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 她是我老婆!
等王静喝完碗里的水,晨梅也把给她留的菜端了上来,看到她脸上还有种再喝一碗的表情,就将菜放到桌子上,笑道:“你现在刚做完拔罐,气虚得厉害,不能多喝,不然会上火流鼻血的。”
王静听话地坐在了桌边,从晨梅手里按过米饭,又问道:“嫂子,我这边肩膀也不舒服,对了,还有腿上,什么时候给我治啊?”
晨梅看了一眼像只小鹿一样跑进来的晨曦,对王静道:“赵阳说至少隔三天才能治另一只肩膀,腿上的没说。”
王静感到自己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笑道:“那太麻烦嫂子和赵阳了!”
晨曦跑了进来,站在她俩面前,一本正经地道:“爸爸说,阿姨你喝那个‘香水”只能喝一碗’要出去的话,上衣得是有领子的。”
赵阳平时会配出各种香元精露,晨曦统一称它们为“香水”。
王静看到晨曦这么小,说话却是有条有理的,忍不住心中喜爱异常,就让她过来,想抱她。
晨曦绕到对着晨梅的另一边,趴在王静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晨梅,又像只小鹿一样跑了出去。
晨梅向晨曦一示意,好笑地问道:“她是不是让你晚上还是和我一起睡?”
王静一愣,摸了摸秀发,笑着问道:“啊,你怎么知道的?”
晨梅目光追着蹦蹦跳跳地向外面跑去的晨曦身上,了然地道:“小家伙这一段时间特别黏赵阳,也有了独占的意识,这两天只有她爷俩睡,她当然高兴了!你没见她最近晚上都要穿漂亮的衣服吗?”
王静听着晨梅娓娓地叙说,看着她脸上那种母亲才有的宠爱和欢欣,不由有些痴了。
……
又一个清晨,或许昨天睡得太足的缘故,王静今天却是醒得很早。看时间还不到五点。
看着躺在身畔的晨梅,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快三个月了,王静看了一会儿,轻轻地把手放在了上面。
晨梅一下醒了过来。然后又闭上了眼,道:“怎么醒那么早?”
王静收回了手,又小心地问道:“嫂子,我能摸摸吗?”
晨梅转头看了她一眼,侧过身,笑道:“现在还感觉不到什么呢……你不用担心,以后你也会有的!”
王静一笑。嗯了一声,又道:“嫂子,你跟我说说怀着宝宝是什么感觉吧?”
晨梅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微笑道:“嗯,到时候你就会明显感觉到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吃早饭的时候,赵阳忽然接到了谭帅的电话。
谭帅的声音透着愤怒和一种压抑的激动:“阳哥,昨天晚上咱们店里进贼了!”
今天早上谭帅去上班,发现他留在配药室门上的暗记被动过。而昨天晚上配好的两大包减肥茶也不翼而飞了,自然是遭贼了。
赵阳问道:“店里丢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吗?”
谭帅马上回答道:“没有,就丢了两大包减肥茶。”
赵阳低头接过晨曦夹给他的一块儿黄瓜条。然后又问道:“没有再丢其他的东西吧?”
谭帅自得地一笑,道:“阳哥,你放心,那个《一气固元丸》的药粉那么重要,用的量又不大,我们都是加工好放在一个矿泉水瓶里,每天都是随身带包里的,想偷都没门……那个贼没有动保险柜里的钱,只偷两包减肥茶,阳哥。你说是不是他们干的?”
赵阳用耳朵夹着手机,接过晨曦递给他的鸡蛋,给她剥鸡蛋,随意地道:“这个也难说是谁……”
只偷减肥茶,而不动里面的钱,应该就排除一般的小偷小摸了。剩下的差不多就是那几家生产减肥茶的厂家,至于是谁,那就难说了。
谭帅却很神秘兮兮地道:“阳哥,我看八成是金阳干的!我没跟你说,前两天,又有陌生人来店里买大量的减肥茶,我都以其他顾客还要买,只是卖给他们少量,你猜怎么着?和上次商年涛那孙子一样,那些人也在店外面从其他顾客手里买!”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商年涛和赵阳以前的龃龉,自然也知道了他的德性,说起来就不再客气了。
除了有陌生人来买大量的阳婷减肥茶外,谭帅分析昨夜偷东西的小偷是金阳公司干的,还是一个原因,是金阳公司此时面临着的困境。
不管是解释也好,删贴也罢,有一个重要的事实是金阳公司规避不了的,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买了“瘦身缘减肥茶”的顾客,服用后都产生了负面影响。
到了这时,金阳公司的人肯定也发觉了,网上的这些有关他们的负面信息绝不可能是竞争对手的水军干的。
除此之外,有越来越多的顾客投诉到了当地的工商部门,如果网络上的信息还能造假,在工商部门登记在案的可不能造假吧?
如果只是网络上一小撮的负面信息,那么,对于一家大公司来说,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说不定还能产生一些意外地广告效应。
但是,出了这样多的负面新闻,虽然金阳科技还在嘴硬地挺着,经销商们可不傻,都急着出货,哪里还敢进货呢?
于是,金阳科技的“碧荷减肥茶”的销量就刷的一下,一落千丈,几乎已经碰到底了!
面对这种情况,金阳公司当然着急,而最急的却是商年涛——他的荣华富贵全都在这一小包减肥茶上。减肥茶一旦卖不动了,他的前程不也就没了吗?况且公司说不定还会追究他的责任,最少他刚领到手的房子和金钱奖励是留不住的吧?
对此,他先是跟公司负责人沟通,又先一步派不同的人继续去买阳婷减肥茶的样品,期待能从中找出问题来。
谭帅发觉了这个情况,知道了阳婷减肥茶的关键,就不是那么担心,也就没有跟赵阳说。
至于昨天店里进了贼,先是明抢。现在又暗偷,谭帅感到分外愤怒,才打电话跟赵阳说了说经过。
赵阳虽然没有经过商,但也知道。商业之中,竞争对手会使用各种手段,明的,暗的,现在早一步经历过,也算是好事,于是他说道:“咱们的事业要做大。以后肯定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现在经历过了,就算是长经验了,总比以后再教学费强!这次你做得就很好,以后经营方面主要靠你,多想点办法吧!”
谭帅痛快地答应下来,想到这次的入室盗窃事件,说明对方已经急得没有办法了。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破解掉赵阳的配方!
但是他们能破解掉吗?他相信赵阳说过的话,就算他们能发现那点微不足道的《一气固元粉》,要想找出其中的配方。再造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对方只要撑不住了,那么,阳婷减肥茶的机会就要来了!
谭帅想到激动处,忍不住又想拿电话安排招人的事,但他又给自己说“要淡定!要稳住!”该是他们的,别人也抢不走!自己乱了手脚,反而不可能走远!
挂了电话,赵阳和家人继续吃饭。
吃完早饭,赵阳送晨梅去店里上班。和前两天一样,王静也跟着去了。
送走她俩,赵阳也没有去给王静找房子,晨梅今天凑了空隙跟他说,今天就让王静留在她父母那里住,正好李慧因为晨君又回到了登阳一个人没人陪。
说这话的时候。晨梅忍不住提了一句:“王静这两天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阳没有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其实,他早就发现王静看晨梅的眼神有些异样。
对王静的这种变化,赵阳猜测可能是她因为身体的原因,骤然见到晨梅这样结婚而且过得很幸福的女人,关键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宝宝,所以就把晨梅当成了她羡慕向往的主体,于是对她就就格外亲热。
不管怎么说,只要治好了她的病,这些问题自然就不存在了,而今天他终于又能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了!
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晨梅开车回了家,赵阳马上热情地迎了上去,但车门一打开,却有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冲了出来,正是曹佳和陈雪!
曹佳的小嘴就像机关枪一样,追着赵阳问:“想我了没?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打电话?是不是忘了有我这个妹妹了?”
赵阳只感到耳朵里像是飞进了一群鸟儿,虽然吵了一点,但心情还是愉快的。
这种愉快的心情持续到晚饭后。
一起热热闹闹地吃完晚饭,又一起在大门外欢声笑语地乘凉聊天,天也就晚了,赵阳要送她俩回镇上。
曹佳却抱着晨梅的胳膊,亲热地道:“嫂子,我们俩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赵阳哪里愿意,咳嗽一声,道:“你们还是回去睡吧,你们和你嫂子睡,我睡哪啊?”
曹佳很自然地道:“打地铺啊!”
她是我老婆!
赵阳气不打一处来,循循善诱地道:“听话,回去睡吧,这里太挤了,等过两天新房装修后你们再来住吧!”
曹佳不满地道:“我们和嫂子睡一晚怎么了?嫂子怀孕还未满三个月,你又什么不能干!”
赵阳只感到脑海里天雷滚滚,这些孩子,思想咋就那么不纯洁呢?
曹佳却是不理他,又一抬下巴,可怜兮兮地对晨梅道:“赵阳哥哥撵我……嫂子,我特别想你,今晚想跟你睡!”
晨梅看了一眼赵阳,笑道:“好啊。”
曹佳又抱过晨曦,亲热地道:“小曦曦,姑姑留在这好不好?”
晨曦点了点头。
第三一六 他们不敢!
“谭哥,你要有麻烦了,你知道吗?”
金阳生物科技在众多的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碧荷减肥茶,出了问题,自然要急着找到补救的办法。
方法之一就是直接使用从“阳婷减肥茶,分析总结出来的方子。现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方子为什么出了问题,那用“正版”的方子总该没问题了吧?
使用“正版”的方子,如果不再出问题的话,那么,现在的困境自然就不复存在了,左右不过是进一步做危急公关的事。只要后续产品没有问题、有效,那么,最多是花上几个钱的事。
金阳公司,原来少量修改“正版”配方,本来就是遮人耳目的办法,现在使用“正版”方子,也没有任何压力:对消费者来说,没人会在意荷叶是50克还是49克,对于正版方的“阳婷减肥茶”来说,他们也未必会有心去查,即使查了,一个小店,又哪里抗衡得了两头庞然大物组成的公司呢?
这次金阳生物科技倒是学乖了,没有急着做这件事,而是找了几个人按照盗版的方子做了个试验。
结果让他们又是失望又是庆幸。
失望自然不必说,在他们看来,完全抄袭的方子竟然也会带来种种负面作用。庆幸的则是幸亏没急着将这个方法实施出来,不然,等着他们的肯定是第二个笑话!
眼前的困境必须要走出来,于是才有了第二次他们去买正宗的“阳婷减肥茶”。
“阳婷减肥茶”带回来之后,自然马上进行了分析。
他们这次干脆拿来一个天平,左边放“正版”的药材,右边有样学样,放相同的药材,保证一丝不差,这样就克隆出了第二版的“盗版”。
然后,他们拿着“正版”和盗版分别让两组人试验,结果又让他们百思不解:服用“正版”减肥茶的不仅没有任何负面的症状,肚子里还有种“透气”的感觉,非常舒服,而服用“盗版”减肥茶的,则又出现了各种适的症状。
这下金阳科技确实糊涂了,但也认识到,这小小的减肥荼也不是他们想盗版就能盗版的,人家有秘方呢!
正如当年的鲁菜大师,做完菜从胳肢窝里捏出一捏自已配的香料,就能让做的菜明显比别人做出来的有问题,你不知道秘方,就是蹲在跟前看一辈子也学不到真谛!
金阳公司的负责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时严格一点,认真上点,试验一下,也不至于出现在的漏洞!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这个困局不能尽快解开,那么,对金阳科技的影响就不可估量了,毕竟,好名声、好形象的建立需要很长时间,做很多努力,而破坏它只用一件事就够了!
于是,作为“阳婷减肥茶,负责人谭帅的老乡,金阳公司又责令商年涛再次回到齐水县,寻求合作一一这次明白的表示是要“寻求合作”。
商年涛万分不愿意再来和谭帅谈判,毕竟上次说的话太得意、太满也太毫无顾忌了一些,这决来能捞到什么好吗?
但是,他不来还不行。他自然知道,他的荣辱和“碧荷减肥茶,是捆绑在一起的,减肥茶出了问题,做不下去了,他的下场也会一样。
来,是一定要来的,但是,要讲究策略!
上次一开始,商年涛和谭帅谈的也是合作,结果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却是被拒绝了,这次要是一样上来就谈合作,也难说有什么作用。
所以,商年涛见到谭帅后,上来就是一句:“谭哥,你有麻烦了,你知道吗?”
说完这句话,他见原本不搭理他,只顾往店里走去的谭帅停了停,他心中一喜,又严肃地道:“谭哥,你这次说不定真的是有大麻烦,说不定就会倒霉……”
谭帅霍然转身,瞪眼道:“NMLGBD,你TMD才倒霉呢!”
商年涛被骂得一急,但很快又唾面自干地道:“谭哥,我说的你不信是不是?那好,出了事别怪兄弟没说!”
说完,他转身作势要走,但看到谭帅一点没有阻拦的样子,他当然不能走,走了还怎么谈合作,谈不成合作,金阳公司的困局就解不了,他的前途也就没了一一公司这次派他来,按他的理解,就是戴罪立功来的。所以,现在他们才是求人的一方。
于是,他又停下来,冷淡着脸道:“谭哥,你要还因为上次的事生我的气,你打我骂我都没关系……”
说到这里,商年涛看到谭帅一撸袖子,吓得立即说了下去:“但是,这次兄弟我来,真的是为你考虑的!你葬我说……”
谭帅斜着身子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我打你骂你都没关系吗?那你别往后躲啊!”商年涛脸上闪现出一丝尴尬,又很快陪笑道:“谭哥,你总得让我把话说完吧?我这次来真真是替谭哥你的!”
谭帅笑了笑,讥讽道:“那我谢你啊!”
商年涛像是没有听出其中的讽刺,正色道:“谭哥,你知道金阳科技是谁掌控的吗?”
谭帅指了指店里排队等着买“阳婷减肥茶,的客人,含意自然不用说,让他不要兜圈子,有话尽快说。
店里这两天的生意又开始“热”了起来。
人们都有一种从众心理,虽然“阳婷减肥茶”有效,但是,一看到电视上、报纸上、网络上到处都是“碧荷减肥茶”,又不自觉地去买新产品去了,所以,店里的生意有过一次比较明显的滑坡,当然,主要是一些外地人放弃了购买。
这两天,“碧荷减肥茶”的负面新闻一增多,那些人又都重新回来买他们的产品。
商年涛伸手轻轻一摇,冷静地道“谭哥,你不要急,相信我说完,你一定就会明白我确实是为你考虑的了!”
谭帅只是不愿意和商年涛啰嗦,也不怕店里等待的客人跑了,况且,现在配药,并不只是他和张倩两口子了,而是分成了两个步骤,只有加《一气固元粉》的时候才是必须由他俩本人做的,所以产量也有所提升。
商年涛见谭帅商在了门前厦檐下面的阴凉里,他也很热,也站了进去,然后又道:“金阳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由两家公司注资组成的,其中一家是华夏第九制药厂,他们的老大是前副总理的儿子,另一家是金鑫集团,老大是冷总,而冷总是冷家的人,就是京城那个冷家!”
谭帅微微皱了下眉,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商年涛见状心中一喜,又“诚恳”地道:“谭哥,你想想,他们两家第一次合作,就出了这么丢脸的事,能善罢干休吗?”
谭帅气得笑了出来,道:“照你这样说,你们偷了我家的配方,我没有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自已没弄明白,出了问题还要找我了?”
被谭帅直白地说出他们“偷配方”,商年涛却是一点也不觉得难堪,直接轻飘飘地一笔带过:“谭哥,以前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然后,他看着谭帅的眼睛道:“现在我们要弄明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两家这么有势力的大公司,会接受眼前的结果吗?他们就不会采取什么别的举动吗?”
看到商年涛眼镜后的目光,谭帅心中一阵烦恶,他伸手用力拍了拍商的肩膀,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商年涛被拍得肩膀生疼,向后躲了躲,吸了口气,道“谭哥,我是为了你好,悔……
谭帅耳呵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地道:“那我再次谢你啊!”
