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九章，隔空对话！
孙芙怔怔看着杨子轩，手足无措。
杨子轩艰难的动了一下，门外老刘听到动静，更是砰砰砰的敲门。
“我没事……”杨子轩朝门外喊了一声，孙芙此时衣衫单薄，自然不好让老刘进来，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会闹成那样呢。
“我，我以为遭贼了。”孙芙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麻烦，能不能拿点药给我，而不是站在那里傻乎乎的？”杨子轩没好气说道，脖子扭动了一下，发现彻底扭不动……
孙芙这才想起，裹着浴巾，衣服都来不及换上，咚咚咚的跑上楼，翻箱倒柜总算找出了一点云南白药和跌打药水。
再下来，看见杨子轩已经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脖子上一道清晰可见的深深的淤血痕迹，看样子，没半个月是没法消去的。
“我，我给你涂上去？”孙芙有些害怕的问道。
“不然，难道要我自己涂上吗？你自己做得好事。”杨子轩现在是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孙芙坐在沙发边上，给杨子轩小心的涂擦着，室内温度很低，杨子轩刚想问她冷不冷，让她先去楼上把睡衣穿上，偏头一看，鼻血就差点飙出来了……
两人身体靠得很近，能够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浴巾下露出双腿纤长圆润，不同于白丽玲的风韵，君汝的隽逸娇艳，也无桔梗的高挑大长腿，不似幼竹林青霞似的英气逼人。夏木的人淡如菊清清冷冷永远猜不到她想什么。也无若水那深情款款的烈女气质。倒是像那娇艳朝阳般的青春情窦初开的美少女……
孙芙拿着医用棉签，给杨子轩脖子轻轻敷着药物，也顾不得两人身体接触了，就算杨子轩再柳下惠，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性，不自觉的有些反应……
孙芙似懂非懂的，只能埋着头，赶紧给这家伙涂完药。
“你为什么要关着灯洗澡呢？”
杨子轩对这个事儿。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女孩子总应该胆小一点的，怎么会像是做贼一样关上灯在里面了，如果她开着灯，也不至于挨这么一闷棍了。
难道孙芙有什么特殊癖好？
杨子轩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孙芙下手重了，只能呲呲的吸着冷气。
孙芙自然不能说，她没什么特殊癖好，只是有点心虚。不过她胆子大倒是真的，一个人能够躲在家里看恐怖片都不害怕……不然当初也不至于那么大胆的跟杨子轩要联系方式。像是纨绔子弟一样跟杨子轩搭讪。
她也明白，杨子轩让她来打理这个房子，一方面是不想影响她上学，另一方面也是照顾她的自尊心，说到底还是有点感激的。
何况这个房子就在富豪区，豪华的装修，让她见所未见，她也算是锦衣玉食，金马玉堂过来，孙理财这个广陵曾经的财神爷虽然没大富大贵，至少也是让她衣食无忧，如果不是在最后想博取那两百万失败了，还能够让她顺利出国，到海外去镀金……
见识不少，她才知道隐藏在杨子轩身后的财富有多少，她也打听过这个富豪区的大概售价，至少是过百万的，这年头百万就叫富翁了，那是真富豪了，放眼广陵也不会太多了。杨子轩把钥匙交给她的时候，虽然没说明这个房子的产权，但是她也知道到了杨子轩这个层次，已经不需要说明，就算这个房子不是挂在杨子轩名下，那他必然也是拥有绝对的处置权的……
楼上的几个房间，都有些女人衣物，她进来的第一天就看见了，而且她无聊时候，也比较过这些衣服的尺寸大小，发现是属于不同女人的，也就是说这个房子曾经住过不同的女人，而且她们把衣服留在这里，就意味着随时还可以回来住……
她不相信那些女人和杨子轩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
每晚睡在这里，她更加会幻想这是不是杨子轩金屋藏娇的地方？
电视和小说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这年头岑凯伦和琼瑶的小说正是大行其道的时候，她对这种事并不是很陌生，就算在财政局家属大院里，这种包养情人的事，随处可见，甚至有些干部带着情人招摇过街……尤其是那种不求上进，不求进步的干部……风评对于他们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正是因为了解，又有戒心，少女心思复杂多变，她才觉得自己也像是一只金丝雀一样，被杨子轩藏着这里，她甚至觉得，杨子轩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想把她慢慢圈养在这里……
在担心这个的同时，她也害怕楼上那几个房间里曾经住过的女人，会不会突然的回来，然后把她赶出来……
可以说，虽然住在这里好好的，但是她时刻都担惊受怕，害怕的厉害。
只有关了灯，她才能够找到一丝的安全感。
杨子轩自然没想到她竟然有着这么复杂的少女心思，突然感觉她手上的劲道重了一些，呲呲的吸着冷气。
“能轻力一点吗？”
“嗯。”孙芙温柔的说着，脑子却转过了十几个念头，甚至想着，如果杨子轩真的要冒犯她，她就和他同归一尽，她一直藏着一把剪刀在楼上的枕头里，如果哪天杨子轩突然冲进去，她就有这个打算了……
但是她又想到，如果杀了这个男人，那她弟弟怎么办，她妈妈谁来照顾。
多愁善感的少女，真是柔肠百转，不知所措。
门外的老刘耳朵贴着门口的大窗，依稀能够透过灯光看见房子里面是两个人的身影，姿势很**，又听到杨子轩的吸气声音。和女子的声音交错着。抽了根烟。慢慢的回到车上，嘴角笑了笑，“市长真是到哪都金屋藏娇，难怪今晚又不回去了，原来在这里养了个小的……”
杨子轩感觉脖子已经被一层药物厚厚的覆盖着了，让孙芙上楼穿上睡衣。
认定了杨子轩是图谋不轨的，孙芙一怔。
“你这样不冷吗？”杨子轩见她发呆的样子，直接敲了一把她的小脑袋。
孙芙愤怒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乖乖上来换上一套棉质卡通小睡衣，倒是显得十分的交娇倩可爱。
杨子轩让她把门打开，“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你，你要不要去医院啊？”孙芙见他还是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不用了，你去给买点吃的就好了。”杨子轩摆了摆手，随便让她把老刘叫进来。
这里靠近金京大学的小食一条街，她搜刮了一大堆吃的，毕竟她也不知道杨子轩什么口味，只能什么都买上一点了。
“哟。孙校花都住富人区了，怎么还吃这种垃圾食品啊？”
她刚买完东西。就见到前男友跟一群狐朋狗友在旁边的大排档喝酒，开始出口讽刺了。
孙芙住富人区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知道，而且传得学院都知道了，她就算在金京大学，都算是一个名气不小的名人，背后的流言蜚语自然不少。
有些恶毒的流言，甚至说她被湖边富人区里的一个大富豪包养了，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那富豪是做五金交电的，大腹便便的，体重两百多斤……
孙芙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这种人说你越说就会越得意的。
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一阵哄笑声，她不用听，都知道他们在说一些恶心难听的话。
心理难过，孙芙走快了几步，等回到别墅，她才恢复了情绪，把老刘叫上……
老刘眼力不错，认出了孙芙，诧异说道，“你是孙局的女儿吧？”
老刘跟着进屋子，见杨子轩躺在沙发上，脖子肿得像叠了三层香肠一样，再看卫生间门口一根被打断的扫帚柄，心道，市长也太心急了吧？
杨子轩自然知道他龌蹉的心思，把过程简单说了一遍，“别想歪，只是被当贼了。”
“我说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声音呢，你不叫我，我又不敢冲进来。”老刘上前给杨子轩脖子做了一个推拿，“市长，别动。”
卡擦一声，杨子轩感觉自己脖子像是被扭了一百八十度一样，再扭了扭脖子，感觉好了大半，笑道，“就靠这手绝活，你都可以挣得比现在多了……”
老刘嘿嘿一笑，孙芙在旁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她这个保姆也太不称职了。
“一起过来吃吧。”
杨子轩招呼孙芙过来吃。
“我不饿。”孙芙摆了摆手，不过肚子咕噜噜的响着，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还矜持什么？你看我一个做市长的人，都不矜持了。”杨子轩抓起一根羊肉串，大口吃起来。
孙芙心道，这又是他想要笼络我的心的一个手段吧？
虽然抗拒，但是肚子确实饿了，虽然杨子轩给了一千块钱她，但是她给了大半家里，自己只留下一点，自己委屈一点无所谓，晚饭都经常省着不吃。
一起消灭掉桌面的东西，老刘才洗了个澡，重新回到车上，杨子轩洗完澡，见孙芙房间已经锁上门了，心道，这个女孩子的戒心不小啊。
杨子轩睡得很香，他睡的房间正是苏晨之前的房间，被褥里，还有她的清香，心头一片温馨和温暖。
对于苏晨，他的感情很复杂，他不想她受委屈，又怕她一直忧郁，还夹杂着前世的情感，更加让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感情，虽然经常夜里会梦见她，却不敢和她聊太多。
就连陈幼竹都能够感受出，他对苏晨态度很特殊，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又像是经历过一世感情的夫妻……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夜，他醒得很早，床头的电话也很早就响起来。
“市长，有个新的线索，必须要跟你说。昨晚我和老熊他们一起查出来的……你也知道现在调查组还是在比较浅层去调查了。我们一直都是在调查给李正华过保护伞的干部。查清楚这个关系网到底有多大。”
’你说。”
“我们发现姑苏的有位副市长也是李正华的保护伞……”
“哪一个？”
“分管姑苏工业园区和高新科技产业的，上个月还带队来考察我们产业园的顾令存……”
“你确定不仅仅是挪用公款的？”
“不是，这条线索是老熊从水荫县的一个已经落马的副县长家里搜出来的账本梳理出来，并且和其他线索进行了印证，几乎有九成把握，确定顾令存是李正华的保护伞，李正华在水荫县进行疯狂融资的时候，李正华利用他作为副市长的人脉关系。给予了李正华很大的便利，并且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李正华自己也投了四千万进去了……可能为了这四千万的安全，他更加甘愿充当李正华的保护伞了……”
“你们把这个消息汇报给苏老没？”
“没有，老熊和老舒都说了，要先跟您通下气，毕竟这个事关重大，你也知道，此前姑苏一直都在做自纠自查的事情，已经清洗了大批涉案官员。调查组这边虽然没表态，但是苏老应该还是挺满意这种行为。事后补救虽然是晚了，但是也补救嘛，这说明姑苏的班子还是很有觉悟的。但是怪就怪在，姑苏这番自纠自查中，竟然没有一个厅级干部落马和涉案，不知道是姑苏有意庇护，还是没能力查出来，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你继续说。”杨子轩心里计较着。
“所以，我们昨晚一宿都没睡好啊……还是得市长你来定夺，这条线索，该怎么处置，应不应该抖出来，如果抖出来，牵涉到更上层的领导……顾令存是分管工业的副市长，据说一直都得到杨嗣音市长的倚重，是杨市长在市府里面的得力助手，要是这里面水太深，往上查，那不是得罪杨市长，还有杨市长背后那股庞然大物一样的势力吗？”
“你有这个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了。”杨子轩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杨嗣音对于顾令存的涉案，应该是不知情的，毕竟以杨家的资源和获取上层信息的能力，杨嗣音在此前的一番站队中，都是公然支持中央介入处理的，如果真发现顾令存有问题，她不可能留下这样一颗定时炸弹，所以说，就算顾令存涉案，也不可能顺着这条线索摸到杨嗣音市长身上，身为杨家的主力军，应该还不会被李正华拉下水，这点蝇头小利，她还不至于看得上的……只是顾令存的问题，一旦暴露，对她还是会造成一定负面影响的，顾令存是市政府的人，这个多多少也会削弱市政府的威信，发生在市政府眼皮子底下的案子，也会让她有点面目无光呢……”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这个线索不发现还好，发现了，也不知道怎么利用才能够有最大化的效益呢。”宋静聪有些苦恼。
“这样吧，你不是在姑苏有些熟人吗，你通过他们放风出去，给杨嗣音隔空传话，看看她怎么回应，我们再根据她的回应做相应的调整吧……”杨子轩嘴角弯起一道邪魅的笑容。
对于，杨嗣音，他一直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杨嗣音也想摸清楚他的底细。
一直以来，杨嗣音都在暗处，通过安插棋子肖立兴，制造障碍来试探他的虚实……
所以，杨子轩对杨嗣音，也是有着不小的戒心。
他不了解杨家现在的实际情况，他也担心自己贸然去接触杨嗣音，说不定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他相信杨嗣音也不敢贸然接触他……
两人就像是在下盲棋一样。
彼此都心知肚明，就是不戳破这一层纸。
此前，他手里几乎没什么资源去试探杨嗣音，倒是杨嗣音通过肖立兴的运作和朱礼和的支持，给他制造了不少障碍。
一直以来，杨家在南苏并没有太多的人脉，把杨嗣音放在南苏发展，多少也有考验她的意思，如果她能够成功打入南苏这个沿海经济大市，让杨家的势力在此地生根发芽，那她将会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源，杨家的核心接班人的位置，也会坐得更稳。
杨嗣音也是一个异常聪明的人，她知道杨家在南苏人脉不多，但是可利用的资源却不一定小，比如朱礼和的心态。
朱礼和是一个有着宏大抱负的人，他不甘心止步与南苏的，他还年轻，还可以再进一步，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进入中枢了……
所以朱礼和一直都对杨嗣音多有关照，朱礼和不会像地方势力那样，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不肯放手……
像蔡品华之类的地方势力，巴不得把南苏经营成铁桶一块，泼水不进的势力，肯定就不喜欢杨家进入分一杯羹……
正是看中这种心态，杨嗣音才能够在这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步步前进，左右逢源，走到今天。
杨嗣音好奇杨子轩，杨子轩同样好奇杨嗣音，杨嗣音则屡次通过朱礼和的支持来刺探杨子轩的真实情况，但是又不让外界怀疑杨子轩的真实身份，很多都以为，她是想打压这个与她一样年轻的对手。
稿子被误删掉，求安慰(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章，烫手山芋！
云霄雨霁，一袭红色运动服的杨嗣音，绕着湖中心在慢跑，湖边是浓密的水杉，修好的绿道上人不多，几个办公室的办事员分在几个路口把守着，就是担心有些人不长眼睛，在这个时候跑来告状，送礼，或者献殷勤……
杨嗣音虽然在别人眼中，多少有些高贵冷艳的味道，但是也不是很排斥这种官场潜规则，虽然不喜，但是要笼络人心，也不能太抗拒。
杨嗣音喜欢跑步，打网球的爱好，在姑苏还是颇多人知的，一些基层公务员，也随大流的锻炼网球技术……
“杨市长目光还是比较长远的，一直说官不能与民争利，这公园地处市中心，本来有几家房地产开发商意欲购买下来，建设商业中心，都被市长否决了，留了一块绿肺给群众……”杨嗣音的专治秘书何琳看着不远处杨嗣音的身影，笑道。
突然见秘书长范庆跑了过来，小声说道，“市长还要跑多久，我有要紧事情通报……”
“还有十分钟吧，你还是等等吧。”何琳说道，“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那我等吧，也不至于十万火急，但是不能拖。”范庆说道，“还不是集资案的事情吗？现在都被这个搞得焦头烂额了。”
“怎么还没消停吗？”
“岂止是消停，简直就是越演越烈。”
“广陵那位杨市长真是个惹事的家伙，据说在罗浮的时候，就是个捣蛋精。一天都闲不下来。但是来到南苏了。还是死性不改，本来市长的精力被工业园区全部拖去的，现在又得分一部分来关注这个案子……”
范庆却有点不以为然，“广陵的杨子轩同志也不至于这么不堪，今年广陵经济增速，全省第二呢，仅以微弱的劣势，输给太州。太州今年主要是拉来通用汽车的一个整车项目，不然也没法和广陵比，广陵今年上的大项目其实不多，即便是广陵港第一期建设工程，投资金额也没法和姑苏工业园区的一些大项目比，但是辐射力很强，带动了一系列的基建投资和建设，可以说是落子到位之极，广陵这个发展思路就很清晰了，只要不自己给自己拍搬砖。超越太州，也是一两年的事情……即便是嗣音市长。也不得不感慨，广陵港这一步是走对了。以前的广陵是没什么所谓的区位优势的，但是现在俨然是江北的出江口……”
“经济总量的基数小，稍微一点增量，就能够在增长率上有很好的表现，但是轮真正的经济实力，真不和姑苏是一个量级的……”何琳撇了撇嘴。
“呵呵，看人也不能仅仅拿经济去衡量，像金京的经济实力不如我们姑苏，但是人家就是实打实的副省级城市，有着比我们高半级的政治地位，现在有传言，杨子轩有可能去梁溪做市长，如果这个属实的话，姑苏将要多出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梁溪和姑苏的经济总量相差无几，如果不是姑苏工业园区的贡献，姑苏甚至不如梁溪，虽然这次集资案，梁溪是重灾区，但是等它喘过气来，以杨子轩的霸道性格，给姑苏制造不少发展障碍，也不是不可能的的……”
范庆知道何琳对杨子轩有点偏见，也不再说什么。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范庆也是经济能手，他是没想到广陵能够渐渐崛起的，所以对杨子轩能力还是挺感佩服的……
杨嗣音跑完步，面泛红潮，天生丽质难自弃，艳丽不可方物，范庆都有点自愧形秽，低头不敢直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杨嗣音喝了口水，往回走，范庆和何琳一左一右的稍微落后了，“工业区的事情，我已经让顾令存同志和三星方面谈了，三星有意在工业园区建立半导体工厂……”
“我想跟市长您谈的，就是关于顾令存同志的事情……”范庆停顿了一下，说道，“现在外面有传言，说顾令存卷入了集资案……”
“什么？什么叫做卷入？是他投了钱进去？还是说他充当了李正华的保护伞？这两种都是卷入，但是性质完全不同，如果仅仅是他投钱进去了，那就可能存在挪用公款的嫌疑，这个交给省纪委调查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他给李正华充当了保护伞，那性质就不一样，那是包庇纵容参与这个集资案了，那就要交给中央来的调查组去处理了……”杨嗣音脸色凝重，别有一番韵味，她曾经在燕**律系就读，一向要求严谨，“这都是卷入，下次不要再用这么模糊的字眼了。”
范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被杨嗣音劈头批评一番，他不仅仅没觉得不自在，倒是恨不得她多骂两句，听听她好听的声音，说道，“市长说的是，现在外面的传言，是说他给李正华充当了保护伞……”
“信息来源于哪里？”杨嗣音眉头微微一蹙。
“我调查过了，是宣传部的一位同志传出来的，不过传得有鼻子有眼，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杨嗣音点了点头，“现在可是敏感时候，任何奇怪的谣言，总会引起一些连锁反应。”
“说顾令存挪用了四千万投进去集资，这四千万来源很可能就是公款了，另外说他一直充当水荫县集资的保护伞，顾令存是从水荫县县委书记升起来的，在当地还有极强的影响力，没有他点头，非法集资的活动，根本没法在水荫地区展开，还说当年李正华手下的四大金刚用钱开路，通过水荫县的一个副县长牵桥搭线，在水荫县开展非法集资的活动，而且和李正华有秘密协议，并且李正华还通过第三人给顾令存同志送过钱……结果就是水荫县非法集资的活动存在了好些年，一直有人举报。但是都被压下来。也没完整的报告能够递交给市里。都是因为顾令存在市里一手遮天，把负面新闻都压下去……”范庆小心翼翼的跟在杨嗣音，静静望着她倩丽的身影。
顾令存算是杨嗣音在市政府的得力助手，这两年一直很支持杨嗣音在市政府的工作，杨嗣音也很倚重他，顾令存大局观不错，在市里也交友广泛。
姑苏工业园区是两国合作的工业园区，地位不比港州那些经济特区低。一直都有国家大佬级层面的重点关注，杨嗣音亲自挂帅姑苏工业区管委会主任，另外市里还安排顾令存给杨嗣音做副手，具体管理工业区的工作，可以说，顾令存才是工业园区建设具体执行人，地位不低，前景无量……
杨嗣音有点不敢置信，顾令存会陷入这个集资案里面去。
毕竟他的上升势头是很明显，叶书记甚至提议下半年让他进去常委班子。和叶书记的关系，也处理得很不错。
这样一个姑苏政坛炙手可热的明星官员。竟然陷入集资案，杨嗣音心里怎么一下’能够承受得住呢？
“我要立刻约谈那位宣传部的同志。”杨嗣音突然说道。
范庆很快就安排人过来，那同志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杨嗣音，感觉这个市长比电视，比远远望过去，还要美丽几分，竟然结结巴巴，失了礼节……
“别紧张，你传出关于顾令存同志的消息，有根据吗？”
“怎么说呢？”那同志挠了挠头，“其实是我有个同学就在中央的调查组里面，他喝醉了，就和我聊天，说了这个事，刚还我有点喝醉了，嘴巴就有点大，没想到会影响这么大……”
调查组传来的？
杨嗣音可不相信什么“喝醉”之类的鬼话，能够进调查组，至少都是政治过硬的，怎么可能有酒后吐真言的事情，只怕是故意说出来的……
只是，这调查组为什么要故意说出来呢？
而且要是真有线索，苏老为什么不找她呢？
一大堆的疑问堆在心头，杨嗣音又问道，“你这个同学是从中央下来的吗，是一直跟着苏老吗？
“不是的，调查组人手不够，在南苏曾经抽调了一批没太大利益相关的业务骨干进调查组，我这个同学正是被抽调进去的……”
“他是哪里的干部？”杨嗣音步步逼问。
“他在广陵市府做秘书长，一直是支持广陵杨子轩市长的。”
嗡嗡嗡。
杨嗣音就感觉一阵晴天霹雳打了下来。
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在隔空传话！
那他这个隔空传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想挖个坑给我跳？还是对我的示警呢？
杨嗣音头痛，让范庆带那个同志离开，何琳给她倒了杯水，有些诧异，“这很严重吗？”
杨嗣音点了点头，却没说话，眼神眺望广陵的方向。
她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情况发生在杨子轩身上，但是从这半年接触来看，杨子轩步步为营，在南苏站稳脚跟，低调务实，也从来没打过杨家的招牌在外面招摇撞骗，甚至竭力撇清和杨家的关系，避之如蛇蝎……
她对杨子轩抱着极大的好奇，又担心有人在故意操纵他来给杨家打脸，甚至唆使他对杨家产生仇恨和复仇的心理，对杨家进行报复……
这些都是她极度担心的，所以，她才不遗余力的想调查清楚杨子轩身上的一切。
之前，杨子轩都是被动接招。
但是现在，杨子轩竟然主动出招了。
而且一出招，就让她乱了节奏和思路，完全看不清来招的路数，她猜不透杨子轩这一招的真是用意，就好像武侠小说里面，对方一掌打过来，你不知道这一掌是虚的，还是实的，贸贸然的接招，很可能就要中计……
“难道真有高人指点？这出招可是极为高明啊。”
杨嗣音皱着眉头，等范庆回来了，她才说道，“我们一起过去给叶书记汇报一下这个事情吧，我一个人拿不定主意，毕竟来得太突然了……但是似乎有在情理之中。不然很难解释水荫县成为非法集资重灾区多年的痼疾。却几年都安然无恙。”此前的调查过程。姑苏还没厅级干部落马，实在有点难以说得过去……
杨嗣音还是很会为人的，虽然顶着杨家的光环，但是很少会触碰叶子问的权威，凡是重大的事项，都会跟叶子问沟通，所以两套班子相处还算融洽。
叶子问得知消息，也是吃了一惊。他之前都已经站错一次队伍了，自然不想再次站错了，说道，“如果要控制顾令存，那至少也得请示省纪委，他是厅级干部，市级纪委不能查……”
他也是一个老狐狸，没有立刻表态。
“那您的意思是立刻祝壮士断腕？”杨嗣音说道。
“我们一起找省纪委的同志聊聊吧……”叶子问直接把她拉下水。
杨嗣音虽然希望叶子问能够把这个烫手山芋全部接过去，但是想想也不可能，只能任由他拖下水了……
……
在杨嗣音满心纠结怎么接这一个烫手山芋的时候。杨子轩正翘着二郎腿，他用小腿都能够想像到姑苏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接着打电话跟宋静聪说。“三星半导体要落户姑苏工业园区的事情，一直都是顾令存在谈和跟进，现在出事了，怕是要耽搁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一两个月，我们要加紧和泛海科技的谈判，看能不能让泛海科技和阳晨电子的半导体项目尽快确定落户广陵，赶在三星落户之前，拿下南苏第一个半导体项目……而且是合资项目，要比三星独资项目更具备价值。”
“我亲自跟进这个事情，毕竟第一个落户和第二个落户，能够拿到的政策还是不太一样的，人们总会只记得第一。”
“与半导体相关基础工业技术，一直是我国工业发展的短板，西方甚至对我国进行了十几年的技术封锁，上层领导也是看着干着急，却没办法。电子工业部一直都不看好我们和泛海科技的合资，之前安排老舒去计委进行项目报备前期工作时候，还被冷嘲热讽一番，现在国内和宝岛关系紧张，泛海科技又是宝岛的巨无霸级别的大企业，他们认定宝岛肯定不会批这个项目的，一直以为我们广陵在和泛海科技在放烟雾弹，搞虚假政绩……”
“但是我这几天看国内新闻，收集海外舆论，发现和宝岛关系更加紧张了，甚至可能发生严重的外交危机……”
杨子轩点了点头，“你做工作还是很细致的，海外舆论也要适度关注，确实可能诱发外交危机，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窗口已经不多了，要尽快和泛海科技落实这个事情，我也会亲自和曾总亲自沟通……”
“我倒是期待，等到这个项目落实，狠狠给电子工业部那群人一个耳光，之前对我们项目材申报材料可是百般刁难，一群不思考怎么壮大电子工业的家伙，反而想尽办法来卡项目，捞油水……”
电子工业是现代的基础产业，国家一直很重视，而且从电子工业体系走出来的高级干部很多，一直受到高层大佬的关注，却没做出什么成绩，杨子轩记得新世纪之后，国内的电子工业产业，在关键核心零件上，还是被日韩，欧美紧紧的卡住喉咙，成为国内制造业发展的一块大心病，时不时成为外界媒体和舆论攻击国内工业体系的靶子……
重生一场，杨子轩自然希望能够在这上面有所作为，他一直深爱这个国家，就算当年在通用有高薪厚遇，还是义无反顾的回国创业，投身建设繁荣经济的大军中去，只可惜恶劣的营商环境让他留下了不可弥补的缺憾……
在海外呆的越久，越容易滋生强烈的赤子情怀，他还记得前世欧美留学圈流行的一句话，国外好山好水好寂寞，国内好脏好乱好快活，只有在这片土地上，他才能够真实感觉自己活着的意义……
杨子轩的思路是通过新加坡，绕开宝岛的审批关口。
