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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面壁的和尚     野医txt下载     野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五五 镇魂曲的威力

    年纪大的人,—般醒了就难以睡着了,见赵阳也不像犯困的模样,安老太就留下他,给他讲了“魂医派”的历史。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魂医派”的踪影,比如,古代的宫庭御医中,里面—般都会有“魂医派”的弟子分在巫祝科里。

    但是,由于“魂医派”的特点是直接跟人的魂魄打交道,对普通人来说是犯忌讳的事,所以,并不像其他流派那样显于世。

    —般来说,像农村那些“神婆”—“神汉”们,说不定上推几代,就是“魂医派”的传人,当然,现在的他们,最多也就是懂点皮毛而已!

    而到了近代,在那场破浩劫中,“魂医派”受到的打击尤其深重,所以,也就更不为人所知了。

    “魂医派”安身立命的医术为“十二魂曲”,除了赵阳见识过的“安魂曲”—“镇魂曲”外,尚有“唤魂曲”—“醒魂曲”—“洗魂曲”—“正魂曲”—“合魂曲”—“招魂曲”,等等。

    这些“魂曲”作用各不相同,比如“唤魂曲”,是专门治“失魂之症”的,就像是—些植物人,就可以使用它进行治疗,据安老太说,经她手治过的这类病人,大部分都恢复了意识。

    当然,像是由赵阳“制造”的虚海七个人这样的植物人,因为已经魂飞魄散,用什么办法也没用了!

    而像是“洗魂申”,作用则是给魂魄“洗澡”,将附着上面的“脏东西”洗掉。

    比如上次赵阳为张广朋驱除毒瘾,使用的方法就有“洗魂曲”的意味在里面。

    讲完这些“魂医派”的历史和“魂曲”的特点,安老太见赵阳精神很好,就从屋里拿出—幅黄绸为底的画卷,道:“魂曲,的修行,不是只学会吐字发音就可以的,那只是表面的东西,关键还要掌握其中的精髓!这就是我上次给你演示过的‘安魂曲’可以说是它的本源吧!”

    赵阳—边接过卷轴,—边笑道:“其实那个我会了!”

    安老太笑道:“是吗?”

    赵阳就没有急着看卷轴,轻声地给她演示了—遍。

    安老太点了点头,赞许道“你的悟性不错算是掌握了‘安魂曲’的要点,只是,只有看过了这幅本源之画,心里参透了其中的奥妙,才能说是真正地掌握了‘安魂曲’!到了那时,外在的形式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要—个动作——个眼神,甚至只要往那里—坐就能将‘安魂曲’的作用发挥出来!”

    赵阳稍—平复心绪将“安魂曲”的力场发出安老太—辈子都是在研究“魂曲”,自是马上就感到了这股安宁的气息安抚着她的魂魄。

    她咦了—声,惊奇地道:“你怎么做到的?是不是教你医术的人给你讲过?”

    赵阳摇了摇头,笑道:“无他,手熟尔!”

    自从他从安老太那里学到了“安魂曲”,因为看过半本《生死簿》的中册,对魂魄也有所了解,再加上用心研究当天就初步掌握了这支“安魂曲”。

    掌握之后,他先是用在了晨梅娘俩身上,在黄海又在劫匪身上用过—次再加上回到家后,给那么多小孩子治过病,所以,用多了,自然就想明白—些妙用。

    赵阳用心钻研“魂曲”,还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这说明他对这项医术上心,而且悟性还好,安老太当然高兴,对赵阳的满意也就又上了—层!

    她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指那卷画卷,道:“你再看看这幅画,或许能让你再受到—些启发也说不定呢!”

    赵阳打开画布,古老久远的气息就迎面扑来!只见画布上只有文字,下面是—篇密密麻麻的咒语似的吟唱文字,上面是—个大大的“安”字。

    这些字都是古字,在明黄色的画布映衬下,每—个字像是活过来—样,都带着温暖的气息,尤其那个“安”字,只是盯着看—会儿,就会让人的心灵感到安宁—祥和!

    赵阳心念—转,精神就转为清明,然后用心去揣摩这幅图的内含。

    安老太看到赵阳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就又轻轻点了下头。其实,这幅字本身原本就是用来给人治病用的———般都是“安魂曲”也达不到治疗作用的时候,就会请出这幅字。而这本身就说明这个“安”字的作用是多么强大!

    画布上的“安”字由于是古字,能直观地看到这个字上面是—个家的形状,里面则是—个女人,这也是“安”字的本意,即家人有住所,或者有房子庇护。

    那么,“安魂曲”的本意也就来源于此,庇护,安宁。

    意思很简单,但这幅字韵味无穷,赵阳每看—眼,似乎心里就会多—分感悟,—时间竟然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直到安老太打了个哈欠,赵阳才反应过来,忙道!”安师,您休息—会吧?

    安老太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小子,啧,竟然把我都‘安’得有了睡意!”

    赵阳—笑,道:“那您正好去休息—会儿吧,我在这里给你们看门!”

    安老太喝了—口白开水,笑道:“这都四点多了,睡也睡不好了!”

    赵阳—阵诧异,想不到在他感觉里只是多看了—会儿,四五十分钟的时间竟然就过去了!

    安老太又笑着问道:“你是继续研究‘安魂曲’啊,还是想再学点新的东西?”

    从赵阳的表现来看,就能感觉到他对“安魂曲”已经有相当深的了解,而有些东西,只有在使用时才会发挥它的优势,所以她才有些—问。

    赵阳马上将画卷合上,道:“我想再学习新的东西!”

    安老太接过画卷,小心地重新卷好,嗔怪了—句:“臭小子,你也不小心点,这可是咱们‘魂医派’的镇派之宝!”然后又问道:“你想学什么?”

    赵阳道:“镇魂曲,!”

    直到朝阳升起,赵阳才精神饱满地陪安老太和小玉往果园里走去。

    —见晨梅的面,不等她说话,赵阳就从嘴里发出了—个很古怪的音节,然后就凑到她跟前,笑道:“我学会了!”

    晨梅回过神来,捏着他的耳朵转了—圈,嗔道:“长本事,长能耐了啊?都学会用到自已的老婆身上了?”

    赵阳反手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抱到怀里,在她秀发上—嗅,眨了眨眼睛,得意自己这样做就省了多余解释的话。

    温存了—会儿,晨梅就推赵阳出去,嗔道:“快去吧,要吃饭了!”

    赵阳答应—声,又把安老太和小玉叫到了外面。

    处敷的药有个缺点,那就是会堵住用药部位的毛孔,影响到皮肤的呼吸,所以,赵阳让小玉凑着洗脸将敷的药洗掉,让敷药的部位休息—会儿,反正她的病也不是—会半会能调理好的。

    吃过饭,赵阳给小玉再次敷药的时候,就发现她眼部那几条脆弱的经脉,虽然只过了—夜,但以他细微的观察力还是看出了它们的“活力”有所增加,这是好的开端!

    剩下的时间,赵阳就又在院子里练拳。没想到安老太对这套“军体杀拳”十分了解,在—旁指点了他几句,再打出的拳,他明显感觉到像是有了“魂儿”—样,变化更加的自如,用力也更加的合适。

    中午吃饭且不提,吃过饭到下午那—段时间,他在那里练—会停—会儿,像是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似的,打得反而不如上午的好了。

    躲在屋要正—边吃着桃子—边陪晨曦玩的曹佳就问安老太道:“阿姨,我哥哥他在干什么?”

    安老太笑而不语,只是眼睛里透出的赞赏却是明明白白的。

    到了四点来钟,赵阳提着煮好的几块肉上了玉龙山,并开始了这几天必做的“功课”,和王腾山实战演练。

    这次两人站到对面后,赵阳稍—闭眼,再睁开眼,王腾山感到就像是—道亮光出现在了心中黑漆漆的世界里,接着就感到了—股沉重的压抑感!

    对王腾山来说,就算是面对军中排名前五十的高手,除了有数的几个!他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甚至是面对当时的教官,压抑的感觉都没有这么明显,而赵阳在武功上明显还不如他的啊!

    而对赵阳来说,这几天的练习也让他明白,先机是多么重要,见王腾山原本表现出来的凌厉和强大的爆发力有被拖缓的趋势,他自然不会客气,—跺脚,带着—股风就冲了过去!

    强大的战斗本能让王腾山做出了反应,虽然速度还是很快,力量也很大,但在他还是感觉到像是进入了重力增加的空间—样,总有种费力的感觉!

    反观赵阳,则是越打越猛,越打越顺,原本大多数时间里作为防守—方的他,在今天却是作为进攻的—方!

    这让王腾山其他几名战友大跌眼镜!这是吃药了吗?怎么才—天没见,就有了这样大的变化了呢?

    而在战场上,向来是打出气势的—方越打越高涨,而气势落后的—方想要翻盘却是难上加难!

    于是,他们就看到,王腾山被从山坡追打到山沟里。

    今天最终的结果如下:王腾山被打落山沟中的溪水里,而他强大的战斗实力的经验也在最后时刻发挥了作用,赵阳被踹倒在淤泥里。

第三四六 药土敷

    .

    在安老太看来,赵阳的悟xìng和学习能力都超乎了她的想像。.

    但是,她并没有急着教赵阳下面的“魂曲”,而是刻意压着他去钻研学到手里的那两支“魂曲”。

    原本怕他多想,她想向他解释不是要等他完成拜师礼后才全部教给他,而是想让他一个个的全部吃透,免得过快而让某些“魂曲”变成了夹生饭。不过,看到赵阳有空就拿着那两幅画卷兴致盎然地研究,她发现解释就有点多余了。

    而当她走过正在练拳的赵阳身边时,心中忽然感到一阵安宁,却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把“安魂曲”也用在了拳法中。

    其实,不管是“镇魂曲”还是“安魂曲”,在战斗中,只要能影响到对方,心理就会占到优势。而且,虽然“镇魂曲”能很明显地在实战在压制对方的气势,但“安魂曲”也可以从另外的层面进行影响,疏导、安抚、渲泄,是能让一个人的气势提不起来的!

    当然,赵阳也不是光顾着练拳,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给王静治受寒邪影响的双腿和另一侧肩膀——随着她将那次泄掉的气补上来,而且生活环境改变后,情志愉悦,气血还有稍许的提升——时机也就到了。

    王静在屋里将晨曦抱在腿上,和晨梅随意说着话,就见赵阳从房顶上提了一袋颜sè微微发红的土走了下来。

    她扯了扯嘴角,叫道:“喂。赵阳,你不是要让我吃土吧?”

    赵阳向他扬了扬袋子,笑道:“这土是我专门在一处风水宝地寻来的,既受地心之火的影响,又受太阳真火的照shè,你要想吃,我就给你留一碗!”

    晨梅白了他一眼。..对王静道:“你别听他瞎说!这土就是在那边地头挖的,也不是让你吃的!”

    赵阳一笑,也不辩解。虽然挖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但选择在那里的挖土,确实如他所说,有着特殊的功效——那块地常年干旱。颜sè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黄中泛红,而且,地势较高,又因为土中带有火xìng,周围却是什么都没长,也就没有了遮挡,自然是一天都受太阳的照shè。

    两人在屋里说话,就看到赵阳在天井里用临时垒起的土灶开始炒这些土,炒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抓些炮制好的草药扔进里面。

    王静就又忍不住问道:“嫂子,他到底要干什么?都把药放进土里了!”

    晨梅将织着的白sè小坎肩放下,捶了捶肩膀,笑道:“他好像说是要给你敷腿的!”

    王静想了一下,要是热的敷到腿上。那不直接烫出泡来——想来赵阳不会这么干!她皱眉点了点头,又瞪眼道:“那肩膀上呢?”

    她可是记得赵阳说过她双肩都受了寒邪的!

    晨梅端起面前桌上放的水喝了一口,道:“当然也敷。”

    王静皱眉叫道:“啊——脏死了!”

    说着,她抬头向外看了一眼,只见赵阳手中铁铲飞快地抄起锅里呈粉状的土,颜sè此时也变得有些黑了。而且还能嗅到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药味!

    她又抬了抬腰,想再看清一些,不防胸前一凉,却是晨曦正好抓在她的抹胸上面,她一动带得晨曦身子有些偏,给拉下一块,一只软球就露了出来。

    晨梅赶紧拿小坎肩往她身前一挡,而王静却是先顾着抱稳了晨曦,嘴里惊吓地道:“哎哟,吓死我了,差点把小宝贝给摔着了!”

    然后她也发现胸前走了光,就赶紧将衣服拉起,但晨曦的小手被她按在上面,回过神来后,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充溢在心里!将晨曦抱在胸前,然后顶了顶她的额头,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地道:“你个小家伙,差点让阿姨走光!”

    晨梅忙道:“曦曦,乖,不要让阿姨抱着了,下来玩吧!”

    王静却道:“不用,我特别喜欢她!要不……我认她当干女儿吧!好——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里忽然紧张地跳动起来,那种期待和担心,却是从未有过。.

    晨梅却是随意一笑,道:“那怎么不好?你要是喜欢她,想认就认吧!”

    王静忙接口道:“喜欢!我喜欢她!我太喜欢了!”

    说着,她就将低头在晨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都说吻是甜蜜的,当她的唇碰到晨曦水嫩嫩而又凉丝丝的小脸,就真的感受到心脏拼命地跳动,每次跳动,就分泌出一股甜蜜的气息,这股甜蜜的气息很快就又布满了她的全身!

    看着晨曦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一样,她只感觉到眼都移不开,恨不能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又想将她紧紧地抱在胸前,抱到心里面去!

    而晨曦在晨梅地教导下喊了她一声“干妈”后,王静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感激,感恩,幸福!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静几乎就想抱着晨曦,陪她说话,赵阳端着一盆颜sè发暗红的“药土”进来后,她却是再也顾不得想“药土”这般模样恶心不恶心的问题。

    因为王静今天来穿着一身纯白的休闲套装,要敷“药泥”还需要换衣服,她就只能暂时和晨曦分开了——如果不是怕浪费了赵阳和晨梅的好心,她真的想说干脆不治了!

    抱着晨曦,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

    因为敷药的部位,尤其腿上,面积比较大,所以,这次敷的是“药土”,而没有加其他的液体,是怕在热力作用下,引起湿气入侵的缘故。

    而因为是“药土”的缘故,所以。要保持形状还需要辅助固定的道具:几块撕好的白布条。

    好在“药土”经过炒制后,变得十分的细腻而有粘xìng,却也是比较容易成形。

    用手试了一下,感觉“药土”已经降到合适的温度,赵阳就让王静将腿平放好,开始往上面敷。

    其实,手能承受的温度要比腿承受的高。而且,又是女人,王静就感到有些烫人。

    晨曦坐在她身边。见状就想到她前几天喝药的情形,鼓励道:“干妈,不要怕苦。用了药才能治好病!”

    她的词汇还比较少,看王静的表现,以为也是怕“苦”。

    王静听到晨曦清声脆语地说出这一番话,顿时歪头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两口,笑道:“好,干妈不怕苦!”

    说完就真的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赵阳的手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王静的两条腿,从脚踝往上,一直到膝盖上面半扎。就裹上了“药土”,外面则用白布固定住了。

    其实,用白布固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阻挡药气外泄,还能帮着保持温度。

    看了一眼裹上“药土”的腿。王静叹气道:“怎么感觉像是木乃伊呢?”

    晨梅拿一块毛巾给王静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哪里有这么水灵的木乃伊呢?”

    王静对晨梅甜甜一笑,道:“谢谢嫂子!我算什么水灵啊,你才是一掐就出水呢!”

    晨梅没有回头,就用胳膊捣了捣赵阳的胸,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

    赵阳一笑,蹲下身用手臂碰了碰晨梅的小腿,真的是说不出的柔嫩水润!

    两条腿加一个肩膀,全部弄完后,赵阳都忍不住脸上流汗,王静就更不用说了,全身上下,只要露在外面的就全部开始冒汗,敷药的地方看不出来,但穿衣服的地方也早就开始变湿了。

    晨梅见状就把赵阳赶了出去,道:“我在这里照顾小静就行,你出去吧!”

    赵阳点头答应下来,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说道:“我一会儿要出去,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吧。”

    王静哪里放心他走,就叫道:“喂喂,我怎么办?一直要这样吗?”

