,不成想。她方触到套裙的拉链。身子一轻,腿下一凉,套裙不翼而飞。

    “薛老三,你。你……”

    美艳御姐气苦极了。瞧见有人寻来。她早吓得不行,只盼能穿上衣衫,不裸身示人。

    至于如何对外人分说她堂堂著名港商。怎么同薛老三这山沟沟里的干部搅合作了一处,此刻,她压根儿没功夫想,她早就惊呆了。

    归根结底,着装解放的美艳御姐,思想还是当年四九城的美小护,无限趋于保守。

    可哪知道衣衫还没披起,竟被薛老三扯走了裙子,而追来的大队人马只在数十米外,瞬息即至,若让人瞧见堂堂柳总裁如此模样,还让柳总裁活不活?

    却说,柳总裁惊得花容失色,一句话没说完,白玉雕就的身子竟又腾起,一阵翻转后,修长的丰挺的身子,忽然在驾驶座落定。

    柳总裁到底是柳总裁,大变在即,脑子立时就醒悟了最佳救急法门,屁股方在驾驶座上落稳,伸手就扭动了车钥匙,轰的一声响,强劲的发动机轰鸣而响。

    她方伸脚朝油门踩去,不待秀气的小脚触及油门,车子却先蹿了出去。

    紧接着,方向盘上现出一双修长的大手,柳总裁猝然惊醒,自己哪里是坐在驾驶座上,分明是坐在那挨千刀的大腿上。

    “薛老三,我恨死你了!”

    一日三惊,美艳御姐早恨薛老三到牙痒痒,只不过先前怒火被薛老三大手挑起的**盖过,此刻,**稍退,危机方解,柳总裁立时忍不住,便冲薛老三呲牙了。

    哪知道,薛老三理也不理,一手掌握方向盘,另一只如意魔幻手竟又在玉雕脂堆般的惊世美丽上游走开来。

    美艳御姐**本未褪尽,陡然再遭薛老三侵袭,就好似还没熄灭的柴堆,被浇了桶汽油,蓬的一下,心头的欲火又窜了起来,竟比方才烧得还要灿绚。

    “啊……嗯……别……不要……”

    柳总裁一边婉转娇啼,哀求着薛老三停手,耳边一边听见后方传来招呼停车的喊声,心底却又生出异样的刺激,刹那,臀下腾出一根粗壮,立时激得她双颊酡红如醉,丰腻的胭色身子欲燃。

    薛老三的鼻息陡然也粗重起来,游走的大手忽然下探,一阵扒拉,美艳御姐拼命摇头,惊得要站起身子,可在薛老三五指山下,又如何能逃得过掌御。

    忽地,车子陡然遭遇一道沟坎,急速之下,车轮重重撞入坑里,激得车身弹起老高,蓬的一下,重重落地,霎时,车里传出道急促,沉闷的惊呼,似乎玉人捂住了嘴巴。

    尽管声传霎那,可那莺啼鹃泣的惊呼,听得薛老三钢筋铁骨都险些块块酥麻。

    原来,薛老三欲火难耐,宝剑出鞘,已到了不见不收的程度了,眼下,虽不逢时机,可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转瞬,这家伙愣是把这飞驰山涧的豪车,化作了春暖风香的芙蓉帐,更了不得的是,这家伙竟因地制宜,上演了别出心裁的跨越时代的新潮玩法。

    更有趣的是,这家伙仗着国术无双,驾艺高超,一路风驰电掣不说,还竟拣那坑洼不平处,一辆豪车愣是让他开成了蹦蹦车,直坠得柳总裁筋软骨酥,眉眼横飞,连连告饶。

    未开出五里路,身后的追兵被甩了个无影无踪不说,在薛老三腿上欢跳如兔的美艳御姐,早就瘫软成泥,只剩了死死楼主薛老三粗腰,重重喘息的份儿了。

    ………………

    “嗨嗨,嗨嗨……”

    戴裕彬边拿手在薛老三眼前晃动,嘴上边喊着加油般的拍子。

    数声后,坐在办公桌后,手臂支着脖子,凝视窗外,嘴角淡淡泛起贼笑的薛老三,终于被戴裕彬从意淫中唤醒。。

    要说,秘书打断领导的遐想,是极犯忌讳的。没准儿领导正在筹谋工作,思考对策,打断了领导思路,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可戴裕彬敢行此举,却是有依仗的,一来,相处有日,薛向随和的脾性,他已经摸清楚了;二者,经历如此多的风雨,他和薛向已经建立起一定的感情。

    三嘛,则是薛向这位首长保持这造型,实在已经很长时间了,一早上,戴裕彬方进办公室,薛老三就是这造型,戴裕彬做完简单的清洁工作和打回开水,这位还是如此造型。(未完待续。。)

    ps:  ps:还有四千字,我加个班,能写多少算多少,缺的,明天一块儿补上,唉,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啊,要说我都没全勤了,用不着拼,可人品快败光了,攒点儿是点儿吧,半个月没写,感觉连打字都迟缓了,感觉真是半点也无,诸位领导容我找找感觉,向各位奉献更精彩的故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落魄书记

    戴裕彬不知道自家领导这造型要摆到什么时候,若不唤醒,没准儿这位能楞上一天,那还工不工作了。

    更何况,领导这造型实在太那啥了,若让人瞧去,必成笑柄,那可就是他戴裕彬这秘书的大大失职。

    “叫什么叫,想事儿呢,刚有些眉目,就被你小子破坏了……”

    薛老三城府已深,脸皮极厚,这家伙想事儿不假,可想得全是些少儿不宜,这位的思绪分明还沉浸在了前天在山路上和柳总裁玩儿得那出惊世爱情动作大片里,思极妙处,春心荡漾,悠然神飞。

    这会儿,这家伙被人叫醒,老脸都不曾红一下,反倒义正词严地批评起了人戴秘书。

    戴秘书讪讪,辩无可辩,打开一份文件,便汇报起今日的日程安排来。

    薛老三摆摆手,“行了,裕彬,这几天我有些私事儿,另外,我那摊子,昨个儿我也挨块儿问到了,除了翠屏山和玉女峰那块儿要注意,暂时也无事,而翠屏山那块儿我已经和旅游局打过招呼了,想来无事,所以,我打算请几天假,你和老江这几个月跟着我,可没少折腾,也借这个机会松快松快。”

    戴裕彬讶道:“首长,这个时候您去请假,怕是不妥吧,周书记,孔专员那边……”

    戴裕彬话没道尽,拉长的疑问句,很明显是在提醒薛向。

    “没事儿,你想多了。没准儿两位领导体恤我辛苦,巴不得安排我休息呢?”

    薛向笑笑,站起身道,“不信,你等着瞧。”说着,便朝门外行去。

    薛老三哪里不知道戴裕彬在担心什么,前天上午,翠屏山脚的景区挂牌仪式,被胖京巴,左青。蔡京搅了个鸡毛鸭血。气得政务院侨务处李主任轻度心肌梗塞晕厥过去不说,更要命的是,惹得那位中央极力维护的港岛豪商柳总裁扬长而去。

    没到中午饭,中央和省委的雷霆就降落了!

    先是。蜀中省委蔡行天。蒋天生两位掌舵人。接到了总揽外事工作某总的电话,某总虽然没说重话,但以某总在中央的地位。能打电话过问,就足见问题的严重性。

    吃了中央挂落的蔡书记,蒋省长,自然是一肚子火气,原以为能再拉来一尊财神爷,没想到财神爷被下面人赶走了,更要命的是,还在中央面前失了分,这叫二位诸侯如何不怒,不恼。

    省委一怒,德江方面自然就没了好果子,这不,地委食堂方开火,地委大院就传开了省委最新决议。

    “周道虔记严重警告一次,责令向省委作书面检讨;孔凡高记警告一次;蔡京暂停党内外一切职务,留党察看。”

    当时,省委的决议一下来,满地委大院骚然片刻,瞬间极度宁静,便连清洁工做清洁,也是轻拿轻放,似乎生怕动静儿太大,惊动了谁。

    而此刻,戴裕彬的半截话,显然是在提醒薛向,周书记,孔专员正在气头子上了,你这会儿过去请假,不是找罪受么。

    奈何,薛专员恍若不觉,大摇大摆辞出门去。

    却说,薛老三出得门后,径直朝周道虔办公室寻去。

    按理说,他是政府口的干部,请假找孔凡高就好,可孔专员前个儿中午,方接到省委的处罚,就又躺进了医院,到今天还没来上班,薛老三要请假,也只能寻周道虔了。

    毕竟,党管一切,周书记有这权力!

    咚咚两声,薛老三敲响周道虔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周道虔正弯着腰,在给窗台的两盘仙人掌浇水,看着甚是恬静闲适。

    薛老三心中暗赞:“老周不愧是书记,单说这抗击打能力,就比老孔强了不少!”

    不成想,他这念头方浮起来,便瞧见了周道虔转过来的那张脸,立时唬了一跳。

    薛老三的记忆里,这位周书记可是瘦国字形脸,面容虽然清癯,但绝不算瘦,可眼前的这张脸,哪里还有半点国字的痕迹,两腮深陷,看着可不只瘦,分明就是枯嘛,再细细一瞅,周道虔眼角的皱纹,也比从前细密了不少,短短一月,似乎老了五六岁。

    薛向吃了一惊,周道虔瞧见薛老三,也愣了愣神。

    两人怔怔看着,目不转睛,倒好似神雕大侠寻访十六年,终于在绝情谷底,相逢挚爱小龙女,相顾忘言,黯然情深。

    “咳咳,薛专员好,您快请进,我给您倒水!”

    周道虔失态,坐在一角办公的大秘古锡名赶忙挺身救场,这是秘书的基本素质之一。

    待古锡名一杯茶献上时,一老一少两只狐狸早就恢复了正常,对坐在沙发上谈笑风声,聊得似乎颇为投机,只看得古锡名暗自腹诽:高级领导果然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

    “薛向啊,你来得正好,我可得对提两点意见啊。孔专员抱病,我去探望时,行署班子的同志们都在啊,独独你缺席,你这样可不好,影响班子团结嘛;另外,我这里,你好像除了报到那天来过,就再没登门了呀,怎么着,我这儿是龙潭,还是虎穴,还是你记挂我在工作上对你的批评,记我的仇?”

    周道虔端着茶杯,微笑地看着薛向,言语真挚,真好似和蔼可亲的长辈。

    薛向浅嗫口茶水,笑着道:“书记的批评和意见,我都接受,不过,我必须解释一下。孔专员生病的事儿,我也是事后才听说的。那天我不是奉书记命令,去追赶柳总裁了么,这一追就跑出老远,就没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傍晚时分,我刚回到地委,听说了孔专员生了病,我立时就赶到了医院,还特意带了个花篮,不成想,孔专员花粉过敏,险些恶化了病情;至于书记批评我不肯登书记大门,那绝对是冤枉,书记是咱德江的核心,大伙儿都巴不得朝您靠拢,大伙儿都说,跟着组织部,天天都进步,谁负责组织,可不书记您嘛,我自然也想跟着书记进步,可是挤不上槽呀。”

    薛老三不知道周道虔跟自己这儿虚与委蛇,到底想干啥,可既然周道虔想打官场上的太极推手,他薛老三又不是不会,陪着就是,浸淫官场七八年,老官油子的脾性,薛老三没学到,老油子的手段却是学了个十足十,这不,薛老三一番口是心非的睁眼说瞎话,也是滴水不漏。

    “呸,老孔是花粉过敏么,分明是见了你小子,刚降下来的血压又狂飙,气的!”

