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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终南道     三国之帮爹当军阀txt下载     三国之帮爹当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一零章 忠良身后事

    正当刘和准备对悄然壮大的刘备动手时,洛阳城内却在此时发生了一些变故,让刘备暂时又得以躲过一场危机。

    卫将军、司隶校尉朱儁,这位一辈子都在替大汉皇朝殚精竭虑的老臣,终于忍受不住岁月的无情侵蚀,在春回大地的建安三年逝去了。

    朱儁活着的时候,替朝廷南征北战数十年,曾经平定过各地的黄巾之乱,又与董卓斗争多年,在生命最后的十年中与刘和密切合作,在一片废墟上重建了洛阳城。

    初平三杰,朱儁排第一,皇甫嵩第二,卢植第三。这三人正是汉末士大夫中最为杰出的代表,他们既受过良好的教育,又懂得行军打仗,还能在朝堂上经略国家。如果站在刘和的角度上来看,始终忠诚于皇室的“三杰”,无疑是最好的合作对象,而事实也证明了刘和的做法是有效的。

    因为皇甫嵩父子在长安的不懈坚持,他们保住了皇帝和大臣们的性命,使得大汉朝在形式上始终不曾彻底湮灭,为刘和的复兴大计赢得了宝贵时间。

    因为朱儁在洛阳的努力经营,刘和能够充分调动和利用保皇派的力量,以较小的代价稳定并占据洛阳地区,本应该血流成河的权力争夺始终没有发生,各方在朱儁的斡旋下迎来了天子还都,太傅进京的新局面。

    因为卢植在徐州的谋划指挥,曹操和袁术相继在徐州碰壁,当朝廷和刘和都无力对黄河以南、虎牢关以东的兖州、豫州、青州、徐州和扬州进行管辖治理时,卢植有效地遏制了几个大军阀的崛起,为日后刘和的统一大业留下了足够的空间和铺垫。

    如今,随着朱儁的去世,初平三杰便只剩下卢植一人,而卢植的年龄也在朝着六十岁这道坎靠近,谁也不知道他还能健康几年。

    朱儁死后。朝廷为了褒奖他的生前功绩,加授他为太师,并将他的爵位授予儿子朱皓,也算是极为荣崇。董卓活着的时候给自己加封为太师,却是一个乱臣贼子,朱儁与董卓斗争多年,死后却得了太师这样的“荣誉称号”,不得不说人生真是充满了各种变幻和未知。

    朱儁死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遗憾,但得到他死讯的人中,却有不少人在遗憾。

    虽然朱皓继承了朱儁的爵位和封赏。但朱儁死后还是留下了卫将军和司隶校尉这两个炙手可热的位置,同时还有一支人数大约在一万五千人的军队,若说无人眼红和惦记,那是自欺欺人的鬼话。

    按照朱儁临终之前的交待,他当初在中牟一带拉起来对抗董卓的部队交给马日磾或者郑泰指挥,马日磾为了避嫌,将此事推让给了郑泰。郑泰作为当初曾经密谋诛杀董卓的元勋,加之本人又是开封附近人氏,紧靠着中牟县。统领朱儁遗留下来的这支部队倒也能够压得住阵脚,只是朱儁遗留下来的卫将军和司隶校尉这两项官职却是不好重新分配。

    洛阳周围如今有四支部队存在,其中直接归属于刘和调动的是申息军和龙虎卫,当初段煨投靠过来时遗留下来的近万人马则暂时归属于申息军。由赵云指挥。除了申息军和龙虎卫,还有朱儁留下来的中牟军和张杨率领的河内军。中牟军目前的主要职责是协助申息军防守函谷关一带,而张杨带领的这支河内部队原本是在河内对抗袁绍,后来因为护送天子还都洛阳有功。便在芒砀山附近驻扎了下来,成了护卫天子的近军。

    对于中牟军,因为碍于朱儁的面子。刘和一直默许了其在洛阳的地位和权力,算是遮人耳目,防人口舌的幌子。对于张杨从河内带到洛阳的这支部队,刘和却是怎么看怎么不爽,一直在盘算着如何将其瓦解掉,但因为张杨比较老实,又要顾忌到皇帝刘协的感受,所以刘和也是不方便真的下手,只好把张杨搁在洛阳城北,暂时不去理睬。

    如今朱儁已死,便有段煨、司马防和张杨等人竞争司隶校尉这个十分关键的位置,偏偏这三个都不是绝对忠于刘和的人,而刘和目前又无法推出一个名望和资历足以担任司隶校尉的人选。

    除非,刘和让卢植离开徐州,前往洛阳为官。

    除了司隶校尉这个职位,卫将军的封号也有不少人在眼馋。益州的刘璋托人前往洛阳向皇帝说情,表示愿意如数将这几年因为道路阻绝而积压下来的岁赋上交朝廷,条件就是朝廷加封他为卫将军。皇帝心里一点也不笨,他问来人如今益州通往洛阳的道路怎么就通畅了,刘璋的密使回答说益州押送岁赋的队伍准备沿长江走水路绕道荆州前往洛阳。皇帝听了之后,不置可否,却将这个难题丢给了太傅刘虞。

    刘协如今已经年满二十,再也不是那个当初在长安时听到董卓的名字就吓得脸色发白的孩子,虽然他身边没有“十常侍”这样一群坏家伙们唆使他干一些坏事,也没有董承等这么一群所谓的死忠搞出“衣带诏”这种狗血的事件,但他毕竟是大汉帝国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所以他的态度很重要。

    无论是刘虞,还是刘和,心里都在犯着纠结,不知道是该给这个已经长大的皇帝开一道权力的口子,还是调动更多的人手阻绝他与外界的联系,免得他哪一天以皇帝的名义向着刘虞父子举起屠刀。

    对于刘璋提出来的条件,刘虞其实有些心动,去年的那场大灾荒已经把儿子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家底消耗一空,如果只用一顶卫将军的帽子就能换来益州的钱粮,这种买卖还是划算的。只是,用官帽子换钱粮的做法貌似不怎么光彩,当初王允在长安就这么干过,除了使得大汉各地更加混乱之外,貌似对于国家的长治久安并无益处。

    刘虞再三斟酌,决定还是不在自己主政的期间做这种类似于“卖官鬻爵”的勾当,就算是勒紧裤带再过几年,也要把朝廷的威严重新树立起来。

    刘虞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皇帝。然后将刘璋派来的人打发回益州。正在这时,陇西的李傕和西凉的马腾、韩遂也分别派人进京,他们的胃口倒是没有刘璋这么大,但也不小。

    李傕回到陇西之后,火并了原来的老搭档郭汜,还干掉了喜欢当墙头草的樊稠,如今在陇西收拢了一些羌人部落,麾下又聚集起数万人马,俨然成了可以与马腾、韩遂和关中袁绍对抗的一股势力。李傕当初曾经称霸关中五、六年,加在他头上的封号也不小。这次他派人来洛阳却是表示出愿意归顺朝廷的意思,条件则是让朝廷正式授予他雍州牧的职位,同时加封他为后将军。