国内一直都和新加坡保持密切的联系，一方面经济互相融合，政治体制互相借鉴，从部委到地方，一直都有到新加坡考察学习的惯例，像年初即将推出的公积金制度，就有借鉴参考新加坡的框架设计……另外一方面，也始终没有和新加坡彻底的交心融合，一直都是利益交往，新加坡说到底还是欧美价值链条中的一环，有着自己的诉求，其高层甚至是不是会散布中国威胁论……
但是，杨子轩还是有把握通过复杂的股权设计，利用新加坡对半导体审批的漏洞，和泛海科技组成合资公司，对国内进行入门级的半导体技术输送……
“当然了，泛海科技的曾总，怕是除了市长您能够直接对话，我们这些小啰啰，她都瞧不上眼……”宋静聪笑了笑。
杨子轩笑骂了几句，却不知道她在宝岛那边即将面临分家难题，会怎么应对，豪门也有豪门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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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十一章，倒粥事件！
曾家在宝岛是豪门，有着很强的政商资源，曾家从大陆过去之后，经过几十年的经营，有着很深的底蕴，甚至在内陆也能够影响部分政治人员，这几年投资大陆虽然不算积极但是也从来不落后……
曾静子父亲曾利伟从70年代中期就开始了接班计划，从曾静子爷爷曾氏红手中接过曾家这一面大旗，当时曾氏红已经病魔缠身，亲兄弟曾氏族提出分家，拿到曾家旗下的两个现金奶牛级的公司，另起炉灶，建立了曾家支系，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给曾氏红一房……
曾家主房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幸得曾利伟个人能力出众，接手剩下的曾家业务，以泛海集团为核心，成功将泛海集团改造成投资型的公司，旗下也有众多实业支撑，而保险证券等金融业务也十分强势，金融业务成了曾家的核心业务，拥有宝岛仅有的几个金控牌照，又仿国三星现代，日本三井住友等财阀，布局集团业务，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业务闭环……
曾氏红在70年代生了一场大病，几近死去，但是依靠集团建立的玛丽医院优质的医疗资源，竟然也熬过来，不过也没伸手干涉儿子的接班后的一系列政策，但是却没有帮助儿子解决他三弟曾氏人一房在集团中地位问题，使得泛海集团的接班计划，一直难以得很好的实施……
三房曾氏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三个子女也各自有儿女。都在泛海集团任职。
曾利伟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就是曾静子，有过安排大儿子的接班计划，但是这个儿子虽然勤勤恳恳，却没什么开拓性的视野，在集团内部难以让人信服，二儿子野心勃勃，私生活却不检点，多次被宝岛发达的娱乐媒体偷拍到和某些女星出双入对的**。混迹夜店，一直让人诟病，只有曾静子能力最出色，曾家核心业务一直不在电子产业，但是曾静子一手建立峡湾集团和泛海科技，都在宝岛上市，攫取了大笔的资金，不依靠家族资金支持，就把泛海科技发展成为宝岛炙手可热的电子科技集团，令人刮目相看。
曾利伟在90年代初。才调整思路想让曾静子接班，但是也要面临三房那几个子女。还有自己大儿子，二儿子的误解和压力……也怕强硬推行下去，会使得整个曾家再次分崩离析……
曾静子开始本身也抗拒接班，认为她自己有自己的事业，不愿意掺和家族纷争，虽然最后被说服，但是犹豫的这段时间，也给其他曾家第三代成员攻讦的理由，认为她缺乏足够的家族荣誉感和责任感……
所以，这个接班计划一直被拖着，曾家第三代成员，一直在明争暗斗，也成为了媒体津津乐道的秘闻。
杨子轩前世在报纸看过曾家内斗的内幕，之后还爆出了一系变数，这个宝岛的豪门大族的内斗戏码，实在不下于tvb的商战剧……
杨子轩有些担心曾静子会在这场游戏中吃亏，拿起电话，想要拨通她的号码，却是她国内秘书接的，被告知，曾静子已经回宝岛了……
杨子轩意兴阑珊，让秘书给曾静子传下话，让她最近和他保持联系。
孙芙听到杨子轩在房间打电话，也不敢打扰，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杨子轩突然打开房门，见他上身赤果果的，尖叫一声，就飞一样的跑下楼去……
杨子轩耸了耸肩膀，难道这年头的女生都如此的纯洁吗？
换上一套衣服，走了下来，孙芙见他眉骨高直，白面修行，一件白衬衫都气质显得十分儒雅，长得帅气，就算金京大学那些所谓的校草，都没他有味道，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感觉杨子轩这人别扭，更别说来电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家道中落后的还残存的虚荣心作怪，杨子轩可是亲眼见到她之前人前风光和现在的困难的人，在他面前总觉得窘迫。
“估计这几天也快放假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我明天回去，要不和我一起回去？”杨子轩建议说道。
虽然老感觉和他一路同行，绝对没什么好事，但是不好却了他的美意。
“还有些衣物留在宿舍没搬出来，明天回去，倒是要带回去的……”孙芙跟着杨子轩上车，在附近吃了个早饭，又碰到昨晚那几个人，见孙芙和杨子轩过来，倒是一怔，之前传言孙芙是被富人区那边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包养的，但是现在看杨子轩和孙芙一起从车子下来，阳光帅气的让他们几个都自愧形秽，倒像是孙芙包养杨子轩居多……
孙芙怒瞪了那个穿着哈伦裤的青年，让他别闹事，她可不想在杨子轩面前出丑。
她不瞪还罢了，她这一瞪，倒是让他起了好斗之心，走到杨子轩身边，笑道，“这位同学好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芙的男朋友……”
杨子轩倒是没想到孙芙有过男朋友，一怔，刚想说话，孙芙就挡在了前面，冷冷说道，“徐金林，你要太过分了，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男女朋友关系了……”
“哟哟哟，找了个小白脸，就忘记老子我了，是我犯贱了，找了这样一个健忘的贱人……”
孙芙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甩过去，却被徐金林躲过，同时单手抓住她的手指，笑道，“怎么还想动手啊？”
突然，他感觉肩膀一重，那个一言不发的静静喝粥的帅气青年，突然站起来，手掌握着他的肩膀，稍微一用力，他就感觉剧烈的痛，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青年，手劲竟然这么大……
“欺负女人不算什么本事吧。”杨子轩冷冷说道。说实在话。他是挺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的。
“放开她。”杨子轩继续平静说道。
徐金林松开了孙芙。杨子轩也才松开他的肩膀，松开后，徐金林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痹了，咬牙切齿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子轩看都没看他一眼，和孙芙继续回到座位。
“你过来给爷道个歉，爷就放过你俩，不然。你们等着瞧……”徐金林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周边也有一些他认识的，和他认识的学生，他可不能在杨子轩面前服软，不然以后，他必然会被传为校园笑谈的。
杨子轩依然没理会他，让老板又加了一根油条。
这年头的油条，还不用担心地沟油，吃起来也格外香。
那老板像是了解徐金林脾气，拿油条过来时候。低声说道，“您还是过去道个歉吧。他好像背景挺硬的，还有些道上的朋友，关键他还认识韦德铭，而且关系还不错……”
杨子轩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孙芙，这个韦德铭又是谁……
“韦德铭是金京大学风云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他爹是金京部队头脸人物之一，很有些势力，不过一直很低调，只是学校里面打着他的旗号做坏事的人，也不少，他也不管这个，倒像是纵容一般，徐金林就是其中之一。”孙芙咬着红艳艳的嘴唇介绍说道，“其实你也别听他胡扯，我根本没有和他处过朋友，倒是他自己死皮赖脸的贴上来，后来我不理会他，也就死了这样一条心了。”
“这个我不关注。”杨子轩吃完说道。
徐金林在那边看着杨子轩，他不敢过去，倒想等人多的时候，才揍这个小青年一顿，让他明白哪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他当初放弃追求孙芙，倒不是因为孙芙拒绝，之前他的老大韦德铭有表露过想拿下孙芙的意思，他才放手，只是后来韦德铭一直光说不练，也没拿下孙芙，他就又起了色心，没想到，没过多久，就听说孙芙搬到金京大学中心湖对面的富人区去了……
他正找不到由头把孙芙抢回来，这次杨子轩倒是给了他机会。
“我数到三，不过来道歉，后果自负。”徐金林大马金刀的坐着，他后面聚着的人越来越多，有看热闹的，有打算帮忙的……
“一”
杨子轩不为所动
“二”
杨子轩起身准备和孙芙上车
“三”
一声音完毕，徐金林就冲在前面，他后面跟着几个刚过来的狐朋狗友，抄着凳子，就往杨子轩后背冲上去……
老刘箭步一脚把徐金林踹到地上，阵势登时被扰乱，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干翻这几人，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这几个大学生怎么是他对手？
徐金林没想到这个司机这么厉害，被打倒在地上，挣扎起身，脸部狰狞，“狗养的，没了贪官老子，又找个小白脸，真是够贱的……”
被打一次，他倒不敢辱骂杨子轩。
孙芙身体一颤抖，她现在最敏感的就是她父亲的事情。
杨子轩见她无声抽泣起来，心头有气，他最反感这种辱及父母的侮辱，他都小心翼翼的在孙芙面前不提孙理财的事情，这个徐金林还真是不知死活，也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孙芙老爹被抓的事情……
“老刘，我桌面还有一碗白粥，拿去塞住他的臭嘴。”杨子轩冷冷说道，“让他知道乱说话的代价……”
那碗白粥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气息，至少有50，60十度……
老刘直接端起那碗白粥，一步步走向徐金林。
徐金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你，你想干什么？”
老刘没理会他。
“你敢，我大哥是谁你知道吗？是韦德铭，你知道吗？你敢？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五六十度，倒下去，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至少也够他满地翻滚一阵了。
老刘走到徐金林身边，拿过凳子卡住他手脚，杨子轩喊了一声，“倒！”
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就倒在了他头上。紧接着一阵满地翻滚的惨叫。
周边围观学生。不知道谁带了头，竟然啪啪啪的鼓掌起来。
这次倒粥事件，让他们十分的解气。
概因这个徐金林平时在学校里面打着韦德铭的招牌，实在是作恶多端。
这时候，也没多少可怜和同情他了。
从金京大学大门进去，是一道缓坡，大道两侧都种植了高大的梧桐树，林深道暗。看不到尽头，杨子轩想起了和袁夏的大学光景，眼前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韦德铭会找你麻烦的……”孙芙也知道杨子轩是在帮她，她也开始为杨子轩担心。
“哪来这么多麻烦，他要来便来呗。”杨子轩笑了笑，拿出烟示意一下，孙芙说，“你抽吧，我无所谓……”此刻倒是觉得杨子轩也没那么讨厌，倒是细心体贴。有礼节，和刚才恶霸式的“倒粥”判若两人……
金京大学的女生宿舍。杨子轩倒是没怎么来过，不过都是红砖砌成的小洋楼，看样子要比男生宿舍好上几个档次，门口就是传达室，老刘把车停在门口，孙芙和杨子轩从车上下来，传达室就有个老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快放假了，有些人已经回家，有些情窦初开，情热难分的情侣就在梧桐树下直接搂搂抱抱，难舍难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他们闯入女生宿舍，这个老女人倒是盯着很紧……
杨子轩让孙芙去打掩护，老刘下车后，就去梧桐树那边惊扰几个热吻不已的小情侣，那老女人看得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注意力就全在老刘身上，孙芙登记时候，杨子轩就从旁边偷溜了上去……
等老刘重新回到车里，那老女人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少了一个人？那个俊俏小青年呢？
想到这里一阵气愤，怒瞪了悠闲抽烟的老刘一眼，又不敢上去直接把杨子轩揪下来，不然门口没人照看，就给更多男的机会，只能恨恨说道，“男人没个好东西。”
杨子轩前世女人缘不错，大学时候，也在女生里面有好几个好哥们，没少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曾经和一个美女宿舍的四个美女厮混了大半个学期，也安全没出事，落了个妇女之友的美名……
一路爬楼梯，倒是遇到不少女生诧异的眼神，不过长得帅，总是有好处的，这些女生也就红着脸当没看见，一路上孙芙还是惦记徐金林的事情，说道，“徐金林在学校一直都是纨绔子弟做派，但是他家庭条件很一般，父母是国企双职工，母亲在他大一的时候就下岗，后来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赚到了不少钱，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赚的，一下子就暴发户一样阔绰起来，女朋友经常换，还买了一辆帕萨特……”
“那也得三十多万吧……”这年头三十多万也算是好车，豪车。
“后来就和韦德铭厮混去了，韦德铭似乎也挺喜欢这个小弟，他花在韦德铭身上的钱不少……”
“韦德铭，姓韦……金京……90年代中……“杨子轩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又没抓清楚。
”金京大学也算是国内老牌名校，不过名校也是有一帮不爱学习的家伙，不少都聚拢到他手下。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很鄙夷他的，算是赚了不少钱，也没怎么改善家里情况，他父母还是住的老平房……“
杨子轩停驻在楼梯上，电话突然响起来，是君汝的电话，很急说道，“姑苏发生大事了……”
杨子轩精神一震，总算出事了，“什么大事？”
“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姑苏副市长顾令存卷款潜逃了，大概卷走了一个亿人民币，现在省厅已经向部里汇报了，已经发下边防布控的命令……”
“这个来得太突然。”
“就是嘛，我本来还以为梁溪有人要潜逃，最近边境人员，一直都重点关注梁溪的高级干部，没想到倒是姑苏的高级干部，先搞这一桩事，怕是杨嗣音都没法镇静了……”
君汝和杨嗣音有过沟通和交流，虽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还是挺佩服这个人能够在杨家毫无根基的南苏，在群狼口中抢食，给杨家开拓了一片疆土。
杨子轩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隔空传话，会带来蝴蝶振翅般的影响……
估计是杨嗣音和叶子问商量要拿下顾令存，被他提前获取信息，就潜逃。
不过杨子轩更加坚信，顾令存早就有了潜逃的准备，远在调查组拿到线索之前。
“你怎么好像没那么吃惊呢？”君汝还以为杨子轩会有大吃一惊的情绪，没想到杨子轩看起来还算平静，“该不会又是你在搞鬼吧？也对哦，你好像不太喜欢杨嗣音……还是喜欢？那么漂亮的女人……”君汝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胡扯什么，对了，有个事情想问你，你知道金京部队里面，有个姓韦的头面人物吗？”
“你是说韦清明叔叔吗？他昨晚还来我家，商讨事情呢。”
“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韦德铭？”
“是不是叫韦德铭，我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有个儿子在金京大学读书，该不会和你起了冲突吧？”君汝疑惑问道。
韦清明？
杨子轩心里渐渐有了计较。
明天中秋，预祝同志们中秋快乐，山水坚守更新一线！感谢各位同志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二章，往事如烟不可追！
金京高校，科研机构，和军事单位数量在国内省会城市中，位居前列，这也是金京能够在经济落后于姑苏，梁溪之后，仍然能够保持足够辐射能力的原因之一……
孙芙推门进了宿舍，杨子轩紧随其后，一只脚刚踏入门口，门就被猛然一合，杨子轩脚被门夹着吃痛……
“不合时宜，你先别进。”孙芙扭头看杨子轩抱着脚，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推不妥，又不好意思上去给他揉脚，门就被直接敞开了。
就看见两个女孩子，裹着浴巾在阳台上，洗头，还有个蹲着在地上梳理头发，一些部位一览无余，杨子轩感觉自己鼻子就像是被人上了一锤子，鼻血不停往外飙。
“孙芙，你该不会准备彻底脱离我们615宿舍吧，什么时候带我们去中心湖那富人区的别墅转转，那可是大部分金大同学四年的梦……”
“孙芙，快过来，帮我夹着这个头发……”
两个女孩子没看见门口的杨子轩，咿咿呀呀的说个不停，孙芙只好吼了一声，“你们能注意点形象不？”
两个女孩子这才注意到了门口的杨子轩，尖叫声中，孙芙重新把门关上……
杨子轩苦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门才重新打开，两个女孩已经换上整齐衣服，只是丢在床上的一些贴身衣物，没来得及收拾。
见杨子轩怔怔出神的样子，孙芙笑道，“真是便宜你了……”引杨子轩到她床边坐着。那两个女孩一个劲儿盯着杨子轩。其中一个稍微胖点的女孩江梅。朝孙芙笑道，“我说你怎么舍得抛弃我们，原来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胆子大一点的女孩叫舒灵，也是刚才被杨子轩看光的女孩子，眉清目秀，鼻子直而挺，薄薄的嘴唇，脸型有点长。很文静和秀气的感觉，有点不敢直视杨子轩，脸上敷着淡淡的红晕，瞥了一眼杨子轩，就不说话。
“这可是个大帅哥，舒灵你给他看，也不算吃亏，找个机会从孙芙手里抢过来……”那微胖女孩笑道。
舒灵眉头微微一蹙，伸手就要去捏那女孩胖嘟嘟的脸。
“敢情学校里面的传言，都是嫉妒你啊孙芙。住豪宅，勾搭大帅哥。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就遇不上呢，这简直就是电视电影里面才会有的桥段……”江梅语气夸张的搂着孙芙的肩膀，眼珠子却滴溜溜的在杨子轩身上打转，如果孙芙不在这，杨子轩还担心自己会被她生吞活剥了，心里还在想，是不是不应该硬闯这女生宿舍，江梅那要吃了他的眼神，让他都想扭开门把，落荒而逃了……
“得了，你就继续展开你的丰富想象力吧，我和他，其实没什么……”孙芙说话时候，脸像是渗出血来一样红，眼神躲闪不敢看杨子轩，但是却愈发的红艳，小心翼翼的关注杨子轩表情变化，想从他脸色上窥视这个神秘年轻高官的内心想法……这表情落在江梅的眼里就像是情侣之间的幽怨对望。
江梅切了一声，脸上都是不信的神色，伸手去搂着她的腰肢，笑道，“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都住一起了，还扯这些，真不怕我们和你抢这个大帅哥啊？”
孙芙笑着把她推开，“你有本事你就去抢啊……”见江梅上前就想和杨子轩勾肩搭背的，孙芙和舒灵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杨子轩腼腆笑道，“我只是帮孙芙搬东西的，快放假了，她有些东西要带回家。”
江梅和舒灵再次感慨杨子轩好男人，孙芙看江梅呼天抢地的，摇了摇头，心道，那是你们没见过这个男人凶狠的一面，倒粥事件中，杨子轩的果断狠辣，还是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突然想到，自己父亲落马的事情，会不会和这个男人也有些关系呢……
孙芙之前并不了解父亲落马的具体细节，官方公告就是说他接受贿赂，职务侵占，渎职等罪名，但是她之前请教过法律系的同学，了解到这些罪名应该会重判的，但是广陵中级人民法院，对孙理财初审的时候，量刑并不算很重……
她就有点怀疑，父亲是不是因为政治斗争失败的原因？
她想，这次放假回去，定要好好了解这里面的内幕。
帮女孩子收拾东西，总会有些尴尬的事情发生，比如帮她收拾袋子的时候，都不小心碰到她的贴身衣物，惹得孙芙眼神更是躲闪得不敢看杨子轩，只能一把夺过来，藏好，眼波流转的勾人魂魄，不下于碧筱的媚惑……
碧筱的勾人心魄是媚，孙芙的勾人心魄是纯……
杨子轩倒是不介意做苦力，但是孙芙也不敢让他怎么做苦力，但是杨子轩坚持，她也只得作罢了……
把东西搬到楼下，那舍管老女人，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揪着杨子轩，幸得孙芙，舒灵，江梅几人解围，这个更年期大妈，才肯放过杨子轩。
让老刘把东西搬到后尾箱，杨子轩提议说请孙芙舍友们吃顿饭，有个舍友已经提前回家了，就剩江梅和舒灵，两人倒是乐意，江梅笑道，“我们宿舍早就约定了，谁带男朋友回来，都要请吃饭的，看在你这么自觉的份上，我们就不计较你拐跑我们的好姐妹，不然有你好看的……”
杨子轩耸了耸肩，也不多做解释，江梅选了市区的饮食广场比较出名的一家店，见杨子轩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也感叹杨子轩估计家底很厚实，在车上听孙芙说起杨子轩和徐金林冲突的事情，便插嘴说道，“教训得好，学校里面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不过他交游挺广泛的。而且不知道做什么奇怪生意。也挺赚钱的……不过他心眼儿小。以后孙芙和子轩你都要小心他的报复，学校里面稍微有点背景的同学，几乎都和他交好……”
“你对他挺了解的嘛？”杨子轩笑着说道。
“他什么底细我不知道？我和他是一个高中的，以前是个很胆小和腼腆的人，大学后，不知道怎么就蜕变成这个样子，他老爹要是知道他在学校为非作歹的事情，非得打断他狗腿……”江梅不以为然说道。“他倒是不敢来招惹我……”
“他也在学校里面住吗？”
“那倒不是，他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好像是在南校门那边的一个小区吧，也算是个不错的小区，像他这种私生活不检点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住在学校里面呢？”
“具体，你知道是哪一间吗？”杨子轩心思一动。
“大概也听说吧，你要真想了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听人说过很多次。他在家里搞聚会，也邀请过我。不过被我拒绝了……”
杨子轩点了点头，江梅带着老刘开车去指认了徐金林的住处，然后开车到金京的饮食广场搓了一顿，睹物思人，杨子轩再次经过张洁那茶餐厅，看灯火辉煌，依然食客如流，只是佳人不在，少了一份挂念……
不知道张洁现在怎么样了，大概恨自己吧。
慢慢融入这具身体，杨子轩越发能够深刻理解张洁对自己的感情。
所谓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他虽然一直笨拙，但是却一直有着自己的执念，孤僻而内向，后来家门突变，让他更是内向，缺乏和周遭人的有效沟通，父母早逝，也没人教他人情世故，繁缛礼节，在杨家那种世家里，率性而为，直来直往，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像是癫狂疯子一样……
唯独张洁对他一心如故，从来不变，也许她有很多缺点，也像其他女人一样，爱慕虚荣，小肚鸡肠，但是她从来不会抛弃他，不管他是谁，将会变成谁……
他也用尽自己二十年的力气去保护这个满是执念的女子。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回忆，潮水般的涌进来，记忆片段，像是放电影一样不停在脑海里面旋转……
男孩披麻带孝，哭得像泪人儿似的，想要喊醒躺在鲜花翠柏丛中，身体覆盖着鲜艳党旗的父亲，却发现声音喉咙卡着，怎么也喊不出来，也许是哭得太多，也许是看着憔悴的妈妈哭得太多了……
这时候，一直温暖的小手伸了过来，女孩朝他眨了眨眼，拿出小手帕给他擦干净鼻涕和眼泪……
“杨伯伯肯定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男孩止住了哭声,抽着鼻涕，声音一抽一抽的，“大姐姐你不会骗我吧？”
后来，妈妈一直欺骗小男孩说爸爸又去越南打仗了，要很久很久才回来。
以前很多经常来家里看望他的小叔叔，还有小伙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很孤独，很无聊，没有伙伴，那女孩也不来了，因为她和她爸爸妈妈一起去疆域了，听说很久很久才回来，只有康妮偶尔会过来看他和他玩捉迷藏的游戏，他只能很孤单的看着天空，性格越来越孤僻，爷爷请了医生，说他得了自闭症。
“现在他小伙伴很少，是因为他很难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建立正常的社会关系。而且分不清亲疏关系，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根本分不清，我和专家组花了一个周的时间，和他做游戏，玩耍，满足他一切的要求，但是他对我，和对那个欺负他的小同学，是一个态度，他根本分不清亲疏关系。而且他的正常语言能力在发育之后，甚至有倒退的迹象，我和专家组用了一系列的手段测试他的语言能力，都不尽人意，总而言之，有着语言障碍和社会交往上的障碍……他总是重复着一些刻板的行为，比如他老是望着后院的一道门发呆，而且能够望一天又一天，我们询问过，那道门并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找不出他发呆的原因……这些都是符合自闭症状的。也就是他已经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已经对周遭的世界不闻不问了，缺乏兴趣。”
“那他智商总会是正常的吧？长大之后，应该不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吧？”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女声。男孩认得那女人。是他婶婶。
“这个很难说。自闭症的儿童，有些儿童智力水平正常，但是大部分其实都是有缺陷的……这种缺陷有些是天生的，比如有些是基因表达过程中出现紊乱导致的，有些是后天因为自闭症造成的，原因很复杂，现在还是医学上的一个大难题，发病机制和发病症状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所以我们也没法给您一个明确的回答，国内医学界和学校社会，对与自闭症的还是没有足够研究认识，但是国内自闭症已经被普通民众普遍的认识，在儿童发育过程是中，是比较常见的，只是程度深浅不同而已，也有一些极端案例自闭儿童失去对自我的控制，伤及他人的……”医生拿出一份专家组的报告。
