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抗日保安团TXT下载抗日保安团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抗日保安团全文阅读

作者:虎笼山人     抗日保安团txt下载     抗日保安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争夺渡口下

    郑卫国断然拒绝道:“不行!敌军现在占据了地利和火力上的优势,直接冲锋伤亡太大。咱们宁可浪费一些弹药,也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现在局面大好,他可不想打出一个关家垴来。

    王奇峰副军长想了一下,说:“如果步兵和炮兵能提供一些掩护,我可以调骑兵来试一试。”

    骑兵高速冲锋时能达到十几米每秒,确实很有希望在日军反应过来之前冲入渡口阵地。可是冲进去之后呢?

    日军把阵地修得跟迷宫似的,战马跳到里面别说跑动,只怕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到时候鬼子一刀刺来,躲都没地方躲。养活一个骑兵的费用足以养活八个步兵,以郑胡子的“小气”性格,更舍不得让他们送死。

    见两套方案都被郑卫国否决,段双虎说:“军座,我有个想法,就是比较慢!”

    众人奇道:“什么想法?”

    段双虎嘿嘿一笑,说:“挖战壕,一直挖到鬼子的眼皮子底下!”

    众人齐摆手道:“切,七八百米呢,还是河滩地,挖到后天也别想挖完!”

    淮海战场上,中野和华野搞的近迫作业确实非常厉害。据幸存的**战士讲一夜之前就能逼近**阵地。可黄河滩上尽是泥浆和砂石,日军也非**可比,想顺顺利利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挖战壕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东凯副师长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说:“用人力确实来不及。用炸药怎么样呢?”

    “炸药?”大伙儿都是一愣。爆破作业大家都听说过,但实际应用并不多。尤其是**炸药奇缺,一般很少用这东西修工事,倒是日军经常使用。后来解放军、志愿军用的那么熟捻,说起来还是跟鬼子学的。

    郑卫国点点头,说:“我看行!马上把工兵团长陈明发给我叫来。”工兵团,即以前33师直属工兵营。33师升格为军之后,各主力团均升格为旅,直属营也就相应的升格军直属团。

    陈明发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给各位长官敬了个礼。然后一脸期盼地说:“军座。各位长官,我们团是不是有新任务?”

    周参谋长点点头,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图上比划一下,说:“让你们在这里修一道之字形或者蛇形战壕需要多长时间?”

    陈明发一愣。说:“参谋。请问是土工作业还是爆破作业?”

    周参谋长说:“这个我们不管。越快越安全就越好!”

    陈明发笑道:“要是炸药管够,鬼子不捣蛋,人手又够多的话。今天下午就能挖好,都不用等到天黑。”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炸药和人手我可以尽量多抽调一些给你,步兵和炮兵也会对渡口阵地的日军进行压制。你们动作快点儿,能不能在明天天亮之前修好?”

    陈明发大喜,说:“这个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工兵团接到任务以后迅速集结起来开赴贯台渡口西北方向的薛郭庄村。这里比南曹村距离渡口要近一些,所以被选为主攻方向。当然,南曹村也有一支队伍在修筑战壕,作为助攻方向。至于贯南阵地,那是最后的杀手锏,只有少部分士兵在偷偷地修筑交通壕。

    轰!随着一声巨响传来,薛郭庄村阵地前面突然变得烟尘迷漫。负责警戒的日军士兵惊讶地对同伴说:“喂,那是怎么回事?是被咱们的重炮击中了吗?”

    另一名日军摇了摇头,说:“我看不像!空中根本没有炮弹的轨迹,倒像是原地爆破的!”

    “哈!难道是支那人不小心炸了自己?”说完,两名日军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得起劲,一发炮弹突然飞了过来,炸得阵地上硝烟四起。那两名士兵吓了一跳,忙躲到了工事下面。这时33旅所属炮兵在对渡口日军阵地进行压制。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工兵团的战士们边爆破边用洋镐修筑战壕,很快就向前推进了十几米。这一下,日军的警戒哨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忙跑去向冈本报告。

    “纳尼?支那人在进行爆破作业?”冈本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是这样的,阁下!”

    小笠原疑惑道:“在自己的阵地上搞爆破作业?支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士兵忙道:“好像是在修战壕,而且在不断向我军阵地靠拢!”

    冈本恍然大悟,说:“索嘎,原来是迫近作业!这可不像是一般的支那军队啊!”

    小笠原脸露忧色,说:“少佐阁下,我部兵力太少,要是让敌军迫近阵地可就太危险了。我建议立即向上级请求战术指导。”

    冈本苦笑道:“现在支那各军正从四面围了上来,旅团长阁下已经南撤至三义集,只怕短时间内顾不上我们了。”

    小笠原脸色大变,说:“那我们岂不是已经孤悬敌后?”

    冈本长叹一声,说:“孤悬敌后?是的!不过不光是我们大队,整个第十四师团都是这样。”

    小笠原愤恨地说:“真是垃圾的指挥,这是想活活葬送我们师团。少佐阁下,既然兵力不够,为什么旅团长还要把我扔在北岸自生自灭?”

    冈本看了他一眼,说:“小笠原君,你失言了!只要我们守在这里,北岸的支那军队短时间内就别想渡河。跟整个师团的安危相比,牺牲我们一个大队算得了什么?”

    小笠原忙低头道:“哈依!多谢阁下教导!”

    冈本摆摆手,说:“小笠原君。对于支那军队的迫近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小笠原满脸羞愧,一低头,说:“请恕属下无能。”

    冈本叹了一口气,说:“不是你无能,是我们手上可以打的牌太少了。”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通知下去,敌人在五百米开外都不用理会。”

    进入五百米,就是掷弹筒的有效射程了。如果战士们继续呆在战壕内爆破掘进就会遭到榴弹的轰击,如果跳出战壕冲锋的又会遭到机枪的扫射。别看这一招简单,日军经常这样对付中**队。而且屡试不爽。

    七百米、六百米……很快就要到五百米的位置了。由于日军采取乌龟战术。薛郭庄村和南曹村的进展都很快。就连隐蔽作业的贯台村及贯南阵地也挖好了交通壕,以后部队可以从贯台村的断壁残垣中直接进入贯南阵地。从那里再到渡口只有四百米而已。

    轰!又一段河滩被炸开,距离日军阵地只有四百八十米了。工兵团的战士们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呼呼的声音。战士们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都抬头朝天上看去。陈团长脸色一变。忙喊道:“快卧倒。有榴弹!”

    轰轰轰……战士们慌忙四散逃去,可是为时已晚,一连好几枚榴弹准确地砸进了战壕。附近的战士避之不及。一个个被炸得血肉模糊。

    陈团长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工事心痛不已,不顾危险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快,担架!卫生员!”

    警卫员忙挡在他前面,焦急地说:“团座,这里危险,您快趴下!”

    陈团长说:“你别管我,救人要紧!”

    两人正推搡着,突然呯的一声枪响传来。警卫员闷哼一声一下倒了下来,嘴里很快涌出一股鲜血。

    陈团长吓了一跳,忙将警卫员平放在战壕内,大声喊道:“小张,你怎么样?”

    小张虚弱地说:“鬼子有狙击手,团座您千万小心!”说着瞳孔突然开始涣散,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

    匆忙赶了过来的医生看了看,惋惜地说:“他已经牺牲了!”

    陈团长急得头上的青筋暴起,嚷道:“你胡说!你再抢救抢救!要是救不过来,小心老子毙了你!”

    医生镇定地说:“我还要去救其他的战士,您节哀吧!”

    陈团长蹲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工兵团本来进展十分顺利,可挨了鬼子这一闷棍之后士气大跌。负责在前线指挥的赵云祥旅长忙把情况报告给了军部。

    郑卫国看了看战情通报,叹了口气,说:“工兵团战士的专业技能还算不错,战术素养就太差劲了,连榴弹的声音都不知道辨别。一受到突袭,从团长到士兵全都乱了套。”

    周参谋长沉痛地说:“这都怪卑职的训练工作没有抓到位,请您责罚!”

    郑卫国摆手说:“责任不在你!我们军成立时间太短,战士们一直没能进行系统的学习,很多东西不知道是很正常的。等这仗打完,我一定让各旅好好操练操练!”这件事情,郑卫国说过好多次了,可惜没有一次能够实现,总是有打不完的仗。

    段双虎说:“军座,参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就眼下的情形,您二位说咋办?”

    周参谋长想了一下,说:“34旅不是有一支战斗工兵连吗?我看可以把他们派上去试试!”

    郑卫国说:“就是配合独轮车打关家垴的那个连?”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对,就是他们连。打关家垴表现得非常勇敢顽强,晋东南大捷过后还得了一个集体二等功呢!”

    郑卫国说:“好,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就派他们连去!另外,抽调二十辆独轮车给他们,从天津弄回来的那几套龙虾甲也拨给他们使用。”

    段双虎说:“那种盔甲太重,恐怕他们一时难以适应。”

    周参谋长笑道:“已经适应过了。当初拿回来之后军座让我抽调几支部队做一下实验,我当时抽调的就是他们连。”

    大伙儿笑道:“这可真是凑巧了!”

    34旅工兵连接到命令后迅速赶到了战场。霍霆连长吸取之前战壕被日军攻击的教训,决定兵分三路,同时修筑左中右三条战壕,以便于相互掩护和转移。

    在修筑工事的同时,一个排的战士突然将二十辆独轮车推到了阵地前方。渡口的日军大吃一惊,忙架起机枪扫射。子弹打在车前面的沙袋上噗、噗作响,口袋虽然被打得稀乱,一时却难以穿透。

    还有一队日军士兵用掷弹筒猛轰,榴弹狠狠地砸在独轮车上面的湿棉布上,却只把最外面的蒙布给炸破了。

    日军炸了半晌,却没有效果,一个二个都傻眼了。就在这时,早有准备迫击炮连和步兵炮连突然向渡口阵地猛轰,暴露在工事外面的日军一时死伤惨重,侥幸没死的也吓得躲到工事里面去了。

    赵云祥旅长在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兴奋地捶打着工事喊道:“打得好,就这么打!”

    在日军指挥部,冈本叹了一口气说:“支那人大大的狡猾,五百米的距离是守不住了!传令下去,把敌军放到两百米以内再动手!”

    传令兵忙道:“哈依!”

    日军执行力很强,一声令下就全部缩回了工事。几道战壕越修越近,他们也是不管。赵旅长奇道:“小鬼子又在玩什么花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争夺渡口补

    太阳渐渐西去,各工兵部队还在埋头修筑工事。规模最大的是从薛郭庄村向贯台渡口延伸的蛇形战壕,一共分为三条,向巨蟒一样向前蜿蜒。

    南曹村方向因为只修了一道蛇形战壕,节省了不少人力,所以后来居上,抢先一步逼近了日军阵地。贯南阵地的工事没有向前延伸,不过一营偷偷把两门速射炮搬了过来,并修筑了坚固的掩体,打算趁日军不注意时直接轰击他们的阵地。

    缴获的这种日制94式速射炮虽然性能比较落后,但是对没有钢筋水泥的土木工事还是有很大的杀伤力的。

    日军龟缩之后,战壕越修越近,很快就逼近了两百米的范围内。陈团长兴奋地对霍连长说:“小霍,干得好!照这样下去,天黑前就能逼近日军阵地了。”

    霍连长没有那么乐观。他皱了皱眉说:“小鬼子全躲在工事里面,实在是太反常了,我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

    呯!一声枪响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忙卧倒在地。旁边传来一阵骚动,一名班长跑来报告说:“团座,又有一名弟兄挨了鬼子的冷枪,已经光荣了。”

    陈团长大怒,破口大骂道:“这帮狗娘养的,就知道打黑枪!你马上去通知一连,让他们组织枪法的战士把小鬼子给我打回去!”

    呯呯呯……日军不断偷袭,接二连三地打倒了好几名暴露在外的战士。工兵团也不甘示弱,组织了一个加强排与日军对射。没想到日军枪法确实厉害。才打了几轮这个加强排就伤亡过半。

    霍连长一看,忙建议道:“陈团长,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让战士们尽量不要暴露在工事外面。”

    陈团长皱起眉头,说:“总得留人警戒吧?不然小鬼子摸到战壕外面咱们都不知道!”

    霍连长说:“您先让弟兄们撤下来,警戒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于是战士们全部退回到战壕以内,除了推独轮车的战士以外,基本上都在地平线以下活动。这样一来,负责打冷枪的日军神枪手们就傻眼了,因为前面根本找不到目标。

    赵云祥旅长拿着望远镜。边观察边说:“看来两百米以内就小鬼子步枪兵的精确打击范围。咱们以后在这个范围内行动一定要特别小心。”

    黄副旅长说:“这可不见得,陈团长的警卫员就是被鬼子从五百米以外一枪打死的,据说正中心脏!”

    赵旅长摆摆手,说:“那只是个别现象。小鬼子要是都有这个水平。咱们还打个屁。上吊投河算了。”

    黄副旅长听了哈哈一笑。没有说话。

    呯!霍连长刚把一具潜望镜伸出战壕准备窥探敌情,没想到一名日军呯的一枪就给打得粉碎。他收回只剩半截在手的潜望镜,对通讯员说:“请陈团长跟赵旅长联系。让贯台阵地的友军帮我们警戒!”

    陈团长闻讯赶了过来,说:“霍连长,咱们克制不了鬼子的冷枪不说,就连警戒都要人家帮忙,传出去不就成了大笑话了吗?”

    霍连长安慰道:“只要打赢了就不算笑话。”又解释说:“贯台村一带射野开阔,又在日军的有效射击范围以外,可以用望远镜观察敌情。这是我们的优势,应该发挥出来!”

    赵旅长接到求助电报后就让一营把一部小电台搬到了贯南阵地,由他们负责向两翼的友军通报日军的动向。这样一来,战士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地平线以下修筑战壕。日军枪法再准也没有用武之地了。当然,掷弹筒还是可用的,但用了之后就要承受33旅炮兵的反击。

    看着战壕离日军的阵地越来越近,黄副旅长说:“我建议让贯台阵地也加入对日军的攻击。特别是那两门速射炮,闲置起来就太可惜了。”

    赵旅长想了一下,说:“军座一直不同意,还是再请示一下吧!”

    郑卫国接到电话,想了一下,说:“我再给你们调四门平射炮过来,分别从薛郭庄村和南曹村发动攻击,贯南阵地暂时不要动用。”

    赵旅长为难地说:“可是军座,一营现在情绪很大,我没法向弟兄们交待啊!”

    郑卫国说:“这有什么好交待的?要是他们闲不住就继续加固工事,要修得连重炮都炸不塌!还有,你们现在的进度太快了,必须要压一压,尽量把工事修得更坚固一些。”

    放下电话,站在一旁的段双虎忍不住说:“军座,我觉得您也太谨慎了!打个渡口跟攻城一样,小鬼子的重炮都撤了,咱们至于这样小心吗?”

    周参谋长笑道:“小心无大错嘛!咱们现在就算拿下渡口也要等到明天才好渡河,没有必要赶时间。”

    郑卫国笑道:“其实我也想赶时间,但咱们还有两个威胁,不得不防!”

    张东凯副师长奇道:“都打到这份上了,小鬼子还能翻盘不成?”

    郑卫国解释说:“翻盘当然不可能,但足以把我们的进攻部队打到崩溃。”他站起身来走到地图前面指着黄河南岸说:“你们别看日军的重炮部队已经撤退,但从射程来看,仍然可以轻松地打到北岸。再者,前些日子鬼子的陆航部队多次出现在南岸,没理由不到北岸来。”

    大伙儿一听,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防重炮和防空袭一直都是97军的短板,而且这一劣势在几年之内都休想摆脱。

    尽管郑卫国一再要求各部放缓进度,但两百米的距离就那么长,修着修着就靠拢了日军阵地。这种迫近作业的方式给日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们先后组织了好几次反击。但在空旷地带,谁冲锋谁先死。冲了几次,伤亡一次比一次大,冈本最后也不敢搞什么短促突击了,只能任由33旅的工事迫近。

    参谋小笠原忧虑地说:“少佐阁下,照这样下去,敌军迫近我军阵地已经难以避免了!”

    冈本哼了一声,说:“迫近阵地也不过是赢得了一个与我军近战的机会而已,战斗最终还是靠子弹和刺刀说话。”

    “我看可以让飞雷炮上了!”赵旅长放下望远镜对黄副旅长说。

    黄副旅长点点头,说:“好。我马上去通知他们。”

    与飞雷炮连一起进入阵地的还有一个速射炮连。他们分为两组,分别从左右两翼向日军阵地发动了轰击。

    呯呯呯……速射炮很快将日军的地表工事打得千疮百孔,还没等日军反应过来,飞雷炮也开始发威。一个个炸药炮被扔进了日军阵地。然后剧烈的爆炸。这个就有点儿像大号的爆破弹。就算躲在工事内也会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给活活震死。

    赵旅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击节叫好,说:“就这么打!再来几下。小鬼子就要完蛋了。”

    黄副旅长忍不住说:“旅座,我刚才清点了一下,弹药已是不多,炸药也消耗得非常厉害。依我看,不如让各营冲击一次。反正也就几十米的距离。”

    赵旅长想了一下,说:“嗯,也好!是该让弟兄们见见血了,你马上通知三营和五营做好准备。”

    轰轰轰……在步兵冲锋前,各部炮兵先进行了长达三分钟的炮火准备,日军阵地很被烟尘笼罩。

    “冲啊!”两个连的部队以班排为单位,迅速冲出了战壕,趁着硝烟尚未散尽就冲入日军阵地。日军士兵刚才掩体里面钻了出来,一见之下,吓得狂喊道:“敌袭!”

    敌我双方一个拼命地攻击,一个拼命地防守,都是死战不退。甫一交战,战斗就迅速进入了白热化。

    哒哒哒……战士们刚刚扫清了外围阵地的日军,又趁势向纵深扑去。没想到这个阵地内部还另有乾坤,战士们一时没有防备,顿时伤亡惨重。

    黄副旅长一看,着急地说:“不好,两个连攻不进去,得马上增援!”

    赵旅长点点头,对通讯员说:“马上通知三营和五营再派一个连上去,记住,打退日军之后就马上退。另外再通知炮兵做好准备,我军一退就马上轰击日军阵地。”

    “杀啊!”就在战士们被日军的反扑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两个连的援兵及时地增援了上来。33旅都是300人的大连,相当于加强连,四个连的兵力火力加起来比日军一个大队还要强,在轻武器方面更是厉害许多。

    嘟嘟嘟……嘹亮的冲锋号突然吹响。正在拼命抵抗的日军吓了一跳,以为33旅又要强攻,就下意识地回收了一下。没想这回的冲锋号却是撤退的信号,战士们只是稍愣了一下就迅速退出了日军阵地。

    战士们说退就退,迅速撤得一干二净。日军正打得起劲,对手突然没了,一个个都有些傻眼,不知道是该进入工事固守,还是该继续追击。

    冈本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忙喊道:“全部进入工事,快快的!”

    轰轰轰……日军士兵正准备朝掩体内钻,33旅的炮火已经猛轰了过来。不少日军都暴露在工事外面,一时间死伤惨重。

    冈本看得两只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气得大骂道:“八嘎!狡猾的支那人,我要杀光你们!”骂了一阵还不解恨,又拔出指挥刀将一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赵旅长高兴地说:“哈哈,小鬼子,这回上爷爷的当了吧!快去通知三营和五营,让他们把日军内部的工事构造都画出来,各步兵连和炮兵连都发一份。大家都好好研究一下,争取在下一轮攻势中拔掉这个钉子!”

