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来历不明
急促的敲门声,令七朵一家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雨这样大,是谁会在这时来敲门呢?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你们在屋里,我去瞧瞧。”谭德金沉声道。
然后他起身去拿伞。
“爹,我跟您一起去。”七朵也站起来,不放心让老爹一人去。
因她有些奇怪,若是有陌生人来的话,狗应该会叫的。
可眼下并未听到狗吠声。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来人是熟人,狗才会不叫,二就是有恶贼前来,极可能伤了狗,才会未听见狗吠声。
但不管是何种可能,七朵还是不放心老爹一人出门,陪着他一起前去才会安心。
徐氏她们见此,也要跟着出来,被七朵与谭德金二人同声拒绝了,只让她们将门从里面插上,不要轻易开了门出来。
七朵与谭德金二人手撑油伞,手中拿着铁棍,出了正屋去开院门。
“谁?”谭德金对着院门外面沉声问,一脸的紧张之色。
“大哥,是我啊。”门外传来谭德宝的声音,令谭德金与七朵二人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谭德金赶紧将院门打开。
但门外的情形又让七朵与老爹吓了一跳。
只见谭德宝打横抱着一个人,只因这个人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一时之间辩不出男女。
但看身形,可以判断,要么是半大的孩子。要么是姑娘。因体型偏小。
“德宝。这是怎么回事?”谭德金忙指着谭德宝怀中的人问。
“大哥,进去说。”谭德宝浑身都被雨淋透了,身上的衣服正滴答答的往下滴水,嘴唇有些发白。
七朵也满腹的疑惑,在想着四叔怀中的人是谁。
谭德宝进了院子,七朵忙将院门闩好,然后几人进了正屋。
见到谭德宝抱了个人回来,徐氏与二霞、六桔三人也吓了一跳。忙迎上前问是原因。
“大嫂,原因等会儿我再说,麻烦你和二霞她们几人将这位姑娘换身干净的衣裳,这衣服全被雨给淋湿了。”谭德宝忙道。
原来是位姑娘啊!
七朵一家人在心里如是想着。
徐氏忙点头应了,吩咐二霞上楼去拿干净的衣服,六桔与七朵去烧热水。
“朵,你说四叔抱回来的姑娘是谁啊?”六桔十分好奇的问七朵。
“我也很想知道呢,我们快将水烧好,等会儿不就知道啦。”七朵摇摇头,她比六桔更想知道那位未还没看到脸的姑娘是何人。为何会被四叔给带了回来。
而且看那样姑娘一动不动的任由着四叔抱着,要不他们关系很熟愁。要么那姑娘就是不省人事。
姐妹二人忙将水烧好,满怀着八卦之心,拎着桶拿着盆去了客房。
客房内,徐氏与二霞已经替那姑娘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二霞正用干布用那姑娘拭头发上的雨水。
换下来的湿衣服放在一旁。
七朵注意到,那衣裳十分脏污,有着泥巴,而且看衣裳的颜色和面料,可以判断这位姑娘应该也是乡里人。
“娘,热巾。”七朵将用热水浸过的面巾递向徐氏,并趁机看向床上的姑娘。
是位面生的年轻姑娘,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双目紧闭,气息微弱,面色如纸,白中透着黄,双唇更是无丝毫血色。
不仅如此,她那透明如纸的额头上有伤,露在外面的手背上也有些伤痕,看样子是被什么东西擦伤了。
“姑娘的腿好像也受了伤呢。”徐氏见七朵看姑娘手背上的伤,补充着。
“四叔可说她是谁了?”七朵问。
“还没来得及说呢,四叔也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我让他先去换衣服了。”徐氏道。
“哦,这姑娘的腿重不重,咱们还是请个郎中来瞧瞧吧。”六桔建议。
“这事,我们还是先去问了四叔再做决定吧。”七朵道。
眼下还未弄清姑娘的身份,不好冒然的去请郎中的。
徐氏点点头,“朵,你去问下四叔,我和你大姐照顾这位姑娘,桔,你去煮些姜汤,给四叔喝,这天冷得很,可不要染了风寒才好。”
“好,我们这就去。“七朵和六桔二人点点头,出了客房。
六桔去厨房煮姜汤,七朵去正屋找谭德宝。
正屋内,谭德宝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正不时的往屋外张望着,面有焦急之色。
见到七朵进来,他忙问,“七朵,那位姑娘如何了?”
“四叔,她的衣裳已经全都换上了,我娘特意拿了厚被子为她盖上,不过她腿和身上有些伤,如今依然晕迷不醒,我就是想来问四叔您一声,要不要去请郎中来给她看看。她到底是何人?”七朵道。
谭德宝眉头微蹙了下,抿了抿唇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何人,只是在半路上遇见她轻生……我就将她给救了回来。”
“啊……这样啊……”七朵惊了下,弄了半天,原来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呢。
这可怎么办呢?
虽然来历不明,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不管她是何人,起码先救醒了再说吧。
“不管怎样,咱们先救人要紧。”谭德金立马道,态度十分的坚决,眸中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坚决。
七朵不由看了眼老爹。
奇怪,老爹几时性格变得这样爽快了。
要是平时,他不是该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的吗?
谭德宝也道,“嗯,大哥,我也是这样想的。等将这位姑娘救醒后。我们再问清她的来历。然后再送她回去。”
几人的想法一致,谭德金就准备去请郎中。
“大哥,还是我去吧。”谭德宝忙道。
只是这话刚出口,就掩嘴打了个喷嚏。
“老四,还是我去,你赶紧多穿几件衣裳,方才淋了雨定伤了身子,等会儿郎中来。正好让他开几副药给你,可不要染了风寒才好。”谭德金摆摆手。
“没事,我身体结实着呢,我去吧,你在家里,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谭德宝坚持。
正好六桔端了姜汤进来。
“四叔,先将姜汤喝了吧。”六桔道。
谭德宝也不推辞,将碗接过,大口大口的喝了。
然后不顾谭德金的阻拦。拿着马鞭就出了正屋。
他的脾气太倔,一旦决定的事。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见此,谭德金只得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叮嘱七朵她们几人看好那姑娘。
时辰也不早了,徐氏带着六桔去做饭,换成是七朵和二霞看守姑娘。
“唉,多标致的姑娘呢,有何事想不开,竟然会想到轻生,父母亲会有多难受呢?”二霞看着姑娘,十分心疼的摇头低语。
想当初被谭德银夫妇算计着与林家定了亲,她都没想过要轻生。
只因她知道,自己轻生是可以解脱,可父母亲依然要面对林家的亲事,这让他们该怎么办?难道忍心见他们在丧女之痛的同时,还要焦头烂额的去与林家周旋吗?
幸好,有位好妹妹,将她从林家的火坑里拉了出来,才有了后来圆满的亲事。
想到这,二霞又看七朵,拉了她的手,柔声道,“朵,大姐有你,真是三生有幸。”
“呃,大姐,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七朵正在想这姑娘为何轻生,二霞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不由愣了愣。
“朵,要不是你,我与林家的亲事又怎能逃脱?要不是你,我们家又如何能分家,又哪儿有今日这般好的日子?要不是你,我们家眼下还不知是何境况呢。”二霞柔声道,美丽的眸子里有泪光。
“傻姐姐,又说这话,咱们是一家人呀,我们所有人都过得好,那才是真的好呢。往后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哟,不然,我会生气的。”七朵挽了二霞的胳膊,头往她肩上亲昵的一靠,娇嗔着。
“好,不说不说。”二霞笑得温柔。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话题又回到这姑娘身上,在想着她为何要轻生。
只可惜,世上轻生的理由有千万种,因对姑娘的身世一无所知,所以无法判断她是为何而轻生。
谭德宝很快将郎中请了过来。
郎中放下药箱,也不多话,坐下先为姑娘把脉。
把脉之后又问了姑娘的伤在哪儿。
幸好她的伤只是在腿问和额上,并没其他隐秘之地。
看过她的伤之后,郎中轻轻颔首,说她可能是头问受到比较严重的撞击,以致于晕迷,但性命无忧。
腿上的伤没事,用些药就行。
郎中的话,让大家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要是这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不光谭德宝一人,就连七朵一家人也难脱得干系呢。
郎中开了药方,说按药方给姑娘服下,明日应该可以醒。
若明日还不醒的话,那就建议去镇上或县里找郎中来看了。
看完了姑娘之后,在七朵的坚持下,谭德宝只得也看了郎中,并让郎中开了几副御寒的药。
谭德宝送郎中回去,七朵她们去熬药。
等他回来后,一家人吃了饭,然后决定几人分班轮流照顾姑娘。
因考虑到谭德宝也淋了雨,就让他和七朵二人先开始。
徐氏的屋内还亮着灯,她与谭德金并排躺在那儿,听他说谭德宝救姑娘一事。
“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徐氏幽幽的叹了口气。
谭德金也点头,“是啊,还真是巧呢!”(未完待续。。)
ps: 本周会每天两更,感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
推荐好友翡翠c的新作《大清皇家弃妇》,已有九十万字啦,很肥哟!!
简介:既然穿越成下堂的福晋,咱就得认命,
管教渣男这种高难度又费心神的活,还是让给别的有志向的清穿女吧。
养养乖女,种种花来下下田,有空闲时间探听下京城的八卦,
那绝对是件温馨的事情哪,毕竟磕着瓜子看大戏,绝对是咱前世一直追求的事情。
“报,钮祜禄家族的十二格格和十五格格大打出手……”
“哦,再探……”
“报,四爷府上的李格格和九爷在京城抢起了铺位……”
“哦,再探……”
“报,钮祜禄格格生下一子,四福晋打算留子去母……”
“呃,乖女,再回京城探探你堂弟吧!”
第362章:身份
这一夜,虽是轮流值夜,但七朵几人根本都没睡好。
大家的心都提着,担心姑娘的安危,想着一夜过来她会不会醒。
若她能醒,到时就可以问清楚她的身份来历。
若醒不过来,那则有些麻烦。
“醒了,醒了!”六桔急匆匆的从客房里跑出来,双眼有些红,这丫头与老爹谭德金值下半夜的。
“桔,你是说那位姑娘醒了?”谭德宝从正屋跑回来,着急的问。
“是的,四叔。”六桔肯定的点头。
谭德宝面色一松,一直向上提着的心也落了地。
七朵他们听到六桔的呼喊,都急匆匆的去了客房,不过,谭德金与谭德宝二人留在了门外,不好进去。
客房内,那位姑娘虽然已经醒了,但目光呆滞,面上表情痛苦,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也是,既然是要轻生的,自是遇上了什么烦心的事儿。
烦心的事儿未解决,又怎会开心呢?
徐氏走上前,温声道,“姑娘,醒了呀,可感觉身子哪儿不舒服?饿不饿,有刚煮好的米粥,要不要吃些?”
七朵三姐妹在一旁,也用关心的眼神看姑娘。
听到徐氏温柔的问候声,姑娘黯淡无神的眼仁儿轻轻动了动,然后看向徐氏,轻轻摇头。
虽然姑娘摇头,七朵还是去了厨房,盛了一碗白米粥,又拿了两碟小菜。一起用拖盘端进客房。
这位姑娘昨晚没吃饭。又受了伤。肯定早就饿了。
“这位姐姐,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得吃饭呀,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好不好。”七朵端着香喷喷的米粥来到床前,笑眯眯的软声劝。
有晶莹的泪水从姑娘的眼角悄然滑落。
因泪水的滋润,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反而有了一抹神采,很漂亮的眼睛。
“姑娘,你先别哭。世上无过不去的坎儿,先吃了饭,治好身上的伤,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啊,好不好?”徐氏赶紧为这位姑娘拭去眼泪,柔声劝着,并去扶她起来。
姑娘没有拒绝徐氏的动作,起身坐了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滑落着。
徐氏还想劝她不哭时,七朵轻轻摆手。
也许让她哭出来反而是好事。经过哭泣宣泄,痛苦的情绪应该会得到一些缓解,到时再问她一些什么,相信比较容易问得出来。
果然,这位姑娘由轻声啜泣到毫不压抑的嚎啕大哭之后,情绪终于平复了许多,拭干眼泪之后,她的眼神不再呆滞,面上的神色也不再是如木偶一样毫无生气。
“多谢大娘和妹妹们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给您们磕头了。”姑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说完话,她就掀了被子想要起床谢恩,只是这一动,腿上的伤令她皱了眉头。
徐氏赶紧按住了她,“傻丫头,先别说这些客气话,好好躺着。身上可还有哪些地方不舒服,赶紧让郎中来瞧?”
姑娘轻轻摇头,“多谢大娘,我没事了。”
接下来,徐氏问了她的姓名和家庭住址。
对于姓名和年龄,她倒十分干脆的答了,名叫唐玲娥,今年十七岁。家中父母又亡,跟着哥嫂一起生活。
但家住在哪儿,还有为何要轻生,她却怎么也不愿意说,只是又抹眼泪。
“唐姑娘,你到底遇上了什么难心的事儿,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徐氏又温声细语的问。
唐玲娥只是摇头,哭得更厉害,一个劲的道,“大娘,求您不要问了,我只恨为什么没有死掉,为什么?”
“胡说,唐姑娘,就算有天大的难处,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想你爹娘生你养你容易吗?他们若在泉下有知,定会十分伤心的,你这样。”徐氏肃了脸色劝。
想当初,当她得知阎思宏已经夭折时,心肝肺都撕裂着疼,好像天都塌了一样。
为人父母,她知道儿女在父母心中的重要性。
虽然唐玲娥的父母已双亡,但相信他们也希望女儿能好好的活着,不愿她有个什么闪失。
唐玲娥的哭声微顿,瞬即哭得更加凄惨。
但再也没提那个‘死’字了!
应该是听进了徐氏的劝。
七朵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唐玲娥不像是在演戏,心里微松了口气,起码能说明这姑娘不是什么坏人。
至于她到底遇上了什么糟心的事,看样子还得花些功夫才能问得出来。
唐玲娥又哭好一会儿,这才平息了下来。
等静下来后,才认真的打听是谁救了自己。
她知道真正救自己的人,并不是徐氏与七朵三姐妹,在临晕过去之前,好像看见了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
对于这个问题,嘴皮子利索的六桔上前详细说了。
“那我去给四叔谢恩去。”唐玲娥忙郑重的说道。
“唐姑娘,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暂时莫着急。”徐氏微笑着制止了。
唐玲娥还想说什么时,只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刚刚有了一丝血色的双唇又顿时血色全无。
七朵忙再将端来了还有热气的米粥,让唐玲娥吃了下去。
唐玲娥因身体有伤,再加上身子太虚,方才又太过激动,吃过粥之后又沉沉睡去了。
而到下午时,她竟然发起热来。
谭德宝再次请来了郎中。
郎中说是她是染了风寒,开了几服药。
只是可惜,药服了下去,可唐玲娥身体的热度并未退下去。反而还有越来越高之势。
七朵一看情况不妙。立马起起了温修宜。
眼下。只有请他来瞧了。
考虑到唐玲娥的身体有伤,不易搬来搬去,七朵随着谭德宝一起去了枫林堂,请温修宜过来就诊。
“四叔,我发现您长得挺俊的呀,嘻嘻。”七朵坐在马车上无聊,掀了四帘,笑眯眯的打趣谭德宝来。
经过温修宜的治疗。谭德宝面上原先丑陋凸出皮肤表面的肉瘤全部不见了,只有淡淡的一道粉红色印迹,第一眼看过去,还真的不易发觉了。
温修宜说了,只要再继续涂抹他配制的药物,伤疤的颜色还能变得更浅,到时几乎不易察觉了。
七朵来到这个时空时,见到的就是丑陋的谭德宝,一直不知他真容如何。
上回初见褪了伤疤的他时,第一眼还未认出来。以为是哪儿来的陌生人呢,后来仔细一瞧。才知是四叔,当时惊喜的差点儿跳起来。
谭德宝五官端正,身材魁梧,与谭老爷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他那双大而有神的眼神,让他看起来更有阳刚之气。
用现代词汇来形容谭德宝,那就是他很man,十分有魅力,容易吸引女人的视线!