    实际上,就算李傕和郭汜等人在关中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们当中也从未有人公开表示过要取代朝廷而自立的意思,最多也就是打出清君侧的旗号而行军阀之实,而后来李傕等势力与吕布和袁绍围绕长安城的争夺也是军阀之间的混战,也未直接涉及到谋逆之事,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朝廷还真无法给李傕准确的定罪。

    如今李傕派人前来洛阳,既表明了自己愿意服软的态度,同时也是在提醒刘虞和大臣们他如今远在陇西,如果朝廷不加以安抚的话。归顺变谋反,那么大家的面子上就会都不太好看。

    对于儿子一再放过李傕的做法,刘虞不像朝堂上其他大臣那样无法理解,他很清楚儿子每次都是在利用李傕。并非妇人之仁,又或者是在养寇自重。

    一开始,李傕与袁绍争夺长安失败。退往潼关的时候,刘和完全有机会对李傕来最后的致命一击,但他却没有那样做,而是令人惊讶的让出了弘农郡靠近潼关的一部分地盘,使得李傕能够在潼关稳住阵脚,得以苟延残喘。

    接下来,李傕在潼关待稳了之后又生出了奔袭洛阳的心思,当时刘和正在北方忙着调动和指挥数百万军民对抗大饥荒,结果李傕在陕县被贾逵揍得鼻青脸肿,就连栖身的潼关也被张既奇袭夺占。当时的李傕,就像被关进了笼子里的老虎,只要刘和一声令下,他就会被赵云从河内带过来的大军剿灭的一干二净。然而刘和再次出人意料地放过了李傕,暗示赵云放开潼关出口,任凭李傕带着兵马一路逃回了陇西。

    看不懂刘和用意的人,都在嘲笑他识人不明,居然妄图收服李傕这种野心勃勃之人,而看懂了刘和心意的人,只会感叹刘和的眼光的心胸是如此的开阔。

    李傕回归陇西,虽然好似猛虎归山,但也遏制住了关中以西少数民族的东进步伐,同时还把郭汜、樊稠和王方几股势力再次整合在了一起,对远在西凉的韩遂和马腾形成了巨大的牵制和震慑作用。这次他派人前来洛阳,请求朝廷授予他雍州牧的职位,便是表明了要对付西凉马腾、韩遂和关中袁绍的的心意。

    雍州原为秦代时设立的九州之一,位置主要包括司隶地区的左冯翊、右扶风和凉州下属的北地、安定、汉阳、武都四郡。因为陇西的羌人和河西的羌人不停地进犯关中地区,朝中有不少大臣很早以前便提出重设雍州的建议,王允在世在世时甚至还专门与大臣们商议过此事,如今李傕旧话重提,效仿刘和在东北将原属于幽州的辽东、玄菟、辽西和无虑四郡分出来新设辽州的做法,却也并非是要裂土分疆,而是真的在替朝廷打算。

    李傕想要把凉州最富庶的四郡从原来版图上分出来,马腾和韩遂这两个有意独占凉州的家伙自然不会答应,所以他们在李傕派人前往洛阳之后不久,也向洛阳派出了得力属下,前来游说朝廷阻止李傕的图谋,同时表明拥护朝廷的态度。

    刘虞觉得李傕的问题需要慎重考虑和对待,为此他专门派人前往邺城送信给刘和,征询儿子的意见。(未完待续。。)

第五一一章 大雪兆丰年

    时间已是初平三年的二月,原本干燥了一年多的北方大地因为一场迟来的暴雪,终于看到了希望和曙光。

    按照燕京大学天象院的说法,这场大雪的成因是极遥远的北方大冰原上形成的冷空气随风南下,与北上的东南方大洋上空的暖湿气流迎面相撞,因此造成了这场持续时间长达半个月的冰雪天气。

    不论天象院的说法是不是真的,若是搁在往年,这样的暴雪就是一场灾害,但干涸已久的北方许多地方早已是寸草不生,因此有了这场罕见暴雪带来的水份,等到天气转暖之后,荒芜的一年的田地就可以耕种,数百万饥肠辘辘的灾民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大雪降临后的第三日,刘和收到了来自洛阳的刘虞亲笔书信,他在认真看完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刘备这家伙,还真是开启了幸运模式啊!我才想趁着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分出几分力气来收拾他,结果朱儁就去世了,长安的袁绍也是进气多、出气少,而凉州那边的李傕和马腾、韩遂都在虎视眈眈,这时老天爷却降下了这场大雪,使北方看到了灾后恢复的希望。最近一年,我都要忙着安抚北方四州,哪里还有时间对付刘备啊。”

    刘和坐在书桌后面喃喃自语,却让书房内的几位幕僚上了心思。

    东曹掾程秉建议说道:“幽州、冀州和辽州是将军的根基所在,去岁一场百年罕见的大饥荒耗空了我们的储备,如今天降大雪,却是振兴的吉兆,还请将军一切以民生社稷为重,暂时休兵止戈,发动军民大力垦荒屯粮,待休养生息两年之后。再率军西进或是南下,方为取胜之道。”

    西曹掾袁涣也附和说道:“袁绍在长安已经时日无多,他的三个儿子只顾着争夺家产,并州如今糜烂不堪,高干和麴义等人盘踞在晋阳一带,袁绍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并州的控制。将军不妨静候一段时日,待到袁绍去世之后,袁氏三子必然内讧,支持袁谭的高干和麴义等人定然是要率军前往长安,而远在汉中的颜良和许攸或许便是袁绍留给三子袁尚的退路。只要袁家内斗开始。将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全取并州,只是并州破败不堪,就算收回来,也需要精心耕耘一番。”

    程秉和袁涣,如今是大将军府中主要负责内政的高级幕僚,他们在军事运筹方面或者不如郭嘉和贾诩高明,但在把握全局和治理内政方面却有着不俗的才干,他们今日对刘和的建言,便是从内政治理的角度替刘和谋划。

    刘和扬起手中的信笺。对二人解释说道:“两位曹掾说的我都明白,今年确实不宜出兵,只是有人总喜欢投机取巧,我总不能坐视他们乱来吧?”