商年涛见谭帅转身往店里走去,想要跟上去,却担心挨顿打,就站住喊道:“谭哥,我这两天就住在齐水大酒店的到,你要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啊!”
谭帅回到店里,心中却是难安,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赵阳,然后问道:“阳哥,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赵阳那边传来丁丁当当地敲打声,却是在做新房的装修。
自从曹佳她俩来了以后,又是三天过去了,而他也在外面一共打了六天的地铺了,到了今天,实在受不了,路到新房这边看了看,感到湿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当天就开始进行装修,还是商年俊出面找的人。
赵阳正在新房这边和工作师傅沟通,听谭帅说完,就很不在意地道:“他们不敢!”
在现在的社会,用权势压人,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压得住,第二个是捂得住。对方真的要对他们做什么,首先一点,压都未必压得住,不然冷勋上次也不会灰溜溜地从黄海走了,第二,真要做了什么,有赵阳的这些关系在,他们肯定捂不住。
现在又是换届之年,对方得多傻,为了眼前的一点经济利益,而冒很大的政治风险,留下一个尾巴让别人抓?
另外,就算是对方真的因为什么原因要怎么样他们,大不了减肥茶的生意不做了,到时候赵阳还怕没有好方子?降压茶、降糖茶,等等,这些产品的销路不会比减肥茶差多少!
当然,也得注意保护谭帅和张倩的人身安全,想到这里,赵阳嘱咐做装修的师傅们注意他提到的几个问题,然后往家里走去。
第三一七 不按套路出牌
下午四点来钟,赵阳坐城乡公交车到了县里。公交车还专门绕了一下,把他放到了“阳婷保健品”的门外。
赵阳下车往里走去,刚进店,听到后面脚步声有些熟悉,回头一看是商年涛,二话不说,反身就是一脚踹去!
然后人们就看到一个黑影发出一声沉闷的气声向外“飞”去,接着吧唧一下,像只蛤蟆一样四肢着了地,半天动弹不得。
赵阳也懒得说什么,继续上了二楼。
店里的人大多认识赵阳,见他突然打人,难免诧异。这时,对赵阳的一些事情比较熟悉的人就指指点点说起了两人之间的恩怨,毫无疑问,忘恩负义的人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商年涛刚才被公司催得急,赶着来找谭帅继续“沟通”,不想没注意,没看出是赵阳,也跟着走了进来。
不想赵阳竟然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此时商年涛趴在地上,又痛又恨又怕,这些情绪还在其次,关键的是赵阳出现了,他哪里还有机会谈“合作”的话题?就算他想,这一脚也明明白白告诉他了结果!
而正是这一点,让他难以忍受。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跪着去求赵阳,但这时看到店里人指指点点的,他哪有脸还在这里停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就回了酒店。
却说赵阳上了配药室,看到里面除了谭帅外,还有两个女孩儿在那里称药,张倩最省事,等他们称好药,挨个往里面喷“一气固元粉”。四个人合作,速度却是快了很多。
谭帅看到赵阳,忙迎了过来,又指着两个女孩道:“这是张凤,这是李丽君,两人是好朋友品性都信得过。”
赵阳还记得她俩,就向她们点了点头。
“阳婷减肥茶”的市场肯定越做越大,谭帅和张倩就算是满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子,自然要培养信得过的人。为此谭帅是煞费苦心,对现有的每一个员工差不多都做了认真的调查,经过筛选,张凤和李丽君是辜一批入选的“幸运儿”。
两人能入选,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平时工作中的表现就不说了,能同时入得了他和张倩的眼睛,自然是优秀的。而在工作以外,也发现两人孝顺懂事人品上就值得依赖。
谭帅就简单地说起了张凤的一件事她大伯早逝大娘就改嫁了,改嫁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开始读大学了,结果家里生活很贫困。按道理说,她家和大娘家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但是,张凤和她的三个堂兄妹还是负担了大娘家的这个女儿的学费。
一听对方家里这样有人情味,赵阳就又鼓励了她们一句:“好好干以后咱们的店还会开蹲大城市里,到时候你们就是员老,干谭帅现在的活了!”
当然品性好并不一定意味着能忠于公司,还要进行培养和观察。这些呢,是谭帅要管的事,赵阳自然不会多说。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用蜡封着的药丸,递给了谭帅。
这个用蜡封着的药丸是“冰神丹”。自从丹炉的四版本到手,他又炼了两次“冰神丹”,结果药效提升不大,也就是使作用半径由十米扩大到十一米的样子,但产量却是提高了,两炉一共炼出了九颗。
将“冰神丹”交给了谭帅,并细细地告诉了他使用时注意的事项,然后就去接晨梅了一一这次一定要把曹佳两个人在镇上放下来!
商年涛回到齐水大酒店,心中急怒交加,对着床就是一顿乱砸乱扔,再配上乱吼乱叫,像疯了一样!
他确实急得要疯了!
现在,公司让他来谈合作,赵阳一出现,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怎么办?
都是因为赵阳!
商年涛呼呼地喘着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啊,他怕赵阳,对赵阳没有任何办法,但是,冷总可不会怕他!
想到这里,商年涛只觉得心脏牌评地跳得厉害,俄而,一声怪笑从他嘴里发出来。他越笑越开心,开心得地在床上打起了滚,床上滚完又滚到地下。
齐水县是个小地方,建筑物就不像大城市那样利用每一分空间,商年涛住得这间商务房,面积足有二十平,但商年涛滚来滚去,明显感到还是太小,不足以释放他的快乐!
等笑到肚子都痛的时候,商年涛扶着床坐了起来,脸上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看到床对面的镜子里自己的形象,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边笑,他一边走了过去,指着镜子里的自已挤眼弄眉地笑道:“商年涛,你真是太聪明了!你这样的人不成功,谁能成功?”
然后,他又眯起了眼,换了一个僵硬的聚情,恶狠狠地指着镜子道!”赵阳,你不是能吗?还不是要被我整死!整残!让你再给我装B,啊?!”
说完一遍后,商年涛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一整衣服,坐到了床头上,想着该如何向冷总汇报一、这件事和上次一样,直接跟冷总说。
在心中将要说的话过了一遍,他拿出手机刚要打出去,但看到这间熟悉的房间,又改变了主意,还是给冷总打了电话,说是晚上约了谭帅进行沟通。
挂了电话,他往床上一躺,想着等晚上叫两个小妞,舒服完再提赵阳的事,就说是他作梗,才让谈判不能进行下去……
晚上专门叫了一份葱油海参和一份烤羊排,然后不等别人联系他,他就打了上次打给他的电话。
几番黑天黑地,后面还用了上次的那种油,完事后,商年涛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又拿出半瓶白酒灌了下去,然后给冷总打了过去。
京城。冷家大院。
冷功平冷着脸带着脸色同样不好的冷勋走了出来,不怪二人没有好表情,自从入了六月,虽然有各种好药用着,但冷老太爷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现在瘦得仅剩一把骨头了!
而且,进入了七月后,他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度一天只能保持一个小时的清醒。
前几天,接受了虚海的建议,用一些喜事给冷老太爷“冲喜提阳”,于是,就谈起了金阳生物科技公司的好势头一一这也是最近唯一称得上是好事的事情了!
没想到他的精神确实好了一些,有时一天甚至能够保持小半天的清醒,这无疑让冷家从上到下都很振奋。
但是,最近两天,没想到情况直转而下,冷老太爷清醒的时间又缩短到了一天一个小时。考虑到金阳公司的表现和冷老太爷的关系,让冷家人不得不疑神疑鬼的。
刚才冷功平又带着冷勋来看了冷老爷子一眼,还是沉睡着。
坐到了车上,冷功平忍不住叹气道:“你怎么搞的?找医生的事,或许还妾看缘分,或者只是一个念想,但金阳公司怎么会弄成现在的模样?你让别人怎么评价你的能力?”
冷老太爷现在的情形,冷家自然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才有了和华夏第九制药的合作,除此之外,还有政治上的人员、职位的交换调整。
但是,就算冷家没了老太爷,依然还占有着大量的资源,而以后谁占有的多,就要看彼此的能力了。
冷勋虽然前期表现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从去年秋天开始,先是因为他弄丢了黄海市市委书记一职,今年负责找所谓的“神医”,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现在又把金阳公司弄进一个尴尬的局面里,自然会在其他人那里减分。
不用冷功平说,冷勋自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他稍一沉默,道:“我会做好这件事的!”
一路无话,等回到自已的住宅,正好接到了商年涛的电话。
冷勋沉着脸听着商年涛带着酒气的话:“我费尽力气说服他们的老板谭帅,他也有些意动,但是,却是一直不肯答应……最后我才套到他的话,原来这方子的主人不同意……”
听到这样的结果,冷勋自然心绪不佳。但是,忽然想到他们完全“克隆”对方的减肥茶方子,竟然也不能起到他们的作用,说明对方肯定有些手段!既然能配出这样的方子,那是不是说明对方的医术上也有一手呢?
“小商,他们的减肥茶真的有那么好吗?”
商年涛一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现在不应该是王霸之气一发,立即想办法灭了那姓赵的吗?
但冷勋一问这个话,他自然要维护自已当时的“发现”,道:“冷总,使用‘阳婷减肥茶’的很多人都在他们店里的一面墙上贴出了不同时期的照片’我也随机调查了九个人,效果肯定不会掺假的!”
冷勋点了点头,眼睛里开始有了神采,问道:“你知道配方的主人的情况吗?他是不是医生?”
还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商年涛稍微一想,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既然冷勋问到了这个问题,说不定会有什么用,而他要是能够提供信息,也算是一功!
听商年涛叙述着赵阳的医术的情形,冷勋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第三一八 引见人
清晨,从恬静的睡眠中醒来,笼罩在二人之间的气息也像林间的晨雾慢慢散去,睁开眼,赵阳看着晨梅,晨梅也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宁静清澈,心中也如缓缓流淌着的河水,平静祥和,却也如水和山,相看两不厌。
也是清晨,一辆黑sè的轿车急速行驶在齐水县的中心路上,但停在齐水大酒店的门口时,却又稳稳地,显示了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
冷勋睁开眼,问道:“到了?”
司机恭敬地回答道:“到了,冷少。”
冷勋又闭了一下眼睛,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早就等在门口的商年涛赶紧迎了上来,道:“冷总,我让店里给您准备了一份早点,您先吃点东西吧!”
昨天晚上听完商年涛讲述的关于赵阳的医术的事情,冷勋顿时感觉看到了一线希望,于是马上决定亲自来一趟。此时时间还早,正好趁吃饭的时间再详细了解赵阳的情况。
经过一夜的准备,商年涛也知道该冷勋想要了解什么,就趁着吃饭的功夫专门将赵阳治病的经历讲了一遍。
冷勋一边听一边点头,让商年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虽然一夜没睡,却是感到jīng神格外地好,他道:“我虽然大多时间都在外面上学,现在又进入了咱们公司工作,但他治好的病人太多了,和大家随便聊天,就能听到不少。昨天晚上我专门给村里的熟人打电话,大体上统计了一下,他治好的危重病人就不下十五个!其中有三个,眼看就要断气,但经过赵阳的医治,又都活了过来,其中两个多活了一个月,另外一个现在还健在着!”
说到后面,商年涛忽然也有些难受。三个人中,他的母亲原本也可以成为健在的另一个的……
但他很快又急急地说了下去,想要将这段思绪快进过去似的:“对了,还有一个。就是上个月的事,有个rì本的客商,要在我们县投资的,他们公司的上任董事长病得也几乎就要死了,也是赵阳将他救过来的!”
冷勋越听脸上表情越是开心,竟然吃得比平时多了近一倍!他伸手拍了拍商年涛的肩膀,点头道:“你做得不错!”
商年涛顿时受宠若惊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我跟着冷总做事,一定会尽我全部的努力做好的!”
冷勋拿纸擦了擦嘴,看了一眼东方升起的明亮的太阳,道:“走吧,带我去见赵阳!”
仿佛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商年涛马上从那种醉醺醺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忙道:“冷总,等等!”
从昨天和今天冷勋的表现来看。明显是想找赵阳看病,只要促成了这件事,他在冷总那里一定会挂上号。在公司自然也就站稳了脚跟,于是,早就不想借减肥茶的事找赵阳的麻烦了!
但是,他和赵阳之间的关系可算不上“和睦”甚至是极度恶劣,让他带着冷勋找赵阳,那还能有好吗?
于是,叫停了冷勋,他跟着解释道:“冷总,那个赵阳给人看病。需要当村的熟人带着去才行……”
冷勋问道:“你不是和赵阳一个村的吗?”
关于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商年涛开始很是苦恼,但这件事一旦问起来,隐瞒是隐瞒不了的,最后就想到还是直说为妙。当然直说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他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冷总,是这样的。去年夏天的事,我见赵阳医术这么好,但又窝在一个小山村里,就想着跟他合作赚钱,因为这事就把他得罪了!现在估计他很不待见我的……”
冷勋一笑,也不多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问道:“现在怎么办?你给我介绍一个熟人引见给赵阳?”
商年涛松了一口气,但是村里现在愿意跟他打交道的人不多,在赵阳那里也都不怎么受待见,要在村里找人也是不容易。好在他也有办法:“冷总,有一个人和赵阳的关系很好,如果能有他引见,我觉得成功的把握比较大些。”
冷总往沙发上一靠,问道:“怎么,你的意思赵阳并不是有人去找他,他就答应给人看病的?”
商年涛点了点头,看了冷勋一眼,悻悻地道:“他的脾气很臭的!”
冷勋却笑道:“我爷爷说过,有本事的人都会有点脾气。你不用担心,我来是求他办事的,有脾气我也能忍着。对了,你再说说,赵阳都有什么爱好。”
商年涛一皱眉,想了想,道:“他对钱上不太看重,也不见他创立自己的事业……好像也没什么爱好啊!”
冷勋看了看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心中实在有些急切,再也坐不住了,道:“你先带我去见引见人吧。再告诉我引见人的一些情况和爱好!”
夏天就是这样,太阳虽然升得老高,但时间还很早,于是,冷勋又让商年涛带他去县里转了转,买了几件礼品,才开车到了玉龙镇。
商年涛跟冷勋提到的“引见人”正是曹华祥。
冷勋敲门进来,看到曹华祥正拿着一只喷壶浇花,笑道:“曹书记好雅兴啊!”
曹华祥放下喷壶,拿起一块有些旧的棉布擦了擦手,问道:“你认识我?”
一阵寒暄后,冷勋表了身份,说了来意。
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外人来打扰,曹华祥每天就是听戏、写字、看一些古文。
华夏人好像都有这个规律,不管年轻时做的是什么,到了老年,大都会迷上华夏的古文化,就像是叶落归根一样。而华夏璀璨的文明,历代的先贤的哲思,往往又能让他们印证自己一生的得失。
曹华祥这一段时间最大的变化却是“看开了”表现在外面就是整个人变得特别平和、自然,与他坐在一起,就像是面对白云平湖一般。
而对一些事,除非关系到齐水县的发展,他一生都在为这片土地而努力,却是割舍不下。但要是因为一些个人的利益再去做什么,却已经没了兴趣。
于是,他淡淡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我说不上话的。”
生活在冷勋这样的家庭里,从小见到各式各样的人,一般都有看人的眼光,尤其像他这种家庭里重点培养的对象,自然能看到曹华祥此时的无yù无求,也就知道很难说动曹引见他们见赵阳。
冷勋看了曹华祥一会儿,也不强求,笑道:“那麻烦曹书记了。”
说完就带着商年涛走出了曹华祥的家。
商年涛yù言又止,只能跟着出来。
坐进车里,冷勋问道:“你还有合适的人介绍吗?”