被侄女这样一夸,大个子男人谭德宝脸红了,嗔道,“你这丫头,还笑话起四叔来了。”
“噗,四叔,我说得是实话呢。”七朵掩嘴乐,然后又道,“四叔呀,你可知道,如今可是有好几个人亲自来我们家找我娘,说想给你做媒呢。我娘说,四叔你的亲事不能马虎,她要好好的挑一挑,一定要为你选一位善良贤淑的姑娘做我们的四婶婶。”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为谭德宝提亲,该去找赵氏或谭老爷子才对,可村里人却跑来找徐氏和谭德金,直接跳过了赵氏夫妇。
对这事,徐氏其实也问过。
村民们的解释是,谭德宝与七朵家走得近,而且相对于父母来说,他好像更听大哥大嫂的话。
话虽这样说,可只要有人上门来说这事,徐氏都会去与赵氏认真商量。
谭德宝的脸更红了,就连脖子都红了。
心里甜丝丝的,同时还对徐氏夫妇充满了感激,他没想到的事,他们都为他考虑到了。
但他还是啐道,“小丫头,你才多大年纪,晓得什么,别在那儿胡说。”
“嘻嘻,我可没胡说,我们就等着四婶婶进门呢。”七朵笑着甜蜜。
以前无人看上谭德宝,如今却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她怎能不开心。
但也能一些无奈,这世上之人,看人多是看外表。
七朵与谭德宝二人很快到了枫林堂。
听七朵说了事情经过,温修宜轻颔首,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去七朵家,而是先为谭德宝检查起面上的伤痕处来。
细致检查之后,温修宜满意的点头,说恢复得很好。
而后他又配制了药,让谭德宝带回去坚持涂抹一个月就成了。
谭德宝对温修宜是感激不尽,忙不迭的道谢。
温修宜了随着七朵他们回到谭家庄。
经过他认真的检查之后,说唐玲娥之所以会高热不退,主要是郎中对她的伤口处置不当所造成的感染。
温修宜拿出药材,让七朵帮忙熬成药汁,然后为唐玲娥再次清洗了腿部的伤口。
之后,又开了药方配了药,叮嘱每日三次,连服五天。
而伤口处每天都得换药。
这个任务七朵主动担了下来,她可不想温修宜天天往家里跑,能少见就少见一面吧。
七朵送温修宜出院子。
“小七,再过一个月,我得走了。”温修宜忽然道。
“走?去哪儿?”七朵问。
“回家!”温修宜轻声道,面上似有不舍。
“回家?”七朵眉头微蹙了下,其实她好想问,他到底回哪个家,是现代的那个吗?
若真的还能回去现代,自己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回去呢?
如果自己走了,那伯母、徐氏夫妇和二霞、六桔他们会难过吗?(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 希忧袇的《外星皇族》,已完本,喜欢的亲们请搜书名,谢谢!!
简介:凯布尔先皇曾这样告诫过子孙:我们皇族之所以能享受到异于常人的优待,是因为我们随时准备为人民付出一切。
希梦作为多年后的一个公主,胸无大志,只想和自家骑士过着恩恩爱爱的小日子。然而,天不遂人愿,突如其来的分手打破了她对未来所有美好的幻想。
当外冷内热的骑士、看似风流却深情的联姻对象与执迷不悟的敌国皇子齐齐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希梦却几近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第363章:难言之隐
在七朵神游之际,温修宜出声解释他的去向。
“父母亲几次三番来信催促,快要过年了,无论如何都得回去。否则,他们定会来此地找我的。”温修宜道。
这是他第一次在七朵面前提极家人。
七朵眸子轻垂了下,没有开口问他家中的事情,而是问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记得初见你时,你身边不是跟着一位小厮吗?他人呢?”
温修宜眉头拧了下,轻叹一口气,“那次你和伯父能在山洞里救下我,全亏了他,要不是他将那些人引开,我早就丧命。”
“啊?这样说来,你那回是被人袭击了?是谁要对你下如此狠手呢?”七朵忙问,后背一凉。
这种只在电视中见到的事情,没想到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但同时,她也怀疑,贺峰是不是就是那时穿来温修宜的身上。
不过,这话不能问罢了。
要是这样问了,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她知道温修宜晓得自己的身份,但那是他的想法,和自己承认是两码事。
温修宜抬头看天空。
连日的阴雨天气,令天空变得更加干净和纯粹,只是,此刻,又有浓厚的乌云慢慢的压了过来,可能这雨还会继续下。
他乌黑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痛苦之色。
只是因他昂着头,七朵并未能看见。
温修宜看七朵,温和一笑,“上回受伤之后。有些事情好像也忘了。”
有些残酷的事情。他不想让七朵知晓。怕吓着她。
此次回去,一定要将这些事情处理好,要给妞妞一个温馨宁静的生活环境。
七朵并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打听。
这是人家的私事。
七朵目送着温修宜的马车离开。
回到家中,她想了想,决定将唐玲娥的事情对族长说一声。
唐玲娥虽然看着不像是坏人,可是她死活不愿意说家在哪儿。这让人心里不踏实,万一到时她家里人找过来,有些话说不清楚。
她将想法对父母亲说了。
徐氏点头称是。
谭德金、谭德宝与七朵三人先去了谭家大院,将谭老爷子喊了出来,私底下对他也说了声,然后三人一起去了族长家。
族长家听说了这事后,立马肃了脸色批评谭德宝,“德宝啊,你真是糊涂,救人自然是应该的。只是。你救了人之后,不该直接带回家里呀。幸好这姑娘如今无性命之忧,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说说,你们该如何向外人交待,到时全身长嘴恐怕也说不清楚啊。”
七朵暗暗点头,这话说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当时一心想着救人,并未想太多。
其实最主要的,可能是因对方是位姑娘吧,从内心深处来说,提防心就轻了许多。
谭德宝被训斥得脸一红。
谭老爷子也道,“老四,族长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你这次是太糊涂了一些,下回可要注意些。”
谭德金忙道,“族长,爹,这件事不能怪老四,当时是我自作主张将唐姑娘留下,然后请了郎中来给她治伤。当时那姑娘伤得很重,又晕迷不醒,我担心她有性命之忧,情急之下,也就没考虑那样多了。”
替谭德宝扛下责任。
“不,这事与大哥无关,是我当时太过轻浮,没想到后果,就将人给带了回去。”谭德宝满面的内疚之色。
“好了好了,你们兄弟二人也都别争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无用。眼下呢,先将唐姑娘的伤治好,然后我们再问清她家住哪儿,赶紧将她送回去,这才是正经。”谭族长摆摆手道。
谭德宝兄弟都称是。
七朵眉头轻拧道,“唐姑娘好像不太愿意提及有关家里的事情,想要从她口中问出家庭住址,恐怕有些难呢。”
“嗯,这样吧,德宝你是在太公山那儿救下的唐姑娘,我让人去太公山那一片打听打听,看可有哪家的姑娘不见了。”谭族长如此说道。
七朵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四叔在太公山那儿救下的唐玲娥,相信她家要么就在太公山,要么就在周边,去那儿打听,应该能探听出一些什么来。
但她还是有一点儿担心。
“族长,唐姑娘看样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真的探听到她家在哪儿,能否暂时别对她哥嫂说她在这儿。我们先打听清楚她为何而轻生,还有她哥嫂的为人如何,我们再做打算好不好?四叔好不容易将唐姑娘从鬼门关救了下来,可不能让她往火坑里跳。”七朵建议。
这就是她的担心,万一唐姑娘就是被哥嫂逼得轻生呢?那再将她轻易的送回去,不是让她去死第二次吗?
谭德宝也忙道是,说不能随便的透露唐玲娥眼下的情况。
“行,等探听到消息后,我们再做打算吧,反正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其他人暂时莫说。”谭族长点头道。
大家都称好。
将这事对族长说了,七朵等人的心情也微松了下来。
从谭旅长出来后,谭老爷子也去了七朵家,再次去看发酵中的豆子。
祖孙二人又进了那间小屋子,这间屋子二人不知道进了多少回。
“七丫头,你去看吧。”站在一个大大的竹篓面前,谭老爷子对七朵说道。
有了几次失败的经验之后,他不敢再去掀竹篓上面的棉布,怕再次会失望。
七朵认真点头,撸起袖子,先净了手。然后将手上的水擦了干净。这才将棉布撩起一角。将手插了进去。
竹篓里是在在发酵的黄豆,前几次的失败总是在一道工序。
她的手感觉到了热乎乎的,心中一喜,这才将棉布完全掀开,并微微低了身子去嗅。
嗯,香!
熟悉的酱油味!
“爷爷,有酱油味了。”七朵惊喜的喊。
谭老爷子忙蹲下高大的身子,吸了鼻子去嗅。顿时面容激动,像个孩子一样的喊,“是的是的,有酱油味了,有了有了。”
“爷爷,看来还是温度的问题,我们前几次的温度没有把握好,所以发酵才会失败的。”七朵想了想,总结了前几回的失败经验。
“对对,极有可能。刚开始是温度太低,后来又温度过高了。”谭老爷子也点头。
“发酵结束。接下来就是将它们放进木桶中酿制,等明年开春,就可以出油了。”他又笑着说,并动手端起竹篓,将里面的豆子倒入一个特制的木桶中。
此刻,手中几十斤重的竹篓在他手中轻若鸿毛啊。
七朵也微松一口气,成功了第一步,等到明年春天,就知道这酱油的味道如何了。
忙完里面的一切,祖叔二人笑眯眯的出了屋子,将落了钥,然后去找谭德金他们商量酱坊开张一事。
吉日已定下,就在七日之后,酱坊的名字就叫谭记酱坊。
终于要重开酱坊了,谭老父子满面的感慨,“七丫头,要不是你,爷爷我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酱坊重开之时。酱坊是在爷爷手里垮下去的,爷爷希望你们能将它重新振兴起来,这样爷爷百年之后,也就不会无颜去见列位祖宗了。”
“爷爷,您不要这样说,酱坊的衰落不能怨您。而如今的振兴,更离不开您的指导,相信这次一定能旗开得胜,让我们谭记酱油重现当年的辉煌。”七朵也郑重的说道。
家族的产业,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不仅仅赚钱的一个渠道,同时也是某种精神。
“有七朵,我也相信这次一定能成功的。”谭德宝在一旁道。
心里对父母亲虽然有恨,但他也同样希望酱坊能重新开起来,希望谭家能走出如今的困境,能再次成为谭家庄的骄傲。
面对爷爷和叔叔的信任,七朵顿感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
酿酱油主原料当然是黄豆,然后其中要用到水,空间中的灵泉水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黄豆到时可以用异能先将它的品质提升,然后在酿制的工程中小心严谨一些,相信应该问题不会太大。
只是酱油从开始酿制到出油,需要好几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七朵还准备做些豆豉,并将收获的芝麻榨出油来。
而明年等有了蚕豆之后,再做蚕豆酱,到时像各种辣油椒酱,也都是酱坊里要生产的。
徐氏在旁边听着谭老爷子的话,也认为给七朵的压力太大,就道,“爹,七朵毕竟还是孩子,对酿酱油并不在行,还得看您老人家。”
“我们一起努力吧。”谭德金忙道。
大家同时郑重的点头,接下来就是商量开张当天的相关事宜。
工人们早已请好,考虑到刚开始工作量不大,只请了谭大马父子与谭德财三人。
至于二郎和四郎二人,因太过懒惰和品行不端,不在七朵考虑的范畴之内。
对于此事,赵氏没少在谭老爷子说话,说不该请外人而置家里人不顾。
二个孙子的为人,谭老爷子比谁都清楚,酱坊初开,他可不敢让二郎兄弟过来。
他是想着,等到后期若酱油真的酿了出来,人手紧张时,再考虑让二郎与四郎来酱坊帮忙。
开张当天,自是少不得要请些亲戚过来观礼。
几人将宴请的名单给定了下来,其中就有徐氏的干姐姐于氏。
接下来几日,在温修宜所配制药物的治疗下,唐玲娥的高热终于褪去,身上的伤也结了痂,精神状态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见她这样,七朵一家人都特别开心。
豆芽的制作坊如今更大了,徐氏天天带着六桔与二霞,三人也是忙得团团转。
如今再加上要照顾唐玲娥,这更加忙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七朵一家人对自己的精心照顾,唐玲娥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里被感激所填满,但更多的是内心不安。
与七朵一家人非亲非故,可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天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自己真的无法坦然受之。
等她的腿伤好得差不多时,她让七朵带着自己去向谭德宝谢恩。
见到谭德宝时,唐玲娥明显愣了愣。
她天天听七朵三姐妹喊四叔,想着他年纪肯定与谭德金差不多了,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年轻。
还……还这样的英俊。
唐玲娥微垂的俏脸上悄悄染了两抹红。
她轻轻撩了裙角,对着谭德宝盈盈拜下去,“多谢四叔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
谭德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扶,“唐姑娘,使不得。”
只是情急之下,本想扶她的胳膊,却不心握住了她的双手。
柔软的触感令谭德宝心跳莫名加速,整张脸顿时变成了紫红色,赶紧松开她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向爽朗的他,说话竟然结巴了起来。
唐玲娥也没想到双手会被他握住,粉脸也顿时艳如朝霞,羞涩的摇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红着脸尴尬的二人,七朵在一旁看着,却忍不住翘了唇角。
哈哈,能看到四叔红脸,可真是不容易呢!
哈哈哈哈!
她很无良的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的《旧爱难挡》书号:3167900,
简介:婚礼意外,劫持者竟然是他。温舅舅深情,外甥女难挡!
第364章:撞破
阴沉的天空终于张开了笑脸,久违的太阳探出了脑袋。
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人们都感觉身上暖洋洋的。
今日是谭记酱坊开业的大吉之日,除了比较亲近的亲戚和姻亲之外,谭家庄的人也全都过来恭贺。
谭记酱坊当年在谭家庄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如今谭家庄的村民们,没哪户的祖上没在谭记酱坊做过活的。
因此,大家对谭记酱坊的感情也有些不一样。
现今来恭贺看热闹的村民里头,有不少曾亲眼见过酱坊的辉煌,也曾眼睁睁的看着酱坊渐渐没落,直至最后关门。
当初酱坊倒闭,谭家庄的人们并没有兴灾乐祸,因酱坊没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家中有人失去了一份工作,家里失去了经济来源,又怎会高兴呢?
对于谭老爷子的能力,谭家庄的人们都十分清楚,众人都认为酱坊只会成为一个过去式,不会再有重新开张的那一天。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谭家会出现七朵这样的人物,让酱坊重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随着鞭炮和锣鼓声喧天的响起,谭德金郑重的将一块闪闪发光的匾额递向谭老爷子,匾额上书‘谭记酱坊’四个大字。
这块匾额是当年谭记酱坊的,酱坊倒闭之后,谭老爷子用红绸布裹了好多层,将它收了起来,再也不敢去碰它。
如今,酱坊重开,谭老爷子将它拿了出来。终于让它重见天日了。
只是因时间久远。匾额已有些变色。
考虑到不好看。谭德金找人将匾额重新上了红漆,‘谭记酱坊’四个大家重新贴了金箔,匾额焕发出新的光采。
谭老爷子细细摩挲着匾额,然后将它小心而又认真的挂上了酱坊的正门头之上。
“好!”人群里爆发出叫好声,掌声雷动,大家的面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笑容。
谭老爷子悄悄背过身去,拭出眼角的泪水。
谭德金与谭德宝二人也眼眶泛红,鼻子泛酸。他们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天。
郑婉如搂紧了七朵的肩膀,轻声道,“七朵,要是没你,哪有今日的场景。”
七朵微微仰头,看着郑婉如,无比郑重的说道,“不,伯母,要是没您。就没七朵的今天。”
这话一点儿不假。
初穿来此,要是无郑婉如出手治好了赵氏。那么自己的命运吉凶未卜,她真的不能肯定一定能说服谭老爷子与父母不送自己离开谭家。
而谭德银要将自己到底送去哪里,如今都还是个谜。
依着这样长时间对谭德银的了解,他要送自己去的地方,绝不会是王红雷那什么姑太太的家。
如果真被谭德银送走,如今自己是死是活都难定,又何来今日的一切风光与荣耀呢?
所以,最最应该感谢的就是郑婉如!
“你这孩子,又说傻话。”郑婉如也眼睛一红,想起了七朵曾经所受的委屈,幸好苦尽甘来,如今总算是过上了好日子。
热闹的开业仪式之后,来观礼的众人被请去了宽阔的晒场上去入席。
晒场上摆满了桌椅,同样搭好了戏台。
上回谭老爷子生辰,戏是下午开始演的,大家都觉得看得不过瘾,这回就决定从早上演到天黑,让大家都尽兴,也为酱坊挣足人气。
谭德银夫妇看着笑咧了嘴谭德金与徐氏,二人心里酸溜溜的。
想以前,在谭家,最不受待见了就是老大夫妇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二人还会咸鱼翻身,有了今日的风光体面。
而自己二人呢,这些年在谭家,虽不是老大,却享受老大的待遇,最受父母亲喜爱,这些年少做了多少活,少受多少累啊。
可现在呢,虽然有大宅子住着,可这日子却过得紧巴巴的,儿子女儿更没一个能胜过老大家的。
嗨!
谭德银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闷头喝了口茶。
“噗!”茶太烫,谭德银一口喷了出来,差点儿没将他舌头给烫断了。
真是人背,喝凉水都塞牙呢!
谭德银暗恼。
他坐不住了,起身站了起来。
“你去哪儿?”杨氏问。
“我去去就来,对了,你无事别在这儿做着,也去厨房里帮帮忙,别袖着手将自己当客的吃现成的。”谭德银道。
“哼,我知道,我看完这出戏就去。”杨氏撇撇嘴,眼睛离不开戏台。
谭德银没再作声,背着双手离开晒场,往七朵家的院子走去。
七朵家酱坊开张,徐氏的干姐姐于氏这次将心肝宝贝儿子给带来了,孩子长得雪白干净,红唇大眼睛,粉嘟嘟的,人见人爱。
孩子生得像于氏,将来长大了定是帅哥!
