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危机降临
“将军,您快看!”从贯台村出发的河村董部援军正沿着大道急行,一名日军参谋突然满脸惊恐地指着前方说道。
河村董抬头一看,只见前方天地交接处突然冒起了浓浓的黑烟,隐约之间甚至还能看到冲天而起火光。虽然看上去还有很远的距离,但火势却大得惊人!
其他的日军官兵也发现了这一异常情况,队伍里面顿时骚动起来。不少人都在猜测大火与冈本大队之间是否有关联,一时间吵吵闹闹,军心大乱。
河村董怒吼道:“你们这群只知道吵闹的混蛋,军人的纪律都不记得了吗?马上跟冈本部联系!”士兵们吓了一跳,都忙着把嘴巴闭上,怕被旅团长迁怒。
在日军内部,等级非常森严,上级欺负下级,老兵欺负新兵,都是常有的事儿,要是被长官狠揍一顿或者派到前线送死,可没地儿讲理去。
没过多久,负责通讯的军官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脸惶急地说:“旅团长阁下,无法联系上冈本少佐,倒是松川少佐又发一份急电求援!”
河村董一听,大怒道:“八嘎!联系不上就不联系了吗?再去发报!”
通讯军官吓得一哆嗦,忙低头道:“哈依!”然后匆匆跑了回去,生怕晚走一步就会被爆怒的旅团长劈成两半。
等河村董发泄了一阵之后,日军参谋小心翼翼地说:“旅团长阁下,前面这场大火非常蹊跷。冈本君很有可能已经成神。我建议……”
“八嘎!”河村董突然粗暴地打断了对话,一把揪住这名参谋的衣领将他拎了过来,然后把脸凑上去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混蛋,是希望冈本君早点去死吗?”
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近,还是因为河村董吃得大蒜太多,参谋感到旅团长嘴里的腐臭味儿直往鼻子里灌,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参谋感到自己快出不动气了,脸色也变得惨白,不过他还是坚持说:“请您冷静,旅团长阁下!如果敌人有把握吃掉冈本大队。就凭我们眼下的实力根本救不了他们!”
河村董慢慢松开了手。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参谋又说:“将军阁下,眼下已经不是救冈本的问题了,要是冈本部被支那军歼灭,接下来他们恐怕就要对付我们了……”
轰!话音未落。前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枪炮声大起。显得十分激烈。日军官兵们吓了一跳,忙以小队和分队为单位四散开来。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完成了由行军队形到战斗队形的转换,充分展现了良好的军事素养。
参谋和几名卫兵紧张地保护着河村董。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河村董一脸怒色,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前方吼叫道:“压几给给!”
日军一部迅速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发动了反击,但前方交火的声响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日军两路援军分头包抄过去的时候,原本密集的枪炮已经戛然而止了。
河村董不顾众人的劝说,亲自赶到了前线。负责指挥战斗的中队长忙迎了上来,敬了个礼说:“阁下,敌人在我军的打击下已经溃退!”
参谋忙问道:“中尉,刚才的战斗是怎么打起来的?请你把详细的战斗经过叙述一下!”
中队长说:“哈依!”然后把战斗经过细细地讲了一遍。
据他所说,一个搜索分队刚刚推进到此处就遭到了一伙儿来历不明武装的猛烈攻击。由于战斗爆发的太突然,整个分队十二名士兵当场战死六人,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等后续部队增援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地死尸,而得手之后的敌军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参谋略想了一下,对河村董说:“旅团长阁下,这一定是支那军队的前哨部队!有可能是奉命阻击我们,但也有可能是前来引诱我们。”
河村董有些傲慢地扬了扬头,突然面目凶光,对那名中队长说:“索嘎!找到他们,攻击他们,消灭他们!”
中队长忙双腿一靠,唰的一声低头行礼说:“哈依!”又转身对部下们说:“帝国的勇士们,为了圣战,压几给给!”士兵们立即嚎叫着向前冲去。这支部队自组建以来并没有受过重创,所以士气还算不错。
不一会儿,前方传来了激烈的交火声,密集的枪炮声显示战斗非常激烈。随后跟进的日军其余各部忙赶上去增援,但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战斗再一次结束了。
中队长无奈地指着地上的尸体说:“支那军偷袭了一下,还没等援兵到来就迅速逃跑了。前面的敌情复杂,没有旅团长阁下的命令,我们没敢继续追击!”
参谋观察了一会儿,说:“旅团阁下,支那军队似乎是在节节阻击,交替掩护撤退,让我军很难抓住他们。”
河村董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点点头,说:“哟西!青田君,那你认为这伙武装的意图是什么?”
青田说:“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迟缓我军的行军速度,以便让支那其他部队歼灭冈本所部。”
另一名军官惊喜地说:“这么说冈本君他们还在坚持?”
青田说:“是的,我仔细想过了,如果冈本君所部已被歼灭,支那军就没有必要迟缓我军的行动,更用不着放火恐吓我军!”
河村董嗯了一声,说:“哟西,说的很有道理。青田君,就目前的情况,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青田说:“阁下,支那军分几部轮流掩护撤退,我军也可以派几部轮流追击!”
河村董赞许地说:“很好,青田君。这次战斗就由你指挥好了。”
青田大喜,忙谢过河村董,然后亲自跑到前线指挥战斗。日军参谋的权力虽大,但终归不是正职军官,如果多有几次指挥部队的经历无疑对他以后的升迁有着极大的好处。
就在河村董指挥部队奋力向西猛攻的时候,段双虎也率领33旅赶到了贯台村外围。在骑兵、侦察兵和狙击手的配合下,日军外围的游动哨和侦察兵都被一扫而空,所以他们的行踪暂时还没有暴露。
一名侦察员指着前面的小村庄说:“旅座,您看,前面那个村子叫后辛庄。后辛庄前面是前辛庄。前辛庄前面是张曹村和南曹村……”
黄副旅长听得有些急了,打断他的话说:“嘿,你说了半天,这贯台村倒地在哪儿啊?”
侦察员忙道:“报告副座。贯台村就在张曹村和南曹村的西南方向。从贯台村再往前就是黄河了。”
段双虎嗯了一声。又问道:“你刚才说的那几个村子都有日军驻守?”
侦察员说:“前辛庄、后辛庄只有日军的游动哨和警戒哨在活动。张曹村、南曹村。还有贯台村西北面的薛郭庄村都有日军驻守!”
赵云祥想了一下,说:“副座,日军分驻四个小村子。又没有什么重武器,我看分派四个步兵营各自攻打一个村庄,争取一举拿下。剩下的部队可以留做预备队,防止那股子援军突然又窜回来!”
黄副旅长的方案还要激进,他建议把所有的部队都派出去,全力拿下贯台村,然后回师包夹河村董率领的援军。
段双虎有些心动,但考虑一下还是没敢冒险,除了担心河村董所部会突然回援以外,也怕贯台日军还有什么后招。最终他决定折终一下,派五个步兵营进攻,多出来的一个营直扑黄河渡口。
五个营的部队被迅速派了出去,与他们同时行动的还旅直属侦察连。33旅侦察连跟张长贵的特务营一样,都是具有一定特种作战能力的部队。虽然距离真正的特种兵还差得很远,但偷个营摸个哨不在话下。
此时天色渐晚,战士们借着夜幕的掩护悄悄地向前方的村落逼近。一名日军哨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冲同伴喊了一声,端起步枪就走了过来。
突然,前方人影一闪,那名哨兵吓了一跳,举起枪就要射击,可是脖子上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全身的力气迅速流逝了……
“警戒哨清除!”一名身手矫健的士兵在确实安全之后向后方打了一个手势。没过多久,一大批黑压压的部队涌了上来。前辛庄、后辛庄,接连被拿下,在另一个方向,薛郭庄村北面的海庄村也被战士们拿了下来。
这样一来,薛郭庄村、张曹村、南曹村就直接暴露在我军的攻势之下,其中薛郭村和张曹村之间的距离相对较远,所以部队还可以直接攻打日军的核心阵地贯台村。
赵云祥旅长看了看前方传回来的信号,兴奋地说:“太好了,现在日军盘踞的四个村子已经完全暴露在我军兵锋之下了。”
段双虎也高兴地说:“嗯,军座曾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咱们再接再厉,争取把另一半也拿下来!”
赵云祥说:“双虎,那咱们什么时候发起总攻?是趁天还没黑,还是等天黑之后呢!”
天黑之前视线较好,便于进攻;天黑之后,则便于隐蔽推进。两种方案,各有利弊,所以赵云祥就请段双虎定夺。
段双虎想了一下,说:“别等天黑了,先打一次,能打下来最好,打不下来也可以摸清敌人的情况!”
等各营都做好总攻准备之后,攻击命令终于下达。不过,这个命令并不是让各营同时攻击,而是让一营和二营率先行动。
一营从薛郭庄村和张曹村之间穿插而过,直扑贯台村,二营则绕了一个大圈,预备切入渡口和贯台村之间,拿下渡口,堵死贯台村的后路。这两个营的路程较远,所以让他们提前行动,以便达到最好的攻击效果。
相对来说,一营的行军路线最为危险。因为薛郭庄村和张曹村都有日军守卫。两村之间的间隔又只有一千米左右,部队前进很难逃过哨兵的眼睛。
“注意隐蔽!”一营长不时向后传达命令,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日军。战士们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接一个,缓慢地向前移动。
在最东面,二营也紧张地向前隐蔽推进。想对一营来说,他们的路线较为安全,但是路程却要远上不少,所以全营上下都把吃奶的劲儿给使出来了。
呯!一声枪响突然从黄河边上传来,把战士们和守在村里的日军都吓了一大跳。
二营长又惊又怒。低声喝骂道:“他娘的。刚才是谁在打枪?谁在打枪!”
一名班长爬了过来,低声道:“营座,小声点儿!不是我们的人打的!”说着伸手朝河边指了指。
大伙儿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顿时哭笑不得。只见两名日军正大呼小叫地从河边捡回来了一只野鸭。想必刚才那一枪就是他们干的好事。南曹村内也有不少日军出来查看。看到是打野鸭子也是松了一口气。和那两名士兵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他们从旁边走过的时候离二营最近的地方不足二十米。二营上下紧张地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着鬼子终于回村了,大伙儿都长出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总攻的信号弹突然升空。二营长急了。说:“他娘的,总攻怎么提前了?咱们还没运动到位呢!”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硬着头皮往渡口方向扑去。
为什么要将总攻时间提前呢?原来刚才那声枪响不仅惊动二营和南曹村这边的日军,就连张曹村和贯台村的日军也被惊动了。一营也是倒霉,本来隐蔽得好好的,就因为这件事儿给暴露了。
眼见一队队日军从各个村子涌了出来,段双虎只好提前下达了总攻的命令。信号弹过后就是各连的吹锋号,二十具冲锋号同时吹响,嘹亮的军号声顿时响彻黄河两岸。(注:参与进攻的有五个营,每个营四个连,每个连一具冲锋号,所以总共是二十具)
“杀啊!”在各连排军官的带领下,战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当面之敌冲了上去。
哒哒哒……已经被惊动的日军开始用机枪阻拦射击,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先后倒在了血泊里。好在33旅的冲锋之法都是郑胡子亲传,既有班组进攻战术,又有特种兵部队的一些规避技巧,所以伤亡不大。
轰……日军的机枪阵位突然被硝烟笼罩,刚才还在吼叫的机枪突然哑火。远处一名枪榴弹手得意地翻了个身,迅速隐蔽起来。
一名日军艰难地爬上一棵大树,然后把步枪放平开始搜寻目标,看样子估计是想躲上面打冷枪。呯,一声枪响,这名日军就像布娃娃一样从树上摔了下来。不用说,这肯定是33旅的连排高等射手的杰作。
在迫击炮、掷弹筒、枪榴弹、轻重机枪还有狙击手的配合下,各营迅速扫清了村外的障碍,开始向村内逼近……
就在33旅与贯台日军爆发激战的同时,黄河以南一个叫孟郊集的地方中日双方也开始了一场殊死决斗。不过这个殊死只是对于中**队而言,是单方面的,因为双方的实力悬殊太大了。
坚守阵地的国民革命军第61师,师长钟松,黄埔第二期毕业。这个人可是个传奇人物,解放战争中有名的“超级军军长”,曾让好几位共军元帅级的将领灰头土脸,彭老总跺脚称其为“打不死的钟松”,很是风光过一阵子。
和他们的长官一样, 61师这支部队也富有传奇色彩。他们原先隶属于著名的第十九路军,番号为61军,一二八事变爆发后曾在上海英勇地抗击过日军。
可惜后来又爆发了福建事变,第十九路军被裁撤,61军也未能幸免。部队被缩编,军官均被遣送出国“学习”,最后就被彻底中央化了。不过在中央化之后,战斗力还在,毕竟新军官也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士兵浓缩的是一个军的精华。
前段时间,61师参加淞沪会战,打得伤亡惨重(光钟松接任师长之后就阵亡了两个团长),5月19日才从南方赶到河南。由于时间太紧,孟郊集的工事也尚未完成。
当然,不光是时间的问题,与部队的军事素养也有关系。要是日军的话,两天时间一定能把孟郊集修得跟迷宫似的。**在这方面总是差强人意,搞得最后不得不用人命去填。
由于97军抢攻贯台,日军也提前一天对孟郊集发起来了进攻。钟松师长得知日军杀过来了,夷然不惧,当下激励全师将士死战。官兵们虽然疲惫,但都表示要誓死抵抗。
让人痛心的是,士气再高,意志再坚,还是抵挡不住日军的重炮。日军仅一轮炮击过后,处在第一线的183旅365团三营七连就被炸光,营指挥部也被摧毁。全营仅剩一个做预备队的八连还算完好。
365团忙打电话到师部,哭诉道:“师座,不是弟兄们不肯拼命,鬼子的重炮太厉害了,这样轰下去,全团都快没了!”
钟松师长急了,说:“不行,只能拼一把了。”
于是下令部队发动反击,试图与日军冲杀到一起,从而避开重炮的杀伤。可是日军早防着这一手,重机枪在阵前交叉扫射,冲锋的**将士全部打倒,剩余的部队也被压制地连头都抬不起来。
钟师长没有办法,只好向27军军长桂永清求援。桂永清得知孟郊集危急后,就派麾下第36师前往救援。这支部队也是曾经的德械师之一,响当当的**王牌。
可就在36师增援的途中,61师就已经伤亡过半,核心阵地很快也被突破。36师刚到孟郊集就迎头撞上大量的日军,这其中还有大量的装甲部队。
事后查明,其番号为独立装甲车第1中队,这是第一军特意加强给第十四师团的,恰好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36师救援部队没有携带重武器,当场就被日军打得晕头转向。其实就算把重武器全部带上,也绝对不是日军的对手。
激战一个多小时后,36师险些全军覆没,其主力勉强依靠夜色突围成功,还有一部完全被日军装甲部队冲散。
由于36师被击退,61师师长钟松和旅长邓宗梅孤立无援,都被日军包围,差点儿成了俘虏,最后趁着天黑才侥幸脱险。
至此兰封地以南已经被土肥原所部完全荡平,黄河岸边的重要渡口——陈留口已经暴露在第十四师团的枪口之下。
土肥原得意地对参谋长说:“让勇士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将渡口拿下!”(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052123和炎冰两位朋友的月票,这大概是这个月最后的惊喜吧,嘿嘿!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向读友们解释一下,从明天起每天就只有一更了,字数大概在3400字到4000字之间。数量虽然减少,质量不会放松,请读友们放心。希望读友们能继续支持山人,谢谢!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决战贯台上
轰轰轰……33旅所属各炮兵部队开始对日军占据的村庄发动猛烈地轰击。这里面不仅有旅部直属的迫击炮连和速射炮连,还有军部临时配属给33旅的一个山炮连和一个步兵炮营。
段双虎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有些失望地说:“炮击效果不好,对于步兵的攻击恐怕用处不大!”
火炮数量其实并不少,但是要分别攻击四个村庄,力量就分散了。再加上日军的工事修得非常坚固,单靠一些小口径火炮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毕竟这里面威力最大的也不过是四门41式山炮。
赵云祥旅长也在一边观察,不过他比段双虎要乐观一些。看着日军工事一个接一个被摧毁,赵旅长欢喜地眼睛都笑眯了,还高兴地说:“已经很不错了!可惜野炮营没来,不然效果更好。”
野炮部队也跟着南下了,只不过由于行进速度太慢,目前还在新乡赶往贯台的路上。段双虎摇了摇头,说:“我宁愿用不上这些大家伙,这可是咱们最后的底牌,留着才有底气!”
“杀啊!”三分钟的炮击很快就结束了,未等硝烟散去战士们就怒吼着冲进了村庄。哒哒哒…… 双方的步兵开始用自动火器近距离扫射,激烈的巷战就此展开!
33旅各攻击营均以连排为单位快速突击,很快就在日军驻防的各村打开了若干个缺口。后续部队很快就从缺口处冲了进去,日军不甘示弱。也是拼死反击。
由于兵力火力都占据了绝对优势,胜利的天平开始向33旅一方倾斜,战斗迅速从村口蔓延到了整个村庄。
“别开枪,老总!俺们都是村里的良民!”三营的战士们正朝张曹村纵深扑去,结果没冲进去多远就遇到了一大群老百姓。这些老乡都被吓坏了,一个个只打哆嗦,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带队的连长一看,只见这些百姓都是青壮,连一个妇孺都没有,不禁疑惑地说:“你们都是这个村的?”
其中一名中年人像是这群人的头儿。忙回答道:“回老总的话。不全是,俺们都是被鬼子从附近各村强征来的!”
连长说:“老乡,你们不用害怕,我们是**。专门前来打小鬼子的!本村的青壮留下几个帮咱们带带路如何?”
这伙儿青壮面面相觑。似乎都不太乐意。毕竟枪子儿可不长眼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家里的老人媳妇娃谁养活?
连长猜到一二,忙补了一句。说:“带路的每人十块大洋!”
可是没有人动,连长只好加码,说:“二十块,干不干?”
还是没有人动,连长一咬牙,说:“一百块,不干拉倒!”
呼拉,一下子有十几个人站了出来。不仅是张曹村的青壮全站出来了,很多外村的青壮表示他们对这个村子也很熟悉,也想给老总们带路。有些人甚至主动杀价,表示五十块大洋就行。此言一处,立马有人竟价到四十大洋。
连长懒得跟他们啰嗦,直接选了十名身体好的本村村民分派到连部和各排。有了这些活地图的帮助,战士们迅速穿插,常常从日军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杀出。日军的兵力本来就少,再被各连四下一冲,很快就溃不成军。
这一幕也同样发生在薛郭庄村和南曹村,这两个村很快就被四营和五营拿下。驻守两村的日军不是被歼灭就是仓皇逃跑。可攻打贯台村的一营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因为在外围各村构筑工事的都是日军强征来的青壮农夫,而修筑贯台村核心工事的却是以日军的工兵和辎重兵部队为主。
工兵和辎重兵虽然都是非战斗部队,但这些士兵都是经过严格军事训练的,一手枪法甚至比33旅的不少老兵还好。一营一番苦战,好不容易攻进了贯台村内,但很快又被日军给赶了出来。
二营奉命攻打贯台村西南方向的渡口,由于要绕一个大圈,此时还在去渡口的路上。担任先锋的五连长匆匆跑了回来,对二营长说:“营座,贯台方向正在爆发激战,我们是去增援,还是去渡口?”
“奶奶的,拿下贯台村再说!”二营长见一营攻击受阻,当机立断地更改了旅部的作战命令。
二营各连迅速调头北上,本以为日军的注意力都被一营吸引,能捡一个大便宜。可是没走多远,突然遭到了日军的猛烈袭击。战士们本来是想去偷袭日军的,没想到竟然被日军给偷袭了,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
二营长大吃一惊,忙赶到前线,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担任主攻的五连长喘着粗气说:“营座,真是邪门了,我们眼见就要冲入村子,没想前面一排空地上突然出现日军的机枪火力点。弟兄们没有防备,损失很大!”
