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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虎笼山人     抗日保安团txt下载     抗日保安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宣传战

    48:0兰封空战,**大胜!此消息一经中央社发布,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在国际上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在这一历史时刻,新华社、第一通讯社、大公通讯社、民众通讯社、路透社、路边社争相转载、报道。闻此大捷,国人振奋、汉奸惊恐、日军夺气、友邦惊诧。

    武汉、重庆、长沙、西安、昆明、成都、兰州等各大城市都开始组织民众上街游行,庆祝“五二九大捷”。国共的地下组织也在同时向沦陷区民众散发传单,以坚定人民的抗日信念,鼓舞抗日热情。

    各**方都在谈论这一不可思议的战果,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性急的美国人和德国人当即提出派驻战地观察员的请求。

    面对强大的宣传攻势,毫无思想准备的日本占领军被折腾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一开始,日本北支派遣军司令官寺内寿一还召开记者会宣称所谓48:0纯属中国方面捏造的谎言,实际战况为10:43,日军大获全胜,被迫弃机跳伞的日军飞行员也大多顺利撤回占领区。

    可寺内司令官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当天下午,《中央日报》、《新华日报》、《申报》、《大公报》、《文汇报》等几家大报就加印了五二九空战特别版,最狠辣的是在这期报纸上还刊印了大量珍贵的照片。

    看得出来,中国政府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所提供的照片上翔实地记载了当时空战的情形。包括日机被中国空军撵到屁滚尿流、冒着黑烟坠地、摔得乱七八糟的残骸和飞行员尸骨。另外,为了加强说服力,还公布了中国空军凯旋而归的情形,飞行员们在青天白日旗下列队行礼的照片更是让不少国人潸然泪下。

    北支派遣军顿时被这一击重拳擂得晕头转向。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中央晚报》、《正义报》、《中国时报》、《救国日报》、《奋斗日报》、《军政报》、《进步日报》、《救亡情报》、《复兴日报》、《河南日报》、《郑州日报》、《豫东商报》……足足上百家报社一涌而上,争相宣传报道,尽情地宣泄爱国热情。

    “八嘎,这是大日本帝国和皇军的耻辱!”寺内寿一咬牙切齿地将一份报纸狠狠地扔在地上,怒喝道:“德川君,你还有什么话说?”

    华北航空兵团兵团长德川好敏中将急得满头大汗。强口分辩道:“司令官阁下。这肯定是支那人故意散布的谣言。我们总共才派了两个飞行中队,绝对不可能损失这么多!”

    寺内寿一把揪住德川好敏的衣领,怒斥道:“那照片呢?照片也是假的吗?”

    德川好敏神色惊恐,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难道是下面的人骗了我?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劝解道:“司令官阁下。依我之见,肯定是支那人在说谎,我们总共就派了两个飞行中队。才24战斗机,怎么可能损失48架?再说了,能击落帝国这么多飞机,支那人的损失绝对不会比我们小。”

    寺内寿一冷哼一声,说:“可是现在有照片为证,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会被外界视为狡辩。除非,能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回击支那人!德川君,你能做到吗?”

    德川好敏羞得满面通红,为难地说:“很报歉,阁下!”

    冈部直三郎惊讶地说:“德川君,难道你连复仇的勇气都丧失了吗?”

    德川好敏解释说:“支那人现在得到了大批苏式飞机,其性能不在帝国陆航之下。想要打赢不难,可是想要打24:0,甚至48:0根本不可能。还有,这次战斗我们损失太大,如果飞机得不到补充,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寺内大将勃然大怒,连声喝骂,吓得德川好敏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冈部直三郎看着德川好敏的背影,忧虑地说:“司令官阁下,如今我们处境艰难,国内那帮小人又在上窜下跳,对待德川君这些人还是优容一些为好。”

    寺内寿一气得胡须抖个不停,说:“要不是看在德川家的份上,我一定会送他上军事法庭。”他努力地克制了自己的怒火,又问道:“第十师团和第十六师团有进展吗?”

    冈部直三郎满面愁容,说:“后勤问题得不到解决,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

    河南郑州,一战区指挥部。程潜长官捋着漂亮的小胡子,兴奋地说:“如此说来,日军的后勤果真出了问题?”

    参谋长晏勋甫眉飞色舞地说:“定然如此!不然以敌军两个师团又两个独立混成旅团的实力何至于拿一个97军没有办法?”

    “不错!”程潜长官感慨地说:“那个郑胡子也真是运气,此战过后必定声威大涨,说不定还会得到委座的重用呢!”

    晏勋甫摇头笑道:“东北军出身的野路子,难!”

    程潜大气地摆手说:“算了,这事儿也轮不到我们操心。”

    晏参谋长见左右无人,突然压低嗓门儿问道:“钧座,听说委员长想借空军大捷之际发起反攻?”

    程潜冷笑道:“嘿嘿,委座说不定还真有这心思,只不过被薛伯陵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晏参谋长奇道:“薛长官怎么说的?”

    程潜笑道:“那个愣头青!他直接就问委员长,五二九大捷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您老人家还不清楚吗?”

    晏参谋长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说:“妙哉!妙哉!也亏了是伯陵兄大才,别人哪儿敢这样说。”

    程潜低声道:“你给老兄交个底儿,兰封空战敌我损失究竟如何?”他这个战区司令长官当的也是可怜,上面有委员长指手划脚,下有薛岳这个前敌总司令,根本没有他置喙的余地。好多事情,甚至还不如晏勋甫这个参谋长知道得多。

    晏参谋长嘿嘿一笑,伸出手指比划道:“24:10!”

    程潜惊讶地说:“他娘的,我军被击落24架?这牛皮吹得!”

    晏参谋长笑道:“哪儿能啊?是小鬼子被干掉24架!”

    程潜吃了一惊,说:“空军这么厉害!这么说反攻也不是不可能啊。只要占据了制空权。这仗还是能打一打的。”

    晏参谋长摇头苦笑道:“厉害什么啊,厉害一点儿的飞行员年前基本上全都打光了。现在这批新手都还嫩着呢,要不是毛子帮忙撑着,那有这样的战绩?”

    程潜恍然大悟。说:“原来是毛子暗中出手!不过。这战绩也算不错了。怪不得小鬼子被打懵了,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晏参谋长兴奋地说:“谁说不是呢?他们二十四飞机全部被击落,连个回去报信儿的都没有。咱们宣称一架未损。他们纵然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

    程潜大笑道:“痛快,痛快,当浮一大白!”说着变法术似的从桌子里面摸出一壶上好的汾酒,又找来两个酒杯斟得满满的。

    “干!”两人一碰杯,喝得头重脚轻,酩酊大醉。

    就在程长官他们一醉方休的时候,97军这边也接连收到了不少好消息。周参谋长兴奋地说:“军座,多方情报显示日军东、南两路援军均已停止前进。就连日机现在也收敛了许多,除了向三义集和兰封城投放物资以外,基本上已经停止在我军上空活动。”

    郑卫国笑道:“这小鬼子就是欺软怕硬,挨了一闷棍就变得老实多了。”又问道:“我防空部队的实力有没有泄漏?”

    周参谋长忙道:“按您的吩咐,已经向军委会申请严格保密,就连战区也不知情。他们都以为那24架敌机全部是空军干掉的。”

    郑卫国满意地点点头,说:“嗯,这就好!能拖一天是一天,过了黄河咱儿就不怕了。”

    周参谋长笑道:“好是好,只可惜了一枚国光勋章!”

    国光勋章为中华民国最高荣誉的军职勋章。此勋章于1937年11月8日制定,1938年2月20日施行,主要颁授予捍御外侮、保卫国家的军人。但截至1949年10月为止仅有两人(蒋介石、傅作义)获得。由于获得者罕见,对军人来说实在高不可攀,更有被认为是一种摆设的想法。

    不过,五二九空战大捷却为97军赢得了可能。根据《陆海空军勋赏条例》规定,于一次任务中空中击落敌机五架以上,地面击毁敌机八架以上者可以获得国光勋章。兰封空战中,97军防空部队的战果至少占总数的一半,一枚国光勋章是妥妥的。

    郑卫国笑道:“一个破铁片子,值得什么,还是小命儿要紧!”要是让日军发现97军有这样强大的防空力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用动用大批的飞机前来轰炸。

    可现在这个“黑锅”被空军背着,日军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要是一不小心,再来个24:0只怕连德川好敏也承受不起。

    周参谋长正准备拍两句马屁,说些诸如军座高风亮节之类的话,没想到门突然被推开,段双虎这厮一头就扎了进来。

    郑卫国忍不住斥责道:“都是当副师长的人了,怎么还跟毛头小子一样?缴获物资转运的怎么样了?”

    段双虎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说:“军座,参座,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周参谋长忙道:“怎么,遇到了麻烦?”(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风云急变

    一听这话段双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苦笑道:“麻烦?能不麻烦嘛!您二位动动嘴,我就得跑断腿。别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可从来就没有轻松过。”

    郑卫国打趣道:“要不你来指挥战斗,我去转运物资?”

    段双虎老脸一红,说:“得,军座,您就别埋汰我了。”

    周参谋长问道:“主要是什么问题,是运力不足还是什么?”

    段双虎苦恼地点点头,说:“嗯,八路军的陈旅长派了一批人帮咱们发动群众,可人手还是不够。另外有些重装备太他娘的重了,十个棒小伙愣是抬不走,木头杠子都断了十几根。”

    郑卫国吓了一跳,忙道:“没伤到人吧?”抬重物时,杠子突然断裂最容易出事儿,搞不好就得出人命。

    段双虎郁闷地说:“伤了几个,好在没出大事儿。”

    郑卫国松了一口气,说:“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实在运不走的就不要了吧,部队尽快向北岸转移才是当前最为紧要之事。”

    周参谋长说:“依我看,像粮食、布匹之类的物资可以就地分发给乡亲们,装甲车、大炮可以挖坑掩埋,说不定过几年挖出来还用得着。”

    郑卫国点点头,说:“就按参谋长的思路办。另外,不要太贪心,捡最紧要的搬。芝麻也要,西瓜也想要,运输难度能不大吗?”

    段双虎等得就是这句话,忙插嘴道:“这可是您吩咐的。等回到根据地可不能怨我搬得太少。”

    郑卫国笑骂道:“靠,搞了半天,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跟你讲,你要是敢怠工,到时候照样抽你。”

    自以为得计的段双虎顿时拉长了脸。

    周参谋长笑道:“快去忙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南岸的最后一仗呢!”

    段双虎闻言大喜,忙兴冲冲地回去了。

    郑卫国和参谋长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郑卫国说:“对付这头倔驴,还是你有办法!”

    周参谋长微笑道:“这是根好苗子,值得培养,就是有时候太毛糙了一点儿。”

    正说着。一名参谋匆匆赶来。将一份文件递给参谋长,请他批阅。周参谋长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错漏甚多,只得一一指出。让他回去重新拟定。

    过一会儿。另一名参谋也拿着文件过来了。周参谋长看了一会儿。脸上渐生怒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是写得什么狗屁东西!”

    那名参谋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吭声。郑卫国拿过那份文件看了一眼,果然,连最基本的参谋作业标准都达不到,也怪不得周参谋长发火。

    周参谋长脾气还算好的,骂了一句之后又给他一一指出了文中的错误,并详细地讲解了与参谋作业相关的一些常识性问题。深入浅出,讲得非常好,可惜那名参谋底子太薄,短时间内想要脱胎换骨是不可能了。

    等那名可怜的参谋走后,郑卫国感慨地说:“等这仗打完了,一定要把随营军校办起来。”

    周参谋长苦笑道:“军座,您这话念叨不下十遍了。”

    郑卫国也苦笑着摇了摇头。97军还是人才太少,底子太薄,想办一所军校何其难哉,可是迟迟不办,人才荒的问题将愈发突出。

    他突然想起一事,说:“小熊现在怎么样了,病好点儿吗?”小熊就是参谋处长熊泰宇,前段时间病倒了,一直没好。他没病之前,一直承担着97军绝大部分工作,而且处理得井井有条。

    周参谋长叹了一口气,说:“昨天问了医院,还躺着呢。古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当真不假。”

    “军座,参座,我看你们一直在忙,就给你们熬了两碗小米羹。”一名女兵端着一个大盘子突然站在门外细声细气地说道。他们寻声看去,却是一直跟随军部行动的张芷兰。

    郑卫国笑道:“哟,正好,还真有些饿了。参谋长,我们先吃完再工作吧!”

    周参谋长嘿嘿一笑,说:“我这可是沾了军座的光了。”

    芷兰羞得脸蛋红扑扑的,忙把肉羹端上来放好。

    噗,郑卫国刚尝了一口,突然喷了出来。

    芷兰一脸紧张,忙问道:“是不是不好吃?”

    郑卫国忙解释道:“好吃,好吃!我刚才是吃得太快,被烫到了。是不是,参谋长?”

    周参谋长也忙点点头,说:“嗯,好吃,比军部炊事班做得好多了!芷兰姑娘,你的手可真巧啊!”

    芷兰一听,满心欢喜,说:“是真的吗?”

    郑卫国和周参谋长忙点头称是,为了证明他们所言不虚,还使劲儿吃了几大口。

    芷兰高兴地说:“那好,我再去给你们熬两碗汤吧!”

    郑卫国和周参谋长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用,不用。”郑卫国解释说:“现在正忙,等闲下来再尝尝你的手艺也不迟,你先去通讯营,帮电讯员们把这段时间的电文整理一下。”

    “快,倒茶,倒茶!”把张芷兰支走之后,郑卫国和周参谋长忙跳了起来,四处找茶水。

    周参谋长咕噜咕噜一连喝了几大口,笑道:“这丫头,肯定是把盐当糖放了。”

    郑卫国也笑着摇了摇头。

    一直第二天早上,东、南两面的日军都没有发起攻击,土肥原残部也老老实实地呆在三义集的土围子里面。这让97军的压力大减,物资转移也顺畅了许多。

    等到中午的时候,前线突然传来情报,称日军行动诡异。似乎要有大动作。郑卫国不敢怠慢,忙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事关重大,一直在北岸负责后方安全的王副军长也赶了过来。

    周参谋长先把目前掌握的情况通报一下,然后说:“各位,有什么意见都谈一谈吧!”

    35旅旅长吴全福说:“依我看,小鬼子这回是玩儿真的了。我建议部队提前转移,让小鬼子扑个空。”

    36旅旅长齐思贤反对说:“不打一仗就撤,只怕不好跟上峰交待啊!”

    吴旅长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好交待的?现在友军各部全都撤了,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再守下去,意义也不大。不如尽早抽身。”

    骑兵第十团团长叶明远说:“自打过了河。俺连根鬼子毛都没见着,要不这一仗就让我们团殿后吧!”

    “想得美,怎么着也是我们旅啊!”齐旅长毫不示弱,想把这个首功争到手。于是作战室内很快争吵不休。火药味儿越来越足。

    郑卫国敲了敲桌子。说:“行了。怎么每次开会都这样!”他转过身来,对王奇峰说:“王副军长,你怎么看?”

    王副军长说:“我建议马上转移!”他有句话没有说出口。这段时间他总感到心惊肉跳。这是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特有的一种本能,以前他好几次都是靠着这种预感化险为夷。

    郑卫国点点头,又对周参谋长说:“参谋长,依你之见呢?”

    周参谋长说:“我同意副座的看法,小鬼子昨天一天没动,现在突然动起来,必有阴谋。”

    段双虎插嘴道:“不至于吧,小鬼子就不怕咱们的空军再下狠手?”

    郑卫国猛然一惊,说:“不好,空军的事情只怕泄密了。”

    他猜得不错,昨天“五二九空战大捷”之后,日军在河南的间谍立即行动起来。军委会虽然千方百计地加以隐瞒,可是依**筛子一样的保密系统怎么拦得住日本特工?也就大半夜的功夫,日军驻郑州特高课就得到了详细的情报,一些细节上的东西甚至比委员长和郑卫国都知道得多。

    得知所谓的大捷真相之后寺内寿一不怒反喜,马上下达了总攻命令,只是后勤和部队调动的原因才拖到现在。

    河南开封,一战区前敌司令部。一名参谋将一份电文递到薛总司令手上,说:“钧座,97军发来急电。”

    薛岳一边翻看,一边问道:“出了什么事?小鬼子又增兵了?”

    参谋说:“97军的郑长官说当面日军行动诡异,要求马上撤离。”

    薛岳想了一下,说:“现在已经到中午了,再坚持半天总不成问题吧!你草拟一份回电,就说省府机关,后勤人员还在转移途中,让他们坚持到天黑再撤。”

    参谋忙道:“是!”

    其实这两天来,该转移的早就转移了。但日军推进速度快,薛岳就想着让郑卫国给他再多争取了一点时间,以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据主动。这个做法无可厚非,却将97军推到了极度危险的地步。

    像在徐州会战中,王铭章师长死守滕县,本来任务已经完成。可李宗仁长官却让王部再坚持一下,结果全军覆灭。

    97军指挥部。周参谋长拿着刚收到的回电,为难地说:“军座,战区不同意咱们现在就撤,您看这可怎么办?”

    郑卫国接过电文一看,说:“无妨,电文中说让我们等到天黑再撤。咱们现在行动,等撤到北岸天也黑了。我已经让王副军长去了渡口,你马上通知33旅和34旅转移,35旅和36旅暂时不动,以防日军趁势攻击。”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那好,我这就去部署撤退事宜。”

    在另一边,王副军长率领骑兵第四师主力正在黄河渡口一带布防,这是大军回到北岸的唯一通道,谓之生命线也不为过。

    “动作快点!”王副军长大声催促道。战士们心知事情紧急,也忙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了呜呜的轰鸣声。紧接着,尖锐急促的防空号也响了起来。

    王副军长大惊失色,忙喊道:“不好,快隐蔽,小鬼子的飞机来了!”

