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认娘（三）
脸上平静无波的凝香，心里面着实是好生的叹上了一口气。自己对于夏草的到来，丝毫不意外，毕竟就算芍药不死，只要二等丫鬟的位置腾挪了出来，势必就会造成三等丫鬟们是视为一次最大的机会。对此，她倒是很能够理解。
这事儿，若是换成了她，也会有一些心思和动念头，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是否能够得到晋升，那是水平问题，而争取一下都不去争取，恐怕多少又包含有态度问题。再者，人的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有着希望个人能够高高在上，体面风光，受人尊敬和瞩目的心思。凝香虽说喜欢这一款来自西域的胭脂水粉，同样也知道夏草送来的这一盒子价格不菲，足以顶得上对方一年的月例银子，但是脑子清楚她为何事，而不是特意跑来认娘的。
见到凝香是好一阵子没有说话的夏草，没有得一个她的明确答复，心中很是不安。自己站在不远处，身子朝前倾斜，直心直肠的性格，忍不住的多问道：“大姑姑，你可愿意认我为你的干女儿？今后，我定然视你为亲娘一般。”
“你的意思，我明白。至于你送来的这一盒子胭脂水粉，我就收下了。不过，我还不至于老到哪一个程度吧！”禁不住抬起左手掌的凝香，抚摸了一下自己还未曾松弛的面庞肌肤，没有因为这话而不喜，显得很是平静道。
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夏草，忙不迭的为自己解释道：“我真没有那一个意思。大姑姑，你看起来，永远都是十八岁。”瞧见她焦急样子的凝香，淡淡地会心一笑，提高了声音是把雪雁给叫了进来。并且拿出随身的钥匙，让其去里屋的柜子内拿出十两银子交给夏草，意在自己是溢价买下了对方送来的胭脂水粉。
伸出双手是从大姑姑手中接过了钥匙的雪雁，自然如实照办。转身走进里屋的她，找到柜子打开，规规矩矩地取出了一锭十两的雪花纹银。随后就关上了柜子门，锁好，再行走了出来。先是把钥匙重新交回了凝香的她，又把一手内的这锭银元宝是向夏草递送了过去。
没有直接伸出手来去接的夏草，脸上的神情更是焦虑，摆动起双手，摇晃起脑袋道：“大姑姑能够赏脸收下我的胭脂水粉就是已经给足了面子。我本来就是来送给你，怎么可以收钱呢？再说，这东西就配像大姑姑这样的人使用才对。”
“我还是那一句话。你的心愿，我明白。东西，我也收下了。如果你要是一再坚持不要，我也不要你这一盒子胭脂水粉了。”自是清楚三等丫鬟可完全不比二等丫鬟过得滋润和体面的凝香，也是知道她们也没有存下多少体己银子。
即便是有一点儿微薄的积蓄，也都是从嘴巴里面挪动出来的。虽说李府是对她们负责吃穿用度，看似没有了什么花销，但是这一些穷困人家走出来的年轻女孩子。多多少少地开了眼，也是知道一个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香，什么是臭……而同样是逃脱不掉人性中的小虚荣和小攀比，等等正常的心理作祟，自然而然的消费就一个劲头的向上望。今天比谁得头钗别致，明日就比谁用得胭脂水粉更香。更好闻，后日就比谁穿戴的衣裳更漂亮……
凝香是女人，也是从穷困之家走出来的女人，深深地懂身边要是没有一点儿银钱傍生，活得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对于过去的自己而言。不管是水仙，还是夏草，送过来的东西，她都会视同是天文数字，惊恐不安。当下的她，视同几十，百把银子倒是不算一个什么了。即便是几百，上千的银子，也是淡定的很，毕竟又不是没有见过，甚至比这更多的银子都见过。
犹豫再三的夏草是在无法之下，只好接过了雪雁手中的十两银子，而脸上的表情是反应出内心的真实不安，连连道谢。含笑的凝香，倒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只是一种换位思考的体贴道：“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好生休息吧！”应诺了一下的夏草，点了点头，心情颇为复杂，甚至已经开始满脑子胡思乱想，毕竟自己吃不透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见她走出了大门的凝香，淡淡一笑过后，风轻云淡的对站在边上的雪雁道：“这盒子胭脂水粉，你就拿下去用吧！虽说你们还是花朵儿一样的年纪，未必真用得上，但是用过之后，确实可以为你们增色加彩。”把眼睛张得老大的雪雁，虽然进入李府的日子尚浅，但是脑子里面可多少知道一些好东西。
自己面对这种好几两银子一盒的胭脂水粉，怦然心动的同时，可是真真地舍不得掏出银子去买。一方面是自己真买不起，另一方面是想着这一些银钱足可以让全家人省吃俭用的度过大半年了。毕竟，这要是每日都用在脸上，顶多也就是大半月的事情。
雪雁是最为清楚，这一类高级的胭脂水粉，可不是她们这种低级丫鬟享用得起。即便是夏草等中级丫鬟，也会当成是奢侈品。不过，一旦晋升到了高级丫鬟的位置上面，那可就成为了日用品。就算是自己不买来用，而府中各房的夫人们都会发下完全够用的化妆费，毕竟跟随在自己近身的丫鬟，多多少少也是代表了她一定的脸面。
“大姑姑，奴婢可不配使这种好东西。我怕……”涨红了小脸的雪雁，心里面是极为复杂，一方面是出于少女爱美本能的想要尝鲜的念头，另一方面又非常害怕自己今后再也过不管苦日子，会难以自拔道。
凝香知道她是被赵甜儿少有看好的丫鬟经过这一阵子来自己对她的细心观察，也确实觉得她值得自己亲手培养，调教和栽培，而明白了她心思的同时，打断了话道：“什么配不配的？让你用，你就用。只要你忠于主子，勤勤恳恳地为大夫人办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未完待续。。)
第497章 认娘（四）
用力点过了头的雪雁，双手捧着那一盒子胭脂水粉，脸上含笑，双手抱得老紧，完全视同为珍宝一般。见事情已完的凝香，稍微等候了片刻，没有再见到秋菊和寒梅也来认自己做干娘，便离开了此屋。自己心中一直挂念着隔壁里屋床上睡觉的李子默，于是脚下的步子加快，匆匆地赶了过去。
独自在屋子里面还发了一会儿怔的雪雁，随后也走了出去，直接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和她同住在一起的碧水，翠竹，秋彤三人都看见了她手中抱着的精美盒子，便出于本能的好奇，纷纷地向雪雁的是围拢了过去，急不可耐的问起是什么东西，要求她打开来看看。同三人也算是同一期进入李府的雪雁，之间的关系还是过得过，倒是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毕竟各自都在一个院子内，相互之间的利益还没有发生根本性的冲突。
四人想必之下，翠竹倒是要骄傲一些。这倒不是她长得比另外三人更美，而是她算得上是李府的家养奴婢，又经过自己母亲在私下的运作和托人，得了近身服侍大公子李子默的差事。不止是潇湘馆内的奴婢清楚，而且连全府上上下下地所有人众都知道她是得了一个好机会和好差事，毕竟这种长远投资，服侍未来家主的活计，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能干到。至于她能否有造化，一方面是看个人的把握，另一方面是看个人的造化和上天的意思。
秋彤虽说得了一个侍奉大小姐李沐心的好差事，但是最近的她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毕竟换人的风波是早已经波及到了自己。若不是小霜亲自站出来为自己费力和用心的周全，恐怕她是早就被撤换下来，成为了潇湘馆内没有直接主子可隶属的散众。
为此。寄托了爷爷张进和家人殷殷期望的她，得以化险为夷，心存感激，自然就被小霜给彻底收服了。若不是这一个样子，自己走上了一个“背”字运，恐怕家里面得人又得凑银子。亲爷爷张进出面，从城外赶来来给她进行再一次的相关打点和铺路，以图能够重新让其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面去当值。话不多，性格内向的碧水，和雪雁的关系是最为要好。自己一直视同对方为大姐姐看待，毕竟雪雁历来都很关照这一个妹妹。
心如明镜的雪雁，自是清楚她们三人都是在李府有关系的人，而不同于自己是任何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由于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缘故，使得她凡事都会礼让翠竹和秋彤三分。而目的便是免得招来不应该有的是是非非和对自己的不利，毕竟她们二人的亲娘，亲婶子都还在府中当值。至于碧水，虽说她是李府门外人的关系，但是自己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真心对自己，便也是真心回报，待她如亲妹妹一般。
“今日，我运气好。得了大姑姑一个赏。这盒子里面装得是来自西域的胭脂水粉。闻起来，不但香味持久。而且还不腻人。”雪雁是分得很清楚，一边解说这东西是从何而来，却故意略去了是夏草特意送给大姑姑，而凝香又转送给自己的隐情，一边是徐徐地打开了盒子盖，展示给三人一观道。
“真香。果然是好东西。姐姐能够得这一盒子胭脂水粉，足以说明大姑姑是喜欢和认可你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这么好的东西赏赐给你。想必大夫人用得胭脂水粉，也是这一类吧！”满脸欢笑的碧水，发自真心的为她开心道。
“大姑姑那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不过，我说碧水啊！你真是乡下来的毛丫头，太没见识。大夫人可不会用这样的胭脂水粉。我们大夫人的胭脂水粉，要么是京城内最好胭脂铺子特制出来的，要么就是宫里面的皇后娘娘亲自差人送来的。”昂首挺胸的翠竹，表现出一幅知道内情的样子，不急不慢道。
站在一旁的秋彤，似乎也是耳闻过这一个从大夫人房中传出来的秘闻。没有去证实真实性有多少的她，内心里面是一直都有要和翠竹比肩的意思。自己不是不清楚，家里人当初是想要把她放在大公子身边伺候，却被翠竹给顶掉，而退而求其次的来到了大小姐身边侍奉。
进府已经是有一段日子的秋彤，耳濡目染的听过了府内不少人的谈话，且有不知道自己的好机会是被翠竹给夺走。心有不甘的她，虽然话没有出口，但是可不似雪雁和碧水那样尊翠竹为大姐头道：“可不是嘛！我们的大夫人，那可是当朝的正三品诰命，而我们家老爷可是皇帝陛下的救命恩人，当今的第一红人。非但如此，皇后娘娘和大夫人的关系可好了，好似亲姐妹一般。皇宫里面的方娘娘是时不时得就派出太监，宫女给送来一些时新和新奇的东西。每月，大夫人也是会进紫禁城见皇后娘娘好几次。皇家对我们李府的恩遇，那可是独一份儿。我能有幸跟随在大夫人的身边，得以信任的去伺候大小姐，那就是奴婢的福分。”