    黄副旅长高兴地说:“好,事关重大,我亲自去趟前线。”

    正说着,天空中突然传来呜呜的号声。这不是冲锋号,而是防空号。黄副旅长朝空中看去,大叫道:“不好。鬼子空袭来了!”

    赵旅长忙拉了他一把,边走边说:“军座早有安排,咱们先撤!”他们和旅部的工作人员一起迅速将东西收好,然后通过交通壕转移到了防空掩体中。

    呯呯呯……哒哒哒……防空团的高炮和重机枪迅速开火。日机大概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强大的防空力量,明显地吃了一惊,然后迅速拉高。不过,这回日机是志在必得,迟迟不肯离去,一直呆在高空不住地盘旋。

    段双虎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小鬼子可真阴险。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突然窜出来,明显是想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郑卫国之前一直担心日机空袭,现在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朝天上看了看。说:“鬼子也就剩这几招了。只要咱们扛过去。后面的活儿就轻松了!”

    轰轰轰……日机不断地把炸弹倾泄下来,33旅的好几处阵地都被硝烟所笼罩。远处的日军士兵都得意地欢呼起来。小笠原甚至说:“支那军此番必受重创,只怕再也没有力量攻击我军阵地了。”

    冈本摇了摇头。说:“不能小看那些支那人!他们的技战术水平比我们以往遇到的支那军队明显要高出一个层次。”

    由于日机只敢进行高空轰炸,偏偏他们高空轰炸技术还不怎么样。炸了一阵子之后,日机把炸弹都扔光了,不得不相继返航。

    咳、咳、咳,战士们从战壕里面钻出来,一个个都被炸成了泥猴子。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黄副旅长亲自赶到前线,大声道:“三营长呢,快叫他来见我!”

    三营长一路小跑过来,吃惊地说:“副座,您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快回指挥部去吧!”

    黄副旅长摆摆手说:“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先别管我,快去清点伤亡!”

    三营长说:“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战死三十七人,其中十一连二排二班、三班全体阵亡,其余各部无重大伤亡,都是零星战损。”

    黄副旅长吃了一惊,说:“两个班全体阵亡?”

    三营长悲痛地说:“小鬼子的航空炸弹正好落在他们班的掩体旁边,一下子就全炸塌了……”

    黄副旅长沉默了一会儿,说:“把烈士的遗体好好安葬,我再去工兵团看看!”

    工兵团的情况比三营还要好一些,因为他们的位置离日军阵地更近,日机心有顾忌,反而不敢投弹了。还有一点就是他们的工事确实比三营修得要好,毕竟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

    战士们刚刚被日机堵在工事里面炸了个稀里哗啦,心里都憋了一肚子火。这下见黄副旅长亲自到了前线,都纷纷请战,要求再打一次渡口。黄副旅长忙通过电台向赵旅长请示,赵旅长又把电话打到了军部。

    此时天色渐晚,周参谋长说:“军座,天马上就要黑了,您看是趁着天黑之前拿下渡口,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动手?”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既然进展这么顺利,可以让33旅再试一下,不过攻击时不要把部队全部投进去,而是以轮番攻击为主。如果拿不下,也不要勉强。”

    周参谋长说:“您是担心日军用重炮轰击渡口阵地?”

    郑卫国点点头,说:“依日军的秉性,绝对干得出来,我们不得不防。”他是担心的是33旅主力冲上日军阵地后,日军用野战重炮把他们冈本一起炸掉。这在战争史上多次出现,日军既然把冈本大队当做了弃子,肯定干得出来。

    周参谋长笑道:“军座,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借日军的手炸掉贯台渡口!”

    郑卫国忙道:“计将安出?”

    周参谋长附耳低声说了几句,最后说:“军座,您看这个法子行不行得通?”

    郑卫国点点头,说:“我看确有几分希望!反正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大可一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争夺渡口完

    阁下,请不要侮辱一名帝**人的智商。我会下令朝贯台渡口开炮的,但不是现在。另外,感谢你们的来电让我知道密码已经泄露的事情——酒井隆敬上。

    郑卫国看完之后一脸疑惑地说:“什么玩艺儿这是?”

    周参谋长尴尬地说:“军座,这是日军第二十八旅团长酒井隆少将的回电。咱们不仅没能骗到他们,反倒把密码的事情给泄露了。刚才电讯部门通过侦听发现日军已经更换了密码,可是我们使用备用密码本也对不上。”

    郑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日军的通讯技术还是挺先进的,保密工作也做得不错。咱们这回算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周参谋长惭愧地说:“都怪卑职办事不力,请军座责罚!”

    郑卫国摆摆手说:“这不能怪你,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又问道:“33旅现在的进展如何?”

    周参谋长说:“日军抵抗地相当坚决,动不动就搞什么肉弹攻势。赵旅长觉得硬拼不划算,已经下令收兵了。”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收兵也好,让他们紧守阵地,防止日军连夜偷营。”

    周参谋长正准备说话,任柱子突然匆匆赶了过来,他一脸兴奋地说:“军座,参座,刚才我到各部巡查,有位战士提出了一个攻克贯台渡口的妙计,说是一个晚上就能尽灭敌军。”

    周参谋长奇道:“是什么妙计?”

    任柱子指了指外面的芦苇,一脸神秘地说:“用烟熏!”

    黄河滩上有的是芦苇。贯台村也有大量没有烧尽的木料。不够的话,还可以从附近村镇购买柴火。黄河边上一入夜就起风,现在这个时候风正从上游吹往下游,所以只要在贯台渡口以西点火,烟雾就会迅速向东飘去并笼罩整个日军阵地。

    周参谋长想了一下,说:“那一带地势太开阔了,效果恐怕不好。再说,这烟都是向上飘的,日军的工事又是向下挖的,中间的空隙那么大很难让人窒息。”

    郑卫国笑道:“不错。依我看最多能把鬼子熏黑!”

    任柱子见这个主意被否决了。又忙道:“那我们一边进攻,一边顺风洒石灰粉怎么样?战士们出的主意里面就数这两个最靠谱了。”

    周参谋长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净是些野路子?说实话我认为用处不大,而且我们的部队没有演练过这种奇门战术。搞不好还会误伤自己人。”

    郑卫国点点头。说:“参谋长说的对!不过那两名战士肯动脑子。这是一个好现象。柱子,你等下去后勤领二十块大洋奖励给他们。”

    柱子点点头,说:“是。军座!那向战士们征集作战方案还要不要搞?”

    郑卫国坚定地说:“当然要搞!”

    当天晚上,不甘心失败的冈本组织了好几次偷袭。好在33旅早有准备,一番激战之后,日军偷鸡不着蚀把米,折了不少人马,最后只得乖乖地缩回了阵地。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天还没亮,赵云祥旅长就开始调动部队。由于一营、三营、五营都有防守阵地的任务,所以这回调动的是二营(由原二营和六营合编)和四营。这两个营休整了一天两夜,体力恢复了不少,所以赵云祥打算利用这一优势一举拿下渡口。

    战士们先热身了一会儿,然后又吃了些点心补充能量。前前后后大约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东方开始冒出一点儿鱼肚白来。

    赵云祥看了看天色,说:“马上就要亮了,通知各营连马上集合,准备战斗!”部队迅速集结了起来,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投入战斗。

    二营长(即原六营营长,姓李,原二营孟营长已经在日军夺取渡口的战斗中牺牲)有些心急,说:“旅座,什么时候进攻?”

    赵旅长说:“不要着急,这次攻击有三分钟的炮火准备。”

    李营长说:“旅座,我们前几次进攻都有炮火准备,小鬼子肯定都习以为常了。这回咱们不如放弃炮火准备,直接冲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赵旅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说:“好,这个主意不错,就照你说的办!要是这仗打得好,我一定向军座给你请功!”

    李营长忙道:“旅座,请功无所谓,您就让我们二营打主攻吧!”

    赵旅长笑道:“行,就是你们营了,你马上去准备!”

    李营长大喜,连声道谢,然后迅速点集部队准备发动冲锋。他正准备说两几句鼓舞一下士气,突然发现队伍里面有个伤员,头上缠着绷带,一只胳膊也用绳子吊在脖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伤员不许参加这次行动吗?”李营长有些生气地说。

    那名伤员走上前来,用左手行了个军礼,说:“李营长,我请求参战!我要给我们老二营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一旁的副营长解释说:“营座,这是五连长林锋,本来在野战医院养伤。听说部队要打渡口,死活要来。”

    李营长点点头,说:“林连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现在还缠着绷带呢,怎么打仗?你安心养伤,这仇哥哥替你报了!”

    林连长一脸悲愤地说:“营长,我要报仇!您要嫌绷带碍事儿,我现在就扯下来!”说着当真开始解绷带,可能是用力过猛,鲜血很快就从里面渗了出来。

    李营长吓了一跳,又惊又怒,忙喝斥道:“混蛋,你不要命了?想死的话老子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副营长劝道:“营座,这个林连长就是骡子脾气。您就让他上吧!再纠缠下去,咱们营的主攻任务只怕就黄了。”

    李营长感到一阵头痛,心想怎么遇到了这样一个刺头,一脸无奈地说:“那好吧!林连长,你带你的部下列在最后。”

    林连长喊道:“我不服!”

    李营长没好气地说:“不服可以不去!”

    林连长这才怏怏退下。他对手下的弟兄们说:“新来的营长瞧不起人,把咱们安排在最后,你们等下可得给老子争气!”

    部下们一听就炸了锅,纷纷嚷道:“我们连从来都是打先锋,什么时候干过擦屁股的活儿?”

    一个大个子排长说:“不行,我得找营长评理去。”

    林连长摆手说:“算了。大刘!最后就最后。咱们照样报仇血恨,你们等一下都跑快点,要把吃奶的力气都给老子拿出来。”

    战士们忙保证说:“放心吧,连长!”

    “杀啊!”嘹亮的冲锋号突然响起。二营的战士们迅速跳出战壕向日军阵地发起了排山倒海的攻势。

    日军大部分都躲在掩体里面。位于地表工事的仅有少量警戒人员。一时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士们冲入阵地。

    李营长指挥部队撕破了一个口子,然后迅速向纵深穿插而去。把日军精心布置的防线冲了个七零八落。

    冲进去之后,因为岔路很多,二营开始以连排为单位分散活动。林连长和他的部下一路狂奔,终于冲到了最前面。战士们心里都憋了一股气,表现得最为勇猛,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到了阵地最核心的位置。

    林连长突然发现一个掩体上面有一道天线,忙喊道:“前面就是鬼子的指挥部,弟兄们快跟我冲啊!”

    哒哒哒……战士们没冲几步,一挺隐藏的重机枪突然开火,把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全部扫倒在地,剩下的战士们也被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林连长见敌人火力太猛,忙喊道:“枪榴弹!枪榴弹!”

    噗!一发榴弹准确地从机枪掩体上的射击孔钻了进去,里面传出一阵惊恐地喊叫声。轰!一声巨响之后又迅速安静了下来,只有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呻吟。

    “板载!”一名日军士兵突然嚎叫着冲了过来。他的身上绑满了炸弹,引信已被点燃,正刺啦刺啦地窜着火蛇。

    战士们吃了一惊,纷纷朝四处躲闪,队形一时大乱。就在这时,大刘排长突然大吼一声,径直冲向了那名“肉弹”。两人很快摔抱在一起。大刘仗着身强力壮,一把将日军士兵抓起然后死命朝前冲去。敌我双方的战士一时都惊呆了。

    那名“肉弹”拼命地挣扎,可是他个子太小,脚一离地,力气再大也休想使出来。两人一路扭打,眼见就要冲进日军指挥部了。

    就在这时,那名日军士兵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柄刺刀,狠狠地刺向了大刘的后背。战士们又惊又怒,忙喊道:“小心,大刘!他手里有刺刀!”

    大刘可能是没听到,也可能是反应不过来了,很快就被刺中后心。他大叫一声,猛得摔倒在地。那名日军肉弹也一齐倒了下来,正好倒在日军指挥部前。两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炸弹轰得一声巨响就炸开了花。日军指挥部的伪装墙瞬间被炸塌了一大半,上面溅满了血迹,触目惊心!

    “为刘排长报仇!”日军阵地上很快响起了铺天盖地的怒吼声。林连长领着部下死拼地冲击日军指挥部,短短十余米的地方很快堆满了厚厚一层尸体。

    冈本见大势已失,疯狂地吼叫道:“为天皇尽忠的时候到了!快点发报,请旅团长把这里夷为平地!哈哈,夷为平地……”

    日军电台的信号很快被97军电讯部门侦获,虽然没法破译,但根据先前的情报和现在的战况也能猜出是什么意思。

    通讯营长大吃一惊,忙跑到指挥部向郑卫国报告。

    郑卫国忙道:“快,通知赵云祥,让他们攻击部队撤下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赵云祥接到命令忙向二营和其他几支助攻的部队下达了撤退的紧急命令。助攻部队还好说,说撤就撤了下来。可二营已经攻入日军阵地腹心,又跟日军纠缠在一起,一时间怎么撤得下来?

    李营长拿着电台的喊话器,大声喊道:“旅座,不是我不执命令,实在是撤不下来!”

    赵云祥喊道:“能撤几个是几个,鬼子马上就要用重炮轰击渡口了!”

    李营长说:“轰就轰吧,旅座,我不能丢下弟兄们不管!”

    赵云祥气恼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日军要用重炮轰击渡口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战场,那些日军士兵自知必死,发起一轮又一轮凶狠地反扑。可是二营战士们的血性也被激发了出来,个个都是死战不退。

    林连长手起刀落劈翻一个鬼子,吼道:“弟兄们,杀啊!”战士们跟着大吼一声,又拼命地向日军残部冲去。

    看着渡口上杀得热火朝天,各营的指战员们终于按捺不住了,纷纷向旅部请战。赵旅长说:“不行,鬼子马上就要用重炮轰击渡口了,你们去了也是送死!”

    一营长康剑飞说:“旅座,不就是重炮吗?我们不能让二营的弟兄们在渡口孤军奋战!”

    赵旅长一咬牙,说:“好!你们几个营各派一个连上去!”

    康营长大喜,领着一连就冲了上去。三营、四营、五营的营长也亲自带着部队里面最强的连队扑向了日军阵地。

    渡口的日军残部本来就已经支撑不住了,全靠一口气掉着。这一下见二营来了这么多援军,士气大跌,顿时崩溃。

    呯!李营长舞着枪托砸倒了最后一个鬼子,一脸茫然地站在战场上。就这么小小的一块地方,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康营长一把拖起他就跑,嘴里喊道:“老李,让弟兄们快撤!”

    几个营长猛然醒悟过来,迅速组织部队撤离。可是大伙儿撤回来半晌也没见日军向这边开炮。一名战士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接着一个班,一个排……到最后,整个战场的战士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什么重炮,什么飞机,什么工事,都去见鬼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高参到访

    丁零零,桌上的电话机响了。郑卫国对周参谋长笑道:“肯定是33旅那边打来的,贯台渡口也该有个结果了!”说着接起电话:“喂,我是郑卫国!”

    “军座,我是赵云祥,我要向您及军部汇报一个大好消息!”听声音就知道赵旅长非常激动。

    郑卫国笑道:“是不是已经将贯台渡口拿下了?战士们伤亡大不大?”

    赵旅长兴奋地说:“拿下了,拿下了!敌军已被我部尽数歼灭!”接着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军座,咱们的损失也不小。昨天不算,就今天早上参战各部共牺牲三百余人,另有五百余人负伤,其中两百余人伤势较重。鬼子拼得厉害,咱们顾忌重炮又不敢一次投入太多的部队……”

    听到这里,郑卫国心中一处抽搐。他沉默片刻,说:“嗯,我知道了!你们先休整,伤员要尽快转移到后方来,八路军答应帮忙送回根据地。”

    由于独立混成第四旅团意外被歼,日军在河南北部、山西东南部、河北南部一带的兵力突然变得异常空虚起来,就连铁路沿线的县城往往也只有一个小队甚至一个分队的日军驻守。

    八路军向来是见缝插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于是敌后武装就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其主力也趁势南下,迅速与在新乡活动的35旅连成一片。郑卫国就请他们帮忙运送伤员,八路军并白得了这么多好处。自然是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赵旅长一听,觉得好像有把他们旅调到二线的意思,忙道:“军座,咱们旅没伤到元气,还能继续战斗,就让我们呆在前线吧!”

    郑卫国心想也不好冷了将士们的心,就好:“那好吧,你们一边休整,一边找找渡船,越多越好!”

    赵旅长欢喜地说:“是。军座。保证完成任务!”

    郑卫国刚放下电话,通讯参谋就拿来一份电报,说:“军座,参座。这是第20集团军商震长官发来的电报。说他们一个旅的部队正沿着南岸西进。要求我们派部接应。”

    周参谋长忙问道:“是哪支部队?”

    通讯参谋说:“就是之前从三义集撤退的那支部队——骑兵第十四旅,旅长张占魁(原西北军将领,跟周公的武术老师不是同一个人)。”

    周参谋长笑道:“终于来了!土肥原。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郑卫国也高兴地点点头,只要97军能够顺利南渡,就能汇同友军各部将第十四师团分割包围,说不定还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想了一下,对周参谋长说:“就请参谋长给商长官拟一份回电,告诉他们北岸日军已我部尽数歼灭,目前正在寻找渡船过河,让他们放心西进!”

    周参谋长说:“好!不过,这渡船恐怕不好找!”

    郑卫国嗯了一声,也感到十分棘手。

    正说着,赵云祥旅长又打电话过来了,兴奋地说:“军座,渡船找到了,一共有八条大木船,还有五十只折叠船!”

    郑卫国大喜,忙问道:“太好了,你在哪儿找到的?”

    赵旅长说:“木船是守渡口的孟营长在牺牲前藏到芦苇丛中的,每条船可以乘坐一个班的战士。折叠船都是日军留在北岸的,每条船只能坐三四个人。”

    郑卫国长叹一声,说:“孟营长又立了一大功啊!”他放下电话对周参谋长说:“我有个想法,就是在我们战斗过的地方都要为烈士立一块碑,也好后世子孙知道曾经有这么一批热血男儿为咱们国家和民族流过血,拼过命!”

    周参谋长连连点头,说:“好!军座,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有了渡船在手,黄河就不是天堑了,33旅一营开始渡河侦察。自南下作战以来,一营一直就不太顺。好不容易弄了个主攻贯台村的任务,没想到打了一夜损失折将就是打不下来,最后还是日军自己一炮给轰平的。

    后来康营长又跑去跟赵旅长磨,终于抢到了主攻渡口的任务。全营上下个个摩拳擦掌,只等着一雪前耻,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重新组建的二营抢了先。这回一营的战士们是憋总了劲儿,一心想打个翻身仗,赵旅长就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一艘折叠船悄悄从渡口上游进抵南岸,一连长亲自带了两名战士从船上跳了下来。其中一名战士叫小伍,是部队解救的青壮,这次被派来做向导的。

    小伍指着东南方说:“连长,前面就是陈留口。”

    一连长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奇道:“小鬼子哪儿去了,怎么没有动静呢!”