    “副座,这里太危险了,您快进工事吧!”警卫人员吓了一跳,忙上前护住王奇峰。

    王奇峰一把推开众人,大声道:“你们先别管我,快把那些物资遮盖起来!”那些物资都是缴获的渡河、架桥材料,如果原先的浮桥被炸断,靠着这些物资就可以紧急修复。(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渡口血战

    伴随着呜呜的轰鸣声响,一架日机突然钻出云层。呼!又一个俯冲从渡口阵地上空掠过,不少战士都紧张地大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数枚航空炸弹从天直降,第一枚落在大堤上,第二枚落在滩头,第三枚正好砸在浮桥上。

    轰!剧烈的爆炸震得大堤似乎都在晃动,黄河里混浊的泥浆全被强大的冲击波绞到了半空中。如此威势,木制的浮桥自然难以招架。长长的桥面就像一条受了惊吓的蛇一样猛得抖动起来,然后呼拉一下子断成数截,中间几段瞬间就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狗娘养的,爷爷跟你们拼了!”防空阵上,一名机枪手恨恨地骂道,一手拉开枪栓就要射击。

    机枪组长忙一把将他推开,喝道:“住手,没有命令不许开枪!”

    那名机枪手急了,大声嚷道:“组长,再不开枪,浮桥就全毁了!”

    组长痛苦地说:“浮桥毁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可现在时机不对,开枪只能白白的暴露目标。”

    失去防空阵地的掩护,日机更加猖狂起来。它们在天空中不住地盘旋,一旦发现可疑目标就猛烈攻击,不少藏在岸边芦苇丛中的木船也被炸毁。

    轰!又是一阵猛烈的爆炸,不幸的是炸点正好在一处物资隐蔽点附近。强大的冲击波一下子就将用于伪装的秸秆和枯草吹开,下面的物资顿时暴露无遗。

    “啊哈!山本君。你猜我看到什么!”那名日机飞行员又惊又喜,一边俯冲而来,一边呼叫队友增援。

    王副军长急了,不顾危险跳将出来,大声喊道:“快,组织对空射击,掩护物资转移!”

    哒哒哒……几挺重机枪迅速去掉伪装,对着日机拼命扫射。另一队战士则不顾生命危险前去抢运物资。不过日军早就知道97军有比较强大的防空火力,有心提防之下,很轻松地就规避了被射中的风险。有飞机在空中扫射。战士们再勇敢也冲不上去。

    轰!地面部队连续几次出手都没能够成威胁。反而暴露了目标。又有几架日机赶来,趁机向97军阵地猛扔炸弹,炸得阵地上一片狼籍。

    “不行,重机枪威力太小。必须得让防空团出手!”众人急得不行。忙向附近的防空阵地请求支援。

    “团长。快下命令吧!”日机肆虐,防空团的战士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纷纷催促着龙力行团长。浮桥和渡口是97军的命脉,阵地上还有大量的袍泽兄弟,不容不救!

    龙团长犹豫再三,断然道:“不行,小鬼子这回是有备而来,咱们不能上这个当!”

    “防空阵地怎么还不开火!”王副军长他们正眼巴巴地盼着高炮部队将敌机赶走,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急得眼睛里直冒火。

    一名参谋说:“报告!副座,龙团长说这是鬼子的阴谋,不同意开火。”

    王副军长大怒,骂道:“狗屁的阴谋,我看这家伙就是个怂包,尿性!”说着接过野战电话,大声喊道:“龙力行,你他娘的怎么还不开火,是不是要等我们死绝了才动手啊?”

    龙力行也急了,说:“副座,您听我解释,我军拥有大口径高炮的秘密很有可能已经被日军发现。他们现在这样招摇,肯定是想引蛇出洞,咱们不能上当!”

    王副军长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可是一直被日军这样轰炸也不是办法啊!要是物资全被炸毁,部队还怎么过河?这可是几万人马,几条小船根本起不了作用。

    轰!日机还在空中肆意妄为,密集的子弹打在阵地上噗噗作响。还有几架飞机在河滩上四处轰炸,照这样下去,附近隐藏的物资一处也别想逃过。

    在这些飞机的上空,还有一批重型轰炸机正在空中盘旋,它们的任务就是摧毁97军的防空阵地,尤其是那几门大口径高炮,对陆航的威胁太大。日军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除之而后快。

    97军指挥部,丁零零,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郑卫国顺手接起,说:“喂,我是郑卫国!你哪里?”

    “军座!”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哭喊声,一名军官在里面大声嚷道:“军座,我是徐明山(骑兵第十一团团长),副座被鬼子的飞机炸伤了,物资被炸毁了,浮桥也被炸断了!龙力行这狗日的见死不救,渡口阵地全完了,呜呜!”

    郑卫国惊得站起身来,大声道:“你说什么!王副军长受伤了?他现在怎么样?”

    徐明山团长哭诉道:“伤得很重,浑身都是血,呜呜,只怕是不行了。”

    原来,王副军长舍不得那些物资,就亲自组织部队对空射击。本来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行伍应该能躲得过,可坏就坏在他肩头的那两颗金豆子上。日军飞行员发现了这个大人物,立即集中火力向他们袭来,王副军长当场就倒在血泊里。若非警卫们拼死相救,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郑卫国忙道:“一定要尽全力抢救,物资先别管,保住人要紧!”

    周参谋长在旁边听得稀里糊涂地的,忙问道:“军座,出什么事儿了?”

    郑卫国放下电话,焦虑地说:“渡口出事了,王副军长被鬼子的飞机炸成重伤。”说着又拿起电话,直接打到防空阵地,说:“我是郑卫国,给我接龙力行团长。”

    龙团长忙接过电话,说:“军座,我是龙力行。”

    郑卫国问道:“渡口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支援?”

    龙团长忙解释说:“军座,小鬼子这回是倾巢出动,我怀疑就是冲我们防空团来的!”说着把观察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了。

    郑卫国听得是愁眉不展,但还是安慰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做得对,不要背心理包袱。”

    持续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后,失去耐心的日机终于飞走了。临行前,他们把炸弹全部倾泄在97军阵地上,其中就包括大量的重磅炸弹。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龙力行的判断。

    周参谋长说:“龙团长的意见是对的!军座,依我看白天渡河是不大可能了,一旦被日军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郑卫国神情忧虑地说:“可是当面的日军正在推进,只怕不会让我们等到天黑再从容渡河。”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日军的计划很明确。首先,利用空中优势阻止97军渡河,其次步兵迅速推进,让97军难以抽身。一旦这两步完成,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猛攻了。

    周参谋长说:“那沿着南岸西行呢?”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这个方案可行,不过还是需要对岸有部队接应。”

    周参谋长说:“八路军现在在北岸发展很快,陈旅长又和咱们关系匪浅,可以请他们帮忙。另外,咱们在北岸也不是没有力量,骑四师大部分部队和军部部分直属部队都在北岸。”

    郑卫国说:“那好,事不宜迟,你马上组织部队转移。现在日机猖獗,一定要小心防空。”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接到命令后33旅和34旅迅速从阵地上撤了下来。当面的日军发现异常,立即呼叫陆航沿途追杀,幸亏这两支部队防空经验非常丰富,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看着大部队顺利地撤回到三义集附近,周参谋长松了一口气,说:“还好,再过几个小时天就黑了,小鬼子想追也追不上。”

    郑卫国嗯了一声,说:“不过也不能大意,要做好宣传动员工作,让战士们不怕苦不怕累,争取尽快退到安全地带。”

    赵云祥旅长说:“军座,土肥原部还有很强的战斗力,我担心他们到时候会趁机反扑。不如让我们旅留下来,盯住他们,也好掩护主力转移。”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不用了,你们连续作战也很疲劳,还是先行撤离为好。现在渡河困难,你们要尽快在开封一带站稳脚跟,占领渡口,然后想办法渡过黄河。”

    赵云祥忙道:“是,军座,保证完成任务!”

    郑卫国欣慰地点点头,又低声道:“现在开封一带有不少友军,情况非常复杂。你要让军官们约束部队,尽量不与友军发生冲突。另外,部队一定要掌握在手中,不能轻易离开部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云祥使劲儿地点点头,说:“军座,您放心!我们33旅就听您的命令,您让我们打哪儿,我们就往哪儿打!”

    郑卫国:“好,你办事我放心。带上部队马上转移!”

    33旅、34旅走后,当了一阵子乖宝宝的土肥原果然不安分起来,竟然还试图组织部队打反击。好在36旅也不是吃干饭的,一阵老拳吓得土肥原又钻回乌龟壳子里面去了。

    周参谋长笑骂道:“土肥原这条老狗,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郑卫国正待答话,一名参谋匆匆赶来,递过一份电报,焦急地说:“军座,参座,渡口方向发来急电!”

    由于日军不停地轰炸,97军的野战电话系统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各部通讯只能电台联络了。

    郑卫国接过电报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周参谋长心知不妙,忙道:“出什么事了,军座?是不是日军又在空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落下伞部队

    “这可不是一般的空袭,是伞兵!”郑卫国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像是碰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周参谋长大吃一惊,忙道:“军座,小鬼子是想用空降兵抢占渡口,切断我军的后路?”

    郑卫国点点头,说:“不错!据徐团长报告,日军这批伞兵数量极多,战斗力也非常强悍,所以要求我们马上增援。”说到这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

    周参谋长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作为一名铮铮铁骨的好汉子,纯爷们儿,再苦再难,郑卫国一直表现得勇敢顽强,从没有退缩过。

    在97军将士心目中,郑卫国就是一座大山,是可以依为靠山的擎天柱。只要有军座在,任何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可这回,周参谋长明显感到他在害怕。像他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他究竟在害怕什么,是日军的伞兵吗?那么,这支伞兵部队到底有多可怕?

    黄河南岸,陈留口,97军阵地。烈士们的遗体刚刚下葬,大战来临之际,一切从简,只能草草掩埋了。古诗说得好,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本来战场就是军人最好的归宿,为国捐躯,更是光荣,无需悲伤。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堆堆的黄土。再也见不到他们的父母妻儿。一些战士想起往日的情谊来,忍不住失声痛哭。

    徐明山团长怒目圆睁,大声喝骂道:“少他娘的挤猫尿,咱们东北爷们流血不流泪,别像个娘们儿一样给老子丢人。”

    副团长也站在台上吼道:“哭,哭有什么用!能换回死去的弟兄们吗?是爷们儿的,就把猫尿给老子擦干,下会碰上鬼子真刀真枪地干,给弟兄们报仇!”

    战士们举起手中的武器,纷纷喊道:“报仇。报仇!”

    徐团长又掏出腰间的盒子炮。冲天上开了一枪,说:“英灵不远,愿他们在天之灵佑我中华,早些赶走日寇。鸣枪!”

    呯呯呯……战士们纷纷举起手中的钢枪对空射击。以这种军人特有的方式寄托着对战友们的哀思。然后擦干眼泪。重新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阵地需要修复加固,侥幸保存下来的物资需要赶紧转移。哎,战场上真没有多少时间让人伤感。

    眼见就快要完工了。突然,呜呜……又是一阵令人胆战心惊的轰鸣声——刚走不久的日机再次出现在上空。大伙儿都一脸悲愤地看着天上,只等着一声令下就跟鬼子拼个死活。

    徐明山咬牙切齿地说:“妈了个巴子,小鬼子真是欺人太甚。都给我瞧好了,等下敌机一俯冲就给我狠狠地打!”

    战士们应了一声,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枪。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天上,如果这些目光能聚集到一点,一定能将敌机融化。

    过了一会儿,日机还是在空中盘旋个不停,却又不扔炸弹。战士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猜测敌人的真实意图。

    徐明山疑惑地看着天空,发现几架飞机的个头都很大,不像是侦察机或者战斗机。不过他不会识别飞机型号,也只能看个大概。

    突然,一名士兵指着空中惊叫道:“团座,您快看,小鬼子扔了什么东西下来!”

    众人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枚降落伞正在缓缓落下。紧接着,更多的降落伞飘了下来。伞布都是白色的。远远看看,白花花一大片,把小半边天空都被遮满了。

    一名军官说:“团座,小鬼子是不是搞错了,怎么把物资空投到这里?”

    徐明山揉了揉眼睛没有做声,因为他感觉伞下面吊着的好像是一个人。

    果然,有几名用望远镜观察的军官立即惊呼道:“不好了,团座,鬼子把人空投下来了。”

    徐明山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知道有空降兵这回事儿,猛然醒悟过来,忙喊道:“机枪准备,那是小鬼子的空降兵,干掉他们,给副座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哒哒哒……战士们本来正瞧着高兴,一听说是小鬼子从天而降立马炸了窝,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个个操起武器对着天空就是一阵猛扫。

    日军也不甘示弱,一队战斗机和轻型轰炸机迅速赶来增援,对着97军阵地一阵猛轰。看样子,他们是想把战士们拖在阵地上,为空降兵降落集结赢得时间。

    徐团长心知不妙,忙让通讯班跟军部取得了联系,并要求马上增援。

    “参谋长,离渡口最近的部队是哪一支?”郑卫国感受到了肩上沉重的责任,一股强大的压力瞬间冲散了弥漫在他心头的阴霾,让他迅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周参谋长略想了一下,说:“应该是张长贵的特务营。没错,就是他们!”

    郑卫国顿时心中大定,说:“好,有他们在我就放心了。你马上跟特务营取得联系,我要亲自下达命令。”

    特务营协助35旅拿下新乡城之后,一直留在北岸活动,主要用于清剿日军小股渗透部队和一心当汉奸的地主老财。之后35旅奉命东调,特务营也赶到东线作战,主要任务是对付日军侦察兵和便衣特工。

    今天中午,军部下达了总撤退命令。特务营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奉命保护总部后勤机关的安全。把这样一支精锐当成内卫部队是有点儿可惜,但郑卫国实在是抽不出更多的兵力了。毕竟执行这样的任务必须要绝对可靠才行,不是什么部队都可以胜任的。

    “军座。是不是有新任务了?”张长贵竭力压制内心的兴奋,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他和他的部下们一直渴望能像一支真正的特种兵那样在战场上呼风唤雨,可是装备和兵员素质不达标,一直只能打打杂,鲜有高光的机会。

    郑卫国哼了一声,说:“本来是打算派你们去的,不过我看你的心态不稳,还是派别的部队吧!”

    “别,别,别。军座。我已经稳住了,真的稳住了!”张长贵忙在电话那头赌咒发誓,保证完成任务,虽然是什么任务他都还不知道。

    郑卫国严肃地说:“好了。我没时间跟你闲扯!日军派了一支伞兵部队奇袭渡口。具体兵力不详。你马上率部赶往渡口增援。记住,这是一支神秘力量,千万不能小觑!”

    张长贵一惊。忙道:“军座,您放心,就是日本天皇的卫队我也给他剿灭了!”

    1938年还没有像样的特种兵,但有一些部队却有特种兵潜质,其理念也非常相似。比如海军陆战队、陆军山地部队、空降(包括伞降和机降)部队以及德苏等国的突击工兵。其中最为接近特种兵就是空降部队,其作战方式与21世纪特种兵也相当雷同。

    这些知识,在学习特种兵课程时,张长贵就听郑卫国讲过。一股浓浓的战意迅速在他胸中澎湃激荡。最接近特种兵又怎样?我们特务营照样打爆你!97军特务营才是这个时代最强的特种兵。

    相对于张长贵的信心十足,郑卫国却有些恐慌。是的,他确实感到害怕了,但这不是怯懦,而是对部下、对民族、对祖国的一种牵挂。他担心会失去他们,更害怕因为自己的过失经他们造成伤害。

    周参谋长沏好一杯热杯递了过来,关切地说:“军座,您也别太着急,张长贵他们会搞定的。”又好奇地问道:“您刚才说的日本伞兵很厉害吗?”

    郑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厉害倒不见得,只是来得太突然,搞得我心里就像打鼓一样。”

    周参谋长点点头表示深有同感,说:“是啊,小鬼子这手是挺狠辣的,一刀就直插我军腹心。这分明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咱们现在沿南岸西撤,陈留口就算丢了也不打紧!”

    郑卫国摇头说:“嗯,我不是担心这个,而是……算了,等打完这一仗再说吧!”他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真相。

    他所担心的并不是什么伞兵,在这种大兵团作战中,一两支精锐部队改变不了大局。可问题是,据他所知,日军在1938年压根儿就没有伞兵部队。他们正始组建所谓“落下伞部队”的时候,还要等到1940年11月。

    历史上日本并不重视伞兵和相应技术,长期以来都没有得到发展。直到1939年的时候,德军伞兵部队在欧洲战场上大放异彩,取得了令人乍舌的战果。日本人这才如梦初醒,并火急火燎地开始组建伞兵部队。

    可是他们没有相关的技术和经验积累,一直忙到1940年11月才正始建成第一支伞兵部队。日本人称之为“落下伞”部队,一度寄予厚望,并作为特殊兵种分别隶属于陆军航空兵和海军陆战队。不过,由于军事思想和装备落后,空降训练一直停留在原始的跳塔等基础训练上,伞兵的战术技术训练重点仍然是步兵的射击和刺杀。

    见自主发展这条路走不通,日本人只好向他们的盟友德国人求助,但小胡子元首不知何故拒绝为他们提供先进的空降装备。为了能使空降兵早日达到使用要求,日本发扬脸皮厚的光荣传统,一而在,在而三地请求德国给予援助。一直软泡硬磨到1941年9月,小胡子终于松了口。

    得到从德国引进的先进空降装备后,日本陆军空降兵终于得以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空降训练。但日本陆军空降兵在随后的实兵演练中,因训练质量差,整体协同跟不上,而造成了不少的损失。等到1942年初才勉强形成了战斗力。

    眼下才1938年,这支突然冒出来的伞兵部队是什么来路?战斗力如何?郑卫国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最大的优势是知道历史的走向,最大的危险是出现不可预期的变化。本来是打小怪赚经验的,结果一不小心触发隐蔽任务,刷出一个终极boss来,这不是要人命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香月清司的救赎

    河北石家庄,日本第一军司令部。参谋长饭田祥二郎少将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司令官阁下。”

    香月清司中将嗯了一声,说:“饭田君,落下伞大队赶到预定地点了吗?”

