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听
随后几rì两人风尘仆仆长驱而行,时而县城小楼歇息,时而露宿星空之下,由于玉箫嫣换上本土打扮,虽说也有些许贪图之人,倒也并非死缠不休,如此一来给柳怀松减去不少烦恼,自从得知夺取动物用处不大后,柳怀松一路并未施展此法,只为一味吸纳黑夜气息,虽然不能突破,但也不能白白浪费光yīn!
这时,落rì余晖下柳怀松驱车通过城门,都城自然不像昙花小县,其道路宽广足可容纳五辆马车并驾齐驱,熙攘道路上行人挨三顶五,一片繁荣昌盛尽显无疑,玉箫嫣惊奇不已的探出头来,指指点点嘀咕不停!
下一刻,两人并肩进入一间酒楼,在伙计恭声的寒暄下跟随着来到楼上雅间,吩咐伙计上来佳肴美酒后,柳怀松推开窗门细细品味着落rì美景,感受着微风掠过脸颊的温柔,当眺望远处一汪偌大湖泊时,柳怀松不禁张大了嘴,这是何人?
揉揉眼睛,柳怀松在次看去,顿时震惊不已,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空一个身穿大红sè锦袍女子,手撑着一把鲜红绣花伞,脚步轻盈似乎没有任何阻力的空中漫步,如流水柔情般的身姿朝着湖zhōng yāng唯独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岛而去!
绿林小岛上一栋高大气派的殿楼,透着一股幽雅而冷傲的气息,似乎告诫人们不容亵渎,突然,小岛林中翩跹起一只五颜六sè的巨大蝴蝶,乍看一眼将近五丈之宽,迎着红衣女子而来!
半空中,红衣女子自若悠然的莲步轻移,落足在飞舞而来的蝴蝶之上,手朝着天际红云一指间,巨大蝴蝶似乎会意,转向飞去!
“哇,仙女吗?”
玉箫嫣不知何时来到柳怀松身旁,对眼前一幕为之惊佩,一对漆黑透丽的眼眸泛着深深的羡慕,呆呆的转过头来对着柳怀松问道:“那蝴蝶是什么?你们这儿有这么大的蝴蝶吗?你能帮我去抓一只吗?”
对于玉箫嫣的话,柳怀松置若罔闻,使劲眨了几下眼睛,继而把目光投向远去的红衣女子,久久不能回神!
在柳怀松认为,那蝴蝶绝非是如同那乌鸦师伯一般,倘若是相尊修为怎会甘心做人脚足,任人差遣,那到底是何物,此女又是何方高人?
镇定一番心神,柳怀松也无心多想,反倒是心中升起一抹庆幸,天有多大,地有多宽,如若自己还在昙花小县,怎能知道天下之大有多少自己未成见识过,未成领略过!
回到桌前,柳怀松与玉箫嫣均是心事重重的用过饭后,各自回到酒楼房间中去!
晚上,明月当空之际,柳怀松施展灵气幻化羽翼飞上屋顶,遥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都城,盘膝而坐后运起黑气大肆吸纳着黑夜气息,幽暗yīn深的一团黑气,倘若是外人见到势必惊魂落魄,不过,柳怀松倒也无时不在留意着周边变相,虽然他目前没有感知力,但凭借自身谨慎xìng情,也不必多余担心!
嘘!
收起黑气,柳怀松长长吐了口气,站起身来仰望夜空,此时降至子夜,站在屋顶上看着下方依稀可见点点灯火,举手揉足的舒展一番胫骨,顿时神清气爽不少!
哗!
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动,一袭白衣的柳怀松背后伸出一对黝黑光亮的羽翼,极为耀眼,嗖的一声,随着羽翼的拍动径直向着月空而去,在满月的映照下盘旋片刻,突兀见到下方某条街道上隐约可见十来人,并且男女老少均有,其中不乏手拿长剑之辈!
柳怀松不假思索的划空飞去,当近几人之时,旋即停身空中,他看的清清楚楚,下方几人正是道残天师徒,还有乌鸦师伯与童于堂以及前些天所见的周仲天与一名老者!
几人分散站开,人人道貌岸然,一副戟指怒目的摸样,对面还有三名身着红衣的年轻女子横眉怒目的盯着对面几人,喋喋不休的叫嚷着什么!
柳怀松有些犹豫了,现身绝非上策,倘若前去偷听,单单目前了解就有两位相尊境界,其感知力何等强大,定然能察觉自身存在!
万一他们正为灵石一事而争论,那不去岂不是痛失良机,柳怀松前后思虑还是决定悄悄停留在他们上空,在施展透明术,这样一来,那怕他们真能怀疑,决然不会认为半空中有人存在,更何况只是空气!
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然是被发觉届时大不了拼命潜逃,念头落定,柳怀松急速的反复施展透明术悄然无声的来到上空,正如他所料,下方几人眉头一皱,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上一会后便不了了之,显然他们没有多心去想!
半空中有人,打死他们都不相信,除非有鬼,所以柳怀松的计划毫无破绽!
“道长老之意,是说你们清流门受到天宗的命令才来到天爵国!”
三名红衣女子,那中间一人上前一步,手指着对面一干人等,冷声道:“那你们蓝华门也是受到天宗的命令吗?还是受到地宗的差遣呢?”
“我们师徒前来,与天地两宗无关,纯粹自愿罢了!”周仲天身旁老者捋着花白长须淡淡说道!
“那就是为灵石而来啦!”红衣女子嗤之以鼻,冷嘲热讽起来:“才传出灵石流落我们天爵国都城,你等倒是不辞辛劳连夜赶来,怕是受了不少苦吧,如今劳烦诸位各回各国,灵石一事,自有我们风虚门来cāo劳!”
周仲天身边老者脸sè突变,沉声喝问道:“你能代表风虚门吗?凭什么谴责我等回去!”
“如若是我要你们回去呢?”
突然,一个冷傲的声音由夜空中飘来,众人抬头看去,均是不自主的后退一步,夜空中一只巨大蝴蝶翩跹而来,上面正是那手撑绣花伞的红衣女子,一头乌黑长发直至脚跟处,白皙的脸颊中透着一股凛然气,让人心头升起无限的畏惧,从而折shè出冰清入骨的气质!
“拜见门主!”三名红衣女子纷纷跪地拜礼!
半空中那红衣女子没有落地的意思,仍旧撑着绣花伞站立在悬浮空中的蝴蝶上,摆摆手,冷声道:“无需多礼,起来吧!”
声音如寒似冰忽有忽无渗透下方众人心中,除去三位红衣女子外,其余众人互望一眼,无一不是忌惮一时!
“灵石一事,我已经跟天地两宗商讨过,既然出现在我风虚门镇守的天爵国,自然由我来寻找,你等大可离去!”红衣女子面无表情的瞟了眼下方几人,淡淡道:“自老君划分天爵,天辰,天殇三国,并传下心法已有数千年之久,又开创清流,风虚,蓝华三门,各守一国,倘若我等为灵石争论厮杀,闹得天下大乱,势必会激怒天地两宗,在则,老君留下的三枚灵石本因各放三国,如今能在老君封印下齐齐失踪,其中必有蹊跷,所以两宗之意,在何地出现,便由何门找寻,任何人不得擅作主张,心存他念!”
此言一出,道残天师徒倒是从容自若,似乎不以为意,但是其余几人明显面露不甘之sè,纷纷仰望着上方红衣女子,发指眦裂,几yù破口大骂一通,不然不足以发泄心中不知名的怒怨!
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甚至连见到其他门主的基本礼节都抛之脑后!
“哈哈,风伤情风门主此言极对,最好你风虚门也不必在寻找!”
突然传来深沉而飘忽不定的声音,靠近众人所站立的石块路面,其地下犹渐浮出一个黑衣蒙面人,只露出一对明目!
“你们逍遥黯灭的人果然来了!”巨大蝴蝶上神情自若的风伤情脸sè一沉,多是愤怒与无奈!
“老夫是来奉劝你等,三枚灵石我们逍遥黯灭势在必得,别自讨没趣!”声音依旧迂回众人耳边,但此人却逐渐陷入地面,直至完全消失,石块地面除去几片枯黄落叶,没有丝毫痕迹!
“师父,逍遥黯灭是何方神圣?”伊尘对刚才一幕惊悸不安,凑上前来小声问着道残天!
道残天自嘲摇摇头,轻叹一声:“哎,乃是极为神秘的组织,传言拥有八位相尊之上,并且还在不断扩张势力,而他们最低标准则是拥有逆天能力的相尊,刚才手段你也看到了,我们没有留下他的实力,只能任他来去自如!”
“所谓相尊能力各有千秋,一旦某种能力被一位相尊获取,此能力决然没有第二人能拥有,这便是逍遥黯灭为何有如此高的底线,你明白了吗?”道残天见伊尘似懂非懂,干脆一概说出!
伊尘皱眉点头,相尊修为对她而言,遥遥无期,她自是无心多想!
“空中鼠辈,你要等到何时现身?”风伤情冷喝一声,纤细的右手一挥,一道强劲气流朝着柳怀松所在位置急速而去!
原来,风伤情刚来时便察觉柳怀松的存在,只不过她在意灵石争夺之事,才迟迟不肯表露!
眼看如漩涡般的气流直面袭来,柳怀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气流逼出身来,旋即用黑气遮住脸颊调头便往上空飞去,突然,眼前出现一名手拿长剑的红衣女子正朝着自己一剑刺来,情急之下,伸出右臂意yù挡下此剑!
噔!
就在这时,柳怀松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黑气幻化而成的短剑,挡下一击后下意识的施展挽歌剑法朝着女子左肩刺去,身在半空拦截柳怀松的女子根本没有落足点,她侧身避开时整个身躯下跌至地面!
见此良机,柳怀松将灵石黑气一股脑的运在黝黑羽翼上,嗖嗖几声,不断反复施展透明术的柳怀松若隐若现的急速远去!
“挽歌剑法!”道残天琤琤上前几步,瞪大双目,看着柳怀松飞去的身影,不自主的脱口而出,老脸尽是惊骇,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夫自创剑法怎会被他人所学,并且出手奇快,最少要十年苦练才能这般熟练!”
“是他吗?”伊尘呆呆的看着柳怀松飞去的身影,小脸莫名涨的通红,连心跳更是骤然加快,细细想上一会儿,她摇摇头持以否定,绝对不会是柳怀松!
“此人这般诡异,不仅看不出修为,还能拥有隐匿手段,自带羽翼,难道世间还存在不知名的高人么?”一时间,风伤情只顾看着柳怀松远去的身影全然忘记去追,一味沉溺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倾尽全力逃跑的柳怀松自是不知风伤情看不出自己修为,其实,只要柳怀松运气黑气,原本修为境界便会被掩饰住,不知情的他只以为泄露底线,此刻正在忐忑不安!
反复施展百来次透明术的柳怀松来到酒楼上空,砰的一声摔在屋顶上猛吐几口鲜血,随着黑气自动消散,柳怀松摇摇yù坠的站起身来,擦拭过嘴角血迹后心有余悸的遥望着之前街道!
单单凭借感知气流便能将自己震成内伤,其修为高深不言而喻,柳怀松此刻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后怕!
手捂住胸口,柳怀松盘膝而坐开始闭目调息,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刚才所听,让他解开不少疑惑,重要的是得知自己体内灵石乃是老君所留,而心法也是此人所创!
然而,最能让柳怀松所惊奇的便是自己潜意识下那幻化出的短剑,如此一来,让他能肯定,这灵气幻化并不简单,指不定还能幻化出其他!;
第十七章 合理诺言?
次rì清晨,屋顶上盘膝闭目的柳怀松睁开双目感受着清风吹过的惬意,对于几个时辰前所发生的事,随着起身而牵动体内胫骨传来的隐隐痛楚似乎近在这时!
柳怀松谨小慎微的由屋顶跃下,轻手轻脚的来到后院房间中,合上房门后坐在圆桌前,顺手斟上一杯茶杯细细品味着,略显苍白的脸上尽是狐疑,虽然得知灵石许是出现在都城,但是自己要得到此石必然需得避开风虚门的耳目,然而,最让柳怀松所忌惮的无疑是逍遥黯灭,单凭昨晚所知乃是拥有八位以上的相尊强者!
在则,便是柳怀松可以肯定,所谓三国三门表面上深情厚谊,不分彼此,实际上各怀鬼胎,从中作梗,最后目的无一不是yù将灵石收入囊中,怎会甘愿放弃而回到自国,如此一来,在柳怀松看来势必给自己寻找灵石徒增诸多不必要的事端!
“你昨晚上干嘛去了?”
砰的一声,两扇单薄的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回响起吱呀余音,换上家乡服饰的玉箫嫣脚踩着高跟鞋咚咚脆响来到柳怀松跟前,霍然见他脸sè惨白,嘴唇乌黑,犹如大病初愈一般,立时心中泛起一丝酸痛,黑溜溜的眼珠不经意蒙上一层泪光,原来,玉箫嫣整夜未眠一直在房间等着柳怀松,直到鸡鸣之时才回到自身房间梳洗打扮,心中自是恼怒而担忧!
“你没事吧?”见柳怀松如此神态玉箫嫣俯下身来,柔声问道!
轻轻摇头,柳怀松含笑站起身来,摊摊手:“没事,昨夜只是前往僻静之地练习剑法罢了,害小嫣姑娘担心,实在抱歉!”
“自作多情,谁担心你啦,我只是刚刚才来你房间!”玉箫嫣别过娇躯,玉臂交叉着放在胸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摸样!
柳怀松揉揉鼻子尴尬的笑上几声,突然胸口沉闷难挡不自主的倚靠在桌面,狠狠的咳嗽起来!
沉重的咳嗽声传入玉箫嫣耳畔如同针扎,不知所措的她连忙倒上一杯茶水送入柳怀松嘴边,同时轻轻拍打着背心,看着柳怀松面如死灰,顿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起来,其实,对于柳怀松刚才胡诌的借口,玉箫嫣压根就不以为意,她只认为柳怀松昨晚出门定是与人争斗过,并且毫无悬念的一败涂地!
在玉箫嫣气愤柳怀松不仅修为低且还跟人较量的同时叹息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此刻的玉箫嫣只管把昨晚与柳怀松动手的贼人骂上祖宗十八代!
“多谢,在下并无大碍!”柳怀松伸手挡住玉箫嫣意yù拍打自己背心的手臂,转向看着玉箫嫣因为气恼而红扑扑的双腮,旋即朗朗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哈哈,劳驾姑娘忧心,实在不该!”