    另一名战士说:“连长,俺跑得快,你们先在这儿等着,俺去看看!”

    一连长想了一下,说:“我们俩儿一起去,小伍留在这儿。记住,出了事儿不要回头顺着河滩往上游跑。”

    两人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很快到了陈留口外围。这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渡口看起来有几份诡异,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战士低声道:“连长,好像是没人!我再到里面去看看!”

    一连长说:“嗯,你小心点,我再去四周转转!”他感到不放心,围着这个渡口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察了一遍,还把附近的芦苇荡也侦察了一遍,确实连个鬼影儿都没见着。

    就在这时,渡口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一连长忙掏出手枪向渡口冲去,里面还是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那名战士正一脸惊恐地站在码头上,喊道:“连长。你快过来!”

    连长奇道:“什么东西?”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股怒火突然直冲脑顶,气得头发都快要竖了起来。

    码头有一排柱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每根柱子上面都绑着一具尸体,看其服色都是中央军将士。他们死的都非常惨,有被刺刀捅死的,有的被活活的剖腹挖心,还有的尸体被扯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什么野兽嘶咬过……

    战士带着哭腔说:“连长,咱们给弟兄们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一连长想了一下。愤恨地说:“先给营长发信号。让大伙儿都来看看小鬼子有多恶毒!”

    康营长接到南岸安全的信号,大喜,忙指挥部队开始渡河。北方人会水的不多,见过黄河的更少。一个个都缩在船上紧张地脸色发白。不过。等战士们的脚一沾地。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副营长笑道:“没坐过船的弟兄算是开了回洋荤!”又对康营长说:“营座,这里不太安全,我建议派一个排向南搜索前进。看看日军究竟退到了什么位置。”

    康营长说:“好,就让营警卫排去吧,再带上几名本地的战士做向导。”

    一连长突然匆匆赶来,说:“营座,副座!卑职奉命渡河侦察,附近没有发现日军的踪迹!”

    康营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干得不错,这回能成功渡河记你首功!”

    一连长脸色有些僵硬,说:“营座,弟兄们,我带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把大家领到了日军虐杀抗日将士的地方。大家一看,气得差点吐血。

    康营长脸色铁青,对营部文书说:“你不是弄了一台照相机吗?这是小鬼子屠杀我抗日军民的铁证,全都给我拍下来!”

    消息很快传到北岸,整个97军的将士们都是义愤填膺,纷纷请战,要求渡河找土肥原报仇。

    周参谋长赞许地说:“士气可用!可惜渡船不够用啊!”

    郑卫国也在为此事发愁,各部都在上下游和老百姓家里找船,可惜只找到十几条豌豆角儿。稍微大一点的船都被日军征用,其中大部分都在日军撤退时被坐沉,想修复的话需要较长时间。

    正为难的时候,一战区突然发来电报,一是对97军顺利拿下渡口表示嘉奖,二是通知他们一战区将有一位高参前来视查,要求妥善接待。

    郑卫国对**的那些弯弯绕不是很懂,奇道:“这个时候派一位高参来干嘛?还不如给我派几十条大船来!”

    周参谋长笑道:“兴许是好事,军座,船的事儿咱们也可以跟一战区提一提呀,他们手上肯定有不少大船!”

    郑卫国说:“那好,你马上去联络!”

    下午的时候,一个由二十条大船组成的船队顺河而下,很快到了贯台渡口。为首一人肩上顶着两颗金星,正是时任第一战区副参谋长的张胥行中将。他是浙江杭州人,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历史上,他于1939年3月7日不幸被日机炸死,国府追赠为陆军上将。

    得知是这位将军到访,出于对抗日先烈的尊重,郑卫国不顾危险,亲自赶到了渡口来迎接。这让张副参谋长感到特别意外。当时的中**队对于参谋这个行当非常不重视,说什么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那么带了长呢?说实话,也只能出出主意,休想放出一个响屁来。

    郑卫国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军礼,笑道:“张长官,没想到是您亲自到访,职部真是蓬荜生辉!”

    张胥行有些受宠若惊,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又指着后面说:“郑长官,听说贵部已经拿下渡口,我寻思着肯定缺船,于是就在郑州借了二十条大船过来,希望能有所助益!”

    郑卫国闻言大喜,说:“张长官,您可真是急时雨啊,咱们这儿正为渡船的事儿着急呢!”

    张胥行一听非常高兴,连声说:“能派上用场就好!”

    回到指挥部,郑卫国又特地摆了一桌酒席给张副参谋长接风洗尘,97军的高层都前来作陪,算是给足了面子。

    趁着酒兴正浓,周参谋长试探地问道:“张长官,不知是什么事竟然劳动你大驾光临?”

    张胥行大笑道:“你们放心,这回是好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新战友旧袍泽

    有了张副参谋长带来的那二十条大船,33旅的渡河速度陡然加快了许多。为了早点在南岸展开反攻,赵云祥旅长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就亲自率部赶了过来。

    现在南岸这边已经有了两个步兵营,另外还有一个骑兵排和两个炮连(一个迫击炮连和一个步兵炮连)。

    一营长康剑飞一路小跑过来,说:“报告旅座,经我部侦察,附近暂未发现日军的踪迹,很可能在我军到达之前就已经撤离。”

    赵云祥嗯了一声,说:“千万不能大意,让骑兵侦察排扩大范围继续搜索。”

    骑兵排长马俊仁眼睛一亮,忙道:“旅座,咱们可以搜索多大的范围?”

    赵云祥笑骂道:“怎么,你还想跑到三义集去打探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就你们这帮家伙,绳子松了一尺,就敢跑出去一丈。”注:三义集距离陈留口直线距离足有二十里,是第十四师团重兵驻守的核心控制区域。

    马排长本想南下去抓几个“舌头”回来好立个大功,没想到小把戏被识破了,老脸一红,嘿嘿笑道:“不敢,不敢!”

    赵旅长挥挥手,说:“快去吧,33旅的外围警戒就交给你们排了。”

    马排长大喜,忙去集结部队准备开拔。这时,通讯排一名译电员匆匆走了过来,说:“旅座,军部急电!”

    赵云祥接着电报匆匆看了数行,突然大声喊道:“骑兵排暂缓行动!”

    马排长愣了愣。让副排长继续整顿部队,又匆匆赶了回来,说:“旅座,是不是有新任务啊?”

    赵旅长说:“嗯,友军骑兵第十四旅已经快到兰封口了,你们分出一个班前去接应一下。这是军部直接下达的命令,一定要好好完成!”

    马排长忙道:“是,旅座,我这就去安排。”他把警戒的任务交给了副排长,自己亲自率领着十几名骑兵迅速向东赶去。

    别看友军就来了一个旅。可只要他们一到。97军就不再是孤军奋战了。第十四师团也将彻底被包围起来,这对于整个战役的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声音越来越响,眨眼间一大队骑兵就冲到了眼前。他们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灰军装。背上背着一把大刀。手里拿着各式杂乱的武器。看起来人黑马瘦,却别有一股子剽悍之气。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名旗手,他一手抓着马缰绳。一手举着一杆青天白日旗,上面写着骑兵第十四旅第一营几个大字。旗杆很旧,旗面很破,可是迎风飒飒,杀气犹存。

    “停!”大旗本来是向前斜指的,旗手突然把大旗朝空中一举,嘴里同时大声喝道。骑兵们接到命令,开始控制速度,整个马队都缓缓停了下来。

    “营座您看,前面就是兰封口,我们是直接进攻,还是等旅部主力到了再说?”一名军官指着前方问道。

    营长跟郑卫国一样,也是个大胡子。他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奇道:“怎么没动劲啊,大伙儿先别动,派两个弟兄打探打探再说!”

    骑兵第十四旅前身是西北军骑兵第二师,战斗力极强。师长张占魁虽然在后世名声不显,可在当时却是一号狠角色,曾在中原大战中端了中央军的归德机场,炸了六架飞机(一说有十余架)。所以别看他们前些日子一枪未放就丢了三义集,可真要发起狠来还是很能打的。

    几名士兵跳下马,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一翻紧张地查探之后,却发现渡口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些被毁坏的船只和十几名被残杀的船民。

    营长听完汇报,忍不住骂道:“狗娘养的小鬼子,跑得可真快!小三子,派两个弟兄去通知旅长,我们继续南下!”注:黄河在兰封口拐了一个大湾,想要继续西进就得往南走。

    才走十几里路,前面突然升起一股烟尘。这股飞尘又高又急,行伍之人一看就知道是有骑兵部队正在靠近。从飞尘的规模,还可以大致推断出军队的数量。

    胡子营长忙喊道:“停!”骑兵们慢慢减速停了下来。像那种勒缰骤停虽然很酷,但很容易伤到马,骑兵们都是爱马之人,所以一般不用。

    战士们有些紧张,纷纷问道:“营座,是鬼子还是友军?”

    营长捋了捋胡子,面色有些凝重,说:“暂时还看不出来,弟兄们都下马,做好战斗准备。来的骑兵不多,要是鬼子就干掉他们!”

    骑兵十四旅要严格划分,是属于枪骑兵的,就是指上马机动,下马作战的部队。当然,枪骑兵一般也具备轻骑兵的素质,可以举着马刀冲锋对砍。可为什么胡子营长要让弟兄们都下马作战呢?

    原来前两天日军重兵进攻三义集,骑兵第十四旅发现不对劲儿撒腿就跑。没想到日军骑兵第十八联队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差点儿没把他们撵到黄河里去。见识过了日军骑兵的厉害,胡子营长怎么敢跟他们拼马刀?权衡利弊之后,干脆就放弃了骑战。

    连长有些兴奋,说:“好!前天鬼子像撵兔子似追着咱儿不放,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咱儿威风一把了。”说着又冲手下的弟兄们喊道:“动作快点,守马桩的弟兄快把战马牵走!”

    胡子营长也大声喊道:“都当心点儿,小鬼子的枪法可不是白给,别让爹娘白心疼一场!”

    战士们迅速在道路两旁埋伏下来。一个个死死盯着前方,只等着胡子营长一声令下。这些士兵都是打了好几年仗的老兵了,平时虽然有些油滑。但战斗力不容小觑。

    哒哒哒,哒哒哒,对面的骑兵越来越近,马蹄声听起来非常清脆有力。连长脸色微变,低声道:“营座,一听就是大洋马,真是鬼子来了!不是说都缩到三义集方向去了么,怎么又杀了过来?”

    胡子营长无奈地说:“我怎么知道?打完了这一仗咱们就撤,老子可不想给蒋光头当炮灰!”

    连长突然惊呼道:“营座,您快看!”

    胡子营长忙向前看去。只见两面大旗正迎风招展。一面是青天白日旗,一面是猛虎扑羊旗。大旗后面排着两排骑兵,隐约看去,都是高头大马。非常雄壮。再看他们的军服都很新。几乎没有什么破损。装备也非常好。一个个腰间鼓鼓,一看就知道佩带着盒子炮。

    一名军官稳稳地骑在一匹大洋马上,大声喊道:“我们是97军的。前面是哪路的朋友?”

    连长低声道:“97军能有这好的马?别是鬼子假扮的吧?”

    胡子营长说:“让弟兄们都别出来,我先上前试探一下!”

    连长忙道:“别,您老在这儿坐镇,我去就行了。”说着从路边跳了出来,大声喊道:“你们有什么证据?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对面那名军官伸手接过一杆大旗,说:“这面大旗就是证据,猛虎扑羊师听说过吗?这可是委员长赐下的,夫人亲手绣的旗面。”

    其实军委会只是给了33师一个猛虎扑羊虎的荣誉称号,根本没有赐过什么军旗(飞虎旗不算,那属于锦旗性质)。只是戏文中有哪朝皇后曾给某支军队绣过旗面,竟然以讹传讹说成是宋美龄亲手给郑卫国绣了一面大旗。最扯淡的是,战士们明明知道是假的,还到处乱讲,搞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连长定睛一看,旗面上果然绣着猛虎扑羊的图案。可他以前没见过这旗帜,也辨别不了真伪,就有些犹豫不决。

    对面的军官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喊道:“喂,兄弟,你们又是哪部分的?猫在这里干嘛,别是被打散的溃兵吧!”

    连长大怒,一翻白眼,骂道:“你爷爷才是溃兵呢,老子是骑兵十四旅的!”

    军官气得七窍生烟,怒喝道:“好大的狗胆,敢跟老子这么说话,小心老子一枪毙了你!”说着大手一挥,身后骑兵摆了个雁行阵就围了上来。

    连长这边也不甘示弱,呼啦啦一大队士兵端着枪从路边的草丛中跳了出来。

    军官旁边一名班长喊道:“都别动手!”又对军官说:“排长,他们刚才说是骑兵第十四旅的!”原来这名军官就是33旅一营骑兵侦察排长马俊仁。

    马排长有些疑惑,说:“你们真是骑兵第十四旅的?”

    连长大大咧咧地说:“那还能有假?”他斜藐着眼睛说:“怎么,你看着不像?”

    马排长想到任务在身,按下火气说:“实不相瞒,我们就是奉命前来迎接贵部的,你们没有接到贵部长官的通知?”

    连长闻言有些尴尬,忙跑去问那个胡子营长。

    胡子营长一听,说:“坏了,咱们走得匆忙,旅部可能没来得及通知我们,搞不好还真是友军!”于是忙走上前来,拱了拱手,说:“敝人是骑兵第十四旅第一营营长张德安!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骑兵排长见这人有礼貌,又是长官,忙跳下马来敬了个礼说:“卑职是33旅一营骑兵侦察排长马俊仁,见过长官!”

    张营长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说道:“马排长是西北军出身吧?”

    马排长一愣,随即伸出大拇指笑道:“长官的眼神真好!您说的没错儿,我以前是29军骑兵旅的。包括我在内,33旅绝大部分将士都是西北军的老底子。”

    张营长高兴地说:“怪不得,我说这气势怎么这般眼熟。不是我自夸,天下间的军队就数咱儿西北军能打仗!中央军跟咱儿一比起来差远了!”

    马排长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张营长又回过头去,对那名连长说:“快去跟旅座联系,就说我们已经跟友军97军33旅接上了头,请后续部队迅速跟进。”

    连长欢喜地说:“营座,我亲自跑一趟吧!旅座一高兴,说不定还能给我几个赏钱!”

    张营长笑道:“你去最好,不过路上小心点儿,这里土匪溃兵很多!”

    连长拍了拍腰间,得意地说:“您就放心吧!就凭我手上这枪,胯下这马,哪个不长眼的土匪敢动我?”又对马排长说:“兄弟,哥哥刚才对不住了,你别往心里去!”

    马排长笑道:“哪能呢?卑职刚才也有不是的地方。”

    连长捶了捶马排长的肩头,笑道:“爽快,不愧是咱儿西北军的好汉!这趟差事忙完了一定请你喝酒。”说着跳上战马迅速向东北方向赶去。(未完待续。。)

    ps:  祝朋友们中秋节快乐,谢谢你们一直默默地支持山人!

第二百四十章 反扑

    贯台渡口,十几条大船正从对岸缓缓靠了过来。码头上黑压压一大片,足有上千人在列队等候。这是张长贵和李大壮指挥的34旅一部,至于33旅早已全部渡河,此刻正在南岸展开。

    最前面一条大船很快停靠在码头上,一名军官大声喊道:“以班排为单位依次上船,后面的跟上,动作快点!”

    战士们鱼贯而入,迅速跳到了船上。这时,黄河南岸突然传来了一阵歌声,声音大的就跟打雷一样。岸边芦苇丛里的野鸭子吓得惊叫一声,扑棱扑棱全飞跑了。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南岸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个船老大说:“么事儿!东边来了一伙儿骑兵,和33旅赵长官是旧识,两拨人马正在一起唱歌呢!”

    歌声渐渐清晰起来,战士们虽然没过这歌,但也忍不住跟着哼唱。李大壮突然冒出一句,说:“旅座,这歌声咋这么耳熟呢?”

    张长贵笑道:“听出来啦?”

    “有志新兵尔要谨记,当兵须知守本分,保护国家,爱惜百姓。兵与人民一体生,食民膏,食民脂,尔谨知民间困苦,重劳俭,重品行,不可忘记保护商民……”

    这首歌是西北军新兵入伍时唱的《新兵歌》,作为一名西北军,别的歌可能不一定会,但这首歌是肯定会的。

    张占魁旅长得知97军派来迎接的33旅和他们一样同属西北军一脉,心情激动。忙亲自带着部队赶了过来。两军会师,总得做点儿什么吧?眼下马上就要打仗,而且是场硬仗,再吃吃喝喝就不合适了,赵旅长就建议大家一起唱个歌儿。

    没想到这一唱还唱出感情来了,特别是赵云祥旅长和张占魁旅长。他们都是贫苦出身,活不下去了才投奔的西北军,是西北军给了他们生路、尊严和地位。而且他们在西北军的那些年,正是冯大帅风光得意的时候,整个西北军也是蒸蒸日上。一度甚至有一统中国的兆头。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韩复渠的背叛,中原大战先胜后败,最后输得一塌糊涂,瞬间就将西北军集团打入谷底。而且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眼见大势已去。有的降了。好比张占魁,还有的跑了,好比赵云祥。

    西北军这个团队还在的时候。大家心里可能并没有什么感恩的念头,甚至怨恨冯大帅管理太多,吃得不好,没钱没女人。可等这个团队终结之后,大伙儿才想起当年的风光,想起当时的好处来。

    赵云祥和张占魁都是亲身经历过西北军的起起落落,见过冯大帅起高楼,也见过楼塌了,所以一回想往事,心情难免激动。两人唱着唱着,都假装风沙眯眼,偷偷擦泪。长官如此,下面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

    骑兵十四旅那个胡子营长可能是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周边的战士们听着心酸,也跟着抱头痛哭。

    李大壮从船上跳了下来,突然听到33旅和骑兵第十四旅的将士们在哭,奇道:“刚才不是还闹腾地挺欢实的么?这会儿咋又哭起来了!”

    旁边一名军官打趣道:“就是,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嫌丢人!”

    张长贵摆摆手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看着34旅已经过了河,33旅和骑兵第十四旅也不好意思再放悲声了。赵云祥旅长努力挤出一张笑脸,说:“哈哈,真是巧了,竟然有两位张旅长。来,来,我给二位介绍一下。”

    张长贵敬了一个军礼,又伸出手笑道:“张长官是军中宿将,我就听说过了。想当年将军突袭归德机场,我还是东北军的一名小兵呢!”

    张占魁见他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心中非常欢喜,嘴上却说:“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再说当年都是打内战,哪里比得上现在的国战光荣。贵部屡克强敌,让张某很是仰慕啊!”

    张长贵忙道:“张长官过奖了,如今正是我辈杀敌报国的时候,就让贵我两军携手共抗强敌吧!”

    张占魁大喜,连声道:“好,好!”

    赵云祥旅长也偷偷竖起一根大拇指,示意张长贵的统战工作做得好。97军扩充得太快,急缺军官和上过战场的老兵。骑兵第十四旅恰好满足这两个要求,而且他们跟之前的骑兵第四师一样,过得并不如意,拉过来的希望很大。

    就在这时,33旅一名参谋匆匆赶来,对赵旅长说:“旅座,军部急电!”