“那就是子轩可能存在智力上的缺陷对吗？”
“这个我们不敢妄下结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医生感觉几道寒芒般的目光投射过来。不敢再说话。
男孩静静看着周围围着的几十个人，都是他认识的叔叔阿姨。婶婶，还有妈妈，爷爷他们，他们都脸色凝重，但是他明显看见有些人眼里藏着笑，而且是笑得很开心……
“狗屁专家，你再说一句，我立刻撕烂你的嘴……”
妈妈像是疯了一样，突然从旁边，给那医生狠狠的一巴掌，又拿过她手里的报告，一把撕烂，这具瘦弱的身躯，爆出惊人的能量，像一头母狮子保护自己的幼子一样，将他紧紧的护在手臂下，扫视周围脸色各异的人们，脸色冰冷。
“谁再敢侮辱我儿子一句，我和在九泉之下的乔木，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婶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妈妈鞠躬，满心道歉，“大嫂，对不起，我刚才的话冲动了，希望您不要放心上，就算乔木大哥不在了，我们一样视子轩为己出的……”
旁边一个男声升起，“她不是有心的，爸爸这次请医生和专家过来，也是想进一步确认子轩的病情，这种病，如果是后天形成的，我想一定要了解清楚病情每个环节，才可能对症下药，我也相信这是后天形成的，子轩也能够在医生的矫正下，在大家帮助下，恢复正常，乔木大哥他，肯定也是希望这样的……”男子擦了擦眼角边的眼泪，“他是那么聪明绝顶的人，我相信他的子嗣绝对不应该问题，至少不会有智力上的问题，杨家子弟从来没有孬种。”
男孩认得这个瞎眼的叔叔。
婶婶询问了那医生几句，让人拿了一盒他平时最喜欢的瑞士软糖过来，弯下腰，递给男孩，抚摸她的头，温柔说道，“婶婶刚才说错话了，我给子轩道歉了，我们的子轩怎么可能……”
没等她把话说完，男孩突然挣脱妈妈怀抱，朝婶婶脸上狠狠的吐了两下口水……
周围人都惊呆，连妈妈都惊呆了，婶婶浑身发抖……
男孩飞一样的逃走出去，去到后院那扇门那里，静静望着天空，静静望着那扇门，这扇门没什么特殊，有些生锈了，但是他记得爸爸以前打完仗，每次都会从这扇门回来，然后抱起坐在台阶上的他，高高举起，还有妈妈会站在门那边笑……
他只是想在这等爸爸回来而已。
他不明白那个医生今天的话，但是他讨厌那个医生，他不喜欢和他们说话，他感觉他们都是要害人的，他大概能够明白，这大院里谁对好，谁对他不好，但是他不喜欢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
他只想等爸爸回来，那样妈妈就不会整天不开心……
他想和表姐玩，但是家里人，都不让表姐进来了，他听一些勤政人员私底下聊天说她不是杨家人，老是来杨家影响不好。
康妮也是很好的，她妈妈都不让她过来找他了，她前几天还偷偷的过来和他捉迷藏，又偷偷的回去了……
大哥哥以前都会带好吃的好玩的过来，但是现在都不过来了。
这院子里，除了妈妈和爷爷，还有康妮，和表姐，还有那女孩，他谁都不喜欢，也不想搭理，他就要任性，除了妈妈的话，他谁都不听……
但他很寂寞，又很害怕。
妈妈身体越来越差，脸色越来越黄，还看见她经常要吃很多药，还整天让他看很多很多书，每天给他安排很多任务，妈妈说爸爸也是这样过来的，但是他看不懂又看不下去，妈妈就很生气骂他，但是骂了他之后，又会抱着他哭得像泪人似的，说对不起他。
他心里很害怕，爸爸还没回来，爸爸回来，妈妈也许就不会这样了，他不想妈妈这样操劳。
……
像是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岁月，杨子轩发现自己眼角有些湿了，人总是容易遗忘，尤其是过了十几年再回想年少的事情，总是很模糊记不清，之记得一些关键的人和事。
这段记忆，他之前一直都不能想起，此时想起，突然感觉自己真的融入这个身体，已经分不清，他是那个沃顿商学院回来的高材生杨子轩，还是那个被认为有智力障碍的杨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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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十三章，那些隐身人！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前世杨子轩是个孤儿，虽然有苏晨亦师亦友的照顾，但是那也不同于父母之情，他比谁都渴望亲情的灌溉，承欢膝下。
这辈子，上天对他极度宠幸，让他有了深爱自己的爸爸，还有妈妈。
上天又极度残酷，早早就把爸爸妈妈夺走。
如果不是这次经过这个地方，这个茶餐厅，他或许依然无法得到这个记忆。
人的记忆是容易遗忘的，只有特定的时间和事物，能够引发一些联想式的回忆。
就好像现在的杨子轩，也无法清晰记起前世年少的全部事情，只有某些时刻，某些人能够唤醒他的回忆……
如果不是这段回忆，有些人就像是隐形人一样，藏着，被大家遗忘。
孙芙心思细腻，倒是察觉杨子轩经过了那个茶餐厅后，情绪突变，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久久才出来，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也是满腹心事，不知道他有过什么故事，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怜爱，不过很快又打消，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自己也是可怜人一个……
让老刘开车送孙芙和她同学去别墅后，立刻给君汝打电话，“你现在有空吗，我很难受……”
君汝手头拿着一个案子的卷宗，接到电话后，放下卷宗，换下警服，飞快的开车过去，老刘把车停在山脚下，杨子轩伫立在半山腰的观景平台的栏杆上。俯瞰烟雾笼罩的金京城……
君汝过来见子轩脸色浮白。轻轻靠在他身边。也没说话。
杨子轩见她衣服单薄，赶过来太匆忙，连厚衣服都没带上，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开始拒绝，见杨子轩脸色坚持，也就不再拒绝……
“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杨子轩从口袋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和君汝并肩在阶梯上做下，寒风烈烈，吹着两个人。
“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这样坐着一天也行。”君汝脸色温柔，尽量靠近他一点，让两个人可以互相取暖。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吗？”杨子轩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了遥远的城区，仿佛在说着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你就算是个贼。那又如何？”君汝脸色平静，凝神看着他。眼中的柔情能把人心融化。
“你见过杨嗣音的，她姓杨，我也姓杨，她是市长，我也是市长，只是她的市长含金量要比我的高，省里很多人私底下也会拿我和她来比较……”
“是啊，还有很多人猜测你和她都来自杨家。以前你刚到广陵，传出过这样的流言，但是后来这种流言就没什么市场了，因为你和她根本不是一个地儿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捏造出来的。不过体制内很多人，都喜欢这种背景相关的传言，故意给自己造一个背景。前几年，有个中委，和开国的某个少将同姓，圈子里，就有些人在传他是那少将的子嗣后代，双方都没辟谣，等他退休了之后，才辟谣说自己是农民的孩子……这互相借势真是厉害……”
“但我不是借势，你知道的。”杨子轩脸色认真，鼻音有些低沉，“或许你听来很荒谬，但是那些一开始就流传的流言没有假，我真是杨家的子弟，只是杨家已经放弃了我而已，说白了，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被遗忘在时光角落里的棋子……”
君汝脸色微变，瞬间有些苍白，难以置信的表情，很久才消失。
这句话，信息量还是太大了。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复杂，复杂到可怕？既然是弃子，还这样努力往上爬，让人感觉野心勃勃的？别人真了解我的背景，估计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是一个复仇者的姿态吧，毕竟历史书上，那些被流放的王子们，回来总是满腔的仇恨和复仇的怒火……”杨子轩似乎早就料到君汝难以接受。
人最害怕的是未知，而最大的未知又是人，一个和你同生共死过，熟悉无比的人，突然露出他陌生的另一面，谁都会感觉到心惊肉跳的害怕。
君汝微微撑起身子，在光影里，她侧面的线条是极美的，伸手把杨子轩搂过来，晶亮得如同宝石般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气，说道，“我只是在想你这些年一个人都是怎么过来的？其他的，你是谁家孩子，你要干什么，我又在乎什么呢？我只在乎你本身啊……”
“当年，恨我的人和爱我的人，也许都觉得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是我被抛弃的那一幕，还有前前后后的决策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也不重要了……”杨子轩一时之间没搂住她的身体，让她滑落到下一个阶梯。
“但是你终究是要面对的，还有你爸爸妈妈呢……”君汝仰头轻轻触摸着他的脸，直到此刻，她才觉得自己真正走进了这个男人内心，他也愿意分享他柔弱的一面给她，以前纵有千般柔情，但是这个男人总像是戴着防护罩着一样，在藏着什么，在防御着什么……
杨子轩悠悠说起今天回忆起自己记忆片段的事情，“我被抛弃的原因很复杂，也有我爸爸妈妈都不在任人鱼肉的原因，他们如果都健在，我或许不是这样一个安排。我不知道流放我，是不是最好的选择？或者说，对谁是最好的选择？”
“我曾经得过一些怪病，脾气怪戾，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很多人当我不是正常人，后来突然有一天，我顿悟了，我走出了自己的小世界，就有了现在的我的，但是从那以后，我丢失了很多过去的记忆，今天我路过一个地方，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我感觉很失落……”
杨子轩把记忆片段的内容说了一遍。君汝下巴搁在他腿上。静静的聆听，凝望着他说起这个年少的故事。
“她也是一个好妈妈，你应该接受她的，即便她对你严厉，也绝不是真的想伤害你，而是害怕她时日无多，你日后会受到欺负，恨不得把自己懂的。知道的，自己拥有的，全部都给你。我仿佛看见我妈妈的影子，她是在我面前倒下，她们都一路人，都像是雄狮般跳出来保护孩子。你妈妈为了你甚至不惜得罪大院子的其他人，她是视你为己出的……”君汝听完这个故事，眼里噙着泪水，仰头望着他，“我能够想象她是多么渴望得到你和你爸爸的认同。就算整个杨家大院都认可她，只要你爸爸。和你都不认同她，那她都会留下一个巨大的缺憾，她同样是一个很传统很纯粹很重感情的母亲，这在你们这种豪门大阀里尤为难得，只是她怕是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都没得到你父子俩的认同……”
君汝也为这悲凉的女人悲伤，虽然她不知道她姓什么，名什么，和杨爸爸有过什么的纠葛……？
“每次爸爸从后门推开那生锈的铁门回来，都会抱起坐在台阶上的我，高高举起，比打赢仗还高兴，妈妈就只会站在门那边看，开心的笑着……”杨子轩眼眶有点湿润，“但，她是不会上前一步打扰的。”
“她心里肯定也是想过来的，如果伯父真认同她，也许就是三人拥抱在一起的画面，而不是看你父子俩的天伦之乐。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很爱很爱你爸爸的，只是伯父也许太专情，也许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对她疏远了，她又太恪守规矩，太善良了，不会想尽办法去占有你爸爸的心，这不能说谁对谁错，这不是做小学判断题，不是对就是错，你们都没错。
“如果不是今天回想起来，她就这样消失在很多人的记忆中，爸爸和她也许证件都没拿的，外面很多人只知道那个用自己的生命给予我生命的妈妈，而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隐身人……”
君汝轻轻说道，“说起隐身人，我倒是想起了民国那些故事，徐志摩和陆小曼的故事，都知道两人爱情故事被传颂了半个世纪，却很少会提起那个在陆小曼年老色衰之后依然不离不弃的翁瑞午，人们更希望接受壮烈专注的爱情，就好像张幼仪被说是弃妇典范，却很少人会关注那个和她偕老的香港医生，历史和人们总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多么的难。”
“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吧，每次爸爸回来，妈妈都会很高兴的。只可惜现在再没机会一起相处了，不然就算他们在一起互相遥望，也是极好极好的……”
“也许九泉之下，他们都能好好的也不一定。”君汝手触摸着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但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就算外面人都不记得她，至少杨家大院，总有人还能记着……”
“那是爷爷他们的安排，妈妈自然能够讨他们欢心，一开始也有政治利益联合的意味，弥补之前婚姻的不足，这其实在豪门大阀里很常见。”
“甚至有些核心家族子弟一开始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但是共和国建国后，屡次的运动，很多权倾一世的豪门倒下，豪门不再是豪门，功利一点的还可能直接和失势的一方离婚撇清关系，也不是没有的。毕竟建国后局势一直波涛汹涌，能够长期做不倒翁的豪门，真是凤毛麟角，大抵都是浮浮沉沉，到了改革开放后，才稍微平静，但是依然暗礁无数，一不小心就会触礁沉船。高处不胜寒，在高处利用这种纽带联合寻求政治安全，也没什么奇怪的，尤其是爸爸之前婚姻已经这样了，操作起来更为方便，也不怕污了他的名声。”
“只是爸爸的感情是在战火年代就建立起来的，又经过了那些年的动乱，情比金坚的，怎么可能轻易动摇，他可能一直不认可，甚至之后极少回家原因，也和这个有关吧。只是妈妈没抱什么异心，她也许在进杨家大门之前，就已经深深爱上我爸爸，一直都默默付出。也许爷爷他们一手张罗这个事的人。还能记着她。至于其他人。怕是早忘记有过这样一个人。可怜人儿……”杨子轩轻轻叹了口气。
“你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吗？伯父的情况，还有你小时候的事情？”
“还是很多地方想不起来，而且当时年纪小，对于一些人的判断也不怎么准确，这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我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的内幕，只能留待日后慢慢去揭开了解……”
“总有一点不可能否认的，就是你妈妈这个隐身人对你父子俩真挚热烈的感情。”
“希望日后能够慢慢解开这些谜团……”杨子轩坚定点了点头，“或许那些当事人会清楚。”
“杨嗣音如果当时在场。应该也能够了解一些。”
“她当时年纪也尚小，未必记得什么，何况她现在视我为洪水猛兽，躲我还来不及呢，就算是那些大人们，也可能各执一词，只怕又是一个罗生门，只能靠自己去分析……”
“杨嗣音的态度确实是个问题，她对你应该很好奇，但是又怕和你当面接触。事态就不受她控制，一个离开家族的多年的人。利用其他政治资源崛起，谁也不能保证他还是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人，隔离和冷处理，是最好的方式……”君汝想到自己还有点嫉妒杨嗣音的国色天香，就感觉自己幼稚得有些好笑，都是这个男人，让她乱了分寸，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争风呷醋的人。
“要不，过年，我和你一起给伯父伯母她们三人祭拜？”君汝见杨子轩又静静不说话，就开口说道，见杨子轩还是不说话，又说道，“你要是觉得我去不太合适，那我在外面等你也行……”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只是担心会碰见一些不想见的人，而且也不在一个地方，我爸爸一个人在八宝山，和他那些战友们在一起。”杨子轩捧起她让人怜惜的脸，“我和杨家的关系，也没告诉过其他人，就算陈志温他们，我也没说过，但是在难过时候，却想告诉你，总想这有个人能够听我倾诉这些，不然憋着，我怕憋出内伤来……”
君汝见过他身边有好些时隐时现的女孩，甚至知道他和林若水之间纠缠不清的事情，没想到他都没跟林若水说过，心里像是喝了蜜罐一样甜蜜，也大概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至少也不会比林若水和其他女人差多少，或许其他女人或多或少也掌握了他的其他秘密，但是她忽然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的介怀，至少这一刻，他对她是敞开心扉的……
“伯父的名字，我可不陌生，连我爸爸都服气的人，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很开心……”
杨子轩摇了摇头，“最好还是对他保密，对其他人保密吧，你也知道这个如果公开来，影响绝对不小，很可能影响到我在南苏能不能呆下去的问题……”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你能够信任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君汝静静伏在他的怀里，杨子轩感觉无比的温暖，将她拥得更紧一些……
“我背你下去吧。”杨子轩起身弓着腰，让她爬上自己的后背，君汝开始还推辞，见杨子轩态度坚决，就红着脸，爬上了结实的背后，杨子轩飞奔下去，害得君汝时刻担心自己会掉下来，又怕自己身体太重了会压垮她……
君汝身材很匀称，骨头很轻，杨子轩背起来毫不费劲儿，完全不顾旁边登山的人诧异又艳羡的目光，也不管背上丽人的娇呼，直奔下来，听到电话响起来，才让君汝下来，两人脸上都红扑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干了什么坏事……
电话却是孙芙打过来，询问他中午回不回去吃饭，杨子轩让她们自己搞定好了，君汝大概能够听到女子清脆的声音……
“普通朋友……”杨子轩心虚的解释说道。
“是吗？让你回去吃饭，难不成又是金屋藏娇的……”
杨子轩一阵心虚，哪想到君汝也是人精，竟然一眼猜透。
“我倒有点怀疑，你今天叫我过来，讲伯父伯母的事情，是不是也在为你以后的花心找借口……”君汝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虽然她也不想承认这种说法，但是着实有这种嫌疑，毕竟杨爸爸貌似是因为过于专情，让身边的女子受到了伤害。杨子轩讲述这段故事，固然有找人倾诉的原因，未尝也没有向她灌输“不要让身边女人受伤”的念头……
杨子轩头皮发麻，忙摆手说道，“你联想太丰富了吧……”
君汝也没法判断真假，搂着他的手臂，说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你的心，才是海底针，没几句真话。”
昨天一章，和今天这章，山水都花了不少心思，以至昨晚媳妇拉我去吃团圆饭，我还在码字。
关于全书的奋斗基调，杨家的架构，其他一些恩恩怨怨，在写这本书之前，就有过一定的设定，那是四年前吧。这本书写于四年前，当时的思路受到当时的网络文学氛围影响，现在回头看前面的内容，媳妇还会笑说这个不够好，那个不够好。
经过四年，山水是个喜欢知识管理的人，也积淀了一些东西，在这个框架里面，不停补充一些内容，希望能够使得框架更丰满，突破局限，也希望能够写出更成熟的东西
一本书，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只要不是大环境的不可抗力，山水都希望一直写下去。
以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四章，不讨好的苦差事！
在金山附近的酒店用过中餐之后，杨子轩让老刘先自己开车去别墅等他，老刘的编制问题，君汝已经托父亲帮忙解决，就挂在金京部队下，解决老刘之前尴尬的地位和身份……
“给你弄个挂金a的车牌，会不会太招眼？”君汝看杨子轩那俩不起眼的车子……
“别，别，我不搞特权，还是低调点好。”杨子轩忙摆了摆手，金a是部队司令部的车牌标识，至少在南苏能够横行无阻，虽然很纨绔，很爽，但是却不是那么合适他现在的身份。
“早知道你会拒绝，那样你和哪个藏在背后的女人约会，就没那么方便……”君汝娇嗔，美目流转，别有一番风味。
杨子轩干笑了两声，自己这点小心思还是别想蒙得过她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家里坐坐？还有你之前问韦清明叔叔的事，是怎么回事呢？”君汝坐在驾驶座上，开着挂军牌的大奥迪，杨子轩双手放在头部，感受古都风情，稍微吹散之前的抑郁。
杨子轩便跟她说起了在金京大学里面发生了一些事，自然省略了为孙芙“争风吃醋”的桥段，只是说起了冲突。
“小韦那小子也真够胡闹的，回头得让韦叔叔好好教育他，纠正他的交友观……”
杨子轩摇了摇头，“其实我感觉这里面有很多疑点，那个徐金林听可疑的，我已经动用了那股灰色势力去调查一下他过往行踪和社会关系圈子，感觉没这么简单……”
放在口袋的爱立信手机响起来。杨子轩说了句知道了。挂了电话。“在徐金林的住所查探了，发现了几份资料，他们复制了一份，是你过去拿，还是我过去拿……”
“什么资料？有价值吗？”
“电话没明说，估计他们也估测不出资料的价值，需要专业的部门鉴定。”杨子轩说道。
“我去接头吧，这种事情。你就不要轻易卷进来了，你现在身上的麻烦事也不少了，集资案子和你没多大关系，也被卷进去了，再卷入其他案子，怕是省里一些人，就要说你伸手捞过界了，现在省厅里面，都有一些声音，说你当初捅破集资案的程序。有问题……”
“应该是张诚在省厅里面大嘴巴吧？他一直仇视我，巴不得抓住我的小尾巴。之前不了解我的身份也就罢了，现在了解我广陵市长的身份，怕是心里想法就多了。”
“其实也不尽然，我感觉更多是冲着梁家来的，谢伯伯是政法委书记，和我们梁家走得近，经常指导省厅的工作，省厅有些人，有怨气，就迁怒于我，迁怒于你，这不过是他们借口而已，殃及你这个池鱼……”
政法委书记谢海成一直和梁家走得很近，算是梁家在政坛上的有生力量，君汝能够在省厅吃得开，多少也有他的照拂，省里有些人一直对此颇有微词，认为梁家伸手过长，在南苏军界和政法界同时有着绝对话语权，本身就比较敏感，甚至有些人编了些民谣，说南苏的武警部队都是梁家的私人武装……
虽然是传言，但是省上面一直有这样一股想要把谢海成打下马的力量的。
“我爸爸其实也挺想见见你。”君汝开着车，赶赴金京大学拿复印资料。
“南苏最近局势理不清，你们家怕也是想从中分一杯羹吧，现在集资案工作虽然在推进，但是除了中央的苏老坐镇，在执行层面，还是需要一位强有力的熟悉南苏政坛情况，又立身较正的干部加入调查组，苏老在调查阶段后期，必然还要回京城，这南苏确实需要这样一个人进调查组……”
“我听说，之前苏老找过你谈话，想要邀请你进调查组，干这个活儿……”
“看来苏老还是很想拉我上船的，都传到你耳朵里了，怕是他故意放风，想靠舆论拖我上船。但是如果我上船了，以我目前的身份地位，就等于站在南苏干部的对立面了，调离广陵是早晚的事情，我可不想这么快挪窝。”杨子轩摸了摸鼻子。“所以，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我感觉，还会落到你谢伯伯，和纪委书记周杰夫之间……”
“你这脑子怎么长得，确实谢伯伯最近也在家族里面游说，寻求支持力量，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平台和跳板，操作得当也许能够直接跳到京城。”
“我感觉梁伯伯他们未必会支持他，这确实是一个跳板，但是同时也很容易成为靶子，即便是苏老，我感觉他也感觉到了寒意，毕竟这个案子影响之广，不是你我能够想象的，你谢伯伯也是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即便他成功利用这个平台，跳到京城，那也意味着脱离了你们梁家的绝对掌控，还白白空出一个政法委书记的位置，我想你们梁家必然不会支持他这种行为……”
杨子轩有些话还没说透，从这里面，其实也能够看出谢海成也是个挺多想法的人，也不是那么好使唤的，梁家也未必没有其他想法。
开车到金京大学西门外，杨子轩联系人，把资料交给了君汝。
“这个是黄江边一个军港码头的照片，这张是军港码头边在修船舰的情况照片，这份是航天航空装备的内部刊物……”君汝翻看着这些资料，蹙着眉头，“这可能是一个学生间谍，为外国情报机构拍摄的……”
“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基本都可以解释徐金林身上种种奇怪现象，一个贫困家庭，读书期间，突然声称自己做生意暴富，开几十万的帕萨特，却没人知道他做什么生意，虽然赚了不少钱，但是却很少改善家庭生活，而且交友广泛……”杨子轩声音沉重。
君汝现在分管省厅情报处。当然比杨子轩更加专业。说道。“你是通过那个灰色势力的线人爬进去徐金林房子偷拍到的这些资料？”
“嗯，如果这是真实的话，那他很可能就暴露，你也担心徐金林有很高的警惕性对吧？”
“这种被策反的学生未必就有很高的警惕性，不过，目前不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能力如何，从他交友广泛。而且死命往公子圈里面钻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比较老道的，也许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或者在家装了摄像头也不一样……”君汝皱着眉头，“看来我要立刻让厅里的人秘密逮捕他了。”
“不要。”杨子轩摇了摇头，挠了挠头，“我总感觉他接触了那么多人，未必不可能还策反了其他人，所以一旦立刻逮捕他，那岂不是打草惊蛇。彻底断线了？现在没人知道他是不是还策反了其他人，策反了多少。没人知道多少人给他提供情报，我感觉还是拉网式的排查好了……”
“但是潜入他家，现在很可能已经暴露了，如果他有比较高的警惕性，他可能就要潜逃，或者销毁罪证了，那我们损失更大……”君汝皱着眉头，虽然她也认同杨子轩的说法。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可能就要老蔡出面做恶人才行，据我所知，徐金林居住的小区比较老旧……”杨子轩把他的想法和盘托出，君汝笑骂，“你这人真是一肚子的坏水……”
“你真是狼心当狗肺了，我可是一片好心。”杨子轩笑道。
君汝拨通了蔡震源的电话，大概了说了事情的梗概和经过，让他帮忙，对于君汝的请求，他是有求必应，很快就安排布置好了。
杨子轩和君汝在车上又详细看了一下拍摄出来的资料，有些是涉密资料，有些是公开的资料，只是帮境外的机构收集的……