二营长自责地说:“这都怪我!咦,小林,你负伤了?碍不碍事?”
林连长的右臂已经用急救包包扎过了,可是还有鲜血渗出。他用左手扶着伤处,笑了笑说:“没事儿,让蚊子叮了一口!营座,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二营长朝北面看了看,叹了口气说:“一营也退下去了,咱们孤掌难鸣,先把渡口拿下再说!”
渡口方向的战斗倒是挺顺利的,这里只有少量临时配属给独立第四混成旅团的工程兵部队(不是工兵)。他们的战斗意志显然不如普通日军,战斗一打响就四下逃窜,但在二营的堵截下,最终被全部歼灭。
五连长打量了一下抓到的俘虏,笑骂道:“他娘的,刚才那伙鬼子拼得那么凶。这伙鬼子咋这么怂包?”
副营长猜测说:“会不会是朝鲜人或者台湾人?”战士们忙把营部文书请了过来,可是一讯问,竟然不是二鬼子,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倭。
原来,这些工程兵虽然都是日本人,但他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上等人”,入伍前不是工程师就是高级技术工人,生活过得很好。入伍是没有办法,可让他们为“圣战”从容赴死却有些难度。
二营拿下渡口后,营长立即向旅部汇报。赵云祥说:“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贯台村背后的枪声是不是你们干的?”
二营长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交待说:“报告旅座。是我下令打的。可惜没打下来,还折了几十名弟兄!”
赵云祥旅长说:“那怎么不打了?”原来这个时候三营、四营、五营均已拿下了贯台外围的三个村庄,可是最重要的贯台村却迟迟拿不下来。
二营长忙道:“不行啊,旅座。日军在渡口方向防护地十分严密。没有炮火支援很难冲进去!”
赵旅长说:“我马上给你调一个步兵炮中队和速射炮小队过来!”
二营长大喜。说:“谢谢旅座,谢谢旅座!”
赵旅长笑道:“等下好好打,别忘了步炮协同!”说着挂断了电话。
段双虎见他一脸喜色。说:“什么好消息把你乐成这样,二营已经拿下渡口了?”
赵旅长说:“嗯,终于拿下了,现在贯台的日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我打算派一队炮兵过去,协助二营从日军背面进攻,和从正面进攻的一营两面夹击贯台!”
段双虎点点头,说:“好!让各营长官好好安抚一下战士们,今天晚上就像爬山头,虽然很困难,但再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炮兵一部很快被派到了渡口。与此同时,一营、三营、四营、五营也在炮兵的掩护下向贯台村发动了牵制攻击。
留守在贯台村的参谋长清水喜太郎在指挥部里急得团团转,他刚刚试图跟旅团长河村董取得联系,可一直联系不上。事实上,他们失去联系已经长达三个小时了。
通讯中队长小井昌一沮丧地说:“参谋长阁下,旅团长发了一封立即回援的电讯后就失去了联系,很有可能是电台损坏!”
清水喜太郎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河村董手上有三部电台,全部损坏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河村董部全军覆灭的话,清水少佐打了个冷颤,后果让他不敢设想。
大队长桥本森突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脸焦急地说:“参谋长阁下,支那军的攻势愈发凶猛,照这样下去,部队恐怕很难坚持到天亮。”
清水喜太郎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说:“嗯,我已经知道了!”
桥本森满怀希冀地看着清水,激动地说:“那旅团长阁下什么时候能够回援?”
清水喜太郎决定把实情告诉他,郑重地说:“桥本君,旅团长阁下一直联系不上,短时间内恐怕等不到援军了。现在能依靠地只要我们自己。”
桥本森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声音颤抖地说:“阁下,您是说旅团长他已经……”
清水喜太郎忙打断道:“不!桥本君,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只是暂时跟旅团长阁下失去了联系而已。”
桥本森说:“阁下,那我们还能跟附近的友军联系上吗?”
清水喜太郎摇了摇头,说:“最近的是土肥原阁下的第十四师团,可是我们没有权限直接跟他们联系。”
桥本森急了,说:“阁下,情况都这么危急了,难道不能直接跟香月清司阁下联系吗?”香月清司就是第一军司令官,129师和33师联系取得晋东南大捷之后差点被送上军事法庭,但最终却侥幸逃过一劫,仅挨了军部一份不痛不痒的斥责。
独立混成第四旅团是直属于第一军的,所以桥本森希望能直接跟香月清司取得联系,从而解决面前的困境。
清水喜太郎叹了口气,说:“很报歉,也联系不上!”他见桥本森一脸不解,就解释说:“司令官远在石家庄,我们电台的功率不够!”
旅团级的电台被河村董带走了,贯台村日军各部的电台功率都不大,联系二十公里外的第十四师团都有些困难。
桥本森一听就傻眼了,惶急地说:“阁下,这可怎么办?”
清水喜太郎突然死死盯着桥本森,厉声道:“要么战死,要么守到天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决战贯台中
ps: 非常感谢上个月的头号粉丝、第一评论员哥灬哥和票王命里注定,同时也谢谢所以关心和支持山人的读友们。
呃,还有一件事,就是希望读友们能继续支持山人。有推荐票的朋友,请记得投给山人,有经济实力的也请订阅一下,山人感激不尽!
贯台村南,33旅二营阵地。二营长和一个迫击炮小组正潜伏在一处洼地。一名战士伸出拇指在前面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啐叨个啥。
“小桂子,有没有把握?”二营长紧张地问道。
“没问题,营座!”那名正在比划什么的战士嘿嘿笑道。他叫钱五桂,是这个炮班的一炮手(就是负责开炮的那个),也是33旅有名的神炮手,号称八百米之内弹无虚发。
轰……经过一番精心的测量之后,一发炮弹呼啸而出正中前面一个机枪火力点。随着一声巨响传来,正在疯狂扫射的重机枪立马哑火。
“打中了!打中了!”战士们的情绪顿时沸腾了,一个个都开心地大声欢呼起来。
二营长使劲儿拍打着刘五桂的肩膀,高兴地说:“好样的,小桂子,再打一个!”
刘五桂笑着说:“好咧,您就瞧好吧!”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又传出一阵哒哒哒的机枪扫射声,大伙儿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
一名眼尖的战士叫道:“不好了营座,小鬼子那个机枪火力点又复活了!”
二营长又惊又怒。忍不住骂道:“这是什么情况?真他娘的邪门!”说着忙派战士向前方阵地询问具体情况。
原来,日军的重机枪阵地修筑地极为讲究,每一处阵地都是独立的暗堡工事,非常坚固。刚才那发炮弹虽然准确地砸在暗堡上,但是只把暗堡的表层炸了一个小坑。这种攻击力度很难威胁到藏在里面的日军士兵和机枪。
刘五桂感到非常失望,忍不住说:“营座,要不我再打一炮?”
二营长叹了口气,说:“再打几炮也没用,82炮的威力还是小了点!”
兵工厂正在研制一种重榴弹,可惜这回没能赶上趟。这种炮弹的威力比寻常的迫击炮要大很多。射击距离上虽然有所降低。但完全可以接受。
六连长突然插了一句嘴,说:“营座,用飞雷炮怎么样?”二营的主力本是五连,可惜五连长负伤。整个连队伤亡也很大。不得不暂时转为预备队。
二营长摇了摇头。说:“不行,那玩艺儿射程太近,只能以土工作业的方式向前掘进。可是这里的河滩地太硬,恐怕掘到天亮都别想靠近村子。”
六连长郁闷地说:“那我们不用土工作业,我带弟兄们冲一次,给飞雷炮小组抢到一个临时阵位。”
二营长苦笑道:“还是不行,战士们的伤亡太大不划算!”
日军的重机枪阵地虽然都是相对独立的个体,但相互之间却能互相呼应,互为依托。各个阵地之间的位置和距离都是经过严格计算的,完全没有死角,还能使射击达到最优效果。而且不管攻打哪一处阵地,都会遭到相邻阵地的夹击。
副营长没有想到什么好注意,只好说:“算了,营座。我们还是等支援的炮兵来了再说吧!他们有平射炮,打个暗堡不算啥!”
二营长颇为遗憾地点点头,说:“也只能如此了!”
他虽然坚决要求旅部派炮兵支援,但还是想先在炮兵部队面前露一小手的。没想到日军阵地的乌龟壳子这么硬,他又舍不得拿弟兄们的命去拼了。
好在炮兵部队很快就赶了过来了。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炮兵兄弟,二营长忙迎上前去,说:“辛苦弟兄们了,你们今儿是谁带的队?”
一名少校气喘嘘嘘地赶了过来,说:“孟营长,是我,老柳!”
孟营长给了柳少校一个熊抱,高兴地说:“是你小子啊!快,来帮我看看怎么对付小鬼子的机枪!”
柳少校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说:“天太黑了,看不太清楚。老孟,你们先前画了图没有?”
孟营长忙道:“画了,画了!”说着忙让营部文书把标记日军机枪阵地的地图拿了过来。
柳少校看了一下,面露难色,说:“老孟,你这图咱们没法用!”
原来,步兵和炮兵的作战方式区别很大,特别是这种关系到目标方位的图纸,很多时候都不通用,也没法换算。因为炮兵需要的数据,在步兵提供的图纸上很多东西都没有录入。
事实上,你就是让步兵测量或者制造炮兵专用的图纸多半也不会。记得步入21世纪之后,解放军某部举行多军种联合演习。让首长们大跌眼镜的是,步兵指挥官下达的命令竟让配属的炮兵部队无所适从。
当时那位步兵团长对配属炮兵下达命令,说向前方敌军阵地发动猛烈的攻击,摧毁敌军的所有工事(大意如此)。这个命令对于步兵来说很好理解,可炮兵就抓瞎了,都不知道往哪儿打,怎么开炮啊!
孟营长闻言老脸一红,好不尴尬,只好期期艾艾地说:“呃,那个,老柳,要不我让弟兄们再冲一次,你们再自己测量一下?”
柳少校点点头,说:“好,那就有劳步兵的兄弟们了。”
“冲啊!”六连长亲自带着了一队弟兄向日军阵地发动了攻击。战士们均以班组为单位,灵活地向前机动,眼看就要逼近日军的前沿阵地了。
哒哒哒……日军的重机枪疯狂地扫射,就是不给战士们靠近村子的机会。战士们连续冲击了几次。都被密集的弹雨给挡了回来。不过战士们也没有死打硬拼的意思,确认一个火力点之后就迅速闪开,又朝另一处区域推进。
呯呯呯……就在日军重机枪疯狂扫射的时候,炮兵一个速射炮班终于调整好了射击目标诸元,并且迅速开火。
炮弹准确地从射击孔钻了进去,当场就把这个阵地连人带枪全部炸毁。还没等日军反应过来,其他各组炮兵也相继发威,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日军重机枪一挺接一挺地哑火。
六连长率部跟死神跳了半天舞,因为体力不支不得不退了下来。他擦了把汗,喘着粗气说:“怎么样?营座!小鬼子的机枪阵地都干掉了吗?”
二营长欢喜地合不拢嘴。拍着他的肩膀说:“干掉了一大半。炮兵的柳营长还说要替你们请功呢!”
六连长有些不好意思,说:“请啥功啊,能把小鬼子的重机枪都端掉就好!”
嘟嘟的军号声再次响起,战士们再次冲出战壕。吼叫着冲向了日军阵地。这回是七连接替六连进攻。打算将日军剩余的机枪也全部清除。
哒哒哒……呯呯呯……哒哒哒……呯呯呯……敌我双方都在拼命地攻击。子弹和炮弹在空中呼啸而过,就像在合奏一曲交响乐一样。当然,如果真有这么一首曲子的话。那一定是魔鬼的乐章。
孟营长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忙赶到炮兵阵地,说:“老柳,小鬼子的机枪阵地怎么越打越多?”
之前趁日军没有防备,柳少校他们一举就摧毁了超过一半的重机枪。可现在打了半晌却并见日军的火力减弱,甚至还有增加的趋势。
柳少校面色凝重,说:“老孟,你听听子弹的声音!”
老孟忙仔细地聆听了一会儿,突然惊呼道:“不光是九二式,还有歪把子的声音!”
柳少校点点头,说:“不错,我们的速射炮口径太小,只能杀伤日军的人员,破坏他们的武器,却没有办法把整个工事摧毁。他们完全可以利用旧工事,架起轻机枪向我军的冲锋部队扫射!”
另一外炮兵军官补充说:“我怀疑日军的各个阵地之间都有地道或者交通壕可以联系。这样一来我们就很难对其进行有效杀伤了,因为他们随时都可以转移!”
孟营长脸色有些沉重,说:“不错,就算我们能侥幸打死一些工事内的士兵,炸掉几挺机枪。可只要那些暗堡还在,日军就可以重新补充人员和武器进去驻守。”
柳少校苦笑道:“就是这个问题!”
正说着,轰的一声巨响突然传来。柳少校大叫一声不好,忙让炮兵各部转移。原来炮兵和日军的机枪阵地纠缠的时间过长,暴露了位置,结果被日军的炮兵偷袭了一下。
幸好暴露的都是速射炮和平射狙击炮,步兵炮因为不适合远距离平射,所以一直没有参战,从而逃过一劫。各步兵炮班迅速反击,日军炮兵实力太弱,很快就躲了起来。
“伤亡如何?”赵云祥旅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些。
“战死八人,重伤五人,轻伤十九人,一门速射炮和一门平射狙击炮被炸毁!”柳少校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把伤亡情况报了上去。
本来以为旅长会发火的,没想到赵旅长只是说:“接下来小心一点,别给咱97军丢人!”
柳少校忙保证道:“旅座,您放心,要是……”
赵旅长打断他的话,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要看你们的表现!”说着把电话呯的一声挂断了,显然还是有一肚子火没发。
柳少校在电话这头立正站好,大声道:“是,旅座!”说着又忙跑去指挥部队反击。可是日军的炮兵自知实力不足,露了下脸,很快就藏着再也不出来了。柳少校没有办法,只好继续跟步兵配合去打日军的机枪阵地。
哒哒哒……突突突……狡猾的日军使用轻重机枪编织了一道密集的火力网,连一个虫子都飞不过去。
六连长率部连续冲击了几次都宣告失败,愤恨地说:“狗日的小鬼子可真富裕,机枪子弹就像不要钱的一样!”
孟营长苦笑道:“不是不要钱,而是第十四师团的补给都在他们手上,根本不用担心把子弹打光!”
六连长眼睛一亮,说:“咦,这么说,村内应该不少炮弹和炸药?”
孟营长说:“何止这些,只怕还有数量惊人的汽油和其它的一些补给品。”
六连长大喜,说:“那咱们还这么辛苦干嘛?直接调来野炮轰击村内,把小鬼子统统炸上天!”
孟营长说:“你是想把鬼子的物资引爆?军座和旅座只怕舍不得这么做!”
六连长讪笑着说:“呵,也是啊,是有点可惜!”
郑胡子借着中央军的旗号确实搞到了不少物资,又从日军手上抢到不少。可是一打起仗来,物资再多也消耗光的时候,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们还是希望捞上一笔。要是一炮把贯台村轰上了天,这仗就算是亏定了。
天色越来越暗,很快就黑定了,可贯台村还是被日军牢牢地控制在手中。33旅参与攻击的五个主力营都打得精疲力竭,却仍然没能再进一步。
赵云祥旅长急得在作战室里走来走去,段双虎则半躺在椅子上揉着脑袋冥思苦想,黄副旅长性子最急,不停地给各营打电话,摧问进度和战况。
“报告!”一名通讯员突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电报。
段双虎站起身来,伸手接过电报,问道:“哪里发来的?”
通讯员忙道:“是军座亲自签发的!”
段双虎打开看了一会儿,顺手把电报稿递给了赵云祥。
赵云祥一看,脸色大变,又递给了黄副旅长。
黄副旅长正在跟一营通电话,嘴里喊道:“什么,还是没冲进去?你们一营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赵云祥说:“老黄,让各营暂缓攻击,你先看看这个!”
黄副旅长放下电话,接过电报稿一看,突然惊呼道:“这,这?全炸掉?咱们之前一番功夫不是白费了吗?”
段双虎叹了一口气,说:“军座说土肥原已经拿下了孟郊集,离黄河渡口已经不远了,估计明天一早就能赶到黄河边上。我们要是不能连夜拿下贯台,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番权衡之后,郑胡子还是决定将贯台的物资全部摧毁。虽然心里非常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跟物资比起来,豫皖苏89万父老显然更加重要!
黄副旅长长叹一声,懊恼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赵云祥旅长倒是神色不变,他点点头说:“既然军座有令,我们执行就是了。通知各营,不惜一切代价引爆贯台村内的军火和油料!”
负责传达命令的作战参谋忙起身,大声说:“是,旅座!”说着,忙拿着赵云祥的手令匆匆赶往通讯连。
随着电台嘀嘀哒哒的声音响起,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到了各攻击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决战贯台下
“一班准备,上!”一营长康剑飞亲自赶到了最前线,并接过了指挥权。贯台村本由一营负责正面主攻。现在别的营都完成了预定任伤,贯台村却迟迟不能拿下,让康营长感到压力很大。
一组战士抬着一具飞雷炮飞快地冲向了村庄,在一营的火力掩护下他们一直冲到了贯台村的外围。这里有日军的工事墙作掩护,暂时是安全的。
“点火!”飞雷炮班的班长下达了攻击命令。
呼~轰!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圆桶状的炸药包迅速飞进了村庄,刚一落地就猛烈的爆炸开来。这个炸药包是特制的,不仅会爆炸,还会燃烧。一时间火星飞溅,很快就引燃了村内一大片地方。
“成功了,成功了!”一营的战士们都欢呼起来。
康营长忙道:“通知各营马上后撤!”
他们此次攻击的目的并不在于炸死多少日军,而是想引爆他们囤积在贯台村内的物资。这个储量相当大,特别是那些数以千计的重炮炮弹,还有一百多桶汽油和柴油。一旦引爆,一定会是当时中国境内最大的一场爆炸!
各营得知一营已经得手,忙欢欢喜喜地退了下去。可是大伙儿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惊天一爆,甚至连小一点的爆炸声都没有听到。
赵云祥旅长急了,打电话到一营,说:“康剑飞,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康营长也慌了,忙道:“旅座。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据老乡们的说法,日军的物资就囤积在那个位置,可是咱们的燃烧炸药桶扔过去并没有引起殉爆。”
赵云祥怒哼一声,啪得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
段双虎想了一下,说:“这事儿不怪一营,很可能是日军已经把物资转移到另外一个位置了。说不定还会挖工事埋藏起来,想要直接引爆难度很大!”
赵云祥皱起眉头,着急地说:“娘西皮的,这可怎么办?现在外面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去找日军的埋藏地点?”
黄副旅长说:“要不让各营自由攻击?先不管什么引爆物资。把贯台村打下来再说!要是在攻击途中发现了埋藏地点就立即引爆。”
段双虎摇了摇头,说:“得有一个妥善的安排,我们要提防日军利用这批爆炸品对进攻各营造成杀伤。”
要是五个营一齐攻入贯台村,日军绝望之下将那些物资引爆。这损失可就大了。33旅上下虽然抱定了牺牲的决心。可这么憋屈的死法还是要避免。
战斗还在继续。其他各营也先后使用飞雷炮对可能的物资堆放地点进行轰击。一个接一个的炸药筒被扔去了村内,不时能听到残余日军的惨叫声,可是期待中的巨响声并没有传来。
黄副旅长正在电话里面吼道:“什么?还是不行!你们不是说找到了贯台村的一名老乡吗?什么!挖的地点有好几处?那你们就给我一处一处的炸。直到引爆物资为止!”
攻打了大半夜,几个营的战士都打得是精疲力竭,可是不仅没能完全拿下村庄,日军囤积物资的具体地点也没有找到,更谈不上如何引爆了。
段双虎感到心里特别烦闷,就一个人走出了指挥部。这个时候外面的可见度已经高了许多,他一抬头竟然发现东方露出了一点儿鱼肚白——天快亮了!他急忙走回去,大声说:“不能再拖下去了,天已经亮了!”