    赵旅长接过一看,电文中任命赵云祥为97军南进支队司令员,负责统率已经渡河的97各部,其中包括33旅、34旅一部,以及张占魁的骑兵第十四旅。

    军部要求他们就地构成工事,以便尽快在南岸稳住脚跟。只要在南岸站稳了,97军进可攻,退可守,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与此同时,34旅和骑兵第十四旅也分别收到了电报。34旅接到的电报也是97军军部发来的,要求他们暂缓南进,就地驻防,并接受33旅的指挥。张长贵他们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只能从命。

    骑兵第十四旅的电台就热闹了,一下子收到了好几封电报,这里面有一战区长官部发来的,有商震第20集团军发来,还有97军发来的。

    看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份电报,十四旅的军官们心里都有些慌乱,这些年他们就像没娘的孩子,一来电报准没好事儿。

    胡子营长忍不住嚷道:“旅座,这些电报里面都说了啥?”

    张占魁旅长笑道:“从今儿起,我们就要在97军郑长官麾下排队打饭了。”说着直接把电报递给了几位营连长。让他们相互传阅。

    一般提到西北军,可能大家就会想到大刀和驳壳枪,赳赳武夫的形象跃然纸上。其实除了注重个人武艺以外,西北军还特别重视士卒的文化,甚至要求每个人至少认识八百个字。

    像张占魁旅长以前就是个磨把头(给地主家推磨的),16岁时不堪受辱,跑去当兵。到了军营以后他才有机会学习文化,一手毛笔字写得特别漂亮。

    军官们低声议论中,眼神中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这回改换门庭是好是坏。张占魁旅长倒是想得开。他走到赵云祥旅长面前拱了拱手。说:“瑞卿(赵云祥的字)老弟,愚兄和手下这帮弟兄就要靠你照应了。”

    赵云祥笑道:“别的不敢说,坑害友军的事情是不会有的。”

    张占魁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骑兵第十四旅本来隶属于商震的20集团军,怎么会突然改隶97军呢?首先当然还是作战需要。商震所部远在菏泽。不便指挥兰封县以北的战事。其次商震也想把这个烫手山药给扔出去。

    好好的骑兵旅怎么成了烫手山药呢?原来骑兵部队的花费极大。养一个骑兵旅就相当于养八个步兵旅。骑兵十四旅到了河南以后,隶属二十集团军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差点儿把商震的棺材本儿吃光。

    更让商震恼火的是,这支部队除了张占魁的话谁说了也不好使。既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商长官也不想继续在这支部队身上花钱了,借着这次机会就将他们扫地出门,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在97军渡河南下的同时,一战区其余各部也开始尝试着反攻。主要集中在四个地点,即曲兴集、罗王车站、三义集和兰封城,其中以三义集为核心。

    其中攻击曲兴集的部队为胡宗南的17军团主力第1军;攻击罗王寨、罗王车站的为李汉魂将军率领的64军和74军,他们是追着日军的屁股一路赶来的;攻击兰封的为桂永清指挥的27军和71军。至于三义集,外面几大据点不清除,暂时还攻击不到。

    薛岳制定的战术就是四面合围,先分割,然后将东至兰封、西至罗王车站,北至黄河岸边的夹河滩、兰封口、陈留口一线的各部日军一口口吃掉。

    从目前来看,这种战术简单有效,算是比较稳健的做法,代价就是进展相对较慢。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那揍性,不稳一点儿一准儿捅娄子。比如关键时候狼上狗不上,整个部署都将被打乱。

    97军军部,郑卫国看了看手表,见一战区下达的总攻时间已到,说:“友军各部都开始行动了么?”

    周参谋长说:“都已经开始了,战区要求我军也尽快南下牵扯住三义集方向的日军,以便减轻各路友军的压力。”

    段双虎有些跃跃欲试,兴奋地说:“军座,浮桥快搭好了,让我率前指(前敌指挥部)过河吧!咱儿一定给您,给97军争个大脸回来!”

    郑卫国摆摆手说:“不能急躁!别看土肥原已经被咱们围住了,可他们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古人说得好——困兽犹斗。土肥原就好比是一只凶残无比的野兽,咱们一定得小心应对,千万不能大意。”

    王奇峰副军长说:“军座说的是!眼下这仗谁冲在前头谁的伤亡就越大,咱们可不能给蒋光头当炮灰!”

    郑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他真没有保存实力的心思。眼下是打国战,也容不得他多想。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参谋突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加急电报。郑卫国心知不妙,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通讯参谋忙道:“军座,不好了,日军一部正在向我军南岸阵地逼近!”

    郑卫国脸色一沉,问道:“小鬼子出动了多少兵力?”

    参谋擦了把冷汗,说:“光步兵就有一个联队,技术兵种更是多得吓人!更要命的是,我军在南岸的工事还没修好!”(未完待续。。)

    ps:  朋友帮忙换了个封面,大家感觉咋样?

第二百四十一章 应对

    猛然听到这个坏消息,屋内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友军各部此时正在从四面猛攻日军阵地,土肥原支应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抽出一个联队打反击?

    通讯营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敬礼说:“报告!”

    郑卫国看了他一眼,说:“你来的正好,南岸的电话什么时候能通?”电台喊话受距离和地形的限制,发电报又太慢,所以在这个年代野战电话还是不可替代的联络方式。

    通讯营长笑道:“军座,我来就是说这个事情的,电话线已经接通了,您现在可以直接跟南岸的指挥部联系。”

    经过多次缴获、上峰调拨和购买,通讯营的器材非常充足,基本上部队打到哪里,野战电话就能铺到哪里。先前未能及时跟南岸联系,是因为受到黄河的阻隔,等浮桥架好,通信兵很快又把电话线铺到了南岸,并架设了指挥中心。

    郑卫国欢喜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干得漂亮,让参谋长给你们记一大功!”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使劲儿地摇了起来,说:“喂,我是郑卫国,给我接南岸赵旅长!”

    接线员不敢怠慢,电话很快接通,隐隐约约能听到枪炮声,可见日军这次反击的速度非常快,已经快逼近渡口了。

    赵云祥在对面吼道:“喂,军座,我是赵云祥。敌军突然反扑,兵力至少有一个联队。情况危急,请您指示!”

    郑卫国大声道:“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把握坚守?”

    赵云祥显得有些为难,说:“兵力足够,只是工事不完备,坚守的话只怕伤亡很大!”

    郑卫国沉默片刻,问道:“先不管伤亡,能守住吗?”

    早在南下前,郑卫国就决定了,只要能挽回花园口事件带来的损失。哪怕拼掉一半的部队也值了。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有些犹豫不决。97军现在三万多人,一半的人马就是一到两万。这不是简单的数字,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作为97军的最高长官,没有训练好就把他们拖上战场已经让郑卫国感到非常自责。现在又要将他们置于死地。实在有些开不了口。可现在的问题是陈留口作为围攻土肥原的第一仗不容有失。必须守住。

    土肥原现在就是困兽之斗,折腾不了几下,只要能坚持住。必能重创其士气,为最后的围歼打下良好的基础。反之,如果让日军得手,之前的努力就将付之东流。

    赵云祥把心一横,咬了咬牙说:“报告军座,能守住!”

    郑卫国道:“好!从现在起你就要像一颗钉子一样给我钉在那里!援兵和武器你不用担心,我会源源不断地给你派过来!”

    赵云祥稍松了口气,说:“是,军座!保证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郑卫国说:“我已经命令南进支队坚守陈留口,不过他们跟日军一个联队比起来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我们必须得想些办法!”

    周参谋长有些惊讶,说:“军座,日军真的投入了一个联队反扑?”

    郑卫国面色凝重,点点头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多不少!”

    段双虎瞪大眼睛,大声嚷道:“这不可能!小鬼子现在哪儿还抽得出这么多的部队?再说了,要抢渡口,之前干嘛要放弃?如果要增援,为什么不早来?非要等咱们的大部队过了河再动手?”

    周参谋长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才是动手的好时机啊!”

    依日军的实力纵然守不住陈留口,也足拖上一段时间。可土肥原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大胆地将部队收缩,诱使97军渡河来攻,然后趁其立足未稳杀个回马枪。

    如果南岸的三个旅被重创甚至歼灭,97军这一路算是废了,土肥原就可以集中兵力对付另外三路的**。

    段双虎虽然有些莽撞,但基本功很扎实,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懊恼地拍拍脑袋,说:“哎,上了土肥原的当了。”

    周参谋长苦笑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土肥原这招请君入瓮,用的是阳谋,咱们只能接招。渡河之前,我和军座就有所防范,只是没想到土肥原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挤出一个联队来!”

    眼下一战区各部包括飞毛腿桂永清和疯子邱清泉都投入到了反击之中,郑卫国身上背负着抗日名将的美誉,于公于私都不能在北岸坐观成败。所以明知道南岸有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渡河南下。

    段双虎想了一下,说:“那我们能否请求战区派兵支援?从图上看,胡宗南长官的第一军和俞济时长官的七十四军都可以增援我们。”

    注:第一军从陕西赶来,在陈留口的正西方,可以沿南岸增援;七十四军本来在东南方向,但这几天一直在向西推进,已经运动到陈留口的西南方向了。

    历史上,在没有郑胡子的时空里,陈留口就是被胡宗南部抢回来的。之后日军为了夺回补给线,拼命反扑,却被74军51师死死守住。**新35师和20师又在一旁袭扰,双方激战终日,日军最后未得寸进。

    现在历史发生了变动,日军的补给线早就被切断了,所以他们的战术目标也由打通补给线变成了重创渡河部队。原本由三个师承担的压力一下子全压到了97军头上。这对友军来说是个机会,但对97军来说就是危机了。

    周参谋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只怕战区不会答应。别看**兵力雄厚,由于调度和战斗力的问题还是捉襟见肘。这种情况下。就算有援兵只怕也轮不到97军。”

    段双虎说:“不管要不要得到,总得开开口。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咱们一声不吭,什么好处也别想!”

    郑卫国一听,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说:“嗯,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刚好张副参谋长还在,你去请他帮帮忙。就算要不到援兵,要一些武器弹药、药品补给也好!”

    如果在日军进攻渡口时。友军能从侧面袭扰一下是再好不过了。只要能稍微牵扯一下日军。就能大大减轻97军的压力。

    段双虎四下看看,疑惑道:“咦,张副参谋长到哪儿去了?我一回来就没见着!”

    周参谋长说:“哦,王副军长陪着他去前面几次战斗的地方拍照片去了。你顺着公路向西走。一准儿能找到他们!”

    段双虎奇道:“拍什么照片?”

    周参谋长笑道:“就是拍些战斗的场面。还有缴获的武器,日军俘虏和尸体什么的,说是为了宣传抗日。”

    几天前。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全军覆灭的消息传到了一战区指挥部,一战区又忙报告给了委员长。委员长就要求一战区派员核查,以便嘉奖和宣传。张副参谋长说的好事就是指这个,只要确认了,军委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会给97军一些好处。

    段双虎忍不住说:“军委会和一战区是不相信咱儿吧!”

    这话算是说到的点子上了,要不然委员长和一战区也不会突然派一个战区副参谋长前来视察。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想当年抗战多艰难啊,别说歼灭一个旅团,就算一个完整的联队都没能歼灭过。

    郑卫国在打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时候,也是打算血拼一把,只是没想到日军被假电报误导,分批增援,结果接二连三被伏击,让97军捡了一个大便宜。

    周参谋长摆摆手,说:“有疑虑也是正常的,你先别管那么多,快去找到张副参谋长,有他出面,事情就好办多了。”

    段双虎心知事关重大,忙道:“那好,我这就去!军座,我的马伤了脚,您借一匹马给我吧!”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就骑我那匹白马去吧!”

    段双虎大喜,忙谢过,然后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听到马嘶声和铁蹄踩在青石板上的哒哒声。

    周参谋长笑道:“这个急性子!”又对郑卫国说:“军座,依我看,战区的援军还是别指望了,咱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郑卫国点点头,说:“我打算让炮兵部队偷偷进入北岸阵地,在日军攻打南岸阵地的时候予以突然打击。”

    周参谋长连连点头,说:“这个办法好!不过光靠炮兵肯定不行,我建议再派36旅偷偷从兰封口过河,侧击日军右翼!”

    郑卫国犹豫了一下,说:“33旅已经全部过河,34旅现在也过去了大半,如果36旅也去了南岸,北岸不就太空虚了吗?”

    周参谋长说:“北岸没有强敌,暂时是安全的。再说了,咱们还有骑兵第四师和军部直属部队,足以守住北岸!”

    郑卫国说:“那好,就按你说的办!”

    正说着,张东凯累得满头大汗走了回来,笑道:“军座,幸不辱命!渡口的浮桥已经搭好了!”

    为了建造浮桥,张副师长带长骑兵们跑了老远才筹集到足够的船只和木板,人和马都累坏了。张副师长是个精细人,确实浮桥没有问题了才赶回来复命。

    郑卫国忙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辛苦了,来,先喝杯水!”

    旧军队的等级是非常森严的,上下级之间绝对不能逾距。看着军座亲自给自己倒茶,张副师长吓了一跳,忙道:“不敢,不敢!”

    郑卫国说:“这里又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束。老张,你们搭完浮桥,还剩的有船吗?”

    张副师长稍愣了一下,说:“还有几条,您的意思?”

    郑卫国说:“还得辛苦你一趟,你马上把多余的船只运到兰封口。36旅要从那里渡河。”(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月光五楼和翔雨君的打赏,看了下都是同行,一起努力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激战陈留口上

    轰、轰、轰,哒哒哒……黄河南岸,密集的枪炮声震耳欲聋,一队人马突然从硝烟中冲了出来。他们一个个被烟火熏得跟黑炭似的,几乎人人负伤,一看就知道经历过了一番苦战。

    这支部队是33旅一营,该部渡河之后奉命向南进行威力侦查,没想到竟然迎头撞上了向渡口反扑的日军大部队。

    康剑飞营长率领部下与敌军血战一场,终于退了回来,只是将近五分之一的兄弟已经长眠地下,剩下的战士负伤脱力的也很多。

    副营长肩上的绷带不住地往外渗血,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他咬了咬牙,指着前方喊道:“营座,前面是北张庄村,我们是进村坚守还是绕过去?”

    康营长看了一下,说:“我率营部和一连留下,你其余三个连和伤员往北撤!”

    副营长有些生气,说:“不行,我不能当逃兵,要留下一起留下!”

    康营长解释说:“这个村子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现在部队里面这么多伤员,你得想办法把他们带到安全地带去!”

    副营长一扭脖子,瞪着眼睛说:“那我留下,你带着伤员们转移!”

    康营长火了,怒道:“你是营长,我是营长?服从命令,快给老子滚蛋!”说着又冲身后喊道:“一连没有负伤的都跟我来!”

    一连的战士们一听,呼啦啦过了一大群,有些负伤的战士也跟过来了。副营长见此事已经无可挽回。使劲儿一跺脚,懊恼地喊道:“二、三、四连跟我走,把伤员都带上!”

    康营长见这犟驴终于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来对一连长说:“小鬼子马上就追来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布防。”

    一连长忙道:“是,营座,我这就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问道:“营座,是在村口布防,还是村内布防?”

    康营长说:“村口放一个排。村内布置三个。准备关门打狗!”

    一连长面露痛苦的神情,悲伤地说:“营座,一排已经拼光了,我们现在只剩三个不完整的排了!”

    康营长稍愣了一下。随即硬下心肠。摆手说:“那你看着办!”

    战士们刚冲进村内。只见里面还挤着一大堆村民。他们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抱着小孩,背着老人。估计是想去逃难,可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走。

    一连长急了,大声喊道:“乡亲们,鬼子马上就打过来了,你们快往北边走!”

    老乡们一听,吓得赶紧向村北逃走,一路哭爹叫娘,好不凄惨。由于逃得太匆忙,不少人把包袱、鸡鸭甚至小孩都给弄丢了。跑掉鞋、挤掉帽子的更是数不甚数。

    康营长叹了一口气,说:“快去,派一个班护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一连长有些迟疑,说:“营座,咱们人手本来就不够,再分一个班……”

    康营长苦笑道:“就这么屁大个村子,人再多也守不住。咱们不过是给旅座争取一点儿时间罢了。”

    一连长恍然大悟,忙从部队里挑了八名最年轻的战士让他们临时组成一个班护送乡亲们转移。有了他们做种子,就算一连在这仗拼光了,传承也不会就此断绝。

    哒哒哒……一阵猛烈的机枪声突然传了过来,紧接着还有掷弹筒和歪把子的声音。康营长脸色一变,大叫道:“不好,是村口!”说着忙向村口方向冲去。

    一连长也忙着带了一个班的战士跟了上去,嘴里说道:“他娘的,肯定是小鬼子,来得可真快!”

    还没等他们冲到村口,二排长已经带着弟兄们撤了下来。他脸色苍白地说:“营座,卑职没能守住阵地,请您责罚!”

    康营长非常生气,斥责道:“半个小时都没能守住,你是干什么吃的!”

    二排长有些羞愧,低着头解释说:“鬼子火力很猛,弟兄们伤亡很大!咱们排又折了七名兄弟,已经尽力了!”

    康营长出了口闷气,说:“算了,回头再找你算账!鬼子马上就要进村了,你们快到村内布防!”正说着,他突然看到二排长的衣袖在滴血,忙道:“你负伤了?快,卫生员!”

    二排长身子一晃,挤出一点儿笑容,说:“营座,不,不用了,卑职,怕是不能跟您继续打鬼子了。”说着身子又是一晃,突然倒了下来。

    康营长忙伸手扶住,触手处一阵温热,低头一看全是鲜血。战士们突然一阵惊呼,康营长感到手上一沉,一抬头发现二排长已经溘然长逝……

    “排长,排长!”战士们呜咽着喊道。

    康营长叹了口气,说:“先找个地方放着,等这仗打完了咱们再好好安葬吧!”

    正说着,一发炮弹呼啸而至然后轰得一声爆炸开来。前去村口打探的一连长跑了回来,大声喊道:“准备战斗,鬼子进村了。”

    康营长喝道:“都别慌,咱们就在村里跟鬼子打游击,坚持到天黑就是胜利!”

    轰轰轰……一阵密集的炮弹突然砸了过来,炸得村内一片狼藉。借着硝烟和飞起的尘土作掩护,战士们以班排为单位,迅速分散隐蔽到各院落。

    村口,一名日军中队长突然拔出指挥刀指向村内,恶狠狠地嚎叫着:“压几给给!”

    “板载!”一大群日本兵端着步枪高喊着万岁一涌而入……

    陈留口阵地,赵云祥旅长面带忧色地举起望远镜向西南方向看去。一营的副营长急道:“旅座,营座他们就被困在前面的北张庄村,您快出兵救救他们吧!”

    赵云祥摇了摇头。说:“除非他们能够坚持到天黑,否则把我们33旅拼光了也救不出来!”

    骑兵第十四旅旅长张占魁说:“司令,让我带弟兄们冲一次!咱们是骑兵,速度快,兴许能打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赵云祥摆摆手,说:“张旅长,北张庄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带着部队向西转移,把逃到这里的难民全部带走!”

    张占魁忙摇头,有些生气地说:“这可不行!咱儿不是说好了并肩战斗吗?你是瞧不起咱儿还是怎的?”