“这么客气干嘛!”玉箫嫣嘟起小嘴,轻微甩动着自己手臂:“跟你说啊,你现在修为这么低最好别跟人动手,别人要么会飞,要么就会运起那什么气流,你根本不是对手,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呢?”
自讨没趣?跟人动手?
柳怀松险些笑出声来,无奈摇摇头,自己浑身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眼下只能暂且瞒住,缓步来到床头取出从华家得来的包裹放在圆桌上!
玉箫嫣愣上一会儿,疑惑的打开包裹猛然一看,不禁失声惊叫,展现眼下的均是金光璀璨的物件,欣喜若狂的她一件件掂量起来,然而,柳怀松自是没有告知其来由,只说全由玉箫嫣来分配,反正自己对钱财并不那么看重,能有则有,若无定然不会强求!
不过,看着眼前玉箫嫣喜出望外,兴奋不已的样子,此刻的柳怀松不由得哑然失笑,大是诧异这外乡人爱财如命的架势令人叹为观止!
“嘻嘻,我们现在就去买房,买车,我还要丫鬟,保镖,然后在雇些一流裁缝,我来告诉他们做我家乡衣服给我穿,还有高跟鞋,晚礼服和婚纱,要不要跟你做几套西装呢?”玉箫嫣双手抓起满满的银票,珠宝,纤细的手指缝隙处不经意间落下几张,她全然不顾,一对硕大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形!
“任由姑娘雅兴而为吧!”柳怀松淡淡一笑,虽然对玉箫嫣之言似懂非懂,但是自己竟然无意cāo劳这门心思,自然无需多问!
当玉箫嫣收起包裹后便拉着柳怀松一路朝着街道奔去,兴致勃勃的玉箫嫣东跑西逛,独特出众的装扮在熙熙攘攘的人cháo中尤为醒目,仿佛是一朵鲜艳的花朵矗立在暗淡无光的灰面中,出凡脱俗的气质与周遭众人定是不可等量齐观!
这般耀眼华丽,无需置疑会迎来周遭路人的垂青与爱慕,道道堪比烈焰火辣的目光同仇敌忾的瞪着玉箫嫣身边的柳怀松,纵然柳怀松无奈而痛心疾首,但是,也逃离不掉众人愤怒的痛骂,甚至有些故意凑上前来与柳怀松攀比起来,自恋之辈更是觉得优胜于柳怀松,何故不能得到美人爱戴呢?
近至午时许,烈rì下柳怀松与玉箫嫣并肩而立在一扇敞开的朱红大门前,两边各站立着上百位手握剑柄的黑衣男子,微风中青丝如棉,他们尽都不苟言笑,严阵以待!
“这里是皇宫吗?”玉箫嫣透过守卫看着里面群楼玉宇,比屋连甍的气势不禁有些发呆!
“是皇城!”柳怀松义正言辞的纠正玉箫嫣的乡言!
“那这儿多少钱一平方?我们能在这儿买房住下吗?”金碧辉煌的建筑群使玉箫嫣一见倾心,此刻的她心中便打定落居此地的念头!
见玉箫嫣爱屋及乌的架势,柳怀松不由得瞠目结舌,含笑摇头劝说道:“此地非皇族之人,不得擅入,亵渎或轻薄之辈,概杀之,你还是打消此念吧!”
“不行,不行!”玉箫嫣激动的甩头来也不去拨弄脸颊上布满的黄发,使劲摇晃着柳怀松的胳膊,撒起娇来:“我一定要住在这里,如果现在不行,以后也要住在这里!”
“可以!”昧着良心,柳怀松干咳着答应下来,无论是敷衍也好,安慰也罢,总之自己是不愿跟玉箫嫣较真下去,反正这种事强求不来,届时倘若不成,那玉箫嫣不觉中也会打消这念头也说不定,起码眼下能落个安静!
“好,就这样决定了,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玉箫嫣拍着小手边笑边跳,开心之余时不时看向皇城!
柳怀松傻眼了,长长吐了口气,这算是诺言么?好端端的答应玉箫嫣这档子事,万一以后办不到,那岂不是闹翻个天,原本对玉箫嫣的乡言并未全懂,稀里糊涂间柳怀松有种被坑骗的感觉!
第十八章 神秘女子
滞留半晌过后柳怀松与玉箫嫣联袂来到靠近皇城边上一间酒楼,匆匆用过饭后便朝着附近空置的宅院而去,在玉箫嫣的要求中却是要购置最近皇城之所作为居住地,其中自然有她小小的憧憬加上大大的野心,便是随时好举家搬迁至皇城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对此,柳怀松哭笑不得,更不能出言阻绝,索xìng任由玉箫嫣折腾!
在一名白发朱颜老者笑盈盈的带领下来到一栋气派宅院,据老者介绍,此宅院足可容纳三四百人居住,共分四个大院以及两处湖泊,山清水秀,幽香映水如同绿荫庄园一般煞是怡人!
从某一方面而言,柳怀松走进宅院时有些望而却步,此时的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华天诚,眼前一切不正是拜那风流成xìng,玩世不恭的华兄所赐,倘若自己没有遇见他,该当如何?
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华天诚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晃晃脑,柳怀松看向眼前雀跃欢愉的玉箫嫣,定下心来后便不在深想,既然做了,杀了,自当毅然决然,在遇见此类中人照样灭之!
此后整整一下午光景,柳怀松则是陪同玉箫嫣来回住所与市集之间,基本上所需物事一应俱全,特别是玉箫嫣口中的丫鬟,保镖,裁缝一类只多不少!
落rì之际,柳怀松这才得空来到院内湖泊凉亭之中,盘膝而坐后调息起来,惊叹感知气流所震成的内伤之余,更是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在施展透明术的情况下避开此种手段,可惜事与愿违,终究是想不出对策!
良久过后夜深人静时,淅淅沥沥的雨声极为入耳,凉亭中,柳怀松睁开双目视力所及的看向晕起道道涟漪的漆黑湖面,起身依靠在木杆前,侧耳聆听着滴答的落雨声,周边柳叶摩擦的沙沙声,如此景致确实沁人心脾!
但是,柳怀松却无心陶醉其中,他运起黑气幻化出羽翼,继而将黑气收回幻化出骷髅头笼罩全身,这种形态柳怀松之前在华家便已留意过,只是不知其奥妙!
待黑气尽都散去后,柳怀松便想起昨晚惊慌下突兀出现的短剑,倘若能巧用此法绝对是目前可依仗的杀手锏,细细思虑片刻却是想到一理通百理融的道理,那短剑自然也能幻化成其他杀招,当即举起一根食指放入眼前,柳怀松意念间将黑气运在指尖,果然,如利刃般的尖刺凸显于眼前!
“莫非能凭借意念掌控且能变长?”
思索一会儿,柳怀松将手指平放对准前方两步开外的凉亭红木柱,念动间唰的一声,指尖黑气猛地变长如飞剑似的刺穿木柱,收回黑气后红木柱上只余下一个手指粗细的黑洞!
“果然有此用法,哈哈!”
惊喜之余,柳怀松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不觉中嘴角微微上扬,调头走出凉亭后在细雨的洗礼中,柳怀松将右手展成爪状伸向对面两丈外的一棵老柳树,此刻的他却是意yù尝试着运出五道黑气!
砰!
齐刷刷的闷响传来,蒙蒙雨中那老柳树,树杆背面突出五根指头粗细的黑sè尖刺,然而柳怀松并未收回黑气,而是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大抵能理解为将手指头运用黑气变长后刺穿目标,其攻击手段类似于飞剑,不过,让柳怀松觉得美中不足之处却是速度并非很快!
黑气犹渐回缩时柳怀松盯着树杆上五个圆润洞口,顿时欣慰不已,刚才黑气刺入坚硬的树杆之时,并未察觉到丝毫阻扰,反是如同刺入豆腐一般,足以证明其锋利程度不可小视!
走过湖畔那石块铺成的蜿蜒小路柳怀松来到前面大厅,向着周边准备行礼的丫鬟摆摆手示意无需多礼,撑着油纸伞径直走出院门!
街道上虽然依稀可见几许灯火但是渺无人踪,柳怀松脚踩着小水洼款步其中,深夜游荡,柳怀松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夺取,自从华家一事后算算时间差不多过去六七天,倘若不在夺取就要受到反噬,权衡其中厉害定然不可忽视!
至于目标,但凡柳怀松认定可杀之人,有其理由,那就必死无疑!
细雨依然如丝并无骤烈征兆,不知折转几道路口柳怀松这才止步在街道上,凝视着前方五丈处一个浑身湿透的瘦小汉子,寂静深夜这人却是左右张望,双手揣在衣袖中,一副贼眉鼠眼样儿!
“好雨知时节,善类知时归,单看兄台之神韵,斗胆问句,是善还是邪?”扯着嗓子柳怀松故意大声问道!
瘦小汉子身躯一抖,根本不曾留意柳怀松何时到来,惊慌之下双手抽出时,叮当当的袖中碎银洒落一地,瞥了眼柳怀松后赶忙蹲下身来,捡起碎银收入怀中,骂骂咧咧:“他娘的,哪来的小白脸吓老子一跳.....”
如此样貌而心虚无需多问便知其秉xìng,柳怀松不疾不徐站立原地静静等候着!
“他娘的,呸!”瘦小汉子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瞪着柳怀松,连连呸上几声:“呸..修身二阶段,小子,想死么?”
“哈哈..”柳怀松仰天长笑起来,的确此人修为比自己要高,不过,顶多高出一两阶,怕是抬举了!
柳怀松和蔼可亲的笑容,甚至是天真无邪的笑容,映入这瘦小汉子眼眸中时却觉察到巨大的危机感!
纯真的笑容中隐藏着邪恶的杀意,这怎么可能?
瘦小汉子在柳怀松笑声的逼迫下琤琤后退好几步,他一边疯狂摇头一边猛地揉着眼睛,仍旧只见柳怀松不动声sè的开怀大笑,突然,瘦小汉子真真切切的发觉自己呼吸节奏愈快而沉重,细雨中额头憋出的汗珠清晰可见,他无数猜想,他不知道柳怀松接下来想做什么,但是,他明明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为什么眼前之人只是单纯的笑?
一时间,瘦小汉子思绪一片混乱,心如冰霜,这种情绪的冲击使他几yù崩溃,仿佛千万只蚂蚁吸允着他的脑浆,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看着对面之人似乎每个关节都在颤抖着,脸sè惨白而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柳怀松止住了笑声,心中感叹此人心理素质着实过低,不仅是被气势所压迫,且还胡思乱想把自己给吓倒!
柳怀松左手依旧撑着油纸伞,缓慢的抬起右臂后伸出一根手指,对准那人不断咽着口水而上下蠕动的喉管,唰的一声,指尖犹如一道黑线急速生长后刺穿那人颈部!
随着惨叫声,伴随而来的便是闷响声,瘦小汉子整个身躯被爆成了碎渣,鲜血瞬间与路面雨水天衣无缝的融为一体,悄悄的流向低处!
安静的看上一会儿,柳怀松突兀惊觉,才想起自己是与玉箫嫣落居在一个小院,并且就在隔壁,倘若不及早回去,指不定明rì要受到玉箫嫣的在次责问!
扔下手中的油纸伞柳怀松双手打开,仰头感受着凉飕飕的雨水,哗的一声轻响背后展现出黝黑的羽翼,嗖嗖几声一飞而去!
就在柳怀松刚刚飞起之际,那瘦小汉子原本站立之地,其地面水迹涌动,突然间,犹渐站起一名全身**的年轻女子,凹凸有致的丰润身材几乎完美,不由得让人浮想连连,yù火足以焚身,但是,她肌肤如雪煞白根本没有一丝血sè,巧妙之处,她却拥有一头披落在地的乌黑长发,天差地别的一幕加之冰冷无情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不容接近!
“世间..竟有如此残酷..诡异之人,哼,不能被我..逍遥黯灭所用,那便是死!”
她望着柳怀松飞去的身影,似乎用尽浑身气力一字一句的自语着,如雕塑般的面容上露出一个僵硬无比的笑意,她伸出惨白而尖细的舌头舔了舔高耸鼻梁上那瘦小汉子留下的几点血迹,意犹未尽之时她整个身躯从脚到头逐渐下陷融入路面水中消失了!;
第十九章 风伤情
裸身女子的凭空出现,没有感知力的柳怀松自是无从得知,此刻的他停身在湖畔杨柳树下,遥望着湖中唯独一座琼林玉树的小岛,风虚门鲜红的殿楼矗立其中,岛边石滩上隐约可见一个红衣身影面对着湖水!
对于彼岸之人柳怀松算是记忆犹新,正是用感知气流把自己震成内伤的风伤情,原本夺取过后的柳怀松意yù急速而归,在经过此处时忽然听到阵阵笛声回荡夜空,便落地倾听,不料却是风伤情所奏!
按理说,柳怀松对风伤情确确实实没有多少好感,甚至有些怀恨在心,虽然她并非有心震伤自己,但毕竟有此一事,人非圣贤怎能置之不顾,更何况柳怀松这种恩怨极其分明之人,眼下立场犹如狭路相逢!
不过,此时的柳怀松难免疑惑,据之前偷听时与风伤情那匆匆一面,只以为此女冷傲孤僻,庄严肃穆,为何所奏笛声透着浓浓的忧伤夹杂着凄凉与无奈?
柳怀松连连摇头,有感而发:“女子始终是女子,无论势力多大,才华多么出众,即使是一门之主,美若天仙,受万人拥戴又如何?不也有孤单寂寞之时,哀思如cháo之rì,到头来还是需要男子安慰与陪伴!”
话虽如此,柳怀松却是对风伤情突然刮目相看,有谁知道风伤情泰然自若的表面隐藏着一颗需要他人呵护的脆弱心灵呢?
面对门人,面对其他不轨势力,为了一门之主的威严而故意伪装的强势,却深藏着令人怜悯的背后,直到此时柳怀松才回想起,为何风伤情当晚不肯下落地面,而是浮身在巨大蝴蝶之上,怕是因为不愿违背良心,不肯以表面假像视人!
一位不到二十五岁的女子,却有着让人望尘莫及的成就,其中辛难不言而喻,栉风沐雨更是在所难免,想到这里柳怀松心头多上几许敬佩,不过,在他认为风伤情只是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子,自己既高攀不起,更无心结识,原因无它,唯有内伤勾起的隐隐痛楚明了!