七朵在心里暗暗想。
此刻徐氏陪着于氏、康夫人、郑婉如几人在说话,而七朵则带着于氏的儿子瑾哥儿在玩耍。
于氏能言会道,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些年在外面的见闻,逗得大家乐不可支。
特别是康夫人,除了望松县外,她还真没离过桐林县,对外面的见闻总是感兴趣的。
郑婉如去外面的机会也并不多,而且以前家中并不是商贾之家,更无机会四处行走,她的见识多来自于沈怀仁。
而于氏所说的东西与沈怀仁也不同,所以郑婉如倒也听着有趣,不时笑着逗趣。
几人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笑声不断。
说了一会儿之后,于是忽然蹙了下眉头,捂了肚子,有些尴尬的道,“几位夫人请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没事吧?”郑婉如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三急而已。”于氏摆摆手。
大家都掩嘴笑了。
徐氏本想带于氏去如厕。怕她找不着地方。
“不用。妹妹你陪沈夫人与康夫人。我知道在哪儿。”于氏笑着拒绝了,然后告声罪,往茅房的方向走去了。
“明秀妹妹,你这位姐姐可真是了不得,是个人物呢。说得话儿差点儿让我笑破了肚皮,见识可真多。”康夫人看着于氏的背影夸。
徐氏笑,“是啊,当年。我母亲最喜欢这位姐姐,只要姐姐一来,我母亲再不开心,不用一刻钟的功夫,她老人家一准开了笑脸。所以呀,我们家人都称她是开心果呢。”
回首往事,徐氏既开心,又心酸。
郑婉如笑着喝茶。
对于氏,她保留看法,总认为于氏过于活络。
过于活络的人。一般说来,都有些不太靠谱。
当然。这仅仅是她内心的想法而已。
希望自己是错觉。
“秋霜!”捂着腹问匆匆而行的于氏忽听身后有人唤她的闺名。
好熟悉的声音。
只是声音有些不确定,大概有些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吧。
对于这声音的主人,于氏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她身子不禁颤抖起来,缓缓的转身回头,看向身后。
一身簇新的靛蓝色直缀,略显清瘦的身型,依旧俊朗的面庞上带着熟悉的浅浅笑容。
是他,真的是他!
“二哥!”于氏哆嗦着身子,低声唤了一句。
谭德银忙四下瞧了瞧,此处是通往茅房的幽静小道,两旁种植着葱绿的树木,不仔细瞧,不会知道这儿有人。
他也是忽然内急,就往这边走来。
谁料还未走得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倩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轻唤那人的名字,没料到真的是她!
他匆匆几步上前,凝视着于氏依旧美艳的脸,动情道,“秋霜,几年未见,你还是那样漂亮。不对,比以前更漂亮了,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于氏忘了腹痛,保养得极好的手轻抚上脸庞,轻轻摇头,“老了,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不如表面上的风光体面。在内心深处,总是在害怕着那件……”
“秋霜,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莫要再想,更莫要再提。秋霜,你要记住,从未发生过什么,从来没!”谭德银面色一肃,立马打断了于氏的话。
于氏轻轻点头,话虽这样说,可想要忘记某些事情,真的好难好难!
“秋霜,这些年你去了哪儿,怎么也不来看我?”谭德银又缓和了脸色,柔声问。
于氏苦笑了下,“我哪儿还敢再来呢,后来我丈夫正好要去外地做生意,我就主动提出和他一起去了外地。这不,才刚回来没几个月吗?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好像瘦了些呢。”
“哼,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无用的窝囊废。”谭德银的话里带了浓浓的醋意,口中的窝囊废指的就是于氏的丈夫。
于氏有些不悦的蹙了眉头,“你不能这样说他,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丈夫,我儿子的父亲!”
“什么,你有儿子了?”谭德银满脸讶色的问。
“嗯。”于氏眸子轻垂,点点头。
谭德银看了于氏半晌,忽然摇头,“不对,你骗人,我分明记得你曾说过,那个窝囊废根本不是男人,你又怎会有儿子呢?”
“这种事哪能骗人,后来他治好了病,我们就有孩子了。”于氏解释,只是语气有些虚。
谭德银眸子忽然亮了亮。
就在他还准备问于氏什么时,一声清脆的童音传来,“母亲!”
于氏面色一慌,忙看向童音传来去。
只见七朵、唐玲娥与瑾哥儿三人结伴而来。
六岁的瑾哥儿撒开脚丫子向于氏跑来。
而唐玲娥的面色忽然变了。(未完待续。。)
第365章:震惊
唐玲娥面色变化,七朵并未察觉。
她的视线集中在谭德银与于氏二人身上。
看二人方才说话时十分亲密的样子,关系不简单啊!
至于谭德银认识于氏,七朵并不奇怪。
几年之前,于氏可是常来谭家的,谭德银自然认识她。
但是于氏是徐氏的干姐,不是杨氏的干姐,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未免太亲密了一些吧。
还有二人面上那明显有些惶张的表情,更加重了七朵心中的疑惑。
谭德银和于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七朵几人,因心虚,心里的慌张自是不必说。
瑾哥儿跑近于氏,被她一把搂进怀里,“瑾哥儿,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要尿尿。”瑾哥儿奶声奶气的答。
谭德银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瑾哥儿瞧了几眼,然后讪讪的对七朵解释,“她不识路,正在问我呢。”
然后他匆匆离开了此地,连茅房都忘了去,也未细看垂头站在七朵身后的唐玲娥。
七朵这下子更狐疑起来,本来他认识于氏是很正常的事,几年未见,二人话几句家常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他会这样说呢,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等谭德银离开,唐玲娥忽然一把拉住七朵的胳膊,白着脸问,“七朵,刚刚那人是谁啊?怎会在你家?”
七朵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心头一动,忙低声道。“是村子里的一个人。怎么了?”
“他经常来你们家吗?”唐玲娥又问。
“嗯。偶尔来,娥姐,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认识他?”七朵看了眼于氏,然后将唐玲娥拉去一旁,压低了声音问。
唐玲娥眸子深处有着难以言喻的俱色,四下瞧了瞧,这才道,“这事等我们回房后再说。”
七朵点点头。心里沉了下来。
看唐玲娥的样子,应该是谭德银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被她发现了,又或者说此次她轻生就与谭德银有关也不一定呢。
那边于氏牵了瑾哥儿过来。
“七朵,你们家太大了,我是第二回,一时之间忘了茅房在哪儿,所以才会找人打听的。”于氏也解释方才与谭德银说话一事。
呵呵!
七朵在心里笑了笑。
这些话拿去骗小孩子还差不多,方才二人说话时的亲昵模样,哪儿像是陌生人问路呢。
倒像是……像是情人在幽会一样。
七朵心里这样想,面上展开单纯的笑容。点头称是。
然后于氏带着瑾哥儿去徐氏那边,七朵带着唐玲娥去了自己房间。
将房门紧紧关上。七朵忙问唐玲娥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玲娥抿了抿唇,然后道,“七朵,本来这种事我也不好往外说的,只是你们都待我像一家人一样,我不能看见坏人而不告诉你们,那就是忘恩负义。”
“方才那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娥姐你赶紧说来给我听听,好让我们也提防他一些。我们都是一个村的,说不得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呢。”七朵忙道。
并故意将事态说得十分严重,想让唐玲娥说出实话来。
“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七朵,你应该知道,那人是算命的,据说卦算得特别准,我们村的人都特别信他。”唐玲娥点头说道。
“嗯,他能言善辩,在我们这儿是有些名声的。”七朵也点头。
“七朵,你可知道,这人表面看着好,实则是坏透了。而我之所以会轻生,就是被他害的。”唐玲娥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七朵眸子一瞪,还真与谭德银这渣滓有关呢。
唐玲娥双眼含恨的说道,“我嫂子最近这几个月寝食不安,找了多位郎中都没瞧出病因来,正巧有一天,方才那恶人去镇上为里正算命,我哥就请了他来我嫂子看看。
那恶人来我家之后,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的话之后,就指向我,说我八字太硬,克父克母,如今又克嫂,接下来还会克兄克侄,反正我就是一扫把星。我哥嫂听了之后吓坏了,忙问如何化解,他就说我八字太硬,必须要找一个八字更硬的人嫁了,这才能化解我身上的戾气,让我们唐家家宅平安无事。”
“难道那恶棍为你找了户人家,让你嫁过去?”七朵也咬着牙问。
这件事怎么听着十分耳熟呢,想当初,谭德银不也是这样说自己的嘛,说自己八字硬,克奶克弟吗?
该死的谭德银!
七朵气得牙痒痒。
唐玲娥抹了下眼泪,点点头,“没错,他很快就算出胡林镇有户人家的少爷八字更硬,但与我八字特别相合,让我哥嫂赶紧将我嫁过去,否则时间长了,我嫂子性命就难保。
胡林镇离我们那儿有些路,而且我哥我嫂不认识那户人家,不得不请那恶棍牵线。第二日,那恶棍就带了媒人和聘礼过来,说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说服了那户人家娶我为少奶奶。
我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也没办法,还真以为自己八字硬,克死了父母呢。谁知就在定亲前两天,我们村有位婶子偷偷跑来告诉我,胡林镇那户人家嫁不得,那人家的少爷是个疯子,打死了好几个老婆。这位婶子平日待我特别好,像亲娘一样,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我就跑回去将这事告诉了我哥,说我不能嫁。我嫂却说我胡说八道,想要害死她,让我哥将我狠狠揍了一顿。事后,我哥也有些不放心,就悄悄去了胡林镇了解情况。
我知道我哥去了胡林镇,等他回来与我嫂子说话时。我就去偷听。我哥所说果然与那婶子说的一样。我哥就不想让我嫁过去。可我嫂子太狠心了,为了那些聘礼,竟然明知对方是打死人的疯子,也非要将我嫁过去。
我知道反抗无用,迫不得已,只能走上这条绝路,与其被人打死,还不如自己去死了好。这样死。起码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呜呜……”
唐玲娥想想自己苦命的遭遇,悲从心中来,禁不住再次哭了起来。
“娥姐,你说的胡林镇那户人家是不是姓林,父亲叫林老四,疯少爷叫林富贵。”七朵眸子里被冰芒给掩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没错。”唐玲娥点头,然后抬起泪眼,奇怪的问。“七朵,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因为我姐也差点儿着了他的道。幸好我们当时也去胡林镇了解了情况,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七朵声音更冷。
林家这门亲事虽然过去了好些时候,可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剥了谭德银夫妇那张狼皮。
这件事一下子拉近了唐玲娥与七朵之间的距离,因为二人有了共同仇恨的敌人。
“当时林家给你哥嫂的聘礼是什么?”七朵问。
“好像是胡林镇五十亩的良田,就因聘礼丰厚,我嫂子才舍不得拒绝这门亲事。”唐玲娥道。
又是五十亩良田!
七朵冷笑一声。
但这回她极度怀疑谭德银从中又做了手脚,记得当时汤胡说过,林家只买了五十亩垃圾地,依林老四的性格,不会真的舍得出五十亩良田为聘礼。
肯定是谭德银将自己那五十亩垃圾地,换下了林家的聘礼。
“娥姐,放心吧,像你嫂子这样无良的恶人,也定会有报应的。”七朵安慰。
唐玲娥点点头,“希望老天有眼。”
接下来,她又说了一些令七朵震惊无比的事情。
这两三年里,她们村有三四个年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都被谭德银说成八字硬,与家里人相克,必须要送去百里之外,才能解除家中的厄运。
而这些人家正好都被一些烦恼忧愁的事所困扰着,加上家里子女众多,送走一个小丫头对他们来说也无所谓,于是都央求谭德银帮他们化解。
于是谭德银就将那些小姑娘们带走了。
带走小姑娘们之后约月余的时间,谭德银又去了那些人家,每户都送了五两银子,说他为他们的女儿寻了好人家收养了,这些银子是收养他们女儿的人家给的。
那些人家本来都家穷得很,有了这五两银子,家中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而之前的烦心事都大多得到了解决。
于是,大家不但不疑有他,反而认为谭德银真的是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对他更加相信和敬重了。
唐玲娥家门口这些小姑娘的遭遇,与自己当时的情况完全相同,谭德银所用的借口都如出一辙。
七朵感觉某些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只是还有什么东西自己未抓住而已。
“娥姐,这些事你暂时莫对外人说,特别是那恶棍,你能避就尽量避开。对了,娥姐,你不说家住哪儿,是不是就是担心会让你哥嫂找来?”七朵叮嘱之后,又问。
“没错,我不想被人打死!”唐玲娥抹了下眼泪。
“娥姐,你放心吧,这件事定不会让你哥嫂得逞。”七朵拉着她的手安慰。
二人说了会儿话之后就出了屋子。
为了避免被谭德银再次撞见唐玲娥,七朵让她先回客房,暂时不要帮忙做事了。
唐玲娥虽想报恩多干些活,但事关性命,不得不听七朵的安排。
二人下了楼,唐玲娥正准备回屋时,有妇人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娥!”(未完待续。。)
ps: 撒花感谢may妹妹妹纸的平安符,爱你哟,么么哒!
第366章:真相是什么?
唐玲娥看着眼前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母,您怎么在这儿?”唐玲娥拉着妇人的手问,眼睛里泪花闪烁。
“小娥,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你怎会在这儿呢。要说起我为什么会在这,这事还真是说起来话长呢,要不是有七姑娘,冬儿可早就没了。”妇人也抹了下眼睛说。
这妇人正是方忠友的母亲唐氏。
今日七朵家有客人,她和汤胡的妻子一起,特意过来七朵家帮忙的。
却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自己的侄女儿唐玲娥。
唐玲娥道,“两个月前,我去您家里找您,才知道您随忠友表哥一起出来了,可邻居们都不知道您到底去了哪儿,我找不着您。”
“唉!”唐氏长叹一口气,将上回冬儿生病一事详细说了,包括吴金莲来要银子一事。
“什么?大嫂怎能这样?真是太过份了,我爹要是泉下有知,定不会瞑目的。我大哥也真是窝囊,管不住我大嫂,任由她妄为,由着她将我们往绝路上逼。”唐玲娥恨恨的道,却又无能为力。
父母早逝,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哪儿有她这做妹妹说话的份。
唐氏忙问唐玲娥为何会在这儿。
唐玲娥哭着说了被吴金莲夫妇逼婚,她想不开轻生被谭德宝救下,然后又蒙七朵一家细心照顾等。
“畜生!真是畜生啊!我们老唐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才会娶得这样的不贤不孝的女人进门哟,造孽哟!”唐氏气得直跺脚。
姑侄二人抱头又是好一番痛哭。
徐氏和七朵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娶妻要娶贤。娶得吴金莲这样的媳妇,绝对是家门不幸。
唐氏与唐玲娥二人哭过之后,她拉着唐玲娥给徐氏和七朵跪下,“夫人,七姑娘,您们一家人可真是天下的活菩萨下凡间啦,要是没您们,冬儿和小娥二人可就没了性命。老婆子我恐怕也早被人给逼死了,我和小娥先给您们磕头谢恩。”
“使不得使不得。”徐氏和七朵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们起来。
七朵暗暗抹汗,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跪呢,真是骇人。
如今唐玲娥的身份清楚了,七朵大大松了口气。
唐玲娥眼下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之前七朵一家人还在想着,等她伤好了之后该如何安置她,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她住在家里吧,毕竟身份不明。住在家里总有些怪怪的。
要是将她送回家呢,又不知她家在何方。
刚刚听她说了被逼婚一事。七朵又想着就算知道她家在哪儿,也不能送她回去。不然,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现在在唐氏这位姑母在,唐玲娥该何去何从就比较好安排了。
“小娥,你那个家可是千万不能再回去了,这样吧,你随我去芦花坡与我住一起,正好帮我看看冬儿。”唐氏对唐玲娥说道。
芦花坡那边新盖了屋子,人人都有了单独的住所,唐氏和方忠友有两间屋子,多一个唐玲娥,住是不成问题的。
唐玲娥点点头,“姑母,您这主意极好,就听您的吧。只是……我担心我哥嫂不会就此放过我,万一他们要是找来了怎么办?”
唐氏欢喜的拉了她了手,替她轻轻拭着眼泪,“好孩子,受委屈了,往后姑母就拿你当亲生女儿来待了。那吴金莲要是敢再来找你,姑母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着你周全。”
“娥姐,你就放心吧,她吴氏要是敢去芦花坡造次,定会让她有来无回。”七朵微抬了下巴,十分霸气的说道。
“对对,还有七姑娘他们在呢,别怕!”唐氏安慰唐玲娥。
这件事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果。
徐氏让唐氏姑侄二人好好说话,她与七朵二人出去招呼客人。
出得屋子后,七朵压低声音问徐氏,“娘,姨母与二叔可认识?”
徐氏肯定的点头,“当然认识,当年你姨母常来我们家,姨母晓得你二叔会算卦,去找他算过好回呢,记得还对我说过,说你二叔算得准呢?怎么好好想起问这件事来?”
徐氏有些奇怪的扭头看女儿。
七朵眉心紧紧拧起,摇摇头,“娘,我只是有些好奇,既然二叔与姨母二人是认识的,那他们在一起说话时,为何见到我之后会那样惊慌失措呢?而且二叔还故意对我撒谎,说姨母不知茅房在哪儿,在向他问路呢。”
徐氏也抿了唇,不对呀,姐姐说她记得茅房在哪儿呀,难道后来走迷了路?