因为赵阳关系到冷老的病情,冷勋可以放低姿态,但一个退休了的县委书记,他还真的难做到。
商年涛想了想,道:“那就是我二叔了。”
赵阳一家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冷勋和商年涛就跟着商百众来到了他家。
看到商百众出现在了门外,正在端着碗盆的孙振香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商百众是商年涛的二叔,当时的事情,他的做法也让孙振香很是不舒服,尤其是最后抬着朱秀枝堵她们家大门的做法,留的印象更差。
商百众脸上有些难堪,但商年涛好说歹说地求他,他也只能过来。他陪笑道:“他大娘,是这样的,有人想求赵阳帮忙看看病……他在家吗?”
赵阳正在堂屋里炮制药材,这话却是问得多余。
孙振香听到这话,更是心头气不平,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厨房里洗着碗。
商百众心里一阵后悔,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屋门前,笑道:“赵阳,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跟你说个事。”
赵阳手不停头也不抬地道:“你说吧。”
商百众稍微松了一口气,马上说道:“那什么,就是有人想求你看病……啧,我也说不清楚,你出来一下呗!”
赵阳在挤到他身边的晨曦的脸上亲了一下,让她去一边玩,又继续着手里的活,然后问道:“什么人?哪里的?你认识?”
商百众为难得牙都疼了起来,那人他第一次见,是商年涛的老总,听家见里背景还很大,但是要说不认识,他介绍人来是什么意思?说实话,估计一提商年涛的名字,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赵阳也不急,其实,十里八乡的人,对他都很熟悉,找他看病,有的也不用非得找“引见人”就算要找,也不会找商百众这样和他家关系不怎么好的人家。
所以,请商百众当介绍人的,基本上是有点问题的。
商百众无奈,看了看院子外面,实在无奈,咳嗽一声,只好苦笑道:“赵阳,是这样的,有个当大官的,为咱们国家干了不少好事,生病了,想找你帮着看看……你也知道,咱们村的人在外面的少,他们不知道怎么找上了小涛……小涛觉得没脸见你,就让我来了。赵阳,你能帮着看看吗?”
赵阳张嘴从晨曦手里接下一块切好的果肉,乐滋滋地吃了,然后头也不顺地道:“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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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九 不涨仇人势
商百众叹着气走了。
看着商百众的背影,赵阳忽然有种预感,那位“当大官”的,会不会是某些人呢?
他正想着,就听到晨梅宠爱地责怪晨曦道:“喂喂,妈妈给你削水果吃,你一块不给妈妈,还给那个什么都没干的人吃,小没良心的!”
今天晨梅留在家里休息,没有去上班,而曹佳和陈雪跑到了宁沅去见她的同学了,至于王静的另一条肩膀,赵阳昨天下午看了看,发现淤堵减轻了,忽然又有了另外的想法,就让她继续补养气血,等过几天再进行下面的治疗。
此时听到晨梅的声音,赵阳转头一看,发现晨曦用牙签扎了一块苹果,又想往这边跑,就笑道:“你跟妈妈说,爸爸在给你和妈妈做洗头的东西,曦曦是拿苹果慰劳爸爸的!”
晨梅将晨曦抱到腿上,给她将小裙子抚平,又瞪了赵阳一眼,道:“这闺女,就知道向着你,是不是我亲生的啊!”
晨曦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不愿意地扭动起小身体来。
晨梅顿时心软得像糖稀似的,忙道:“曦曦是妈妈的亲闺女,最乖了!”
晨曦这才抬起头,然后把拿在手里的苹果递到了她的嘴边。
赵阳看得一笑,将切碎的药草放一边,又去拿刚yīn干好的月季花。
月季花,又叫月月红,因为一月开一次,暗合女人生理,于是也被称为“女人花”。
月季花,味甘、xìng温,入肝经,有活血调经、消肿解毒之功效,是一味妇科良药,又有着浓郁的花香,所以,在为家里的几个女人配制洗浴用品的时候。赵阳大多会加少许月季花。
他刚站起身来,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面带着自信地微笑、气势很足地走了进来,正是冷勋。临进大门前,还在大门上敲了两下,以示提醒。
赵阳看向冷勋,而他也对赵阳颔了颔首,面上的表情既谦逊,又带着一种不容人拒绝的气质。
接着。响声惊动了屋东面的小黑,呜的一下窜了出来!
一般说来,这种时候,赵阳应该叫停它,那时,它自然会停下来。但现在,赵阳并没有开口,小黑也不会客气,露着四颗尖利的犬牙就冲了过来!
看到像小牛犊大小的一只狼狗。再看到它带着粗壮锋利的尖牙的大嘴,还有那迎面扑来令人心惊的气势,冷勋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变sè,那份从容自信顿时被抛到脑后,瞪着眼注视着小黑,迅速退到了大门外面,用手扶着门框,打算它要是再冲上来,就用门挡一挡。
冷勋一退到大门外面,小黑就不追了,只是像尊门神一样蹲在门前。对着他汪汪呜呜地叫了一阵子,看样子,他要是不“识趣”,说不得它就会进入战斗状态了!
看着眼前的小黑,冷勋脸上很不好看。这***什么事,他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就被这么一只畜牲给破坏掉了!
他小心地抬头往院里看去,透过帘子可以看到,赵阳又坐下继续鼓捣药材了。一点也没有出来看一眼的意思!
商年涛站在墙后面,小声地道:“冷总,你等一下,我再从村里叫个人来……”
冷勋却是微微一笑,道:“一看就是不一样,连养的狗都这么威武!”
他一说话,小黑顿时汪汪又是两声。
商年涛看得大急,小黑要是把冷勋咬了,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到对他的印象!这且不说,关键是,小黑咬完他,要是把他也咬了,他要找谁说理去?
商百众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埋怨,他帮商年涛,不说给赵阳留下的印象又差了一分,好处也一点没落着啊!
冷勋正感到想进不能,退又不想的境地,转头看到商百众的表情,正好拿来稍解一下眼前尴尬的处境,就笑了笑,道:“你是小涛的亲叔叔吧?你放心,今天你来,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商百众脸sè这才好了起来。
孙振香在厨房里听到小黑的叫声,怕它伤了人,就走了出来,总不能装看不到冷勋几个人,就说道:“你们是谁?”
冷勋最怕一直没有人出来,此时听孙振香问话,就温和地笑道:“您是赵阳的什么人?”
孙振香见赵阳没出来的意思,也不想给他惹什么麻烦,就简单地回答道:“我是赵阳他妈。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冷勋看到孙振香的气sè这么好,对赵阳的医术又有了直观地认识,他稍一愣神,马上又微笑着回答道:“阿姨您好,我叫冷勋,想求赵阳帮我爷爷治病的。”
孙振香看到墙后面站着的商百众和商年涛就明白了,她摆了摆手,道:“赵阳哪会看病?你们家要有病人,去大医院才对!”
冷勋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大医院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求到您这儿了!唉,又不认识你们这的人,只好找到公司里的小商当介绍人了!”
孙振香听说和商年涛没有什么关系,态度稍好一点,但还是拒绝道:“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有病还是去好的医院,找我们家赵阳也白瞎!”
冷勋微笑道:“阿姨,您让您家的狗先让开,我去跟赵阳当面说说,好不好?”
孙振香也不好拒绝,就把小黑叫了回去,反正她也知道赵阳的xìng格,也不怕被别人忽悠。
冷勋这次老实多了,小心地进了大门。
赵阳的听力多好,她们在外面一说话,他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
冷勋?结合孟学辉过年时说过的事情,他也就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再想到那些刚过去一年的往事,他就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冷勋早晚有一天会落到他的手里,现在正式开始!
不想让晨梅和晨曦面对冷勋,赵阳向他们一摆手,他则走了出去。
看到赵阳出来 ,冷勋有些奇怪,刚才理不都不理,现在怎么还往外迎呢?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赵阳走到大门处一伸手,道:“有什么话就在说吧!”
站在冷勋面前,赵阳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就闪现出了七八种能致人于死地的方法:不说药剂,单说逍遥子传承中的三种针法,既然能治病救人,当然也能杀人!
比如,赵阳就曾经使用“还阳针法”让那个人贩子患上中风,后来听说人贩子不堪每rì的疼痛,撞墙自杀了!
“三才针法”具有调正身形、气血的作用,但能调正就能调歪,如果一个人在某一rì,忽然走路不能协调,或者干脆瘫痪了,在家还好说,要是在路上,那么……
至于“梅花针法”,既然能护住心脉气血,也就能阻住气血,阻住心脉的气血,就会让心脏胀大,一直大,然后呯!阻住肺脉气血,就能让肺脏瘫痪……阻住肾的气血,就会让肾衰竭……
冷勋见赵阳站在面前不说话,一定想不到他的脑海里正转着用什么手段让他死去的念头!
当然,这些念头赵阳还只是想想,现在他有了家庭,还有那么多的好朋友,杀人不难,却不能留下祸患,或者至少要有合适的机会!另外,简单地杀人,能对得起撇下不舍的小曦的董海师兄吗?
冷勋稍一停,忙一颔首,微笑道:“赵先生你好,我是冷勋。”
赵阳收回目光,看到商年涛要跟着进来,眉头一皱,冷着脸道:“谁让你进来的?”说着话,走过去又是一脚,将他踹飞到门外面去,这次是摔了个屁股墩。
商百众赶紧上前扶起他,拍着腿道:“哎呀,赵阳,你怎么打人呢……”
商年涛在冷勋面前给踹出大门,顿时血往脸上冲,感觉这是奇耻大辱!但他不想这时候耽误了冷勋的事,就拉住了商百众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了,只是心中的恨意像是火一样地从眼睛里往外冒着!
冷勋也被赵阳的动作搞得一愣,跟着向后看了一眼。
商年涛这时只觉得尾椎处痛楚得直冲泪腺,他忍着疼痛,强笑了笑,对冷勋摇了摇头,又向转身回走的赵阳示意,让他不用管他,正事要紧。
同时,他心里还有点得意,这点痛算什么,冷勋办完事,肯定会记着他的“牺牲”的,到时侯,还怕没有补偿吗?
冷勋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到赵阳,就面带真诚地道:“赵先生,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我是他的上司,要是他做得有什么不对的,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代赵先生处罚他!”
听到冷勋冷静地说着这样“无情”的话,商年涛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屁股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赵阳却是一哂,心道,老子要处罚也是先处罚你!他淡淡地道:“你要找我?”
冷勋心中一阵不舒服,面上却是一点没有在意赵阳的“无礼”,仍然微笑道:“赵先生,是这样的,我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想请赵阳先生帮忙看一看。有什么条件,赵先生可以尽管提!”
赵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条件,我也不是医生,你爷爷的病,还是找正规的医院去看吧!”
冷家,只要冷老太爷一倒,影响力就会大大下降!他会做那种涨仇人势的事?他又没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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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 将来是要好好谈谈的!
一般大人物、有本事的人,别人求他办事,尤其是陌生人,他们总会有所矜持。见赵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冷勋也不以为意,又诚恳地道:“赵先生,你太过谦虚了!我们虽然头一次见面,但对你的医术,我也多有了解!我觉得,我爷爷的病对赵先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阳淡淡地道:“我的医术怎么样,我自己知道。至于你爷爷的病,你们还是去找医生去看吧,我是无能无为!”
冷勋眉头一皱,就算是“有本事人的矜持”,他们拒绝别人时,应该都会留点后路或者台阶,这位看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像是“欲拒还迎”啊!
据他从商年涛那里得到的消息,平时村民找赵阳看病,他是连钱都不要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却是如此冷淡呢?难道是商年涛的问题?
他笑了笑,看着赵阳道:“赵先生,是不是公司员工的关系,让你产生了误解?我是通过他们才了解到赵先生的绝世医术,但是,我说过了,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你提出来,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赵阳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难道我没将意思表达清楚?我说过,我对你爷爷的病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冷勋眼睛一眯,他终于确定,赵阳根本不是什么“矜持”,而是压根儿就没有想帮忙的意思!
难道刚才商百众没有说清楚他家的情况?在国内,知道他家的情况后,即使不上赶着巴结,也应该会客气一点啊!
他轻轻呼出憋住的气,脸上表情又放柔和,道:“赵先生,我爷爷曾经是开国无勋的助手,为我们华夏的建立和发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虽然他老人家从不认为他做的这些就是贡献,但我们能生活在一个安全和谐的社会里,应该多多少少享受了他们的福和……现在他老人家生命垂危唉,希望赵先生能施展妙手,能让他老家多看一眼他们这代人所守护的美好世界!”
说这些话的时候,冷勋一直注视着赵阳的表情希望看到一些变化,可惜他失望了!
他们这一代,应该对那一代人都比较有好感才对。就算没有好感,这样一位活到现在的政治人物,他所代表的意义,应该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也应该有所了解啊!难道对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土包子?
听冷勋声情并茂地说完,赵阳古井不波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老人家的境界让人敬仰!不过生死有命古人说,‘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铁我以老息我以死……”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如果真的大限已至,也算是到了休息的时间了!作为家属,你们尽到应有的孝心就可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还请节哀!”
冷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涛活被赵阳给气死!
他来找赵阳看病,不仅不答应给他看,还说什么死啊节哀什么的他能不气吗?
但是,赵阳的话里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又是来找赵阳给冷老看病的,也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气。
不过,笑脸实在做不出来,只能用尽可能平静地语气道:“我来找赵先生就是尽我的孝心。
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赵先生才答应给我爷爷看病呢?首先一点请赵先生放心,不管你的治疗有没有效,你都不会有任何的责任,而我们都会给赵先生一份满意的报酬!”
赵阳一瞬间有点心动,要不要干脆去治一治病,也不用出什么力,还能有一份额外的报酬,不会耽误报仇,又有钱拿,多好!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不管是什么事,利用一位没有直接干系的、将死的老人,说起来都不是光彩的事一一就让他们泾渭分明,只要没有了最大的那顶“保护伞”,堂堂正正报仇就可以!
于是,他不再掩饰心中的冷淡,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走吧!”
冷勋脸上一阵难堪!因为家庭出身的缘故,他活到现在,几乎没有求过什么人,就算是求也不可能是赵阳这样无权无势的人!结果,他第一次来求这样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好脸色不说,却是根本没有达成目的!
长期居于上位,冷勋一发怒,还是会在无形中给人以压力的。但赵阳却无所谓,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伸手指了指门外。
见状,冷勋又赶紧收拾起面上的表情,不管怎么说,现在赵阳是能治好冷老太爷病人唯一一个人,他不能得罪,还是暂时离开,弄清楚赵阳态度如此的原因昝是重要的!
他正要开口告辞,在大门外休息了一会儿,恢复过来的商年涛见状,忽然皮笑肉不笑地道:……赵阳,倭国鬼子找你看病你都看,为咱们国家做过贡献的领导来找你看病,你却不看,哈,不知道你能说说这里面的原因吗?”
冷勋听商年涛说完,原本怕激化了矛盾,但稍微一想,觉得看看赵阳的反应也好,这种有关民族大义的事,向来只能有一个答案,不知道赵阳会怎么回答,或者这是一个转机也说不定呢!
赵阳却是眼皮都没动一下,手还是保持着让冷勋离开的姿势。
商年涛见冷勋没反对,心中好受一些,只要他还有利用价值,就不怕被踢开。他推开商百众试图阻止他的手,大声地道:“怎么不说呢?同样是请你看病,条件还任你提,为什么给小鬼子治病,却不给华夏人治病?”
冷勋见赵阳毫无所动,也笑了笑,道:“赵先生,作为病人的家属,我的话可能有些冒犯。但是,小商的话也让我有些不明白,不知道赵先生能不能说一说,让我们稍解疑惑呢?”
赵阳淡淡地道:“不能。请离开。”
商年涛见得到了冷勋的支持,心情顿时又亢奋起来,听到赵阳的话,又略带嘲讽地道:“不能?是不敢吧!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华夏人,宁愿给小鬼子看病,也不给本国人看病,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难道公知就是这样练成的?商年涛的这话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是,不说给“小鬼子看病”的真相是什么,这两件事却是一件客观有,一件是极度地以偏盖全一一他只给一个小鬼子看过病,剩下治过的病人全都是本国的人!
