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救人！
那凶神手里吃痛，再次松开手，周桐倒慢慢冷静下来，在壁柜后面躲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那凶神强忍着痛，顾不得手上鲜血直流，用力把旁边的梳妆台，一掀翻，大镜子，当啷在地上摔碎。
他缓缓捡起最大的一块碎片，在空气中晃了两晃，手里有了武器，才满意。
现在他已经笃定心意，要杀死那娘们了。
另外一只手，把梳妆台边缘的一根钢管筒子抽了出来，直接往旁边的床一砸，发出刺耳的声音。
“臭娘们，滚出来，我看见你了。你自觉滚出来，我饶你不死。”
“滚出来啊！”
……
房间外面，保安和几个警员，一边在开锁，一边撞门。
“就在这里面。”
毛西溪引杨子轩到门前。
“凶手身份，动机，确认了没有？”
“我们在宾馆外面找到工业局办公室王姓副主任，我们找到了他，他已经严重冻伤，现在送往医院急救，还没醒过来，不过凶手正是穿着他的衣服混进来的，他肯定是凶手弄晕的，而且根据一些现场勘查的证据显示，他和凶手应该是相识了，具体，等他醒过来，就清楚了。”
“至于动机，根据葛丹小姐的笔录口供，那个凶手，是她歌迷，说很喜欢她，就冲进房间要冒犯她，却被周桐阻止，最后两人被困在里面。所以，动机应该是想侵犯葛丹小姐。”
毛西溪比杨子轩早到5分钟。整个事件目前的来龙去脉。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爱你爱到杀死你？”
杨子轩忽然想起了重生前那部黎明演的电影。也有类似的情况，明星忠实歌迷影迷，为了追星，不惜去伤害自己的偶像。
“苦了周桐小姐，现在她在里面和歹徒不知道周旋得怎么样。”毛西溪长叹一口气。
“应该还没被侵犯，我刚听到里面很多东西碎裂的声音，两人应该还在搏斗中……”杨子轩耳朵贴着门。
“周桐小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竟然如此厉害，真是佩服啊。”毛西溪忍不住竖起了拇指。
“这房间应该有窗吧？”杨子轩退后了几步。
“有的！”旁边保安员忙答道。
“你立刻安排人手，从三楼，利用绳索，到窗户那边，看窗户突破，会不会快一点。”杨子轩声音一沉。
毛西溪火急火燎的去安排。
不到几分钟，那警员便道，“门可以打开了。”
杨子轩带头一脚把锁门的地方踹开一个大窟窿。然后从那个大窟窿伸手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一大群穿着冲锋衣。手持冲锋枪的警察，跟在杨子轩后面，闯了进来。
那边窗户，又一群人，破窗而入。
杨子轩扫视了一眼，这房间布置相当奢华，平时一般都是工业局长潘晨住，不过潘晨为了避免惹闲话，很少在这里住，光线很暗。
地上一片狼藉，有撕裂的床单，有裸露的电源线，还有一股血的腥味，十分刺鼻。
毛西溪带头一脚把壁柜踹翻，蓬头垢面的男子霍然冲了出来。
“在这里！”毛西溪喊人，脚却没停下来，直接往他男子身上就是一踹。
杨子轩大步流星，箭步冲了过去。
那男子见到周边黑压压的警察，心也慌张了。
杨子轩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没等那男子跳出来，自己先一脚踹到他的裤裆里面，等到他发出惨叫捂住裤裆，要蹲下来的时候，杨子轩一把扯住他的都发，往旁边的衣柜，死命的摔，不一会，衣柜都被砸出了个大洞。
周桐蜷缩在了那男子身下，目光呆滞，杨子轩急忙脱下外套，将几乎剥掉打扮衣服，裙子都被脱到了膝盖处的周桐盖起来，看到她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血丝，身体都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是偶尔抽搐的抖了一下，用尽全部力气，倒在杨子轩怀里。
“不怕，不怕，这里有我……”
杨子轩把她横抱起来，周桐身材高挑，这么一抱起，倒是十分吃力，她衣服几乎全部破裂，身上到处都是血，手脚都有不少伤口，地上都是玻璃碎片，一看就知道是被玻璃刮伤出血的。
杨子轩从旁边床单扯下一块布，给她包扎好伤口，她突然咧嘴一笑，仿若六十年才开一次的天山雪莲，异常动人心魄。
“还笑！”
杨子轩刚想用力把她抱起，她便摇了摇头。
“你终究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对我不管不顾了……你，你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声音虽然蚊蚋般，但是周边一大堆警员，在全部听到。
饶是杨子轩脸厚如铁，也瞬间脸红到耳根，一阵发热。
真是黄泥巴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此时他解释自己和周桐没关系，恐怕在场的人，都不会相信，任谁都会联想啊。
毛西溪干咳一声，刚想让别的警员先退出去，突然横变一生。
“小心呀！”
“你个狗杂种，都是你，绝对是你……”
刚被杨子轩砸晕的男子，手里捏着玻璃片，就要往杨子轩后背刺过来，搭在杨子轩肩膀上的周桐，见到这一幕，用尽全身力气，要把杨子轩推开，自己却往那玻璃片迎了上去……
那男子没戳中杨子轩，却戳到周桐肩膀上，血液汩汩直流……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那男子果然是穷凶极恶之人，逮住一个机会，把玻璃片放到了周桐的颈部大动脉上，环顾四周，粗喘着气。
杨子轩很快反应过来，朝窗口的狙击手，点了点头，又朝那男子冷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那个市建筑集团逃跑的老总，赵明吧？”
参与扫赌的警员，都不在现场，所以也没人认得赵明，没想到却被杨子轩瞬间点破。
赵明心神一震，冷笑道，“你，你还算有眼光啊。”
杨子轩一直觉得这个凶手很眼熟，不断寻找记忆，总算记起来了，同样报以冷笑，“你贪污受贿，挪用公款，穷凶极恶，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哈哈，果然，你也是个弱者，平时想如此近距离见你一面都难，现在却近在咫尺，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当然。”杨子轩斩钉截铁。
周桐眸子突然一亮，等听到杨子轩后面一句话，又突然一黯淡。
“来我广陵的客人，我不能让她受伤离开。那是对我市治安工作的否定。”
赵明哈哈大笑，状若疯狂，“你这个时候，还能打官腔，难怪能做到市长位置。我佩服得不行啊，自己女人快要死了，还要作秀。”
“我也不要求什么，只要你这个大市长，给我跪下来，磕几个头，我就放了她怎么样？不然我死了，就下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转生，受尽痛苦，你看怎么样？”赵明剧烈的咳嗽，长时间的剧烈运动，大出血，让他已经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
“好啊！”
杨子轩显得异常爽快。
“但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否则，你都没后悔药可以吃，她肯定要死的。”赵明干咳一阵，直接咳出血来。
杨子轩朝窗户上的狙击手点了点头，然后绕到那男子面前，双手撑在地面。
那男子突然狂笑起来。
“堂堂的大市长，也要给我下跪，我这辈子，就是死都……值……了。”
没等他说完最后两个字，两颗飞速的子弹，分别从他头部，成直角般穿过……
两个瓶口大小的血洞，在他脑门，像两朵诡异的红玫瑰绽放。
玻璃碎片掉在地上，这个穷凶极恶的老总，罪恶的一生，终于被结束。
“对付这种人的手段还是有很多的……”杨子轩不再去看，死不瞑目的赵明，再次把周桐抱起来，到了门口，就有市医院的人过来接应。
“先送到医院，伤口我做了简单的包扎，防止流血过多……”杨子轩有吩咐了几声，让医院要多加照顾。
警察封锁现场，工业局的一干领导，才赶到，杨子轩却不想见他们，直接让他们再大厅里等，吩咐毛西溪清理好现场，做好通报相关领导的工作。
“是我们工作没做好，我在这里向您检讨，还害得市长你差点受伤，差点要遭受歹徒的羞辱，这是我的失责。”毛西溪语气满是愧疚。
“不过，市长，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还是不要以身涉险了，不然出了什么事，我们很难向市里，向省里交代。”
杨子轩微微一笑，“在那种场合，我不是市长，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喜欢打抱不平，不喜欢看自己人被欺负，我就是个护短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教训我，我能拿捏好分寸。”
“你通报好市里的领导，周桐的领导，我去通报，你通报不合适。”杨子轩平静说道。
说完，便径直从大厅出去，见工业局的一干领导，都在外面列队，目光落在他身上，便停下脚步，语气异常严厉，“这是一起很严重恶性的事件，我希望同志们，都引以为戒，赵明，科级干部，知法犯法，参与赌博，被逮捕后，还袭警外逃，甚至想蓄意伤人，这说明你们工业局在干部廉政建设和思想教育方面，都存在严重问题，你们自己反思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章，善后！
杨子轩跟随救护车到医院一起把周桐送到观察室，等到毛西溪报告招待所宾馆现场清理完毕之后，周桐才悠悠醒转过来，说要喝粥，便安排人下去拿了一份来，喝完粥后，随后有jǐng方亲自过来，录取口供，毕竟现场击毙了一个干部，这种事情，也非同小可，在证据链上做得再扎实一点也无可厚非。
赵明在公安系统内，也是有些盟友，不然当初也不能袭jǐng逃脱，明显jǐng方有内鬼和放水的嫌疑。
只是赵明自己状若癫疯，丧心病狂的，竟然想去强j几个明星，还打伤国家干部，行为影响都极为恶劣，没人能够包庇他。
随后，杨子轩让宋静聪安排jǐng方在医院的会议室开个现场会议。
“一定要认真追究，背后的责任问题。我觉得整件事，现在还有几个疑点，第一，赵明为什么能够袭jǐng逃跑？这是十分可疑的，而且在他外逃后，jǐng方第一时间发出边防布控，他竟然能够毫发无损的躲开jǐng方设置的三道关卡，从他袭jǐng地点，到工业局宾馆招待所，有三个关卡吧？”
毛西溪点了点头。
“这个赵明难道天生就有这么强的反侦查能力？”杨子轩冷笑一声，“能够避开所有的关卡，寻到到一条异常安全的路线？”
“这说明，jǐng察内部有接应的人，有内鬼，这内鬼一定要揪出来。”毛西溪接过杨子轩的话头，朝身后一堆jǐng员，冷冷说道，“市长没做过刑侦工作的，都看出问题来了，你们这些整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没理由没看出问题啊？回头，都给我自纠自查。最好赶紧自首，不然，等我查出来，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第二点疑点，就是赵明闯入房间之后，为何十几分钟都不能破门？当时驻扎在招待所宾馆外围的jǐng员，都到哪里去了？我记得，为了保护这些明星人物的安全，当时公安系统方面安排了人手，在外面布控，我相信如果有这些人的协助，而不是让那群没受过专业训练的保安员去破门，结局肯定又不同。”杨子轩冷冷说道，“这说明，我们的指挥管理层，也有问题，至于是故意不去协助，还是无意的，还要看你们自纠自查的报告。”
“我刚才的话，可能语气有点重！但我一直很信任我们广陵的公安队伍，我相信我们的队伍，是纯洁的，是忠诚的，是能够打硬仗的，毕竟这种包藏祸心的内鬼，只是少数，大部分都是忠诚的，可靠的。所以，更加不能让一颗老鼠屎，惹坏一锅汤。今晚扫赌之后，又解救人质，你们都辛苦了，我代表广陵人民向你们表示感谢。”杨子轩面朝着在座的中高层jǐng官讲话完毕，又朝毛西溪说道，“剩下时间交给你吧。”
毛西溪走了上台，说道，“大家回去要认真领悟市长的讲话jīng神和意义，市长讲话是高屋建瓴的，有高度的，这点，相信大家都见识了，下面我就讲点具体的……”
杨子轩轻轻合上会议室的门，走了出去，刚出了房间，李焕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杨子轩讶异，“怎么惊动你了？”
“市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怎么说周桐小姐也是我们宣传系统的知名人物，真要哪里磕伤了，我们广陵真是颜面尽失。”李焕是下半夜才收到消息的，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是不是市里，出现什么传闻了吗？”杨子轩突然笑道。
“是啊，现在全市都在疯传，葛丹女士和周桐女士，都遭受凌辱，说她们都被歹徒强j了。很多版本，很玄乎啊。”李焕苦恼不已。“我怕这段新闻，明天就要上全国娱乐新闻的头条，那对广陵治安环境，投资环境，广陵城市形象都是大大的打击啊。”
“那我现在就交给你一个重大任务。”杨子轩脸sè一沉。
“您说。”
“你去压制这些负面新闻，让他们尽量来些正面的报道，比如说宣传广陵公安正面形象的，比如说广陵公安奋战一夜，击毙企图侵犯大明星的歹徒，公安局长带头，亲自一线督战，身先士卒，这种相当正面的描述。”杨子轩脑子一转。
李焕瞠目结舌。
“同样一个事情，站在不同角度看，会有不同的结果。在你看来，各大娱乐新闻对广陵的报道，将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抹黑。但是在我看来，这却是一次难得的，宣传广陵的机会。像平时，我们哪里能够成为新闻焦点中心？哪里能够被全国这么多娱乐媒体关注啊？现在机会来了，所以说，任何宣传报道，只要我们做到正确的舆论引导，都可以化危机为机会。”杨子轩不急不忙说道。
“关键在于正确的引导，不能让那些歪风邪气的谣言乱吹。”
李焕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干十来年的老宣传，感觉认识都没这么深刻。
杨子轩摇了摇头，这年头的舆论，传播方式，还是很落后的。
有个搞笑的案例，就是东北有个没工厂的保健品口服液品牌，通过天天在电视台的垃圾时段播放重复的毫无创意的广告，竟然也能够把销售额做十几亿。
可见此时民众对于舆论引导的免疫力，几乎还是为零，舆论传播的方式，也是十分落后。
“宣传系统，引导舆论的方式，不能再用老一套，要向，新的思路，新的引导方法转变，具备这种思维，你不仅仅可以解决当前问题，甚至同样会为你个人加分的，毕竟上层也希望看到一些灵活多变的掌控喉舌的方式。”
李焕慢慢咀嚼着他的话，默默点了点头，说，“好！我立刻去办！”思路清晰，走路竟然也快了几分。
市委，市府两套班子，很多人，今晚注定是个无法休眠的夜晚。
杨子轩，下半夜，也确实困得可以，忙了大半个晚上，就在沙发长椅上睡着了，李义东赶来帮他处理和挡掉了一些电话和事情，顺便拿出衣服，帮他盖好，建议他到医院的贵宾房去睡，也被拒绝了。
“没病没痛，去什么贵宾房啊。”杨子轩摇了摇头。
周桐和葛丹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她们两人都算是皮外伤和擦伤，不是太严重的伤筋动骨，只是受到的惊吓不小，需要休养……
杨子轩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听闻一阵争吵，一男一女的声音，忙爬起来，跑了进去病房，进去一看，却是李义东和那位葛丹小姐争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杨子轩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jīng神，皱着眉头。
李义东低着头，脸红耳赤的不敢说话，过了一会才忙不迭的说道，“都怪我，我没处理好。”
“先说说怎么回事吧？”杨子轩拉扯了一把凳子过来，坐下。
“我让葛丹小姐，能不能事后，不对我们广陵发生这一番事情，加油添醋的对媒体说，毕竟会影响我们广陵的形象，她就……”
杨子轩明白了什么回事，恩了一声，点了点头，让李义东先出去，自己和葛丹单独相处。
“小帅哥，你竟然是市长？这么帅，做市长可惜了。”葛丹的第一句话，就差点让杨子轩喷饭。
“葛丹小姐，是这样的。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影响很大，包括你的经纪人，身心都受到了一定伤害，但是，你也应该看到我们广陵zhèng fǔ和jǐng方的努力，就请你在和娱乐媒体讲述这段经历时候，能够客观一点，对我们广陵形象正面一点……”
“难道你们都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胡说八道的女孩子吗？难道我给你们的印象，就是那种喜欢造是非的女孩子吗？”葛丹娇艳嫩白的脸蛋，似乎清减了一点，眼睛却愈发的明亮。
杨子轩干咳一声，没想到这个女孩如此的眼尖嘴利。
“放心一千万个心吧，我不是那种胡说八道的人，再说了，你们广陵可是花了大钱请我来演出的，而且这个钱呢，现在只给了一半，就算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也不会乱说了，要是你们不肯给我后面那一半出场费，我岂不是亏大了，你说对不对？”葛丹漂亮的睫毛，眨啊眨。
杨子轩一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还是挺可爱的，挺会做人，给人台阶下的。
突然他发现葛丹盯着他看，嘴巴里发出咂咂的声音，“确实有魅力，我是周桐，我也会喜欢你。”
“你别乱说啊。”杨子轩吓了一跳。
“我没乱说啊，大家都看见的。当时在现场，她揽得你多紧啊，我告诉你吧，你刚才在外面睡觉。我去隔壁看了她，她在睡觉，在做梦，叫了你的名字，真是我见尤怜。这么着吧，你未娶，她未嫁，你俩结成一对，也可以成为一段佳话，我顺便向他讨个媒人费，你看怎么样。”葛丹嘻嘻一笑。