    赵云祥耐心地解释说:“这里地势狭小。藏不下太多的部队。挤在一下只会白挨鬼子的炸。你们是骑兵,速度快,没必要固守一处,不如趁敌军还有靠拢之前。抢先一步跑到外线。”

    张占魁有些疑惑。说:“你的意思让咱儿在鬼子背后捅刀子?”

    赵云祥说:“不是背后。而是日军的左翼!你们马上撤,等候我的命令。”

    张占魁一想,说:“那好。反击的时候可别忘了哥哥!”说着点齐部队迅速向西方撤去。

    日军的大部队此时已经绕过北张庄村朝渡口方向扑来。他们发现有骑兵向西移动,以为是97军打算弃渡口逃跑,一个个急得大呼小叫。由于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已经被歼灭,物资也被炸毁,渡口对于日军来说毫无价值,只有歼灭97军的渡河部队才有意义。

    北张庄村的西北方向还有一个小村子,叫中王庄村。中王庄村就在黄河大堤下面,位于陈留口的东南方,离渡口很近。

    如果想要正面攻打陈留口,就必须把右翼暴露给中王庄村。由于这个村子的位置对于防守一方非常重要,赵云祥特意派了二营在此镇守。至于三、四、五营则呈品字形在陈留口布防,不管日军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会遭到至少两个营的攻击。

    二营长正给赵云祥打电话,大声喊道:“旅座,鬼子过来了,我们要不要发动攻击!”

    赵云祥道:“鬼子有进攻你们的意图吗?”

    二营长忙道:“报告旅座,暂时没有,他们好像是要去追骑兵第十四旅!”

    赵云祥吃了一惊,说:“鬼子有大队骑兵?”

    二营长说:“有!至少有一个加强中队,另外还有十几辆汽车!”

    赵云祥忙道:“你们继续加固阵地,接到我的命令再开火!”说着挂断电话,又让旗号兵跟骑兵第十四旅联系,让他们加快转移速度。

    要光是骑兵也不打紧,打不过还能跑。要命的是是队伍里面还有大量的难民,一旦让日军的骑兵和汽车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黄副旅长观察了一下,焦虑地说:“旅座,通知炮兵拦截一下吧,照日军的推进速度张旅长他们根本脱不了身,至少那些难民别想逃走。”

    开炮就意味着把日军吸引过来,现在工事尚不完备,每拖延一分钟,都能挽救战士的生命。赵旅长犹豫了一下,说:“通知炮兵立即开炮!”

    权衡利弊之后,他还是决定把日军吸引过来,毕竟陈留口一带还有阵地可以坚守,骑兵十四旅和逃难的老乡却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骑兵十四旅的战士们也发现了正在高速靠拢的日军,一名营长急道:“旅座,鬼子快追来了,咱们快撤吧!”

    张旅长骂道:“放你娘的屁,咱们跑了,乡亲们怎么办?”

    营长委屈地说:“旅座,咱们留下也救不了他们!不如留下有用之身日后给乡亲们报仇!”

    一名连长还说:“我看那个赵云祥压根儿就没安好心,就是想让咱们把鬼子引走!”

    张旅长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们,只是摧促部队和乡亲们加快速度。骑兵们还好,那些难民确实跑不快,因为除了青壮年还有很多老人和小孩,以及腿脚不变的一些人。

    日军越来越近,士兵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正嚎叫着向骑兵第十四旅追去。骑兵中队长高声喊道:“快快的,不能放走一个支那人!”

    一名眼尖的日本骑兵突然嚷道:“哈,你们看,队伍里面还有花姑娘!”

    士兵们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嚎叫道:“噢!快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就连那名中队长也兴奋地喊道:“哟西!歼灭这股支那军以后允许你们自由活动一个小时!”

    骑兵们听了都高声欢呼,乘坐汽车跟进的日军士兵也开始狂躁起来,一个个站在车厢上怪叫不已。

    轰轰轰……一发发炮弹突然呼啸而来,猛烈地扑向了正在行进中的日军纵列。一时间炸得烟尘四起,人喊马嘶,惨叫连连。不过,这样轻烈度的炮击很难给日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只有几发炮弹正巧砸在车厢上,炸死了不少日本兵。

    “八嘎!”愤怒的日军迅速调整了方向,开始调头向陈留口阵地扑去。与此同时,日军的炮兵也开始向渡口轰击。

    轰轰轰……日军重炮的威力可比33旅那些迫击炮、步兵炮要大得多。战士们好不容易才搭建起来的土木工事很快就被炸毁大半。

    “危险!”赵云祥刚探出头来,准备观察敌情,却被黄副旅长一把推到。说来也巧,两人刚倒在战壕里,日军的炮火就朝这个地方倾泻下来。

    “呸,呸!”两人一边吐出嘴里的泥土,一边艰难地爬了起来。借着战壕的掩护,两人都没有受外伤,只是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得想吐血。

    赵云祥突然发现刚才站在旁边的两名警卫员都炸得血肉模糊,心有余悸地说:“老黄,刚才多亏你了!”又骂道:“小鬼子的炮兵反应怎么这么快!”

    黄副旅长猜测说:“可能是事先标好了射击目标诸元,随时都可以打!旅座,这样打下去咱们只怕是守不住,赶快请求军部增援吧!”

    赵云祥面露忧色,焦虑地说:“渡口就这么大,工事也不齐全,来再多的部队也没用。要是友军能从西面增援过来就好了,军座说会请战区派兵支援的,也不知道战区答应了没有!”

    黄副旅长皱了皱眉头,说:“战区恐怕是指望不上!军座要是想不出办法,咱们就只能硬扛了!”

    **向来都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黄副旅长也是个老行伍了,对于这些道道儿门儿清得很,所以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赵云祥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看得出来,他对这次求援也不怎么看好。

    就在他们说话的同时,张副参谋长突然急匆匆赶到了97军指挥部,手里还拿着一份电报。郑卫国和周参谋长他们忙问道:“张长官,战区是怎么回复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激战陈留口中

    面对众人热切的眼光,张副参谋长满脸愧色。他把电报递给郑胡子,叹了口气,说:“张某实在汗颜,有负卫国所托啊!”

    程潜长官在电文中回复说现在**各部均处于艰难攻坚阶段,根本抽不出多余的部队,要求97军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独立解决当面之敌。并且希望97军在完成任务以后,尽快南下,以便三面夹击日军的重要据点曲兴集。

    王奇峰副军长因为张少帅的事情对委员长成见很深,认为这是战区的借刀杀之计。他气呼呼地从郑卫国手上接过电报,结果还没看上两行就火了,一脚将桌子踢翻在地。

    张副参谋长好不尴尬,忙在一边劝解。据他说,**各部现在确有难处,曲兴集及其以西的大量地方都在日军第50联队的掌控之中,外围不扫清根本无法赶来增援。而且日军极善防守,以**的实力想要打开去渡口的通道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历史上,一战区纠集胡宗南部(第一军)和俞济时部(七十四军)两军合力才将渡口拿下,而且是总攻开始的两天之后,也就是5月27号。现在才5月25号,让**立即增援,确实为难他们了。

    有人可能要说了,为什么要逐一去啃日军的据点呢?直接穿插分割包围岂不是更好!呃,很报歉,穿插分割属于高级战术,以**的水平还玩不了这种技术活,哪怕是号称战力最强的七十四军也不例外。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周参谋长顺手接了起来,才说了几句,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电话,忧虑地说:“是赵旅长打过来的,说是日军又增兵了,至少有六千之众,还出动了不少重炮!”

    大伙儿一听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日军这个时候还能增援。

    段双虎忙问道:“参座,部队伤亡大吗?”

    周参谋长沉痛地点点头,说:“伤亡很大。赵旅长说很多连排都打光了!”

    在工事尚不完备的情况。面对日军的野战重炮自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种技术上的差距,不是靠勇敢和智慧就能弥补的。想要胜利,就得流血,可是流血牺牲也未必换得回来胜利。何况日军并不害怕流血。他们的作战意志同样坚强。

    段双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很难看。33旅的前身后是331团。再往前是保安团第一营。绝大部分骨干和老兵都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现在才打了几仗,伤亡就这么大,还折损了好几名营连级军官。着实让人痛心。

    张东凯副师长突然插了一句,说:“军座,各位长官,要不就依之前的计划,派36旅渡河侧击吧!咱们现在开始行动,天黑前就能发动反击!”

    段双虎眼睛一亮,忙道:“对,就这么办!军座,我手头上也没什么事儿,就让我亲自带队吧!”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现在敌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之前制定的计划已经过时了。”如果日军只有一个联队,33旅坚守,36旅和骑兵第十四旅侧击,再加上34旅做预备队,还是很有把握吃下的。

    可惜日军现在竟然又增援了,光33旅在前线侦察就发现了不下六千之众,实际兵力只怕更多。这样一大股日军猬集一团,别说吃了,不被吃掉就算不错。如今之计,只能依靠33旅死守硬拖,拖到日军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才有转机。

    张副师长有些惋惜地说::“我已经筹集到了足够的船只,足以在兰封口再搭建一座浮桥。”

    郑卫国说:“先备着吧!我估计土肥原也撑不了多久,就眼下这种情势,他不可能长期把大部队扔在外面。”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军座分析的有道理!只要友军各部能够对当面日军施加压力,土肥原肯定会撤兵回防。不过,就怕33旅先撑不住,那这股日军就空出来了,随时都可以对其它各面发动反击!”

    郑卫国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这正是我最担心的,所以我才要求战区即时增援。如果能在野外重创甚至歼灭这股日军,土肥原很快就会陷入无兵可用的境地,到时候这仗就好打多了!”

    张副参谋长突然想起一事,说:“郑长官,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一支部队来,兵力不少,说不定能帮上忙!”

    郑卫国奇道:“是战区的预备队吗?”

    张副参谋长说:“也算是吧!是由各地区自行组建的保安部队,黄河北岸有两支!具体人数我不是很清楚,但想来不会少于一个团。”

    日军虽然占据了河南省在黄河以北的部分,但由于兵力有限,尚不能完全控制。这就给了一些地方部队生存的空间。

    地方部队大致上可以分为保安部队和民团。保安部队一般都是当地政府组建的,民团则是由大地主、土豪组建的。一般来说,民团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比保安部队要强一些,因为他们是靠姻亲、血缘和世交等关系结合的,属于一个利益共同体。

    保安部队则完全是由地方筹建,兵源、装备都是正规军挑剩下的,自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如果说河南省地方军阀(比如商震)是**中的三流部队,那么保安部队就是三流中的三流,堪称下九流部队了。

    众军官们一听是这样的部队,立马蔫了。虽说97军也是以平安县保安团起家的,可他们的军官和士兵大多是东北军、西北军、晋绥军和中央军出身。在加入97军之前就已经掌握了不少技战术,普通的保安部队哪有这个水平?别说一个团了,就是来个保安旅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郑卫国也感到很失望。不过顾及张副参谋长的面子,还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那就有劳张长官了,不管是几个团,只要能赶来,咱们就多一份力量。”

    张副参谋长欢喜地说:“郑长官请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愚兄身上了。”

    天色渐晚,南岸的战斗还在继续。三营的副营长满脸是血,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带着哭腔喊道:“旅座,俺们三营快拼光了。求您马上派兵增援吧!”

    赵云祥头上包着绷带。显然也负了伤。他看到副营长,勃然大怒,喝骂道:“你不守在阵地,跑这儿来干什么?!”

    副营长哭道:“电台被炸坏了。电话线也被炸断了。连续派了三个通讯员都没能冲过来!营长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让我过来求援。”

    赵云祥气恼地一拳捶在地上,喊道:“通讯员,跟北岸的炮兵司令部还能联系上吗?”

    通讯员忙道:“能联系上!”

    赵云祥说:“好!立即通知三营撤退。”

    副营长急了。忙道:“旅座,不能撤啊!这可是弟兄们拿命换来的啊!”

    赵云祥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阵地不会丢!”

    又是一阵紧急联络,命令终于传达到了三营阵地。三营长一听,跳将起来嚷道:“你说啥?撤退?”

    通讯员忙道:“三营长,这是旅座亲口下达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三营长一摆手,断然道:“我现在不能撤!”说着把通讯员拉到阵地中间,指着一大群伤员说:“他们都是伤了腿脚的战士,行动不便。我们撤了,他们怎么办?”

    最开始一有伤员就被担架队抬走了,可随着日军加强了炮火封锁,担架队根本冲不上阵地,只能陡添伤亡。各营阵地上的伤员也没有办法转移,只能用急救包简单的包扎一下。

    看着满地的伤员,通讯员一愣,嗫嚅地说:“三营长,卑职只负责传达命令。”

    三营长叹了一口气,说:“从军十年,是为国尽忠的时候了!九连长,九连长!”

    九连长闻声忙赶了过来,满头大汗地说:“营座,是不是要打反击?”

    三营长说:“旅座有令,让我们放弃阵地,你马上带着能动弹的弟兄们快撤!”

    九连长大吃一惊,说:“啥!撤退?我不撤!我们撤了其余的弟兄怎么办?”

    三营长安慰说:“你不要着急!你们先撤,好吸引日军的注意力,我带着剩下的部队坚守待援,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用不了多长时间日军就会撤兵。”

    九连长听糊涂了,说:“那干嘛要让咱们撤?”

    三营长不耐烦地说:“说不定是别处需要援军呢?再说了,上峰有令,我们自当服从,哪有那么多讨价还价的?服从命令!”

    九连长没办法,只好说:“是,营座!”

    阵地上尚能动弹的三百多名战士迅速集结起来,向主阵地方向突围。日军一时没有防备,封锁线很快被冲出一道豁口。九连长大喜,指挥着部队趁势杀了出去。

    日军前线指挥官不怒反喜,嚎叫道:“支那人逃跑了,压几给给!”

    “板载!”士兵们一听也兴奋地大叫起来。战斗了这么长时间,三营固然是伤亡惨重,负责进攻的日军也是非常不好过。双方的伤亡比例大概接近一比三,也就是说三营每牺牲三名战士,就能杀死一名鬼子。

    “营座,营座,鬼子上来了!”九连长率主力走后,剩下的伤兵实在挡不住凶残的日军,很快就被他们冲入阵地。

    三营长一边打枪,一边大声喊道:“来的好!爷爷正缺一个垫背的!”

    “板载!”又一队日军冲了上来,很快逼近了三营的战壕。三营长他们虽然竭力抗击,但还是被日军包围了。

    轰、轰、轰,看着周围明晃晃的刺刀,伤员们绝亡地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枚手雷……

    33旅主阵地上,赵云祥旅长又惊又怒,喝道:“怎么就剩这么点儿弟兄了,三营长呢?把他叫过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指挥的!”

    九连长哭道:“营座不肯走,还留在阵地上!”

    赵云祥怒道:“胡闹,糊涂!”说着拿起望远镜朝三营阵地上看去,只见硝烟散去,一面膏药旗正张牙舞爪地在风中飘扬。

    黄副旅长沉痛地说:“旅座,三营完了,快通知炮兵开火吧,不能让三营长他们白白牺牲!”

    轰轰轰……命令很快传达到炮兵指挥部,早已标好射击目标诸元的山野炮突然开火,猛烈的炮火迅速淹没了三营阵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激战贯台下

    “井上君,请不要再给我提什么伤亡,我不想听!你这混蛋,这么长时间还没能解决战斗,简直就是大日本帝**队的耻辱……”

    负责指挥反击作战的第二十八旅团旅团长酒井隆少将前线指挥官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呯的一声挂断了野战电话。

    他喘了一阵粗气,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刚喝了几口,叮零零,叮零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酒井隆气得将水壶摔在地上,接起电话就怒斥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没有援兵,一个也没有!如果在天黑前拿不下渡口,你就等着剖腹谢罪吧!”

    “是我,酒井君!”一个阴沉沉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面传来。

    酒井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师团长土肥原贤二,他吓得浑身一激灵,忙道:“哈依!我是酒井隆,督战不利,请您责罚!”

    土肥原冷哼了一声,说:“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儿,我问你,何时才能拿下渡口?何时才能歼灭守军?何时才能调回部队?”

    话语不紧不慢,声音也是不温不火,可酒井隆听了却浑身直冒冷汗。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土肥原的可怕。如果说日军都是魔鬼,那么土肥原简直就是地狱里面爬出来的魔王。

    酒井隆抖抖索索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吭吭赤赤地说:“师团长阁下,支那军队的抵抗非常顽强,我们的炮火准备不足。战斗兵员不够,工兵和辎重兵的战斗力太差……”

    为了消灭97军渡河部队,从而在战场上赢得先手,土肥原从第2联队和第15联队各抽调了一个大队,又把骑兵联队、工兵联队、辎重兵联队的部分兵力和部分炮兵抽调出来,组成一个临时性的混成旅团,并由第二十八旅团旅团长酒井隆少将统一指挥。

    组建这样一支部队的目的就是想抢先摧毁来自北面的危胁,然后集中兵力打击其它各路**,从而以内线作战的优势逐一打破一战区的四面合围。可让土肥原没有想到的是,97军的渡河部队竟然这么难缠。打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

    难道第十四师团就要失败了吗?想到这儿。土肥原不禁怒火攻心,他大声喝骂道:“八嘎,酒井君,你连继续战斗的勇气都丧失了吗?”

    酒井隆忙道:“不。不。当然不是!师团长阁下。求您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最好能再调一个步兵大队过来,我一定在天亮之前击溃支那人!”

    土肥原恶狠狠地说:“全部的机动兵力都在你手上。所以不要再想援兵了!要是天亮之前你还没有拿下渡口,就以死效忠陛下吧!”说着呯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显得非常恼怒。

    **现在攻得很猛,日军兵力不足,只能被动防守,打得非常狼狈。如果在这个时候再贸然抽调部队极有可能导致崩盘。土肥原虽然胆大包天,但那是战略上的冒险,在具体战术行动上还得老老实实地遵守战争的客观规律。

    酒井隆呆呆地放下电话,拿起帽子正准备到前线去督战,一名通讯军官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满面惊慌地说:“旅团长阁下,刚刚进攻支那阵地的部队遭到了炮击,伤亡很大,而且阵地又被支那军队重新抢了回去。”

    军官所说阵地就是33旅三营负责防守的那个地方,事实上是三营主动放弃的。好不容易才攻下阵地的日军还没来得及欢呼就遭到了97军炮兵的猛轰,一时间伤亡非常惨重。充作预备队的34旅又派了一个营反击,很快夺回了阵地,并重创那股日军。

    酒井隆又惊又怒地说:“纳尼?炮击,是我们的步炮协调出了问题吗?”炮兵误击已方步兵是战争中常有的事儿,所以酒井隆会这样猜测。

    通讯军官摇头说:“不是我们,是支那军队干的,他们在北岸隐藏了一支强大的炮兵部队突然开火,我军没有防备,所以……”

    酒井隆一听更吃惊了,疑惑道:“强大?你说的是强大?”在酒井隆的心目,支那军队一直是懦弱的代名词,什么时候跟强大扯上关系了?

    通讯军官很肯定地说:“是这样的,阁下!从炮弹的轨迹可以推断出至少有四门以上的野炮,至于山炮就更多了。”

    酒井隆感到一阵眩晕,强压着怒气,喝问道:“那我们的炮兵呢?他们就眼睁睁看着支那人用大炮轰击我们的士兵吗?”