    周道虔心中狂骂着薛向,脸上微笑依旧,不过听薛向提起同样倒霉催的孔凡高,他心里终究好受了些,人倒霉的时候,大都愿意别人更倒霉,人类的劣根性,周某人自然也有。

    就拿这次省委处罚决议来说,虽然他周某人得的是严重警告,孔凡高不过是警告,看似孔凡高罪名轻些,可周道虔是明眼人,自然知道自己比孔凡高,还是占了便宜。

    毕竟,他周某人是德江书记,德江出了这通大乱,要负领导责任,该他周某人一肩挑。

    即便是左青那句“奉孔专员指示”,在外人看来,让孔凡高有口难辩,可省委又不是傻子,那么明显的漏子,哪里不知道老孔是被无良秘书坑了。

    是以,从根儿上说,这次乱子不小,老孔却没受太大牵连,可到了,省委落下的板子,孔凡高却并不比自己轻多少,也就难怪老孔去医院躺着了,无他,满满的全是内伤啊。

    当然,身在这个高度,周道虔能从省里听到的风声,自然比下边人多得多,自也知晓,这是省委敲打孔凡高的手段,谁叫他孔专员横霸德江,这也算是省委的敲打。

    尽管有更倒霉的孔凡高陪绑,可背了处分的周某人自然也还是不爽的,要不然也不能跟刀割肉似地狂瘦!

    “薛向啊,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直说吧,不过,如果是政府口的事儿,还是等凡高同志回来再定,实在有紧急的,可以去医院请示凡高同志嘛,凡高同志不过是小病,暂时身体不适,处理公务却是不碍的。”

    太极拳占不到便宜,周道虔可懒得见这张让人讨厌的笑脸,也只好直奔主题了。

    周道虔话音方落,古锡名长长的眉毛猛地掉了起来,咯噔一下,心中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偷眼瞧瞧薛向,再瞄瞄周道虔,心里发出重重一声叹息。

    在古锡名看来,周道虔这书记当得实在是做得太窝囊了,被孔凡高压制也就罢了,毕竟,人孔专员论官职,论资历不逊周道虔,论在德江的人脉更是远远过之,周道虔一时半会儿摆不平孔凡高,也是情有可原。

    可薛向不过一区区正处级干部,在德江地委,这个级别的干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寻常这种级别的干部,想见周道虔都难,可偏生周道虔竟畏薛向如虎!

    听听周书记方才那句话吧,看着像是在划分党政界限,尊重搭档孔凡高,可听在古锡名耳里,分明就是压根儿不敢沾薛向的边儿,连什么事儿都不敢问了,直接将之推给了孔凡高。(未完待续。。)

    ps:  今天还有一章三千字,昨天欠四千字,我记着呢,明天努力还清,时间有了,感觉还没找到,领导们,给我几天,我尽量还清欠债,稳定地高质量地更新。

第二百二十四章 筹备

    堂堂地委书记,掌御千里江山,牧民五百万,出口玉律金科,抬脚震颤山河,真正的一方诸侯,竟落到如斯田地,如何不叫古锡名感概。

    感概未几,念头稍转,古锡名又释然了,细细一想,自打这位薛助理到德江上任以来,除了最初的几日,周书记和他合纵连横,完美合作,扫了孔凡高一次,自二人转为敌对关系后,每碰撞一次,周书记便跌倒一次,且是一次比一次跌得深,一回比一回载得狠。

    尤其是最近一周内,反反复复,周书记在活土匪身上,跌得快鼻青脸肿了都。

    先是,周书记借招商之事,要狠狠发落活土匪,谁知,周书记摆开了架势,召开了党政联席会,准备要拿活土匪开刀,哪知道活土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楞生生从强敌梅山,银山手中截和,将投资拉到了德江,在周书记大模大样定了会议的台盘后,活土匪亮出了一纸合约,掀了台子,狠狠抽了周书记个满脸花;

    紧接着,周书记再度发力,连夜将活土匪踢出了地委,摆明了要抢活土匪的功劳,哪知道活土匪借着扫平云锦湖暴民之余威,诱敌深入,导致苏全误传假消息,引得周书记入彀,又狠狠在周书记脸上印了一巴掌。

    再后来,梅山宋书记,银山程专员杀到德江地头,当着周书记的面儿,夺走了德江手中煮熟片好包在饼里的鸭子,没成想活土匪再度上演了惊天逆袭。从高官云集的现场直播会场,白马银枪,一举夺回了投资。

    这招商之事,一番反复,两次对比,毫无疑问,薛向成了伟岸光辉正气的典型,周书记自然是那无能自私阴暗的反面,甚至不用过脑子,古锡名就知道周书记胸口。满满地全是内伤。

    再到前日挂牌仪式事件。周书记又挨了省委的处分,虽然不致命,可也是政治生命上的不小伤害,听说。省里都传出质问周书记驾驭能力的风声了。

    一次失败。未必算是多大挫折。可每战必败,是人心中都得存下阴影。

    更不提,周书记可是地委书记。薛向不过是其麾下上不得台盘的下属,论力量对比,周书记占据了绝对优势,可偏偏周书记每战必败,恐怕也就是这种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遭遇如此多的失败,才更打击人的自信。

    毕竟,这活土匪每每翻盘,皆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奇招迭出,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可思议,如此一个不可揣度的对手,只怕任何人对上了,都得挠头。

    想通此节,古锡名也就释然了,深深看一眼薛向,都忍不住打冷颤。

    果然,接下来的对话发展,一如古锡名所料,薛向方道出了请假的要求,周道虔差点儿没一跃而起,竟兴奋地站起身来,压根儿不问为何请假,直搓着手掌,二话不提就准了假。

    甚至,薛向请三天,周道虔竟直接批了一周,直说“薛向也辛苦这些时日了,该休息休息了”,看那模样,周大书记只恨这活土匪不请个十年八年。

    请假获准,薛老三便告辞离去,周道虔的心情,他洞若观火,自不愿赖在此处,讨人嫌弃。

    却说,薛老三方去,古锡名便捧着一份文件,递到了周道虔身前,“书记,这是地委办呈交的云锦湖管委会筹备初稿,请您过目。”

    原本,这份文件在古锡名处,压了也有两天了,作为周道虔的贴心人,他也察觉出了周道虔对调薛向赴任云锦,还有余虑,可今次见了周道虔这副光景,古锡名哪里还不知道,周道虔赶薛向出地委的心思,便定死了。

    既然窥出了领导有睡意,古锡名这大秘自然得在合适地时候递上枕头。

    果然,周道虔接过文件翻了翻,放了下来,脸上露出微笑,“办得不错,回头你让杨秘书长组织秘书班子,把这份文件再润色润色。”

    古锡名应承一声,暗想,“秘书长杨珧是孔凡高的人,周书记让杨珧润色,无非是变相跟孔凡高通气。可这孔专员这会儿都被活土匪又折腾回了病床上,只怕嫌恶活土匪之心,远比你周书记强烈,逐活土匪出地委,他还会不同意,如此看来,活土匪赴任云锦已是定局。”

    周道虔押一口茶,瞥一眼古锡名,接道:“锡铭,此事务必保密,毕竟,是否能行成决议,还未可知,不要还没有就传得满城风雨,此点指示,你稍后也跟杨秘书长传达一下。”

    成立新的处级规模的行政区,且计划运作省管干部薛向去该行政区任职,自不可能不向省委报备,而且一个行政区的搭建,可不是提溜一个管委会主任就足够的,那约等于重建一个政府,麻雀虽小,五脏得全,动辄就是无数官位的增添,挪转,动作绝对不小,若此时传出此等消息,德江政坛势必满城风雨。

    也正因此,周道虔和孔凡高前番筹谋,皆有些举棋不定。

    古锡名眉眼通透,周道虔一点,他便知晓周书记不愿打草惊蛇,忽然思及一事,说道:“书记,还记得黑水县委磨山乡拐子李村的那桩超生妇女家属,殴伤计生干部一案么?”

    周道虔眉头微皱,一指桌上的电话,“锡铭,你给黑水县委打个电话问问,问问黑水方面对此事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另外,告诉黄权,此事不宜大动干戈,绝不允许激化干群矛盾!”

    古锡名一提,周道虔就想起来了,前几日,确实收到消息,黑水检察院要对殴伤磨山乡计生干部徐玮的村汉李二,提起公诉,当时,他就猜到定是孔凡高不忿活土匪,出的新招,彼时,他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就没往心里去。

    可此时此刻,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悄悄开启云锦湖管委会筹备工作,将那该死的烦人精踢得远远地,若是此时,李二之事闹大,先前负责处置此案的活土匪势必被惊动,如此一来,必然平生许多波折,没准让活土匪警觉,弄出其他幺蛾子,死活赖在地委不走,那就是最大的失利。

    是以,此刻古锡名一提,周道虔便要古锡名去电问询,还下了指示,务必压下此事。

    当然,周道虔敢下此指示,也是有绝对自信的,他相信现在的孔凡高必然与自己一般心思。

    果不其然,古锡名去电询问的结果是,案子昨天就压下来了,行署宋秘书长亲自赴黑水经办的。

    宋秘书长何人,正是孔凡高曾经的贴身大秘宋昆。

    担心一去,转念想到活土匪终于要在自己眼前消失一周,周道虔顿觉浑身的骨头都是轻的,送目窗外,顿逢远湖风生,催爽送籁,天边云卷,涛生霞灭,呼的一声,周书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

    德江地处蜀中盆地,气候是暑长寒短,这不,时近深秋,若在北地,早已是严风吹霜海草凋,可这翠屏、玉女二峰,却依旧郁郁葱葱,宛若盛夏。

    林风振木,碧海生涛,独立玉女峰下,薛老三背一个用军用被卷成的行军包裹,倚在一株老榕下假寐,徐徐山风催来高浓度的氧气,直让人心旷神怡,哪里有半点困意。

    不知躺了多久,忽然,一株稻穗,巴掌长短,结满了黄莹莹饱满的稻粒,穗稍如茸,出现在了薛老三鼻尖处,轻轻拂动,细细撩拨,若是常人,只怕这稻穗方触及鼻尖,就得忍不住那惊人痒痒,打个喷嚏,醒转过来。

    可这边,一分钟,两分钟,直到五分钟过去,薛老三别说受不得那惊人的痒痒醒转过来,便是连眼睫毛也不从震颤一下,鼻间呼吸匀停,隐隐传来轻轻鼾声,看那模样,分明睡得香甜。

    “嘿,尽会装佯,再不醒,我可在这儿打铺盖了,走了这许久,正累得慌呢!”

    声音清脆圆润,如玉珏崩摧,珍珠落盘,霎是好听。

    此句入得耳来,紧接着,薛老三便听见一阵悉悉索索,显然那人一言九鼎,真在开解行囊。

    如是一来,他哪里还装得下去,攸地睁开眼来,伸手拍拍嘴巴,打个悠长的哈欠,待眼珠在那人脸上落定,蹭地立起身子,奇道:“莺儿,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不摇醒我……”薛老三城府愈深,演技也愈发精纯,一脸莫名其妙装来,真个活灵活现。

    薛老三话至此处,来人身份自然明了,不错,正是美艳御姐柳总裁。

    原来,那日在翠屏山脚的飞驰车中,一晌荒唐后,薛老三便匆匆赶回了县府,毕竟,他是打着追柳总裁的旗号,假公济私偷来片刻和柳总裁相聚时光,总不能一追许久不见人返。

    再者,彼时,省委领导尚在德江,他便是弄鬼,也得有所顾忌,是以,当日几度巫山**,又缠绵片刻,薛老三直接驾了车,行到市区,看着柳总裁远去,才又折回。

    而柳总裁千里迢迢而来,自不可能为这区区一次鱼水尽欢,便即折返。二人分别之际,便约好了,今日此时,共游翠屏、玉女,一观德江山水之盛,当然,旗号是如是打的,内里香艳、缱绻,却不足为外人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蜜语

    却说,薛向装佯不认,柳总裁也不跟他废话,依旧在肩头背囊上摸索,未几,便扯住一条乳色羊毛薄毯一角,便待抽出,嘴上道:“这儿空气清新,阳光普照,你睡得舒坦,我走得也累了,也得在这儿歇歇,得得,你接茬儿睡,甭理我,咱各睡各的!”

    显然,虽已是富可敌国的美艳御姐,可柳总裁骨子里的女人那好记仇、小心眼的毛病,却是半点未减。

    这不,薛老三嘴上硬说是睡着了,人柳总裁便跟这家伙较真了。

    薛老三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暗恨自己方才的玩笑开得过了,明知道这娇俏美小护,这些年,愈加尊贵好面,干嘛非逼人家要打铺盖了,才舍得睁眼,给人柳总裁把梯子,又能怎的?