赵云祥忙道:“副座,那您打算怎么办?”
段双虎说:“集中四个加强连,分头向贯台村猛攻,所有的炮兵都用上,就算把贯台村炸平也要拿下日军的阵地!”
经过一夜的激战,村内的日军也是所剩不多,33旅的连队都是大连,足有三百人,一经加强,再加上参战的炮兵,总兵力就能达到两千!
万一日军引爆炮弹和油料,这两千人很可能不保,但33旅的主力还在,还有战斗力!就算第十四师团杀到渡口,也足以将他们挡在黄河以南。
赵云祥面色沉重地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安排!”
黄副旅长建议说:“副座,旅座,我建议让二营退出战斗,以便在渡口构筑工事!”
段双虎犹豫了一下,说:“河滩上修筑工事可不容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让战士们好好休息一下。”
黄副旅长说:“咱们不是从日军手中解救了大批青壮吗?可以请他们去帮忙!”
段双虎和赵云祥对视一眼,点点头,说:“这个可以,老黄,事不宜迟,你马上去安排!”
黄副旅长敬了个礼,匆匆去了旅部后勤处,要想组织民工修筑工事,必须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嘟嘟的吹锋号声再次响起,战士们强撑着身体向贯台村发动了猛攻。在贯台村外围,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大片尸体,敌我双方都有,很多战士到死还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正在冲锋的指战员来不及伤感。他们必须全神贯注地去战斗,否则将和前面的同伴一样永远地躺在这里。
日军士兵也迅速发动了反击,独立混成旅团虽然只能算三流部队,可单兵战斗力并不差,而且这一夜的战斗也将他们的悍勇之气给激发出来了,一个个高喊着“板载”死战不退。
轰、轰、轰……这不是33旅的炮兵,而是日军的“肉弹攻势”。一时间血肉横飞,战场中间竟被生生炸出了一块块“空地”。
赵云祥叹了口气,放下望远镜说:“让战士们先退下来吧,换一批连队再冲!”
战士们像潮水一样迅速退到了出发前的攻击阵地上。正满脑子准备为“圣战”捐躯的日军士兵一下子没了对手,顺势躺在地上大声喘气。就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没等他们把气喘匀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再次响起,新组成的攻击部队迅速冲了上来。有的部队,像一营甚至已经在村内拿下了几个小院固守起来。日军士兵没有办法,只好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咬着牙迎了上去。很快,村内外又是一阵血肉横飞!
段双虎感慨地说:“云祥,你看这些小鬼子也真硬气,不知道换上我们的部队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赵云祥想了一下,说:“眼下的97军新兵太多。恐怕不行。不过。假以时日,咱们也能达到老西北军的强度,到时候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算什么?要打就让小鬼子的皇家近卫师团上来!”
段双虎哈哈一笑,说:“你就瞎吹吧!”
赵云祥说:“这咋是吹呢?庞炳勋。是咱西北军的老底子吧?人家在临沂是打了五天五夜。部队都快拼光了。可阵地还在!”
1938年3月10日,坂垣师团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支援下,向临沂猛扑而来。庞炳勋部兵力火力都处于绝对劣势。但硬是以血肉之躯顶住了坂垣师团的进攻。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敌军穷数日的反复冲杀,伤亡枕藉,竟不能越雷池一步。当时随军在徐州一带观战的中外记者与友邦武官不下数十人,大家都想不到一支最优秀的‘皇军’竟受挫于一不见经传的支那‘杂牌’部队。一时中外哄传,彩声四起。”
之后,在3月25日,坂垣师团经过休整后卷土重来。敌后双方在临沂又激战五天五夜,庞炳勋的部队伤亡惨重,最后打得不足一个旅,可日军仍不得寸进。跟庞炳勋为代表的杂牌军相比,中央军在兰封会战中的表现真是无言以对。
段双虎点点头,心中豪气大生,说:“不错!没咱们西北军守不住的阵地,也没有咱们西北军啃不下的硬骨头!”
他从桌上拿起一顶头盔戴上,又从墙上取一挺花机关,对赵云祥说:“云祥,你在后面看着,我去趟前线!”
赵云祥忙拦住他,说:“这可不行!副座,您的位置在指挥部。去了前线,你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段双虎坚决地说:“现在这种时候留在指挥部也是白瞎,我不上前线,怎么好让弟兄们拼命?”
正待要出门,一名译电员匆匆赶来,说:“副座,旅座,军部急电!”
段双虎笑道:“你看看,肯定是军座摧问战况。小小一个贯台村要是再打不下来,他老人家就该发火了!”
说着他打开电报稿一看,突然惊呼一声,忙把稿子递给赵云祥,面色沉重地说:“出大事了,河村董的援军竟然突出重围杀了回来!”
赵云祥也是大吃一惊,说:“啥!他们不是被军座拖在封丘县以西吗?怎么可能杀回来!”
河村董当时率两个加强的独立大队增援冈本大队,结果被34旅侦察连诱入伏击圈。郑胡子集中34旅和36旅以及军部直属部队将其团团围住,本以为消灭只是时间问题,没想到打了一夜之后竟然还能溃围而出!
段双虎长叹一声,说:“好在我们还有一个营,不然可就真麻烦了!”
本来按郑胡子的计划,每个主力旅是下设五个营的,可是征兵数量远超当初的预计,各旅都有所超编。其中35旅最为庞大,竟然有七个大队之多,33旅也不差,编了六个步兵营。
赵云祥没想到军部那边竟然会捅娄子,脸色有些难看,说:“双虎,那我率六营去阻援,贯台村这边就交给你了!”
段双虎点点头,说:“好!”
两人刚准备动身,译电员又匆匆赶来。段双虎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详之感,忙接过电报稿一看,才看了数行,脸色就变得煞白。
赵云祥感到心惊肉跳,忙道:“副座,出什么事了?”
段双虎声音沙哑地说:“土肥原正在攻打罗王车站,马上就要杀到河对面来了!”
辛苦一晚上,还是打出了一个最坏的结果——贯台村没能拿下,第十四师团马上就要渡河。更要命的是33旅马上就要面临三面夹击,可战士们却累得快趴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功亏一篑
轰、轰,哒哒哒……密集的枪炮声震耳欲聋,一队队身穿黄绿色夏常服的中**队和穿着狗屎黄军服的日军正在浴血拼杀。各种口音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无不显示着战斗的空前激烈。
这里是贯台村西北的封丘县柳园村,河村董少将正声嘶力竭指挥部队向东北方向冲杀,试图逃到封丘县城据城自守。可是四面八方的中**队已经围了上来,郑胡子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压几给给!”日军军官们纷纷拔出指挥刀大声嚎叫着,有的还亲自带队冲锋。可他们的攻击就像巨浪撞击在礁石一样,扑得虽猛,但很快又退了回来。
很快,四面八方都不断地涌出来一队队黄绿色的身影和一面面夸张的猛虎扑羊旗。残余的日军就像一条小船一样在这大潮中颠来倒去,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河村董心里懊悔不已,他们早就应该发现这边的异常,特别是那场诡异的大火。可他们最终还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34旅侦察连的引诱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河村董承受不起冈本大队被全歼的损失。
部队一步步走向了死亡陷阱,等河村董发现不对劲想要撤退时已经来不及了,郑胡子亲自指挥97军主力围了过来。双方在空旷的荒原上大战一场,河村董部最终遭到了惨败。
先前冈本大队之所以支撑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郑胡子的军部直属部队并没有出动。34旅和36旅的新兵又多,结果影响了作战。
这一下确认是日军主力出动之后,郑胡子就不再隐藏实力,直接把手上的部队全压了上来,特别是军部直属的炮兵给日本造成了非常沉重的打击。
这种打击除了实质上的损伤,还有心理上的恐慌。日军一直都用优势装备欺负中**队,这一下实力反转,让他们感到非常惶恐不安。
河村董又担心贯台村的物资,不敢恋战,只想着逃走。士卒恐慌。指挥官无心应战。战斗的结果就注定了。
一场混战之后,河村董感到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名日军军官突然惊喜地指着前方说道:“阁下您看,前面就是封丘县城!”
河村董大喜,嚎叫道:“天神保佑。拿下县城我们就有救了!”
第三大队大队长源田少佐忙吼道:“压几给给!”
日军士兵们闻声一振。拼命地向前冲去。在前方阻截中**队似乎体力不支。纷纷四散撤离。源田少佐心头一阵狂喜,忙率领部下向县城扑去,打算一举拿下这个据点。
轰轰轰……哒哒哒……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头上突然涌出一大批士兵。几面狰狞的猛虎扑羊旗也迅速竖了起来。战士们利用城墙的掩护向日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在密集的弹雨下,好不容易才冲到城池边上的日军就像割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下。源田少佐惊惶失措地跑了回来,身后跟着一大群残兵败将。
河村董怒道:“八格牙鲁,为什么要退回来?”
源田少佐说:“旅团长阁下,前面的道路已经支那军队堵死了,我们只能换一个方向突围!”
河村董唰的一声拔出指挥刀,厉声道:“八噶!要么战死,要么自裁,源田君,你选哪一样!”
源田心知没有活路,狂叫道:“一切为了天皇,压几给给!”
日军士兵们也跟着狂喊道:“板载!”在狂热的军国主义理念下,他们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疯狂攻击。担任阻击任务的34旅战士则高喊着“打回东北”拼命抗击。
战斗从当天傍晚一直打到天黑,由于视线不好,双方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日军本来想连夜发动攻击的,没想到枪一响就暴露了目标,紧接着97军的炮火铺天盖地的就打了过来。
青田参谋忙拉住已经处于发狂边缘的河村董,说:“旅团长阁下,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再打部队就要拼光了!”
河村董头脑里一片空白,已经没了主意。他双眼赤红,恶狠狠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青田说:“阁下,先让士兵们休息一下,我们可以……”他凑到河村董耳朵边上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河村董一听终于冷静了下来,说:“哟西,就照你说的办!”
日军依靠良好的军事素质和得力的基层军官迅速在黑夜中悄然完成了集结。这其间97军虽然利用照明弹发动了多次攻势,但都被日军从容地应付了过来。
97军的新兵太多,基层军官也缺乏系统的军事教育,加上骤得高位,人心未附,白天打仗都有些乱糟糟的,晚上就更别提了。为了避免部队在晚上被打散,各营根本不敢发动太大的攻势。
郑卫国遗憾地说:“真是可惜啊,按我的计划本来是想在天黑前就将这股日军歼灭的。”
王奇峰副军长宽慰说:“军座您也别着急,就小鬼子这架势拖到天亮也是死路一条。”
“报告!”正说着,情报处一名军官突然匆匆赶来。
郑卫国打趣道:“怎么,你们又搞到什么好情报?”
军官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段时间军情处确实没有弄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主要是因为远离根据地,时间又短,一时无法构建新的情报网络。
他吭吭哧哧地说:“报告军座,现已探明当面之敌为河村董少将亲自率领的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主力,约为两个独立大队和旅团部直属的炮兵。不过其炮兵部队多数已经被我炮兵部队打掉!”
郑卫国有些惊讶地说:“河村董?就是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的旅团长?”
军官忙道:“是的,军座!”
郭参谋长高兴地说:“没想到竟然还有条大鱼。这老贼一走,段副师长他们那边就容易许多了。”
郑卫国和王奇峰等一众军官也感到非常高兴,仿佛拿下贯台村就在眼前。只要连夜拿下了贯台,之前所有的担心就烟消云散了。第十四师团也休想再得到补给和援助,最多猖狂几天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事情的发展就跟他们想像中的一样,前辛庄、后辛庄、海庄村、薛郭庄村、张曹村、南曹村、渡口……一个接一个的据点被拿下。残余的日军只能守在小小的贯台村顽抗。
可就是这么一个村庄,33旅近万人马就是打不进去。郭参谋长说:“可能是战士们一路奔波太疲劳了,日军就剩那么一点人,撑不了多久!相信很快就能收到段副师长的好消息。”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让段双虎利索点儿。土肥原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不会给我们太多的时间!”
等到半夜。还是不见33旅的捷报传来。郑卫国有些急了,决定放弃在贯台村的物资。王副军长忙劝道:“军座,是不是再等一等?”
郭参谋长也劝道:“是啊,军座!从打新乡开始我们的弹药消耗得很厉害。要是不能得到贯台村的物资咱们可就亏大了!”
郑卫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能再等下去了。要是等土肥原打到河对面。大势已去,后悔晚矣!”
各种险情,郑胡子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要是让第十四师团把配属给他们的重炮架在河对面向33旅阵地猛轰。就那么开阔的河滩地,怎么防守?而且第十四师团还有大量的折叠船,必要时可以强渡黄河。
王副军长和郭参谋长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无奈之下,只好同意。
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个命令下达之后33旅还是拿日军没办法。郑卫国气得大发雷霆,说:“段双虎是干什么吃的?就那么屁大点儿地方,打了一夜还没打下来!”
郭参谋长心里也挺不舒服,认为段双虎他们有保存实力的心思,不然早就该拿下来了。不过他身为参谋长也不想让部队内部闹矛盾,一直都是好言相劝。
郑卫国叹了口气,说:“浪费机会是要受到惩罚的!眼看天就要亮了,土肥原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密集的枪炮声,比枪炮声更大的是日军高呼“板载”的声音。郑卫国脸色大变,忙冲了出去,怒吼道:“什么情况?”
一名值勤的军官慌忙跑了过来,说:“不好了,军座!日军正在拼死突围!”
97军方面太大意了,都在等着天亮好将残敌消灭,却没想到河村董连夜就动了手。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日军悄无声息的接近了我军阵地,端起刺刀一群一群地扑了过来……
“快,快打照明弹!”一名军官高声呼喊道。
几发照明弹很快升上了天空,刺眼的光芒下黑压压的日军正像蝗虫一样扑来,刚才睡梦中惊醒的战士们吓得惊慌失措,根本无力反击。很多将士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的成了日军刺刀下的冤魂。
“压几给给!”河村董疯狂地嚎叫着,一队又一队日军在他的指挥向前冲杀。照明弹不仅没有对他们造成威胁,反而让他们更好地看清了道路。
郭参谋长脸色苍白,说:“小鬼子真是疯了,这黑灯瞎火的就不怕伤到自己人?”
事实上日军趁黑攻击时根本不辨敌友,凡是挡在前面的生物都会被他们杀死。要么前进,要么死亡!
在这样疯狂的攻击下,97军的战士们迅速崩溃……等到天蒙蒙的时候,战场上除了敌我双方的尸体以外,就只有躺着没法动弹的伤兵。至于日军主力已经连夜杀向了贯台村!
郑卫国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耻辱!这是97军最大的耻辱!”
张海岩羞得脸色通红,忙道:“军座,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34旅上下决心用鲜血洗刷这份耻辱!”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我已经派了骑四师前去追击,至于你们,哼,先好好反省吧!”
在封丘县东南,夜猫子正飞舞着马刀,大声喊道:“呼嗬!”
骑兵们跟着吼道:“呼嗬!”
夜猫子将马刀向前一指,一道道铁流迅速向前冲去……(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北凉之痛的打赏,呃,再顺便求一下推荐票,谢谢!
第二百二十五章 土肥原来了
5月22日,养精蓄锐的第十四师团迅速东进,兵锋直抵陇海线上的重点据点——罗王车站。昨晚刚退至此地的**一枪未放便纷纷转进,将此要点拱手让给了土肥原。
从罗王车站北上陈留口,总共不过二十余里,可以说胜利在望。土肥原得意地说:“让各部不要停留,立即北上,河村董少将还在贯台等着我们呢!”
第十四师团参谋长佐野忠义大佐忙道:“哈依!师团长阁下,是否可以派出一部继续向西攻击?”
根据情报,向西很有可能遭遇胡宗南的第一军,他们正从陕西方向急速赶来。这可是一支劲旅,如果只派出一部无疑非常危险。
土肥原疑惑地说:“纳尼?”但他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哟西!佐野君,你是想吓唬一下那位帝国的养马官阁下吗?”
委员长当年在东瀛求学,攻读陆军士官学校失败后,曾在日军服役过一段时间,据说具体工作就是照料马匹,跟齐天大圣算是同行。土肥原是干情报工作出身的,类似的花边趣闻自然非常清楚,所以经常拿委员长开涮。
佐野忠义大佐大笑道:“是的,阁下。而且我认为这样可以迷惑支那的统帅部,让他们一时无法摸清我军的意图。”
土肥原点点头,说:“哟西!佐野君,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一支由装甲车、卡车和部分骑兵组成的侦察部队继续西进,他们如入无人之境。一直推进到了兴隆集,此地距开封市仅二十公里。这一举动让**各部大为震惊,就连远在开封的第一战区长官部也感到惶恐不安。
第十四主力则继续北上,向曲兴集扑去。刚刚转进至此的**46师和106师再次转进如风,让乘坐卡车的日军望尘莫及。从曲兴集到陈留口只有十余里的路程。土肥原没想到过程这么顺利,大喜之下,忙令一部迅速向渡口扑去!
与此同时,另有一个联队的日军向曲兴集以东的三义集进犯。刚刚从北线赶来增援的**商震部142师的一支骑兵部队也迅速逃走。从三义集可以绕到兰封城的北面抵达另一个重要渡口——兰封口。这个渡口离贯台村不远,可以做为陈留口的补充。
从21号开始,不过一两天的时间。西线**六个师的精锐部队就被第十四师团冲得七零八落。丧失了战争的主动权,也让郑胡子指望友军帮忙拖住敌军的想法落了空。眼下能救97军的只有他们自己了,如果再让第十四师团获得黄河北岸的补给,后果不堪设想!
黄河北岸。刚刚休整完毕的第97军主力正在迅速向贯台村进发。周参谋长守在路边上亲自协调各部。不时催促着让他们加快速度。
战士们连续好几天强行军。昨天又打了一天一夜的仗,早已疲惫不堪,这个时候都是咬着牙硬撑着。很多体力差的战士跑着跑着就突然倒地不起。
野战医院的李慕景副院长匆匆赶到指挥部,直接找到郑胡子说:“军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已经有二十七名战士在行军途中猝死!”
因为连续熬夜,郑卫国双眼红肿,满脸的胡子就像杂草一样堆在脸上。他声音沙哑地说:“慕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不拼命的话死的人会更多!”
李慕景急得满脸通红,说:“可是军座,很多士兵就算到了前线也没有战斗力,只会白白牺牲!我建议留下一批人就地休整,然后充做预备队。”
熊处长摇头说:“你的想法虽好,却难以实现。现在大家都很疲劳,都在咬牙坚持,你让谁撤下来休整?”
李慕景忙道:“处座,卑职可以带一部分医疗人员设立一个检查站,将身体明显出了问题的士兵截留下来。”并且强调说:“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他们很快会累死!”
97军跟其他**相比还算好的,至少没有克扣过战士们的口粮,只是很多新加入的士兵没有经受过这样残酷的磨练,很难撑得下来。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这样的士兵大概占多少比例?”
李慕景说:“十个里面至少有一个!”
十分之一的非战斗减员是郑卫国所不能承受的,他忙说:“好,你马上去执行。熊处长你也去,这些士兵不能放羊,先做休整,只要能动的等一下还是派到前线去!”
熊处长和李副院长忙道:“是,军座!”两人匆匆离去,在队伍的最前面设了一道卡子,并由李慕景亲自把关,凡是看到体力明显透支的士兵就强行留下来休整。熊处长则将他们重新整编成连队。
当然,由于时间紧张,还是有不少士兵没能提前截留下来,以至于倒在了行军的途中。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打仗总得有人牺牲!