    赵阳想当然地回答道:“是啊,到下午吃饭前,你保持这样就行!”

    晨梅隔着门叫住他,道:“哪有你这样的?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要出去!今天下午哪里也不许去,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着,听到没?”

    赵阳用胳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道:“这个就跟吃药一样,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见过病人吃完药,还让医生守着的吗?”

    晨梅对着外面说道:“别人我不管,但小静是曦曦的干妈,你就得在这里看着!”

    赵阳洗完手脸,叹气道:“好吧,好吧!”

    王静一笑,问道:“嫂子,赵阳他出去要干什么啊?”

    晨梅皱了一下鼻子,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找他基友去!”

    王静噗嗤一笑,却是引得咳嗽起来,虽然止住了,却还是感到喉咙里发痒,就揉着咽喉道:“嫂子,给我点水喝!”

    晨梅一停,问赵阳道:“小静能喝水吗?”

    正在外面练拳的赵阳停也不停,道:“不能。”

    晨梅向王静一摊手,王静只好忍住。

    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敷药的三个地方越来越热,而在骨肉的深处,却有一股凉气往上顶,一直顶到肺部,凉气越来越多,只靠吞咽口水就再也控制不住咳嗽的感觉。

    而一咳嗽,很容易就咳出了大口的白痰。

    王静就死活推着晨梅娘俩出去,却是不想给她们留下腌臜的印象。

    她的咳嗽一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咳出来的全是白痰,而咳白痰正是寒气被驱除体外的表现。

    等她咳嗽停止了,赵阳才让她喝水,补充水分,喝的也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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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七 想要孩子

    看着丰静喝完水,赵阳就扶着门问道:“老同学,你是现在就把‘药土’扒掉’还是再等一会儿?”

    王静又是咳又是出汗,喝了水后,呼呼喘着气,全身力气像是用干的了样,却并没有感到有一丝一毫的疲惫,反而有种阴霾尽去、阳光遍洒的明亮与透彻,她将杯子递还给晨梅,问道:“现在就能扒掉吗?有什么区别?”

    赵阳点了点头,道:“各有优点吧。要是晚一会儿扒,一是能让药力更多的渗入,二是防止在毛孔张大时引起风邪湿邪的侵入。当然,早扒也有早扒的好处。

    王静清了清嗓子,问道:“什么好处?”

    赵阳忍着笑意道:“早扒的话,往下拔毛不会太痴心

    “药土”本身就有点粘性,被汗水一浸,自然就会把汗毛沾住,真等到“药土”变凉了,去掉的时候,肯定会粘住汗毛的。

    王静稍一愣,回过神来,呸了一声,又拉着晨梅的手道:“嫂子,你也不管管他!”

    “出去,出去!”

    晨梅把赵阳推到外面,随手关上门,然后一边织着那件白色的小坎肩,一边陪着王静说起话来。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赵阳轻轻拍打着帮王静去掉了腿和肩膀上的“药土”。

    从除下“药土”来看,外面的颜色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但里面颜色却变成了黑色,尤其膝盖部位,这种变色尤其明显。

    赵阳就将“药土”拿给王静看,道:“看到了蝴以后注意保暖,千万别要风度不要温度!”

    虽然“药土”被汗水浸湿后,轻轻一拍就成碎块掉下来,但是,还有极少一部分糊在了皮肤的毛孔上。

    但是,等适应了一会儿,用温水清洗干净后,王静就发现敷药部位的皮肤变得格外的柔嫩光滑,却是意外之喜。

    等身上没了“药土”的束缚,王静就全身心地陪着晨曦玩起来。

    一般来说,讨人喜欢的小孩有三种:长得好看,可爱,聪明。这些优点,晨曦全都具备,王静也就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休息的时间了。

    赵阳原本担心今天晚上说不定就又要在外面打地铺了,没想到王静轻声地跟晨梅道:“嫂子,今天晚上我带曦曦下去睡呗?”

    晨梅就问开始打哈欠的晨曦道:“你愿意跟你干妈睡吗?”

    王静就有些紧张地注视着晨曦,而许是白天她陪着玩得好的缘故,晨曦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开了小手。

    那一瞬间,王静只觉得心中一个巨大的蜜糖罐破开,甜蜜的感觉流得到处都是!

    暑假快过了一半,但“晨晨的衣橱”的生意却因为样式的不断换新,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送走了结伴来的玉个初中小女孩儿,店里暂时没人,李慧也终于有机会歇一口气,她坐在收银台边上,喝了一口清香淡雅的山茶,支着头无意识地看着外面街上的行人和汽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别克驶了过去,她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我家那辆车吗?”

    晨君说是今天要回来的。不过,她又想,许是看错了,想着晨君要来的话,不应该这么快,而且到了这里怎么会连停都不停一下呢?

    正想着,就见那辆别克车倒了回来,晨君一边下车,一边拿着面包大口嚼着,进屋就嚷道:“有水吗?”

    李慧咂了一下嘴,又气又心疼地道:“你忙什么,饿成这样?没吃早饭是怎么了?”

    晨君端过李慧的杯子喝光里面的茶,然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笑道:“光顾着赶路,忘喝水了!”

    李慧没好气地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作午饭的炸的鱼块,道:“你说你急什么?都老夫老妻的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不一样能见着吗?”

    晨君三两口将鱼块吃进嘴里,却没接她的话茬,而是拉了拉她的胳膊,道:“我有件事问你,就是磊子的事,你说赵阳能给治不?能治好不?”

    李慧沉吟了一下,道:“我哪知道,你去问问吧。”

    晨君就一拉李慧,道:“走吧,咱俩一起去!”

    李慧扶着桌子不动,嗔道:“你自己去就行,干吗拉着我?我得在这里看店!”

    晨君腆着脸道:“媳妇,半个月没见了,怪想的,你就陪我走一趟呗!”

    李慧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看你那点出息!”

    晨君呵呵一笑,先上车等着,李慧一上车,抱住就是一顿啃……

    他们到了果园的时候,赵阳却不在家,李慧就问晨梅道:赵阳呢?”

    晨梅一边请她俩进屋,一边没好气地道:“找基友打野战去了!”

    李慧扑哧笑了一声,用手肘碰了碰她,道:“他什么时候出的柜,我咋不知道?”

    晨君咂了一下嘴,摆出大哥的“威严”道:“哎,哎,你们别瞎说啊!”

    正说着话,就看到赵阳沾了一身的泥和草屑进了家。

    晨梅见赵阳刚洗好的上衣下摆处破了一个大口子,就咬着牙点头笑道:“行啊,很激烈啊!今天战况如何?”

    赵阳摸了摸鼻子,有些自得地道:“今天以一对二,小负!”

    晨梅嘴角一抽,就有种拿绣花针扎他几下的冲动!她那是夸他吗?

    “你以后出门就穿那件破衣服行了!”

    赵阳洗了把脸进屋,对晨君道:“行,气色不错,快赶上嫂子了!”

    李慧就得意一笑,推了晨君一把,道:“听到了么,赵阳说你的身体还不如我的好呢!”

    晨君笑了笑,握着李慧的手笑道:“你好比我好还好!”

    不过他到底有事才急着来的说完就转向赵阳,道:“赵阳,我有个大哥,黄磊在小学里就认识,算是发小吧!长大后,我们两人又一起做生意,他帮过我很多的忙,现在也是生意上的伙伴……他吧,就得了那个不育的病,这些年来,到处求医问药的就是治不好……你看能治不?”

    赵阳接过晨梅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这个得见了才能确定。不过我以前倒是治过几倒,也都治愈了!”

    晨君闻言就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行!”

    晨梅坐在赵阳身边,问道:“黄磊?我怎么不知道他?”

    晨君将杯子放下,道:“我上一年级的时候,他就上六年级了……我也是后来做生意才和他认识的!”

    晨梅哦了一声,又道:“他人怎么样?哥你怎各想着帮他找赵阳看病的?”

    晨君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吧其实老早就想跟赵阳说说了。黄磊这个人,李慧也知道,公认的老实和人做生意,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让别人受损失!”

    李慧点头道:“我嫁到咱家后,见过他几次,确实是实在人。妹妹,我以前也跟你说过,他就是那个因为老是要不上小孩,在路上见了孩子就想多看几眼,还说过他见了怀孕的女人就想娶回家老婆的那个罐

    这样一说,晨梅就有印象了。

    晨君则苦笑道:“这次就是因为孩子,他差点出事了!”

    李慧忙问道:“咋了?”

    晨君叹了一口气,道:“就是前天,他不是开车去前院集进货吗?结果开车经过中心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独自绕着那个花坛走,旁边也没有大人。他当时也是好心,想着一个小孩在那里不安全,就下车陪着等了一会儿。结果不知道怎么想的,后来就抱着人家的小孩往车上走了。正好人家大人找了过来,就把他当成了人贩子,不仅打了一顿,还送进了派出所里……你说这事儿闹的!”

    李慧没有说话,将晨君肩上落下的一根发丝拈了下来,心中却想着,如果她的身体还是原来那样,他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晨君喝了一口茶,又道:“我去看他。他整个人都木了,见着我的面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说他当时就是觉得那个小孩是他亲生的,反而觉得那些人是来跟他抢孩子的……唉!估计他是魔征了,要不也不能被打得那么狠,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淤青……他媳妇当时抱着他是……唉,那个场面,真是……打他的那些人都觉得心里不落忍,也就没有追究他的责悔心

    赵阳看到李慧和晨梅听得眼泪盈盈的,就轻轻抚摸着晨梅的后背,苦笑道:“多大点事,有病治病就是了,你看你把嫂子和梅梅都说得快哭了!”

    晨君咳嗽一声,轻轻拍了拍李慧的手,笑道:“我就是一时感慨……好,那我一会就打电话告诉他,让他尽快赶来!”

    赵阳点了点头,道:“来吧,来吧。不让来估计嫂子和梅梅都不会放过我!”

    李慧忙笑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晨梅则温煦地道:“你要是能给人家治,那就治,不能也没办法,是吧?”

    赵阳一笑,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你让他改个名字吧,叫黄河也好,黄海也罢,至于叫什么,随他的爱好,但名字上最好带上水!”

第三四八 豪门杀

    名字,在谶纬之学中被认为会影响到人一生的命运,所以,取名要慎重。比如古代的大明朝,就认为老朱家得天下是得了火德之命,所以,朱无璋的子孙们的名字就都带着“火”字。

    赵阳注意到这一点,却是因为他“未雨绸缪”地为他们的孩子准备名字时接触到的。对于这一点,他也只是看看,但与医术结合起来,用一用倒也无妨:

    “你这朋友,既然一直不能生育,肯定肾上就不太好。肾属水,而他的姓为‘黄”黄颜色是土之色’代表着土,土本来就克水,他的名字又叫磊,石也属土,这样一来,名也克水,所以,他的名字要改一下!”

    晨君听得一愣一愣的,道:“世上那么多叫黄磊的人,也没听说有几个会得这种病啊!”

    赵阳笑道:“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属五行之中的‘木’性体质’土生木,叫这个名字就很好,相得益彰,而你的同学应该是‘水性’体质’叫这个名字就不太好了!”

    李慧却是马上反应过来,道:“那到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要帮我们取个好名啊!”

    赵阳自家孩子的名字还没找好,现在多说几句话就又揽了一个活,看来以后还是少卖弄为好!但现在也只好回答道:“到时候帮你们参详参详,给孩子取名字,是父母的权力,你们才是主力!”

    在赵阳家吃过饭,晨君两人也没多留,直接开车就往县里赶。

    上了路,李慧就嗔怪道:“你看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咋不多留一会儿呢?”

    晨君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急着回去给黄磊打电话吗?”

    李慧轻拍了一把那只摸在她大腿上的手瞟了他一眼,嗔道:“是打电话吗?”

    晨君马上像是被点着的干柴一样,挑眉笑道:“老夫老妻的了,说那么明白就没意思了!”

    李慧捂嘴一笑又脸色一正,将他的手抽了出来,道:“说明白也没用,为了咱们明年能顺利要上孩子,你就忍着点吧!”

    晨君哈哈一笑,道:“我刚才问赵阳了,他说以我们现在的身体,只要不太放纵完全没问题!”

    李慧也是怦然心动但还是摇头道:“不行。

    万一现在怀上养出来的宝宝可能不太健康。我们要孩子,就要最健康的!”

    晨君伸手往包里一摸,然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盒子往李慧面前一放,笑道:“当当当!我早就准备好了,看,超薄还带颗粒的!”

    李慧一把压下来,嗔道:“好好开车!”

    佛家说,人生在世上就是行走在苦海里。

    有的人没有孩子,想要孩子,苦!

    有的人有了孩子,要养孩子,苦!

    将孩子养大了,又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仍然苦!

    宁沅市,观音山别墅。

    陈庆泽坐在车里,心里不仅仅是苦,还有一种想杀人的愤怒!

    车驶进别墅,陈庆泽也不跟客厅里的周尚炎和陈青龙打招呼,直接面无表情地对刘无琴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无琴嘱咐了陈青龙几句,才抿了抿鬓角,漫步上楼,进了陈庆泽的书房。

    此时陈庆泽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到表情悠然的刘无琴,他强自将胸中的怒火压住,淡淡地问道:“是你找人干的?”

    刘无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干什么了?”

    陈庆泽盯着刘无琴看了一眼,冷冷地道:“你干什么了,你自己清楚!”

    刘无琴扬着下巴道:“我不清楚!”

    陈庆泽呯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现在还跟我装傻呢?你以为我查不到吗?”

    刘无琴也一拍沙发的扶手,扯着脖子叫道:“姓陈的,你发什么疯?我怎么了就?”

    陈庆泽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道:“青山,也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无琴哈哈一笑,又骤然停止,盯着陈庆泽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刘无琴是你的法律上的正式妻子,青龙才是你的儿子!”

    然后她又鼻子里出了一口气,道:“青山?他顶多算是你的私生子罢了!”

    陈庆泽几乎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低吼道:“你明明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

    刘无琴咬牙道:“私生子!”

    陈庆泽声音发颤地道:“私生子也是我陈庆泽的儿子!”

    刘无琴一笑,却不跟他争辩了,道:“好吧,是你的儿子,谁还跟你抢似的!”

    陈庆泽闭眼往椅背上一靠,道:“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

    刘无琴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陈庆泽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然后红着眼睛对刘无琴道:“他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无琴不去看陈庆泽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满意什么?”

    陈庆泽捂着胸口,发出难忍疼痛的呻吟声。

    刘无琴见状,赶紧扑了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喂进他的嘴里,然后他喘了几口气,才恢复到正常的模样。

    等一恢复正常,他就推开刘无琴,怒声道:“你救我干什么?我现在死了,不全都是你们的了吗?”

    刘无琴却是不再强硬,表情转成柔弱,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地道:“你是我的丈夫,青龙的父亲,我怎么会盼着你死?”

    陈庆泽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地方,表情沉痛难言地道:“你知道吗,你那么做就是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捅刀子,你知道吗?”

    刘无琴抓住他的手,却被甩开,她就又气愤地道:“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你逼的!”

    陈庆泽拍着桌子道:“我逼的?我逼你什么了?”

    刘无琴眼睛里流着泪道:“自从上个月,青龙的病不见好转,你的心就变了,都放在了那个私生子身上了!你说,你这样做,对得起青龙吗?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们老刘家这些年来为你前后奔波吗?”

    陈庆泽脸色灰败,喃喃地道:“原来你就因为这个,就害了青山的一辈子?”

    听到陈庆泽在“一辈子”三个字上咬得很重,刘无琴不敢看他的眼睛,就转向了别处,继续柔声道:“青龙这么年青,有的是时间治好他的病,等他好了,我们不就还是和以前一样了?”

    陈庆泽却还是咬着牙重复道:“你害了青山一辜子!”

    刘无琴就又怒道:“是你逼的!”

    陈庆泽惨然一笑,道:“你知不知道,今年对我来说多么的重要?这两个月,你看我去京城就去了几趟?我就看过青山两回,你就下了这样的毒手!你好狠毒啊!”

    刘无琴怒道:“青龙病成这样,你不想着给他搏好医生,去看他是什么意思?”