    田畴因为直接接触各方面上报过来的情报。所以对于并州、关中和凉州的情况掌握的比较及时全面,他知道刘和的担心在哪里,因此提议说道:“公子一直打算对大汉各州的疆域进行重新的划定,而辽州的创立也证明了这种做法对于加强中央的管辖能力有很多的好处。既然陇西李傕和凉州马腾、韩遂彼此都有吞并对方的意思,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并州、司隶和凉州的行政区划重新进行界定,这样就算不费一兵一卒。也能起到效果。”

    田畴追随刘和多年,平时轻易不开口,而一旦开口就不会无的放矢,总是有一些令刘和眼前一亮的提议。

    “子泰,你把具体的想法说一说。若是能在这种时候完成对大汉西北数州的重新划定,倒是一步妙招。”刘和将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田畴。

    田畴也不避嫌,直接走到刘和身后悬挂的巨幅疆域图前,然后用木棍指向并州的北方,说道:“大家请看,如今并州的北部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而并州北方的方圆数百里原本为鲜卑人盘踞之处,如今也由骁骑卫和集宁都尉府控制。我觉得,若是南面以雁门关和黄河为界,北面则以阴山为界,那么这一片广袤的地区便足以设立一州,而且还是一半为耕、一半为牧的边州,今后这里的百姓可以依靠广袤的草场养殖战马,同时还能依靠黄河两岸的土地耕种粮食,这样缩小后的并州将成为内州,不再有边祸之苦。”

    “大家再往下看,若是以黄河‘几’字形的河道为界,南边再以秦岭山脉为界,那么这片地域正好将并州的朔方郡大部、西河郡的一半和上郡包在里面,向南则将司隶地区的左冯翊、右扶风和京兆尹全部包在里面,向西则将凉州的北地郡、安定郡和汉阳郡包含在里面。若是将这一片区域设为一州,那么西都长安便处于腹心的位置,安全防卫方面可以更加方便。”

    “如果按照这样的划分,并州的大部分都要被划走,留下来的并州是不是太小的一些?”郭嘉插话问道。

    田畴对此似乎早有考虑,点头说道:“奉孝说的没错,并州的北部和西部地域都被划走之后,就只剩下了雁门郡、太原郡、上党郡和西河郡的一部分。为了弥补并州的缺失,可以将河东郡和河内郡划归并州,今后由并州的驻军承担防守东都洛阳北方的任务。”

    “子泰,我方才仔细听了你的方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若按你这套方案重新划分州界,那么司隶地区的疆域就只剩下了京兆府、弘农郡和河南尹三处地方,这个问题又该如何解决?”贾诩皱眉问道。

    不等田畴解释,刘和出语说道:“子泰倒是把我以前说过的话都记得清楚,前些年,我从洛阳取到并州返回幽州的时候,曾经对子泰说过撤消司隶地区,然后以东都洛阳和西都长安为中心,分别在函谷关以东和潼关以西设立两个由中央朝廷直辖市的想法,我想子泰的方案里面肯定是要把弘农郡一分为二,靠西边的划给京兆府,靠东面的划给河南尹,然后在这两处地方设立洛阳市和长安市吧?”

    田畴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受了公子当初设想的启发,觉得设立洛阳市和长安市两个在行政级别上与各州并列甚至是更加靠前的行政区划,比当初只设一个司隶地区更加利于中央的管理。”

    “公子,若是设立州一级的直辖市的话,我觉得不如再多设几个,比如以蓟城为中心,在幽州设立北都;以郯城为中心,在徐州设立东都;以江陵为中心,在荆州设立南都,这样整个大汉便有东、南、西、北、中五座直辖市,中都设在洛阳,中央朝廷的常设机构也放在洛阳,而天子和皇储则可以根据实际需要在东、南、西、北四座陪都驻跸,针对某一方向上的数州军政大事进行考前巡查和直接指导。”

    程秉提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让刘和不由得颔首赞许。

    蓟城是刘和父子的发迹之地,加上那里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正好位于中原通往东北的咽喉要地,将蓟城定为北都不仅有着明显的政治意义,更有重要的军事价值。如果蓟城可以设为陪都,那么今后刘和的子孙后代就不用被关在洛阳像两脚羊一样被养起来,而是可以分出一个支脉来长期驻守北方。

    后世的大明王朝,尽管出现过叔叔抢了侄子江山的事情,但纵观整个华夏数千年的历史,家族内部的篡位也就成功了这么一次,而且明成祖朱棣的本事比起他的侄子来说,只强不弱。刘和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后人相互之间进行竞争,只要这大好河山不落在异民族的手中,老刘家内部出现的良性竞争,不仅不会断绝了汉文明的传承,实际上还能起到推动发展的作用。

    郯城是刘和祖上的埋骨之地,也是东汉开国第一个太子刘强的封地,加之郯城的位置正好位于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和东海以西,将这里设为东都的话,既合情,也合理,同时也能起到类似于蓟城的作用。

    江陵紧邻长江,从地图上看正好位于益州与扬州的中间,也是分割大汉南北的一个枢纽城池,若是将这里设为南都,那么天子对于南方的控制力度就会加强,也有利于今后南北之间的融合沟通。

    刘和让人拿来一副标图用的大号两脚规,然后将一个钉脚压在壁挂图的洛阳位置上,接着以蓟城到洛阳的直线距离为半径,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圆。

    “你们看出什么来了没有?”刘和笑着问众人。

    “看出来了,若是以洛阳为中心,那么蓟城、郯城、江陵和长安都在这个圆弧之内。”袁涣抢着回答说道。

    刘和有些兴奋地说道:“蓟城到洛阳的直线距离是一千两百里,如果日后将这两地用宽阔的灰泥大道连通起来,那么乘坐马车来往一趟的话,连一个月时间都用不到。同样的,我们还可以修筑从洛阳通往郯城、通往江陵的官道,大大缩短同行于两地的时间。在我看来,若是将这几处地方设为中央直接管辖的市,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公子,设立直辖市的事情暂时恐怕无法实现,不如趁着并州、关中和凉州如今处于混乱之际,先将西北的区划重新界定,这样阻力会小很多。”田畴含蓄地提醒刘和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一二章 太傅的大手笔

    田畴的提议,看似与解决关中和凉州的事情无关,实际上却是抓住了关键。

    因为粮食的问题,刘和暂时无力西进,而并州、关中和凉州因为袁绍、李傕和马腾、韩遂这几方势力的相互争夺,长期处于混乱之中,目前能够让几方势力暂时安生下来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每家都划定一块地盘,免得有人吃着碗里的,总还想着锅里的。

    经过一番讨论和商议,刘和最终决定在并州北方以九原城为中心,设立新的一州,名字定为“宁州”。

    宁州的最东端以镇胡山为界,最西端以鸡鹿塞为界,南边以大城塞、谷罗城、武州至剧阳四地之间的连线为界,北边则暂时不设边界,除非将来在宁州的北边再设新州,也就是将北方的胡人彻底消除干净之后。

    在宁州南面,除了继续存在的并州,刘和又设立了一个新的州,名字并没有采用“雍州”,而是定为“秦州”。

    秦州的北部边界便是宁州的南部边界,秦州的东部边界则以黄河从北向南流下来的这数百里为界,秦州的西部边界则以富平至临戎段的黄河河道加上富平至三水再到高平的连线为准,秦州的南部边界为东西走向的秦岭大山脉。

    在秦州的西北面仍为凉州,但具体的疆域区划却与原来的凉州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改变区划后的凉州北面将多出屠申泽至休屠泽再到居延泽之间这一大片原本被西部鲜卑和羌人占据的草原与戈壁,而南部则将以西海(后世的青海湖)至湟水再到榆中与富平之间的黄河河道为界。