跟97军相比,日军士兵的体能明显要高出一大截。他们也是急行军一整天,又打了一夜的仗,可在突围时还能保持全速前进。
河村董率领残部一路急行,很快到了封丘县城东南方向的曹岗乡,过了这里再往前就是贯台村所在的李庄乡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青田参谋脸色大变,忙道:“旅团长阁下,肯定是支那骑兵追来了,听声音至少有一个骑兵联队!”
河村董少将又惊又怒,忙对源田少佐说:“源田君,你的率部马上赶往贯台村!”说着又指挥第四大队残部就地防守。
源田少佐忙道:“哈依!”然后迅速指挥第三大队的士兵向前推进。
哒哒哒……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机枪声。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搜索部队像割麦子一样一排排倒在地上。
源田少佐歇斯底里地喊道:“传令下去。打完这一战自由活动一周,压几给给!”自由活动就是让日军随意在占领区烧杀淫掠,而不受约束。
日军士兵们闻言大喜,狂叫道:“板载!”并且疯狂地向前冲去。
守在前面的正是赵云祥旅长亲自率领的33旅第六营和部分旅属炮兵。六营虽然一直没有参战,但也是奔波劳累了好几天,加上队伍里面新兵最多,装备最差,战斗力要比其他营弱上不少。赵旅长感到很不放心,所以亲自赶来指挥。
“打!”随着赵旅长的一声令下,六营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密集的弹雨迅速扫倒了一大片日军。
进攻的日军第三大队也不甘示弱。他们一边还击,一边迅速向六营的阵地逼近。日军士兵的枪法极好,就连行进中射击也不例外,很快就给战士们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很多连队伤亡惨重。还没等日军冲上来。防线就已经摇摇欲坠。
一名连长吓坏了。掉到就要逃走。呯!赵旅长二话不说,抬手一枪将他摞倒在地,嘴里怒喝道:“弟兄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谁他娘的敢逃,这就是下场!”
靠着这种铁腕手段总算稳定了军心,可整体局势仍旧不容乐观。在日军的猛攻之下,六营无力还击,已经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很多新兵已经吓得不知所措,只知道胡乱开火。
噗、噗、噗,一进入两百米的范围内,日军开始用掷弹筒猛烈地轰击六营。一发发榴弹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向了六营的战壕,炸死炸伤不少战士。
掷弹筒使用专用榴弹可以打到五六百米,但精度就不敢恭维了,威力最大的时候还是在两百米以内。赵旅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两百米以外就下令开火的,没想到日军还是迅速冲了进来。
赵旅长怒了,亲自操起一挺轻机枪向日军疯狂射。噗,一发榴弹正好落在赵云祥旅长的身边,轰的一声巨响就将他掀翻在地。
六营长慌忙跑了过来,说:“旅座,旅座,您怎么样?”
赵旅长咬着牙坐了起来,说:“我没事!你接着指挥,不用管我!”
六营长一看,只见赵旅长腿上已经染红了一大片,惊呼道:“旅座,您受伤了!”说着张嘴就要喊卫生员。
赵旅长忙道:“别他娘的叫喊,免得让弟兄们心慌!”
六营长没有办法只得取来一个急救包给他包上,大概是因为慌乱,手吓得直哆嗦,连续扎了几次都没扎上。
赵旅长嫌他麻烦,自己硬撑着包扎好,额头上很快冷汗连连。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吼道:“弟兄们,别他娘的当怂包软蛋,把小鬼子都给老子赶回去!”
战士们见旅长没事,心中大定,迅速展开了反击。跟日军一样,六营也装备了不少掷弹筒,他们的射击技术是糙了点儿,但一百米以内还是能保持较高的精度。再加上还有枪榴弹和飞雷炮相助,让猝不及防的日军吃了大亏。
轰、轰、轰,六营的迫击炮排也迅速还击。跟掷弹筒相比,迫击炮的威力无疑更大,射程和精度也要高出一大截,唯一的遗憾就是营属迫击炮数量太少,无法完全压制日军。
日军第三大队拼死进攻,六营死战不退,战斗很快进入了白热化……
在赵云祥率六营与敌血战的同时,段双虎再次集结部队向贯台村的日军第五大队残部发起了猛攻。各营甚至组织了敢死队,队员们抱起炸药包就朝村内猛冲猛打。炮兵各部也将火炮推到了最前线,向日军的工事猛轰……
打到最激烈的时候,段双虎亲自上阵,在他的激励下,各级军官也是带头冲锋。小小的贯台村很快洒满了烈士的鲜血!
“副座!”一名军官好不容易才在前线找到了段双虎,只见他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留下的。
段双虎吼道:“老子现在没空,有事儿去找黄副旅长!”说着又要领着弟兄们发动冲锋。
军官急了,忙拦住他说:“不行啊,副座!第十四师团已经打到对面渡口来了!”
段双虎脸色大变,忙道:“你说什……”
轰轰轰……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突如其来的炮火声打断。这剧烈的爆炸声正是从渡口方向传来的!
军官大声道:“副座,土肥原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您快回去指挥吧!”还没等段双虎回答,他突然猛扑上来,将段双虎推到一边。
哒哒哒……一梭子弹从他们刚才所在位置穿过,惊得段双虎出了一身冷汗。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正准备道谢却发现那名前面报信的军官已经倒在了血泊里……(未完待续。。)
ps: 新增了一名副版主梦醉余生,跟豪华的版主阵容相比,讨论区实在太冷清了,读友们请多提意见和建议啊!另外有推荐票的朋友请多投几张,好让本书的数据好看些,谢谢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血战开始
http:..永久网址,请牢记!
贯台渡口,二营的战士们正和临时征来的青壮们一起修造工事。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网..。青壮们不太卖力,战士们急了只好亲自上阵,但工程进度还是快不起来。
黄河的河滩上不仅有坚硬的沙石,还有厚厚的泥浆。想要在这个上面构筑战壕什么的确实非常困难,沙石太硬,泥浆又太黏。一镐下去要是敲在沙石上面顿时双手发麻,火星四溅,要是用铁锹挖泥浆,一锹铲走四面的泥水又会迅速涌来。
五连长焦急地说:“营座,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法子。不然修上一个星期也别想修好。”
孟营长也在为此事发愁,说:“嗯,让弟兄们都好好想想,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没准儿能想出个什么主意来。”
命令传达到各营,大伙儿一听都傻眼了。这些士兵大多是厮杀汉子,让他们冲锋陷阵还成,出主意真是为难他们了。
无奈之下,孟营长只好又去找那些民工。他们都是本地的土著,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说不定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方法。
民工们都是黄副旅长从附近各村征调来的。由于给的工钱不多,大伙儿都有些不乐意,干起活来也是半死不活,有气无力。
一听孟营长问起这事儿,民工们都摇头说不知道,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多要些工钱。孟营长心想这仗要是输了,钱也是白留,于是就做主给大伙儿涨了一倍的工钱。
大伙儿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一名年轻人说:“老总,其实怎么修工事,俺们也不懂。俺们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打鱼的,修工事没啥用啊!”
孟营长气得一翻白眼,说:“你们不懂,那谁懂?说了赏你一块大洋,不说扣你一天的工钱!”
年轻人忙赔笑道:“别,别,别。老总。实话跟您说吧,这事儿除了小鬼子,还真没第二个人会!”
孟营长奇道:“rì本人会修这个?”
年轻人说:“咋不会呢?您瞧瞧渡口上新修的码头,那就是小鬼子修的!”
孟营长一想。渡口处确实有翻新的痕迹。原来。这个贯台渡口以前只是一个小码头。作为军用码头是完全不合格的,更别提给第十四师团这样庞大的部队补充给养了。
rì军到了渡口之后,立即调来工程兵部队将码头修缮一新。并且扩展加固了不少。当然,光靠那些工程兵也干不了,真正动手的主要还是从附近征调的青壮。
五连长忙道:“那修码头的青壮在哪儿?”
民工们摇了摇头,纷纷说被rì军征走之后就没见他们回来,兴许是被调到别处修工事去了。
孟营长一想,说:“难道是被鬼子抓到贯台村去了?快去打听一下,看看各营解救的青壮有没有在这边修过码头的。”
一打听,嘿,还真有。不过这些民工们都是在rì军的指挥下干的,让他们自个儿依葫芦画瓢难度不小。
正急得上火的时候,五连长说:“营座,修码头的小鬼子不是还在我们手上吗?可以让他们教咱们修啊!”
大伙儿一听都觉得不太可能。rì军的顽固大家都是深有体会的,想当初一二九师抓了几个rì军俘虏,花了几个月时间,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转化过来。眼下土肥原马上就要打到河边上了,就算大家有那个耐心,也没那个时间啊!
不出大家所料,这些家伙虽然贪生怕死,但让他们帮忙修工事却是死活不依,还有的干脆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听不懂。
五连长火了,掏出手枪就毙了一个,吼道:“现在听懂了没?”
剩下的俘虏下了一跳,不过还是不同意,只是态度软和下来。有些家伙就哀求战士们看在他们家人的份上放他们一马,因为一旦他们为中国效力,留在国内的家人就会受到迫害。
五连长眼珠子一转,让人把他们的相关资料和证件全找了出来,然后让翻译对他们说帮忙修工事的就报战死,不合作的就通过报纸和电台宣布他们加入了**。
这下轮到俘虏们傻眼了,他们在得到不会被伤害的承诺后,很快就妥协了。在这些rì籍工程师的指点下,工程进度一下子增快了许多。
遗憾的是时间还是不够用,他们这边刚刚修好几条战壕,突然听到对面人喊马嘶。孟营长拿起望远镜一看,惊得差点儿没把手里的望远镜给扔了。
五连长发现不对劲儿,也忙拿起望远镜朝河对面看去,只见陈留渡口一队队rì军正蜂拥而来。跟普通rì军所不同的是,他们很少配带武器,却带了不少各种各样的物资。
“营座,这是什么部队,咋还带着小船呢?”五连长好奇地问道。确实,rì军携带的物资大都是一些少见的工程器械。另外还有大量的折叠船,必要时他们完全可以强渡黄河!
孟营长看着对面黑压压的鬼子,脸sè有些发白,说:“算是工兵吧,就跟修码头的鬼子一样!”
事后查明,河对面的rì军是是第2师团第一架桥材料中队、第14师团架桥材料中队、第16师团第2渡河材料中队、架桥材料1个分中队、dú lì工兵第2联队、工兵第14联队。
这些部队现由工兵第14联队联队长岩仓卯门大佐指挥,任务就是打通与黄河北岸的联系。除了携带有大量的架桥物资,他们还带了约150只折叠船。
一名rì军旗号兵突然站在河对岸大喊大叫,手里还挥舞着信号旗。五连长忙道:“营座,鬼子在打旗语呢!咱们怎么办?”
孟营长想了一下,说:“先前那伙儿鬼子不是想糊弄咱们吗?咱们也糊弄一下鬼子。让旗号兵换上rì军的军服顶一阵子。”
五连长说:“好,不过这一招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咱们还是得想别的法子!”
孟营长点点头,说:“先支应着,我去向旅部报告。”
陈留口,岩仓卯门大佐正亲自赶到第一线。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还是没有联系上吗?”
通讯中尉忙道:“很抱歉阁下,对面一直没有回音。”
岩仓大佐愤怒地说:“怎么会这样!难度dú lì混成第四旅团已经全体玉碎了吗?”
通讯中尉吓了一跳,忙解释说:“阁下,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电台被损坏。或者他们正处于比较复杂的地形。以至于收不到我们发出的信号。”
岩仓大佐摇了摇头,说:“这未免太巧合了,你马上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师团长阁下!”
通讯中尉忙道:“哈依!”
他准备转身离去,一名旗号兵突然喊道:“阁下。对面有旗号兵在跟我们联系!”
岩仓大佐忙拿起望远镜向河对面看去。只见一名身穿rì军军服的士兵正朝这边飞舞着信号旗。他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说:“那名士兵说的什么意思?”
旗号兵观察了一下,说:“报告大佐阁下,那名士兵询问我们什么时候过河。说他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岩仓大佐笑了笑,说:“哟西!让他们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可过来。对了,你问问他们为什么电台没有信号。”
旗号兵飞舞了几下,报告说:“阁下,他们说河边湿气太重,电台全部出了故障无法使用。”
岩仓大佐疑惑地对众人说:“是这样的吗?”
一名负责通讯的技术军官忙道:“是的,阁下!cháo湿的环境确实容易导致电子元件受损。不过他们竟然让所有的电台都损坏了,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岩仓大佐说:“算了,让河村董阁下去cāo心吧!”又对旗号兵说:“你再去联系一下,让他们先把一些紧缺的物资用船运过来。”
旗号兵忙道:“阁下,请问是那些物资?”
岩仓大佐说:“当然是汽油和柴油,石原君(指石原章三中佐,辎重兵第14联队联队长)那里已经快见底了,再不弄些过来,所有的卡车和装甲车都别想动弹!”
旗号兵忙打旗语跟对面联系,对面的旗号兵也挺爽快地就答应了,但表示装船需要一定的时间,建议他们先建一座浮桥。岩仓大佐觉得有理,忙让手下在河边忙活起来,看样子搭一座浮桥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
就在旗号兵与rì军周旋的时候,黄副旅长已经匆匆赶到了渡口。段双虎去了贯台村前线,赵云祥带着六营在阻击河村董的援军,这里只有他出来撑场面了。
孟营长一见黄副旅长,心中大定,忙把当前的局势简要地说了一下。
黄副旅长说:“你们是用旗号兵在糊弄鬼子?不好,马上通知段副师长,让他们立即停止进攻贯台村!”
孟营长猛然醒悟过来,忙让通讯排跟段双虎的前指取得联系。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行动,贯台村方向就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
河对面的rì军忙打旗语询问缘由,大伙儿吓了一跳,一时间都没了主意,最后还是黄副旅长的脑瓜子灵活,他说:“告诉小鬼子,就说你也不知道情况,需要向上级询问。”
旗号兵忙按这个意思通知了南岸,又问道:“副座,接下来怎么说?”
黄副旅长想了一下,说:“告诉他们,就说有一队中**队伪装成rì军偷袭了贯台村,幸好被哨兵识破,已无大碍!”
大伙儿一听,感觉这个借口编得比较合理,连声叫好。
黄副旅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只怕瞒不过小鬼子,咱们得马上行动起来!”
岩仓大佐的疑心本来就重,这下就更加怀疑了。他说:“电台联系不上,反倒传来猛烈的枪炮声。诸位,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rì军军官们顿时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太过反常,必定有鬼,还有的军官觉得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战场各种突发事件都有可能发生。
岩仓大佐在临时搭成的指挥棚内转了一圈,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说:“我怀疑对面根本不是帝国的军队!马上向师团长阁下报告,请求增援。”
土肥原接到报告,两只绿豆眼顿时眯成了一条缝。他闭目沉思片刻,突然睁开眼睛,两眼闪烁着诡异的凶光,yīn沉沉地说:“通知第15联队、野炮兵第20联队……还有dú lì野战重炮兵第8联队立即赶往渡口准备作战!”
传令官忙道:“哈依!”
随着命令一道道传下,rì军各部迅速行动起来。而在黄河北岸,大伙儿却还没有拿定主意。以孟营长为代表的一方认为应该继续伪装rì军,诱使rì军渡河再半渡而击。
孟营长说:“别看小鬼子猖獗,只要打掉他的工兵部队,土肥原就只能在河对面看着咱们干瞪眼!”
大伙儿一听都觉得有道理,不过以五连长为代表的一方却坚决反对。他们认为以33旅现在的实力,一旦放任rì军渡河不一定能拦得住他们。一旦让rì军在北岸站稳了脚跟,就轮到33旅逃命了!
五连长最后说:“我建议集中所有的火炮抢先动手,把挤在河滩上的鬼子炸掉再说!”
大伙儿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虽然不可能消灭太多的鬼子,但胜在简单易行,也更安全,还不用担心rì军趁机抢滩渡河。
由于双方争执不下,只好由黄副旅长决断。黄副旅长这个人恰恰是个会出主意却拿不定主意的人,说好听点儿叫善谋不善断。
轰轰轰……就在大家犹豫不决的时候,河对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巨响,紧接着密集的炮弹呼啸而来……
孟营长大吃一惊,嚷道:“不好,鬼子抢先动手了!”
他试图组织起部队,可是四处都在爆炸,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了。众人焦急万分,却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由于这轮打击太过突然,又失去了指挥,负责防守的二营顿时乱成一团……
正在贯台村苦苦挣扎的dú lì混成第四旅团残部听到炮火声,一个个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参谋长清水喜太郎喜极而泣,连声道:“大神保佑,大神保佑,我们终于挺过来了!”
第五大队大队长桥本森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脸兴奋地说:“阁下,让我们杀出去吧,和土肥原阁下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那些该死的支那军队!”
军官们一听,都跟着嚎叫道:“板载!”
ps:有推荐票的话,别忘了投啊,谢谢朋友们了。
..为你提供jīng彩热门小说免费阅读!
第二百二十七章 骑兵发威
轰轰轰……日军的炮击还在继续,而且随着后续部队的赶到,炮火变得愈发猛烈了。一发发炮弹呼啸而来,落地开花,炸得河滩上的砂石和泥浆飞起老高。
很多战士和民夫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甚至整个躯体都被炸上了天,一时间鲜血遍散河滩。
战士们只能死死地趴在刚挖出来的战壕里不敢动弹。在这种情况下你再能打也没用,只能祈求炮弹不要落到身边。
黄副旅长从嘴里吐了一口泥,怒骂道:“他娘的,小鬼子是怎么识破的?说打就打,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孟营长焦急地说:“副座,先别管怎么识破的了,咱们得想个办法冲出去!”要是让鬼子这样炸下去,不等日军渡河攻击,二营就要被炸光了。
轰!又一发重炮炮弹飞来,炮声震得人耳朵发麻,什么都听不清楚。黄副旅长大声道:“你说什么?冲出去?不行,不行!要是没有人守渡口,鬼子打过河怎么办?”
孟营长喊道:“副座,那您带着伤员和民夫们先撤吧,我带弟兄们守在这里!”
黄副旅长想了一下,觉得不能让伤员们和无辜的民夫送死,说:“好!你先顶着,我马上带人回来增援!”
这个时候想要撤退也不容易,黄河新乡段宽不过千米,日军在河对岸已经架起重机枪,看见人影就搂火,子弹密集地跟狂风暴雨似的。
几名青壮被刚才的炮击给吓坏了。大叫一声跳出战壕就跑。孟营长在后面急得大喊道:“快趴下,趴下!”
可是爆炸声太大,青壮们根本听不到,就算能听到,这会儿估计也不会听他的。哒哒哒……他们还没跑出十米就被日军的机枪手发现,几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可怜的青壮们被打得血肉模糊,全部惨死在河滩上。
黄副旅长叹了一口气,说:“都别看了,准备撤离!”
战士们恨恨地朝河对面看了一眼。开始与时间赛跑。他们三五人一组。每一组都带着一名伤员,利用河边的芦苇和沙丘作掩护迅带向后退去。虽然足够隐蔽,但在河滩上不可能完全逃过日军的眼睛。一有动静,河对面的重机枪立即咆哮起来……
在贯台村。段双虎已经下令收兵。为了防止日军炮击。各营都相继回撤。前哨阵地上只留下少量部队看守村内的残余日军。
看着渡口方向猛烈的炮火,段双虎急得焦头烂额,他突然叫住通讯连长。说:“小李,跟黄副旅长联系上了吗?”
李连长一脸焦急地说:“联系不上,电话线被炸断了,电台也没回音!”
段双虎气得一把将水壶摔在地上,说:“那赵旅长那边呢?”
李连长忙道:“旅座还在曹岗乡坚守待援,据称日军攻得很猛,军部的援兵还没有赶到!”
段双虎想了一下,说:“这里留这么多部队也没用,不如先干掉河村董再说!通知三营,立即增援曹岗乡!”