赵阳自然没兴趣和他们说什么,只不过,商年涛本人却是在他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机会!
他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并没有一丝一毫因为他们的话而愤怒的改变:“请离开。”
商年涛不顾商百众地阻拦,跳着脚叫道:“赵阳,有种你就说出原因来!你说啊,说啊!”
赵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原因,你不配知道!”
冷老太爷的病现在看来,赵阳是唯一的希望,冷勋实在不想第一次见面就弄那么僵,于是他就向赵阳点了点头,微笑道:“赵先生,这次仓促来访,实在冒昧……小商,去把给赵先生准备的礼物拿过来。”
听到冷勋这样说,商年涛也只好住嘴,飞快地跑到车上,将两盒精美的礼品拎了过来。
冷勋将礼物往赵阳身前一递,微笑道:“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误解,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
赵阳自然不会收他们的礼物,道:“无功不受禄,拿回去吧!”
冷勋忍耐也快到底线了,但是也只能忍着,他将礼物小心地放到地上,道:“只是别人送的一些小礼物,赵先生要是不喜欢的话,扔了就是了!”
赵阳第一次正视了冷勋一眼,道:“我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吧?”
冷勋看着赵阳的眼睛瞪了一会儿,又展颜一笑,弯腰捡起那两只礼盒,向后退去,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希望下次见再时,我们能坐下好好谈谈。”
说完,他点了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赵阳站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好好谈谈?将来是要好好谈谈的!”
冷勋冷着脸上了车,照车门牌的砸了一下,吓得商年涛一哆嗦,站在车门外没也接着上车,也就没有胆气再说赵阳的坏话了。
使劲抽完一只烟,冷勋将烟头扔出了车外,脸上表情又恢复到从容大气的模样,他问商年涛道:“那个给小鬼子治病的事,到底怎么个情况?”
商年涛扶着矮身道:“冷总,我了解的情况是这样的……”
冷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进来说吧!”
商年涛受宠若惊地点头答应了一声,又跟一边的商百众道:“二叔,你先回家去,有空我再找你去!”
冷勋向司机一示意,司机就从随车工具包里掏出了一叠钱,停了一下,见冷勋没有出声,就递到了他的手里。
冷勋将钱递给商年涛,道:“给你二叔的,别嫌少!”
商年涛听宣传部的那位冯总说过冷勋的作派,也不推辞,欢喜地接过来,转身递给商百众,道:“二叔,这是冷总赏你的!”
然后他转身坐进了车里。
第三二一 劫持
赵阳给渡边一郎治病的时候,商年涛还在天南,这件事他也是道听途说,只知道赵阳因为给小鬼子治病,收入了五百万米刀。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羡慕嫉妒恨得只咬牙,那可是五百万米刀啊!又想着,当时要是赵阳听他的,他绝对能联系到更多的这样的“大客户”,收入肯定比这还高,最重要的是他的好处自然也少不了!
当然,这些也只能想想!
现在,冷勋既然问起来,他就尽可能地将听到的信息讲出来。具体经过是什么,他也说不清,但也知道那几天,县里的领导轮番上赵阳家去劝。
冷勋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接着对司机道:“去县委大院。”
说起来,县的层次相对京城还是要低太多,县里的领导对冷勋也就不是太清楚。但是,当他的名字和“金鑫集团”联系在一起,经常泡吧、泡论坛的人都能知道个一鳞半爪,作为体制内的一县掌门人,自然也就知道得更多。
于是,冷勋刚才又是吃冷落又是受气的,现在终于又享受到他京城公子哥的待遇,正在开会的张书记停了会议,专门来接待他。
当听冷勋问的是赵阳给渡边一郎治病的事情后,张德洋也是忍不住皱眉,他现在也有些疑惑:按当时的情况看,赵阳是被渡边栽兄妹两人的“真情”打动才答应治的病,但是。随后一件事,这种作法却不灵了,还给他添了一个大麻烦!
既然冷勋问了,张德洋也就将事情的经过大体讲了一遍,包括他们如何做工作,赵阳又是如何不同意,后来又让渡边兄妹如何去述“真情”。结果赵阳就同意了,等等。
对张德洋说的这些,结合他自己刚才的经历。冷勋越听越皱眉,赵阳最后答应给渡边一郎治病的原因,听起来明显像儿戏一样啊!
另外。他也更加确定赵阳的脾气绝对不好了!
不过,既然上次的事,县领导是做了工作的,说不定赵阳当时是找个台阶下而已!于是,他就对张德洋道:“张书记,我家里有个亲人身体有些不适,听我这个助手说赵阳的医术很好,找到他门上,却被拒绝了。你能不能也帮我们做做赵阳的工作?”
自从冷勋找上门,张德洋就有些犯愁。因为他知道,说不定就是来找他们做赵阳工作的。结果果然是这样。
同时,他又有些激动!他这个年龄,才五十出头,是有能力和机会更上一层的。这当然要看机遇,而眼前看来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以冷家的地位,扶他前进一步,还不是简单的事吗?
再说,冷勋既然找上门来了,他也不好拒绝不是?
于是。他先苦笑着说了一句:“冷总,我可以试着帮忙,但结果不好说啊!”
冷勋微笑道:“张书记肯帮忙,我们就承你的情!”
张德洋心脏忍不住跳了一下,点了点头,拨通了赵阳家的电话。
电话是晨梅接的,过了一会儿,她回复道:“赵阳不在家。”
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张德洋还是忍不住叹气,对冷勋道:“上次他好像就烦了,唉!”
商年涛忍不住插话道:“张书记,赵阳这个人是不是有仇/官心理啊?”
放在以前,他可没胆气和张德洋这样说话,但和冷勋坐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点没感到有什么不合适。
张德洋自然不认识商年涛,只当是冷勋的助手,于是回答道:“也不能这么说。他和孟司令的孙子,浩然集团的孟总关系就很好。对了,他和元副总理家也是干亲!”
他说这话是想告诉冷勋他们,他这边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对赵阳没有多少办法。
听到浩然集团,冷勋忍不住又回想到去年在黄海遭遇的“滑铁卢”,这算是他三十多年来最大的一次失误!生意丢了不说,关键是把他二叔给陷了进去,好不容易落下的一个棋位也丢失了!
再听说赵阳和元副总理有关系,他马上想到了秦家。难道是秦家和孟家提前跟赵阳说好的,他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虽然知道这样想有些牵强附会,但是,却让他感到无形中受到了很大的束缚!
他原本听说了赵阳的消息后,急着赶过来,就是想借这件事提升自己的形象,现在看来,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了。
想着,冷勋起身告辞,张德洋亲自将他们送到了楼下。
坐上了车,冷勋拿起电话准备和他的父亲说说这件事,这时,商年涛却像是随意提起一个话头一样,忽然说道:“听说赵阳这个人对家人非常在乎。”
他只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停下了。
冷勋却顿了顿,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好好干,将来说不定就能成为我的面左膀右臂!”
商年涛眼中狂喜,然后又谦虚地道:“我要跟冷总学的地方还很多,但我一定全心全意地为冷总办事,办好每一件事!”
冷勋一笑,继续打电话,却不是冷功平的号。
……
龙窝村,晨梅放下电话看了赵阳一眼。
有些事,赵阳不说,她也知道。但赵阳既然不说,她也就不问。
走过去,趴在赵阳的背上,能感受到他脊背的宽厚和温暖,这让她感到心底特别的踏实。
孙振香进屋换了一件衣裳,要出去买菜,出门看到赵阳两人的模样,对此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谁没有个年轻黏糊的时候呢?
但是,她却对赵阳还在不停手地忙活着,手肘往后一拐一拐的不满,嗔道:“混账小子,你就不能停一会儿?后面是你媳妇的肚子,你要碰着了,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子!”
赵阳一笑,道:“呀,这么狠啊!”
晨梅也不好意思,站起身来,笑道:“妈,我陪着你去买菜吧,正好走动走动。”
或许因为前几天晨梅老是去上班,晚上又没能睡在一起的缘故,这一天,在赵阳的感觉中过得很快:吃过午饭没一会儿太阳就下山了,而吃过晚饭没一会儿就又到睡觉的时间了,睡觉好像也没过多长时间,天又明了。
依依,不舍得起床。
晨梅先是抓赵阳的头发,太短,抓不住,又捏他的耳朵,抱他的脑袋,但赵阳就像是用胶水粘在她身上似的,就是抓不起,扯不动,抱不开地缠着不让她起床。
嬉笑地闹了一会儿,晨梅轻轻地给赵阳挠了挠头,轻声道:“快别闹了,咱妈都快把饭做好了,前两天你怎么起那么早的?”又道:“今天真得去上班。你想想咱嫂子连续上了多长时间的班了?总得让她休息一两天吧?”
赵阳揉着那团在手中不断变幻开状的雪肉,抬起头道:“让你招人,你总是不招!”
晨梅用指尖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就挣那么点钱,还能都拿出来开工资啊!”
赵阳也知道,正如他看到病人就想将他们身上的病除去一样,晨梅开店,自然是想着每一个子儿都落到自己兜里,这就是所谓的“资本家的逐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阳婷保健品店里招人很容易,衣店里却是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人。
闻到小米粥的香气,起床的时间也就不能再推迟了。
起床,吃过饭,晨梅拎着包牵着晨曦的小手往外走去,赵阳从后面看到她的手上光秃秃的,忽然问道:“你的那条手链呢?”
晨梅晃了晃包,道:“在里面呢……戴着滑来滑去的,不方便!”
赵阳皱眉道:“那也戴上。”
晨梅笑道:“好,我一会儿就戴上。”
赵阳却是不由分说,直接走过去掏出手链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又翻了翻包,发现两块锡纸包的糖也在,才放行。
但是,他往屋的方向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她们一眼,总有些想让她们留下的冲动。只是,正如晨梅所说,从他俩结婚后算起,李慧已经那么连续上了那么长时间的班了,总得让她有个休息日啊!
汽车发动驶向大门,赵阳一伸手,想着把晨曦留下来,晨梅从后视镜里看到,笑了笑,心道:“今天怎么了这是?”
最终晨曦还是跟着晨梅去了县里,今天李慧又不在,有个人陪着也好。而晨梅也总说她老是上班,让她母女俩的感情淡了。
将车停在“晨晨的衣橱”前面,晨梅下车去拉开卷帘门,然后走过来抱起晨曦亲了一口,顶着她的小脑袋问道:“今天只有咱们娘俩在一起,高兴不高兴?”
晨曦听话地道:“高兴!”
晨梅亲了一口,夸奖了一句“真是妈妈的闺女儿”,就放下她,拉着她进了店。
这时,路对面等着的一辆车里,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对照着照片看了看,道:“就是她!”
然后三个人将车开到了紧贴着店门的地方,一个男人的首先下来向四周看了看,一摇头示意了一下,剩下两个也钻了出来,一起进了店里。
三个男的一进门,店里的光线都暗了下来。
第三二二 冰神丹的威力
晨梅正给晨曦换上带蝴蝶花的粉红凉鞋,看到三个男人进来,这是女装店,面上表情也不是来买东西的,心中不由一沉,但还是站起身问道:“请问你们是?”
三个人带头那个,年纪有三十出头,颧骨有些高,往那一站就有种屹立不可动摇的感觉。他悠然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淡淡地微笑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晨梅稳住心神,对抬头看着她的晨曦一笑,然后沉静地问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跟你们走?”
带头的那人面带微笑,淡淡地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不要逼我们动强,也不要试图逃跑——听说晨女士怀有身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晨梅将晨曦搂在身边,一时间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她马上又强自镇定下来,稳住呼吸道:“我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但是,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说吧?要钱?我可以直接把银行卡给你们,我保证不会报jǐng!”
另外两个人相视一笑,不屑地道:“报jǐng?!”然后齐齐摇了摇头。
带头那人一副叹息不已的模样道:“早这样好说话,还用这么麻烦吗?”接着他又冷下脸来,一抬下巴,示意左右两个人道:“带走!”
晨梅一伸手,叫道:“等等!”
这一刻,她感觉心脏跳动得像是马上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喘了两口气,道:“这里是县里,大白天的,你们就不怕被jǐng察发现吗?”
带头那人其实也怕节外生枝,淡淡地道:“不要拖延时间了,没用的!跟我们走吧!”
晨梅看到两人走过来,眼睛一下瞪大了。现在怎么办?别说在店里面,就是在外面,她也未必跑得了!
她是可以冒险一试,只要冲到门口叫上几声。估计就会有很多人看到,但是,一来,就算引起了外面路人的注意,估计也不能阻止将车就停在店门口的三人的魔爪!另外,正如对方所说,她身边不仅有一个娇弱如花蕊一样的女儿。肚子里还有一个未满三个月的胎儿,这个过程中,稍微有一点碰撞,伤了任何一个,死都挽回不来啊!
她冒不起这个险!
这一刻,她突然非常后悔,早知道就听赵阳的话,今天不来上班!别说不来上班了。就是不开这个店又怎么样?
就在她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脑海里一亮,想到早上赵阳让她戴上的手链。还有打开包查看里面的两块糖,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又平静下来,低下身,拿过包,随手打开。
带头的那人刚要说什么,见她只是拿出两块糖,喂晨曦吃了一块,自己也吃了一块,就没有开口。先一步走到了店门口,往外看了一眼,直接上了车。
晨梅抱着晨曦被另外两人在后面看着也上了车,那两人才一个坐进了副驾驶,另一个跑到另一边去开车。
上了车,晨梅将晨曦抱在怀里。冷着脸问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带我们走了吧?”
带头那人轻轻一笑,道:“我们只是办事的,至于是什么原因,想必你们很快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们只是将你们带去一个地方,不会伤害你的,但是,前提是你要配合我们!”
晨梅不敢往下看,用晨曦的身体挡着,摸到那个和周围的珠子手感和温度明显不一样的那颗,用指甲用力掐破,嘴上则尽量平静地说道:“现在我不配合也没办法,希望你们信守承诺,不要伤害到我们娘俩。我老公虽然一直在村里,但也认识县里、省里包括zhōng yāng的一些领导——你们是想用我要挟我老公的?”
带头那人扯了扯嘴角,心中也是一惊,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态忍不住就放了下来。他没有回答晨梅的话,而是面无表情地对前面那人道:“鹤冲,开车!”
说完这四个字,他忽然嗅到一股冷悠悠的气息,说香气不是香气,说臭当然也不臭,就像大夏天一块冰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那种感觉——在这样的季节里,这种感觉绝算不上难受。
只是,他却有些奇怪,哪里来的冰呢?空调肯定吹不出来这种感觉的!
这是一种很舒爽的感觉,他下意识地闻了一下,似乎还有草木的气味……
那个叫鹤冲的答应一声:“好!”
说着就伸手去拧钥匙,但鼻间也嗅到了这股气息,好像是感觉奇怪似的,手停了一下,于是,他的手就定格在了那里!
带头那人见状,张口就要说他一句,让他开车,但是,他却忽然发现,他的大脑发出的命令,原本就像跨过一个水沟一样,现在却是变成了看不到尽头的大江大河!
他心中一惊,伸手就准备制住晨梅!
作为一名跨过了暗劲层次的武者,所谓身随意动,又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按理说,在他想到的时候,他的手应该就已经掐在了晨梅的脖子上才对!
但是,事实却是,他意动了,意识却没有传达到手上,而像是传进了无边的黑夜之中!
他艰难地动了动眼睛,看到晨梅紧紧抱着晨曦尽力向车门靠去,他想说什么,但此时,张开的嘴却连闭上都已不能!
这个过程说起来慢,但实际上只有十几秒的样子!
晨梅没想到这粒“冰神丹”起效这么快!她自己只是感到了一股凉气在腹内转了一圈,但很快就又被一股温和的热力给抵消了,但对方却好像是给施了定身术一样,动也不能动了!