“你为什么不毛遂自荐一下呢，我感觉你也不错啊。”杨子轩不甘示弱的反驳。
今天第二章到！
第一千零六章，下场！
“哈，真是给你点颜料。你就要开染缸了，真是不自量力啊。”葛丹一怔，随即怒道。
杨子轩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不自量力的人，所以我也没把握能够驾驭掌控周桐小姐这样的央视名嘴，也请你不要再为我们的事情操心什么了。”
葛丹先是板着脸，随后噗嗤一笑，“逗你玩呢，你还当真啊？你这个人啊，太严肃啊，不好玩。”
“不过啊，你倒是很勇敢的，嫁给你这样的人，安全感这方面，应该不是有问题。呀，我这个人呢，好像就是缺点安全感，那你不正是我要找的人吗？这么说好像让我有点喜欢你了。你再努力那么一点点，说不定，我就会真喜欢上你，或者不可救药的爱上你啊……”
杨子轩晒然一笑，“这算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我是说真的，考虑一下，再努力那么一点点，我就会爱上你。我可是大明星，大美女，难道你你一点征服的**都没有吗？很多人都喜欢我的，你想想，追到我，让我死心塌地，爱上你，多有征服感？是不是？”葛丹自顾自的表演。
“喂，你就不想我跪在你脚下唱征服的画面吗？就这样被你征服……”
杨子轩起身走到门口，听到这话，一个踉跄，差点踢倒桌子的椅子。
赶紧撤吧，跟这个娇娇女呆久了，自己肯定会给她洗脑吧。
等杨子轩走了之后，周桐才从旁边的小间内慢慢走出来。
葛丹耸了耸肩。摘了水果拼盘里面的一只提子。丢到嘴里。“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他，就他啊，我感觉，他现在是有点没心没肺，根本没你。”
“不过，桐桐你条件，这么好。何苦就为了他呢？追你的人也不少啊，当然未必有他位高权重，但是应该也是有很多不错的青年才俊吧？干嘛要在他这颗又老又硬的树上吊死啊。”
“你不懂那种感觉，从初中，高中，大学，十多年，我的感情世界，只有他的影子。那种贯穿占有你整个青春时代的想念，和得不到的感觉。想想都让人觉得刻骨铭心。虽然，我没和他谈过一次恋爱。他也没对我有什么表示。但是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就好像那句话说的，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和你无关，我只是爱暗恋你时候的那个自己。”周桐感觉嘴角涩涩的。
“他以前竟然这么优秀，优秀到能够让你梦牵魂绕十几年？”
“你错了，他一点都不优秀，他外观看起来清清秀秀，冷冷的，很聪明的样子，但是他其实有点和他外观不搭配的傻，我也不知道他什么开窍的，才有了今天的样子。”周桐平静说道，“但暗恋他的女生，那会绝对不止我一个。”
“真是痴情的人儿，我见尤怜。对了，你该不会生气吧，我刚刚调戏了一下他。你也听到的。”葛丹咯咯娇笑。
周桐噗嗤一笑，“我倒是喜欢看他的尴尬的窘态，你不觉得挺有意思吗，这般年轻，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人中龙凤，很难得看到他吃瘪了。你却让他吃瘪了。”
“估计，他没见识我这种主动奔放的。”葛丹却捂住樱桃小嘴笑道，“怎么办，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有趣，好像我也有点喜欢他了，你不会介意吧？”
“你要来争便来，我从来不怕不畏惧任何人，和我抢男人的女人，我都有信心把她们打趴。”周桐眼里充满了坚定。
杨子轩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竟然无意中成了两个美女谈话的主角，电话通知宋静聪过来，又在外面睡着了。
夜里细雨蒙蒙，淅沥沥的滴在了树叶上。
欧权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敲开了卢海生的大门……
卢海生还没睡，在厅里，一根烟，又一根烟的抽着。保姆还没睡，也没睡意。
卢海生做副市长，虽然有落魄时候，但是很少像今晚如此，平时，卢海生回到家，都喜欢在洗完澡之后，看一遍，欧权整理好的报刊，打开电视，看看省里的新闻，中央的风向或者找些关系不错的下属谈话……
但是晚上，她明显感觉到不同。
因为平时无论如何，欧权这个大秘，都会跟随在卢海生身边，拿包，甚至安排卢海生第二天穿的衣服，还有衣服颜色，搭配，穿哪双皮鞋。
从衣食住行，对卢海生进行全方位照料，还会把保姆第二天应该做的事，都一一告知。
这个小保姆，打心底，对那位不苟言笑，做事严谨的欧秘书，还是有点怕的。
但是今晚，那位欧秘书，竟然没跟着卢海生一起回来，她就意识到出大事了。
“去开门吧。”卢海生再次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吩咐有点不知所措的保姆。
欧权脸色憔悴，衣服也没换，头发蓬乱，显然还没洗澡，皮鞋上沾了不少泥巴，潦倒。
“没吃晚饭吧？”卢海生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了，让保姆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给欧权端上来。
欧权确实也饿了，三下五除二的把饭菜吃完了，然后让保姆把餐具收走……
“首长，我……”
他刚开口，就看到卢海生摆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
“你不用解释什么。”卢海生把烟屁股往烟灰缸一挤压，捻灭了。
“你跟了我多久了？”
“两年零三个月。”
卢海生摁了摁脑门，许久才吐出一句话，“那你拿了多少钱。”
“前前后后，林光给我送了63万。”
“都能够有直接的真正的证据吗？”卢海生平静问道。
“只有二十万左右能够成为证据吧，其他四十多万，都是没记录的，也没人看见，没人知道的，只能算是巨额来源不明财产。”
“二十万，能判到什么程度啊？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大学是拿双学士学位的，还有一个学位是法学，你告诉我，应该判到多少。”
“我这个级别，二十万是无期，或者死刑！”欧权声音都颤抖起来。
卢海生朝洗碗出来的保姆摆了摆手，说道，“你上去睡觉，关好门锁，不许偷听！”
保姆小跑的上楼，关好门，拿被子盖过头。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许久，卢海生才舒了口气。
欧权手指在膝盖上使劲的摩擦，心里一阵阵煎熬。
卢海生也不急，又拿出一根烟，欧权往裤兜里面摸火机，凑过去，要给他点上，却被卢海生挡住了。
“我自己来！”卢海生语气很轻。
但是却像一把刀割在欧权心上。
“首长！”
扑通一声，欧权竟然跪在卢海生面前。
“求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救我，我就没活路了……”欧权一把鼻涕一把泪。
“起来！”卢海生厉声道。
欧权依然不起来。
“起来！像什么样子啊？”卢海生怒道。
欧权依然不起来。
他知道现在一定要让卢海生动情，只有他念旧了，才可能出力帮自己一把。
“你不起来，是吧？那你就一直跪着吧。”卢海生冷笑一声。
“你别以为这样跪两下子，我就能帮你，别做梦。你自己拉的屎，还要我给擦屁股？你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给我打一声招呼呢？两年零三个月了，你都好意思说，你真有把我当领导放在眼里吗？”
“我怀疑，你纯粹把我当个二百五，心里肯定在说，这傻货领导，真好骗，我在外面打着你旗号，赚大钱，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欧权慌了，“不是的，不是的。”
“我都差点被你害死了。我现在都快玩完，都是因为你这个蠢货！”
“你还有脸来求我救你，我都被你害得身败名裂，现在市里那群老家伙，都以为你是在我授意下拿钱，以为林光是我在公安系统的老部下，我现在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立刻，给你滚出这个大门，永远不要再进来，永远！”卢海生发完脾气后，亲自打开了大门。
“收拾好你的东西，从我眼前，彻底滚蛋……”
欧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觉得天大地大，竟然再无自己容身之所。
天蒙蒙亮，雨后初霁，依然是灰蒙蒙的。
看来天气最近都不会放晴了，杨子轩伫立在他窗前，宋静聪，这位市府大管家，也一夜没休息好，赶过来医院，请示杨子轩一些问题。
“刚接到卢海生同志的电话……”宋静聪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
“哦？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卢海生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杨子轩眺望着远处的烟雨蒙蒙。
“他秘书欧权……”宋静聪没往下说。
“哦，那个背主求荣，打着卢海生同志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毫无底线和原则的人？”杨子轩冷笑。
“是的，他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在凌晨四点钟前后的时候，从市委家属大院的七楼跳了下来，清洁工清扫地面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血肉模糊……”
“什么？”
“警方到现场，初步结论是自杀……”
又一章，各位兄弟姐妹，是不是要大力支持一下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章，托孤！
杨子轩眺望着远方，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静聪也唏嘘不已，这种挣扎在底层的小人物的悲哀。
一旦失去权力的庇护，就是一无是处，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欧权的跳楼，更加触动的是体制内这群人，叹时运无常，不知道这种命运会不会有一天变成自己的命运？
“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该追究的责任，不能不追究，没有一死百了的事。”许久，杨子轩才吐出一句话。
宋静聪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点了点头，转头出去。
“顺便，汇报给周立昌同志那边，他应该还没接收到消息吧？”杨子轩突然说道。
“还没人通知他。”
“那好，一切都以他的指示，和我的建议去办……”
周立昌早上起来吃早餐时候，本来心情不怎么好，就收到这个消息，同样唏嘘不已，平静对身边的费统说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不会是有人授意吧？”费统只这么一句，就不在继续说，再说就是错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逼死他？他一死，所有寄希望于他身上的线索，都断了？”周立昌咬了一口面包，就吃不下去，让家政人员把桌面收拾干净。
“我可不敢这么揣测，只是他的死，确实解决了很多问题。”费统弓着腰。
“没必要把人性想得那么坏。”周立昌虽然做事没太多底线原则可言，但是也有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不愿意把事情往最坏的角度去延伸。“其实老费。设若。你换成他，你会怎么选择呢？我觉得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我们的影子。政治斗争从来都是要血，这种不见刀光的斗争，甚至更加凶险，很容易，就把一个人逼到绝望的境界，在绝望的境界下。做出令人意想不到，令人扼腕痛惜的事情来。”
“书记，还是颇有仁慈之心，只愿意相信美好的一面。”费统不露痕迹的恭维着。
“慈不掌兵！我在这个位置，再以仁慈作为行事标准，就太幼稚了。我不是给他的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这件事，就这么过吧。他是罪犯，他身上的罪名，不能减免。但是也没必要再去深究。他的死和卢海生同志应该没有关系，我相信卢海生的党性原则。收钱那些行为，应该都是他的自作主张，这个人生前飞扬跋扈，死也不肯低调啊。”
费统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你真明白才好。这件事，就到他这里吧，不要再挖了，你顺便给市府那边递个话，不要太过分了。”周立昌冷冷说道。
因为这条线索断裂，整个扑朔迷离的案情线索，都戛然而止。
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却以一声闷雷结束。
欧权死了之后，林光就成为了核心目标，很快被移送司法机关，做后期判决。
市委，市府这边也不干涉案情。
整个江陵政法系统，全线崩盘，区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被免职，另外一个副局长同样被移送司法机关，其余全部行政免职，七个派出所所长被记大过，全市牵起了大规模的扫赌运动，声势浩大，赢得不错的民声。
年终的这一仗，算是打得火热，甚至惊动了省里高层，省公安厅对广陵抓赌力度表示满意，广陵这一年的公安工作，政法工作，垫底的危险，几乎无可能了。
不过，整个广陵官场明白，真正影响深远的，是欧权自杀。
他的自杀，换了来广陵官场短暂的宁静。
不过，那些嗅觉灵敏的民间人事爱好者，却在推测，杨子轩是这场风暴最大赢家。
首先，铁板一块的江陵官场被生生的打开了一道缺口，杨子轩这个外来户，总算找到借口和理由身伸手进去了。
一场重新切蛋糕的盛宴，即将在江陵这个城关区开展了。
至于欧权，这个小人物，被悄无声息的掩盖了。
整个广陵官场不再谈起这个人，像是他从来没出现过。
卢海生也迅速换上新秘书，依然谈笑风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吕一丁，吕家伟等人又和新他新秘书搭上关系，却没以前那么卖力了。
大家都明白，出了这么一件事，卢海生再在广陵呆下去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
就在元旦前一天，卢海生突然被省里任命为公安厅副巡视员，这是一个非领导职务，虽然还享受副厅级待遇，但是和副市长这种实权副厅，相去万里。
这位广陵在广陵工作二十年，几起沉浮的老干部，终于走到了尽头。
据说，卢海生在最后想争取到广陵人大任职，宁愿担提早退居二线，屈居人大副主任，也要留在广陵，却不被允许，还被安排到省厅，重新开始新的旅程。
他在省厅几乎没什么人脉关系，这把年纪，估计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再去建立新的关系网，可以预见的是，这位一个月前，还不可一世的广陵诸侯，将彻底沉落。
市委市府在广陵酒店摆了几席酒践行，除了杨子轩，几乎没有常委到场，就连昔日的老部下，到场都很少，主要是市委接待办，市府接待办那群人在里面吃吃喝喝，场面喜庆，根本不像是一个送别宴。
直到杨子轩出现在门口，那群接待办的人，才收敛起来。
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卢海生叹了口气，和杨子轩喝了一杯差不多就要醉了，头晕晕的，笑道，“以前我在公安局做常务副局长的时候，天天吹一瓶没事，但现在一杯酒想醉了。”
“人在想醉的时候，就比较容易醉了。”杨子轩抿了一口，语气平静。
“子轩同志，我敬你一杯，我干，你随意。”他的杯沿放低，姿态更是放低。
杨子轩浅尝辄止，卢海生贴在他耳朵边耳语，一股酒气冲到了他鼻子。
“我这一去，基本就不可能回来了。有些东西，有些人呢，我留着，用处也不到大。你要是感兴趣，晚点，可以让义东同志来取一下，是一个箱子，里面不少我在广陵二十多年的积累，你说人脉也好，其他什么黑材料，把柄也好，都有……”
“另外，我手下也跟了一批人，你如果看得起的话，收留一下他们，希望你能够善待一下他们。有些人跟了我很久，像工业局的老潘，能力不错，我能力不行，你看不上，但是他还是不错的……当然也有些痞子，像公安局那边的郑元超，他估计才是林光在市里的根子，甚至可能是赵明在警队的保护伞，这样的人，你也不用看我的面子，要干掉就干掉，反正他是个墙头草，两面三刀的人。”
“另外，你要小心老周，别看他在省里没什么支持力量，但他关系挺硬的。硬不在市里，在中央……”
耳语完毕，卢海生又像是没事儿一样，回去跟其他老朋友碰杯，叙旧，觥筹交错。
杨子轩看向他的目光却有些变化了。
这个老干部，在最后时刻，打算把自己在广陵根基，交托给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来这里，只是想尽尽人事。
说来，卢海生的覆灭，根源还是在他，这把火最后烧到卢海生身上，也是他在背后主导……
但是最后竟然有此收获，真是始料未及。
心头却升腾起一丝内疚，卢海生未必不明白，是他导致其覆灭的，但是在最后时刻，向他托孤，也是看重他的人品，能力……
杨子轩看着人群中落寞的卢海生，摇了摇头，人性是复杂的，或者卢海生在遭遇背叛，遭遇秘书自杀后，心态也有大变。
心情复杂的走出宴会，杨子轩有点意兴阑珊，广陵酒店外面，是广陵森林公园，浓荫蔽日，站在石矶上，江风卷来，虽然有点刺骨，但是却醒神……
不远处，一个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杨子轩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才开口问候了一声，“市长！”