    在凉州的南部、秦州的西边,这里将再设一个新州,刘和将之定为“陇州”。

    陇州的北面边界,便是凉州的南部边界;陇州的东部边界,则是秦州的西部边界;陇州的南部边界则以岷山和蜀山为界;陇州的西边暂时不设边界,除非将来把西边高原上的羌人都解决干净,在更西的地方新设一州。

    除了新设宁州、秦州和陇州之外。刘和还决定取消京兆府的区划,以涝水、渭水、烛水和秦岭为界,设立长安市,行政级别与州相同,市的最高长官为督,由中央朝廷直接委任,总管直辖市内的军政大事。

    今后若是在蓟城、郯城和江陵依次建市,则这几个直辖市的市督便可以称为北路督、东路督、西路督和南路督,至于中都洛阳的行政长官,则可以把京兆府与河南尹的称呼合并在一起。复归为京兆尹这个具有传统意义的称呼。

    刘和这一揽子的州郡区划调整方案虽然动作很大,但涉及到的地方却不在曹操、刘表、刘璋和孙坚这几个大军阀的地盘之内,加之此前已经有了设立辽州的先例,所以就算刘虞在朝堂上提出来,遇到的阻力也不会太大。

    一下子多出来了三个州的官帽子,再加上朱儁留下来的位置,朝堂上的大臣们只会把争吵和议论的焦点放在具体的人员选配方面,没有几个人会去关心这样的区划调整暗含着怎样的深意。

    刘和暂时没有去动并州南部,也没有动洛阳周围的局面。他现在真正在意的还是宁州,至于秦州牧、凉州牧、陇州牧和长安督的人选,不过是朝廷与西北几路军阀讨价还价的筹码,就算现在被他们窃据了。刘和以后也会凭着砂钵大的拳头一个一个全都收回来。

    宁州牧的人选毫无疑义地落在了集宁都尉杜畿的头上,而防守宁州的军队已经在数月之前便开始建立,正是由张辽在并州北部创建起来的越骑卫。在越骑卫没有完全形成战力之前,幽州的骁骑卫将承担起防护宁州的职责。

    宁州的治所选在九原。而后世这里便是一处通往塞北的重要商货集散之地,它的名字叫做包头。作为一个从农耕向游牧过渡的州,宁州的地理位置其实并不比其他的州差。除了冬天会寒冷一些之外,这里因为是在阴山的南面,加之又处于黄河“几”字形那一横的位置处,所以从临戎至桐过近七百多里的河道两岸,既有大面积的肥沃田地可供百姓耕种,也有优质的草场可以放养牛羊和战马。

    若是杜畿能将这片塞外江南经营好了,今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商队将南方产出的粮食、布匹、药材和货品贩运到这里来,然后再从这里购买各种畜牧制品和牲畜,运回南方以供百姓食用和使用。

    刘和不等朝廷正式的区划改治政令颁布下来,便派人前往集宁通知杜畿,让他立即着手新州的创建工作。刘和告诉杜畿,趁着现在流民还未返乡,要尽力鼓动从南方逃难过来的汉人百姓前往宁州落户,实在不行就采取一些超常措施,总之不能把这些流民放走了。宁州目前最缺乏的不是钱粮和土地,而是汉族人口,如果不能让大量的汉人在这里定居,那么就无法形成有效的占据,若干年过去之后,这片膏腴之地还是会落入游牧民族的手中。

    杜畿对于刘和的新任命十分干脆地接受下来,为了吸引集宁周围的百姓前往九原落户,杜畿开出了极为优厚的条件:凡是愿意在宁州落户的汉人百姓,每家可以分得草场千亩,田地两百亩,这些草场和田地可以由子女继承,任何人不得兼并和侵占。每家在落户的前五年中,无需向官府缴纳任何税赋,五年之后酌情收取税赋,最高不会超过自己出产的十分之一。

    这项招收流民的布告张贴出来之后,立刻在济宁周围引起轰动,有数万汉人百姓响应杜畿的号召,愿意跟他从集宁迁往九原。

    为了让百姓更加安心,杜畿还把刚刚有点样子的越骑卫请来护送百姓迁移,老百姓只见士兵们个个壮如虎狼,战马高大雄健,便以为越骑卫是骁骑卫那样的无敌之师,大家的心里更加踏实,不再担心去了九原之后会遭受北方胡人的侵掠。

    正在接受苦训的越骑卫士兵看到沿路的百姓都将他们当成守护神一样,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和责任感顿时在全军形成。虽然这支部队还未经历过战斗的洗礼,但至少明白了他们是在为谁而战。

    杜畿带着一部分百姓前往九原,集宁都尉则由孙礼的同乡马台担任。集宁都尉城作为宁州连接幽州的重要枢纽,今后只会扩大规模,而不会因为杜畿的离去变得萧条衰败。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已经渐渐变暖,洛阳那边终于送来了正式的公文,朝廷几乎完全按照刘和的规划设立了宁州、秦州、陇州和长安市,至于这些新设州市的长官人选,则多少有点出乎刘和的预料。

    宁州牧的人选必须按照刘和的意思来。自然非杜畿莫属,而治中和别驾的人选朝廷并不过问,完全交给杜畿自己去挑选。朝廷对于宁州的设立也是非常积极,毕竟若是能在并州北方构筑起一道由汉人掌控的屏障,对于京师的安全而言也是十分有利的。就连皇帝刘协对于此事也都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宁州的多半疆域位于鲜卑人传统控制的区域,如今归于大汉治下,这样的事情足以告慰庙堂。

    秦州牧的人选,朝廷选定了朱儁的儿子朱皓。算是彻底不顾及袁绍的感受,赤果果地给袁绍脸上来了一巴掌。朱皓此前是在吴郡担任太守之职,因为有他的存在,江东孙坚始终不好意思对吴郡下手。而袁术在生前也是拿吴郡毫无办法。以朱皓的资历和年龄,出任一州州牧之职,算得上合情合理,但他要接任的却是袁绍占据的关中之地。而他离开吴郡之后,由谁来接任太守也是个问题。

    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刘虞这次依然没有让儿子失望,他把朱皓从吴郡调回京师的同时。还同时任命了吴郡太守的人选,便是出身广陵豪族的陈登!广陵郡与吴郡一江之隔,陈家的船队如今在东海上到处都有,比起东海首富糜家和江东孙氏,也是毫不逊色。广陵郡的太守便是陈登的老子陈珪,如今朝廷又将陈登擢升到吴郡太守这个职位上,摆明了就是要让广陵陈家成为横隔在徐州与江东之间的一块防碰垫。朱皓在吴郡时,孙坚父子不好对吴郡下手,陈登接任了朱皓的位置之后,孙坚父子依然不好对吴郡下手,除非他们是想跟广陵陈家彻底撕破脸皮。

    陇州牧的人选,朝廷选定了朱儁,还特意连治中和别驾也定了下来,分别是郭汜和王方。朝廷目前无力经营陇西,与其看着陇西数郡被羌人和氐族**害,不如彻底交到李傕的手中。李傕得了这道任命,也算是翻开了新的一页,虽然陇州地盘小,也不怎么富足,但好歹也是一块安身立命的基业,只要李傕自己不做死,就算刘和也不好对他直接下手。