    通讯军官有些尴尬,说:“事实上,他们正在转移。宫川联队长(野炮兵第十八联队联队长,隶属于第十四师团)解释说为了保证大炮的安全,他不得不这样做。”

    日军对于火炮等技术装备是非常看中的,一旦火炮丢失就会面临相当严厉的处罚——部队长很有可能被勒令剖腹。

    历史上冀鲁豫老七团(即129师771团)曾经缴获一门步兵炮。日军大队长吓坏了,只好派人跟八路联系,说你们没有炮弹留着炮也没什么用,不如换两挺轻机枪吧!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换成,估计是八路要价太高。

    一门步兵炮就能让日军紧张成这样,几十门山野炮的份量就可想而知了。宫川大佐为了自己的脑袋考虑,当然要抢先后撤。

    酒井隆脸色阴晴不定,突然掏出手枪,啪的一声上了膛,然后气鼓鼓地冲了出去。通讯军官和卫兵们吓了一跳,忙紧紧跟在后面。酒井隆一直往前走,离前线越来越近,流弹不时从空中呼啸而过。

    卫士长看了心惊肉跳,忙上前几步,焦急地说:“旅团长阁下,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您还是……”

    酒井隆突然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卫士长,怒喝道:“八格牙鲁,我怎么做事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导吗?”

    卫士长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阁,阁下,当然不是!”

    酒井隆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走,一直走离火线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途中好几名军官过来相劝,都被酒井少将给骂了回去。他已经被土肥原逼到了绝路上,要么成功。要么成神(日军管战死叫成神)。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在酒井隆的带动下,士气本来已经跌到谷底的日军又开始了新一轮攻击。巧合的是赵云祥也在组织一次反击行动。

    之前的战斗几乎全部都是由33旅承担的。34旅因为到的晚,被充作了预备队,除了修修工事。运送一下伤员以外就没什么大的任务了。

    旅长张长贵求战心切。亲自赶到指挥部。找到赵云祥说:“老赵,什么时候才轮得到我们34旅上?”

    赵云祥看了看天色,说:“天黑就动手!”

    张长贵大喜。说:“好!总算等到战机了,我这就让弟兄们进入阵地。”

    赵云祥苦笑道:“别高兴的太早,等这仗打完有你哭的!”

    接到命令后,34旅以营连为单位隐蔽地开进了阵地。他们已经休整了近两天,相对33旅来说兵锋正锐。文化教员们在队伍里面穿插着,不断地给战士们鼓劲儿,气氛搞得相当不错。

    文化教员其实就相当于政委、教导员、指导员、政治战士之类的角色,虽然权力要小得多,但管的范围却更广。目前几个旅中就数34旅配置的最齐,旅、营、连、排都有相应的文化教员。

    黄副旅长看了一眼,偷偷地对赵云祥说:“旅座,就文化教员那一套有用吗?”

    赵云祥见四下无人,嘿嘿一笑,说:“有用没用你看不见么?不过这是军座亲手抓的工作,我们就不要妄加议论了。”

    可能是文化教员在军事上还是门外汉,也可能是权威不够发挥不了作用,反正34旅的战斗力并没有明显的改观,特别是战术执行能力还是一塌糊涂。前几天由于指战员们轻敌大意,还被河村薰连夜突围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导致整个战役失败。

    和旁观者们的看法不同,张长贵对于文化教员是持肯定态度的。他有一种很朴素的观点,就是学问越多,本事越大,所以对于部队里面的识字学文化是非常支持的。李大壮虽然脑子里面就一根筋儿,但在这个问题上和张长贵的观点是一致的。这也是34旅文化教员最多的原因之一。

    赵云祥看了看天色,又借着油灯看了看手表,说:“打信号弹,立即发起反攻!”

    三颗红色信号弹迅速升空,战士们正待冲锋,天上竟然又升起了三颗绿色信号弹。大伙儿愣了一下,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疯狂的“板载”声,原来日军竟然在同时发起了进攻。

    黄副旅长急道:“这可怎么办?旅座,要不要取消这次行动,先打退日军的这波攻势再说!”

    赵云祥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吹冲锋号,全体进攻!”

    有些部队已经冲出了阵地,如果在这个时候下令取消行动,不仅会使这批部队受损,还会引起混乱,所以权衡利弊之后,赵云祥还是下令跟日军对攻。

    嘟嘟嘟……嘹亮的冲锋号声划破了夜空,畅响在黄河两岸。本来还有些犹豫不决的战士们立即高声呐喊向前冲去。

    “弟兄们,跟我冲啊!”

    “杀啊,给乡亲们报仇!”

    “压几给给!”

    “板载!”

    ……

    在疯狂的喊杀声中,两道铁流迅速撞击到了一起。各种喊叫声、厮杀声、枪炮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侵略与反侵略的战歌。子弹穿透头颅,刺刀捅入人体……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彻了黑夜。

    33旅、34旅与日军在正面激战的同时,兰封口方向一队人马借着夜色已经过了河。他们是齐思贤任旅长的36旅,奉97军军部的命令赶来增援。

    徐副旅长看了看前方的战火,对齐旅长说:“旅座,鬼子在右翼防范不严,咱们现在就开打吧!”

    齐思贤摇了摇头,断然道:“这次战斗由赵旅长统一指挥,他没有发信号,咱们不能擅自行动。”

    徐副旅长说:“可是日军的纵深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只怕难以击穿。”

    齐旅长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嗯,是有点儿麻烦!这样吧,你派几个连向日军侧后渗透,到时候好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徐副旅长眼睛一亮,说:“这倒是个好办法,我马上就去安排!”

    齐旅长又叮嘱了一句,说:“别忘了让他们带上电台!”

    几个连队脱离了大部队,一路向西南方向潜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北张庄村,几名日军正用刺刀乱捅,还有一名日军手里提着一个马灯站在后面,低声道:“嘿,小川君,发现了什么没有?”

    小川又用刺刀乱捅了几下,叹了一口气,说:“很是倒霉,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收回刺刀,懊恼地说:“真是活见鬼了,整个村子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却还有支那军人在活动……”

    提着马灯的日本兵突然打断他的话,嚷道:“小川,你快看!”

    小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地上有几滴血迹,再往上看,才发现原来是从自己的刺刀上滴下来的。

    另一名日本兵阴毒地笑道:“哟西!看来我们这次有大收获了!”说着小心翼翼地用刺刀挑开了一堆柴火……

    呯、呯、呯!就在这时,三声枪响突然传来,几名日本兵应声倒地。那名叫小川的士兵还没断气,拼命地回过头来想看个究竟,只见一大群中国士兵已经从黑暗中涌了进来。

    一名士兵看到脚下的小川还在挣扎,上去就是一阵猛踢。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喝斥道:“别费力气,给他一个痛快!”

    另一名军官说:“等一等,你们看他的刺刀!”

    大伙儿看到刺刀上的新鲜血迹,立马就明白了。他们在院内搜了一圈,很快把注意力放在那堆柴火上,几名战士上前七手八脚地扒开了柴火堆,一直扒到最深处,终于找到了一名已经昏迷的军官。

    一名战士看了看他身上的军服,悲愤地说:“是咱们的弟兄,可惜来晚了一步!”

    另一名战士伸手试了试鼻息,惊喜地说:“还有气!”

    卫生员很快赶了过来,举起马灯凑近一看,惊呼道:“连长,这人我认识,是33旅一营的康营长!”

    连长吃了一惊,忙道:“马上抢救,其他人再到附近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弟兄!”

    找了一会儿,一个人都没有,只在稍远的地方发现了两具烈士的遗体。那名连长叹了口气,说:“肯定是他们把受伤的康营长藏在这里,然后朝相反的方向逃跑,结果被日军杀害了……”

    战士们沉闷地点点头,一个个看向连长,目光中闪烁着怒火,想要报仇的意思相当明确。(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大龙扇成为本书的第二个弟子,同时感谢所有一直在默默支持本书的朋友们!

第二百四十五章 绝地反击

    “旅座,鬼子攻得太猛,弟兄们都快顶不住了!”一名满脸血污的军官惊惶失措地跑回来报告。

    赵云祥镇定地说:“别慌!传令下去,打照亮弹,集中火力攻击日军!”

    轰轰轰……哒哒哒、哒哒哒……趁着照明弹升起的时候,各营集中迫击炮、掷弹筒和轻重机枪向日军发起猛烈地了攻击。

    正在冲锋的日军被打得惨叫连连,就像海浪撞在礁石上一样猛得停顿了下来。不少日军小队被打散,但他们拥有军事素养极高的基层军官和士官,往往能在短时间之内重新组织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愈发恶化了。各营连相继转入防守,但还是被日军打得节节败退,其中有几个连由于带头的军官战死竟然直接溃散。日军指挥官的战术嗅觉非常灵敏,顺着突破口拼命地攻击,竟有一举撕裂防线的势头。

    所谓一点突破,全线动摇,说的就是眼下这种情况。敌我双方的兵力都交织在一起,一旦某处挫败,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导致整道防线崩盘。

    “军座,我是赵云祥,请求增援,请求增援!”

    赵旅长实在扛不住了,只得向军部求援,可这个时候郑胡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他手下除了骑兵第四师,几乎所有的战斗部队都派出去了。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我马上把狙击手部队给你派过来。另外,36旅已经从兰封口渡河。也归你统一指挥。”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现在指挥权在你手上,具体怎么打,我不干涉。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赵云祥不敢隐瞒,苦笑道:“军座,这仗只怕是要输了!”

    郑卫国一愣,叹了口气,说:“这仗要是输了。委员长就要扒黄河大堤了……”

    赵云祥浑身一振。说:“军座,卑职自当竭尽全力。成功没有把握,成仁却有决心!”

    郑卫国说:“好,我在北岸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着日军越攻越猛。黄副旅长焦急地说:“旅座。马上通知36旅和骑兵第十四旅赶来增援吧。再晚只怕就来不及了!”

    赵云祥断然拒绝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黄副旅长有些急了,争辩道:“旅座。您不能再犹豫了!36旅和骑兵第十四旅离我们的距离都很远,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威胁不到日军。您再看看这场面,咱们还能撑住两个小时吗?”

    赵云祥解释说:“现在敌我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天色又暗,援兵到了也起不了作用,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唯今之计,只能是硬撑下去了。只有打退这次攻击,或者撑到天亮才有胜算!”说着长叹了一声,显得十分懊悔。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卖,他绝对不会下令全线反击。可谁又能想到日军在也会在同时发起猛攻呢?

    黄副旅长见他不听劝,气恼地直跺脚。

    叮零零,赵云祥接起电话,说:“我是赵云祥,你是哪里?”

    “我是李大壮啊!赵旅长,援兵什么时到?我手下几个营都快撑不住了!”李大壮那特有的粗旷嗓门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震得赵云祥耳朵直发麻。

    赵云祥实话实说:“援兵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想要打退小鬼子,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李大壮急了,在电话里面大声嚷道:“完了,完了!援兵再不来,34旅就全完了!”

    赵云祥一听也很着急,说:“你可别夸大其辞,前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他虽然到97军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李大壮是个浑人,有些话不能全信。

    李大壮气呼呼地说:“我夸大其辞?你到前线来看看就知道了!这野地里乌漆麻黑的,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又不敢打火把,全他娘的乱套了。再这样打下去,整个部队都得溃散!”

    赵云祥忙道:“咱们看不见,小鬼子就能看得见?咱们不是专门进行过夜战训练吗?”

    要是其他的部队不能打夜战也还说得过去,因为那个时候的中**队营养不良,战士大多都有夜盲症。可97军不同,郑卫国是不惜重金改善了部队伙食的。另外,日常训练中也有争对夜间作战的训练,一些注意事项交待的很清楚,部队也反复演练过,只是缺乏实战经验。

    李大壮沮丧地说:“别提了,小鬼子真是邪门,不管怎么黑都能发起攻击。而且他们专打咱们的机枪阵位,一打一个准儿,搞得重机枪全他娘的哑火了。”

    在夜间,机枪枪口处的火焰特别明显,日军士兵枪法又好,自然是一打一个准儿。

    李大壮突然停顿了一下,惊慌地说:“不好了,二营吃了大亏,我要亲自顶上去。赵旅长,我求求你了,援兵再不来,咱们旅就要打光了!”说着呯得一声挂断了电话。

    在没有夜视仪器和全天候作战能力的年代,夜战最考验部队的三样东西:第一,作战意志;第二,单兵战力;第三基层组织能力。不幸的是,在这三点上,97军远远赶不上日军,大败亏输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赵云祥没有想到情况恶化到这种地步,他愣愣地把电话搁在机子上,声音吵哑地说:“老黄,咱们手上还有预备队吗?”

    黄副旅长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刚才四营顶不住,我已经让旅部警卫连上去了!”

    赵云祥想了一下,说:“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咱们得出绝招,不成功便成仁!”

    黄副旅长奇道:“什么绝招?”

    赵云祥说:“你还记得军座说过的终极夜战吗?”

    黄副旅长浑身一激灵,忙道:“那是小规模、遭遇战、游击战用的。眼下敌我两军加起来可是有两三万人了,战线又铺得这么长,能管用吗?”

    赵云祥断然道:“想要败中求胜,只能用这招了!”说着把旅部的通讯员全叫了过来,对他们下达命令:“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任何部队都不许后退一步,所有部队原地不动,向所有移动的目标开火。打到全部不动为止!”

    通讯员大概从没有听过这样疯狂的命令。惊呼道:“啊?”

    黄副旅长这时也想通了,说:“啊什么啊,马上去传达命令!另外,告诉战士们。没有把握不要开火。以免白白的暴露目标。”

    一名通讯员突然问了一句。说:“旅座,副座,要是传达不到位怎么办?”现在天这么黑。不少部队又已经溃散,很有可能没法传达。

    黄副旅长皱起眉头,一连想了好几个办法,不过都不是很好。

    赵旅长摆摆手说:“让前线指挥员想办法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命令迅速传到了各营连,战士们惊疑了一阵之后,很快执行起来。部队以前在搞夜战训练时曾经介绍过这种战法,但并没有实际操作过。这下好了,一个难得的实战机会就摆在大家眼前。

    由于97军突然放弃了攻击和移动,战场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日军指挥官愣了愣,嚎叫道:“压几给给!”

    日军士兵跟往常一样,高喊道:“板载!”端起刺刀就向前冲去。

    呯!呯!呯!哒哒哒……哒哒哒……战士们都趴着不动,那么移动的肯定是鬼子,于是步枪、机枪同时开火,打得小鬼子惨叫连连。

    日军指挥官很快发现不对劲儿,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却说不上来。于是又接二连三地发起了几次进攻,结果每次都在97的防线上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下,日军指挥官再傻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加上97军的传令兵不断地喊话,日军中有不少人精通汉语,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于是日军也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被突然其来的子弹夺去生命。战场上再度安静下来,除了风声、水声、虫鸣声,再就是双方战士粗重的呼息声了。

    井上得知前线的情况,忙拿起电话准备向酒井隆少将报告,谁想到跟本就接不通,一连拨打了好几次都不行。就在他生气地放下电话的时候,叮零零,电话机突然响了。

    “八嘎,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接不通电话!”井上刚接起电话,酒井隆气极败坏的声音就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

    原来,日军的电话机都是通过野战交换机联系的,类似于程控电话,可以自动设定拨打,只是能接入的电话数量非常有限。当双方同时拿起电话机拨打电话时,都处于占线状态,当然就打不通了。

    井上吓了一跳,忙解释原因,没想到酒井隆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又怒斥道:“前线的枪炮声为什么小了下来?不要狡辩,限你在十分钟之内重新组织进攻,否则军法论处!”说着呯的一声挂断了电话,震得井上把头往旁边一甩。

    参谋忙问道:“阁下,旅团长怎么说?”

    井上苦笑道:“旅团长阁下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不行,这件事情一定得向他汇报清楚才行!”

    说着又拿起电话开始拔打,没想到又拨打不通了。他试着放下电话,但并没有电话打进来,再重新拨打却还是打不通。

    井上这下是真急了,可是再急也没用,电话就是不通,于是只得发电报跟旅团部联系。

    参谋建议说:“阁下,咱们还是重新组织一次进攻吧,不然旅团长那里没法儿交待!”

    井上没办法,只好下令部队再次发动攻击。不用说,又是伤亡惨重地败下阵来。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喘息休整,33旅和34旅都已经缓过劲儿来了,部队建制也恢复了不少,反击的力度自然更大。

    由于败得太惨,很多日军伤员被遗弃在野地里。这些伤员大多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大声惨叫和咒骂。这种情况让日军士气大跌,再也没有之前那么骄狂了。

    日军指挥官无奈之下,调动部队试图救回那些伤员,可是稍一动弹就会遭到猛烈的攻击,原先的伤员没救回来,反而添了不少新伤员。这一下,小鬼子们都傻眼了,士气也迅速跌到了冰点。

    酒井隆被土肥原在电话里面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刚放下电话就看了前线发来的紧急电报。这一下,酒井隆也傻眼了,进攻吧,伤亡惨重不说,还不一定攻得下来。不进攻吧,97军耗得起,他可耗不起,土肥原还等着他把部队调到别的方向阻击**呢!更要命的是,部队在前线跟97军犬牙交错,想顺利地撤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由于事态严重,酒井隆不敢隐瞒,马上把情况报告给了土肥原。土肥原狂怒了一阵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这种调节能力得益于多年的情报工作。

    一名军需官急匆匆地赶到了位于罗王寨的指挥部,敬礼道:“师团长阁下,军需官白根义男向您报到!”

    土肥原从地图前转过身来,突然问道:“白根君,毒气弹还有多少?”(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毒气的阴云

    26号凌晨,得知南岸的战况已经趋于稳定,郑卫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周参谋长见他十分疲惫,就劝道:“军座,您先睡一会儿吧!有卑职守在这儿就行了。”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现在怎么睡得着?走,我们去渡口转转!”

    周参谋长忙摆手道:“渡口太危险了,就在附近走走吧!”

    郑卫国笑道:“没事儿,不过河就行了!”

    周参谋长见劝不住,只好让柱子带了一个警卫班跟上。月色不好,又不敢打火把,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到了黄河岸边。河边风很大,吹得丝丝湿气扑面而来,让人感到一阵凉意。

    “南岸的枪炮声都停了?”郑卫国朝河对岸看了看,可惜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周参谋长站在一旁,笑道:“是的,军座!这个赵云祥还是很有魄力的,一招险棋压得小鬼子一夜不敢动弹!”

    郑卫国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说:“你是说小鬼子到现在还守在我军阵前?”

    周参谋长哂笑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小鬼子昨天晚上也是搞得穿插分割包围那一套,打到最后敌我双方犬牙交错,混在一起,想要撤退哪儿那么容易?”

    郑卫国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对,这里面有古怪!土肥原现在兵力不足,又要承受**各部的四面围攻,不可能任由这么大一支部队白趴一个晚上。”

    对于土肥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每多耽误一分钟,全军覆灭的危险就大上一分。撤退时虽然会损失掉部分兵力,但对于他来说并非不能承受。现在日军继续趴在渡口附近是没有什么损失,可等到天亮之后97军从四面合围伤亡只会更大。要是郑卫国心狠一点,拼上一两个旅,击溃这股日军也不是不可能。

    周参谋长沉默了片刻,猜测说:“军座,我刚才跟战区联系过了,据说昨天下午到晚上友军各部都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只怕帮不了我们什么忙。换句话说。土肥原并不急着退兵,甚至有可能再从其它防线抽调兵力过来!”