“你怎么来了？”杨子轩眉毛一挑。
“工业局今年的工作，我想向您汇报一下。”赫然是工业局长潘晨。
颧骨很高，身材也很高，眼神沉稳。
杨子轩蹲了下来，他也跟着蹲了下来。
“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海生同志叫你来的？”杨子轩背着风，抽了从烟盒抽出一根烟，潘晨凑上去给他点燃。
杨子轩丢了一根给他，他忙不迭接住，摸出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我，我自己来的。”他平静一笑。
“打算跟过去作别吗？”杨子轩突然一笑。
潘晨却脸色燥红，言外之意，自然是笑他急着表忠心了，太露痕迹了。
其实他也是无奈，潘晨知道广陵大局已定，老领导卢海生几无可能再回到广陵，那他留下的人马，何去何从，都在观望。
潘晨昨晚一夜没睡好，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出击，主动向杨子轩靠近。
他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这种敏感时刻，又没人保他，也怕有人向他泼脏水。
第二章到！(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章，人选！
“今天，只有我参加了海生同志的欢送宴，你的老领导，向我托孤，让我帮忙照看一下你们……”杨子轩站了起来。
潘晨嘴巴大得能够塞下一个鸡蛋，没想到卢海生在最后时刻，还给他们安排好了去处，帮他们重新牵线站队。
“我当时答应他了。”杨子轩平静说道。
潘晨点了点头，知道，不用自己说太多了。
“他心里还是有你们的，以后啊，到省城，别忘记去看看他。好了，你也不用再在这里给我汇报工作，我没带笔记本，秘书也不在，脑子也记不住，过几天再来，回去陪海生同志喝一杯吧。”
潘晨点了点头。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杨子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潘晨在卢海生构建的关系圈子中，应该地位不低，让潘晨把卢海生托孤的事情，说出去，比他直接去说好，至少可以让那群人重新选择站队的机会。
关键是不会引起市委那群老狐狸的注意。
重新站队，是一个双向选择，既是他们选择杨子轩，也是杨子轩选择他们，潘晨放风出去，他们没过来拜码头，那表示他们不愿意跟随杨子轩，如果杨子轩不接受他们拜码头，那是杨子轩不接受他们了。
卢海生只是牵线人，不能取代双方的真正意愿。
其实，卢海生也并非没有私心，他知道杨子轩此时还是需要用人，而且他的人马主要集中在县区和市府。市委那边几乎没有。对杨子轩这个外来的暴发户。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只要他的这些人马能够跟随杨子轩逐步强大，那他的在广陵的根，就不算彻底烂掉，只要这些老部下以后发展好，必然不会忘了他这个老领导，那他在广陵的部分势力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保存，而不是分崩离析。
这是十分高明的做法。
连杨子轩都不得不佩服。卢海生在人生低谷，或许大彻大悟，反而政治智慧出来了，该舍弃的，不留恋，不属于自己的，爽快交出去，赢得生前身后名。
杨子轩没等宴会结束，就让老刘开车到市人民医院看望那两个大明星魔女，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还是要去看的，不然这两个大明星。还不知道在那些娱乐记者面前怎么乱泼广陵的脏水。
室内很暖，葛丹穿着超短迷你裙，高跟鞋配上及膝盖长筒袜，还将头鸭舌帽反过来戴着的，显得甜美性感。
他自然少不了又被葛丹调戏一番，不过，杨子轩倒喜欢葛丹的性子，虽然有些娇生惯养，但是实诚，不造作，周桐也是直性子，只是显得强势，只要她想做点的事，没人挡得住她。
杨子轩见她们没多大碍，赶紧从病房里面逃出来，老刘从停车把车开过来，他无聊坐在医院大厅里面等待南苏电视台正在播出广陵前几天扫赌的录像，主持人声音铿锵。
“广陵的扫赌成果斐然，在扫清诸多赌博窝点之外，还肃清了一大批赌博保护伞，让广陵这个新年过得风清气正……”
正点新闻过后是娱乐新闻，却换上了梵清丽和那位男主持人一起主持。
随着梵清丽名气越来越大，经常被省电视台借调去做栏目，做节目，两边跑得不亦说乎。
“近日，央视知名主持人周桐和知名歌手，在广陵参加联欢晚会演出。演出过后却出现了意外，正在休息的周桐和葛丹扭伤了腰部，根据记者现场了解得知，是由于她们在住所遇到匪徒，企图伤害他们，却被及时赶到的广陵公安捉住，避免更大的伤害。刚扫赌完毕，又来救老百姓于危险紧急之时，这广陵公安真够辛苦，在大伙儿合家团圆之际，他们却坚守岗位，为全市安全站岗，真是让人感动……连葛丹小姐，周桐小姐都对广陵治安赞不绝口……”
杨子轩笑了笑，这个李焕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在省台上给广陵不停的做广告植入。
深夜，杨子轩回到办公室，突然想起了什么，让李义东把潘晨的简历送过来。
“恩，做过镇长，常务副县长，基层经验丰富，在市国企最困难那几年，调到工业局，担任副局长，这几年虽然成绩不是斐然，至少也保证了工业局没出大问题，国企亏损问题严重，但那不是他的责任，也就是说这个人，能力是有的，不过风评不是很好…虽然曾经都提名到计委担任主任，甚至提名过副市长，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毙掉，风评是最常拿来攻击他的升迁原因……”
看完简历，杨子轩让李义东把周泰桃叫过来，同时问他，“这潘晨的风评很严重吗？到底是什么原因？”
“其实没多大问题，就是他和他老婆离婚了，又找了个年轻的老婆……他前妻就到处去唱衰他，搞得邻里街坊，都以为他始乱终弃，乱搞男女关系。但是我听工业局的一些人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李义东平时很注重收集这些信息。
杨子轩点了点头，心里慢慢有了决断。
“老周啊，工业局，可能要给你加担子了。”见到周泰桃进来，杨子轩便笑道。
周泰桃很少干涉市里的政治斗争，一天十二小时，不是在下面县份调研，就是开会研究各种对策，或者带队去省里，京城招商。
全心全意扑在经济工作上，可以说是市府最纯粹的一个人。
他也明白，他能够有这么清静的政治环境，是杨子轩故意给他创造的，让他能够专心做好手头上的事情，不然以他市委常委头衔，还挂着个实权副市长，不可能，没流言蜚语和暗箭射向他。
“怕是我拒绝都不行了。”周泰桃也敢跟杨子轩开开玩笑。
“或者你可以推荐一个副手，现在市里缺个副市长。”杨子轩声音一沉。
卢海生调走之后，市里就缺个副市长。
副市长是省管干部，必须通过人大选举程序和上级组织认可，甚至由省里指派。
当然地方有时候推荐权也很大，至于推荐人选是否有分量，一方面要看市委书记本身的能量，另外一方面，还要看省内对全市政局的把控，适合的话，会采纳地方的推荐人选。
不过，无论是杨子轩，还是周立昌，想要在这个位置上安排自己的人，都要在省里动用庞大的政治资源。
要动用这么大的政治资源，要看两方面。一是看，是否值得。如果花大力气推上来的是个两面三刀的人，那就亏大发了。二是看，环境形势。如果省里对你都很不满，你花大力气去推一个人，反而适得其反。
此前，杨子轩就是通过和温友良这个省委组织部长联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泰桃送上市委常委副市长的宝座，如果没有杨子轩那一次瞒天过海的运作，周泰桃，此时已经早就被金木林逼得没处站脚。
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周泰桃都要紧紧跟杨子轩。不然，他很容易就被批成叛徒。
也是那一次运作，周立昌才把杨子轩当成一个真正对手，因为杨子轩能够大规模动用省一级资源和他斗争。
其他人，包括常务副市长樊康，专职副书记卫正风，都没法调用太多省里的资源和他斗。
“我觉得静聪不错。”周泰桃笑了笑。
宋静聪确实是个不错人选，怕阻力太大，省里应该不希望看到杨子轩把市府经营成一言堂和自己后花园的。
宋静聪要提拔，也是在他离开市府的时候。
“不合适了。”
“那我就没其他人选了。”
“潘晨怎么样？”杨子轩把案上的简历递给了他，笑道，“你应该早就看到我在看潘晨的简历了吧。”
周泰桃接过简历瞥了一眼，“我接触过他，能力确实很强，我吩咐下去的事情，他都能够完成妥当。而且今年国企能够不崩盘，在全国国企崩盘的大环境下，十分难得，他还是有过人手段，尤其是玩弄资本的手段了得，国企好几个重组挺成功，都是他亲自操刀的，引入外围资本。但是据说风评不是很好，怕阻力是很大。”
“我只是说说，问问你的意意见而已。”
闲聊了一会，杨子轩让李义东送周泰桃离开，李焕打电话过来邀请他过去喝一杯，杨子轩笑道，“怎么了，省委宣传部表扬你了？所以你这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舍得出点酒钱？”
“省委宣传部表扬我，我也当他是个屁一样给放了，这不，老哥有些东西看不清，有心事，请你喝杯酒而已。”见杨子轩开玩笑，他也跟着开玩笑了。
李焕在市委有个称号，叫铁公鸡，原因是他和很少请客，而且出了名的抠……
“行啊，铁公鸡别被我吃得心头滴血就行。”杨子轩哈哈大笑。
“哈哈，其实今晚有别人买单啊。”
“老李，你这样不厚道，先斩后奏很严重，我可不是什么人都随便见的。”杨子轩声音一沉。
“陈意韵，陈家那丫头，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你看合适不，不合适我现在就拒掉？”李焕也怕杨子轩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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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章，醉酒！
陈伯庸很少沾染烟酒，没有烟酒的催老，最近还似突然老了十几岁一样，两鬓，如果不是染发，早已花白。
杨子轩对他的忽冷忽热，忽远忽近，让他充满了煎熬，两次站队失误，站到了这个青年的对立面，现在只能忍受被其牵着鼻子走的局面。
失眠，cāo劳，家族变迁，使得这个广陵首富，突然老态龙钟起来。
等陈意韵从闺房打扮梳洗完毕，陈伯庸坐在老藤椅上，抽着烟斗，老管家在旁边守着，摆了摆手让他出去，“我单独和女儿谈一谈。”
陈意韵多少有点慷慨赴死的味道，让化妆师特地化了一个吓人的妆容。
“我们万冠目前的状态，你也不是不清楚。真要算是举步维艰了。”
“要改变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只能靠你了，你们都是年轻人，你们去沟通或许更合适，我这个老家伙出面，可能还适得其反。”陈伯庸不抽烟，但是喜欢把弄烟斗。
陈意韵蹙了蹙秀眉，冷声说道，“爸爸，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就算不靠他，难道就没法在广陵立足了吗？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他也不可能在广陵很久，他这么年轻，肯定还要到其他地方锻炼，现在我们惹不起他，躲起来不就得了？何苦这样去巴巴的讨好于他呢？”
“亏你还是海归呢，难道不知道有个词，叫机会成本？”
“这真是个机会成本的问题，如今，广陵在他手里发展多快，你又不是没看到，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和他，和广陵一起崛起的机会，那我们万冠将永远只能蜗居在广陵这个小地方，走不出去，也走不远，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们当然可以像你说的那样，惹不起，但是躲得起，甚至不用躲，可以把总部搬到金京，搬到姑苏，甚至搬到黄埔市去，但是哪有什么意义？我们的根，万冠的市场，生产，销售，骨干人员，都已经扎根广陵，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们短期内，立足都成问题。”陈伯庸脸sè一沉。
陈意韵点了点头，姜还是老的辣，自己还是太嫩了。
“我认同爸爸说的机会成本问题，但是要说他把广陵搞得崛起，是不是太夸张了？”陈意韵摇了摇头“你看这个青年的人的布局。他来广陵，先是打通市区和高速之间的驳接公路，然后是启动广陵港项目，紧接着在广陵东部撤销有名无实的开发区，布局产业园，同时在港口附近布局临港工业园。现在，以疏浚港公路为陆路骨干，以疏通旧运河恢复秦河通航能力为水路骨干，把产业园，江阳区，江陵区，甚至义州几大发展相对较好的区域联通。打通广陵经济发展的交通障碍，奇经八脉，拉大广陵市区的骨架，扩大广陵市区的辐shè能力……这是对内的布局，主要集中在交通，港口，使得商品，人才，人员，可以在这个框架内zì yóu快速流动。”
“其次对外结盟，引入金京市府资本参股广陵港建设，引入和金京结成战略xìng区域合作伙伴关系，和借用金京的政治资源，推动金广第二高速建设，金广铁路段的建设，全力融入金京经济圈，巧妙借用金京这个省城老大不甘心输给南部城市群的心理，使得自己利益最大化。”
“落子，布局，视野，都是十分jīng准的。”
“可以说广陵今后十年发展的基础框架，已经奠定了。只要cāo作得当的话，广陵全市经济将迎来一个快速发展期，如果我们能够赶上这趟快速列车，我们万冠说不定能够冲出南苏，冲出东南地区，走向全国……”
陈意韵瞠目结舌。
她一直低头搞外贸，也没留意市里的政策和变动，只知道，广陵外地人，南苏北部的人，突然都多了起来。
没想到这里面有着这么深刻的改变，更没想到自己父亲，在家，却对全市的格局发展，如数家珍，理解深刻。
“说句难听的话，广陵过去十年做出的成绩，不抵他去年一年做出的成绩多……”
“别以为那青年人就会搞斗争，他搞斗争是一把刷子，但是搞斗争时候，也没忘搞建设，甚至把建设搞的很出sè，这是他和周立昌之流最大的不同。所以，花点心思，甚至低声下气求他，我都能够忍，因为输给这样的人，我输得不冤枉。”陈伯庸叹了口气。
“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到江阳区江岸港口区那一片看看，那里真是几天一个大变样……”
“那父亲，你看他下一步的落子，会是哪里呢？”陈意韵脑子一转。
“我觉得他现在就缺乏一个具体的商业cāo作平台，我觉得下一步，他应该是亲手抓工业，抓城建了，框架搭好了，就要往里面填充内容了。”
“但是，现在全市，乃至全省乡镇企业，都陷入泥沼，这一块烂摊子，就不好收拾吧，怎么搞好工业啊？另外国企改制始终都是一个全国xìng的大难题，没解决这两个问题，要做强做大经济，还是难吧。”
“你总算问到了一个正确的问题了。这就是他目前的困局，没几个人能够看到这一点，你看到了，很不错。乡镇企业出了大问题，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万冠也是乡镇企业改制而来，可以说，我对这种体制企业，弊病，优点，都清楚……”陈伯庸叹了口气，“这对于他是危机，但是对我们而言，可能反而是一场机会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市府那边的策略，应该是应该会抛掉一部分无可救药的乡镇企业，但是在抛售过程中，我们可以去淘一淘，有些优质资产，我们可以吸收进来，吃掉，消化掉，壮大我们的产品线，业务线……”陈伯庸目光这才露出难得的狡黠。
“zhèng fǔ会肆意抛售吗，乡镇企业那些人能够答应吗？一旦抛掉，这么庞大的失业人员，市里怎么消化，会引起社会动荡啊？”陈意韵诧异道。
“不错啊，你的思路跟上了。我现在要琢磨的就是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位青年，有没有这么大的魄力，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去斩掉那些无可救药的公司，不然拖得越久，需要银行输血就越多，问题就越难办。”陈伯庸平静说道。
“只要他有魄力，那必然有很多乡镇企业都要破产，要重组，要引入外围资本，甚至民营资本，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现在手头的现金流有三个亿，足够吃掉好些优质的乡镇企业。对于zhèng fǔ而言，这是一场分娩般的阵痛，对于社会而言，也是转型必须的，但是对于我们企业而言，却是一场饕餮盛宴。”陈伯庸微微一笑，“我是乡镇企业出身，也在国企呆过，对于乡镇企业改组，运营，放眼广陵，没几个人能够和我相比。那些亏损乡镇企业，对于很多人而言，是负担，但是我有办法，有经验让他们重新盈利。”
这一瞬间，陈意韵才感觉到，自己那个霸而不露的爸爸，总算又回来了。
“那我去换一个妆吧，这个妆，怕是要把人家吓跑了。”陈意韵一蹦一跳的重新去化妆。
……
陈意韵和李焕先到约定的茶楼，李焕笑道，“女大十八变，韵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李叔，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小时候很丑吗？”陈意韵压住蕾丝镂空裙摆，在旁边坐下，立刻引来不少异xìng目光。
“李叔说错话了，我该，你小时候也漂亮。你这张嘴真是像抹了油一样。”李焕哈哈大笑。
“都说赞美一个女孩子的美貌，是对她其他能力的否定啊，老李，你下次应该说，侄女，越长大，越能干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子轩走了上来，在后面一笑。
陈意韵一见到他，就感觉自己不能够好好面对，还是不能自然，实在没法把他和那位严谨，纵横捭阖的市长形象进行关联起来，心里咕哝，这个能干也不是什么好词儿吧。