“这个徐金林看来不简单，我看他梳理这些资料，都头头是道，很有专业间谍的潜质，而且有好几份保密级的军事刊物，有可能是他接近小韦他们获取的……”
“我感觉，这个韦德铭也是你必须要关注的对象，这个事情，由你们厅里调查，我感觉力量不足，而且容易走漏消息，是不是跟你爸爸汇报一下，让他规避一下？”杨子轩把资料照片吃塞进资料袋，突然发现一份奇怪的资料，只是一堆化学符号和几个日期……
杨子轩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说得对，这个确实跟爸爸说说，让他提供力量，搞不好还是大功一件。”君汝红扑扑的脸蛋显得兴奋，没想到出来一趟，还有这个收获。
梁家小院依山傍水，风景精致，几株水杉旁逸斜出，杨子轩和君汝进去的时候，小厅还有几个人，见到君汝和子轩进来，几人才起身离开，君汝喊了几声几声叔叔，杨子轩记得她喊的韦叔叔，身材高大，颧骨很高，穿着制服，态度和蔼，和其他几个老军头打趣问君汝是不是带男朋友回来，惹得君汝娇羞不已。
上次见梁开怀，还是在姑苏的水荫地区，那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交谈，梁开怀以为杨子轩至少会避开他，没想又登门，自然不会给杨子轩什么好脸色，只是简单的招呼他……
“我先出去和你韦叔叔他们商量点事儿……”
“爸！”君汝一跺脚，自然不满爸爸对子轩这种冷淡态度。
“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子轩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君汝一直想改变自己爸爸对杨子轩的态度。
梁开怀身体一震，刚毅的脸部肌肉抖了抖，“难道，难道你们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君汝眼神疑惑，从包里掏出了一堆资料，递给梁开怀，“你看看这个……”
梁开怀接过那堆资料，越看越心惊，君汝和子轩不懂部队业务，能看到的也有限，但是梁开怀看到的东西却不一样，这可是严重被泄密。
“你从哪里的来的这堆东西，是你们厅里拿到的吗？”梁开怀下意识问道。
君汝摇了摇头，在梁开怀面前也不避讳，说是杨子轩通过一些灰色势力拿到的。
“我在金京大学读研究生。和这人起了些冲突。听朋友说起这人的经历和背景。贫民子弟，读书期间，在外面搞生意，赚大钱的不是没有，但是几乎没人知道他做什么生意，我就感觉颇为可疑的，还有其他一些信息支撑，我感觉像是被境外机构策反的大学生。就让人查了查……”杨子轩解释说道。
梁开怀开始以为杨子轩过来是想和君汝一起说服他的，听杨子轩讲完，他倒觉得自己有点误会了，还有点佩服，“不错啊，从一点小苗头，发现这个，如果真是一条大鱼，至少也要记你一个大功……”
“其实伯父，我感觉他应该不是一条大鱼。毕竟他是大学生，而且没什么背景。他个人本身能够提供的信息量还是很有限的，我感觉更像是一只蜘蛛，在信息网的中央，不停的攫取信息，交往关系，这种人不需要很深厚的背景，只需要不停的花钱，有目的，有针对的笼络有价值的社会关系即可，我听说他的交往是很广泛，比如金京航天航空大学生，也在他朋友圈，据我所知，他还和韦德铭交往较深，在大学里面欺男霸女，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倒是可以掩饰他的真正意图，塑造这种纨绔子弟形象，更容易进入一些公子圈，结交上层势力，这种形象塑造行为，我感觉应该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的……”
梁开怀虽然对杨子轩不喜，但是也认可他的分析，“说白了，就是一个信息的收集人员。”
“没错。”
“不过你说他和小韦结交，这个就要慎重了。”梁开怀陷入了沉思。
杨子轩担心梁开怀会犹豫，如果牵涉到韦清明，那就真是大问题，引起了高层震动，就不会比集资案小多少了，尤其是现在局势这么微妙，一个处理不当，对梁开怀，对梁家都是元气大伤的事情。
“伯父，我要快刀斩乱麻，而且这个消息，最好提高保密级别……”
梁开怀目光灼灼，盯着杨子轩，似乎在做决定。
“你前期派人去调查，该不会已经走漏了风声？”梁开怀有些担心，其实他犹豫的就是怕这怕这个案子是个小案子，如果真像杨子轩所说的那样提高保密级别，大动阵仗，最后雷声大，雨点小，发现就是个学生被策反的案子，只怕会引来圈内的笑话，还会影响到梁家的声誉，让一些依附在梁家身边的人士心寒。
说白了，还是不信任杨子轩。
君汝把杨子轩之前的处理方案说了，笑道，“他鬼主意很多，这样做，就算徐金林想破头，也想不到有人进入过他房间……”
梁开怀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现在国内其实对学生被策反这个环节，还是不够重视，忽略学生涉世未深容易被金钱美色诱惑，而且有些学生比较单纯，在最初提供信息时候，并不知道情，等到察觉之后，也容易被境外机构威胁，继续参与情报搜集，分析和传递，我觉得可以加强对这个环节的监控……”杨子轩说道。
梁开怀虽然不分管情报工作，但是他二哥梁开明正是负责这一块的，两人有时候会探讨业务上面的事情，杨子轩提出这个观点，还是让他耳目一新的。
只是他依然觉得杨子轩身上本身就藏着不小的谜团，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得让所有人都看不透，他算是梁家比较关注政坛的人，也了解到最近省内局势波涛汹涌，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连谢海成前来游说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个年轻人。
谢海成把这个年轻描述成一个搅局者，不安定分子。
但是他越耀眼，梁开怀越觉得这个年轻人藏得极深，他可不想自己女儿身边藏着一个定时炸弹，失去了妻子的他，害怕连女儿都失去。
“好了，这个我知道了。”梁开怀平静说道。
杨子轩见没他什么事了，就告辞了，梁开怀拿着那带资料，拨通了二哥的电话，“喂，我是开怀……”
君汝送杨子轩出来，说道，“你也别放心上，我爸他就是这样。”
杨子轩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自然能力理解，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我来抢他的情人，他自然会生气，哪个岳父会给好脸色啊。”
“臭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君汝听他厚颜无耻的话，耳根红得能够渗出血来，“不过，如果交往下去，有些事情终究不能瞒着他的，倒是不知道他会什么反应呢？”
杨子轩也头疼，如果梁家真和杨家之间有摩擦，那真是个大问题，倒是怕梁开怀更要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了。
豪门之间本来就恩怨是非多。
“做男人真是难，做个好男人，更是难上加难。”杨子轩想到自己好心好意过来给梁开怀传信送报，就算这是一个小案子，没卷太多人进来，也足以提醒他要提防身边的人和手下人，不要在部队的风暴中栽跟头。
却是吃力不讨好，还吃他一顿脸色。
真是个苦差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五章，又是广陵！
肃冬，树木萧瑟枯黄，路边的梧桐树不停往后退，君汝开车送他到别墅区门口，杨子轩让她开车回去，做做她爸爸的思想工作……
“我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还是让伯父提高警惕较好。”
“我会劝他的。”
两人在门口徜徉了一会儿，君汝低头笑道，“怎么还不进去啊？怎么了，想请我进去看看你是怎么金屋藏娇的？”
“一个下属的女儿，就那弄丢了两千万财政款子的财政局长，有个女儿在金京大学上课，刚好还和我读研究生是一个学院的，刚好让她过来打扫下这个房子。”
“托妻献女的好事，怎么就被你碰上了，怎么都觉得这是一件送羊入虎口的事情啊。”君汝没好气说道。
杨子轩摇了摇头，“我哪有你想得那么龌蹉，只是巧合而已。”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有房子呢？”君汝奇怪问道，党政干部，就算杨子轩是市长，也不到两千的工资，倒是想不通，杨子轩怎么会有这种地段的房子，金京大学所在地段是金京的百年商圈所在地，虽然现在房地产快速崛起的苗头还没显露，但是此地周边配套设施，都是及其完善的，也售价颇为昂贵，“该不会你犯错误吧？”
杨子轩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犯错误的事情？首先这房子产权不在我这里，其次这房子主人的财富积累，和我本身的职权没有关系，我没通过自己的手上的职权给过这房子主人以便利。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君汝还是有点不明白。“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子轩心道。那当然了，不过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笑道，“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就别瞎猜了。”
君汝满心疑惑的回去，见厅里灯还在亮着，父亲和二伯在厅里商量事情，叫了声二伯好。就想回房间去，却听梁开怀说道，“君汝，你先不要回去，我和你二伯，有些事情，要问你……”
君汝扭头，拉了把凳子坐下来。
梁开明梳了个大背头，油光可鉴，不同于梁开怀的温厚形象。整个人倒像是一把尖刀，也许是长期在情报部门工作。整个人煞气较重，倒是不适合做隐藏性的间谍，不过管理间谍倒是很有一套。
“你和杨子轩进展怎么样了？”梁开怀开门见山。
“爸爸……”君汝有些不满的扭动身子。
“我就一问，你实在不想说，也可以。”梁开怀还是很疼女儿的，倒是怕她生气。
“老四，女儿大了就要嫁人了，你也别管这么多。”梁开明也是很疼这个侄女的。
“二哥，你还真要帮我查查这个杨子轩的背景，这个人我看不透，所以我也就不放心。”梁开怀说道。
君如不依了，“怎么可以这样呢，那是对人家不尊重啊。”
梁开明沉默了一下，突然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方便，老四，你也知道动用我手下的力量，去调查一个厅级干部，其实已经是比较让人忌讳的事情了，如果被人家知道，那就不仅仅是我位子坐不稳的事情，这可是破坏体制规矩和底线的事情。”
“我倒是觉得老四你太多虑了，要相信组织的力量嘛，毕竟杨子轩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组织是很信任他的，你有什么不可以信任的呢？”梁开明劝慰说道，“我倒是想会一会这个年轻人，听君汝说这个青年，倒是颇有头脑的……我只是熟悉部队业务，并不懂地方政治和经济策略，但是这个年轻人，在广陵这个地方，一系列的动作，可以说不越界，也不过分。广陵的特殊，老四，你也不是不知道，换做你在广陵做政府主官，在中央又没支持力量，肯定会觉得如坐毛毡，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哪里会犯错？哪里会犯了忌讳？但是这年轻人，倒是好，就专心搞经济，经济是最难搞，但是也是搞来最安全的，我感觉这样一个人是有大智慧的，你就不要太过于操心了……”
君汝听到眼高于顶的二叔能对自己心上人有这么高的评价，自然也是高兴的，“那二伯，子轩提供的这个线索，你怎么看？”
“我感觉要重视起来，而且子轩掩盖偷拍的策略也是相当的好……”梁开明不吝啬溢美之辞，拿过蔡震源亲自送过来的大堆资料，陷入了沉思。
……
徐金林从家里出来之后，就感觉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老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一样，猛然听到轰隆的一声，正是从家里那边传过来的……
他开着车飞奔回去，到了家门口，见到消防车已经过来，不停朝他房间喷水。
“怎么回事？”徐金林揪着身边一人衣领质问说道。
“估计是房子老化，还是谁家没弄好煤气瓶，据说是煤气泄露，直接把那间房给炸了，烧得不成样子，幸好没造成人员的伤亡……”
“真是可怜，烧成这样，看来这片地段，拆迁已成了定局了，藏着这么大的安全隐患，之前的拆迁阻力，估计也会消失殆尽吧？”
徐金林欲哭无泪，想到自己苦心搜集的大堆资料，都烧成灰，忍不住蹲在地下痛哭。
……
发生煤气泄露事故之后，杨子轩刚进别墅，就接到蔡震源的电话，“事情很完美的完成了，刚好那房子楼下也没人居住，操作起来不是难事，现在就算有摄像头，也要化成灰了，还起了一把火，就算他再回到现场去搜寻，也绝对找不到蛛丝马迹了。”
“不错啊，我这计划。”杨子轩摸了摸鼻子。
“你小子也算我欠我一个人情，想着怎么给我补偿吧，为了你这个。我可是实地考察。还费尽心机。动用了不少人脉了呢。”蔡震源毫不客气说道。
“得了，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是老小区，在市区地段，早就要拆迁了，一群钉子户老是嚷嚷着的不让拆，你这个分管城建的副市长，也头疼了。有了这次爆炸，至少让很多人相信这个建于几十年前的老小区，有着极大的安全隐患，我相信这个至少能够帮你把阻力卸掉一半，你说是不是？”杨子轩笑骂。
蔡震源一怔，没想到杨子轩眼睛那么毒，敢情他一开始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才让他实施这种方案，叹了口气，“谁跟你这种精似鬼的人计算这种事情。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对了，据说。姑苏有个副市长潜逃了，你听说了没有？”
“你还关心姑苏的事情？”
“不是我关心，是我家老头子念念叨叨的，这下子可要让姑苏那美人儿彻夜难眠，那副市长也真够衰的，就这么狠心……”
听蔡震源一阵幸灾乐祸的声音，杨子轩感慨，又想起了那个问题：青春痘长在哪里最好，当然是长在别人脸上最好……
现在等着看杨嗣音和叶子问笑话的人不知道，虽然杨嗣音在姑苏也极度低调，但是无论部委，还是其他地方到姑苏考察的领导干部太过于密集，像是集中到姑苏拜山头一样，给杨嗣音招引了很多注意力，再加上年轻貌美，吸引的眼球，甚至比叶子问还要多……
这里面有些目光是善意的，但是也有不少是恶意的，很多人，都是见不得别人的好。
像这次顾令存外逃消息传出来，立刻就吸引了不少眼球，巴不得看她笑话呢。
“姑苏应该还没上报省里吧？”
“向省厅求助了，但是还没统一到省委省府那边汇报，估计他们还想把顾令存找回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蔡震源消息源还是挺多的。
挂了电话，猛然一抬头，差点和孙芙撞上，见她提着行李出来，好奇盯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花吗？”孙芙被他盯梢得有点不好意思，见他目光深邃里面带着一点邪魅，低下头，说道。
杨子轩摇了摇头，“你脸上没有花，不过你肩膀有个bra。”
“啊？”孙芙猛然一回头，就自己挎在肩膀上的bra跑出来了，心里又气又急，猛然扯下来，往杨子轩双眼砸去，“让你瞎看……”
杨子轩接过来，很轻，捏了捏，又朝她身上比划了两下，像是在比划大小一样……
孙芙更加气了，心知自己刚才行为不对，但是又忍受不住他的无耻行径，一把抢了过来。
标准的美人胚子的鹅蛋脸型，鼻头上轻轻皱着，红润的嘴唇撅起来，脸红得耳根子渗出血来，僵持在那。
“把包让我给你提吧……”
“不要！”
“不就指出一个问题吗？要不要这么小气啊？”杨子轩没好气说道。
“我就小气，就小气怎么了。”孙芙跺脚，恨恨说道，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立场说这个话，还真怕杨子轩生气，心里委屈得很，蹲下来，穿着水洗白的牛仔裤，长腿修直……
杨子轩有点不知所措，也跟着蹲下来，抱歉说道，“你没事吧？”
“没事。”孙芙仰视说道，“对不起，我还是太任性了，之前的脾气还是没改过来……“
”改过来，你就不叫孙芙了。“
老刘出来帮忙把东西搬上车子，从金京到广陵的高速不算很堵，到市区两百公里，先开车送孙芙回去，杨子轩问她要不要一起到梁溪去泡温泉。
感觉自己没有去泡的立场，而且也挺尴尬的，就委婉拒绝了。
杨子轩也没勉强什么，他本来就对孙芙没太多想法，现在一堆女人在那边，悬而未定，怎么顾及她呢？
杨子轩让老刘先回去睡觉，但是老刘笑道，“我现在精神好着呢，还是我来吧，毕竟现在还敏感时期，您真要出了什么差错，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你怎么精神比我还好？”
“因为我随时都可以打盹儿，又不用想什么，开好我的车就行了，不像市长您这么操心，自然不一样了。”老刘笑道。
杨子轩点了点头，有老刘在身边还是放心很多。
中途在车上给宋静聪他们挂了个电话，说要到梁溪去，今晚现在梁溪周边一个温泉过夜，明天早上找他们商量点事情。
……
姑苏工业的灯火辉煌，似乎正在发生的政治波澜，对他们没太大的影响，灯火繁衍，周边建筑工业区风格很浓烈，前期规划，杨嗣音全程参与，她不喜欢密度太大的工业区，所以整体规划，还算稀疏，绿化工程也就还开了个头，远处密密麻麻的打桩机声音，已经有了大工业时代的气息……
“您看这一片很快就要建起来了。”何琳跟在这位女市长后面，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工地，两人在路灯下拖着又长又细的影子。
杨嗣音的身材要比何琳还要高些，有一米七五，放在后世也是大长腿的女神，只是体制之内，太过于美丽也不是很好，何琳还兼任杨嗣音形象设计师，主要任务就是让杨嗣音在镁光灯下，没有那么艳光四射，吩咐摄影师不要刻意美化她的形象，说白了，就是让杨嗣音不要看起来那么美。
“这个地块是三星半导体的吧，现在和三星的谈判也终止了吗？”杨嗣音还没来得及过问这个，顾令存的外逃，实在让她伤透了脑筋，想打电话回家求助，但是还是忍住了。
毕竟一个成功的从政者，必须要有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现在向家里求助，多少也会让一些人颇有微词吧。
“还没顾及这个，顾令存外逃后，现在还没安排人接手他的工作，我看市长您是不是要调整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去做会议手册……不过听说广陵也要上半导体产线，到现在还没听见具体的协议动静，我怀疑又是放空炮的，他们最喜欢搞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事情……”
“又是广陵？”杨嗣音叹了口气，迎着风，走到附近的小土坡，俯瞰整个工业园，“他真有这样的布局视野吗？半导体可是电子工业的基础，宝岛的电子工业是台积电撑起来的，国内还缺乏这样一家电子业教父级的企业。”(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六章，总要有格局！
冬季正是浸泡温泉的好时机，温水湖在梁溪不算名气最大，但是也算颇为知名，中途接到盛彤电话，杨子轩有点意外。
“周边都充斥着喜乐的声音，我倒想到金京来安静一下……”盛彤百无聊赖的说道。
杨子轩询问她在哪里，她说刚下飞机，刚找酒店躺下，等周一和杨子轩一起飞往越州，周三才正式摆婚宴，周鲲鹏在中船越州分公司，越州就在江口，岛屿众多，又有千年古港，外围就是是极为适合建设军工码头的……
周家老爷子是从楚江省走出来的，主要影响力也同样在军方，留过洋，回来进入中船，也算是中船的老人，在国内的船舶界，颇有威信，是典型的少壮派，也仅仅大杨子轩一岁，在中船工业内担任总经理助力兼任越州造船厂党委书记，在国企的掩护下，起步虽然比杨子轩晚，其升迁轨迹甚至快过杨子轩……
盛彤听说杨子轩要去梁溪泡温泉，笑骂他贪图享受之后，也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杨子轩挠了挠头，说道，“你要和我一起泡吗？”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泡呢！”
“我是要收钱的。”
“我更要收钱。”
温水湖掩映在小半山腰上，周边是五幢不同设计风格的小楼，开发还不是很彻底，杨子轩知道再过几年，怕就要彻底开发，这种私人奢华享受，就基本享受不到了……
虽然开发不彻底，有些地段还没修建好。但是已经修建好的糖吃。都精巧雅致。颇有江南风情，置身其中，浓阴叠翠，汩汩温泉，从卵石下涌上来，雾气霭霭，杨子轩让老刘选了一个汤池，他选了一个亲亲鱼疗池。心道，这老板见识和装修审美还是挺对他胃口的……
躺下来，阵阵雾气升腾起来，感觉浑身都放松了，有服务生进来低声询问需不需要伴游，杨子轩笑着拒绝……
盛彤在路上没塞车，从金京到梁溪有高速，过来甚至要比从广陵要快些，杨子轩刚泡一会儿，就见盛彤换好泳衣。小脚伸到旁边的池水踢个不停，直接撒了杨子轩一脸。见她裹着大浴巾，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能知道她浮凸有致的身材，盛彤身材不算很高挑，但是双腿白皙，肌肤像是羊脂白玉，倒也十分迷人……
不知道周鲲鹏是瞎了狗眼，还是盛彤的不明确态度让他感觉这段恋情没希望，错过这样美丽的女人，总是挺遗憾的……
心里想着，杨子轩突然又想自己会不会是太过于博爱了。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盛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他的池这边，猛然伸手从他背后一推，他本来就靠得不是很稳，直接被她一把推到水里，呛了一口温泉水……
盛彤在边上毫不顾忌淑女形象，哈哈笑个不停，让刚把头露出水面的杨子轩看痴了，前世他和盛彤也是相识之人，今生对她总有一份特殊的亲近，倒是没见过她这样疯疯癫癫的一面……
杨子轩瞅她脚趾头可爱的泡在水边，猛然一沉入水底，周边灯光不是很亮，汤池里的水像是染上了墨水一样，看不见底，加上水面反光，盛彤一下子就见不到杨子轩的人……
刚开始她还以为杨子轩闹着玩，等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她就有点怕了，叫了两声，杨子轩还是没有应声……
突然感觉脚下一紧，冷不防的一只手从水底探出来，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摔到池里面……
汤池不深，经过了刚下水的不适应之后，旱鸭子盛彤急忙站起来。
然后，她和杨子轩都愣住了。
盛彤这时候才想到她是裹着浴巾的。
杨子轩这时候才想到，她其实是裹着浴巾了。
但是落水那瞬间，手忙脚乱的，哪里还顾及抓紧那浴巾。
“色鬼，色鬼，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盛彤一边从水里捞过来那浴巾，一边用力揣杨子轩的大腿，杨子轩吃痛归吃痛，但是目不转睛，让盛彤彻底发飙了……
老刘往身体甩了一把水，听到那边嬉戏，汤池周边有植栽了一些植物挡住视野，心里笑道，“市长真是个性情中人……”
盛彤心头怒气实在难消，她现在不明白杨子轩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是这么大的尺度，在男人面前，可是她从来未有过之的，自然不会放弃对杨子轩每个细小的惩罚，比如捏他腰部的肉，扯他的耳朵，不过终究没出大力气，杨子轩爬到岸边休息，盛彤也不好意思继续在水里的那些小动作了，杨子轩拿起旁边一瓶水，扫了她一眼，虽然刚才在水里，也基本都能看完了，但是此时裹上浴巾又另外有一种美，臀部饱满，腰肢纤细，还是异常的迷人，倒是享受这片刻的安静时光……
“听说南苏出了个大集资案。”
“石油系统也听说了？”
“怎么会不知道，他在京城有个保护伞，算是我们石油系统的死对头，经常卡我们资金，这次也跟着被处理，有些管理层还笑着说要去放鞭炮呢……”
“还能和你们扯上关系啊，看来这个打击面有点广……”盛彤忧心浓浓，“我怕他们还会打击报复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还是小心为妙。”
“你提前到南苏来，不会就是担心我吧？”
“才不是担心你，我可是担心集团的投资安全性问题，我们可是在广陵投了几十个亿的资金，你真要被干掉了，换个市长，指不定就要一朝天子一朝臣了，只要调整你们广陵的大工业战略，我们这几十个亿，至少就无限期的拖在广陵……”
“就算换一个市长。也会有政策惯性的。何况是这么大型的项目。怎么可能说拖就拖呢？”杨子轩摇了摇头，“你至少不是担心这个，你还是担心周鲲鹏吧……”
盛彤眨着眼睛，这个男人真是看到他心眼儿里面去了，否认说道，“我怎么可能担心他呢？”
“你们和中船难道没业务上的合作，那么多原油的海上运输，怎么都不可能绕过周鲲鹏这个在船舶系统有着极大话语权的人物吧……”
盛彤像是泄气的皮球。“你难道就不能装得笨一点吗，一下子被猜到，没意思……”
“广陵要发展大港口战略，下一步的布局就是船舶，广陵也有比较好的重工业基础，其实还是有一定发展潜力的，这个布局，我还在做，尚未公开……”
“你和周鲲鹏倒是想到一块去了，周鲲鹏有意到把手伸到东部地区来。黄浦市也是一个大的造船业基地，有传言说。他可能下一步就要主政中船在黄浦的造船业基地，提早整合和梳理黄江沿岸的优质造船业资源，也是情理之中，我听说，他也看上广陵……”
“为什么会看上广陵呢？”
“也许也是看中广陵是个价值洼地，广陵最近也在做大规模的招商，不仅仅招外资，也招内资，像中船这种央企，你们更应该是来者不拒了，他应该是觉得广陵地理条件，配套设施不错，而且政府相对不如金京，黄浦这些地方政府强势，能够以较多的优惠政策拿下广陵吧……”
“他要是真这样想把广陵当羊牯一样宰了，那只能说他这个算盘真是打得太错了。”杨子轩冷笑一声，“至少我不会因为他是央企过来，就直接无偿划拨土地给他……”
“我倒是怕你和我去越州参加婚礼，要是闹个不愉快，搞不好会这个事情会黄……”
“所以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
“我在想，你要不要就不要跟我去越州了？”
“你还真把我当钻钱孔里了，我杨子轩还不畏惧这个呢。”杨子轩冷笑一声，重活的十几年，给他最大的东西，就是自信。
当然，在盛彤眼里，自信就变成自大了，心里虽然鄙夷，但还是担心给杨子轩带来什么额外的麻烦。
重生后，除了力气大了，就是所需睡眠时间少了，杨子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不睡觉，还是担心会猝死的，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但是终究还是怕死的，直接就在温泉边上瞌睡，下半夜感觉到冷意，才回房间里面睡，见到塞到门缝上的小名片，杨子轩哑然失笑，这年头大保健倒也开始兴旺发达了。
早上起来，跟宋静聪几人约好了地点碰头，见盛彤房门紧闭的，也不好去打扰她，让老刘直接开车到附近的酒店……
宋静聪说他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要延长的话，那就要跟苏老打声招呼了。
……
从姑苏工业区回来，杨嗣音也一夜没睡好，就直奔叶子问办公室，商讨顾令存外逃的问题。
“现在已经过了两天，顾令存的行踪还没查到，我已经电话给港州的同志，让他们密切关注过关人士，防止他从港州出关过道香港转机了……”叶子问神色凝重。“市长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我们现在可以齐心协力，不然这个案子真捅上去，压力还是很大的……”
杨嗣音眉头微微一蹙，“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不过，我已经公安局那边查封了顾令存的办公室和他经常活动的一些东西，防止有人销毁证据和搞破坏……”