“呵呵,你姨母这才是第二回来家里,不认识路也很正常呢。”徐氏笑着为于氏解释。
“娘,您可知我是在哪儿看见二叔与姨母的?”七朵反问徐氏。
如果在其他地方见到他们二人,可能还不会这样生疑。
“在哪儿?难不成还在茅房边遇见的不成?”徐氏笑着反问。
“没错,只要再走十来步就到了,分明都已经看见了,又何来问路一说?”七朵道,满腹的疑云。
而且今日见于氏和谭德银在一起的场景时,让她浑身莫名打了个冷激灵,好像特别害怕他们一样。
可是她根本不怕他们啊,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所以,七朵认为当时的反应,应该是来自原主深处的某种特殊记忆。
这种记忆也许是被尘封了,十分难以打开,只有在某特定的场景刺激下,才会有一些反应。
七朵现在特别好奇,原主为什么这样害怕谭德银和于氏,这害怕的感觉在初见于氏时也曾有过。
可从徐氏的话里。又从于氏当时对自己的态度里。可以看见于氏是对自己特别好的一个人。原主为什么要怕她呢?
这个问题,七朵不知想过多少遍,可总是没找到合适的解释。
徐氏也愣了下,然后摆摆手,“可能是他们为了避嫌,才这样说的吧,不要想这些了,我们去厨房看看吧。”
七朵轻轻点头。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她又问,“娘,姨母对我是不是真的特别好?她以前可有打过我,或者吓唬过我呢?”
“你这孩子,今日怎么尽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没有,你姨母当时一心想要将你抱养过去做女儿呢,疼你都还来不及,又哪儿舍得打你吓唬你。我记得有回你闹得厉害,我当时正忙。心烦意燥之下,轻轻打了你两下。你姨母瞧见了,差点儿没和我打起来,说我不该打你。朵,你说说,你姨母这样护着你,会不会打你?”徐氏抿唇笑。
“哦。”七朵眯眸笑了下,“娘,您说姨母想抱养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说来给我听听好不好?”
“嗯,等晚上闲下来,我说给你听。”徐氏爽快的应了,反正事情过去了这些年,没什么不能说了。
当然,要是于是现在还没孩子,她可能要有所保留的。
中午的流水席过后,大家都去了前面看戏,后院安静了下来。
七朵未去看戏,她正与温修宜、徐佑轩二人在说着话儿。
“小七,酱坊也开起来了,产品发布会也成功了,如今你们芦花坡的的东西在望松县极有名气了,就连爷爷都说过好几回呢,说芦花坡的东西的确好。他还向我提过,让我约下芦花坡的大东家,他想和大东家谈谈呢。我和父亲可没敢说芦花坡的大东家就是你,担心他老人家急。
所以呀,小七,你当初说的那个什么计划,何时进行呀,赶紧的,我迫不急待想要看那老妖婆的现出原形呢。”徐佑轩撇撇嘴。
对这位继祖母,他可没什么好语气。
“你爷爷想和我谈什么?”七朵也撇嘴。
对徐老太爷,她的印象也不太好。
“能谈什么,还不是生意上的事儿,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想让你们在望松县只供我们一家的货,这样一来,我们春风得意楼的生意会更好。”徐佑轩答。
“你爷爷还真是精明呢。”七朵冷笑了一声,然后道,“三表哥,温公子,今日我就是想说那件事情。我们家这边的大事情差不多都已稳定了下来,酱坊开业之后,只要按步就班的来做就成了。今晚我会和我娘说这件事,到时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忙呢。”
徐佑轩与温修宜点头,“放心,我们这边没问题。”
七朵也点点头,然后眸子眯了眯,面色有些犹豫,似有些话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
“小七,你是不是有何难处,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温修宜道。
“也不是什么难处,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真相,可惜能力有限,一直糊涂着。”七朵道。
“何事?”徐佑轩与温修宜二人同声问。
“年初时,我奶奶久病不愈,我二叔就算了一卦,说我与我奶奶命里相克,不仅克我奶奶,还克六郎,一定要将我送去百里之外,方能保证奶奶和六郎平安无事……”七朵说了当时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派胡言!”徐佑轩气得拍桌子。
“小七,你放心,这件事我自会想办法替你查清楚,看你那二叔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据我所知,你二叔在未分家之前,就已在县城购了大宅子。这处大宅子与他的收入不相符,我怀疑其中有猫腻。”温修宜没有生气,十分理智的分析着,并说到了七朵的心坎里。
“那这样吧,修宜,你查那神棍为什么非要送小七走,我去查那处宅子是从谁手中买的,花了多少银子等其他。该死的,竟敢打小七的主意。”徐佑轩道。
七朵心中暖暖的,有他们帮忙,相信这件事很快能水落石出。(未完待续。。)
ps: 推荐好友元浅的力作《嫡欢》,书号:3145474
简介:孙妙曦前世伤心而死,这世费尽心机报复。
什么?他竟然说一切只是个苦逼的误会?
喂,世子童鞋,本姑娘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干掉你,这样你还要追我?
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说“只要嫁给我,随你怎么干我”……
靠,是干掉好不好?!
这是一个因误会成仇,最后破镜重圆的欢乐故事。
第367章:节外生枝
戏演完,宾朋们纷纷散去。
唐玲娥简单收拾之后,再次郑重的向谭德金夫妇跪下谢恩。
徐氏想要扶她起来,被唐氏制止了,“夫人,您就让孩子跪一回吧,不然,她不会心安的。”
徐氏听着有些道理,没再阻拦,任由唐玲娥谢了。
她希望唐玲娥跪谢之后,能够心安理得的离开。
临上马车时,二霞将一个包袱递向唐玲娥,里面是她还未穿过的两套秋裳。
二霞和唐玲娥二人身材相差无几,她的衣服正合适唐玲娥穿。
唐玲娥手脚利索,十分勤快,她伤稍好些之后,就帮着七朵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加上年龄相仿,与二霞最是谈得来,故二人关系最好。
此刻唐玲娥离开,二霞还真有些舍不得,红着眼睛道,“娥姐,常有马车来我家,你可要记得常来玩啊。”
“嗯,二霞,我一定会的,你也保重。”唐玲娥也面现不舍之色。
马车离去,二霞轻叹一口气,这才回了房。
送走宾朋之后,七朵则迫不急待的拉了徐氏去自己房中,想要打听于氏的事情。
她相信自己这副身体,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害怕于氏和谭德银,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不然会寝食难安的。
徐氏虽对七朵急切的态度有些奇怪,但还是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娘,我和五郎出事那天。姨母可在我们家?”七朵脑子里有灵光一闪。问。
综徐氏所说。于氏以前是自家的常客,可自从自己变哑之后,她也忽然消失不见了。
而且本来一直不育的于氏还忽然有了孩子,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七年前,只有四岁的自己和五郎一起上了鸡公山,为何五郎会摔死山崖,而自己只是受惊过度以至失语多年。
到底发生可怕的事情,让原主那般的害怕。以至很长时间痴痴傻傻,甚至失去语言能力。
当年的事件可谓是疑点重重。
五郎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原主当时是如何下的鸡公山,她为何只是受了伤,而无生命危险?
七朵有点儿不太相信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能在受伤的情况下,从高高的鸡公山上平安无事的走下山来,然后十分巧合的晕倒在自家门口。
还有,一向刻薄阴狠的谭德银夫妇为何当时会向着自己,极力不同意谭家去报官来查五郎的死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
面对七朵的问题。徐氏凝眸认真想了片刻,然后点点对。“那天是你姑姑出嫁的日子,你姨母特意过来送礼,在我们家的。只是,她吃过午饭就走了,当你出事时,她并不在我们家。她是第三天才听说这事,匆匆跑来看你的。”
“那二叔当时在不在家?”七朵又问。
“这……我还真的记不得了。”徐氏摇摇头,然后也心神一凛,正色道,“朵,你好好的问这些做什么,是不是在怀疑着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
“娘,不瞒您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姨母就莫名其妙浑身不自在,后背冒冷汗,好像特别害怕见到她。”七朵没有隐瞒,说出自己真实的感觉。
她希望能引起父母亲的注意,说不定能想起更多的细节来。
果然,听她这样一说,徐氏面色变得紧张起来,一把搂了她入怀,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朵,别怕,万事有娘呢。你姨母以前的确特别疼你,想着她应该不会害你的,可能是她当时一直想带你走,你有些害怕吧。”
“娘,我认为可能不是这样简单。今日见姨母与二叔在一起时,我竟然连二叔也害怕起来,好奇怪的感觉啊。”七朵摇头,满脸的害怕之色。
徐氏眉头一紧。
她知道,七朵一向胆子大,从来不会说害怕什么人或什么事,今日有些反常。
难道真有什么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吗?
“朵,别担心,我将你爹喊来,让他帮着一起想想。”徐氏认真道。
七朵点头,不过,没让徐氏去喊谭德金,而是随着徐氏一起下楼去找他。
谭德金认真想了好久,这才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发现七朵与五郎不见了时,老二不在家。记得老二那天酒喝了不少,我们还以为他躲去哪儿睡觉了,就没去管他。后来等我们找到五郎回来时,老二也回来了。一见到五郎出事,他就扑过来痛苦流涕,后悔不该喝那些酒,不然肯定能看着五郎和朵,不让他们去鸡公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听了老爹的话,七朵对谭德银更加怀疑起来。
谭德银具有作案的时间,于氏也有,二人都在午饭后不见的,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爹,娘,当年姨母与二叔之间的关系如何?我是指,他们有没有走的特别亲近,亲近得有些不自然?”七朵又问。
这个问题的尺度相对大些,惹得徐氏嗔瞪了七朵一眼,“你这孩子,怎么问这话。”
“娘,这个问题十分重要,我要确认姨母与二叔之间的关系,兴许我为何会变哑这件事就能查清楚了。只要事情水落石出,我就不会再背着可能害了五郎这莫虚有的罪名。”七朵十分认真的说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正常,没什么出格的。”徐氏肯定的说道。
谭德金看了徐氏一眼,清了清嗓子,有些干巴巴的道,“明秀。你难道忘了。杨氏当初还和大姐争吵过呢。”
“为何事争吵?”七朵眸子一亮。忙问。
“算命。”徐氏轻叹一口气,心里坚守的某些东西也在慢慢动摇了。
从情感上来说,于氏是她的干姐姐,曾帮过自己太多,于情于理,她都不愿意将于氏往坏处想,何况这事关于氏的清白,她更不敢多想。
“姨母找二叔算命这是好事呀。二娘为何会生气呢?”七朵好奇的问。
“因你姨母算命的次数太多太频繁了,而且每回的时间也比别人要长一些,为此,你二娘不高兴了,就找你姨母的麻烦。”徐氏解释。
以前不疑有他,现在经七朵这样一提醒,她也认为这其中有问题。
就算于氏没生孩子,可也用不着隔两天就算次命吧,而且于氏一直在自己面前夸谭德银好,好像还贬低过杨氏。说杨氏太过野蛮粗俗,配不上谭德银。
“我认为二叔和姨母极有可能有私情!”七朵语出惊人。
谭德银生得相貌堂堂。再早几年,更英俊一些,加上那张嘴又极会哄人,十分讨妇人们的欢心。
于氏的丈夫长年在外面经商,并不常在家里,空虚寂寞的于氏十分有可能会被他迷惑住。
而于氏风姿绰约,不知要胜杨氏多少倍,谭德银肯定有些垂涎。
一来二往之下,二人极有可能产生了私*情。
而杨氏应该也感觉到了什么,不然不会跑来找于氏吵架。
女人对丈夫出轨这种事的敏*感度是很高的!
“朵,这种事不可乱说,你姨母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这样的。”徐氏忙正色斥。
七朵撇撇嘴,“娘,我也希望姨母不是这种人。算了,这事就说到这儿吧,娘,我和您说件正事儿,事关阎思宏。”
“快说! ”一提到阎思宏,徐氏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谭德金抿了抿唇,起身走了出去。
老爹不在,七朵说话更自在起来,道,“娘,我要您去向外祖父认错,与他老人家冰释前嫌。”
“不,我没错,为何要认?”徐氏有些倔强的说道。
七朵无语的抹汗,“娘,那可是您父亲,难道您还指望他来给您下跪认错不成。娘,我们要想揭穿那老妖婆的真实面目,第一步就是与外祖父和解,重新走进徐家的大门,这样才能与老妖婆面对面针锋相对。只有让阎思宏知道老妖婆真实的用意,他才有可能醒悟过来,娘,难道您不想让阎思宏走上正路吗?”
“不,我当然想。不过,这种事是说起来容易,想要做到真的很难。你是不了解你外祖父的脾气,得罪了他,想要让原谅,真的堪比登天啊,唉!”徐氏叹气。
“娘,再难我们也要去试,不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七朵劝道。
徐氏想了想,女儿的话也有些道理,为了儿子,自己这张脸又算什么,不就是舍了面子吗?
成!
她点头应下了。
七朵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与徐佑轩商量好,定下徐氏去见徐老爷子的日期。
只是在徐氏还没去见徐老爷子,徐老爷倒来了家里。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见自家大哥紧绷着一张脸,徐氏忙关心的问。
“听轩儿说,你要去见父亲?”徐老爷不答反问。
“是啊,怎么了?难道是他也知道这事,让你来告诉我,他不想见我,又或者是又将我狠狠骂了一顿?”徐氏有些嘲讽的问道。
徐老爷摇摇头,“比这严重的多,走,我们屋里说。”
徐氏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徐老爷与徐氏私底下说了会儿话,等徐氏出来时,她的脸色更难看,双眼红肿,似哭过。(未完待续。。)
ps: 撒花感谢水中的紫色彩虹和邀月青旋二位妹纸的粉红票票,爱你们哟,么么哒!!继续求一切支持,谢谢!
第368章:另有内情
“大舅,我娘这是怎么了?”七朵忙问。
“嗨!”徐老爷轻轻抚了下七朵的头发,只是叹口气,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然后他就匆匆离开了七朵家。
谭德金也满面的焦急之色看向徐氏,试探着问,“明秀,大哥与你说了些什么?”
“呜呜……”徐氏忽然掩面哭了起来,然后跑回了房间。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均在想着她这是怎么了。
“爹,您去劝劝娘,并想办法套出大舅说了什么。而我呢,去趟县里,找三表哥问问,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七朵冷静下来,沉着的说道。
“成,那你骑马小心些。”谭德金叮嘱。
“嗯,我知道的,爹您快去吧,我去去就回。”七朵点头应了是,然后上楼去换衣裳。
骑马可不好穿裙子,不方便的。
是沈楠上回夏天放假时教她学会了骑马,如今去县里,不用谭德金再特意送她前去,方便了许多。
而且七朵十分享受坐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
一跨上马背,莫名的豪气就在心里涌起。
七朵骑马很快赶到了县城的春风得意楼,找到徐佑轩。
徐佑轩正在账房里算账,见七朵匆匆而来,忙放下账本迎过来,“小七,怎么了?”
七朵见账房里还有其他人,就将他喊去了外面。
“三表哥,大舅先前去我家了,你可知道这事?”七朵问。
“这我还真不知道呢。他没和我说呀。”徐佑轩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摇摇头。
“我爹他去说了什么吗?”徐佑轩又问。
他猜父亲肯定说了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不然七朵不会特意跑来找自己的。
七朵也摇头,“我就是不知他与我娘说了什么,我才跑来找你问问呢,想着你也许都知道,我娘与大舅谈过话之后,都哭了。”
“啊,还有这事。”徐佑轩惊道。然后抿唇认真想了片刻,道,“对了,前天我回家去,对父亲说了我们的计划,希望父亲到时能配合我们一下。可当时父亲听完我的话之后就摇头,说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极小。
我当时就问为什么。
父亲说若爷爷不能谅解姑母,就算姑母跪断了腿,他老人家也不会心软的。
我又问,爷爷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恨姑母呢。事情都是过去了这些年,难道还不能原谅吗?
后来父亲不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摇头叹气,却并不说原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有这回事呢?三表哥你怎么没与我说一声。”七朵拧眉,事情看样子越来越复杂了。
徐佑轩轻叹一口气,解释道,“我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姑母真心实意向爷爷赔罪,爷爷肯定会心软的。因爷爷平日里瞧着是个十分严肃的人,其实他的心还是比较软的,只要你的姿态稍微放低一些,一般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所以我就没将父亲的话放在心上,认为是他太过虑了。可今日看他特意去你家,和姑母说完话之后姑母又哭了,这事情看来还真是有些棘手呢,并不如我想像中那样简单。”
“没错,这其中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三表哥,你看这样可好,既然大舅不愿意说出实情,那你能不能从舅母那儿问出些什么呢?”七朵黑眸转了转,说道。
记得他以前说过,大舅母为人比较温和,最最疼爱他,也许他向大舅母撒个娇卖个萌,还真能问些什么出来呢。
依大舅话里的意思,外祖父至今没有原谅徐氏,而原因可能并非因老娘执意要嫁老爹这事,可能是另有原因。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外祖父这般的仇恨老娘呢?竟然同意将老娘的儿子歪养成那副德性。
天啊,这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该做的事情呀,简直是对仇人才会使用的手段啊!