“虚门有佳人,倾城倾人国,一曲肝肠断,问有几人知?繁花虽落尽,此情犹未央,此意更难忘,不像梦中花,何似水中月?”
随意感叹一阵,柳怀松悄然转身漫步雨中而去!
念声如青烟般划过幽绿的湖面传入风伤情耳畔,她放下唇边玉笛,弯而长的睫毛下那黑透的眼珠闪烁着淡淡泪光,不经意间顺着尖尖的下巴缓缓流下!
“好一个知情郎,却能如此洒脱,能听小女奏上一曲,为何又匆匆离去?”风伤情往前踱上两步,几乎踩在水边,目送着柳怀松离去的白sè身影不禁心中惋惜,微微顿神便调头而去!
自从柳怀松刚来时风伤情便已发觉,并且由于修为高深缘故其视力何等锐利,更是把柳怀松的样貌铭记于心,虽然不知是谁,但心下深有好感!
这时,都城外雾蒙蒙的群山之间,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奇峰鹤立鸡群,尤为醒目,光秃秃的峰顶除去灰白巨石便没有其他sè彩看去极其单调,然而,巨石边上分散靠着样貌各异的三个男子,目光一致的投向崖边一个白衣男子背影!
“今rì邀你等前来,便是告知灵石一事暂且放下,当务之急而是要你们去暗杀三国国主,只有七天时间!”白衣背影声音虽冷,但有条不紊中又气劲十足,命令的口吻让人无法抗拒,威严中自带三分戾气!
“老大,我们逍遥黯灭行事,几时需要三人出手,我一人即可!”巨石边上一位黑衣蒙面人上前几步,拍着自己胸膛朗朗说道!
“万万不可,须知天下大乱乃是定数,我意是要天爵,天辰,天殇,三方国主,在七天后同时死去,只有这样才能引发sāo乱,给那些蠢蠢yù动之辈推波助澜,届时我们逍遥黯灭只管坐享其成,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执行宗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大温和的语气似夏rì凉水一般使人心旷神怡,无论多么浮躁的人也都能定下心来,三人听在耳边记在心里,根本没有丝毫反驳的念头,完全是唯命是从!
“sāo娘们,人都来了,还怕现身么?想必是一丝不挂吧?哈哈!”黑衣蒙面人突然转向看着眼前巨石大笑不止!
其余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盯着眼前巨石,唯独这老大依然眺望着漆黑的远方,恍如未闻!
“没穿?那又如何?”巨石里逐渐浮现出**女子,惨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未见跳动,僵硬的语气不情不愿的反问起来!
“他娘的,老子见到就心烦,哈哈!”黑衣蒙面人仰天长笑,但他此话绝对是违背良心之言,正是因为他那粗糙的手已然伸向那女子胸部,正待来回游摸!
“拿开你这臭手,莫非是不想要了么?”**女子厉喝一声,她上前两步,整个身体与黑衣蒙面人接触后,突然,融入他身体之中,就在这时,黑衣蒙面人背心处清晰可见这**女子一颗披散长发的头颅!
“四妹,四妹,玩笑而已,何必当真?”一时间,黑衣蒙面人焦急起来,连连摆手琤琤后退,但始终摆脱不掉这四妹!
“哈哈,自作自受,纯属活该!”其余两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幸灾乐祸的看着!
崖边上那老大虽然熟视无睹但是轻轻咳嗽一声,淡淡问道:“四妹前来可有事相告?”
轻描淡写的话却如惊雷一般,他甚至不用喝止几人,只需轻轻咳嗽一声,身后四妹便从那黑衣蒙面人身体里走了出来,众人的笑谈声戛然而止,均是规规矩矩的站立着!
“老大,都城出现一名奇怪少年,不知是何种手段,居然能展翼飞翔,并且此人心狠手辣,血腥之极,看来我们有必要找到此人,能拉拢最好,若他不识好歹,那就杀了,以免留下后患!”四妹语气突变,不在是冷冷无常,飘忽不定,反是一口气说完!
黑衣蒙面人突兀压抑的笑了笑,叹息道:“四妹呀,如何能找啊,想你不出两丈的视力,定然没看清这少年面容,茫茫人海,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无妨,此人之事,风伤情已经禀告过我,我也吩咐她去寻找,一旦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等!”老大向着后方摆摆手,淡然道!
黑衣蒙面人不屑一顾:“哼,老大,风伤情那娘们一心想要铲除我们逍遥黯灭,不知您何时能下令,老夫去玩玩那娘们,如此美人,可不能糟蹋了!”
“放肆!”老大怒喝一声,全身突兀燃烧起熊熊烈火灼烧着地面更是向着四周逐步蔓延,朦胧细雨瞬间被蒸发出丝丝青烟,他一改温雅口吻,咬牙喝道:“她只知记恨逍遥黯灭,别忘记,不是我,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她一丝一毫,违令者,死!”
“明白!”四人不敢妄动,纷纷低下头来,恭恭敬敬!
“暗杀之事你们zì yóu分配去处,七天后,我只看结果!”说着话,老大如同火球似的一跃而去!
四人静静呆上一会儿,各自散去!;
第二十章 是梦?
当柳怀松回到自家宅院时已近丑时,悄然无声地由夜空落至小院,黑灯瞎火的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胡乱清洗过后沉沉入睡,直到次rì午时方才从梦中苏醒,应该是被叫醒才对!
房间外,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婢轻轻敲着房门,红润的小脸袋凑在木门缝隙处,柔声叫道:“老爷,夫人请您去前面大厅,说有事询问您?”
柳怀松一掀被子猛地坐起身来,使劲揉着太阳穴,脸上尽是惊诧,这玩笑开大了!
谁是老爷?谁是夫人?
细细思虑片刻,柳怀松这才镇定下来,心知肚明此事定然是玉箫嫣捣的鬼,但是,自己豆蔻年华,芳华绝代,浊世佳公子,尚未婚娶,怎能如此称呼!
“你先下去,即刻便到!”
随意回上一声,柳怀松跳下床来当即套上衣袍,心中阵阵嘀咕,你玉箫嫣爱胡闹,觉得好玩,可别把自己拖下水,这外乡人行事毫无章法可言,简直就是随心所yù!
无名无实,自己承认那就亏大了,在说,此事倘若传将出去往后那有女子敢对自己有爱慕之心,不是望而却步,便是敬而远之!
大好男儿,此事必然得讨回个公道,不然甚是憋屈,挥舞着折扇,柳怀松气宇轩昂的夺门而出,径直朝着前面大厅走去,脸上虽然未见愤怒,但却有着一股凛然气!
大厅中,玉箫嫣靠坐在上席位置抿着手中茶水,翘着二郎腿尖细的鞋跟不停的点着地面红毯,砰砰作响,瞥了眼从后堂急匆匆走来的柳怀松,当即小嘴一嘟,没好气的翻翻白眼,撩了把披在胸前的黄发,瞬间就扭过头去不在看柳怀松一眼!
见到玉箫嫣这股架势柳怀松顿时无语,自己没跟她算账,反倒是她玉箫嫣心烦意乱,冷眼相视,当真是没天理了么?
柳怀松合拢手中折扇,指向玉箫嫣:“你...”
“你什么你?”玉箫嫣霍然起身打断柳怀松的话,来回踱上几步后盯着柳怀松上下打量,责问道:“我问你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你们这儿根本没有妖怪,更没有鬼,你说说,你有什么不良企图?”
原来,昨rì晚饭后,玉箫嫣一时兴起便跟雇佣的下人闲聊起来,一直谈到鬼与妖怪,不料得到众人异口同声的否认,并且,更有下人信誓旦旦的以人品担保,绝无此虚构之事!
柳怀松张大了嘴,吐出一条鲜红而圆润的舌头,怔怔看着玉箫嫣,彻底傻了,但心中却是认栽,犹记得当rì是谁又哭又闹,撒泼卖俏,要自己照顾一生一世,自己不愿应允,她还死缠烂打,如今看来,这无疑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
见柳怀松如石化一般,玉箫嫣拍着他肩膀,笑嘻嘻的道:“嘻嘻,算了吧,我宽宏大量也不跟你计较,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就当是你那天见我长得漂亮,然后你就看上了我,在然后你想追我,我没答应,你绞尽脑汁想到这个故意来吓唬我,因为害怕我就答应了,最后我就跟着你来这儿了,你看这个说法对吗?”
义正言辞的一席话,虽然柳怀松并未听懂多少,但是,颠倒黑白这四字在脑海中突兀浮现,挥之不去!
“哈哈,发现你挺含蓄的,属于闷什么型的男人,不过你别光放在心里,你要尽情的流露出来,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玉箫嫣眼珠一亮,抬起食指点着柳怀松的鼻尖,一阵兴奋:“要不这样吧,我教你表达的方式,我怎么说,你学我说,可以吗?我是认真的啊!”
僵硬的点点头,柳怀松木讷的看着玉箫嫣近在咫尺的一对眼眸,此刻算是豁出去了,先前那股讨回公道的气势已是荡然无存,更别说想出言反驳,压根就不是很清楚玉箫嫣从头到尾说过些什么!
然而,此时两人相隔不到半步,鼻息相通,但,四目相视,久久不语,柳怀松自是不知玉箫嫣意yù为何,而玉箫嫣则是难以启齿,此刻双腮间隐隐泛起红润,数次嘴唇颤抖,均是yù言又止!
心中一阵纠结过后,玉箫嫣神sè渐变,多是镇定而严肃,眼皮略微的跳动间那黑亮的眼珠,不知为何晕起微不可查的泪光,深深的呼吸一声,怯生生的道:“I...LOVE..YOU..”
“I..LOVE..YOU”、虽然不解其意,但柳怀松不假思索,很自然的学着说出玉箫嫣的乡言!
此刻却换做玉箫嫣愣住了,她不敢相信,为何柳怀松如此连贯的说出,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本来猜想是不是柳怀松经常吐出此言,然后却觉得滑稽不堪,不过,此时的玉箫嫣突兀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她不敢相信自己会与本该天各一方的人产生奇妙而无迹可寻的情感!
“大功告成,该功成身退了,哈哈!”玉箫嫣镇定一番心绪退后几步,拍了拍手,但她此刻不敢过多直视柳怀松的眼睛!
大功告成?柳怀松心中一凛,不会又上什么当了吧?
柳怀松捂嘴干咳一声:“咳,何来功成身退之说?”
“既然你们这儿没有妖怪,没有鬼,那我就不用害怕啦,现在可以大胆的出去逛街啦!”玉箫嫣转身落座在椅凳上,顿时神清气爽,似乎放下心中沉甸甸的巨石!
“哦,对了!”玉箫嫣大喝一口茶水,连忙放下茶杯:“我现在就出去了,有好多东西要买,不跟你玩啦!”
说着话,玉箫嫣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将出大厅时向着两边招招手,顿时涌出十来个手拿刀剑的威武汉子尾随玉箫嫣而行,这便是所谓的保镖?
“还有啊,你们这儿根本不是修仙,而是玄幻,不过起码比武侠要好,你去问问那天灵丹是怎么做成的,我要炼丹!”头也不回,玉箫嫣留下此话带着一行十多人,扬长而去!
其实,昨rì晚饭时柳怀松便把伊尘赠送的天灵丹转赠给玉箫嫣,待玉箫嫣接过后当即嚼了起来,只留下一句话:像软糖,甜甜的,不算好吃!
对此,柳怀松大跌眼球,都吃下肚了才说不好吃,要知道丹丸得来不易,还真以为是糖么?
此刻便是听到玉箫嫣轻描淡写的大放豪言壮语,柳怀松难免在次吐出一条舌头,呆若木鸡时目送着玉箫嫣离去,委实不愿相信,不调皮捣蛋就谢天谢地,炼丹法门,自己未敢奢望有初窥门径之rì!
“老爷,夫人传话来,说近rì忙的紧,没时间陪您,当您得到关于炼丹的消息时,请即刻转告,奴婢告退!”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的从外面走来,然又急速离去,柳怀松使劲敲了下脑袋,这丫头不正是刚才陪同玉箫嫣出门的人么,她能忙什么?
一时间,柳怀松突觉今rì似梦中一般,噗通一声,落座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咕咚咕咚大喝几口,心中懊闷不已,不仅自己公道没讨回,反被逼问的哑口无言,指不定还给自己下上个把圈套什么的!
站起身后柳怀松摆摆衣袖,脚步如风的朝着后堂走去,宅院甚大,当走完绿荫长廊后又绕行一汪湖泊才回到房间,酣然入睡,抛开所谓的老爷,夫人之说,只当是场梦而已!;
第二十一章 丹药来处
辗转反侧间柳怀松终究难以入眠,此时不仅是大白天何况昨夜小雨似昙花一现,今rì自是晴空万里,将至九月季度气温已是犹渐转凉,对于玉箫嫣刚才所言所举以及告诫下人需称呼的老爷夫人,风吹云淡间自当一笑置之,定然不会去斤斤计较!
在柳怀松眼中,玉箫嫣这外乡人无非就是无所事事,古灵jīng怪,喜爱胡作非为,但又见几许纯真而俏皮,总之不会加害自己!
柳怀松举步来到屋外,当微风掠过脸庞时便定下心来不在想玉箫嫣的事,反倒是想起道残天等人,记得当晚风伤情却是谴责他们各回各国,但是,柳怀松倒不认为他们真能如此淡定而放之不顾!
要知道,灵石乃是老君所留之物,虽然他们并不知晓其厉害之处,但拥有一枚灵石的柳怀松却是深有感触,放眼天下怕是只有自己熟知灵石用处,那其余两枚势必收入囊中,此乃天意!
直立在青石路面上柳怀松将黑气幻化成骷髅头罩住全身,深吸着周边花树散发的淡淡雅香之余,却是想不通这种形态有何妙用,但惟独能肯定一点,绝对有其用武之地!
“倘若不是攻,莫非是守?”
柳怀松轻轻敲打着骷髅骨架,发觉犹如钢铁一般叮叮当当,并且骨架之外还有丝丝黑气徐徐上升,屏气冥思一会儿,柳怀松已经确定下来绝对是守!
不过,如若以此手段兼守,这是要吓死人么?
柳怀松收回黑气自嘲一笑,突然脸sè凝重起来,随着发掘灵石愈是逆天,伴随而来的则是无以伦比的压迫感,虽然灵石很强,这点无可否认,关键是自己不能随意显于人前,除非是将死之人!