“这是细枝末流了，现在关键是要把人找回来，没把人找回来，这一切都没用，如果真被他外逃成功，就算能够引渡回来，耗费的人力物力也是巨大的，而且他卷款数额之大，远远超过之前广陵丢失的两千万，当时广陵丢失两千瓦财政资金，实际在省里也有不少人对广陵颇有微词，这次我市丢失金额更大，并且加上干部外逃这件事，怕是省里对我们姑苏的班子建设都要提出质疑……”叶子问眉目之间是深深的忧虑。
姑苏也算是本地派势力之一，叶子问是从本地提拔起来的干部，和梁溪。金京三大城市。都是南苏比较顽固的本地派势力。虽然山头有别。
省委书记朱礼和对于本地派一直态度比较**，他也不是要把本地派一网打尽，反而希望能够在实现共赢，有着更广远前程展望的他，本来就不喜欢把南苏建成他自己的独立王国……
但是有这么好的理由和借口，他也不介意在本地派节节败退的时候，占有新的腹地。
班子建设？
杨嗣音心想，班子建设可是你这个大班长主要要思考的事情。
不过。要说和她毫无关系也不行。
她毕竟也是副班长，而且关键顾令存还是政府系统的人，潜伏着这么一头猛虎，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还委以重任，虽然有叶子问这个市委书记的推波助澜，但是杨嗣音想要置身事外，隔岸观火，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虽然姑苏以本地派为主，但是杨嗣音凭借深厚背景。早已经对姑苏班子进行了再平衡。
“嗣音同志，这可是关键时刻，如果不是有梁溪的集资案在顶着，全省的，京城的目光，早都投在姑苏身上了，我们最好能够抢在集资案结案之前，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给省委省政府，给中央一个交代和说法。所以啊，我们现在就得齐心协力，有什么资源，有什么牌，都得打，只要有一线机会……”叶子问话锋一转，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杨嗣音算是慢慢明白了，叶子问这是想让她多动用一些上层资源来度过这个难关。
“书记同志，这个我记着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了。”
“也行吧，不过这个事要当头等大事来抓，看看今天能不能争取开个常委会，讨论一些对策，看看谁有特殊的资源，比如在海关边防系统，多盯紧一点，多催催，效果总是不一样的……”叶子问起身送杨嗣音出去。
这时候市委秘书长才走了进来，说道，“港州那边还是没消息，看杨市长出马，也许……”
“没这么简单，她估计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总得给她点压力，这种下来镀金的，最大的价值不就体现在这些方面吗——上层资源丰富！”
“您说，她会不会动用关系呢？”
“总要的，由不得她自己了。”叶子问缓缓说道。
……
杨嗣音从叶子问办公室回来，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看，如果真要上常委会，那基本就是要她表态了。
毕竟姑苏上层资源，她是最多最丰富的。
其他常委不想殃及池鱼，必然也会指望的她的。
就算叶子问不逼迫她，如果她毫无作为，自然也会让一些跟随她的，观望中的人看轻她……
这是一条没有退路的路。
何琳端了一杯清茶进来，见杨嗣音有些苦恼的样子，也不敢说话。
她是不愿意动用上层资源的，但是如果不动用上层资源，她手里还有多少牌可以打呢？
案头的报纸是南苏日报，她心烦意乱，只要看看报纸就能够平静下来，突然在报缝里，她瞧见了一小条新闻：中船工业集团总经理助理周鲲鹏同志日前到南苏进行考察，今日将抵达广陵……
广陵？
杨嗣音似乎抓到了什么，朝何琳问道，“广陵这次不算是集资案的大利益相关方，据说苏老拉了一批广陵的干部进调查组，补充力量……”
何琳有些纳闷，这个消息，杨市长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么还要问一次呢？
“这么说来，广陵在调查组应该有不少资源了？”
“这个应该是的，连顾令存的线索，还是广陵的人泄露出来的……这群人也真是坏，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的，毕竟没有传言之前，顾令存是一心扑在工作的，没有想过外逃，就是拿到他犯罪线索的消息从调查组传出来之后，他才慌张的卷款出逃……
杨嗣音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样说。”
“小琳，这样吧，你现在帮我去办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说来也有点难办，如果你觉得做不到。你可以不去……”
“市长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当初要是没有您，我还读不上书呢……”
杨嗣音一直都在资助一些贫困生，早在她读大学的时候，她零花钱富余的，都用在资助贫困生上，只是她一直很低调，也不想宣扬，知道的人也很少。何琳其实就是她资助的贫困生。
“顾令存外逃这件事，我这个市长肯定也要想办法出谋划策的，所以我现在手头也必须要能够打出更多的牌，才能让市里，让省里，看到我们补救的决心。”杨嗣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广陵的那些人，既然在最早的时候，就了解了顾令存要出逃的线索。那他们手头肯定还有更多的有用的信息，也就意味着他们手上可能有一手好牌——但是。这手好牌，留在他们手里，其实价值不算很大，但是对我们的意义就非常大，我亲自出面不太妥当，市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来确认和拍板，所以，我希望你代表我去跟他们谈谈，看能不能套些有用的信息过来……”
“要是他们也提要求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他们提要求是很正常，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可以同他们做交易……”
“但是，姑苏和广陵怎么说呢，也算是有点过节吧，我担心……”
“你不用担心，你先去做。”杨嗣音缓了口气，“他们和梁溪的过节更大，但是不也和梁溪做了交易吗？”
“但是杨子轩最后还坑了冯少伦同志一把，丢了个马蜂窝给他们，还向他们要条件，他自己倒是从这个泥沼里面脱身了，要说目前谁从这个集资案收获最多，我看是杨子轩……放在战争年代，我看他绝对是发战争财的军火商，吃完乙方吃甲方……”
杨嗣音皱了皱眉头，她虽然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小琳确实说的是大实话，虽然她对杨子轩也是极度好奇，恨不得一把上去，解开他的神秘面纱，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忍。
必须要忍。
杨嗣音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小琳，先放下偏见，先把这个任务做好吧。”
何琳知道她是绝对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其实心里也明白，虽然说是和广陵那几个人打交道……
但是说白了，还是要和杨子轩摊牌谈。
毕竟，在外人看来，杨子轩已经快要成为广陵的灵魂了。
……
和宋静聪聊得也不算深入，但是他也透露了，省委那边也准备介入调查组，省委介入，当然不同于之前陈志温主导的“省调查组”——那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苏老也同意让省委介入，并不抵触这个，毕竟朱礼和表态要支持调查组的工作，现在介入，倒是苏老希望的，毕竟他现在更熟悉“条条”上的事情，“块块”上的事情，还是让南苏省委出面更好……
杨子轩叹了口气——这等于陈志温之前的安排是全军溃败！还给省委摘了个桃子！真是狐狸肉没吃成，倒是惹了一身骚。
不知道陈志温自己有何感想，至少要冷静和反思一段时间吧。
“中船工业今天要到广陵考察，市长您不亲自接待吗？”
“不用了，让樊康同志出面就好……”杨子轩喝了口茶说道。
周鲲鹏的行政级别没杨子轩高，而且就算周鲲鹏也享受正厅级待遇，国企系统的正厅和地方政府实权正厅，还是有较大的差距的。
从接待规格上，让樊康出面，也不算有问题，顶多就是有些许瑕疵。
“央企那群人，不把他们晾一晾，他们还真把是那么一回事的……”杨子轩笑道。
宋静聪也知道自己这个大老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也一笑而过，又说道，“我想这两天就把这边的工作交接给省委来的调查组，尽快回到广陵，这边有老熊，老潘，老舒他们在就足够了……”
“也好，市政府缺个大管家，我还真是有点不适应。”杨子轩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这次在调查组里面，感受比较深的，就是这个集资案对梁溪金融系统的破坏，尤其是梁溪农村合作信用社，因为管理不规范的原因，很多钱投了进来，是集资案最大的债权人，我想回去，是不是要对市里的信用社进行一次大的梳理……”
杨子轩点了点头，”这也是我放手让你们在这个平台锻炼的原因，就是需要更加开阔的视野，抓主要矛盾，抓得更快，更准，更狠一点……你可以在这个点更加深入的整理和梳理，广陵要发展，最大的几个制约，其中一个交通，包括刚通过审批的省级高速公路项目，还有港口的二期，三期工程，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港口本身就是资本密集型的项目，说白就了还是缺钱，缺钱怎么办呢，就要想办法去借，去筹措，我们不能每个项目都搞bot，总有些项目，比如投资时间长，回报时间长的项目，就只能我们自己想办法了，还得在金融系统这一块多下脑筋……”
宋静聪点了点头，“相比姑苏，梁溪，广陵还是在于信贷规模较为狭窄这个问题上，一上大项目就缺钱……”
“其实静聪，广陵总信贷的盘子，不算小，主要是广陵下面的区县比较多，所以去从全市来考虑问题，其实盘子不算小，关键是怎么用好这些钱，我其实一直都有组建城市商业银行的想法……”杨子轩暴露出他的真实想法。
国家商业银行和地方政府分灶食饭之后，政府对银行贷款资金的流向，其实主导权没那么强，商业银行要考虑自身的运营和业绩，必然是“嫌贫爱富”的，更多的是做锦上添花的事情，而不是雪中送炭……
像一些收益高，风险小，又是短线的项目，几乎是商业银行的最爱，而对于一些回报率低，或者风险高回报率也高的项目，商业银行也未必想要进来，他们总会第一时间考虑资金安全……
至于国开行之类政策性的银行的钱可没那么容易搞出来……
所以，不少政府都有组建城市商业银行来分流商业银行信贷资金的意图……
但是目前的城市商业银行普遍都存在风险意识不足，风控能力较差的问题，杨子轩也希望宋静聪这批人能够在这场涉案金额巨大的集资案里面，等到足够的锻炼，能够建立起起码的风控意识，因为这个案子里，太多血的教训，总能够梳理出不少有用的东西来。
宋静聪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也感慨，杨子轩布局之深远，也进一步感觉周立昌之流和杨市长之间格局差距。
送杨子轩下楼之后，宋静聪独自回调查组，杨子轩离开后，和盛彤在温泉汇合，说起周鲲鹏的事情，笑道，“他倒是有闲情逸致，婚前这点时间，还赶到广陵考察……”
盛彤冷哼一声，“他想来视他仕途比什么都重要，很有官瘾呢，一直谋求到地方任职……”
看到同志们的支持了，鞠躬感谢，让各种支持来得更猛烈一些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七章，砸房抢屋！
盛彤提议在梁溪待一天，不想周鲲鹏在的时候，实在不想和周鲲鹏碰面。
杨子轩只能由她，李义东的电话打了进来，倒是说了个让杨子轩意想不到的新闻。
见杨子轩怔怔出神，盛彤伸出手掌在杨子轩面前划了划，“怎么了？接个电话就傻了？”
“倒是有件奇怪的事，姑苏政府通过我秘书想和我联系……”
盛彤主导华油的战略投资，做的功课还是很到位的，而且对南苏政坛的政治结构，大概有所了解，也知道杨嗣音和杨子轩一直不是那么对路。
“关于什么……”
“估计是想跟我谈比生意吧……”
“那个杨家高傲的白天鹅，也有低下头的一天？”
“未必是低头，广陵手上的筹码本来就少，就算姑苏现在政局陷入困境，但是也大把筹码可以跟我们交换，我猜这是想跟我做交易来的……”
“那你选择交换？”
“我没有太多选择的空间。”杨子轩苦笑一声，广陵还是太弱啊，需要的支持力量太多。
不过他却听见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万冠集团陈伯庸派人和中船来人接洽。
“在和市政府举行会谈之后，中船工业的总经理助理周鲲鹏同志和陈伯庸在广陵酒店里面密谈了半个小时，我想是不是两家有意合作……”李义东刚才在电话里，补充了这样一段话。
万冠集团主营业务在机械铸造，陈伯庸对于重工业的产业链条有较为深度的理解。也有比较充沛的资金和资源。还一直有做大做强万冠集团的野心。
继续对万冠集团进行“重型化”显然是他的梦想。如果能够尾随中船工业，万冠集团至少也能够上一个台阶。
杨子轩也不是特别意外，陈伯庸在他这里吃亏了之后，总想寻找一个与他抗衡的政治架构，这恐怕也是陈伯庸的小算盘之一……
“广陵要发展临港工业，终究要走上船舶制造这条路，别的不说，单是华石油的内河原油运输。就是不小的业务体量，足够喂饱广陵目前的运输行业，并且对运力的需求还会持续增长……”杨子轩在电话里叹了口气。
“但是市里还没统一规划，万冠集团就自己先接触央企，会不会是一种僭越？”李义东知道杨子轩和万冠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
“不能太官僚思维，要尊重市场，量万冠集团暂时也腾不起浪花。”杨子轩如是说。
盛彤伸手在他面前再次划了划，笑道，“想哪个女孩子呢，这么的出神……”
“在想你昨晚落水后。浴巾全没的模样……”杨子轩笑道。
盛彤毫无淑女姿态的，伸过手要掐他脖子。笑骂，“你就是一混球。”事情过后，也没那么尴尬，也许心里已经接受杨子轩是个“闺蜜”的事实……
夜里，杨子轩坐车回广陵，中途和陈志温通话，说起朱礼和让他进调查组的事情。
“现在省里已经达成共识了，让周杰夫同志进入调查组，他分管纪委，说来也名正言顺。”陈志温声音有些疲惫。
他是最早跳出来介入案子的。
但最后，桃子还是被朱礼和摘了。
“周杰夫还是令人信服的，估计要比谢海成同志进调查组的阻力少很多。”
“姑苏的也发生了不少事情，真是多事之秋。”
杨子轩知道他是指顾令存外逃的事情，毕竟是政府系统的人员。
集资案站错队的问题，没处理好，也不至于伤筋动骨，毕竟随着案子深入，证据显示，这个大毒瘤已经存在了好多年，一直没挖出来，背黑锅的只是前任的省长书记他们……
但是外逃案子是突发性的，真没处理好，可能京城有些老同志就要质疑他把控全局的能力了，这不会影响到他担任省长的任期，但是想要担任书记，真正主政一省，这种瑕疵就可能被无限放大了……
“据说这个案子，你手下有些信息，最好也关注一下。”陈志温语重心长。
杨子轩点了点头，“定不负您所期望了。”
两人又寒暄几句，挂了电话、
杨嗣音看来已经找过陈志温出面给他施压，让他配合了——世家子弟的面子还是好用的！
顾令存外逃事件，一度成为省内热议的传闻，人们也猜测姑苏可能要有大的班子变动。
但是漩涡中的姑苏市委市政府，却一直保持沉默。
省里其实也纳闷，难道姑苏还有什么牌可以打吗？都这个时候，还一副高贵冷艳，不肯前来汇报，请求省里支持……
朱礼和，陈志温这些巨头，倒是想看到姑苏能够自行消化到这个案子，最好的结果，就是把顾令存抓回来。
真要外逃，终究要传到京城，朱礼和，陈志温这些省里的巨头，脸上未必好看。
“省里两个巨头也在一厢情愿，想看姑苏能不能自行消化这件事，最近南苏发生的意外太多，又将近过年，能缩小范围自然缩小范围好了，不然京城大佬对南苏班子有看法，他们也不好过这个年。”杨子轩摸了摸鼻子，朝身边盛彤说道，“但是总应该有破坏者……”
盛彤对南苏政坛也有较深入的认知，身为正处级干部，而且在华石油这种容易走入政坛的国企，她对体制也有着较为深入的思考，说道，“你是说会有人阻止你和姑苏方面的筹码交易？”
“也许吧，姑苏是一块比广陵大得多的肥肉，甚至比梁溪都要大，正面对抗杨家不合适，但是未必没有人要下黑手……不排除杨家的政敌，甚至都会在这个时候插一脚。关于集资案。上层博弈正在进行。并且新一轮的利益分配。估计已经接近尾声，顾令存外逃，让这个利益分配的格局出现了变数，自然有人希望能够重新洗牌或者看到这个女杨市长受挫折呢……”
盛彤突然感觉一阵心塞，“看来出生于大家族，也要时刻小心翼翼，未必就是好事……”
“这个当然了，攫取了这么大的利益。占有这么庞大的政治资源，肯定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刀光剑影才行……”
“女性在政坛，终究是相对弱势的，就算有政敌也不用这么紧张吧？”盛彤疑惑说道。
“谁知道呢，过几年，有几类干部得到迅速的提拔，有人笑称是无知少女，无党派，知识分子，少数民族。女性……女性因为特殊的形态，在体制内。甚至可以得到更多的机会，特殊的亲和力，也更容易作为核心团结周边的人脉，我看杨家未必不是想把她当成——人脉中心来塑造的……”杨子轩挠了挠头，以前世的印象，也有女性差不多无限接近正国位置，而且在此位置掌控了不少力量，被外国权威杂志誉为当时全球最有权力女性人选，谁知道再过几十年，会不会有女性走得更高呢——“女性提拔较快，在较为年轻，就身居高位，可以长期在中枢斡旋布局，所产生的能量，正是一个大家族所需要的……”
盛彤倒是听得满怀惊喜，她还以为杨子轩会有陈旧老化的大男主义思想，笑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谁知道她能走到什么高度呢？至少目前已经走得比很多人都要快，都要早了，真要在中枢，呆两三届，就算没进最高核心，那能量确实也是颇为恐怖的……”
“怎么了，有没有给我打下手的意愿，你真有意愿，我可以找关系，把你给要过来，说不定是一条康庄大道……”
“我没什么官瘾儿，才不要呢，再说了，我就算要从政，也不想听你使唤，那不得给你欺负死呢……”盛彤嘟着嘴，和杨子轩一起，倒是把压在心头的周鲲鹏婚礼给冲淡了一些。
夜里，让老刘送盛彤到宾馆住下，杨子轩独自开车回家，李义东前来汇报工作，说道，“樊康市长今天的精神状态不错，和周鲲鹏同志相谈甚欢……”
“也许是找到做市长的节奏了吧。”杨子轩换下衣服，小倩把他衣服拿去换洗，广陵大学已经放寒假，比金京大学还要早上一些。
许菁说要去国外游荡一阵，这几天又去东南亚了，所以屋里只剩一个人，本来她打算带上小倩的，但是考虑到家里没人做饭，小倩还是拒绝了这个诱惑。
“和姑苏那边接触怎么样了？”杨子轩换上换上睡衣，在软皮沙发上，喝了一口热茶。
“何琳同志说明天会过来，这会不会太没诚意了？”李义东询问说道，“这个层面的东西，或许两市主脑亲自面谈会更好？”
“不，不，这又不是什么正当交易，底下交易，还是你们两个秘书之间接触就好了，及时把情况汇报给我，不要做记录……”杨子轩微微眯着眼——这可是见不得光的。
李义东说好的，等他离开后，杨子轩让小倩在旁边坐下来，“许菁怎么去东南亚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她前段时间用公共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估计讨论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话题……”
“这样子？”杨子轩有些懊恼，看来自己最近对她关心还是太少了。
“要不，你过年也回趟罗浮吧，也很久没回去了，怕家里担心，总要团聚了，我过年可能也不在，你一个孤零零的……”
“再说吧。”小倩虽然有点不舍，但是知道杨子轩说的也是实情。
“顺便把家里人接到这边游玩几天，也免得让他们心里不安，不知道你在这边工作状况……”杨子轩笑道。
“嗯。”小倩颔首，脸上有点惊喜，这个先生虽然看似粗心，但是实际心很细。
刚想上去休息的时候，便有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杨子轩疑惑了一下。接听了。却是孙芙的哭腔……
这妮子只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还是用公共电话打过来。
“你，你能过来一下吗……”孙芙带着哭腔，还听到那边玻璃碎裂的声音。
“行，你在哪里？”
那边只是哭腔，没有回音。
“你先别哭，先说在哪？”
“原来住的地方……”
杨子轩挂上衣服，小倩问是不是又出什么时候，杨子轩拍了拍她肩膀。说没事，让她先休息，不用等他了，就驾车过去财政局的家属大院……
家属大院，杨子轩并不陌生，还在这处理过一个群众聚集事件，保安甚至还认得他，见他过来，不敢阻挡，刚进去。就见到蹲在电话亭下面的孙芙，脸埋在膝盖里面。杨子轩见她衣着单薄，把外套剥下来附在她身上……
她身体一颤抖，仰着脸，就见到了杨子轩轮廓分明的脸庞带着一丝温柔，忍不住扑在杨子轩怀里，痛哭起来，眼泪把他衣服都沾湿了，才感觉这动作十分不妥当，松开手，看他胸前大片都湿了，脸又忍不住红起来……
“这是眼泪，还是口水……”杨子轩看着自己胸前湿了一片笑道。
“你以为你炸鸡薯条啊，还对你流口水……”孙芙又好气又好笑，心头的抑郁扫去了一些。
“难道你对着炸鸡薯条，就会流口水？”杨子轩反问一句。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乱扯乱缠呢？”
“刚才明明是你的手乱扯乱缠在我的脖子上了,怎么就变成我乱扯乱缠了……”
“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我不要和你说话了。”孙芙捂着耳朵，心里气极，又好笑，“都做市长的人，没点正经。”
“谁规定市长就没七情六欲了，照你这样说，高级领导就不能看肥皂剧了？”
“我都说了不要和你说话了，不要和你说话了……”
“你这不又和我说话了吗？”
“……”
孙理财原来分配的房子，在二楼，三房一厅，位置和装修都很好，只是此时窗户的玻璃被杂碎，还有一大堆衣服，行李，散落到地上，一些家用品被甩到走廊上，周边一群围观的财政局人员的家属和财政局的工作人员，听着孙理财房子内女人哭骂声，和打砸声音，都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今个儿是怎么了？”杨子轩从楼下钻上来，询问周边围观群众。
“孙理财出事后，有人眼红这个房子呗，这可是这装修配套最好的房子，虽然说他落马的事，有点晦气，但是总有些不怕的人……”
“让他妻子儿女多住这么久，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早就应该搬出来了，财政局又来了几个大学生，房子总是不够了……”
“别说新来的大学生，就算有些老人，现在都没分配房子呢。”
“就是，就是，早就该搬出去了，听说机关事务管理局那边早就通知她们搬出去了，老是在这拖，这不，人家就来撵人了……”
杨子轩皱着眉头，“你是说，这行李，都是机关事务局的人甩出来的？”
“也差不多吧，不然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那女人就在里面哭啊闹啊，说来也她怪可怜的，没有一技之长，生活都没着落，但是没办法，机关事务管理局也有压力，这是要走程序的事情，总要得罪人的。再说了机关事务管理局，也没违反规矩，这种事情，总要有人服软了，我们也帮不了她……”旁边那大妈叹气说道，“人走茶凉，老孙已经在财政局太硬气了，很多人面子都不给，亲信又不多，有那么几个，现在都躲起来，生怕和他沾上关系，就剩下孤儿寡母的给人家欺负出气了……”
另外一个大妈捅了捅她腰部，“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啊……”
杨子轩算是明白了，从人群钻了上去，说道，“让一让，让一让……”
孙芙紧跟在他后面，围观的人中，有些眼尖的，已经认出杨子轩了，颤抖上前，叫了声，“杨市长，您怎么来了……”
这下子，其他人，都愣住了。
杨子轩微微一笑，“路过而已。”然后打电话给李义东，让他过来处理一下。
这下子，周围人看孙芙眼神都变了，还以为孙家就此落魄了，没想到还有个祸水一样的女儿，又攀上了杨市长这颗大树……
外面都传言，孙理财是杨市长的亲信，后来背叛杨市长，被杨市长打倒，现在看来事情更加复杂一点。
有些想要讨好杨子轩的人，就开始进孙理财屋子里去，一会儿，里面打砸声音就没了……
几个手拿锤子的工作人员，远远看着杨子轩点头哈腰，不敢过来。
杨子轩皱着眉头，直接下楼，孙芙默默收拾东西。
他出现就是一个姿态。
甚至不需要说一句话。
说多了，反而会给外界造成不好的联想。
至少他出现之后，没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付孙家了。
李义东过来了解情况后说道，“了解清楚了，是财政局的柯副局长老婆看上了那套房子……”
“影响太恶劣了，土匪吗？”杨子轩冷笑一声。
李义东点了点头，杨子轩不会具体说怎么处理，但是他有这个态度就知道怎么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八章，新的对手！
外面喧喧闹闹的，没人提市长来的消息，有些人还热情的给孙芙一家送来吃的，帮忙整理好东西……
“妈，我们还是搬走吧。”孙芙看着家不成家，到处被砸的样子，心里也极度恐慌，对于二十多出头的女孩子而言，家就是温馨的港湾，是避风港，搞成这个样子，很容易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脑海又闪出，刚才那群人喊的话，“老子是个贪官，都被抓进去蹲号子了，还死赖着不走，全家都是贱……”
她当时就想上去抓那男子一脸血痕，只是被她妈妈拦住了。
又想起了杨子轩，孙芙整理好了下楼去，见杨子轩的车子停在远处的角落，径直走了过去，见他在抽烟，敲了敲车窗玻璃，“我，能进去吗？”
杨子轩打开车门，孙芙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来。
“安慰好家人了？”
“嗯。”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打碎的东西，都会让人赔偿的。”杨子轩拿着烟，手伸出车窗之外，弹了弹烟灰，见她情绪依然十分低落，便说道，“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同，幸福的家庭各有相似，你也不必过于失落，总会过去了的……”
“谢谢你。”
“你会不会恨我？”
“恨你什么？”
“你爸爸曾经是在我手下做事的……最终却……”
“各有天命吧，勉强不来，我会去了解清楚的……”孙芙说道。
杨子轩却没再说话。
“好了，我要回去了。”孙芙推开车门。杨子轩在背后把她叫住。
“其实。我建议你们还是搬离这里吧。这是政府机关大院，大伙儿其实多少都带着一点势利，搞不好就会在背后说些难听的话，你听了也不会开心……”
“我会劝说我妈妈的。”
“那你们还有地方住吗？”杨子轩想到实在不行，可以让许菁公司那边帮忙安排几间宿舍，许菁的娱乐公司和本地的文工团合作，购买了一幢国企旧宿舍，用作员工宿舍。那天还说有几间剩余……
“去我舅舅那边吧，他在明月化工做生产主管，还念点旧情的，倒不用考虑人走茶凉的势利。”经过这些日子，这个昔日青涩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女生，也变得通人情，懂世故起来。
孙芙上了楼，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都不再多事，倒少了她的尴尬。刚转弯就碰到她妈妈在探头探脑……
“妈，你怎么在这鬼鬼祟祟的？”
“还不是看你出去这么久。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吗？对了，那个开车的男是谁，你怎么出去就跑到他车上去了？”孙夫人眼睛很尖，见孙芙出去很久，就在走廊看见她上了一个车子，那个车子有个男人抽烟，两人倒是没什么亲密举动，不过那车子躲在黑暗角落里，看不清那个男的脸。