但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她也怕药效不能持久,或者只是很浅的效果,就用另一只手抓着车门的开关,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只是这句话在对方听来,却像是卡带了一样,声音变得慢了很多,而且,听在他们的耳中,又像是隔着遥远的地方被风传来的,又轻又弱。
晨梅一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用力拉开车门,抱着晨曦就跳下了车,也不敢回店里,而是跑向自己的车,按了电子锁,用力拉开车门,一边插上钥匙,一边向后看去,然后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她才将车开了出去。
将车开到了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两边都是车,她不得不停下来,焦急地向后看去,好在对方一点动静也没有!
转回头,正看到晨曦眨着眼看着她,道:“妈妈,他们是坏蛋吗?”
晨曦还小,只有简单的善恶观,而对她和父母等亲人不好的,当然就是坏蛋了!
晨梅看了一眼红灯的时间,将晨曦放在副驾驶位上,给她系上安全带,安慰的话竟然想不出来,只好道:“曦曦听话啊,一会儿我们就能见到爸爸了!”
晨曦听话地让晨梅给她系上安全带,看到她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就又想当然地道:“让爸爸来打坏蛋!”
和所有小孩子一样,父亲在她们心里是无所不能的,既然对方是坏蛋,当然要叫父亲来打他们了!
晨梅一笑,向后看了一眼,也想到现在应该赶紧将这件事告诉赵阳。
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阳的电话,一开口,刚才被强压下的恐慌、委屈和愤怒就再也控制不住,哽咽道:“赵阳,有坏人来店里要劫持我和小曦……”
赵阳正在拿刀将一块何首乌切片,听到这话,顿时一股怒火直冲脑门!然后刀落而手竟然忘了躲开,立即切开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就流了出来!
晨梅说完喘了两口气,从电话里就听到赵阳变粗的呼吸,忙又说道:“我们跑出来了……正在车上……我用了那颗手链上的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醒……我们现在正在往家里赶,你来迎我们吧!”
听晨梅说她用了“冰神丹”,赵阳回过神来,将流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含着,然后冷静地道:“你现在就回家,不要着急,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到……对了,你打个报jǐng电话!”
挂了电话,他一边找出宋彬的电话打过去,一边进屋拿了药箱,也来不及打开,直接就往外走去。
等他大步带尘地出了果园,宋彬的电话也没接通。他接着又给杜宝强打过去,还是没人接。
这时,他跑到了路上,正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过来,就一招手。那人一看是赵阳,立即停了下来。
赵阳坐到了后坐上,道:“麻烦带我去趟县里,快点!”
开车的是个小伙子,听完二话不说,道:“好,赵阳你坐好,我们很快就到!”
赵阳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就已经恢复了平静,现在晨梅娘俩没什么事,不用急!
他打开药箱,拿出自己配的止血粉上上,又用纱布缠了几圈,刚系上扣,就又接到了晨梅的电话:“赵阳,没人接啊!”
赵阳抬头看了看天空,平静地道:“你们到哪了?不要怕,我们快到镇上了!”
这么巧,报jǐng电话打不能,他认识的公安系统的人的电话也打不通!
他们和晨梅在玉龙镇北的地方相遇,赵阳只是点了点头,让开摩托的小伙子继续去县里。
晨梅一看,却是不放心,也掉头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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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三 医能救人,医能杀人!(上)
从龙窝村到县里,又是比较灵活的摩托车,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看到停在店门口那辆商务车,赵阳只感到眼里想要冒出火来!他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道:“晚上到我家去……”
说完这句话,他又点了点头,然后一伸腿下了地,快步向那辆商务车走去。
车里三个人还保持着原样。
其实,按照逍遥子的记载,那些凶猛的野兽中了“冰神丹”一般都会有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以上失去行动能力。他炼制的“冰神丹”虽然药力提升只在三成左右,但是,面对的对象换chéng rén的话,保守估计也应该在三个小时以上。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刚才他还是让晨梅娘俩回村里,而这种无意义的险不冒也罢!
赵阳站在车门口定定地看着三人,强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冒了起来!
他能肯定,对方劫持晨梅母女,目标不要问就是他,但在华夏,历来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对方这么做不仅下作,而且正触到了他的逆鳞!
不管是谁,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那就承担这么做的后果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将车缓缓开近的晨梅,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过来,然后分三次将三个人提进了店里,在里面将卷帘门拉了下来。
将灯打开,赵阳又看了躺在地上的三人一眼,想了想,他又打开门,让晨梅娘俩进来,免得对方还有什么后手。再出了意外,他还不得后悔死!
晨曦进了屋,拉着赵阳的衣角道:“爸爸,打大坏蛋!”
看到晨曦,赵阳又是一阵愧疚,作为父亲。不能给孩子提供一个安全快乐的成长环境,就不能说是称职!
他亲了亲晨曦的小脸,将她抱进怀里,道:“爸爸以后再也不会让曦曦被坏蛋抓住!”
晨梅却看到了赵阳包着的手指,道:“你的手?”
赵阳摇了摇头,道:“没事。你带曦曦去里屋,我不叫,你们就不要出来!”然后又低头对晨曦道:“曦曦。乖,爸爸收拾大坏蛋,你和妈妈去里屋,好不好?”
晨梅也不知道赵阳要做什么,也怕吓着晨曦,就拉着她的手进了内衣间,在里面关上了门。
赵阳闭眼想了想,然后跟家里以及老丈人家都打了电话,让他们注意没事就留在家里。
没了这些后顾之忧。赵阳重新将目光落在三人身上,通过他们的经脉气血运行情况,他也就第一次见识到了“冰神丹”的厉害之处:三人的经脉都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毫无生机,里面的气血运行自然也就缓慢到了极点。
而气血流速变慢,在单位时间内对各器官供应的能量就会减少,自然也就让三人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之中。
但在这时,那个带头之人却传来一阵波动。
赵阳转头看过去。三个人明显是练过武的,而这个人的经脉比另外两人也要粗壮,这意味着气血的流量会增大,自然气血饱满度也会提高。而气血饱满度一高,与之互为yīn阳的魂魄就会强大。所以,他还试图通过魂魄挣扎。
而他的这种挣扎,看起来有些乱,但十分有规律,就像是调动不同的经脉的力量冲击一点。
赵阳马上反应过来。这或许就是一些门派秘不外传的“内功”。
他只看了几眼就不再关注,因为要从这些表现中分析出“内功”的jīng要,肯定不是一时半会的事——现在,他没这个耐心。
转身坐在沙发上,赵阳将药箱放在腿上。从里面取出最早买的那一盒针具——其中两根针专门给小黑和小红用的。
三个人虽然处于半昏迷状态中,但对外界发生的事还是有所知觉的,只是看到的景象时断时续罢了,所以,他们三人此时都很着急,但表现在外面,却只是眼皮动几下而已。
赵阳要“审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这个事情几乎可以断定是冷勋干的,但也保不准有其他的人,所以,还是要问清楚的好!他手里自然有“冰神丹”的解药,但是,对于敢劫持威胁他的家人的人,是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当然,闻一下是可以的。
他拿出一块用锡纸包着的糖块儿,挨个放在三人鼻上让他们嗅了嗅。说是糖块,其实是一种透着青sè和红sè的药丸,仔细看的话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区别。
然后,他从针盒里拿出一根稍粗一点的银针,将靠近脚边的一个人拽到跟前,翻了个身,一针扎在了他的脊椎上——那个试图挣扎的人没动,因为那人看起来像是领头的,应该知道的最多,按照审问的一般技巧,最后才轮得到他。
这一步的作用和往常一样,强行调动他储存在脊柱内的jīng元,进而强行推动气血运行,也可以暂时消除“冰神丹”的药效。
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那个人就苏醒过来,他一睁眼,用手一撑地,抬脚就向赵阳的脑袋踢去!
可惜,虽然在他的感觉里,他是恢复了力量,但调动的气血只是暂时消除“冰神丹”的药效,他想要做更多的动作,却一方面要受“冰神丹”的限制,另一方面,外来的力量终归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所以,他只是做了一个撑地的动作,接着浑身力量一泄,就又头脸向下地摔倒在地板上!
赵阳连问都懒得问,将他翻过身来,一针扎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位于心肺之间,是上半身的气血交会之处,这一针扎下去,那个人顿时感到胸口以上的“气”散了开来,肌肉一松——对练武之人来说“气”不能聚,也就是平常说的散功!
赵阳曾在陈青龙和耿少身上中下过“感应式”和“抽气式”的外太极气旋,都是以膻中穴为核心,不过,两者是有区别的“感应式外太极气旋”相当于被动的,就像是垒了一道坝,过了线就会溢出,而“抽气式”的则相当于主动往外抽。
主动往外抽,就需要有动力,而被动的则不用。这也是为什么周尚炎能破掉陈青龙身上的“抽气式外太极气旋”却没办法去掉“感应式”的那一个,原因就在这里。
而此时赵阳扎的这一针,则相当于在“拦水大坝”上开了一个口子,是毁根基的作法!
那个人感受到这一点,顿时吓得眼都直了。
赵阳捻住银针一转,将针提了起来,那人顿时难受得啊啊叫了几声,他自然感受到原本还是散气,现在却没法感应到那个穴位了!
接着,赵阳未做任何停留,又一针扎向了他的丹田!
丹田又叫“气海穴”总管人一身的气血,破了丹田,对一个练武之人来说,不仅是散功那么简单,而是变得比常人还不如——常人的丹田也不会破的!
此时,那人承受不住散气的那种全身力气被抽干的痛苦,眼皮一翻,却是直接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人此时处于清醒却不能指挥身体的阶段,看到那人晕了过去,不由都啊啊地叫了起来,而带头那人已经可以发出了声音,无力地叫了一声:“鹤冲!”
赵阳用脚将他挑到一边,道:“哦,他叫鹤冲啊!”
说完,他又将另一个人弄到身边,同样先调动脊椎内的jīng元,然后问也不问,直接还是一针扎向他的膻中穴——他不是什么善男善女,对于想劫持晨梅娘俩,不,是娘仨的人,这是最基本的惩罚!
带头那人又叫了一声:“鹤敬!”
赵阳看了带头那人一眼,将针拔了出来,问道:“你叫鹤敬是吧?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鹤敬嘴唇哆嗦着道:“你,你,你毁了我的中丹田?!”
膻中穴对于练武之人来说,一般也叫中丹田,至于上丹田是祖窍,练武之人只有达到极高的境界才能练到那里。
赵阳不再问他,毫不犹豫地一针扎向了他的丹田穴——想知道消息,只需要从一个人身上就能知道,留两个就是多余。
另外,你们不是仗着三个大男人来欺负一个怀孕的女人吗?那么,我就让你连女人都不能欺负!
然后他停了一下,转头看向那带头之人,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带头那人被赵阳对他的同伴的做法吓坏了!
说实话,他不怕被吊起来打,甚至被刀劈剑刺,毕竟这些外伤总有好的一天,但伤了丹田,几乎就是不能恢复的永久伤害!是毁一个武者的最直接方法!赵阳是谁,他怎么会这种方法?
这些念头在他心里一转,看到赵阳平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吞了一口水,艰难地道:“我叫鹤飞……有话好说!”
赵阳将他拽到跟前,问道:“鹤飞,是谁派你们来的?”
鹤飞喉结动了动,眼神没有任何闪烁地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赵阳第二句话都不问,同样一针扎进了他的膻中穴。
鹤飞马上亲身体会到了散功的感觉:他尽力想收聚起胸口以上的气,但往rì练出来的巨大力量却在一根细小的银针面前失去了作用,只能眼睁睁地任汇聚在此处的“气”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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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四 医能救人,医能杀人!(下)
在起阳家服装店里,身边是多婆多彩的服装,节能灯照下来亮白的光,关上的卷帘门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噪声,显得格外的静谧。但此时,鹤飞却感觉像是在地狱一般!他从未想到,只是“办一件小事”却遇到噩梦一般的遭遇!
看到赵阳将扎在自己胸口的银针往上提了起来,鹤飞下意识地开口道:“不要,不要……”
但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银针毫不停留地从他胸口拔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鹤飞耳中似乎听到气球漏气的声音,接着胸部往上的肌肉一阵酸软,抬起的头牌的一声落在了地板上,然后眩晕至极的感觉袭了上来,只听得自已难以置信地声音道:“你,你废了我的中丹田?”
赵阳淡淡地道:“伸手,就要有被剁的觉悟!说,谁派你来的?”
鹤飞深吸了一口气,怨毒地看着赵阳,道:“你知道你惹的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悔你,还有你的全家,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赵阳多余的表情都欠奉,手中的针就又落向了他的丹田。
鹤飞一看,睚眦yù裂,大叫一声:“不要!”
赵阳的手停了下来。
喊完这一句,鹤飞就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只是一瞬间,身上脸上又冒了一层汗!
他努力向肚子上看去,就见一根银针扎在了丹田之上!他努力去感知,但此时,胸部以下,就像是深夜视远一般,毫无知觉。不过,好在也没有刚才胸部散气的痛苦。
到了此时,他才感到眼前的人是多么的可怕,而他刚才的话语是多么的愚蠢!
停了一会儿,赵阳看了他一眼他赶紧回答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
赵阳也不搭理他,捏住针尖往平一刺,银针就又下降了一毫米左右。
但是,银针到了这个深度,就遇到了一层有韧劲的皮膜的阻挡,针体一弯,竟然不能继续刺下。
鹤飞见赵阳往下扎针,亡魂大冒地叫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
叫完见赵阳只是盯着银针不动,他也看了过去,发现银针被弯曲后,猛然想到,在突破暗劲层次后,经过不……地练功,身上几处重要的部位都已经练出了一层膜,那是一层十分坚韧的膜!
看来一根小小的、柔软的银针是不能突破这层膜的!
这让鹤飞大松了一口气,但是,见识到赵阳无情的手段他也不敢大意,眼睛一转,回答道:“我们有话好好说……你知道,我们这种人,只是做事的,真的不知道多少事悔……还有,你可以问晨女士,我们并没有强迫她做什么,刚才我们都是以礼相待,碰都没碰她一根手指说来说去就是扯没用的,真是不长记xìng!真当自己奈何不了他吗?
赵阳不耐烦地呼出一口气,手腕一抖,手中的银针就变得挺直起来,他又一捻手指,尖锐的针尖就像是微小的钻头向下扎去,转眼就下了两毫米!
鹤飞的话顿时中断,双眼圆睁地大叫道:“我说,我说!是我师傅派我来的!”
赵租又捻了两下才问道:“你师傅是谁!”
鹤飞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心理,道:“我师傅是九转派的掌门虚海道长!”
赵阳声音不变地道:“九转派?是干什么的?在什么地方?”
鹤飞忙道:“九转派有药店、医院的科室,就在京嘛……和很多大领导都有联系!你……我们有话好说!你放过我,我保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也绝不会报复你们的!”
这种人,作为修为这么高的武者,却一点武者应有的觉悟都没有,甘当别人的走狗,而对不可抗的对手,又摇尾乞怜,一点武者的尊严都没有,信他的话,那不是脑子进水了吗?
“是谁让你师傅派你来的?”
鹤飞稍一停顿,正在这时他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赵阳接起电话,听了一句,反手一针将鹤飞的丹田刺穿!
鹤飞一指赵阳,不能置信地一指赵阳,道:“悔六然后眼一翻,也跟着晕了过去。
赵阳不去理他,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传来:“飞哥,你们在哪?怎么回事?现在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见你们出县城?难道消息有误,她没有去县里上班?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快把你们现在的情形告诉我商年涛。
赵阳打断了他的话,道:“告诉你主子一句话,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说完这句,后面的话却是懒得再说,直接将电话挂掉,想着上次的教训看来给的还不够,这种跳蚤臭虫一样的东西,不灭掉,就会不停地恶心人!
另一头,商年涛像是见鬼了一样,手一抖,将手机扔了出去。
这里是黄宁高速的监控室,旁边一位工作员也被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商年涛强笑了一下,道:“没事,手突然抽筋……”
他呼呼喘了几口气,捡起手机,发现刚买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但好在还能勉强用,就找到冷勋的电话拨了过去,压低声音道:“冷总,我刚才打鹤飞的电话,是赵阳接的!”