也不是天生就多么有心机的翠竹，那能不感受到她不同于雪雁和碧水二人。虽然她们各自服侍府中的大公子，大小姐，但是都明白这其中就不一回子事儿。正如她们从母亲，婶子那里听来的话，大公子是将来李家的家主，使命就是牢牢地守住李家的基业，而小姐即便再受老爷宠爱，也总有一日会出嫁，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儿。自家和别家的概念，决计不会一个样？从小就跟随在大公子近身的奴婢，日后是要么被重用，要么就被收编成为通房丫鬟，甚至妾侍。加之，赵甜儿一旦得了什么稀奇的好东西，首先想到得人不是自己，也不是李文轩，更不会是女儿李沐心，而是自己的宝贝儿子李子默。为此，足见她对其的重视程度之高。(未完待续。。)
ps： 前一阵子断更，由于是工作繁忙的原因所导致。因为没时间，真心累了，所以就不想写。各车间大修的事情也基本结束，所以我会逐步恢复。还是那一句老话，尽可放心，太监绝无可能。
第498章 鸟蛋（一）
四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慢慢地聊开了去。兴致颇高的她们，两两地躺在一张床上，好似有聊不完的话一样，而不是各自回了自己的床上就此睡下。也不知道过了几时，她们是才各自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四人，自然是一如既往的穿戴整齐，洗漱完毕，随后悉数到了各自应有的地方当值去。而把那一盒子胭脂水粉好生保管的雪雁，心里面依旧很是激动，毕竟自己进入李府以后，算是第一次得了直接的赏。自己是绝对舍不得就此用掉，而脑子里面还依然念念不忘那胭脂水粉的特有味道。即便这一类独特的香味多闻，也都不会觉得丝毫的头昏脑胀，完全不似廉价的那一类东西。
心情很好的雪雁，虽说自己得来的胭脂水粉不是主母赵甜儿颁发下来的赏赐，但是这得了大姑姑凝香的赏，也很是值得高兴，毕竟这东西来路正，可不是自己偷的。她是想着，自己得了空闲，能够出府去，那便去到一家胭脂铺子里面把它给折价卖掉，毕竟是好几两银子的大事情。自己再把这一笔银钱转交给娘亲，那么家中的弟弟妹妹们也能过得好一些，而母亲的负担也能够再减少一些。
与此同时，四个小姐妹中的秋彤和碧水，过了也就过了，没有再去多想，毕竟那东西是属于雪雁，而又不是自己所有，唯独只有翠竹是闷闷不乐。坐在李子默屋子客厅椅子上的她，脑子里面是想着，不但自己可算是李府中的家养奴婢，而且还是大公子身边伺候的奴婢，却未曾得到过那样的好东西。经过昨夜的一番，自己总是觉得脸上无光的很。想得入迷的她。突然间是禁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你怎么了？难道是身子不舒服吗？”人已经是站到了翠竹面前的李子默，双眼好生的盯住她，一幅正儿八经的神情的问道。
猛然间抬起头来的翠竹，瞧见是他，于是条件反射，赶紧站了起来。当自己没有瞧见有其她人跟在他身后。最终才放心下来。她最初的担心就是怕那一些嚼舌根子或者爱打小报告的奴婢，把话是添油加醋的传到凝香或者大夫人的耳朵里面去。
这味道要是一变，恐怕就成了自己目无大公子，等等的演绎。待在这一个位置上面的翠竹，即便自己没有悟出其中什么东西，也得了她娘亲的口传身教。自己逐渐也清楚，待在暗地里觊觎她这一个位子的奴婢，可是大有人在。
摇晃了两下脑袋的翠竹，半蹲下身子。两眼看着她，脸上是好不容易才挤出三分笑容。发觉李子默的脸上是有一点儿脏兮兮的她，赶紧掏出随身的手帕，一边是给他擦脸，一边是既回答又询问道：“我很好，身子没有不舒服。你的脸上怎么搞得这般脏了？”
神秘一笑的李子默，浮现出几许得意的表情，这才把两只攥成拳头的小手抬了起来。一一地展开给她看道：“我去爬树了。这是我从树上掏下来的鸟蛋。张全那一个胆小鬼，年纪还比我大。却死活是不敢上去，而这一看见我爬上树去，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闭合的小嘴是一下子就张大，合不拢的翠竹，听完他这一番话，立即吓得脑门儿。后背心是一起出了冷汗。很快反应过来的她，无比的担忧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可以去爬树子呢！即便大姑姑和奴婢都不在你身边，也还有其她四名丫鬟。她们人都死去那呢？若是你有一个万一，非但是我。连同我们这一群伺候你的丫鬟都活不成了。就算是大姑姑，也难逃罪责。”说完，她是急急忙忙地动手要去夺过他双手中的鸟蛋，以便是好毁灭“证据”，就此结束。这时候，自己非常害怕这一个事情会经人传话到大夫人的耳朵里面去。那时候，她们这一帮子丫鬟，绝对无一幸免的能够逃脱掉实质性的惩罚，而凝香也会被好生的申斥和重责一番。
表现出动作迅速的李子默，自是不会把好不容易掏鸟窝得来的鸟蛋被她夺去，于是赶紧后退了三步，显得有一点儿不高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有给娘亲看呢！”
听到这话的翠竹，好似三魂七魄是被吓掉了一魂一魄，双脚一发软，随即就跪在了地面上，面无血色，浑身都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眼泪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就从眼眶内掉了出来道：“我的小祖宗。你要是不喜欢奴婢在你的身边伺候，那么我这可直接去回大夫人出去就是。奴婢好歹也算伺候了你一场，没有功劳，也还是有苦劳。你可用不着这般得来害奴婢啊！”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表现，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子默，着实是搞不懂她为何要哭。自己只不过是想着去母亲的面前展示一下他的“战利品”，以此向娘亲宣布自己是很勇敢的男孩儿。可是，他只单纯的想着一个面，而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样做是会在无意中害死翠竹等人。
瞧着翠竹是越哭越凶的李子默，没法的撇了撇小嘴道：“你就别再哭了。我不去就是了。”
用手是擦拭起脸蛋儿上泪水的翠竹，双眼是死死地盯住他，而内心里面的担忧依旧在继续，一本正经道：“你可不要用话来诓骗奴婢。”
“哼”了出来的李子默，昂首挺胸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去欺骗你？”曾经就听凝香，周虎，赵甜儿说过他是有英雄气概的翠竹，伺候了他有一些日子，也是从中能够体会和观察到他不同于寻常的男孩子。
心里面是瞬间就踏实了不少的她，好好道：“不是奴婢非拦住你去，而是这事儿对于你而言，不会有任何不良影响，顶多就是被大夫人教训一顿。不过，却会对我等造成巨大的后果。大夫人要是看到了你手中的鸟蛋，绝对会生很大的气。那时候，她是不会打你，也舍不得打你，而我们却会被人给打得死去活来。”(未完待续。。)
第499章 鸟蛋（二）
听得似懂非懂的李子默，出于善解人意，更是为了不让翠竹继续哭泣，于是主动伸出双手来，交出了两只手心内的各一枚鸟蛋。接了过手的翠竹，忙不迭的是揣进了口袋内藏好。自己想着，晚一些时候，她再去进行“销赃灭迹”。
心安了不少的翠竹，右手中攥着的手帕是接着给李子默擦拭起有一些黑脏的手心。一直以来，她对待自己的这一位小主人，很是上心。这一方面是自己出于比他大上整整六岁，有一种姐姐照顾弟弟的良好心态，另一方面是主仆二人相处一直都很愉快，算是有一定的投缘。
没有如同平日里面让她给自己好生擦拭的李子默，突然是从翠竹的手上是夺走了那一张丝帕，主动得为其擦拭脸蛋儿上面还残留的泪水道：“你别哭了。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一个事情给说出去。”他的话音刚落，赵甜儿是气势汹汹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而其身后是跟着张全及其水仙等四名三等丫鬟。
瞧见自己儿子是好端端地站在眼前的赵甜儿，悬到嗓子眼的那一颗心是瞬间放了下来。由于张全劝阻无效，当看见李子默是爬上了树梢，心中一个害怕，就转身跑掉。他是想要把这一个事情告之自己亲娘凝香知晓，却在院子里面是找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寻到她的人，而是从雪雁的口中得知她一早就出府去办事了。心中焦急的张全，没有明说，毛毛躁躁地不知怎的，就遇上了大夫人。
只见到他一个人的赵甜儿，心中一个纳闷，毕竟他一直就是李子默的跟屁虫。自己的儿子在那里。那么他就会在那里。即便是蹲在茅坑拉屎，他们也会在一起。于是乎，感觉不对的她，就叫住了张全，想要问一个明白。
赵甜儿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就吓了好大一跳。而双脚一个发软，踉踉跄跄地差一点儿就没有站稳。若不是在其旁边的水仙和夏草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恐怕自己是已经跌倒在地了。毕竟，张全知晓大夫人是李子默的亲娘，一五一十得就把整个事情和盘托出。
得知了自己宝贝儿子爬上树梢去掏鸟蛋的赵甜儿，水色极好的脸色是一下子就变得煞白。口中念着神灵保佑的她，一边是让张全领路，赶紧带自己过去，一边是担心到了极点。脑子里面已经逐渐一片空白，毕竟生怕李子默是会从树子上面摔下来。
去到院子后面的赵甜儿，却没有瞧见自己儿子的人影，于是脑子里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了李子默是不是又从树子上面爬了下来，独自一个人回到了个人的屋子里面。没有时间去瞎想的她，非得眼见为实，便就这样一路不停留，出现在了自己儿子的客厅中。
看见大夫人突如其来。甚至带有兴师问罪意味的翠竹，一下子就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本就双膝跪在地面的她。也没有站起来向她行万福请安，而是继续的跪在地面，赶紧做出了恭迎的姿态。自己的心脏是不由自主的“扑腾扑腾”狂跳了起来。
直接就坐到了一把椅子上面的赵甜儿，面无表情看着李子默，问道：“你去那里了？”
“没去那里，一直都在这里啊！”亲口答应过翠竹不讲出来的李子默。面对母亲的不是好脸色，依旧很是讲信用，而没有把自己先前爬上树梢去掏鸟蛋的事情是一一地回禀道。
无名火是一下子不知道是从那里窜了出来的赵甜儿，“啪”的一声，左手掌是用力得落在了四方桌面上。她还真不是生他的气。而是心中依旧还挂念着他过去的危险举动。自己可是知道，幸好李家的列祖列宗庇佑和满天的神仙保佑，才没有见到她最不想看到得一幕发生道：“你得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撒谎了。”她的这一个举动，没有把李子默是给吓住，反倒是把水仙等人吓了一大跳。至于翠竹，额头上面是已经禁不住冒冷汗出来了。
“儿子没有说谎话。”站直了身姿的李子默，双眼看向了自己的母亲，死不承认道。
“张全，你把前面给我说过的话。现在，再说一遍。”没有命令他给自己跪下的赵甜儿，生气归生气，担心归担心，但是依旧是把他视作自己的心头肉，另一条命，自然就舍不得对其有过于严厉的惩罚道。