“是!”命令一下,三营只在薛郭庄村留下一个连,尽起主力向曹岗乡扑去。
在曹岗乡,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赵云祥旅长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得亲自上阵跟小鬼子玩起了大刀。日军看准了是个大官,蜂拥而至。一番混战过后,身边的警卫班战士一个接一个倒下,他很快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嗨!赵旅长突然大喝一声,兜头一刀就将一名日军军官连脑袋带胳膊斜劈了下来。附近几名日军士兵吓了一跳,嚎叫着端起刺刀就冲了上来。赵旅长用刀背磕飞了最左边一柄刺刀,然后挥刀猛劈又砍翻了一个鬼子。
与此同时,两柄刺刀突然向肋下刺来,赵旅长一转身绕到了这两个鬼子背后,然后又是一刀剁下。剩下那个鬼子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名战士捅翻在地。紧接着一大群战士冲了上来,将残余的鬼子全部捅死。
六营长大声喘着气,说:“旅座,您可吓死我了!”他刚才正指挥着战士们拼死抗击,刚把鬼子赶出了阵地,却发现旅长已经身陷重围,于是忙带着营部警卫排冲了上来,总算把赵旅长给救了回来。
赵云祥用刀柱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道:“他娘的,这几年不怎么活动,身手也拉下了。要是搁在几年前,这几个小鬼子算个啥,还要你们帮忙?”
他这话倒也不是完全吹牛,想当年赵旅长可是29军的比武冠军,在几乎人人都会两手的西北军里拿个第一,足见功夫惊人。不过这些年养尊处优,一身本领确实荒废了不少。
六营长看了看身后的弟兄们,忧虑地说:“旅座,弟兄们都快撑不住了,你看咋办?”
赵旅长说:“让弟兄们再坚持一下,鬼子也不行了,这个时候就看谁顶得住!”
“板载!”话音刚落,对面的日军狂吼一声又冲了上来。
赵旅长把刀扔到一半,端起一挺歪把子冲弟兄们喊道:“弟兄们,要死一起死,别让人看扁了!”
战士们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他们几乎人人带伤,很多人的虎口都被震裂了,但用布裹了一下,又端起枪站了起来。
“呼嗬!”就在这时地面突然有节奏地颤抖起来。紧接着,西北方向传来了一声呐喊。
“呼~嗬!”更响亮的怒吼声也随之传来。
正准备交手的两军将士齐唰唰地朝那边看去,只见夜猫子骑着一匹大黑马飞舞着锃亮的马刀冲了过来。在他身后更是黑压压一大片骑兵……
第三大队大队长源田少佐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喊叫道:“混蛋。快拦住他们!”
日军士兵慌忙转身想要布置防线,可是为时已晚,还没等他们射出子弹,明晃晃的马刀已经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
很多小鬼子刚举起步枪就被砍掉了脑袋,更多的则被撞翻挤倒在地,然后成百上千的人马从上面践踏而过。
“呼嗬!”一个连透阵杀出。
“呼嗬!呼嗬!”第二连、三连、四连……一队接一队的铁骑杀了过来。源田手下这点儿残兵就像风雨中的一棵小树,一次次被推倒,一次次被蹂躏……
赵云祥旅长突然大叫一声,喊道:“杀啊!”六营残余的战士们一个个挣扎着向前扑去。这伙儿鬼子是他们的,谁也不能抢走!
夜猫子回头看了一眼。咧嘴笑道:“算了。咱们再去会会河村董,这点儿残渣剩饭就不要了!”
骑十团的战士们豪气大生,跟着吼叫道:“不要了!”赵旅长和六营战士们一听差点儿没气死,可人家有救命之恩。发作不得。只能把火气全撒在鬼子身上。
河村董带着旅团部和独立第四大队还在前面眼巴巴地等着阻援。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突然听到侧后方传来战马的嘶鸣声才知道上了当。于是慌忙率部赶了过来。这边夜猫子解决掉源田大队后向西猛扑,两军刚好迎头撞上。
“呼嗬!”战士们齐声呐喊着,一排排明晃晃的马刀高高举起,远远看去就像一片刀林一样。
河村董看得心惊肉跳,歇斯底里地喊道:“压几给给!”
日军士兵们也跟着狂吼道:“板载!”
眼看着两军将士就像铁流一样迎头撞上,夜猫子突然呼哨一声,高速冲锋的骑兵突然飞成了左右两翼,沿着日军纵队的外围冲去。绝大部分日军士兵都只注意到了前方,没想到马刀竟然是从侧翼而来,一下子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河村董看着骑十团像削苹果皮一样一路砍杀,气得双目圆瞪,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周边的士兵们吓了一跳,忙上前护住。
青田参谋惊慌失措地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将军,您怎么样?”
河村董脸色潮红,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艰难地说道:“别管我,快指挥部队冲出去!与源田君合兵一处就好了!”
就在日军乱成一团的时候,西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大队骑兵涌了出来,一名骑兵举着一杆大旗,正是骑兵第十一团。
团长徐明山往前面一看,只见数百日军正被骑十团包夹在中间猛砍,更妙的是这些鬼子还是后背对着他们的。这么好的战机怎能放过?他哈哈一笑,大吼道:“杀!”
骑兵十一团的战士们跟着吼叫一声,然后迅速向前冲去。等日军士兵发现背后也来了一股骑兵,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可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左右都是快速掠过的骑十团战士,根本没办法转身设防。骑兵第十一团趁势从背后杀了起来,左劈右砍很快杀出了一条血路。
河村董听到背后传来喊杀声,忙挣扎着向后看去,只见一队队日军士兵被踩倒在地,一个个鬼子的人头飞起,气得他大叫一声,猛得拔出配刀插入了自己的腹部……
等三营长带着弟兄们累死累活地赶到曹岗乡的时候,这里的战斗已经停息。六营长咧嘴笑道:“兄弟,你们来晚了,活都让骑兵干了!”
三营长坐在地上直喘气,说:“他娘的,总算解决了一路!”
赵旅长正在电台边上跟段副师长通话,突然冲战士们喊道:“弟兄们,还能打吗?”
战士们咬着牙站了起来,怒吼道:“能!”
赵旅长大喜,说:“好,好样的!收拾一下,咱们去贯台村,给土肥原这混蛋一个好看!”
六营长忙带头喊道:“活捉土肥原!”战士们也跟着大喊起来,士气迅速涨到爆棚。
三营长偷偷问道:“旅座,贯台村那边怎么样?”
赵旅长脸色有些阴沉,说:“鬼子已经过了河,二营都拼光了!咱们得给弟兄们报仇!”
三营长和六营长听了心里一痛,却又不敢做声,生怕影响了士气。
赵旅长随后把三营和六营缩编成一个加强营,配合着骑兵向贯台村扑去,打算给渡河的日军来个迎头痛击。
部队才走到一半,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巨响,震得大伙儿耳朵嗡嗡地什么也听不清。紧接着更加密集猛烈的爆炸声传来,几个燃烧的铁桶突然被炸飞到了半空中,贯台村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炬,冒出的火光在十里外都看得到。
大伙儿都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战马也吓得大叫起来。赵旅长瞪大眼睛,说:“这,这是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准备渡河
以贯台村为中心,一大群人正在朝四面八方亡命急奔。他们有的是附近的村民,有的是征来修工事的民夫。当然,更多的还是各营的战士。
死神的镰刀正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重炮炮弹和油桶纷纷被抛到空中,然后又猛烈地爆炸燃烧,把半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赤红。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已经化作一片火海,远远看去恍如地狱。那里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愈发猛烈,让人听了不由得心惊胆颤。
“好了,现在差不多安全了!” 一名军官一边打手势收拢部队,一边气喘嘘嘘地说。他们这伙人一口气跑出了几里地才心有余悸地停了下来。
这名军官一回头,却见段双虎正狼狈地摔倒在地,忙伸手扶起,关切地说:“副座,您没事儿吧?”
段双虎咬咬牙,硬撑着站了起来,愤恨地说:“他娘的!老子打了一夜没打下来,竟然被小鬼子一炮给轰平了!”
大伙儿都感到很不解,纷纷问道:“副座,鬼子干嘛要轰贯台村?难道村里的鬼子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就是,炸了物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奶奶的,鬼子是不是想把咱们全都炸死?”
“那也犯不着把物资炸了啊!我猜小鬼子就是一炮炸偏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段双虎苦笑道:“你们问我,我咋知道?赶明儿把土肥原抓起来一问便知!”大伙儿一听都呵呵笑了起来。
在黄河南岸。岩仓大佐也被贯台村的奇异景象给惊呆了。他发疯似地大骂道:“八格牙鲁,该死的炮兵,是谁让他们这么干的!”
其余的日军士兵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河对面那个巨大的焰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通讯中尉脑子清醒一点,忙道:“阁下,咱们得马上向师团长阁下汇报!”
岩仓大佐忙道:“快去,快快滴!”
其实不用他们汇报,土肥原就已经亲眼看到了贯台村的惊天一爆。他立即意识到这一趟白来了,第十四师团将在失去补给的情况下遭到中**队的围攻。想到这里,土肥原脑子里面顿时一片空白。
参谋长佐野忠义大佐也被这事儿气得七窍生烟。他亲自打电话到炮兵指挥部把负责的军官们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贯台村的物资已经炸上了天。
土肥原一脸沮丧地说:“佐野君,前线的情况确认了吗?”
佐野忠义忙道:“是的,阁下!整个村庄都被炸上了天。囤积在那里的物资全部被损毁。不过。咱们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们有一个加强中队已经过了河,而且马上就可以增加到一个大队!”
土肥原颓然地摆摆手,说:“过了河又能怎么样?我刚刚跟司令官阁下联系过了。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黄河北岸不可能再有物资送来了!”
佐野忠义闻言大惊,说:“纳尼?您的意思是他们都被支那军队给歼灭了?他们可是一个独立混成旅团!”
土肥原苦笑道:“他们不光是被支那军队消灭的,我们的炮兵恐怕也出了不少力!”
佐野忠义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要是因为炮弹误击了友军阵地,导致物资被毁,独立混成第四旅团覆灭,这个责任可就大了。就算是土肥原这样的勋贵恐怕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犹豫了一下,说:“阁下,或许不是咱们的炮兵干得,支那人更有理由这么做!”
土肥原明白他的意思,想要逃脱军部的追究就只能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中**队头上,否则就连他这个师团长也有责任。如果是中**队干的,那责任就在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头上,是他们作战不力才导致物资被毁的。
佐野忠义见土肥原面带犹豫,忙劝道:“阁下,只能这样说,否则咱们没法向军部和天皇陛下交待。”
土肥原长叹一声,说:“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现在咱们失去了补给,又被支那军队团团围住,形势实在是太险恶了。”
佐野忠义安慰道:“阁下,您大可不必忧虑,就凭支那军队根本吃不掉我们一个师团。再说了,寿内阁下和香月司令官也不会坐视我部灭亡。”
土肥原哼了一声,说:“绝对不能指望他们两个前来救援,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他一向瞧不上寺内寿一,认为他太狂妄自大,也瞧不上香月清司,认为他太优柔寡断。如果不是他们两个把私怨带到工作中来,第十四师团也不会陷入如此险境。
佐野忠义忙道:“阁下,那我们还要继续向北岸进攻吗?或者先把部队都撤回来?”
以第十四师团的实力,想要向北进攻当然可以,只是部队只能用折叠船运送,速度太慢也运不了重装备,所以不到万不得以,土肥原是不会把全军都调到黄河以北的。
土肥原想了一下,说:“撤回来容易,想要再打过去就难了。”
于是,日军继续渡河,调了足足一个加强大队驻守在贯台渡口。但他们只是在渡口一带修筑工事,却不再继续前进。
段双虎此时已经将33旅各部收拢起来,只是忌惮日军的重炮没敢发起反攻。他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只见日军正忙着修工事,似乎打算在那里长期坚守。
在他的身边,赵云祥等其他几名高级军官也在观察敌情。赵旅长收起望远镜皱起眉头说:“让小鬼子在北岸站稳了脚跟只怕不是好事!”
段双虎点点头,说:“确实不是好事。可咱们现在可不能跟他们硬拼!”
想要进攻贯台渡口,就必须经过贯台村以南的开阔地。到时候日军把重机枪一架,冲锋只有死路一条,就算侥幸不死也会被日军的重炮炸成渣子。
就在大伙儿左右为难的时候,郑卫国突然赶到了33旅指挥部。他听说这边的战事危急,只带了一个通讯班和一个警卫排就匆匆赶了过来。
段双虎他们吓了一跳,忙劝郑胡子回到指挥岗位去,毕竟这里还处在日军的重炮火力之下,随时都有可能被日军一炮轰平。贯台村就是最好的例子。
郑卫国摆手说:“不用紧张,小鬼子又不知道咱们在这儿!”他拿起望远镜朝贯台村方向看了看。只见大火还在燃烧。不时有炮弹或子弹被烧炸,发出恐怖的爆炸声响。
段双虎叹了口气,说:“军座,都炸完了。回头最多捡几斤烂铜废铁!”
郑卫国说:“是咱们干的。还是鬼子干的?”之前段双虎他们已经向军部汇报过。但郑卫国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段双虎说:“肯定是鬼子干的!两发炮弹,一前一后我是看得真真儿的!”
据他讲,日军本来在猛轰贯台渡口。并掩护部队抢滩登陆。轰垮二营之后,日军就开始炮火延伸,其中一门重炮突然对准贯台村就来了两下,当场就把埋在村内的物资给引爆了。当时村内的独立步兵第五大队和配属的工兵、辎重兵一个也没有逃出来。
郑卫国听说二营被日军重炮轰击,忙问道:“二营伤亡大吗?”
段双虎痛苦地说:“除了黄副旅长带出来的伤员,余部只剩五连长带的七名战士冲了出来。二营的孟营长也殉国了!”
黄副旅长羞愧难当,忙跪下请罪,说:“军座,都怪卑职指挥不当,请您责罚!”
听他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郑卫国长叹一声,说:“这是个教训,但不能全怪你。”以前大伙儿没碰到过野战重炮,不晓得它的威力,如果能提前了解,就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了。
熊处长见气氛有些伤感,忙岔开话题说:“老段,如果物资埋在村内,你们昨天晚上怎么没能引爆?”
段双虎愣了一下,说:“呃,可能是小鬼子把物资埋得太深了。抛射弹的威力虽大,但爆破能力不强,炸不开物资上方的掩体,所以没能发挥作用。”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很有可能!”
日军仓促之下不可能将物资埋得太深,像150重炮一炮就能将简易的工事轰平,然后再来一炮就妥妥地轰在油桶和炮弹上面了。
赵云祥遗憾地说:“可惜咱们辛苦了一天一夜,还是没能抢到这批物资!”
郑卫国突然笑道:“算了,炸了就炸了吧,只要鬼子得不到就成。”
黄副旅长见郑胡子这么高兴,奇道:“军座,难不成还有什么好消息?”
郑卫国点点头,笑道:“咱们这边虽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35旅却在新乡白捡了一个便宜!”
段双虎忙道:“啥便宜?”
郑卫国伸出三根手指头,说:“足足三辆运送物资的军列!”
日军虽然在贯台村囤积了不少物资,但还是不够用。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司只好亲自坐镇石家庄,把手头上的物资全调拨了过来。这一两年华北日军已经把前几年积蓄的物资全用光了,这大概是他们压箱底的东西了,没想到全便宜了吴全福。
“三辆?军列!”大伙儿一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段双虎疑惑地说:“军座,小鬼子事先就没联络确认一下,稀里糊涂地就把物资全送上门了?”
郑卫国笑道:“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张长贵的特务旅和陈婉春的女兵队也出了不少力。不过最主要还是日军太大意了,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就算没有我们,难道郑州的**不能北上突袭?”
赵云祥哼了一声,说:“中央军那帮蠢货,哪儿有这个胆量!有他们守在黄河边上,小鬼子再省心不过了!”
郑卫国摆摆手说:“咱们还要过河与友军并肩作战,这种话以后最好别说,没的伤了和气!”
军官们忙齐声道:“是,军座!”
段双虎说:“军座,那咱们什么时候渡河?”
郑卫国说:“工兵营正在筹集渡河的材料和装备。咱们趁这个空档先休整两天,看看土肥原有啥动静。”
日军用火车运到新乡的就有不少架桥和渡河设备,现在正从新乡运来。不过土肥原守着渡口,以97军的火力可不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过河。看来还得另寻他路。(未完待续。。)
ps: 明天是周一,有推荐票的朋友可别忘了哦!
第二百二十九章 北岸休整
郑州,第一战区司令部。程潜司令长官正激动地飞舞着一份电报连声叫好。晏勋甫参谋长正好走了进来,奇道:“均座,是何好消息?”
程长官把电报递给了晏参谋长,兴奋地说:“97军郑军长来电,称已经歼灭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并且炸毁了第十四师团的物资!哈哈,饶那土肥原奸似鬼,现在也是瓮中之鳖了!”
“歼灭一个旅团!”晏参谋长大吃一惊,忙接过电报看了起来。三两下看完,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脸上的神情愈发惊疑不定。
程长官打趣道:“怎么?成猷(晏勋甫的字)兄,你怀疑这份电报是假的?”
说实话,程长官心里也有些不信。为了消灭丰岛房太郎率领的右纵队,一战区集中第64军155师、第71军87师、第74军,一共四个精锐师打到现在也没能歼灭。而这个右纵队只不过是以59联队为基础,加强一部分炮兵而已。
晏参谋长笑着摇了摇头,说:“若是别人发来的,我肯定不信!郑胡子嘛,我就不敢妄言了。”
最初郑胡子取得二龙山大捷的时候,一二战区的长官们根本不信,因为类似的虚假战报实在太多。不过随着东阳关、太原、晋东南接连几次大捷之后,大伙儿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大多数长官们认为纵然有些水分,干货也有不少。若非如此,程长官也不会指定要97军南下了。
程长官捋须微笑。说:“是极,郑军长自抗战以来屡立奇功,断然不会说谎。独立混成第四旅团纵然未被全歼,也必造重创。”
晏参谋长说:“均座,郑军长在电报提出南渡黄河参与对第十四师团的围攻,您看怎么回复?”
程长官苦笑道:“委员长亲临郑州,我能回复什么?还是交由委员长亲自定夺吧!”
晏参谋长一脸正色,说:“话虽如此,您身为战区长官怎么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程长官犹豫了一下,说:“成猷兄。那你怎么看?”
晏参谋长说:“97军能够南下助阵当然再好不过。但是第十四师团已经有了一个大队占据了北岸,土肥原会不会渡河逃跑?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程长官想了一下,说:“北渡的可能性不大!”
日军的折叠船太小。一次载不了多少人。运送一个大队过河就费了老鼻子劲。想要把整个师团几万人都运过河,何其难哉!
当然,土肥原也可以下令架设浮桥。可一来需要时间,二来这种简易浮桥承重能力有限,最多把山炮带走,野炮想都别想。一旦过了河,丢失了所有重装备的第十四师团还是第十四师团吗?
晏参谋长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笑道:“不到万不得已土肥原肯定不会这样做,可一旦咱们四面包抄,第十四师团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到了那个时候,嘿嘿,怕是也只有渡河逃走一条路了。”
程长官点点头,说:“不错,真到了那个时候,土肥原狗急跳墙什么做不出来?”
于是程长官在电报上附上自己的意见——建议97军坚守北岸,并伺机拔掉日军在渡口的钉子。由于现在是委员长亲自指挥,程长官又把电报转呈给了委员长。
委员长这个时候正处于半忧半喜之中,忧的是日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路进占马集、孟郊集、罗王车站、罗王寨、曲兴集、三义集、陈留口、兰封口,兰封县城以南、以西、以北尽入敌手,仅剩东面还有红庙、仪封等地在71军手中。
喜的是64军、74军,还有71军都是连战连捷,相继收复了前一天日军西进时占领的城镇,如果不出意外,**就能集中几个军的优势兵力,将土肥原歼灭在以兰封为中心的包围圈内。
第十四师团加上配属部队可是有三万多人,自民国创建以来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大捷,更别说是抵抗外族侵略了。如果这个战略意图能够达成,委员长和他领导的派系地位必然更加稳固。想到这里,委员长抚摸着光头,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报告!”就在委座yy的时候,一名侍从军官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电报,正是程潜司令长官转交的那一份。
委员长有些不高兴,用浓重的浙江口音说:“什么事体?”