    郑卫国大吃一惊,说:“走,我们先回指挥部。把情况弄清楚再说!”

    回到指挥部以后。郑卫国让通讯营跟一战区长官部取得了联系。很快知道了一个大致的情况。至于再详细一点的军情,一战区也弄不清楚。因为**的情报部门真的很差劲,下级军官又习惯性地谎报军情。没有多少可信度。

    王奇峰副军长、段双虎副师长、张东凯副师长,还有前来视察的战区张副参谋长闻讯之后,都匆匆赶到了97军指挥部。

    段双虎性子急,进门就问:“军座,参座,我军各部现在进展如何?”

    郑卫国对周参谋长说:“既然大家都到了,你就把战区发来的战情通报给大伙儿讲一讲吧,也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

    周参谋长点点头,走到作战地图前,说:“好,诸位长官请看!”说着一边指着地图,一边把当前的军事态势和友军的战斗经过大致讲解了一下。

    据周参谋长介绍,随着战情的变化,目前**大概可以分为五个方向。第一,陈留口其及附近的97军;第二,曲兴集方向的胡宗南部第一军;第三,罗王车站的64军,74军;第四,许楼(兰封城东南)方向的桂永清27军;第五,兰封车站(兰封城正南)的宋希濂71军(第88师已经归制)。

    曲兴集方向,胡宗南部第一军顺利地扫清日军的部分外围据点,比如高堂寨,但迟迟未能攻克曲兴集的主阵地,也没能打通与97军的联系。历史上,第一军一直到兰封会战结束也没能拿下曲兴集,至于陈留口也是在27号与74军合力拿下的。

    进攻罗王车站的是64军,原属粤军,战斗力一般,但装备极好,像他们的lefh-18型105毫米榴弹炮就算是中央军也不多见。昨天进攻罗王车站,这种火炮就立下了大功,李汉魂军长下令将它们推到阵前抵近射,一阵猛轰之后,把日军临时构筑的工事全部被击垮。

    64军将士们趁势从缺口处杀进了罗王车站,日军兵力不足,只能拼死顽抗。眼见就要取得胜利了,没想到小鬼子突然施放毒气,可怜的**将士猝不及防,又缺乏防毒装备,一时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退了出来。

    兰封县城东南方向的许楼也是日军的一处重要据点,相当于兰封城的南大门,负责进攻此处的是第27军46师,也就是中央陆军教导部队残部。

    固守许楼的则是刚从东面撤下来59联队,他们于24号退守此处之后就拼命地修筑工事,到25日下午,已经将工事营造地非常完备。另外,原本配属右纵队的部分炮兵部队也跟他们一起行动,所以火力、兵力都比较强大。

    中央陆军教导总队虽然名头很大,但是战斗力真的很差,因为他们从官到兵没有几个打过仗,大多是直接从军校学生中抽调精英组建的,其目的也不是为了打仗,而是让军校生们实习,以便培养军官。

    部队赶到许楼外围后,连续冲击了几次都没能攻下来,反倒折损了不少骨干和敢战的士兵。138旅旅长马威龙急了,亲自赶到前线督战,不料日军突然炮击该区域,致使马旅长和几名卫兵当场殉国。

    当时,他的部下萧团长说日军炮火太厉害,让马不要到前线去。

    马旅长说:上级指挥官怕死,不能身先士卒,还怎么激励士气?于是坚持前往。没想到竟然身殉于此。

    马威龙旅长在教导总队名气很大,是南京会战中坚持到最后一刻的英雄(跟小桂子弃军逃跑成为鲜明对比)。他的牺牲让教导总队的战士们非常悲痛,但也吓破了不少军官的胆。马旅长战死之前,46师还发起了几次进攻,等他战死之后部队就再也无力攻击了。

    本来兰封以南是归桂永清的27军负责的,但36师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46师也丧失了战斗力。71军军长宋希濂只好把87师调过来应急。

    唯一取得战果的是71军88师。师长龙慕韩因为善自弃守兰封被押去了武汉(后被枪决),但他的部下却打了一个翻身仗。他们经过一番苦战之后拿下了兰封车站,使得兰封城直接暴露在71军的火力之下,并且将许楼的59联队和兰封城的第2联队一分为二。切断了他们的联系。

    听完战情通报。大伙儿都闷着不做声。只有段双虎瞪着眼睛问道:“这就念完了?”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目前从战区获取的情报就是这些了。当然,有几路**像71军还在进攻,说不定天亮之后会有好消息传来。”

    段双虎摆摆手说:“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咱们97军呢?”

    周参谋长奇道:“你不是一直在军部吗。怎么还问我?”

    段双虎解释说:“昨天半夜里南面送了一大批伤员过来。我就跟着去野战医院,没想到去了之后就被抓了壮丁,一直忙到现在才回来。”

    周参谋长哦了一声。又把97军渡河部队的情况讲了一下。

    段双虎一听,连说不对。

    周参谋长笑道:“你跟军座倒是所见略同!说说看,是什么地方不对?”

    段双虎嘿嘿一笑,说:“小鬼子这般反常,肯定是跟咱儿玩阴的,只是我一时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郑卫国摇了摇头,又对其他几名军官说:“你们几位怎么看?”

    大伙儿冥思苦想了一阵,都觉得日军此举大为反常,却想不出他们凭什么翻盘,毕竟时间拖得越长,对97军越有利。近万兵力至少是土肥原手中三分之一的力量,不可能当作闲子,尤其是现在这种激烈交火的时候。

    周参谋长见张副参谋长拈须微笑,若有所得,忙问道:“张长官可是想到了什么?”

    张副参谋长得意地笑道:“张某之前也是迷惑不解,直到听周参谋长说起罗王车站的战事之后才豁然开朗!”

    大伙儿恍然大悟,异口同声道:“毒气!”

    张副参谋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不错,定是此物!”

    段双虎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道什么邪物,原来是毒气,这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郑卫国奇道:“毒气杀伤力巨大,你为何这般轻视?”

    段双虎说:“当年张少帅打涿州就用过毒气,除了熏死几只老鼠,也没见起多大作用!”

    当年北伐的时候,晋绥军傅作义驻守涿州,威胁到了东北军的补给线和退路。张少帅率部猛攻,飞机、大炮、坦克、毒气都用个遍,一直打到涿州弹尽粮绝才打下来。那个毒气除了招骂以外,确实没有什么用,据说主要是浓度不够。

    不管怎么说,在内战使用毒气都是不对的,所以此言一处,郑卫国、王奇峰、张东凯都有些尴尬,他们虽然没有参与当年的涿州之战,可他们都曾是张少帅的部下。

    段双虎话一出口,也发觉不对,又忙着补救道:“呃,嘿嘿,军座,副座,我不是说你们哈……”

    张东凯副师长一听,顿时满头黑线,心想你不是说他们,难道是说我?我也没有放过毒气啊!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你那张臭嘴,就不能消停点儿?”

    周参谋长忙着岔开话题,说:“双虎啊,你可别小看了鬼子的毒气,我还在二战区长官部的时候就听说日军装备大量的新式毒气,自37年以来已经多次使用,威力十分具大。如果真是用毒气的话,咱们不得不防。”

    郑卫国点点头,说:“参谋长说的不错,好在黄河南岸地势开阔,咱们又有防毒面具和防毒衣,只要小心应对,应该不成问题。”

    周参谋长说:“那我马上通知赵旅长,让他小心提防!”

    郑卫国说:“好!”

    现在电话线还保持畅通,周参谋长很快就跟赵云祥旅长取得了联系。赵旅长一听急了,说:“啥?毒气!”

    周参谋长安慰说:“你也不要太过惊慌,河滩上地势开阔,风又大,只要戴上防毒具,再穿上防毒衣,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旅长忙道:“参座,可是咱们急着过河,一路轻装减行,防毒包都没带过来啊!”

    周参谋长闻言大惊,说:“什么!”(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书友130802192223983成为本书的第三个弟子,谢谢你们一直支持山人。

第二百四十七章 毒战上

    周参谋长放下电话,神色惊惶地说:“军座,这下麻烦大了!33旅为了轻装减行,防毒面具和防毒衣全都没带。34旅把面具换成了手榴弹,只把防毒衣带上了。”

    众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都感到大事不妙。段双虎急了,大声道:“军座,我马上带人把防毒器材送到南岸去!现在天还没亮,应该来得及!”

    郑卫国推了他一把,急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又对周参谋长说:“骑兵第十四旅和36旅带了防毒器材没有?”

    周参谋长说:“还在联络,我已经让通讯营拍发紧急电报了。”这两个旅由于所处位置较偏远,所以没有铺设野战电话,只能通过电台联系。

    王副军长插口道:“依我看,不光南岸要有所防范,咱们北岸也必须做好准备。”

    郑卫国点点头,说:“王副军长说的不错!传我的命令,各旅、各团、各直属部队和单位都要紧急动员,特别是野战医院。另外,附近的老乡们也要疏散……”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了下去,整个97军不论是南岸还是北岸的部队都开始行动起来。当然,最着急的还是赵云祥部。他们跟日军纠缠在一起,就算领到了防毒器材,一时也分发不下去。

    黄副旅长建议说:“旅座,咱们把手上还能调动的部队集中起来打个反击,争取早点把部队收拢。”

    目前除了部分外围阵地被日军渗透。主要阵地都还控制在33旅和34旅手中,只是兵力大多靠前布置,且与日军混成一团,难以指挥。

    赵云祥想了一下,说:“太靠前的部队就不要收拢了,有他们在,还可以牵制一下鬼子。再说了,小鬼子现在应该没有穿戴防毒器材吧?”

    黄副旅长说:“从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情形来看,鬼子的单兵都携带了防毒包,只是没有戴上。再说了。这大晚上的。戴上防毒面具也没法打仗啊!”

    日军的防毒面具遮得特别严实,视野很受影响。晚上可见度本来就低,要是再戴上面具,听不清、看不见。就别想打仗了。

    赵云祥摆摆手。说:“那就不怕了!据我分析。小鬼子肯定是打算趁着天亮向南转移,一边收拢部队,一边向我军阵地施放毒气。再视情况杀个回马枪或者向其它方向增援。”

    黄副旅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说:“不错,小鬼子如果要用毒气,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赵云祥哼了一声,说:“土肥原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我偏不让他们如愿!”

    时间一分一秒推移,东方突然出现了一点儿鱼肚白——天开始蒙蒙亮了。日军阵地上突然传来了叽哩哇啦的号令。

    负责监听日军动向的战士立即向南线司令部报告了敌情。赵云祥不敢怠慢,忙问道:“能听得懂小鬼子说的什么吗?”

    情报科长报告说:“我们已经安排了精通日语的战士,据他们报告称日军主要传达了三道命令。第一是下令穿戴防毒器材,第二是让各中队集结,第三是让各部准备向南转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是注意事项和宣传口号。”

    黄副旅长闻言大喜,说:“跟旅座推测的几乎一模一样,看来土肥原也没有别的招了。”

    赵云祥也是心中大定,说:“现在还不能大意,让骑兵第十四旅和第36旅加速向中间靠拢,争取在鬼子放毒之前与之混战,如果不行的话,也要给予足够的牵扯,不让其南逃。”

    黄副旅长低声说:“旅座,鬼子要跑的话咱们何必拦着,那不是陡增伤亡吗?咱们现在牺牲这么大,也该友军们出把力了。”

    赵云祥摇了摇头,断然道:“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什么时候才能把鬼子赶出中国?再说了,这伙儿鬼子杀伤了我们那么兄弟,岂能就此放过?”

    历史上的兰封会战之所以成为了千古笑柄(委员长语),与**各部保存实力有着很大的关系。像小桂子、邱疯子、龙慕韩、黄杰、彭林生就不用说了,其他各部也是打酱油的居多,一般都是将日军赶走了事,没有争取歼灭有生力量,导致日军不断收缩抱团。所以到最后**越打越难,迟迟不能攻克,最终导致土肥原溃围而出。

    第十四师团本来有两万人,加上临时配属的炮兵、工兵、辎重兵足有三万多人,相当于三十个大队,可是**围攻了那么长时间,攻克了那么多据点,竟然没能成制建的歼灭一个大队(很可能连一个中队都没能成建制消灭,但没有明确数据证实)。

    听赵云祥这么一说,黄副旅长面露愧色,红着脸说:“旅座教训的是,卑职私心作祟,请您责罚!”

    赵云祥笑道:“言重了,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又指着地图说:“土肥原肯定不甘心这么大一股军队被困,到时候肯定还会派兵相救,所以36旅不能全部赶来,最好能派一两个营阻敌增援。”

    黄副旅长犹豫了一下,说:“36旅战斗力一般,只怕难以胜任。”

    97军现在有四个主力旅,战斗力最强的当然是33旅,他们是西北军的老底子,军官和士官都具有良好的军事素养,还拥有大量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其余三个旅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包括东北军出身的34旅,虽说是郑卫国的嫡系,可关键时该还是喜欢掉链子,让人不那么放心。

    赵云祥说:“36旅是晋绥军的老底子,防守应该还是不错的。再说了,眼下也只能指望他们了。”

    黄副旅长点点头。没有说话。33旅、34旅都被日军从正面压制,35旅远在新乡,不用36旅还能用谁,总不能把骑兵第十四旅调过来吧?

    呯!呯!呯!哒哒哒……轰轰轰……沉寂了大半夜的前线突然响起了枪声,紧接着机枪和火炮也开始发威,战火从零星丁点儿蔓延开来,很快席卷了老大一块地方。

    现在快要天亮了,失去了夜色的掩护,敌我双方的军队也迅速开始行动起来。由于双方都忙着穿戴防毒器材,收拢部队。而所处的位置又犬牙交错。爆发冲突再所难免。

    “打!都给老子狠狠打!”李大壮杀得性起,挽起袖子,一手一支快慢机向日军疯狂地扫射。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阵地前方竟然潜伏着一大股日军。而这股日军也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重围。于是双方二话不说就呯呯呯地打了起来。李大壮身先士卒同。领着弟兄们一番血战过后。总算把这伙鬼子尽数歼灭。

    “副座,旅座让您马上回旅部坐镇!”李大壮正准备率队继续向南进攻,三营长眼疾手快。忙一把将他拖回了战壕。

    李大壮有些不高兴,说:“又是什么事?”

    三营长说:“刚发下来一批防毒面具,说是鬼子要放毒气!这可是大事,您还是马上回去一趟吧!”

    李大壮生气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说着一甩手,气呼呼地回去了。

    三营长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忙着把刚领到的防毒面具分发下去。好在34旅都带了防毒衣,不然还要麻烦。

    战士们都磨磨蹭蹭地不爱戴,嫌这个防毒面具太笨重,还很砢碜人。说实话,这个年代的日本制造真不怎么样,基本上就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又没有人体工程学,戴着自然不舒服。可是再不舒服也得戴上。

    三营长喝骂道:“找死是不是,再不带上,老子一个个毙了你们!”

    一名排长一边戴,一边埋怨道:“明明有更好的德式面具,干嘛要给我们小鬼子造的!”

    三营长说:“去,去,去!别给老子找不痛快!德式面具上峰才拨了多少?早被33旅给占去了。”

    战士们一听,更不乐意了,纷纷嚷道:“凭啥好东西都归他们?军座也忒偏心了!”

    “就是!咱们才是嫡系啊,军座的胳膊肘咋往外拐哩!”

    ……

    三营长听不下去了,又要发火,最后还是营文化教官(相当营教导员)出面安抚了战士们的情绪。

    轰!轰!轰!几发炮弹突然从远处飞向了黄河南岸的渡口阵地,然后迅速爆炸开来。紧接着,一发接一发的炮弹狠砸了过来,战士们忙钻到防炮洞中躲避。

    奇怪的是这些爆炸非常轻微,并没有产生什么大的破坏。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刺激性气体随即弥漫在空气中。

    一名新兵吓了一跳,惊叫道:“不好了,鬼子放毒气了!”

    班长敲了他一下,大声道:“弟兄们都别害怕,咱们戴了防毒面具,德国货,不怕小鬼子!”

    战士们哄笑了一声,摸了摸脸上戴的高级货色,心中镇定了不少。这个年代德国造就是质量的保证,用着最是放心。

    啊欠!一名靠外面的战士突然打了个喷嚏。战士们开始都没有在意,有位老战士甚至开起了玩笑,说:“嘿,小刘,你们家的小媳妇想你了!”

    正说着,那名老战士自己也打个喷嚏,战士们都乐了,一起放声大笑。

    没想到这个喷嚏就像传染病一样迅速蔓延开来,大伙儿都开始打起喷嚏来。有的战士开始感到恶心,呕吐,不得不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可是这一摘,喷嚏打得更厉害了,有些战士甚至出现晕倒、抽搐的症状。卫生员跑来跑去,急得满头大汗,而且很快也开始狂打喷嚏。

    “不好!防毒面具不管用,大伙儿赶快疏散到空气流通的地方去!”军官们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忙指挥部队转移。跑到外面,被河风一吹,情况稍微好了一点。可是河滩上没遮没挡,万一日军炮轰怎么办?

    这个情况很快传达到了军指挥部。周参谋长急得直上火,说:“军座,防毒面具咋不管用呢?这可怎么是好!”

    郑卫国脑袋里面也是一团乱麻,遂使劲儿揉了揉脸,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又问道:“各旅各营都是这样吗?”

    周参谋长忙道:“目前出问题的都是33旅,34旅称问题不大。”

    王副军长奇道:“这就怪了,难道小鬼子的毒气主要集中在33旅?”

    周参谋长说:“很有可能,也许是34旅阵地的通风效果更好。”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就算如此,差距也不会这么明显,让他们再查一查,马上!”又问道:“工兵团第三营出动了吗?”

    97军的工兵部队主要包括两大块,一是工程兵部队,编制很大,但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是修路铺桥挖地道,干的是苦力的活儿,另一个就是编入正规军的工兵团、营、连等部队,他们主要分为工程营造、布雷排雷、布毒消毒三大块,像工兵团第三营就是专门干布毒消毒的,相当于防化兵。

    周参谋长忙道:“已经出发了!”

    郑卫国说:“让他们加快进度!另外,让前线立即把情况统计上来,必须抢在鬼子前面稳住阵脚!”(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052123投的月票,这个应该投了几天了,前面没注意看,不好意思啊!

第二百四十八章 毒战中

    “压几给给!”

    “杀啊,跟小鬼子拼了!”

    ……

    趁着33旅被毒气困扰的时候,日军再次发起了反扑。战士们奋起抵抗,无奈中毒之后身体不听使唤,根本无力与敌搏杀。赵云祥旅长见弟兄们伤亡太大,心疼得直掉眼泪,不得不下令撤退。

    33旅这一撤,34旅独立难支,也只能跟着向后撤离。结果战不多时,外围阵地几乎尽数被日军占领。酒井隆见状大喜,忙指挥部队左右包抄,试图一举拿下渡口然后把97军的这两个旅全部压制到河滩上消灭。

    就在这危急关头,97军炮兵突然发威,一阵猛轰之后酒井隆也扛不住了,只好把攻势稍稍放缓。若在平时酒井隆说不定会跟97军血拼一把,可今天不行,他这支部队是第十四师团唯一的机动兵力,若是拼光了,整个师团也就完了。

    炮兵突然出手,给33旅争取了一点喘息的时间,不过形势还是非常不利。因为日军的战术能力太强悍了,他们甚至不需要上级指挥就知道怎么做,而且相互之间协调得相当好。一支接一支的膏药旗插上了河滩几处高地,其中一支甚至逼近了黄河大堤。

    赵云祥见大势已失,突然脱下外套,拔出一柄大刀,冲部下们喊道:“弟兄们,咱们大好男儿,就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请弟兄们助我一臂之力,杀尽倭贼!”说着带头向不断逼近的日军冲去!