    这下可好,惹得傲娇御姐较了真,自己这不是没事儿找抽型的么?

    “哎呀,莺儿,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既动感又时尚,完完全全展现了你这优美身姿,又极度适合穿山越林,最重要的是,和你今天的发型实在太搭调了……”

    无可奈何,薛老三唯有转移着话题。

    不过,柳总裁今日着装,也确实叫人耳目一新,黑色的短款运动体恤,堪堪极腰,裹得胸前丰硕,越加雄伟;一条咖啡色弹力铅筒裤,紧紧束腰,缠得丰挺翘臀好似扎了彩绸的水蜜桃,盛挺惑人;脚上一双红色nike登山鞋,如瀑墨发束作马尾。腰间缠一条半掌宽亮银色皮带。

    整个人好色百变魔女,从前日冷艳逼人的尊贵御姐,瞬间变作动感可人的邻家女郎,清新爽目,叫人眼前一亮。

    却说,薛老三腆脸赞美着柳总裁的着装,希图转移柳总裁的注意力,可人柳总裁压根儿不搭腔,眼见着,长长阿迪达斯行囊的拉链快要完全解开了。薛老三的赞词嘎然而止。唉的一声,发出重重的叹息。

    小妮子已经抽出一半的毛毯,猛地顿住,直起身子。直直盯着薛老三。要听这家伙叹息之后。到底要说出她身上哪点儿哪块儿现了瑕疵。

    一声叹罢,薛老三忽地伸手拍拍额头,表情陡然深沉。做出一副“长太息以掩涕兮”的模样,呛然道:“唉,我薛老三有幸娶到你这样美丽温柔善良高贵……的老婆,前世到底在佛前敲碎了多少木鱼,今生到底要羡慕死多少男人哈!”

    “嗤!”

    柳总裁噗嗤一笑,霎那间,空山寂寂,万谷花开,饶是见惯了这绝世容颜的薛老三,眼睛也似被明丽无俦的月华晃了一下。

    “贫嘴!”

    柳总裁轻轻搡了薛向一把,却是被薛向这极似调侃的赞誉,高兴坏了。

    当然,人柳总裁可不是欢喜薛老三那段足足百来个赞美词汇组成的修饰,而是得意那句“老婆”。

    虽然,她和薛老三也在那太平洋中间的小岛,办了个奢华而低调的婚礼,可小妮子到底底气不足,心中每每想到薛老三那个光明正大的老婆,都隐隐心痛,此刻,薛老三将老婆用一句近乎玩笑似的话语吐出,却更显自然,显然,薛老三心底的确将自己作了妻子。

    尊贵柳总裁,交游天下,富夸四海,唯独让她在意,挂心的,不过是眼前这笑嘻嘻小痞子的心底的位置!

    玉人言展,薛老三心下一宽,伸手抓过小妮子的行囊,转瞬便将那已经扯出一半的毛毯,塞了进去,呲的一声,扯上了拉链,轻轻将行囊提在手中,另一只大手探出,准准扣住柳总裁纤腰,手臂轻颤,柳总裁丰腴修长的身子,就到了薛老三脊后。

    薛老三出手毫无征兆,柳总裁吃了一惊,薛老三捏捏掌间丰腻,“嘿嘿,老婆大人,山高林密,路不好走,你老公我受点累,这一路背着你耍!”

    柳总裁臀上一麻,慌忙拒绝,她倒不是害怕薛老三累着,自家男人的变态体力,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而是深知这家伙色心如炽,一路上定然会伺机轻薄。

    “夫唱妇随,三从四德,都学哪儿去了!”

    薛老三故作正色,厉喝一声,紧接着,啪的一下,在柳总裁弹力裤包裹的丰盈蜜桃上轻拍一记,不顾柳总裁抗议,抬腿便朝林间行去。

    柳总裁遭强,哪里肯依,在薛老三背后扭来摆去,可偏生薛老三巨力惊人,小妮子的扭摆,混似人在巨舰上跳跃,是怎么也不能影响巨舰平稳前行的。

    扭摆无效,柳总裁先后试验了在耳边呵气,伸手搓揉薛老三厚密乱发,甚至伸手遮住薛老三眼睛,可柳总裁这凡人的一切骚扰,在薛老三这近乎非人类面前,半点儿作用不起,丝毫不影响她前行,调笑,当然最少不得的便是趁机轻薄。

    一路上,小妮子的肥腻蜜桃,不知在这家伙掌中,变幻出多少形状。

    两人就这么一路别扭前行,穿过一道山岗时,如林已有三五里,到得此处,玉女峰景致已然大开,沿途小兽奔走,惊鸟扑棱,草树青青,山花烂漫,时而溪流蜿蜒,沐浴金阳,宛若春光。

    小妮子自小生在京城,如今赴港也有数载,从不曾领略这林壑幽深的森林之美,一时间,得见这迤逦风光,倒是忘了和薛老三缠斗,左右四顾,贪看美景。

    对薛老三这恶趣味专家而言,没了反抗,轻薄似乎也就失去了趣味,小妮子这一不理睬,他反倒规矩了,拦了小妮子朝山岗上缓行。

    眼见着快到顶峰,薛老三陡然加速,如电光般掠上顶峰,一双大长腿猛地在地上落定,蓬的一声闷响,草坪竟然被他双脚刨出个半寸斜向后的深坑,只见薛老三负了小妮子腾起米余,直直朝前坠去。

    原来,这岗下,是一道近乎六十度的陡坡,坡长近百米,毫无山石凸起,且坡上青草白花遍覆,薛老三一个加速,人在半空,横渡两米余,半空里双脚以细微不可察的频率急速缠斗,蓬的一声,落定在了草坪山,攸地一下,巨大的惯性,带得他整个人如箭矢一般,朝坡下射去。

    要说,薛老三腾起如此高度,且还身负一人,巨大的重力之下,下落之际,必然在坡上印出浅坑,造成巨大的下滑阻碍,旁人在这种情况下,少不得得摔个嘴啃泥。

    可薛老三国术通神,半空之际,双脚急颤,乃是极高的化劲法门,宛若太极云手,他双脚方接触草坪时,巨大的坠力便被这家伙化作巨大的前拉之力,这才有了薛老三下滑之时的,风驰电掣。

    百米长坡,一碧如海,薛老三长身玉立,好似驾鲸踏浪,潇洒如仙。

    小妮子伏在薛老三脊背,双臂死死搂住薛老三脖子,这一刻放开所有的矜持,放声大叫,这神仙法术一般,浩浩乎如冯虚御风,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登仙般的快感,加上那高快险,带来的强烈刺激,混杂一处,简直极乐如仙。

    “薛向,这玉女峰,翠屏山,实在是太美了,这么好的地方,你们德江还用眼巴巴去拉投资?你也真是的,人家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可是过分了啊!”

    柳总裁盘坐在一方厚厚的两米长宽的方形青帕上,毫不顾忌形象,一手拎着个涂了蜜的金黄兔腿朝饱满红唇间猛塞,一手拿着一块指长寸宽的暗红色烤野獐,朝一碗红暗色调料碗里猛沾,那兔腿还没咽下,这边的獐肉,又塞进了嘴来,边嚼边语焉不详地抱怨着蹲在一边为他片着肉条的薛老三。

    此处,已然不在玉女峰了,两个小时,薛老三带着小妮子在玉女峰转了一圈,欣赏了玉女峰最壮观煊赫的飞龙瀑布后,又在鸟道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转入这翠屏山时,已是正午时分,到了饭点。

    明知要入山林,薛老三自有准备,在一株巨木上,安顿了小妮子后,这家伙返身折入密林,片刻,就提回了两只灰毛肥兔子,三只花艳野鸡,和一只香獐,一大瓶桂花蜜,佐之以老药子传下的调味百宝囊,不一会儿功夫,就整治出了这么一餐丰盛的野味来。

    薛老三整治饭菜的手艺本就惊人,再有老药子的调味秘方,这餐饭做的,将柳总裁腰间的那条亮银皮带,都吃得脱了身。

    却说,柳总裁埋怨入耳,薛老三苦笑摇摇头,却是不言语。

    小妮子擦擦嘴,嗤笑一声,恨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怕我拖你后腿么,哼,你要硬气干嘛不硬气到底啊,当年,萧山建港,你别来寻人家呀!”

    眼见着柳总裁又要傲娇,薛老三赶忙凑上前来,褪了保手塑料袋,将大美人抱入怀间,捏住他晶莹琼鼻,一点她额头,“就你心眼儿小,瞎想什么呢,我哪里是怕牵扯你,而是不想事事都靠你才成,你想你男人也是堂堂一爷们儿,若是事事都靠着你才能成事,那你老公活的也太失败了,再者说,咱家柳总裁现在威名赫赫,快让你老公觉得高不可攀了,您就理解我那可怜的自尊心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盛世危机

    “再者说,你柳总裁如今何等眼光,如何看得上咱们德江这区区百万级投资,我就是有心求您襄助,也张不开口不是?”

    薛向还未及吃那蜜汁烤兔,嘴上却已然沾了蜜糖,话出口来,甜得腻人。

    小妮子尽管知道薛老三是在哄自己,仍旧听得眉开眼笑,歪在他怀里腻了一会儿,将手中食物吃尽,伸手拿过一条紫色湿帕擦擦嘴角,说道:“薛大领导,我说您就甭给我灌**汤了,说来我还真忘了告诉你,咱们盛世的家底儿,如今已然空了,我哪是瞧不上德江的百万级投资,而是有心无力!”

    “空了?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薛老三目瞪口呆,若非看柳总裁表情严肃,几乎以为她在呓语。

    柳总裁哼道:“不信,我给你算算,好似我会骗你老薛家家底似的。你当咱们现在还是背靠盛世中华打天下的时代,守着个聚宝盆,只进不出?你仔细想想,咱们近几年,到底做了多少事,几乎是只出不进,若不是靠出手微软的股份,咱们这盛世巨人,早该撑不住了……”

    说起这盛世集团,薛老三虽从未主动过问,但每逢大事,小妮子总会来电问询,且薛老三若有谏言,小妮子必定采纳,甚至可以说,盛世这艘巨舰一直在薛向这舵手的指引下前进。

    此刻,小妮子方说出盛世目前的情况,甚至不用小妮子细细数落。薛老三心中已然盘算开了。

    的确,近几年,盛世大动作频频,先是借助港岛回归,谈判破裂危机,盛世集团组建盛世地产,大肆购入惨遭抛售的浅水湾和平顶山一带地产,虽然购入价格较之抛售价格近乎夭折,可大规模囤积之下,也耗去了盛世足足五个亿的港币;

    再后来。萧山建港。盛世再次砸出三千万美金;紧接着,收购丽的,成立亚洲电视,又是一笔过亿的开销;没多久。又在明珠开拓了大陆无线传呼业务(bp机)。显然。对口电信总局的合作,投资不菲自不待言。

    最后一笔巨额开支,则是石油部分拆。盛世以代为购入海外先进炼油设备为条件,获得了中石油的一成的原始股,当然,附加条件,则又是一笔过亿人民币的投入。

    几处汇总,短短两年功夫,盛世疯狂扩张的背后,造成了天量的对外输血。

    细细算来,盛世自成立,也不过五个年头,真正源源不断为盛世这尊巨人提供巨量血液的,除了盛世中华这座东亚古玩交易中心外,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薛向那笔穿越者的福利——微软那不足百分之五的股份。

    其余什么风投公司,鹏城大酒店,萧山的龙骑自行车厂等,虽然获利不菲,可相对这动辄上亿的天文数字,实在不值一提。

    而盛世中华这座神州宝库,又不是车间流水线,只要有原材料,就能源源不断生产产品,它主要靠岁月的沉淀,文化的孕育,这一短板,注定了盛世中华不可能源源不断快速地为盛世集团造血,毕竟,再怎么缺钱,薛老三也不可能将神州重宝,推上拍卖台。