三个人去抓一个女人,还是三个练武都二十年以上的武者,竟然失手!失手也就算了,总该能逃走吧?却又落在赵阳,他想要挟的对象手里!
冷勋一停,强忍骂人的冲动,问道:“你确定?”
商年涛捂着电话焦急地道:“冷总,他的声音我怎么会不记得。
而且,他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冷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焦躁,现在的局面对他来说极其糟糕,也知道赵阳要说的话,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但又不能不听,就呼出一口气,道:“说吧,他要你带什么话?”
商年涛吞了一口水,道:“冷总,他这个人脾气太臭了,他说,他说……
冷勋含怒吼道:“说!”
商年涛吓了一跳,赶紧道:“他说,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
冷勋只觉得心气极其不顺,但他也只能强自忍耐着怒气。做为上位者,掌握真相后才能发脾气。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虚海,道:“你现在回县里,亲自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年涛这时哪里敢回县里,闻言又后悔不该打这个电话,但他也只能答应下来,装作“忠心耿耿”地道:“好,冷总,我马上就回齐水。”
冷勋气顺了一点,道:“好。你不要直接去见赵阳他们,找目击者打听一下就行,我也会派人从其他渠道去打听。”
商年涛这下心理好受一些,而且,他现在自然没胆量去见赵阳,原本想着就是找人打听一下就算兔交差的。
挂了电话,冷勋对虚海道:“道长,刚才我的一个手下说,他打鹤飞的电话,是赵阳接的……可能小飞落在了他的手里!”
虚海眉头微微一皱,道:“冷少,你不是说那个赵阳只是普通人吗?”
冷少心烦意乱至极,借喝茶将这股心绪压了压,道:“我查到的信息显示他没有练过武。”
有些话他没说,就算是赵阳练过武,鹤飞他们可是三个人,难道一个都跑不出来?都是猪吗?
虚海也知道,如果鹤飞他们真落到赵阳手里,又问出幕后指使,对冷勋来说可是添了大麻烦!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等那边将消息传过来事实上,他并不太相信鹤飞三人会失手。别人他不清楚,至少,在他已知的圈子里,鹤飞算是练武的好苗子,三十不到就突破了暗劲层次,悟xìng又高,假以时rì,不难在武学上和九转派独有的医术上更进一步,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九转派下一代的掌门人。
齐水县“晨晨的衣橱”唐内。
晨梅抱着晨曦在里屋坐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安静了下来,就忍不住推开门缝向外看了一眼,见赵阳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就回过头让晨曦留在屋里,她则走了出来,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向地上三人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外表看起来都完好无损,就轻声问道:“问出什么来了吗?”
赵阳没有回头,摸了摸她的手,只是嗯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晨梅见赵阳不说,就没有多问,只是从后面抱住他。
赵阳用脸贴在晨梅的脸上,轻声道:“对不起心晨梅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不要说……我们是夫妻呢!”
赵阳窝心地叹了一口气。没人说话,店里一片宁静,门外偶而有车驶过,但声音传到屋里就变得很小了。
过了一会儿,赵阳道:“这几天你们娘俩就不要出门了,跟我留在家里,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们!”
晨梅嗯了一声,想到没想的就应了下来,今天的事,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身后门一响,两人回头一看,发现晨曦正眨着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俩。
看到晨曦,赵阳原本有些yīn郁的心顿时被阳光驱散,他向她一伸手,她就跑进了他的怀里。
赵阳摸了摸她的小脸,满心怜爱。
一家人,妻子从身后抱着丈夫,丈夫抱着女儿,这本来就是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PS:感谢书友抽笔写字、酱油专,卖、无与则刚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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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五 打了小的要来老的
电话响了起来。
晨梅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时针正好指在了十的位置。
赵阳接起电话,就听杜宝强一边下楼一边道:“怎么了,赵阳?刚才我们开会,手机都要求关机……TMD,我以为多重要的事呢,就是唧唧歪歪了一堆废话!”
刚才给他们打电话,赵阳只是想让他们保护晨梅母女,现在已经用不着了。但是,他还是将事情地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刚才有人要劫持我老婆和女儿,现在人被我抓住了。”
杜宝强勃然大怒道:“是谁?胆子这么大!”
自从听到了商年涛的声音,赵阳就已经知道了幕后指使是谁,也就明白,杜宝强,包括县里都不一定有什么作用,于是就平静地道:“三个外地人,一会儿我把他们交给宋局……老杜,这几天你注意着咱们镇上的治安吧!”
杜宝强心中一沉,不再多问,沉声答道:“好!”
又说了几句话,刚把电话挂掉,宋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没什么好说的,赵阳告诉了经过,让他来把人带走。
虽然知道给鹤飞三个人安一个劫持人质的罪名,一般也起不到作用,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走一遍,反正,罪名成立与否,对他来说意义也不大——三人已经受到了对他们本人来说相对严厉的惩罚,却是比一个注定没有多少威慑力的罪名要有作用。
……
通过官方渠道知道消息,必须得等到鹤飞三人到了官方手里才行,于是,商年涛也就最先给冷勋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综合了他们对面商店的孙老板和理发店的三个理发师的见闻,事情经过大体如下:今天上午八点五十多,晨梅开车来到了店里,随后一辆别克商务车到了她家的店门前,三个男人进了店,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晨梅被带上了车。然后。又过了两分钟左右吧,晨梅抱着她女儿跑下车,没关店门,就开了出去。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赵阳坐着一辆摩托车赶到,晨梅开车也回来了。随后,赵阳将鹤飞三个人拎进了店里,关上了门……冷总。我收集到的信息就是这样的。”
听完消息,过了好一会儿,冷勋才嗯了一声,缓缓地问道:“你刚才说,晨梅都被带上车了,没过两分钟就下了车,鹤飞他们没下来追吗?就算没追,他们就没离开吗?”
商年涛听到冷勋一问,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艰涩地道:“冷总,我听理发店里的人说,赵阳回来把他们弄进屋里的时候。他们好像都不能动的!”
冷勋呼吸一乱,又问道:“你觉得可能是什么原因?”
商年涛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中毒!”
这时,两个人忽然都想到赵阳说过的那句话:“医能救人,医也能杀人!”于是,就都感到心中有些发寒了。
冷勋不再多问,让他继续打探消息,随后挂了电话,对虚海说道:“目前看来。鹤飞三个人的确落到了赵阳的手里。”
虚海皱了一下眉头,有些难堪地道:“这个……”
冷勋又道:“有人看到赵阳将三个拖到了店里,那里他们好像都不能行动了。请问,你知道有什么药能让三个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吗?而且,药效还要持续二十分钟以上!”
虚海感到牙疼了起来。问道:“你是说,鹤飞他们三个人是被药放倒的?不可能吧,他们三人在我门里学习这么长时间,对这类药还能不知道、不防备?”
冷勋现在心情糟糕透了,但也知道现在发火也已经于事无补。就强压怒火道:“事实就是他们把晨梅带到了车里,没过两分钟她就跑了下来,而鹤飞三个人直到赵阳赶来还不能动弹!”
虚海脸上表情不好看了,这事说起来是冷勋找的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好处,但事情没办好,却要受埋怨!
冷勋也觉得自己语气过重,这时正好商年涛又打来电话,他接起,然后对虚海道:“刚才县公安局里的人把鹤飞三个人带走了。”
虚海心中松了一口气,看赵阳那边的表现,想来没有做太出格的事,不然,他在官面上也难办。而只要离了赵阳那边,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不管怎么说,冷勋总要把人给“捞”出来!而且,想必很快他们三人就会给他打电话,说明事情的经过了。
冷勋自然知道他得把人给弄出来,这不是多难的事,他现在感到难办的是接下来要怎样做:出了劫持人质这件事,再想和赵阳直接打交道,困难会更大,如果说原来只是拒绝的话,现在估计就是“仇人”了!
想到这里,冷勋对虚海派的人不仅没能完成任务,而且还落在赵阳手里的事更加不满起来。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却是没有说几句话。
又过了几分钟,虚海的电话响了起来。
刚才冷勋当着他的面接的电话,现在他也就没有动,接起电话,然后就听到鹤飞悲愤地叫道:“师父,我们三人被赵阳给废了!”
要将三人送到公安局里,自然不能让他们身上还带着“冰神丹”的毒,再说他们就算解了毒,攻击力和危险xìng比常人都不如,赵阳也就每人喂了一小块解毒的药。
赵阳也不怕三人告他“故意伤人”,如果去医院里检查,三个人身上连轻伤可是都没有!
听到鹤飞的话,虚海一惊,但又沉着脸道:“不要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跟为师讲!”
鹤飞声音颤抖地道:“赵阳把我们三人的膻中和气海给破了!”
虚海瞬间须发皆张!
此时,从电话里他就能听出鹤飞的声音的有气无力,这是练武之人绝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啊!
他一掌拍在茶几上,怒吼道:“贼子敢尔!”
冷勋被他的声音和动作吓了一跳,再看黑玉红檀木的茶几已经裂开了数道裂缝!
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对他来说,这件事的坏处和后果已经是清清楚楚的,不能再有什么坏消息,而再有坏消息的,也只能是虚海这边的。
当然,这种“幸灾乐祸”是不能表现出来的。他表情一肃,道:“道长,出了什么事?这件事因我而起,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我们绝对不会有二话!”
虚海又听鹤飞说了几句,挂掉电话,看了冷勋一眼,却是有怒无处发——这件事,实际上就是冷勋引起的,但是,以两家的地位差别和关系,他能对冷勋说什么?
“小飞三人的武功被废了!”
想到花了二十多年培养的弟子,在一天之内被人毁了练武的根基,他抚着胸,只觉得心痛难忍,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就像老了十岁一样!
对冷勋他无可奈何,就只能将怒火转移到直接的“罪魁祸首”,赵阳身上了!
就算是想要劫持他的家人,但并没有直接伤害到她们啊!另外,不是没有劫持成吗?毁人二十多年练出来的武学根基,不嫌太过狠毒了吗?
人就是这样,从来都觉得别人得宽容。
虚海现在当然只会觉得他的做法是可以原谅的,而且实在的说,他们也是受人之托,不是吗?
想到这些,虚海咬着牙道:“既然赵阳如此不讲江湖道义,废了小徒的武功,说不得,我这当师父的要去讨回公道了!”
冷勋一伸手,道:“等等。”
虚海难掩愤怒地一笑,道:“你们是要阻止我们复仇吗?”
冷勋“真诚”地看着虚海,道:“道长,论远近亲疏,赵阳都不能和咱们两家比。但是,现在他关系着我爷爷的病,话再说远一点,也关系到九转派的发展!所以,现在还不是复仇的时候——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为小飞报仇,小飞也是我的朋友!只是,我希望道长把报仇的事往后放一放,先给我爷爷治好病再说。”
虚海闭上眼睛,按九转派特有的“九转经”的内家吐纳方法呼吸了几次,再睁开眼,虽然眼睛通红,但情绪已经勉强压住了,他点了点头,道:“好。”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后面的话却也是不想说了。
冷勋为难地道:“只是出了现在这件事,恐怕也加重了和赵阳谈的难度啊!”
虚海冷着脸道:“谈什么,把他的家人掠走,他还敢不听我们的话?”
冷勋心中一喜,脸上却是皱眉道:“经过这一次,想必他会做好防范工作,再动手,难度也会增大……”
虚海呼出一口气,道:“只有千rì做贼的道理,哪里有千rì贼的?防范工作做得再好,也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冷勋忙摆手道:“道长,我爷爷的身体你也知道,咱们的时间也很紧啊!”
虚海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道:“这次我会带上我的六个师兄弟,如果不行,直接抢也不是难事,只是官面上得冷少……”
冷勋摇头道:“他身后的关系也不可小觑,要兴师动众的话也不太方便……”
虚海心中鄙夷,光想着好事,又不想出力,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但他也知道,如果破绽太多的话,也会影响到他的复仇,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我们会见机行事的。谅他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抵得过我们这帮老江湖?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冷少出面的!”
冷勋点头,道:“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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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六 以魂观魂
让宋彬将鹤飞三个人带走后,赵阳三人自然也没心情留在店里,随后也回了家。
回到家里,赵丙星和孙振香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赵阳想着瞒着不说反而不好,总得让老两口心里有数,以后真有事也能做些防备。
听赵阳说完,孙振香吓得抱着晨曦就亲个没完,然后怒道:“不是商年涛那个人能找到你?他爹商百群当年就占我们家的便宜,轮到这个小的,又来祸害你——你还救过他娘的命,这种人家,从老到小都坏透气了!老天爷有眼,一定不会让他们落得好下场——让他家断子绝孙就好了,省得再祸害别人!”
晨梅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妈,我们不是没事吗?你不要生气了,气坏身子就不值得了!”
孙振香先前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知道了,骂了一阵子,却是担惊受怕多一点,她拉着晨梅的手,道:“媳妇啊,你就不要去那个店里了……那个店干脆盘出去算了,咱们家又不是多缺钱,就是缺钱,也让赵阳去挣去,你们就在家,平平安安的我才放心啊!”
晨梅微笑道:“不去了,我就在家照顾曦曦,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孙振香这才放下心来。
赵丙星沉默了一会儿,这时抬头道:“赵阳,要不你就给那个谁去看看病吧。他们不是什么好路数,咱们犯不上跟他们致气!”
赵阳摇了摇头,这样的手段。其实也就是出其不意才有效果,当他们有了防备,就不太起作用了。
而冷勋采用这样的手段,一是说明他家的那棵遮荫的树确实已到了极度危险的境地。另外也说明他们并没有其他好的办法,至少在他们擅长的权势上对他作用不大。
赵丙星见赵阳摇头,不由咂了一下嘴,急道:“你这孩子,我的话你咋就不听呢?你说是咱家人的平安重要,还是你那虚架子重要?”
赵阳扶着他的胳膊坐下,道:“爸,不是我要端什么架子。问题是这次开了头,以后什么人都来找我看病,不同意他们就绑了你们去,咱们家还有安宁吗?对这种不按规矩来的人。必须要让他们吃到苦头!现在咱们做好防备,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事来!”
这种绑架亲人要挟他的作法,自然是让赵阳深恶痛绝,仅这一点,他就要想点什么办法迎头痛击他们。况且,又是冷勋家的人呢!
赵丙星一想也是这个理,就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道:“以后咱爷俩必须有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也不去下棋了!”
赵阳也不知道那棵“树”还能撑多久,但在他没倒下前。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当然,如果对方再次“挑衅”。那只说明仅口头上的jǐng告是没用的,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们了!
其实,真要做些什么,他会很吃亏的:对方可以不用在意国法,可以肆意妄为,但他却不能不考虑这个因素。
想到那些所谓的要维护犯罪者的“权益”的法律,赵阳就有真诚地祝福他们的家人遭遇侵犯的冲动!
不过,要对这种法律进行规避,对他来说也不是太难的事,就像鹤飞三人,他们受到的惩罚却是更为有效。
一瞬间,赵阳就想到了四五个方案。
但今天他却是什么也不能做,怕晨曦受了惊吓,心理上会留下yīn影,剩下的时间里,他都陪在她的身边,陪她游戏、给她讲故事。
一直到晚上,临睡前,他又陪着她洗了澡。
因为怀孕的缘故,晨梅一直到现在,也都是用温水洗澡,赵阳每天则是和朱守缘他们去龙窝洗凉水澡。
今天一家三口又同样泡在浴缸里,即使晨梅都感到心里像是这口浴缸一样,满满地安心与快乐。
在晨曦咯咯的笑声中,赵阳给她洗了洗前胸后背,又趁机给她轻轻按摩了几下,然后将她抱到晨梅面前,给她洗小屁屁,他则给晨梅搓洗后背。
晚上晨曦自然也是跟着他们睡。
夜深人静,等两人都睡着后,赵阳就使用血气之镜观察晨曦的魂魄。
晨曦的魂魄依然是莹白中带着金光,让人一看就心生喜爱。但是,离得近了,赵阳还是发现,在整片无瑕的魂魄上,却有一道细微、看起来却又深邃的灰线——在服装店发生的事,白天看起来好像没多大影响,但现在却可以看到,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阳顿时心痛得不行!晨曦才三岁半,刚开始记事,本来应该全是单纯的快乐和幸福,却留下这样一个不好的记忆!