    凉州牧的人选,朝廷选定了马腾,治中则为韩遂,别驾则是文士成功英。马腾和韩遂既习惯于合起伙来对外部势力进行斗争,同时又会在窝里时不时斗几下,朝廷将凉州丢给这两个野心勃勃的“二五仔”,用心其实十分阴险,就看马腾和韩遂自己能不能琢磨明白。

    长安督的人选,朝廷选定了皇甫嵩的长子皇甫坚寿,这是皇帝刘协专门向太傅刘虞争取到的结果。皇甫坚寿虽然还被困在河东,但他是当初护送刘协离开长安的功臣,又是秘密放走刘协的主谋,理应受到褒奖和擢升。皇甫父子两代人都曾守过长安城,让皇甫坚寿出任长安督这个位同州牧的高位,也算是实至名归。

    朝廷的这道谕令,被原文刊载到了《大汉时报》上,所以用不了多久,天下所有人都会知晓,其中就包括卧病在床的袁绍和坐困安邑的吕布。(未完待续。。)

第五一三章 袁氏没落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一年中的好光景。

    这天,有快马从潼关直奔长安而来,马上的骑士出自长安车骑将军府,他从洛阳带回了最新的一期《大汉时报》。

    车骑将军府中,袁绍的心情还算不错,他刚刚接到颜良从汉中传回的消息,张鲁因为不敌大军征伐,已经放弃了汉中治所南郑,向东逃到了西城。张鲁走时,将府库粮仓全都封好,就像另外一个时空中那样,并没有一把火烧个精光,正好便宜了缺少粮草的颜良。

    袁绍在心里盘算着日后就算是并州和关中不保,自己也可以退往汉中,凭借秦岭山脉的阻挡抵御刘和的攻击,若是时局再有别的变化,还可以向东经上庸图谋荆楚之地,或者向南图谋益州之地。这些年下来,袁绍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只要他的地盘还跟刘和挨着,那就难得安生,迟早会被刘和蚕食精光。

    袁绍服过汤药之后,靠坐在榻上,询问袁熙和袁尚两个儿子一些治军理政的问题。

    袁绍问袁熙:“颜将军和许军师在汉中打败了张鲁,以你之见,接下来该怎么办?”

    袁熙略作思索,小心翼翼地回答:“既然颜将军拿下了汉中这座大粮仓,接下来父亲可以整顿兵马,攻打盘踞在陇西的李傕和郭汜,将汉阳、陇西和武都三郡拿下来。”

    “显甫(袁尚字)也是这么看的么?”袁绍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小儿子袁尚。

    袁尚已经暗中收买了贪财的许攸,所以他实际上比袁绍更早知道汉中方面的消息,许攸在写给他的密信中曾提到了下一步的打算,因此袁尚等于是在作弊。他一脸自信地回答:“依孩儿之间,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益州联络刘璋,向刘璋解释我们对益州并无想法,只是因为张鲁在汉中搞的五斗米教已经扰乱了关中的粮食供应,我们出于自卫才出兵惩戒张鲁。”

    袁绍对小儿子的这个回答显然比较满意。他微笑着问袁尚:“就算刘璋信了我们的说法,可他要是让我们归还汉中呢?”

    “刘璋对张鲁早就开始猜忌,去年杀了张鲁的母亲和家室。又遣部将庞羲等人攻打张鲁,为张鲁所破。张鲁的部曲多在巴地,刘璋于是任命庞羲为巴郡太守。张鲁气愤不过,便反攻巴郡,与刘璋的关系势同水火。如今我们虽然占了汉中的西部,却也替刘璋消去了心头之火。只要父亲向刘璋晓以利害,让他看清楚就算我们不占汉中,陇西的李傕和荆州的刘表也迟早会动手。那么刘璋就不会因为我们占了汉中而出兵前来攻打我们。”

    “那你能说说我们为什么要交好刘璋的理由么?”袁绍鼓励儿子说道。

    “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无力对益州刘璋发动战争,孩儿认为我们的生死大敌始终是北方的刘和,而汉中不过是我们预留的一条退路。既然父亲暂时没有攻略益州的打算,那就需要与益州刘璋搞好关系,免得同时与刘和、李傕和刘璋争斗,腹背受敌。”

    “哈哈,显甫回答的不错,深的吾意!”袁绍当着二儿子袁熙的面夸奖袁尚。根本不在乎袁熙的感受。

    厅内的众僚属见袁绍夸奖袁尚,于是纷纷跟着附和,有人说三公子最近勤于问政,有人说三公子经常出入军中与将士们打成一片……

    正当厅内一片欢乐祥和时。忽听得门外有士兵高声喊道:“启禀将军,快马送来了最新一期的时报!”

    “哦,刘虞父子又有蛊惑人心的言论出来了?”袁绍面带嘲讽之色,下令说道:“显甫。今日你来读报,我倒要听听洛阳那边最近又搞出了什么动静!”

    袁尚起身出屋,从门外的士兵手中接过报纸。然后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紧接着他的脸上就变了颜色。袁尚虽然是个绣花枕头,但起码的政治敏锐性还是有的,当他看到朝廷的任命公文中根本不曾提及袁氏时,他便担心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气得吃不下饭。

    就在袁尚犹豫的时候,遍听到袁绍在屋内大声问道:“显甫,你在门外干什么呢?怎么拿一下报纸都要耽误这么久!”

    袁尚被父亲一声喝问吓得不敢再耽搁,急忙拿着报纸走了进来。

    “父亲,孩儿忽感咽喉不适,今日这份报纸还是不读了吧……”袁尚给袁绍使眼色,小声说道。

    被冷落了的袁熙,此时正一肚子气,不等袁绍说话,马上站起身来说道:“既然三弟咽喉不适,不如就由我来代劳!”

    袁尚见袁熙跳了出来,心中一阵冷笑,马上将手中烫手的报纸交到了袁熙的手中。“那便请二兄替父亲读报吧!”

    袁熙也不客气,拿起报纸便大声朗读起来。

    “大汉时报,第三十四期。头版头条的内容是:《中央关于在西北地区新设三州一市的决定》……”

    随着袁熙不停地往下朗读,袁绍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难看,等到袁熙念到“此三州一市之官员选派已通过了大朝议,皇帝与太傅盖玺用印,今通过时报宣示于众,望相互转告”时,袁绍忽然仰头大呼一声:“刘伯安,安敢如此欺吾!”

    袁绍喊完这句,身体猛然颤抖起来,然后口中喷出殷红的血水,双眼紧闭,歪歪斜斜地倒在了榻上。

    “父亲!”

    “主公!”

    “将军!”