    饭田少将忙道:“是的,阁下。根据最新战情通报,勇士们已经顺利降落,眼下正在和支那人激烈交火。”

    香月清司点了点头,闭目不语,心中却在不停地默念天神保佑。这几乎是他最后一搏了,赢了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要是输了,只怕军人的道路就走到了尽头。

    饭田知道他的心思,安慰道:“司令官阁下,您放心好了,井上君会给我们带来一场大胜的。”

    香月清司苦笑道:“我已经竭尽所能,如果还是不能成功,只能说是天意了。”

    他这段时间日子很不好过,先是第十四师团遭受重创,险些被一战区全歼。跟他有矛盾的北支派遣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又趁机落井下石,还想让他为派遣军的失误背黑祸。

    寺内寿一是世袭的贵族,在日本国内的势力相当大。香月清司区区一个武士家族出身的家伙自然不是对手,要不是他本人在军界还有些名望,只怕早就被寺内家族赶尽杀绝了。

    饭田祥二郎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只可惜形势逼迫得太紧,要是多给我们半年,不,哪怕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也好。”

    香月清司神色黯然。点点头说:“是啊!早知道是这样,我应该一上任就推动此事的,希望现在不会太晚。”

    原来,第一军派到陈留口的空降部队是香月清司一手组建的,兵源都是从第一军中遴选的精锐,装备和训练则是由盟友德国人支援的。

    香月清司之所以要组建这样一支部队,说起来还跟郑卫国有关。自打他从平安县横空出世,多次集中兵力打歼灭战,屡歼强敌,打得第一军痛彻心肺。却又没有解决之道。

    从实力上来看。郑卫国那点儿部队根本不值一提,可他们却能将力量攒成一团打击日军的薄弱环节。相反,第一军虽然强大,但需要支应的地方太多。一旦某处出现变故。短时间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香月清司痛定思痛。决定组建一只能够快速调动的部队,挥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经过反复比对,他认为空降部队是最有价值的,如果训练到位,短短数小时之内就能攻击华北任意一处地点。像平型关战斗、长乐村战斗中,如果日军有一支空降兵大队或者联队,那八路军必造重创。

    不过,想法虽好,想要组建一支空降兵部队可不容易。前文曾介绍过,日本长期不重视空降兵,没有相关的技术和战术积累,一切都得从零开始。

    香月清司敏锐地察觉到单靠日本国内的力量根本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就果断地向德国盟友求援,装备、教官,他什么都想要。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德国人很快就做出了回应,表示将全力支持他们组建空降兵。

    历史上小胡子不是拒绝提供装备么,为什么这次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呢?原来,此时德军虽然已经组建空降兵团,但并没有在实战中得到验证。既然日本人原意出钱、出人,送个人情又有何妨?别的不说,只要日本空降兵跟中**队一交战,宝贵的战术数据就到手了,这对德军空降兵的建设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有了德国人的帮忙,日军的落下伞部队终于提前问世了,目前拥有一个加强大队的兵力,指挥官为井上一雄,大佐军衔。从级别上也可以看出日军对这支部队的重视。本来,像这样的特殊兵种是应该收归军部的,但香月清司是发起人,又颇有名望,就暂由第一军代管。

    按照香月清司的想法,这支部队还需要多加操练,并将在华北派上大用场。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十四师团意外遭受重创和寺内寿一的逼迫,让他不得不提前动用这张底牌。

    画面再回到黄河南岸的战场上,降落伞一簇一簇地从天而降,地面上很快汇集了一大群日本兵。井上指挥官踢着部下们的屁股,声嘶力竭地吼道:“快,准备战斗!”

    一队队日本士兵冒着骑兵第十一团的炮火迅速集结起来,少数反应较快的部队甚至已经展开了反击。

    这也难怪,他们本来就是训练有素的日军精锐,又得到了德国教官的战术熏陶,战斗力自然不容小觑。论单兵素质,只怕郑卫国一手带出来的特务营也比不上。

    哒哒哒……密集地子弹突然扫射而来,正在集结的日军士兵慌忙卧倒在地。骑兵第十一团的火力配置虽然赶不上33师的那几个主力旅,但轻重机枪、掷弹筒、迫击炮应有尽力,火力较为强大。这一点,跟日军想像中的大为不同。

    “机枪手,快,火力压制!”一名分队长飞舞着手臂大声吼叫着。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不想被骑十一团的机枪打死,就必须想办法压制住。

    很快,一名壮实的日本兵搬来一挺mg34通用机枪,子弹哒哒哒像一条火龙一样扑向了渡口阵地。这种机枪使用的是弹链,虽然只比轻机枪略重一点儿,但火力足以跟重机枪媲美。随着各个分队的mg34先后发威,骑十一团在火力上的优势荡然无存。

    历史上,日军落下伞部队用的都是清一色的国产装备,像什么99式轻机枪、96式轻机枪、二式伞兵枪、百式冲锋枪等等,除了自尊心作怪以外,降低成本也是关键。

    不过,现在那些传说中的装备大多还没有问世。96式轻机枪虽然有了,但尚未量产,就更提装备了。所以井上一雄和他的部下们不得不使用一些德式武器,像mg34通用机枪、mp38冲锋枪、毛瑟自来得手枪等等。德军卖给他们这些武器,也有通过战场检验的用意。

    有意思的是,步枪装备却没有选用毛瑟kar98k,而是用的日本四四式马枪,据说是日军高层认为kar98k太过笨重,不适合身材娇小的日本武士。

    有人可能要问了,步枪用四四式马枪。机枪用mg34。子弹口径不同,不通用啊?确实如此,不过在日本人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二战中,日军光7.7毫米一个口径就有三种不同规格且无法通用的子弹。总之。有武士道精神。一切困难均可以克服。如果克服不了。只能说你不懂得武士道精神。

    作为日军历史上第一支伞兵部队的指挥官,井上一雄大佐就是一个具有强大武士道精神的武士。

    他目光阴冷地看着前面的高地,突然拔出指挥刀。高声吼道:“压几给给,攻上去,撕碎他们!”

    英勇的伞兵们大吼一声:“板载!”然后凶猛地冲向高地。

    旁边的德军顾问(其实是战场观察员,负责采集相关数据)脸抽了抽,忍不住说:“指挥官先生,我认为强攻不是一个好主意,也不适合我们这样的精锐部队。”

    井上一雄摇头笑道:“不!汉斯顾问,您就等着看好戏吧!对付支那人,不需要搞得那么复杂,最简单就是最有效的方式。”

    汉斯耸耸肩说:“那好吧,祝你们好运!”说着跟另外几名德军顾问跑到别处去观察了。

    参谋长水野永吉看了看汉斯的背影,哼了一声说:“我呸,这群鬼畜,真以为他们什么都懂。这可是战场,不是在乱哄哄的啤酒馆里打架!”

    井上一雄笑道:“汉斯顾问在空降和特种作战上还是有很深的造诣的,步兵战术就不如我们了。算了,先不管他们,打好我们的仗,也让盟友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在另一边,德军顾问保罗抱怨说:“汉斯先生,这群黄皮猴子太可恶了。明明有好的战机不去把握,却总是像蛮牛一样打仗。”

    顾问约翰讥笑道:“最搞笑的是他们还以此为荣,说是什么武士道精神。”

    几名德国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汉斯摆手说:“算了,咱们只要得到数据就行了。至于战争的胜负,那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情。”

    尽管被盟友讥为蛮牛,但日军的攻势还是给渡口守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跟敌军相比,骑兵第十一团确实太弱。作为骑兵,他们没有缺乏重装备,虽然编入97军之后得到过补充,但远不能跟精锐的日军伞兵相比。

    “压几给给!”日军又发动了一轮攻势,他们发挥出了枪法精准的特点,边推进边射击,给骑十一团带了很大的伤亡。防线几度动摇,敌军之兵锋已经直抵阵地边缘。

    徐明山团长急了,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顶住,顶住,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军官们也在拼命地给战士们鼓劲儿,可实力相差太大,不是单靠勇敢可以弥补的。更何况,日军并不缺乏勇敢。

    一营长见伤亡太大,忙赶到指挥部,说:“团座,弟兄们挡不住了,要不先撤一撤吧!”

    徐明山团长说:“不行!咱们现在全靠这阵地才能坚持,要是一撤只怕马上就会崩溃。”

    一营长急了,说:“可是援兵怎么还不到?再不来,咱们这个团就要拼光了!”

    徐明山团长一咬牙,说:“没有援兵,我们就靠自己。通知下去,上刺刀,咱们跟鬼子拼了!”

    战士们这个时候也被打出了火气,纷纷喊道:“拼了,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板载!”趁着骑十一团收缩阵地的时候,一队日军终于杀了上来。打阵地,他们很有经验,一边攻击,一边就开始分割包围,大有一举拿下阵地的意思。

    徐团长死死地盯着敌人,突然拔出马刀,大吼一声:“弟兄们,跟我杀啊!”

    战士们忙嚎叫着向敌人扑去,两军将士对冲,迅速搏杀到一起,就像两道激流一样互相碰撞,无数的血花和惨叫声瞬间迸发出来。

    南面,前来增援的特务营正在高速推进。因为缺乏运输工具,他们不得不用两条腿来增援,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

    “快,后面的快跟上!”听到前方传来的喊杀声,张长贵心急如焚。他是立了军令状的,要是完不成任务,可没脸去见军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王牌之间的较量

    “弟兄们,跟我杀啊!咱儿东北爷们,宁死不当孬种!”阵地上的日军越来越多,形势愈发险恶。但骑十一团还没有放弃,在徐团长的率领下,战士们拼命搏杀,死战不退。鲜血很快染红了这块高地,很多年轻的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几名日本兵发现了正在指挥的徐团长,立马嚎叫着冲了过来,浓浓的杀气让人窒息。他们手里拿的四四式骑枪很有特点,平时刺刀可以收起,肉搏前只需一抖就能将刺刀甩出,相当便捷。

    面对凶残的人形机器,战士们没有被吓倒。他们有的端起步枪,有的举起马刀勇敢地迎了上去。骑兵团的战士不善于马下作战,更别提肉搏了,不过输人不输阵,就算打不赢,也要有拼死一搏的勇气。

    噌!日军拼刺技术极好,轻松地就挑开了战士们的马刀,刺刀就像毒蛇一样趋退如神,不时吞噬战士们的生命。一个接一个的战士惨叫着倒在地上,但后来的人又毫不犹豫地补了上来。

    很快,骑十一团的战士越来越少,而日本兵越来越多。看着接连牺牲的弟兄们,徐团长心如刀绞,不禁哀叹道:“妈了个巴子的,咱儿打了十几年的仗,今天怕是要到头了。”

    一营长擦了擦刀背上的血,恳切地说:“团座,俺在前面顶着,你快带着弟兄们撤吧!”

    徐团长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悲愤的神色。激动地说:“撤?老子从松花江一直撤到黄河,还他妈撤到哪里?老子今天哪儿也不去,就死在这里!”

    战士们纷纷喊道:“团座,咱们陪你一起死!”

    徐团长豪气大生,说:“好,此去黄泉不寂寞,弟兄们都跟我杀啊!”说着,飞舞着马刀,领着部下向日军发起了决死冲击。

    井上一手拿着望远镜,惊讶地说:“哟西!水野君。这是哪支部队?竟然有如此顽强的战斗意志。真是让人震惊啊!”

    参谋长水野永吉说:“根据情报显示,他们是骑兵第四师一部,以前隶属于东北军。”

    井上哂笑道:“东北军?现在才爆发出血性来,不是太晚了一点吗?”他冷哼一声。又说:“想要获得胜利。单靠勇敢是不够的。这样的对手真是没趣!”

    水野永吉打趣道:“阁下。那我们是不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应该怎么打仗?”

    井上一雄哈哈大笑,说:“哟西!水野君。你的想法非常好。既然这群支那人想死,我们就成全他们好了。”说着语气一沉,厉声道:“传令下去,全部压上,压几给给!”

    “板载!”接到命令的日军迅速发起了总攻。照例是mg34机枪进行火力压制,掷弹筒则趁势猛轰。轰得守军防线松散的时候,步兵们端起步枪一涌而上。从阵地上向下看,全是锃亮的头盔、明晃晃的刺刀和咔咔作响的皮鞋,排山倒海的攻势让人绝望。

    “杀啊!”骑十一团的战士们发出了最后的怒吼,阵地眼见就要被蜂拥而上的日军淹没。阵地危在旦夕!

    突然,南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枪声。正在冲锋的日军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打倒了一大遍。徐团长大喜,忙喊道:“弟兄们,援军到了,冲啊!”本已精疲力竭的战士们一下子变得生龙活虎,拼尽最后的力气向日军发起了反击。

    张长贵听见高地还有喊杀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对特务营的战士们说:“弟兄们,让小鬼子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特种兵!”各连排接到命令后,迅速展开队形,以班组为单位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敌袭,小心!”日军的战术能力确实相当出色,即便在这种不利局面上也能迅速分出一部前来增援。这股日军打得极为凶狠,企图阻止特务营与骑十一团汇合。

    张长贵一看,忙道:“二连正面攻击,三连掩护侧翼,一连包抄,马上行动!”

    “是,旅座!”一连长大喊一声,领着部队迅速向一旁穿插而去。噗、噗、噗,一串子弹突然射了过来。原来,日军发现了他们的动向,忙调来一个mg34机枪组前来堵截。

    “铁牛,机枪掩护!六子,给我打掉小鬼子的火力点!”一连长不慌不忙,迅速下达了作战指令。

    还记得那个在陕西入伍的傻大个吗?他就是铁牛。经过战火的熏陶,他现在已经成了特务营的第一机枪手,所用武器是一挺捷克zb-37重机枪。虽然是重机枪,但比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轻得多,加上铁牛的力气远大于常人,故而能当轻机枪使唤。

    他这一开火,很快就压得日军抬不起头来。本来mg34性能非常优异,但这种武器有一个缺点,就是高速射击时枪口调得厉害,没有两把力气很难压得住。相反,zb37虽然重了点,精度却非常高。

    轰!轰!轰!铁牛压制住日军之后,六子也开始发威。他是特务营第一炮手,所用武器为六零炮,曾在间不容发之际连射三弹均中目标。这一次,他的表现也没有让人失望,很快就炸得日军损兵折将,惨叫连连。

    日军这边倒是有心反击,可他们使用的掷弹筒在射程、威力、射速上均不是六零炮的对手,反击也不过是找虐罢了。

    看着特务营如此勇猛,水野永吉大吃一惊,说:“指挥官阁下,这支部队很不简单啊!快把总预备队派上去吧!”

    井上一雄眯上眼睛,说:“水野君,杀鸡焉用宰牛刀。现在就要动用预备队,不是让我们的盟友小看吗?”其实,他内心颇为认同水野参谋长的意见。要是汉斯这些人不在场,说不定他会把预备队派上去。可现在不行,帝**人的脸面要紧,绝对不能让德国鬼畜看笑话。

    水野永吉说:“可是?”

    井上一雄断然道:“好了,没有什么好可是的。作为落下伞部队的指挥官,有必要为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小部队而惊慌吗?”

    水野永吉只好低下头,惭愧地说:“哈依!”

    在另一边,几名德军顾问也在窃窃私语。约翰突然指着南面,惊呼道:“噢,上帝啊。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汉斯笑道:“嘿。伙计!什么东西让你如此兴奋,难道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吗?”

    日军像蛮牛一样的打法让他们倒尽了胃口,所以这段时间都有些没精打彩的,观察地也不像开始那样细致了。不过约翰的话让他很好奇。于是忙拿起高倍望远镜朝那边看去。

    出现在汉斯视野内的是一群身穿迷彩制服的士兵。这是97军唯一穿着此类制服的部队了。他们一手拿着武器。像猴子一样飞快地向前跃进,日军伞兵在他们面前不过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啊哈,这才是我想要的军队!”汉斯激动地满脸通红。就像一个怀春少女见到了白马王子一样。

    “欧也,干得漂亮!”约翰看见一名特务营战士连续翻滚,轻松地避开了日军机枪的扫射,忍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

    “喂,伙计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咱们现在的盟友可是日本人,支那人是我们的敌人!”另一名顾问保罗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约翰根本不买账,笑骂道:“狗屁,傻子才跟日本猴子做盟友呢!我们可是高贵的雅利安人!”

    汉斯说:“我可不管什么盟友,只要能够验证我的战术就行了。”

    说话间,一连终于包抄到位,他们迅速调整完毕,从日军侧翼发起猛攻。轻重机枪、掷弹筒、枪榴弹、迫击炮轮翻登场,一套组合拳打得日军晕头转向。

    井上一雄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该死,这群混蛋!”他并不担心会失败,但这次失利无疑让他在盟友面前丢尽了脸。

    骑十一团一直被日军死死围住,这一下终于脱困而出。徐明山团长一刀劈倒一名靠近的鬼子,大声喊道:“弟兄们,援军到了,咱们再加一劲儿!”

    战士们高呼道:“杀啊,干死小鬼子,给弟兄们报仇!”

    在特务营和骑十一团的两面夹击下,日军终于扛不住了,开始节节败退。不过,这支落下伞部队真的很强,即便败了,队形也是松而不散,退而不溃。总之,非常有章法。

    就连一向瞧不起日本人的约翰顾问也忍不住说:“哈,看我们的盟友,进攻不行,撤退还做得很不错的。”

    张长贵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忧虑地说:“军座说得不错,这支部队确实很厉害,看来单凭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消灭他们,还需要军部增援才行。”

    参谋文彬说:“旅座,要不要提前动用那一招?”