李焕还是挺会调节气氛的，这点尴尬很快被冲淡，几杯酒下肚子，这位广陵美人，便扛不住了。
李焕看气氛差不多了，就借口先告辞了，留下杨子轩和陈意韵。
杨子轩看她醉得差不多，皱着眉头，“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吧？”
“我讨厌你。”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借酒发挥，陈意韵突然来这么一句，差点杨子轩吓一跳。
“你真的醉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去吧。”说着，拿起电话，给李义东打了一个过去，让他安排一辆车过来。
当然不能用市长座驾送妹子回家，那等于向全市人民释放巨大的信号。
所以，市长座驾，不是特殊场合，杨子轩都不怎么使用。
“你搞针对恶心我，恶心我爸，你真是一肚子坏水。”陈意韵脸sècháo红，声音越来越大，迷迷糊糊的。
“先坐下来说话。”杨子轩也不生气，平静说道。
“我不坐，我就不坐，我干嘛要听你的，在你来广陵之前，我真的没这么憋屈过，但是来了之后，我感觉你处处都给我为难，我就这么惹你讨厌…？”
第一千零十章，敲竹杠！
“也许你把我当成那种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我跟你说啊，我也是过了不少苦日子的，不像你想得那样生活不能自理，我也是很要强的，要尊严的，容不得你们这些臭男人小看，我现在自己开公司，靠的也不是我爸爸，我不喜欢别人说我靠我爸爸。”陈意韵端起桌面的白酒，又往嘴巴里灌了一杯。
“你还真是越喝越来劲了。”杨子轩蹙了蹙眉头，急忙拦住她继续倒酒。
“都不知道你对我，对我们陈家的偏见从从哪里来的？整天搞针对，针对我很好玩？你一个大市长，竟然这么小肚鸡肠，和我一个小女孩，过不去……”陈意韵醉眼惺忪的，胡言乱语，身体四处摇摆，“别的男人，见到我，哪个不是讨好我，哪像你，爱理不理的，还挖坑给我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个男人。”
“你对我做了这么多坏事，要对我负责！”陈意韵突然站了起来，指着对面杨子轩的鼻子。
前面的话还好，杨子轩就当她醉言醉语，但是当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候，声音飙高了十几分贝，周边吃饭的人，吃宵夜的人，都愣愣的看着杨子轩，甚至有些人都觉得这个男简直不知好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人家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欺负她啊？
“你欺负我！”陈意韵像是脑子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你醉了。我先去买单吧。”杨子轩站了起来，懒得和她疯。
“你就是欺负我，你不负责任。不负责任啊……”陈意韵见他离开。抓起筷子往盘子上敲。
杨子轩再怎么镇定都坐不住了。
坐在东边角落下那一桌几个青年。已经开始撸起衣袖，走了过来，准备为陈意韵打抱不平了。
“小哥，欺负一个女人，算甚么本事啊？”那青年穿着花格子衬衫，往杨子轩肩膀上一推。
“对啊，这么漂亮，你不喜欢。让给我也好啊。”另外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目光就没离开过陈意韵。
杨子轩皱着眉头，这几个明显是地痞，估计看到陈意韵醉了，想把他轰开……
脾气暴躁的一男，甚至伸手来按住杨子轩的头，咬着牙齿，“老子最看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
“孬种。”旁边一个黄毛骂了一句。
“看他连手都不敢还，不是孬种是什么？”
杨子轩这下子真火了，他是自己懒得动手。最近早上，都会跟刘可克学些搏击术。加上他力气特别大，干翻眼前几个小痞子，真不是个难事。
三分钟后，周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老刘开车过来，拨开人群，见到杨子轩被几个大汉，摁住头，就火大了。
操起啤酒瓶，就往那摁杨子轩头的地痞头上砸去。
他们还没反应过，突然进来一猛人，见人就打的。
杨子轩见到老刘来了，便道，“随便打，那个黄毛两条腿都要断了，嘴太贱。”
那群强出头的男子，刚想发笑，一人挑自己几个人，做梦吧？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后援的男子，简直就是坦克，直接把他们都碾压，抽着啤酒瓶，没几下就把他们放倒了。
茶楼老板也是硬气，跑过来要赔偿什么的，底气很足，显然有点背景，要拖住杨子轩和老刘。
杨子轩直接打电话给李义东让他出面和当地派出所接头，平息这件无妄之灾。
“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冒出来，一脸戏谑，不是周桐又是谁。
她本来在下面吃宵夜，见到人流往二楼跑，也上来凑个热闹。
“都是你们这些女人，红颜祸水。”杨子轩双手一摊，如果不是陈意韵长得过于漂亮，怕也没那么一群花痴男人强出头，那些地痞也不会起坏心思。
“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你，央视还不召唤你回去主持节目吗？在广陵晃悠，给广陵添堵，要是在哪里磕伤，碰伤，又搞的我们不好下台了。”杨子轩没好气说道。
李义东很快开车过来到现场处理，杨子轩直接开车走了，临走前吩咐李义东，“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客观的反应给陈伯庸，就说我很恼火，后果很严重，要想补救的话，就直接以万冠集团的名义给工业局联欢晚会赞助100万，这事儿算了结了。”
李义东嘴巴张得老大，这样也可以？
90年代中期，赞助晚会这种形式，还是比较少见，企业家回馈社会，带头捐款赈灾之类的，更是少数、杨子轩也希望开个头，就看陈伯庸有没有这个胆识，如果连这点钱都吝啬的，那万冠集团，他是不打算扶一把的。
如果陈伯庸有胆识上的话，说明还是愚子可教也，值得拉一把。
卢海生离开之后，联欢晚会那边刚好还有一百多万费用的缺口，刚好让陈伯庸给填上。
陈意韵大半夜被送回来，就吓了陈伯庸一大跳，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真是酒后吐真言的，一醉就变成大嘴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可是长过见识的，忙不迭朝护送回来的市长秘书李义东说不好意思。
李义东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临走前说，“陈总啊，我老板发话说了，今晚你女儿差点搞得他被地痞打，幸好警卫员及时赶到，这事儿呢，也过去了，他也不追究。另外你也知道，前不久，工业局那边搞了一场联欢晚会，那些明星出场费挺高的，市里负担挺重的，方方面面都要钱，所以，希望市里各界企业家，支持广陵发展，支持工业局，能适当赞助一下。”
“这样啊，李主任，我以前也搞过这个，不知道多少才合适呢？”李义东挂办公室副主任，陈伯庸自然叫李主任，而不是李秘书，或者李副主任。
“联欢晚会现在还有一百万的缺口资金，陈总量力而为吧……”李义东打着哈哈。
陈伯庸苦笑一声，你让我量力而为，就不用给个这么明确的数字我了。
虽然肉痛，但是这笔款子，说什么都得给了，不然还不知道杨子轩会给多少小鞋他穿呢，那就是不是一百万的事了。
搞赞助，还能获得个好名声，真难为那青年想到这个毒死人不赔命的点子了。
回到家里，杨子轩给李焕拨了一个电话，笑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陈意韵，还真是一喝醉，就什么往外倒，怎么阻止都挡不住……”
“哈哈，捏着这点把柄，你敲陈伯庸这条竹竿，他再肉疼也得掏钱啊。”
“还多得你告诉我这个奥秘，被骂几句，就敲来一百万，顺带把一个大麻烦解决，这笔生意，愣是做得。”
陈伯庸自然没想到是李焕和杨子轩合伙来坑的，只能够自责自己运气太背了。
早上陈意韵头痛欲裂的醒来，得知自己痛骂杨子轩，而且差点惹得杨子轩被打，酿成大祸，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忙说自己以后一定不喝酒了，喝了也不能醉。
但在得知杨子轩狮子大开口的要100万，陈意韵忍不住再次破口大骂，但是能怎么办呢？只能打落牙齿自己吞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杨子轩算回这笔账。
第二天清早，周立昌召开了常委会议，开口议题，不是扫赌，不是卢海生走后的人事空缺讨论，而是全市联欢晚会的那笔钱要从哪里来？
杨子轩明白，这周立昌是想给自己出难题了，最好让自己难堪。
显然，在过年前，周立昌自己没理顺好市里空缺蛋糕怎么分之前，是不打算讨论研究人事的问题。
拿这种打擦边球的议题，给杨子轩制造点麻烦，分散杨子轩精力，才是他现在想做的事……
“这次晚会，也是在人民广场进行，因为涉及到比较大的款项支出，我所以开个会，谈论一下，这钱到底该怎么出，从哪里出。”周立昌喝了口茶，目光投向了漫不经心的杨子轩。
杨子轩却不说，周立昌又不可能点他的将，只能扭头朝旁边的费统，说道，“老费，你是整个晚会的总策划和指挥人，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让大家心里有些概念吧。”
“好，我们这次晚会，也会请些重量级的明星歌星来，主持呢，依然是是央视的名嘴，保证只比工业局那场大气，尽量做到官民同乐，其乐融融的原则……”
李焕喝了口水，润了润猴喉咙，“我想知道这些明星出场费是多少，据我所知这样，真是劳民伤财多点，而不是官民同乐啊，这一百多万，给山区教师发工资，给那些坚守一线岗位的警员们做加班补贴不更适合吗？”
费统脸红得像猪肝一样，“李焕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难道全市的联欢晚会，都是劳民伤财的玩意，就算一个家庭，再困难，也会喜庆过节，而不是唱反调的说这浪费，说那不该……”
“费统同志，你觉得你这话有说服力吗？”李焕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市里刚经历了几场暗流涌动的大冲击，各位常委显得很沉默，也不怎么想掺合在这种争论中……
最后也只有周立昌跳出来做和事老平息争论，说，“两人说得都有理，但是联欢晚会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再去讨论是否要开联欢晚会，意义不大，提建议，还是要建设性一点。”
李焕当即不再说话。
第一更，各位兄弟姐妹支持一下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一章，烫手山芋！
会议所有目光，都落在了杨子轩的身上。
杨子轩干咳一声笑道，“在提议是否要举行联欢晚会的问题上，我当初的意思，是保留意见，如果真要举办，我不会反对。”
费统脸色变得难看，周立昌却波澜不惊。
“正如立昌同志所说，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去讨论这个晚会的必要性，已经没有意义了，同志们还要建设性一点，献言献策……”
费统拿起桌面的茶杯，呷了一口，有意无意的看着樊康，笑道，“樊康同志，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啊？”
“前几天回省城办点事，不是很顺，昨晚睡眠不是很好。”樊康脸色难看。
“你协助子轩同志处理市府的工作，应该点子，方法挺多的。”周立昌指桑骂槐了。
樊康刚才完全没把他们的议题听在耳朵中，这时回应起来，有点迟钝。
省城的情人，生了个儿子，着实让他难办，他并不是什么妻管严，但是也知道现在临阵**，对于官声影响很不好。
工业局的老潘，就是因为离婚，搞得风评很差，时不时有生活作风问题的谣言传出，导致这么多年原地踏地，寸步未进。
他是孝子，父母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留后，不然他做再大的官，他们也不稀罕。
自私来看，他也想要个儿子，偏偏现在的妻子并没有给他生了个儿子，多年来，夫妻关系不融洽。虽然大闹没有。但是小闹不断。加上当初在省纪委，各种美色诱惑着实不少，便和现在情人挂上了。
这一挂，没想到就来了个儿子。
要不要离婚，不离婚，现在情人拿着儿子整天威胁他，也不是个事儿。
他真是陷入了两难。
正因为如此，他对市里的斗争。反而没以前那么敏感，在意了。
市里最近接连出了几件大事，他都没有所动作。
杨子轩收编卢海生的人马，他是昨晚知道的。
如果不是家庭琐事牵制，他早就回来广陵，和杨子轩争夺卢海生剩下那群人马。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收获。
并不是每个人都入杨子轩法眼，同样，也不是每个卢海生手下，都希望爬到杨子轩的保护伞下的……
他还是收编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公安局的副局长郑元超，昨晚到他家里做客。虽然他没直接表明心意，但是应该心照不宣。
他在公安系统着实没什么力量。
拉拢收编郑元超，倒是方便他安排自己那个情人，儿子上户口都可以让郑元超去办，甚至，情人都可以搬到广陵来，避开妻子的监控。
但是收编郑元超，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虽然人家明面说跟你，但是你要让人真心跟你，还要拿出点实力和甜头来。
比如，帮郑元超再进一步，给郑元超解决一些大麻烦。
这些，他自己完成不了，还要依赖周立昌这个市委书记支持才行。
这一瞬间，他决定支持周立昌。
“我看能不能从财政里面抠一点钱出来，当然了，这个要看子轩同志的意思，财政这一块，是他主管的，他更清楚财政的使用情况。”樊康起了个可以挑起矛盾的头。
费统目光投向了他，微微点头。
“子轩同志，意向如何。”费统微微一笑。
这下子，把压力，全部传导到了杨子轩身上。
这是周立昌喜闻乐见的。
他看不得杨子轩那么自在的做“渔翁”。
如果杨子轩反对，那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杨子轩在故意刁难整个市委班子，让市委班子集体下不了台。
杨子轩低头喝了口茶，并没有立刻接话的意思。
或者说，他并不认为，费统有质问他的资格。
现场出现了一会儿的冷场。
许久，杨子轩才回了一句，“费统同志，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联欢晚会筹办总指挥？还是市委办公室主任呢？这两个身份，你都没有质问我的资格哦。如果你真想知道我的态度，可以会议结束之后，和我的秘书，或者和市府办公室主任宋静聪同志沟通，他们会和我沟通，我会通过他们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啊。
你这个某人的马前卒，也太过放肆吧。
就算你是要问我，至少也要称呼一声“市长同志”，而不是“子轩同志”。
体制之内，面子大过天。
虽然杨子轩不是很讲究，但是必要时，也要坐坐样子给别人看。
费统脸红得像猪肝一样。
其他一些常委，都幸灾乐祸起来，憋住不敢笑。
这个费统确实有点放肆，当着大家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其名去质问，真当市长不是市长。
周立昌恼怒的瞥了费统一眼，在会议场合，如此不守礼数，不守体制规则，不纯粹让他不好下台吗？
刚想开口给费统台阶下，周立昌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坐在偏远一点的周泰桃。
这个周泰桃是新晋不久的常委，平时很少在会议上发言，几乎不会参与任何与自己分管业务无关的讨论。
给人的感觉，就是中立常委。
但是在场的老油条，心里都明白，这个人骨子里，肯定是杨子轩的人。
“我觉得常委会的议事规则，还是要建立在尊重的基础，虽然我们倡导平等发言，自由发言，但是绝对不能乱了规矩。”
这个一向不怎么发言的常委都发言了，费统更是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
周立昌深深看了杨子轩一眼。
毫无疑问，从周泰桃被杨子轩瞒天过海的操作进入常委的那一刻。周立昌就把杨子轩视为真正的对手。
李焕不是他对手。武廷法也不是。樊康更不可能，连党委三号人物卫正风也不是。
因为他们在省里，在中央都没有支持力量，更加无法调用上层力量，上层资源和他斗争。
但是杨子轩不一样。
杨子轩至少还是省长的直系人马，而且常委副省长也相当看好他，甚至在中央，也似乎有关系。不然广陵港没那么容易被批准成为国家枢纽港口。
就这么一点，就值得他把杨子轩视为真正的威胁。
费统求助的看着周立昌。
“好了，子轩同志，我也知道财政困难，但是据费统这边汇报，明星都已经到广陵了，办法总比困难多吧？”周立昌轻轻带过这个问题。
“立昌同志都开口了，那我在这里做个表态吧。”杨子轩微微一笑，然后停顿了一下。
周立昌点了点头，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财政不会出一分钱，只能想其他办法。希望在座其他同志，献言献策。”杨子轩声音不大，但是惊起了四座。
显然，谁也没想到杨子轩这么强硬。
会议室内空气一阵窒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周立昌虽然脸色不变，但是内心波涛汹涌。
这个歹毒青年，到底想怎么样？
对于杨子轩，他心里早就起了个名号“歹毒青年”。
李焕突然笑道，“献言献策好啊，我就先来献丑一下，想到一个下下策，抛砖引玉一下，大家看看怎么样？”
“李焕同志，很积极啊。”费统冷笑一声，缓解刚才的尴尬。