    顿时,厅内乱作一团。

    袁熙双手紧紧攥着这份惹祸的报纸,呆呆地看着面前忙乱的众人,脑海中一片空白。

    当日夜里,袁绍从昏迷中转醒过来,他自知时日不多,于是派人将留在长安的重要部属全都喊来,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了自己死后由小儿子袁尚继承事业。

    袁绍交待完后事,再次陷入到昏迷之中。到了后半夜,袁绍回光返照,单独召见了小儿子袁尚,反复叮嘱了一番,最后口中高呼着“郯城刘氏,害我袁家!”,然后痛苦地死去。

    据说,袁绍咽气之后,两只眼睛仍然瞪着,似乎心中有着说不完的怨恨和不甘。

    按照袁绍的叮嘱,袁尚秘密下令将二兄袁熙关进地牢之中,然后带着长安附近的兵马撤往汉中。袁绍担心自己死后若是葬在关中,他的对头们打过来之后会毁坏他的坟冢,要求袁尚撤往汉中时带着他的遗骸,等到了汉中之后,在秦岭之中寻找一处风光秀丽的宝穴下葬。

    本来袁绍还交待袁尚在离开长安之前将关在牢中的田丰秘密处死,但袁尚听了身边人的建议,没有干这件蠢事。正是因为袁尚临走之前放了田丰一马,数年之后等他无路可逃的时候,田丰替他说了一句话,最终救下了他的性命。

    对于袁绍的死讯,袁尚可以瞒得过远在晋阳的袁谭和高干,也可以瞒得住陇西的李傕和郭汜,但却无法瞒过田畴手下那帮经过专业训练的军情司密探。袁绍前一天夜里才断气,第二日消息便传往了潼关,第四日的时候就走水路送达洛阳,第七日的时候刘和便已经得知准确的消息。

    “唉,袁绍这一辈子也真够憋屈的,前半生锦衣玉食,前呼后拥,风光无限,后半生却是屡战屡败,处处不顺,如今只因一份报纸便要了卿卿性命。”刘和有些感慨地说道。

    “公子,袁绍患病已有数年,如今突然受了重大的打击,就此离世也非偶然。袁绍一死,他的几个儿子必然内斗不休,公子不妨冷眼旁观一段时间,等到各方闹得不可开交之后,再出来收拾局面。”田畴建议说道。

    刘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问田畴:“田丰还活着吗?”

    “军情司安排了探员潜入了长安的大牢之中,若是田丰有意外,当有情报送来。如今既然没有消息,说明田畴还未曾遇害。”

    “立即派得力之人前往长安,营救田丰!”刘和果断下令。

    “世仁,要不要派细作前往晋阳放出袁绍的死讯?”贾诩建议说道。

    “文和先生的意思是故意打草惊蛇,催促袁谭和高干从并州滚蛋么?”

    贾诩点头,接着说道:“不仅要把袁绍的死讯透露给晋阳方向,最好让河东的吕奉先和皇甫坚寿也知道。”

    刘和明白了贾诩的用意,点头说道:“此策可行,我现在正为如何答复河东而头痛,让虓虎在此时动上一动,也是一件好事。”

    半月之后,袁尚已经通过褒斜谷道进入了汉中,而得到老爹死讯的袁谭立即做出反应,他与高干和麹义经过一番密谋,做出了向洛阳朝廷服软的决定。袁谭派人前往洛阳面见皇帝和大臣,表示愿意将关中交出来,条件则是朝廷收回早先任命司马防为并州牧的命令,改任袁谭为并州牧。

    正当洛阳这边还在琢磨和犹豫的时候,河东吕布忽然跳了出来,他带领着这两年在河东壮大起来的兵马和一直不曾被释放的一干老臣直奔防守空虚的长安而来,原本被孤立的皇甫坚寿也不甘心,紧随在吕布身后跟到了长安。

    袁谭用来作为交换条件的筹码忽然没了,朝廷自然不会再去考虑授予他并州牧的事情,而随着杜畿在并州北方大造声势地建设新州集宁,勒在袁谭和高干脖子上的绳索越来越紧。(未完待续。。)

第五一四章 郭贾合谋

    如果没有刘和的默许甚至是怂恿,吕布是没有胆气只带八千兵马就重返长安的,而尾随其后的皇甫坚寿就更可怜了,麾下能用之兵如今加在一起也就是两千出头。

    吕布在河东时,眼见着周围又是立州,又是设市的,心里就再也忍耐不住,他派人前往邺城询问刘和何时正式迎娶吕蓉娘过门,实际上则是在提醒刘和是不是该考虑如何妥善安置自己这个能打仗的岳丈了。

    虽说吕布现在是一头没牙的老虎,可毕竟人家又是送女儿,又是送猛将的,刘和也不好做出吃干抹净,说翻脸就翻脸的事情来。

    刘和看的明白,吕布是想开口问自己要并州,可刘和却不能给。在刘和的战略规划之中,并州是必须要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宁州新设,一切百废待兴,如果没有并州作为依托,仅靠幽州的支援,路途遥远不说,还会引起倒吸的现象,把并州这边的人口全都吸引到北面去,造成并州今后的发展困难。

    重新划定了区域的并州,虽然失去了北方五州和上郡,但却可以得到河东和河内作为补偿,而河东产盐,河内产粮,所以总体算下来并不吃亏。一旦刘和完全控制了并州,今后从京城前往幽州便有了东西两条道路可以选择,而洛阳的北面因为有了并州的拱卫,从安全角度而言,也更加的牢固稳妥。

    刘和心目中早就有了并州牧的人选,既不是滞留在洛阳的司马防,也不是呆在河东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岳父。

    司马家的人个顶个的有本事、有能力,但刘和一想到那个叫“死蚂蚁”的家伙,心里就有些担忧,所以刘和今后都不会让司马家的人独领一军或者独守一州,而是把他们作为文官幕僚来使用。

    吕布带兵打仗还算不差,但若是靠他手下这些武夫治理州郡。那简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并州今后的内政将完全效仿幽州模式,所以新任州牧必须是从幽州培养成长起来的,而且还是那种绝对忠于刘和的人。

    刘和不能把并州分给吕布,但也不能没有任何表示,郭嘉于是建议让吕布和皇甫坚寿一起去长安,让这一对分不清敌友的家伙去稳定长安混乱的局面,等到刘和解决完并州和秦州的事情之后,再去谋划关中。

    刘和问郭嘉:“若是吕布去了长安,会不会引来李傕和袁谭的进攻?”

    郭嘉回答说:“李傕刚刚得了朝廷的封赏,怎么也要顾及我们的态度。就算他对长安还有想法,也要征得我们的同意,才敢有所动作。吕布和皇甫坚寿退出河东之后,可让子龙率军立即控制河东,袁谭在子义和子龙两员虎将的牵制下,既不敢向北进犯宁州,也不敢南下攻略关中,他要么困守晋阳,要么向西逃进马腾和韩遂的地盘。或者派人前来向你请降。”

    刘和仔细琢磨一番,觉得袁谭如今能选择的退路还真的没有多少,现在可不像另外一个时空中袁绍死后的局面,袁家兄弟没有机会向北逃亡。因为所有向北的道路早就被刘和给堵死了,而向南逃亡也只有汉中可去,如今老三袁尚已经捷足先登,所以老大袁谭要么去跟马腾和韩遂混日子。要么就派人来邺城请降。

    当然了,也说不准袁谭王八之气突然爆发,带着兵马逆袭河东或者壶关。但刘和半点也不担心这种可能。驻守壶关的是大将太史慈,驻守天井关的是猛将文丑,驻守河东的则是常胜将军赵云,就算袁谭手下还有麹义这员虎将可用,但他的对手没有一个比他弱。袁谭要是敢于发动逆袭,那就是找死的行为,刘和现在正愁没有开战的借口。

    “以奉孝之见,袁谭最终是选择向西投靠马腾,还是向东请降于吾?”