“普通朋友而已……”孙芙不想让妈妈知道杨子轩过来，不然还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联想呢？
“普通朋友，你能够上人家车上坐那么久？今晚这邻居态度大转变，我就猜有大人物来过，该不会就是你这个朋友吧？”孙夫人经此大变，心态大变，本来无生活技能的她，现在巴不得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就往上爬。
“听邻居说，好像是杨市长来过……”
“那个白眼狼，就算他来，能帮咱家？想你爸爸当年帮他做了那么多事，他说一脚就一脚踩死，真是白眼狼，大奸大恶……”说到杨子轩，孙夫人脸色就板起来，在她看来，她今日之落魄，完全是因为杨子轩，说话之时，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血，咬他的肉。
杨子轩开着车都打了一阵冷颤。
孙芙皱着眉头，“妈……”
“好了，我也不想提他了。不过你得交代清楚，那个车上的年轻人是谁？该不会你交的男朋友吧？我看他那车也不算很差的样子，家境应该还不错吧……”
“那不是他自己的，那是他家里的。”孙芙希望竭力把杨子轩说得不堪一点。
“那也是他家底丰厚啊，我说小芙，你现在要谈朋友，我也不阻拦你，不过最好给妈把把关，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你爸手里有权有地位，不愁好人家，现在我其实真愁，怕人家要个什么门当户对的……”
孙芙也感觉自己妈妈心态大变，也不跟她胡扯这些，急忙进去帮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杨子轩开车回到家里，已经一点多了，他在家里装了电脑，见小倩在那电脑边上，笑道，“怎么还没睡吗？”
小倩吓了一跳，脸上一红，“我只是好奇这东西怎么用呢？”
杨子轩打开电脑，用的还是win95英文版，开头是滚石乐队的音乐，win95的中文版，还要过一段时间上市，操作了一下给小倩示范，杨子轩习惯了用office，office早在89年就推出了，不过不是用在微软的操作系统，而是用在苹果的电脑上，但是94年也推出了，算是日后office的雏形。杨子轩在前世也算是ppt高手，大抵混迹过顶级投行和咨询行业，都要有这个本事，这两个行业都是靠忽悠吃饭的，ppt能力太弱，很快就被淘汰。创业时候，经常是自己做ppt，给风投做ppt展示……
只是这时候office功能还不够强大，但是见杨子轩操作熟练，很快就做出精美的ppt，小倩还是惊讶于杨子轩的能力——先生还真像是无所不能的样子。
“你来试试？”
“不了，不了……”小倩还是有些害怕摸着这个大家伙，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不用害怕……”杨子轩一把拖过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小倩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弄了大半天，总算会用基本的excel了，杨子轩笑道，“学会这几样，你倒是可以过来做我的生活秘书了，刚好你也是学行政管理的……”
小倩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消逝，“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这是这基本的工作能力了，我倒想在明后年，在广陵一些核心工作岗位推进办公自动化……”杨子轩笑着说道。
他倒想起了前世的亲身经历的一件事，那时候，已经是新世纪过后的十年了，也就是2010年，有个华北地区市厅级领导，打电话时候，在秘书告知下，才知道电话有“免提”这个功能。惊喜说这个功能太好用了。
这也侧面展示了，体制内确实有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干部。杨子轩可不想广陵一些核心岗位，还出现这种干部。
休息了一宿，早上起来，听到键盘还有啪啪的声音，却见小倩在联系excel的操作，上前拍了拍她肩膀，“怎么起这么早啊？”
待见到她眼睛都是红血丝，一怔，随即说道，“你怎么一夜没睡吗？”
小倩脸上一红，“只是好奇……我现在去给您做早餐吧？”
杨子轩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弄点吃吧，我去机关食堂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李义东这时候已经过来，听了下今天的工作的内容，就起身出去了。
“姑苏杨嗣音市长的秘书何琳，已经在过来的路上。”李义东小心翼翼说道。
“你和他谈就行了，我就不出面了。”杨子轩摁了摁脑门，又说道，“不要心慌，一定记着，要先狮子大开口，现在我们掌握主动权，不能决断的，要及时通知我……”
“好的。”
在机关食堂吃完早餐，李义东去高速路口迎接何琳，杨子轩和黄之君到码头去巡看，却瞥见了陈意韵，陈伯庸，当然还有两个杨子轩意想不到的人——吕一丁和吕家伟！
“怎么这两人和陈家扯上关系了？”杨子轩颇为意外，挂着二号车牌的奥迪100从他们身边经过，杨子轩视野和陈伯庸对望了一下，看出了他眼底的一丝慌乱，随即分开……
黄之君最近专注于产业园的管理工作，秦河港的工作也得到了进一步的规划和落实，说道，“陈家最近对推动秦河港建设的工作，颇为积极，陈伯庸几次派遣他女儿陈意韵过来请我吃饭，我只是婉拒，不过丽玲应该和他们有过接触的……”
“光正集团真是野心勃勃啊，吕家这是一个对金钱和商业有极大渴求的家族，这次集资案他们也有卷入，但是金额估计不大。看吕一丁和吕家伟再次活跃起来，应该是已经解决问题了，看来吕家这个地方豪强，在京城也有呼应……”
“陈家应该是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的，我也听说他们走得挺近的，而且也不在意这层关系被人看破，应该是秘密协议已经达成了……”
“呵呵，那陈伯庸看来真是急躁了，光正系现在在广陵最缺的未必就是资金，而是人脉，陈伯庸现在在市里上层人脉其实不也稳固，和光正合作，倒是不怕被光正直接吞没……”杨子轩微微一笑。
“陈伯庸估计也没法选择，万冠一直有跳出广陵的野心，他也是想借力吕家在省里的能量，开始在全省布局，不必屈居广陵一角……”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杨子轩认同黄之君的看法。
疏浚内河网络的工作，水利局长陆有道一直在做，对运河进行清淤，整治全市的中小河流，工作推进还算顺利，秦河水位已经上涨到能够通航大吨位船只的水平……
“疏浚工程还在继续做，市里有些反对的声音，主要是老干部。广陵水能资源不算丰富，但是中小河流上的小发电厂不少，这背后都有利益纠葛，现在主要是白老叶子在压着。陆有道的执行能力很强，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窗口不多，如果不能及时出成果。赢得民众层面的支持。很可能整个工作局面就会出现反弹。所以你前期要加快推进秦河港的配套设施建设……”
“配套工程一直都在。但是有部分因为资金短缺出现停工，没有引进外界资本，银行方面，也并没有太大意愿支持园区工作……”
“这是园区缺乏一个重量级项目造成了，园区虽然有一批工厂进驻，但是缺乏一个核心。”杨子轩微微眯着眼，“必须有重量级项目进驻，才会增大秦河港在资本市场的融资能力……”
杨子轩心头渐渐有了计较。
……
陈伯庸和杨子轩对视之后。一直心惊肉跳，这个小青年实在给他很大的心理压力，甚至让他有些走神，没听清楚吕一丁的话……
“伯父，伯父……”
陈意韵捅了捅老爹的腰间，陈伯庸才醒过来。
“以您在市里的影响力，应该能够在秦河港的投资上，有一定的话语权吧？”吕一丁笑道。
“秦河港的投资计划方案，由市政府和产业园联合制定，现在还没推出。我近期收到的消息是，杨市长应该是会引进民间资本的。但是应该会有所选择……”
“伯父熟悉广陵政坛，这也是我们找到您的原因，光正集团对于投资秦河港还是抱有不小的期望，广陵港的成功，我们对秦河港还是有信心的……”吕一丁笑道，吕家在广陵的投资计划，屡次受挫，但是吕一丁能力和执行能力都颇强，多次受阻后，都能够调整思路和布局。
这也是杨子轩忌惮光正的原因。
在杨子轩的记忆中，光正集团在前世就是庞然大物，通过复杂的股权设计，控制几十家公司，横跨几个大产业，说它是东南大财阀也不为过，只不过其创始人颇为低调，在胡润和福布斯的排名，都不算很高……
吕一丁曾经被东南商圈誉为光正集团的“文胆”，自然不会让杨子轩小看。
在他看来光正集团就是广陵“门口的野蛮人”，来广陵，一不小心就可能破坏广陵目前尚脆弱的经济系统，渗透到广陵目前尚为弱小的经济网络中，伴随广陵腾飞，而攫取巨大经济利益，这是杨子轩不想看到的。
“杨市长不是那么好猜测的，他上台之后，主要经济部门，都换上他的人，市政府现在说是被他经营成密不透风的铁桶，也不为过，我曾经在市政府布局的人脉，也被他打散，不怕瞒你说，我目前也没法插手这个投资计划方案的指定中……”
“这个我能够理解，光正进入广陵，前期其实也颇为不顺，这背后其实也有市政府的主要领导的阻挠，他似乎对我们光正有着一定的敌意，这也是我们寻求伯父合作的根本原因，也许是我们之前太急躁了……”吕一丁毫不忌讳的说出光正和杨子轩的纠葛……
“他这个人，其实我也看不透，不过既然光正看得起我们万冠，那我也不会吝啬什么资源……”
陈伯庸和陈意韵走了之后，吕一丁让司机开车前往秦河港，看到河边正在施工的挖掘机和泥头车，一副忙绿的景象，朝吕家伟笑道，“这都是配套工程，秦河港目前还没引进外界资本，他们手上的钱不多，估计很快就要引进外资，我们要抓紧时间进行公关了……”
“秦河港其实还不是我们光正布局的重点吧？”
“当然不是，集团的意思是想在这附近建立一个原油的基地，集团打算大力发展加油站业务……”
从92年开始，国内的石油改革就开始了，前几年正是民营资本在加油站业务的好时光，大批民营企业进入石油的流通领域，这时候的加油站业务，就和新世纪之后那段疯狂“炒楼”“炒煤矿”的日子相似，不少日后极为强大的民营企业就是通过建设加油站赚到第一桶金的……
光正也是看中了加油站业务的高额利润和现金奶牛般的现金流，才打算发展加油站业务，当然，他们也获悉了华石油在广陵的战略意图，知道华石油集团也在战略上重视以广陵为中心周边的城市群的加油业务的崛起，才敢于大胆落棋……
争夺秦河港的股权，只是光正布局广陵的第一步。
其实站在吕一丁的视角，他也颇为佩服杨子轩的布局能力，来广陵没多久，就把一座在经济上并不受到重视的边缘化城市，成功建设成为地区经济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就连金京都选择了和广陵进行长期的合作，签订了两市的合作框架协议，共同对抗黄江南部城市群的崛起势头……
不得不说，杨子轩也是一个布局高手。
“这等于和华石油在一个槽里抢食啊……”吕家伟眼神里面有些担忧的说道。
“华石油也是得到了广陵政府的大力支持，我们光正未必不能在广陵里面找到支持力量，这次梁溪的集资案波及整个南苏，南苏的政治力量和整个格局都可能有一场变动，我们吕家也可以在南苏进行新一轮的政治力量布局……”吕一丁微微眯着眼，笑道，“杨子轩也未必一直能赢的，退潮了，才知道谁在裸泳……”(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十九章，我还没想好！
和黄之君分离之后，杨子轩去了白丽玲的小别墅那缠绵了半天，才回去，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关系沉淀，琴瑟和鸣，倒也快活一番。
只是白丽玲还担心两人关系会被黄之君识破，那就异常尴尬了。
从别墅摸出来，已经是晚上，想到盛彤在宾馆那边应该没人安排晚餐，就直接呼叫她出来，倒不敢在宾馆共同进餐，不然流言蜚语还不知道会怎么传。
周立昌最近和柳大明星的传闻，都有人敢在私底下传，还说周立昌这个“妻管严”被家里那头母老虎修理得清心寡欲起来……
想起了这个当初的恶作剧，杨子轩就忍不住想笑起来。
盛彤没有车，杨子轩让老刘开私家车去接她过来，江陵酒店掩盖在绿林翠竹之间，门口苍树耸天，考究的铁门，还有细卵石头铺就的甬道，很容易让人以为甬道通往一片郁林，而非滔滔黄江水……
盛彤像大明星一样戴着墨镜，遮住了半边脸，及腰的长发，露出的烈焰红唇和周围白嫩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就算看不到全貌，也没人会否认她是一个祸水级的大美女……
“你们总部领导应该经常派你下去给一线勘探工人和石油工人慰问，至少也能够让他们多了几分绮丽的想念，不至于那么孤单……”
盛彤走到他身边，突然鼻子在他衬衫上嗅了嗅，冷笑一声，“别说你用巴宝莉……”
“我闻到了玫瑰。檀香的味道。看来和你翻云覆雨的。还是个走风韵路线的人儿，那身材肯定挺火爆的……”
杨子轩没想到她鼻子这么灵敏，笑道，“你生肖不会是狗吧？”白丽玲在众多认识的女伴中，确实算身材绝对火辣的，倒是有点像那部港产片纵横四海里面的钟楚红红姑有七分相似……
“德性！”盛彤显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虽然知道杨子轩私生活不会很正常，但是真发现的时候。还是有点失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失落，他的感情，又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的……
杨子轩自然不会辩解什么，说起了刚才碰到光正集团的事情，“他们应该是有信心拿下内河的一个港口部分股权，图谋应该不会很简单……”
“光正在江南省就有不少加油业务，有可能想把手伸到广陵来……”盛彤眺望远处黄江天际流。
“广陵没这么大的市场，不至于看中广陵，而是看中广陵的地理位置吧。以前不彰显，现在倒是很明显了。港口枢纽的定位，使得光正发展加油站业务，成为了可能……”
盛彤显然不是很在意，光正背景有些特殊，不是一般的民营企业，集团里面自然会有人来头疼这件事，说道，“我打算买到越州的硬卧……”
“那我让人把飞机票给退掉吧。一路向南，慢悠悠的，然后我们像是挤在罐头里面的沙丁鱼一样，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了……”
南方谈话之后，越州作为岭南省会，就像是是一个人才吸盘器一样，每天都吸引大量体制内外的人才南下，为岭南南江三角洲城市群今后几十年发展，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基础……
盛彤并没在意杨子轩话里的自嘲，说道，“铁路交通发展也是一项综合性的系统工程，能够侧面反应整个国家的重工业体系水平。我觉得今后十几年，重工业领域，依然是共和国长子们的私人禁地，光正不插足就罢了，真要插足，华石油有能量给他们上一堂教育课……”
杨子轩自然知道后世重工业领域的发展轨迹，几乎依然是央企和地方大型国企的自留地。
民企发展到一定程度，都不约而同有“重型化”的倾向和**，后世有部分民企想要伸手进来，都交了巨额的学费，满身伤痕的退出。
没想到盛彤对重工业领域的认识，竟然深刻至此。
让杨子轩也不敢再小觑。
这个时代总有些人，能够像他一样拨开迷雾，看清未来五年十年的经济规律。
就重工业领域而言，盛彤就是其中一员。
“光正再特殊，也拜托不了它是民企的本质，他们迟早会明白，民企重型化这将是一场飞蛾扑火的行动……”
“你现在的语气，让我感觉就像是和一个老式保守官僚谈话。”
“保守？你身为体制内的一员，应该能够理解才对？”盛彤有些不解。
“我记得有人问过苏联解体对国内的影响，我当时的回答是，苏联和现在的俄罗斯，可以说教会了中枢那些领导人颇多，不能走极端的计划经济，要坚定市场经济，但是也不能彻底私有化……可以说我们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只是是踩在毛熊的肩膀上，只要不自拍板砖，基本这路子就是对的了……”
盛彤点了点头，“确实在国外呆的越久，也未必就会对国外的体制认可，虽然体制内官僚主义盛行，但是大方向还是对的，只是目前时间太短，还见不到成果，再过十几二十年，再回头看，或许就是一个让世人震惊的经济奇迹，那不仅仅是解决十三亿人口的温饱问题，还包括十三亿人口的生活质量提升的问题……”
“我认同你这个说法。”杨子轩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盛彤的对大局的把握和认识甚至要超过林若水，“但是中间还是会走很多弯路，在大方向不变的前提下，我还是希望能够探索出一些新路子，毕竟民资也不是洪水猛兽……”
盛彤点了点头，杨子轩的思想深度，她还是挺佩服的。
黄江岸边偶然有些烟花升腾起来，显得寂寥无比。
盛彤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看着窗外。“很多年前。我在旧金山也是这样的夜晚……”突然朝杨子轩说道。“有点冷，能抱下我吗？”
杨子轩先是一怔，随即张开双臂，将她轻轻涌入怀中，能够嗅到她身体上的麝香和紫罗兰混杂的味道，说道，“这是宝格丽的味道？有着紫罗兰的含蓄和高贵，还有麝香的浓郁是纯净。你是想做个带点俏皮的成熟女性？”
“看来我没看错你，你真是个风月高手……”盛彤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笑道。
“但是我现在也严重怀疑你让我抱你动机！”
“为什么？”
“因为拥抱这个是泡妞界，最博大精深的动作。当一个异性拥抱了你，因为你永远不知道拥抱代表什么，是**？是喜欢？还是友情？还是冲动下的无意之举？你一头雾水，这可以说是各种调戏手段中极为高明，又让人完全琢磨不透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在调戏我……”
盛彤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推开他。格格笑个不停，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勾起的悲伤回忆，都瞬间消散，猫着眼，“那就当我调戏你吧，这个拥抱什么意思，你自个儿去琢磨去吧……”
“我们应该还是一对好闺蜜的吧？”杨子轩试探性问道。
“应该吧……”
何琳第一次到广陵，发现到处都是建筑工地，广陵城建脏乱差的环境，给她深刻的印象，如果不是有事要谈，她现在就想逃出广陵……
“广陵真是满城挖，挖到只剩下一条入市区的主干道？”何琳有点晕车了。
李义东独自在高速路口迎接她，然后上了她的车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一切都要给港口配套公路工程让路，配套公路刚好和入市两条主干道在这里有交叉……”
李义东也请她到江陵酒店吃饭，雅致的风景，让她暂时忘却了对这个城市的厌恶。
在她看来，杨子轩主政下的广陵和杨嗣音主政下的姑苏，不说别的，城建就相差太远了，广陵30层的高楼几乎没有，但是姑苏30层以上的高楼，已经不下于十座了……
不过到了晚上，路上的“灯光工程”倒是让市区有了点都市的氛围和气息……
李义东倒是对何琳颇有好感的，倒也不在乎她冷冷淡淡的语气，两人找了个包厢坐了下来，何琳才说，“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来意，我市顾令存外逃，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抓到他人，市里压力不小，我知道你们广陵这次在集资案里的利益相关很小，所以，有不少人马在调查组，而且当初顾令存涉案的线索，就是你们广陵的调查组人员释放出来的——我希望你们能够提供帮助！”
“何琳同志啊，这个不太好吧？违反原则啊！”李义东故作为难。
“这怎么能算违反原则呢？顾令存是不是犯罪分子？”
李义东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他是不是卷款潜逃，造成国家和人民财产的巨大损失？”
“好像对的。”
“我们身为南苏人民的一员，是不是有责任，把此人绳之于法？”
“也没错。”
何琳笑道，“那你还觉得这是违反原则吗？这分明是我们的义务啊。”
“我可以代表子轩市长同志，答应你们杨嗣音市长同志，但是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你们总应该有所准备吧？”李义东明白，这次谈判，重点不在于“要不要交易”，而是在于“交易什么”……
“那我也长话短说。进入交易谈判的细节，如果你们协助抓到顾令存，姑苏方面可以在职能范围内，给广陵提供一次帮助……具体是什么帮助，可以让你们提出来，然后我方再仔细斟酌，这个你能做主吗？”
“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我先给询问一下意见，你看可好？”
“好的。”
等李义东出去之后，何琳立刻给杨嗣音通电话，“市长，已经进入了具体的谈判阶段了。”
“杨子轩竟然没进行阻挠？”
“似乎没有，我猜他手上筹码和资源不多，这次走了不知道什么运气。拿到一张好牌。能够跟我们兑换一份不错的礼物。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何琳笑道。
“不能大意，他这么轻松答应进行交易，我估计他应该会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杨嗣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心情平静一点，放在一年前，她就算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要和那个“傻子”进行一场交易——真是世事难料。
她现在对他越发好奇。
李义东得到口信之后，重新回到餐桌上。何琳笑眯眯的说道，“怎么样，义东同志，可想好了？”
“上面说了，要看你们需要帮助到什么程度。”
“还分程度报价？”何琳心里暗骂，果然就像传闻一样，这杨子轩真是个奸商。
”那当然。”李义东笑道。
“那如果我们需要你们帮助捉回顾令存呢？”
“上面说了，如果要帮到底的话，甚至全力帮忙抓回顾令存都可以。”李义东一口咬定。
“什么条件！”
何琳眼睛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死死盯着李义东，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杨子轩来个狮子大开口了……
“上面说了，他现在还没想到。等哪天他想到了，希望杨嗣音市长不要赖账就行了……”
何琳眼镜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等着李义东狮子大开口！
没想到，却等来这个不知所谓的回答。
“不行！要是让我们为难怎么办？”
“上面说了，不会提违反原则，违法违纪的要求——只是他现在还没想到。”
“这个我要跟上面说一说，看她的意见……”
何琳再次拨通了杨嗣音的电话，说了杨子轩那个不知所谓的要求，恨恨说道，“这种吊胃口的人，真是烦，婆婆妈妈的……”
杨嗣音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只是想我欠他而已，那就欠吧，反正……”
何琳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回来，对李义东说道，“那就这样吧。”
“那现在公事谈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聊聊私事了？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就可能很多了，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你说我们做秘书，就是老板的耳朵，咱们秘书班在不违反原则情况下，能不能互通消息有无，也能够更好帮助老板做决策……”
何琳见他热情的样子，又不好拒绝，只得留下私人电话，两人又交流了一些做秘书的心得，还有敲定一些细节。
送盛彤回去之后，杨子轩和李义东在江陵酒店碰头，离开酒店的何琳远远看见杨子轩，倒没电视和想象的那样，反而显得气质轩昂，摇了摇头——人真是不可貌相。
宋静聪第二天，就从调查组申请回来，杨子轩把姑苏求助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宋静聪说道，“顾令存的案子，现在是作为另案处理，我收到的信息不多，但是目前边防控制和各大边境口岸，都没传来抓住的消息。我猜，他应该还没逃离出去，他虽然看似早有准备出去，子女早就移居海外，但是临走时应该很仓促，他之前隐藏得很深，应该没料到会被拿到线索，走得时候，很多准备不足，未必就敢直接走口岸……
“你猜他可能躲在哪里？”
“老毛对侦破很在行，我手上有些线索和资料，不如让他带队去……”
“他不能带队去，顶多给姑苏一个咨询性的意见就可以，让姑苏去跑腿吧，我们可要节省警力。”杨子轩摆明了，不出人力的架子。
毛西溪拿到资料后，立刻组织精兵强将勘查，却没发现什么大线索，只能无聊的一页页的翻看资料……
杨子轩却接到了苏老的电话，杨子轩先是感谢他对广陵调查人员的照拂，然后问什么事。
这种大人物，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打一个电话。
“南苏省委已经全面介入了，不过目前调查陷入了一个困境，还有大概7个亿的下落，不知所踪，李正华没有开口的意思……”
杨子轩知道他们的手段，李正华都不开口，要不是他骨头很硬，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下落，突然想到了什么，“苏老，我在这里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就是说李正华其实也不知道这7个亿的下落，一个三十多亿的资本帝国，我相信会有很多精英人才，当然我的意思不是称赞他们，但是确实会有这么一些人，在李正华被捕那一瞬间，甚至他被捕之前，就有人已经在后面转移部分资产，我想，在一个财务混乱的资本帝国，这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当然，能够做出这一手的人，肯定要比李正华更加狡猾难缠，甚至追查下去，可能会有危险，可能就会扯出一条大鱼……”
苏老一怔，脸色渐渐沉重起来——他认同杨子轩的说法。
“还是你脑子活络好使，倒是给调查组提供了一个新思路，怎么样，有兴趣来做副组长吗？”
“首长同志，您就别为难我了。”
“好，好，我不为难你，但是这次，如果真如你猜的那样，那就记你一功……”
“这个敢情好。”杨子轩笑道，得罪人的事情，他不干，但是功劳，谁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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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十章，指明阳晨发展方向！
调查组驻扎在梁溪的市委宾馆，霍建平和冯少伦每天都会亲自过来汇报一些情况。
苏云贵并没有插手梁溪政治生态的意思。
周杰夫的到来，让苏云贵可以把涉及干部问题的线索，都移交给他，专注于指导整个案子的进程。
两人一左一右，分别坐下。
“苏委员，我打算进一步从纪委抽调干部充实进调查组，目前卷宗过多，人力还是不足。”周杰夫笑着询问。
苏云贵级别要远高于他，他也比较尊重这个非科班出身的“金融高层”。
“这个你可以自主决定，我这边不干涉。目前人手还是不够，整个梁溪和周边金融系，都有一个大面积的破坏，我建议是不是要筹建一个新的工作组？等我们回京城之后，继续留下来清查后续问题……”
目前只剩下最后一个攻关！
就是那七个亿的下落！
等到确认那七个亿下落之后，他就基本要回京城了，这个案子查到现在，已经有几条线索，是超越南苏的，牵涉到更大更高层面的人物……