长长吐了口气,柳怀松不愿多想,倘若真有被人发现之时或是逼到自己不得不运用此手段,届时顶多杀他个畅快淋漓,闹他个腥风血雨,岂不爽哉,何必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反正终有一rì自己必须会以至高无上的地位独领风sāo,号令天下,至于秘密的泄露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哈哈,好男儿,拿得起,放得下,他人若敢肆无忌惮,老子便能随心所yù,以吾本心善念间,以吾本意邪上走,仰天狂笑战四方,潇洒红尘不留痕,吾辈岂是平庸人?”
开怀大笑,朗朗而侃,柳怀松意气风发挥舞着折扇大步而去,走出自家院门后穿梭在人cháo涌动的街道上,其目的一则是碰碰运气说不定能获取灵石信息,二来便想去探望自家舅父!
以柳怀松的聪明才智无需自己父亲告知,便知这舅父是何种秉xìng,无非就是贪得无厌,擅长阿谀奉承之辈,为虎作伥更是家常便饭,柳怀松从未打算过仰仗此人,难听些便是不屑一顾,自己前些年几次试考也就初始两年拜访过!
至于几个表兄妹则是记忆薄稀,唯独一点柳怀松却是铭记在心,便是瞧不起自己,每每前去拜访不是嗤之以鼻,便是冷嘲热讽,昔rì的自己尚不能压抑住心中情绪,也多次有过些许冲突,但眼下算算时间大概快三年未见,以如今自己的xìng情,则另当别论,那怕不能确保百分百的隐忍,但看在亲戚面上总不会将之灭门!
在一道岔路口时柳怀松停下脚步,看向左手边一间酒楼里稀稀疏疏坐着十来人举杯畅饮,但视线移到靠近墙边上一方木桌时,顿时眼前一亮,桌前独自一位十六七岁的浅黄衣袍少女,乌黑的秀发编织着许多小辫子,圆润粉黛的小脸上透着一股懊闷气,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桌上一柄紫sè的宝剑上,自个沉溺的摸样与周遭欢悦的气愤显得格格不入!
虽然装扮变化极大,但柳怀松还是一眼认出此女乃是伊尘,既然能在此地偶遇,那就能肯定他们师徒果然打着灵石主意,并未回去!
“伊尘姑娘,多rì不见,耳目一新呀,呵呵!”柳怀松挥舞着折扇大步走来伊尘跟前!
伊尘猛地一惊,先是左右看上两眼,这才抬头看见柳怀松,旋即起身嫣然一笑:“真巧啊,你是何时来都城的?”
“才来不久,没有及时拜会,实在惭愧!”柳怀松煽动几下折扇,目光迅速扫视整间酒楼,微微一愣后,问道:“为何不见尊师,与青莲师姐?”
“师姐不愿呆在此地受风虚门的气,便回到天辰国清流门去了,师父他老人家......”
伊尘眉头一皱,沮丧的落座在椅凳上,叹道:“哎,师父说世间之大,能人辈出,连苦心钻研三十年才自创的剑法却被他人运用的得心应手,终究无颜立足于世,便回门闭关去了!”
“你可能不知道,近来出现一名能自带羽翼飞翔的神秘人,非常诡异,就是这人施展过师父自创的剑法,我们都亲眼所见,师父过后就吐血昏厥过去,次rì在师伯的陪同下便启程回去了,并且吩咐我一来寻找这神秘人,二来嘱咐我千万要潜心修炼,不可辱了师门教诲,算是把希望寄托于我吧!”
伊尘多次哽咽才艰难说完,语气沉重无比!
柳怀松摇头轻叹一声,没想到竟会发生此事,同时心中为道残天感到惋惜,堂堂相尊强者,一门长老,地位何等尊宠,实在不该如此自负,自己能自创剑法不代表别人不能,自己能运用流畅不代表别人不能挥洒自如!
如此打击便要伤痛yù绝,落个回门闭关,倘若自己当晚连续施展整套挽歌剑法,那岂不是要当场内伤成疾,郁郁而终么?
这般老气横秋,顽固不化,这种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先前柳怀松的确有些同情,但仔细想后便持以否决,强者必须要有强者的心态,必须能收放自如,对万事不可一词而行,不能懂得看淡一切,到头来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对于要找自己以及道残天回门闭关的最后目的,柳怀松不问便知,无非是想届时与自己这神秘人分个高低,来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结局!
当真有此必要吗?柳怀松心里冷哼一声,真是迂腐不堪,能胜又如何?
单单只在乎眼前输赢,纵然能笑到最后,这样的人也不会有所大作为,最多只是鼠目寸光看见眼前争论,绝对不能放眼世间将大好河山收入眼眸,更别说据为己有!
不过,此事让柳怀松弄明白当rì昙花县醉意楼中剑谱一事,原本暗中指点自己的人却无意中被自己气的当场吐血,当真世事难料!
长吁一声,柳怀松定了定神,看着趴在桌上无jīng打采的伊尘,问道:“如今是否只留下你一人?”
“还有童师兄也在!”伊尘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仰头看着柳怀松,先是一惊,随后转喜:“真是匪夷所思呀,你为何能在短短几天突破,就算是丹药也不会这般奇效啊?”
童于堂留在都城那必然是受到乌鸦师伯的指示好暗中寻找灵石,果然没安好心,柳怀松很肯定得出结论,至于当晚那周仲天与其师父,看当时脸sè便知其居心叵测,更不消说会安分守己的回去!
三国鼎力,三门争斗,包括天地两宗,以及强大的邪恶组织逍遥黯灭,可能还有隐藏背后不知名的强大势力与未曾蒙面的其他世界,谁好谁坏,谁忠谁jiān,到底是谁想暗中徇私,意yù夺取灵石,搅乱诸夏大陆整个局面,甚至混乱这方天地,满足自身yù望,看似很复杂!
但柳怀松却一语道破:其中必有邪与善,只要不阻难自己要做的事就好,所谓井水不犯河水,倘若不能如愿以偿,那唯有战斗到底,最后鹿死谁手,谁能独占鳌头,全凭实力与势力说话!
心中急速盘算的柳怀松突然听到丹药,顿时晃晃脑,这才回过神来,确实玉箫嫣托付自己前来询问此事,险些忘记,连连干咳:“咳,咳,敢问这丹药来自何处,是谁人所炼?”
“童师兄说是老君数千年前所留,世间也唯有此人有这般神通!”
柳怀松举起折扇敲了敲头,心中叫苦,既然是老君所留,那玉箫嫣炼丹无望,到头来折磨的岂不是自己,想想这丫头若是无聊透顶之时,那她定然会到处捣乱,永无安宁之rì!
摸了把额头冷汗,突然间柳怀松对回家生起一丝恐慌,更不想把这消息告知玉箫嫣!;
第二十二章 活的痛苦?
“你莫非知道老君是何许人?”
伊尘站起身来看着沉默不言的柳怀松,大是惊奇,然后又见柳怀松一副尴尬摸样,还颇为无奈似的,支支吾吾不知想说些什么,立时心中就肯定柳怀松不知其来由,便苦口婆心的讲解一番!
其实,伊尘知道的顶多与柳怀松差不多,但她自认为比柳怀松要好,在她眼中柳怀松不正是一个资质很差并且xìng格极为古怪的柔弱书生么?
“对啦,你刚才没回答我,你为什么能在短短几天突破呢?我跟着师父十年才刚到炼魄阶段,你并无名师指点,不可能突破这般急速呀?”
伊尘讲解完后,又回到刚才自己惊讶的地方,此刻的她与柳怀松交谈一阵后,似乎受到柳怀松从容自若而儒雅笑容的感染,不知不觉中自己心情也没那般压抑,反是莫名的愉悦起来,甚至看到柳怀松出众的外表与气质顿时升起几许羞涩!
“这个?那个?应该是....可能....莫非是..呵呵!”
柳怀松摇头晃脑,嬉皮笑脸,手足无措,一系列的肢体语言,结果什么都没说清楚,实在是难以启齿,非常之无奈!
“嘻嘻,你耍坏哟,不为难你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伊尘不在追问下去,眉开眼笑时便顶着突兀红起的脸颊,拿起桌上宝剑后拉着柳怀松就朝着外面奔去!
一路小跑过好几条街道,伊尘拉着柳怀松的一幕让周边路人瞠目结舌,不时连连追望,更有不少人心中嘀咕这女子当真疯狂!
顷刻间,两人来到一处类似于码头的地方,绕过船只的遮挡伊尘手指着前方,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何地吗?”
柳怀松凝神遥望过去却是一望无际的碧绿湖水,中间一座生机勃勃的绿荫小岛,鲜红又气派的殿楼矗立其中,一看便知乃是风虚门所在地!
但柳怀松只是默默摇头,自言自语:“此地风光无限,岛上鸟语花香,想是极为幽雅之地,实乃众人向往之所,能在此地居住定是出凡脱俗之辈!”
“恩,这里不仅很美,还是镇守天爵国的风虚门所在地,而岛上居住的全是女子,大概有上千人,不过她们向来不许男子踏足,不然我可以带你去欣赏一番,指不定你一时雅兴还能吟诗几首!”伊尘含笑看着小岛尽是一脸的满足!
“你能随意来往吗?”柳怀松有些惊讶,按理说三门应该处于对立局面,没理由风虚门会欢迎其他门人任意拜访!
“本来外人很难进入,不过师父走时恳求风虚门主收我为徒,这样一来,如今我算是风虚门人,并且还是风门主的徒弟!”伊尘露出开心的笑意,迎着吹来的湖风伸了个懒腰!
风伤情的徒弟?
柳怀松眉头紧锁,不禁勾起内伤痛楚,并非柳怀松记仇,而是当晚内伤并未痊愈,转向看着伊尘一脸崇拜,似乎是引以为荣,不由得有些疑虑,便有意打探道:“风门主,乃是何方神圣?”
“她名为风伤情,不过二十五便拥有超越相尊的修为,是整个诸夏大陆公认的第一女子,妖娆动人中自带几分清丽脱俗,举手投足间霸气凛然,就算我们女子都会被她迷倒,并且才华横溢,天资出奇,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jīng!”
伊尘几乎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眸中泛着深深的羡慕,含着憧憬的笑意姗姗而言,不过,笑容却突然僵住,秀眉紧蹙,默默叹息一声,道:“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她从来不笑,总是给人强大的压迫感,太过于严厉而冷淡,很少说话,那怕风虚门人与她交谈,她总是一两句便敷衍过去!”
柳怀松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这不全是表面而已,据自己了解却是截然相反,无论伪装的多么完美,即使毫无破绽,每当夜深人静时不还是独自话凄凉,自顾奏哀伤,完全是自欺欺人,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自己的心,何必活的这般痛苦!
当然,柳怀松只是心中感想而已,自然不会出言评论风伤情的为人处事,在说,她如何与自己没关系,咳嗽几声,问道:“咳..既然风门主这般难相处,那你岂不是很难得到指点?”
“不会呀!”伊尘扭过头来,嘻嘻一笑:“她只有我一个徒弟!”
此刻,柳怀松确实被震惊了,虽然对风伤情没什么好感,但从表面成就平心而论此女不失为奇才,想必要拜入她内门之人比比皆是,如此不符合常理,只能说明她眼光甚高,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时兴起,柳怀松直接开口询问,不料与自己猜想有所出入,从伊尘口中得知并非眼光高,而是不愿收徒,之所以会破例收伊尘为徒,单单只凭借一句:伊尘能带给她风伤情什么?
如此草率一句,毫无头绪,看是无常,但其中却意义深远,待柳怀松想明白后,不禁哑然,甚至心中真真切切为风伤情感到悲哀!
据柳怀松猜想,风伤情收伊尘为徒,完全是因为伊尘的xìng格与风伤情所表现的xìng格相反,反过来想,便是风伤情真正向往伊尘这种活泼开朗,天真无邪的xìng格,但她自己却不能如此!
至于,伊尘能带给风伤情什么?无疑是能带给她一个假想的空间,每当见到伊尘在她自己面前流露出天真的笑容时,她便能幻想到是她自己拥有这般开心的笑容,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从中得到心灵上的慰藉!
“当真是妖孽般的人生,剽悍之程度,令人咋舌!”
实在难以按捺住心中震撼,柳怀松脱口而出,霍然发觉伊尘茫然的看着自己,旋即胡乱笑了两声,如此便蒙混过去!
“我要回去啦,再见,嘻嘻!”伊尘站起身来走向湖边,转身对着柳怀松摆摆手,笑盈盈的道:“到炼魄阶段便能提气飞跃,到相尊便能御气飞行,我刚刚才掌握提气飞跃,让你羡慕羡慕!”
柳怀松含笑不语,看着伊尘一跃而去,每当换气下落时单脚点在湖面上溅起些许水花,在阳光的折shè下闪烁白光,宛如珠宝一般,煞是好看!
一直目送着伊尘落入小岛,隐约可见还在向着自己挥手,柳怀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旋即调头便往舅父家去,至于羡慕一说,怕是要让伊尘失望了!
第二十三章 邀战
此番与伊尘一席闲聊让柳怀松感悟良多,重点能证明自己比道残天与风伤情活的无拘无束,活的潇洒自若,不像道残天为一时不甘而藏怒宿怨,更不像风伤情不知为何而折磨伪装自己,落到这远远高于自欺欺人而达到自我安慰的地步!
此刻,柳怀松来到一栋奢华的宅院前,顿时驻步而立,阵阵敬佩,犹记得三年前这舅父府邸并未见这般富丽堂皇,想来这些年腰缠万贯,官场上则是如rì中天,但是,谁能确保不是坏事做尽,好事却无巧不巧的擦肩而过呢?
“滚开些,哼,别挡本小姐的道,不然打断你这狗腿!”
宅院里突兀连跑带跳的冲出一名着装鲜艳,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一把推开门口并未挡住她的黑衣护卫,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污言秽语一通乱吼,没有一点儿大家风范!
她几步跳下石阶见到柳怀松时急忙收回步伐,皱着眉头,绕着柳怀松转行好几圈,越是打量越是惊奇,她还从未见过谁有这般胆识,在自家门口若无其事的站立着!
“你是?怀松表哥吗?”少女止步在柳怀松面前仰头看着他,似乎有些记忆便小声试问着!
“灵玉表妹,三年未见,昔rì的小丫头,如今可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早在第一眼,柳怀松便认出此女就是自己母亲钟氏,唯一兄长钟启山的幼女钟灵玉,几年不见仍旧是死xìng不改,对此,柳怀松默默摇头,勉为其难之下还是稍作赞美!