    “袁谭其人略有小智,他知道我们并未将他那点兵马放在眼中,若是降于我们,用不了多久他带过来的兵马就会被我们消化掉,而这显然是他无法接受的。麹义年青时便在凉州一带作战,对于那里的地形极为熟悉,而马腾和韩遂的兵力也就与袁谭旗鼓相当,如果袁谭吃得了苦,应该会带着兵马向西而去。”

    想到袁谭手底下还有几个能用的武将,还有三四万可用的兵马,刘和有些惋惜地说道:“唉,其实我这个人很厚道的,只要是愿意放下武器,我都会给人一条活路,可为何他们就舍不得手中的兵权呢?若是袁谭手下的几万兵马能为我所用,其中一半便是建设并州的好劳力,另外一半丢给子义和徐晃操练半年,也是一批可用之兵。”

    “世仁,我听说淳于琼和逢纪一直被软禁在邺城,不如现在放他们去晋阳。”贾诩出言提醒。

    自从贾诩摆脱李傕投靠了刘和之后,这两年表现的十分低调,平时从不多言,还把两个儿子全都送到蓟城以表明自己的忠心。虽然贾诩从不与郭嘉抢风头,但几次替刘和出谋划策都能起到查余补缺的作用,而他提醒刘和尽早防备北方爆发鼠疫的建议更是让刘和的损失降到了最低。刘和现在已经能完全放心地采纳贾诩提供的计策和建议,因为他记得贾诩投靠曹操之后,从来没有表现出不忠的行为。刘和觉得自己的前途比曹操还要光明,所以他不认为贾诩还有什么理由去另选他主。

    “文和先生,你的意思是让逢纪和淳于琼前往晋阳给袁谭捣乱?”刘和有些疑惑地问道。

    贾诩笑着解释说道:“逢纪平时与袁尚走的近,为袁谭不喜,若是将他送到晋阳,很有可能被袁谭拿来杀人立威,而袁谭一旦杀人,郭图和辛评等人就会兔死狐悲,难免生出异心。淳于琼原为麹义的上司,现在麹义手中握着两万兵马,淳于琼一旦回了晋阳,不仅麹义要担心他会夺权,握着另外一半兵马的高干也会防备警惕。若是将这两人送往晋阳,虽然无法替世仁留下袁谭的全部兵马,但至少能留下一半。”

    “卧槽,到底是毒士啊。真是把人心琢磨到骨子里面去了。郭嘉擅长的是宏观布局,老贾精研的是权谋人心,有这两人辅助于我,天下还有谁可抵挡?”刘和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好,一切便依照两位军师的谋划执行,子泰这就安排下去,明日派人护送逢纪和淳于琼前往晋阳!”

    晋阳城内,袁谭刚刚接到吕布重返长安的消息,气得脸色铁青。“麹将军,某命你立即率军南下攻打吕布,将这不知羞耻之人解决掉!”

    已经年近五十的麹义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他没有马上去接袁谭这道命令,而是一脸淡然地提醒说道:“从晋阳前往长安有一千多里,大军出动仅是准备粮草便需要半个月,等赶到长安时又需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谁敢保证就没有援军赶至长安?”

    袁谭被麹义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气得不轻,他强压住心头怒火,客气地对麹义说道:“若是不拿下长安,我们就没有筹码跟洛阳谈判,不知麹将军有何高见?”

    麹义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高见谈不上,属下以为晋阳不是久居之地,若是等到刘世仁的布局完成,到时候我们只能坐困晋阳,想走都走不脱。”

    “走?我们现在还能往哪里走!”高干有些激动地说道,“刘世仁将幽燕军和骁骑卫部署在并州北部,将振武营部署在壶关和天井关,将申息军部署在河东,我们将部队合在一起防守晋阳尚有活命之机,一旦离开了晋阳城的防护,不管出兵攻打哪一个方向,刘世仁必然命令其余两个方向的部队前来围攻晋阳!”

    “高将军,你刚才提到了我们的北面、东面和南面,却唯独没有提到西边。晋阳的西边是西河郡和上郡,目前还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为何不可以向西转移呢?”

    “哼,就算迁移到上郡治所肤施,也不过是多支撑几日而已。麹将军似乎忘记了肤施不过是座郡城,若论防御能力,远不及州城晋阳!”高干驳斥麹义,并不给这员老将留什么面子。

    麹义也难得跟高干计较,接着说道:“肤施确实不如晋阳坚固,但肤施向西还有退路可走,过了奢延泽向西便是富平,那里如今并无势力存在,可以安身。”

    “哼,我们若是去了富平,马腾和韩遂岂能善罢甘休!”

    “马腾和韩遂麾下兵马与我们旗鼓相当,就算他出兵来犯,我们也不惧怕!何况马腾与韩遂因为凉州牧的事情,如今面和心不合,只要派人离间马腾与韩遂,不等他们出兵来攻,只怕自己就会先打起来。”

    郭图见高干与麹义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急忙出语劝说道:“两位将军且慢争执,某倒是觉得麹将军的想法出人意料,说不定能为我们找到一条出路。”

    “难道公则先生也觉得我们向西会有活路?”袁谭问道。

    “若是能让马腾和韩遂打起来,我们便有机会通过武威前往西域都护府,那里天高地远,只要出了玉门关,至少能保得二十年基业!”郭图一脸笃定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一五章 第一次分裂

    人都是逼出来的。

    这话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大道至简,这句话却是道尽了世间的各种道理。

    如果不是无路可去,出身颍川的名士郭图绝对不会怂恿袁谭远走西域,把未来二十年的人生压在那片远离中原的域外之地上。

    在大汉国力强盛的时代,天山南北数十国都处于西域都护府的管辖之下,大汉的行政边界远达葱岭(帕米尔高原)以西。到了东汉中期往后,因为国家常年与北方的鲜卑人作战,加之凉州连年不断的羌人叛乱和汉人造反,大汉失去了对西域诸国的宗主管辖权,而原本曾经统治过西域的匈奴人已经向西迁徙至月氏国和贵霜国以西,所以西域诸国实际上处于一种没有宗主朝奉,各自并立的局面。

    袁谭手下现在有大约四万人马,就算他最终经过长途跋涉能够带到西域的士兵只有五千人,那么也足以让他在几十个国家林立的西域横着走了。大汉王朝如今虽然日薄西山,但昔日的威名仍在,只要袁谭打出大汉朝的旗帜出来,根本不用他动手,就有许多的小国主动依附过来。