犹豫不决起来的张全，满脸的焦急，不断的晃动起脑袋，一会儿看向大夫人赵甜儿，一会儿又看向大公子李子默。内心纠结不行的他，真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办，于是支支吾吾起来。
见到他这一个样子的赵甜儿，不免会心一笑，继而淡淡道：“你可是告诉过我，大公子爬上树去掏鸟蛋了。现在，他不承认自己那样干过。这可就说明是你欺骗了我。你可要知道，故意编话来骗我，不但是屁股会开花，而且还会被撵出府去。”
吓得张全是立马就双膝跪地，非常害怕道：“大夫人，小的真没有骗你，而绝对是句句实话。”
“既然你说得是实话，那么大公子说得话就是骗我的了？”心中早就有数的赵甜儿，不是刻意和他过不去，而是想要看一看李子默接下来是会有什么反应道。
年纪还小的张全，虽说内心害怕，但是极其忠诚于李子默，时时刻刻都记着他对自己的好，于是一边是向她是连连地磕头，一边赶快维护他道：“大公子，他说的话也是实话。一切得错都在于我没有说清楚。”
上前两步的李子默，神情中没有表现出害怕被揍的一面，而是表现出大丈夫敢做敢为，一力承当道：“娘，你别为难张全。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抬起头是看了他一眼的张全，自会说话起就被亲娘和祖母轮番教导，大公子要是有难，那么身为大公子贴身小厮的他，务必要挡在前面。自己见到李子默是这般样子，虽说还不理解什么叫做士为知己者死，但是也不那么害怕被打得屁股开花道：“公子，还是让大夫人打我好了。”(未完待续。。)
第500章 鸟蛋（三）
赵甜儿瞧见自己儿子为了张全能够挺身而出的同时，也看见了张全为了护主，不惜是站了出来充当那一只替罪羊。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张全虽说大自己儿子一岁多，但是绝对劝不住李子默这等有主见，动了念头的事情。
只有李子默肆意使唤和命令张全的份儿，却没有反转过来的道理。这其中倒不是什么主仆有别，上下尊卑，而是两人那种猛虎和黄狗的性格使然。心甘情愿听从李子默差遣的张全，发自心底也是很高兴和喜欢。
年纪还小的他，倒是还没有生出什么能够跟随在这等英雄人物的近身，会让自己脸上倍感荣耀的念想。不过，不久得将来，张全就会时常把自己比喻成周仓，而把李子默是比喻成关羽。他这一位能够为自家公子扛刀，牵马的人，也是不得了，一度搞出风风雨雨。
当下，张全之所以非常敬佩自家这一位公子的来由，便是李子默的胆子非常大，很是勇敢，力气也大……尽现小男孩儿那一种天生对于强者和孔武有力者的敬畏。与此同时，李子默是虽说不懂得这一些，但是他就在无意中就逐渐的展现出男子汉应有的英雄气概和风度。即便是正面的面对自己父亲李文轩和母亲赵甜儿，也从未生出过怯懦和退缩的念头。
倒是非常放心让张全留在自己儿子身边伺候的赵甜儿，心中清楚张全这一只“黄狗”对李子默是绝对的忠诚，不会生出丝毫背叛的念头，甚至比她母亲凝香对自己还要高出一截的忠心不二。不过，她也看清楚了张全的天生性子，可不是她母亲那样的温婉和善良。
这在他们几个正经主子的面前，百分之一百的温顺和伏帖。连一个小小地龇牙都不会，尽显好狗藏獒的全部特制，而要是这一旦换做他人，恐怕就会是另一番光景，要么伸出利爪，露出口中的尖牙，一脸凶相毕露，要么就是狗仗人势，肆意的欺凌旁人。
“你们两个小家伙，都给我站起来吧！没什么大不了得。不就是爬上树子去掏了一下鸟蛋而已。”走到了门口的李文轩，双手抱着李沐心，而身后是跟着小霜及其秋彤等一干人等，一面是跨了进来，一面是双双解围道。
见到他走了进来的赵甜儿。特别注重礼数，于是站了起来。率先领着众丫鬟是向自家男人行了一个礼。随后。重新站直了腰身的她，等到李文轩是先坐了下来以后，没有打算就此算了，是才据理力争道：“现如今，这是没事。若是发生了一个万一，那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到时候。我们是追悔莫及。即便不是那样，伤到任何一个地方，落下残疾，也是悔不当初。”
李文轩是习惯性得把自己女儿放在了大腿上面坐下。微微地侧动上身，看向了她，不免一笑道：“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你看我们家的沐心都时常淘气。何况是子默？他是男孩子，顽皮一些也属于正常范畴之内。难不成，你要把他软禁在屋子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假装没有听见的赵甜儿，见到李子默和张全是有了李文轩的撑腰，双双地站了起身。垂手而立的他们，相互得看了一下，于是就赶紧挪动起步子，站到了李文轩的那一边。自己看得明白二人的动作，且能不清楚两个小屁孩儿内心里面的小九九？
“张全，你可是子默的书童兼贴身小厮。按理说，我是会赏你板子吃。毕竟，子默犯下了过错，而你是肯定跑不掉，会被连坐在内。不过，我瞧在你娘多年勤勤恳恳服侍我和子默的功劳和苦劳上面，就此放过你这一次。若是你下一次还胆敢当着面，改口来骗我，可就真要小心你的屁股开花了。连你娘都不敢拿话来诓骗我，你一个小王八蛋是吃了熊心豹胆了？”丝毫没有苟笑的赵甜儿，目光是放在了张全的身上，意在进行敲打道。
禁不住害怕得打了一个冷战的张全，双手是不由自主的向后，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毕竟自己能够体会得到大夫人不是在和他说笑。于是乎，完全不知道如何回话的他，只得用力又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是万万不敢得。
坐在一旁的李文轩是好似看戏，又好似自己是一位旁观者，与此事无关系一般。面露和善笑容的他，微微低下脑袋是忙着逗女儿玩儿，充耳不闻。憋在胸口之气难消的赵甜儿，可是没有把这一事看成是小事。这事关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统统都是看成头等大事对待。
赵甜儿的注意力是转移到了仍旧跪在地面的翠竹身上，口气生硬道：“你及其另外伺候子默的那四个丫鬟，都有不可推卸的过失，而你是近身侍奉大公子的人，那么就罪加一等。她们是受三十板子，而你就得受四十板子。”
就没有受过打的翠竹，心里面是十分害怕，当即浑身就哆哆嗦嗦起来，一边是向她磕头求饶，一边是想让大夫人网开一面道：“奴婢是有错，但是求大夫人念在我是李府家养奴婢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次吧！”她这一叩拜，就不知怎得，那两枚鸟蛋是从口袋里面滚落了出来。
眼尖的李沐心是抬起右手食指是指向了地面上得鸟蛋，并且是首先叫喊了出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要，我要……”
注意到地面上那两枚鸟蛋的赵甜儿，先是冷笑了一下，继而是怒不可遏道：“你们这一个个地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不闻不问，你们就全当我是傻子来糊弄吗？水仙，你先领人去把伺候大公子那四个丫鬟重打六十板子，再让赵汉把她们给我领到城外的庄子上面去。或是配人，或是卖掉，全由他自行做主。”站在旁边的水仙，不敢怠慢的走了出来。深知大夫人是真怒的她，领过了命，刻意伸出右手食指是点上了屋子内的夏草，一面让其跑去告之赵汉领人进来，另一面是又点了秋菊，寒梅等人随同自己一起去拿人。(未完待续。。)
第501章 鸟蛋（四）
被水仙差遣的夏草，虽说内心里面是相当不情愿去跑腿，但是看得清楚当下情况的她，可不敢当着赵甜儿的面再行跳左，跳右，毕竟大夫人是已经大发雷霆。自是不想毁掉自己晋升二等丫鬟前途的夏草，只好权且忍耐住，行事。
继续坐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李文轩，感受到了赵甜儿反常的情绪。平日里面的她，一直都是温婉贤惠，极少有生气和动怒的情况发生。不过，这事情一旦涉及到李子默的身上，那么小事儿都会变成大事来对待和处理。懂得这一些的他，那能不想到她是爱子心切，而李子默是她辛苦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她的命，所以三缄其口的仍由她来处理。
赵甜儿之所以大动肝火的主要原因，就是意识到李子默房间里面的这一些丫鬟不但失职，没有好好地侍奉好自己的儿子，而且还有上下串通，对她是隐瞒不报。自己对于李子默的自幼成长，那可是极其的上心，于是她对于这一类的行径，自然是表现出了零容忍。
没有过多时，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的翠竹，吓得浑身的冷汗直冒。打湿了贴身亵衣的她，已然清楚的听得见屋子外面的院子内，四个小丫鬟是被人打得又哭又叫，连连地求饶。此时此刻的自己，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依旧跪在地面，满脸泪水，却不敢哭出声音来的翠竹，脑子里面唯一想到得是大夫人之所以还没有下达对自己最后加倍的惩处。恐怕还是念在了自己家养奴婢的身份上面。要不然，自己早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的拖出去打板子了。
“翠竹，你确实不同于她们四人。毕竟是当年我可怜你们母女，才买了你们进府来。这几年过去，你确实也长大不少。”耷拉着脑袋的赵甜儿，双眼盯着跪在不远处的翠竹，先是声音平和而后是一下子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左手食指是指向了地面上的鸟蛋，提高了嗓音。厉声道：“我之所以把你留在子默身边，就是念在你算是我们李府的家养奴婢，更为可靠。而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早已经是哭成泪人的翠竹，心里面是既愧疚又害怕。完全不知道如何进行面对和处理的她，除了不间断得给她磕头和认错以外，再无其它。停顿了片刻之后的赵甜儿。心中的火是一点儿都没有削掉。接着道：“虽说你才十岁出头，没有到出嫁的年纪，不似外面那四个丫鬟在府中也没有亲人，但是我这里断不能留你下来。就此把你卖掉，又不忍你们母女骨肉分离，所以我决定让你受过板子之后，就发配去厨房，永生不得再入二门一步。如若不然。你就休怪我对你狠心了。听清楚没有啊？”
翠竹顿时感觉自己脑袋是“嗡”的一声，完全懵了。自己一方面是舍不得这里的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体面的好差事和好生活，另一方面是割舍不掉她和李子默之间日益深厚的主仆和姐弟感情。重重磕头起来的她，哭得快不成人形的祈求道：“大夫人，奴婢知道错了。求你饶过奴婢这一次吧！哪怕你打我一百大板，二百板子，也不要把我给撵出去。”留意到赵甜儿是无动于衷的她，又赶紧把双眼的注意力移动到了李子默的身上，希望他能够挺身而出的为自己说好话，以便能够改变大夫人的初衷。
实际上，就算是她没有这一个多余的眼神和动作，李子默也是会主动站出来为其说项。别瞧他年纪还小，但是心里面可还或多或少明白谁是发自真心的对待自己好。抬起右脚的李子默，刚刚要先前跨出步子，却被站在身边的张全是用力的拉了一把。小滑头张全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就是犯不着为了翠竹和大夫人对着干。