李焕是市委宣传部长，却去投靠杨子轩，表忠心这么狠，费统早就看不惯了。
“多谢费统同志谬赞。我觉得企业赞助是一个很不错的模式。”李焕笑了笑。
“当然这个模式，不是我搞出来的。有过成功案例，就是子轩市长亲自上阵搞成功的……”
“大家都知道工业局联欢晚会花了多少钱吗？140万，这140万，可不是小数目啊，工业局方面顶多出了40万，还剩下100万的缺口，卢海生同志走了之后，这工业局便找上门来了，说这100万要赶紧付了，不然那些央视名嘴，超级明星，就要曝光咱们政府，说咱们拖欠工资了……这下子怎么办呢？子轩市长便发动市里的企业搞赞助，万冠集团带头赞助100万，慷慨啊，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了……”
“办法比问题多啊，子轩市长这个赞助方式，我看行。”李焕神秘一笑。
费统和周立昌都愣住了。
李焕这一招可是够狠。
第一，给杨子轩邀功劳，工业局那100万的缺口，是杨子轩给填上了的。
第二呢，是帮杨子轩公开那一百万，毕竟如果万冠集团偷偷摸摸的捐了一百万，事后查出来，还以为杨子轩给了万冠集团什么好处，然后通过这种方式来走账呢。
第三呢，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周立昌架在火上烤，人家市长都能够拉来一百万赞助，都帮忙擦了一次屁股，这次你市委书记怎么说也要擦一次屁股，而且不能低于一百万吧？
现在，周立昌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费统看出了周立昌的难处，说道，“这个真要因人而异吧。”
其他常委看周立昌的目光却变，周立昌立刻明白，如果他啃不下这个骨头，那对他威信绝对是直接巨大的打击。
“这个模式好啊，我回去跟同志研究一下。散会！”
这两天感冒头痛了，加上要梳理一下下面的情节，所以今晚只有一更，明天两更保底，谢谢各位兄弟姐妹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二章，拦路！
这又是杨子轩和李焕配合的游戏。
李焕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广陵没有几个人，敢挑战周立昌的权威，他做到了。
就算这次，卢海生被赶出广陵，对周立昌声威和权威有所削弱，但是多年的积威，没那么容易消散。
开会之后，李焕跟随杨子轩一起到江陵饭店吃饭，恰好遇到江陵区委书记李恩国，过来敬了一杯酒。
“这李恩国怕是特地在这里堵人的吧？市长您今天怕是没法走开了。”
“我只是过来吃饭的，这里的广陵鱼，做得不错，肉嫩，入口即化。”杨子轩并没接话，他没有打算跟李恩国沟通的意思。
津津有味的品尝眼前的江鱼，这广陵鱼，再过几年，就要在黄江中绝迹，现在吃一顿算一顿，入口香嫩的滋味，让他想起了碧筱的香软舌头。
江陵公安系统大洗牌，李恩国和区长杨佛，亲自到市委市府做了检讨，对多年来存在的赌博问题，进行了深刻反省。
那份检讨报告，现在还在杨子轩桌面，没有看过。
“李恩国，我以前和他共事过，在组织部，他是科长，我也是科长，后来他到地方任职，我转战宣传部，就失去了联系。”李焕就着小鱼，喝了一口酒，浑身就热了起来。
红泥小火炉，炖着热腾腾的鱼肉火锅，两人吃得不亦说乎。
“为人怎么样？”杨子轩停住了筷子，没想到，他还和李焕一起工作过。
“当时有个下面的干部。到市里来。给他送了一堆土特产。他是组织部的实权科长，推托了几下，就收下来了，那时候，上面管得还没那么严，这种随处可见。后来一天，他突然不收了，同样是这个干部。送了一堆特产，推托不掉，他全部丢到过道的垃圾篓里去。”
“当时我和他，都住在干部家属楼里面，这事儿很容易传播，一传十，十传百，就大家都知道了，那个干部很尴尬，后来再也没登门。不过这件事。倒是成就了他清廉的好名声，过一个月。省里公布了干部的几项规定文件，要求干部不能乱收礼的，紧接着，省里派了督察组在各地巡查，严打了一阵，他就被树立为清廉典型……”
“自此之后，我们都觉得，他在省里的关系应该挺硬的，那么早就收到风，而且挺会给自己造势的，之后几年，他提拔很快，到江陵区任职，但是卡在江陵区长位置上面几年，熬了几年，又在书记位置上面蹉跎了几年，进步反而比我慢了许多……”李焕语气中不无得意。
在体制内行走，总会遇到一些暂时风起云涌的人物，但是经过十几年，可能当初走在前面的同龄人，现在反而落在了后面，当年落后的，反而跑到了前面。
所以，耐得住寂寞，是体制内行走要诀。
“应该是他在省里的那位支持者，退休了吧。”杨子轩一眼看出了关键所在。
李焕点了点头。
随后，李恩国不再过来打扰两人吃饭。
杨子轩看出，这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物，目的性很强的实用主义者。
这种人，不堪大用，但绝对是个不错的政策执行者。
杨子轩先一步离开，临走前，朝李焕说道，“你过去和这位昔日的老朋友打声招呼吧。”
李焕默默点了点头。
李恩国整个吃饭过程中，都忐忑不安，但是又没胆量去隔壁那个包厢叨扰两个市领导。
李焕并没直接走过去李恩国的包厢，他是上级，是市领导，李恩国只能算下级，没有他过去打招呼的先例。
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李恩国的号码，笑道，“领导走了，要不要过来陪我喝两杯啊，老同事？”
李恩国不敢摆架子，很快出现在了李焕包厢，言笑晏晏。
李焕在外面代表的是杨子轩的脸面，既然主动接触他，就代表，他这次至少能安全落地。
“老同事啊，一晃就是十几年了，想起当年一起在市委组织部熬的日子，感慨万千。”李焕哈哈大笑。
李恩国给李焕倒了一杯酒，又自己倒了一杯，笑道，“在一起，就是缘分，我敬你一杯。”
李焕点了点头，等李恩国一饮而尽时候，小啜了一口。
“不过老哥，你现在可是市长跟前的大红人，我前途未卜，心里戚戚焉。”李恩国很快就来劲儿了。
“今天不谈这个。”李焕摆了摆手。
过了一会儿，酒足饭饱之际，李焕才问道，“你现在搭档杨佛这个人怎么样？”
他可不是替自己问的，而是替杨子轩问的。
谁都看出，这次江陵出了这么多的赌场，两个班长，必定有一人要挪位置了。
不是李恩国，就是杨佛。
但是怎么挪，是明升实降呢，还是躲躲风头再出山呢，那就要看两人的能量和背后的资源了。
李恩国打了个激灵，他可不认为李焕这是酒后胡话。
“工作方面，挺配合我的，就是有点年轻人的暴躁，不够稳，打磨一下，会更好。”
“明白。”李焕笑了笑。
吃了饭之后，杨子轩让老刘开车，到工业局那边去。
中途，李焕把李恩国的话，通过电话转述给杨子轩。
挂了电话，李义东又打了过来，说道，“首长，昨晚那些要打您的那几个青皮，城南派出所关押了，今天被放了，说伤势严重，也受够惩罚了，没必要继续关押和罚款。”
“行政拘留十五天呢？”杨子轩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那几个青皮，也有来头。
“要不，我打电话到城南派出所问问？”李义东试探性问道。
“没必要，敢把打市长的小青皮，这么轻易放了，要么是那青皮来头大，要么是那派出所所长来头大……”杨子轩食指在大腿上敲了敲，“你去打听打听，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多事之秋啊。
杨子轩摁了摁脑门，车子刚行驶过工业局家属楼，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了门口，把路都堵住了。
“工业局的路堵住了，要绕弯了。”
“别绕了，就在这停吧，看看怎么回事……”杨子轩让车停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老刘紧跟在后面。
沿着人群走了进去，后面的车都掉了头，前面都聚集了很多，这是工业局的机关大院，很多人堵在门口看热闹，还有些从楼上探出头来，指指点点。
门口位置，坐在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胸前贴着大字，杨子轩比较高，站在人群后面看得清清楚楚。
“工业局长潘晨抛弃患难发妻，乱搞男女关系，天理不容，请市领导清理这样的害群之马。”
机关大院的几个门卫站在旁边，显然，他们对于这样的家庭纠纷，无可奈何。
还有些旁观者在旁边窃窃私语。
“这次老潘算是玩完了。”
“以前他老婆是小闹，顶多就到他家里闹了，现在都拉横幅了，真是彪悍，我都没这样的勇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听说，是老潘在外面乱来，被这女人发现了，老潘被那狐狸精迷住了，死要和她离婚，还一分钱都不给呢。”
“谁知道呢？还有人说这个女人是个不下蛋的母鸡，几年连孩子，都没生一个，老潘忍无可忍。”
“这女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管她呢，我是看热闹的。那个女人的大哥也来了。”
杨子轩却蹙了蹙眉头。
走了上前，朝门卫吩咐，说道，“还是尽快疏散人群吧，等下就是上下班高峰，这堵了这么多人，后面路都塞住了。”
那门卫看了这小年轻一眼，说道，“我也想啊，但是这尊老佛爷在这，我赶也赶不走，她可是局长前夫人，一个告状，我饭碗都得丢了。”
另外一个门卫，干脆搬了一张凳子出来，翘起二郎腿，看热闹了。
显然，他们都不想沾惹这个大麻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兄弟，你这么热心，你去赶走他吧。我这里还有交警大队的电话，你让交警大队的同志，过来赶走他们吧。”那个门卫也是个滑头，以为杨子轩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儿，便逗杨子轩玩。
杨子轩当然不会打。
他身份太大，随便一个电话，都足以层层传达，造成各种连锁反应。
那交警大队长，说不定就以为他这个市长要给潘晨擦屁股呢。
那门卫的调侃，杨子轩也没生气，上前拍了拍那女人的肩膀，说道，“你有什么请求，可以到市委，市纪委，市府去反应，通过合理合法方式去沟通，在这里打横幅，是扰乱社会秩序，你知道吗？”
这种一个心里不爽，就打横幅闹事的方式，杨子轩是绝对不提倡的。
这种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助长。
那女人身边的男人，怒而站起，“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
“我们怎么做，用得着你来教？碍着你什么事了？”那女人侧头，对杨子轩怒目而视。
“给我滚啊。”那男人一把推开杨子轩的肩膀，“少来这里恐吓老子，什么扰乱社会秩序。”(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三章，麻痹！
这两人还真是蛮不讲理啊。
杨子轩叹了口气，不管潘晨和她前妻到底谁是谁非，但是眼前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老刘就在杨子轩身后，见他推挪杨子轩，那么还停得住手啊，一拳，照着那男的鼻子，就下去了。
“打人了，打人了……”
那男人，擦了一下鼻子，都是血，鬼叫起来。
那门卫见老刘打人，就想上来把老刘抓住。
“都住手。”
声音不大，那几个门卫，见到来人，都停住了手上动作，恭敬打了招呼，“潘局好。”
聚集的人，大部分都是工业局的员工都认得潘晨这个男主角，怕潘晨事后算账，一些潇洒看热闹的，准备走人了。
不管怎么说，潘晨还是工业局长，还是他们的老大，他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潘晨眼角都没看那对男女一眼，朝杨子轩恭谨的喊了声，“市长……”
那几个门卫，还有那对男女，都惊呆了。
手足无措，惊慌失措，都不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复杂心情。
杨子轩点了点头，“我不是多管闲事，开车经过这里，全部都堵住了。家庭的矛盾，还是要好好处理，我相信你也能处理好。”
周围这么多人，杨子轩也不好说什么重话。
不然整个广陵官场，立刻会传遍各种谣言，说什么市长怒批工业局长之类的。
潘晨点了点头。
“如果个人处理不了的，可以尝试走法律途径。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杨子轩然后环视一周。“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这里堵着公路了。”
那些工业局的干部家属，都一窝蜂的，很快散开。
市长，这个头衔，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那对男女，更是难熬，精心筹划的一出闹剧，被杨子轩出现。打乱了全部节奏。
还给市长留下了极坏的印象。
这下子，真不知道怎么好了。
杨子轩坐车离开，李义东打电话过来，说那个青皮身份还真不简单，是从省里一位领导的儿子的江湖兄弟，那领导儿子，刚来广陵不久，是广陵俱乐部副会长，和广陵俱乐部掌舵人李世东关系甚好。
“广陵俱乐部？真是有意思啊。”杨子轩嘿嘿冷笑。
对于广陵俱乐部，这个烂伤疤。他一直都没揭开，现在看来。越来越嚣张，还敢爬到他头上来拉屎了。
“要不要通知毛局？”李义东知道事关重大，低声问道。
杨子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跟他联系吧。”
当晚，毛西溪在自己单身公寓接待了杨子轩，刚好小倩要到广陵大学排练元旦晚会，许菁又接了几个演出单子，在外地跑，便让小倩不用回家做饭。
毛西溪妻子一个月前病逝，老母也跟着去世，市里人大多知道他婚姻家庭不幸，没人敢像潘晨那样说三道四。
所以这个月，毛西溪拼了命干活，就是想忘记这些悲痛。
毛西溪亲自下厨，手艺还不错，看着那杯满满的高度五粮液，杨子轩摇了摇头，还是和他干了一杯。
毛西溪也知道他酒量不行，但是这么一杯灌入，算是给足面子，真把他当自己人了，心里感动，拍着脑门哈哈大笑，“市长，你这么一杯酒下肚，我双腿都要抖了，受宠若惊啊。”
说来也是，整个广陵官场，能够让杨子轩喝掉这么一杯酒的人，寥寥可数。
“悲伤的事情，我们都不谈。总而言之呢，还是希望你早点走出家庭阴影，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这也是已走之人的希冀和愿望，懂吗？”
毛西溪眼里含着泪水，点了点头，默然无语。
“另外，这也是组织上的要求，你也是副市级的干部，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必须的。当然在教训你的时候，我的心也很虚的。”
毛西溪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市长，在这个结婚这个问题上，你可是没有教训我的资格啊。”
“扯远了，我也不给你搞什么介绍对象了，你现在身份，估计给你牵桥搭线的也不少，不需要我操心。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没必要搞什么门当户对的，找个知心贴心的老婆就可以了，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就可以全心在仕途上拼了。”杨子轩缓缓说道。
“市长，您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毛西溪自说自饮了一杯。
一整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个男人都彻底扫光，杨子轩喜欢吃那莲藕，广陵湖滩多，富含有机质的土壤，极度适宜种植莲藕，孔小，肉多，弹牙，味道鲜美，下酒佳品。
杨子轩倒想回头让徐永贵这个分管农业的副市长去调研一下，看大规模种植有没有搞头。
谈兴浓了，杨子轩才问道，“西溪啊，你老实告诉我，广陵俱乐部，你陷入有多深？”
毛西溪一愣，随即笑道，“市长，你误会了，我以前是广陵俱乐部的会员，那是去那里健健身，打打球，上次你点醒我之后，我早就没混那地方。那可是龙潭虎穴啊，真要陷进去了，我怕我自己都要玩完了……”
“那如果让你把枪口对准它呢？”杨子轩脸色一沉。
毛西溪毫不犹豫说道，“只要市长你觉得合适，你让我现在带队去把它铲平，我都二话不说，绝对部署严密。”
杨子轩默默点了点头，便把昨晚和陈意韵吃夜宵，遇到的那几个青皮的事儿说了出来。
毛西溪霍然起身，怒道，“这广陵俱乐部的人也太大胆了吧，市长只要你开口，就算它是刀山火海，我都灭了它……”
“别冲动，灭它其实不难，就怕引出它背后那尊大佛。”杨子轩缓缓说道。
“它背后那尊大佛？”毛西溪皱着眉头，“我一直以为，它是靠捆绑广陵一些干部，来巩固自己地位，据我所知，市里不少干部，都是它的会员，或者资深会员，给李世东提供各种情报，各种生意的接洽，各种娱乐，都在里面运作……这个广陵俱乐部，就是李世东那一群利益集团的运作平台，势力平台……”
杨子轩冷哼一声，“如果它仅仅如此，那就没让人那么忌惮。李世东也并非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说来也是，我接触过他，实在疏松平常，年纪比市长您大两岁，却操控这么大，这么复杂的广陵俱乐部，哪里来的手段和底气？”
“我调查清楚了，他是某位省领导的私生子。当然，我没拿到证据。”杨子轩神秘一笑。
毛西溪心头一凛，对杨子轩无孔不入的关系网，再次震惊。
在广陵盘踞多年，神秘无比，连周立昌都任之随之的广陵俱乐部掌舵人李世东，竟然被杨子轩调查得清清楚楚。
但是杨子轩并没具体指出是哪个省领导。
“不过，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潇洒吧？”毛西溪冷冷说道。
“广陵俱乐部，也在江陵区，在扫赌过程中，难道一点牵扯不到广陵俱乐部吗？”杨子轩突然说道。
广陵俱乐部鱼龙混杂，林光，赵明这些赌徒，是广陵俱乐部的会员也说不定。
“林光是俱乐部的高级会员，但是在他的供述当中，根本没提及俱乐部。”毛西溪皱着眉头。