他忍不住想伸手擦去这道碍眼的痕迹,虽然知道自己只是通过血气之镜观察到的景象,就像在镜子里看到的成像一样,手是碰不到的实物的。
但是,他的心一动,忽然就有了一个奇特的感受,“他”看到他侧身躺在床上,像堵墙一样为两人挡着外面的一切。
这是自己的魂魄?
赵阳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接着,“他”就出现在晨曦的魂魄旁边,然后感受到她的魂魄传出来的亲近和孺慕,就像现实中一样靠近他的怀里。
“赵阳”伸手去抚平那道碍眼的“灰线”,却又中中途停了下来。人的经脉穴位都不可以轻动,魂魄又哪里可以随便动的?万一出现了预想不到的后果,不像是身体上的,他还有办法补救,现在却是无计可施啊!
正在这时,他忽然又感到晨梅的身体猛地一动——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他的魂魄在关注着晨曦的魂魄,而身体还能感受到晨梅身体的反应。
晨梅一动后马上就醒了,然后迅速向身边看了一眼,见晨曦还在,赵阳也在,她才轻轻抚了下胸,呼出一口气。
赵阳马上想到,其实白天的事,对晨曦来说,或许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对晨梅来说,却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只是想着关心幼小的晨曦,却是忘了晨梅当时的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赵阳也睁开了眼,伸手放在她胸前的手上,轻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赵阳一睁开眼,顿时就感受不到了晨曦魂魄的情形了,而他的手则感受到了晨梅心脏跳得慌乱。
晨梅握住赵阳的手,过了一会才轻声道:“我做梦梦到,我抱着小曦牵着你的手走在县里去咱们家店的路上,忽然就看到门口出现了鹤飞那三个人……我当时很害怕,就想赶紧逃走,可是,一回头,你就不见了……原来好像是白天的,但转头看你的时候,周围变得漆黑一片……我叫着你的名字,抱着小曦抱,突然就从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把小曦抢走了……”
赵阳听得心中发酸,他坐起身,将晨梅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不想她处于这种不良的思绪中,就笑道:“看来在你心里,我是坏男人啊,一遇到坏蛋就独自逃跑了!”
晨梅听得一笑,轻声道:“那只是梦,当不得真的……可能是当时你不在的缘故吧!”
说着,她拿起赵阳那只受伤的手——他的药很好使,现在已经结疤了,但那么长一道口子,想必将来会留下疤痕的。
“疼吗?你怎么搞的,我既然给你打电话,就不可能有危险了啊!”
赵阳低头用唇碰了碰晨梅光洁的额头,笑道:“那时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啊!”
晨梅嗯了一声,在那根手指上亲了亲,又放在自己胸前,轻声道:“留疤就留疤吧,往后见了,就能记起你对我们娘俩的好来!”
赵阳一笑,伸手进衣托起那团软肉,道:“我对你们的好还用记?一直持续到永远的!”
晨梅嗯了一声,过了一会扭了扭身子,轻声道:“快仨月了,嗯,应该可以了……”
赵阳吸了一口凉气,回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道:“再等等吧。再说,惊、怒、闷、郁都不宜行房,等了三月了,也不差这几天!”
晨梅一皱鼻子,嗔道:“让你等了吗?你算算,一个月有几天让你吃不着了?”
赵阳在她后背上抚摸了几下,挑眉笑道:“是你吃……”
晨梅照他胸口来了几粉拳,又伸手向下摸了摸,歪头看着他道:“今天要不要?”
赵阳挑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将她抱回里面,道:“我有个好玩的,来,你躺下,闭上眼!”
随后,晨梅就发现赵阳发着“光”来到了“她”身边,轻轻拥抱住了她,如此的熟悉,最无间的拥抱,没有语言,喜悦却从心底冒了出来……
黑夜过去,赵阳先看看晨曦的魂魄,发现那道“灰线”虽然还在,但变得浅了很多,而晨梅的魂魄则柔滑如洁白的绸缎一般。
于是,他就明白,用气血观气血,用魂魄才能观魂魄。
以前在医术有了进步,他都会有一种成功的喜悦和激动,但现在,他的心境却是波澜不惊——有很多事要做,这个发现其实算不得什么。
吃完早饭,赵阳开始忙碌起来。
也在吃早饭的时间,鹤飞三人的师父虚海、虚云、虚阳在县公安局里见到了他们三人。
再出来时,虚海三人像极了三根一碰就燃的枯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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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七 掳走
(建议这章明天等后续章节再看)
两个小时后,虚海等人出现在了离赵阳家果园有不远的一个山头上。
这个地方正好对着赵阳家的果园,又有一丛很茂密的小松树,隐蔽xìng很好,不易被山下的人发觉,但距离上有些远。
上了山,虚云马上拿起一只军用望远镜向赵阳家里看去,站在一边的虚海一把按下他的手,声音有些干裂地道:“不要直接看他,省得被他发现。”
现在他们七人也不大清楚赵阳是不是练过武功,而如果练过的话,只要接近化劲的层次,如果被偷窥,虽然用望远镜,距离也相当远,但心中也还是会有jǐng觉。
虚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从上午听鹤飞三人讲了经过,他觉得赵阳也就是医术好点,于是皱眉问道:“我们是不是太小心了?”
虚海摇了摇头,道:“小心无大错,小飞他们就是太过不小心才着那贼子的道!”
虚云默然,然后又问道:“那我们怎么监视他?”
虚海用手一指果园的方向,道:“看他家大门前的那条路,只要看到他出去,马上通知我们,你也不要多看,看到后马上放下望远镜就行!”
说完,他就盘膝坐在了一块圆石上。
……
其实,就算赵阳有那种能力,现在他也未必就能感觉得到,因为他正忙得脚后跟直打后脑勺!
晨曦看到赵阳一会儿进屋,一会儿上房,不一会儿又跑到了屋后面,不禁奇怪地问晨梅道:“妈妈,爸爸在干什么呀?”
晨梅用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嗔道:“咱们怎么说的来?学习的时候要认真,不要走神。”
晨曦就听话地看向晨梅指着的课本上的字,听她讲解。但赵阳一进屋,她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
这一整天,除了吃饭。赵阳就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而那一堆堆的草药进了屋后面,出来的大多是一块块的药泥、药渣,偶而还有药粉,每一种都发出难闻的气息,好在屋后面很空旷,不然的话,家里的气味就没法闻了。
晚上晨梅也问他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赵阳拿着一张纸不时地划着写着。头也不抬地道:“干什么?哦,我在给一些人准备点吃的!”
晨梅自然知道“一些人”指的是谁,但还是忍不住好笑地道:“那么难闻的东西,谁会吃啊?”
赵阳对着纸上的药掐指算了算,又揉巴了一下扔到了一边,然后拿出了另一张纸,想到晨梅的话,就停了一下,回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吃。既可以从嘴里吃,又可以从鼻子里吃,还可以用耳朵吃。用皮肤吃……所以,味道不是重点,重点是吃过后的效果!”
晨梅站起身,道:“怎么吃我不管,但你不能弄得家里各种奇怪的味道,你没见小黑它们都跑到大门口了吗?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赵阳晃了晃脑袋,笑道:“听到了,过两天就好了!”
第二天一整天,赵阳一直都在写写画画的。到了晚上,商年涛来到了果园。他胸前系了朵红绸的花,掏出一张请柬递上,一脸幸福的道:“阳哥,我和柳敏后天定婚。你是俺俩的大媒,有空参加吗?”
赵阳接过请柬,笑道:“哟,你终于搞定你丈母娘了?”
商年涛摸着头一笑,道:“主要是阳哥你媒当得好!”
商年涛是他的好哥们好兄弟。定婚之喜,当然要去参加,反正那个药是给某人配的,早吃一天晚吃一天也没大区别。于是他就笑着答应下来,道:“好,后天是吧,到时候打电话吧!”
……
一连三天,赵阳连门都没出,虚海七人也就在玉龙山上待了三天。
玉龙山景sè很好,尤其对出门见个绿叶还带土的京城来说,更是美若仙境,再加上这个季节正是花开叶盛,流水充沛,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可惜对虚海七人来说,这样的rì子简直太难熬了,这三天,几人就像过的野人的rì子,原本jīng致的饮食现在肯定都没了,而舒适的休息环境自然也不用想。
况且,三天的时间里,他们每天都要接冷勋四到六个电话,都是问进展的。
能有什么进展?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他们早就杀下去了,但冷勋是要劫持赵阳的家人要挟以达到目的,赵阳就在家里,他们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对此,他们内部出现了不同意见,有人提出使用“调虎离山”之类的伎俩,但想到容易,做到可就难了!
他们有什么办法将赵阳“调”出家里,而又让其他人留在家里呢?他们和赵阳极其不熟,人家凭什么就相信他们的话?
万一什么地方露出破绽,那就不是“调虎离山”,而是“找草惊蛇”了!
到了第四天,换人监视的虚海正在拿着望远镜往山下看着,忽然咦了一声,道:“师兄你看,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啊!”
虚海接过望远镜,往山下一看,就看到有好几个人进出果园,他的心脏忍不住跳动起来!
……
果园里,晨梅给赵阳的衬衫上扣上扣子,推了他一下,道:“别让人家久等,你过去吧!”
赵阳皱眉道:“很奇怪,一说要出门,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要不你们也跟着我过去吧!”
晨梅抿嘴笑道:“行了,快去吧!人家请的是媒人,一家人都去不合适吧?再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能天天窝在家里?”
赵阳听她一说,心里也是不太舒服,但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你记得前天那次吧,我也是感觉有问题,结果就出了那一档子事……”
晨梅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你别疑神疑鬼的了!这是在咱的家,青天白rì的,哪有什么事啊?”
赵阳还待要说,晨梅就推着他往外走去,道:“人家都叫了三遍了,都等着你呢,你别黏糊了!”
赵丙星正拿着象棋和晨曦讲“象”为什么走田,听到他们的话,抬头道:“你去就行,家里有我呢!”
赵阳也怀疑自己想得太多了,但还是提醒晨梅带上那个手链,上面已经重新换了一颗“冰神丹”。
但他总有些不放心,刚走出大门就又走了回去,拿了一瓶前两天炼制的一小瓶白粉末洒在了地上——
药能通神。这瓶白粉末是偶然炼制出来的下脚料,很轻,也没什么特别的药效,但赵阳发现人的魂魄对它的感知非常敏锐。
做完这些,看到商年涛骑着一辆摩托车赶了过来,就坐上车一同去了他家。
……
玉龙山上,虚海看到赵阳坐着车离开了果园,赶紧将望远镜放下,闭上眼意守丹田,过了一会儿又眯起眼看着摩托车驶进了村里,他深吸一口气,一挥手,沉声道:“走!”
七个人健步如飞,行走在山间,如履平地,十分钟不到,他们就到了和果园正对着的一处小树林里。
虚海向一个脸上有“川”字纹的师兄弟一点头示意,那人也不多说话,迅速向公路跑去,在那里有他们停好的一辆车。
等了一会儿,看到他们的车从公路驶了过来,虚海也不说话,沉着脸向果园走去,剩下的人也就跟了上去。
到了赵阳家的东墙外,虚海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舀水的声音,就迅速转向了大门,从敞开的大门看去,正好看到晨梅给晨曦洗手。
机会!
虚海眼睛一亮,脚一蹬地,像支离弦的箭冲了进去,而其他的人也像是被惊起的鸟,跟着也进了院子。
从大门到院子中间,怎么也得六米多,晨梅听得动静,转头看了一眼,猛不丁地看到几个留着胡子的人向她冲来,吓得叫了一声,但嘴马上就被捂住了!
孙振香此时正在厨房里洗菜,听到动静后,手一松,菜就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就叫了一声:“老头子,快……”
说着话,她就忍不住拿着勺子冲了出去,叫道:“快来人呢,快来人呢!放开梅梅……”
虚云眼神一冷,一横掌就向孙振香的脖子砍去!
这是杀招!
虚海回头看到,忙低喝一声:“住手!”
虚云也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一掌砍在孙振香脖子的侧面动脉位置,她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赵丙星正收拾棋子,听到动静忙跑了出来,他大喝一声,拿起门边的铁锨就拍向了虚海等人。
虚海未动,虚阳一脚踢去,正中铁锨的木柄!
普通人绝对没法和练武之人比,这一脚踢中木柄后,铁锨马上被踢得反弹回去,正拍在赵丙星的额头上,马上就有鲜血从脸上流了出来!而他也转了两圈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小黑也冲了过来,虚云一掌拍去,小黑的牙刚碰到他的手腕,自己就被拍翻在地,从嘴里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晨梅被捂着嘴,呜呜地叫了几声,眼泪就流了出来,猛然想到自己的手链,赶紧就用手指甲掐去。
但是,这种紧急时刻,哪里一下就能掐得准呢?
因为见过了鹤飞三人,虚海一直防备着她,看到她的动作,想也不想,一指点在她的肩膀上,晨梅的手就软了下来。随后,他一把扯掉了那串珠链,直接扔在了地上。
虚海冷冷一笑,道:“我们走!”(未完待续)RQ
第三二八 收点利息
由于产崽的缘故,公主的反应速度要比小黑慢一点,刚冲出来,虚海几个人已经架着晨梅出了大门。
它正要往前追去,就看到小黑吐着血躺在地上,赵丙星和孙振香也昏迷着一动不动,它正奔跑着身体猛然停了下来。
先是跑到小黑跟前呜呜叫了几声,用舌头舔着小黑嘴里流出来的血,又用鼻子拱它,但小黑却是一动不动。
它呜呜地叫两声,又去拱孙振香和赵丙星,都没能醒过来。
对着屋里叫了几声,在院子里急得转了转,然后就向外急冲而去。
商年涛新盖的二层小楼的老家里,赵阳正陪着柳敏父母和商年涛的父母说着话,公主就急冲进到他的身边,汪汪叫了两声,用嘴扯他的衣服。
商年涛端着糖和瓜子放在桌子上,笑道:“这不是你家的公主吗?”
赵阳看到公主心中就是一沉,再嗅到那丝淡淡的血腥气,脸sè一下就变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举步就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回头说了一句:“我有点事,你们先聊着……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就迈开大步向外走去,在商年涛等人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越往回走,赵阳走得越快,出了胡同,他干脆就奔跑起来。而越靠近家里,他的心里越是担忧,等到了果园,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往rì充满生气的家里,现在却一片冷寂!
冲到门口。入眼是半敞着的房门、躺在血泊中的小黑、抓着勺子趴在地上的孙振香和曲着腿后仰着的赵丙星!
“啊!”
赵阳怒吼一声,眨眼就冲到了孙振香的身边。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血气之镜竟然都没法凝结出来。但他为一二百人看过病,一些医学常识还是有的,也就能发现,孙振香只是昏迷过去,赵丙星脑部受了震荡。小黑最严重,一是伤了内脏,二是脖子处的脊椎被击打得移动了位置!
赵阳一边往屋里跑去拿药箱。一边四下看着,叫道:“梅梅!曦曦!曦曦!”
家里已经没了两人的踪影。
赵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不用想。定然是冷勋派人做的,那么,晨梅娘俩应该是被他们掳走了——因为他们有求于他,她们的人身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是,想是这样想,他的心里如何不焦急?