极其有主见的李子默，可不是那一种随意就能被人左右的男孩子，更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性子。于是乎，没有听从张全意思的他，已然是坚定的走了出来，面朝自己的母亲，学起拱手抱拳礼，认认真真的样子中，却不乏稚嫩的声音道：“孩儿有一事相求娘亲。希望你能够放过翠竹，毕竟是孩儿让其藏着我从树子上面掏下来的鸟蛋，并且反复的嘱托她不得往外面说，告诉第三人知晓。”
且能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的赵甜儿，没有急于答复他，而只是淡淡地冲着翠竹，简单的问上了一句道：“是这样的吗？”
虽说不至于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但是早就被大夫人的气势给镇住的翠竹，脑子里面快要成一团黏糊。清楚李子默是在为自己开脱的她，心里面是更加害怕自己就此承让无果，恐怕就会招致大夫人更为严厉的惩处，甚至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娘亲。自己一时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就是不敢明言出口。
一眼就看穿了这种小伎俩的李文轩，一方面是让站在一旁的小霜是把地面上的鸟蛋捡了起来，交到了李沐心的手内把玩，简单告之了她是一类鸟蛋，另一方面是从李子默挺身而出为翠竹辩白的行动中瞧出了他们主仆二人相处融洽，关系不一般，插话进来问道：“翠竹，你今年几岁了？”
翠竹对于自家老爷莫名的问话，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方向，除了脸上流出的疑惑以外，就是如实道：“奴婢，今年是十岁有余。”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而你比子默是大上两个三岁，那么他就是抱上了两块金砖。这算是左手一块，而右手又一块。”没有任何嘲讽之意的李文轩，轻轻地笑了出来，非常委婉而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道。
听完他这一番话的赵甜儿，自然能够领悟出是他个人态度的表态。自己原本是想要重重地惩罚翠竹，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使得这一个小丫鬟还撞上了大运。(未完待续。。)
第502章 鸟蛋（五）
自是不敢违逆李文轩意思的赵甜儿，经他这一有意和无意中的提醒，于是就不免重新考虑一番。自己在沉吟的片刻当中转念一想，她要是一意孤行的把翠竹给撵走，那么自己还能用什么人来替代这一个小丫鬟在自己儿子心目中的地位呢？自家男人能够瞧出李子默是喜欢翠竹留在其身旁伺候，而她又那能对此是熟视无睹呢？
显得丝毫不着急的赵甜儿，梳理好了头绪，没有就此借坡下驴，而是借机进一步的好生教育自己儿子道：“为娘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要我饶过翠竹，那么总得说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要不然，且不成了我的错？”
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情的李子默，出于人与人之间那一种本能的喜欢和好感，直言不讳的表达出自己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却用词不当道：“我喜欢翠竹。”此话一出，跪在地面的翠竹，不免是小脸儿一红，毕竟自己是或多或少，懵懵懂懂地知道一点儿所谓“喜欢”是什么意思？当着众人，羞得不敢抬起头的她，着实是感觉太羞人，想找一个缝隙钻进去。
站在旁边的小霜等人，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她们虽说还是黄花大姑娘，但是也知道男子对女子说出喜欢，非比寻常的意思。由于大公子的年纪是才四岁，禁不住抬起一只手的她们，捂住嘴巴是毫无恶意的偷笑起来。
可不似她们那般的李文轩，完全是想笑就笑。看向了赵甜儿的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一个儿子带有蜡笔小新的意味道：“你看咱们的儿子这么小一丁丁就懂得挺身而出的保护自己房中的女人。想必日后，他也会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多情种子。”
听到他这一说的赵甜儿，心里面是既有一丝忧虑。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说好听是风流倜傥，怜香惜玉，多情种，而要是说不好听。那就是色鬼，好色之徒，登徒子。她的儿子，且能成为那样的纨绔子弟？
赵甜儿虽然口头上面是未说过要李子默和林若曦的儿子李天佑比一个高下，但是心里面可一直想着自己的子默是身为李家长子，怎么着也得胜过弟弟才是。若是他长大以后，一味的贪图女色，不务正业，着实是要把自己给气死。
不过。赵甜儿是又想着，小屁孩儿的话是当不得真。他这一个小小地年纪，恐怕是还继续处于有奶即为娘的阶段。李子默之所以站出来为翠竹说项，那想必也是这小丫鬟平日里面对自己儿子甚好所致。要不然，他为何单单地只给翠竹求情，而不给另外那四名丫鬟说话呢？这么一想就想通的她，心甘情愿的继续让翠竹留在自己宝贝儿子的身边，反倒是更加放心。毕竟这小丫鬟倒是懂得真心实意的去侍奉好主子。
“你还笑得出来。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没有明说李文轩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赵甜儿，联想到自家男人虽说差不多也是那一副样子，但是可不耽误正事，成就了好一番大事业，而李子默是他的种，想必也是不会错道。
故意不向着好色那方面去想的李文轩。却说出另一番不可辩驳的道理道：“老子的亲生儿子不像我，难不成还会像别人不成？既然子默喜欢这小丫鬟，加之又是咱们家的家养奴婢，那么不妨就让她给我们儿子当一个通房丫环吧！”
微微地摇晃了一下脑袋的赵甜儿，表面上是佯装出生气的模样。而内心深处是毫不质疑血统论。自己一如既往的相信李子默是会像他父亲那样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全当是他为了儿子着想的她，似笑非笑道：“子默才四岁，那能就可以有通房丫环的道理呢？就算是要有，也得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本就是随口一说的李文轩，倒是没有当真，毕竟十年之后的时候，谁都说不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笑脸不改的他，同时也不算是胡乱的想得那么长远。
那时候，自己的儿子可是到了青春发育期，让一个姐姐亲力亲为，手把手的教授一些生理卫生知识可是极好的事情。无论是在后世发达的西方社会，还是封建时期的中国，都是不可忽视的重要教育。前者，父亲甚至还会带自己的儿子去妓院，完成一个西方的成人礼。至于后者，大富大贵之家，皇家是还会让工匠做出一些两两相交的人偶，或者让婢女来完成这一个人类繁衍后代“启蒙”的重要事情。
李文轩且能不明白，十年变化之大的道理。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儿子还喜不喜欢翠竹，恐怕还得两说。不过，身为父亲的他，有责任和义务把男女之间的相关知识是传授给李子默，毕竟这一个时代里面的教师是不会讲解生理卫生方面的课程。自己可不愿意看见儿子傻呼呼地认为男女之事，就是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再无其它。
李文轩是不以为然道：“无妨。十年以后，子默是十四岁了，而翠竹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那就正好是让他抱上了自己喜欢的两块金砖啊！”
完全听不懂自己爹娘在讲什么的李子默，没有等来饶过翠竹的话，显得有一点儿着急道：“娘亲，孩儿求你还是饶了翠竹吧！”
“你看吧！我们的儿子可是真心喜欢翠竹。你身为他的亲娘，还是应该有所成全才是。”非常欢乐的李文轩，感觉怪有意思的一个插科打诨道。
可要比他当真的赵甜儿，好生的思索了一下，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妥当，于是看向了翠竹的方向，徐徐地简单道：“既然子默是三番四次的为你求情，那么就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听得明白的翠竹，这才在内心里面是送上了好大一口气，连连的磕头谢恩道：“多谢大夫人开恩，奴婢决计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未完待续。。)
第503章 骑大马
清楚这一个事情已经基本了解的李文轩，双手抱稳李沐心是站了起来，两眼看着她很是好奇的玩弄起手中的鸟蛋。自己把余下的善后，还有未有完成的全部事宜是让赵甜儿继续来做，毕竟这主内的工作，本就是在她的职权范围之内。
片刻之后，李沐心是对鸟蛋这东西突然是失去了兴趣，又不好当着自己亲爹和亲妈的面随手扔掉，毕竟赵甜儿亲自动手打过她屁股的记忆还是在的。叫来了小霜的她，自是把手中的鸟蛋交由给了对方拿着，继而含笑的盯住李文轩，奶声奶气道：“爹爹，我要骑大马。”
绝对是不会拒绝女儿这一个要求，愉快答应了下来的李文轩，把她是高高地举了起来，让其坐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双手抬起抱紧了她，随后就是“呜呜呜”的向外小跑而出，全然是一幅慈父的样子，却无一点儿朝廷重臣的模样。
看见父亲和妹妹是一路远去的李子默，目送二人出去的同时，神情中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既嫉妒又羡慕，毕竟自己也是想要得到父爱。与此同时，被夏草是叫了来的赵汉，自然是让跟来的几名大厮，小厮留在了院子里面帮忙打那四名丫鬟的板子，而独自一人是步入进了大公子的客厅，向赵甜儿和李子默是分别行了一个简单的礼，静候在了旁边。
“外面那四个丫鬟，我是断不能用了。待会儿她们各自都打完了板子之后，你就带人给我领出府去。”随手拿起茶的赵甜儿，一面是轻轻地吹动着茶碗当中漂浮的几片茶叶子，一面显得很是平静的吩咐道。
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的赵汉，先应诺了一声“是”，等候了一回子。没有见她再有多话说出口，便是在心里面有了数。自己领悟到了大夫人的意图，于是就想着这四个丫鬟在府中的等级可要比芍药低下的多，恐怕下场就更加悲剧了。就算他黑了心肝，悉数的把她们都卖进窑子里面去当婊子，赚几个银子使。那也未尝不可。