    陈庆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痛苦地捂着脸,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给他找好医生?我忙,忙又是为了什么?”

    刘无琴冷笑道:“光嘴上说说,谁不会?你找医生了,人呢?人在哪呢?我就知道,我为了找人给青龙看病,又花钱又搭人,你找的医生我是连影子都没看到!”

    陈庆泽又丹手捂住了胸口,艰难地喘息着,用手扒拉着刘无琴,指着门道:“走!出去!别在我眼前出现!”

    刘无琴稍一迟疑,问道:“你真找了?找到了吗?”

    陈庆泽想到一身是血的陈青山,心痛得眼前一阵发黑,在黑暗之中,他忽然又看到类似的场景:那是几年前,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呢?那个孩子好像和陈青山差不多大,个头和长相好像也很像一一为什么很像?应该不像才对啊!

    只是,那个孩子当时也是满头满脸的血,也是像堆死肉一样躺在地上……确实很像!

    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脸上却是老泪纵横,嘴里则叫道:“报应!报应!这是报应啊!”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双眼充血的男人冲着他喊道:“姓陈的,你记着,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老天爷是有眼的!你跑不了!姓陈的,你跑不了!”

    陈庆泽全身颤抖起来,叫道:“我跑不了!我亲生的儿子也死了!死了!”

    刘无琴忽然感到从心底里的发寒,她碰了碰陈庆泽,急道:“老陈,你怎么了?”

    然后看到陈庆泽的两眼发直,脸色则变得像是烧过的煤灰一样苍白,嘴角也斜了起来,她又叫了两声,一咬牙,啪啪两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陈庆泽被这两巴掌把刚才的梦魇打醒了,他呼呼喘了几口气,再睁开眼,虽然心中还隐隐作痛,但到底在长年的尔虞我诈中锻炼出了冷酷的意志,神情却是恢复了几分正常。

    再闭了一会儿眼,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刘无琴赶紧叫了他一声,到了门口,他停下来没有任何感情地道:“下午,你叫上丛岳,去宁沅机场接壶中子道长。”

    刘无琴心中一喜,但忙又掩饰住这股情绪,问道:“那你呢?”

    陈庆泽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说任何话,直接下了楼。

第三四九 找“她”

    陈庆泽坐上车,往后背上一靠,尽管已经勉强克制住心中的情绪,但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间最深沉的哀痛!再加上陈青龙折腾不休的病,种种烦心,却是压得他感到呼吸都难以通畅!

    平稳安静行驶的车内,光线有些发暗,这本是他最喜欢的环境,但是此时,他却感到一种寂静之中却有分外嘈杂之声响在耳边,猛地那个压下去的念头又从心底冒起:难道真有报应吗?

    坐在他现在的位置,虽然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太可能,但已是无数人仰视的高度!可是,想到两个儿子,小儿子的病已经让他累心不已,前妻所生的大儿子却又被人谋害,从刚才反馈回来的消息看,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而害他的人却是现在的妻子!

    这几人的面孔在他的脑海里此起彼伏,直到车停在了省军区医院,打开车门,重新站在阳光之下,他才强自收束住几乎将他逼疯了的思绪,沉稳跨步走上楼去。

    陈青山所在的病房外,院长和主治医师恭敬地陪在一边,等陈庆泽回过神来,院长才压低声音道:“陈省长,请您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儿吧!”

    陈庆泽收回目光,闭了上眼,指着里面的陈青山,声音有些干哑地道:“不用。在这里说吧。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院长和主治医师对视了一眼,那名头发花白的主治医师道:“他被送来时,全身上下共有三十九处骨折,其中有两根肋骨刺进肺里……同时肝脏、脾脏破裂。脑部充血……经过我们的抢救,病人暂时已没有生命危险。至于能不能恢复意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太乐观啊!”

    陈庆泽向两人点头道:“感谢你们用心救护我侄子!”

    院长忙道:“救死扶伤,这是我们医院该做的!”

    陈庆泽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看来,病房里除了点滴和心电监视器在动外,陈青山整个人完全没有一点生气。

    他有些烦乱地收回目光,问道:“在你们看来,他有多大把握能恢复意识?”

    院长和主治医师两人又对视一眼。这次却是院长开口道:“您的家属,我们医院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抢救。按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持续不断地给他刺冇激,是有可能恢复意识的……只不过这个机率,唉!”

    植物人能恢复意识,就有可能上全国各大报纸,其中的难处。陈庆泽如何不知?他这样问不过是存了万一之想,只是这万一之想却是他最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陈庆泽又问道:“乔院长,你的经验丰富,在全国医疗系统中的人脉又广。据你所知,有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是擅长的吗?”

    乔院长皱眉想了想。其实,这种病症,在全国,甚至是世界上,治疗方法大体是一样的。操作也大同小异,普遍的观点还是要靠病人本人最看重的人来唤醒他,但是。在各个医院,能被唤醒的人数也都是少数的,也不能说哪家医院在这方面擅长——他其实倒想让陈青山转院的,不然还得承受陈庆泽持续的压力!

    “这个,我回头一定帮您打听的!”

    陈庆泽看到乔院长一直皱眉不语,心也往下沉去。对乔院长的话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乔院长心中苦笑。但他能说什么?要是推荐了医院,最后还是不能唤醒陈青山,陈庆泽就不会怪罪他了吗?

    陈庆泽来看陈青山已经是抽空来的,此时也不想留在这里,就打算离开,却见那位主治医师欲言又止,他就一停,问道:“你就是咱们院的最其名的‘石手’石光荣医生吧?”

    石光荣因为动手术时像是机械般精确、稳定,所以有着“石手”的美誉,在国内也很有名气。

    他见陈庆泽问话,忙道:“是,我是!”

    陈庆泽嗯了一声,问道:“你有治疗青山这种情况的好方法,或者知道一些好的医院吗?”

    石光荣在治病时心平手稳,但被陈庆泽注视时,却是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道:“是!哦,不是不是!我对这种病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其他的医院也和我们院差不多……”

    说到这里,他见陈庆泽皱了下眉头,赶紧往下说道:“不过,这两年我听到在中州、山城等地有这类病人治好的消息,好像和一个人有关系……”

    陈庆泽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道:“继续说下去!”

    石光荣张了张嘴,道:“……没了。”

    陈庆泽恨不得搬块石头砸死他!

    好在他身边的秘书适时问道:“那个人的情况你知道吗?”

    石光荣点了点头,道:“好像是一个老太太,别的……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乔院长这时接口道:“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好像在这方面的治疗上,确实有些手段,不过,她好像并不是医生,据我所知,倒像是民间的神婆。”

    陈庆泽只问了一句:“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乔院长整天忙着维护这里那里的关系,哪里知道她在哪里?但省长问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她在哪里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只要到她到过的地方打听一下,尤其找到经她治疗痊愈的病人,再找她就不是太难了!”

    陈庆泽一听就明白乔院子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就点头表达了感谢,让他们帮着寻找,有消息通知他云云,然后急匆匆地回去了。

    半个小时后,无数电冇话就打向了中州、山城及所接壤的省份的各大医院里,同时有数十人奔赴各地——没办法,向来就是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

    ……

    在观音山的别墅里,刘元琴重新打扮好,由丛岳开车带她去了机场。

    为了表达敬意,她这次专门提前赶到了机场——这要是放在几个月前,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当机场播报CA4750次般班抵达时,丛岳低声提醒道:“刘夫人,来了!”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出口,刘元琴也跟了过去。

    壶中子却是非常好认——身做工考究的道袍在一堆西服衬衫中自然是“鹤立鸡群”,特别醒目。

    丛岳向刘元琴微一低首,快步迎了上去,等他和壶中子说了见面的话,刘元琴也正好走到他们面前。

    介绍,寒暄,很快从岳带头,刘元琴陪着壶中子就走向了他们停在外面的奔驰车。

    回到观音山别墅,进屋看到周尚炎后,壶中子没说话,周尚炎却是脸色一变,道:“你怎么来了?”

    刘元琴笑道:“老周,你们认识?”

    周尚炎眼神一沉,然后冷着脸道:“既然陈省长和刘夫人对在下的医术信不过,那么我就主动让贤了,告辞!”

    刘元琴忙要伸手拉他,壶中子却是淡淡地开口道:“不用,让他走吧——群守着遗物不思进取的货!”

    周尚炎怒哼一声,几步就出了房门,却是连房间里留的东西都没拿走。

    刘元琴叫了几声“老周”,他却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她微一皱眉,没想到刚新请来一个,旧的就走了。万一眼前这个不行,岂不是得不偿失?毕竟,以前周尚炎的治疗还是很有效的。

    不过,看周尚炎和壶中子两人的表现,壶中子也不像没本事的人。于是,转过脸后,她就向壶中子微笑道:“让您见笑了!怪我,我不知道您和老周认识的!”

    壶中子摆了摆手,表情淡然地道:“无妨。方便的话,你叫病人出来吧!”

    刘元琴答应下来,赶紧进了健身室,让陈青龙穿戴好走了出来。

    壶中子微一打量陈青龙,让他坐在对面,开始为他把脉。

    他的手一搭上陈青龙的胳膊,眉头就是一皱,脸含怒气地道:“这群玩火的孙子,只知道升发人体之火,却不知这样做是在消耗人身上的本源!”

    壶中子从来到现在,一直给人一副清风明月的感觉,刘元琴听到他嘴里吐出“孙子”两字,先是一愣,听到他后面的话后,接着又是一惊,忙问道:“道长,对青龙的身体没什么影响吧?”

    壶中子闭眼把脉,过了一会儿睁开眼,道:“他现在还年轻,倒是还能补得过来——只是,你们怎么会请到他们?治病之前先伤身,很可能就会落得个病上加病的后果,这是哪门子治病的方法?真是……”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头头是道,但刘元琴却也不会马上相信,只是笑道:“那在道长看来,我家青龙的病好治吗?”

    壶中子眼神平静地看向刘元琴,道:“听说这位小友有着情绪激动就易引发晕厥之症,你们请我来也是治这个病,但现在他的脉相洪大,水火失衡,却是先要去掉这燥火之气才好!”

    一会儿说火元不足,一会儿又要去“火”,你们当这是试验田吗?

    刘元琴心中恚怒不已,但也只好笑道:“怎么治,我们听您的。我们只要结果!”

    壶中子仿佛没有听到里面的警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第三五零 一生的好运

    齐水县,“晨晨的衣橱”二楼,晨君的一只手惬意地揉着一团软肉,另一只手拿着电话道:“三石兄,这个电话将会给你带来一生的好运!”

    登阳市,黄磊接过老婆用槐枝水煮的鸡蛋,听着晨君的电话,却是一口吃的心思也没有,叹了一口气,道:“我能有什么好运气?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晨君想到以前总是满面笑容的黄磊,再想到前两天泣不成声的那个人,或许,以前的他只是在人前装装样子罢了!

    他稍一沉默,就又笑道:“我说给你带来好运,你就不问我是什么事吗?”

    黄磊在老婆催促下咬了一口鸡蛋,却是噎得根本下咽,只能喝了一口汤冲了下去,剩下的半只就扔在了一边,举起一只手指向他老婆示意“一会儿再吃”,不想引得她难过,就强笑道:“好运?是你的吧?”

    晨君笑道:“我有好运,你也有好运!”

    黄磊咬着牙费力地往后靠了靠,笑道:“还有我的好运?你说吧,我有什么好运?”

    李慧嫌晨君说话罗咯啰嗦,吊人家胃口,就打掉他的手,要抢电话,他也就不再废话,道:“我有好运,也就是你有好运!磊子哥,我跟你说,你知道我那妹夫吧?他可能能让你圆当爹的梦!”

    尽管已经失望了无数次,但听到“圆当爹的梦”五个字,黄磊的心还是忍不住跳了一下,但也因为失望了无数次,却是已经不敢怀有希望了,闻言苦笑道:“唉,兄弟啊,别说了!你说你明年就能当爹了,到时候你就让你孩子认我当干爹!那样,我也算是圆了当爹的梦!要是生了俩……”

    晨君赶紧截住他的话。道:“生了俩也是我自己的,我能养得起!”

    黄磊气道:“你还没生,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啊!”

    晨君一笑,然后咂着嘴道:“你啊你。你说我说你什么好?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爹吗?小慧的身体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好,我自己能生吗?”

    黄磊顿时感到心脏一跳,但还是迟疑地问道:“你是说,小慧的病是……”

    晨君转头看了像是得到浇灌的鲜花一样娇美的李慧,道:“就是我妹夫治好的!不只是她。还有我爸的肩膀,也都是我妹夫治好的!还有前一段时间,我给你的那个药方,也是我妹夫开的!”

    黄磊转头看了看他老婆,移动了下身子,感到心里像是有什么要冒出来一样,但过往那些失望的经历还是让他压住这股冲动,道:“你……小慧是女的。那个你爹得的又不是这个病……还有,你给我的药方,我喝了以后。感到精神头就不行,还老上火……这,这个是不一样的啊!”

    晨君又咂了一下嘴,道:“那个药方的事,我没有跟我妹夫说,只是想着能让你也补养身子,应该是专门给我开的吧?至于你说小慧是女的,我爹是肩周炎的病,哼,我跟你说。刚才我问过我妹夫了,他说过,治过几个不能生育的男病人……”

    嫌黄磊怀疑赵阳的医术,晨君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黄磊赶紧问道:“怎么样?治好了吗?”

    晨君反问一句:“你说呢?”

    黄磊擦了把脸上的汗,哀求道:“好兄弟。你就告诉我吧!你别急我……急死我了啊!”

    晨君笑了笑,没好气地道:“还问,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第一句说的是什么?”

    黄磊瞪大了眼,那句话就机械地从他嘴里流了出来:“你说‘三石兄,这个电话将会给你带来一生的好运’,我,他,他……”

    晨君心中也是感慨,道:“磊子,其实我早就想求我妹夫给你治一治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说。你知道吗?求我妹夫治病的人太多了,不管是那些当大官的,还是那有些有钱的,只要他出手,我还没听说过治不好的!当然,也不是随便求他,他就会出手的!就上个月,有个小鬼子捧着大把的米刀,跪在我妹夫家门前求了半天,再加上当地的县委书记、县长求情,他才勉强答应下来!结果,那个全身都插着管的老鬼子愣是给救了回来……你觉得我妹夫的医术怎么样?”

    黄磊用力抓着胸前的衣服,只觉得头发都炸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跟着回应了一句:“好,当然好!”

    晨君又咳嗽一声,道:“我说过了,我妹夫不是随便就给人看病的。这次也是我和你弟妹亲自帮你求了这个机会,你要是信不过,不来就算了!”

    黄磊慌忙点着头,大声地道:“我信!我信!来……去,去!我现在就去!”

    晨君抬头看着顶上的蚊帐,欣慰地笑道:“你也不要太激动……”

    黄磊急促地喘着气道:“我,我……”

    说了几个我字,眼泪就开始肆意地奔流出来,声音哽咽,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晨君轻声笑道:“磊子,你先别激动,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虽然我妹夫的医术很高,但也并不保准就能治好你的病,这个咱得说好,别到时候治不好,反而怪到兄弟头上,是吧?”

    黄磊接过他老婆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重重地道:“我懂!兄弟,哥谢谢你了!真是……”

    晨君忙道:“好了,好了!咱兄弟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来?”

    黄磊出了一身的汗,虽然身上很疼,却感觉像是回到刚结婚那会儿,那会儿什么都没有,就是靠着一身的力气打拼,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他看了一眼老婆,呼出一口气,道:“我今天就去!你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晨君笑道:“好。不要太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黄磊捶着胸口道:“我知道,我今天也开不了车,让你嫂子开……不行就租车去!你快把地址发给我!”

    晨君也知道他着急,说了一句“好”,就挂了电话,开始编写地址。

    那一头,黄磊用手不住地擦着手机的屏幕,不时地看着上面的时间,而他老婆递过来的鸡蛋,他却是张口就吃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

    他老婆见状,怕他噎着,赶紧递给他水。

    黄磊喝了口水,抬头看向因为吃了各种药而体形走样的老婆,忍不住抓着她的手道:“方晴,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

    刚才电话的内容,方晴也听到了。她也是眼角含泪地道:“不苦!你那么能干,咱家又不缺钱,我有什么苦的?”