    战士们心知拼命的时候到了。紧随其后,高声喊道:“杀啊!”

    日军正想一举歼灭33旅,立即组织部队发起了反冲锋。两支军队高速对进,很快冲撞在一起,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日军胜在精锐,体力充沛。33旅胜在上下一心,兵力上占有优势,加上大多数指战员都抱有必死之心,双方暂时斗了个旗鼓相当。当然。日军的局面要好得多。33旅只不过靠着一腔血勇强撑着,时间一长必败无疑。

    “杀!”黄副旅长一刀劈翻了一名军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名伍长。黄副旅长一时反应不过来。被他一脚踢倒在地。

    那名伍长一招得手。跳上前来一脚踩在黄副旅长胸前。举起刺刀就往下捅。黄副旅长已经无力挣扎,只得闭目待死,突然感到身上一轻。睁眼一看,只见那名伍长已经被赵云祥一刀劈成了两半儿。

    黄副旅长咬牙爬了起来,感激地说:“旅座,你又救了我一命!”

    赵云祥喘了口气,说:“还客气啥?咱们哥俩儿只怕是要一起见阎王爷了!”用衣袖擦了擦脸,血汗顿时交夹在一起。

    黄副旅长突然豪气大生,笑道:“旅座,黄泉路上不免寂寞,咱们再拉几个鬼子做伴吧!”

    赵云祥笑道:“好!前面两个鬼子,二一添作五,你左我右!”说着舞起大刀又冲了上去。

    ……

    就在33旅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日军阵营中突然传来了一阵号声。紧接着,正在跟33旅血拼的日军部队迅速放弃已经到手的阵地向南撤去。

    他们动作十分迅速,说撤就撤,而且退而不乱。赵云祥好不容易把已经打散的部队收拢起来,日军已经交替掩护撤出去老远。

    李大壮带着34旅侦察连气喘嘘嘘地赶了过来,见日军已经撤离,精神一放松,当场倒在地上。原来,34旅也是好不容易才将日军杀退,见33旅陷入困境又急着赶来增援,一路急行,累得脱力了。

    赵云祥感激地说:“兄弟,这回多亏你们相救!不然我们33旅就要打光了。”

    李大壮嘿嘿一笑,吃力地说:“不是俺救的你,是小鬼子自己要撤兵的!”

    赵云祥眉头一皱,想了想,果然如此。日军当时攻势正猛,33旅五个营的部队都被打散,就凭李大壮带的两百多号人济什么事儿?

    黄副旅长眼睛一亮,一脸惊喜地说:“是不是36旅和骑兵第十四旅的援兵到了。”

    赵云祥看了看手表,摇头说:“时间还没到,难道是他们提前行动了?”

    就在赵云祥他们惊疑不定的同时,日军几名前线指挥部也感到大惑不解。刚刚他们眼见就要得手了,却被强令撤兵,一番辛苦不费了不说,战机也已经错失了。以后再想要消灭渡口的支那军队,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大的代价。

    井上少佐忍不住对酒井隆说:“旅团长阁下,我们马上就要攻下渡口了,不知您为何下令撤兵?”

    酒井隆气得满脸通红,怒喝道:“八嘎,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井上少佐吓了一跳,忙道:“不敢!”

    酒井隆脸色稍缓,解释说:“兰封城的支那军队攻势很猛,师团长让我们马上赶去增援!”

    46师138旅旅长马威龙在兰封南郊的许楼殉国以后,87师接替46师继续进攻。在沈发藻师长的指挥下,87师打得非常出色。日军第59联队独立难支,已经多次向师团部求援。

    许楼若失,兰封城的屏障尽丧,陇海铁路兰封段也将易主。土肥原见渡口迟迟难以拿下,耐心终于耗尽,决定先解了许楼之危再说。

    井上少佐犹豫了一下,说:“旅团长阁下,渡口的支那军队极为顽强,如果不趁势消灭,只怕遗患无穷。”

    酒井隆瞪了他一眼,说:“就算刚才我不下令撤兵,你们能将其尽数歼灭吗?”

    井上老脸一红,说:“不能,除非调来更多的部队或者使用更为强大的毒气。”

    酒井隆嘉许地点点头,说:“你们放心去增援许楼吧。更为强大的毒气马上就要到了。”说着做了一个飞机轰炸的手势,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陈留口,一名医护兵突然惊呼道:“找到了,找到了,我找到原因了!”

    旁边的军官奇道:“你找到什么原因了?”

    医护兵一手拿着一个防毒面具,兴奋地说:“我知道防毒面具为什么防不了小鬼子的毒气!”

    军官大喜,忙道:“走,我们快去见旅座!”

    赵云祥着急地说:“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护兵解释说:“我发现凡是用德式防毒面具的战士都中了毒,只是轻重程度不同而已;凡是用日式防毒具的战士。只要面具没有破损均未中毒!”

    黄副旅长一听。忙道:“马上打电话到各营查一查,看是不是这么回事!”

    各营连一检查,果然不错。33旅因为大多使用的是德式面具,所以受毒气的影响很大。反观34旅。因为绝大部分都是用的日式面具。中毒的战士并不多。

    赵云祥懊恼地说:“早知道就不用德国货了,这下算是被德国佬给坑苦了。”

    黄副旅长生气地说:“德国人给咱们卖的肯定是假货,不然怎么防不了毒?”

    赵云祥摆摆手。说:“先不管这么多,马上向军部报告,请求再调一批日式防毒面具来。小鬼子刚才尝到了甜头,以后肯定还会再用。”

    黄副旅长忙道:“好,我这就去打电话。”

    消息很快传到了97军指挥部,郑卫国他们得知此事以后也是大吃一惊。当时的**高层大多是“德货爱好者”,而且还是很狂热的那种。

    周参谋长也不例外,他惊讶地说:“这怎么可能?西洋货难到还不如东洋货?”

    郑卫国也感到奇怪,说:“确实很古怪,33旅猜测德国人为了讨好日本人,给咱们卖了假货。”

    段双虎连连点头,说:“肯定是这样!德国佬真是太可恶了,枉咱们还跟他们合作那么多年,那么信任他们。”

    周参谋长讷讷地说:“不至于吧!”

    段双虎气呼呼地说:“怎么不至于?军座说德国人上次给咱们卖的炮弹和枪枝就有问题,这回在防毒面具上做些手脚有什么奇怪?哼,洋人,不管大鼻子,小鼻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奇峰副军长冷笑道:“洋人坏,有些中国人比洋人更坏!我就说委员长怎么那么好心,一下子送上这么多防毒面具……”

    郑卫国忙打断他的话,说:“此事应该跟委员长无关,多半还是出在鬼子身上。参谋长,防毒面具都送过去了吗?”

    周参谋长说:“已经交由后勤部的人员紧急押送。”

    郑卫国点点头,又对段双虎说:“事关重大,你亲自去一趟!”

    段双虎忙道:“是,军座!”说着一溜烟就朝渡口赶去。

    哒哒哒……日军为了增援许楼,不得不向南转移,没想到途径北张庄村的时候突然遭到了攻击。如果想要去曲兴集,就必须经过北张庄,但增援许楼的话,完全可以绕开,只是侧翼容易受到迫击炮的威胁。

    井上愤怒地骂道:“混蛋,这是谁的防区,为什么让支那人渗透了都不知道!”

    一名中队长说:“阁下,支那人肯定是昨天晚上就混进来了,附近的守军多半已经战死。”

    井上怒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拿下北张庄村,保障部队右翼,否则军法从事!”

    中队长忙道:“哈依!”

    轰!轰!哒哒哒……这个中队刚冲到北张庄村附近,突然遭到来自两翼的猛烈攻击。原来,36旅昨天晚上夺回北张庄村以后又继续渗透,逐步拿下了北张庄村东北面的南王庄村和东南面的刘楼。虽然总兵力才一个营,但足以对准备撤退的日军构成严重的威胁。

    这个营就像刀子一样别在日军的腰眼子上,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与此同时,36旅主力正在东面迫近,骑兵第十四旅也在匆匆赶来。

    酒井隆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猎手,这下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成了对手的猎物,惊慌之下,忙向师团部求援。

    土肥原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说:“纳尼?你说支那人想要围歼你们!”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看来,中**队绝对没有一口吃下上万日军部队的能力,当然,事实上也是如此。

    酒井隆脸色苍白,惊恐地说:“阁下,请您无论如何要相信我这一次!”

    土肥原感到有些无趣,说:“那你想让我怎么办?”(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幸何如之投的月票,谢谢你们一直支持山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毒战下

    南岸有一个小村,村民们早已逃难而去,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村子。除了只几小猫轻快地跑过,整个村落安静地有些吓人。包括从旁边经过的日军在内,谁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人在活动。

    在一处偏僻的院落里,一名战士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笔,正在写写画画。电话线从墙洞穿出,沿着隐蔽的沟渠向前延伸。如果一直往前走,就能在一处电话线杆上找到它的连接点。

    这名战士正写着什么,突然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不可抑制的怒气。旁边的战士忙低声问道:“怎么啦小李?”

    小李摆摆手没有说话,又继续监听了一会儿才将电话机搁下。他把手上一张纸片递给旁边的战士,说:“小王,马上报告给处长,特急,加密!”

    小王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飞机、轰炸、毒气等字样,吓了一跳,忙跑到另一个角落里开始发报。随着一阵嘀嘀哒哒的声音响起,一道道电波迅速消失在天边。

    北岸,97军指挥部。

    “报告!”情报处长张占元匆匆赶来。

    郑卫国打趣道:“哟,张处长真是稀客啊!怎么,今天终于开张了!”

    由于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之方法上有所欠缺,前段时间情报处的工作一直未能打开。郑胡子这话既是玩笑,也是含蓄地表示不满。

    张处长老脸一红,忙递过来一份文件。说:“军座,这是情报人员刚刚监听到的。土肥原要用飞机向我军阵地投放毒气!”

    郑卫国看到上面用红笔写着“特急,加密”四个大字,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匆匆看过数行,忙把文件递给周参谋长,说:“参谋长,这件事情你马上去安排一下!”又对张处长说:“干得好,回头向战区给你们请功!”

    张处长兴奋地说:“军座您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咱们的潜伏小组已经深入日军占领区域的腹地,等下还会有情报传来。”

    郑卫国满意地点点头。说:“嗯。好好干!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去吧!”

    看着张处长的背影,段双虎嘿嘿一笑,说:“这个张占元总算是开窍了!”

    周参谋长一脸忧虑。显然没有心情开玩笑。他犹豫了一下。说:“军座。我刚才计算过了,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都免不了遭受较大的伤亡。依我看,不如暂时放弃在南岸的阵地。”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要是让小鬼子尝到了甜头,以后只会越来越猖狂,更加肆无忌惮地使用毒气。”

    日军在侵华战争初期,对于毒气的使用还是比较克制的。相对于之后几年,使用的次数较少,而且多以非致命性,比如催泪性气体和喷嚏性(呕吐性)气体为主。之所以不敢大肆使用,一方面是担心中国的报复,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国际上的舆论。

    为了掩盖进行毒气战的罪行,日军制定了严格的保密制度,规定将毒气称为特种烟,弹药和弹药箱的标记必须除掉后才能交付部队使用。同时在使用中要求部队必须努力歼灭敌人,以便毁灭人证。显然日军对于使用毒气是有所顾忌的。

    遗憾的是国府并没有及时向日本施加压力——第一次通过国际社会抗议是在1941年秋的宜昌攻防战之后。也不敢采取对等报复的手段迫使日军放弃使用毒气——**手上有一批毒气,但是抗战时期一直没敢使用。

    由于国府的软弱,再加上日本国力渐渐匮乏,38年以后日军开始大量使用毒气,并称为决胜瓦斯,可以说后面几年一直是靠毒气在撑着。在战争中,毒气使用的频率和致死性毒气所占比例迅速攀高。

    1937年8月的凇沪会战中,日军首次使用了催泪性气体和喷嚏性(呕吐性)气体,此后日军在中国各个战场上纷纷使用毒气,尤其是自1938年8月开始的武汉会战,日军使用毒气更加肆无忌惮并开始使用剧毒的糜烂性毒气芥子气和路易氏气。

    据国民政府军政部防毒处统计(仅限国统区数据),日军进行毒气战的次数是1937年9次,1938年105次,1939年455次,1940年259次,1941年231次,1942年76次,1943年137次,1944年38次,1945年2次,总计1312次(1945年的数据不完全统计)。

    从这份数据中可以直观地看出日军使用毒气的一个大致状况,从37年到39年增长的势头惊人。40年以后数据上虽然有所下降,但那是因为中国战场已经趋于稳定,若以战斗次数来算,使用毒气的比例还是非常大的。

    见郑卫国把事情提高到了“战略性”的高度,周参谋长就不再反对了,只是一再打电话要求南岸各指挥官们做好准备,加紧防范。

    呜呜……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战士们都把头抬起来四处张望。军官们纷纷吼道:“敌机空袭,马上隐蔽!”

    一名班长一边带着战士们躲进工事,一边嘀咕道:“排长,小鬼子飞机怎么来得这么快,防空哨也没预警!”

    排长没好气地说:“我咋知道,兴许是飞得高呢!”说着带头把防毒面具带好。战士们也小心翼翼地带上,还让战友们帮忙检查是否严实。

    以前大家对毒气还有些不以为然,嫌这玩艺儿有些累赘,现在都知道厉害了,都当成了宝贝。

    日机在天空中盘旋一圈之后,开始投弹。轰!一枚重磅炮弹落地开花。一大股黄绿色的气体迅速弥漫开来。

    轰!又是一枚炸弹落下,这回飞溅而出的却是像茶籽油一样的液体。一个新兵蛋子有些好奇,伸出手指想去沾一点,幸好一旁的班长眼疾手快,狠狠地一巴掌把他给抽了回去。

    咕咕,一只青蛙跳了几跳,突然肚皮朝天躺在地上抽搐起来。战士们惊讶地看了过来,只见青蛙身上沾了一点褐色的液体,然后迅速开始糜烂,不一会就变得血肉模糊。

    排长心底一阵恶寒。忙挥挥手。把部下全部带走,转移到了另一处阵地。班长带着面具,声音嗡嗡作响,说:“排长。啥玩意儿这是?一沾就死!”

    一名战士接口说:“是化骨水吧!”

    排长摆摆手。没有说话。他脸色很难看。好在戴着面具看不出来。对于没有经历过毒气战的战士们来说,首次碰到这种恶毒的武器,心理压力是非常大的。若非军令在身。只怕他们就要慌忙逃走,而且是逃得越远越好。

    呯呯呯……有几架敌机越飞越低,不知道是为了确认战况,还是为了更准确地轰击。防空团(由原防空营升格)管不了那么多,立即开火。看着铺天盖地的防空火力,日机吓了一跳,慌忙拉升飞走。

    赵云祥朝天上看了看,松了口气,说:“他奶奶的,终于走了!”说着习惯性地就要取下面具。

    一旁的工兵团第三营营长忙伸手拦住,说:“赵司令(赵云祥被临时委任为南岸支队司令员),不能摘面具,毒气还有残留!”说着一面让部下们开始消毒作业,一面通知南岸各旅各营继续防毒。

    黄副旅长奇道:“风一吹,还怕啥?”

    三营长解释说:“这回的毒气比早上的更厉害,有很强的滞留性和潜伏期!”像那种黄褐色液体就是大名鼎鼎的芥子气,有2—6天的潜伏期。芥子气的刺激性不大,甚至还有点儿“好闻”,如果不小心进入毒区,一开始很难发现异常,等发现时就已经造成大量的伤亡了。

    黄副旅长气得破口大骂:“小鬼子我操你姥姥!”又打电话问道:“医护人员和担架什么时候到,是不是要等人死绝了才来啊!”

    赵云祥忙劝道:“别把火撒在自己人身上!”

    正说着,一队担架兵已经赶了过来。一些不幸中毒的指战员们被迅速抬走抢救。工兵团三营则在一些主要的阵地上喷洒消毒液。这还是从日军兵站仓库里面搞到的福利,用完就没有了,所以非常珍贵。若非是为了避免花园口惨案,郑胡子还舍不得拿出来。

    得知有不少战士中毒,郑卫国内心非常不好受,甚至有些自责。可是没有办法,想要拯救国家和民族,早晚得有这么一天。

    “军座,你怎么在这儿!”就在郑卫国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把他叫醒。

    郑卫国抬头一看,只见是余曼霞带着一队医护人员正从南岸赶了过来。同行的有十几副担架,这还只是一个医疗队的,可见中毒的人数真不少。

    他心里一阵抽搐,说:“我听说弟兄们中毒的很多,就到医院来看看。”

    一名伤员看见郑卫国挣扎着要起来,说:“军座!”

    郑卫国忙道:“躺着别动,感觉怎么样?”

    伤员咧嘴一笑,大概是因为疼痛,笑容有些扭曲。他捶了捶胸膛,说:“俺已经没事了,军座,俺要回去打鬼子!”

    郑卫国安慰道:“养好伤再回去,有的是鬼子让你打。”又问道:“不是有防毒器具吗?你怎么中毒的?”

    伤员郁闷地说:“俺闻到一股葵花味儿,突然犯恶心,一头就栽地上去了,等醒过来就躺在担架上了。”

    余曼霞解释说:“他的防毒面具上面破了个口子,加上有伤在身,所以昏迷了。”

    郑卫国点点头,又叮嘱说:“好好照顾这些弟兄。”

    柱子好奇地问道:“葵花味儿又是怎么回事儿?”

    郑卫国略想了一下,说:“应该是路易氏剂,是一种剧毒的糜烂性毒剂!”

    白院长突然气呼呼地冲了出来,大声嚷道:“郑,日军使用了化学战,这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你必须向国联申诉日军的暴行!”

    郑卫国郑重地说:“你放心,日军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受到惩罚,包括寺内寿一和土肥原!”

    白院长愤恨地说:“这种事情实在是无法忍受,我要向国际社会揭露日军的罪行。郑,你得帮我搜集证据。”

    郑卫国点点头,说:“责无旁贷!”

    正说着,一名通讯员突然闯了进来,柱子拦住他询问一番之后,忙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郑卫国闻言一震,辞别白院长他们,急匆匆地赶回了指挥部。

    周参谋长抬头一看,说:“军座,您来的正好,小鬼子又开始发起反扑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400/ 第一时间欣赏抗日保安团最新章节! 作者:虎笼山人所写的《抗日保安团》为转载作品,抗日保安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抗日保安团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抗日保安团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抗日保安团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抗日保安团介绍:
一次意外的穿越,一段惨痛的记忆,一场不屈的抗战,一部铁血的传奇。特种兵少校郑卫国穿越到了1937年,他将带领我们重新回顾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想知道郑卫国是怎么痛击日寇的吗?请看本书《抗日保安团》,谢谢!抗日保安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保安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保安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