至于她们犯了什么事情，赵汉是丝毫不关心，毕竟自己相当懂得府中的生存之道。这应该要问明白的事情则一定要问透彻，丝毫不能马虎，决计不能会错了主子的意思，而不应该知晓的事情就不要多嘴多舌的瞎打听，只需照着主子的话办差即可。
已经明了的赵汉，双手自然垂下，弓腰驼背的随后补充了一句道：“大夫人。你要是没有其它事情，那么小人就下去办事了。”连一个“去吧”都懒得说的赵甜儿，知道他是明白人，完全懂得接下去应该如何圆满办理，无需自己费心劳神的多说。只顾喝茶的她，先前是说了好多话，确实也有一点儿口干舌燥。
不急不快是后退了出去的赵汉，自然清楚赵甜儿是不喜欢她们又哭又闹和又喊又叫。于是乎。自己没有在院子里面监督是否打足了她们板子，而是直接命人把她们是连拉带拽的拖走。至于未有打足的板子。还是会在出了府中二门以后，继续打够数的。
依旧双膝跪在地面的翠竹，还是不敢站起身，毕竟没有得大夫人的明话。她所穿的贴身亵衣早就被自己的冷汗打湿了一大片。翠竹是逐渐听不见外面那四个丫鬟的求饶和哭喊声之时，心中多多少少地明白她们是彻底完蛋了。没过多久，水仙等人是全部重新回到了屋子里面。遵照既定的先后次序，一一地站立好的同时，复了命。
用完了茶，顺手就把茶碗是放在了旁边茶几上面的赵甜儿，看了一眼翠竹。却没有叫她起身，毕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总还是要给她一定的惩罚，要不然她是不会长记性。徐徐抬起右手的她，向着李子默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向着自己娘是径直走了过去的他，脸上的不高兴是依旧不变，毕竟自己也很想去“骑大马”。
一眼就能看穿他心中所盼的赵甜儿，把他是抱在了怀中，轻轻地晃动起身子，微笑道：“你是哥哥，沐心是妹妹，凡事让让她，也没什么大不了。晚一些时候，为娘保证让你也能够骑上你爹的大马。”
听到她这一个保证的李子默，瞬间就是喜逐颜开，突然很是大度起来道：“我可是堂堂地男子汉，且能和她一般见识呢！既然她是我妹妹，比我小，那么让一让她，无所谓。”
弯下腰来是亲上了他一口的赵甜儿，笑容和善道：“这才是为娘的好儿子嘛！今后，你可不准再去爬树了。先前，你这一个小东西是把娘吓得够呛……”
此时此刻，刚一下马车，回到府中的凝香，第一时间就耳闻到了此事。当自己听到大公子爬树去掏鸟蛋之时，就已经是吓得不轻。没有听完的她，生怕李子默是有一个闪失，于是双手提起裙子边就向着潇湘馆的方向快跑，嘴巴里面不间断的骂着伺候他的奴婢们。
待在厨房，同样是听到了一些传话的翠竹娘，顿时脸都吓白了。有一些六神无主的她，向张管事请了一下假，还没有来得及摘下身上的围裙，忙不迭得就朝着潇湘馆而去，毕竟自己独生女儿的去留可全凭大夫人一句话而已。
凝香和翠竹娘是不期而遇。少了客套和含蓄的她们，已经是顾不得上下有别的虚礼，结伴而行。虽说进得了二门，也步入到了潇湘馆的翠竹娘，但是没有忙中出错，忘记了府中定下的规矩。选择留在了院子中的她是完全没有资格，直接就走进了大公子屋子的客厅。
“大姑姑，你快进去。求你在大夫人身边替我女儿多美言几句。”来之前就听说了赵甜儿是大发雷霆的翠竹娘，急得不行的同时，还算是嘴巴子利索道。
点了一下头的凝香，那能不清楚她就此一个独生女儿，于是念在她和自己婆婆平日里面的私交甚好的份儿上，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504章 只是什么
走到客厅的凝香，瞧见李子默是在赵甜儿的怀中毫发未损，一直悬着的心是才得以放下来。赶紧上前两步的她，真心实意的自责，而不是一种推卸责任的策略道：“奴婢这才出去没多久，院中竟然发生了这等事情，都是奴婢用人不当之错。”
停顿了一下的她，注意到了儿子张全是在一旁站着，满脸怒容的盯住他责问道：“我不是已经反反复复地都给你说过，应该寸步不离的侍奉好大公子吗？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不去拦着和劝阻大公子？你把为娘的话，全部当成了耳旁风吗？”
见她娘亲这般不善的张全，显露出很是委屈的一面，嘟嘟囔囔道：“孩儿又不是没有劝。只是……”重复了“只是什么”的凝香，打断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心里面是着实生气的她，想着自己儿子是连这一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将来可如何是好？不无想着张全长大以后要是像他死鬼爹一个样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只是知道一味的吃酒，而落得最后一个被马车闯死的结果，那么自己就不应该把他给生下来，免得生不完的闲气。
“凝香，你也别骂张全了。他怎么可能会劝阻得住子默？话说回来，我觉得你儿子还是有机灵劲。明知危险，自己又劝阻不了子默，却知道来寻人。在这一点儿上，还是说明他有脑子。”淡淡一笑的赵甜儿，先是制止住了凝香骂儿子，然后是想着只留翠竹一人继续留在李子默的身边，自然是不够使唤，于是想着再用其她奴婢来替代被自己打发出府的四名丫鬟，开始征询意见道：“子默这屋子里面的人手不足。你可有好的推荐人选没有？”
冲着自己亲生儿子扔下最后一句“回去以后。我再好好地收拾你”的凝香，没有继续的骂张全。明白大夫人意思的她，稍微的想了一下，建言道：“雪雁，碧水，这两个小丫鬟虽然进府的时日不长。但是规规矩矩地很是勤勉。她们的年纪也不太大，十岁出头的样子，而性子也很是温和，必定是会和大公子合得来。”
听见“雪雁”二字的赵甜儿，脑子里面是一下子就想起了对方的样子，确认道：“你说得这一个雪雁，可是那日在府外等候甄选那一个拿了馒头不吃，还想着自己弟弟妹妹的毛丫头？”
“大夫人，好记性。正是此人。”慢慢地走到了她近旁的凝香。秉持公心，自是会把自己认为最为稳妥和实在的丫鬟放在李子默的身边道。
略微点了点头的赵甜儿，那能不会想到雪雁能够对自己的弟弟妹妹很好，也能全心全意的对她的主人好。自己对于这一个人选，很是满意。至于碧水是谁，她却没有多少印象。不过，赵甜儿想着凝香能把雪雁和这一个丫鬟推荐出来，那么说明这一个叫碧水的小丫鬟也是不会错。既然如此。自己倒是可以稍稍地放心了。
“即日起，你就让那两个小丫鬟汇通翠竹。张全一起搬到这里来住。至于子默这一边的大凡小事，你还得多上心才是。”接受了凝香荐人的赵甜儿，内心里面总是觉得李子默这一边是缺这少那，补充道：“不管是人，还是东西，首先原则还是要以满足这里为第一要务。”
口头上面连连称是的凝香。一直以来都是遵照她说得那样办。自己脑子里面是想着，经过这一桩意外事件，大夫人是在给大公子身边全心全意的打造可用之人和可信之人。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在此列，于是重新燃起了对张全的殷切希望。
没有动什么声色的凝香，一时间想得长远。也看到了他们得了如此一个好机遇。她断定这四个人只要勤勤恳恳，忠心侍奉小主子，那么就会一路水涨船高。不但在李府中会有地位，而且在府外也会有地位，甚至惠及到各自的家人。
不无想到凝香事务繁多，也有照顾不过来的赵甜儿，可是知道自己这一个儿子不但好动，而且非常有主见，于是再一次的看向了跪在地面的翠竹，提醒她还懂得时时向自己禀报李子默的一举一动道：“凝香不在的时候，你就得全权负责。大公子要是不听你的善言，你可来回我。若是再有欺瞒不报，出现了一点儿纰漏的事情，你可得仔细了。今日，你的板子算是给你先记下了。我可不希望后日连本带利给你算上。”
一个劲磕头向她的翠竹，心里面也是逐渐明白过来，自己要对李子默好的同时，更要对赵甜儿忠心。毕竟，这里当家作主的人，可不是大公子，而是大夫人。她的一句话，可是能够让自己生，亦可让自己死。那四个小丫鬟就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奴婢，谨记大夫人的教诲。”小心翼翼回话的翠竹，心里面倒是安心了不少，毕竟自己完全能够意识到，总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两眼看向了自己怀中儿子的赵甜儿，微笑道：“娘这就带你去找爹，好让我的宝贝儿子也能够骑上你爹那一匹大马。”
拍手欢喜起来的李子默，双眼是回应得望着她，发自肺腑道：“还是娘亲对我最好。”心里面非常暖的赵甜儿，很是高兴，情不自禁的对他是亲了又亲。自己没让他下地走路，而是亲自双手抱他起来，便朝向门外走，去找李文轩。水仙等人自是跟随在其身后，一同离开了这里。
凝香恭送走了大夫人和大公子，却瞧见翠竹还继续跪在地面一动不动，便能从中看得出她先前是被吓得不轻。不免摇晃了一下脑袋的她，和善的笑道：“已经雨过天晴，你还是赶快站起来吧！想必你那两个膝盖，也应该跪疼了！你娘就在外面等着，而出去看看她，也好让她放一个心。”没有想到会惊动了娘来的翠竹，谢过了她以后，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一瘸一拐，双手还揉着膝盖的转身向外而去。(未完待续。。)
第505章 通房丫环（一）
在潇湘馆内找寻了好一阵子的翠竹，要不是听见自己娘亲是在一个犄角旮旯叫着自己的乳名，甚至一度还认为是凝香耍着她玩儿。是才注意到自己亲娘的她，双脚的膝盖上面仍旧免不得一阵阵地发麻，继续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娘，你怎么躲在这里？让女儿是一阵子好找。”走到了她跟前的翠竹，带有埋怨的口吻道。
“老爷和大夫人是正带着大小姐和大公子在院子里面玩耍，而我不藏在这里，难不成还得去主子们的面前露脸？”算是解释了一下，也注意到她走路不对劲的翠竹娘，发自内心对女儿的关心，急切的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跪久了，有一些发麻。”实话实说的翠竹，明白她从厨房偷偷地跑进来看望自己，想必也是风闻了一些从这里传出去的话，而其心中一个着急，便急匆匆地跑来。为了让自己的娘亲最终放心下来的她，一面是把裙子撩开，让其看一个清楚，另一面是徐徐地讲述起整个事情最为客观的来龙去脉。
最终放心下来的翠竹娘，没有见到她有受过皮肉惩罚的痕迹，又听完了她的一番讲述，顿时转悲为喜道：“大夫人，果真是最为仁慈的主母。她念旧，才没有让你和那另外四名丫鬟受到同等的处罚。不但如此，你将来的名分也算是定下了。你可得好好地服侍大公子。他可是你未来的男人。娘的好女儿，乖女儿，你总算是给娘好生的争了一口气。哎呀，我们母女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着实是搞不清楚她在说一个什么的翠竹，又禁不住一点儿微微地脸红道：“娘，你都说了一些什么啊？大公子。怎么就成为我的男人了？”
心情大好，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翠竹娘，进一步确认的同时，开始好生的点拨道：“我的傻女儿。老爷可是说过，让你给大公子当通房丫环吗？”附和有点了点脑袋的翠竹，完全是认为自己实话实说。并没有肆意的瞎胡说。