    黄磊伸手抚着她的脸,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方晴也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像这种没有孩子的家庭,尤其是她们那个年龄的,一般都是先找女方的事,自是受了些委屈,而且,这些年下来,不能当妈妈,本身就是说不出的痛!

    她伸出手抚着黄磊的脸,含泪道:“我不苦,苦的是你!”

    她的话自是体贴黄磊作为男人的难处:在外面要打拼吃苦不说,而不能生育却是一个能压得男人抬不起头来的话题!

    不过,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如果不是能互相体贴扶持,两人也走不到现在。以前都忍着不说,就是怕说了会直面那道痛楚的伤口,但都懂。现在说起,却是因为看到了希望!

    两人对视,虽不是那些文资的人,但也是心意相通。

    正在静谧时,冷不防手机响起,黄磊吓得手一抖,又赶紧用另一个手抱住,然后只看了一眼,就扶着床找鞋,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方晴答应一声,低身要帮他穿鞋,黄磊却是推了推她,道:“你去找钱,我前天刚收回来一笔款子,还有银行卡,全带上!”

    方晴答应了一声,又道:“全带上吗?”

    黄磊大手一挥,道:“全带上!小君他妹夫要能治好我的病,把钱全给他都行!你放心,有我在,到时候还能饿着你们娘俩!”

    看着黄磊身上那种意气风发的劲,尤其听到后面那句“娘俩”,方晴心中一甜,也不多问,直接就去拿了钱和银行卡,然后过来扶着他往楼下走去。

    知道她们上了路,晨君赶紧又提醒她们,道:“你们千万不要开快!你们就算现在来了,也到了晚上了,不也得等到明天才能再去找我妹夫他吗?”

    虽然他一再强调,但按正常时间来算,黄磊两口子抵达齐水县却也是提前了五十多分钟,他对搀扶他下车的晨君笑道:“你嫂子急!”

    方晴白了他一眼,看着李慧红润的肤色,惊叹道:“妹妹,我都不敢认你了!看你这样,我以为是你还有个妹妹呢!”

    李慧摸了摸脸,甜笑道:“哪有妹妹啊!”

    方晴叹道:“真的哎,我们才几天没见,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这……你怎么做到的?”

    李慧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道:“也没怎么做啊,就是赵阳,哦,我妹夫他给我治好了病,又让我按他的方法调理,就成这样了!”

    方晴眼中闪过一丝艳羡,但更多的却是欣喜,这世上的事,就算说的再好听,也不如事实更有说服力!

    明天,她回头看了一眼黄磊,却是说不出的期待!

第三五一 “虚”有其表(上)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大早,黄磊就和老婆方晴打扮整齐,等着晨君两口子去见赵阳。

    对黄磊来说,虽然这“喜事”还没见着影,甚至他都没见过赵阳,但却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他当爹的梦想真的就会在赵阳手里实现!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以前他慕名去各大有名的医院就诊,开始时会有些害羞难为情,后来习以为常,但心中最多的还是忐忑不安和紧张地期待,唯独这一次,他是怀着强烈的希望,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吃过早饭,他们两口子直接坐晨君的车向龙窝村赶去。

    在路上,晨君见黄磊头上一直往外冒汗,就笑道:“磊子哥,你不用那么紧张吧?”

    黄磊讪然一笑,摸着方晴的手道:“你说能不紧张吗?转眼快十五年了,和我一般大的几个哥们,孩子都快上高中了!”

    方晴却是小心地问道:“小君,赵阳真的一定能治好老黄的病吗?”

    晨君哈哈一笑,道:“这个保票可不敢打!不过,我昨天也跟你们说过了,只要赵阳出手治的病人,就没听说没有治好的!”

    黄磊皱眉道:“你说话注意点!人家给咱们治病就不容易,你还逼着人家一定治好——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慧白了黄磊一眼,道:“嫂子不也是关心你嘛!”

    晨君摇了摇手,道:“对,嫂子也是关心你!至于能不能治好你的病……等见了赵阳听他说吧!只要他说能治,就一定治得好。这一点我觉得是没问题的……我专门跟我妹打听了,那几个没小孩的,今年差不多都能当爹了,其中一个都四十三了,你不是还没到四十吗?”

    黄磊高兴晃了晃身体。笑道:“没有,我就比你大五岁,三十七!”

    开车从县城到龙窝村一般也就半小时的路程,说着话,龙窝村就出现在了眼前。

    从公路上转下果园的路。为了方便倒车,就把车停到了门口,四个人就下车进了院子。

    此时王静正坐在凳子上给跪坐在她腿上的晨曦插上乳白色的小花卡,戴完后,就左右端详了一下,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夸奖了一句。晨曦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黄磊的眼睛就像被胶水粘住一般,一时间再也看不到其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就是梦中才有的美景!

    方晴也是一眼羡慕,但随后又被院中一只踱着步的“雄壮”的公鸡给吸引过去。想着,这样一只鸡要是给黄磊炖了吃,肯定会大补啊!

    她正想着,原本梳理羽毛的小红顿时脖子上的毛一乍,啯啯叫着,一低脖子就向她冲了过来!

    方晴瞬间就注视到小红小眼睛里猛地一亮。竟然亮得她心中一凛,再看小红那“凶猛”的模样,吓得一拉黄磊。

    黄磊回过神来。看到小红竟然长这般高大,也是有些诧异。他们小时候,那时家里还没进行城建,对农村生活也不陌生,知道这种公鸡有时会进攻陌生人,所以。他赶紧一虾腰,伸手去赶小红。

    小红现在的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一扇翅膀,张嘴就向黄磊的手上啄去!

    任是黄磊反应够快,还是被抓了一道血印子!

    李慧见状,赶紧叫道:“赵阳,小妹,你家公鸡行凶了!”

    赵阳正在屋里给小玉换药,闻言动也不动,家里来过这么多人,只要不招惹小红,它还没有主动攻击过人呢!

    晨梅放下毛线,来不及起身,只好向外叫了一声,也幸好孙振香正在厨房里,走出来将小红撵开了。

    晨君揉着被扇了一翅膀的手腕,苦笑道:“这就是你家小红吧?我们第一次来也没见它这样大的脾气啊!”

    孙振香请四人进屋,道:“也怪了,没人招惹它,它也不会啄人的啊!”

    方晴一阵难为情,这么多人它谁也不啄就要啄她,而且此时还在门外往屋里看着她,难道是她刚才想着要炖了它的缘故?

    而连一只鸡都这么“非同一般”,也让她的心肃穆起来。

    赵阳细心地给小玉换上药,出去洗了手,然后坐在了晨梅的身边。

    晨君一笑,介绍道:“赵阳,这就是我那哥们,黄磊,这是方晴嫂子!”

    晨梅放下毛线,给赵阳递过一杯水,他喝了一口,然后问道:“不是让你改名字了吗?”

    赵阳虽然年轻,表情也很温和,但黄磊在他面前却像是小学生面对老师一样,大气也敢出,闻言马上答道:“我打算改名叫黄淼,赵阳你看怎么样?”

    昨天见面后,晨君也将赵阳的意见转达给他。

    这么多年来没有孩子,他对这方面也很疑虑,听晨君一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又听说要带水的,你不是说缺水吗?我就叫“黄淼”得了,三个水,够多了吧?

    赵阳一笑,想幸亏有四个水的字他不知道,不然的话,真叫了那个字,用电脑都不一定好打!

    “淼是女性名字,不是太好!”

    黄磊稍一迟疑,道:“要不叫黄海?”

    黄海是个地名,当成名字好像不是太合适。

    赵阳想了想,道:“要不叫黄沣吧!”

    叫黄沣,虽然也是个地名,但是字形也好看一点,丰水,也有水多的意思,却是比海要含蓄好看。

    对于治病来说,改名字能起到的作用有些虚泛,针药才是一个医生要做的“正事”,在下针开药前,当然还是要做诊断。

    从黄磊的外表上看,他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但给赵阳的感觉却是“空有其表”,而用血气之镜观察得出的结果也是如此:气血饱满度都在五到六之间,肾的最低,只有五成多点,这个且不说,及格都未完全达到,但他的“气”却虚高一成左右,达到了七成上下的模样!

    血和气是互生转化的关系,一般说来,两者应该是保持在一个水准上的。像黄磊这种情况,气虚高而血偏低,就像吹起来的气球一样,外表看起来很健康,但实际上那只是表象,他的内里是很虚的。

    而出现这种情况,估计是为了要上孩子,吃多了补气的药造成的。

    赵阳一边伸手为他把脉,一边问道:“你平时有没有感到非常易累,睡过去就不想起来的情况?”

    黄磊忙点头道:“有,有!你说的这种情况,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我的身体好好的,突然间就会累得不行,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

    其实这种情况也很好理解,他这种气血不一致的情况,只是药物催生出来的,并不是正常状态,但气既然达到了七成,他平时也能做七成能做的事。

    不过,就像一个人本来只有两百斤的力气,但自己感觉有二百三,平时去做二百三的活,以为也能做,实际上却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自然累得要快。

    而且,这也是一种很危险的状态!因为要做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不仅是累得快,而且,还会更快地消耗气血,甚至会动摇到身体的本源,也就会越来越容易累!

    果然,黄磊皱了一下眉头,道:“尤其今年,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容易累,原来忙上一天不吃饭都没关系,但现在,只要一顿饭不吃,什么事就都做不了,而且……我感到自己也那啥……”

    说着,他向在座的几个女人看了一眼,有些话却是不好意思当着她们的面说。

    毕竟是给男人治病,女人坐在旁边也不合适,晨梅就站起身,叫着安老太、李慧回卧室聊天,在门口陪着晨曦嬉闹的王静见状也跟了进去。

    见她们走了,黄磊推了推方晴,道:“你也进去吧!”

    方晴嗔了一句“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但她还是听话地进了里屋。

    等她们都走了,黄磊叹了一口气,道:“过了夏天,我感觉自己那方面不行了,原来吃的几种药也不怎么起作用了……我去医院检查,结果精/子成活率都不足百分之一了……还有,上次小君把他用的药给了我,我喝了就上火、流鼻血,也没什么效果!”

    他原来吃的药不起作用,一个是他本身就是‘气’虚高,用补气的方法治疗他的病,只是相当于往身体里充“气”,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而且还会持续消夏,也就越治越虚!另外,药物不起作用,也有药毒残留的问题。

    至于他吃晨君的药上火、流鼻血——药本来就不能乱吃的!不说两人的情况不同,单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没有治好“气”虚高之症前,乱吃补药,自然就会让“气”进一步升高,出现上火、流鼻血的症状也就正常了,严重一点,伤了心、肺等经脉都有可能!

    晨君笑指着黄磊道:“你这家伙出卖我!”

    黄磊咳嗽一声,向晨君歉意一笑,但现在他更关心自己的身体,于是就又问赵阳道:“我这病,能治吗?”

    赵阳把脉只是做样子,但因为要为将来的学生做准备,他还是认真地给黄磊把脉,并把他的脉相的详细情况记住。

    这时他收回手,道:“你这病,估计要花不少时间啊!”

第三五二 “虚”有其表(下)

    黄磊听完后,先是一愣,接着一阵狂喜!

    他记得晨君说过,只要赵阳出手,还没有没治愈过的情况!这岂不是说他的病有可能治好!

    一时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只听得自己地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病能治好,是吗?”

    赵阳点了点头。

    黄磊的病对他来说,在治疗思路上并不难,只要先将他的多余的“气”去掉,然后再进行培补就行了。

    至于他说过的“精/子成活率”太低的问题,中医是不讲这个的,关于这类的病,都是以调养人的先天之本,肾,为主。

    中医认为,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这里的“精”,既包括物质上的“**”,也指人的精气神中的“精”。只要调养好肾脏,那么,精水自足,不仅人的精神头会好,“**”的质量也就会提升起来。

    黄磊见赵阳点头,犹自不能确定地道:“你是说我的病能治?”

    晨君在他肩膀上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这家伙,都说了能治了,还老问来问去的做什么?”

    黄磊却全身绷紧地又问了一遍:“赵阳,你说我的病能治?”

    赵阳点了点头,又强调道:“能治,但需要时间!”

    黄磊心中一松,强自压抑住的幸福、喜悦、激动等种种情绪突然就像是节日里的焰火喷发出来!

    他喘着气四处乱看,然后用手捂住脸,泪水就肆意地流淌出来。

    晨君见他这样“失态”,就抱了抱他的肩膀,笑道:“哎哎,这是高兴的事,你咋还哭上了?”

    黄磊一听,马上就又抬起头,擦了一把脸,笑道:“对。这是高兴的事,我干吗要哭呢?”然后又对赵阳道:“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动了!”

    有句话说“每个病人都是折翼的天使,医生的作用就是为他们重新安上翅膀”,赵阳其实很享受这个过程,但是,前提病人是“天使”,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人”!

    晨君见状笑道:“这就对了。还没治疗,你就高兴成这样子,治好了,你岂不得疯啊!”说完又对赵阳道:“现在就开始治疗吗?”

    黄磊也殷切地看向赵阳,是啊,治疗才是关键啊!

    赵阳道:“现在就能做第一步的治疗。”

    晨君对赵阳治病也很好奇,闻言道:“怎么治?”

    泄掉黄磊身上多余的气,手段有很多,但是。看到他身上这些淤青,赵阳就选择了一个既能消除肌肉骨骼扭伤,负作用又是会散气的方法:拔罐。

    只不过。这次的“负作用”也成了“正作用”了,算是一举两得!

    在堂屋里治病,人来来往往的也不方便,晨梅等人只能就又转移阵地到外面来。

    黄磊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子,数了数,却是有九个之多,这还是因为怕伤了肾,刻意避开了肾经上的伤处的结果。

    上完拔罐,赵阳提醒道:“我要提前说一句。因为散气的缘故,你这两天会感到比较虚弱!”

    黄磊满不在乎地道:“每年夏天,我都要在背部拔一次罐,今年还没来得及,我有数。没事的!”

    赵阳也不说什么,见他肾经上的气也被调动起来,就趁机取出一根银针扎在太溪穴上,使用“补”的手法,为他疏通经脉。培补肾的气血。

    ……

    外面几个女人聊了一会儿,很快也就熟络起来,李慧就问方晴道:“刚才我也没见你们两口子做什么啊?小红咋就盯上你们了呢?”

    方晴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觉得这只鸡长这么大,要是炖了给我家老黄吃,肯定能大补啊!”

    李慧吸了一口凉气,她也知道小红的事迹,就瞪眼指着方晴道:“哎哟,你知不知道,他家的这只鸡,可鬼了!啧,幸亏赵阳家里有人!在你之前,打它的主意的人,都是大男人,哪一个不得身上挂伤啊!”

    方晴不能置信地道:“不能吧?我是女人,怕它,大男人还能怕一只鸡?”

    李慧拉了一把晨梅,笑道:“你不信是吧?你问我妹妹,让她告诉你,你就信了!”

    晨梅一笑,道:“也没啄伤几个人,好像就一个小痞子、小孟,前几天好像还有一个外地来的人……这些我也没亲眼看到,都是听人说的!”

    李慧笑道:“别的不知道,那个小孟,嘻嘻,人家可是集团大董事长呢!他腿上的伤,我家晨君亲眼见过的!”

    方晴乍舌道:“这么厉害啊!”

    李慧拿起壶给她续上水,白了她一眼,道:“你说呢?敢惹他家二守护兽之一,真是不想活了!”

    方晴好奇地道:“二守护兽?另一个是什么?”

    李慧笑道:“是小黑,一条牛犊大小、站起来比赵阳都要高的大狼狗!”

    方晴眨了眨眼睛,道:“我怎么没看到呢?”

    正说着话,李慧向门外一指,方晴回头一看,正看到像头雄狮一般的小黑把脑袋伸了进来,她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感到后背都有些发凉起来!

    小玉侧耳一听,轻声叫道:“小黑,是你吗?过来,到我这里来!”

    小黑就拱开门帘子走了进来,然后往小玉脚下一趴,舔了舔她的手。

    方晴看了一会儿,叹道:“真大!不过看起来很老实!”

    正说着话,赵阳推门出来,对方晴道:“来,我也给你看看吧!”