    张长贵摇了摇头,说:“先别急!打仗就跟打牌一样,都要沉得住气。”

    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蜜蜂和蝴蝶正在四处飞舞,寻找着藏在里面的野花。这些杂草随风而动,显得非常凌乱和荒凉。

    就在这原生态的背影下,一个黑洞洞的枪管突然伸了出来,冷冷地对准了前方。在那里,水野永吉正在和井上一雄急辩什么。

    顺着枪管向后,是被茅草包裹的枪身,所以在远处根本发现不了。枪身旁边则是一名身披伪装的狙击手,他的整个身体几乎已跟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在这片草丛中,狙击手还有好几位,个个都是顶尖射手。他们就是张长贵手上的王牌,不到关键时刻绝不会动用。

    “压几给给!” 在撤回围攻高地的部队之后,日军迅速调整部署重新发起了攻击。他们本来就是精锐,又得到过德国教官的调理,战术虽然还是老一套,但攻击能力不容小觑。特务营二连和日军对拼,很快就陷入了麻烦之中。

    由此可见,井上一雄能当上落下伞部队指挥官还是有些水平的。当然,这也是他狂妄自大和固步自封的根源。

    张长贵见势不妙,忙道:“不能这样打,马上让一连和二连交替掩护撤退,三连提供掩护!”

    文彬建议说:“旅座,先打退小鬼子这波攻势再撤吧!”在他看来,一连和二连的阵地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就这样放弃可有些不划算。

    “不!咱们是特种兵,硬拼不在我们的战术范围之内。撤,马上!”

    “是,旅座!”

    “喂,喂!一连,一连,我是旅部……”

    ……

    接到命令之后,一连和二连迅速撤了下来。日军太过教条,根本来不及阻拦。不过他们这一撤,日军变得更加嚣张起来。他们不仅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发起了更加疯狂的攻击。

    徐明山团长以为特务营吃了亏,忙率部赶来增援。可没想到张长贵竟然命令他们立即后撤。

    “操!”徐团长将通话器扔在地上,骂道:“自己逃跑不说,还要老子一起跑,这他娘的是什么狗屁命令!”

    “团座,要不咱们接着打?”

    “不行,军令如山!咱们先撤,回去再找他们理论!”

    张长贵手下实际指挥的兵力才一个简编营,但他是正旅级干部,比徐明山高了两级。徐团长骂归骂,还是得遵从命令。

    “噢,你们快看,中国人居然撤了!”保罗顾问很快发现了战场上的异常。

    汉斯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说:“嘿,伙计们,这明显是个圈套,咱们要不要提醒一下日本人。”

    约翰兴灾乐祸地笑道:“提醒个屁,让他们去死好了。”

    保罗摇头说:“不行,必须得提醒。就算不为盟友考虑,也得为咱们自身的安全着想。”

    汉斯点点头,说:“保罗说得对!”

    “纳尼?圈套!哈,好吧!德国佬真是晕了头了!”井上一雄根本听不进去,在他看来,中**队撤退才是正常的。这种场面他过去见得多了,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圈套。就算有,堂堂帝国勇士们会害怕吗?

    “压几给给!啊,追上去,消灭他们!”井上一雄不顾水野等人的反对,下令全线出击。日军各部迅速集结起来,向着南面发起了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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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豪赌

    “旅,旅座!”一名身背电台的战士仓啷仓啷地跑了过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脑门子全是汗。

    张长贵瞪了他一眼,说:“怎么累成这样?文参谋,这小子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文彬参谋忙解释说:“旅座,这事儿不能怪小李。他前天负伤了,本来应该去休养的。因为他自己强烈要求,技术又在全营最好才让他来的。”

    张长贵生气地说:“有伤干嘛硬撑着?简直是乱弹琴!”又问道:“快说,军部怎么回复的?”

    小李忙道:“报告旅座,参座说让我们尽快把日军的坐标报回去,他会让炮兵给咱们提供火力支援。另外,参座还说现在兵力紧张,南线的机动兵力只有骑十团,正在增援途中,让咱们慎重一点儿。”

    文参谋大喜:“太好了,旅座,没想到军部这么支持我们。依我看,咱们可以修改一下作战方案,争取打个歼灭战,好好削削鬼子的锐气!”

    张长贵点点头,说:“嗯,可以,你马上通知下去,咱们接着撤!”

    特务营很快脱离战场,继续向南撤去。日军落下伞部队像受伤的野狼一样,死追硬赶,来势汹汹,却怎么也抓不住特务营这只狡猾的兔子。

    一连追出四五里,参谋长水野永吉终于按捺不住了。他鼓起勇气一把拦住井上指挥官,焦急地说:“阁下,请您停一下。支那人好像是故意在引咱们追击,我担心这是个阴谋。”

    其他几名军官也早有此意,只是不敢出头,这下见参谋长站出来了,忙跟着附和,纷纷表示反对这样追下去。

    井上一雄嗯了一声,沉声道:“你们说的对,我早就发现了。不过,咱们还得继续追!”

    汉斯顾问摊开双手,气恼地说:“为什么?指挥官先生。你的一意孤行只会给部队带来危险!”

    面对众人的反对。井上一雄平静地说:“我的任务就是找到危险,然后消灭他们。这,也是我们落下伞部队的使命!”

    汉斯双手捂在脸上,痛苦地说:“噢。天啦。我怎么会跟你这个疯子同行!这简直是一场拿生死当注码的赌博。”

    他这句话是用德语说的。而且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井上听到了,因为井上曾受日本政府委派到德国学习军事。

    井上听了微微一笑。骄傲地说:“汉斯顾问,我想你们德国人是不会明白的。赌博?哈哈,为什么不呢!”

    汉斯摊开双手,尴尬地说:“很抱歉,指挥官先生,我确实没有听懂你的意思!”

    井上解释说:“想当年,我们大日本帝国只有几个贫瘠的小岛,能取得今天的地位就是靠一场场赌博赢下来的,咱们赌的是国运!日清战争、日露战争、满洲事变,哪一次不是在赌博?可到最后赢的都是我们大日本帝国!”

    日清战争即中日甲午战争,通过这场战争日本不仅得到了朝鲜、台湾,还有2亿两白银。日露战争即日俄战争,因为日本管老毛子叫露西亚。呃,这个名字好可爱啊!满洲事变即九一八事变,这个大家都知道,本文就不多说了。

    水野永吉他们本来对井上还有不服气,可这个时候都忍不住欢呼起来。汉斯他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说:“那好吧,你是指挥官,怎么打由你决定!”

    井上拍着汉斯的肩膀笑道:“嘿,盟友们,别这么紧张,我会让大家分享一场伟大的胜利!”日军军官们都得意地大笑起来,似乎胜利就在眼前。

    汉斯划了个十字,说:“愿上帝与我们同在!”

    统一思想之后,落下伞部队再度发起了猛攻。他们以中队为单位,将部队分为四部,其中三部轮番向特务营追击,另一部则携带重武器伺机致特务营于死地。

    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近,文彬参谋朝身后看了一眼,忧虑地说:“旅座,小鬼子的追击速度好像变快了许多。要是他们一直保持这个速度,咱们的计划恐怕很难实现。”

    张长贵眉头微微一皱,说:“嗯,骑兵第十一团退到安全地带了吗?”

    文彬说:“是的,旅座。那个十一团的徐团长还拍了一份电报,抱怨咱们不该把渡口拱手让给了鬼子。”

    张长贵笑道:“这头犟驴!你回电跟他说,要是想收复他们的阵地就在十里外等着。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看一出好戏!”

    文彬一愣,说:“旅座,您打算让骑十一团配合咱们?依我看还是等骑十团吧,他们毕竟是咱们97军的老底子,更靠得住!”

    张长贵解释说:“骑十团当然也要,不过,这群鬼子很厉害,咱们得尽可能的增加手上的砝码。”他四下看了看,说:“好了,是该出现一点儿变化的时候了。通知下去,执行第二套方案。”

    文彬忙挥挥手叫来了旗号兵,随之一声怪异的号声传来,部队再次撤退。这次撤得极快,一下子就把日军的追兵远远地扔在了后面。就在日军准备继续追击的时候,特务营突然分为数路又绕了回来。

    水野永吉吃了一惊,说:“该死,这些支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井上一雄一脸冷酷,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火花。他死死地盯着战场说:“水野君,你还没看出来吗?正戏终于开场了,而这里将是属于我——井上一雄的舞台!”说着带上自己的卫队勇敢地迎了上去。

    临走之前,井上还冲汉斯他们喊道:“喂,盟友们,想成为这场伟大胜利的见证者吗?一起来吧!”

    汉斯忙道:“噢,不了。谢谢!我认为隔得远一些,会看得更清楚。”

    井上一雄也不勉强,哈哈一笑,说:“那好吧,保护好自己,不然我的胜利会为之失色的。”

    约翰鄙夷地瞅了一眼井上的背影,低声道:“这只黄皮猴子是疯了吗?”

    汉斯轻轻地将身子藏在一个凹处,严肃地说:“不,他说的对!伙计们,你们听我说。中国人现在采用的是一种全新的战法。他们的打击将是全方位的。在这样的战场上,指挥官将和普通士兵一样危险。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仔细观察,并做好记录;二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争取活着回去。”

    保罗压根儿不信。有些不满地说:“喂。汉斯,用得着这样危言耸听吗?我知道你学过特种作战,可也用不着这样吓唬我们!”

    汉斯急得脸红耳赤。大声说:“向上帝发誓,我所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你们既然听说过特种战法,就应该知道它的厉害!”

    保罗忙就地藏好,生气地说:“汉斯,我要是发现你说的是假话,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你!”

    汉斯冷笑道:“哼,教训我?你要是再把那个橡木脑袋伸在外面,中国人就要取得第一个德国战果了。”

    保罗吓了一跳,忙把头低下,气得大骂道:“真该死,我讨厌这里!”

    约翰疑惑地说:“嘿,汉斯,咱们在中国的顾问不是都撤了吗?这种特种战术是谁教会中国人的?”

    汉斯耸耸肩,说:“呃,谁知道呢!或许有人提前就教了,或许有人偷偷地留了下来。当然,也有可能是中国人自己摸索出来的。”

    约翰忍不住笑道:“哈,别逗了!中国人要是摸索得出来,我就去吃屎!”

    保罗笑道:“哈,也算我一个!”

    汉斯突然伸出一只手,压低嗓门儿说:“嘘,当心,中国人来了!”

    “怎么了,排长?”一名手持启拉利突击步枪的士兵疑惑道。注:启拉利突击步枪就是前文提到过的用启拉利轻机枪改造的一种武器,跟后世的ak相比,具有精度高,威力大的特点。当然,也要重上不少。

    排长低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几个西洋人,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旁边的班长唔着嘴笑道:“一定是您看花眼了,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西洋人,东洋人还差不多。不过要是小鬼子的话早就开枪了。”

    排长嗯了一声,说:“好吧,大家都小心点儿,我们继续前进,炮兵这回要的数据很详细,一点儿都不能出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这一队士兵很快消失在原地。保罗擦了一把冷汗,说:“汉斯,这回多亏你了。不然咱们都得完蛋!”

    约翰却低声骂道:“真该死!威廉他们是怎么训练的,那群没用的黄皮猴子竟然让中国人潜伏到这里来了!”

    保罗忙劝道:“嘿,约翰,小声点儿!现在可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马上把看到的情况通报给井上指挥官。我想,现在采取措施还来得及。”

    约翰愤恨地说:“哼,都怪那个狂妄的家伙非要把整支部队压上轮盘。再说了,他会听咱们的吗?”

    保罗说:“现在情况不同,他们应该会的。好吧,就算不听咱们俩儿的意见,也应该听听汉斯的,你刚才都看到了,他可是特种战专家,把狡猾的中国人耍得团团转!”

    约翰忙看向汉斯,说:“你说呢?嘿,在想什么呢,汉斯?”

    汉斯苦笑地摇了摇头,说:“我在想如果我是中国人,能不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保罗忙问道:“那结果呢?”

    汉斯尴尬地说:“我发现他们的战术要比我学的要有效得多,有些东西我虽然没看明白,但确定无疑具有相当的价值。”

    约翰忙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汉斯,你可是特种兵专家!”

    保罗愤怒地说:“约翰,你这个木头脑袋!你还不明白吗?教会中国人的那个家伙比汉斯更厉害。”

    汉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心想难道是卡纳里斯?可是没听说他在中国啊!又或者是克林根贝格?这个混蛋,竟然骗我说去南斯拉夫侦察,操他娘的,竟然连好朋友也瞒着!

    保罗突然推了他一把,说:“嘿,伙计,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得马上去通知指挥官先生,然后想办法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呼啸声。汉斯脸色大变,忙将约翰和保罗推倒,大声吼道:“噢,该死,快趴下!”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爆炸就将整个阵地给掩盖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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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赌输了

    “喂,喂!落下伞部队,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几架日机在空中不住地盘旋,一遍接一遍地呼叫着,迟迟不愿离去。

    地面上,日军伞兵的尸体散落得到处都是,其中大多被重炮炸得支离破碎,场面非常血腥。有一部电台还是完好的,里面正传来陆航电讯员焦急的呼喊。可是电台周围的日军都战死了,没有人能给他一个回复。

    井上一雄还没有死,他奇迹般地躲过了炮击,只是一条腿被炸断了,只能一路爬着过来。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五十米、四十米,越来越近了!突然,一支毛茸茸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井上一雄吃力地抬头看去,却是汉斯顾问。在汉斯的身边,约翰和保罗也是安然无恙。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真是好极了。当然,日本人一心拼命,他们一心保命,有此结果也不足为奇。

    井上一雄有些羞愧地说:“汉斯顾问,你们能活着真好。只可惜我这回赌输了,没能给你们带来一场胜利!”

    “指挥官先生。”汉斯低声道:“别去电台那里,那是中国人布下的陷阱!”他仔细观察过了,在电台周围躺了一圈死尸,都是一枪致命,而近在咫尺的电台却是毫发未损。

    井上一雄艰难地笑了笑,喘着气说:“嘿嘿,我知道,但我必须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司令官阁下。”说着推开汉斯的手继续向前爬去。

    汉斯不敢阻拦,只好松开手。约翰和保罗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个张大嘴巴却又说不出话来。

    十米、五米、一米……终于,井上一雄伸手抓起了通话器。可就在这时,呯的一声枪响传来,井上一雄颓然地倒在地上。他的脸部被一枪洞穿,两边都是血肉磨糊,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汉斯伸手捂在脑袋上,叹了一口气说:“这家伙死了,是被狙击手干掉的!”

    还滞留在空中的日机大概是听到了枪声,更加疯狂地呼叫起来。可他们真的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中**队都藏在隐蔽工事内。在空中很难发现。即便发现了可疑目标也不敢随攻击,因为飞行员们不知道什么地方藏的是日军,什么地方藏的是中**队。

    地面上的日军也是一样,他们只能尽力躲避着。生怕被中**队发现。跳出来引导战机对地攻击?得了吧。战机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先被干掉了。

    保罗脸色有些难看,说:“这里太危险了,咱们得想办法离开。”

    “嘿。汉斯!你不是特种兵吗?趁着日本飞机还没走,咱们想办法冲出去!”约翰手里抖着一份资料,兴奋地说:“我这回可是搞到不少好东西,回去之后一定能受到嘉奖。”

    保罗瞪了他一眼,讥笑道:“哈,嘉奖?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小命吧!要是你不幸为国捐躯,安娜就要重新找一个男人了。”

    约翰大怒,猛得扑了过来,怒骂道:“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咒我去死,有种你他妈再说一遍!”

    汉斯忙分开二人,低声喝道:“够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约翰悻悻地往后缩了缩,说:“汉斯,你都听到了,是这个家伙先惹我的。”

    保罗耸耸肩,说:“我是为你好,你不愿听就算了。汉斯,你有把握带我们冲出去吗?”

    汉斯苦着脸说:“我一个人都没有把握,更别说带上你们两个了。我的意思是说,嗯,我们不如……”他的脸突然涨得通红,说话也变得哼哼哧哧的。

    约翰不满地说:“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保罗看着汉斯尴尬的神色,恍然大悟,说:“汉斯,你的意思是向中国人投降?”

    约翰也是一脸错愕地看着汉斯,心想他可是一名帝**人啊,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汉斯红着脸争辩说:“这怎么能是投降呢?现在是中国人跟日本人打仗,咱们是德国人,德国人!跟这场战场有关系吗?”

    约翰和保罗都摇了摇头。

    汉斯一摊手,说:“那么,先生们,对于我的建议,你们还有什么不同看法吗?”

    约翰无奈地说:“我没意见,不过这份资料是我好不容易才记录下来的,不能交给中国人。”

    汉斯没好气地说:“那你多祈祷吧,上帝或许会保佑你的!”

    保罗兴奋地说:“哈,等等,伙计们,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约翰眼睛一亮,说:“能逃出去吗?”

    保罗说:“逃出去?不,不,不!这种方法太低级了,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他招招手,示意他们靠近一些,然后说:“等下见到中国人就说咱们是志愿前来帮助中国的,结果在途中不小心被日军俘虏。这样的话,说不定咱们还能受到中国政府的优待呢!”

    汉斯想了一下,说:“嗯,让日军俘虏就不要说了,会让中国人小瞧咱们的。不如说是故意打入日军内部,想办法盗取他们的情报。”

    约翰吃了一惊,说:“可是咱们哪儿来的情报?咳,这份可不行!”说着忙把手上的资料贴身藏好。

    汉斯笑道:“得了吧,就你那份资料,给中国人都不会要。咱们一路上不是见到了不少日军机密吗?随便拣两条告诉中国人不就行了?”

    保罗犹豫了一下,说:“这不好吧,日本可是咱们的盟友。”

    汉斯讥笑道:“盟友不就是关键时候用来出卖的吗?”