“真的是你呀,你为何来都城呢?”钟灵玉踮起脚来,拍了拍柳怀松的肩头,笑盈盈的道:“呵呵,你几年都不来探望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呢?如今看来,不仅没死,反而比以往要俊朗许多,穿着也不那么寒碜!”
“咳,咳!”
柳怀松捂嘴连咳数声,还好自己心里素质过硬,不然就要背过气去,简直是童言无忌亦或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不算有滋有味,苟存于世吧!”柳怀松略微侧过身去,自嘲起来!
“哦...”钟灵玉微微点头间声音却是拖的极长,一边咬着指甲尖一边皱眉打量起柳怀松,摇摇头:“这些年,你修为还是这般低,你这资质真是差,真没用,连我都修身四阶段了!”
微微一顿,随意的摆摆手,不情不愿的道:“算了吧,谈你也没意思,走,见我大哥去!”
见钟灵玉转身走上台阶的背影,柳怀松不仅没有即刻跟随,反是心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别人说自己尚可勉强忍住,而钟灵玉不但将远房亲戚抛之脑后,还如此口轻舌薄,不禁联想起前些年不愉快的往事!
定定神,柳怀松带着压抑的心情,挂着铁青的脸sè,踏着沉重的步履,尾随钟灵玉而行!
一路随行,柳怀松自始至终选择沉默,而钟灵玉似乎意识到什么很识趣的没有多言,弯弯绕绕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整栋宅院规模庞大,守卫森严均是jīng气修炼高深之辈,并且,柳怀松留意到可疑之处,据先前所知舅父只是一介文官,而刚才经过一处类似于校场的地方,上面足足有数千修士列队cāo练着!
看家护院用得着这么多人?柳怀松不由得疑虑起来,不多时,钟灵玉便带着柳怀松来到一所dú lì小院,院门紧紧扣住,门外两边分别站立着十来个手拿长剑的修士!
“见过小姐!”众人默契而恭敬的低头行礼!
钟灵玉一副旁若无人的架势,一脚就踹开院门,大大咧咧的径直而入!
“请留步,大少爷吩咐,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正当柳怀松准备踏步而进时,突然被人伸手拦住,旋即收回步伐,含笑不语,已然懒得去气恼什么!
“谁是闲人?瞎了你这双狗眼,是本小姐?还是他?”钟灵玉急速调头退了出来,气呼呼的喝问起来!
“这...”
见钟灵玉咄咄逼人的气势,门口拦住柳怀松的人,瑟瑟缩缩的后退两步,神sè忌惮无比,哑口无言!
“告诉你,他是本家表亲,你这不长眼的东西,给本小姐长点记xìng,不然把你喂狗去!”钟灵玉手指着这人鼻子,厉声喝骂!
“见过表少爷,见过表少爷,见过表少爷.....”众人如小鸡琢米似的,对着柳怀松连连行礼,更有少许额头上甚至流下冷汗!
而柳怀松当场被这整齐划一的称呼声给震慑住,不是因为一声表少爷,而是让他第一时间想到能让堂堂男儿,众位修士这般自弃颜面,忍辱负重,其幕后严厉的家法到底是何种程度!
但是,无论如何柳怀松不愿多想,不管这些人是走投无路不得不看人脸sè而苟且偷生,还是自甘堕落,了此余生,总之柳怀松非常厌倦这类毫无血xìng之人,随意的摆摆手,淡淡道:“无需对我这闲人如此恭敬,一来受之有愧,二来怕折寿,三来不吃这套!”
行礼声,戛然而止,众人似乎听出这弦外之音,心间涌上的惭愧迫使他们垂下了本就低俗的脑袋!
柳怀松瞥了眼众人,一撩衣袍便跨过门槛进入内院,身后传来钟灵玉指责众人的声音,但柳怀松无心去听而是径直向前去!
内院草丛上一位二十多岁的华服少年,仗剑而立,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额头豆大的汗珠缓缓流下,见柳怀松突兀到来,他冷冷笑了笑,挥剑朝着柳怀松急刺而来!
柳怀松不动声sè只是单纯的看着,但眼眸中强大的杀意一闪即逝,他自然认识此人便是钟启山长子钟天意,虽然此剑来势汹汹,但柳怀松百分百确保这钟天意还没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如何!
当剑即将刺入柳怀松胸前时,陡然而止,钟天意顺手将剑递交给身边随从,含笑点头,拍了把柳怀松胸膛:“不错嘛,怀松表弟,几年不见心xìng倒是沉稳不少!”
其实,钟天意刚才听见外面所叫的表少爷,便已经知道是柳怀松前来,然又想到故意调戏一番,其中另外目的乃是威慑,不过,让他感到诧异,原本刚才等待柳怀松进门时,他就模拟出许多场景,猜想到许多结果,要么是柳怀松被一剑逼迫得脸sè惨白而连连后退,要么是吓得失声大叫,就连跪地求饶他都想到过!
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柳怀松竟能如此淡定,甚至连呼吸节奏都没有被打乱,对此,钟天意颇为失望,甚至有些怨恨!
“过奖!”柳怀松不以为意,甚至有些怠慢而惜语似金的态度!
“不过呢,看你近年来,倒是..风采..依..旧!”钟天意接过随从递来的茶水,大喝一口,余光瞟了眼柳怀松,故意拖拉着语气!
柳怀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听出这话中有话,在看向钟天意那充满鄙夷的眼神时便能肯定,所谓风采依旧表面赞赏,实则是贬义,不正是骂自己修为这些年没有进展,完全不入流!
退一万步来说,柳怀松知道自己往年在他们眼中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书生,书呆子之类,不仅不懂得人情世故,且还低俗无趣,何来风采之说,所以,这依旧二字便与贬义不谋而合!
“彼此罢了”柳怀松毫不避讳,若无其事的说着!
果然,钟天意脸sè突变,连仅有的丝丝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呼吸声明显加快,盯着柳怀松时眼睛似乎能shè出两道寒芒,不过,他心中突然忌惮起柳怀松来,他不敢相信柳怀松心静如水时能带给人莫名的畏惧心理!
在钟天意看来,如此不符合常理,单单只说柳怀松沉着而冷静,未免过于肤浅,倘若不是,那就证明柳怀松底气十足,心中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让钟天意稍感欣慰的便是自己这表弟胸无大志,不然,绝对是不除不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见到钟天意神情变化无常,柳怀松倒是乐在心中,其实,柳怀松想的如此简单:自己不是傻子,而你钟天意也不是傻子,更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何必玩这种把戏,甚至柳怀松可以拍着自己胸膛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喜欢勾心斗角,但是,前提要对方别跟自己玩套路,不然,只会说句,这种事很低端,很乏味!
“表弟,多年未见,不如今rì陪为兄练练剑,你看如何?我修为高你许多,自然需让你几分,不过,我们点到即可,以免伤了和气!”钟天意已经肯定柳怀松心中有鬼,打算直接试试到底有几斤几两!
“舍命陪君子,恭敬不如从命,哈哈!”
柳怀松朗声笑道,不过,心中却是真的动起歹念,不为别的,只为刚才他钟天意刺向自己的那一剑,从未有过对自己拔剑相对而自己还弃置不顾的道理,忍气吞声自己还做不到,更不敢做!
“言重啦,走,去校场,也好让家中那些不开眼的护卫,见识见识表弟之风采,哈哈!”
钟天意开怀大笑的在前面带着路,而无人见到的角度,那嘴边挂起一抹冷笑!
柳怀松自然听在心里,练剑需要数千人来围观喝彩?其中居心,不打自招!;
第二十四章 战术
声势浩大的校场处一片哗然,数千人神情复杂无比,或震惊,或惋惜,或鄙视,但他们均把目光投向围在其中的高台之上!
“表少爷与大少爷此番对决,能断定表少爷毫无胜算!”
“表少爷才修身二阶段,大少爷是炼魄二阶段,哈哈,有好戏看喽!”
“悬殊如此之大?表少爷意图为何?”
“意图?哼,找羞辱呗!”
最后排,交头接耳,众说纷纭,各持己见,不过,能肯定没有一人将青睐的眼光施舍给柳怀松,他们自始至终都不会去相信柳怀松能赢,甚至认为即便不死也很难全身而退!
高台上柳怀松与钟天意相隔不到二十步,仗剑直立,似火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斜阳余晖下,剑体通透亮丽,寒光四shè,单看气势两人各有千秋,伯仲之间,但是,此刻钟天意突然挥剑在空气中斜劈一记,砰的一声,体内涌出一股气流将他团团围住,衣衫长发悬空荡漾!
柳怀松心中一凛,挑了挑清秀的眉毛,已然看出钟天意果然跟自己动起真格,不然,面对一个只是修身二阶段何必运起感知气流,原本柳怀松所想,倘若钟天意不运起感知气流,自己尚可周旋一二,如今看来,不仅自己无法接近他,并且只要钟天意愿意,他只需原地不动,单单凭借意念cāo控感知气流足以完胜自己!
但是,既然柳怀松能答应,事先便想过诸多对策,自然也会分析种种可能与不可能发生的事!
柳怀松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淡然一笑间举剑朝着钟天意直刺过去,普普通通的一剑,没有运用任何身法,更不消说挽歌剑法与透明术的结合,全然只是一个修身二阶段的初学者,手法生疏之极令人懒得去理会!
看着柳怀松宛如孩童一般举剑直刺,无比滑稽的一幕让众人大跌眼球,均是捧腹大笑起来,热闹非常,柳怀松的动作在钟天意看来不仅是慢而是静止似的,他不屑一顾的摇摇头,甚至没有还手的意思,只是等待柳怀松自取其辱!
果然,当柳怀松举剑跑来钟天意身前时,一剑刺出,根本没有碰到一角衣襟,便被感知气流阻难在外,并且yù罢不能,进退两难!
嗙!
柳怀松紧握的长剑把持不住脱手飞出,整个身子被气流凌空弹出几丈远,狠狠摔落在地,站起身后柳怀松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故意对着钟天意摊摊手,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哈哈.....”台下喧闹声愈发厉害,更有少数手指着柳怀松叫嚷着什么!
此刻,钟天意冷冷一笑,收起感知气流后朝着柳怀松步步逼近!
见此情形,柳怀松连连后退至高台边缘处,回头看了眼斜下方已是台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等待着钟天意的到来!
“表弟,你不认输,那就得罪啦!”
说着话,钟天意根本不给柳怀松回话的机会,一剑朝着柳怀松左肩刺来,将要得手时便冷哼一声,突然间,眼见柳怀松人影一晃消失了,顿时心头骇然,情急之下运起感知力,就在刚刚察觉柳怀松不知何时潜移在自己身后时,猛然感觉屁股被使劲的踹上一脚,生疼生疼地!
由于刚才柳怀松所在地乃是高台边缘处,钟天意猝不及防并且他刚才狠辣的一剑速度奇快,根本没有收手的余地,算是作茧自缚般的被一脚踹下高台,噗通一声摔在坚硬的黄土地上!
高台上,柳怀松负手而立俯视着下方的钟天意,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却是为他感到可惜,突然间觉得自己高估了钟天意,原以为他钟天意那怕不是人中龙凤,起码也是心思敏捷,遇事沉静之辈,不料还是棋差一着,最终反被自己循序渐诱之后果断一脚给踹下台去!
其实,这一切早在柳怀松的计划之内,最早刺向钟天意的那一剑明知不可能得逞,所以柳怀松想到索xìng装得更差一些,完全是为了让钟天意掉以轻心,以为自己当真废物,最终目的便是想让钟天意收回感知气流!
当钟天意逼近柳怀松时,柳怀松便故意做出退无可退的摸样,然后在将他引至高台最边缘!
“你们可看清表少爷是如何到大少爷身后的吗?”
“没看清,好像速度急快!”
“应该是什么身法一类,真他娘的够邪!”
台下自然无人敢笑话钟天意,除去几人去搀扶外,其余人无一不是震惊而疑惑,还能隐约听见咽着口水的声音,他们相互张望小声询问起来,当目光在次转向柳怀松时,仿佛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少年如烈rì般刺眼,心有所感的不单单是惊讶,反是畏惧,相差如此之大怎会取胜,众人想到此处便觉心惊胆寒,更是认为柳怀松跟怪物似的!
其实,台下众人之所以会以为柳怀松运用的只是身法,完全是因为柳怀松早把透明术演变成飘忽无常,若隐若现的身法,每当施展少则十次,多则上百次,唯有如此才能行踪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从而让人产生只是身法的假象,更好的掩饰住透明术的根本!
就连将钟天意踹下台也在柳怀松计划之内,竟然是较量,竟然有高台,那怕没有定下任何规则,那掉下去的人即使完好无伤也难有颜面在爬上台来一决高下,这远远比在台上将钟天意刺伤一剑来的稳妥,在说,柳怀松根本没有把握在不投机取巧的情况下将钟天意战胜!
“哼,有如此高超身法,亏你装的出来,表弟,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台下钟天意气急败坏,阵阵冷哼,昂头瞪着柳怀松,鼻孔里似乎都能喷出两道气流!
“哈哈,承让,略施小计,勿要生气!”柳怀松揉揉鼻子,拱手一礼,自古成王败寇,对于卑鄙一说,柳怀松不敢苟同,刚才一剑如若自己不能躲开,那后果可想而知,眼下说自己卑鄙有何道理?
第二十五章 决裂与天下趋势
“大少爷,您看...大少夫人她?是不是..”
就在这时,钟天意身边随从手指着柳怀松背后一栋眺望楼,战战兢兢的试问着!
柳怀松眉头一皱,旋即转向遥望过去,登时一怔,十来丈的眺望楼最顶上一名年轻女子迎风站在边上,既看不清样貌亦看不清表情,不过柳怀松突然察觉不对劲!
“她想死,就由她去,省得到时候本少爷试考取胜,当迎娶公主时多生事端,落人话柄,离试考不到十天,现在死去倒也好办,落个清净!”
突然听到钟天意冷酷无情的言词,柳怀松急忙转过身来,当真咬牙切齿,才明白原来钟天意一心想取悦公主,才逼到原配夫人意yù自杀!
为一个女人而放弃另一个女人,此种变态心理让人发指,柳怀松眯着双目寒光猛shè盯着下方面无表情的钟天意,心头只觉得这人连畜生都不如,同时感叹这女子着实愚蠢,这样的死能换来什么?根本毫无意义,反而成为众望所归的事!
听到众人喧哗的声音,柳怀松便知道自己身后那女子已经一跃而下,芳样年华便消香玉损,那怕值得同情,但又可恨!