    至于那微软的百分之五的股份,经过几次摊薄,换回数亿美金的同时,已经快跌破百分之一的限额了。

    即便薛老三深知微软将来的前景,每一次摊薄,都是在割肉,可为了以时间换空间,锻造盛世集团自己的筋骨皮,也不得不如此为之。

    饶是如此,薛老三也叮嘱过小妮子,微软最后剩下的股份不到万不得已,再不得轻动。

    如此一来,时至今日,盛世这尊巨人的两大供血管道,全部截断。

    可盛世疯狂扩张已经开启,诸如亚视改革,萧山港建设,大陆无线传呼业务拓荒,盛世地产营运等,在这些产业盈利之前,势必需要源源不断的再次投入。

    如此算来,盛世集团现在就是个外表光鲜,实则虚弱不堪的巨人。

    一念至此,薛老三悚然惊醒,这才知道小妮子在如此敏感时刻奔赴德江,为的恐怕正是盛世的造血危机。

    当然,危机的背后,却是天量的利润。

    因为,盛世所投入的几个行业,无一不是前景巨大,利润惊人的,这也是薛向这穿越者超越时代眼光带来的惊人优势。

    首先,借助港岛回归,中央谈判陷入僵局,双方动武传闻甚嚣尘上,借助这股恐慌风潮,盛世地产在港岛大肆囤积土地,浅水湾,平顶山这些后世天价豪宅区,几乎被盛世全盘吞下,如今五亿港币盘下,将来必定是几十倍的资本汇报。

    其次,明珠的无线传呼业务拓荒,一旦传呼业务蔓延,盛世高科势必近水楼台先得月,抢占大陆这片无线传呼业务荒漠的半壁江山,其中利益简直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因为盛世一旦敲开了大陆的无线通讯业务的大门,在薛向这双洞彻时代的慧眼的指引下,势必在后续的移动通讯上,占据绝对优势。

    最后,中石油那一成的股份,不谈每年这一成股份带来的资本回报,单说,后世占据a股绝对权重的石化双雄,就知道这一成股份,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利润,绝对是远超购入微软原始股的投资回报。

    所以说,看着,盛世在微软股份远未到其最高峰值时,将其抛售,是极不明智的做法。

    可实则,在薛向这超越时代的重生者的指引下,盛世靠卖出微软股票,投入的几大行业将来所带来的收益,绝对远超坐等微软升值的回报。

    更不提,盛世进入的这几大行业,皆占据了龙头位置,站在薛向的位置,看重一个企业,绝非是看重这个企业的金钱价值,而是其在国计民生中发挥的影响力大小。

    微软的股份的确珍贵,可微软的控制压根儿就不可能落入盛世手中,与其随人摇摆,不如另起炉灶。

    因此,盛世在这几大行业的艰难拓荒,是正确也必须的选择。

    “盛世账上现在还有多少流动资金?”薛老三收了嬉皮笑脸,正色道。

    瞧见薛老三眉间凸起,小妮子知道情郎上了心,心中一宽,“不足三千万,另外,萧山港二期投入,按咱们所占股份比率,下个月,咱们还得投入两千万人民币;年底,还得购入德国的炼油设备,虽然是中石油出资,可前期费用,得咱们垫付,这笔钱还不知道去哪儿凑呢。”

    薛老三暗自嗟牙,前世的他虽没经历什么商业运作,可单凭常识也知晓,现金流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可以说是致命的。

    “盛世现在的负债如何?”薛老三拧着眉头,又问了另一个重要指标。

    “百分之二十!”

    说完,柳总裁忽地横薛向一眼,眉眼中尽是笑意,待薛老三道一句“按说这个比率,还算良性运行,咱们继续找银行贷款就是”立时,柳总裁咯咯笑出声来,直笑得花枝乱颤,弄得薛老三莫名其妙。

    难得见这无所不能的情郎出糗,柳总裁实在乐不可支,眼见薛老三就要沉了脸,柳总裁赶忙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盛世在港岛,除了盛世中华值钱外,其余的风投公司,和盛世高科等,都是小打小闹,而盛世中华是咱们的命根子,自然不能拿出去抵押借贷,现在的风投公子和高科等,总盘子合起来不过堪堪过亿,即便是负债百分之百,也不能解咱们目前的燃眉之急!”

    薛老三讪讪,的确,在他贫瘠的商业知识中,负债百分之二十的公司,无论如何算不得缺钱,找银行抵押拆借就是。

    可偏生盛世中华有中华民族的传世重宝,无论如何,他不敢将盛世中华拿出来抵押拆借,若是如此,只怕有些人闻着点腥味儿,就得闹出轩然大波,没准儿掀起一场盛世阻击战,让盛世无法如期偿还债务,由此攻破盛世中华的坚固堡垒,抢夺重宝。

    可也正是盛世中华这盛世集团最权重的子公司不在抵押阵列中,谈盛世集团的负债率就毫无意义,因为即便是负债百分之百,套现出来的资金依旧不够盛世渡过眼前难关。

    因此,薛老三问盛世负债比率,乃是装x装成傻x的经典案例,也就无怪柳总裁发笑。

    却说薛老三闹了老大个没脸,赶忙转移话题道:“把那剩下的微软股份抵押出去如何?”

    小妮子沉吟片刻,摇头道:“不行,老公,你不知道,微软这部分股份可是咱们盛世在欧美的名片,盛世在欧美能拥有相当影响力,几乎皆来源于此,若是盛世抵押这部分股票,看着能换来不菲现金流,可对盛世这张名片的损毁也是巨大的,两下相较,得不偿失!”

    薛向点点头,他也知晓生意做到小妮子这个份儿上,有时候名片价值,比金钱价值更为重要,盛世如今确实是巨人虚挺,可也正是这虚挺,才没让人伸出窥视之心。

    而一旦抵押了微软的股份,只怕谁都能窥视出盛世如今的虚弱,弄不好就得惹得群狼环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云床

    左想不行,右想不行,薛老三忽然头一次发现,自己竟到了为钱发愁的地步了。

    林静静,风轻轻,薛向这一皱眉,竟持续了足足十余分钟,柳总裁不敢扰他,直到不远处篝火上,砰的炸起一团幽蓝色的火花,薛老三猛地惊醒,啪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让盛世中华上市!”

    蹭地一下,小妮子惊得从薛向怀中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美目:“说什么呢,再困再难,你也不能打这主意!”

    薛向叹一口气,道:“以前是我狭隘了,认为只有全资掌握,才能控制公司,现在看来,却是行不通了,一个企业要发展要壮大,该放开还得放开啊!”

    “你别净说片儿汤话,咱们盛世就是个卖古玩的,又没有技术升级,更新,踏踏实实做,就自然发展壮大了,别的公司,你要卖掉都成,盛世可不能碰!”小妮子态度坚决。

    薛老三方才所言,确实大都是安慰之词,可眼下,盛世迫在眉睫,也只有此法可解,只是他没想到小妮子竟比他还在乎盛世中华。

    “别犟,盛世中华上市,又不是说就不是咱的了,控股权捏在手里,也不怕别人玩出花样。”

    “不行,我就是把别的公司剥离了,盛世中华也不准动!”

    小妮子却是出人意料的坚持,“薛老三,我看你是财迷心窍了,传国玉玺,柴窑瓷。都敢往外送,大伯知道了,没你的好!”

    薛老三忽然闭口不言,拿眼盯着小妮子,眼中尽是笑意,看得小妮子莫名其妙,半晌,方听他道:“是大伯跟你打过招呼吧,他老古董一个,别听他的!”

    刷的一下。小妮子红了脸。因为这下薛老三确实说到根儿上了,小妮子这番坚持,还真是因为薛安远。

    原来,当时。盛世展厅斗宝。薛向搬出了柴窑瓷和传国玉玺。一时间,轰传海内,震动世界。薛安远自也收到了消息,为此事,薛安远私下还特意见了小妮子一面,叮嘱她千万护持好国宝。

    薛安远何人也,薛家家主也,小妮子如今的身份,说是薛家妇,也无不可,且她的身份,是薛安远亲口承认过的,是以,薛安远之于她,就好似公公之于媳妇,他的交代,小妮子如何敢不放在心上。

    “反正就是不许卖,你要坚持,我就自己跟大伯说。”

    一口一个大伯,说着说着,小妮子先红了脸,低了头,好似映日荷花,披风芍药。

    “瞧你这脑筋哟,太小瞧你家男人了!”

    薛老三伸手按压小妮子的琼鼻,“我怎么会让这些宝贝遭遇风险,我说的上市,也不是盛世中华的整体上市,咱们以那个古玩交易中心为依托,剥离出一个子公司,只将这个子公司运作上市,而咱们盛世系还无一家打着盛世排头的公司上市,外界早已极度期待,我想,这家古玩交易中心上市,势必引起轰动,届时,筹措的资金,应该足够盛世应付这场造血危机了!”

    薛向一席话落地,小妮子久久不言,只瞪大了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盯着薛老三,忽地,波地一下,饱满红唇印在了薛老三的脸颊处。

    没办法,谁让在小妮子心中,这痞痞臭小子此时,实在是帅得有些动地惊天了呢。

    不曾想,小妮子红唇方印上薛老三脸颊,便被这家伙伸嘴噙住,继而一个虎扑,便压倒在地。

    在女人主动亲吻男人之际,差不多内心欲火已被引动,这不,薛老三一个扑倒,小妮子只象征性地哼哼了两句,便如白蟒一般,缠着薛老三在如茵的草地上翻滚起来。

    “呼!”

    小妮子秀气的小脑袋,方从薄毯中钻出,便重重出了口气,双颊酡红,如饮烈酒。

    她方要偏转身子,换个舒服的睡姿,熟料薛老三也从薄毯中探出头,大手一伸,蛮横地将小妮子揽进怀来。

    反正是逃不脱魔爪,小妮子也熄了反抗的心思,蜷缩在他怀里,静静地躺着,此刻,两人业已数度杀伐,薛老三铁打的身子,虽未疲乏,却也不来扰她,只轻轻揽住她,相拥而卧。

    原来,此时已是夜深,午餐时分,两人一晌荒唐后,薛老三便将炙烤的食物,一扫而空,寻了面风靠水之地,稍事休息,薛老三便又领着小妮子在山中转悠了起来。

    这一转便转到了傍晚,两人来前便背了行囊,显是早早相约了要在这山中过夜。

    在湖边,薛老三整治了一锅河鲜野禽汤,二人用过后,便开始找寻入宿之地。

    说来,如今的薛老三差不多也算是老山客了,且他国术通神,感知无双,随便找出平地,便可铺床。

    可小妮子好容易来一回,夜对美人,岂能不玩些风雅。

    薛老三领着小妮子在山间晃悠了一会儿,很快就在记忆里一处山崖,选中了这入宿之地。

    来到那处,果见悬崖边,几株老树根挤着根,藤挨着藤,拥塞着生长,高足五十余米,顶峰处葱葱郁郁,藤蔓勾连,拖出个如小房间大小的青色云朵。

    寻得此处,薛老三急速攀沿而上,查探了顶处的构造,便又折返而下,寻了一处安全所在,安顿了小妮子,便又飞身上了顶峰,摧藤折幔,架枝固沿,薛老三手脚何其麻利,很快就在树顶架设出了一架坚固小床,架设好后,还伸脚在上面跳了跳,坚固异常。

    紧接着,这家伙又飞身下了树,奔出不远处的松林,反反复复,花了数分钟,终于又在那架云床上,铺设了厚厚一层松针,又在松针上覆了一层芭蕉叶,再盖上两层薄毯,一架喧软结实的小床便宣告诞生。

    说来,如此一张吊在云霄中的小床,世间任何女子只怕都不敢躺卧其上,可小妮子非但没有惊惶,反倒莫名兴奋,只觉罗曼蒂克到了极点,谁叫身边这个男人的本领,已经让她惊无可惊,趋于麻木了呢。

    在小妮子想来,有他在身边,便是洪水滔天,火山遍地,自己也定能无恙黯然,这一点许多年前的惊世大地震上,不是早就得到了证明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孩子

    云床飘渺,高卧如仙,一晚上,痴男怨女,就在这半空里,接连上演了四五次鸳鸯戏水,直到柳总裁筋骨酥麻,瘫软成泥,这才鸣金收兵。

    九天高悬,弦月如弓,半隐半现,漫天星斗,却光华灿灿,大放光明,忽地,一颗流星,自西向东,划过天际,小妮子忽地双臂伸出薄毯,含胸合十,闭目祷告。

    薛老三正在吞云吐雾,瞧见小妮子这般模样,嘴角泛笑,在他眼中,自家这位柳总裁可是出了名儿的革命派,听说若非陪大宝赴港治病,这位柳总裁如今恐怕都是党员了呢。

    没想到,如今赴港不过数年,连信仰都变了,一念及此,薛老三忍不住打趣,“哎哟哟,看来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果然厉害,这才多久世间,就把咱又红又专的柳总裁给贡献了,来,悄悄告诉你老公,到底许的什么愿望?”