这些线索，他不能弹压下来，也不能决定，必须要交给中枢，让中枢的那些同志头痛去吧。
“这个老周你和朱礼和同志商榷一下吧，毕竟梁溪及其周边金融系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像梁溪农村信用合作社，目前呆帐坏帐都太多，刨除了它本身违规投入到集资案的钱之外，还包括它放松贷款审查。导致很多散户虚假贷款。掏空了农村信用合作社。单是清查这个系统问题，就要耗费不少功夫……”
这段话，在周杰夫听来，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首先，苏云贵不想插手梁溪的事务。
其次，苏云贵对梁溪的班子，并不满意。
周杰夫在纪检系统十几年，对干部问题。还是很敏感。
马不停蹄的跟朱礼和进行了初步的沟通，除了进一步从省纪委抽调工作人员过来之外，还提到梁溪班子的问题……
“苏委员应该是代表中央的意思……”周杰夫在电话如是说道。
周杰夫党性原则比较强，他是国企老干部出身，对打破吃大锅饭传统的市场经济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但是平时他不会发表太多意见，专注于提高纪检系统破案水平。
“此事明天开个书记碰头会，认真研究一下，由省里组建专业的工作组，对梁溪和周边地区金融问题。进行彻底的梳理和清查……”
……
杨子轩当天接到陈幼竹的电话，说她在省城。
“碧筱也过来了。她在别墅那边，我准备先回家一趟。”
碧筱这几天从港州阳晨电子过香港，向罗湖控股汇报阳晨全年业绩。
阳晨控股的第一大股东是罗湖投资，目前罗湖投资，已经彻底转型为投资形态的公司，加上和某个地区名字重合，为了避免外界认为是地方的国有资产公司，换上新名字的需要也迫在眉睫……
从香港过港州，再转机回到金京，两人都累趴了……
杨子轩打电话给老刘，让他开车过来，送他到金京去，中途给了碧筱电话。
“今晚家里应该没有人，幼竹她今晚应该是在家陪老爸老妈了。”碧筱说话时候，充满了让媚惑，让杨子轩小腹像是烧了一团火一样。
天灰蒙蒙的，就要下大雪，老刘开得更快点，直接开到金京大学附近的别墅区，才松了口气，天已经黑了，杨子轩让老刘自个儿去觅食，他推开门，喊了几声，“碧筱，碧筱……”
“这个小妮子，还跟我玩捉迷藏？”杨子轩在见屋子里面一片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打开厅里的吊灯，还是看不见人……
“难道在二楼？”杨子轩推开了一楼的门，都看不见人，心头更加热络，“这个妮子什么时候学会玩神秘了？难道要给我什么惊喜吗？”
想到这里，杨子轩脚上的节奏，又快了点，小心翼翼的脱掉鞋子，踩着上二楼的楼梯，他也想吓碧筱，脸上含笑，猫着身子，上二楼。
二楼带三个房间，一个洗手间，阳台，书房……
杨子轩先是推开房间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连续推开三个房间，还是人影都不见。
“难道躲在洗手间？”
杨子轩脸上含笑，见洗手间门也紧锁着，小心翼翼的伸手推开，笑道，“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里……”
等他推开门，他脸色一变。
还是空无一人。
他飞快的检查阳台，还是没人。
“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道碧筱躲在书房？这妮子现在也变得爱读书吗？”
不过等他推开书房的门——依然没人！
“被耍了！”杨子轩此时确认了这一点，怒气冲冲的拨通碧筱的电话，“你到底在哪里？”
“我们在金大小吃一条街这边吃东西呢。”
“你不是说晚上家里没人吗？”
面对杨子轩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碧筱格格笑个不停，“是啊，我是说家里晚上没人怎么了？”
“那你不是在欺骗我吗。”
“难道你发现有人了吗？”
“没有啊。”
“那我哪里骗你了？我说家里晚上没人，你屁颠屁颠跑过来，发现真的没人，这不就对了吗？”碧筱笑得弯不起腰肢，“你自己思想龌蹉了……”
电话那边，还能听到幼竹的笑声。
碧筱自然想不出这种捉弄人的手段，这正是出自陈幼竹的手笔，想到杨子轩在别墅那边到处找人，从满怀欣喜。到满心怒气的过程。幼竹就直呼爽快。
“要掌握男人。就要像是拉弹簧，不能用力过猛，但是也不能让他一直闲着。”幼竹笑道，“你不能太纵容他，什么都按照他说的来做，那样他容易腻，也会不懂得珍惜……”
“等你有个男朋友之后，再跟我讲这些大道理吧。”碧筱毫不犹豫的揭穿她伤疤。
整个罗湖投资体系。目前和碧筱接触较多的，就是幼竹，两个女人，虽然出身不一样，生活经历不一样，但是却挺谈得来的……
幼竹很早就察觉碧筱和杨子轩之间的亲密关系。
“不带你这么样损自己的姐妹的……我是宁缺毋滥。”
“你看子轩怎样？”碧筱开玩笑说道。
“我才不要和你们一群人抢男朋友，想想都心累，那家伙能吸引你，也未必能够吸引我和青楠，雪柏她们……”陈幼竹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年纪不大，但是也有洞察人情和极高的情商。智商，甚至要比碧筱，苏晨她们更加理性，不会轻易动摇……
这也是杨子轩打算让她暂时统揽整个商业体系的原因。
确实有商业领袖风范影迹。
金京大学的地处的东街是金京重要的商贸区，拥有几百家各种类型的商店，有部分是服务学生的，可以吃到各种价格的小食摊点，是著名的小食一条街……
杨子轩看着繁忙的街道，充满杂沓的商品和喧哗的摊点，还有时不时从拥挤不堪的街道穿行而过的车辆，把车子停在停车场，找到碧筱和幼竹所在的摊档……
“在香港，我都已经习惯的了这种拥挤的市井小街了。”幼竹见杨子轩过来，招呼他坐下，津津有味的坐在路边摊……
杨子轩笑道，“你们两个人坐在这里是严重阻碍交通啊，你看多少男人都盯着你们，忘了看路。”
幼竹丝毫不在意，杨子轩在碧筱身边坐下，还以为他会劈头开骂，低头不敢看杨子轩，当时听陈幼竹的主意，觉得欺骗他挺好玩的，现在真要见他，倒不好意思了，却见他拿出了一个包装讲究的礼盒，递给她，“新年礼物，现在补上吧。”
“我的新年礼物呢？”陈幼竹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捏在杨子轩手上。
“你没有。”
“还真是重色轻友啊……”陈幼竹恨恨说道。
碧筱满脸惊喜，没想到杨子轩还会送她礼物，杨子轩自然不能告诉她，他元旦那天在路边买了好几个发夹，不过那发夹虽然价钱不昂贵，做工还算精致，送了一个君汝，又送了给许菁补偿她送过来的围巾，现在又送个给碧筱，可能还得送个雪柏，苏晨她们……
幸好买了不少。
接下来，碧筱就像是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杨子轩身边，也不在意陈幼竹的目光，那温柔劲儿连陈幼竹都大呼吃不消……
杨子轩内心却满是愧疚，这些傻女人，都是真的爱自己。
前世真心对他的不多，也许是天可怜见，让他重来一次，却得到了这么多的真情，他也笃定心意要抓住现有的幸福。
夜色降临，小雪下起来，三人重新回到别墅，老刘已经吃饱在车上打盹儿了……
“是打算在南苏过年吗？”
“可没打算呢，还是在香港吧，不然苏晨也没人陪着……”
杨子轩心一颤，想到苏晨此时形单影只的在京城打拼，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
“其实还家里气氛怪怪的，你也知道我爸爸，做省长之后，也拿捏架子起来，我妈都有点受不了他平时在家的腔调了，可能真是位置和权力容易让人蒙蔽双眼。”
“这话怎么说呢？”
“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次回去，他以命令式的口吻，让我和你少来往。还有，唉，不说了……”陈幼竹蹙着眉头，“省长，省长，而且还是经济大省的省长，只要不犯原则性的大错误，基本都算是国家政坛的绝对中坚力量了。心态，情绪会变化，身边拍马屁的人，都比以前要多很多了。看来人都是喜欢听好话，不喜欢听批评的……”
杨子轩却不好在陈幼竹面前评论，只能跟着笑笑。
“南苏放在外国。就相当于一个国土面积小些的国家了。你爸爸怎么也算是一方诸侯。有这种改变我能理解。”
“你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接受，你要是也变成那样，看我理不理你。”陈幼竹笃定说道。
“年前有几个事情要商榷一下，一个罗湖投资得改个名字，不然还会有人认为我们是地区的国有投资公司呢……”
“其实这个误会，如果发生在国内倒是不错的，让人看不清罗湖投资的虚实。但是放在海外，就没那么好了。”碧筱笑道，她是体制内出来的，也算是深谙体制之道，如果国内把罗湖投资听名字就认为是国有企业，那真能糊弄一些不爱考究的老干部……
“既然定位是投资性的公司，我想那就要有个性一点，像blackstone，kkr一样，听上去都十足大牌范儿。”杨子轩笑道。“国内公司起名，很多都喜欢巨响亮。而且带有背景色彩的想象空间，罗湖投资在香港进行融资的时候，就很容易被人认为是红筹股吧？我看我们要不就叫越海……”
“越海，越海……”陈幼竹手指在椅子上敲着，似乎也在琢磨这个名字。
“英文翻译之后，和当年尼克松的白宫幕僚长名字一样……”杨子轩笑道。
“那就这么定，反正作为母集团，也不一样很响亮的名字，毕竟我们还是做实业为主，又不是专做pe的……”陈幼竹和碧筱都觉得这个还不错，“也不是做产品名称，我倒是感觉碧筱那边的阳晨控股，还有空晨这些直接面对终端的，需要一个很好的名称……”
“品牌建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过目前无论是空晨，还是阳晨，晨光，通过前期的营销策划了，各类巨大数额的广告投入，还有产品本身的知名度和质量，使得这几个名称都已经有一定的名气，尤其是晨光系列品牌都已经有了自身的价值……就不需要改了……”杨子轩笑着说道。
“制造业真是现金奶牛啊，今年阳晨推出了两款中文寻呼机，还有三款数字寻呼机，总销量应该接近20万台了，中文寻呼机厂商利润能够控制在600-700一台左右，数字寻呼机少一点也有500一台左右，单是阳晨电子就能够赚进一个多亿利润……”陈幼竹一直和苏晨在做空晨家电连锁销售，也眼红阳晨电子抢钱一样的生意。
“有这样的业绩，其实我也挺意外的。主要是子轩年初就跟我说的，在营销上大打爱国牌，毕竟阳晨是国内第一家生产研发成功中文寻呼机的，上半年受到国内各类科技媒体的关注，我们营销团队做推广下去也不是那么吃力，现在还经常有科技媒体约谈我，说阳晨是民族工业崛起的标志，我都没正面去回应。虽然下半年也有其他厂商跟上，但是在营销上，就不如我们了。另外子轩说的，让我们走高端路线，主要公关政府和国企事业单位，这些单位的领导都有着巨额的接待费用，这些费用转化成购机费用，像罗浮，南苏体制内佩戴阳晨寻呼机，都成了时髦…”
“扛着民族工业品牌这面大旗帜，至少在营销上，气势不会弱于寻呼巨头摩托罗拉，不过摩托罗拉毕竟是外资通讯巨头，它们的产品线拉得很长，而且质量过硬，如果要在产品上继续跟他们抢食，就需要过硬的质量或者出其不意的产品线……”
“和摩托罗拉，拼质量，我感觉永远赶不上啊，阳晨目前的技术底子还是太薄弱，我感觉还是在丰富产品线上做文章吧……”陈幼竹沉吟了一下说道。
杨子轩点了点头，陈幼竹还是一点就通，说道，“而且寻呼机是终究被淘汰的，寿命不会太长，最多到99年，不过这几年每年的新增寻呼用户，我估计都要超过一千万。在寻呼机制造上面，我的建议，还是捞一笔就走，不必投入过多的资金去研究相关技术……”
技术底蕴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而且就算是摩托罗拉这样的巨头，也屡次在技术投资上选错方向，反而让后来者居上。
“像八十年代，在半导体技术方面，只有摩托罗拉能够和英特尔一较高下，在集成电路方面。英特尔是后来者，在半导体技术上，不如摩托罗拉，而且比摩托罗拉早两年推出比英特尔强五倍的微处理器，可以说摩托罗拉在微处理器这个产品上，推出时间和技术都完全占上风，但是英特尔得到了ibm的pc兼容机的推广的支持，摩托罗拉的微处理器手上就只有苹果一个用户，偏偏苹果的麦金托什电脑又在走下坡路，ibm的pc兼容机在走上坡路，这样英特尔就赢得了市场，加上摩托罗拉不专注，最后退出了，英特尔技术和推出时间都落后的，反而成了现在微处理器领域的绝对霸主，如日中天……我给你们讲这个事，也不是说不要技术，技术是产品底气所在，在未来会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受重视，但是也不要绝对迷信技术，在技术上的巨额投资，可以由我来帮你们把把关，投资哪个技术，不投资哪个技术，就拿目前的寻呼机技术而言，是不值得大笔投入的……”杨子轩身为重生者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道未来几十年的技术发展路径，单单是这一点，就能够让阳晨少走很多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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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十一章，趁火打劫！
杨子轩就算知道未来大势，但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强来，只能顺水推舟。
如果他真的在早期互联网泡沫时候，大势收购国内日后的互联网巨头，说不定那些巨头，就无法成为巨头了，像那些日后的互联网大佬也无法做到他们日后的高度……
一点细小的际遇，都可以影响他们的成长，像马云马化腾他们都应该有自己的路。
如果真让越海将他们都收归旗下，他们可能就是一个产品经理的水平，到不了日后的高度。
像oicq可能就无法成为日后的企鹅帝国，在和微软msn竞争中可能就要落败。
那些日后的商业枭雄，都是在绝境中绝处逢生的。
蝴蝶展翅，杨子轩一直都希望不破坏历史大势，只是在小范围内改良。
做商业，更多是弥补前世的遗憾，毕竟前世他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
他的重心还是放在仕途上，他希望能够利用权力，让更多人尽早过上“体面而有尊严”的日子，这是任何企业永远都做不到的。
在红水县时候，他更多是“被推着走，跟着生活流”，那时候更多是重生后的生存需要，憋着一股气，想要做一番事业。
现在更加沉淀下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现在阳晨电子的现金流，大部分都投入到晨光研究院，去钻研基础科技，这次从摩托罗拉天津公司挖过来的，全部都安排在港州的晨光研究院。主打方向。听取你的意见之后。研究方向是手机相关的技术……”
“晨光寻呼台业务，也是另外一个现金大奶牛，不过目前大寻呼台，都被电信下属企业紧紧拽在手里，目前有明显优势的是西湖市和金京市，这两个城市的消费力极强，目前寻呼台年费汉字寻呼是580一年，数字寻呼是340一年。两市目前虽然有二三十家寻呼台，但是晨光寻呼市场占有率达到百分之七十，两市今年总收益极为可观有将近3个亿，覆盖人群也有六七十万，客户集中在政府企事业单位，用户应该还包括两市周边的一些没开通寻呼台的城市……”碧筱说道，“刨除基站投资成本，因为技术人员可以共用，而且有规模效应，整体利润下来。也有将近2个亿……”
幼竹笑道，“寻呼台的利润。看起来比寻呼机本身还要高，真是抢钱一样的……”
“目前能够消费得起寻呼机的主流人群，也基本在这两个大市的，像金京隐藏的富豪不少，而且政府企事业单位极多，用户数量甚至要比梁溪，姑苏要多，我看今年晨光能不能在江南的西湖市之外，南苏的金京市之外，再挖掘出，六七十万的用户，那明年不用计算部分基站成本，金京和西湖市的晨光寻呼都是坐地收钱了，能有五个亿的利润，就能够启动手机项目了……”
“两个省份市场潜力还是有很多可挖的地方，梁溪和姑苏目前还没深挖用户潜力，另外江南省那边也还有个海定市，海定也是副省级城市，有着一批先富起来的人，加上江南省民营企业普遍发达，小企业主很多，算下来，再挖六七十万的用户，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就要打打营销战了……”碧筱略微思考一下，脑子的各种信息就整合在了一起。
“也未必就需要打营销战，我看可以在服务上强化。我看可以给用户好的内容体验，比如推送即市的球讯，现在国内上下高端用户中喜欢看足球的很多，另外还可以附送推送天气预报的服务……”杨子轩喝了口茶水，笑道。
“这个很不错。”碧筱有些惊喜，“这个真不错，可以把这两项服务结合起来，作为晨光寻呼业务的特色来推……”
杨子轩心想，这年头还没多少人意识到内容服务的重要性，推出这个，还是能加分不少的。
“目前晨光寻呼，其实用户还是集中在南苏和江南两省，盘子还是过小，还是个地方性寻呼台。要想走向全国，甚至短期拿下黄浦市，这个额外的服务，可以作为主打去推……”幼竹望向碧筱说道。
“黄浦的高端用户很多，集聚了大量有消费能力的城镇人口，盘子应该是金京和西湖之和还要大，预估会有两百万寻呼机的潜在用户，如果能够吃下这个盘子，那至少也多了3个亿的利润……”杨子轩笑着说道，“岭南那边港州和越州，两个华南双雄，还有周边几个城市，加起来也是很大的体量，我预估现在会有500万的潜在用户，但是那边思想开放，很早洞悉市场商机，寻呼机和寻呼台各类大小公司已经鱼龙混杂，还不如先在这边稳住脚跟，再想办法去华南试水……明年全国应该还有一个很大的用户增长，估计有上千万的新增用户，还可以捞一笔……”
“目前在京城也有我们的寻呼台，不过京城思想相对保守，虽然高端用户不少，但是都是电信旗下的几个寻呼台一家独大，占了全市百分六十的市场份额，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有十几个家寻呼台来分食，晨光寻呼此前不算有特色，分食下来，也就十万用户不到，几千万收入，规模效应不明显，利润不算高……”
“那看今年晨光寻呼台总用户量，去到两百万的用户量，也算是可观了……”杨子轩笑道。
“这可比空晨的整体利润还要高得多，今年空晨家电的销售额虽高，但是运营成本也极高，利润都不过一个亿——目前主要营收也是在紫金，金京和西湖三市——在京城的投资，可以说是连成本都还没拿回来，都是垫资开路……”幼竹苦着脸说道。
“听说你们在京城。在黄浦开展业务都遇到不小的麻烦？”
“可不是嘛？工商税务都找上门来就算了。这点事。我还能摆平，关键是现在空晨整体战略不明显，听子轩说的，我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开店也不是个事，后期的供应商管理，采购计划，都没跟上来……”幼竹恼怒的看着杨子轩。
杨子轩笑骂，“幼竹你还真是个白眼狼。你让我给你支招，我给你支招，让你在几个核心中心城市开店，怎么就不对了？”
“搞得我们现在无头苍蝇式的，东打一枪，西打一炮的，供应链乱得一团糟……”幼竹斜睨着眼，“现在苏晨都驻在京城一个月来理顺供应链的问题，之前都是在紫金，金京。西湖这样顺着黄江一条线下来，而且三地都有高速。门店之间补货调货什么，都很容易，现在突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开一家店，就很不好管理……”
“这个你们迟早都得面对，提前梳理供应链存在的问题，未尝不是好事，未来，还得去华南市场呢，还不是要面临同样的问题？”杨子轩没好气说道。
“现在华南的家电品牌可以说占据全国半壁江山，那边的供应链都很好管理。”幼竹嘟着嘴，不满意说道。
“供应链管理，这是运营层面的，如果这个问题都解决不了，空晨还是难以做大的。”杨子轩平静说道，“至于战略上，在主要城市，开旗舰店的策略是没有错的。不过前期要很好的创造利润，在旗舰店店铺选址上面，就要多做点心思了。做连锁零售，最大的奥秘就在与早期的选址……”杨子轩缓缓说道，“这个和桔梗之前搞的商业地产和住宅地产混搭的项目，是有相似之处，而且空晨电器真在后期做强，可以和桔梗搭配做地产……”
幼竹之前的埋怨，自然不是真埋怨。
而是想杨子轩帮忙出谋划策，帮忙调整空晨电器目前“混乱”状态。
经过杨子轩思路点拨，幼竹倒是立刻明白这里面的奥妙，“看来前期就算亏本赚吆喝，也不能贪图小便宜，不能因为别人写字楼便宜，我就随便进驻……”
“这个真不能抠，选址，选址，还是选址……”
“看来以后看店这个活儿，得我和苏晨搭档着去干了……”幼竹点了点头。
“飞来飞去看土地，选址是前期关键过程，因为如果选址不当，后期出现关店问题，那对整个店铺的名气都有一定损伤……而且看店过程，我觉得最好不要打扰政府和地主，他们都会给你提供一些歪意见。你们两个最好在看店过程中，列出十几二十个要看的指标，比如看这个城市的商圈，看这个城市缺什么，然后看周边人群衣着，穿什么样的衣服，看看周边公路，是开汽车的多，还是单车的多，还是走路的——看看他们习惯，又没有化妆，还有当地就业情况怎么样——这些东西，你看多就懂了，最好形成一整套的标准……”杨子轩虽然没搞过零售业，但是注重知识管理的他，在前世很多东西，都有所涉猎。
但是在幼竹听来，却是颇为新颖，之前她虽然也有这个意识，但是没杨子轩说的这么透……
“尤其在京城和黄浦，还有越州，港州这些地方，你们看店就要更加严格，因为你们是后来者，当地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类似的连锁店铺崛起了，我们前期的铺店资金不多，更加要精益求精……”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失败不起，我们是后来者。”幼竹算是口服心服了。
“也不知道你在体制内，也整天琢磨这些吗？怎么比我们这些实践者更看得透？”幼竹内心还是有点疑惑的。
杨子轩打着哈哈，幼竹见他不说，也不问下去了，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真要挖掘，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够挖掘得完。
“走旗舰店的模式，确实有搞头，别的不说，在核心商圈杵着一个那么大的招牌，就省了不少广告费，给那些都市白领的印象，这是高端电器连锁的印象——建立起这样一个印象，接下来就是运营的问题了……“碧筱这些年，掌控了几家企业。杨子轩又有意识的让她去看一些书充电。见识和视野。总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体制内被倾轧的可怜女干部可比。
”规模效应到后期会显露出来，等有两三百家店，品牌打响了，就可以坐地收租，甚至不用管控供应链了，厂商比店家还热情去补货呢……”杨子轩笑道，“今后终究还是渠道为王的时代。”
“其实，我想既然做电器。可不可以让阳晨把部分渠道让到空晨这边来，毕竟目前寻呼机也很火，寻呼机的渠道利润也很可观，上个月，我还咨询了西湖那边一个寻呼机经销商，一家店也能一个月最多甚至能卖一千多台寻呼机，平均下来，每台都四百多块的利润，一个月也有三四十万的真金白银的利润……空晨电器本身就是做渠道，而且定位在销售大众类电器。设置一个寻呼机专柜，把一部分渠道利润揽到怀中也不更好？”幼竹去了下洗手间。回来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个就算你不提，我也要提了。”杨子轩点了点头，“这个必须要得，而且现在做都有点迟了，不过还来得及，过完年之后，寻呼行业肯定要继续大爆发，争取年底把专柜做起来，抢一轮钱好过年……”
“这个当然好，其实目前寻呼台那边也兼卖寻呼机，一台汉字显示的寻呼机，加上一个吉利的号码，比如8888之类的，2000块的售价，卖个4000，也是一大堆人疯抢……”碧筱笑道。
“不过今年阳晨电子的出货量，还是偏小，20万台，相对了千万级的新增用户，实在有点不够看，不然实在不应该才一个亿的利润，现在是制造业最好的时光，国内很多大部分行业都没饱和，只要生产出产品，甚至没生产出产品，都能卖，这就是梁溪集资案能够发生的现实土壤。”杨子轩点出了阳晨目前的死穴所在。
“目前主要还是产能制约，阳晨电子目前只有两个生产基地，一个在紫金，一个在金京，我这次跟幼竹过来，也是想跟你商量这个事，阳晨要扩大生产规模……”
“有目标了？”
“你也说到了梁溪，梁溪工业基础很好，尤其电子工业基础，并不差，这次集资案肯定会拖累部分企业，阳晨想拿下梁溪无线电子二厂，目前正深陷其中，梁溪无线电子二厂是梁溪多年亏损的国企，但是越亏损，越作死，我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梁溪政府方面也有意引进外资兼并……”碧筱笑着说道。
“还以为你们是想我来着，特地回来看望我，看来真是表错情了，你们原来是看上梁溪无线二厂……”
“其实目前市场流通的寻呼台，原装品牌机大概只有六成，有大概四成是组装机，今年阳晨电子看似只出货20万台，但是晨光电子这个做寻呼机电子元器件的，却赚得盘满钵满的，就是庞大的组装机市场引爆的，今年的电子元器件的利润也有七千万以上，甚至比空晨电器的利润额还要高……”
阳晨控股旗下，有四家企业，分别是阳晨电子，晨光电子，晨光寻呼，晨光研究院。
阳晨电子主要做原装品牌机。
晨光电子是并购而来，目前主要做电子元器件。
晨光寻呼主要做寻呼台业务。
晨光研究院，主要负责前沿技术。
阳晨控股在整个越海版本中，又处于中枢地位，空晨电器还没完全发展起来，主要是阳晨控股给集体源源不断提供现金流。
“梁溪无线二厂有极好的制造基础，阳晨有并购国企的经验，所以再行并购，应该不会发生较大的抵触问题，而且梁溪现在投资环境和在投资人心目中的形象分大跌，梁溪政府也急需一笔投资，来提升梁溪投资形象，这是最好的时机了……”碧筱说得头头是道。
“这个事情，幼竹就规避一下，毕竟你爸爸在南苏任职，我建议是全程由碧筱主导吧。确实就如你们分析这样，现在吃下无线二厂，是一个不错的时机。梁溪的电子工业其实不如姑苏，等姑苏工业园建成，两市在电子工业上的差距会更大。目前姑苏也深陷集资案不可自拔，我建议，你们也可以打打姑苏的主意，趁火打劫什么的……空晨不是还没吃下姑苏吗？可以趁此次机会进入姑苏……”杨子轩神秘了笑了笑。
不知道杨嗣音听到他这番话会怎么想？
两人从隔空过招，到隔空对话，再到目前的隔空合作，关系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但是合作只是一时而已，杨子轩觉得可以的话，还是想让越海旗下的几家企业去姑苏“趁火打劫”……
“你已经趁火打劫一回了，阳晨和泛海科技的半导体项目最近推进这么快，还不是想赶在姑苏这次恢复之前？”
“真要让三星先建成投产，至少能把姑苏周边的单子全吃光了，当然要拖它一拖了……”
晚点还有一章，其实平时山水一章五千字也等于一些作者两章的字数，不分章影响阅读连续性，总会影响一些数据，不过山水还是不打算分章！希望兄弟姐妹们支持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十二章，似是故人来！
和两人商谈一直到深夜，才驱车回家，幼竹自己开车回去。
剩下杨子轩和碧筱，洗刷完毕，两人在床上静静躺着……
“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七八，就会长出第一道鱼尾纹，你看我长了没？”
杨子轩定睛一看，光滑如水中卵石，哪里有什么鱼尾纹痕迹。
”瞎说八说，哪里有什么鱼尾纹，我看你到四五十岁，也还是这样光亮如少女……“
”你啊，净是挑的好听的，我可是经常去雪柏那边做些护肤保养的，你也很久没和雪柏联系了吧？”
“雪柏姐，一直都在紫金，我倒想她带孩子过来。”杨子轩想起了和她相遇那段时光，还有她给自己的帮助，在罗浮，身为省纪委书记的张伦也给过他不少帮助。
“听雪柏说张书记要北上了，她也到金京这边来，和你有个依靠，北方的气候，她不习惯，就不跟着去了。”
“什么？”杨子轩吃了一惊。“张书记要高升了？”
“嗯，听雪柏说可能会去纪检大本营，做副书记……”
“这一步跨越很大，该是有助力了。”杨子轩霍然而惊。
纪检大本营本身级别甚至要比吏部还要高半级，张伦真要去做副书记的话，那这一步跨越很大，副书记直接就是正部级了。
“应该和之前他在省纪委做的那些改革措施有关，听雪柏姐说，确实有几个大佬欣赏他……”