    安老太这几天见赵阳给几个人治过病,对他判断病情的准确性十分惊奇:这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中医才有的“技能”,但他偏偏很容易就做到了。

    这次也不例外,赵阳抬起手指,道:“你的脾胃有些问题,是不是经常性的腹痛、打嗝?以后要注意调理。”

    方晴忙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李慧扑哧笑了出来,道:“他是医生,你说是怎么知道的?看出来的呗!”

    方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那我要怎样调理呢?”

    她脾胃的问题,却是因为这些年吃了太多药。留下了太多的药毒的缘故。不只是她,包括黄磊,也因常年吃药,身体里留下了太多的药毒。

    对于这种情况,因为药毒残留在体内,再服用新药,吸收效果上就要大打折扣,因此。像她们这样的病人,赵阳一般会开一些清毒的药,去去这些残毒。

    想了一下,赵阳问道:“你们两口子要在这里留多久?如果能多留一些日子的话,以后每天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或者下午三点到五点,爬爬玉龙山对你们是十分有好处的!”

    现在这个季节,暑热正酷的时候,稍一运动就会出汗。而出汗正是人体自然排毒的方法之一。

    方晴她们这次来,本来就打算治好再走的,对赵阳的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异议。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黄磊被搀了出来,走了没两步,就打起哈欠来,晃了晃脑袋,眼睛强自睁着,往沙发上一靠,身体就有些发软。

    方晴忙扶住他,感觉他像是从来没这样虚弱过!不过,两人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对彼此的身体了解得清楚,也就能觉察到黄磊的身体虽然看起来虚弱,但却给她一种特别真实的感觉!

    黄磊这种情况,却是不适合再喝补气的“参精补元露”,困了。顺应本能睡觉就很好。正好晨君他们这次来也是晨渡江叫赵阳他们去坐坐,就一起回到了县里。

    等车一停,晨君要去扶他下车,他就醒了过来。

    睡了这一会儿,就更清晰地感觉到浑身的酥软无力。但被打伤的部位却是不怎么疼了,而且,现在的酸软无力和以前工作太累的那种不同,那时的酸软无力是身体发僵,像是生了锈一样,现在却是感到身体非常的顺溜,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见赵阳下了车,他就含笑问道:“赵阳,你不给我开点药吃吗?”

    赵阳打开伞给晨梅遮好阴凉,然后回答道:“我有一个叫锁关凝元膏的方子,正适合你的病,你媳妇也可以吃,不过要等你们将身体里的残毒清一下吃,效果才好!”

    黄磊见赵阳已经给他开好了药,就放下心来。

    吃完午饭,赵阳想着既然来了,就又去阳婷保健品店看了看。

    刚进店里,就见三四个减肥已经有了不错的年轻“胖子”围在柜台前,柜台上放着一只烤得油亮、飘着香气的鸭子——赵阳记得这是那个有着婴儿肥的叫张凤的员工的最爱。

    不过,坐在柜台后的张凤却是眼睛红红的,看也不看那只鸭子。

    一看到赵阳来了,就有说过几句话的人上来打招呼。

    赵阳点头回应,看到张倩正好下来,就问道:“她怎么了?”

    张倩气呼呼地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把小凤的号给盗了,然后骗了她妹妹,就是她们兄妹几个供着上学的那个,骗了一千块钱!人家小姑娘一听小凤要钱,还到处借了同学的钱给那个骗子打过去的!”

    张凤怒道:“她就是没脑子!我自己能上班赚钱,能跟她借钱?气死我了!”

    只要经常上网的人,对网络骗子一般都有了免疫力,就问道:“她没给你打电话确认一下?”

    张凤鼓着嘴道:“那个死骗子说我手机掉水里了……掉水里就不能给我打一下试试吗?去年我还跟她说过,真是笨死了!”

    张倩拿了一块鸭肉塞进她嘴里,道:“好了,吃点东西吧……你妹不也是关心你吗?”

    张凤咬了两下,还是吃不下,吐了出来,道:“不吃,气饱了!”

    赵阳笑了笑,道:“你别生气了,吃饭吧,有空我帮你把骗子抓出来!”

第三五三 琐事

    张凤之所以气得吃不下饭去,妹妹不能赚钱的一个学生被骗去一千块钱——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两三个月的生活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上当受骗只能干生气,妹妹那边她还得维护着,免得她多想,而骗子却逍遥法外!

    这时听到赵阳说能把骗子抓出来,她怀疑地问道:“真的?他骗完钱就走了,怎么捉他?”

    其实像这种网络上的骗子,你根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想抓住他又谈何容易呢?张凤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就又咬牙切齿道:“我诅咒他断子绝孙!”

    赵阳一笑,想陈青龙之所以不举,就因为他被太多人所“咒怨”,也就是说,怨气的积累,很第三五三 琐事可能会影响到怨气对象,只是,那些都是当面的,张凤这种通过网络诈骗的,有没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个骗子除非只干这么一次,一般来说是不可能的——像这种不是从正道来的钱,挣得快,花得也快,而他们见识过来钱这么快的途径,已经不适应辛辛苦苦工作赚钱了!那么,他早晚就有落网的一天!

    另外,这种网络上的诈骗犯,虽然看起来行踪难寻,但也会留下诸多痕迹,赵阳就让张凤把对方银行卡的信息告诉他,准备到时候让孟学辉或者宋彬他们帮着查查——暂时查不到也没关系,将来总可以做为证据的。

    经过这么一打岔,张凤的气消了一些,而且,自己再怎么生气,气死又能怎么样?于是她就将气撒在了那只鸭子上,一边吃还一边诅咒着那个骗她妹妹的人!

    其实,赵阳来店里是想看看谭帅和张倩两人对不同体质的辨认是不是熟悉了,如果熟悉了,店里就可以上分体质的减肥茶了。

    他也不上去。就坐在下面,随第三五三 琐事便指着一个靠窗喝茶的人问谭帅道:“你看他的体质是什么样的?”

    谭帅仔细地盯着那个人看了一会儿,道:“他的面圆,下巴宽。眉粗,面sè暗,话少,动作慢,不注重穿着,应该是水xìng人!”

    赵阳点了点头,那个人肾脏气血偏低。同时肝阳不足,属于木水xìng人,偏水,算是抓住了重点。他就又指了一个一边上网一边喝茶的女人,问张倩她是什么人。

    张倩瞪大眼盯着那个女人看了一会,按赵阳曾经教过她们的知识判断道:“她的面宽,嘴大唇厚,手掌肉多。sè偏黄,穿着朴素,又经常生闷气。应该是土火xìng人,偏土。”

    赵阳对谭帅道:“你看你,观察还不如小倩仔细呢!”

    谭帅嘿嘿一笑,伸手在张倩腿上一拍,道:“咱们是当老板的,她是给咱干活的,咝!”

    赵阳一想也是,道:“你选上几个看上眼的人,我培训他们吧!”

    谭帅也知道这件事关系到阳婷今后的发展,而且。与孟学辉商讨的在黄海开店的事,已经着不多定了下来,那边的店自然也需要自己人去看着,于是就重重地点头答应下来。

    ……

    第二天吃过早饭,黄磊和方晴来到果园,跟赵阳说了一声。就要开始第一天的爬山锻炼。

    赵阳往屋里一看,曹佳元月再加上王静安老太小玉,本来房间挺大的,因为这一屋子的人,也显得有些拥挤了,再加上爬山是让黄磊两口子运动出汗排毒,最佳的状态是适当刺激、唤醒各脏器的功能,而不能过度地消耗,这个度需要帮他们把握一下,于是,他就回头问道:“有没有去爬山的?”

    结果就不用问了,这个季节,山上风凉不说,各种好吃的野果也层出不穷,比在家里要有趣得多。

    临走前,赵阳又用“震脉针法”给黄磊疏通肾经,给方晴则是疏通了任脉。

    这样做是因为黄磊以前吃过许多补药,像他这种病,吃的大多是补肾的药,方晴则是暖宫的药,所以两人的经脉中,一个是肾经药物残毒最多,另一个是任脉受到药物的影响最大。

    经过“震脉针法”的处理,好处非常明显:刚爬上山不久,黄磊就感觉腰部暖烘烘的,原本跟着赵阳他们走都感到有些费力,此时也有种缓过气来的感觉。

    而方晴爬上一个山头后,就感觉肚子开始作响起来,过了一会儿,就红着脸让赵阳他们先走,她则让黄磊陪着去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赵阳他们到了坡下,等了黄磊两口子好一会儿,才见两人拉着手走了下来。

    下来他俩也躲着人群,直接跑到了坡底水沟的下面,离人群远远的,洗完手才走了过来。

    走到赵阳身边,黄磊咳嗽一声,小声问道:“赵阳,这个针,是不是每天都能扎?”

    对他来说,因为肾气过低,身体又有那么多残毒,肾司二便,又是排毒器官,所以难免患上了便秘的毛病。

    患上这样的毛病,其中的难受烦乱,也只有自己知道。期间他各种药轮着吃,都是吃的时候见效,稍一停就又犯,真是苦不堪言!

    但是今天这次,却是好久以来感觉完成这个“任务”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对方晴来说,则是因为五脏不谐,这个“任务”每次总感觉完成得不够彻底,今天也是少有的感觉到通畅的一次!

    赵阳摇头道:“不用。这几天你们就按量喝‘五花清血汤’,然后上午或者下午爬爬山,出汗排毒,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五花清血汤”,以五种颜sè而又擅长清毒的花对应人的五脏,又用甘草调和而成的一个方子,是赵阳专门为两人配制的,除了他为二人调理的两条经脉,剩下的只需要喝药加锻炼排毒就行了。

    对黄磊两口子来说,自己亲身的感受却是对赵阳的医术更加强了信息,对未来也就更加期待起来!

    他看向头上戴着小白花,嘴上脸上则用现挤的红花汁涂得红红的晨曦,艳羡不已地对方晴道:“咱们将来也生个女儿吧!”

    方晴看着晨曦也是眼馋不已,点头道:“好!”

    这时捧着一把酸枣经过的曹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皱了一下鼻子,道:“生儿子好!到时候天天把妹儿,想要什么样的女孩儿没有?再结了婚,不就儿子女儿一起全活了!”

    黄磊和方晴被说得哭笑不得,走在曹佳身后的元月就笑她,道:“你是不是女的?”

    曹佳哼了一声,等走到一丛芦苇丛时,转身把枣子往元月身前一递,道:“先帮我拿着!”

    元月两手也是枣子,就把手往前一举,道:“呐,你看我怎么帮你拿?你要干什么?”

    曹佳嘴一努,道:“先放你包里呗!我折一根芦苇,晒干了做哨子!”

    元月侧身将包转向她,嗔道:“真烦人,出来都不带个包!”

    曹佳往她包里塞了一把枣子,腾出了手,就在元月下巴上摸了一把,挑眉笑道:“有你在,为夫哪里需要背那玩意!”

    元月往后一仰头,嗔道:“别闹……呀!”

    曹佳将枣子往她胸前塞了一颗,顺势又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咯咯笑着就跑了。

    元月咬着唇骂道:“女流氓!”

    既然到了玉龙山,赵阳少不得又去找王腾山切磋了一把。

    王腾山见到赵阳,忍不住就咬了咬牙,眉头一阵跳动!

    最近几天,他能感觉到自己是进步了,但是为什么面对赵阳却从开始的游刃有余,发展成现在的要以二对一才能勉强撑住场面呢?

    赵阳的进步,他是不会否认的,确实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按道理说,到了赵阳这个年纪,练武已经完了,但那只是相对来说,只要底子打好,武功是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的——在最开始与赵阳切磋时,虽然说没有练过武,但他能感觉到赵阳的出拳已经到了暗劲的层次,也就是底子是不错的。

    但是,就算赵阳进步再快,也不能在短短几天就到了把他甩到后面的程度!

    其实他也知道,面对赵阳时,自身的气势会受到严重的干扰,这种应该出现在军区那几个顶级高手身上的事,偏偏在赵阳身上体现出来,让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因为在事后,他回想切磋的过程就会发现,赵阳的功夫其实还有点“糙”,应该不能达到压制他的气势的程度啊!

    再回想军区那几个高手给他带来的压力,明显和赵阳所带来的不一样!

    这是“心魔”作祟!

    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但问题又来了,“心魔”最开始是怎么产生的呢?

    却又难以解释了!

    难以解释就不需要解释,打过再说!对一名军人来人,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打败挡在前面的所有敌人!

    谨慎的开局后,王腾山却诧异地发现,前几天或者让他提不起气来,或者压抑他的气势的感觉没有了!

    赵阳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切磋”,发现和王腾山之间的差距在缩小,自然就想着磨砺一下最纯粹的功夫。

    没有了“魂曲”的帮助,王腾山越打气势越盛,赵阳却也不惧,大喝一声,迎头而上,兔起鹘落间,却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最后的结果以两人同时落水告终。

    王腾山擦了一把脸上的水,呼出一口气,道:“痛快!”

    赵阳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心中也是高兴,却是只论拳术,也终于达到了王腾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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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四 魂曲和针法

    

    总的来说,赵阳的生活是十分悠闲的。

    壶中子的生活也是十分悠闲,每天除了静坐,读几卷道书,就是在别墅里悠闲地散步——

    这是在刘元琴的看法。如果她能认真去看的话,就能发现,那是一种很高明的跨步行桩之法兼特殊的吐纳术。

    只是,她现在一大堆的事要处理,看到壶中子的表现,只是感到生气上火,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呢?

    尤其是现在,陈青龙按壶中子的要求,光着上背站着马步出拳打沙袋,此时打了近一个小时,累得呼呼喘气,出拳都软绵绵的了,两相对比,她对壶中子能满意才怪!

    但是,壶中子与周尚炎截然不同的表现,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度,让她尽管有一肚子的不满意,站在他面前也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中午陈庆泽回来一趟,拿了一张以刘元琴小叔名义开户的银行卡就走了,与壶中子交谈了几句,和她本人却是连话都没说一句。

    刘元琴看着他的车驶出大门,嘴角就泛起一抹冷笑!

    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还能救回陈青山那个植物人吗?

    她们的结合,最开始的目的,本来就是一方想着能得到政治上的庇护而进一步发展,另一方想得到经济上的支持而更上一个台阶,要说爱情,却只能呵呵了。

    这些年来,两方互为助力,家族的财力不断膨胀,陈庆泽则是升到了一个让人仰视的地位,同时财产也是普通人都没法想像的数字!

    地位没法传,但是,财产却可以留给后人的!这些财富本来就应该只属于陈青龙的,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竞争对手,那么,就只能让他消失了!

    而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陈青龙的病了。

    见壶中子让陈青龙趴在床上。然后气沉丹田,用手掌拍打着陈青龙的后背,她就走了过去。

    走到身边就发现,壶吕子的手一下一下地落在了陈青龙的背上,看起来轻飘飘的,但落到陈青龙的身上,却是让他脖子上青筋直冒,额头上的大颗颗的汗珠冒了出来。明显不是刚才流的汗水!

    刘元琴皱了一下眉头,却忍住没有说话。

    壶中子拍打完陈青龙的后背,又竖起手掌,在他的承扶、委中、承山三个穴位上砍了三下。这三下看起来用力稍大一点,陈青龙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跳动了三次。

    做完这个动作,壶中子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叹道:“到底年纪大了,举重若轻都达不到了!”

    对这些,刘元琴又不懂。也就没有接话。

    做完一条腿的,壶中子又在陈青龙另一条腿上如法炮制,然后吐纳一次。气沉丹田,接着顺着肾俞穴向上压力按压下去。

    来回做了两遍,陈青龙忽然就双眼圆睁,呕呕几声,最后费力地吐出像是掺血的沙子一样的块状物来,有红有黑,看起来很热的模样。

    刘元琴指着那些东西问道:“道长,这是?”

    壶中子脸sè有些发白,道:“这就是药毒!”又叹着低声道:“可惜有几个方子在流传中有了失误。不然就可以使用一些温和的方法了……奇怪,难道方子有问题吗?”

    刘元琴对壶中子后面的话并不关心,她想到的是“药毒”的来源,看这情形,可不就是那个什么“火医派”用药的问题吗?他们弄出来的药。大多都是发红的啊!