    “你真要听?”听他调侃,小妮子竟然不恼。

    “这还有假?你就给说说呗!”薛老三浑然没意识到问题来了。

    小妮子翻个身,侧过来,静静盯着薛老三,平静道:“那好,我告诉你,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快有个宝宝!”

    “这,这,这……”

    薛老三简直无言以对了,亏得是夜间,不然准让小妮子瞧见张关公脸。

    要说,薛老三没想过孩子的事儿,也绝对是不可能,此事。不光小妮子跟他提过,苏美人也念叨过,甚至薛安远都屡次问询。

    初始,薛老三还觉得没什么,生孩子这事儿乃是顺其自然,可是两三年过去了,小妮子没动静儿不说,苏美人也没动静儿,若说一人不生,薛老三还不会觉得有啥。毕竟。他国术通神,自忖身体是绝对无碍,又怎会耽误生孩子。

    可偏生两女皆没动静儿,这下。薛老三自己也不淡定了。

    而这事儿又事关大老爷们儿尊严。薛老三每每想起。也多安慰自己,许是运气不好,顺其自然。没准儿过些日子就有了。

    所以,这事儿,虽然未必快成他心病,却始终萦绕于怀。

    小妮子心思细腻,自然会照顾薛老三的感受,这不,尽管心中早憋久了,可也得趁着这流星划空,故作许愿的机会,让薛老三自己问出。

    却说,薛老三身体一震,便被小妮子捕捉到了。

    显然,她意识到自家男人有些畏惧了,一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会为这事儿生出畏惧,小妮子心疼极了,紧紧揽住薛老三,似乎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莺儿,你说我会不会有问题?”

    薛老三到底是光棍性子,事到临头,逃避无用,再者,他国术通神,洗毛伐髓,可以说是这世上身体最强健之人,他决计不相信自己那方面出问题。

    “瞎想什么,我去医院问过,不孕不育这毛病很普遍,极容易治好,改天,你,你……”

    小妮子说到后来,渐渐熄声。

    薛老三何等脑筋,小妮子如此一说,他哪里还不知道的确是自家身体出了毛病,他轻轻一拍小妮子香肩,“放心,你老公才不讳疾忌医,明儿咱们就找个医院瞧瞧!”

    “不急,等你方便了,咱们去港岛瞧,那里的医疗水平更发达,在那儿瞧了,咱们就在那儿治!”

    事关爱情结晶,柳总裁如何肯将就。

    “成,听你的就是!”薛老三紧紧搂着她,打个哈欠,“睡吧,再不睡,天快亮了!”

    小妮子轻嗯一声,没多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本来嘛,一天越岭翻山,虽说大部分世间,都是在薛老三宽厚背脊上,可到底东寻西探,有些疲乏了,再者,这一日,数度征伐,她早疲惫不堪,此外,此刻见情郎如此通情达理,挂在心头许久的疙瘩解开,她真是长长舒了口气,心无挂碍,自然入眠极快。

    一夜好睡,再加上第二日,又是阴天,昏昏沉沉的天气,遮得宛若傍晚,两人这一睡,直睡到正午时分,扑棱棱,一只金雕,落在了云床边,这才将二人警醒。

    那金雕,体型极大,高约半米,降落之际,伸张的双翼,足有两米,丰腴的羽毛,装裹的身子,极是雄壮,尖利的鹰啄,让人望而生畏,显然,是只凶猛的食肉动物。

    小妮子猛地瞧见如此凶禽唬了一跳,哪知道小妮子这一动,便引得那金雕发动了攻击。

    要说,这金雕本就是猛禽,此种体型已是异数,在苍莽草原,摄走小牛犊子,都非难事,普通人遭遇攻击,绝难幸免。

    可小妮子身边睡着的薛老三,几乎是这个星球最恐怖的生物,金雕虽猛,于他而言,也不比小小麻雀厉害多少。

    这不,金雕尖利的钢啄,方朝小妮子啄来,薛老三闪电般一抄,便裹着小妮子,揽在怀中,另一只手,准儿又准,握住了金雕那精钢锻造一般的鹰腿,翻身就从云床上跃下。

    那金雕猛地受了这股巨力,立时被扯得向半空跌落下去,呼呼风声扯得小妮子都睁不开眼,心中正担心得不行,耳边忽然传来薛老三豪情万丈的哈哈大笑,这股担心瞬间烟消云散,心中只觉,跟着他,便是去了阎王殿,也没什么好怕的。

    果然,这担心方消褪,半空里猛然一凝,下坠地速度顿减。

    原来,那被拽到半空的金雕,终于反应过来,恐怖双翼展开,扑棱棱几下,下降的速度,立时被它带得缓住。

    原本,以这恐怖金雕的本领,足以带着身下这二百多斤,再度腾空而起,奈何,鹰腿被薛老三所掌握,这家伙一个千斤坠下去,金雕险些没扑腾断了翅膀,却依旧被他扯着不住下坠。

    就这么着,薛老三抱着小妮子,做了把金雕牌升降机,潇潇洒洒落了地。

    落地后,薛老三倒也没卸磨杀驴,把这金雕作了早点,倒不是这家伙大发善心,而是如此雄俊的金雕,必然极度稀少,薛老三虽极好口腹之欲,却还没丧心病狂到此等程度。

    却说,那金雕脱了束缚,却不立时离去,在薛向头顶盘旋半晌,方才离去。

    “没胆儿的家伙!”

    薛老三望着金雕远去的身影,轻啐一句,显然,方才金雕的盘旋,在薛老三看来,是欲战不战,终于遁逃。

    不曾想,他方伺候好柳总裁穿好衣衫,收拾好行囊,扑腾一声,半空里摔下头野猪来,紧接着,又听一声悠长的啼叫,薛老三这才发现是那只金雕去而复返,来给自己送早餐了。

    却说,那金雕丢下野猪,又在薛老三头上盘旋许久,终于再度离去,这回,直到薛老三享用尽早餐,这金雕也再没出现。

    猛禽通灵,天降早餐,一通饕餮,薛老三心情大好。

    用过早餐后,他便又带着小妮子在山间转悠起来,今次巡山,则不似昨日急行,乃是真正的悠游林泉,逸兴遣怀。

    就这么着,一连三天,他都和小妮子居住在这山间,无尘俗相扰,林壑优美,简直就是二人的世外桃源。

    直到第四天一早,小妮子腰间的那条银色皮带上的纽扣,传来滴滴响声,两人的山居岁月这才终止。

    原来,这条银色皮带上,加装了简易的无线传呼装置,纽扣一响,则证明外界有急事,寻柳总裁拿主意。

    本来嘛,小妮子掌御盛世这个大型集团,说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虽然和薛老三过二人世界重要,可也绝不能彻底和外界隔绝信息,因此,入山前,柳总裁才备下了这么个玩意儿。(未完待续。。)

    ps:  ps:思考个大情节,最近确实有时间了,可脑子很混沌,我整理下大纲,后边是个大情节,同志们千万别催,我一定迅速稳定!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千里返京

    薛老三直把小妮子送到锦官市,获知是明珠那边的bp机业务正式启动,明天的剪裁仪式,需要柳总裁出席。

    知晓无大事,薛老三放下心来,便即折返,回转德江。

    而他请假一周,如今才不过耗去三天,还余四天,薛老三反倒不知干些什么了。

    让他提前销假上班,他这懒家伙如何愿意,再者说,眼看到年底了,各个部门除了准备年终总结,就剩了开会。

    恰恰这种文山会海,薛老三最是反感,还不如在家躺着睡懒觉来得痛快。

    可光在家睡觉,显然也不是个事儿,反正还余四天假,不如回家一趟。

    一念至此,薛老三便不回地委,径直往地委家属区寻来,准备收拾些行李,不曾想,人还不到家属区门口,便被连吃带喘,满脸通红的江方平给截上了。

    “首长,这三天你去哪儿了,再怎么逍遥,也得给行署办留个去向啊,可急死我了,要是这会儿再找不到你,我估计得疯!”

    身子还未在薛向面前立稳,江方平就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通。

    说来也无怪江方平着急,薛向三天三夜没踪影儿了,这边又有急事寻他。

    他江某人又不敢惊动地委,只有发动戴裕彬,老蒋两人满世界找寻。

    惜乎,一上午寻下来,没有半点踪影儿,实在是没办法,他只好和戴裕彬兵分两路,一人把守地位大院的大门。一人把守家属区的大门,谁叫那边电话催得急呢。

    “出了什么事儿!”薛老三心头一掉。

    的确,行署班子成员请假,都得到行署办报备,他这回走得急,却是没走这个程序。

    听得薛向问询,江方平立时拎清了孰轻孰重,顾不得埋怨,脸上莫名奇妙堆出了三分惶恐,七分兴奋。说道。“我,我也不知道,电话是一大早就打到我家去的,那边自报是军委办公室!”

    江方平没办法不兴奋。尽管。通过薛向轻松收拾那位公安部下来督导德江严打工作的傅处长。他早知道自家这位首长来头不小,可哪哪知道竟是通了天的,军委办都直接来电话找他。这该是多大的背景。

    一听是军委办公室,薛老三就猜到必然是戚如生来电,知晓问江方平,也定然问不出个所以然,当即也顾不得安慰和解释,径自朝自家房屋猛奔。

    哪知道,到家之后,拨通了那边的电话,接电话的已经换作了薛安远,薛安远也不废话,直接扔下四字“回来一趟”,便撂了电话。

    薛老三这边哪里还顾得上收拾什么行李,撂下电话,便朝外冲去,不成想,人还未奔出家属区,一辆体型彪悍的崭新绿皮吉普,就蹿到了近前。

    薛老三认识这车型,分明就是一如前番小妮子驾临风景区揭牌仪式的引导车一般,正是岭南军区装备部最新研发的新式吉普。

    “首长,上车!”

    说话儿,驾驶员打个敬礼,便推开了副驾驶,车身都没停稳,一个漂移,横在了薛向身侧。

    眼见着车子就要蹿走,蹭地一下,电光火石间,薛老三的身子,坐在了副驾驶上,那一身迷彩装的驾驶员,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特种师出来的?”薛老三问道。

    显然,眼前这位战士认识自己,至少听说过,要不,决计不会那般停车,寻常干部谁有本事如此上车。

    驾驶员回了个微笑,“首长好眼力,我叫王大鹏,原先是特种师特战大队的,康大队的老部下,那次康大队去明珠,我也随队!”

    薛老三眼中一亮,“康桐的战友啊,你好你好!”说着,赶忙伸出手来,冲他握道,“怎么样,现在在特战大队还顺利吧?”

    “报告首长……”

    王大鹏方起了个头,薛向挥手阻断,“既然不是外人,你也随康桐,叫我大哥吧!”

    本来嘛,单是特种师出来的,就足够薛向亲近,没想到还是利剑大队的,更何况,此人还在他薛某人受困明珠时,曾施以援手,薛老三自当十分亲近。

    薛老三的威名,王大鹏可没少听康桐提起,只是心中一直不大信薛家少爷,能吃苦熬筋,练出什么真本事,方才迅疾漂移,便是试探。

    哪知道一试之下,薛家少爷果然有真本事,且毫无衙内架子,豪爽可亲,立时便让王大鹏起了好感。

    当兵的出身,多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薛老三让王大鹏换称呼,这位也不矫情,当即便道:“薛大哥好,我现在已经从特战大队调到地方上了,现任蜀中省军区三团二营营长,接到紧急任务,才赶来接您的!”