“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切割掉俱乐部和这场赌博案的关系，这个人很可能就在警队里面。卢海生同志走的时候，让我留意郑元超。”
“郑元超，我早知道就他有问题，但是要扳倒他，并不容易，我目前没拿到实质性证据。而且这个人很会见风使舵，他是卢海生一手提拔起来，但是和肖立兴走得又很近，甚至一度讨好过我，我没理会他。最近到处去活动，很少出现在警队。”
“他应该就内鬼。林光的保护伞是他，赵明的保护伞也是他。”杨子轩平静说道。
“那我用些特殊手段去拿他证据？”毛西溪问道。
“不，不，让他去吧，暂时不要动他。他现在肯定去投靠周立昌，周立昌在市局，需要一个代言人，肖立兴肯定也会重用，肖立兴也需要一个代言人。如果，我们现在就干掉他，周立昌和肖立兴肯定会派遣别的人替代他，还不如留他在警队，毕竟他满身污点，我们都掌握了不少线索，这样的人，更加容易控制。”杨子轩微微冷笑。
毛西溪一拍脑袋，笑道，“这法子使得。”
“不过，你可以大张旗鼓的去俱乐部查一查，借着扫赌的风头，去探一探俱乐部的水深水浅。”
“好，我明天就带人到俱乐部去，扫扫他们的面子，杀杀他们威风……”
“注意把握好度，不能让他们觉得有危险性，麻痹他们的警觉。”杨子轩笑了笑。
毛西溪点了点头，这可是真真假假的招招杀招，这个李世东和郑元超遇到杨子轩这样的对手，也真是够倒霉的。
从毛西溪家里离开，就接到了潘晨的电话。
“市长，您有空吗？我到您家里坐坐？”
杨子轩看了看表，“好吧，你过来吧，不要开车，不要带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十四章，急先锋！
潘晨显得很拘谨，双手在膝盖搓了两下。
“坐吧，不要客气。”杨子轩平静说道，“家政人员在广陵大学上课，我自个儿在家，喜欢喝什么，自己去弄吧。”
潘晨起身给杨子轩冲了一杯茶，自己又倒了一杯。
“说说你这个生活作风问题吧？”等潘晨坐下，杨子轩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平静。
“市长今天看的那女人，她是我前妻，说来难堪，当初我发现她婚外情，甚至有次被我捉奸于宾馆。但是被那男的逃脱，我忍无可忍，于是和她提出离婚。为了治疗创伤，我很快找到我现在妻子，重新结婚，没想到这却成了她污蔑我的把柄，说我早就和我现在妻子好上了，是我先出轨了的，说我抛弃妻子，说我生活作风都不检点……”
“我是有苦说不出，也明白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曾经辟谣了几次，但是很多人大部分时候，都宁愿相信剧情丰富的谣言。尤其是那些传播八卦谣言的群体是妇女们，她们更希望强调我前妻的弱势地位，更希望批判我，觉得我有权有势欺凌她，于是我就不停在这个问题被攻击。”
“我和我现在的妻子，真是烦透了她两兄妹的流氓做派。我现在妻子，甚至被她弄得神经衰弱。”
杨子轩相信潘晨也不敢在自己面前说假话，点了点头，“那女人勾搭的那男人呢？”
戴绿帽子，这种事，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
潘晨隐藏不说。怕是另有隐情。
“那男的。我当时没看见。但是事后，我用关系调查了一番，是广陵俱乐部的副会长何守成。他势力颇大，在广陵，我没把握和他直接对决，上门去闹，只能自取其辱。”潘晨咬牙切齿。
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是痛苦。
“想报复？”杨子轩平静问道。
“曾经一度很想。但是后来看开了，只要我现在家庭幸福美满就行了，但是那个女人就是看不得我好，到处给我泼脏水。”
“你前妻怕是有点来头。”杨子轩一眼看出了关键所在。
潘晨一怔，没想到杨子轩从他只言片语就推断出来，点了点头，“她是周书记妻子的外甥女。”
杨子轩没继续问下去，只要知道潘晨的秉性是什么，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他可以从其他方式和渠道去了解。
潘晨和郑元超算是卢海生留下来人马的两大派系首领，安抚好使用好潘晨。对于他扩大在市府的影响力有很大作用。
接下来，杨子轩便跟他谈起了工业局具体的工作。
工业局在市政府组成部门中，不算超大型部门，潘晨一直不算很受重视，真正抢眼的政绩，并不多。
杨子轩也想看看，他对国有企业，乡镇企业，乃至全市工业发展有什么思路，思考是否有深度。
“广陵工业规模不算大，而且国有企业占比重，民营企业，外资企业均占比甚小，部分县域乡镇企业发展出色，但是发展不均衡，放在全省来看，总体水平偏低。尤其是国企效率低，长期靠政府和财政输血，要么想尽办法去弄银行贷款输血，可以说，我在此位置上，也是怒其不争啊。”潘晨痛心疾首。
“空谈无用，还是说说你的思路吧，我打算在下一年，提出工业立市的战略，要支撑起这个战略，需要眼光，但是更需要实干。”杨子轩毫不掩饰。
潘晨登时有些激动了，这个工业立市的战略性口号，就是杨子轩明年要做出政绩的地方，自己如果能够在这个战略具体执行中有所作为，怕是前途无量啊。
过去一年，杨子轩领导市政府可以说是仅仅围绕着“港口立市”这个战略去部署和落子。
未来一年，就是要工业立市了。
“市府出台关于乡镇企业的指导意见，抓大放小让市场选择，我觉得这个政策意见不仅仅适合乡镇企业，也适合国企。”
杨子轩突然一笑，“你有这个勇气，在国企里面搞，抓大放小吗？”
潘晨能力眼光学识都很高，但是一直郁郁不得志，但是他是个渴望功名，渴望成长的人。
时刻关注市府政策的他，在得知市府针对乡镇企业做出“抓大放小”的策略之后，便知道，杨子轩确实是有眼光之人。
可以说是这个政策，抓住了解决乡镇企业问题的核心。
要知道，南苏乡镇企业一直是南苏经济支柱之一，诞生了许多声传遍全国的知名乡镇企业。
尤其是姑苏，梁溪，能够超越金京，在改革开放的经济浪潮后，先走一步，也有乡镇企业大功劳，甚至伴随这股浪潮诞生了一个名词：南苏南部经济模式。
每天来自全国各地的考察团，代表团到姑苏，到梁溪考察，取经，学习，调研，学学习南苏的乡镇企业发展经验……
那时候，南苏沉浸在各种的光环荣誉中。
但是，今年上半年后，随着全国经济过热，银行压缩信贷规模，一直和银行关系密切，乡镇，突然倒下，一些小型的乡镇企业，频频倒闭，失业人员大增。
这年头，失业这个词儿还是个敏感词。
南苏各地市政府，都竭力捂住盖子，不让这个坏消息流出，另外一方面捂盖子，一方面寻找别的经济增长点，一方面想办法给大批亏损的乡镇企业“续命”。
潘晨认真研究过省政府关于支持和扶持乡镇企业发展的几份红头文件，都均以改组困难亏损乡镇企业为核心。
说白了，就是合并同类项，让优质乡镇企业和亏损乡镇企业合并，中和之后，就不亏损了。
优质的还盈利的大乡镇企业，合并快要破产的亏损严重的小乡镇企业。
这样固然能够暂时掩盖亏损，但是不能制止亏损，甚至有些盈利的乡镇企业在合并了之后已经变得亏损，只能靠银行贷款输血维持……
但是，没人谁敢让乡镇企业，随便破产。
从政治角度上，乡镇企业破产，大规模的失业人员会影响社会稳定。
从经济角度来看，大片乡镇企业破产，会引起上头关注，上头会认为你这个市领导不称职。
放眼全省，各个地级市，都在探索乡镇企业发展出路，但是没有谁敢让乡镇企业自生自灭。
杨子轩领导的广陵政府是第一个在全省中，提出让乡镇企业回归市场化，不要被政绩，被荣誉绑架的地市政府……
其次杨子轩提出了“抓大放小”政策，让优质的，规模大的乡镇企业继续发展，让小规模的，亏损的，效率低下的乡镇企业破产。
在潘晨看来，杨子轩算是全省最清醒的市长，也是最有魄力的市长。
毕竟，让那么多乡镇企业直接推向市场，怕是要引起巨大的社会政治震荡。
“抓小放大策略，我感觉是抓住了要害。辉煌多年的乡镇企业，突然出现大规模的亏损，绝对不是外部经济环境的问题，而是乡镇企业这种模式，其实有一定时代局限性的，最终在市场化的浪潮中，肯定要输给效率更高，更加迎合市场的民营企业。”
“壮士断腕是必须的，不然问题只会越拖越严重，就好像一条断腿，不赶紧下手，让它藕断丝连的，只会更加痛苦。”潘晨声音沉稳。
“我愿意，做这个急先锋。”
“但是，你要明白国企和乡镇企业还是有较大区别的，国企如果依然执行这种抓大放小的政策，把亏损国企推向市场，怕是引发的争议，会更大。”
“毕竟国企是国有资产，牵涉到国家经济命脉，而且国有企业的工人政治地位，国有企业政治地位都不是乡镇企业可以比拟的。很可能，有很多人要跳出来指责我们这样，造成国有资产流失，这是一个很大的罪名。”杨子轩给他打一下预防针。
“这是对的策略，我愿意在前面做冲锋，杀开一条血路。”
杨子轩没有说话，默默拍了拍他肩膀。
他现在正是缺乏这样一个先锋大将。
一旦在国企实行这种抓大放小的政策，他肯定要被众多的国企工人戳破脊梁骨。
但是改革是必须有牺牲的，也是必然有阵痛的。
国企沦落到今天亏损如此严重的地步，和那些尸位素餐，效率低下，混日子的工人和领导，有着莫大关系。
看了看表，两人也聊了两个小时，潘晨是越聊越兴奋，杨子轩很多关于企业管理的，经济环境大势的论述，都让他耳目一新，闻所未闻。而杨子轩这些观点，引经据典，又是有这么的说服力。
可以看出，这个市长，无论是在经济理论，还是实践方面，都有着非常深厚的功底，远远超出很大国内所谓的经济学家。
潘晨怎么也想不通，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青年，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实践经验？
很显然，眼前这个青年，绝对不是周立昌那些屁股决定脑袋的，只会搞权斗的家伙可比。
杨子轩看了看表，说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送潘晨到大门口，却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一女孩娉娉婷婷的从车里钻出来。
出租车刚停，后面就有一辆黑色的尼桑塔纳跟了上来，从里面走出一青年，急道，“小倩，小倩，你听我说……”
最近比较忙，今晚只有一更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十五章，赴会！
潘晨落下公文包在房间内，便起身回去拿，留下杨子轩在门口。
小倩有些害怕那青年，就躲在杨子轩旁边。
那男的，学生打扮，身材高大，外表健康帅朗，只是眼光有点阴鸷，让人觉得此人有点阴险。
“您是哪位？”
“我是她哥，怎么了？”杨子轩瞥了一眼小倩，笑着说道。
那男青年眼里充满敌意，听到这句话后，逐渐弱了下来，陪着笑脸，“我是小倩在广陵大学的同班同学，我……我想和她谈朋友，您看……”
那青年显得拘谨异常。
杨子轩扭头朝小倩，笑道，“你看怎么样？”
小倩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才不要。”
“你？”那青年勃然大怒。
“为什么呢？”杨子轩没理会那个男的，微微一笑，“我看他人也长得不错啊？”
那青年听杨子轩这么一给他辩解，对杨子轩登时有了好感。
他不知道，杨子轩这么笑的时候，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时候。
小倩摇了摇头，说道，“他人品不好，在学校里面的名声就不怎么好，玩弄女孩子，我才不会喜欢这种人。”
说话的时候，眼珠子瞥了杨子轩一眼。
小倩这些年跟在杨子轩身边，见惯了大风大浪，哪会把这种奶油小生放在眼里，毕竟跟在杨子轩身边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贱人，你我人品怎么样。用得着你来评价？”那青年没想到小倩竟然这么直白的批评他。登时又气又急。脸红不已。
他一直对小倩有好感，但是小倩在广陵大学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很多男生追求，但是小倩偏偏都不假辞色。
越是这样，越多男的以征服这个冰美人为目标。
这个青年在广陵大学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号称广陵大学五大花样美男子，在学校内拥有极高人气，会打篮球。是运动健将，以往追女孩，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但是在小倩这里就折戟了。
折戟了之后，他便向自己那些哥们，夸下海口，说一定要把小倩拿下。
最近有人传言，小倩住在市委市府那片区的家属大院，不知道是谁别有用心的人，在背后嚼舌头。甚至说小倩在这边给高官做情人，做保姆。当然这些话，出自一些十分有嫉妒心得女生。
这个青年便想小倩是不是也是一个衰老肥胖的高官身体下的美物。
杨子轩，脸色一冷，冷声哼道，“给你三分钟，你给我滚。”
那青年便怒道，指着杨子轩鼻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那青年心里有点看不起小倩，连带杨子轩都点看不起，一个给领导做保姆的小女生，能有什么背景呢？
何况，他也算是干部家庭出身，虽然父母只是普通的乡镇干部也听闻过一些保姆实际就是某些干部的禁脔和暖脚大丫鬟，在他看来，小倩年纪轻轻，长得如此漂亮，又没什么背景来历，怕就是干这种活的，这样，他更加看低小倩一眼了。
这个青年，陷入了这种狭隘思维便不可自拔，潘晨这时候拿着公文包走了出来，那青年见到潘晨却是一愣，嚣张气焰顿时消散，恭敬上前，“潘，潘局长，您怎么在这里呢？”
潘晨没理会他，扭头朝杨子轩，他刚才也听到了争吵，杨子轩没说话，只是让小倩把事情经过起伏说了一遍。
潘晨便说，“我知道怎么做了。”
回过头问那青年，“你叫什么名字？”潘晨真不认识眼前这个青年，虽然有点眼熟。
那青年战战兢兢，“我叫钟凯潘局。”
“我怎么对你，没什么印象了？”潘晨套他话。
“我是工业局新来的，应届毕业生的，分配安排在业务岗上实习，我见过您一次，您不记得了？”钟凯小心翼翼。
这个钟凯，他父母还算有点关系能量，用尽力气和人脉，把儿子推进工业局，现在开始在那边实习。
工业局在编人员有一百多人，加上下属事业单位，有两百多人，潘晨哪里会一一记得……
“新人，对吧？”潘晨点了点头，朝他招了招手，指着小倩，“去吧，你给小倩姑娘道个歉。”
钟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了看小倩，又看了看潘晨，就算他再傻，也知道，小倩和眼前这个他大哥怕是来头极大。
没想到自己一脚，就踢倒到了铁板上……
杨子轩摆了摆手说，“老潘，小倩不接受道歉，这个人脾性太差，我感觉，不适合进入干部队伍，你觉得怎么看？”
潘晨就怕杨子轩不提要求，那样反而让他猜疑，但是杨子轩开口了，就表明，只要开除这个钟凯，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钟凯却又怒又苦，没想到杨子轩竟然如此不依不挠，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年轻人，说的话竟然让潘晨这个工业局长，俯首帖耳他是见识过潘晨的威风的，在工业局独裁专断，没几个不怕他的，一些老员工，一些老干部，给他汇报工作，都战战兢兢的，因为潘晨做事极为严格，开口闭口都是一堆数据，十分务实，没人能够忽悠他。
“潘局，我……”
潘晨却不再看他一眼，拿起电话，给工业局人事处处长打了个电话，“是我啊，我们单位是不是来了个新人叫钟凯啊？恩，是这样的，我刚听群众干部反应，这个年轻人，人品有点问题，你们人事在人员编制，人员招录方面，把关应该更加严格点，我觉得我们工业局用人，一定要以德为先，有德有才，德才兼备的人才，才虽然是我们的追求，但那种有才无德的，一定不能录用……”
人事处处长，忙不迭的附和，起身从把潘晨的话记下来。
第二天，钟凯就被工业局除名。
这种事情，只能算是工业局的小插曲，甚至翻不起任何波浪。
一月一号，广陵市直机关，休息一天，中央要在今年年中才推出双休制度和节假日制度，所以，这一天对于大部分公务人员而言，也是一大福利。
不过更让人激动的是，元旦晚会将会邀请几名知名的国宝级演员到现场，引导气氛。
整个晚会操办下来，比较起工业局的晚会，从出席领导规格，操办经费，规模，都要上档次不少，现场到处都可见国宝级的演员的巨幅海报，给这座古老的城市增加了不少年轻的色彩不过一些细心的机关人员，很快发现舞台下面标注的承办单位，是广陵市委机关事务管理局和广陵市委办公室，排在最前，而不是广陵宣传部。
通常这种晚会，一般都是宣传部牵头的。
一些敏感的民间组织部长和官油子，都能够嗅出不同寻常。
“你还不知道吧，宣传部的那位和书记老大，可是貌合神离。”
“那你的意思是，这次晚会是书记老大的意思吗？”
“你难道没听小道消息说吗，这次晚会可一点财政的款子，都没用，全是周书记让市委办出面拉的企业赞助。”
“这个我倒听说了，工业局那场晚会，杨市长拉来赞助。”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这么说来，周书记和杨市长这是在明争暗斗了？”
“算是吧，杨市长拉来一百多万赞助填了工业局那个窟窿，周书记，就要更上一层楼，压杨市长一头，才开心……”
“小声点，周书记走过来了呢。”
几个公务人员在窃窃私语，见到周立昌在费统陪同下走过来，登时散开。
周立昌隐隐约约听到公务人员的讨论，皱着眉头，瞥了费统一眼，让他身体一颤。
“市委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周立昌突然来一句。
费统知道这位老大不喜欢外面人都知道市里两个班长闹矛盾，赔笑，“我回头教训一下保密委那群兔崽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市委办要带好头，别搞得市委和市府闹矛盾，人尽皆知，成何体统？”
连普通老百姓都知道广陵两个班长不和，省里那些老狐狸自然都明白。
时间久了，省里老狐狸肯定会认为他掌握不了广陵局面，怀疑他的能力。
费统腹诽，你可是广陵最大的上梁，下梁歪肯定因为你，嘴上却赔笑，“我检讨，我检讨……”
“检讨有什么用？”周立昌冷冷说道。
“是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把市委办写成主要承办单位了？这不是明摆着，市委办和宣传部不和，市委办要抢宣传部的风头，你觉得我脸上就很有光？”周立昌语气渐渐重了。