    想到这点,她马上一脸寒霜地道:“这样的庸医,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这句话,想到壶中子正在身边,她马上住口。正好有电话打进来,她接完电话,先问了一句:“道长,青龙体内的药毒都排出来了吗?”

    壶中子闭目为陈青龙把脉,刘元琴尽管有事急着要走,也只能在旁边等着。

    过了大约十分钟,壶中子睁开眼,摇了摇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刘元琴忍不住问道:“道长,还需要多长时间才开始治青龙好晕的毛病?”

    自从壶中子到来,每天就是让陈青龙站桩打沙袋,除了今天给他“拍打”了一番,再就是一些饮食禁忌,其余什么措施都没有,确实让她倍感焦急。

    壶中子皱眉道:“治病需要步步为营,容不得半点疏忽的!”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其实也还没到最佳驱毒的时间……”

    刘元琴自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是她催得太急的缘故。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真诚”地道:“道长,我们作家长的就是心急,但您是大夫,以后我们一定不会干扰你的治疗了……我娘家有点事,我先出去一趟,有事您直接打我电话就行!”

    ……

    龙窝村,凌晨三点半,老宅二层小楼里。

    因为白天爬山运动量大的缘故,晚上吃晚饭的时候,赵阳就发现小玉眼部的经脉有些异样,一问,她果然说有些发烫的感觉。

    赵阳当时就比较严厉地训了她一顿,问她为什么不早说。和曹佳等人不同,她们毕竟家庭条件要好,自身也是健健康康的,并不需要更多的照顾,而她从小就看见,父母也都不在,再加上安老太的关系,他是真的把小玉当成亲妹妹看的。

    小玉因为眼睛不能视物,也就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好与不好,自然能听出赵阳对她的关心。而这种哥哥式的严厉呵护,也让她打心底里感受到温暖。

    小玉眼睛出了问题,晚饭赵阳都没吃,先为她除去了眼上的药膏,然后让她们吃着饭,他则又配出一副去火清毒的药膏。

    现在,他又照例来为小玉检查,发现她眼部经脉已经平稳下来,就悄悄地退了出来。想着出出进进地可能影响到安老太两人、回去又会吵着晨梅,他就坐在外间,模拟用针法达到“安魂曲”和“镇魂曲”的效果。

    上次为渡边一郎治疗时,他是误打误撞地用针法达到了“钉魂”的效果。最近他跟安老太学习,就发现了人身上的一些穴位其实并不仅仅是只影响到经脉气血,还能影响到人的魂魄!

    其实想想也就明白。人的身体和魂魄一阳一yīn,是完整统一又相互影响的整体,既然穴位能影响到人的身体,自然也就能影响到魂魄。

    最近他一边揣摩用针法实现魂曲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在研究哪些穴位是直接影响到人的魂魄的,哪些又是间接的,而越研究他也就越发现,人的身体蕴含着无穷的秘密。只要沉下心去,就总能发现新的东西!

    “安魂曲”是通过人的声音,或者直观地看到它的本源图,来达到“安魂”的目的的,与针法之间可以说是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门类,要想实现这里面的转换,难度不亚于让唱歌的去耍大刀!

    但是,好在赵阳能直观地看到人的气血经脉运行,也能看到人的魂魄。他也就能看到“安魂曲”是如何起作用的。

    了解了“安魂曲”起作用的过程,再加上他对经脉气血运行规律的掌握,和他使用针灸之术的熟练。就可以模拟这个过程。

    原理是这样的,看起来也不难。但是,“安魂曲”起作用的过程其实是十分复杂的,又是作用在人的魂魄层面,再通过穴位扎针来影响到魂魄,首先是模拟身体状态,其次还要影响到魂魄,其实是隔着两层的!

    而且,虽然中医有“胃和神安”等说法。说明人的魂魄是受身体影响的,但是,“胃和”并不一定“神安”,影响到“神安”的因素非常多,同样。让身体模拟出听“安魂曲”时的身体状态,并不一定能让魂“安”!这就是人体复杂的一面!

    他在那里沉思,安老太就下床走了出来——

    其实赵阳一来她就醒了,这几天她也都是凑着这个时间教他魂曲。只是想着他年轻,可能还要回去睡觉。于是就没动。

    此时见到赵阳静坐在椅子上,右手作持针状,一股“安魂曲”的气息只在他身体周围很狭小的范围内波动着,不由眼睛就是一亮——这就表明他对“安魂曲”掌握差不多到了随心而发的程度了!

    安老太一走出来,赵阳也马上发现了她,就睁开眼,问道:“安师,我影响到您了吗?”

    安老太随手倒了一杯水递给赵阳,轻声道:“没有。”

    赵阳恭敬地接过水,也没有说话。

    安老太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放了半夜后愈加澄澈的水,然后看了一眼赵阳,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这几天相处下来,安老太对赵阳是愈发满意,尤其是这几天教学过程中,他那种快速的学习能力和举一反三的灵动劲,让作为老师的她也感到心情特别的愉悦,而且还有一种成就感。

    赵阳微笑道:“我在研究怎样使用针法来达到‘魂曲’的目的!”

    安老太拿杯子的手一停,问道:“什么?用针法达到‘魂曲’的目的?”

    赵阳吸了一口气,沉静地点了点头。

    以他现在所知道的,逍遥子很多药方都是从字、画、曲中融会贯通得来的,因此他推测,在《生死簿》中册的后半部,逍遥子肯定也有针药治疗魂魄的方法。

    现在,《生死簿》中册的后半部已经损毁,那么,他就想办法补上就是了!

    赵阳相信,他也有这个能力。

    ps:感谢书友……的月票支持。

    另外,说句题外话,其实男人也有生理期的………………和尚的生理期好像到了。。。。(未完待续)RQ

第三五五 省长的电话

    安老太平静了一下,问道:“我们‘魂医派’的‘魂曲’是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是医魂的,使用针药的话,不还是和其他的医生一样,通曱过身曱体来影响魂魄,不是隔着一层了吗?”

    “魂医派”的优缺点都很明显,优点自不用说,“魂曲”直接作用在人的魂魄上,对一些和魂魄有关的病,疗效直接而明显,尤其是一些病,普通的治疗还很难起到作用,用“魂曲”治疗却很简单。

    但是,人的魂魄和身曱体阴阳一体,人生了病,身曱体不舒服了,魂魄就会受到影响,而魂魄出现了问题,自然也会影响到身曱体。在治病思路上,“魂医派”注重疗魂,但在针药上却是平平。

    有些病医好了魂魄,病就去了主因,对这样的病,“魂曲”的作用非常明显,但有的病,医好了魂魄,只是治好了一半,甚至是一小部分,对这样的病,“魂曲”的作用就很受限曱制了。

    赵阳最先接曱触的就是以针药为主的中医,现在跟着安老太学习“魂曲”,自然也很容易看出这里面的弊端,于是解释道:“我所说的用针药实现‘魂曲’的目的,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用针药消除身曱体上的症状,算是一个辅助手段!”

    赵阳的这种作法,是对“魂医派”的补充和完善,如果做到了,形成了像是组方似的系统,则将会让“魂医派”更加丰富和博大,应用范围也会更广!

    这是发扬光大“魂医派”的作法,安老太自是很满意,就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尽量去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找我,我也不懂的也没关系。还有几个老东西能请教……另一个方面呢?”

    赵阳为安老太续上水,然后说道:“另一方面,则是打通‘魂曲’和针药的壁垒,找到共通的地方。同时医魂和体!”

    安老太皱眉道:“这能行吗?”

    赵阳一笑,取出一根银针,对安老太道:“安师,请借手一用!”

    安老太见赵阳的表现,明白赵阳是要给她示范他所说的第二点。但是,以她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及与当曱世各大医家的交流。自然知道魂魄虚无缥缈,虽然存在,但想用物质的方法去接曱触,却是不可能的!

    她还这样想着,就感觉赵阳整个人的气质忽然一变,由气血饱满带来的强大存在感变得一轻。抬头一看,就见赵阳拈针扎在了她手背的阳池穴上。

    粗看赵阳扎针的手法很普通,但要细看。却觉得有种古意在里面,很是耐人寻味!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里一转。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移了:正如赵阳的身曱体气血要远远高于他人,作为以“魂曲”医人的安老太,她的魂魄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敏曱感。于是,她也就很快曱感知到手上仿佛被什么给钉住了,魂魄波动瞬间就停了下来!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赵阳一眼,道:“这是……”

    赵阳起下针来,微笑道:“这是我给一个病人曱治病时偶然发现的……不知道和咱们派的‘定魂曲’的功效是不是有相近的地方呢?”

    安老太揉了揉手,笑道:“有那么点相近,不过,‘定魂曲’中的‘定’。是让人的魂魄止、定,和佛家、道曱家的‘定’有些相像,你这个有点,怎么说呢,太机械了,没有了那种味道……嗯。等你学会了魂曲就会明白其中的区别了!”

    赵阳点头受教。

    安老太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的想法还是很有道理的!”

    说完,她又轻曱松地叹了一口气,欣慰地道:“收你这个学曱生,嗨,等教完你,你就超过师父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里屋小玉翻身的声音。向外看去,天色晴明,阳光照在爬满扁豆棵的院墙上,却是不知不觉中天已亮了。

    安老太笑道:“你看我,本来想着教一支新的魂曲的,一说话就忘了!”

    赵阳笑道:“今天我也学到很多东西。”

    安老太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刚才不是用针法模拟出‘定魂曲’的效果了吗?我先把‘定魂曲’的卷轴交给你,你先揣摩着,等有空我再教你……说不定你看看就会了呢!”

    赵阳忙摆了摆手,道:“家里有小孩,人来人往的也人多,还是先放您这儿吧,等学的时候再看,我先揣摩已经曱学到的两支‘魂曲’。”

    安老太听到小玉已经坐了起来,就站起身道:“随你,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她进屋帮小玉起床,赵阳则又凑着这个时间,揣摩怎样用针法来达到“安魂曲”的目的。

    等两人收拾完,三人就一同赶往果园吃早饭。

    路上,赵阳问小玉道:“你的眼睛现在什么感觉?”

    小玉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甜甜地回答道:“没什么感觉啊,也不热也不疼的!”

    赵阳一笑,道:“以后记着,有什么不适,或者感觉不对,要马上告诉我!”

    两人说着话,安老太接了一个电曱话,然后脸色一沉。

    赵阳感觉很敏锐,小玉则是和她朝夕相处,了解很深,也就几乎同时问道:“怎么了,安师(奶奶)?”

    安老太将手曱机收起来,道:“没事。”说完见两个人还在看着她,就解释了一句,道:“应该是有人找我看病。”

    ……

    省城,省政曱府办公大楼。

    陈庆泽正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脸色难看地接听着一个电曱话,天桥集曱团的老总彭运超走了进来。

    这种时候,彭运超自然不会得到好脸色,不过,他好像一无所觉似地笑着跟陈庆泽打了招呼。

    作为全国知名的路桥建筑公曱司的老总,又有京曱城的背景,陈庆泽也不会太过分,就一抬手让他坐到了对面,对电曱话说了一句:“用心!讲究方法!好了,有消息再给我回话!”

    等放下电曱话,陈庆泽坐好,道:“如果是纬一高架桥的事,就不要说了!这个工程,省委省政曱府高度关注,要严格按照程序来走!”

    彭运超却是很真诚而感激地道:“陈省长已经很照顾我们公曱司了,我怎么会拿这样的事来麻烦您呢?我们公曱司这次会严格按照制定的招投标标准来做,绝不给您和其他省领曱导添麻烦!”

    陈庆泽脸色好看一点,嗯了一声,没有说别的话。

    彭运超看了陈庆泽一眼,仿佛漫不经心地道:“我刚才就是带着我几个手下来询问标书的事情。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拜见你吧?哎,陈省长,我见您气色和上次见面时相比要差一点,可能是您太过忙碌的缘故……这样,我昨天听朋友说起一件事,说他老父亲去年因为爬山时摔了一跤,结果就病倒了,然后接近两个月,怎么治都没治好,结果请了一位女中医,对着他念了念咒,没过两天就好了!要不您也请她来试试?”

    陈庆泽眼睛一眯,又低头翻了几页桌上的文件,平静地问道:“女中医?咱们华夏传承数千年,中医在治病上还是很有底蕴的。这位女大夫很有名吧?”

    彭运超摇了摇头,道:“我听我那朋友说,治病也没开什么药,感觉她倒像是神婆子!不过,听说,她治好了很多病人,有的病人说是昏过去好几个月,还有昏过去几年的,经过她的治疗都救了回来……我感觉都是传言,当不得真的!”

    陈庆泽眉头一挑,强曱压心中激动的情绪,道:“也不一定。如果要是骗人的话,有名有姓的,一查就清楚了!”

    彭运超微笑道:“那要不您找她来看看?”

    陈庆泽自然知道彭运超专门来说这件事,不会是无的放矢,但是,这个人正是他要找的,于是他就点了点头,道:“也行。你有她的联曱系方式?”

    彭运超见陈庆泽接过这个话头,就明白这趟不会白来!他赶紧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道:“这是我朋友的电曱话……”

    刚说到这,看到陈庆泽面露不虞之色,忙又掏出手曱机,道:“我现在就给他打电曱话!”、

    打完电曱话后,彭运超将记下来的联曱系方式双手递给陈庆泽,然后退回去,拿起包,笑道:“陈省长,您忙,我先走了!”

    陈庆泽点了点头,等彭运超出了办公室,想到如果不是刘元琴,伤了陈青山不算,他又何须欠别人这样一个人情呢?

    坐了好一会儿,他才将脸上的阴沉之色收拾起来,拿电曱话拨通了纸上的号码。

    ……

    龙窝村。赵阳家的果园。

    安老太坐在一边看孙正香写字,手曱机响起,看了看号码,是陌生号,就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的电曱话一般只是和几个老友用的,其他的人很少有知道的。

    孙振香写完一个“桴”字,回头笑道:“怎么不接呢?”

    既然对方电曱话打过来了,安老太就接了起来。

    陈庆泽声音温煦地道:“您好,我是陈庆泽。您是安神医吧?”

    安老太马上明白过来,这两天只要她出现过的地方,就有人调曱查她,原来是他啊!

    陈庆泽?好像东岳省的省长就叫陈庆泽啊!

第三五六 现在轮到我给你们找麻烦了!

    从这两天别人告诉她的调查规模来看,安老太就明白,找她的人非富即贵,而以陈庆泽的地位,做这件事也就能完全说得通了。

    不知为什么,自从安老太找到了赵阳,就只想做两件事,一个是治好小玉的眼睛,另一个是教赵阳“魂曲”,对这“神医”之名却是有些反感了,闻言就语音疏离地道:“你好。我只是普普通通一个老太太,不是什么安神医。”

    陈庆泽听安老太这样说,愈加肯定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医”,但也听出她话里的疏远,就沉默了一下。然后决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地道:“安神医,这次打扰您的清静,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今年快五十七了,有俩孩子,小的这个得了一种怪病,天天吃药,也不见好。另一个孩子,原本好好的,前几天却出了场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他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

    如果只看事件本身的话,一个近花甲之年的老年男人,两个孩子,一个得了怪病,一个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说起来肯定会让“闻者流泪”的!

    但是,安老太虽然很少出门,接触的人却不少,三教九流都有,信息来源很广,也就一听到陈庆泽自报家门,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同样,对他家的情况,她也知道很多,包括当年那场很隐密的停妻另娶的事情。核【展翅更新组】核于是,她也叹了一口气,道:“您身上的事很让人同情!不过,我也不是大夫,对此也是无能为力!您还是找找那些名医,或者去国外好的医院,不要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为什么神医都那么难说话?陈庆泽深吸一口气,又道:“安神医,如果别的名医或者国外好的医院有用处的话。我也不敢麻烦你!希望您能看在我这个岁数上,就救救他……”

    安老太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就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叫破他的身份。道:“陈省长,你能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而不是以省长的身份跟我说话,我很感动!但是,我可以将现在的实情告诉你,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对你儿子的病。我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这一点,想必你也可以打听得到,从去年农历二月到现在,你没听说我给别人治过这种病吧?也因为这个原因,现在我已经退隐下来休养了,希望陈省长能体谅老婆子的苦衷,实在不是不为,而是不能为。抱歉了!”