有此表亲无地自容,一时间柳怀松对整个钟家反感起来,当真滑稽可笑,只为一个不知能否取胜的试考而牺牲如此大的代价,朝夕相伴,温婉贤淑的妻子,在面前惨死不仅无动于衷反是推波助澜,糟糠之妻不下堂,莫非是骗人的么?
柳怀松默默的走下高台,突然间脑中闪过一系列字样:修士,cāo练,招亲,试考,迎娶,背后难道是野心?
停下脚步后柳怀松瞥了眼钟天意,果然发觉神情异常冷静,双目成空,嘴角隐隐在笑,似乎在幻想着又或是憧憬着!
柳怀松冷冷笑了笑,已经识破这其中诡计,倘若猜想无误,那便是自己舅父前些年招揽修士,在暗中cāo练,想来自己舅父如今在官场上的权利必是极大,说不定这公主招亲也是他暗中预谋,然后钟天意顺其自然的成为国主贤婿,在一步步策划取而代之的计划!
“哈哈!”
柳怀松突兀开怀大笑起来,不是笑这计划多么周到,而是笑这群人多么无知,不过,柳怀松突然想到很关键的一点,若是钟家取而代之,那自己答应玉箫嫣的取而代之,以后还能取什么,代什么?
她玉箫嫣不住皇城便要烦着自己,那将来唯有与钟家反目成仇,柳怀松自嘲一笑,感觉并无不妥,反正如今对钟家心生反感,不必顾忌什么!
“表弟,什么事这般开心?”钟天意不知何时来到柳怀松身边,好奇的询问起来!
柳怀松含笑拱手一礼:“一代旧人换新人,先恭喜啦!”
明暗两层意思的话让钟天意脸sè一沉,情绪激动起来,咬牙问道:“你什么意思?”
柳怀松微微一笑,眼看着钟天意,但右手却是指向眺望楼下,几人正在收拾的女子尸体!
“哦,哈哈!”钟天意瞟了眼那女子尸体,旋即笑了起来:“逞表弟吉言,届时与公主成亲时不妨多喝几杯!”
“一定,先告辞啦!”柳怀松随口敷衍一句,便转身就要离去,心中冷哼一声,这种酒谁敢喝?
“且慢,我爹爹传话来邀你书房一叙,你怎能草率离去呢?在说啦,既然表弟有缘能得高人垂爱传授巧妙身法,何不授予为兄与你一同参悟,再则你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何不跟随我,往后有为兄一rì荣华,便有表弟你一天富贵,同心协力那必势如破竹,大事可成,你看如何呀?”
中饱私囊且居心叵测的一席话却被钟天意说的义正言辞而头头是道,开口兄弟,闭口兄弟,似乎柳怀松不传授与他,不答应与他共事,那便是丧尽天良,毫无人xìng可言的勾当,倘若不是柳怀松今rì展示那奇妙身法,在钟天意眼中尚有些许用处,那他钟天意必然不会自降身份邀请柳怀松与他共事!
在钟天意看来,自己若能得到柳怀松的身法,那无疑是锦上添花,试想就连柳怀松这废物都能运用得当,那自己岂不是如虎添翼,只要身法顺利到手,那柳怀松在他眼中已然毫无作用,那其结局不言而喻,要么在他钟天意麾下苟且偷生,要么直截了当将之除去,以免留下后患!
本来柳怀松的才智在钟天意看来就是祸害,倘若柳怀松有朝一rì与他为敌,那钟天意给柳怀松的定量便是:能顺,且放之,若逆,必死!
听见兄弟二字,柳怀松连仅有的一抹冷笑竟都僵住在嘴角,柳怀松没有转身只以背对着钟天意,实在不想见那张虚伪透顶的嘴脸,何为兄弟,难道你钟天意自始至终当过自己是兄弟么?
此时的柳怀松对于这类人已然厌烦至极,堂堂男儿当顶天立地,何必表里不一,令人嗤之以鼻,所谓物以类聚,狗以群居,自己不是狗,怎能与狗共事?
如今的钟天意在柳怀松眼中不仅是虚伪而已,且还yīn险狠辣,野心勃勃!
“家师雄威,小弟不敢冒犯,至于跟随一事,怕要辜负于你,在下习惯独来独往,向来无甚大志,只愿笑谈乾坤,逍遥尘世,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愁来明rì愁,待见过舅父大人,即便返回,不敢久留,告辞!”
向着后方随意的摆摆手,柳怀松冷言冷语后便跟着仆人前往书房,此话一出柳怀松便打定与钟天意决裂的念头,那怕钟天意如何气恼,如何表情,反正自己懒得去看,管你什么身法胡乱捏造个师父就是,难不成你钟天意不知道违背师命就要挨揍么?
其实,柳怀松的话真真假假各掺一半,喜欢独往,喜欢逍遥,却有此事,不然答应玉箫嫣自立为主为何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其原因很简单,便是柳怀松认为自己目前很渺小,还没有笑傲世人的资本!
柳怀松有心站在世人巅峰,这点不可否认,他之所以选择沉溺,其中还有个主要原因,便是在等待自己的逐步强大,等待世势的变迁,倘若不能借天下大乱的这股东风而行,那此刻逆风则死无葬身之地!
柳怀松之前便能肯定,天下终有一rì必将大乱,如今在看钟家暗中谋划,说不定整个诸夏大陆如此潜伏不动之人,比比皆是,还有那惟恐天下不乱的逍遥黯灭也许在从中作梗!
如今的世道在柳怀松认为:如同一汪看似平静的湖水,虽然时有小风小浪,但深不见底,那漆黑深冷的湖下隐藏着惊天巨浪,宛如许多狩猎的毒蛇恶犬一般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毫无疑问,这些人,这些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无形中却又在互相牵制着,一旦有人浮出水面,那必将被无情的吞噬掉,都在处心积虑,暗中斗智斗勇,当彻底爆发之后那整片天地犹如一盘散沙,届时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制定新的规章次序,新的世界需要有人来创造!;
第二十六章 诡异手段
钟家东面一处书房中,红木书桌前一位容光焕发的六旬老者斜靠在椅榻上,一手捋着斑白的胡须,一手高举着书籍品阅着,看似平平无奇的靠躺姿态却能带着一股富贵气融入整间雅致古朴的书房中,显得矫矫不群,似有独具一格的味道!
吱呀!
听见房屋门被推开的声音,钟启山放下手中书籍后便坐正微胖的身躯,等柳怀松走进之后,他顿时眼前一亮,有种耳目一新的惊讶感,随后脸sè犹渐平缓至冷淡!
“松儿,你娘亲向来可好?”钟启山顺手端起桌面茶水小饮数口,并未在瞥柳怀松一眼,语气平平淡淡不冷不热!
柳怀松眉头紧皱,按理说,自己就在眼前虽然多年不见也不至于漠不关心,开口便问娘亲是否安好,那自己与爹爹岂不是抛之脑后,还是根本在他心中没有一席之地!
“娘亲一切如常,命我给舅父大人问好!”柳怀松拱手一礼,淡淡说道!
“是吗?”钟启山眉毛一挑,将手中茶杯墩在桌上,冷哼一声:“未必吧,昔年你娘亲小家碧玉,虽然未见大才,但深闺内院倒也礼淑贤德,放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却偏偏跟着你那庸俗的爹爹,跑去穷乡僻壤里过着粗茶淡饭的rì子,你娘亲可曾告诉过你,往年的世子,如今的国主,可一直爱慕着她!”
钟启山的语气颇为不悦,正是因为当年天爵国世子上门提亲,不料遭到柳怀松娘亲的拒绝,为此钟启山耿耿于怀,依当年情形而言,倘若柳怀松娘亲能与今rì国主交好,那他钟启山根本无需自己呕心沥血,cāo劳几十年才拥有如今权势!
然而,柳怀松对钟启山的一席话不以为意,更何况此事早已知晓,如今重提只觉厌烦,摆了摆衣袖,道:“舅父大人,须知往事如烟,若是今rì有意翻起旧怨,那恕外甥无礼,眼下还没这等闲工夫!”
确实,柳怀松在刚才来书房的路上便准备拜会过后去找伊尘打听灵石下落,现在说起这等废话大觉无聊!
“恩,不谈也罢!”钟启山起身后缓步走来柳怀松跟前,又来回打量几眼,道:“你如今与往年的确大不相同,不过,老夫倒要问问,你来都城有何意图?还是来参加试考?无论你是与不是,老夫念在是你舅父的颜面上,奉劝你早些回去昙花小县,外面的风雨你经受不起,要不然,怕你身首异处,英年早逝!”
训斥中又有几分提醒,或多或少还有舅父对外甥的私心,很显然,钟启山不像钟天意视柳怀松如眼中钉,而是压根就不放在眼里,以钟启山的老谋深算柳怀松连当眼中钉的资格都没有,饶是如此,他算是看在亲生妹妹的份上恶言相劝!
“多谢舅父大人婉言相说,不过,我留在都城自有要事而为!”柳怀松自然能听出钟启山的意思,语气平和许多!
“哼,黄口小儿,市井之徒,当真无知!”钟启山瞪上几眼柳怀松,气急败坏的走回书桌前,噗通一声,落座在椅榻上,咕咚咕咚大喝几口茶水,突然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声喝道:“你可知道,如今天下局势已是千钧一发,如箭在弦,届时如cháo水般袭来,能把你活生生淹死,想活命就即刻滚回去,有多远就滚多远,想死那就留下来!”
余音久久不愿消退回荡在整间书房,柳怀松眉头紧锁,似乎听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夹杂着担忧,这无疑是种以极端方式表达出来的关心,一时之间,柳怀松对钟家突然萌生出一种难以表决立场的念头!
刚才与钟天意显然是道不相同,话不投机,已然走向无法挽留的对立面,然而此刻钟启山却以如往常不相符的xìng情出现,柳怀松不敢妄自抉择以后对钟家是否还能势不两立!
其实,柳怀松心里倒是希望这舅父如往年一般对自己等闲观之,甚至是以视人犹芥的态度对待自己,狠狠的痛骂自己一番废物,在将自己逐出钟家府邸,如此一来,反倒是能了无牵挂的与钟家上上下下来个彻底反目!
如今看来,钟启山与钟天意在柳怀松心目中便属于良莠不齐,一好一坏!
“哎,也罢,倘若有何需要尽管开口,你走吧!”钟启山见柳怀松沉默不语,便知多说无益,当即整个身子无力的前仰至书桌前以手抚额连连摇头叹息!
“告辞!”
柳怀松拱手一礼后便调头离去,一脸凝重的他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面对良苦用心的舅父柳怀松如今却是无话可说,应该是不敢多说,以至于没有表现出任何谢意,而是单纯的告辞二字,其原因很简单,便是柳怀松不愿此刻口若悬河来深感舅父恩情,如果他rì兵刃相见,那又该如何面对?
是喜笑颜开,谈论风生,还是问声安好?
无论怎么面对,在柳怀松看来都很虚伪,何不干脆将这份心意埋藏心底深处,届时依情形秉持本sè而行,如何取舍全凭当时一念之间,只有这样才能不违背自身原则!
当前方不远处就是钟家门口时,柳怀松突然察觉身边两排守卫似乎有些惧怕自己,并且不由自主的向后挪动着身子,柳怀松不禁翻翻白眼,自己长相英俊,玉树临风,有何可怕之处!
柳怀松自然不知道,他战胜钟天意的事早已传遍钟家每个角落,甚至是钟家附近一些闲人尽都知晓,他们对于柳怀松的评价便是邪恶,难以置信的邪,不过,那些并未亲眼所见之人也有些以讹传讹的成分!
街道上,柳怀松挥舞着折扇脚步急促的前往风虚门所在的那汪湖泊,突然,柳怀松瞥眼过去,顿时双目圆睁,熙攘的人群中一位裹着绣花红布的年轻女子尤为醒目,她光着脚丫并且能隐隐看出除去勉强裹在娇躯上的红布外,里面根本什么都没穿!
柳怀松不由得停下脚步,猛然看向走近自己的女子,这才发现她肌肤如死灰般惨白,表情僵硬无比,竟连眼皮都不曾颤动一下,却出奇的有着一头披落在地的幽黑秀发,从未感受到害怕的柳怀松此时额头流下细细的汗珠,呆呆的看着这女子从自己身边走过,却不敢去直视她那如空洞似的眼睛!
随着女子走过自己身边,柳怀松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骤然加快的节奏,砰砰乱跳,虽然好奇此女是谁,但仍是不敢回头去追看,因为刚才从她身上闻出一股诱人心魄的浓浓香味,而香味中透着毛骨悚然的杀气!
能让人不寒而栗的女子柳怀松从未见识过,此刻心下惊骇不已,忽然间,柳怀松顿住了甚至是忘记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他此时才想起按照刚才距离来算,那女子不是与自己擦肩而过,而是她半边身体是从自己左半边身体里穿透过去!
“怎么可能?”柳怀松木讷的脱口而出,抹了把额头冷汗,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极力的转过身躯!
“喂,你这娘们走路不长眼?撞到小爷啦!”
就在柳怀松刚刚转过身来,便见到一个提着商品叫卖的小贩,而那女子如同无物般的从那小贩整个身体里穿过去,直到此时,那小贩才反应过来低头一阵查看,更是惊慌的摸着自己胸膛发现并无异样!
然而,此刻那原本走去的女子突然调转回身款步朝着小贩走来,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小贩,从那绣花裹布中伸出如雪般的右臂,纤细柔美的手指缓缓伸入小贩胸膛,小贩浑身一抖后便定住似的,女子宛如在空中取物一般,掏出那小贩正待微微跳动的心脏,血淋淋的一幕另周遭路人似小鹿般四处逃窜,一连串的惊叫声飘散在整条街道!
女子若无其事的将手中心脏丢在地上,伸出尖细且长的令人发寒的舌头舔了舔手指间的血迹,转身离去!
柳怀松呆若木鸡看着女子直往而去的身影,此刻整条街道上更是一片狼藉,无论道路上有任何障碍物那女子始终穿透过去,仿佛是她孤身一人行走在一片偌大的草原上,周边一切形同虚设!
直到前方一条小巷子口走出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与这女子默契的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那男子似乎与那女子肩头有一丝碰触或摩擦,柳怀松这才回过神来!
“为何那人能接触?”
柳怀松喃喃自语,脸sè犹渐沉重,心若死灰,定定神后放眼看向那头戴斗笠的男子,不由得更是惊讶,那男子一袭黑衣但衣衫褴褛,千疮百孔,似乎被无数刀剑或砍或刺过一般,然而,若显露在外的皮肤上没有一片伤口,左手中居然徒手握着一柄锋利的剑刃,这无疑是一把没有剑柄的断剑!