    约翰和保罗一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几支冰冷的枪管同时顶住了他们的脑袋。一名身披伪装服的中国人用德语说:“嘿,伙计们,都商量好了么?商量好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汉斯他们吓了一跳,一个个脸色变得煞白。原来,日机盘旋了一阵之后,终于失望地飞走了。埋伏在四周的中**队趁机进剿漏网之鱼,顺便打扫一下战场。说实话,日军伞兵们的武器让战士们很是眼馋。

    保罗忙用汉语说:“先生,我们都是德意志帝国的军人。不是你们的敌人。请不要伤害我们。”

    中国人笑道:“这个就要看你们的表现啰!”

    三人没办法。只好交出武器,垂头丧气地跟着这支小部队转移。四周不时传来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这是特务营在清剿日军伞兵的残余份子。还有一些爆炸是绝望的日军士兵在自杀,不时传来类似“天皇万岁”之类的口号。

    汉斯他们三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忙加快脚步。紧紧地跟在中国士兵身后。这个鬼地方。他们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只走了几百米,一个小型的掩体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汉斯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噢。这简直太他妈的完美了!”

    那名会德语的中**官微微一笑,说:“谢谢夸奖,汉斯先生。”

    汉斯尴尬地说:“呃,汉斯?沃尔夫冈?冯?歌德,这是我的名字。”

    中**官笑道:“哦,报歉,原来是冯歌德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余少群。”说着还跟汉斯握了握手。

    这时,掩体里面又走出来一名军官。他打量着汉斯三人,惊讶地说:“余连长,这就是刚抓到的那三个西洋鬼?”

    余连长笑道:“是的,文参谋。”又低声道:“他们会说中国话,最好别让他们听到。”

    文彬忍不住埋怨道:“那你还带到这里来,万一被他们听到什么机密怎么处理?”

    约翰偷偷问保罗:“嘿,他们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保罗冷冷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约翰吓了一跳,忙哀求道:“少校先生,我向上帝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汉斯也跟着说了一句:“先生们,你们不用担心我听到什么。事实上,我只会几句中国话,而且不认识中国字。”

    文彬、余连长,还有周围的战士们看着他们滑稽的模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97军指挥部。周参谋长兴奋地说:“军座,特务营回电说残敌已经清剿完毕,还活捉了三名德国顾问。”

    郑卫国惊讶地说:“德国人?又是送装备,又是派顾问,小胡子究竟想干什么?全心全意支持日本?可这对德国又有什么好处呢?”

    周参谋长说:“要不把那三个家伙押来审问一下?”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好!让特务营立即派人送过来,途中要尽量保障他们的安全。另外,这个消息要严格保密,先不要报告给战区。”

    周参谋长说:“是,军座,我这就去安排。”

    没过多久,汉斯他们就被送了过来。途中遭遇了日军几次空袭和炮击,好在押送的战士们经验丰富,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和三名德国顾问一起运回来的是这回缴获的战利品,像什么mg34通用机枪、日本四四式骑枪、mp38冲锋枪等等。当然,送到军部的只是样品,不可能全送到这里来。

    “哇,这好的装备!”任柱子看了一眼,就兴奋地大叫起来,说:“都是德国货?咦,不对啊,咱们收缴德械师武器的时候怎么没见着?”

    周参谋长看了看,无奈地说:“当然见不着啦,这两种德式装备,当初咱们想买人家都不肯卖,加价都不行!”

    任柱子惊讶地说:“卖东西还挑人?真是狗眼看人低!”其他几名在场的军官也感到憋屈,忍不住把小胡子痛骂了一顿。

    郑卫国开玩说道:“不卖就不卖呗,现在还不是到了我们手上,连货款和运费都省下了。”大伙一听非常解气,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得开心,特务营三连连长余少群走了进来,啪得一个立正,敬礼道:“报告!军座,三名德国俘虏已经带到。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郑卫国一拍桌子,喝道:“把俘虏给我押上来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新的危机

    河北石家庄,日本第一军司令部。

    噗!落下伞部队全军覆灭的噩耗传来,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气得当场吐血!这不仅让他一番心血付之东流,就连最后一丝翻盘的机会都丧失了。

    “司令官阁下!”参谋长饭田祥二郎少将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把扶住,大声喊道:“军医,快传唤军医!”

    香月清司脸色苍白,艰难地说:“饭田君,不用紧张,我没事儿!”又说:“没想到支那军队竟然如此强悍,天不佑我,天不佑我啊!马上给陆军本部发电请辞,我要为落下伞部队的失利负责。”

    饭田祥二郎哽咽道:“阁下,这不能怪你。”

    香月清司苦笑道:“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承担这个责任?只可惜我的一意孤行没能给帝国带来一场胜利。饭田君,临走之前我有一句话,希望你能牢记。”

    饭田祥二郎忙立正站好,低头说:“哈依,请阁下训示!”

    香月清司说:“支那军队大多不堪一击,唯有97军异军突起最为紧要,如不趁早铲除,来日必成大患!”

    饭田祥二郎忙道:“阁下,您请放心!我以饭田家的荣誉发誓,一定要彻底消灭97军,为帝国勇士们报仇!”

    ……

    就在当日,日本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接到回国的命令,随后被转入预备役。香月清司用兵谨慎,推崇战术。重视对手,而且不像大多数日本军人那样狂妄自大,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家伙。他的去职对于华北军民来说算是一件幸事。

    北平,北支派遣军司令部。寺内寿一突然挥挥手,几名正在跳脱衣舞的日本艺妓忙踩着小碎步退了下去。

    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舔着嘴唇说:“阁下,为什么不多看一会儿呢?节目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呢!”

    寺内寿一挥舞着一份刚接到的电报,微笑道:“诸君,有一个更好的节目刚刚落幕,香月清司那个混蛋终于被调回国了。”

    冈部直三郎大喜,说:“哟西。这个家伙总以为自己是什么战术专家。可实际上呢。屡战屡败,简直丢尽大日本帝国陆军的颜面。”

    副参谋长河边正三少将遗憾地说:“只可惜落下伞部队也成了香月清司的殉葬品。”

    冈部直三郎不以为意,摆摆手说:“一支小部队罢了,值得什么。”

    寺内寿一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说:“诸君。落下伞部队里是不是有德国盟友派来的顾问?”

    河边正三少将忙道:“是的。阁下!”他猛然醒悟过来,大叫道:“不好,这几名顾问只怕也战死在黄河滩上了。这可怎么向盟友交待?”

    寺内寿一阴沉着脸说:“死了最好,大不了赔一点钱罢了。要是活着落在支那人手中才是大麻烦。你们马上派人去查,动作一定要快!”

    “哈依!”几名军官忙站起来,齐声应道。

    河南兰封二王庄,97军指挥部。

    “嘿,你们不能这样!我们不是日本人,不是你们的敌人!”

    “进去!都给我放老实点儿,小心对你们不客气!”

    “再挣扎一下打爆你的头!”

    ……

    在几名凶神恶煞的士兵押送下,汉斯等三人被带到了郑卫国面前。余连长站在一旁低声介绍了一下目前掌握的情况。

    周参谋长边听边打量了一番,好奇地说:“这就是那三名德国俘虏?怎么看着不像军人?”

    郑卫国也在观察这三位不速之客,微笑道:“确实不像,起码不符合普鲁士的传统。”在他和周参谋长心目中,德**人都是那种铁血冷酷的家伙,这几个人么,说是间谍还差不多。

    站在最前面的是汉斯,他双目炯炯有神,气度沉稳,举止潇洒,颇有点明星范儿,但跟大多数德**人相比又显得过于散漫了一些。保罗虽然看起来非常干练,但非常有亲和力,更像是一名绅士。

    跟前面两名帅哥相比,约翰就显得有些畏缩。尤其是他那两只老鼠眼睛总是滴溜溜转个不停,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像是什么**被窥破一样。

    郑卫国观察他们三人的同时,三名德国俘虏也在偷偷地四处乱看。保罗一眼瞅见郑卫国肩头两颗金光闪闪的小星,眼睛一亮,忙挣扎着大声嚷道:“尊贵的中将先生,我们不是您的敌人。我们来自遥远的德国,是贵国的老朋友……”

    几名士兵忙上前按住他,并试图将他摁倒在地,就连汉斯和约翰也跟着倒了霉。自觉失了面子的任柱子喝骂道:“大胆蛮夷,还不跪下!”

    战士们也跟着喝道:“跪下,跪下!”

    汉斯他们吓得脸色苍白,却一直挣扎着不肯跪。这不仅关系到面子或者说荣誉,还涉及到一个心理问题。所谓输人不输阵,如果气势上服了软,接下来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了。

    “算了!”郑卫国摆摆手,示意松开他们,然后说:“既然是朋友,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看着郑卫国狡猾的笑容,汉斯他们突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可现在这种情形,容不得他们装哑巴。

    “这样吧!”郑卫国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轻松地笑道:“请你们先做个自我介绍,说明一下来意。不过,我不希望有人说谎。”

    “汉斯?沃尔夫冈?冯?歌德,我受国防部委派到日军落下伞部队担任战地观察员。”汉斯最先回答道。

    “可是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们三个都是顾问。换句话说,你们是在为日本侵略者服务。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们送上绞刑架!”

    “噢,不,不,不!中将先生,您肯定是误会了!我们三人就是战地观察员,不是什么顾问,叫顾问只是方便我们的活动。”

    “什么活动?”郑卫国立马抓住了汉斯话中的关键点。

    汉斯没想到郑卫国这么敏锐,忙分辩道:“哦,没什么,就是指进入营地、观察作战方式及其效果,仅此而已。”

    郑卫国笑道:“很好,把你观察到的情况全说出来!”

    汉斯迟疑了一下,说:“中将先生,您必须先保证我们的安全。”

    郑卫国说:“那是自然,不过我希望先看到诚意!柱子,你带这位汉斯先生去做笔录。”

    柱子二话不说,一挥手就把汉斯给强行拖走了。

    “接下来,轮到谁了?”

    “保罗?路德维希?范?理查德森,我受外交部委派……”

    ……

    在郑卫国亲自坐镇的情况下,审问的过程非常快。就一小会儿的功夫,97军就掌握了大致的情况。细节方面或许还有不清楚的地方,不过不要紧,接下来有的是时间。用情报处长张占元的话讲,只要开了口,就别想再关上。

    郑卫国笑得愈发灿烂,拍着巴掌说:“很好!先生们,对于你们的坦率,我非常欣赏!”

    汉斯三人则面色苍白地站在那里,脑袋里面晕乎乎的。就在刚才,他们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来说,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感到很奇怪。”郑卫国看着他们,好奇地说:“你们三人中间只有汉斯一人是特种兵学员出身,为什么不派更多的专业人士前来呢?”

    根据他们的交待,汉斯在出国前为特种兵学员,精通伞降和特种作战;约翰毕业于柏林军事学院,他的专长是战场评估;保罗毕业于慕尼黑大学,学的外交专业,后来又接受过外交部情报部门的特训。

    约翰本来已经打定主意不吭声了,可一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争辩道:“先生,我难道不是专业人员吗?战场评估也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可不是业余人员干得了的!”

    郑卫国恍然大悟,笑道:“抱歉!约翰,你说的没错。”他以前并不了解战场评估这个行当。不过,战争有一些普遍规律和原则,郑卫国在脑子里转了一下,立马意识到了这方面的价值。

    “报告!”郑卫国还准备继续深挖,一名通讯员匆匆赶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周参谋长上前接过通讯员送来的急件,打开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说:“军座,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吧!”

    郑卫国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说:“好!你们先带这几位德国朋友下去,要好生招待!”又暗中吩咐看守人员将这三个人分别看押,以便套取更多的口供。

    等他们走后,周参谋长忙将急件递上,恼火地说:“军座,我们请求空军支援的请求被战区驳回了!”

    郑卫国打开看了几眼,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他之所以有信心坚守两天再全身而退,很大程度上就是有空军这张王牌在手。现在战区出尔反尔,接二连三的拒绝空军出动,局面将急剧恶化。

    段双虎气愤地说:“这帮王八蛋,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周参谋长摆摆手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军座,依我看,咱们恐怕不能按原定计划撤退了,必须等到天黑再行动。”

    没有空军策应,大部队在白天转移无疑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不过现在33旅和34旅都已经西撤,就凭35、36两个主力旅能够坚持到天黑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相互渗透

    伴随着一阵呜呜的轰鸣声,一架日机嚣张地从空中飞过。战士们小心翼翼地从隐蔽处露出头来看了看,确认敌机飞走后才敢起身。

    骑兵第十四旅参谋长李荣秋忧虑地说:“旅座,小鬼子的飞机愈发猖狂了,要是其步兵再配合进攻的话,我们只怕很难坚持到天黑!”

    随着33旅和34旅的西撤,骑兵第十四旅就顶在最前沿了。日军要是大举进攻他们肯定挡不住,守在这里的意义也就是阻拦敌军小股部队的渗透。

    张占魁旅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点点头说:“嗯,你马上把这里的情况向军座汇报,看军部有什么办法。”

    97军指挥部。周参谋长手上拿着一沓电报稿,苦笑道:“军座,您看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线各部纷纷来电叫苦,这可如何是好?”

    郑卫国接过电报看了看,笑道:“小鬼子这是舍不得我们走啊!”

    在这些电文中,几支部队均反映日军加强了空中侦察,导致部队行动困难。前线的侦察员还报称日军正在加速推进,若不加以阻拦一两小时内就能赶到三义集与第十四师团残部会合。

    段双虎建议说:“军座,参座,要不咱们集中兵力狠狠地打击一下冒进的日军?”

    周参谋长说:“落下伞部队刚刚覆灭,日本人恐怕不会上当。除非……”说到这儿,他突然摇了摇。闭口不语。

    段双虎忙道:“除非什么?参座,您别只说一半啊,生生把人急死!”

    周参谋长笑道:“你这个急性子的毛病可要不得,得改。”又说:“依我之见,除非能派出一部直击敌军侧后,让他们感受到威胁。”

    日军东、南两路援军各有一个常设师团和独立混成旅团,面对这么强大的力量任何计谋都会变得苍白无力。不过,日军也不是没有弱点,那就是他们的后勤。本来用空军袭击是最合适的,但现在得不到空军配合就只能出动步兵了。

    段双虎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下。说:“参座这个法子好是好,只是敌军援兵云集,这时候出击其侧后,岂不是有去无回?”

    周参谋长摇了摇头。苦笑道:“所以我也感到不妥。若非迫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军座,您看呢?”

    郑卫国在屋里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说:“我打算让特务营来执行这个任务。”

    “特务营?”周参谋长吃了一惊。忙劝道:“这多可惜,还是换一支部队吧!”

    以前大家对特务营都不怎么看好,认为花那样大的代价组建一支小部队不合算。不过自打成功歼灭日军落下伞部队后,他们开始认识到了其中的价值。像落下伞部队那样的精锐,要是按普通打法,一个主力旅上去也未必讨得了好,可特务营轻轻松松就能把事儿给办了。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正如双虎所言,现在日军援兵云集,一般部队很难对日军构成威胁。如果派的部队多了,暴露的危险就越大;派的部队少了,力量又不足,难以发挥作用。我想来想去,只有特务营才有这个条件。”

    段双虎有些兴奋,忙道:“军座,那让我去前线指挥吧!”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还是让长贵临机决断为好,你要是闲不住,就去组织大部队撤离。”

    要论指挥能力,段双虎确实要强一些,但是说到敌后渗透作战,张长贵就要更胜一筹了,毕竟特务营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外行指导内行了。

    接到命令后,张长贵迅速带着部队赶了过来。命令中虽然说的含糊,但大家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任务,所以特务营上上下下都有些兴奋。这也是特务营和其他部队有所不同的地方。

    “军座,又有什么好差使?”张长贵进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郑卫国看了部队一眼,严肃地说:“这回可不是什么好差使,你们做好脱离军部长期战斗的准备。”

    张长贵恍然大悟,说:“军座,您是打算让我部殿后?”

    郑卫国说:“不是殿后,而是穿插到日军的后方搞破坏!”

    张长贵略吃了一惊,说:“现在?”

    郑卫国点点头,说:“不错!”他把97军当前面临的局势讲了一下,又安慰道:“敌军规模越大,后勤压力就越大,出击距离越远,防守漏洞就越多。这就是你们的机会,只要好好把握,一定能打个漂亮仗!”

    张长贵咬咬牙,说:“是,军座!”顿了顿又说:“军座,临行前,卑职还有一个请求。”

    郑卫国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张长贵犹豫了一下,说:“军座,小芹她,她好像怀孕了。要是我能活着回来,求您给咱们补办个婚礼;要是,要是回不来,求您安排人照顾她们娘俩儿,钱就从我的抚恤里出。小芹还年轻,要是愿意守就守,不愿意守也别勉强,找个好人嫁了我也安心,孩子可以托付给他爷爷奶奶。”

    郑卫国和周参谋长面面相觑,还是段双虎反应快,一拳打在长贵肩头,笑骂道:“你小子,下手贼快啊!先上车后买票的事儿也干得出来,小心小芹她爹揍你狗日的!”

    张长贵老脸一红,嘿嘿傻笑几声。

    周参谋长从桌上拿来一张纸,说:“这是军座让我写给你们的,保存自己,消灭敌人!记住这八个字,把弟兄们活着带回来!”