笑得阳光灿烂的翠竹娘，继续道：“以前，为娘虽说有过这般想法，但是念在你年纪还小，加之又没有见到影儿，就没有告诉过你。现如今，八字有了一撇，恐怕你还不清楚通房丫环是一个什么意思？不过，不打紧。娘这就细细地告诉你……”
听得满脸羞红的翠竹。可是自幼就在李府中成长。这好几年下来，不管是听到的，还是见到的，完全不似穷人家的闺女那般不开窍。双手捂住了脸面的她，使劲的左右摇晃起脑袋，连连地嗔怪道：“娘，你都说了一些什么跟什么哦！羞死人了。”
“死女子，这有什么好羞人的。按理说。我们家不造灾难，便不会流落到京城。也就不会被大夫人收留。这要是还在老家，再过上一个两，三年，为娘也得给你去寻一个男人和你成亲。只不过，我是稍微提前和你说了一下男女之事罢了。”翠竹娘是满心欢喜的忆苦思甜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偌大一个京城，高门大院多了去，而我们二人是偏偏就来到了李府门前。既然我们母女当时没有被饿死，又得以机会进了李府来，那么就定然是上天的刻意安排。你的福气可不小。将来的荣华富贵是享受不尽。”
移开了挡在自己脸前双手的翠竹，还是不能竟然了解，撅起小嘴道：“不就是一个通房丫环吗？依照我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不稀罕。”
“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倒是不小。不过，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明白同房丫鬟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旦你正式成为了通房丫环，那么就意味着你是府中地位最高的丫鬟。即便是府中的头等丫鬟，也得矮上你一大截。何况你还是咱们家嫡出大公子的女人？在同等的通房丫鬟当中，那地位也可就居首了。要是你今后再为大公子生下一儿半女，为李家开枝散叶，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和名正言顺的晋升为妾。依照娘看来，你成为妾侍，生下儿子那也是早晚的事情。到那时，你可就是咱们李府的主子，而再也不是什么奴婢了。娘也得沾光于你，安享晚年。”似乎已经是看见了未来幸福好生活的翠竹娘，突然笑得是合不拢嘴道。
脸色红彤彤地如同熟透的大苹果，双手是梳理起头边上秀发的翠竹，一方面是借此掩饰尴尬，另一方面是好好地品着自己母亲的话。
倒不是一味贪图富贵的翠竹娘，早就看出了自己女儿是已经变得有一些心高气傲，双眼里面已经完全瞧不上那一些粗鄙的小子了。这其中的变化，自然是和她成长于李府息息相关。加之，自己女儿的脸蛋儿，身形，性子都不错，那便使得她的双眼，自然而然的就往上面去看，而不会再朝下端去瞧。在李府中，翠竹也没少听什么才子佳人的戏文表演，从而就进一步的潜移默化了思想。
翠竹娘是继续想着，自己女儿和大公子日后朝夕相处，早晚是会日久生情，那么生米煮成熟饭也是早早晚晚地事情。大夫人长得秀美，而老爷的外貌也是俊朗不凡。等到十年以后，大公子长大，必然也会是一位仪表堂堂的俊秀公子。
身为过来人的她，坚信就算没人从中撮合和制造机会，恐怕自己女儿的眼中和心中也是再无其他男子，唯有李子默一人而已。自己最为清楚，家主让自己女儿给大公子做通房丫环，可丝毫不辱没，反倒是一种荣耀。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丫鬟都会有机会。何况大公子今后还会是一位貌似潘安的美男子，那就更是让年轻貌美的丫鬟们心痒难耐，趋之若鹜，投怀送抱。
庆幸于自己提前布好了局才得了这一个难得机会的翠竹娘，突然是带有昆曲的唱腔，自鸣得意道：“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未完待续。。)
第506章 通房丫环（二）
脸色微红，稍稍低烧起来的翠竹，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一阵阵地挽起了圈花。可不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她，心情且能用一个“好”字了得。自己的膝盖不疼，腿也不麻，忍不住抿嘴傻笑。这时候的她对于雪雁昨日得来的西域胭脂，越发感觉那是档次偏低的表现。
瞧出了她心喜无比的翠竹娘，说完了那一些好听的话儿，继而也得好生的教一教女儿如何安身立命道：“女儿啊！你可要一定吸取这一次的经验和教训。关于大公子身边的事宜，你完全是可以时不时，偷偷地去大夫人那里进行相关汇报。只要大夫人一旦信任了你，认为你忠心于她，那么就算是再发生类似今日的事情，你也绝对不会有任何过错。即便这从中是你招惹到大公子不高兴，也不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顶多也就是被他嫌弃一阵子和怄气几天，过了之后，也就一切如常。”
一心希望自己这一个独生女儿今后过得好，有一个好依靠的翠竹娘，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真要是被大夫人定为了不可留，就算是大公子亲自出面，也保不了你。你千万，千万得记牢为娘的话，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切勿在背后挑唆大公子和大夫人唱对台戏。凡是涉及到大公子的事情，那么大夫人的眼睛里面就融不进半粒沙子。还有就是，你要始终头脑清楚一点，作为将来的李家儿媳妇，孝敬公婆，敬爱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一次，你算是劫后重生。依娘看来，一方面是由于老爷发了话。才使得大夫人彻底改了念头，另一方面是大夫人还念及了你家养奴婢的身份，算是给予了你一次严重的警告的同时，也重新给了你一次继续留在大公子身边的机会。你可得好好地把握住，要么是成为大公子的妾，要么就是被赶出李府。去和粗野小子配对儿。何去何从？想必你心里面也是最为清楚。”
突然间，翠竹是昂起了小脑袋瓜，直直地看向了自己亲娘，一幅胸怀大志的神情，显得心有不甘的脱口而出道：“凭什么我就只能给大公子做妾侍？为何我就不能成为他的正室呢？大夫人曾经也是老爷身边的丫鬟啊！”完全不认为自己女儿有这一种“鸿鹄之志”念头是好事儿的翠竹娘，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左盼右盼了好一番的她，没有瞧见有人影，也没有听见脚步声响动，是才徐徐地放下心来。
抬起左手食指是戳向了自己女儿眉心的翠竹娘。大为紧张的告诫道：“口无遮拦。这种话，你怎可说出来？你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传扬开来，非但你的皮肉会开花，就连我也得遭殃。那时候，我们母女的死活就在大夫人的一念之间。”
“我又没有说错。大夫人本就是丫鬟出身嘛！”显得有一些委屈的翠竹，抬起右手是轻轻地揉起眉心处，嘟嘟嘴道。
抬起右手掌。却没有落在她侧脸上的翠竹娘，倒不是内心里面有多么敬重赵甜儿。而是非常清楚自己女儿这一番话完全就是取祸之道，面色凝重道：“你还敢说。信不信，我真抽你了？现如今，你是什么身份，而大夫人是什么身份？你怎么可以和她相提并论？”翠竹娘懂得了自己女儿的意思，但是经历丰富的她。可笑翠竹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草草地就满脑子幻想着赵甜儿当初能修成正果，那么自己也同样可以。
为了彻底打消女儿这一种完全不切实际想法的翠竹娘，再一次的好生观察了一番周围情况。才一本正经道：“你这话确实不假。不过，你得分清楚李家过去和现在的状况！别听风就是雨。娘可以理解你想当正妻的想法，但是就凭你一介奴婢之身，配吗？不是做娘的打击你，而是根本就没有这一个可能性。京城内外的达官显贵，可是一个个都眼巴巴张大了眼睛地望着。这心里面早就合计过来，合计过去。他们无不都想着要和我们李府联姻，把自己的嫡出女儿嫁给大公子。多少美貌，琴棋书画皆通的千金小姐，虽然现在都是嗷嗷待哺，但是她们长大之后，会比你差吗？前不久，我才从张管事那里听说，宫里面的方皇后是主动的向大夫人提了一下，有意保媒，把方家的一位小姐许给大公子，从而想要促成方李两家结亲。”
等了片刻的翠竹，没有听见下文，于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追问道：“娘，后来呢？”
丝毫没有胡编乱造的翠竹娘，据实以告道：“后来就是大夫人说自己一个人做不了主，需要回府来和老爷商议。似乎是老爷不满意这一门亲事，借故大公子的年纪还小，就此推脱掉了。你想一想，老爷连皇后家的千金小姐都瞧不上眼，那么是不是意图在皇家的公主，郡主当中为大公子物色呢？我的女儿啊！你可别忘记咱们大公子的身份可是李家的嫡长子。他将来的正妻，可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地女人。不但是为娘的这么说，就连大家都这么说，咱们的大公子将来是一定会当驸马爷的男人。”
“我看不会，最好也不要。”翠竹是慌忙的摇动起脑袋，把完全没有影儿的事情是急切的说了出口道：“要是大公子当了驸马爷，那么就不能再娶第二个女人。即便是我当上了通房丫环，再也成不了妾侍，可就一辈子无出头之日了。”
“死丫头，连娘都没有想到这一份儿上，而你却想到了。你真是人小鬼大。”笑出了声音的翠竹娘，不急的说起笑道：“今后，大公子就不当驸马爷了。就是为了娶你这一个通房丫环。”
随即“咯咯咯”也是笑了起来的翠竹，实话实说道：“娘啊！我先前的话，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其实，女儿也知道自己是绝无可能成为大公子的正室，而能够有幸成为他的侧室，就已经心满意足，再无奢望。”(未完待续。。)
第507章 通房丫环（三）
欣慰女儿逐渐长大，懂事儿起来的翠竹娘，面向她走近，抬起双手来是为其好好地整理了一番头饰和衣衫。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瞧见女儿能够觅得好男人，也就放心了。她之所以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李子默，而非李文轩的身上，就是想着女儿和大公子的年纪差距不很大，青梅竹马，朝夕相处就能够日久生情得一个最好的机会。这有了小时候的情分在，翠竹自然就能够有一个最好的归宿，毕竟她是很容易真心实意的爱上大公子。
翠竹娘是不无想到另一个方向，若是她把意图定向了李文轩，很有可能还没有等到翠竹的身子开始充分发育，就会被不少人视为敌人。与其事事小心，担心被人诋毁和暗算，还不如就此彻底改变方向为之。这样一来的最大好处，就是府中那一些有心机，一门心思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俏丫鬟们，可就不会和她们母女刻意过不去。而她们即便是想将来打大公子的主意，也是不能够，毕竟各自的年纪不允许。