    陈庆泽见安老太说得合情合理,他也不好说什么,但是。陈青山的病,现在也只有她能治,她就是那一棵唯一的救命稻草,哪里肯放弃呢?而且,说不定这是“要价”的方式,这一点从周尚炎和壶中子身上可以得到鉴证。

    于是,他就又试探地问道:“安神医,咱们华夏的中医,不是年纪越大,经验就越丰富吗?我见过七八十岁还在给人看病的医生。不知道您是怎样为别人治病的?您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满足您的!”

    这种牵涉到医派秘密的事,安老太自然不会跟他多说,就只说了一句:“不一样的。”

    陈庆泽坐到现在的位置,金钱、权势。他都不缺,世上绝大多数的难题,在他眼里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唯独面对生命时,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总不能逼着安老太给陈青山看病吧?虽然他想!

    安老太停了一下,又道:“陈省长,抱歉了!”

    陈庆泽忙道:“等等!”

    安老太道:“陈省长,还有什么事吗?”

    陈庆泽在另一边气得脑门蒙蒙的,他在仕途上发展很顺利,当然也求过人,但时,那种求人多是用金钱等方式来完成的,像现在这种求人,几十年来却是很少有的!他捂了捂胸口,用一只手倒出一粒药吞下去,然后又问道:“安神医,你能帮忙推荐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吗?或者,有徒弟也行!”

    这方面的专家,除了她自己还没有别人。徒弟倒是刚认了一个,就是赵阳,以他的悟性,短时间学会“唤魂曲”也不是太难,但是,安老太见过了世情,自然知道,以陈庆泽的地位,陈青山却发生了这样严重的车祸,偶然事件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她哪里会让【百度贴吧·展翅更新组】赵阳卷进这种看不清的麻烦之中呢?

    于是,她平静地道:“老婆子就和一个眼睛看不到的孙女一起生活,认识的人不多,不过,倒是听说有个叫冯延寿的名医,你可以去找找他!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种话向来是陈庆泽问别人的……而他一个省长,打电话给安老太,问的自然是医生的事,除了这件事,还能有别的事吗?而冯延寿,要是能请得动,陈青龙的病也早找他去看了!

    强压下这种郁闷的心情,他又问道:“安神医,你刚才说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治疗青山这种病人的时候,要消耗很多的精力啊!”

    安老太实话实说道:“是的。”

    这确实是实话。使用“魂曲”为病人治病的时候,吟唱“魂曲”的音节,本来就是要调动自己的魂魄这力,否者,只是简单地模仿,根本就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如果勉强类比的话,就像同样的歌,有的人唱出来就能感动人,有的则不行。

    同时,吟唱“魂曲”,还会直接消耗体力。这种双向的消耗,对安老太来说,确实已是难以承受。

    说完后,她就挂了电话。

    这时,赵阳进屋,问道:“刚才谁给您打电话?我在外面怎么听您说陈省长陈省长的?”

    安老太将手机放下,道:“就是你们省的陈省长。”

    说完后,她怕赵阳不懂其中的关节,就向堂屋走去,道:“赵阳,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等坐下后,她就将陈庆泽过往的一些事告诉了他,又将这次事件可能的隐因分析了一下,然后告诫他道:“你要记得,不是什么人的病我们都可以给治的!尤其像他这种人,你不要被他们的权势地位或者金钱给诱惑到了,遇到就尽量躲得远远的!听到没?”

    安老老和赵阳接触的还是少了一点,不然也就不会特意告诫他这些道理——赵阳为了寻得逍遥,一开始就做出了治病不收钱的决定,目的就是为了不受限制,而陈庆泽也已经被他拒绝了好几次了!

    不过,听安老太讲完陈青山的身份及可能出事的原因后,赵阳却是一笑:一直以来都是你们找我的麻烦,现在轮到我给你们找麻烦了!

    安老太看赵阳在那里笑,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嗔道:“臭小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赵阳摸了摸脑袋,笑道:“安师,恐怕他不会死心,还会找上门来的!”

    安老太平静地道:“再找有什么用?牛不喝水他还能强按头吗?”

    赵阳摇头道:“不是这样想的……他要是老来麻烦咱们,或者干脆凭着手机的信号找到咱家来,岂不是影响咱们的生活吗?”

    安老太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就皱眉问道:“就凭一个电话,他就能找到咱们村吗?又不是在大城市里!”

    赵阳倒了一杯水递给安老太,道:“是啊,就算手机信号不行,他这么大的官,想找人,一直找哪还有找不到的?咱们难道还要躲着他?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安师,我从您那学了技能,总得实践一下吧?”

    安老太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点头笑道:“你小子,这两点都算不上什么理由,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这就是灵魂纯净的强大之处,别人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小心思,她们就能感觉得到!

    赵阳正想着如何说,就听到安老太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赶紧起身往里屋走去,道:“安师,我来接他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陈庆泽沉静的声音传了过来:“安神医,在治疗青山这种病方面您是权威,请问有什么比较行之有效的方法介绍一下……”

    赵阳打断他的话,道:“我是赵阳!”

    陈庆泽一听到赵阳的声音,最主要是他的姓名,手一抖,手机差点给甩出去!

    在陈青山这件事以前,虽然知道赵阳能治好陈青龙的病,但他被拒绝了几次,他就对赵阳绝对没什么好感,但又奈何不了他,平时也就只能当他不存在。现在猛地听到他的声音,又是作为求人办事的一方,一时间心脏吓得都快了几拍!

    稍过了一会儿,他稳住心神,皱眉问道:“怎么是你?安神医的手机怎么在你哪里?”

    赵阳淡淡地道:“安神医是我的师父,她的手机在我这里有什么奇怪的?”

    听说赵阳是安老太的徒弟,陈庆泽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只是鉴于以前的经历,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时间如百爪挠心,纠结欲死!

    但这次赵阳却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问道:“你找我师父是不是要给你大儿子陈青山治病?”

第三五七 四个条件

    陈庆泽到处寻找安老太,给她打电话,为的自然是请她给陈青山治病,现在赵阳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要代替安老太来给陈青山治病?想到赵阳以前的态度,却是不太敢确定,一时沉默下来。

    他沉默,赵阳自然也沉默——对于给他们一家,也没有上赶着求着给看病的道理!

    沉默了一会儿,陈庆泽开口道:“你有什么条件?”

    赵阳见孙振香停下来看他,就拿起她写的字看了看,发现她的字骨架差不多已经立了起来,而且字迹丰润,以字观人,就知道她整个人处于一种平和心怡的状态,就向她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对着电话道:“我有四个条件。”

    一听说赵阳有“四个条件”,陈庆泽却是松了一口气——有条件就好办,怕就怕他那种无欲无求的情况,枉他有权有势也是“老鼠拖龟无处下嘴……”!

    “你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他沉声道。

    赵阳自然无须和他客气,直接开口道:“首先一点,不管给谁治病,都要遵守我的规矩,对我的信息保密。另外,你要保证我及家人的安全,也不能受到骚扰!”

    陈庆泽眼神一凝,他不知道赵阳是否知道什么,但陈青龙出的这场祸事,确实是有隐情。他缓缓地道:“你放心,为我的家人治病,你和你家人的安全不会有问题,也不会受到骚扰!”核核赵阳听他答应下来。就又说道:“我有个朋友,她妹妹在网上被骗去了一千块钱,你把这个骗子抓出来!”

    陈庆泽皱了一下眉头,道:“好。一会儿你让你朋友打陈德海的电话,39*****”

    赵阳记下这个电话号码,又道:“第三个,我们镇的党委书记韩长叶有问题,你把他‘办’了!”

    陈庆泽听得一阵无语。不知道赵阳和那个韩长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一个省部级的高官去关注一个科级干部,说起来确实滑稽!

    当然,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一点困难也没有,何况又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于是他明显轻松地回答道:“好!第四个条件呢?”

    自从上次的小学申办过程中,韩长叶想捞好处。使绊子,赵阳就看他不顺眼了,本来想着这事过去后,他就消停下来了。不想玉龙药店被他整垮后,他让侄子韩东换了个“为民药店”的牌子继续开了下去。

    开下去也没关系,这个和赵阳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但是,韩长叶却是觉得赵阳和他有大关系!

    像这种药店,最能盈利的对象是一些慢性病患者,因为他们必须长期吃药。而这样的病人,一般都会找赵阳看看。吃上一段时间的药,大多都能好个七七八八,最不济也能将病情控制住。这样一来,他们店里那些保心、保肝、降压、降糖、降血脂之类的药就卖不动了,盈利能力明显和其他乡镇的不能比。

    这让韩书记很是着恼。再加上办小学那一块“肥肉”一口没吃着还落了一身骚,他的心气更不顺了。

    当然,他的气不顺归不顺,对赵阳他不敢怎么着,但对龙窝村的各种事情却是各种阻挠,能拖就拖。弄得村民去办个身份证都要很长时间。

    像这种“按规章制度办事”的行事方法,别人还不好说什么,赵阳老早就想过是不是给他下点药什么的,现在有么个机会更好,把他撸走,省了碍眼,还能给某些人点警告,正好一举两得!

    见陈庆泽答应下来,赵阳继续说道:“第四个条件就是为我寻找半斤黄金莲。”

    黄金莲却是为马海军老父亲马怀国准备的。

    马海军毕竟要回去工作挣钱养家,在马怀国病情稍微稳定后,他就要回天星市了。当然,他不会放心留马怀国一个人在家,就把酱菜厂托付给李传成照管着,带上老爷子一起才回的天星市。

    天星市的气温和花城明显不同,尤其这个季节,中午55度以上的地面温度,对马怀国来说,明显难以适应。再加上他的身体太过虚弱,稍微一动就会出汗,这样的季节里,说不得要开下空调,这一热一冷,却是让他得了感冒。

    夏天里的感冒,对一些体质虚弱的人来说,更难恢复!同时,感冒带来的各种症【百度贴吧】状,也会加重他刚有起色的病情!

    虽然在赵阳的指导下,马海军请假在家忙了两天才把马怀国的感冒治好,也没有引起他的肾病的反复,但也把马海军吓得够呛!

    这件事提醒了马海军要更加细致地照顾好他的老父亲,对赵阳来说,则是意识到了减弱版的“五气补元丹”药效不足。

    不过,黄金莲像这种属于“地宝”级别的药材,能否遇到还要看机缘,并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当然,他个的视野和能力毕竟有限,但一省之长的能量绝对够大!所以,他就趁这个机会将找黄金莲的当作第三个条件提了出来。

    陈庆泽愣了一下,问道:“黄金莲是什么东西?”

    这种东西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赵阳就回答道:“黄金莲是一种特殊的土,你可以向一些懂风水的人寻问。”

    陈庆泽只要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就可以,于是他一口应承下来,道:“好!你什么时候能来宁沅给青山看病?我派车去接你!”

    赵阳平静地道:“不急,你完成我提到的三个条件,我自然就会去宁沅。”

    陈庆泽稍一沉吟,想到植物人只要照顾得好,活几十年的都有,也就不急在这一会儿。于是他马上答应下来,然后又随意地问道:“青龙的病,你能否也一起看看?条件由你来提!”

    赵阳却是懒得说话了——他让陈庆泽答应的四个条件,其中第一个只能说是陈应该做到的本份,剩下的三个,没有一个不是他自己不能完成的,如果换成陈青龙的话,他宁愿自己去做,而那也不是提不提条件的问题了!

    陈庆泽也提起这个话题只是附带一说,反正已经请到了壶中子来给陈青龙治病,赵阳能答应更好,不答应暂时看也没什么问题。

    见赵阳不说话,他也就断了这个念想,道:“我现在就去准备,到时候还是打这个电话吗?”

    赵阳道:“打我或者我家的电话吧。”

    ……

    挂了电话,陈庆泽松了一口气,然后把秘书叫进来,稍微一想,处理一个乡镇干部实在用不着掩饰什么,就吩咐道:“有人反应齐沅玉龙镇的党委书记韩长叶有问题,你去查一查。”

    秘书手一痒,忍不住就想去挖挖耳朵,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见到陈庆泽板着的脸,他马上反应过来,道:“好的,我这就去查一下!”

    等他转过身,只觉得脑海里天雷滚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镇党委书记,竟然传到省长的耳朵里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对此,他十分好奇!

    信息从上往下传达,联系是直线的,执行的速度也是雷厉风行的!尤其是省长关注的事,哪个敢怠慢?

    半个小时后,玉龙镇,党委的办公室,正召开着例会。

    最近韩长叶总感觉有一股郁火充斥【展翅更新组·梦水】在胸膛里,总有种像是饥饿的狼想大口吃肉,但只能看却摸不着,那种恨闷的心情,让他看谁都不顺眼。他一边吐沫星子乱贱地发着言,一边不时抬眼看向坐在下手的几个镇领导,仿佛看到谁有问题就会大发雷霆似的,让其他人都不敢直视他,生怕成了他发泄的目标!

    这时,房门敲响,韩长叶端着杯子正要喝水的手一停,忽然就怒声道:“怎么不给开门?”

    说完,坐在边上的刘强赶紧把门打开,韩长叶也眯着眼看了过去——他倒要看看,他正召开例会,谁敢来打扰他!

    但当他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穿着纪委的服装,领头的还是监察副局长陈正宣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紧张地看向三人,同时心中又有着极度不安的情绪陈正宣站在门口,笑道:“打扰同志位开会了!”然后看向韩长叶,板着脸道:“韩书记,接群众举报,有几个问题请你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说完,他向身后的两个工作人员一示意,两人就盯着他、身姿端正地大步走了过去!

    韩长叶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像是梦魇一般!

    当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按上他的肩膀时,他身体一软,直接就出溜到地板上,最后却是被架着出去的。

    陈正宣向剩下的几个人看了一眼,道:“大家继续开会吧!”谁还有心思开会?等纪委走后,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镇老一,眨眼之间就被带走了?

    还能回来吗?

    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不等下午上班,就传来韩长叶被双规的消息。

    在华夏,这个消息一般也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的终结!

第三五八 唤魂曲的禁忌

    ——    赵阳知道这个消息不慢,是去镇上办事的村民告诉他的——这种小事,一省之长肯定不会专门跟他说的。

    对这件本身,除了觉得速度快一点,赵阳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他要的是这件事的影响:以后某些人就该消停点了吧?

    这件事对陈庆泽来说轻易得不费吹灰之力,但要找到黄金莲,却还是看机缘,不知道他会用多长时间找出来?

    关于骗张凤妹妹的那个网络诈骗犯的事,赵阳也让她给陈德海打了电话。虽然网络骗子们很狡猾,但是,真要想抓他们,他们也一定跑不了!

    ……

    找黄金莲是陈庆泽要做的事,赵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学会“唤魂曲”。

    安老太对赵阳答应给陈青山看病的事并没有多问,只是细心地考究了他对已经学会了的“安魂曲”和“镇魂曲”的掌握情况。

    对这两只“魂曲”,赵阳掌握得已经很熟练了,尤其在运用上,一些细节做得比安老太还要好,比如同样对王静使用“镇魂曲”,赵阳能将王静魂魄上几处不同寻常的波动压制得几乎和正常人一样!

    说到王静,安老太看了一眼外面房间里正低头看着晨曦画画的她,有些怜爱地道:“应该先教你‘正魂曲’,早点治好小静的病才是的!”

    王静用小指将披肩长发往后拨了拨,轻声道:“我不着急的。真的。”

    然后又低头看着晨曦在纸上给她画的像,长头发,大眼睛,休闲装,正是她现在的打扮,虽然不是太像,但那种认真的小劲头,让她感到心里阵阵欢喜。此时再想那两段婚姻,却是仿如隔世。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让她留恋的地方……她又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其实这样也挺好!”

    安老太微叹了一口气,将目光从王静身上收回,停了一下。看向赵阳,道:“赵阳,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不管是你学会的‘安魂曲’、‘镇魂曲’,还有其他诸如‘醒魂曲’、‘洗魂曲’,包括将来给小静治病的‘正魂曲’,这些都是治病用的,其实和针药没什么不同!但是‘唤魂曲’不同。它在十二支‘魂曲’中排名第九,其实是影响到一个人的命数的……唉,我一直犹豫着是不是教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学了!”