七朵有些头疼起来,本来以为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谁知又节外生枝。
以前想着,老娘与外祖关系只是僵在那儿,只要老娘主动认个错,给外祖一个台阶下,二人定能冰释前嫌,重续父女之情。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过于美好了。
一切的主动权不是掌握在徐氏手中,而是掌握在徐老爷子手中,更不是徐氏给台阶让徐老爷子下来,而是得看徐老爷子愿不愿意给徐氏找台阶的机会!
对七朵这个提议,徐佑轩答应了,说今天下午就回家一趟,找母亲打听一下,有消息立马去告诉七朵。
七朵道了谢,准备回家时,徐佑轩笑眯眯的道,“小七,过年时,你会有一大笔银子进账哟。”
“哦,此话怎讲?”提到银子,七朵的眼睛也亮了起来,谁不喜欢这白花花的小东西呢?
“除了咱们美食城的收益之外,烤炉如今可是卖得十分红火哟,外省好几个大客商特意跑来找到我,向我们定了货呢。等到下月底交了货,我们就会有一大笔银子进账啦。美食城这边的收益你可是有好几个月未领了,加上烤炉的分成,嗯,年底这个大红包可是会厚到你拿不动哟。”徐佑轩十分开心说。
因美食城一直经营得红红火火,如今收益超过了春风得意楼的利润,这此,徐老爷子没少当面夸他。
现在徐家上下,没人敢小瞧他了。
而能有今天,自然得益于七朵的帮助,要是没七朵那些新奇的好点儿,没那些美食,美食城哪儿能做到今天这样的规模。
“噗,放心吧,我到时会带着马车来拉。不用担心拿不动。”七朵也笑眯了眼睛。
之前还想着要动用这边的收益为二霞置办嫁妆呢。现在有了芦花坡那边的收益。这笔银子可以暂时不动啦,留着日后扩大经营。
因为听到这个好消息,回去时,七朵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
回到家中,七朵问谭德金,可问出什么来。
谭德金摇头,说徐氏只是伤心落泪,什么话都不愿意说。
七朵轻叹一口气。现在一切就看徐佑轩那边,看能否从舅母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信息。
因徐氏不高兴,七朵家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七朵她们并不知徐氏为何而伤心难过,没办法去安慰,只得认真的打理着家里的事,不让徐氏来烦神。
姐妹三人一起去了豆芽坊,给豆芽浇水。
“对了,朵,三哥来找过你,说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六桔忽然说道。
“他没说什么事吗?”七朵问。
六桔摇摇头。“没,三哥在爷爷家。说你要是回来了,去找他一下。”
七朵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水瓢,“成,那我去一下。”
三郎在正房里陪赵氏说着话儿,不知道说些什么,惹得赵氏笑声连连,看得出很高兴。
见到七朵,三郎也十分高兴,“七妹,你回来了。”
“嗳,回来了,奶奶,三哥。”七朵也笑着与他们招呼。
“你三哥等你一下午了,这是去了哪儿才回来呢?”赵氏问七朵,面上笑容依旧。
“去县里办了点儿事。”七朵答。
“又是骑马去的?”赵氏问。
“嘿嘿,是的。”七朵眯着眸子答。
赵氏就道,“下回还是少骑些马,一来危险,二来你一个姑娘家,还是矜持文静些好,不然……”
“奶奶,我知道啦。”七朵赶紧打断赵氏。
可不想听她说什么到时嫁不出去这样的话。
然后她就喊了三郎一起离开谭家大院。
看着七朵与三郎离去,谭桂花撇撇嘴,对赵氏说,“娘,我发现你现在对大哥他们一家态度好了不少呢。”
“你个蠢丫头,如今我们一家人可都得靠着他们家过日子,还有你和老五前来的前程,也都得要他们帮忙,我不对他们好些,到时他们又哪儿能理会你们。”赵氏狠狠剜了眼女儿。
“那倒是。”谭桂花没有反驳,也认为母亲说得对,然后垂头看了看绣绷上怒放的牡丹,道,“不过,真正说起来,大嫂人还是十分不错的,教我绣花还是十分细心和认真的。”
“那是,不然,我当初也不会放心让你跟在她后面学。”赵氏也瞧了眼那种牡丹,面上现出了满意的表情。
三郎找七朵,不是为其他事,而是为了豆芽而来。
他提出想花钱买下做豆芽的方法,每天从县城来谭家庄进货,而后再拿去卖,真的有些麻烦,长时间下去难以坚持。
而且做了这样久,他也有了些积蓄,也想开个豆芽加工作坊,这是他创业的第二步。
对于他这个要求,七朵没有拒绝。
自家豆芽是由老娘带着二位姐姐来做的,三人每天都累得够呛,等到大姐出嫁后,这人手就会更少,到时少不得要请人来帮忙。
只要请了人,那么豆芽的制作流程就会被他人知晓,很快就会流传开。
任何一样发明,都不可能永久的掌握在一家手中。
七朵详细而又认真的告诉了三郎豆芽的制作流程,并让他跟在徐氏她们后面看看学学。
对于三郎这样磊落的行为,七朵十分欣慰,不像当初二郎兄弟,偷偷摸摸的,结果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而三郎也特别感激七朵的鼎力相助。
七朵笑着鼓励他,让他好好做,大家一起发家致富。
三郎认真的点头,说他一定会的。
他满意的离去。
第二天一早,徐佑轩就与温修宜二人一起匆匆的赶了过来。
徐佑轩的面色如同徐老爷一样,阴沉得厉害。(未完待续。。)
第369章:办法
见徐佑轩的脸色,七朵就知事情不妙。
温修宜也眉心微拢,面现烦闷之色。
七朵忙将二人请去偏厅,沏了茶水上了点心之后,她就迫不急待的直奔主题,“三表哥,到底是何事,你快告诉我。”
徐佑轩恨恨的抬手捶了下桌子,看向七朵,双唇动了动,却又合上。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令七朵更加着急。
“三表哥,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婆娘呢,有话就说,别磨磨磳磳的。”七朵怒。
“佑轩,说吧,只有就事情说出来,我们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温修宜也看向徐佑轩劝。
“修宜,我担心小七……”徐佑轩被七朵骂得有些脸红,但还是有着担心。
“放心吧三表哥,我可不是那两三岁的孩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说什么我都能接受,都能挺住。”七朵轻瞪了徐佑轩一眼。
她性子急,徐佑轩婆婆妈妈的,真的让她着急啊。
徐佑轩双唇一抿,认真点头,“好吧,我说。小七,你不管说什么,你都先别激动啊。”
“嗯,知道。”七朵点头。
“咳!”徐佑轩清了清嗓子,然后这才缓缓吐出几个让七朵惊愕无比的话来,“姑母并非爷爷亲生的!”
“啊?什么?三表哥,你没弄错吧,这怎么可能?”七朵虽然答应说不激动,可真的听到这句话时,还是双颊涨得通红。忍不住站直了身体。满面的错愕。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娘不是徐老爷子生的?
那她的爹是谁?
不对啊,娘比大舅小,她要不是徐老爷子生的,岂不是在说外祖母她老人家……红杏出墙,让徐老爷子戴了绿帽子??
扯蛋啊!
七朵乌黑的眸子瞪大,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但她不相信的事实,徐老爷子肯定相信了,难怪大舅会说徐老爷子不会原谅老娘呢。难怪这老顽固会如此宠溺捧杀阎思宏,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啊!
报复外祖母的出轨!
那么昨日大舅来对老娘说的定也就是这件事,难怪老娘当时会那般的伤心难过,整个人都傻掉了。
徐老爷子原不原谅老娘不重要,可重要的是外祖母的清誉被毁了啊!
七朵呆呆傻傻的在想着。
温修宜走到七朵身旁,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小七,你先别着急,我们来慢慢将这件事理一理。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七朵轻轻点头,激动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
“三表哥。你可知这件事外祖父是如何知道的?大舅他们又是听谁说的?”七朵冷静的问。
徐佑轩眉头又皱了皱,“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我母亲说,有回我父亲去劝爷爷,让他原谅姑母,说姑母如今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让爷爷看在父女的情份上,伸手去帮一把。
结果爷爷不但没有听我父亲的话,反而出手打了我父亲,并说姑母不是我们徐家人,是个野……那什么,让父亲往后休要再在他面前提及姑母,否则就将我们全家人赶出徐家,让父亲好自为之,反正当时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吧。
父亲当时也就急了,想着姑母若不是徐家人,那岂不是变相的在说奶奶对不起爷爷,他忙与爷爷争辩,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说奶奶不是那种人。
可爷爷却说他是有真凭实据,那个与奶奶那啥的人都被他打死了,还说要不是看在往日父子的情份上,他还要将我们一家和二叔一家人都赶出徐家,方泄他心头之恨。
后来父亲将这事告诉了母亲,二人私底下也悄悄去查了这事,可什么头绪都没查出来,但爷爷对此事却深信不疑,并自此以后对父亲与二叔疏远了不少,就算对我们几个孙子孙女,也态度差了不少。
事情大概经过就是这样。”
好阴毒啊!
定又是那个老妖婆从中搞得鬼!
这是七朵第一时间想到的。
“三表哥,那老妖婆是何方神圣,为何你爷爷会那样宠着她?”七朵问,对老妖婆的身份好奇起来,同时也对她重新审视了起来。
要想与老妖婆斗,怎能不明白她的身份呢,只有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老妖婆可真是不简单呢,先是用言语激得老娘与徐家决裂,后又设计已逝的外祖母,让老娘的路子断得更彻底,同时还将阎思宏养成一恶棍,就是为了恶心老娘吧!
真的不知道,这老妖婆是恨外祖母,还是恨老娘!
老娘是前妻生的女儿,生为继母,老妖婆不喜欢老娘是正常的,但老娘后来都已经出嫁了,与老妖婆都不相干了,她为何还要屡下狠心呢?
想不通!
七朵轻轻摇头。
徐佑轩回答道,“老妖婆好像是爷爷的一位远房表妹,据说她一直对爷爷有心思,只是后来爷爷在祖爷爷的安排下与奶奶成了亲,当时老妖婆得知这事后,好像还闹过一阵子呢。谁都没想到,老妖婆会一直未成亲,一直在等着爷爷,直到奶奶生病走了之后,老妖婆过来做了填房。”
在七朵的影响下,徐佑轩对耿氏的称呼也直接变成老妖婆了。
尼妹的,还真是有恒心呢。
不过,要是外祖母一直好好活着,老妖婆难道会终身不嫁?
老妖婆对老顽固的感情真的这样深?
奇怪!
七朵再次有些想不明白老妖婆对徐老爷子的感情。
但由此可以证明,老妖婆对外祖母是极恨的,恨她抢走了徐老爷子。虽然成亲这种事不是外祖母所能控制的。但并不妨碍老妖婆的恨。
只是老妖婆恨外祖母。为何只将气撒在老娘身上,而不对大舅二舅两人使坏呢?
奇怪!
“小七,你为何摇头,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徐佑轩问。
“没错,没错,我在想老妖婆为何处处针对我娘,好像与娘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按理说,大舅二舅也是外祖母的孩子。要恨该一起恨才是啊。”七朵说出心中的疑惑。
徐佑轩凝眸想了想,这些年来,老妖婆虽然不讨人喜欢,可好像没做特别的过份事来针对自己和二叔两家人,是奇怪!
“三表哥,你到时回去再问下舅母,看我娘与老妖婆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仇恨。”七朵道。
徐佑轩点头应下。
温修宜道,“听你们说了这些,我十分怀疑徐老夫人变节一事极有可能是被人陷害,而这人是老妖婆的可能性最大。”
徐佑轩立马点头赞同。“修宜,你说得对。我父亲说奶奶是大家闺秀,涵养极好,为人温和谦恭,一直谨言慎行,绝不会做那等丑事来,定是被人有心陷害了。”
“没错,肯定又是老妖婆使的坏,老妖婆可真是该死,竟然如此诋毁污蔑外祖母的名声,老妖婆该千刀万剐。”七朵恨得咬牙,“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现在看来,之前想的计划是用无啦,徐老爷子已经中了老妖婆的毒,定不会轻易信了我们之言,这可怎么办呢?”
徐佑轩也道,“是的,爷爷对这件事深信不疑,想让他改变主意,几乎是不可能的。”
温修宜凝眸想了片刻,唇角微扬了下,“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可不可行?”
“快说,是什么好主意。”徐佑轩与七朵二人同时催促着。
“徐老爷子当年既然信了伯母不是他的女儿,那么今日我们就要想办法让他知道是他错了,伯母根本就是他的女儿。”温修宜道。
“这道理谁不知道,关键是有什么办法让爷爷知道呀?”徐佑轩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我们可以这样做……”温修宜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想法如此这般说了下。
七朵与徐佑轩二人相视看了看,均眼睛亮了亮,这主意倒可行,值得一试。
为了计划实话得更加顺利,徐佑轩又回去找了徐老爷,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他。
“好,不管成功与否,值得试试。你们尽管去安排,我到时会助你们一臂之力。”徐老爷拍了下桌子,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没有子女愿意母亲背负着不贞的名声,他也一样。
这些年他虽然也曾努力的去寻找证据,可是当年那个所谓的奸*夫已被徐老爷子棒杀,其他相关的知情人士也不知去向,根本就是查无可查。
如今有能证明母校清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可不能让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不瞑目!
老妖婆,等着瞧!
徐老爷眸子里闪过恨意。
徐氏因承受不住这打击,病倒了,从得知这件事开始,她就滴水未进,急得谭德金和二霞、六桔三人团团转。
七朵盛了饭夹了菜,端着进了徐氏的房间,并示意老爹离开。
她将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坐到床前,拉了徐氏的手,柔声道,“娘,大舅那天来和您说了什么,我全都知道了,您心里的伤心痛楚我十分理解。
只是,您这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若您真的伤心痛苦,就该坚强的站起来,想尽一切办法为外祖母证明清白,这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外祖母。
娘,您说是不是?”
床上的徐氏倏地一下睁开了双眼,女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她清醒了过来。
但更多的是惭愧,她又不如女儿心思缜密和冷静,自己遇事只会伤心难过,却不知去想办法。
“朵,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徐氏坐直身体,尽量让声音响亮一些。
见此,七朵弯着唇角满意的笑了,这才对嘛。
“娘,您先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和您说说我们的计划。”七朵将饭菜端过来。
徐氏点点头,二话不说,低头开始吃饭。
没错,自己不能垮,一定要振作起来,母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未完待续。。)
ps: 撒花感谢13587211515妹纸的小粉红,感谢yh_yh1166妹纸的平安符,么么哒,爱你们哟!!!
第370章:被骗
几日之后,徐老爷寻了个借口,将徐老爷子从望松县请到了桐林县。
徐老爷子有些日子未来春风得意楼巡视,此刻来了,自然要徐佑轩带着四处瞧了瞧。
对又扩大了规模的美食城,徐老爷子捋着短须满意的笑了,“轩儿,你小子果然长大了,不错不错,如今不管是春风得意楼,还是美食城,都打理得有声有色,在桐林县酒楼行业占据了重要的地位,你功不可没。等到过年时,爷爷我定会有重赏,哈哈!继续努力!”
老爷子说得高兴,又伸手重重拍了几下孙子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之色。
见到晚辈有出息有长进,哪个长辈不高兴呢。
不过,徐老爷子倒忘了美食城能有今日,全是七朵之功!
要是平日里,徐佑轩可能早就会重申,说春风得意楼和美食城有今日的成功,全靠七朵,但今天却只字未提,只是笑着道,“多谢爷爷鼓励,孙儿定会更加努力,不负爷爷的期望。”
他之所以不提七朵,只因接下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可不敢提了七朵让他老人家不高兴,到时温修宜的计划就会功篑一溃。
徐老爷在一旁道,“轩儿,爷爷夸你几句,你可不能骄傲啊。”
徐佑轩谦恭的道,“父亲,孩儿知道,眼下取得的这一点点成绩算得了什么,孩儿的志向是希望我们春风得意楼能开遍大江南北,让大名朝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春风得意楼的名号,都爱吃我们春风得意楼的饭菜。如今离这个目标还远得很呢。孩儿可不敢懈怠。”
要是以前。他可敢有这样的想法。
自从认识七朵之后。在她一些比较现代的理念影响下,他的眼光高了,视野开阔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敢尝试去做了。
“啊哟,你这臭小子,人不大心思倒不小,还开遍大江南北呢,你呀。还是将桐林县这边的酒楼守好再说吧。”徐老爷嗔。
但他面上也带着欣慰的笑容。
男儿就应当有志向!
徐老爷子轻瞪了眼徐老爷,“你懂什么,轩儿这目标定得好,我们想想,要真有一天春风得意楼在整个大名朝生根开花,那可是多大的荣耀啊。”
徐老爷忙笑着称是。
徐老爷子看徐佑轩的眼神双多了份欣赏,轩儿这近一年的时间进步很快,好,好!