拿着药箱走出来,赵阳呼吸了几口气,先拿出三颗前两天刚炼制的药效提升在二成以上的“心王丹”,分别喂给赵丙星、孙振香和小黑。
“心王丹”是一味保命的丹药,在药效上要低于“天王丹”。但所用到的药材,要求不是那么苛刻,一般药龄在七八年以上就可以。
喂完“心王丹”,赵阳很快就听到孙振香痛楚地叫了一声,赵丙星的喘息也有力了许多。
小黑的情况比较危险。他又取出专门给它们用的针具,想使用“梅王针法”加一重保命的保险。
但此时心情却仍然不能平静。于是,他将“动物针”放下,打开另一个盒子,取出一根银针扎在了心包经的内关穴上,再加上使用“增元法”的吐纳术。原本激烈的心经很快就平缓下来。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他取出“动物针”,下针如风,很快五针就落在了小黑的前胸处。
这时孙振香醒了过来,但脖子剧痛,躺在地上呻吟了几声,声音模糊地叫道:“赵,阳,是你吧?呼呼,快去救梅梅和曦曦……快去!”
赵阳已经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强笑道:“妈,没事儿,她娘俩不会有事的!来,我给你治治脖子……”
孙振香还是痛得不敢动,却用手推他,气道:“我死不了,你快去救她娘俩……给公安局的打电话……快去!”
赵阳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妈,你放心,我保证她娘俩没事的!来,我先给们治着伤,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急也是没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做出判断。
赵阳一边用手法给孙振香矫正脖子处的骨骼,疏通那里的经脉,一边听孙振香讲事情的经过。
一边听着,赵阳一边迅速用手法处理好那处击伤,又拿出一帖膏药递给孙振香,让她自己先干净贴上——经过矫正骨骼,疏通经脉,她的脖子上虽然还痛,但不像刚才痛得动弹不了。
接着赵阳又来到了赵丙星身边。赵丙星头被铁锨柄给打了一下,最严重的是脑部震荡,其次鼻子也被碰伤。
鼻子伤了,虽然流了大量的血,但其实是小事,赵阳就只管用“三才针法”给他调理、稳定住头部的经脉气血运行,剩下的让孙振香帮着给他清理下鼻血。他则给宋彬和杜宝强等人打了电话,期间又接到了商年涛的电话,他随便说了几句敷衍过去。
小黑的伤是最重的,但狗的生命力都很强,尤其小黑的身体又经过了“加强”,所以,或许人和弱一点的狗必死的伤,它还能坚持到现在。
赵阳轻轻抚摸了一下小黑的头,小黑就弱弱地叫了两声。仔细地为小黑检查完身体,就发现它的心肺都受到了严重的内伤,脖子也伤了三块骨骼。
他吸了一口气,再想到赵丙星和孙振香的伤,怒火又烧了起来!
小黑的内伤,用“生生补元丹”正合适,但刚用过了“心王丹”,也不急着再用其它的丹药,现在反而要先给它正骨。
赵阳一边给小黑正骨,一边焦急地等着宋彬等人的电话,但他一分钟也不等不及了。就又给商年青打了个电话,道:“你去村口问问开店的那几家,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从我们这出去的陌生人或车,要快!”
做完这些,他也就只能等着了。
小黑生命力的确顽强,给它正完骨,它就挣扎着要站起来。赵阳忙拍了拍它的身体。让它躺着,又拿出一张纸箱,给它弄了一个简易的护颈。
忙活完这些。商年青就一边往果园里跑着,一边回答道:“阳哥,我问了。丙宽叔说刚才他看到有辆北斗星从你家开了出来。”
赵阳站起身走到车前,上了车,道:“你不是有一群哥们吗?再帮我问问,看他们那里有没有看到这辆车,对了,主要问镇上那边的。”
挂了电话,他就开车出了果园,在半路上遇到商年青,就让他也上了车,只听他的电话不停地打了出去。
听说是赵阳的事。临近几个村的人很快就动了起来,路边的店、路上的行人、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他们都被问起同样的问题:“刚才有没有看到一辆北斗星的车!”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里,陆续就有人回了信息,结果有三处看到过类似的车。很快就又有回复,有两处,一处是五錂之光,一处是是北斗星,却是当地人的。
第三处是镇上。赵阳开车到了镇头上的商店一问,正好店主人看到一辆北斗星驶向了镇子西面。
走出商店。赵阳向西看了一眼,魂魄就感到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
从镇南边公路往西,就在玉龙山下一块岭地上,有一处废弃的罐头厂,当年他上小学时,曾经在休周末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玩过。
赵阳没有带商年青,而是让他搭了一辆车去镇上买一件护颈子套子。
驾车来到罐头厂,因为许多年不用的缘故,原来有两扇铁大门,现在也不见了踪影,门口被淤沙掩盖,上面有数道车辙。
赵阳将车停在门口,闭上眼,魂魄就感到无数细微的亮点亮起——这是那瓶下脚料炼出来的白粉的效果,说明人就在这里!
下车往里走去,拐过一排办公室,前面就是一排空荡荡的厂房,赵阳低头弄了弄自己的布鞋,然后小心地往里走去。
但是,他马上感到了几道注视的目光。想来也是,鹤飞三人都有人练到了暗劲层次,他们的师傅还能差了?
再说,由于停厂了那么久,在厂房和办公室之间除了一窝窝的杂草,就是数十条水泥板搭成的台子,哪里又能躲得了人?
赵阳也就不在隐藏,大步向厂房走去。
虽然是二层的厂房,但高度却有十多米。
从门口上了二楼,十几道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赵阳不去理虚海几人,而是看向被几人围在zhōng yāng抱着晨曦的晨梅娘俩身上。
晨梅捂着嘴流泪,晨曦则弱弱地叫了声:“爸爸!”
赵阳强忍怒火和心酸,向她们一笑,走过去坐在背对门的位置,然后向晨曦一伸手,道:“来,爸爸抱!”
晨梅当然不希望晨曦留在她那边,在赵阳那边要相对安全一点,就松开了手,晨曦马上跑了过去,搂着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问道:“爸爸,你是来打坏蛋的吗?”
赵阳在晨曦哭花了的脸上亲了一口,嗯了一声,又抬头对晨梅道:“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晨梅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赵阳身边。
虚海等人也没有阻拦。在他们的感知里,赵阳就是身体比较强壮而已,而就算懂点武功,带着人要想从他们几个追击下逃跑,也是绝无可能!
等晨梅坐过来,赵阳就低头问晨曦道:“是哪个坏蛋打的nǎinǎi?”
晨曦就往虚云一指,大声地道:“是那个坏蛋打的nǎinǎi!”
被一个小孩子指着叫坏蛋,虚云脸上就有些难看,但虚海不说话,他也就只能冷哼一声。
赵阳点了点头,道:“那就让他把自己的手打断!哪个打的爷爷?”
晨曦就往虚海一指,道:“是他,大坏蛋!”
赵阳点头,道:“那就让他把自己的腿打断!谁打的小黑?”
晨曦又往虚云一指。
赵阳道:“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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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九 委屈二位师弟了!
虚海睁开眼,冷冷地看着赵阳道:“你就是赵阳?”
赵阳不理他,只是轻轻按摩着晨曦的后背,她被惊吓伤了肾,要通过按摩后背提升阳气来将这股惊吓之气散掉,才不至于伤了身体。
虚海见赵阳不接话,也就闭上了嘴。
过了一小会儿,晨曦原本有些发凉的小身体暖和起来,接着打了一个冷气嗝,赵阳就将她交给了晨梅。
而没了那股惊吓之气顶着,晨曦就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但她身体虽然不再“害怕”了,但看到那几个“坏蛋”还在,却是硬撑着不去睡着。
赵阳就用大手盖在她的脸上,柔声道:“你睡觉吧,大宝贝,等你醒了,咱们就回家了!”
晨曦嗯了一声,就在晨梅怀里睡了过去。
虚海看赵阳的作派,冷冷一笑,又开口道:“你就是赵阳?本人是九转……”
赵阳自然不和他们客气,伸手一拦,道:“我是赵阳,你是谁就不用跟我说了!”
虚海脸一僵,冷冰冰地道:“果真傲慢无礼,不懂规矩!怪不得会给家人带来祸事!”
从回到家里看到院子里的那一幕起,赵阳就知道上次的jǐng告完全没起作用,那么这次,就要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了!首先这次侵犯到他的家人的人,他就没打算让他们活着离开!
赵阳就点了头,看着虚海的眼睛道:“你也配教训我?”
虚海大怒,一指赵阳道:“你……”
赵阳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道:“废什么话,没听到我刚才说过的话吗?你,把自己的双手打断,你,把你打人的那只脚打断!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虚海的脸气得铁青。
虚云则气得笑了出来,一伸手。冷冷地看着赵阳道:“我的手就在这里,你要有本事,就来打断啊!”
说完这句话,其他几个人哈哈一笑。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赵阳不以为意地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在说疯话?”
虚云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你也知道自己说的是疯话啊!”
赵阳挨个指了指他们,道:“你们就是姓冷的养的一群狗!”
虚海几人在武道上虽然有前有后,但在华夏来说,都差不多到了一派宗师的级别,被赵阳当面指着骂作狗,不由齐齐变sè。虚云更是一指赵阳,勃然大怒道:“你是什么……”
赵阳好整以暇地伸了伸腰,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不信是吧?好,我现在就联系姓冷的,以答应给他爷爷看病为条件,用你们两人的命来换,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虚云伸出去的手指顿时就一软,后面的话也就没能说不出口。
长年与冷家打交道。冷家的势力之大,他也有所了解,而冷老爷子的地位之重要。他同样知道。那么,如果赵阳的医术真的那么好,以给冷老太爷治病为条件,估计冷家对他的命是不会太过在乎的!
想到这里,他看向虚海。他们的弟子被赵阳给毁了武道根基,原本打算着在赵阳为冷勋的爷爷看完病后,他们就实施报仇计划。现在他就在眼前,要不要马上就报仇呢?到时候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冷勋就是了,也不是多难的事!
但是,虚海却挼着胡须。眯着眼看着赵阳,像是没看到他在看他一般,这让虚云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尴尬地挺在那里。
虚海作为一派掌门,自然明白。想报仇可以,但最好先办好冷勋交待的事,不然,就算理由再怎么充分,冷勋也会怀疑,到时候冷老爷子出了意外,说不定还会把过错算到他们头上!他前前后后出了那么多的力,落不到好,反落得咎,要找谁说理去?
赵阳说完,又冷着脸道:“别废话,赶紧的,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你们一个个都是练武的人,对普通人都下这样的狠手,有点武者的自觉吗?”
虚海当然不想让赵阳一句话,就让虚云和虚海把手脚剁了,不说数十年的师兄弟感情,就说对他掌门的威严以及后续传人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这时,听到赵阳说到下手狠的话,就冷然道:“我们下手狠?你应该知道,以我们的身手,出手算是轻的……”
赵阳瞪眼怒道:“放屁!我妈脖子上的骨骼和经脉都有损伤,我父亲更是被打得脑震荡,小黑差点被打死,这叫出手轻?少说废话,快点,你和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既然敢出手,就要敢承担!”
虚海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赵阳说的“小黑”就是那条狗,连狗都算上?现在他也不去计较赵阳的“傲慢无礼”,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出手是有分寸的……”
赵阳抱着脚动了动,接口道:“我的惩罚也是有分寸的!”
虚海眼一瞪,怒道:“你的惩罚有分寸?那我问你,小徒三人的丹田被毁,坏了他们一生的武学根基,这算有分寸吗?”
赵阳点了点头,道:“当然!这是他们所作所为应有的下场!”
虚海深吸一口气,压下要将赵阳碎尸万段的想法,怒视着赵阳道:“哈!哈!他们做了什么,就要落得武功被废的下场?我不明白,你的家人都没有任何损伤,你为什么要如此恶毒?”
赵阳冷冷地盯着虚海的眼睛,道:“他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听那个叫鹤飞的说,是你派他们做的吧?我没追究你的责任就算了,你还有脸问我,说我恶毒?”
虚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旁边一个年纪最大的人,他的师兄虚微,摆了摆手,道:“赵阳,我们的所做所为,也都是身不由己,你何必下手如此狠呢?”
赵阳呼出一口气,道:“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们身不由己和我下手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都说过了,这是他们所作所为应有的下场!有因必有果,既然伸手,那就别怪抓住了被剁!”
虚微一口气被噎住。顿时喘气如牛。
虚云一见,顿时心中一喜,他们和赵阳的关系越僵越好,省得惦记着他的双手!于是他眼瞪得溜圆,怒道:“我大师兄好好跟你说话,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小徒三人的账。我们早晚要算清楚……”
虚海眼一瞪他,冷声道:“住口!”
虚云被瞪得心虚,就停下来没有往下再说,但他也不担心,反正刚才把“早晚要算账”的意思表达清楚了,赵阳还会和他们“合作”吗?
虚海怕赵阳多想,就放缓了语气,转回到刚才的话题。道:“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小徒三人的事,你确实做过了!”
赵阳动了动脚趾头。淡淡地道:“理?你们来劫持我的妻子和孩子,有什么理?”
虚海想到为了显得重视冷勋的要求,派亲传弟子鹤飞来“请晨梅”,竟然落到现在的下场,心中又恨又悔!他强忍住心中的恨悔,咬牙道:“他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并没有给你的家人造成伤害……”
赵阳心中恚怒,冷着脸道:“闭嘴!什么叫做得不对?那是要抢走我的妻子和孩子!没给我的家人造成伤害?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你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
虚海感到胸中气血翻涌,但又死死忍住,一字一顿地道:“好。他们的做法,是犯法!但是,犯了法,就该有公家来处理,该判刑判刑,该罚款罚款……”
赵阳点了点头。好笑地道:“你们来劫人之前怎么没想到是犯法呢?真是……犯法的人还要**?你们可笑不可笑?不过,我也按你说的做了,我报jǐng了,让jǐng察把他们带走了!”
虚海感到嘴里一阵发甜,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
虚阳这时开口道:“师兄,和他废话干什么?直接把人带到京城,让那位来处理吧!”
虚海想到冷勋说过的话,以及这几天强调的一些事情,心中一阵烦闷,不说赵阳到时候不尽心治疗的问题,就说他背后的势力,惹到了他们,冷家或许没什么事,又或者把他们推出来当替罪羊,坏处还不是落在他们头上?
赵阳听虚阳这样说,就一指他,道:“你再加一只手!”
虚阳大怒,指着他道:“你……真是不知死活!看来我得教训一下现在的年青人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一握拳头,浑身关节就像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赵阳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动我一根寒毛,你们就派灭!”
虚海伸手拦住虚阳,眼底冰冷一片,想着现在和赵阳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只要让他去京城给冷老太爷治完病,捏圆捏扁还不是随他们的意吗?
于是,他垂下眼帘,道:“小徒的事,咱们就此揭过。我们今天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见到你……想必你也能知道,我们只是办事的,就算我们走了,还会有其他的人来,为了你的家人平安,我觉得你还是答应冷少的要求为好!”
赵阳抬头看着结满珠网的、高高的屋顶,道:“不要让我再说第四遍!”
只要帮冷老太爷看完病,我……
虚海在心里又念叨了一遍,然后看向虚云和虚海,道:“就委屈两位师弟了!”
虚云和虚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失sè道:“师兄,我……”
虚海眼睛看着他们,微微点着头。
数十年的交往,几人说心意相通有些过了,但凭着彼此的了解,明白对方的意思却是不难。
虚云一咬牙,一掌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左手就软软的垂了下去!
虚海也一咬牙,一掌拍在自己的小腿上,然后他就冷哼一声,冷汗冒了出来,站立都不太稳了!
虚海看向赵阳,赵阳淡淡地道:“每人还有一只手!”
虚海嘴唇一哆嗦,然后胸膛起伏地道:“委屈二位师弟了!”
说完,他猛然起身,只听咔嚓两声,他就坐了回去,而虚云和虚海扑通一声就摔倒在了地上。
虚海冷着脸看着赵阳,道:“你说吧,什么时候去京城吧!”
赵阳奇怪地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京城了?”(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