费统汗涔涔起来。
周立昌生了一肚子气的，直到看到柳潇情的巨幅海报，才露出一丝笑容，“你通知一下柳小姐的经纪人，让柳小姐早点出发吧……”
柳潇情是国内如日中天的演员，周立昌对她喜欢得不得了。
……
市府二号车在路上飞驰，这次晚会邀请名单中，杨子轩的名字也在列。
突然后面一辆车飞快从二号车边上超过，是一辆尼桑。
“广陵的尼桑不多啊。”老刘摸了摸鼻子，这尼桑很眼熟。
“上次在工业局门口遇到的那车吧？”杨子轩记性不错。
“就是那车，车主好像挺有来头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十六章，毛衣
“我去超车？”老刘被激得一肚子火。
杨子轩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如果他不是坐二号车也就罢了。
但是在广陵，坐着二号车，还有人敢这样肆意超车，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市长权威。
杨子轩一直相信，该展示肌肉的时候，就不应该藏着掖着，尤其是他准备办大事的时候。
老刘开车技术甚好，很快追上去，前面那辆尼桑却开始玩“别车”了，想把二号车给挤得死死。
杨子轩笑了笑，让老刘打开行车记录仪，拍下前车的全恶行。
“这小地方的车，也敢这么嚣张，不就一辆破奥迪100嘛，还敢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司机是个女性，语气甚是泼辣。
坐在尼桑后排的传出一个娇嫩女声，“这破地方，如果不是价钱开得高，我才不想来呢。”
“我看那个市委书记，倒是颇喜欢您的。”尼桑司机得意洋洋说道。
“喜欢我的人，能围绕地球一圈，难道我都要给他们好脸色？”娇嫩女声，没好气说道。
杨子轩让老刘把记录仪转给公安局交警大队，中途接了几个电话。
元旦佳节，方方面面都要照顾，给他祝贺的电话也络绎不绝，先是下面各县区负责人，然后市里各部门头头，弄到最后，杨子轩直接把电话给李义东，让他在前面做挡箭牌。
很多人认为领导干部其实很闲，但是只有身在其中，才会发现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如履薄冰。可能少听一个电话。就得罪一个人，就要了自己的命。
在这个复杂的权力和名利场中，每个人都只能像在逆水中行舟，只能进不能退，绷紧神经这根线。
下面干部电话可以有选择性接，但是省里一些熟悉的领导，就要他亲自打去，包括陈志温这个快要变心的老领导。
打完电话。他才有时间看看秦河上的景观。
城区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这个年代还没到处禁掉禁放令还没出台，沉寂了一年，这座古老城市的过年气氛再次浓郁起来。
大人欢笑着，孩子们尖叫着，开车过街头，眼前满是匆忙回家的脚步，沿街叫卖烟花爆竹的小贩穿梭其间。
秦河大桥挨着人民广场，晚会还没开始，桥两边人潮如织。一些焰火表演现场，火树银花不夜天。
许多市民民意犹未尽。挽着妻子带着孩子，在桥边放起烟花，祝愿新的一年。
杨子轩看着自己治理下的这个城市，安定和谐，感觉自己这重生也算不枉了，这种成就感，又岂是在商业上的简单成就要强烈得多……
不过，也不代表，他在商业上是毫无野心的。
阳晨现在还是很弱小，就算是罗湖投资，放眼全国，也不一定比得上那些百年老店，这是一个风云激荡，百废待兴的时代，阳晨，罗湖投资要创造商业奇迹，组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必须要更多的时间去沉淀。
杨子轩对晚会兴趣不大，坐在主席台上，开幕式致辞之后，就意兴阑珊，周立昌才是今晚的主角，代表市委市府讲话，唱祝词，兴致很浓。
从主席台上离开之后，杨子轩走从边侧绕到人群后面，戴着帽子，裹着毛衣，没几个群众认出他来。
给毛西溪打了个电话，让他部署好现场的安全保障工作。
这种大型聚会场合，都要调动大批警力防备，今晚烟火炮竹满天飞，火树银火，也很容易招惹火灾，为此，在节假日前，杨子轩还专门开消防安全会议，由市府办牵头，规格颇高，提高重视。
现在各地政府重视生产消防安全的还是较少，杨子轩这样小题大做，也让一些消防系统的人不以为然，认为杨子轩好大喜功，搞面子工程……
当然也招致了市委一些非议。
幸得，毛西溪这个局长把一切异议压下去，市府政令在公安系统能够顺利通行……
打完电话之后，杨子轩走到人群后面，透了口气，刚才他打电话地方，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子却在窃窃私语。
“这个年轻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穿着土不拉几的黑夹克的男子，目光闪动，“老丁，你之前给他下的批语，不对啊，你说他年纪轻，办事毛毛躁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看并非如此，反而有种早熟的感觉，反倒是周立昌同志，这个老同志，让我失望。这么大的晚会，秩序安全，群众安全，要谨记在心，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将要酿成恶果。”
“老首长，这不太像他以前的作风，他以前给我的感觉，确实是毛毛躁躁。”另外一男子忙否认。
“老丁，你这叫偏见，你对这个年轻人有偏见。众人皆醉我独醒，周立昌同志好大喜功，搞这些晚会，本来无可厚非，但是你看周围消防安全布控，全市是那个年轻人在安排，这种统筹大局的意识，是立昌同志远远不及的。”夹克男子微微一笑，看着杨子轩消失背影，点了点头。
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话，不远处，几个高大男子正在四处观望，却是这两男子的便衣保镖。
“这么说，你是打算启用这个小同志了？”老丁脸色看不清“再观察观察吧。”夹克男子意味深长说道。
杨子轩穿过人群，走到末尾，人声喧哗，人群吸引力都在镁光灯时不时爆闪的舞台，没人关注他。
广陵很冷，他穿着高领大衣，戴着黑帽子，没人认出他。
刚想钻到车库去取车，却看见几个熟悉的人的身影。
“也来看晚会啊？”杨子轩微笑着走上去。
黎静敏见到他很惊讶，喊了一声，“杨市……”那个长字。被杨子轩打的手势。生生压了回去。
保安员拉扯着她的女伴。不让两人进去。
“你们这是假票，小姐，真的不能放你们进去，会坏了规矩。”保安员很是为难。
“我这票可是在外面买的，怎么就不能坐前排了？”
“小姐，你这票是假的，真不能进去，就再在外围看吧。别为难我了。”
在这种场合碰上杨子轩，黎静敏显得尴尬，腼腆之余，清秀白皙的脸蛋晕上一层红晕，晶莹的耳垂，像新剥开的鸡蛋。
杨子轩微微一笑，“你们买了前排的票吗？”
晚会虽然以公益为主，但是前排和一些观赏角度较好的都改为收费，这是周立昌智囊团的一个智囊的建议。
在这个思想固化的年达袋，就能够有这么活络的市场思维。并且能够说服周立昌这个独断专行的人，这个智囊。还真是不简单，周立系阵营还是有些能人的。
“在外面买了几张票，说能够在前排看清楚柳潇情几个大明星，就买来，没想到是假票。”黎静敏脸红扑扑的，不敢和杨子轩对视，被人骗本来就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这年头，没想到这年头的黄牛就这么猖獗了，开始卖假票了，这年头人的自我保护意识也不强，防范这种票贩子的意识还是很薄弱。
杨子轩觉得好笑，说道，“我车上好像有几张票，我都没用，你们要喜欢的话，跟我到车上去拿吧。”说着，走在前面，走向车库。
晚会前排，除了安排部分领导干部之外，还设置了部分收费票，也可以作为晚会收回成本的一种措施。
黎静敏身边那个女伴，是她堂姐，眼光有些暧昧看着杨子轩，贴着黎静敏耳语，“他到底是谁啊？”
拿到真票的两个女孩欢天喜地，黎静敏颇为不好意思的，想要掏钱给杨子轩，忸怩说道，“这票我不能白要，我已经欠您那么多人情了。”
杨子轩笑了笑，看了看钱，“你很有钱吗？”
黎静敏只是咬着嘴唇，钱收回来不是，再递给杨子轩也不是……
“行了，钱拿好，买点好吃的，晚会快开始，快进去了。”杨子轩语气平和。
黎静敏和女伴点了点头，走了几步，朝杨子轩道，“你不一起进去吗？”
杨子轩笑着摇摇头。
“静敏，这男人很不错，那车，那气质，怕是有权有势，是不是喜欢你啊？”女伴是她堂姐，刚在前排坐好，便开始八卦了。
“别瞎扯了，人家身份，说出来吓死你啊。”黎静敏脸色一黯。“根本不可能看上我。”
“还能吓死人？难道还是市长市委书记不成？我看着也不像，那么年轻，关键还挺帅的。”堂姐开始犯起花痴，搂着她肩膀，“快说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是不是喜欢你？还是你喜欢他？拜托，现在是自由恋爱时代，没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长得这么漂亮，十里八乡都出了名，配他足够了。你要是实在没兴趣，我就去勾引了，真是我的菜啊……”
“要死了，看个节目，还要在这罗里吧嗦的……”黎静敏对自己这个花痴堂姐，实在无语了。
自己却渐渐陷入了迷思，那个男人的影子，越发在自己脑海挥之不去黎静敏啊，黎静敏，你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人家那么大权势，怎么会看上你呢？你有什么资本呢？
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悲苦，自己刚才要给钱杨子轩，也无非是想维护自己那点可怜自尊，就算平凡低微，也不想让人瞧不起。
……
这些少女情怀，自然不是杨子轩想到的，眺望着黎静敏和她女伴消失在人群，往前排钻去，杨子轩暗自好笑，看来柳潇情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自己在路上去阴她一把，不知道要伤多少人心呢。
路上超他车，别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大明星柳潇情。
杨子轩嘴角浮起一丝冷酷，坐在现在的位置，实在不应该有太多的妇人之仁。不然会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管她是什么大明星。不教训一番。就要骑在我头上了。
正自沉思中，突然身后一声女子冷哼。
杨子轩打了个冷颤，就扭头就看到了许菁，穿着呢子大衣美妙的身段包裹在里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杨子轩感觉自己身上应该已经伤痕累累了。
“市长同志当众调戏小姑娘，送票，解围。还真有情趣啊。”许菁语出讽刺，手里提着两袋东西，有些手指头，还有些不容易察觉的小伤口。
杨子轩毛孔一缩，不知道说什么，说道，“我和她是纯洁的友谊关系，你别多想啊，”
“呸，我多想什么。又不关我事。”许菁眼里射出愤怒的光芒，“我只是关心我自己。你别被纪委搞了，到时我都没落脚地儿，我和我家里，我哥他们都闹翻了，只能跟着你躲风头啊。”
口是心非的女人！
杨子轩心底给她下了个定义天寒地冻的，杨子轩见她嘴唇冻红，想把外套脱下，给她套上，最近这妮子，好像脾气越来越怪，动不动就发脾气。
“我说小菁，是不是你家亲戚来了？这么容易发脾气。”
许菁一愣，“什么亲戚？”
“就你家姨妈？”
“讨打是吧？”许菁粉嫩脸蛋一红，心里恼怒，“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不害臊啊。”
“不然，你脾气怎么就变得这么坏，动不动就生气。”
“我脾气变坏？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许菁眼神透射出愤怒的光芒，愤怒的时候，俏丽的脸上多了几抹红晕，玉唇轻咬，酥胸时起时伏，比起平时大明星的模样，别有滋味，让杨子轩看痴了。
把手中的袋子，往他一丢，许菁扭头就跑开了……
杨子轩一头雾水，叹息一声，女人真是个麻烦的生物，难以理喻。
把手中的袋子打开，却是一条羊毛围巾和羊毛衫，触手暖和。
一直在人群中的小倩，见到许菁往人群外面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杨子轩面前，气喘吁吁，“大哥，你怎么把许菁姐给气跑了？”
杨子轩嘴唇一动，却没说话。
小倩又说，“她今晚可是好心好意给你送新年礼物来的，你知道吗？”
“新年礼物？”杨子轩扯了扯袋子，“你说的是这个？”
“菁菁姐，一直都是锦衣玉食，哪里操过这种针线活啊，向我讨教织毛衣的手艺时，我还吓了一跳，在房间了秘密织了一个月，不知被针戳伤了多少次。”
“哎，本来想今天送给大哥你的……”小倩无奈说道。
杨子轩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她在这里吃我的，穿我的，还要我给她打掩护，还要承受被她父母兄弟发现后报复的风险，拿她一条围巾，也不算什么啊。”
嘴上硬着，心里却是一暖，把围巾往脖子一裹着，嘟哝着，“这围巾倒是挺暖的……”
“你快跟着她，别出了什么事了。”杨子轩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倩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个市长大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小倩在秦河边找到许菁，静悄悄走进，许菁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小倩，你怎么跟过来了。”
小倩蹲在她旁边，看着秦河波光粼粼，“姐姐，天寒了，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光顾着给大哥送礼物，连自己都不在乎了？”
小倩过去把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被某人气得火热了。”提到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许菁就气了一肚子。
“你晚上没吃东西吧？”小倩决定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
“被某人气饱了，没胃口。”许菁此时哪里还有大明星的姿态，活脱脱一个受委屈的小女生。
小倩噗嗤一笑，她也是情窦初开的人，女孩子本来就敏感早熟，如何不知道许菁的心理，笑道，“我猜你是本来是希望送完礼物，就跟大哥一起去吃的吧？”
许菁脸上一红，“谁要和他吃啊，看到就没胃口。”
小倩上前一把拉住她，说道，“先去吃饭吧，我听说南区开了一家日本料理，味道不错，我还没吃过呢。要吃饱才能生气啊，对吧？”
对晚会没多大兴趣，又被许菁这么一闹，杨子轩更加意兴阑珊，看着秦河水，叹息，“这年头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个让女人满意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噗嗤！
一声娇笑，把杨子轩彻底惊醒，“谁？”
待看清来人脸庞，杨子轩有一丝惊喜，“你怎么到广陵来了？”
一身黑色警服，英姿飒爽的梁君汝，笑靥如花。
“有个案子，发生在广陵，我便顺路过来了，没想到，却见到你在秦河边发牢骚，”君汝捂着小嘴，轻笑。
“我还以为你想我了，亲自来广陵陪陪我。”杨子轩耸了耸肩梁君汝嘴唇动了一下，心道，你这个迟钝的家伙，我就算我要办案，今天也是休假了。
“对了，广陵搞这场晚会，调用了不少武警，你该不会是奔着这个来的吧？”
梁君汝白了他一眼，心里恼怒，“都说我是来办案的。”
“还想着给伯父电话的，我给他打电话拜年，他还在忙，他都没接到。”杨子轩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十七章，礼物
“他从年头忙到年底。”君汝眼神黯淡，自幼不见母亲，父亲又是以事业为重，她很少感觉到爱。
两人伫立在秦河边，旁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放起了烟花，小女孩左手拉着爸爸，右手拉着妈妈，嘟哝着小嘴，粉嫩可爱。
君汝瞥了一眼，眼眶却有点湿润，杨子轩知道她又想自己妈妈，一拍她肩膀，说道，“美女，有空吗？”
烟花四散，广场那边欢声雷动，秦河波光粼粼，映衬着她姣好的面容，警服十分合身，映出她美好的身段，动人之极。
杨子轩在她的包裹在制服立的身体扫了一眼，就扭过头说，“我想邀请你去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君汝美眸轻眨，满是疑惑。
“你先答应我去嘛。”杨子轩像拿着棒棒糖吸引她。
“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拐卖了？”君汝摇了摇头。
“你要是这么容易拐，我早就拐回家做老婆了。”杨子轩嬉皮笑脸。
“呸，你就会说些疯言疯语，我哪能信你？”君汝没好气说道，心里却是一颤，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是却又一丝奇妙的感觉。
“什么啊，我在公众场合，可是一言九鼎啊。”杨子轩拍了拍胸脯。
“那是你是市长的身份，当然需要有公信力形象，但是在我们这些女孩儿这里，你可是一点公信力都没有。”君汝捂嘴笑道。
“说得我私生活就是个无赖一样。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像我这种作风正派。目不斜视的新时代青年。也要被污蔑了。”杨子轩痛心疾首，把目光从她身体挪回来。
君汝一阵暴汗，“你的自知之明都没了？”
“别扯远了，那我邀请你，你去不去啊？”杨子轩神秘一笑。