    郑卫国笑道:“参谋长说得对,你的老婆孩子自己回来养,别想给我们找麻烦。不过。你的作风问题我是不会姑息的,回来后记得到军法处报道。”说着,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长贵不好意思地说:“是,军座,那我就带队出发了。”

    特务营隐蔽东进的同时,骑兵第十四旅也开始西撤。他们位于兰封和三义集之间,已经是三面受敌,如果等到天黑再撤只怕是来不及。日军也是早有准备,发现骑兵第十四旅一撤,部队立马压了上来。

    消息很快传到了97军指挥部。柱子吃了一惊。忙道:“军座,敌军推进这么快,我们这儿也不安全了。我建议军指挥部立即转移,至少也要到曲兴集以西去。”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柱子说的对啊。军座。此地不宜久留。”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参谋长,你先带军部转移。我带一个前敌指挥部和大部队一起走。”

    段双虎忙道:“这怎么行?军座,您和参座先撤,让我留下就行了。”

    郑卫国断然道:“不,你的能力我完全行得过。可是我军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过大规模的撤退,我留下战士们才能安心。”

    军界曾有共识,三流部队可以打防守战,二流部队可以打攻击战,一流部队才可以打撤退战。可见撤退确实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搞不好就会变成溃退,甚至溃散。在这一点上,**已经有不只一次先例了。

    轰!在空中盘旋的日机大概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扔了几颗炸弹下来。还好下面的村庄内空无一人,不然又不知有多少无辜的村民将命丧于此。

    一队士兵躲在断壁残垣后面,脸色都很难看。好在日机并没有重点轰炸他们所在的位置,只是随意丢下几颗炸弹就飞走了。

    “排长,我们是继续前进,还是守在这里?”

    排长取出一份地图看了看,说:“应该还有没来得及撤离的,我们先等一会儿再看。”

    没过多久,真的来了一支小部队。排长忙起身喊道:“喂,你们也是掉队的吗?是哪个部分的?”

    来的那支小部队非常谨慎,忙停下脚步并展开了队形。带队的军官是一名中尉,喝问道:“口令!”

    排长忙道:“天皇吃屎,回令!”

    中尉哈哈一笑,说:“跟狗抢食!我们是军部侦察营的,你们是哪部分的?”

    排长挥了挥手中的马鞭子,有气无力地说:“看看这个就知道了,骑兵第十四旅的。”

    中尉看了看,见这队士兵大多是罗圈腿,一看就是经常骑马的,笑道:“骑兵第十四旅?你们的马呢?”

    排长一脸沮丧,说:“咳,别提了,部队转移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鬼子的飞机发现了。咱们几个奉命掩护部队转移,结果战马一匹也没剩下。”

    中尉点点头,笑骂道:“靠,你们也真够惨的,快去追赶大部队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日军小部分正在往这边渗透,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排长愁眉苦脸地说:“咱们不认识路啊,要不让我们跟你们一起行动吧!”

    中尉想了一下,说:“你们先往东走吧,军部应该会派人接应。我们还有重要任务,暂时不能走。”

    排长没办法,只好垂头丧气地说:“那好吧,弟兄们,多多保重!”说着挥手示意部下们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骑兵第十四旅的士兵转过身来,突然冲侦察营士兵开火。侦察营的士兵也发现了危险,终究是满了一拍。中尉惨叫着倒在地上,大声喊道:“小心,他们是鬼子!”

    战士们猛然醒悟过来,忙拿起武器奋起抵抗,只可惜为时已晚,很快就死伤惨重,溃不成军。那些伪装成骑兵第十四旅的日本兵看起来萎靡不振,实际上都是经过严酷训练的精英,战斗力极为强悍。侦察营的战士一个打一个都不是对手,何况敌人的兵力还要多出不少。

    排长冷笑一声,喝道:“留几个活口,其余的全部杀掉!”

    身负重伤的中尉很快被带了过来,排长用刺刀顶住他的胸膛,说:“告诉我,被你们抓走的德国人在哪里?说出来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中尉喘了一口气,强撑着说:“呸,别做梦了,老子死也不会说的!”

    排长脸色一变,说:“不好,小林,马上给松岛机关长发报,就说德国人确实落到了支那人手上。目前下落不明,职部正在追查。”

    中尉这才晓得上了当,气得扑过来就要跟那名“排长”拼命,却被旁边一名士兵用刺刀捅入了胸膛。

    排长一看,眼见就没气了,不由地大怒道:“八嘎!这个人还有用,谁让你弄死的!”

    正喝骂着,另一名士兵匆匆赶来,神情有些惶恐,说:“排长,不好了,有一名支那士兵逃走了。”

    排长差点没气死,说:“八嘎,究竟是怎么回事?”

    士兵委屈地说:“那个家伙太狡猾了,居然躲在尸体下面装死,结果……”

    排长哼了一声,骂道:“你们这群饭桶,迟早被你们害死。”他想了一下,又说:“通知下去,执行第二套方案,换上老百姓的服饰,马上转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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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牵扯多方

    山东济南,日本第二军司令部。司令官西尾寿造中将将一封电报扔在桌子上,有些恼火地说:“这么说那几名德国顾问确实已经被支那人俘虏了?”

    参谋长铃木率道少将忙道:“是这样的,阁下!这份情报是刚刚从前线传回来的,非常可靠。”

    西尾寿造站起身来,在屋内不停地走动,最后停下来说:“这件事情影响太恶劣了!铃木君,第十师团和第十六师团不是已经到兰封了吗,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铃木率道为难地说:“阁下,单从军事上来分析根本不可能做到。纵然我军能消灭当面的支那人第97军,但他们完全可以提前把那三名德国人转移更安全的后方去。何况我们的后勤根本不足以支持大部队在短时间内长途奔袭。”

    西尾寿造勃然大怒,一把将桌上的杯子、文件、笔墨全部扫到了地上,破口大骂道:“八嘎,丢尽了帝**队的颜面。”

    铃木率道吓了一跳,慌忙低头道:“哈依!职下无能,请司令官阁下责罚。”

    西尾寿造摆摆手说:“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算了,现在怪谁都没有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吧!”

    他其实骂的是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可现在香月清司因故去职,西尾寿造也就不想再落井下石了。相反,他甚至还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铃木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到一个办法。说:“司令官阁下,既然军事途径走不通,我们何不尝试一下政治途径?”

    西尾寿造一时没想明白,说:“你的意思是请德国驻华大使出面?”

    铃木忙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说直接向武汉政府施压,迫使他们释放那几名德国顾问。说起来,咱们跟支那均未宣战,并不是什么敌对国家。这点儿面子我想那位委员长应该会给的。”说完,两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西尾寿造的心情明显好转,说:“哟西!铃木君。你的意见很有价值。不过我们没有权限参与对华交涉。我会把你的意见转呈给寺内寿一司令官,请他定夺。”

    他想了一下又说:“我们寻求政治途径解决的同时,也不能放弃军事方面的努力。铃木君,你必须亲自督导第十师团和第十六师团。让他们加快动作。向支那人展示我们的力量和决心。”

    铃木忙低头道:“哈依!”

    日军的效率极高。司令官一下令,97军在前线很快就感受到了压力。周参谋长说:“军座,敌军的攻势愈发猛烈。我和双虎还是留下来吧!”

    段双虎也劝道:“是啊,军座。小鬼子像发了疯似的,我怕您一个人支应不开啊!”

    郑卫国摆手道:“不!正是由于敌军攻势猛烈,你们才要尽快西撤。不然,军指挥部一旦受困,整个局势都将恶化。你们走了,下面各部队才好放开手脚与敌人周旋。”

    周参谋长说:“可是您的安全?”

    郑卫国笑道:“你们放心,能打死我郑卫国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事不宜迟,你们收拾一下马上撤离。”

    周参谋长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临走之即,他又说了一句:“军座,我知道您本事出众,可在战场上子弹是不长眼睛的。现在又有日本便衣渗透进来,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郑卫国笑道:“放心吧!”那几个便衣他还真没放在心上,来了正好过过瘾。

    随后,周参谋长和段双虎带着军直各单位迅速向西转移,他们将作为97军的首脑机关负责接下来的战役指挥。郑卫国则带着一个警卫连和两部电台向35旅靠拢,以便稳定军心。

    说来也巧,周参谋长他们刚撤到一处小村落休整,突然接到了来自战区的电报。电报中要求他们立即把俘获的德国人完好无损地送到开封,并标明了十万火急。

    段双虎奇道:“这件事情,战区是怎么知道的?”

    周参谋长脸色有些阴沉,沉默了半晌才说:“这有什么,天下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让战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儿。”

    段双虎感到有些棘手,说:“参座,那我们怎么回复?”

    周参谋长想了一下,冷笑道:“这几个人都有大用途,当然不能交给战区!你马上回电,就说敌机轰炸猛烈,我们不能保证将德国人完好无损地送到开封。”

    段双虎哈哈一笑,说:“这个回答太妙了,使劲儿抽一下战区的嘴巴。”

    果然,接到回电的战区司令长官程潜气了个半死,连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不把我这个战区司令放在眼里。”

    晏勋甫参谋长忙劝道:“钧座不必介怀,他们这话也不是冲您来的。军委会先前出耳反耳,拒不出动空军支援。97军在前线独力支撑了两天,心中有怨气也很正常。”

    程潜叹了一口气,气愤地说:“我现在就是钻进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若非想着为国尽忠,这差事早他妈不干了。”

    晏参谋长说:“那这件事情,您打算如何处理?”

    程潜狡猾地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打算?再说了,我说的也不算啊!你马上把这份电报原样转发给委座,请他老人家圣裁好了。”

    晏参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郑州西郊一栋别墅内,一名军官站在门口,焦急地说:“兄弟,快让我进去,我有急事面见委座!”

    警卫却拦住不放,说:“对不住了,长官。委座刚刚睡下。夫人吩咐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军官急得满头大汗,厉声喝道:“误了军国大事,你担当得起吗?”

    “什么人在喧哗,不知道委员长在休息吗?”一名身穿旗袍的美妇人突然走了过来,脸若寒霜,低声喝斥道。

    军官和警卫吓了一跳,忙躬身道:“夫人!”

    别墅内的一间豪华卧室里面,一个身穿睡衣、颇具威严的光头正躺在床上休息。躺了一会儿,大概是被外面的声音给吵醒了。又坐在书桌前面翻阅起文件来。

    那名美妇人走了进来。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抱住光头一边按摸,一边柔声道:“达令,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已经有七天七夜没有好好休息了!”

    光头闭上眼睛,将脑袋靠在美妇人胸前。问道:“方才外面争吵所为何事?”

    美妇人将手上的电文递给他。说:“是一战区转发过来的。称97军拒绝将那三名德国人交给战区。”

    光头打开电文看了看,脸上的怒气愈发浓厚,突然猛得一拍桌子。用浙江土话骂道:“娘西匹!日本人逼我,gc党逼我,就连我手下的军队也这样逼我!中国要失败了,革命进行不下去了!”

    美妇人忙劝道:“达令,你不要激动。下面的人不识大体也是常有的事儿,犯不着为他们生气。”

    在她的安抚下,光头终于平静下来,说:“达令,你去把陈布雷先生请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没过多久,陈布雷匆匆赶了过来。他是委员长的心腹,所以无需通报就直接来到了卧室。这个时候光头还坐在椅子上,不过躺在后靠上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

    “委座,委座!”陈布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唤了几声。

    委员长猛得抬头,见是陈布雷,自我解嘲地笑道:“唉,年纪大了,躺着睡不着,坐着反而睡着了。”

    陈布雷忙劝道:“委座,虽说国事艰难,您也得多保重身体才是。”

    委员长苦笑道:“现在哪有那个心情休养?”说着将桌上那份电文和之前几份电报稿递到陈布雷手上,接着说道:“97军在与日军的战斗中抓到了三名德军顾问,日本政府要求我们立即放人,97军却又不肯交人。彦及,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啊?”

    陈布雷想了一下,说:“扣着不放只会平添事端,但直接交给日本人也有不妥。以属下之见,不如直接交给德国政府。不仅可以拉近我方与德国的关系,还可以离间一下德日同盟。”

    委员长笑道:“彦及所言,深合我心。只可惜97军心怀怨气,不肯交人。他们现在是山高皇帝远,我也管不着。你曾代表中央去过97军,对郑卫国诸人颇有了解,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布雷说:“委座,从电文中来看,97军不过是想动用空军掩护他们撤退而已,答应他们不就是了?再者,97军自从挥师南下以来,先下新乡,歼灭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又夺渡口,挡住了土肥原师团北逃之路,今日又全歼日军落下伞部队,可谓屡立奇功。军委会为何吝于奖赏?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寒了将士们的心就不好了。”

    委员长叹了一口气,说:“彦及,你这是在怪我赏罚不公吗?”

    陈布雷忙道:“属下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委员长说:“97军屡立奇功,我是知道滴。郑卫国也是一员大将,我也是知道滴。可是他们与g党走得太近,我不得不防。”

    说着,他又从文案中翻出几份文件,递给了陈布雷,说:“这些都是戴笠这几个月查到的,触目惊心,触目惊心!中国不亡于日,也将亡于共!”

    陈布雷看了一会儿,讶然道:“没想到华北赤化如此严重!”

    委员长冷哼道:“还有比这儿更严重的呢!”

    陈布雷吓了一跳,没敢接茬。因为郑卫国已经是一军之长,比他还大的就是党国要员了。这种层面的斗争还是不要牵扯为好。

    委员长生了一会儿闷气,说:“算了,这件事情先压后再说。你替我草拟一份电报,好言安抚一下97军。只要他们能把那几名德国人完好的送到战区,什么事情都好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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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撤回北岸

    在当地村民的指引下,郑卫国他们成功地突围到了一个小村庄。可是几架日机在空中不住地盘旋,迟迟不肯离去,不时还扔两颗炸弹下来一探虚实。此时,天色渐暗,日机也愈发猖狂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过了今晚再想揪住97军就难了。

    任柱子面露焦急的神色,说:“军座,小鬼子像是盯上这个地方了,这可如何是好?”

    郑卫国安慰道:“别急,天马上就要黑了,他们撑不了多久。”

    呯,呯!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几架日机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儿一样迅速扑了过去。

    柱子大喜,忙道:“军座,鬼子终于走了,咱们也赶快撤吧!”

    郑卫国朝天上看了一眼,突然制止道:“先别动,等一等再说!”战士们正准备从隐蔽处钻出来,闻言只好又缩了回去。

    果然,就在战士们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几架日机突然又转了回来。看起下面还是没有动静,只好将炸弹胡乱扔下,然后怏怏地朝东面飞去。

    因为缺乏全天候作战能力,天一黑就太危险了,所以敌机不得不撤。战后,此役被评为日本陆航最接近成功的十个时刻之一,引得无数“皇民”为之扼腕。

    战士们本来就敬佩郑卫国,经此一事,更是惊为天人,当下是又惊又喜,纷纷问道:“军座,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些战士都是从各部精挑细选上来的,身体素质极好。家世清白,文化程度较高。郑卫国有心把他们训练成手上另一张王牌,经常亲自操练他们,所以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极好,并没有通常军队中上下级之间的那种隔阂。

    看着大伙儿崇拜的眼神,郑卫国笑了笑说:“蒙的,因为换我也会这么干!”

    柱子欢喜道:“军座,您可真厉害。”

    郑卫国叹了一口气,说:“要是真厉害就不会被人骗了。柱子,你马上带一个排回到刚才那个村庄。把指路的那个老农给我抓来。”他停顿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要活的!”

    柱子猛然醒悟过来,说:“您是在怀疑那个人故意把咱们的行踪暴露给了敌机?”

    郑卫国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说:“还不快去!”作为一名来自21世纪的特种兵指挥官。竟然被20世纪的鬼子便衣给涮了。真是臊得慌。

    说起来刚才真是危险。那个伪装成老农的便衣原本是想让部队暴露在空旷处然后利用空袭一举歼灭的,但他们没有想到警卫连的行军速度和隐蔽能力这么出色,以至于误判时机。让郑卫国他们侥幸地逃过一劫。

    不一会儿,先前停留过的那个村庄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但很快又平息了下来。任柱子很快带着一排赶了回来,不过满脸羞愧,头低得都快塞到裤裆里去了。

    郑卫国一看,发现队伍里面少了五个人,当下脸色一沉,喝问道:“怎么回事?”

    柱子红着脸说:“报告军座,都怪卑职指挥不当导致五名兄弟阵亡,请您责罚。”

    原来,那名指路的农夫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足足有一个加强分队,而且个个身手不错。柱子当时太冒失了,仗着实力雄厚就直接冲进去抓人,结果中了日军便衣队的埋伏。要不是有狙击手和机枪在暗中掩护,就算不是全军覆灭,也得元气大伤。

    郑卫国生气地说:“我平日怎么跟你说来着!你这么毛毛糙糙的,对得起牺牲的战友吗?我让你抓的俘虏呢?”

    俘虏自然也是没有,那批便衣战斗意志非常坚决,个个宁死不屈,唯一抓到的一个活口也咬破假牙服毒自尽。

    柱子羞愧难当,掏出手枪就要自裁,好在郑卫国看他神色不对,忙上前一脚将枪踢飞。

    “各班班长看好自己班里的人,动作快点,别掉队!”柱子这个状态显然不适合再担任指挥了,郑卫国身边又没有得力的人手,只好自己亲自上阵。在他的带领下,部队迅速转移。等日军增援部队赶到的时候,郑卫国他们已经和35旅前来接应的部队汇合了。

    吴全福看着郑卫国安然无恙总算松了一口气,笑道:“军座,可算等到您了。刚才前面传来枪响,把大伙儿都急坏了。”

    郑卫国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儿,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吴全福吃了一惊,说:“是空袭还是便衣队?”

    郑卫国无奈地笑道:“都碰到了。”又伸手指了指身后,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折了五名弟兄。”

    吴全福有些惭愧,说:“军座,都怪我,要是早点派部队来接应就好了。”

    郑卫国说:“土肥原又开始不安份了?”