    赵阳一想就明白了安老太所话里面的意思,像“安魂曲”之类的“魂曲”,只是治疗“魂魄”上出现的毛病,和治疗人身体的病痛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唤魂曲”却是要将已经处于“失魂”状态的魂魄唤回,因为和魂魄直接相关,与延长垂危病人的生命其实还有区别。相当于改变他人的命数了!

    不过,既然创出了这支“魂曲”,肯定就是给人治病用的,所以,这支“魂曲”不是不能用,而是会有限制!

    果然,安老太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这支‘魂曲’使用了就会对自己有妨害,而是告诉你不能滥用!”

    赵阳点了点头。问道:“都是哪些可以用,哪些不可以用呢?”

    安老太双手放在膝上,正色道:“用在什么人身上,你可以把握,但有一点,绝不可以给冤魂缠身的人使用!这一点一定要切记!”

    对于怎样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冤魂跟随。安老太因为对魂魄很熟悉,用感觉就能分辨,赵阳更简单,用血气之镜可以直观地看到。所以,这一点对两人来说都不算是困难。

    赵阳给安老太续上水,随口问道:“为什么呢?”

    安老太好笑地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这是祖师爷留下的训示,我们只要遵守就行!反正冤魂缠身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好人!”

    说完,她见赵阳咧嘴一笑,就正色道:“你不要把我刚才说的话当玩笑!我们‘魂医派’有一个前辈,曾经不顾祖师爷的劝导,给冤魂缠身的人使用‘唤魂曲’,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赵阳笑着问道:“什么结果?”

    安老太肃然道:“那位前辈年纪轻轻,在‘魂曲’上的造诣就已经很高,本来有可能学全十二支‘魂曲’的,就是因为将‘唤魂曲’使用在了冤魂缠身的人身上,他就疯了!”

    赵阳听得一阵毛骨悚然,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对这样的人使用‘唤魂曲’,会让冤魂缠上?”

    安老太却是没有多说,道:“等你学会‘唤魂曲’就明白了!”

    ……

    “唤魂曲”的画轴仍然是上面一个大大的古体“唤”字,底下则是三排古字的唱词。

    赵阳盯着这个“唤”字看,不像前几天看到“安”和“镇”两个字的时候,马上就像是身处在一幅画中,而画面就将那两个字的含义表现出来。现在,看到这个“唤”字的时候却不是那时的情形,反而有种隔离的感觉!

    安老太见赵阳盯着画轴时而皱眉,时而沉思,不像前两次那样,一看到“魂曲”的画轴,脸上马上就有了会心一笑、了然于心的表情。

    其实这样也正常,“魂曲”一共有十二支,“唤魂曲”既然排名在第九上,自然会比前面的要深奥一些。

    对赵阳来说,“安魂曲”和“镇魂曲”能这么快地掌握,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都亲身体验或者见识过,现在的“唤魂曲”却是全新的、以前也从未接触过的。

    在“唤”字上看了一会儿,赵阳心里还只是有隐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先不去研究那个本源的字,而是研究下面的唱词。

    对于“魂曲”来说,十二个用来命名的古字是“魂”,是“主”,这些唱词则是“体”,是“用”,从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说是对那十二个古字的诠释。

    “唤魂曲”的三排唱词,一共有四十八个古字,先不看字形,字的发音以“内”、“嗯”等相近的前舌音、前鼻音为主,念诵出来的时候,就会给人有一种低沉缠绵的共鸣,其中又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缭绕在唇舌之间。

    而仅念诵了一遍,赵阳就感觉身体像是沉浸在了一种说明不明、说暗不暗、说温不温、说凉又不凉的氛围之中,幽远明灭,仿佛身边的世界都隔着一层茶色的玻璃似的!

    等他停住,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就见安老太满是赞叹和欣赏地看着他,道:“我真怀疑你以前是不是学过魂曲!你第一次念诵‘唤魂曲’的唱词,竟然在大体上就和正确的吟唱方法一致了!”

    赵阳眨了眨眼,将萦绕在他心头的那种感觉驱除干净,道:“我只是顺着字音念的……这些字的音节排列很有规律啊!”

    安老太从赵阳手里接过画轴,闻言眼一瞪,嗔道:“废话!没有规律怎么吟唱?”

    赵阳摸了摸脑袋,笑道:“安师,你给我,我再研究研究!”

    安老太叹了一口气,道:“你刚才念诵的时候,虽然大体上一致,但细节上差很多,这支‘魂曲’……我还是给你演示一遍吧,你自己对照一下,或许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了!”

    赵阳一想也是,就收敛心神坐定,倾耳听去。

    安老太将画轴拿到身前,注视着那个“唤”字,气沉丹田,口中含着半口气,然后发出了第一个音节“南”!

    这支“唤魂曲”时而高亢,里面轻柔,高亢处也不是“镇魂曲”中的沉重、厚重,甚至说不上声音多高,而是有一种饱满的激情在里面;轻柔也不是“安魂曲”的柔和、温和,而是有一种韧劲在里面!

    除此之外,在发出每一个音节的最后一点,会有稍许的声音未吐完,这样就造成了一种明着有一种声音,底下却又像是有一个伴音。这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走过,脚下形成一条路,或者在他身边,还有跟随的人。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甚至仅听着吟唱声,赵阳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幅幅的画面,那个“唤”字也像是活过来一般,要变成一幅动画似的!

    但就在这时,安老太的呼吸一乱,赵阳一惊,猛地叫道:“停!”

    抬眼看去,只见安老太满脸是汗,两腮浮现一阵潮红,但额头发黄,嘴唇也没有一丝的血色,呼吸也微弱而急促,竟然是脱力的样子!

    赵阳赶紧抓住她的手,使劲搓了几下,又把自己的手搓红,按在她后背的腰眼上,这是用他的少阳之火补她的命门之为,算是以人补人的手段。同时使用“安魂曲”的力场抚平她有些紊乱的气血运行。

    过了三分钟左右,安老太才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赵阳的手,让他坐回去,然后叹了一口气,笑道:“到底年纪大了,只是吟唱一遍都做不全了!”

    赵阳这时才想到,刚才安老太讲到“唤魂曲”的禁忌时,说到那位天才前辈时,就说他有可能将十二支“魂曲”学全。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将“魂曲”学全的,而“唤魂曲”排名第九,已经是十分靠后的了!

第三五九 掌握唤魂曲

    人的身体十分精密,同时也十分脆弱,有的时候,磕了一下碰了一下,或者受了点风寒暑热,在不经意间就会埋下日后生病的祸根!

    何况这次安老太为了教他“唤魂曲”,眼看得竟是动了本命之精气,却是会立即就会引起人身体的不适,如不及时调养,甚至会影响到寿命!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当然是为她调理身体。

    于是,赵阳赶紧为安老太配药煎药,服侍她喝完药躺下休息后,他才重新又拿起“唤魂曲”的卷轴研究起来。

    这次安老太虽然没能完整地吟唱“唤魂曲”,但使用的方法,赵阳已经大体摸透,就学着她发声的特点,在心里将唱词默念了一遍。

    当四十八个音节在他心里缓缓流过,赵阳又感到了刚才听安老太吟唱时的玄妙感觉。不过,这种感觉非常淡,没有刚才那样身临其境的真实与忘我,而是像隔着一块田看林间的薄雾一般,只有淡淡的意味。

    但是,这样的情形也说明他的方法是正确的。

    又在心里默诵了两遍,就听到安老太正在床上翻身。赵阳就将画轴收好,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眉头紧锁,呼吸烦乱,一副难受莫名的模样。

    出现这种情形,说明刚才不仅是动摇了本命精气,魂魄也受到了影响。虽然赵阳刚才已经在药里添加了安神的成分,但现在看来,却是药效不太够。而以安老太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却是不适宜再增加药量了!

    不过,虽然药量不能增加。但却有别的办法可以消除她现在的症状——她的难受是由于身体气血运行的暂时紊乱,和魂魄使用过度后的失常引起的,那么,只针对症状的话,只需要平复她的气血运行。安抚住她的魂魄波动,做到这两点,症状自然就会消失了。

    想到这里,赵阳扶安老太躺好,然后取出银针。用“三才针法”扎在她的气舍、天府和昆仑三个穴位上。

    针法之中,“三才针法”最擅长正气血,只见扎完针后,扎针的三个穴位就像是安下了三根“安海神针”,安老太经脉中紊乱躁动的气血很快就安稳了许多,虽然还没能完全平稳下来,但那股躁动的“劲”却是被定住、被抽掉了。

    赵阳从来不会怀疑使用针法解决不了安老太身体上的气血运行问题。而安抚她的魂魄,他最熟悉的“安魂曲”也算是刚好合适。

    吟唱了三遍“安魂曲”后,安老太的魂魄上的波动也被抚平下去。但是,这只是消除症状的作法,对于补足她的本命精气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这时赵阳突然想到了“增元法”。

    “增元法”是可以补足人体的气血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赵阳已经总结出怎样带动别人使用“增元法”。晨梅娘俩不用说,三人间亲密无间,气息相合,带动起来最为容易,效果也最为明显。赵丙星两口子次之,而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则需要对方完全对他不设防。完全信任才会有效果。

    对于安老太来说,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已经清楚地了解到赵阳的品性,又是她唯一的徒弟,是把他当儿子看待的,从平时和现在的表现也能看出来。自然是信任他的。

    于是,赵阳又带安老太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增元法”。

    安老太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桌子上摆了一碗米,两盘扣好的菜,赵阳正拿着“唤魂曲”的画轴再研究着。

    “小玉呢?”

    安老太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问完这句话,她忽然咦了一声,闭眼体会,竟是精神饱满,身体舒适,却是比平常状态都要好上两分!

    “你会‘补魂曲’?”安老太眼睛发亮地问。

    赵阳从画轴上抬起头,道:“什么‘补魂曲’?”又道:“小玉在果园里呢。”

    安老太摇头笑道:“你连第九的‘唤魂曲’都还没学会,怎么就会压箱的‘补魂曲’呢?再说,你也没见过‘补魂曲’的本源图。”

    赵阳一笑,将画轴放好,倒了一杯茶端到安老太的身边,道:“安师,再回果园吃饭又得走一趟,我就给你端到这里来了——你试试这饭菜的温度合不合适,不行就再热热。”

    夏天温度本来就高一点,又都用碗扣着,所以饭菜都还温着,安老太就欣慰地道:“你有心了。正好。”

    吃完饭,赵阳将碗筷刷先干净收起来,安老太问道:“‘唤魂曲’你掌握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赵阳擦干净手坐好,然后点了点头,道:“有眉目了。”

    安老太温和一笑,道:“是吗?你给演示一遍吧!”

    赵阳闭目体会了一番,然后气沉丹田,也同样发出第一个音节,“南”!

    只听完这一个音节,安老太眼睛就是一亮!由于受到年龄和体质的限制,这个“南”字,她吟唱出来的时候,只能大体演示其发音方法,却没有赵阳吟唱时饱含的阳刚之气和深入人心的力量!

    后面的四十七个字,赵阳也已经能流畅地吟唱出来,只是她没有演示过的那二十一个字,他在使用时稍微有些偏差。

    但就算是这样,估计也会比她自己完全正确地使用,效果要好上个一两分!

    那种阳刚而沉浑的吟唱,带着像是能将山都搬动的万钧之力,确实能给人极大的鼓舞!尤其那种穿透性的发音,听完一遍,安老太本人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里里外外的被这个声音给“洗”了一遍,甚至一些久远的记忆都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赵阳演示完,自己也回想了一遍,道:“安师,我感觉整个的过程不是太圆滑、自然,请问我哪里做得不到位呢、”

    安老太喝了一大口茶,呼出一口气,赞叹道:“赵阳,唉,我怎么说呢?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没东西能教你了!”

    赵阳一笑,给她续上水,又迎向她明亮的眼睛,问道:“安师,教完你不就轻松了?”

    安老太微笑地点了点头,道:“也是。教完你,我就能亨清福了!”然后又道:“你说哪里做得不太到位,其实不用我说,你自己多练几遍也就能发现了——是不是感觉后半段的发音有些费力?”

    赵阳点头道:“是。倒数第十二个字到第七个字,这六个音节,我在吟唱时总不自觉地要多用力提高声音。”

    安老太稍微一想,道:“是,你的感觉是对的。不过,要说起来会比较麻烦,拿来,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赵阳给自己杯子里倒上水,道:“我还是自己琢磨吧!”

    安老太一愣,笑道:“你这家伙!不用担心,我只是教你那七个字的发音方法,对我没什么影响的!”

    赵阳放下茶壶,拿毛巾擦了擦桌上的水迹,一副了然的神态看着安老太道:“‘魂曲’都是完整渐进的音节组合,单抽出来几个字是发不出那种韵味的——要不,安师你从第五个字‘蒙’吟唱到第十六个字‘呐’试试?”

    安老太无比欣慰地喝了一口水,一方面是赵阳的孝心,另一方面则是他对“魂曲”学习的上心。

    “好,那你自己练习,我给你把关!”

    赵阳酝酿了一下情绪,又演练了一遍。

    他在上学的时候就发现,一个人自己想自己做,往往很难进步,或者陷到困境里,而有人交流的话则会加快学习的速度,或者冒出新的想法。

    这次也一样。因为有安老太在一边,吟唱完第一遍的时候,他首先清晰地知道是那七个字出了问题,同时有了模糊的想法,这一次吟唱,前面的三个字他已经稍有些生硬地顺利发出,然后卡在了倒数第九个字上。

    第三次则又进了一个字,卡在了第四个字上。

    当他想再继续演练的时候,安老太叫住了他,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演练‘唤魂曲’是既耗费体力,又耗费精力,练多了,反而不美!”

    赵阳用血气之镜一看,就发现他身体的气血饱满度虽然还是十成,但已经呈现出了稍微的难以为继的疲态,而魂魄的光彩也有所下降,显得不是那么的圆满。于是,他就很听话地停了下来。

    因为要去接小玉,正好也让安老太能走动一下,消消食,两人就一起回了果园。

    在路上,赵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安师,这个‘唤魂曲’是将植物人唤醒,那‘醒魂曲’的作用是什么?看名字,两者的作用好像一样啊!”

    体会着凉习习的山风,安老太微笑道:“你上过这么多年的学,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的成绩开始时很一般,但突然间就提升了起来,这个现象,你们的老师会说他开窍了……还有一些人,小时候很木呐,得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忽然就聪明起来,这个也叫开窍!‘醒魂曲’的作用就是帮助别人开窍!”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躺在床上,赵阳默诵着“唤魂曲”,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个幽明的世界,这时想到那个硕大的“唤”字,顿时一幅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个人带头走着,后面有人跟随着,带头之人举着一只大旗,旗子所指的方向隐隐有着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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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第二更仍然会很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分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分享追了一姑娘很多年了,那天她QQ发给我一句:Ifyoudonotleaveme,Iwillbyyoursideuntilthelifeend.我没看懂,请过了6级的朋友翻译,他说:你要不离开我,要不我就和你同归于尽。[衰]于是我伤心欲绝,再也没联系那姑娘。后来我英语也过6级了,才知道那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流泪]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躺在床上,赵阳默诵着“唤魂曲”,整个人像是进入了一个幽明的世界,这时想到那个硕大的“唤”字,顿时一幅画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个人带头走着,后面有人跟随着,带头之人举着一只大旗,旗子所指的方向隐隐有着一片光明!

    PS:感谢书友步代活上、书虫啊张的月票支持!赵阳一笑,将画轴放好,倒了一杯茶端到安老太的身边,道:“安师,再回果园吃饭又得走一趟,我就给你端到这里来了——你试试这饭菜的温度合不合适,不行就再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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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阳点头道:“是。倒数第十二个字到第七个字,这六个音节,我在吟唱时总不自觉地要多用力提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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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次则又进了一个字,卡在了第四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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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会着凉习习的山风,安老太微笑道:“你上过这么多年的学,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的成绩开始时很一般,但突然间就提升了起来,这个现象,你们的老师会说他开窍了……还有一些人,小时候很木呐,得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忽然就聪明起来,这个也叫开窍!‘醒魂曲’的作用就是帮助别人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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