    却说,这王大鹏性子豪爽,薛老三也干净利落,再加上有康桐这么条纽带,两人聊得倒是极为投机。

    薛向自打调任德江,便是麻烦事儿一件接着一件,不但京中局势无暇顾及,便是薛系大员,以及康桐等老弟兄的情况,也不甚清楚。

    通过和王大鹏一番沟通,他才知道那个特种师已经解散了。

    原来,数年集训,特种师已经完成了集训内容。

    而特种师之所以组建,便是因为岭南特种战术在南征战役中大放异彩,各军区眼热,纷纷跟风,这才有了军委的统一特训,这才组建了特种师。

    如今,受训结束,特种师自然得解散,回归原籍。

    毕竟,特种作战是小规模行动,不可能以师为单位行动。

    再者,此次入选特种师的,无不是各大军区的兵尖,可谓是那些老军头们的心头肉。

    这些老军头可不好招惹,有些资历深的,便是连军委的大佬们也敢开骂。

    当然,特种师分散前夕,军委自然不会没有动作,毕竟,这大概是解放军军史上第一次全军兵王大集合(此前,中央可没少搞这种兵头集训,可各大军区谁也不傻,好东西谁愿意供出去,每次只派些样子货应付场面,今次集训,却是毫无藏私)。

    就这么着,在特种师解散前夕,以康桐为首的利剑大队,开始了全特种师范围内的选拔,由此共和国第一支军委直属的特种部队,宣告诞生。

    而王大鹏正是在此次选拔中,因为年龄压线,被刷出了利剑大队。

    “呵,康桐这小子还真有官运,这才几年,蹭蹭直升,弄不好三十岁不到,就要挂副军级,开天辟地啊!”

    听说康桐领导的利剑大队,成了军委直属部队,军衔调整成了副师级,薛老三喜不自胜。

    这位对他依恋最深的兄弟,确实时时让他挂怀,每每看着康桐进步,他心中最是安慰。

    不待王大鹏应承,前方的开阔地上,忽然现出一架直升飞机。

    薛老三猜到,这定然就是自己此次返京的交通工具了。

    却说,京城距离蜀中,足足一千五百余公里,横跨大半个中国,薛老三在狭窄的直升机上,足足航行近八个小时,方才到地儿,中间还换乘了一次。

    饶是他体力通神,也坐得十分不爽利,方下飞机,也不上早早等候在机场的接机吉普,反倒相中了左近停靠的偏三轮,喘响一辆,朝家中进发。

    吹了个把钟头夜风,心中烦闷才褪尽,到达家门时,却已是晚上十一点。

    推开大门,薛老三原以为会瞧见蹦蹦跳跳的小家伙,哪里知道,小家伙没瞧见,注意力先被左侧花园内红彤彤的烛火吸引。

    薛老三目明惊人,定睛一瞅,隔着数十米,便扫清了那处光景。

    但见,三位中年人团团围着花园正中石桌而坐。

    是时,晚风清扬,明月高悬,左近蝉鸣虫唱,草润花香,三人各自手捧一杯香茗,对花望月,静坐闲品,竟有几分名士风流。

    说来那处光景颇具诗意,可薛老三一眼望去,浑然一震,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因为他竟在那处瞧见了许子干,安在海,冯京三位。

    这三位何等身份,候补政局委员、闽南省委书记许子干,中央委员、吴中省委书记安在海,中央委员、辽东省省长冯京,哪一位不是赫赫有名,举国瞩目的政坛明星,真正的封疆大吏,一方诸侯。

    这三位随便一位跺跺脚,一方大地都得震颤,如今三位聚集薛家,薛老三没觉出荣幸不说,反而眉头迅速结出了粗厚的死疙瘩。

    “老三,进又不进,退又不退,学曹孟德?这可是你家!”

    薛老三方立住脚,花园处便传来招呼声,显然,人家也发现了他。

    薛老三甚至无须分辨嗓音,便知道说话的是安在海。

    虽说这三位都和他交情匪浅,但论及相处得最没大没小,好似哥俩儿的还得数这位总是眼高手低的安书记。

    谁叫薛老三总帮这位安书记擦屁股,且安书记罚跪堂前的糗样,都叫薛老三瞧了去,这长辈威严自此就丧尽了。

    薛老三快步上前,方入得园内,便拟古风,唱个肥诺,哪知道效果不假,除了安在海笑骂一句,冯京只略略回头笑笑,一边的许子干却是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眉间堆砌高高的死疙瘩,分外醒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弑君

    本来嘛,一位候补政局,两位中委,能在此时齐聚家中,自不可能是薛安远自行相召,毕竟,一方诸侯离开辖地,必须得向中央报备的。

    薛安远就是再肆无忌惮,也绝对干不出这种明目张胆,让人指摘之事。

    排除薛安远相召的可能,很显然,三人乃是因公入京。

    而三人虽同是封疆大吏,却是两书记一省长的格局,党政相杂,唯一的共同身份那就是皆为中央委员。

    如此一来,三人入京,所谓何事,简直呼之欲出。

    薛老三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认定是中央要召开全体中委会议,且是紧急会议!

    中委全体会议,是何等会议,可以说是党的最高会议,庄重还在政局会议之上,通常召开都要酝酿许久,历史上每次突然召开,无不涉及到最高层权力博弈。

    原本,薛老三最挂心者便是那位,毕竟,反自风潮从青萍之末,发展至今,渐成波澜。

    一猜到中委会紧急召开,薛老三就想到那位,再看眼前三人中和那位走得最近的许子干愁眉紧锁,薛老三立时便确准了心中所想。

    可这念头方生出,薛老三又觉怪异,募地想起前世历史,那位虽有大难,却不在当下。

    一念至此,他又怀疑莫非是自己想左了。

    却说,这薛老三在大门口,募地瞧见三人,住了会儿脚。此刻,进了花园竟然又住了脚,简直一步十停。

    急性的安在海十分不耐,霍地站起身来,一把将他扯到身边的石凳上坐了,劈手将一份文件砸在他面前,“用不着瞎琢磨,白死脑细胞,都在这儿,自己看。真不知你小子在下边整天忙些什么。当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芝麻官?”

    薛老三顾不得回嘴,眼睛立时被那文件吸引了去,甫一入眼。就惊得站了起来。

    ……………………

    啪的一声。江潮天将一份文件重重摔在大理石茶几上。淡黄的水晶吊灯,映得他英俊的脸蛋竟有些许狰狞,“打蛇不死。反被蛇伤,反复小人,胆大妄为,什么东西!”

    “朝天,话不能这么说,人家不过是实事求是,原封不动照写罢了,那位自己胸无城府,胡乱交心,有此祸,也怪不得谁!”

    一边大紫的喧软真皮沙发上,丁世群翘着腿,一边持一把指甲刀漫不经心修剪着已经十分净洁、整齐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回应着江潮天。

    江潮天长叹一声,颓然落座。

    说来,他也是这天夜里急速返京,几乎和薛老三同时看到这篇内参上转载于港岛《百姓》杂志的一篇《xx访问记》实录。

    虽然江潮天深知,在政见上,其父和那位多有不和,但其内心深处,还是颇为认同那位的主政思路的。

    当然,屁股决定脑袋,他也不例外,真正到了站队的时候,他自也分得清阵营。

    他此时大发脾气,与其说是同情那位,还不说是恼火写出此篇文章的记者。

    在他看来,这位记者的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且这位记者发出此篇文章,原本就是对那位耍了君子可欺之以方的手段,实在卑劣。

    更不提,此人素来虚伪,抗战期间,仗着报界闻人的身份,就在两党间左右摇摆,蒋兴挺蒋,蒋衰反蒋。

    解放后,此人大肆宣扬其反蒋历史,靠着此事,竟又过了段滋润日子,直到五十年代中期,反右开始,此人才锒铛入狱,直到数年前,才得恢复自由人。

    而恢复自由身后,此人蛰伏一段,寻着机由,脱离大陆,定居港岛,尔后,凭借三四十年代,在明珠报界积攒下的人脉,迅速起家,再度创办新杂志。

    未几,此人联合一帮所谓社会菁英,在美利坚纽约创办什么国家前途讨论会,真是老来风骚不减,凭空折腾出许多风浪。

    凭借手中一支笔,此人指点两岸江山,对两党,可谓左右开弓,吸引了偌大关注。

    恰逢一周前,那位访日归来,途径鹏城驻跸,此人听闻消息,便公开在报上叫好,要采访那位。

    那位素来赤诚,胸怀又是宽广,便慨然应允,密室之间,被那小人三言两语所惑,一时间忘却身份,引为知己,竟是无所不谈,说了很多不便之言。

    采访结束后,那位也深觉不妥,便派员第一时间告知那小人人“我所说的未必不可见报,但不一定要全部见报”,显然,那位也自知许多话只能宣诸密室。

    不曾想,小人狡诈,对来员唯唯应诺,言说自己与那位惺惺相惜,断不会不知轻重。

    可没几日,一篇《xx访问记》便在这小人自己的刊物《百姓》杂志上,原版全文刊发,引得海外震动。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此人竟在采访过程中,偷摸带了录音机,讲彼此对话录了下来。

    此等卑鄙无德之人,以阴谋诡计算人,原就无耻,更何况,胆大包天,敢阴杀那位,哗众取宠。

    如此小人行径,怎不让江潮天恼火,这无关政治立场,只关乎阶级意识。

    啪的一声,丁世群将指甲刀按在了大理石茶几上,“行了,朝天,用不着你伤春悲秋,老头子们神仙打架,用不着你我瞎操心,我劝你还是关注关注你的竞争对手来得实际。”

    入主明珠市政府已有半年,丁世群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眉宇间的小心谨慎尽去,竟生出几分雍容来。

    “竞争对手?”

    江潮天茫然不解,募地,眼球一亮,“薛向!他怎么了?据我所知,这家伙在蜀中横行霸道,顶的他的两位顶头上司,都快没了脾气,可是逍遥自在得很呐,有什么要关注的!”

    薛老三的动向,江潮天又怎会不关注,那可是被他视作一生的对手啊。

    早些年也还罢了,薛家不过寻常门户,薛安远虽是开国少将,可此种家庭,在四九城内,不说多如牛毛,却也数不胜数。

    可谁成想,短短数年,薛安远竟然官至政局兼军委,成了和其父平起平坐的人物,薛家至此光耀门庭。(未完待续。。)

说些心里话

主要还是谈更新的问题,从春节那一阵儿断更后,我又重新把本书读了一遍,发现书中的时间进度实在太慢了,容我整理下大纲,我也知道实在伤透诸位领导的心,有时候我都不敢解释,解释得太多了,实在有些话说三遍凉如水。

    诸位领导,我整理好大纲后,一定稳定更新,我也满满的都是内伤!(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好大野心

    再者,薛安远根植军中,可是一切政权的根源,根基之稳固,还在江歌阳之上。

    而这些,还不是江朝天将薛向视作生平劲敌的主要原因,毕竟,江家煊赫多年,其中底蕴积累,决不是薛家短短几年内,能追上的。

    江朝天此人,聪明绝顶,往往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正因如此,他才会正视薛家,正视薛向这个对手。

    在他看来,薛向此人本身,就才智卓绝,机变无双,论文章,论实干,都是一等一的。

    先说文章,此人平时从不轻易不撰文,每每到风云交汇之际,必有惊世之文问世,在这个嘴炮空前繁荣的时期,此人的文章往往能翻转局势,片字只言,翻倒河山,化解危难,实在不可小觑。

    再说实干,薛老三一路从辽东小山村靠山屯起步,每任职一地,必然造福一方,当然,若只是造福一方,也不过是能吏之流,关键是薛向所为,皆是开创性举措,或能反过引导中央决策,或能起到示范性效应,而这点,在靠山屯最是明显。

    靠山屯的分田到户引得中央下达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创举性文件,甚至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农业进程,而靠山屯的生猪养殖,大棚蔬菜,引得周边省份纷纷效仿,创造出了极大的生产力。

    单此两点,江朝天便暗暗对薛向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而唯独能让江朝天稍稍慰藉的是,薛向此人有股草莽的英雄气概。当然,换在官场上讲,就是迂腐,不识时务。

    此人每任职一方,必结怨一方,在越来越讲人脉,越讲和光同尘的官场,可谓是最大的不合时宜,在某些老人看来,这就是不讲团结。

    正因如此。立下如此大功的薛向。如今不过是正处,享受副厅级待遇而已,且沉沦地方,而他江某人已经高居副厅。任职省府。成了最年轻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

    由此看来。到目前为之,两人的竞赛中,他江某人占据了绝对上风。

    可江朝天知道。漫长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一时的得意算不得什么,且薛老三这劲敌似乎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绝对值得自己拿出全力应对。

    除此外,最要命的是,薛向此人,入宦不过短短数年,在他江某人不知不觉间,竟将薛家打造成了一方门阀,简直是布局谋篇的圣手。

    外人看来,薛家的当家人必然是薛安远,可始终关注薛老三的江朝天,却能清晰窥出薛家的核心是薛老三。

    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排除薛安远在军中的根基,薛家在政坛上的重量级盟友,干将,几乎全是薛老三编织起来的。

    候补政局许子干,中委安在海,中委陈道林,中委冯京等等,皆是因为薛向的交结,才团结到了薛安远周围。

    且许子干和安在海,皆是各自派系中的传承人选,若是将来这二位各自接手派系,再联结薛家,那简直就是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力量。

    也正因此,薛老三,才被江朝天视作一生的对手。

    江朝天甚至能预见到,将来自己必定会和薛老三来一次火星撞地球般的碰撞!