侍从军官忙把电报稿递上,说:“委座,程长官让人送来的电报,说是97军发来的战报和请示电。”
委员长接过电报才看了两行就回嗔作喜,高兴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连声说:“好,好!郑军长指挥有方,抗战大业有望!”
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往下看了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说:“来人,拟一份电报,对97军予以嘉奖,并请一战区程长官派人到北岸堪合,确认情况属实必予重奖。只要能立下战功,中正决不吝啬,要人,要物,要财,当竭尽所能!”
委员长最后还强调说:“在我心中原本就是没有嫡系旁系之分滴!让郑军长放心,国府是绝不会亏待他滴!”
刚进来的那人忙道:“委座英明!那郑军长提出南下作战是否批准?”
委员长摆摆手,说:“南下就不必了,97军要防止敌十四师团北逃,肩上的担子已经很沉重,我们就不要再给他们增加负担了。”
收到一战区转发的委员长回电,郑卫国惊讶地说:“没想到委座竟然不同意我军南下,那当初又何必许以重诺调我部参战呢?”
周参谋长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军座。您还是没有弄明白啊!”
郑卫国苦笑道:“委员长用兵如同天马行空,谁能猜得到?我确实是一头雾水啊,还请参谋长为我解惑!”
周参谋长解释说:“之前徐州**50万精锐尽陷敌后,委员长无兵可调,才想到让我们去堵这个海眼。现在李长官已经率部突围,土肥原又身陷重围,就用不着我们锦上添花了。”
段双虎一听忙道:“参座,委员长之前可是答应给咱们一个苏械军的!现在莫非要反悔不成?”
周参谋长摇头笑道:“这个不好说。不过咱们这回全歼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委员长总不会亏待咱们吧,否则以后谁还替他卖命?”
大伙儿都松了口气。纷纷笑道:“这还差不多!”
熊处长也说:“军座。不让咱们去河南就不去吧!咱们这一仗也是伤筋动骨,都伤了元气了!”
其他军官一听,忙跟着随声附和,表示不愿意南下。他们并不怕死。也不是没有抗战热情。只是这几仗下来。战士们死伤惨重,着实让人心痛。
这大概就是高级指挥官和前线指挥官的区别,高级指挥官眼里只有胜负。伤亡不过是个数字。可对于前线指挥官来说,这些数字都是活生生的人,是出生入死的弟兄,看着他们流血牺牲,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郑卫国沉默片刻,心想因为自己的出现第十四师团提前攻击了渡口,但他们没有获得补给,实力比历史上已经虚弱了许多。再加上兰封还在**手中,土肥原的部队内外受敌,灭亡就在眼前。或许真的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周参谋长笑道:“军座,您也别想得太多。咱们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就行,现在独立混成第四旅团已经覆灭,南岸的**也该发力了。”
郑卫国笑道:“好吧!不过各旅都要抓紧时间修整,以便尽快恢复战斗力。别以为兰封会战就结束了,告诉你们,好戏才开锣呢!”
万家岭战役的形势比现在还要好得多,106师团更是没法跟第十四师团相比,可**最后还是差了一百米(据日军回忆说**再进攻一百米日军师团长就要剖腹了)以至于功亏一篑。郑卫国担心到时候**各部会久围不克,到时候日本第二军再从东面杀来,只怕又要放水退敌。
一说起伤亡,段双虎差点流出眼泪来。他红着眼睛说:“军座,都怪卑职指挥不当。现在33旅伤亡惨重,能否就近征兵补充?”
其他几个旅长一听,纷纷提出类似的要求。虽说新兵没有战斗力,但总比没有的强啊。除了35旅长在新乡捡了个软柿子,其余三个主力旅都是元气大伤,33旅和34旅甚至有几个连被成建制的打掉。
郑卫国说:“新兵将由军部统一征招,统一训练。你们先把伤亡数字报上来,我会酌情予以补充的。”
说完就要回军部,夜猫子趁机赶了上来,说:“军座,咱们骑四师马匹损失很大,听说35旅在新乡缴获不少东洋马,能否调拨给我们?”
郑卫国笑道:“你的消息挺灵通的嘛!”
35旅确实在新乡缴获了大量马匹,不过都是日军某兵站的驮马。这些家伙驮货拉车是没有问题,能不能用作战马还真不好说。毕竟战马的要求很高,不是四条腿就能胜任的。
听郑卫国一解释,夜猫子忙道:“拉车驮货的马确实会带着点毛病,不过调教调教就可以用了。再说了,咱们也不是跟小鬼子的骑兵对决,砍他们的步兵用不着好马。”
郑卫国点点头,说:“好吧,你们等会儿也把战损报上来,我会尽快予以补充的。”
骑兵第十一团团长徐明山大喜,忙偷偷地向夜猫子竖了一个大拇指。夜猫子也欢喜地合不拢嘴,忙向郑卫国道谢。
郑卫国笑道:“谢就不必了。不过这马是35旅的战士们拼着性命抢下来的,你们以后也要好好表现,不然可就对不起人家了。”
夜猫子忙拍着胸脯说:“您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有咱儿骑四师在,土肥原别想有好果子吃!”
郑卫国摆摆手,说:“别整天放空炮,我要的是行动,是战果!我问你,有人说你们团在进攻时怪叫连连,呼嗬瞎喊,是怎么回事?”
夜猫子咧嘴一笑,说:“军座您误会了,俺这是跟郭鞑子学的奇招,用您的说话叫做,呃,叫心理战!是不是,郭鞑子?”
一条红脸壮汉走上前面瞪着夜猫子,气呼呼地说:“团座,俺是蒙族人,不是鞑子!”
夜猫子满不在乎地说:“都一样!”气得那壮汉握紧拳头,恨不得揍他一顿。
郑卫国瞪了他一眼,斥责道:“别口没遮拦!”
夜猫子嬉皮笑脸地说:“没事儿,俺逗他玩呢!这家伙脾气大得很,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说着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条好汉。
这个蒙古汉子叫郭虎头,绥远人,以前是干驼帮(就是骆驼行,帮人运货)的,后来骆驼队撞上日军被征用了,他们只好替鬼子运货。前些日子夜猫子在侦察时消灭了这支运输队,顺便就把驼帮的人全部招进了部队。
一听是姓郭的蒙古人,郑胡子肃然起敬,小心翼翼地说:“郭英雄祖上是郭靖郭大侠?”
虎头一愣,说:“报告军座,这个人俺就没听说过!”
郑卫国又满怀希冀地说:“那你会不会一箭双雕,会不会降龙十八掌?”
虎头一听就傻眼了,说:“这个俺,俺不会。”他怕郑卫国会因此瞧不起他,又忙道:“军座,俺会骑马,养马,贩马,还会烤全羊!”
段双虎那个吃货一听烤全羊,馋得差点流口水,忙道:“军座,晚上要不咱们就吃烤全羊吧?”
郑卫国笑道:“好,夜猫子等下去老乡家里买些羊回来,让弟兄们也改善一下生活。”
夜猫子笑道:“好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全羊宴
回到军部没多久,各旅各团很快就把战损统计报了上来。熊处长随即将各部数据归总并制成了明细表。
周参谋长见他已经录完了,忙道:“都录完了?情况如何?”
熊处长耷拉个脑袋,郁闷地说:“参座,损失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打个河村董都这么费劲,要是土肥原一心北渡,咱们还真不一定挡得住!”
周参谋长拿起战损表看了一会儿,心疼地直哆嗦。从这份数据来看,97军南下部队除了35旅在新乡没有受损外,东进各部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战斗部队丧失了战斗力。当然,这个丧失战斗力并不完全是牺牲,也包据受伤、生病以及心理障碍。
王奇峰副军长也拿过去看了一会儿,突然指着表格上一列说道:“咦,熊处长,这个心理障碍是什么玩艺儿?”
熊处长解释说:“这些士兵的心理压力过大,战斗意志崩溃了,所以短时间内无法参战,需要对他们进行安抚。”
心理障碍说白了,就是吓傻了。战争的残酷是和平年代的人难以想象的,也是所有人类都难以承受的。别说初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了,就连老兵都有扛不住的时候。没有人生来就是英雄,英雄也是在战火中锻炼成长起来的。
王奇峰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安抚的,想当年老子第一次打仗还不是吓得差点儿尿裤子。心里慌得连枪都抓不住了,也没见长官安抚。”
熊处长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
骑四师副师长张东凯笑道:“后来就习惯了呗!那几年天天打仗。天天死人,哪儿还顾得上害怕!”
周参谋长也有类似的经历,苦笑着摇了摇头。
郑卫国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地图,没有做声。跟老派军人讲这些东西只能是白费口舌,说再多他们也不懂。不如先实施,等做出成绩之后再让他们看看效果。
熊处长把名册处理完之后说:“军座,现在有好几个营连被打成了空壳子,要不把他们提前转移到后方休整?伤兵和烈士的遗体也可让他们一并带回去,免得影响部队的机动。”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回根据地的路太远。也不安全。不能让他们单独行动。”
周参谋长说:“不错,伤员太多,行动不变,一旦让土匪或者伪军围上可就糟了。”
别看日军现在兵力紧张。但豫北、晋东南、鲁西北这些地方还有大量的土匪武装和已经投靠日军的恶霸地主。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但他们熟悉地理。眼线也多,连八路都经常吃他们的亏。
王副军长说:“军座,要不从我们师抽调一个骑兵团回去?您别看那帮杂碎人多。其实都是些乌合之众,没啥战斗力。我之前在涉县就跟他们打过交道,要不是顾忌小鬼子占着铁路线,早灭了他们!”
郑卫国站起身来转悠了几圈,说:“不行!现在正是用兵之时,岂能把一个主力团调走?营、连有缺额的就想办法从辎重、后勤兵里面抽调补足。如果差额实在太多,没办法补的就把部分营连合并!”
周参谋长略吃了一惊,说:“合并?”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你看看33旅的二营跟六营,还有34旅的一营、二营,伤亡都太大了。光是营连军官都伤亡了七八个。这几个营如果不合并的话短时间休想恢复战斗力。”
熊处长恨恨地说:“小鬼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迟早得给他们算总账!”
王副军长苦笑道:“要我说,前面这一仗咱们已经算捡着便宜了。要不是日军在新乡的电台和密码被咱们搞到手,想消灭一个独立混成旅团谈何容易?”
郑卫国点点头,说:“王副军长说的不错!这一仗咱们虽然赢了,但需要检讨的地方很多,我这个军长也有……”
正说着,外面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都奇怪地看向帐外,郑卫国笑道:“肯定是夜猫子买羊回来了!”
说着掀开大帐,果不出所料,夜猫子正兴冲冲地赶了回来,手里还提出一只小肥羊。他身后跟着一大队骑兵,每人都扛着一只羊,山羊、绵羊都有。有的羊太大了,没法扛,只好把四蹄捆了,横放在马背上。
段双虎刚视查完部队回来,一看见有这么多羊,高兴地差点儿跳起来。他伸手摸了摸一只小羊的头,欢喜地说:“夜猫子,在哪儿弄到的这么多羊?”
夜猫子说:“买的呗!这里又不是根据地,可没有老乡犒劳我们的!”
这话说的大伙儿都有些不自在。以前在山西、在河北的时候,只要听说是打鬼子,老乡们都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现在一出来才晓得人情冷暖,别说帮忙打鬼子,不打黑枪就算给了委员长的面子。
周参谋长笑道:“你们就别抱怨了,不是这里的乡亲们不好,而是他们对我们不了解。等他们知道鬼子有多可恨就会理解我们,支持我们了。”
段双虎说:“咳,别说这些了,早点儿把羊烤好是正经儿,我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了!”
夜猫子有些为难地说:“咱们这儿就虎头会烤全羊,这么多羊他一个怎么烤得过来?要不只就烤一只,其余的都剁碎了煮汤?”
虎头犹豫了一下,说:“呃,只要炭火足,一次烤三只也成!”
众人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夜猫子懊恼地说:“那也不够!”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烤全羊其实也不难,关键在配料和火候。咱们从全军挑一百多个会做饭的战士,现学现做。让虎头兄弟先配好料,然后我们自己来烤就行了。”
段双虎一听,感觉没有信心,说:“军座,要不还是剁了煮汤吧!要是烤糊了,可就白瞎这些羊了。”
郑卫国笑道:“放心,有我和虎头把关没事儿的!”
郭虎头奇道:“您也会烤全羊?”
郑卫国呵呵一笑,说:“全羊没烤过,别的肉可烤了不少!”想当年在部队搞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他们可没少干这个。
由于郑胡子一力坚持。大伙儿只好照办。按郭虎头的说法。烤全羊的制作要求非常严格,选羊、宰杀、烫皮、煺毛、腌渍、调味,每一个步骤都有独到之处,最后才是烧烤。要想把每个步骤都学会可不容易。时间上也来不及。
郑卫国摆摆手说:“不用搞太复杂。你在前面演示。我们依葫芦画瓢就行了。”
段双虎忙道:“那也算我一个,不过就怕味道没有虎头做得正宗。”
郑卫国笑道:“正不正宗不重要,咱们享受的是自己动手的乐趣。”
夜猫子撇了撇嘴。心想不就烤个羊嘛,有个屁的乐趣。
很快,后勤部从全军抽调了一百多名战士参加烤全羊大宴。97军在这里足有两万多人,什么样人才没有?这一百多人都做得一手好饭,有的入伍前还在城里的大饭店里做过厨子,还有的是各连炊事班的掌勺。
人多力量大,大伙儿跟着虎头有样学样,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百多只小羊宰了精光。另一批战士则用事先烧好的开水给羊烫皮煺毛,然后把内脏取出,剩下的就是一个个光滑滑的羊坯子了。
段双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好,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坯子,说:“呃,虎头,接下来怎么弄?”
王副军长笑道:“接下来要在羊的腹腔内和后腿内侧肉最厚的地方用小刀割出一道道口子,好刷作料。不过,你这坯子还得再拾掇一下,羊毛都还没煺干净呢!”
段双虎惊讶地说:“副座,您也会这个啊!”
王副军长叹了口气,说:“前些年在满洲里跟老毛子打仗,看那里的蒙族牧民做过。”说着挽起袖子帮段双虎把羊坯子拾缀干净,然后在虎头的指点下用小刀划起口子来。这道工序要考较刀工,好在战士们都会些厨艺,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
然后就是腌渍、调味了,作料都是用的郭虎头的独门秘方。把作料上好,就要开火烧烤。周参谋长朝贯台方向看了看,有些担心地说:“军座,会不会引起日军注意?”
郑卫国笑道:“这是熊处长选定的地方,小熊?”
熊处长一手正叉着一只羊坯,笑道:“放心吧参座,鬼子就算知道咱们在这里也别想开炮打中咱儿!”
郑卫国朝后面看了看,顿时明白了,原来此处对于日军的炮兵来说恰好位于一个坡地的反斜面上,只有山炮能打出这样的弧线,可山炮又没有这样的射程。
烤了没多久,山坡上很快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战士们一个个馋得直流口水,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段双虎隔几十秒就问:“虎头,啥时候好啊?”
虎头挥挥手,说:“长官,你别心急,这个急不来的!”
说是不急,战士们都已经急坏了。夜猫子等了一会儿也按捺不住亲自上阵烤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羊坯子都烤成了金黄色,这下终于烤好了。看着一只又一只烤好的全羊放到了大盘子里,战士们都高兴地欢呼起来。
周参谋长低声笑道:“没想到让弟兄们在一起烤个羊也能增强部队的凝聚力,军座真是高明。”
郑卫国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其实他之前只是想让大家活动一下,并没有想这么多。怪不得后世一些公司经常组织员工在一起搞些烧烤什么的,原来还有这种好处。不过对于军队来说,意义不大,毕竟战友之间都是过命的交情,哪是一些团队活动能比的?
周参谋长说:“军座,这么多羊可怎么分?”总共不到两百只羊,要是分摊到全军,平均每人连一两肉都没有。古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有人吃了有人吃不着可就闹出矛盾来了。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各连和军部各直属单位都分一只羊,人数多的连队尽量分配大一点的羊。”
周参谋长为难地说:“那还是不够吃啊!”
熊处长笑道:“我有一个点子!”
郑卫国他们忙道:“快讲!”
熊处长说:“照我说每人一口也吃不好,不如让各连的战士们评选出全连在这次战斗中最勇敢的十名战士,由他们十人代表全连分吃一只羊!”
有人问道:“那剩下的人呢?”
熊处长指着羊内脏笑道:“不是还有羊杂汤吗?”
王奇峰副军长拍手道:“好!咱们军人就不该搞什么绝对的平均主义。功劳大的吃肉,功劳小的喝汤,这是自古的规矩。”
众人一听也没有意见,纷纷表示赞同。
段双虎使劲儿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军座,副座,那我的表现够吃肉吗?”
郑卫国笑道:“这个我说了不算,得问问战士们!”说过转身问大伙儿:“你们说段副师长够资格吃肉吗?”
战士们齐声笑道:“够,够,够!”
段双虎欢喜地脚下一滑,心想终于能吃上烤全羊了,我乐,我乐,我乐!(未完待续。。)
ps: 非常感谢北凉之痛的打赏和更新票,非常感谢准备好了??的打赏,顺便再求一下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第二百三十一章 急转直下
郑卫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日头竟然已经升得老高。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呼喝的喊声,爬起来一看却是柱子正带着保卫科的卫士们练习武艺。
从昨天下午开始,郑胡子和部下们来了个战前狂欢,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加上神经一放松,竟然罕见地睡了一个懒觉。
柱子听到动静忙跑到窗口,说:“军座,您醒了!”
郑卫国揉了揉脑袋,说:“几点钟了,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柱子笑道:“是参谋长说让您多睡一会儿的,反正今天也没什么大事。”
郑卫国哦了一声,说:“昨晚上土肥原有没有派兵偷袭?”
柱子笑骂道:“您算得可真准,不过这老东西磨蹭到凌晨三点才动手,河边风大,晚上差点没把弟兄们冻感冒了。”
郑卫国笑道:“他可真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一两点钟就会动手呢!怎么样,过程还顺利吧?”
柱子眉飞色舞地说:“咋不顺利?赵旅长亲自带了两个连左右夹击,一阵狠揍,当场就打死了一百多个鬼子。其余的鬼子吓得掉头就跑,连伤员都没敢带上,那些倒霉蛋一直嚎到今儿早上才断气。您是没看那场面,真他娘的解恨……”
郑卫国突然打断他的话,说:“不对啊!怎么是赵旅长设伏,不是说好了让36旅去的吗?”这几轮战斗下来,33旅和34旅的伤亡非常大。所以郑卫国就把齐思贤的36旅顶了上来,好让另外两个旅安心休整。
柱子说:“赵旅长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硬要给他们二营报仇。周参谋长被赵旅长缠得没办法,只好让齐旅长跟他换了。”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报仇,报仇,只知道报仇!他们伤亡不大吧?”
柱子忙道:“战死了十二名弟兄,受伤的也才三十几人。”
郑卫国松了一口气,说:“那还差不多,我就怕这家伙不要命地往上冲,要是再赔上两个连。我找谁哭去?”
柱子笑道:“赵旅长打得是挺猛的。要不是顾忌鬼子的重炮,说不定连渡口都夺回来了!”
郑卫国也跟着笑了笑。西北军出身的将领,别的不说,打仗真是没话说。就勇猛程度而言。马家军和桂军也赶不上。
正说着。熊处长突然从院外走了进来,嘴里说道:“柱子,军座还没起来啊!”他进来一看。没想到郑卫国也在,有些尴尬地说:“军座,早啊!”