李子默要是到了能够行男女之事的年纪，恐怕她们早就没有留下多少本钱来和十来岁的小姑娘们竞争。加上，大公子是既有亲娘的疼爱，又有乳母的呵护，也就不是那一种会成为缺母爱而成长起来的男孩儿。所以，他自然没了非得喜欢上年纪长上好大一把的女子来弥补一下内心缺失的母爱。李子默是只会走上最为正常的性取向道路，那便是只会去喜欢和自己年纪差距不太大，水水嫩嫩地漂亮女孩子。
再者，翠竹娘是真要让自己女儿去勾搭老爷，也对不起大夫人当年救了她们母女的性命。懂得知恩图报的她是一直想着，让女儿献身于大公子。既能成全女儿早就被戏文洗过脑，成长于府中而培养出来的心思，又能算作她们报答了大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如此一举几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之？
这人要是换做大公子的爹李文轩，恐怕就是悬崖上面走钢丝，时时刻刻都有生命危险。翠竹娘又不是没有一个预料。等到自己女儿长开了身子，出落的水灵光彩，也至少还得等上一个五年七载，而那时候的老爷已经是而立之年，恐怕官位是会再一次的高升。
他除了那六位已经娶进门，有名有份的女人以外，身边的花蝴蝶就没有少过。不但府中不少长得俊俏的丫鬟们惦念着去攀附他这一个高枝，而且府外面的好一些想要投在李府门下，攀上关系的人等。可是争着抢着要把各种妩媚的女人，水嫩嫩的大姑娘……送给自家老爷享用。只不过，都是她们的一厢情愿，当不得真。在她这一个过来人看来，李文轩是很有自制力的男人，要不然自家府中的大大小小，平头正脸的女人早都会被她淫上三，五遍了。
这真要是再过上好几年。即便自己的女儿长得楚楚动人，也未必能够入得自家老爷的法眼。毕竟美女见得太多，见怪不怪，早就花了眼。而李子默是不会像自己爹那样，毕竟他还未经人事，有待在这方面慢慢地启蒙。
翠竹娘的最为长远打算，就是等到这大公子春心大动的时候。一个情之所至，便会把持不住，顺理成章的就会去临幸他最近身的奴婢，而翠竹就是这一个距离他最近的丫鬟。这男女之间自幼待在一起的时间一长，必然就会忘掉什么男女有别等等。恐怕。翠竹那时候穿上一个肚兜和亵裤，就能在李子默的眼前乱晃动，也不会过于害羞，毕竟她的思维意识当中是已经烙印上了自己早被给予了大公子作为房中人。所以，自己女儿只要把稳了这一个位置，那么早早晚晚是会和大公子有最为亲密的接触。这干柴遇到了烈火，不熊熊燃烧起来才见鬼了。
整理好了自己女儿衣裙的翠竹娘，右手掌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左脸，含笑道：“我女儿果真是一个美人儿坯子。”
禁不住娇羞了一下的翠竹，忸怩的动作，甜笑道：“娘亲，你还是早一些回去，免得那一些人说七说八，还认为是你在躲懒。”
欣喜她能够关心自己的翠竹娘，满意的点了点道：“我这就回厨房去，而你还是赶快得去主子们那里伺候着。”同样是点了点头的翠竹，先行了一步之后，自己娘亲随后算是偷偷地溜出了潇湘馆。
她们母女本以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听见她们的对话，而事与愿违的是碧水却在另一个犄角旮旯里面抓蝈蝈，无意中听见了。本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进退维谷的她，一直左右为难，始终没有走出来和两人打招呼，那就幸运的使得自己不会莫名的招致敌视，毕竟碧水确实听见了自己不应该听到的话儿。
再听不见人声以后的碧水，这才徐徐地走了出来。没有见到翠竹母女的她，脚下步子突然加快，一溜烟的跑去找雪雁。在屋子里面，见到了对方的碧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见雪雁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是告之道：“你回来的正好，大姑姑刚才差遣寒梅姐过来传话，让我，翠竹，还有你三人，都去到大公子那边侍奉。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好搬过去啊！”
伸长了脖子的碧水，探了探屋子里面没有另外的人，于是走到她跟前，拉上她的手，蚊蝇之声的讲述了一遍自己无意中听见的话。
几乎是屏住呼吸听完了碧水讲述的雪雁，脑子里面是好生的思量了一番，是才断定这丫头偷听到了翠竹母女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和计划，认真告诫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别把刚才和我说过的话，再去和她人说上一遍，知道吗？”
相当听她话的碧水，倒是还没有悟出这其中的轻重，却是认真的点了好一番头道：“知道。”(未完待续。。)
第508章 通房丫环（四）
相信碧水是不会再往外说的雪雁，确实如同亲姐姐一般的呵护她。手中还握有蝈蝈的碧水，两眼是在屋子里面东找西找，很快就落在了四方桌上的茶碗处，于是站起了身的她，朝向那边是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手心中的蝈蝈是快速的放进了茶碗当中，盖上了盖子。双手端起茶碗的她，先是放在自己耳朵近旁，平心静气和面露喜色的听着这当中的蝈蝈在叫。
瞧见她这一幅童心未泯的雪雁，禁不住是先摇了摇脑袋，也不催促她好生打包。继而收拾完了自己东西的雪雁，又去给碧水的私人物品打包。与此同时，心情大好的翠竹，小脸上的潮红未退，感觉自己可不同于这院子中的其她丫鬟，毕竟自己当奴婢只不过是暂时为之，而将来是一定会成为主子的人。砰砰跳跳地她，不知不觉当中便出现在了主子们的面前。
坐在圆形大理石凳子上，注意到翠竹好是反常的赵甜儿是心想，按照常理而言，这丫鬟应该是躲在一个僻静处哭天抹泪才是，毕竟她不但挨了骂，而且还受了一点儿自己对她的小惩罚。心生好奇的赵甜儿，没有叫她过来，而她是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站好，于是就趁机问道：“你捡到什么狗不拾的好东西，笑得两腮发红？”
右手上还拿着手帕的翠竹，一方面是知道不能在她的面前扯谎，另一方面是又不能如实以告。虽说自己内心很是欢喜，但还是羞于说出口。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她，脸色是越发涨红起来，低下脑袋就是不言语。
李沐心看着哥哥骑在父亲脖子上面，兜着圈。发出欢声笑语，小嘴就撅得老高的走到赵甜儿的面前，相当不满意道：“娘，你看哥哥啊！他还霸占着爹爹呢！都不让人家骑大马。”
注意力是转移到了自己女儿身上的赵甜儿，一把揽入怀中，右手食指尖是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似笑非笑的样子道：“你这一个死丫头，怎么老是喜欢恶人先告状？你哥才和你爹玩儿一会儿，而你就按捺不住，还真是把你爹当成大马来让你骑了？”
“你明明就是偏心眼。哥哥骑在爹爹的脖子上面已经很久了。最起码，也是比我骑在爹爹地脖子上的时间长很多。”依偎在自己母亲怀中的李沐心，仍旧是表现出一幅蛮不讲理的大小姐模样，嘟嘟嘴道。
不免有一些苦笑起来的赵甜儿，抬起的右手是又去捏了捏她那白里透红的侧脸蛋儿道：“哎，你和子默都是为娘辛辛苦苦地怀胎十月。一起生下来的孩儿，怎么差距就这般的大呢？你说，自己有那一点儿像为娘我。我上辈子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然生下你这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儿来。而你哥哥的性格，倒是很多地方种上了你爹和为娘的好性子。”
小嘴是撅得越发高的李沐心，突然是坐直了腰板儿，满脸不开心的盯住她，哼哼唧唧道：“反正在你的眼中。哥哥的一切就是比我要好。不管我如何去做，你都会认为我比哥哥差。”说完之后的她。撇着小嘴是佯装出一幅很受委屈，快要哭出来的小模样。
一眼就瞧出她是在自己面前装可怜的赵甜儿，皱了皱眉头，当即就反应出心里面确实不太欢喜。一直以来，自己甚是不满意李沐心这种以自我为中心，刁蛮任性。目空一切的表现。当下，赵甜儿感觉到，自己女儿却是在和自己耍心眼子。
大夫人刚刚张开嘴巴就想要教训一下李沐心之际，站在不远处的小霜是洞察到了先机，便提前一刻的站了出来。尽全力的周全大小姐道：“大小姐之所以有这样的性格，恐怕是和她出身高贵密不可分。大小姐有您这样的诰命夫人做娘，又有老爷这等朝廷的重臣当爹，再加上我们李府什么都不缺，优渥无比的富贵环境，自然而然就使得大小姐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大小姐这种要比寻常家小姐们是要骄傲一些的性格，完全是在情理当中。这可不是奴婢信口胡说八道。奴婢只请大夫人去试想一下曦夫人就完全明白了。”
听她这一说，一提醒的赵甜儿，脑子里面是又经过认真的一想，确实感觉对方说得有道理。自己很自然就开始回忆到了往事上面去。毕竟，当初还没有嫁给李文轩的林若曦，比起现如今自己的女儿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她倒是认为现在的林若曦，反倒不似从前那样趾高气昂，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为此，赵甜儿是简单的归结为年纪小不懂事儿，可以原谅和理解，而嫁了男人，生下了孩子，也就慢慢地会彻底转变过来。自己的脑子里面是继续想着，说到底林家也不过就是一个商贾富户，且可和自家今日同日而语？就连她这一个丫鬟出身的女子，受惠于夫贵妻荣，不但成了命妇，而且还成了当今方皇后的座上宾。
沉思起来的赵甜儿，着实觉得自己似乎是不能像要求过去的自己那样去苛责女儿，毕竟李沐心的成长环境，地位可和她当时完全不一样。李沐心这一生下来，便是当朝礼部左侍郎李文轩堂堂正正地嫡长女，不折不扣的千金小姐，而自己生下来就是一户穷人家的女儿，随后来没几年还被卖掉，成为了奴婢。
赵甜儿是先后的一联想，一个对比，倒是感觉自己的确不应该怪罪于女儿。自己转念一想，这富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且能没有骄傲和任性的一面呢？想到这里的她，心里面是逐渐的释然了不少，肯定了小霜是作为李沐心身边的第一婢女道：“小霜，今后大小姐那屋子的人和事，你可得多上心。这其中谁要是不服你的差遣和管教，那么只管先斩后奏。”
没有当即就喜形于色，翘起尾巴来的小霜，自然清楚自己有了大夫人这一把“尚方宝剑”，就不会再有心底不服气，诚心要找事儿的人和她故意过不去，感动道：“奴婢服侍大小姐是本分，不敢奢望太多。”(未完待续。。)
第509章 通房丫环（五）
赵甜儿对于小霜的这一番答话，表现出一种含笑不语的相当满意，毕竟符合高门大院有教养丫鬟的体统。这样一来，自己倒是完全放心放权给她，以便留在女儿李沐心近身好生伺候的同时，还首肯了丑丫头在看人和培养她人方面，也算是慧眼识珠和眼光独到。