虽然去纪检大本营。应该就是专业化培养了。如果没有别的机遇。张伦基本就是在纪检系统终老了，但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纪检权柄本身就很重，张伦在其中，未必就不能发挥强大的影响力。
这算是最近最利好的消息之一了。
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张伦手下的一个兵，总有香火情，沾沾光也是好的。
“好久没见贝儿了，也怪想她们母女的。”杨子轩笑了笑。
“我看雪柏姐也没多少做生意的劲头，雪白日化和美容院的资源要不整合就算了？”碧筱提议说道。
”其实何止雪白日化。就算是整个越海，我感觉都需要来一场大的整合，只是我现在抽不时间来整合。雪白日化和美容院的资产，都是优质资产。都说天底下女人的钱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雪白日化和美容院都已经打出名气来了，如果丢掉那真是太可惜了，倒不如整合到青楠旗下的青坪制药中去……”
“这个思路倒是不错，从生产工艺上来看，雪白日化和制药倒是颇多相似之处。对了。最近青楠把她的名字改回去的了，她本来就叫青柠。她爸爸喜欢南方楠木，帮她改了过来，她嫌弃难听……”
“其实我更加看重视两者的出路，未来健康产业将是很大一块产业，只是现在国人还刚脱离温饱不久，但是顾不上健康，但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已经开始注重养生，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多人关注自己的健康，而医药，食品，日化，美容，这些都是人追求健康的方向，所以我希望整合的方向是——大健康产业！”杨子轩轻轻搂着她说道。
碧筱瞠目结舌。
真是格局有多大，才能做多大的事业！
“这个你和青柠说吧，我可懒得听，现在阳晨已经够我头疼了。”
“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瘦了点？”碧筱躺在杨子轩怀里，柔声问道。
“哪里瘦了，没感觉啊？”
“挪开你不安分的爪子，我说的是腰。”
电话却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喂，喂，我是陈幼竹，你们两个办完事了吗？办完了，就出来陪我去喝酒……”
碧筱额头上全是黑线，脸上都是红晕，虽然知道幼竹口无遮拦，但是此时实在是有说不出的尴尬，脸色残留的娇羞也变成了尴尬。
“正在热身呢，怎么刚回去又把我们约出来喝酒？”杨子轩听是陈幼竹的声音，一把抢过电话，笑道。
“没在兴头上就好。”陈幼竹笑道，“回去老爹老妈都休息了，懒得吵醒他们起来开门了，想到你们两人在那边打得火热，总不能让你们这么容易成好事。出来吧，我在东街酒吧门口……”
“太晚了。”杨子轩实在不想被她打扰。
“太晚了？那好啊，我现在就打电话跟苏晨说你俩不陪我……”
“去酒吧，就应该晚上去才好，越晚越好……”
“等你！”
杨子轩重新换上一套普通衣服，挽着碧筱的手臂，去到的东街酒吧，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东街酒吧并不是一个酒吧，而是一条街道名称，因为临近几所高校，加上东街本身就在金京大商圈里层，逐渐繁华热闹起来，有大大小小的酒吧十几家，警察也方便管理，这里就越来越热闹了……
“这里倒是个把学生妹不错的地方。”陈幼竹见几个衣着暴露，抽着女士香烟的女子走过，手挽手走进了酒吧，揶揄说道，“我现在倒是很怀疑你来金京大学读个研究生的目的所在……”
“不用怀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知识储备，报效国家，服务人物……”
陈幼竹笑弯了腰肢，朝杨子轩笑道，“没打扰你们好事吧？”
“怎么可能打扰呢，简直就是严重影响。”杨子轩耸了耸肩。
碧筱在他腰间捏了捏，让他别乱说话。
陈幼竹笑着领着他到隐处的酒吧，酒吧没名字，就举着个白旗，大抵也是标新立异的意思。
“没名字？“
“对，这里的混熟的人，都叫它没名酒吧……”
“你倒是很熟。以前和谁来过？”
“和谁？你也认识的一个人。”幼竹卖了个关子。
“谁？”
“尚坤。”
杨子轩一怔。听起这个名字。罗浮发生一连串的事情，又在脑海里面浮现起来，现在回头想过来，对尚坤的憎恨也并没那么强烈了。
其实，有时候杨子轩很享受这种在一个地方留下深刻印记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罗浮，紫金。庄烟雨，还有若水，这些名字和人，突然都像是凝固在过去一样，让人缅怀。
“或许很多年后，我也会缅怀这个酒吧，还有和你们两个人三更半夜出来疯的夜晚……”杨子轩找地方坐下来，突然来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拜托，你今年还没三十吧？”陈幼竹问他喝什么。
“长岛冰茶！谢谢！”
“不要整天说话像个小老头，小官迷一样。在你是广陵市长身份之外。你首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放纵去爱。放纵去恨，青春都不挥霍，太遗憾了……”幼竹仿佛放开了工作上所有的事情。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杨子轩点了点头，“但是挥霍之后，我还是得为广陵几百万人口负责，投身体制，本来就已经放弃了青春……”
陈幼竹直接给他翻白眼。
碧筱在旁边朝她笑，“能不能注意点淑女形象，你不用把你涂了漂亮指甲油的摆在桌上让大家观赏吧，虽然我知道这家伙肯定乐意的……”
陈幼竹身材偏瘦，属于天生衣服架子，身子又高，随便一件白纱裙，都能够给她穿出高贵气质来，没人会想到这么淑女的人，经常会有暴力行为和粗鲁动作。
“之前你不是说，等我长胖了，送个礼物给我，我回来几天，好像真的被这家伙气胖了几斤……”幼竹喝了口清酒，笑道。
杨子轩朝碧筱笑道，“你们还有这样的约定？你要是胖，我也送个礼物给你吧。”
碧筱和幼竹都伸过头来，盯着他，“送什么礼物？”
“一人一个呼啦圈！”
“去死！”两个女人恨不得上去拆他骨头，吃他血肉。
突然角落的那边那群人，不耐烦的说了句，“能不能安静点，这可不是什么闹吧，要闹，出门左转，玩儿蛋去……”
那边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脸，幼竹隐隐约约能够看清楚他们有三四个人，桌面有拉菲和芝华仕，这酒吧的高档酒都有些年份，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
杨子轩和幼竹过来，都不点这种昂贵酒。
“出门左转？”幼竹拿着高脚杯，朝门口晃了一下，杨子轩还以为她真要出去，没想到，她突然转弯，走向了那个角落……
那三四个男人，见幼竹过来，哄笑道，“哟，还是个绝色，这种绝色，在京城都不多见啊……”
刚才领头骂人的男子，笑得看不清眼睛，“对啊，还送上门……”
没等他说完，嘴巴就塞住了。
“喔！喔！喔！”
幼竹单手捏着他肥硕的下巴，一杯酒，直接从他喉咙灌下一半，还剩一半，全泼在他脸上。
杨子轩和碧筱，拦不住她，就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的心态，还是相信在金京没人能够动得了省长的女儿的。
不过，这下，可是把那人的几个同伴看傻了。
“这个疯婆子……”
杨子轩这下子才看清楚，他们总共有五个人，还有个坐在角落黑暗里。
变故之后，五个人都站起来，坐在黑暗角落的那人，扫了幼竹一眼，目光再落到不远处的杨子轩和碧筱，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最靠近幼竹的两个男的，伸手过来打幼竹。
杨子轩看清楚了中间那个男，却是他认识的人——周鲲鹏！
只是周鲲鹏不认得他。
幼竹根本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左右张开手掌，捏住两人打过来的拳头，动弹不得。
酒吧主人就准备做和事佬了，“有话好好说。”
那五个人也看出来了，幼竹身手不错，但是他们五个人一起上。应该还能占上风。只是胜之不武。说出来也难听。
“是他先出言不逊。”幼竹松开被打碎杯子边沿的高脚杯，看起来怪吓人的。
“疯婆子！你惹大麻烦了知道吗？”
幼竹提起高跟鞋，踩在那个说话的男脚背上，用力一踩。
“啊！”
连走过来的杨子轩和碧筱，都能够感受到他这一声痛喊背后撕心裂肺的痛。
“够了，幼竹！”杨子轩有点不忍了，走到幼竹身边。
旁边一男的突然想伸手勒住杨子轩的脖子，来个“围魏救赵”……
没等杨子轩反抗。那男的腹部和背后就中了两拳，闷哼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这下变故，又来得极快。
杨子轩愣住了，陈幼竹也愣住了，连周鲲鹏都愣住了……
“李子！”
出手的如果是陈幼竹，也许没那么人意外。
但是出手的却是五人组一直坐在角落的那个人。
“你疯了吧，李子！”
那青年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突然从角落窜起来。跳到杨子轩身边，眼睛像是铜钱一般瞪圆。“真是你啊，杨哥！”
“我还是以为我看错人，特地在角落看了您半天。”
“这么多年，你都消失个无影无踪，哥们都想你啊！”
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又哭有笑的，杨子轩直接举手起来差点哭出来——我真的和这个男人的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居朋，你先别激动！”杨子轩自然认出来这个青年，正是自己以前的发小之一——李居朋。
朝他使了个眼色，眨了眨眼，李居朋立刻领会，杨子轩这是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泄露身份，朝周鲲鹏几个人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个是我发小兄弟，多年没见，我看了老半天，才认出来。要不这样，刚才的事情，就这样过了？”
周鲲鹏是其他四人的核心，他在京城公子圈也有不小的名气，今日之事古怪，而且看样子，杨子轩和陈幼竹来头都不小，张碧筱挺脸熟的，好像在什么财经杂志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对面三个人似乎都有些来头！
周鲲鹏扯了扯酒吧主人衣袖，那主人低声说道，“打人的女子是省长陈志温的女儿，我认得，其他两个估计是她朋友，有些来头……”
猛龙不敌地头蛇！
周鲲鹏知道在人家地头上，闹下来，他也讨不了好，而且他现在踏入仕途，再过几天就要结婚，真要传出这种公子哥之间“打架斗殴”的传闻出来，他岳父大人那边未必就没意见，而且自他从政之后，就已经算是洗白了，不怎么掺和公子圈的事情……
今日是其他几个人都来金京游玩，听说他在金京，特地邀请叙旧，盛情难却，他才出来的。
现在闹得不上不小的，他也有点尴尬。
“一场误会而已，不是吗？”杨子轩拿过一杯酒，朝其他几个人扬了扬，“当我替小妹赔罪，女孩子冲动，总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吧？”说完一饮而尽。
周鲲鹏默然不语，拉了拉还想骂人的两人，一起坐下来。
杨子轩和幼竹重新坐了回去，李居朋从那边五人组跑了过来……
“周哥，就这么算了？吃了这么大的亏，在京城，我们何时吃过这种哑巴亏？”
“那女的是南苏省长女儿，人家地头，低调吧。”
“周哥，她有背景，难道我们就没有吗？这口气，我感觉我咽不下？”
“炉子，小天，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是这里不是京城，下次在京城遇到他们，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而且李子竟然叛变，我们自己内讧，这个本身就很丢脸。”周鲲鹏虽然很烦这两三个纨绔子弟，但是还不想和他们搞僵关系，他们父辈祖辈都有些联系，话头一转，把矛头转到了李居朋身上。
“李子，哼，这小子从来都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以后他的事，老子不落井下石就好了，甭想我管。对了，那个他叫的杨哥又是什么东西……”
“杨哥？圈子里有这么一号人物？闻所未闻？哪里蹦出来的？”那个最初被打的叫小天，满脸疑惑。
周鲲鹏搜索记忆，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杨家的几个，他都认识，除了杨子机和许嗣城混过圈子，其他都是正正经经的从政，尤其杨嗣音更是他们公子圈拍马屁都拍不上的……
没听过杨家有过这么一号人物。
排除掉杨家之后，周鲲鹏想起了其他几个公子圈的神秘人物，也许是这个杨哥，根本不姓杨，就是那几个神秘人物之一……
四人被这么一闹，也没什么吃东西谈话兴趣了，匆匆喝了几杯酒就走人了。
杨子轩给碧筱，幼竹介绍居朋。
居朋倒是机灵，左一口右一口，嫂子叫个不停，饶是陈幼竹脸皮厚，也扛不住脸红，扬言要把他的嘴巴撕烂。
杨子轩和李居朋都喝了不少，见到这个发小，杨子轩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当年朋友是很少的，直到上学之后，才和居朋认识，所以发小也很少，能重逢，两人都感慨万分……
“哥，当年杨家那些人嘴巴真是封得严严实实的。你的消息，我一点都打探不到。没想到你现在都是市长，那可比周鲲鹏都要拉风得多。我早就说过了，哥你绝对不是什么傻子，你只是大智若愚，只是没爆发出来，可惜当年没人会信。不行了，我又喝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十三章，危机时刻！
居朋这次真是醉了。
杨子轩和幼竹联手把他拖到附近一家宾馆。
碧筱在楼下等着，杨子轩和幼竹下来，幼竹朝碧筱笑道，“你看看有没有出租车，帮我招揽一部过来……”
支开了碧筱，幼竹掉头朝杨子轩很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你有秘密！”
“我有什么秘密？”杨子轩佯装不知。
“你这个发小不简单，刚才和他一起的都是京城公子圈的人吧，我倒是认识其中一个，周鲲鹏。”
“你还认识周鲲鹏？”
“紫金的纨绔圈，虽然和京城的没法比，但是说话也有分量，只是也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尚坤当年也是混圈子的，连捎上我，这公子圈的事情，我门儿清。”幼竹见杨子轩拿出打火机点烟，把他打火机抢过来，给他点上，说道，“周鲲鹏当年可是十足的纨绔，不过我出道的时候，他名气已经很大，京城公子圈当年有十个出名的公子，江湖排名，他排第九，但是从政之后，他上升势头，各方面提升都很快，现在已经没人提他是老九的事了，也不怎么涉足公子圈的事情。”
“还有这回事？”杨子轩倒是好奇了。
“我现在需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发小肯定是公子圈的，公子圈的人和平头百姓的孤儿混迹，我有点不敢信。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瞒着苏晨，瞒着碧筱。”幼竹步步紧逼。
“这个说来话长……”
“我不怕话长。”
“来日方长。”
“天都快亮了，还方长？”
“……”
杨子轩弹了下烟灰。想了想。“知道真相。对你，对碧筱，她们都没什么好处。所以，暂时还是不要知道了。”其实杨子轩是怕幼竹现在就在陈志温身边说漏嘴。
幼竹见他神色认真，“你真不说？”
“现在真不能说。”
幼竹沉吟了一会儿，见碧筱领着一辆出租车回来，叹了口气，“那你想说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等你回香港，我明年要去香港招商，给你说这个事。”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天已经快蒙蒙亮，杨子轩和碧筱回到家，倒头就睡。他需要的睡眠时间很少，还是很早醒过来，居朋也醒过来，吩咐他回去不要乱说，“我现在身份还是很敏感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杨哥你是干大事的人。不过我手下也有几个兄弟，老头子让我去国企呆着。知道就我这跳脱的样子，一辈子也混不上去，不可能混到杨哥你这种高度。”李居朋为人虽然跳脱，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杨哥，我在想，我能不能继续跟你混，其实我们公子圈，看上去耀武扬威，但是如果没个从政的头领，就算有老爷子罩着，也是没什么前途的……”
“李子，这件事现在就你我知道，好吗？”杨子轩沉默了一下，也算是默认了，他在京城的耳目确实有点少，虽然有桔梗，但是桔梗可能很快就要常驻岭南了，何况桔梗并不混圈子，获取小道消息并不容易。
一般的公子圈，其实作用不大，他们手中无权，大抵都是借着祖辈父辈余荫在外面摆足架势，但是有一项作用，确实别的渠道难取代的——收集情报和传递信息，牵桥搭线。
有时候，这些人的消息比体制还要灵通，甚至有些公子和海外一些媒体合作，时不时放点料出去，赚点零花钱，当然有时候，有些消息放出去也是有政治目的的。
所以像纽时，联报这些海外知名媒体，在报道国内政治经济时候，经常会援引某些接近高层的人士的话，有不少就是公子圈的爆料。
杨子轩现在确实需要这样一个运作平台，又有相对可靠的实施人，所以杨子轩并没拒绝。
吃过早餐之后，接到叶新伟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叶新伟年后就要到京城，官方身份是兼任国家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
国家经济研究中心是高层智库之一，近年来，高层大佬都重视智库的规划和建设，虽然国内智库建设刚起步，大抵依赖于政府，质量参差不齐，水平忽高忽低，但偶尔也会有一两个，思路开阔，研究客观，不拍马屁有建设性的精英人才冒出，得到大力培养和提拔。
叶新伟这次进入智库，给高层领导提供决策支持，也是因为这两年，出了好几篇思想独立研究客观的研究报告，对高层有一定影响。
叶新伟单独在书房接见杨子轩。
秘书奉上茶之后，推出去，叶新伟看杨子轩气息更加内敛和沉淀，点了点头，让杨子轩在他对面坐下来，说道，“今日一别，可能明年上半年，我们见面都不多了。”
杨子轩皱着眉头，“老师难道不兼任金京大学教授职位吗、”
叶新伟摆了摆手，“我自然还留任，去智囊团并不是我所愿。但是有机会投身建设，甚至在建设中应用我的理论，这个诱惑，我也拒绝不了，说来也忏愧。”
“老师太过自谦了，理论是用于指导实践的，不然只是撒嘴皮子，有这样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呢，老师不必过于介怀。”杨子轩喝了口清茶，“我猜老师不仅仅是研究员身份，不然也不会这么急，这么忙。”
叶新伟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论混官场，你真是强我百倍，瞒不住你。”
“那就得恭喜老师了。”杨子轩又惊又喜，“不知道在经研中心担任什么职位？”
“昨天我刚从京城回来，有领导找过我谈话了，经研中心国内动态组的甘老身体不好。希望我能够先担任一段时间的动态组的副组长。看适应情况如何。适应好，再担任动态组组长。”
经研中心是正部级事业单位，动态组组长也享受副部级待遇了，金京大学是副部级高校，校长和党委书记，均由中组任命，商学院是金京大学核心学院，院长高配享受正厅级待遇。叶新伟此前是商学院的资深老教授，没担任具体行政职务，去动态组先从副组长过渡，也是为了排除经研中心内部的一些质疑……
“国内动态组可是经研中心对政府施加影响力，起草相关政府报告的主要部门，老师这次可是一步到位，可喜可贺……”杨子轩笑道，以后只怕金京大学校长兼任校党委书记的董成恩都要对叶新伟礼让三分。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是到社科院某个研究部门，现在把我放到经研中心，倒是觉得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啊。”叶新伟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经研中心的能人多。”
“社科院水深。研究领域，大而全，真单论对政府的经济决策影响力，还是远不如经研中心的，经研中心可是政府直属部门，社科院还是隔了一层。”杨子轩说道，前世他也有同学进入智囊团的，读经济学理论，进入智囊团，也是一条就业选择道路，他也有所了解。
论级别，社科院和科学院，工程院几乎等同，一般都由副国的领导担任负责人，算是国内早期的智囊集中地之一。
“但是老师你实践自己理论的大好平台，有这样的平台，我觉得老师可以放开手脚……”杨子轩笑道。
“其实我觉得，你去这个位置更合适，真是可惜了，当然你如果真去这个位置，就更可惜了……”叶新伟也跟着笑道，他最欣慰的就是带了这个学生。
杨子轩正觉得叶新伟怎么会说这种可惜的话，便见他接了个电话，笑道，“有个领导同志要过来，说要见一见你，现在正在赶过来……”
“啊？”
杨子轩差点没跳起来。
这来得太突然了。
“其实叫你过来，一方面有我的意思，也有他的意思。“
“老师您应该给透个口风，是哪位领导同志？”杨子轩好奇问道。
“这个他让我不要事先透口风了，你见到他就知道了。”叶新伟呵呵一笑。
等待时间是漫长的，叶新伟又和杨子轩谈起之前论文的事情，说道，“你的论文在国际上已经被广泛引用，尤其关于公地悲剧的那一段论断，十分精彩……”
“这也是我预想不到的。”杨子轩谦虚说道。
“我感觉凭着这样一篇论文，也足以像金庸武侠小说那些宗师级人物那样拿着绝世秘笈，开宗立派了。”叶新伟早年曾经在香港大学做过访问学者，对金庸也是颇为爱好，“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像纳什那样一篇博士论文影响大半个世纪。”
”我倒是没这样的学术野心。“杨子轩笑道，但是他也明白，随着国内精英治国氛围越来越浓，他的学术成果，肯定能够给他的仕途加分，只是能够加到什么程度，就要看造化了。
“任何重大理论的影响力都是慢慢释放出来，需要时间去验证的，不是一蹴而就的，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你能够到什么样的高度。”
叶新伟倒没局限于经济学，反而和他谈起来了体制和仕途内的一些事情，还有省内最近发生的集资案，“国内还是有一股保守势力的，集资案的发生，给了保守势力攻讦市场经济的借口，在全国范围内不会有大的逆转，但是南苏的保守势力肯定要抬头的……”
叶新伟只是在待人接物和官场规则的领悟上，远不如杨子轩这个学生，但是对体制研究还是有一定深度的，他的建议，给了杨子轩一个新的视角。
“未必就是保守，只是保守的立场能够给他们提供夺取利益的借口……”杨子轩一点就透。
叶新伟还想说什么，秘书已经领人进来。
来人身材魁梧，约四十多岁，头发梳理得整齐，戴着细框边银色眼镜。西装革履。皮鞋锃亮。额头很开阔，很有学者气息，但是他行动走姿，又不像学者那样随意，有着体制的规矩和从容，干练……
叶新伟起身介绍两人，却没介绍来人身份。
“这位是京城的领导同志，文生同志。”
“这位是广陵的市长子轩同志。”
“子轩同志您好！”
“文生同志您好！”
两只手。一老一小，握在了一起。
杨子轩脑子努力搜寻和这个“文生同志”相关的信息，却想不起来，前世肯定在哪里见过，但是应该一直没走到台前，幕后居多的同志，他实在想不起这文生同志的身份。
前世，杨子轩也没一直研究体制，而且五年换一批，五年换一批。高层领导，除了一些出名的。一些低调的，他还真记不得。
但是毫无疑问，此人应该有一定权威，从气势上，就不凡了。
“子轩同志应该没见过我，我也很少出镜。但是我对子轩同志，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文生同志在叶新伟和杨子轩中间坐了下来，又朝叶新伟笑道，“新伟同志，不仅仅自己业务水平高，培养出的学生，也是理论高手。子轩同志写的几篇报告，我都看过，水平质量都很高，有思想，有内容。”
“文生同志过誉了。”杨子轩自谦说道。
“子轩同志知识面还是挺广的，我想借此机会，和你探讨几个问题。你也知道叶老就要到经研中心工作，你对智囊团这种团队有什么样的认识呢？”
“官方智囊团，其实早就存在，各地的政治研究室，党校，都有一部分充当智囊，但是目前智囊团最大问题，也是我刚才和老师谈到的问题——独立性和客观性。国内的智囊，如果我没预料错误的话，会走向两派，一派夹裹公众舆论绑架政府，以批评政府迎合舆论为目的，其实等于变相为自己为利益集团代言，一派就是专拍马屁毫无思想性，两派最大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意见没有建设性，但是又可能迎合部分既得利益者，所以都有市场，所以，我感觉老师去到经研中心，不仅仅需要做决策，还应该协助经研中心的领导，引导智囊团往良性竞争的方向发展……”
文生同志点了点头。
他工作很忙，每天都会看大量的文件内容，甚至工作到凌晨三四点，但是有一次深夜，他困乏了，看到下面递上来一篇署名“碧海潮生”的文章，让他耳目一新，但是的那个是也只是觉得有点意思，也许是下面哪个干部，灵机一闪的作品，他就转给相关部门领导观看……
但是随后，署名——碧海潮生的干部，又有好几篇高质量的文章呈在他面前，他就没有再把这些当成是“灵机一闪”的作品了，而是这个叫碧海潮生的干部，有着比较系统性思考。
他就让人找了下这个作者身份，才发现他已经是广陵市长。
对杨子轩感兴趣，加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文生同志亲自到了南苏，没惊动其他同志，通过叶新伟把杨子轩约了出来，和他谈一谈。
刚才那番话，好几个新概念，让文生同志觉得耳目一新的。
但是更让他惊讶的是杨子轩思想的独立性和深度。
没有套话，也没刻意贬低目前的智囊团制度，而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梁溪集资案，据说最开始是你捅出来的，你是基于一个什么心态捅出来的？或者说基于什么立场捅出来的呢？”文生同志话锋一转，转到了集资案的头上。
杨子轩突然像是掉进冰窟一样，浑身发冷。
这个文生同志，一直藏头露尾神神秘秘的，恐怕这才是他真正想了解的吧。
杨子轩几乎立刻就可以肯定，这个文生同志下来，就是为了理清他和集资案之间的联系的——如果回答不好，恐怕，他就要被卷入其中，前途未卜。
上层大佬估计已经拿到更多牵涉更广的线索，大佬手上都一手牌，还没打出来而已。
文生同志这次找他，应该是上层要确认“打击范围”了——他在不在范围中，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杨子轩感觉后背脊梁都要冒汗了。
苏云贵在明处，这个文生同志在暗处，一明一暗的夹攻，他可不能弱了气场。
“一方面，我确实有捅出来的客观需要，因为广陵有两千万的财政资金陷入里面，这两千万资金是广陵给教师发工资的，是救命钱，在此前，教室们因为担忧这笔钱的问题，已经做了一些过激行为，而且省里很多同志，也要求我们一定追回这两千万。所以，从客观条件来说，我身为广陵市长，身为广陵父母官，追回这两千万是应尽的责任。如果集资案不捅破，没法在过年前拿回这钱，广陵财政将要面临极大的困境。这是我捅破集资案的第一个立场，基于责任现实需要。”
文生同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但是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
“其次，也因为集资案的严重性，我不能瞒着不说。非法集资有极大的社会危害性，对当地的金融系统有着极大的破坏性，以高回报为诱饵，以骗取资金滚雪球一样发展，对当地经济金融系统，都有着极深的破坏。这是我捅破集资第二个立场，基于危害性需要！”
文生同志依然嗯了一声，显然不是十分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