郑卫国笑骂道:“早个屁,都快八点钟了。要是我再晚点起来没准就能听见你们说我坏话。”
熊处长笑道:“瞧您说的,哪儿能呢!借我们一个胆也不敢啊,是不是啊柱子?”
柱子笑道:“是不想还是不敢?你们这种文化人最阴了,一肚子的鬼主意!”
熊处长没好气地说:“去,我可不是那样的斯文败类!军座,您看看这个,这是我拟定的97军东征各部的休整计划。”说着把一沓纸递给了郑卫国。
郑卫国拿起看了一会儿,说:“你这个休整时间定得太长了,哪有这么长的时间让我们休整?依我看能有三天太平日子就不错了,这还不算在渡口外围修筑工事的部队。”
熊处长说:“军座,我觉得您对局势的预测太悲观了。眼下北岸的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重心已经重回南岸。咱们呆在北岸能有什么大仗要打?最多也就是堵着渡口,不让土肥原渡河逃走。可事实上土肥原北渡黄河的可能性极小。”
柱子插了一嘴,说:“为什么会极小,到了要命的时候也不渡河么?真要是不渡河,干嘛还派一个大队守住渡口?你自个儿也说了,土肥原一心渡河,咱们这点儿人根本拦不住!”
熊处长笑道:“不懂了吧?就陈留口那么一个小渡口,每天能渡过来多少人?要是渡到一半,**各部一齐逼向渡口,剩下的鬼子全得玩完儿。携带的重装备就更不用说了,一件儿也别想带过河。你说土肥原敢拼着这么大的损失下令全军渡河吗?他要真敢这么做,嘿,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你只看到了日军的困境,却没有想到**的难处。”
熊处长疑惑地说:“**眼下有什么难处?胡宗南长官的第十七军团正从开封东进,李汉魂将军统率的大军也在向西压迫敌右路军,再加上北线商(震)主席的部队和坚守在兰封的桂永清长官所部,日军已被咱们里外包围了。形势大有利于我啊!”
现在的局势是日军第十四师团像一条盘蛇一样围着兰封城,里面是桂永清统率的27军,外面则是71军、64军、74军、61师、106师,再外面还有商震统率的北路军,胡宗南的第十七军团,黄杰的第8军以及郑胡子的97军。
第十四师团强大,这个不可否认,但他们已经陷入了**的重重包围之中,且无险可守,形势相当险恶。特别是兰封城像钉子一样嵌在日军的蛇阵中间,把第十四师团主力和右纵队一分为二,对于整个战场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熊处长感到很不服气,他随手在地上把敌我形势画了出来,然后对郑卫国说:“军座,您说说看,就眼下这种局面,第十四师团还有什么办法咸鱼翻身?”
郑卫国看了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你所谓的里外包围不过是仗着兰封城在我军手中,要是兰封城失陷了呢?”
熊处长捡起一块小石头放在兰封城的位置,说:“失陷?怎么可能!兰封城可是有27军整整一个军坚守的,36师、46师都是中央军精锐。两个德械师难道还比不上庞炳勋的一个杂牌师?”
郑卫国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在他的模糊记忆中,好像就是因为兰封城失陷才导致会战失利的,而商丘的丢失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具体是怎么丢的,郑卫国还真有些记不清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别说坚守五天五夜,就是只守上三天,也够土肥原喝一壶的了。
柱子见熊处长说得这么肯定,半开玩笑地说:“老熊,你就对兰封城这么有信心?守兰封的那个家伙好像是叫桂永清吧?我可听说他在南京的时候丢下部队率先逃跑。导致中央陆军教导总队差点全军覆灭。”
熊处长哼了一声。反驳道:“道听途说的东西岂能相信,我只问你,若桂长官真是如此不堪,委员长怎么还会委以重任?”
柱子搔了搔脑袋。尴尬地说:“呃。这个俺就不知道了!”
熊处长说:“桂长官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说。兰封城内可是还有邱清泉长官率领的战车营和装甲搜索营呢!邱长官的大名你总该听说过吧,虽然比不上咱们军座,可也是响当当的一号角色。德国学的军事!”
柱子想了一下,说:“这名字还真有些耳熟,好像在那里看到过!”想了一会儿,他一拍脑袋,叫道:“想起来了,不就是前些日子开着坦克车消灭日军一个骑兵联队的那位么?”
熊处长一拍大腿,笑道:“可不是咋滴!不过一个骑兵联队肯定是有所夸大,估计是骑兵一部,外加一些步兵。纵然不足一个联队,一个大队肯定是有的!”
柱子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来,这个邱长官还真是一号人物。”
熊处长得意地说:“那是当然!说起来这位邱长官也是去年从南京逃出来的。他眼见小鬼子残杀我抗日军民,心中无比悲愤,每遇敌军就双目赤红,势若疯虎,勇不可当。日人也为之敬重,称其为邱疯子!”
郑卫国正在一旁喝茶,突然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熊处长和柱子吓了一跳,忙道:“军座,你没事儿吧?”
郑卫国笑着摆摆手说:“咳,咳,没事,没事儿!刚才听到桂、邱两位长官的英勇事迹,心中顿生崇拜之情,一时激动不已,结果不小心就呛到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急匆匆地走来一人,正在门口的警卫说话,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周益民参谋长。郑卫国一抬头,只见周参谋长已经走了进来,一脸焦急的神色,于是忙问道:“老周,出什么事儿?”
周参谋长气极败坏地说:“军座,出大事了,兰封城已于今早失陷!”
“什么!”郑卫国、熊处长和柱子三人惊得一齐站了起来。
郑卫国早有心里准备,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一拍桌子,生气地说:“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晚上就失陷了?”
周参谋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仰而尽,说:“咳,此事真是一言难尽,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熊处长忙问道:“那桂长官呢?”
周参谋长没好气地说:“别提这个混蛋,昨天下午就跑了!”
柱子一摊手,说:“我说什么来着?得,跟南京一个德性!”
周参谋长哼了一声,讥讽地说:“比在南京的时候还是要强上一筹的,上一回他是丢下部队跑的,这回跑的时候把部队也带走了!”
熊处长悲愤地说:“那邱清泉长官呢?邱长官就没有阻止桂永清?”
周参谋长呸了一声,骂道:“阻止个屁!这家伙跑得比桂永清还快,人家是坐着坦克跑的!”
熊处长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喃喃道:“都跑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柱子突然笑了起来,大伙儿都不解地看着他。柱子笑着说:“哎呀,还知道逃跑,可见这位邱长官头脑清醒,不是真疯啊!”
郑卫国没好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还说风凉话!快去通知各旅各团各部门的长官,我要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柱子忙道:“是,军座!”正拿腿要走,却见一旁的熊处长突然仰面就倒,嘴里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众人吓了一跳,忙上前将其扶住。柱子在一边惊慌地喊道:“老熊,熊处长,你这是怎么啦?快快醒啊!”
周参谋长说:“像是急火攻心,快去叫医生来吧!”
郑卫国说:“别急,这个我也会,让我来!”特种兵都会一些急救手段,也就三两下的功夫很快就将他弄醒。
熊处长两眼一睁,挣扎就要起来。
柱子说:“老熊,你先别动,我去医院给你叫副担架来!”
熊处长不理他,双手抓住郑卫国,惶急地说:“军座,您要想想办法,千万不能让委座决黄河,千万不能啊!”
郑卫国沉默片刻,没有说话。事情到了这份上,不是想怎么样就能做到的。
熊处长急了,连声问道:“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郑卫国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去阻止这件事!”
熊处长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话刚说完,突然又晕了过去。
郑卫国忙道:“柱子,快,带两个人把小熊送到医院去!”
柱子忙把熊处长背在背上,和两名卫士一起朝野战医院跑去。郑卫国看着他们的背影长叹一声,又对周参谋长说:“时间紧急,我们先去开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合围开始
卫士们分头去通各部长官,不一会儿一个临时的会议室里就挤满了军官,既有各旅各团的部队长,也有军部直属各部和各单位的一把手。
可能是今天凌晨出了一口恶气的缘故,赵云祥旅长的心情显得特别好。他进来的时候还在开玩笑说:“哈,伙计们都在啊,这要是让小鬼子一炮轰了,土肥原可就赚大发了。”
大伙儿一听,都乐得哈哈大笑。
段双虎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别乱说话,出大事了!”
赵云祥一直在渡口方向猫着,还不知道兰封的事儿,一脸茫然地说:“出啥大事,咱们的人不都在吗?”
段双虎解释说:“不是咱们,是南面出事了。昨天晚上,兰封守军逃了个一干二净,结果今天一大早小鬼子就开进城里去了。”
赵云祥大吃一惊,瞪大眼睛说:“啥?桂永清又他娘的跑了!”
这个时候屋里的军官们大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议论纷纷。郑卫国拍拍桌子,说:“都安静一下,召集大家来的原因相必各位都知道了。今天一早日军已经进占兰封城,第十四师团各部连成一片了。”
34旅旅长张海岩说:“军座,那我们是不是要立即渡河?”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委员长的命令是让我们坚守北岸,以防日军北逃。在没有新的命令到来之前,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再说了。南岸的几大渡口都被日军控制着,咱们就是想过河也难啊!”
王奇峰副军长也不赞同渡河。他说:“军座,各位同仁,以王某愚见,咱们绝对不能过河!”
周参谋长奇道:“副座,这是为何?”
王奇峰冷笑道:“桂永清是委员长的嫡系,黄埔一期的爱将。咱们呢?在委员长眼里不过是东北军余孽罢了!要是去南岸给桂永清擦屁股,鬼子从北岸跑了怎么办?一个守御不严,畏敌不前,纵敌逃跑的屎盆子立马就给脑袋上了!”
周参谋长自从军以来。一直在中央军厮混。虽然过得有些不如意,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听王副军长这样说,他忙打个哈哈,笑道:“副座您多虑了。委员长不至于如此!”
张东凯副师长翻了个白眼。说:“对别人不至于。对咱们就不好说了!”
见两方的人还要争吵,郑卫国摆摆手,说:“这些话都不要说了!去不去南岸既要看敌我两军的态势。还要看战区的指令,不是咱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段双虎疑惑道:“军座,那您把我们召集起来的意思是?”
郑卫国说:“一呢,通报一下敌情,免得你们还以为胜利在望,不思进取;二来,不管是否南渡黄河,咱们都要做好准备工作。现在大部分部队都在休整。我知道弟兄们都很辛苦,所以我不反对休整,但休整不是休养,你们回去之后都要把工作抓起来,随时准备打仗,打大仗!听明白了吗?”
众军官忙站了起来,齐声道:“明白了!”
郑卫国点点头,对周参谋长说:“参谋长,你按一号战备令把任务分派到各单位吧!”
周参谋长点点头,说:“好!”
这个战备令并不是国府或者军事委员会制定的,而是97军自己的军事行动预案。根据敌情的不同,这个战备令共分为特、一、二、三级,每一级别还有详细的方案和细则,可以应对多种复杂局势和突发状况。
各部长官和各单位负责人接到命令后就迅速回去布置,会议室里面很快就只剩下一众高层。包括郑胡子、王副军长、周参谋长、段双虎、张东凯等五人。负责担任警戒任务的柱子给他们倒了茶水后,也带着卫士们站到了门外。
王奇峰性子有些急,说:“军座,都火烧眉毛了,您还有心情喝茶!”
郑卫国无奈地说:“该做的咱们都做了,再急也没用!”
段双虎笑道:“副座,您刚才不是反对南渡黄河吗?”
王奇峰摆摆手,说:“我不是反对过河,只是想提醒一下大伙儿,可别上了老蒋的当!你们说,咱们东北军这些年吃老蒋的亏还少吗?依我之见,不如先夺渡口,解除后顾之忧,到时候咱们就立于不败之地,或攻或守,都可顺势而为。”
周参谋长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他没想到王副军长会这么仇视老蒋,生怕说多了让别人误会自己是蒋粉。
其实王副军长恨老蒋主要还是因为少帅被囚的事情。说起来,王副军长不算是少帅的嫡系,甚至在东北军内部都算不上嫡系。可他对少帅,对东北军却非常忠诚。
西安事变发生后,王奇峰亲往西安参与善后事宜,并在少帅被常凯申扣留后,主张营救“副司令”。可惜1937年“二二”事变的发生,导致东北军因内讧而四分五裂,他只得郁郁返回了部队。
郑卫国点点头说:“渡口肯定是要夺的。只是陈留口尚在日军手中,他们的重炮可以为贯台守军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我们要是强攻,伤亡大不说,还不一定能打得下来。”
眼下33旅一部正在掩护工兵营和民夫们在渡口外围各村修筑工事。这些工事由锯齿状的战壕和s形的交通壕组成,每隔一段一位置还有特别加固的防炮洞。虽然十分简陋,却可以有效地减少重炮带来的威胁。
段双虎说:“军座难道想用土工作业的方式一路挖到贯台渡口?这样做伤亡是小,可是动作太慢,只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见效。”
郑卫国叹了口气,说:“嗯。要是南岸**能派出一部配合我军进攻就好了。”
周参谋长一拍大腿,说:“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军座,那您给委员长提过建议没有?”
郑卫国摇了摇头,说:“算了,兰封一失,委员长那边肯定也在紧急商讨对策,咱们随机应变吧!”97军独立歼灭一个旅团,风头已经出够了,现在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免得遭受无端猜忌。
在河南郑州。委员长正冲着电话嘶吼道:“我是蒋中正。给我接桂永清军长!”
接线员一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忙去把桂永清找来。桂永清战战兢兢的拿起电话,立即听见委员长愤怒到嘶哑的嗓音:“桂永清!你这个军长是怎么当的?谁让你们从兰封撤退了?谁下的命令?你怎么带的兵?日军为什么2。3天时间就占领了黄河陈留口(渡口)?你们为什么不马上反击夺回来?”
委员长每问一句。屋里的众军官们就吓得一哆嗦。桂永清本人更是把头拼命地朝后仰,好像被大风吹了似的。
桂永清紧张地说:“委座,我的部队已经被冲乱。97军在北岸又不肯发兵支援我们,我只能在杞县收拢部队后再夺回陈留口。至于兰封的情况我并不清楚,是由88师龙慕韩师长负责防守的,我没有下令让他撤退。”
委员长一听更是恼怒,他继续大骂到:“娘西匹!龙慕韩不服从军令,临阵擅自撤退,应该立即押送回武汉处决。至于你,我限你两日之内收复兰封!”
他顿了一顿后生硬地喊道:“如果两日内拿不下兰封,就把你的头交到武汉来!”随后桂永清听见听筒那边啪的一响,电话信号断了,知道是委员长摔掉了电话。
桂永清松了口气,嘟囔着说:“这一关总算是过了!”突然腿一软就要摔倒,幸亏旁边的副官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在副官的帮助下,桂永清勉强站稳,说:“我没事儿!去,马上通知各部长官开会,委座命令我们立即反攻兰封。”他突然感到额头上有些湿意,伸手一抹,竟已是大汗淋漓,连后背都湿了。
郑州那边,委员长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让几个军、师各自为阵,又忙把薛岳请来,对他说:“伯陵,现在局势恶化,你必须把总司令(时任豫东兵团总司令)的担子担起来!”
薛岳苦笑道:“委座,只怕我的命令没有人会听!”
委员长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伯陵,你放心,这次作战全权交由你指挥,谁敢不服,军法从事!”
薛岳大喜,心想总算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他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份作战方案,说:“此乃卑职拙见,请委座过目!”
委员长一看,大喜道:“好,伯陵,有你出马,大事定矣!”
当晚6时,薛岳向所属部队下达了夺回兰封及以西之罗王车站、围歼铁路以北曲兴集、三义集之敌的命令,主要为:
(一)商震之32军以1个旅进攻兰封以北之兰封口、陈留口一线之敌,防止敌军向北岸逃窜,并帮助第97军南渡;
(二)俞济时之74军(缺58师)与配属之第20师,在32军之南翼,进攻三义寨至兰封城附近一线之敌,断绝敌城内、外之联络;
(三)宋希廉之第71军攻占兰封;
(四)桂永清的第27军(缺1个团)与配属的第21师、第106师,在74军之南翼,攻击三义寨以南的朱庄、丁寨之敌;
(五)李汉魂的第64军(缺187师)与配属的第58师,进攻兰封以西铁路仁的后伊王、罗王寨之敌,割断其与兰封城内之敌的联系;
(六)胡宗南的第17军团一部,进攻罗王寨以北曲兴集之敌,主力向南迂回攻击罗王寨敌军之侧后;
(八)郑卫国之97军配合32军夺回两岸各渡口,并相机向南攻击;
(七)25日18时30分开始总攻击,各部须于24日的夜间,消灭当面少数之敌,完成攻击准备;
(九)豫东兵团总司令部在25日上午7时,赶到位于兰封以南的阳堌集。
委员长不甘寂寞,又副上一份手令:此次兰封会战,关系整个抗日战局,胡、李、俞、桂、宋、郑各军,应遵照薛总司令所示任务,务于本月25日午后6时30分全线总攻,务须于明26日拂晓前将兰封、三义寨、兰封口、陈留口、曲兴集、罗王寨地区间之敌歼灭。如有畏缩不前、攻击不力者,按律严惩;如战役中建殊勋或歼敌俘获最多者,当特予奖给。希饬所部凛遵勿违为要。
命令很快传到了97军,众军官们接到电报一喜,因为按照这个战斗部署,对于97军的行动实在太有利了,而且几乎没有什么风险。
郑卫国也感到非常满意,说:“军令终于下来了,大家都谈一谈吧!”
周参谋长抖着电文,高兴地说:“到底是薛长官,与军座英雄所见略同啊!有了32军在南岸协同,我军就可以甩开膀子跟鬼子大战一场了!”
段双虎说:“参座,32军就派了一个旅而已,是不是有些少啊?”
周参谋长大手一挥,说:“不少了!第14师团占领了兰封以后,兵力严重不足,渡口一线能安排多少人?”
王奇峰副军长也表示赞同,说:“日军对于火炮是非常重视的,部队长要是丢了火炮就是杀头的罪过。现在他们没有足够的兵力保护炮兵阵地,除了撤退没有第二路可走!没有了炮兵掩护,贯台守军就是咱盘中的小菜!”
柱子在一旁听得入迷,忍不住问道:“副座,那鬼子难道不能放弃一些地方,集中兵力守住渡口?”
王奇峰心情很好,加上柱子是军中后辈,就耐心地解释说:“渡口无险可守,一旦被大军围住就是死路一条,土肥原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
见众军官都达成了一致,郑卫国点点头,说:“好!传我的命令,按二号作战方案执行,准备向贯台渡口发起攻击!”
军官们忙立正站好,齐声道:“是,军座!”
一道道命令迅速传达到了各部,新一**战即将展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争夺渡口上
“各单位注意!”炮兵郭总监拿起喊话器,沉着地喊道。
“一号阵地收到!”
“二号阵地收到!”
“三号阵地收到!”
……
“目标贯台渡口日军阵地,自行调整射击目标诸元!另,准备九发炮弹,投放顺序依次是四发爆破弹,三发高爆弹,两发烟幕弹!”
因为几处阵地比较分散,所以方位坐标只能让他们自行调整。好在这回抽调的都是炮兵里面的精锐,这点活儿不在话下。
没过多久,电台里面传来咔咔的声音。
“一号阵地准备完毕,请指示!”
“二号阵地准备完毕,请指示!”
……
“好!记住,打完就撤。预备,放!”