举着儿子是小跑了过来的李文轩，虽说额头上面是渗出了不少汗水，但是身心愉悦，毕竟家庭幸福和谐就是如此。小心翼翼地把李子默是放了下地的他，或多或少有一点儿累，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面，先把自己的茶碗递送给了儿子解渴，继而再拿起赵甜儿用过去的茶碗自用。李子默的双手捧着父亲递送到手的茶碗，朝前递送出去，就和自己父亲手中的茶碗是好生的碰了一下。表现出如同喝酒一般的他，大口的牛饮起来。
“慢慢喝，别呛着。”把女儿是放了下来，徐徐站起身的赵甜儿，朝前是走了一步，随手就掏出携带的上等苏绣手帕是一面给儿子擦拭起额头上面的汗水，一面很是关心的嘱咐道。
没有回应她的李子默，只是“咕咚咕咚”的把温热的茶水灌进了自己肚皮里面去。双脚站地的李沐心，冲着她的娘亲和哥哥是努嘴了两下，随后就直接扑向了自己父亲的怀中，甜笑道：“爹，人家还要骑大马。”
手上没有停住给儿子擦拭汗水的赵甜儿，两眼是看向了她，一本正经道：“死丫头，就让爹你好生的休息。难道，你没有瞧见他也累了？”
似乎已经被亲娘责备习惯的李沐心，逆反心理是一下子就上了来。双手死死地握住李文轩的左手，使劲的来来回回摇晃，撒娇道：“爹，你说好不好嘛？”
在礼部衙门里面是累了一天的李文轩，这番又和他们兄妹是玩闹了好一阵子，而身体若是一点儿都不累。那绝对是假的。不过，年轻力壮的他，虽说平日里面缺乏锻炼，但是稍微的休息一小段时间，还是能够继续和儿女们玩耍。
站在一旁的周二嫂，前一刻听了大夫人对小霜极大的认可，自然就使得心中不平衡，落差显出。自己这一个奶娘，自从小霜进了潇湘馆之后。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过去，她是在大小姐屋子里面，说一不二的主事人，而现如今，自己是毫无疑问的已经是区居小霜之后，说起话来是越发得没有分量，就连秋彤等人看她的眼神都已经完全变了。这一些丫鬟不似以前那么的恭敬和畏惧，而是从眼神中流露出多多少少地不屑。
深感忧虑和危机的周二嫂。且能不清楚自己是已经开始失势，而缺少了主子对她的认可。便意味着自己在李府中的地位岌岌可危。如此这般继续下去，恐怕府中的低级小丫鬟们都会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而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不予理睬，甚至敢于顶嘴。
为了挽回自己颓势的周二嫂，不无想着她要是在李府都已经无立足之地。那么自家男人和侄女儿就早晚会被撵出府去。于是乎，自己瞧见老爷和大夫人是双双在场之际，带有争取表现的心思，笑盈盈地向着大小姐是走了过去讨好道：“大小姐，你要是喜欢骑大马。那么我就把我男人叫来给你骑一个够可好？”
瞧见小霜在主子们面前得了好一个脸面的翠竹，心中自是羡慕和嫉妒，而觉得自己这得了一个机会，主动站了出来，冲着周二嫂是冷嘲热讽道：“我们家大小姐可是金枝玉叶，大家闺秀，且可是其他男人可触碰分毫？你家男人算那一门子的事儿？难不成，你认为他和老爷是能够平起平坐？”
这一番话是如同杀人的刀一般，吓得周二嫂不但脸色变白，而且浑身都开始哆嗦。抬起右手食指的她，直接指向了对方，口齿不清道：“你，你，你……”
期间是左右看了一下她们二人的李沐心，高高地昂起小脑袋瓜，只是出于自本能的女儿爱父亲，突然插话进来道：“我只会骑爹的大马。其他人的大马，我才不会去骑呢！”
早就把茶碗放在了大理石桌上面，笑出了声音的李文轩，是用自己的大脸去贴着女儿的小脸，双手抱紧了她，清楚是她童言无忌的同时，显得格外开心道：“小东西，爹没有白疼你一场。”
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面的周二嫂，很是自讨了一个没趣。家主和大小姐的那一番话语，自己是确实无可奈何，只能去认。而最让她受不了的事情，便是小丫鬟翠竹都能站了出来奚落自己来讨主子们的好，使得她顿时有一种感觉老脸丢尽的感觉。
没有认真去细想，分清场合，却已经是老羞成怒的周二嫂，煞白的脸色一下子又憋得通红，只想要找回一些面子，结巴道：“我可是大小姐的乳母，而你，你算一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主子们的面前教训我？你，你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以下犯上，尊卑不分。”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老才是东西，而我却是大公子的通房丫环。”意识到自己占了上风的翠竹，显得有一点儿飘飘然，脱口而出道。
这话一出口的她，突然间又意识到不应该如此，但是说出去的话就等完全同于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冷笑起来的周二嫂，见自己这一下子是抓住了反击的把柄，刚想要说出“恬不知耻”四个字，却再一次被好奇的李沐心是中途抢先出口道：“爹，通房丫环是干什么的？”
稍微想了一下的李文轩，先是用“这”字拖长了一下声音，随后就含笑的解释道：“这通房丫环就是能够和你哥哥一起睡觉的女孩子。”
“哦”了一下的李沐心，自以为是明白了过来，于是昂起头，双眼看向了他，笑嘻嘻道：“我和哥哥也一起睡过觉，这么说来，我也算是通房丫环了！”(未完待续。。)
第510章 通房丫环（六）
李沐心的无心之言，立即是逗得赵甜儿和李文轩哈哈大笑，而不知道父母为何发笑的李子默和李沐心兄妹，张大了双眼是盯着二人看了又看。站在旁边的其余人等，虽说有少许人是掩面讪笑，但是大部分人员确实从中或多或少的品出一些不同的滋味儿来。
重新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的赵甜儿，脸上的笑容依旧，而双眼看向了站在不远处，脸色红彤彤的翠竹，却没有问话于她。自己选择的对象是李子默，不急不慢的问道：“为娘让翠竹住在和你相通的另一间屋子里面可好？”
同样和妹妹一样是不清楚“通房丫环”是什么意思的李子默，自是也不会明白自己母亲这一问的意图，而是出于平日里面就对翠竹有好感的念头，直接回应道：“好啊！”顺水推舟的赵甜儿，自然是心中想着这一大一小在一起朝夕相处，就算今后做出了什么越轨的男女之事来，也不是什么家丑，毕竟翠竹就是李子默的通房丫环。
若是他们二人到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者自己儿子的心意发生了变化，也能让翠竹这一个家养的奴婢成为她的眼线，好生的看住李子默，毕竟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地都在他身边照看。如此想定的自己，又看向了近旁的凝香，虽然没有明言什么，但是眼神已经知会了对方就如此办了。
心领神会赵甜儿意图的凝香，非常清楚这接下去应该怎么分配了。自己的儿子张全，自然是住在距离李子默所住套房最近的左边，及她平日里存放东西和暂时休息的卧房内，而雪雁和碧水这两个五等的小丫鬟，就应该住在右边。至于剩下偏远一点儿的两个房间。自然就是留给几名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待在潇湘馆内，底层干了有好一段日子的小丫鬟们居住。
至于翠竹这一个将来的通房丫环，理所当然的就应该住在和主屋相通的另一个房间内。心知肚明的凝香，相信十年的变化是会非常大，也不敢保证李子默将来就一定会看上这一个今日是既得脸又得势的小丫鬟。将来。自家这一位大公子也有可能会中意到雪雁，碧水，或者是其她小妮子。无论如何，先是走在了前面的翠竹，算是取得了一个小小地阶段性胜利。她这一个四等丫鬟的奴婢身份，就已经开始微妙的变化起来。
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周二嫂，即便是心中再有气，也只能强忍住。看得好一个明白的水仙等人，虽说是不会直接和翠竹为敌。但是羡慕嫉妒恨的念头多多少少还是生出了一些，毕竟这一个通房丫环将来一旦做实，那就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丫鬟了。年龄稍大的她们，又不是不了解，这大公子要是对其甚是满意和喜欢，再去官府为她办一个手续，那么翠竹的通房丫头身份就立即会擢升成为妾。
在场的这一群奴婢们是各怀心思的时候，朱彪是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驻足在合适的位置上面，进行禀告道：“爷。郑仁基，郑大人来了。”
先是把女儿放了下地的李文轩，徐徐地站了起来，笑对李沐心道：“你乖乖的听话，不要闹。爹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给你骑大马。”
表现出相当配合的李沐心。用力的点了一下小脑袋瓜，奶声奶气道：“爹爹，你早去早回。”在临走前，又忍不住摸了摸她头顶一下的李文轩，双手背在了身后。朝向外面而去。而朱彪是向赵甜儿行了一个告辞礼，转过神来是紧跟在他后面。
“小霜，你把沐心带回她屋子去洗一个澡。我瞧她可是没少出汗。哎，一个小姑娘，也这般贪玩儿。至于翠竹，你就把子默给我带回他的房间，去做同样的事情。其她人等，应该干什么就接着去干什么。除了凝香以外，其余人等都散了吧！”赵甜儿是一一地吩咐道。
众人是口径一致的答应了一声的同时，向着她是行了一个万福礼之后，陆陆续续地散去。没走的凝香，估计大夫人单独留自己下来，必然是有话要问，于是瞧见她们都不在视线之内，徐徐地发表自我的看法道：“周二嫂和翠竹实在太不像话。她们怎可在你和老爷的面前互掐呢！翠竹年纪小，不懂事儿，而周二嫂就不成体统了。”
赵甜儿是早就已经对府中奴婢们的明争暗斗习以为常，完全不放在心上道：“不说她们。你倒是说一说，到底由谁来接任另一个二等丫鬟的位置？”
没有直接说出任何一人名字的凝香，认真的回话道：“水仙和夏草，不但都在私底下来会过了奴婢，讲述了种种，而且还送来了东西。秋菊和寒梅，倒是没有为此而来过。”实际上，心中早就有人选的赵甜儿，刚才那一问，只不过是想再听一听她有何别的看法。若是这没有根本性能够打动自己的话语，就不会再行更改和延缓。
早就经过利弊和权衡的赵甜儿，本着因循守旧的念头，更是为了树立一种先后次序，可不会因为水仙和夏草私底下对凝香行贿就把她们给直接否定，而也不会因为秋菊和寒梅是没有对凝香行贿就十分肯定了她们的操守和人品。
赵甜儿的心中就算是最为中意秋菊，也不会升任她为二等丫鬟。这其中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自己要是不遵守这一个论资排辈，自毁长城的乱了先后顺序，那么林若曦，及其后进门的姐姐妹妹等人，是不是也会有一个学一个，直接挑战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她们各自将来的儿女，定然也会要挑战李子默和李沐心兄妹的家中地位。
不想瞧见多米诺骨牌效应在府中发生的赵甜儿，首先就得以身作则，才会对那一些非分之想，觊觎自己地位和权威的人更有说服力和威慑力，毕竟打铁也得自身硬。心意已决的她，平静道：“就让水仙晋升为二等丫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