柳怀松彻底被震惊,不自主的默默摇头,先前一直以为自己得到灵石便当真能逆天改命,如今在看,却心头莫名失落,低沉,甚至痛恨而愤怒,为何自己无缘得到这种能力?
柳怀松已经肯定这两人必然是相尊强者,只有相尊才能获取特殊能力,虽然柳怀松不知那两人到底是何种能力,但心间却不甘自己得到的透明术还有诸多限制!
“哎,所谓相尊能力,当真是千般变化,万般手段,却又每种能力只能一人拥有,看来其中运气颇为关键,能获取逆天能力注定骑在他人之上,若是无缘,即使相尊修为还不是死路一条!”
柳怀松无奈的苦笑一声,看着街道上依然死而不倒的小贩,举步来到跟前,立时苦笑瞬间僵住,旋即调头朝着那两人追去,到底要看看是何方高人!
柳怀松之所以下此决定,便是见那小贩虽然面部狰狞,脸sè雪白,但他胸膛不仅连衣襟都未成裂开,反是一尘不染,而心脏莫名被掏出,却又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与之前所想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全然不符!
此女手段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由不得柳怀松不去弄个明白!
第二十七章 强大的敌人
悄悄跟随两人身后柳怀松无疑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两人感知力何等强大一旦他们有所jǐng觉,柳怀松难逃一死,不过好在此刻已经折转过几道路口,柳怀松尚可借助人群的遮掩,即便他们当真发觉也不至于血洗当场!
然而,就在这时路面行人突然惊慌逃窜,柳怀松若有所觉顿时飞快来到一处巷子口,只探出一个头来张望着街道动静,街道人流乱串眨眼间只余下那两人岿然不动,似乎面对死亡他们都能坦然自若!
当劲风掠过街道时尘土飞扬,呼呼作响,连落rì红云更是不经意间褪去sè彩化为灰暗,沉溺在骇人的气氛中柳怀松看着两人衣衫漂浮的背影,联想出一幅血流成河的画面,不禁喉咙干涩的咽着口水,忽然间那女子甩开鲜红裹布仰天一挥顿时随风而去,柳怀松毫不犹豫的吐出一条舌头,哭笑不得,心中敬佩这女子当真放纵!
与此同时,天空中几十个红衣女子翩然而下,将街道上两人围在其中,霍然间附近房屋顶上飞跃下十多名男子将之前女子团团围住,均是手握长剑,一触即发的架势!
柳怀松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明所以,印象中这些女子应该是风虚门人,而那两人与风虚门有仇更是一目了然,但最后出现的那十多名男子却是冲着风虚门而来!
移开视线,柳怀松微眯的双目猛地睁开,这才发现那些男子中有个熟人便是周仲天,如此一来则能肯定那些男子是天殇国蓝华门人,大老远跑来其中必有蹊跷!
“风虚门今rì可没功夫找你们蓝华门算账,速速退下!”女子中一人回头朝着身后男子大声喝道,急躁无比!
“哼,我管你们风虚门跟那两人有何恩怨,今rì便要讨回往rì之耻!”站立最后面的周仲天不屑一顾,双眸犹渐变得yīn深起来!
单看阵势风虚门大概三十余人,而蓝华门只有十五六人,还有两位深不可测的相尊强者,虽然混战但也不敢确保谁能从中获利,柳怀松暗暗沉思一阵,自己没有立场,更不消说站在那一边,索xìng观战即可,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捞些好处,至于好处那便唯有夺取!
自从柳怀松刚才见识那女子手段之后对突破迫不及待,甚至是饥饿难耐,如今有夺取的机会,还无需亲自动手自然不肯失之交臂,倘若数量足够说不定还能突破!
“他们两人是逍遥黯灭中人,你们蓝华门真想在此时与我们风虚门为敌吗?”红衣女子见周仲天不肯离去,顿时怒气冲天!
“什么?”
围在最外层的所有男子浑身一颤,齐齐惊呼一声,不约而同的后退几步,面面相觑,更有少许暗自擦拭着脸颊上的冷汗,还时不时苦笑着看两眼周仲天,脸上的惊恐全被无奈所掩盖住!
听见是逍遥黯灭的人,柳怀松先是微微一惊,随后脸sè犹渐平淡下来,这等强者来历自然不小,所以柳怀松并未过于惊诧,反是有些庆幸,传言逍遥黯灭所属的相尊强者都是从诸多相尊中挑选出逆天能力之人,那便是强者中的佼佼者,只要不是路上随便碰见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这般能力,那柳怀松心中好受许多!
突然,街道上形势转变,周仲天向着自己门人挥挥手,所有蓝华门人退后十多步便袖手旁观,他们自是不愿做无谓的牺牲,但是,不管他们愿意与否那裸身女子已经一个飞跃便落在蓝华门人中间!
这一举动使蓝华门人瞪着眼睛,狂咽口水,此刻生死关头居然有人露出一抹yín笑!
“动手!”周仲天向着自己门人大义凛然的一声令下,自己却一个飞跃潇洒后退几丈远!
蓝华门人忽然被周仲天此举弄得稀里糊涂,所有人回头张望,似乎在说,不是说好的动手?你他娘的比兔子跑得还快?
“愣着干嘛?”周仲天脸sè一沉,大喝一声,首席门人之风范尽显无疑!
蓝华门人牙疼似的嘴角一阵抽搐,奈何几人地位悲催明知是死却硬着头皮将**女子围在中间,而那女子面无表情始终不动声sè,根本不去理睬几人!
蓝华门人互相交换几个眼sè,只余下四人各自一方将女子围住,其余人退后几步,严阵以待!
四人齐齐爆喝一声便各自出剑朝着**女子急速刺去,然而,他们四人不仅是如同刺进空气一般,反而因为全力一剑根本没有收手的余地,在惯xìng力的作用下四人穿透女子身体一剑刺向的却是自己门人的体内!
啊啊~!
数声惨叫迅速传播开来,蓝华门人无疑是自相残杀,当即便有三人死在自己门人剑下,余下一人左肩遭受一剑鲜血肆意涌出,见一人没死,那女子便一手伸入那人心脏处,顿时那人双目一瞪,七孔流血,倒地死去,很显然此次没有掏出心脏而是直接在体内捏爆,与先前相同此人也是胸前完好无伤,连衣袍都未见丝毫破损!
见此情形,周仲天不假思索的一跃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空中,蓝华门剩下十来人调头就跑,那女子直立飞起在次落地时已在几人前面,缓步逼近的气势迫使蓝华门人琤琤后退!
另一边,风虚门三十余人分散着把那头戴斗笠之人围在其中,不敢轻举妄动,随着一股劲风吹过犹如战争的号角一般,三十余人蜂拥而上,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已然看不清里面状况,但惟独敢肯定那头戴斗笠之人没有动手!
刚才见那女子能力柳怀松已是望而生畏,能断定如若没有奇特手法,根本不能碰触那女子身体,更别说将之如何!
当在次看向那头戴斗笠的男子时,柳怀松张大了嘴,却是看的呆住,此刻风虚门人虽已停手,但她们依旧将那血肉模糊的男子围在中间,均是脸sè复杂无比!
头戴斗笠的男子无力的垂着头,斗笠早已掉在地上,他凌乱的长发随风而动挡住了面孔,遍体鳞伤数不清被刺过多少剑,浑身浴血,甚至身体上能见到一个个血窟窿,连右臂都被斩掉,另一只更是断而不掉,令人不忍直视!
柳怀松把头缩了回来,背靠在巷子口cháo湿的土墙上,顺着墙壁无力的滑落在地,脸sè苍白显得极其憔悴,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他并非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而是猜想到头戴斗笠的男子所拥有的能力!
根据先前所见与眼下情形结合起来,柳怀松肯定这男子所掌握的能力绝对是能使伤口急速愈合甚至是再生,那就意味着那怕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依旧能瞬间复原!
啊!
外面街道上传来数不胜数的惨叫声,柳怀松探出头来彻底忘记了震惊,而是呆呆的看着街道上那男子嘴里叼着一柄剑刃急速的迂回在风虚门人之间,灰暗的天空飘起了血雨,弥漫四周的还有刺鼻的血腥味!
男子极快的身法神出鬼没且能托起身后道道虚影,顷刻间,风虚门人尽数倒在血泊中,在无一人生还,而那男子举目四顾后,吐掉嘴里的剑刃,身体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连被斩掉的手臂也是超速再生,瞬间便恢复如初,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另一边,蓝华门人均已死去,那男子捡起地上斗笠按在头上后便随同女子而去!
良久过后,直到天sè微暗,柳怀松才从巷子里踏着沉重的脚步艰难的走出来,静静的看着街道上四十多具尸体,一时间哑然失sè!
柳怀松知道,自己终有一rì会与这些人为敌,只因他们挡在自己通往巅峰的道路上,此战避无可避,唯有一决生死!
柳怀松紧握着拳头,隐隐能听见骨节作响的声音!
仅为突破,柳怀松下定决心,来到尸体前,仰望着天空愁云惨淡,毫无保留的将黑气尽数运出体外,凭借意念的控制,黑气幻化成触手飞速游回在尸体上,发出阵阵爆体的闷响!
顷刻间,原本完好的尸体已然不复存在,地上只余下仅有的碎渣与正在凝固的鲜血!
血红的街道上只有柳怀松一人,细细的感受着灵石发出饱满的欢愉声,旋即幻化出黝黑的羽翼一飞而去!
第二十八章 轮回转生术
就在柳怀松刚刚飞起的时候,不远处的半空中一只五颜六sè的巨大蝴蝶翩跹而来,朦胧夜sè中清晰可见风伤情撑着绣花伞的鲜红身影,身边还有伊尘娇小的浅黄身姿!
“这人怎地在此处现身?”风伤情秀眉紧蹙凝视着柳怀松渐远的身影,忽然间双眸寒光一shè,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举起玉臂指向街道位置,巨大蝴蝶会意加快了速度!
当蝴蝶悬空停留在街道上方时,风伤情定睛下望,顿时双腮红润霍然间被苍白给取代,气的直咬牙:“哼,只晚来一步竟然连尸骨都不曾留下,这种丧心病狂的手段令人发指,足以证明刚才那贼人定是逍遥黯灭近年来招揽的!”
“师父,我们去追杀那贼人,为枉死的三十多位姐姐报仇雪恨!”伊尘愤怒的看着下方,小脸袋红扑扑的!
“此次是我失策,害死了她们,明知对方是逍遥黯灭,不应该由她们先来,理应我亲自率领前来!”风伤情摇摇头,语气中满是自责与后悔,眼眶中可见少许泪光闪烁,但她侧过娇躯有意避开伊尘的视线!
伊尘眉头一皱,撇了撇嘴,不满的劝说道:“师父,要不是蓝华门主将你缠住不能脱身,你便能早些到来,都怪那蓝言平,这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你何必给自己强加罪责!”
“错就是错,她们也是因我失算而死,哪来那么多借口!”风伤情脸sè一沉,厉声喝道,随即脸sè犹渐恢复成冷淡:“走吧,回去召集门人,去赴蓝华门之约,此人rì后我必然将之除去,如若不能,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哦”伊尘嘟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时不时偷偷瞟两眼风伤情冷如冰霜的容颜,虽然心中为风伤情把责任推在她自己身上而不甘,但深知风伤情冷傲不屈又不敢多言!
都城外,一座荒山脚下,柳怀松盘膝在一块青石上默默感受着体内灵石顺着经脉飞速流转着,便在这时,灵石流速逐渐缓慢下来,当停止在头部时,柳怀松淡淡一笑,这便是突破前的预兆,但此刻他却是如坐针毡,一颗悬着的心忽上忽下,期待着突破所能获取的能力,同样担心着能力是否实用!
砰的响动声传来,柳怀松头部涌出一道黑气直贯乌云密布的夜空,随后在空中分散开去,整片天空尽是闪着黝黑光亮的黑气,掩盖了乌云,覆盖了天空,当黑气急速回收后天空才呈现灰sè,反复来回十多次方才平静下来!
“轮回转生术:夺其魄,唤其身,忘其本,失其意,留其根,施其法,展其道,顺而存,逆则散,此为轮回道!”
脑海中突兀浮现术法要诀,柳怀松双目猛地睁开,眼神之犀利从所未有,更是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顾名思义,给柳怀松的第一感觉便是霸道,绝对的霸道,不过,柳怀松止住了笑意,不由得眉头一皱,显然此术并未说明全解,单单只是轮回,而没有转生!
柳怀松从青石上跳了下来,负手而立仰望着夜空,无暇多想没有所谓的转生道,当务之急必然先弄明白这轮回根本,静静地闭上眼睛,柳怀松脑海中闪过施展此术的手法!
按照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柳怀松便准备着手尝试一番,深深吸上几口空气,扭扭腰,甩甩手,一系列的热身动作结束后又拉了拉袖口,当即将双手向着两侧打开,手掌上运满黑气后迅速双掌合十,在急速下蹲双掌猛拍的地面上!
砰!
强劲的黑气朝着四周爆开,隐约可见白衣飘飘的柳怀松,等黑气消退后柳怀松起身一看,顿时张大了嘴,自己周边全是一些先前夺取的动物,或老鼠,鸟儿,鱼类,野猪,羚羊,等等,均是一动不动!
“开什么玩笑?”
柳怀松哭笑不得,纷纷仔细查看这些动物,虽然与原本无异,但这动物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咦?”移过视线,柳怀松稍微一愣,才发现动物中掺杂着一个人,走近后更是记忆犹新,这人正是那雨夜时所夺取的瘦小男子!
“还是这副贼眉鼠眼样儿!”柳怀松苦笑着打趣起来,抬手戳了戳此人脸颊,触手如冰,但弹xìng还在,肤sè正常,不过眼珠却是红sè,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全然只是活死人!
自顾自的向前走上十多步,柳怀松转过身来看着对面一大堆动物,心中总结出不成功的地方应该是当时没有经过脑中回想,所以才会唤出最初所夺取的,至于这瘦小男子,柳怀松只当他自愿而来!
同样的手法,柳怀松急速下蹲双掌拍在地面上,而此时身周凭空出现的均是刚才所夺取的风虚门人以及蓝华门人还有之前在华家的人,总计六十余人手拿临死之前的兵器,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意识与知觉外,表面上唯一的异样便是眼睛透着深冷的红光!