随着郭总监一声令下,一发发炮弹呼啸着扑向了贯台渡口。刚才还很平静的日军阵地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迅速被炸起的尘土和硝烟所以掩盖。
“一连,上!”在33旅一营长康剑飞的亲自带领下,一连的战士们迅速向前扑去。他们的目标是贯台村以南,渡口以北的空地。
这里以前既有日军的工事带,也有二营修的一些工事,现在均已废弃。占领了这个位置就能直接威胁到渡口,从而大大缩短了攻击距离和攻击时间。
“八嘎!这群混蛋竟敢主动挑衅我们,快通知炮兵摧毁支那人!”南岸的日军军官被突如其来的炮击气得暴跳如雷。他们没有想到中国炮兵竟敢在日军重炮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而且是在他们看来无比弱小的迫击炮。
“乌代!”由于事先标好了射击目标诸元。接到通报后位于后方的日军重炮迅速做出了反应。轰轰轰……几门150榴弹炮同时开火,炮弹从空中呼啸而过,凶猛而准确砸在了97军刚才开炮的几处阵地上。
“板载!”日军很快在南岸升起系留气球,看到炮击效果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呸!”迫击炮一连的连长啐了一口,带着部下沿着交通壕匆匆撤离。早在日军炮击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之前的位置,所以鬼子刚才的炮轰算是白瞎了那**发炮弹。
“他奶奶的,小鬼子的工事可修得真结实啊,昨天那么猛烈的爆炸都没能炸塌!”在贯台村南,一连长伸手拍了拍战壕,一脸兴奋地说道。
这里离贯台村埋藏物资的地方较远。所以没有被直接摧毁。但是工事里面残余的日军士兵都被活活震死。日军拿下渡口之后也未及过来清理,战士们只好一脸晦气地将尸体搬到一边。
康营长四处打量了一下,说:“让弟兄们动作快点,一定要在日军反应过来之前完全控制这个地方。要做好被日军打反击的准备!”
一连长忙道:“是。营座!”
清理完尸体和一些障碍物以后。战士们以班组为单位迅速在工事内部展开。部分人员还渗透到以前二营修筑的防御工事里面。那个地方离贯台渡口就更近了。连日军说话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名战士偷偷看了看前面正在抢救伤员的日军,低声道:“班长,小鬼子为啥只缩在渡口。这里离得这么近也没见他们占领。”
班长观察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兵力不足吧!别说话了,马上加固工事,动作放轻点,速度要快!营座说了,小鬼子搞不好还会反扑!”
其实日军不占领这个阵地的原因很多,除了兵力不足以外,试图拉长97军的攻击距离也是一个方面。但是日军没有想到战士们竟敢冒着重炮轰击的危险进驻离贯台渡口这么近的位置。
一名日军军官正拿着望远镜朝北边儿看,他是日军第15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冈本正夫。参谋小笠原三水劝道:“少佐阁下,此处离敌控区太近了,您还是回到指挥所去吧!这里留下侦察人员观察就行了。”
冈本正夫说:“小笠原君,我怀疑支那军队已经进入了前面的空白地带!不然,刚才那些烟幕弹就太让人费解了。”
小笠原三水想了一下,说:“阁下言之在理,我建议立即请求南岸的野战重炮进行战术指导。”
冈本正夫点点头,说:“哟西!你的,马上去跟联队长阁下请示!”
小笠原忙道:“哈依!”说着还敬了一个军礼。按理说战场上是不能敬礼的,尤其是处于前线的时候。可日军此时还没有防狙击手的意识,一切都是严格按操典上来的。
此时,一连的高等射手已经盯上了冈本,他兴奋地端起了步枪,随着咔的一声清响子弹就已经上膛。
“李振国,你想干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康营长突然在后面低声喝道。李振国是最早一批连排高等射手,以前在33团三营九连,长乐村战斗中曾立下大功。
升格为旅之后,部队重新整编。以前的连排高等射手很多被调到狙击连,李振国也从三营九连调到了一营一连,目前是33旅最厉害的狙击手。
李振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是营长来了,立即绽颜微笑,露出了招牌似的两排雪白大门牙(参考我兄弟顺溜儿的造型)。
康营长一下子就被这纯朴的笑容给击倒了,一脸无奈地说:“不是跟你交待过了嘛,不许暴露目标!你有没有长耳朵啊?”
李振国激动地说:“营座,我,我发现一个鬼子大官儿!”
康营长拿起望远镜偷偷观察起来,正好看见冈本正夫肩头那颗小星星,说:“哟,还是个少佐呢!”
李振国忙道:“营座。打不打?再不打就没机会了!”
康营长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先放他一马!”
李振国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一连长正好过来,招呼了一声,他也没搭理,把一连长弄得莫名其妙。
他指着李振国的背影说:“营座,这二杆子又发什么驴脾气?”
康营长苦笑道:“他发现一个鬼子大官,我没让打!”
一连长立马来了兴趣,忙问道:“营座。是多大个官儿?”
康营长有些惋惜地说:“一个少佐。兴许就是对面日军的大队长!”
一连长一拍大腿,懊恼地说:“咳,那您为啥不让打?打死那够日的,拼上咱儿这个连也值啊!”
康营长没好气地说:“胡说八道!一个大队长也就跟咱这个营长差不多。你说。是鬼子的营长重要。还是我这个营长重要?”
一连长忙赔笑道:“您是咱们营的主心骨。当然是您重要了!”
康营长哼了一声,又问道:“你再说说,是我一个人重要。还是全连的战士重要?”
一连长犹豫了一下,说:“都重要,不过战士们更重要一些。没有他们,光靠咱儿一个光杆司令也打不了仗啊!”
康营长一摊手,说:“这不就结了?一个少佐算个屁,早完活劈了他!”
正说着,空中突然传来呼啸声,康营长忙喊道:“炮击,隐蔽!”战士们刚趴好,炮弹已经从河对面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一营遭到炮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军部。周参谋长焦急地说:“军座,一营可能暴露了,我们要不要组织炮兵反击?”现在97军的野炮部队也已经赶到,虽然远不能跟日军的重炮旅团相比,但也有了一定的反制手段。
郑卫国忙问道:“小鬼子用的什么炮?”
周参谋长又打电话询问了一下前方观察哨所,说:“据哨所观察,鬼子用的是75口径的山炮和野炮!”
郑卫国松了一口气,说:“无妨,这应该是日军的试探性攻击,不用理会。”又问道:“现在能联系上一营吗?”
周参谋长说:“只要电台没坏,炮击一结束就可以联系上。”
没过多久,日军隔岸猛轰了一阵之后就停了下来。在贯台村南的阵地上,一连长吐了一口泥土,埋怨说:“营座,早知道不如干掉那个少佐算了。现在到好,白挨了鬼子一顿炮轰!”
康营长骂道:“你懂个屁!刚才这是什么炮?撑死了不过是75口径野炮,只能算试探性攻击。要是小鬼子确认我们潜伏在这里,非用150毫米的野战重炮把这儿轰平不可!”
一连长朝之前150毫米重炮轰击过的地方看了看,心有余悸地啐了一口唾沫。
在贯台渡口,冈本正夫又跑到前线来观察。参谋小笠原三水一边走一边解释说:“少佐阁下,实在是非常报歉。旅团长阁下说现在重炮炮弹非常珍贵,要留到关键时刻再用,只同意动用了一个野炮中队和一个山炮中队。”
现在十四师团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获得北岸的补给,炮弹和油料都开始拮据起来。再加上**各部正在四面八方朝第十四师团靠拢,野战重炮部队不可能一直呆在渡口附近。
小笠原当时向联队请求炮火支援,联队长森田范正大佐说:“你确认贯台村南潜伏着支那的大部队吗?”
小笠原没敢撒谎,说:“报告阁下,只是一种猜测,因为支那炮兵很反常地使用了烟幕弹。”
森田范正大佐觉得确实非常可疑,但不敢擅专,又向旅团长酒井隆少将报告。
酒井隆少将非常干脆地说:“八嘎,难道皇军已经奢侈到用野战重炮进行火力侦查的地步了吗?”
森田范正吓了一跳,不敢再说,最终只得到了一个野炮中队的支援。由于火力不够,森田又把自己手上的山炮中队也派了出去,这才有了方才的炮击。
冈本正夫听完小笠原的解释,摆摆手说:“算了,如今我军陷入重围,补给匮乏。师团长阁下又不愿意向北突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全力支持我们了。”
说着,他拿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疑惑地说:“奇怪,为什么一点踪迹都没有呢?难道前面真的没有支那军队?”
参谋小笠原说:“少佐阁下,要不我们派一个分队前去查看一下?”
冈本正夫点点头,说:“哟西,快快的!”
一个精锐分队迅速被派了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北搜索前进,一有风吹草动就开枪射击。他们推进的速度虽然很慢,但由于两地之间距离太近,很快就逼近了一连的阵地。特别是最前面的一班,连鬼子的鼻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日军越来越近,一连长急得满头大汗,说:“营座,您快想想办法吧!一班马上就要暴露了!”
康营长一咬牙,说:“快,接旅部,我要请求增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争夺渡口中
赵云祥旅长在电话那头吼道:“你想要什么援助?炮兵现在还不能动!”
康剑飞营长说:“旅座,我不要炮兵,您快让狙击连出手吧!把鬼子的注意力引开!”
赵旅长没好气地说:“要有的话我不早就用了?”
康营长有些心慌,着急地说:“那怎么办?旅座,咱们一动手就全暴露了呀!”
黄副旅长在一旁建议说:“旅座,要不让潜伏在薛郭庄村和南曹村的部队动手吧!” 薛郭庄村距贯南阵地约八百米,南曹村稍远约九百米左右,都在重机枪的有效射程以内。
赵旅长摆手说:“不行!为了掩护一个阵地,暴露两个?”
黄副旅长说:“话不能这么讲,贯南阵地比所有阵地加起来都重要。要是丢了这里,所有的战术意图都没法实现。”
赵旅长略想了一下,说:“好,那就照你说的办!”于是一面让康剑飞别急着动手,一面赶紧对薛郭庄村的三营和南曹村的五营下达了作战指令。
这个时候,日军的搜索分队距离一班的潜伏位置已经只有几步之遥了。战士们掏出手枪,紧贴在战壕上,只等着班长下达命令。可班长没有接到连部发来的信号,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这时,一名日军士兵突然用刺刀挑开了战壕上面的伪装网,冲队友喊道:“嘿,快过来!这里有支那人的工事!”
枪上挑着太阳旗的分队长走了过来。观察了一会儿说:“没有新鲜痕迹,应该是前几天修的。”又对手下们说:“不要挤在一起,都给我搜仔细点儿!”
几名日军士兵拿着步枪向战壕内乱捅,眼见就要捅到战士们身上了。其中一名日本兵突然看到战壕内有一双大脚,惊得大叫一声。
一班长见行踪已经暴露,忙喊道:“跟鬼子拼了!”
哒哒哒……没等战士们动手,三营和四营的重机枪终于发威了。密集的弹雨像风一般刮过阵地,猝不及防的日军像割麦子一样被扫倒在战壕边上。其中有几个鬼子一时没有断气,躺在血泊里惨叫连连,听着十分渗人。
“八嘎!攻击他们。消灭他们!”冈本正夫气得破口大骂。两只眼睛里面恨不得喷出火来。
参谋小笠原忙道:“少佐阁下,是否动用我们本部的炮兵?支那人大大的狡猾,通知南岸的炮兵恐怕来不及!”
南岸的炮兵实力雄厚,但想要请求炮火支援就要层层请示。还要把射击目标诸元报回去。所需时间较长。一来二去。33旅早就转移阵地了,像先前的迫击炮部队就在发动突袭后成功撤离。
要想动作快就只能用冈本大队直属的炮兵,包括两门山炮、两门步兵炮和四门迫击炮。可他们一旦露面。就有被97军的炮兵定点清除的危险。把炮兵运过河很不容易,所以冈本一直不敢跟33旅打炮战。
此时冈本已经被气晕了,连声道:“哟西!就让支那人见识一下真正的炮兵,真正的炮兵!”
“快,动作快点!”各机枪班打完之后抬起机枪就跑,生怕动作慢了挨鬼子的炮轰。好在交通壕都是现成的,说撤就可以撤。
轰轰轰……日军的炮兵确实很厉害,战士们前脚刚走,炮弹后脚就砸了过来。几名落在后面的战士不幸被弹片波及,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赵云祥旅长又惊又喜,喊道:“鬼子北岸的炮兵动了,快,通知炮兵干掉他们!”
消息传到97军指挥部,周参谋长不敢擅专,忙向郑胡子请示道:“军座,33旅请求出动炮兵,您看?”
郑卫国略想了一下,说:“打!机会难得,不能放过。你告诉郭总监,除了野炮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动!”
打掉北岸的炮兵虽然很有可能把日军在南岸的重炮部队招惹过来,但总的来说还是对我方有利。从当前的敌我态势来看,日军重炮联队不可能总呆在渡口附近。退一步讲,就算他们呆在渡口不走,那对于**的其它战场也是一个有力的支援。
命令下达到炮兵指挥部,郭总监亲自指挥,迅速出动了一个山炮连,一个步兵炮连和几个迫击炮连发动了反击。至于野炮部队,由于进入和撤出阵地的速度太慢,就没敢用。
日军炮击后也在迅速转移阵地,但他们没想到97军的反击竟然这么快。几个炮组还没来得及撤离就生生地挨了一顿猛炸,特别是那两门山炮,其中一门山炮被彻底摧毁,另一门也严重受损,短时间内无法使用了。
看着炮弹准确地砸在日军阵地,炮兵的观察员们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山炮连长一脸兴奋,说:“总监,炮击效果如何?有没有摧毁鬼子的山炮?”
郭总监放下望远镜,平淡地说:“现在还看不出来,咱们先撤,回头让侦察兵抵近观察一下。”
几个连的炮兵刚刚撤出阵地,日军反击的炮弹就砸了过来。郭总监回头看了一眼,说:“这是75野炮吧!”
山炮连长说:“没错,看弹道就是这玩艺儿!鬼子的炮兵可真不赖啊,隔着一条河也打得这么准!”
郭总监笑了笑,说:“你们只要按我的方法练下去,将来一定比鬼子打得还准!”
山炮连长呵呵一笑,说:“那是,也不看咱儿是谁教的!”
开了一会儿玩笑,郭总监突然皱起眉头,说:“咦,你们有没有发现,好长时间都不见鬼子出动野战重炮了!”
山炮连长点点头,说:“好像是。除了75野炮撑撑场面,105加农炮和150榴弹炮都没影了。”
郭总监说:“嗯,马上联系军部,我怀疑日军的重炮部队已经撤走了!”
山炮连长大喜,说:“撤走了?那咱们不是可以跟鬼子来一场炮战!”野战重炮的威力和射程像阴云一样一直笼罩在炮兵们的心头。这种受不了,打不到的困境让他们感到非常无力和愤懑。
郭总监摆手说:“眼下还不是时候,咱们的野炮部队才刚刚建立,一对一不是鬼子的对手。再说了,鬼子在北岸有观测点,还有系留探空气球。咱们什么都没有。怎么敢跟他们硬拼?”
山炮连长叹了一口气,说:“咳,咱们炮兵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跟鬼子打啊!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打几炮就得转移。跟做了贼似的。真不带劲!”
郭总监笑道:“嘿嘿。这样打战果大,代价小,有什么不好么?”
回到炮兵指挥部。野炮部队的指战员们也联名上书请战。郭总监有心拒绝,但又怕伤了士气,就把请战书又上交给了97军军部。
周参谋长笑道:“郭总监真会转移矛盾,军座,您看怎么回复?”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野炮部队当然不能动,你告诉他们,如果闲着没事儿做就给我再挖一个掩体!”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可以先打一打贯台渡口,试探一下敌军的反应。”
王副军长一直没吭声,闻言忙道:“军座,现在就打渡口是不是太急了一些?依我看,咱们不如等32军收复南岸之后再打,到时候没有了南岸日军的威胁,咱们就能轻松拿下!”
郑卫国点点头,说:“嗯,这样打伤亡确实要小很多,但压力就全部转移到友军那边去了。我们既以民族武力自诩,怎么能在国战中保存实力呢?依我看,还是打一打为好。我们这边一打,就能牵扯住大量的日军,给友军分割包围日军主力创造机会!”
王副军长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说:“我反对!不过只要你下令,我坚决执行!”
郑卫国无奈地笑了笑,对屋里的其他军官说:“你们呢?”
周参谋长说:“我赞同军座的观点!”
段双虎说:“军座,您就下命令吧,我们争取在各军中第一个完成任务!”
张东凯犹豫了一下,说:“我也支持军座的意见。”他看了王奇峰一眼,解释说:“我觉得大家不能小看北岸的日军,他们兵力虽少,但胜在精干。现在渡口阵地经过多次修复加固,已经算是一个半永久性质的工事了,其周边又是一马平川,难以靠近。所以我认为晚打不如早打,免得到时候吃亏。”
大伙儿一听连连点头。郑卫国也很惊讶地看了张东凯一眼。以前只觉得是一个老派军人,没怎么看重,没想到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来,能混到**高官的都不能小瞧。
郑卫国点点头,说:“张副师长说得好!那我们接下来就谈谈如何来打这一仗。”
周参谋长说:“军座,您是打算一举将渡口拿下,还是想先消耗守军的兵力?”
郑卫国说:“一举拿下不太可能,再说,现在还不到用人命填的时候。”
周参谋长说:“那卑职倒有个主意。”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薛郭庄村和南曹村说:“我建议暂时不动用贯南阵地的部队,而是从两翼轮番攻击渡口的日军,消耗他们的弹药和体能。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派让一营主力进入贯南阵地,伺机直扑渡口。”
王副军长说:“参谋长的意见不错,依我看还可以让四营在贯台村炮击渡口,不然中间空着那么大一块地方肯定会引起日军的怀疑。”
段双虎笑道:“副座,您是不知道,现在贯台村里面还热得跟烤炉似的,肯本不敢进去!更要命的是,里面可能还有炸弹没爆炸,要是不小心碰上了咋办?”
郑卫国想了一下,说:“从工兵营抽调一个连配合五营进入贯台村,温度太高就用水泼,有炸弹就想办法清除。咱们要给鬼子造成一个假象,让他们以为咱们还在贯台村以北。”
段双虎忍不住泼冷水,说:“这恐怕瞒不住鬼子。”
郑卫国说:“总要试一试,如果能在贯台村占住脚,对于贯南阵地也是一个支持。最好能把交通壕一直挖过去,运送补给和伤员就方便多了。”
作战方案很快下达到了33旅,赵云祥旅长根据军部的指示迅速向各营传达了命令。最先动手的位于薛郭庄村的三营。他们接到命令后立即组织起重机枪和迫击炮向渡口方向发动了攻击,打了一阵之后,又迅速撤回到工事里面去了。
从薛郭庄村到渡口也不过一千米的距离,正是重机枪和迫击炮逞威的好地方,加上两地之间也没什么遮挡,一下子就打得渡口的日军惨叫连连。
还没等冈本回过神来,驻守南曹村的四营又开始接力。他们隔得稍远,不过也只有一点二公里,即便用六零炮也能轰得到。
四营打完之后,位于更靠北的前辛庄、后辛庄的迫击炮兵也开始发威。其中五营还故意在贯台村内大肆折腾,做出一副全面攻击的样子。
冈本和小笠原龟缩在工事里面,都被炸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小笠原略显惊慌,说:“少佐阁下,支那人好像要发动强攻!我们要不要反击?”
冈本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说:“支那人是想消耗我们的弹药。告诉士兵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许开枪。另外,不许走出工事一步。”
日本人的确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民族。冈本一声令下,这一个加强大队千余人就趴在工事里面死活不出来。不管33旅如何攻击,如何挑逗,他们都不理会,就连拉屎撒尿都是工事内进行的。
南岸的炮兵还不时朝这边打两炮,北岸的日军纯粹是干挨打不还手。除了少量士兵在外面警戒以外,绝大部分人员和装备都收缩进了工事。这种情况下,33旅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就几乎没有什么效果了。
赵旅长渐渐发现不对劲儿,忙向军部报告,说:“不行啊,军座。鬼子死活不出工事,咱们恐怕只能白白浪费炮弹和子弹了。”
听到前线传来的战报,大伙儿都有些傻眼。日军不是最讲究武士道精神的么?
周参谋长想了一下,说:“军座,要不让战士们冲一次?”不管在什么时候,白刃冲锋都是最直接最彻底的攻击手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