    吴全福有些苦恼,说:“这老东西,本来被咱们揍得挺安份的。可现在援兵越来越近,又开始玩起了小动作。军座,我担心他会连夜突袭,到时候咱们部队想顺利地撤下来就难了。”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土肥原这个人最喜欢冒险,不得不防。你通知各营连开个会,咱们好生布置一下。”

    不出所料,35旅连夜从三义集外围撤离时日军第十四师团突然发起了猛烈地反扑。郑卫国和吴全福虽然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并为此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但35旅毕竟实力有限,差点就被打全军崩溃。

    在关键的时刻,郑卫国不顾危险,多次亲临前线稳定军心。36旅齐思贤旅长又亲率一部从侧翼猛攻,厮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逼退了土肥原。

    97军也不敢多做停留,连战场都未及打扫就迅速向西撤去。等到第10师团和第16师团连夜赶到的时候。部队已经撤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吴全福还在想着刚才的危局,擦了把冷汗说:“军座,您说小鬼子会不会连夜追击?”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应该不会,而且我已经派了部队袭扰其后路,他们就算追上来也撑不了多久。”

    这一回郑卫国可就失算了,日本人都喜欢冒险,并不是只有土肥原一个人爱这么干。当天夜里,日军高层决定做最后一搏,他们组织了两只精锐部队交替掩护。轮流追击。一直追到了黄河滩上,若非97军驻守严密,当晚就得崩溃。

    战士们气得牙痒痒,纷纷要求报仇。郑卫国劝解说:“报仇不急于一时。咱们先撤。以后有的是机会。”

    吴全福说:“军座。要是日军再追来怎么办?要不我率一部殿后?”

    郑卫国胸有成竹地说:“放心,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就在当天下午,特务营已经顺利地进入敌占区。此时。日军尚未在豫东建立有效的控制体系。除了几条补给线以外,绝大多数地方都出现了权力真空。以特务营的实力自然是游刃有余,加之陈大旅长支援了几名发动群众的高手,部队在敌后活动更是如鱼得水。

    由于陇海线东段彻底被日军控制,日军的运输重心也迅速转移到了铁路,毕竟铁路运输成本低,运输量更是远超公路。

    张长贵赶到后迅速控制了陇海铁路附近的几个小村庄,日军疏忽大意并未查觉,结果被特务营连续炸毁了两辆军列。这就像一瓢冷水淋在西尾寿造的头上一样,让日军不得不收敛野心,回到了罗王寨一线驻守。

    侦察员发现日军撤退之后,忙把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郑卫国。齐思贤旅长疑惑道:“以日军的体能怎么可能只追这么短的距离?”

    郑卫国想了一下,心中暗喜,说:“肯定是特务营得手了,日军不会冒着补给线被切断的危险继续追击的。”

    大伙儿一听都很高兴,毕竟两三个师团的鬼子老跟在屁股后头还真让人渗得慌,如芒刺背,让战士们感到压力很大。

    随着这个好消息传来,97军也开始转运了。郑卫国他们正在商讨下一步该撤到那里,江北的梁东凯副师长突然发来急电,称八路军已经帮忙在开封东北面的刘庄渡口搭好了浮桥,建议部队连夜渡河。

    原来,陈大旅长得知97军的困境之后,立即在控制区发动群众,征集船只。八路军的动员能力自然是没话说,连夜就用小船搭好了简易浮桥。另外,胆大心细的陈大旅长还准备了十几条大船,便于运送重装备。

    郑卫国他们闻讯后自是大喜过望,忙组织伤员和少部分部队就近渡河,其余部队则轻装减行,急行军四十里,沿着黄河南岸的大堤迅速撤到了开封东北面的刘庄渡口。然后在八路军和97军江北部队地接应下迅速渡过了黄河天险。

    为了集中兵力,郑卫国把已经撤到开封郊外的33旅、34旅、骑兵第十四旅也连夜调了过来。至此,原本被拆得七零八落的97军重新聚到了一起,总共有四个步兵旅、五个骑兵团,实力惊人。

    而日军方面因为后路不稳,没敢有大动作,值到次日早上才赶到刘庄。此时,97军早已在北岸安顿下来,拼命追赶的日军只好望河兴叹。

    郑卫国折腾了一夜,正准备回去睡觉,却被周参谋长给拦住了。

    “军座,好多事情还需要您来拍板呢!”他拿出一封由军委会直接发来的电报递给了郑卫国。电文正是由陈布雷拟定的,要求97军服从大局,立即将所俘三名德国人交给战区。

    昨天部队忙着撤退,撤退之后又忙着渡河,渡河之后还要忙着把几万大军安顿下来,军官们个个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周参谋长也就没时间向郑卫国汇报这件事情。现在总算是空了,就不能不给军委会一个面子了。

    郑卫国听周参谋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揉了揉脑袋,笑道:“看来大家都把那三个德国佬当宝贝了!”

    周参谋长呵呵一笑,说:“不错,既然奇货可居,咱们也不能便宜了战区和军委会。别的不说,以前的承诺总该兑现一下,都是上峰以前答应过的,不算过分吧!”

    郑卫国哈哈笑道:“当然不过分。参谋长,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去谈,至少给我拖上一个月,这几个人用处很大,不能轻易交出去。”

    周参谋长笑道:“这是自然。”

    两人正说得高兴,一个大嗓门突然从院外传了进来:“郑长官又发了什么洋财?咱们这儿的规矩是见者有份,你可不能吃独食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公开的秘密

    这么大嗓门儿,不用说,当然是陈大旅长了。依他雁过拔毛的秉性,凡是有好处的事情都想插一脚。不过这件事情郑卫国也不敢轻易答应,毕竟牵扯到中、日、德三国多方的利益,关系甚大。八路身份又太敏感,贸然加入进来,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周参谋长深知其中厉害,就开玩笑说:“陈长官,这是内部交易,你们可没这个福利。”

    陈大旅长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交易这么神秘?”

    郑卫国摆手道:“没什么,抓了几个俘虏而已。”

    这时,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周参谋长接起电话才说了两句就匆匆挂断,焦急地说:“军座,是医院方面打来的,说王副军长的情况很不好。”

    郑卫国忙道:“走,马上去医院。”

    陈大旅长跟王奇峰颇有交情,也忙跟上。

    好在野战医院距离指挥部不远,三人骑着马一路急驰,很快就赶到了。知道郑卫国要来,医院方面也做好了准备,直接就把他们带到了王奇峰的病床前。

    “军座!”王副军长见到郑卫国显得非常激动,挣扎着就要起来。众人吓了一跳,忙上前将他按住。这个时候要是伤口迸裂,可就真要了老命了。

    郑卫国忙劝道:“王副军长,你不要着急,安心养伤就好了。眼下97各部都已经顺利地撤回了北岸,小鬼子奈何不了咱们。”

    王副军长艰难地笑了笑。说:“有军座在,军队上的事情我是不担心的。今天请您来,是想交待一下身后事,免得死了也不安心。”

    郑卫国和陈大旅长他们一听,面面相觑,一时不该说什么是好。

    还是周参谋长反应快,安慰道:“副座,您想多了。刚才我们问过医院的李主任,说您的情况不是太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陈大旅长忙道:“是啊。王副军长。咱们当初打的赌还没分出胜负呢,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不然,我这辈子都瞧不起你。”

    王副军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你们就别瞒我了。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清楚么?这回是真的革命到头了。陈旅长。那个赌约我是没办法践诺了。我的那一份就请你代劳吧。”

    陈大旅长鼻头一酸,说:“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多打一份鬼子,一定替你把账还上。”

    原来,当然在太行山区的时候。386旅和骑四师常常在一起行动,为了调动部队的积极性,两位长官就打了个赌,看谁消灭的鬼子更多。没想到这仗还没打完,王副军长就意外受伤。

    王副军长又转过身来,对郑卫国说:“军座,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郑卫国忙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办不到的也会尽量想办法。”

    王副军长神情有些紧张,问道:“军座,您说咱们能打赢小鬼子吗?”

    郑卫国很肯定地回答:“这个当然没问题,只是时间可能会拖得比较长。”

    王副军长有些兴奋,呼息也开始急促进来,欢喜地说:“好,好,这我就放心了。”突然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东北能光复吗?”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当时有一种呼声,要求对日合谈,只保留本土十八省,其余的像东北、外蒙、内蒙都可以放弃。持这种想法的很多都是上层人士,一度搞得国家非常被动。

    郑卫国用力地点点头,说:“能,一定能收复!不光是东北,就连台湾我们也要收回来。”

    王副军长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又说:“军座,国土是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丢的,一定要夺回来,不然活着愧对子孙,死后也没脸见祖宗。”

    郑卫国说:“我知道,您就放心好了。”

    王副军长笑道:“只要能收复失地,振兴中华,我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要是军座能带兵打回东北,千万别忘了烧点儿纸钱让我知道。”

    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王副军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医护人员吓了一跳,忙赶来急救。为了不影响他们,郑卫国只好带着大家退出了病房。

    “李主任,之前不是说伤情已经稳定了吗,怎么现在的情况这么糟糕?”郑卫国虽然不是医生,但也看出来王副军长的情况非常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故去。

    李慕景主任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道:“唉,本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几次手术都很成功。可惜昨天晚上,副座不知怎么搞的就感冒了。外伤内感一起发作,白大夫也是束手无策!”

    郑卫国生气地说:“你们是怎么照顾伤员的!堂堂一个副军长躺在病床上都得了感冒,普通伤员的情况岂不是更糟?”

    李慕景委屈地说:“军座,感冒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像这种野战医院,条件落后,自然没有重症监护病房。很多时候,部队还要转移,伤员们只能用担架抬着,加上病房拥挤,感染的风险就更大了。

    郑卫国稍稍冷静了一下,说:“参谋长,通知97军团上军官和骑四师营以上的军官到医院来,见见王副军长最后一面吧!”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去安排。”

    军官们很快就赶了过来。当然,来得最快的还是骑四师的军官,尤其是王奇峰从东北带出来的那批老部下。毕竟他们之间交往的时间最长,情谊最深。

    梁东凯副师长来了之后,郑卫国当即表态让他担任骑四师代理师长,在王副军长不能视事期间负责骑四师一应军务。又提升骑兵第十一团团长徐明山为代理副师长,任兼任骑兵十一团团长。

    徐明山团长非常自责,痛哭道:“都怪卑职无能,没有保护好副座。”

    郑卫国安慰道:“这笔账是日本鬼子欠下的血债,你们就不要自责了。以后跟着梁师长多杀鬼子为王副军长报仇吧!”

    遗憾的是,王副军长最终没能挺过去,当天晚上就牺牲了。病房里面哭成一片,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这就是战争,总有人会死。

    陈大旅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仗打得也真够惨的。竟然连副军长都牺牲了。”

    郑卫国沉痛地说:“是啊。除了王副军长牺牲,还有多名团以上军官负伤、病倒,营一级军官更是阵亡过半。自打平安县起兵以来,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伤亡。”

    陈大旅长说:“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撤回冀西?”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能走。”又问道:“差点忘了。请你们帮忙筹措的粮食都准备好了吗?”

    陈大旅长有些小得意。说:“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八路军办事什么时候放过空炮?不过这批物资来之不易,一分钱一分货。可不能白给你们!”

    郑卫国笑道:“这是自然。你放心,我会让后勤按双倍市价给你们货款的。”

    陈大旅长笑骂道:“还是你财大气粗啊!”又好奇地问道:“现在仗都打完了,为什么不早些回去?留在这儿能有什么作为?”

    郑卫国打趣道:“怎么,怕我留下来跟你抢地盘?”

    陈大旅长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就这河滩地,你爱占不占,谁会跟你抢?”那个时候,黄河两岸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沙地,尤以南岸最为严重,历史上称为沙区。这种沙地除了西瓜长势不错以外,种别的作物产量都不高,所以非常贫瘠。

    郑卫国笑道:“你可别瞧不起这河滩地,说不定到时候还抢着要呢!”八路军后来成立了冀鲁豫军区,可没少跟这一带的日伪军打仗。由于敌我双方不断地拉锯作战,日军又大肆建立无人区,差点儿把这里打成白地。

    陈大旅长有些不满,说:“你别老岔开话题,快说说为什么要留在北岸,难道还有大仗要打?”

    郑卫国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你也想插一脚?”

    陈大旅长很认真地说:“打鬼子怎么少得了我们?何况豫北地势略显狭窄,若有机会扩大范围,当然不能放过。”

    郑卫国说:“你跟我来!”

    他把陈大旅长带到地图前,用笔从兰封一直划到郑州,说:“看明白了吗?据我估计,日军绝不会轻易退兵,其主力必定还会继续西进。而**是不会轻易放弃郑州的,到时候免不了再打几场恶仗。我们留在北岸随时都可以南渡黄河,威胁日军的退路。”

    陈大旅长说:“你的意思是说日军将沿着陇海线抢占平汉线,然后沿着平汉线攻击武汉?可是据我们最新的情报显示,日军并不打算从平汉线南下。”

    郑卫国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们的情报可真厉害!”

    历史上,日军最终放弃了沿平汉线南的计划,改为溯淮河西进。原因是兵力不足,不足以同时支撑两条战线(注:另一条线路是溯长江西进)。作为一名穿越客,郑胡子当然很清楚,但没想到八路也能提前掌握这么确实的情报。

    陈大旅长得意地笑了笑,却没搭话。他以前在上海干过一段时间的情报工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非常清楚。

    “不过有一点你们恐怕没有料到!”郑卫国说:“日军的报复心理是极强的,这回他们吃了大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陈大旅长想了一下,说:“日军想要郑州,给他们不就行了?”要是换作八路军,肯定不会死守一地,但**不行,你让他们打运动战,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只能是就地死守。

    郑卫国苦笑道:“委员长是不会同意的。更可怕的是……”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把花园口决堤的计划透漏给八路军。

    陈大旅长奇道:“有什么好怕的?”他脸色一变,惊呼道:“莫非是要以水代兵?”

    郑卫国吓了一跳,像是活见鬼一样,惊讶地说:“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日军的情报都能弄到,**跟筛子一样的保密系统怎么拦得住地下党?

    陈大旅长叹了一口气,说:“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能拦得住委员长吗?他要是听劝,仗就不会打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军校的筹备工作

    黄河北岸,一支由百多人组成的小部队正在严格操练。此时天气已趋炎热,战士们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却没有人因此叫苦叫累。他们这些人里面职务最低的是新兵,最高的是营长。但他们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学员。

    三名教官,汉斯,保罗,约翰一字排开,手持木棍,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在这里没有不许体罚士兵的规定,谁要是犯了错,或者没有完成任务,棍子就会毫不留情地抽在身上。

    郑卫国带着几名参谋人员在一旁观察。大病初愈的熊处长站在他身边,郑卫国扭过头来问道:“小熊,看看他们的训练,跟你在法国学的那一套相比如何?”

    熊处长脸色还有些苍白,笑了笑说:“军座,您是不是上当了?他们所教授的好像都是最基础的东西。如果这些就是所谓的特种兵和特种战术,那这玩艺儿就太不值钱了。”

    郑卫国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

    熊处长想了一下,说:“合格的军官,尤其是参谋人员。我觉得这个比特种兵、狙击手更为重要。如果说特种兵、狙击手是一道大餐的话,合格的军官和训练有素的士兵就是白米饭。大餐不是必备的,但白米饭每天都需要。”

    郑卫国笑道:“很有道理!但你没有想过合格的军官从哪里来呢?”

    熊处长恍然大悟,说:“您是打算建随营学校?”

    郑卫国点点头。说:“不错!”从平安县起兵那天起,他就打算建立军政干部学校,为军队和根据地培养干部梯队。可是战火连连,一直抽不出时间和精力,尝试了几次都是半途而废。

    这回大军南下打了不少胜仗,可暴露的问题也很多。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缺乏基层军官导致部队缺乏凝聚力,面对日军的强力突击常常被打得溃不成军。郑卫国痛定思痛,终于下定决心组建军校,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办下去。

    眼下这一批学员,实际上是为军校培养的教官。他们这些人里面有很多从没有接触过军事。但在97军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而且大多有一技之长。

    比如有的会国术,懂体育,可以在军校中担任体能教官;有的枪法精湛,可以在军校中担任射击教官;还有的会日语。可以担任语言教官或者情报教官。总之。每一个人都承载着97军走向正规化、现代化的希望。

    熊处长疑惑道:“军座。我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们大多都有一技之长,直接当教官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跟着德国佬当学员呢?”

    郑卫国苦笑道:“他们的一技之长都是野路子,在没有融入到军事体系之前。狗屁都不是。”

    比如说武术,有利于增强单兵的肉搏能力,但这个跟军中格斗术是有区别的。再比如说射击,竞赛射击、打猎跟打仗就有很大的差别。其它方面也是一样,不能适应战争,技术再好也没用。

    熊处长感慨地说:“军座真是有雄心大志的人。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一些?想当年黄埔一期也训练了七个月啊!”

    郑卫国解释说:“一个月当然不行,这只是最基础的东西。汉斯教官和参谋处正在联合编写教材,接下来还有更多的科目要开展。我的想法是最好能在半年之内让他们掌握初步的教官资格,并正式组建军校。”

    熊处长摇了摇头,说:“半年的时间也太短了。他们可不是当学员,而是去当教官,就他们那个水平怎么教别人?您别看当年黄埔生学的时间短,可黄埔的教官都是日本陆士、保定军官学校、各大讲武堂,还有俄国援助的教官。这个师资力量咱们根本达不到。”

    郑卫国笑道:“没关系,咱们这所军校跟黄埔是不一样的。他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至于师资力量,也已经有眉目了,过段时间就会有更优秀的教官前来了。”

    在他的设想中,这所军校的教官要比黄埔军校多得多,而且分得更细。每名教官的综合素质虽然赶不上黄埔的教官,但在专业上却更为擅长。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黄埔教官比如说聂帅,实力惊人,就好比是王重阳。但他们每天要教授的有一大批学员,这些人里面有成材的,但不是每一个都厉害,还是平庸者居多。而新军校的教官,就好比是江南七怪。他们虽然远远比不上王重阳,却可以教出郭靖这样的超级高手。

    至于更优秀的教官,就要看与德国的谈判结果了。谈得好,下个月就能见到一批专业的教官了。德国有的是军事人才,像什么格罗兹里步兵学院、柏林军事学院、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德国陆军军官学校、慕尼黑联邦国防军高等学校,随便挤一挤就能抽调几十号精兵强将过来。

    还有一些专业性更强的,比如勃兰登堡特种兵学校、慕尼黑特种兵学校、柏林狙击手学校、蒙斯特装甲兵学院等等,郑胡子也是来者不拒。只是不知道小胡子元首舍不舍得派人来。

    熊处长是可以依托的心腹,郑卫国也就没有隐瞒,当下把自己的设想全盘托出。可怜的小熊是听得目瞪口呆,就一个随营学校而已,用得着搞这么大场面吗?