柳怀松来到一位风虚门人身前,打量一会儿,突然脑中浮现这女子所有记忆,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竟有如此巧妙,柳怀松暗暗称奇,倘若猜想无误,这些人便是受自己意念的支配,完全是没有感觉的杀人利器,并且完美保留本身所有实力,包括能力,如果自己能夺取拥有相尊修为之人,那此人毫无疑问也会成为这类人,而相尊能力自然也能施展出来!
柳怀松知道,自己一念间这些人便会倾巢而出,只要自己给他们下定目标便是勇往而前,永远没有jīng疲力尽的一刻,不过,一旦承受本身最大程度的伤害便会彻底消散,而以后也不能在唤出此人!
此刻的柳怀松便是想到将对面那堆动物从自己脑海中清除,意念中一声令下,六十余人齐刷刷的抽出长剑朝着对面动物冲去,顿时剑光璀耀,白光闪闪,顷刻间动物尽数化为丝丝黑气,随风飘去,而柳怀松脑海中也不在有这些动物的存在,当动物消失后,那些人即刻将剑入鞘停下所有举动,直立风中,宛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
柳怀松闭上双目查看起这些人的记忆,发觉风虚门中有十来人是炼魄二阶段,其余人均是修身阶段,同时传入脑中的还有一些剑法身法以及拳脚功法!
柳怀松摇摇头,这种功法难登大雅之堂,学也无用!
一时兴起,柳怀松打算与这些人试试身手,顺便提高自己对刀剑上的造诣,旋即念动间唤回六十人,被唤回之人身体化成黑烟消失了!
柳怀松为了安全起见,将黑气幻化成骷髅头罩住全身,这才开始逐一试炼!
第二十九章 事变
都城外的柳怀松噼里啪啦,乐此不疲的试炼着,然而都城内却是掀起一场哗然风波,好端端的整条街道血流成河而没有一具尸体,只有一层令人作呕的肉渣,见过之人无一不是上吐下泻,几乎将肠胃都要吐出来!
此事如晴天霹雳一般迅速传遍整座都城,连正在与宠妃寻欢的国主都是提着裤子屁滚尿流的冲出房间,严厉下令务必要彻查此事,并且将事发地附近居民尽都抓起来交给一干人等挨个盘问,最后发出悬赏通告捉拿这莫须有的凶手,这才回到房间干自个没完的事儿,只要不打扰他自己,任何事都等于没事,次rì的太阳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宛如宠妃的娇躯一般!
一时间,都城内炸开了锅,人心惶惶,整条街道在无一人敢路过,甚至视为禁区,其实,在风伤情与伊尘刚走后,蓝华门的周仲天去而折返更是带着门中上百人前来探查过,其结果另众人大惊失sè,胆裂魂飞,而最后却把矛头指向逍遥黯灭,一口咬定只有逍遥黯灭中人才能做出这种惨无人道,将人杀死后在削成渣的事!
此刻都城外雾蒙蒙的群山之间,一座高耸入云的陡峭奇峰之上,崖边上一个白衣背影全身燃烧着火焰,对着身后**女子与头戴斗笠之人,喝骂道:“傲天,杀就杀了,你何必如往常一般,将人砍成碎渣,倘若你下次行事仍旧毫无纪律,随xìng而为,别怪我心狠,如果此事不是有人禀告于我,你难道还想隐瞒下去!”
“老大!”头戴斗笠的男子惊慌之下连连摆手,解释道:“此次绝对与我老傲无关,请老大明察啊,四妹可以作证,我们急着见你,怎生这般无聊呀,我老傲敢做敢当,唯独不敢欺瞒老大!”
“小妹可以作证,与傲天无关,记得我上次与你说过的那自带羽翼的少年吗?他便能将人爆体而亡,依小妹愚见,此人绝对脱不了干系!”四妹语气急促,连忙劝说!
“是吗?”老大冷笑一声:“倘若你们单单只是杀人倒也不会引起公愤,如今此人竟敢这般嫁祸我逍遥黯灭,我自会传令下去,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不过,今rì的sāo动已经有人上报给天地两宗,虽然天地两宗很少插手世间争论,但此事关乎我逍遥黯灭,他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天宗我倒能压得住,但地宗定然会全力剿灭逍遥黯灭,你等行事也别那般张扬,能收敛些最好!”
“明白!”四妹与傲天齐齐应声!
“今rì传召你们,是要你们两人在三方国主临死之前,杀尽诸夏大陆所有势力的首领与国之重臣,我要让所有潜伏暗中蠢蠢yù动的势力全部成为无头蛇,这样才能乱上加乱,哈哈!”老大仰天长笑起来:“不知上方世界的人有何感想?”
“老大,上面绿荫仙境的那帮混蛋,才不会干涩诸夏大陆的事呢?老子总有一天要去上面撒泡尿给那些不开眼的家伙瞧瞧!”傲天拍着胸膛仰望着漆黑的上空,连连大笑!
四妹见两人狂笑不已,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灵石一事还没有丝毫头绪,莫非不在都城?”
“灵石无需在寻找,半年前灵石齐齐失踪,本就是绿荫仙境用来推动天下大乱的引子,依我看,三枚灵石早被他们给收回去了,如今的诸夏大陆根本不存在灵石!”老大长长吐口气,沉声道:“他们想搅乱这方天地,那我索xìng帮他们一把,刚才吩咐之事,你们全速去办,记住,除去三门外的任何势力,任何首领,此事办妥后你们便隐匿一段时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现身!”
老大言罢,全身火焰猛地爆开,原本漆黑的四周顿时红通通的一片,嗖的一声,向着空中飞去!
“为何我到相尊时没有获取老大这种能力呢?”傲天取下头上的斗笠,羡慕的看着老大红火的身影!
“老大不仅比你早到相尊,并且比你早获取这种能力,世间任何能力都不会有相同的,你是糊涂啦?还是傻啦?”四妹瞟了傲天,冷言讽刺起来!
“哈哈”傲天昂头大笑几声,看着四妹试问道:“那你是何种能力?我们逍遥黯灭其余人你可知道都拥有些什么能力?”
“我为何要告诉你?”四妹不悦的反问一句,旋即冷哼一声:“老大从未一次xìng传召过所有逍遥黯灭中人,在说,现在逍遥黯灭拥有什么实力,除老大外,没人知道,世间传言只是虚假罢了,他们太低估我们逍遥黯灭了!”
“哈哈,要不你告诉我你是何种能力,我在告诉你我是何种能力,怎样?”傲天仍是不死心,笑嘻嘻的好言相说!
四妹不予理会,转身走去,后面的傲天一边追着一边嚷嚷大叫!
都城外,荒山脚下,柳怀松手拿长剑弓着身子撑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汗如雨下,瞥眼看向自己身前直立不动的两男一女,连连苦笑!
突然间,柳怀松觉得自己当真够傻,跟这些不知疲劳的死人如此较劲,到头来他们连眼皮都不曾眨下,自己却累的死去活来,如死狗一般,狂翻白眼,险些背过气去!
不过,好在此番试炼让柳怀松领悟到不少巧妙高招,并且随着突破后身体力量更是提升不少,然而,最大的收获便是得知用黑气幻化而成的骷髅头,其防御强度惊人之大,即使是炼魄二阶段的人都无法轻易攻破!
并且,柳怀松还发现,自己能接收到这些召唤人的视力与听力,然而凭借他们的眼力来看自己,却发觉自己运起黑气时是看不出修为的,这对柳怀松而言无疑是惊天秘密,这便意味着只要不被他人识破长相,那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运起骷髅头笼罩全身,或是随意幻化羽翼翱翔天际!
“哈哈”
柳怀松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开怀大笑起来,将长剑归入红衣女子手中的剑鞘后,念动间唤回眼前三人,一眨不眨的看着三人化成黑气后消失,忽然心头莫名一颤,激动的心情随之涌现在脸颊!
“身藏千军万马,敢问谁与争锋,我独自一人问鼎巅峰,却不知那方山头可有人比肩否?”
仰天长吟,音律九转来回,荡荡漾漾飘散在夜空中,柳怀松幻化出羽翼展翅飞入空中,目的地近在附近!
刚才试炼之时,柳怀松从风虚门人记忆中搜索到今晚风虚门与蓝华门有约,至于约定初衷,单看今rì两方如同水火的架势便知定然是约战无疑,既然有战乱那自己须得去凑凑热闹,然后讨些好处后,回家呼呼大睡!;
第三十章 拥有翅膀的骷髅头?
根据风虚门人的记忆柳怀松很快来到约战地点,将黑气回收后直立在光秃秃的山顶俯视着下方峡谷处,定睛望去大概三四百人,此刻已是一片混局,阵阵兵刃交击声撕裂着宁静的幽谷!
柳怀松深沉的目光扫视着下方,即便是黑夜视线不佳,但仍是缓慢的移动着眼珠子,不肯放过每个角落,突然,柳怀松双眸猛地一睁,定神看着厮杀人群中一个娇小的浅黄身影被遮掩的忽隐忽现!
“果然在此地!”柳怀松上前踱了两步,见伊尘不堪负重而乏力拼死相搏的身影,不禁摇头苦笑!
柳怀松从风虚门人记忆中得知近年来天爵与天殇两国局势最为紧绷,而且风虚门与蓝华门更是冲突无数,常有战乱,均视对方如眼中钉,不拔不快!
当视线移至峡谷上方时,柳怀松难免一愣,悬浮半空的巨大蝴蝶上风伤情手撑着绣花伞盘坐着,对峡谷战乱视而不见,然而,峡谷中远离战场的一块巨大岩石上一位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盘膝在上,同样不予理会战乱中事!
一时间,柳怀松有些疑惑,当即双掌运满黑气下蹲拍在地面上唤出一名风虚门人,这才从记忆中知晓那男子正是蓝华门主蓝言平,然而,还定下两方厮斗门主不能参与的规则!
明白过后柳怀松唤回风虚门人,当视线在次看向峡谷战场时,顿时心中一凛,此刻的伊尘正被十多人一齐夹攻,进退两难,命悬一线之际,柳怀松毫不犹豫的幻化出羽翼与骷髅头笼罩全身,嗖的声响,划过长空,像极发觉猎物的雄鹰一般俯身冲入人群!
运用黑气挡住面容的柳怀松急速的来回施展透明术,若隐若现的突兀出现在伊尘身边,噔噔数声,罩住全身的骷髅头挡下蓝华门人刺向伊尘的十多剑,不容他们反应的机会,柳怀松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拉起伊尘就直冲向天空,当高过风伤情所在的巨大蝴蝶时,柳怀松放手将伊尘甩在上面后急速向着远方而去!
整个过程不过三个呼吸间,峡谷下方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愣住了,他们仰头看着柳怀松飞去的身影,一时间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峡谷内鸦雀无声,静的骇人!
“是人吗?”
蓝华门中发出一个疑问,随即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迎合着:“不是,只是一个拥有翅膀的骷髅头!”
“拥有翅膀的骷髅头....拥有翅膀的骷髅头.....拥有翅膀的骷髅头!”
这句话鬼使神差似的,如同惊雷炸响一般,响彻在深深幽谷中,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良久都不曾散去!
众人心中痛骂:谁他娘的,能说出这种屁话?
单单只骂似乎不足以发泄心中莫大的鄙视,他们整齐划一的转身面对着蓝华门中最后方一个脑满肥肠的胖子,自从此人说出这话后,蓝华门中颇有些未卜先知的人物,早早的就将此人隔绝出来,以免那种看白痴般目光波及到自身!
虎背熊腰的胖子一只肉呼呼的手捂着嘴巴,眼中泪光烁烁满是无奈,他身型高大正应和所谓的站得高看得远,不过他此刻看到的尽是风虚门人不辞辛劳的踮着脚尖鄙夷的看着自己,顿时连脖子都红透了,丢人都丢到天爵国风虚门这群女子面前,一颗肉球似的脑袋猛地下垂!
“胖二,你无需自责,谁没有那么一两次说错话呢?”一袭白衣的蓝言平走来这胖二身后,拍了拍他健硕的肩膀,旋即声音一沉:“回去后,你小子七天不准吃饭!”
敢丢蓝华门的脸,身为门主的蓝言平怎生好受,他此刻恨不得将这胖二抽筋拔骨,顺便帮他去去油减减肥!
蓝言平镇定住内心情绪后又狠狠的瞪了眼胖二,这才绕过胖二走上前来,身型消瘦的蓝言平与胖二相比难免又是惹来一阵压抑的笑声,不过蓝言平倒是置若罔闻,剑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如猎鹰般盯着上方的风伤情,手捋着一撮薄稀的山羊胡须,冷声道:“哼,风伤情,你作何解释,刚才那拥有翅膀的骷髅头,你不是说...我cāo...他娘的!”
蓝言平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顿时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脸sè一沉,果断回身暴跳起身一巴掌就拍在胖二刚刚才抬起的脑袋上!
峡谷众人瞠目结舌,胖二彻底傻眼了,心中为之气结的叫爹喊娘,这什么事啊,你自己说漏嘴,关老子屁事,真他娘的倒八辈子霉!
“回去后,一个月不许吃饭!”蓝言平手指着胖二的鼻子,哼哼的甩下此话后咬牙切齿的转过身躯!
“风伤情,据你所言,刚才那东西正在今rì街道上出现过,你说是属于逍遥黯灭,刚才却现身搭救你徒弟,也就是说,你风虚门与逍遥黯灭臭味相投,你风伤情则是助纣为虐喽,是与不是?“蓝言平憋住一口气说完,还故意躲过弊端处,全然不提柳怀松是人,只当是个东西!
蝴蝶上的风伤情缓缓站起身来,神情依旧冷淡,也不回话,而是看向趴在蝴蝶上体力透支的伊尘,这时伊尘无力的抬起头来,脸sè苍白的她向着风伤情微微摇头!
“看来是逍遥黯灭有意加剧我与蓝华门的仇恨,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无疑是陷我于不仁不义,迫使我与天下人为敌,好狠毒的人心呀!”
风伤情仰望着柳怀松刚才飞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脸sè却从一贯的冷淡转变成忧伤,莫名的没有一丝愤怒,还能看出风伤情满含泪光的眼中流露着心酸,内心中滴血般的疼痛!
“世人皆知,我与逍遥黯灭不共戴天,水火不容,无论你信与不信,言尽于此,倘若你心有他想,或是有意将事挑大,小女奉陪到底!”
风伤情言之凿凿又中气十足,从未想过解释什么,单看她表面从容自若的神情,似乎能接受此事带来的任何后果,无论是与天下人为敌,或是遭人唾骂,自当不去理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