    ………………

    却说,意识到眼前的这篇报道,关系到生平大敌薛向,江朝天的注意力陡然提高,复拿起内参又盯着看了数分钟,抬起头看着丁世群问道:“丁叔,没发现这里面有薛向什么事儿啊?”

    丁世群微微一笑,从身侧的文件包里,抽出一份报纸,朝江朝天递来。

    江朝天甚至还未及接过,便扫见了眉头“闽南日报”四字,心中陡然明悟,伸出的手便又收了回来。

    “怎么?”丁世群奇道。

    “丁叔,日报上,是不是报道闽南国企改革新举措的?”

    说着,江朝天眉眼间已是一片喜色,因为不看报纸,只看“闽南”二字,他便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毕竟,“那位”,以及“闽南”,“薛向”,这三个关键词要联系在一处,除了那位候补政局、闽南一号许子干,自然再无旁人。

    江朝天一句问罢,丁世群错愕半晌。

    江朝天的聪慧,丁世群素有了解,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聪明到此种程度。

    因为江朝天没猜错,闽南日报上报道的正是关于闽南纱厂国企改革的消息。

    在报道中,该纱厂在国企改革中,不仅率先响应了辽东的改革创举,革新了工厂职工世袭制,而且另有创新,率先实行了厂长负责制,实行了政企分开等等。

    说来,闽南日报报道的也正是改纱厂经过改革后,是如何的提高了生产效率,创造了如何多的的利润,如何获得了工人们的热烈拥戴。

    原本这篇报道的出现,不过是闽南宣传部门,响应省委号召,拍省委一号马屁之用,无关大局。

    可紧接着,港岛《百姓》杂志原文就刊发了《xx访问记》的全稿,出了内参上的这篇文章,那位被架到火架上,已是不可避免之局。

    再加上,闽南一号和那位走得极近,虽然说未必是那位那条线上的,可其几次升迁,都有那位的影子,甚至许子干调任闽南这改革开放的桥头堡之一,都是那位的动议。

    如今,那位出了这档子事儿,闽南方面纱厂的改制创新,自然很简单就被有心人,往那位身上联系,不断上纲上线了。

    闽南日报上这篇原本的吹拍之词,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眼中最好的靶子。

    江朝天关注薛向,自然不可能不关注薛系几大臂助的情况,更何况,如今他江部长是坐机关的,有的是时间。

    是以,闽南最近的风潮,他也知道,只不过未及时收到这份内参,更看不到港岛的报纸,无法将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儿。

    先前,他甚是以为闽南挑起风潮的那位省长,走了步臭棋,以许子干近些年领导闽南的政绩,都荣升候补政局了,这点小风浪根本刮不倒他。

    更何况,纱厂的改革举措,根本就算不得出圈,只能算作摸着石头过河。

    可现在,一旦那位出了问题,许子干所谓的创举,就再不是什么摸着石头过河了,人家想把他解读成对自you化的响应,也非不可。

    这就是黄泥巴落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若是许子干在此事栽一个大跟头,那就是对他江某人的最大利好,因为许子干可是薛家阴亲,可以说是和薛家一根藤上的两只葫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是其中有着此番纠葛,江衙内才兴奋得不行。

    却说,丁世群半晌不语,江朝天压下兴奋,伸手替丁世群满上茶杯,笑道:“丁叔,眼见着就风起云涌了,您打算就这么稳坐钓台?”

    丁世群也是这天到的京城,连季老那边都没去,就直奔江家来了,且连闽南昨日的报纸都随身携带,就凭此点,江朝天焉能不知道丁世群对闽南之事,必有所求!

    丁世群矜持笑笑,“朝天,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倒是不想闲坐,可南海那边正开着的会议,我也没资格参加啊!”

    江朝天道:“参加那等会议,于丁叔而言,迟早的事儿!”

    嘴上如是说,江朝天开始想着丁世群今夜造访,到底所谓何来。

    在他看来,丁世群才调任明珠任市长,便是想趁着这次风潮,取代许子干,实在是妄想。

    更何况,明珠是何等所在,市长的含金量,未必比不上闽南一号。

    再加上,丁世群素来是好风仪,爱繁华的性子,如何肯舍明珠这天下第一膏腴之地,就闽南这边陲所在。

    “不对,不对,许子干头上除了闽南一号这顶帽子外,还有顶更重的帽子——候补政局委员,丁世群定然是瞧中这顶帽子了!”

    江朝天霍然开朗,募地,心中又生出些许恼火来。

    毕竟,在他眼中,丁世群绝对是铁铁的秘书党,全国绝大多数干部拼死拼活搞政绩,也绝对换不来的高位,此人靠着端茶倒水,轻轻松松就做到了,如今居然窥视起候补政局的宝座起来,想想就叫人生气。

    要知道候补政局,虽不是真正的政局,却是真正的王牌预备役,组织章程中明确规定,候补政局,在政局出缺的情况下,能按次序递补入局。

    可以说,在如今政局老领导毕集的情况下,候补政局极有可能入局,即便是所有政局都未因意外出缺。

    按如今中央提倡的干部年轻化,下任换届,政局老班子也绝对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候补政局几乎板上钉钉的入局。

    丁世群若真能取许子干而代之,几乎就妥妥地钉死了一任dang和国jia领导人。

    细细一想此人生平,如何能不让江衙内嫉妒。

    想他江某人,如此家世,虽说前程锦绣,能否熬到政局的位子,也得看运气和天意,反观丁某人,大好机会已然摆到了人家眼前了。

    毕竟,按照如今的情势,运作得好,丁世群入局,可能性很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束手

    因为,江朝天深知,今晚召开的会议,老首长极度需要季老的力量。

    丁世群实在是太好运了!

    而丁世群今次返京,别地儿不去,单来江府,很明显,是为了寻求自己父亲的支持。

    若是两下形成合力,在这番争夺候补政局的角逐中,丁世群的胜算,可谓最大。

    正是想通了此节,江朝天才生出愤懑来,倒也符合人类行为心理学,幸进之辈再进步,正常人都受不了,何况江朝天这俊杰。

    当然,愤怒只是情绪,主宰江朝天的却是理智,他很清楚,丁世群若能夺走许子干头上的那顶帽子,无论是对江家,还是他自己都有绝大的好处。

    更让他兴奋的是,若此事真成,将会是他和薛向漫长的政治角逐中,对方遭遇的滑铁卢般的惨败,且薛老三极有可能自此一蹶不振。

    因为许子干虽不属薛系,却绝对是薛系的铁杆盟友,且许子干此人文武双全,睿智明豁,是了不得的人物,极有可能走到高不可望的位置。

    若此次将他拉了下来,薛系算是断了最大的臂助,薛系的份量将大减,哪将来他和薛老三的决战中,胜负几乎可以预料的了。

    ………………

    却说,就在江朝天和丁世群热聊的当口,薛老三也终于阅读完整篇内参,放下了文件。

    飘渺的烛火下,薛老三愁眉紧锁。他万万没想到历史进程因为自己这只蝴蝶振翅,而加快了。

    原本,两年后的事情,于今发生了,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老三,老三…………”

    安在海叫了数声,薛老三陷入沉思,恍然不觉,直到冯京伸脚轻轻踢了下来,这家伙才醒过神来。“啊。二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小子看完了,就没个说道?”

    安在海对薛向的迟钝,很是不满。

    “许伯伯。闽南那边的局势如何?”

    薛老三思绪转清。不理会安在海。先问许子干。

    这非是他不尊重安在海,而是这家伙聪慧绝伦,虽然没看到《闽南日报》。便猜到有人会拿这篇内参,兴风作浪。

    谁叫许子干和那位走得最近,此次必受牵连,空出一个省委书记的宝座,不知道天下多少人红眼,更何况还有个价值更高的附属帽子,天下凡是够格的只怕就没有不动心的。

    许子干却不答话,端起茶杯自顾自灌了一大口,抬眼斜睨着薛老三:“怎么着,你小子还想操老子的心?”

    不待薛向答话,冯京道:“老三,你问了句废话,有些人无风还想卷起三尺浪,如今好容易见水被搅浑了,谁不想往里面伸手,闽南的那位宋省长最近可是忙得狠呢。”

    闽南政局,薛向虽未关注,但新调任的这位省长,他却留过心。

    宋恨日,东北人,光看名字,就知道是在特殊年代出生,不错,此人正是九一八事变次日出生,细细算来,如今也不过五十三,算得上少壮派。

    而在这个年纪,能做到如此高位的,自然不可能没有故事,此人正是时老早期的政治秘书。

    薛老三是明眼人,自然知晓冯京插话的意思,无非是,这个时候,许子干不方便直承。

    毕竟,堂堂一省之尊自不好说“我被谁谁算计了”,总要顾忌个体统,尊严,冯京出来接茬儿,却能免除此种尴尬。

    是以,薛向干脆也不问许子干了,直接和冯京交谈了起来。

    通过交谈,他也弄清了因果。

    其中秘辛,自然远比那张《闽南日报》来得多多。

    原来,内参上的那篇《xx访问记》便是那位宋省长转交时老,尔后,上得内参的。

    且今日全体中委收到中央召开全体中委紧急会议的通知后,许子干立时赴京,这位宋省长却是未动,径直去了那家向阳纱厂,开了个座谈会。

    会议内容,许子干业已收到,不须问,自然是刮倒台风的。

    在会上,这位宋省长可是严肃批评了纱厂改革是胡闹台,是颠覆党的领导,是资本主义的复辟,是在搞xx化。

    显然,剑指纱厂是假,矛捅许子干是真。

    此人蛰伏半年,不动则已,一动惊天,绝对算得上阴谋大家,可谓环环相扣,一招夺命。

    却说,听罢全部来龙去脉,饶是已历经无数风浪,薛老三也不由得浑身发冷。

    因为这回,他是真没主意了,毕竟,他本领再大,也自问对抗不了历史的惯性。

    且此次事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决定许子干命运的人,此刻都在南海的那张会议桌上围坐着呢。

    薛向不言,满座寂寂,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呲的一下,燃烧的红烛爆出一朵灯火,打破了几乎快静止的时间。

    “算了,老三,不过是进退而已,你许伯伯也是几上几下了,这点挫折算不得什么?”

    许子干轻轻拍下薛向的肩膀,不愿这个外甥再白白耗费心力,因为此事的确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之外,他自己左思右想许久,也丝毫不见光亮。

    “许伯伯别说话!”