    还没等他恢复过来,郑卫国又扔下一记重磅炸弹,说:“小熊,我想让你来担任这所新军校的校长,你可愿意屈就啊?”

    熊处长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不,不!军座,我哪有那个资格?这个校长还是由您来担任最合适。”

    郑卫国摇头说:“我哪有时间去搞?军校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马上着手准备。你说说看,除了你,我还能派谁?”

    这是大实话,郑卫国手下大多都是一群莽夫,能办军校的也就王副军长、周参谋长、杨秀峰部长、梁副师长和熊处长五人而已,段双虎、张海岩他们虽然也是大将之材,却干不了这种细活儿。

    王副军长已经故去,周参谋长无暇抽身、杨部长身份敏感。梁东凯副师长也是科班出身,可他是骑四师的代表人物,要是让他去当校长。别人多半以为是要借机吞并骑四师。所以算了算去。也就熊处长比较合适。

    参谋处的工作虽然麻烦,可多安排几个参谋也不是不行。像这段时间,虽然熊处长一直病着,他们也不是忙过来了吗?

    熊处长想来想去。确实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只好应下。不过他也有条件。要求郑卫国兼任校长,而他只担任常务副校长,主持军校的日常工作。郑卫国知道他心里有顾虑。也就不再勉强。

    正说着,汉斯突然大步走来,敬了个军礼,说:“各位,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打扰我们训练。”

    任柱子忙道:“嘿,你没长眼睛啊,军座在这儿都没瞅见!”

    汉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说:“这里是训练场,由我说了算!除非,你们不打算让我们继续教下去。”

    郑卫国和熊处长相视一笑,说:“汉斯教官,我是来视察你们训练成果的。现在看起来,进度似乎有些慢,这样下去可不行。”

    汉斯耸耸肩,不满地说:“中将先生,如果你换一批更优秀的学员来当然没问题。可这帮家伙,只能是这个进度,除非你同意精减训练内容。”

    郑卫国气得翻了个白眼,模仿德国人作了一个摊手的动作,说:“那好吧,这个话题当我没说过。”

    眼下这一百多号人已经是97军的精英了,哪里还有什么更优秀的。再说了,要是真有的话,就不用求到德国人头上了。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通讯员突然匆匆赶来,把一份急件递给了郑卫国。他打开看了看,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熊处长心知出了大事,忙低声问道:“军座,出了什么事?”

    郑卫国没有回答。他叹了口气,转身对汉斯说:“你不是想要更优秀的学员吗?我想你明天就能见到了。”

    汉斯眼睛一亮,忙道:“是消灭日本落下伞部队的那些家伙吗?”他突然有些脸红,尴尬地说:“要是他们的话,嘿嘿,我,我可没有什么好教的。他们或许可以跟约翰学一些东西。”

    郑卫国勉强笑了笑,说:“这可不一定。你们继续训练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着冲熊处长打了个手势,两人骑上马迅速向军部赶去。

    熊处长惊疑不定,又问道:“军座,究竟出了什么事?”

    郑卫国正待说出实情,看了熊处长一眼之后却又改口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回去你就知道了。”

    一路无言,等回到军部的时候这里已经坐满了军官。这段时间大家都分驻在北岸各地,难得聚到了一起。不过,这样的好机会大家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容,反而多是一副忧民忡忡的样子。

    李大壮扯着嗓子在屋里喊道:“唉,真他娘的晦气。照这样打下去,委员长就是不想扒黄河大堤也不行了。”

    熊处长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了,身子也突然摇晃了一下。

    周参谋长忙道:“你没事吧?别听大壮胡扯,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熊处长强笑道:“没事儿!这些天躺在病床上我也想通了,就算委员长要扒大堤,我又能怎么样呢?躺在床上伤心抹泪,那是娘们儿干的事儿。我一个大老爷们,岂能如此不作为!”

    郑卫国欣慰地说:“你能想通就好。其实正如参谋长所说,现在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把大家招集起来就是想商议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又对周参谋长说:“长贵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是今天晚上吗?”

    周参谋长摇头说:“张旅长认为晚上也不安全,打算在今天下午就渡河。”

    特务营一开始在南岸混得是风生水起,好不快活。日军多次集中兵力清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是吃了大亏的小鬼子很快想到了一条毒计,就是哪里出了“治安事件”就把附近的村民杀光。

    张长贵手下才三个简编连的兵力,根本无力保障乡亲们的安全。打了几场恶仗,死的乡亲们远远多于日本人。虽说一直拼下去,最后输的肯定是日军,毕竟他们对后勤的要求更大。可这样打下去,商丘到兰封之间只怕就要被鬼子杀光了。

    为了避免更多的无辜百姓伤亡,和军部取得联系之后,张长贵决定先撤回北岸来。现在这种情况,留在南岸也很难有所作为,不如先撤下来休整。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白天也行,让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另外等他们回来之后,派一个学兵连到速成班去,跟着德国教官训练。”

    “去速成班?”周参谋长吃了一惊,低声道:“要是让德国人学去了咋办?”

    郑卫国摆手说:“无妨,学兵连都是最基础的东西,让他们学去了也不要紧。”他笑了笑,又道:“想要鱼儿上钩,总要有块好诱饵!”

    次日,一支学兵连正式出现在训练场上。汉斯忙让他们试着完成几组战术动作。这些动作可不一般,都是勃兰登堡特种兵部队所研究出的高级货,一般的部队根本完成不了。

    好在学兵连的战士们都很长脸,一个比一个完成得出色,羡慕得汉斯直流口水。就在第二天,一名德国驻华武官秘密地出现在新乡城。(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决堤

    湖北武汉,珞伽山。这里以前是着名的国立武汉大学。战乱一起,国府被迫西迁到武汉,此地便成了国民政府的军事指挥中枢。

    为了鼓舞士气,常凯申在山下设立了国民党高级军官训练团,并亲自担任团长,多次在此检阅军官,还曾在山上观看中国空军英勇抗击日寇的激烈空战。

    常凯申是在开封沦陷之后才回到武汉的。没办法,兰封会战失败了,可仗还得打下去。郑胡子这次帮国民政府争取到了一个跟德国人勾搭的机会。但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常凯申还没有想好。

    “委座!”一个像弥勒佛一样的胖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常凯申面前,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个死胖子就是传说中委员长和孙大炮的连襟——孔祥熙。

    孔胖子据说是孔夫子的75代后裔,不过观其行事,更像是孔方兄的后代。这厮长袖善舞,历任国民政府工商部长、实业部长、财政部长,家里则开着祥记公司,大发国难财,是民国时期着名的官商。

    常凯申点点头,说:“坐,坐!庸之,在家里就不必拘礼了。”相对另一位亲戚兼理财高手宋子文,孔胖子无疑更讨常凯申喜欢。因为宋子文这个人有点儿傲娇,经常为了财政上的事情跟常吵架,有一次还挨了常凯申一嘴巴子。孔胖子则完全是以常马首是瞻,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错的也照章执行。

    “庸之,情况就是这样。依你之见,我们跟德国人换些什么物资为好?”关键时候,常凯申有些拿不定注意,所以特意把这个心腹胖子找来商议。眼下这个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胖子犹豫一下,说:“委座,换物资恐怕不是上上之选,属下有个建议,说出来您可千万不要生气。”

    常凯申抬了抬眼皮,心中一动。说:“有什么说不得的?庸之。你尽管说就是了。”

    胖子凑近了一点,低声道:“委座,现在咱们在军事上接连失败,国际上又对我国的遭遇不予理睬。经济上也支持不下去了。汪兆民那帮人不顾大局。上窜下跳搞得人心惶惶,所以……”胖子停了停,看着常凯申说:“我认为。有和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常凯申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请陶德曼大使(即当时的德国驻华大使)帮忙调停?”

    胖子连连点头,说:“不错!委座,这可是咱们最后一条生路了,您可千万不能放过啊!”

    常凯申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何尝不知眼下的困境,只是能战方能和。咱们现在是屡战屡败,武汉眼见不保,日本人怎么可能答应调停呢?”

    孔胖子劝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万一能成呢?”

    常凯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河南郑州,第一战区指挥部。此时日军已经攻占开封,并且还在继续西进,私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战区面对强敌毫无招架之力,一连吃了好几个败仗,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就连大后方的洛阳也是人心惶惶,一日数惊。

    其实是攻占开封并不是出于日军大本营的授意,而是北支派遣军的独断专行。

    因为耗费太大,日本大本营于5月29日决定追击行动停止在兰封、归德等地,并下达命令:“未经批准,不许越过兰封、归德、永城、蒙城、正阳关、六安一线进行作战。”

    但寺内寿一好大喜功,根本不听大本营的命令,于6月2日将第14师团也配属给第2军,并下达了向兰封以西追击的命令:“一,敌主力有开始向京汉线以西后退模样;二,派遣军决定首先向中牟、尉氏一线追击敌人;三, 第2军司令官应一并指挥第14师团及其配属部队,向上项指定一线追击。另外,令一部迅速挺进,切断京汉线。”

    接到命令后,矢志报仇的土肥原立即率领第十四师团残部突飞猛进,连下数城,直逼一战区指挥部所在的郑州。

    战区司令长官程潜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连声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参谋长晏勋甫咬了咬牙,说:“钧座,事到如今,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这个晏参谋长可是个狠人,为什么这样评价呢?因为他惯施毒计,要是搁在古代,多半就是贾诩、李儒之流的军事家。

    早在1935年的时候,这位当代贾诩就曾拟定过两个方案:一是必要时将郑州付之一炬,使敌人徒占废墟无可利用。二是水攻,挖掘黄河堤岸,以水淹敌。以一炬付郑州只能起坚壁清野作用。决堤,既可以水淹死敌之先头部队,更可将敌人主力隔绝在西进路上,不战而达战略目标。

    晏勋甫曾和张胥行副参谋长向程潜陈述决堤的方案,说:“敌相当部分是机械化部队,装甲车、卡车、火炮牵引车多至千余辆,滔滔大水中,必寸步难行。”

    还说:“此乃不成熟之设想,当否,请钧座裁定!”

    程潜点燃了烟斗,双手却抖个不停,闷在那里迟迟不肯说话。他所担心的是,掘堤后必有无数百姓罹难,一旦泄漏真相,将为千夫所指,舆论压力下,很可能被常凯申推出来当替罪羊。

    淹死几十万百姓,程长官一咬牙也能狠下心来,可要是为此搭上自己的前程甚至小命,那就太不划算了。

    晏参谋长急了,催促道:“钧座,您还是快下决断吧,等日军攻占平汉线可就来不及了。”

    程潜也是满头大汗,哭丧着脸说:“成猷,你不要逼我。这是要害我背上千古骂名啊!”

    晏参谋长犹豫了一下,劝道:“钧座,您大可不必忧虑,这个骂名怎么着也落到您的头上啊!”

    程潜气乎乎地说:“你别骗我了!我是战区司令长官,这黑锅除了我还有谁背?”

    晏参谋长没有说话,却偷偷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程潜恍然大悟,忙让晏勋甫通过侍从室主任林蔚向常凯申请示。电话打通之后,晏参谋长就将一战区面临的危局通报一下,当然,为了引起重视少不得夸大几句。

    林主任没想到局势恶化到这种地步。吓了一跳。忙问一战区有什么对策。

    晏勋甫于是回话说:“林主任,实不相瞒,事已至此,我们打算掘开黄河堤岸。放水阻遏敌军!”

    “决堤放水?”林蔚也是吃了一惊。停顿了一下又问:“那你们计划在哪里挖掘?”

    “赵口至花园口一线。”晏勋甫根据程潜提示又补充了一句:“事关重大。请林主任报告委员长定夺。”

    这么大的事情林蔚当然不敢做主,于是搁下话筒,忙跑去向常凯申报告。

    常凯申立即下令召开最高军事会议。却在会议上率先表示赞同。此时他正想着与日媾和,觉得有必要向日本展示一下抗战到底的决心。让小日本知道,别逼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至于那些无辜百姓,用他的话讲上学要付学费,经商要垫钱,想要换取大的胜利就必须作出小的牺牲。

    他老人家一发话,众人自然不敢再有异议,大多趋声附和。常凯申还在会议上说此事为最高军事机密,务须秘而不宣,事前也不许组织百姓转移。也就是下定决心要牺牲黄泛区上千万百姓了。

    新上任的军政部长陈诚问道:“委座,事前及进行过程中保密容易,大水漫淹后,必有记者报道,舆论也必究询原因,届时如何说法呢?”

    军事委员会参谋长何应钦提出,可下达指令,加强新闻检查,一律不许报道。“不!”常凯申立即否定,“任其报道,而且要如实报道灾情。”

    众人一下子明白了常凯申的言下之意——把责任推给日本人。当然,没有日本侵华也就不会发生这起惨案,所以这个黑锅小鬼子背着也不冤枉。说到底,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历史上,一个钟头不到晏勋甫就接到林蔚回电:“你们的掘堤计划,最高军事会议已作研究,委员长已表示同意。”

    可这回,一封意外的电报打断了会议的进程。就在大伙儿准备拿脚走人的时候,林蔚捏着一封电报匆匆赶来。这是97军越级发来的急电,也是郑卫国最后一番努力。

    常凯申草草看完电报,哼了一声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打了几场胜仗,就要爬到我头上来了么?”

    何、陈等人面面相觑,忙捡起郑胡子的电传阅起来。郑卫国在电报详细讲述了决堤的危害。

    黄河水汹涌而下,豫皖苏三省数十县(市)受灾。上千万人因此流离失所,近百万人罹难。这还只是第一年,之后黄河水涌入淮河,一直淌了九年之久,造成的各种恶果不甚枚举。进入21世纪以后,安徽百姓还在为黄河带来的淤泥伤脑筋。

    那么,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有没有必要呢?没有必要!第一,日军就算占领了平汉线也会撤离,因为他们已经不打算从平汉线南下了。第二,日军进攻武汉的时间并没有因花园口决堤而推迟,五个月后日军就占领了武汉。

    还有第三点,黄河水根本拦不住日本兵。历史上日军没有西进主要还是兵力不足,不愿消耗国力。真要打的话,区区黄河水,岂堪大用?

    例如,1941年日军第35师团为策应长沙会战,仅以5个步兵大队、3个骑兵大队,于10月2日强渡黄泛区水障,10月4日即攻占郑州。

    再如1944年日军发动的豫中会战,其第12军第17师团于4月17日由中牟强渡新黄河(即黄泛水障所形成的),19日即占领郑州,仅30多天就攻占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所在地洛阳及豫中地区。

    由此可见,决堤实在是没有必要,只是徒伤百姓而已。郑卫国最后还劝常凯申,行此无益之事,背上千古骂名,何苦来哉?

    看完电文,军委会一众高官都沉默了。陈诚低声道:“委座,这件事是不是先缓一缓?”

    常凯申勃然大怒,说:“缓什么缓?情势危急,岂容拖拉!你们怕背骂名,这个骂名就由我来背好了。”

    众人不敢再劝,林蔚没有办法,只好跑去回复一战区,对晏参谋说老头子已经答应你们的计划了。

    得到回信后,程长官大喜,忙道:“委员长同意便好,日后纵然有人问起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了。成猷,你速去通知黄河水利委员会及有关河防的军政人员开会,一定要抢在日军突破平汉线之前动手!”

    张副参谋长低声道:“钧座,事关重大,一道口信何足为凭?”

    程长官猛然醒悟过来,拍了拍脑袋,嘀咕道:“娘卖x的,差点儿又上蒋某人的大当!”于是又以正式电文请示。

    常凯申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但最后还是回电同意,令一战区在中牟以北黄河南岸选定地点决堤,让河水在郑州、中牟之间向东南泛滥,以阻敌西犯,并要求在4日子夜放水。

    程潜将掘堤任务交给了第20集团军,集团军总司令商震与参谋长魏汝霖商酌之后,派53军一个团具体执行,决口地点定在赵口。注意,他们派的都不是自己的嫡系。可见在他们心中,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一应准备就绪,6月4日早上6点,赵口掘堤破土。由于估计不足,对坚厚的基石与护坡石力不从心。

    常凯申担心事情被日方侦破,于6月5日凌晨命令商震:“此次决口,有关国家命运,没有小的牺牲,哪有大的成就?在此紧要关头,切戒妇人之仁,必须打破一切顾忌,克竟全功!”

    委员长直接下达的命令,搁过去就跟圣旨差不多了。商震与魏汝霖安敢怠慢?即赴赵口现场督察,下午8时,工兵实施爆破,炸毁基石,然因斜面过陡而发生严重倾塌,决口悉数堵塞,前功尽弃!

    商震没有办法,只得另觅它处,但是一连三次都告失败。常凯申得知以后又急又气,一日数次催问进展情况。在堤上督促的魏汝霖急得似热锅上蚂蚁,程潜、商震也都忧心如焚。

    就在这个时候,驻守在花园口的新八师师长蒋在珍主动把活儿揽了过去。商震不放心,问道:“你有把握吗?”

    蒋师长说:“绝对有把握,如是不成,军法从事!”

    这个蒋师长确实有办法,6日深夜即展开部署,7日上午动工,官兵们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终于挖开了大堤,黄河水于是顺着缺口汹涌而下。

    当时正值大雨,决口愈冲愈大,水势漫延而下,12日又与赵口被冲开的水流汇合,沿贾鲁河南流,使贾鲁河、涡河流域的乡村、城镇一片汪洋。7月13日冲断了蚌埠淮河大铁桥,蚌埠至宿县一带,亦成泽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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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保安团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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