三人巡视完之后,回到了春见得意楼的后院。那儿有徐老爷子专属的房间。
徐老爷子与徐老爷坐下后,自有小伙计沏来了热茶。端来刚出炉的新鲜点心。
等爷爷和父亲喝了茶吃了点心之后,徐佑轩面带犹豫之色提醒爷爷,“爷爷,吉时快到了,还请爷爷您……”
话虽只说了一半,但徐老爷子却清楚后文是什么。
他爽快的伸出了宽厚的左手来,“来,没事,只要能让我们酒楼生意越来越红火,让我们徐家越来越鼎盛,爷爷几滴血又算得了什么。”
徐佑轩忙笑着称是,然后将案几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雪白的茶盏端了起来,在茶盏旁边雪白的方巾上,还放着一个特制的薄刀片。
“来吧!”徐老爷子又动了动自己的左手。
徐佑轩唇抿了抿,下意识看了看父亲,要让他动手去划破爷爷的手指,真有些于心不忍呢!
徐老爷轻轻眨了下眼睛,似在鼓励儿子。
徐佑轩也微不可见的轻轻颔首。
“轩儿,磨磳什么,快些,可别误了吉时。”徐老爷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是。”徐佑轩忙应了,然后伸手去拿那薄刀片。
徐老爷暗暗咬了下牙齿,眸子一转,对徐老爷子道,“父亲,那孩子得罪了。”
这个恶人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事后要是父亲生气,只会怪在自己头上,不会太过懊恼轩儿。
然后他从徐佑轩手中接过刀片。
想到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还母亲一个清白,徐老爷的胆子壮了起来,心一横,刀片往徐老爷子中指轻轻划去。
徐老爷子感觉到指尖一痛,瞬即鲜红的血就流了出来。
这刀片是温修宜给的,极其锋利,所以徐老爷子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
徐佑轩赶紧拿过瓷碗,接了两滴爷爷的血。
鲜血的水滴在透明的水中,犹如那盛开的梅花。
“爷爷,父亲,我先去了。”徐佑轩匆匆端着血匆匆离开了屋子。
徐老爷赶紧将温修宜给的止血散按在徐老爷子的手指上,很快为他止了血。
“父亲,还痛不能?”徐老爷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一道小口子而已,像被蚂蚁咬了下,有什么好痛的。”徐老爷子将徐老爷的手挥开,说得很豪气。
见父亲表情轻松,徐老爷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徐老爷子看了下手指,见不再往外流血,就不再去管它。
“老大,上回说的那芦花坡东家,也不知轩儿联系得如何了?”徐老爷子问。
“父亲,听说那东家出远门去了,可能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徐老爷咽了下口水答。
他不确定要是父亲知道芦花坡是七朵家的,父亲会做何反应。
“这样啊,那你对轩儿说,等那东家一回来,立马回去告诉我一声。芦花坡盛产的东西,无论是品质还是卖相,都远胜其他地方多筹,我们要是能取得望松县的独家经营权,凭我们徐家如今的人脉,准能大赚一笔。”徐老爷子道。
“是,父亲,我记下了。等会儿就去对轩儿说。”徐老爷恭敬的道。
十分期待父亲能原谅妹妹。到时一家人不但可团圆重叙往日的快乐时光。而且两家还可以更进一步的合作,让大家的生意都更上一层楼。
“对了,那小丫头如今怎么样?”徐老爷子喝了口热茶后,忽然问道。
“啊?父亲您说的是……”徐老爷有些不确定的问。
“哼,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孽障生的,和轩儿一起做生意的那个。”一提起七朵,徐老爷子的面色就有些激动。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
徐老爷唇微抿了下。
对父亲的语气心生不满,不管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何必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但他面上还是恭敬的答,“回父亲的话,七朵十分不错,美食城能有今日之功,与她是分不开的。”
“哼,那孽障倒生了个好女儿,老天爷可真是没长眼睛。”徐老爷子恨恨道。
这话虽然是夸了七朵。可让徐老爷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
唉!
徐老爷十分希望这一切早点儿过去,不要一家人再像仇人一样的对立着。
房门被徐佑轩敲响。徐老爷亲自上前开了门。
徐佑轩端着方才的小碗又走进了屋子,径直走向徐老爷子面前。
他将碗向徐老爷子面前一递,“爷爷,您看!”
徐老爷子看向确中,里面还是水混着血,只是此刻血的颜色比方才浓了些。
“轩儿,你这是?”徐老爷子十分不解的问。
徐老爷抢先往徐老爷子面前一跪,抬头看父亲,正色道,“父亲,这碗中乃是您和明秀二人的血液,您看,你们二人的血融为一体,这就证明明秀妹妹是您亲生的女儿,而并非其他,还请父亲明鉴。”
“什么?”徐老爷子不敢置信的问,并下意识的又看了下眼前的碗,里面的血的确融合在了一起。
但是,此刻心中的愤怒替代了一切。
因为他被耍了!
前几日大儿子告诉他,说找了位风水大师为桐林县的春风得意楼测了下风水,风水大师说春风得意楼财势运势都极旺,只是明年春天会有一场厄运。
而又想化解此厄运,必须要做场法事消灾,做法事时就需要用到他这徐家当家人的两滴热血。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做场法事安安心也好,于是他就同意了。
本来还以为真是为了化解春风得意楼的厄运,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孽畜竟然是为了那贱人洗清白,真是该死!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被戴上绿帽子,徐老爷子就怒火中烧,恶向胆向边生,一把将徐佑轩手中的碗给挥掉,并扬手给了他一耳光,“畜生!竟敢连我都敢骗,你是不是活够了,滚!不要再让老子看见你,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徐老爷子这一巴掌使了大力气,将徐佑轩打得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徐佑轩紧紧咬了下唇,没想到爷爷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徐老爷忙站了起来,挡在儿子与父亲身前,劝道,“爹,您先消消气,我们并不是有意要骗您。只是为了向您澄清一个事实,母亲当年并未背叛过去您,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说到后来,徐老爷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母亲被人冤枉了这些年,难道她老人家的儿孙还不该为她力证清白吗?
徐老爷子抬手也要去徐老爷。
徐老爷脖子一梗,红着眼睛道,“爹,您打您打,将我们都通通打死好了。只是在我临死之前,我一定要为我母亲讨回个公道,她分明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被人污蔑陷害。我要是不能还了她老人家的清白,我无颜下去见她。
爹,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别人不清楚,您难道还不清楚吗?您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她呢?”
“畜生,老子做事还用来你教不成,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当年做了那些丑事,竟然还好意思天天装清高,想想都恶心。”徐老爷子刻薄的骂。
“爹,母亲是不是清白的,我们一验便知。”徐老爷正色道。
徐老爷子垂眸看了下地上碗的碎片,还有那殷殷的血迹,眸底一沉。
没错,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好,我们来验便是。”徐老爷子点头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371章:倒塌
徐佑轩出现在七朵等人眼前时,他面上还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三表哥,你爷爷为难你了?”七朵皱眉问,牙齿恨恨咬了下。
徐佑轩下意识抚了抚俊朗的脸庞,无所谓的笑着道,“没有,爷爷同意滴血验亲了,姑丈姑母,修宜,小七,我们快过去吧。”
答应了就好,七朵松口气,看了眼温修宜。
温修宜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莫担心。
有他在,滴血验亲定会万无一失的。
“轩儿,让你跟在后面受罪了。”徐氏看着徐佑轩面上的掌印,万分内疚的说道。
“姑母,咱们是一家人,为何要说这样见外的话,赶紧走吧,要是让爷爷等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他又改变了主意。”徐佑轩忙道。
徐氏点点头。
谭德金想了想,还是暂时避着不见徐老爷子好,当初他与徐氏决裂,究其起因还是因自己,还是暂时让他老人家眼不见心不烦吧,省得他老人家看到自己一时生气而又拒绝了做滴血验亲。
七朵他们认为也有些道理,就让老爹一人先留下。
几人簇拥着徐氏向徐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徐氏双唇紧抿,面色发白,一颗心七下八下乱糟糟的,双脚重逾千斤,每走一步都好艰难。
十三年未见父亲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还是不如当初那样精神威武,更不知他见到自己后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生气。
这些年,她总是会梦见父亲。
但在梦中。父亲对她一直恶言恶语相向。不见幼时的慈爱温和。
徐估轩上前去敲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是徐老爷开的门。
“大哥。”徐氏低唤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进来吧。”徐老爷轻轻点头,声音也刻意放轻。
徐氏未立即迈腿进去,而是抬眼向屋里看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蓝色团花茧绸缎长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而立。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令徐氏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提步进了房间,然后对着那伟岸的背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泣声道,“爹!”
徐老爷子挺直的背变得更加僵硬起来,他的声音更加硬,“别乱叫,我承受不起。少废话,来吧!”
说着,他就将右手伸向背后,示意开始滴血认亲。
见他这样,大家也不再多说什么。
“徐老爷子,为了以未结果公正。还请您转过身来,亲眼看着滴血验亲的过程。”温修宜朗声说道。
“这儿有我不想见到的人。转过身来,怕污了我的眼睛。”徐老爷子冷哼一声。
但温修宜说的十分道理,这种事当然得自己亲眼看着才放心。
徐氏眼睛里满是失望之色,她垂头拿出一方帕子,低声道,“我蒙上面。”
然后她用帕子将自己的脸给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徐老爷摇头,走到徐老爷子身旁,低声道,“她将脸遮住了,父亲您可以转身了。”
徐老爷子又冷哼一声,这才转身。
不过,就算转身,他的眼睛并未看向徐氏那边,而是看向他处。
徐氏看着徐老爷子,有些心酸,父亲也老了啊,鬓角都有了白色。
接下来,温修宜端来一碗清水,分别从徐老爷子与徐氏二人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
七朵他们几人都瞪大眼睛看那两滴血。
接下来,七朵亲眼见到那两滴血十分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
以前她也看过一些资料,而且温修宜私底下也对她说过,滴血认亲其实并没有科学依据,血液相合的两人不一定是父子(女),不相合的也不一定不是父子(女)。
但是在科学技术相对比较落后的古代,人们对这个验亲的方法却深信不疑呢。
而温修宜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在水中放入了一点药粉,保证徐氏和徐老爷子二人的血一定会合在一起。
只有二人的血相合,徐老爷子坚信的某些东西就会轰然倒塌。
徐老爷子看着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眼睛顿时瞪大,里面是满满的不相信。
想当年,他可是亲耳听到那淫贼承认与妻子有染并有了孩子,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呢?
“爹,您这下子应该相信母亲了吧,她自始自终都未背叛过您,她是被人陷害的啊。”徐老爷在一旁咬着牙说道。
当年,他也曾提议父亲与妹妹滴血认亲,以证母亲清白。
可是父亲却说他有人证,无需再做滴血认亲。
当时父亲与妹妹二人刚刚决裂,而妹妹在谭家做得也不太顺心,他也不想用这件事去烦她,就没再坚持。
早知这样,当初应该坚持了,也不会让母亲背负了十几年的污名。
徐老爷子半晌没有作声。
“就算她是我亲生的女儿,也不能证明你母亲当年没有背叛过我。”徐老爷子眯着眸子道,眸子里面寒芒闪动。
但他的内心已有了松动。
明秀分明就是我的女儿,那淫贼为什么要撒谎骗我?
他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问得清楚一些,只是一时愤怒之下错手将那淫贼给打死了。
就因有了这条人命在手,这些年,一直被那个女人死死的捏在手里,不敢对她的话有所违背。
“爹,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您心里清楚,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清楚。整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的,就像思宏,本来是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却变成了何等模样,这件事恐怕也不单纯吧。”徐老爷又道。
今天他明显是摆出了豁出去的架势。要与父亲争个清楚明白。
徐老爷子当然知道儿子说的是谁。
“放肆。那是你母亲。怎可这样说她。”徐老爷子喝斥。
“父亲,您愿不愿意随我们回家看场好戏?”徐老爷忽然道。
徐老爷子眸子又眯了眯,冷冷道,“好,我倒要看你们耍什么花招。”
然后他拂袖,当先离开了房间。
从头至尾,他一直都未正眼瞧过徐氏一眼。
对徐氏,此刻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这些年以为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并认为她是自己戴绿帽子的证据,将对妻子的仇恨转化到她的身上,现在想想,对她真的很不公平。
可是,当年她不听自己的话,非要坚持嫁给那乡野村夫,甚至不惜与自己决裂,那就是不忠不孝,也不配做自己的女儿。
既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徐氏。所以干脆就不理她了。
徐氏咬咬牙,没有再向以前那样哭哭啼啼的。决定先忽略父亲的态度,将正事办了再说。
三辆马车向望松县急驰而去。
第一辆马车上坐的正是面色阴沉的徐老爷子,心情忐忑的徐老爷,还有蹙着眉的徐佑轩。
徐佑轩担心望松县那边是否如自己等人所想的那样顺利。
第二辆马车中是七朵与父母亲,第三辆马车中是温修宜、沈楠和阎思宏。
不过,阎思宏神情有些呆滞,像木偶一样。
他是被沈楠和温修宜强行从书院给带过来的。
今日这场好戏,除了徐老爷子是观众之外,阎思宏可也是重要的嘉宾呢。
面对身手极好的温修宜与沈楠二人,阎思宏只得识相的选择了服从,否则只有忍受那皮肉之苦。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望松县。
徐佑轩和温修宜二人的马车却绕去了徐家大院的后面,只有七朵家的马车往徐家正门驶过去。
马车到达徐家大门口。
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一切,徐氏禁不住潸然泪下,十三年了,十三年没有踏入那道高高的门槛,不知里面的人事是否依然如故,不知还有几人记得她徐明秀。
谭德金看着徐家高大的门楼,也百感交集,可不会忘记,当年就是在这座大宅子里,自己被人骂得狗血淋头,差点儿腰都直不起来。
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分文未有的穷庄稼汉,这次定要叫那些徐家人瞧瞧,他谭德金娶徐家人,图的不是徐家的钱财。
想到这,他的脊梁禁不住挺得更直了些。
“娘,等会儿一切可就要看您的表现啦。”七朵悄悄握了下徐氏的手,为她打气。
等会儿见到那个老妖婆,自己是一个小辈,有很多话却是不好说的。
但是老妖婆对不起老娘,老娘可以严辞厉色的去指责。
“朵,你放心,不管是为了谁,娘不会再软弱。被人欺负了第一次,可不能再被欺第二次。”徐氏神情坚决。
七朵与谭德金二人暗暗点头,希望她真的能说到做到。
谭德金上前去叩响了门环。
“找谁啊!”偏门打开,守门的小厮看着谭德金问。
“找徐大夫人。”谭德金道。
徐大夫人就是徐佑轩的母亲。
今日的计划,徐佑轩提前告诉了母亲一些。
小厮自然少不得要问谭德金的身份,徐氏端着双手走过去,冷眼看小厮,“我是徐家的大姑奶奶,还不快去通传,大夫人自然会知晓。”
这样的徐氏,有了大家闺秀的气场。
小厮是后来的,自是不认识徐氏,但也不敢怠慢,匆匆跑去禀了。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徐佑轩的母亲胡氏带着丫环快步而来。
“妹妹!”看到徐氏,胡氏立马红了眼睛,上前一把紧紧的搂了她,哽声道。
“大嫂!”徐氏的声音也哽咽了。
二人多年未见,自是要寒暄几句,然后徐氏介绍了七朵与胡氏认识。
胡氏免不了要将七朵一阵夸。
“我们先办正事,稍候再叙旧。”胡氏用帕子将眼泪拭去。
七朵一家人郑重点头,一起随着胡氏进了徐家的大宅子。(未完待续。。)
第372章:正面交锋
胡氏带了徐氏去了松和院。
松和院正是如今的徐老夫人耿氏所住的院落,院子里四处可见各色奇花异草,更有小桥流水,假山奇石,装潢布置得十分气派。
看着院落中的景致,徐氏暗暗咬牙切齿,老妖婆,占了我们徐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却尽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老天爷要来收你了!
早有守门的婆子去向耿氏回禀,说大夫人带着一位客人来松和院了。
胡氏这是带了谁来了?
耿氏在心中暗暗想着,挥挥手让婆子下去。
她自己则理了理鬓发,整了整身上的衣裳,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坐等客人上门。
而当她见到进门的徐氏时,面上那刚堆起来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角。
徐氏仔细打着耿氏。
好看的瓜子脸,尖下巴,五十左右的年纪,皮肤白皙细腻,保养得相当好。
不过,这张脸虽然长得好看,但那双眼睛里的眼神太过凉薄,还有双唇太薄,一看就是性子寡凉刻薄之人。
看来这些年老妖婆过的挺轻松。
“二娘,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十三年未见,你就忘了我不成?”徐氏对上耿氏错愕的眼神,笑盈盈的反问。
在未出嫁之前,她应父亲的要求,唤耿氏为一声母亲。
可如今得知了耿氏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也不会再喊她母亲,她不配母亲这个称谓。
在未进徐家门之前。她以为自己见到耿氏时。会控制不住情绪的扑上去咬死耿氏呢。
哪知真的见到耿氏。发现自己并没有太过激动。
并非是对耿氏不恨了,只因太恨,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人在盛怒之下容易失去理智,到时说不定会反着了耿氏的道。
这样冷静的徐氏才应该是最可怕最不容轻视的吧!