    说话儿,薛老三不满地瞪了许子干一眼,后者莞尔,确是真没再出声。

    的确,今次之事,绝非许子干所言这般进退而已,清清淡淡。

    因为,薛向清楚,这一步退下来,许子干只怕就再也上不去了。

    毕竟,许子干不是三十啷当的小伙子,时间,是高官最大的资本,同时也是最大的敌人。

    对此刻的许子干而言,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几上几下了。

    且许子干若真退下来,又是薛向绝对不愿意,也不允许发生的。

    不说他薛老三志存高远,为以后计,需要许子干助力。

    单说许子干本身就才干非凡,人品方正,他日身居中枢,必定造福苍生。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如何破局……”

    薛老三满急速运转着大脑,脸色虽然平常,可谁又知道他脚下的那块土地,都已经被他踏出了深及脚踝的陷坑,一双牛皮鞋已经烂得四分五裂了呢。

    薛老三足足愣了十多分钟,其实,除了初始几秒钟,思绪是清澈的,往后的时间,这家伙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办,都是许子干事败的后果,反倒把如何解决困难,给抛在了脑后。

    说来这也正常,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刻,除了霎那,能急中生智外,往后的思绪,多是沉浸在面对困难的恐惧中。

    而今次之事,实在是超越了薛老三所能掌控的能力,况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更何况,是两难连发,先是那位,后是许子干,且两者都是他无比关心和在意的,可谓是一惊再惊,神思已乱,如何能有精力破局。

    “老三,还是等消息吧,我看为今之计,还是让子干兄做好善后工作,向阳纱厂那边的主动权得抓在手中,及时拨乱反正,严肃处理发布上期《闽南日报》的主要责任人,向中央做出检讨。”

    “你那头,等安远大哥回来,劳烦他往老首长那边去一趟;我这边回去后,跟老爷子也提一嘴,不不不,还是你小子稍后给老爷子个电话,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你小子比我管用;”

    “另外,道林同志那边,就劳冯省长去渗透。道林同志是国光总理的爱将,若是他肯谏言,国光总理那边未必不能说话,更何况,那位和国光总理私交本就极好,相信国光总理不会无动于衷;如此,几方面合力,子干兄之事未必没有回天之力!”

    谁也没想到,薛老三束手无策之际,安在海打破了僵局,给出了对策。

    若从策论上讲,此策奇正相合,数路齐发,几是面面俱到,单论善后之法,绝对算得上良策。

    这不,安在海话音方落,冯京就抚掌赞道:“在海书记此言大善,归根结底,纱厂并非受子干书记直接领导,若再做好闽南的善后工作,咱们这边数路齐下,未必没有成事的可能,毕竟,当道诸公的眼光是瞧在高处的,子干同志说穿了是遭遇城门失火,况且,纱厂改制,并没触动红线,毕竟,纱厂的近况的确再向好的法向发展,当然,咱们非是要去辩纱厂改革的对与错,至少事实摆在眼前,自也能在当道诸公眼中夺些分数,因此,此事速速谋之,成事几率极高!”

    得了冯京赞誉,安在海得意非常,这可是自他和薛向相识以来,第一次在谋划上,完败薛老三。

    细细回溯,他和薛向相交以来,经历的劫难也不在少数,可几乎次次都是薛向在关键时刻,奇计挽狂澜,更让安在海自信心受挫的是,每每他遇难,也是薛老三解的围。

    如此一次又一次,便是再自恋之辈,自信心也会严重受挫,这也是他堂堂安书记在吴中叱咤一方,威福自用,而与薛老三相处时,却又宛若邻家大叔的根本原因。

    如今,智多星薛老三被眼前难题难得没了脾气,束手无策,反让他安在海巧思破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过关

    如此久败不胜,铁树开花的戏剧性结局,若非是安在海理智尚存,知晓许子干遭难,不该欢喜,他真能狠狠拍一下薛向肩膀,霍然起身,对着天边明月,狂笑三分钟。

    谁叫这种惊喜,对安大书记而言,实在是太强烈了。

    眼见着安书记自得地快要飘飞起来,忽地,两声断喝齐齐出口。

    “不成!”

    “不可!”

    前者是许子干,后者是薛老三,单看二人言语,便能分析出二人各自心理。

    许子干之所以说“不成”,乃是他为人方正,不愿让人代为受过,毕竟,按照安在海的方法,就得推出一个纱厂改革的直接责任人,而无许子干这个一省之尊顶缸,此人势必受到最严厉的惩处。

    再一个,许子干素来是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性子,纱厂改革本就是他一手策划、引导的,至今,即便是被人作了攻击的靶子,他也不认为有错,既然无错,他自不会认错。

    是以,安在海想让他委曲求全,那是提也不提。

    而薛老三之所以言“不可”,乃是认为安在海此策,从出发点上就错了。

    “老三,缘何不可?官场浮沉,就得大丈夫能曲能伸,你可别一根筋上扯!”

    安在海不满意了,他不好说许子干,便直奔薛向来了。

    薛老三道:“二伯,这压根儿就不是能屈能伸的事儿,这是立场问题。原则问题……”

    “老三,不必说了!”许子干打断道。

    其实,不用许子干打断,薛向也不会说下去,因为后边的话,实在不好出口。

    因为,许子干若真屈身避嫌,则节义丧尽。

    先不提此次劫难,是那位轻信小人,以无心之言。弄出灾难性后果。究其根源,乃是意外,许子干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

    而纱厂改革,从根子上是没错的。许子干若在此时检讨。除了会被认作是软骨头外。弄不好会被打上机会主义者的标签;

    更何况,许子干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除了本身才干外。那位出力不少,若是许子干在此时检讨,等于是反咬那位一棒子,毕竟,那位都没发话认错呢,他这检讨,等于是帮有心人给那位定性。

    更要命的是,许子干有“背主”的前科!

    虽然当初是老吴家对不住许子干,可不知悉那段因果的,决计会认为是许子干不仁不义,背叛了吴老。

    而如今许子干率先检讨,所作所为,等于是和那位划清界限,可谓忘恩负义。

    如此一来,即便是许子干过了眼前这一关,反复无常的小人牌坊,算是彻底竖起来了,今后的政治前途彻底灰暗,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而这番情由,实在只可意会,所以,薛向没说出口来。

    安在海若有所思,冯京已然参透,出言劝慰道:“子干兄………………”

    不曾想,他话音方出口来,啪的一声,场中起了一道响亮的脆响.

    原来,薛老三忽地一巴掌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好在这家伙国术无双,若是平常人,如此大力道抽上去,准得昏厥。

    不待许子干三人勘问究竟,薛老三腾地站起身来,“不是这样地,不是这样地,二伯,许伯伯,冯伯伯,咱们多虑了,多虑了………”

    薛老三如打机关枪一般,说了一通叫人莫名其妙的话,旁观三位大佬几番想堪询究竟,却压根儿插不上嘴。

    原来,薛老三灵光一现,霍然开朗,竟然想透了其中勾连,堪破了此局。

    说来,这家伙能理清了思路,也是逆推的结果。

    在他想来,许子干既然不能回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始终得扛起改革派的大旗。

    一想到“改革派”三字,薛老三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思维误区,将改革和xx化两者之间,划了等号。

    毕竟,现在又不是那十年,中央在提倡改革开放,改革如何成了罪名?

    紧接着,他又苦苦思索前世有关那位的详细史料,顿时灵台大悟,得出个结论:那位今次未必会彻底下野。

    虽然,历史的车轮提前碾压而来,可少了那么多事件的积累,以那位的根基和人望,决计不可能一次小挫,就此倒伏。

    再者,薛老三是魂穿之人,不仅能看透历史,更在信息更加通畅的二十一世纪生活过,如今便连许子干等大佬都参不透的秘辛,在后世解禁不少。

    他甚至认为,老首长和那位的执政思路始终相近,即便是最有分歧的时候,两人所秉承的也始终是改革。

    而那位之所以下野,乃是不得已而为,实在是当时的改革遭遇了太多的坑洼,积累了太多的怨气,需要人来承责。

    薛老三甚至揣测,老首长始终不愿登上那绝顶的位置,乃是深知摸着石头过河,有多大的不确定性,会有多大的风险,遇到坑坑洼洼时,总需要人承担责任,而定海神针的光辉是不允许消弱的,这无关人性卑劣,只关乎政治正确性,毕竟,若把共和国比作一艘巨舰的话,船长可以犯错,但舵手永远得正确,要不然这艘巨舰的内部,率先就会失衡。

    由此点,他又联想到往后数年的朝中风云,越发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而想透此点,薛老三并没看低老首长,而是越发地崇敬他人家的政治素养和远见。

    毕竟,老首长也不是万能的,为了国家的前途,一些殉道者的牺牲也是必须的。

    思绪到此,薛老三终于霍然开朗,他已然确信那位在今次的会上,会平安而渡。

    因为,眼下的改革的路上,还没有后续那么多坑洼的积累,以那位的根基,必然能顺利过关。

    除此外,薛老三还从此次紧急中委会召开的程序问题上,窥出了另一个破绽,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原来,像中委会这种重量级会议的紧急召开,一定会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历史上每届紧急中委会皆是如此。

    而为政者皆知,大事不可谋之于众,尽管能参加中委会议的,都是举国政界牛人,可到底人数太众,一旦没有定下大方向,两百来人聚集一处,你一个意见,我一个意见,永远没完没了。

    是以,像这种紧急中委会前夕,紧急政局会议会率先召开,由政局会议定下调子,才好再召开中委会议。

    如今可好,政局会议今天连夜举行,可在政局会议之前,中委会议召开的通知现行下达了,由此可见,政局会议也决计不可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决议,比如让那位下野。

    若真如此,谁也不敢保证中委会上会发生什么,毕竟那位是一国之尊,岂能轻动。

    而现如今南海会议桌上围坐着的当道诸公,谁不是英明睿智,思虑周全之人,焉能弄险。

    因此,今次的中委会绝对是个统一思想的大会,顺便借着今次那位的错漏,某些人要强行发那位顶帽子,仅此而已。

    综上所述,那位此次即便会受到批评,却也定能安然过关!

    那位既然过关,许子干自然难受牵连,而纱厂改革之事,便是想上纲上线,也是不可能。

    说来,也亏得薛老三聪慧无双,不然,一般人便是有这个机敏,也决计不能一瞬百念,霎那间,想通想透这许多。

    却说,薛老三嘴上打着机枪,满口的“多虑了”,旁人半晌插不进嘴,安在海终于恼了,蹭地立起身,在他肩头狠狠印了一巴掌,薛氏机枪立时哑火。

    “你个老三,今儿是怎么回事儿,要么犯楞,要么神神叨叨,中邪啦!”安在海厉声喝道。

    这会儿,他心情可是不好,方才,正爽到极点,被薛老三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意兴大减,更郁闷的是,薛老三否决了自己意见,半天没给出理由,净杵这儿傻笑了,实在让人恼火。

    薛向终于醒过神来,赶忙坐了下来,一脸劫后余生的兴奋,抓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往嘴里直灌,一盏茶饮尽,长长吐一口气,道:“许伯伯,您放心,那位这回没事儿,我可以打这个包票!”

    话无须点透,那位没事儿,许子干自然无事。

    “老三,你跟这儿装什么佯,痛快说你小子又想到什么了?”安在海叱道。

    薛老三道:“三位伯伯,咱们都犯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毛病,你们想想今次中委会召开的程序正确么……”

    薛老三自不好分析老首长此次会维护那位的原因,毕竟,这是后世许多隐秘党史解禁后,才能推导出这个结论的;

    更不能妄言老首长的挡箭牌心理,毕竟往后几年的事儿没有发生,他便是要找论据也难,是以,这家伙只能从此次紧急中委会的程序问题入手,剖析根由。

    一番话说罢,说服力虽然未必强大,总算是稍稍拨开了三人心头的乌云,略略见着些曙光了。

    熟料,薛老三话音方落,滴滴两声,门外传来了车喇叭声,不须问,定是参加完政局会议的薛安远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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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之1976介绍:
风雷激荡的时代大潮,改革开放的春天号角,薛向这条小鱼儿偶然破开时空,一头扎进了历史这条大阴沟。且看他如何借助先知先觉,纵横捭阖,架构经营,一步步迈向神坛。另,不冲榜了,每天至少两章!官道之1976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道之1976,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道之1976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