“去就去，谁怕谁啊。”君汝轻咬朱唇，神色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两人驱车到了绕到城北，平时喧哗的场所。显得寂静冷清，城中的人，都被吸引到了城南的人民广场看表演。
“你带我来游乐场干嘛？”君汝咯咯一笑，美目流转，刚才的忧郁情绪一扫而空。
杨子轩有些好笑，“不喜欢？”
“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里？”君汝脸上有些羞涩。
“因为，我感觉你会喜欢这里……”
“我又不是小孩，怎么就会喜欢玩这些呢？”嘴上硬着，有些期待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杨子轩摇了摇头，女人啊。果然得缺啥补啥，缺钙补钙。缺爱补爱，对于童年惨淡的君汝来说，莫过于让她重温一下童年的温馨而已。
“我倒希望自己是个小孩，能和你青梅竹马，绕床弄青梅，也是挺快活的，不枉费走这一遭。”杨子轩笑着说道。
“呸，我才不要喝和你青梅竹马呢。还不得给你欺负死。”君汝满脸通红。
“青梅竹马有时尽，也是大部分青梅竹马都走不到一块，实在不适合我们……”杨子轩若有所思。
“什么跟什么，整天疯言疯语的。”君汝直接走了进去。
游乐场晚上没平时的热闹，倒方便了杨子轩和君汝两人，广陵游乐场是文化局和企业合资建设的，在杨子轩这个玩过迪斯尼，欢乐谷这种大型主题公园的后人来看，还是颇为简陋的，不过旋转木马，滑梯这些还是有的。
买了票，走了进场子，里面人数寥寥，只有稀稀落落的情侣和谈话。
“想玩哪个，就去玩吧，今天我买单。”杨子轩扬了扬手中的票。
君汝见他像个父亲宠溺小孩一样望着自己，脸上一红，“你不陪我去吗？”
“哎呀，我这身份，这气质，这行头，再去玩这个这些小孩子玩的东西，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杨子轩仰头叹了口气，瞥到君汝脸色变得黯淡，随即提高声调，“不过青梅竹马的女同志，看起来不怎么开心，我就勉为其难的，放下架子，放低面子，舍命陪夫人一回吧。”
说完，想要上战场慷慨赴死般，抬头挺胸，步履坚定的走向了东边的一个滑梯……
惹得君汝咯咯笑，贴在他耳边说了句，“放心吧，陪我，有好处给你的，不会吃亏的……”
“别这样，我们可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关系，休想用糖衣炮弹腐蚀我这种一心为民清正廉洁的人民公仆。”杨子轩一脸正气。
君汝追着笑骂，这人也恁脸皮厚的。
“不过呢，如果这糖衣炮弹是美人呢，说不得，我就抵抗不住，要是那样的奖励，我倒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杨子轩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了几圈。
“你这人啊，台上正正经经的，私底下就不能好好说话，本质都露出来？把你这话录到市委会议上面放一放，怕会把他们吓呆了。”君汝有些恼他那怪异的目光，扁着嘴。
“人一直活得那么严肃多累了，照你这样看，中央上面的领导，都不能看肥皂剧，不能开玩笑了？领导也是普通人啊……”杨子轩似乎在为自己开解。
“你这人，做事理由总是一套套的……”君汝嘴角含笑，妩媚一笑，直令百花失去了颜色。
杨子轩呆呆看着她，许久才吐了一口气，心道，这女人要是放在古代，真是祸国殃民的。
君汝见他呆呆望着自己，忍不住娇羞的调转头，奔向滑梯，轻轻道，“真是个呆子。”
正奔往滑梯上，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君汝便从滑梯边上冲了出来，杨子轩忙上前查看，把她搂在怀里，急切问道，“怎么了，受伤了，哪里磕到了，这里吗……”
躲在杨子轩怀里，嗅着浓烈的男子气息，君汝脸上一阵潮红，忙推开他，脸色羞红，“你手别乱放！是那里有人。”
顺着她的手势看去，那里一对情侣在滑梯钱，没有很快滑下去，却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了不少，女子跨坐在男子身上，亲吻着，公然鸳鸯交颈，待到刚好被上滑梯的君汝撞见，两人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男子手还没从女子衣服里面抽出来，愣愣看着梁君汝不知所措。
杨子轩干咳一声，朝那对受惊的情侣心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年头，就有人这么有情趣了？于是笑道，“两位，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正事，你们继续，我们先去旋转木马那边，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们……”
君汝在他腰间捏了一把，瞪了他一眼，“什么嘛，搞得好像，还是我做了错事，坏了人家好事……”
那对男女本来就羞愤死了，这年头，做出这种事，被人看见，还是挺没面子，不像十几年后，都以此为情趣，被杨子轩这么一说，反而更加不知所措，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了。
“你不就是破坏一段美好的姻缘了吗？”杨子轩笑着说。
“走吧。”杨子轩拉着君汝到旋转木马那边，说道，“你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吧？”
“我……”君汝憋红了脸，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知道为什么，杨子轩就喜欢逗弄这个大美人儿脸红羞涩的样子。
和她坐了一轮旋转木马，杨子轩便下来，让她继续玩，自己却走出了游乐园，路边几个小摊贩吆喝着，杨子轩走到一家，拿起一个一字夹，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啊？”
“五块。”摊主笑眯眯，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奸商。
“这不是抢劫吗？平时顶多一块。”
杨子轩脑子突然来了个主意，许菁给自己送了新年礼物，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回馈一份礼物呢，这一字夹看着也不错，虽然是地摊货，但也是自己一番心意嘛，刚想对老板说，来一打，看到关系好的几个女性，每个都可以拿出来送一送……
正为自己主意得意不已的时候，旁边便响起一个声音，“老板，来五个，女人真是麻烦，个个都要新年礼物，我一次买多点，见者有份，永不落空，我真是天才……”
杨子轩暴寒，还以为自己够无耻的，没想到还有高人。
最终，杨子轩做不了那无耻的事，还是只买了一个一字夹，不过又在地摊货里面搜罗了多几样小东西，有这几样，骗女孩足够了。。
等回到游乐场，君汝在等着，看她脸色苍白了起来。
见到杨子轩慢悠悠走了进来，君汝怒道，“你跑哪儿去了？我都快急死了。你走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一个人就溜掉了。”
杨子轩突然没来由一阵爱怜，这个女孩的心意，他明白，但是他越是明白，就越不敢承诺什么，因为怕自己做不到。
多情的基因，就像是种子一样，一旦发芽，就没办法抑制。
身为一个新时代的魅力男子，真难，杨子轩心里哭喊着。
“今晚是新年之夜，我没准备，没来得及准备太珍贵的礼物，不过，这里有个一字夹，你要是不嫌弃，就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拿出口袋里的一字夹，递给了她不知道谁在放烟花，四周此起彼伏的烟花，映照在两人身上，显得异常美好。
“这该不会地摊货吧？”君汝接过他手里的一字夹，突然噗嗤一笑。
“不要的话，给回我吧。”杨子轩伸手便要去夺回。
君汝忙藏好，嘟着嘴，“谁说我不要？”(未完待续。。)
第一千十八章，我陪你！
两人在游乐场玩了一会儿，君汝心情大好，拉着杨子轩把游乐场，两人坐在单杆，眺望秦河边，烟花灿烂，星空璀璨，君汝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会送我一字夹，是你自己选的吧？”
“不喜欢吗？”杨子轩淡定一笑。
“没有，只是有些奇怪，那么多礼物，你为什么单独送给这个？”君汝咬着嘴唇，目光注视在他的脸上。
杨子轩心里悲呼，我能说外面地摊货里，只有这个买吗？你以为我想啊？
当然嘴巴不能这样说，故作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总不能送你枪套之类的警用品吧？我在想，就算做警察，也会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希望别人把你当成柔软的女人。”
君汝心头一颤，是啊，谁不渴望自己更女生一点？就算是警察，也是个女孩子，这与职业无关，想到蔡震源昨天特地给自己送了一把昂贵的手枪模型，就想发笑……
“那你这份心意，我收下了。有时候觉得你挺粗线条，但是有时又觉得你挺细腻了，真像个害人的坏蛋。”君汝脸上几分羞涩，被夜色遮掩了，脸上像火烧般发烫，心里却甜如蜜。
“坏蛋……对了，在省里，有人给我起外号吗？”杨子轩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外号？我倒听省机关那边，有些把你叫成，“那个刺头”的。”君汝捂嘴笑道。
“那个刺头，这个外号倒是不错。”杨子轩摸了摸鼻子，“最怕。就叫那个老头。”
“那还有人叫过你别的外号吗？”
“别人？”杨子轩沉思了一会儿。脑海浮起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脸色温柔，“也有的，就叫我坏蛋。所以，你刚那样叫我，我就想起……”
“坏蛋？那叫这个的，肯定是个女的，对吗。”君汝淡然一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忧伤。
“恩。但是这辈子，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杨子轩心里感伤着，不知道这个世界，你还在不在？
但就算翻遍全世界，我也要找到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就那样轻易的从我手中溜走。
君汝叹息一声，“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有如此福气”，过了许久，又说，“你还真是念念不忘了。”
“就算是你无声无息消失了。我也一样去找的……”
忽然听到身边鼾声微响，身边男人靠着自己肩膀。安然入睡，像个孩子一般安详宁静……
新年的烟花此起彼伏，君汝突然感觉一阵平安喜乐，只觉得时间停在这一刻便好了。
电话突然响起，惊醒了杨子轩。
“你电话响了。”杨子轩揉揉了惺忪的眼睛，看到君汝肩膀上有一摊水迹，老脸一红，又说，“你衣服弄脏了，你脱下来，我帮你拿去洗吧……”
什么脱下来，这男人怎么就如此不着调，君汝红着脸摇了摇头，拿起电话，说了几句，最后说，“好的，我立刻赶过去……”
，挂了电话，看她表情严肃，杨子轩忙问，“出了什么事吗？”
“大过年的也不能让人休息，又出了个命案，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寻短见，不明白啊。”君汝起身，整理好衣衫，站起来，面对着身边的杨子轩，凝视着他的眼睛说，“真的谢谢你今晚带我这里，还有你这新年礼物，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说着，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小袋茶叶，递给他说道，“给！这也算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听说抗熬夜效果挺好的……你这老大的黑眼圈，也要搞一搞，不然我就要给你起个外号，叫熊猫市长……”
杨子轩接过茶叶，一看便知，这是极品好茶，市面买不到，走的都是特供渠道，千金难求，也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
想到自己买了个地摊货，还想批发一大堆，给自己熟悉的每个女人，见者有份的，心里便一阵愧疚。
“走吧，我还没见过省刑警的办案风格呢？”杨子轩微微一笑。
“什么？”君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不能去，太危险了。”过了一会儿，君汝才明白他的意思，戴上警帽说道，“太危险了，发生什么意外，我也不能保护你。”
就在这时候，便听见刷的一声轻响，一朵璀璨的烟花升上了天空，远远看去，像是一个福字。
杨子轩若有所思，紧跟着君汝出发，笑道，“我不用你照顾，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有什么好奇的，大过年的就去见死人，多不吉利了，你们干部应该最忌讳这个吧？”君汝推着不让他去。
“案子发生在广陵，我现在是以父母官的身份，去慰问一下相关群众。”杨子轩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君汝耐不住他的要求，便让他跟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叮嘱着，“一会儿，你见苗头不对，就开车走……”
“不用管我们，我们作战经验丰富，要逃脱是很容易的。”
杨子轩嘴里含糊，也听不见他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车子开了一会儿，杨子轩扭头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省厅的人到广陵来是调查什么案子？我也没过问市局，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是一起连环自杀案，已经在全省跨度比较大，在姑苏，梁溪，金京，广陵，都发现了类似的自杀案件……”
“有什么共同特征？”杨子轩皱着眉头。
“都是毫无征兆，死者都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君汝脸色黯淡，“地方公安局接到报案，立刻上报省厅，由省厅协调破案，省厅抽调了几组警力组成专案组来调查，我是专案组负责人之一……”
“没头绪？”
“有头绪就好了，目前还查不出死者自杀动机，更加没……”君汝却说不下去了。
“省厅里面人也挺复杂的，有人把你按在这个火坑上，怕是故意让你难看，这种疑难案子，搞个一年，都不一定破得了，你在省厅怕是要扣上个依靠祖荫才升官其实毫无能力的帽子……”杨子轩一眼看出问题所在。
梁家在省厅实力挺强，但不是一言九鼎，省里的巨头，几乎都在省厅安排了代言人，利益交叉复杂，看不得梁君汝好的，绝对不止一两个。
“其实，一开始我不深度参与这个案子，是我主动请缨的。姑苏有个小女孩，她父亲服用过量安眠药了死亡，母女却一直坚信是不是自杀，根本不信任姑苏市局做出的结案结论，每天和她妈妈一起到省厅门口伸冤，我就想到了我自己，我明白这种年纪小小，缺了双亲的感觉，我就接了这个案子……”
杨子轩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说道，“你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正中省厅一些人的下怀。”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没办法那么理性的把那对母女置之不顾。每天上班都能够看到她们徘徊的身影……”君汝脸色黯淡。
“真是个傻姑娘，不过我喜欢！”杨子轩嘿然一笑，话题一转，“就因为都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这个特征，而且在相近的时间段，你们就把这几个案子，都定性为连环案？”
“自杀手法太过于相似，都是一个人独处，然后悄无声息的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亡，我们只能做这样一个假设，年前，广陵已经发生了一起，刚才队友又通知我，发生了另外一起……不得不让人往这个方向去想。”君汝叹了口气。
“死者身份有什么共同之处吗？”杨子轩皱着眉头。
“死者身份比较广泛，这些人身份，有些是体制内身份，有些是生意人，实在千奇百怪……”君汝一阵头痛。
“体制内的人，商人……”杨子轩脑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些人全部都有一定社会地位和较高的收入水平……”
君汝翻看了一下手上的笔记，那里简略记录了这个案子的一些信息，惊喜抬头说道，“你说得没错，确实这些人都有一定社会地位和较高收入水平，属于家庭小康的……但，这个和他们动机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个词儿，叫传染性……自杀……，就是小圈子内，一个人的悲观情绪很容易传染给另外一个人。”杨子轩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想到你涉猎这么广泛，确实有这个词儿，而且在美国和日本，韩国，都有不少类似的案例。但是这批人根本就不互相认识，我和同事排查走访了大半个月，也没发现他们之间互相有什么联系……也就根本不存在互相传染的可能性……”
杨子轩心里有了几个猜测，却不知道对不对，问道，“广陵发生的两起，死者都是什么身份？”
“之前那个是区府工作人员管理财务的，今晚这个是民营企业家……”君汝低头看了下笔记，抬头说道。
“那我们到现场再好好察看一下吧。说实在的，我有点怕这种场合，见不得哭哭啼啼的。”
梁君汝噗嗤一笑，“放心，现场都封锁了，不用见到哭哭啼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