“你们先下去吧。”耿氏缓过神来,挥挥手,让胡氏和丫环婆子们先行离开。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耿氏与徐氏二人了。
“呵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被我们徐家赶出去的徐大小姐呀。可真是稀客呢。你这样光明正大的跑来我们徐家,也不怕被你父亲给赶了出去吗?”耿氏也笑着反问。
“呵呵,我知道父亲今日去了桐林县,不会这样早回来的,你就吓我啊。”徐氏微笑着答。
她故意提及徐老爷子还在桐林县,让耿氏放松警惕。
耿氏嘴角撇了撇,“哟,是嘛,可老婆子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大小姐当年可是曾亲口发过毒誓。今生今世永不进徐家的大门,如今怎么自毁誓言呢?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嘛?”
她面上的笑容和善。仿佛正和徐氏说着什么高兴的事儿一样。
一开口,立马拿徐氏当初立誓一事说话。
在耿氏想像中,只要一提及此事,徐氏定会羞愧得满面通红,然后自乱了阵脚。
她不知徐氏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但看徐氏的态度和表情,就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要让带着徐氏自乱阵脚,这样才能击败徐氏。
只是耿氏失望了。
徐氏不但没有涨红着脸为自己解释什么,反而笑着在耿氏对面坐下。
“二娘,当年被你逼着立下重誓,与父亲决裂,所以呀,老天爷要真是有什么报应,也该报在你身上才是,可与我无关。”徐氏笑着回击。
“哼,徐明秀,是你自己做了蠢事,与我又有何干?”耿氏冷笑着道。
呵呵,终于无法再淡定了吧!
好,再继续!
徐氏在心里微微笑了下,朵这法子的确好用,先逼着对手生气乱了方寸。
“所以说呀,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我不会蠢得再犯第二回。二娘,你当年背着我和父亲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父亲之所以反对我嫁去谭家,全都归功于你。
当年,你那干哥哥犯了事被河东衙门给抓了起来,为了将他保出来,你可没少花费心思啊。为了讨好河东衙门的县令,你竟然要我嫁给县令七十岁的父亲做小妾,私底下你与那县令都说商量好了一切,谁知道你还未开口,我就提出要与德金成亲。
其实当时父亲并未反对,只说让他考虑一下,谁知只是过了一夜,父亲的态度忽然大改变,二娘,我不得不佩服你这煽风点火的本事,还有你那副恶毒的心肠,可真是令人佩服至极啊。”徐氏笑着说。
好像她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但心里的痛苦和仇恨,满得快要溢出来。
这些事当初她并不知道,还是这次温修宜四下查找耿氏的恶行时,才将这事给查了出来。
她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父亲当时的态度转变得那样快,原来是这样!
同时也不由惊出一声冷汗来,幸好当初自己坚持嫁了谭德金,不然,真是生不如死。
耿氏见这里也无他人,放松了警惕,冷笑一声道,“徐明秀,那是你不识抬举,我可是一门心思为你好呢。县太爷父亲的妾室,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这就是承认了徐氏所说。
“是呀,这样好的亲事,你当初为何不让你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呢。对了,我还有句话忘了说,据说你那位干哥哥与你关系非同一般,比那亲生的兄妹可要亲上五分呢,常在你在这院子里进进出出,也不知是真是假呢?”徐氏又笑着问。
隔壁的徐老爷子额上青筋突出,似要发脾气。
温修宜轻轻向他摇头,用唇语告诉他稍安勿燥。
“你放屁!”耿氏终于怒了,爆了粗口。
另一隔壁屋子里的七朵暗暗竖大拇指,老妖婆。让你装啊。还继续装啊!
“二娘。您明明在说话,怎么是在放屁呢。”徐氏掩嘴笑。
“徐明秀,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坏我名声,小心你今日有命来无命回。”耿氏眸子里有寒光射出。
“二娘,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你又何必生气。其实有些事是真是假,只要一验便知。”徐氏轻松的答,又道。“对了,我忘了向你道声谢呢,谢谢你将贤书养了这些年,这些年,为了教坏贤书,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我的好二娘。”
提及阎思宏,耿氏得意了的笑了,“徐明秀,你的确应该感谢我。像阎思宏那等人渣,看着都让人恶心。这些年也只有我肯忍着恶心,天天面对着他,与他说话,故意夸他,倒胃口的唤他亲亲心肝小宝贝。要不是我,阎思宏早就变成了垃圾,哪儿有今日的风光荣耀呢。
这些年,阎思宏虽然坏事做绝,好事没做一桩,但起码有银子花有大宅子住着,就冲这,我也对得起他了。”
徐氏暗暗咬了下舌头。
舌头的痛感提醒她要保持冷静,还不到发火的时候。
“没错,我是该感谢你,感谢你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感谢你让他失去了母亲十三年,感谢你将从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变成了恶霸,感谢你让他成了过街老鼠,你果然是他的亲亲好祖母啊。不知道要是思宏晓得你是这样的人,他该多么的伤心难过?”徐氏红着眼睛说。
“啊呀,别这样说,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嘛,为了你有一天得知自己有这样一位好儿子时高兴。当然,如果有一天,他能错手将他的亲生母亲给打死,那是最好的结局。不过,如今在他的心中,我的地位是无人能撼动的,所以你就算去告诉他这些事,他也不会信你的。”耿氏自信的说。
徐氏的身体在颤抖,该死的老妖婆,这样对一个孩子,也不怕天打雷劈,竟然还说得这样轻松。
“对了,二娘,不知你那位干哥哥现在在哪儿呀?按辈份,我该唤他一声干舅舅呢,好想见他老人家一面呢?”徐氏忽然转了话题。
再次提及干哥哥,耿氏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眼睛里充满了惧意,内心开始惶恐不安。
“二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脸色不好呢?莫非干舅舅遇到了什么不测吗?难道父亲知道你与那干舅舅之间不清不白,他被父亲打死了不成?”徐氏又问。
“徐明秀,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耿氏忽然倏地起身,一下子就冲到了徐氏的面前,猛然揪了她衣服的领子,咬着牙怒喝。
徐氏毫不惧怕的对上耿氏凶狠的眼神,“哼,耿氏,我还知道你陷害我母亲背叛了父亲,而那所谓的奸夫,实则就是你那干哥哥。那恶贼根本就与你有私情,你为了陷害我母亲,就让他假装奸*夫,故意在父亲面前毁我母亲名誉。
而你知道父亲脾气易冲动,就在一旁煽风点火,让父亲错手将那恶棍给打死了。
实则你早就厌倦了那恶棍,不想与他往来,可奈何他总是痴缠,又不敢得罪了他,怕他将你们之间的私情说出去。于是你就设下了这样一个奸计,既毁了我母亲名誉,让父亲更加痛恨我,同时又借父亲的手除掉了你的心头之患,还有,因为父亲打死了恶棍,你就捏了父亲这个短处,让他老人家处处受制于你。
耿氏,你个贱人,可真是够狠够毒啊,一箭三雕啊,只可怜那恶棍临死也不知是你害死了她,我母亲平白无故的被你毁了名声,真该死啊你。”
“徐明秀,你就算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今日我绝不会让你走出这道门。”耿氏动了杀机。
“耿氏,在徐家的宅子里,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你还敢伤人不成?”徐氏反问。
“敢,为何不敢?到时杀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徐明秀想要杀我,而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错手罢了。徐明秀,受死啊。”耿氏目露凶光,忽然大袖笼里掏出一把短匕首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闭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未完待续。。)
第373章:仇恨的根源
耿氏看着门口处排排站的众人,顿时觉得腿软。
特别是徐老爷子那黑如墨的面色,还有那杀人的眼神,让她不敢直视。
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当中最最震惊的要数阎思宏。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最最相信,最最疼爱他的外祖母,竟然会有这样一副歹毒的心肠,原来她不是真的疼爱自己,而是要害自己。
在她眼中,自己也不是那个最听话懂事的心肝宝贝,而是人渣!
呵呵,人渣,人渣啊!
原来在外祖母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最最低劣的人渣!
以前听徐佑轩说,听徐老爷劝,七朵的提醒,还有后来韩和成的劝慰,他通通都不信,外祖母不是那种人,她不会害自己的。
可方才在隔壁,耿氏所说的字字句句,均清晰传入他的耳中,像几千马利忍同时劈向他,让他伤得体无完肤,心被挖空了。
“贱人!”徐老爷子上前,首先给了耿氏两耳光,然后又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
徐老爷子亲耳听到了耿氏与徐氏的对话,任耿氏再怎么能言善辩,再怎么舌灿莲花,也无法再黑白颠倒。
耿氏瘫倒在地上,十分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原本无衣无缝的,为什么就这样被人破了呢。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秀儿,爹……爹对不起你啊!”打骂完耿氏之后,徐老爷子看向徐氏。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架子。主动向女儿开口道歉了。
当年。要是他稍微用些心思去查查,就不会让耿氏的阴谋得逞。
可他没有,只因太过相信耿氏。
他想着耿氏为了自己,守在家里十来年,这份情这份爱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她是真心爱自己,她是个善良之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徐家好。不会害他的。
就因为这份信任,再加上一些愧疚,所以他才会遇事少了一些考量,才让耿氏的阴谋屡屡得逞。
是他对不起女儿,该他向女儿道歉。
“爹,是女儿不孝。”徐氏哭着给徐老爷子跪了下去,谭德金也跟着一起跪下了。
“好孩子,快起来。”徐老爷子忙伸手去扶女儿女婿。
所有的恩怨,在徐老爷子那声秀儿,在徐氏夫妇这一跪之下。终于都烟消云散,前嫌尽释。
大家都松了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耿氏看着这父慈女孝的一幕,眼睛落在身边的短匕上,恶向胆边生,生了歹意。
“徐明秀,我要杀了你给我陪葬。”耿氏拿起短匕首,猛得从地上爬起来,向疯子一样扑向徐氏。
匕首闪着寒光扎向徐氏的胸口。
正沉浸在与父亲和好喜悦中的徐氏,哪儿料到耿氏会来这一出。
不仅她没料到,所有人都忽略了耿氏会狗急跳墙。
“不要杀我母亲!”情急之下,阎思宏高声喊出这一句,并本能的挡在了徐氏的身前。
眼看着耿氏的匕首就要扎在阎思宏的胸口时,只见两道人影扑向耿氏。
随着匕首再次落地声音响起时,还有耿氏那凄惨的叫声。
那两道人影是温修宜与沈楠,一人打掉了耿氏手中的匕首,一人踢中了耿氏的膝盖,让她跪在了众人面前,就是想再次使坏,也无法再站立。
“贤书,你……你终于愿意喊我母亲了?”徐氏转身面对阎思宏,喜极而泣,终于等到这一天。
阎思宏看了眼徐氏,没有再作声,而是垂了眸子。
喜悦之余,徐氏万分不解的看向耿氏问,“耿氏,我问你,自从你嫁来我们徐家,我从未得罪过你,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最后连贤书也不放过,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你为何要这样狠心,为什么?”
耿氏痛得面色苍白,看着徐氏,阴毒的笑着道,“徐明秀,算你狠,上辈子我被你抢了最爱的东西,害我不得善终。原本想着这辈子要报仇,让她生不如死,也尝尝我当初所受的痛苦,可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你赢了。”
“耿氏,你疯了不成,什么上辈子下辈子,你快老实说,为什么要害秀儿,快说。”徐老爷子咬牙切齿的向耿氏吼道。
耿氏嫁来徐家的头十年,他是真的爱她喜欢她。
可是自从他有把柄在她手中后,时不时拿出来威胁他开始,他对她的爱就开始慢慢的消逝。
想他纵横商场一辈子,曾几何时被一个女人制箍着。
所以,他十分后悔当时太过冲动,不该将那淫贼打死,交去官府就好了。
只可惜,世上无后悔药,他只能忍耐着。
今日,当他得知所有的真相后,让他再也无法忍耐,原来这些年自己所受的痛苦并不是意外,而全是她耿氏的阴谋算计。
要不是她耿氏,自己又何尝要忍受骨肉分离之痛苦,还有对发妻的痛恨。
想到这,他又恨不得将耿氏大卸八块了。
耿氏没有理会徐老爷子,而是仰头大笑,“哈哈,老天爷,你既然让我活两辈子,为什么要让我这样凄惨的结局,为什么,为什么不处罚她徐明秀,为什么……”
在场之人均认为耿氏是在胡说八道,是疯了。
只有七朵与温修宜二人均心里大惊,原来耿氏是重生之人。
看来上辈子,徐氏与耿氏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所以重生之后,耿氏要报复徐氏,这才惹出了这些事情来。
七朵终于明白了耿氏为何要处处针对徐氏,原来都是上辈子的仇恨!
只是,至于她们二人之间上辈子到底有何仇恨。七朵和温修宜不得而知。不能去问。相信就算问了,耿氏也不定会说。
当然,他们要是真的就此上前去问,其他人也会认为他们二人疯了。
耿氏所生的两子一女也闻讯跑了过来。
“耿氏,念在你我夫妻多年的份上,也曾为我们徐家生儿育女,我会为你建一座佛堂,从今往后。你就清灯伴古佛来消除你心中的罪孽吧!”徐老爷子宣布了对耿氏的处罚。
这个处罚相对来说,是比较轻的。
本来他是想休了她,但认真想了想,还是罢了,不想做的太绝。
她耿氏无情,他不能无义。
“父亲,您不能赶母亲走啊。”耿氏的子女对着徐老爷子跪了下去。
“那是她绺由自取,谁要是再替她求情,下场和她一样。”徐老爷子冷喝一声,断了他人为耿氏求情之路。
而至于耿氏所生的孩子是不是他亲生的骨肉。他也不想再去追究。
不管结果如何,到头来伤的还是他的面子。
“哈哈。徐继祖,你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啊。”耿氏再次仰天长笑。
徐老爷子挥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不出一刻钟,押她下去的的人回来禀告,说耿氏撞墙而亡了。
死可能是她最好的结局了,造孽太多,活着也是受罪。
为了全徐家的面子,耿氏的恶行没有对外宣布,只说她是暴病而亡,然后徐老爷子让人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耿氏的死,虽然让徐家上下多了一层阴云,但徐氏父女重归于好,这对徐家来说,还是桩大喜事。
特别是徐老爷子,得知芦花坡就是七朵家时,着实惊讶了好一会儿。
惊讶之后就是开怀,说等过段时间,他要去七朵家看看,并要与七朵好好谈笔大生意。
七朵笑着称好。
阎思宏虽然与徐氏还不太亲近,但没有再向之前那抵触了,这让徐氏已经十分欣慰了。
半个月后,温修宜来到了七朵家。
“小七,这是治风寒的药,这是驱疲劳的,这药对蚊虫叮咬十分有效,这是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温修宜从马车上搬下一大堆药,瓶瓶罐罐,琳琅满目。
“你这是做什么,将枫林堂搬来了?”七朵笑着打趣。
“我明日要回去了,不知何时是归期呢,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我也不放心。我仔细想了好几天,将各种药都配了一些,并注明了使用方法,十分方便。万一有药物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直接去找我师兄,我对师兄打过招呼了。”温修宜看着七朵俏丽的脸庞,万分的不舍。
没想到这样快就要与她分别。
而下回再见是何时,他也不知道。
幸好她还小,倒不用担心她会嫁了别人,不然他会哭死。
看着这些药,还有那些说明,七朵要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这些东西应该花了他不少心思和精力。
他给予她的太多,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偿还了。
“谢谢!”七朵只能说这两个字。
然后她将年初时洗的藕粉送了一罐给温修宜,还有刚刚才做好的熏鱼熏肉,还有风干的鸡鸭,这些东西都适合长途带回去。
对于这些东西,温修宜十分愉悦的收下,他最喜欢吃这些。
“小七,我不在的这些,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千万不要太拼命。还有要多吃些,长高一些长胖一些,这样身体会更健康……”温修宜忽然变得话唠起来。
七朵垂眸听着,眼睛有些湿。
不要说与他前世有缘份在,就算是普通朋友,相处了这样长时间,他要离开时也会不舍和难过的。
“阎思宏也和我一起离开。”温修宜忽然又道。(未完待续。。)
第374章:再见
“什么意思?”七朵蹙着眉头问温修宜。
自从耿氏这件事之后,阎思宏变得极其消沉。
以前他认为被亲生母亲给抛弃,所以一直活在仇恨中。
而现在,他最信任最敬重的外祖母,竟然对他用心那般恶毒,而且将他视为人渣,这种痛,更是深入骨髓,将他彻底击垮。
这些日子以来,他将自己整日的关在房间里,过得浑浑噩噩,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就连往日那些狐朋狗友来找他,他也避而不见。
徐氏见儿子这样,更加担心起来,也整天的犯愁。
所以现在七朵听到温修宜这句话时,万分的惊讶,她不知道阎思宏为何要随温修宜离开,离开了桐林县,他阎思宏又能做什么呢?
温修宜轻叹一口气,道,“真正说起来,整件事当中,受到伤害最大最深的当数阎思宏,想当年他年纪太小,失去父母亲的他最是无助最是伤心痛苦的时候,自然比较容易受到耿氏的蛊惑。可现在梦醒了,他却发现自己被人当猴耍了,这种心情,我们也要能理解他。
前几日,我随佑轩去你外祖家,阎思宏得知我要回去时,忽然提出来,想让我带他一起走,他想离开一段时间,去陌生的环境里平复一下心情。
我认为他这想法比较好,离开这儿,少了那些狐朋狗友的纠缠,又少了熟悉的人和事,他说不定真的能脱胎换骨呢。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也征求了外祖父的同意。”
是啊。暂时的离开,对于阎思宏来说,也许真的不是件坏事。
但七朵也有些一些担心,就问道,“只是你要回家,阎思宏跟着你未免不太方便。”
温修宜摇摇头,“没事,我自会安排好他。等过年之后,我会让他去读书或者学些技术。反正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教导他,不会让他在歪路上越走越远。小七,你将这事对伯母说一声,让她放心好了。”
七朵点点头,“嗯,那就一切拜托了。”
“你我之间为何总要如此客气。”温修宜的笑容微微有些苦涩,然后爽朗一笑,“你好好的。等我回来,我走了。”
“保重。一路顺风!”七朵挥手向温修宜告别,目送着他离去。
而温修宜一直透过掀起的车帘看着七朵,只到七朵在他的视线里变成一个小黑点。
他的眼睛也有些模糊了。
再见!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唉!
温修宜放下车帘,重重的叹息一声。
温修宜与阎思宏二人走后没多久,徐老爷了一行人来了七朵家。
一行人的队伍有些庞大,徐老爷子、徐佑轩一家人、二舅舅一家人。
降了徐佑轩与徐老爷二人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七朵家。
虽是第一次来,但谭家以前的情况众人都有所耳闻,如今看着面前崭新气派的院落,众人不免会露出惊诧的眼神,都没想到七朵家会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当中,最最高兴的当数徐老爷子了,看着女儿家生活过得滋润富足,他当然开心。
他除了七朵家带来半马车的礼物之外,还给谭老爷子夫妇备下了厚礼。
徐老爷子带着徐老爷、徐二老爷,还有徐氏夫妇,几人一起去了谭家大院。
“老大,这是?”谭老爷子未见过徐老爷子,故不识,就问谭德金。
“爹,这是我的岳父大人,这位是二舅老爷。”谭德金忙激动的介绍着徐老爷子的身份。
“亲家翁,对不住啊,失礼啦,十几年了,今日才上门来拜会,失礼失礼。”徐老爷子忙上前拉了谭老爷子的手,感慨万分。
想当初要不是自己糊涂,哪儿至于两亲爱见面而不相识呢。
谭老爷子听说是徐老爷子,也不由惊讶了下。
他知道徐氏与徐家的误会消除了,还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带着谭德金去徐家拜见徐老爷子。
按理来说,是谭家娶了他徐家的女儿,理应由谭家先上门。
没想到,今日徐老爷子竟主动先来看了他,忙不迭的让座,然后吩咐吴氏去沏茶上点心。
赵氏看着徐老爷子带来丰厚的礼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细缝。
“亲家翁,亲家母,这些年,小女多亏你们照顾了,兄弟我在此先谢过了。”徐老爷子十分客气的向谭老爷子与赵氏行礼道谢。
说到对徐氏的照顾,谭老爷子面上不禁一热,有些惭愧。
就连赵氏,笑容也有些讪讪的。
谭老爷子真诚的说道,“亲家翁,说来真是愧得很呐,我们谭家只是普通的乡下庄户人家,这些年让大媳妇跟在后面吃了不少苦。但是大媳妇一直毫无怨言,还将几个孩子教得特别好,一提起这几个孩子,我们谭家庄的人可都要竖大拇指呢。
特别是七丫头,呵呵,如今在我们谭家庄,那身份地位可不亚于族长呢,可没人直接喊她的名字,都是十分敬重的唤一声七姑娘呢。
哈哈,亲家翁,您有个好外孙女呀!”
提及七朵,谭老爷子笑得灿烂。
“哈哈!”徐老爷子也摸着胡须笑得开怀,“亲家翁,您也有个好孙女啊。七丫头的确是十分能干,不要说和她同龄的姑娘了,就算是男子,也难找出几个胜过她的。”
“没错没错,我们谭家庄现在家家户户可都靠着七丫头在挣钱呢,呵呵。”谭老爷子双眼泛着光彩。
二位老人将七朵狠狠的夸了一番。
与谭老爷子又聊了好一会儿,大家一起去七朵家吃饭。
本来谭老爷子要留客的,但七朵家早就备好了饭菜。故他和赵氏也不推辞。一起去了七朵家。
饭菜是七朵亲手做的。十分丰盛,摆了三桌。
一顿饭自是吃得宾主尽欢。
吃饭后,稍事休息,徐老爷子提出要四下看看。
谭老爷子、谭德金和七朵就陪着徐老爷子他们去瞧,徐家的女人们则留下来,她们要与徐氏好好说说话儿。
一行人先来到酱坊,虽然酱油还未真正酿制出来,但一进酱坊。就闻到了酱油的香味。
看着谭记酱坊四个金色大字,徐老爷子道,“亲家翁,谭记酱坊的酱油我知道,记得当年名誉大江南北。”
谭老爷子轻叹一口气,“没错,只可惜在我手中落败了,真是对不住列祖列宗啊。”
徐老爷子忙正色道,“亲家翁,当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此事本也怨不得你。而如今,酱坊重开。相信它一定会重现当年的辉煌,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然后他看七朵,“七丫头,你可要记住啊,等酱油酿制出来之后,首先给我送一份过去。”
“嗯嗯,外公,您放心,这事定不会忘。”七朵笑眯眯的应。
以前认为徐老爷子是老顽固,现在经过一些日子的相处,发现他还是比较开明和善的老人家。
她对他的印象大大有了改观。
看完了酱坊之后,自然又去芦花坡看了一圈。
徐老爷子对那蔬菜大棚特别感兴趣,一进去,立马感觉到了棚内棚外的温度差别。
看着各种反季节的蔬菜在里面长得生机勃勃,他直呼神奇。
七朵也不藏私,将大棚的搭建方法告诉了他。
徐老爷子认真听着,并不时的颔首。
将所有的地方参观完之后,徐老爷子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喊了七朵、徐老爷、徐佑轩、谭德金几人,大家坐下来商量大事。
徐老爷子尝过芦花坡所有的蔬菜瓜果,还有鸡鸭鱼,如此高品质的产品令他眼睛泛光,认为这是十分好的商机,一定要好好谋划谋划,让它们走出桐林县,走出庐州府,走向大名朝,不然,也太愧对了这些好东西。
徐家正好有专门的船队,他决定与七朵家合作。
七朵他们负责种植和养殖,而销售推广则由徐家来负责。
互惠互利,这样好的建议,七朵自然不会反对,只要销路没问题,那种植和养殖就绝对不成问题。
要是芦花坡地方不够大,可以再买田地就是。
养殖的规模同样也可以扩大。
徐老爷子又说,不仅仅是如今的蔬菜瓜果,包括后面酿制出来的酱油,到时只要质量好,徐家一样会帮着销售。
徐家祖上一直经商,做得生意各行各业几乎都有所涉猎,而船队也运营了几十年,人脉渠道是七朵所望尘不及的。
只是徐家的大权都掌握在徐老爷子手中,所以以前徐佑轩就算想帮七朵,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的太过。
包括像上回的烤炉,徐佑轩可没敢说是七朵的主意,只说是其他人做了这个东西出来,想要与他合伙。不然,徐老爷子肯定不会愿意出资办一个专门生产烤炉的作坊,并高薪请了技术精湛的工匠来打造烤炉。
要是没有好的工匠,就算再好的创意,那做出来的东西也卖不掉。
如今徐老爷子开了金口,两家一起使力,那还愁什么事不成呢?
七朵十分开心,对前途更加充满了信心。
“七丫头,据说芦花坡曾经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坡,这还没到一年时间呢,你们是怎么将它给种熟的?”徐老爷子好奇的问。
七朵笑着将当初开垦的经过说了说。
其实,没有她灵泉水的作用,再加上后来异能催化种子,芦花坡哪儿会有现在的成就呢。
不过,看徐老爷子那一脸沉思的模样,倒不像只是好奇随口那么一问,定有后文。(未完待续。。)
ps: 撒花感谢兰妮和云中罗雨二位妹纸的平安符,么么哒,爱你们哟!!
第375章:嫁妆
莫非外公也对荒山荒地也动了心思?
七朵这样想着,就笑嘻嘻的问,“外公,莫非望松县也有荒山荒地?”
“哈哈,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这事都瞒不过你。”徐老爷子朗声笑。
“外公,那您买下来就是,到时我会提供一批优质的种苗给您,保准那荒山荒地也能像芦花坡一样。”七朵笑着道。
徐老爷子笑着道,“好,我早就看中了几处荒山,只是怕它们难以种出东西来,一直在踌躇着呢。现在听了七丫头这样说,我也放心了,回家后就将它们买下来。”
然后他又冲七朵挑了挑眉,“七丫头,要是那片荒山能变成芦花坡那样,到时我用一半给你做嫁妆如何?”
“哈哈!”其他人逗趣的笑。
“外公!”七朵害羞的嗔,但很快又眨着大眼睛问,“那一半有多少亩呢?”
“你……哈哈!”徐老爷子见七朵前一秒还在害羞,下一瞬就问有多少,不由大乐,“你这小丫头,果然和一般的丫头不一样,落落大方,好,我喜欢。放心,到时绝对不会亏了你,最少五百亩,如何?哈哈!”
“那就先谢过外公啦。”七朵也笑。
外公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七朵在心里调皮的笑着。
接下来,七朵又与徐老爷子说了合作中的一些细节。
徐老爷子高兴,临时决定在七朵家多住几日再回家。
徐氏对于父亲的决定,特别开心。忙前忙后的细心伺候照顾着。恨不得将家里所有好吃的都拿出来孝敬父亲。
而徐老爷子一直拉着七朵。与她聊一些与经商有关的事情。
几天聊下来,七朵收获颇丰,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徐家能有今日的成功,并非意外,跟在徐老爷子后面的确学到了许多实用的宝贵经验。
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徐老爷子后,七朵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过,这回忙的是二霞的亲事。
二霞与康进定在十一月初八结婚。如今已是十月下旬,家里开始忙着为二霞准备嫁妆了。
一家人坐下商量后,决定为二霞准备三十六抬嫁妆,这不要说在农村里,就算在县城,那也是可以媲美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们。
嫁妆除了二霞自己绣的绣品外,有四季衣服,各色布料,首饰,田契和地契、家具和盆桶等。
这些田地。是为了二霞特意在县郊买的良田,到时好便于康家打理。
这些日子除了七朵家在准备这些嫁妆。家中的亲戚朋友们也都陆续过来,为嫁妆添箱。
郑婉如送来了十匹上好的湖绸和一对翡翠镯子,是极其丰厚的添箱了。
谭老爷子与赵氏也添了布料和一个银项圈。
再加上其他亲戚们送的,这三十六抬嫁妆货真价实,满得连手都插不进去了。
看着如此多的嫁妆,二霞十分过意不去,就对徐氏说,“娘,用不着这些的,您拿些下来,留着给桔。家里有今日,可来之不易,这嫁妆能省就省些吧。”
徐氏拍着女儿的手,为女儿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柔声道,“傻丫头,嫁妆是女人进夫家时的体面,同时也是为夫家挣脸面。桂荣姨一家都厚道,他们下了重聘,我们自然不能薄了。你可不知道,要是依着朵,她还想多准备一些呢。
朵早就对我说,她要努力多赚钱,为大姐置办丰厚的嫁妆,怎么也不能寒碜了大姐,一定要让大姐风光体面的出嫁。”
二霞鼻子一酸,泪水控制不住的滑落,“朵这傻丫头,小小年纪,为了这个家,她真的是太辛苦太累了,像个大人似的,操心这操心那。
娘,如今家里的日子也好过了,你也劝朵好好休息,别再像以前那样累。只怨我这做姐姐的无用,倒让她来操心着,等到日后我若有了机会,一定会想办法帮衬着家里,不让朵和爹再这样辛苦。”
“嗯嗯,好闺女!都怨爹娘无能,让你们姐妹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如今总算是熬出头来,往后我们的日子都会越过越好的。”徐氏一把搂了二霞入怀,也忍不住被泪打湿了双眼。
想着再过些日子,女儿就要嫁为人妇了,做母亲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既开心女儿有了好归宿,但又担心女儿在婆家过的好不好。
这边二霞认为嫁妆太多了,内心十分惶恐,第二天,徐家的马车又来了。
不对,应该说是一个马车队。
徐老爷子与徐老爷、徐二老爷三人从头辆马车上下来。
“爹,大哥,二弟,怎么这些马车?”徐氏与谭德金忙上前来迎接,徐氏指着后面那些马车不解的问。
“呵呵,二霞要成亲了,我这做外公的当然要来给她添箱啊。”徐老爷子眯眼笑。
“还有我这做大舅舅的,大外甥女成亲,这添箱可也不能少哟。”徐老爷笑着应。
“还有二舅舅我呢。”徐二老爷也笑着答。
因快要过年了,徐家家大人多事多,胡氏妯娌要安排家里的事情,无法抽空前来。
天啊,添箱?
这些马车得拉多少东西啊?
徐氏和谭德金二人瞪大了眼睛。
然后徐老爷手一挥,自有车夫们将马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一只只精美的箱笼从马车上被搬了下来,还有几座屏风,将七朵家的正厅摆得满满当当的。
“爹,这……这也太多了吧。”徐氏惊愕的说。
“不多不多。”徐老爷子摆摆手,然后轻叹一口气,道,“唉,说起来,对二霞这孩子,我也是十分有愧的,只是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再重新来过。我这做外公的以前未尽到做外公的职责,现在想要偿还又晚了些,她都要出嫁了,所以我就让老大老二给她准备了一些小东西,当做嫁妆,让她往后在婆家的日子过得顺当如意,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爹,您别这样说,错不在您,也是女儿当时太过冲动了。”徐氏又红了眼睛。
“爹,明秀,这是大喜的事情,你们就别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徐老爷在一旁忙打断。
“是啊,姐,这是爹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咱们徐家的外孙女儿出嫁,场面可不能太寒碜了。”徐二老爷的话很牛气。
七朵在旁听着,十分感慨,唉,这家里有钱就是好啊,说话的底气都足一些。
徐氏忙抹干眼泪,冲父亲他们笑,“爹,大哥,二弟,你们就放心吧,霞的嫁妆虽然算不得厚重,但也绝不寒碜,有三十六抬呢,够了够了。”
“那正好,我们这边的应该能凑足十二抬,加在一起就有四十八抬,四四如意,十全十美,富贵发财,好寓意好寓意,那就四十八抬吧。”徐老爷子轻捻着短须说道。
六桔进来,见到那些东西,不由双眼泛光,摸着箱笼里一只白玉瓶,十分羡慕的说道,“外公,大舅二舅,你们对大姐可真好呢,送这些好东西。”
本来初见徐老爷子时,她还有害怕。
后来他在家中小住了些日子,交往接触多了,发现他是位可爱的老头,心里的惧怕感顿时消失,也敢和他老人家开玩笑了。
“六丫头,你放心,等你出嫁时,外公也会为你备下嫁妆的,不会亏了你,哈哈。”徐老爷子开怀大笑。
六桔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外公,你好坏。不过,您可要说话算话哟。”
然后她就害羞的跑了出去。
“这丫头,也是个小机灵鬼。”身后传来徐老爷子他们哄堂大笑声。
“姐,六丫头开年也有十四了吧?”徐二老爷看着六桔的背影,问徐氏。
“是啊,日子过得可真是快呢。”徐氏感慨。
“那六丫头可曾定亲?”徐二老爷又接着问。
“还没呢,怎么,二弟那儿有什么合适的不成?”徐氏眼睛一亮,顿时也来了兴趣。
徐二老爷看了眼七朵。
七朵抿唇笑了笑,“外公,大舅二舅,你们喝茶,我去给您们做好吃的去。”
然后她笑着离开了正厅。
其实还真不想走,想听听徐二老爷想为六桔介绍什么样的人家。
等七朵一离开,徐二老爷立马拉了徐氏去一旁坐下,说道,“姐,彩云她哥哥家的儿子今年十八岁,长得一表人材,正好尚未……”
彩云是七朵的二舅母的闺名。
“得了得了,老二,那小子相貌太差了些,哪儿配得上六丫头。”不等徐二老爷将话说完,立马被徐老爷子给打断了。
“爹,男子长得丑些怕什么,只要有本事就成。”徐二老爷辩了一句。
徐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哼,就他那点本事,还入不得我的眼睛。”然后他看徐氏,“秀儿,你认为轩儿如何?”
徐老爷眼睛睁了睁,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
“爹,轩儿人品相貌本事那可都是一流,我倒担心他看不上六丫头啊。”徐氏忙应。
这是她的真心话。
徐佑轩是家中的常客,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从未在六桔身上过多的停留过。
他不喜欢六桔,要是让六桔嫁他,将来定不会幸福。
可是现在父亲开了口,倒让她为难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