    郭图将自己远走西域的主张说出来之后,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和赞同,就连麹义也是颇为意动。但高干和另外一些将令却是发对这种毫不进行抵抗,只知道一味退让逃跑的做法。高干坚持固守晋阳,就算是战事不顺的时候,向西最远也只能撤到富平附近,若是再向西去。还不如放下武器向刘和投降,反正刘和不杀降的名声早已传遍各地。大不了大家从此卸甲归乡成为田舍翁,也好过去西域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当野人。

    袁谭在晋阳的地位并不稳固。若非高干和麹义在袁绍死后需要一面旗帜安抚人心,说不定早就将他丢在一边去单干了。如今麹义和高干分歧严重,袁谭一时没有调和双方的办法,只好让众人散去,然后将忠于袁家的几位老人请来商议对策。

    辛评在袁绍死后,情绪有些低落,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全都付诸东流,日后若是见到弟弟辛毗时,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当初他在刚刚投奔袁绍之后。得到了袁绍的器重和赏识,他在感动之余曾极力鼓动辛毗前往邺城为袁绍效力,不曾想弟弟却被大学士蔡邕鼓动着到了洛阳,然后又被刘和的慧眼识中,直接带到了幽州,如今已经是一郡太守。辛评可以想象得到,只要弟弟勤于任事,今后定然不会止步于太守的位置,而他如今却在为出路担忧和彷徨。

    袁谭见几人当中辛评的表情失落。还以为自己最近是不是冷落了这位父亲留下的老人,便诚恳地问道:“仲治先生,不知您对晋阳现在的处境有何看法?”

    辛评已经厌恶了无休止的内斗,便毫不隐晦地说道:“既然高将军主张固守晋阳。那便由他率军留守晋阳好了。至于麹将军,若是让他继续留在晋阳,只会令两方的争斗越来越难以掌控。不如便由他率军前往肤施,若是有了变故。公子也算是有一条退路。”

    郭图对辛评的提议表示赞同,说道:“仲治此议比较稳妥。高将军和麹将军既然谁都无法说服对方,不如便趁此机会将两方分开,反正肤施距离晋阳也不远,万一有什么不测,双发也可以互为奥援。”

    袁谭心中其实是不希望分兵的,他最想看到的是高干和麹义两人都唯自己的命令是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说的话当成耳旁风。乱世之中,手中紧握兵马,才有自保的本钱,袁谭现在觉得父亲袁绍似乎有些偏心眼,把听话好用的人都留给了三地袁尚,却将自己早早地踢到晋阳来,如今弄成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两位先生,我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容不得犹豫不决,可若是让高麹两人分兵驻守两地,万一刘世仁主动派兵进攻晋阳,高将军无法抵挡,岂不是正中了刘世仁的下怀?”

    “公子放心,刘世仁不会下令部队进攻的。”郭图一脸自信地说道,“刘世仁此人最是吝啬手下士兵的性命,从来不打围城攻坚之战,否则岂会坐视吾等待在晋阳数年而无动于衷?”

    “刘世仁去岁为了收买天下人心,将这些年在北方积蓄下来的钱粮耗费一空,他的麾下虽然兵力充足,但却没有粮食支持大军出动。围城攻坚之战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对粮草的消耗十分巨大,以目前他的情况,应该无力出兵围攻晋阳。”辛评也替袁谭分析说道。

    袁谭见两位谋士都这么说,心里踏实了一些,于是第二日又召集众将议事,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

    高干和麹义早就相互看着不爽了,这次能够各自分开,自然是没人反对,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定下了具体撤离的日期和留守的将领和兵马人数,以及随麹义退守肤施的文武将领和兵马人数。

    虽然辛评提议分兵,但他却不想随袁谭前往肤施,而是表态愿意留下来协助高干防守晋阳。袁谭以为辛评这是在为他考虑,专门留下来看着高干,便痛快的答应了。高干也希望有一位足够分量的军师留在晋阳,这样万一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通过军师之口也好向袁谭求救。

    三日之后,袁谭、麹义和郭图等人率领两万兵马离开晋阳,向西渡过黄河,朝着上郡治城肤施而去。

    又过了两日,一小队人马“”护送着淳于琼和逢纪来到了晋阳城东二十里外。

    守将高干听说城东发现敌踪,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咯噔。麹义前脚才带着一半兵马离开,后脚便有敌踪在晋阳城外出现,这可不是什么能让人觉得愉快的好消息。

    “可曾探明出现在晋阳城东的敌军底细?”高干询问前来报告的将领孟岱。

    孟岱回答说:“来敌只有百人,全部是幽州骑兵的装扮,中间护送着一辆四个轮子的奇怪马车。”

    “哦,只有百人,看来不是敌袭。你这就带人出城将其拦住,问问他们有何企图。”高干吩咐说道。

    一个时辰之后,孟岱面色怪异地来见高干。

    “将军,敌军已经沿着来时的道路离开了。”

    “哦,那辆奇怪的马车中装载的是什么?”

    “是两个大活人。”

    “什么人?”

    “是前年邺城之战时被俘的淳于将军和逢军师。”孟岱小声回答。

    高干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他们现在何处?”

    “属下将他们暂时安顿在了驿馆。”

    “你个蠢货!怎么可以把这两人领进城来?”高干咆哮着说道。“你这就亲自带队去将这两人送往肤施!”

    孟岱好心干了坏事,心中顿感憋屈,只能硬着头皮赶往驿馆,将两个屁股还没有坐热的失意之人撵出驿馆,然后一路护送着前往肤施。

    逢纪本来就不是大度之人,在高干这里遭受了如此冷遇,心中那是充满了怨念,就想着到了肤施之后,要狠狠地在袁谭面前说一些高干的不是。淳于琼更是袁绍的铁哥们,当初好歹也混过西园八校尉,如今却被一个后生晚辈当众打脸,心里的怨气只会更大。

    又过了几日,刚刚在肤施城内安顿下来的袁谭见到了灰头土脸的逢纪和淳于琼。

    可不就是灰头土脸么?这两人从邺城前往晋阳时,好歹还坐着宽敞舒适的幽州特产四陆马车,到了晋阳城外,护送他们的幽州骑兵孟岱之后,带着马车扭头就走,结果他们从晋阳出来时就只能乘坐两匹驽马一路吃着灰尘来肤施了。

    袁谭对于突然返回来的这两位也有些不待见,尤其是对逢纪,更是有些厌恶。只是如今人心本就不安,如果他不能在面子上做好,难免会冷了一些人的心思,所以袁谭只能是硬着头皮对这两人嘘寒问暖,好生安抚。

    逢纪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开口就抱怨说道:“公子,你怎么可以让高干独自领兵守晋阳呢?以前我跟高干镇守并州的时候,他就目中无人,常常自行其是,甚至是阳奉阴违。如今袁公已去,还有何人可以控制于他?”

    袁谭虽然讨厌逢纪,但逢纪说的这些话却是讲到了他的心坎上。高干是袁绍的外甥,袁谭是袁绍的儿子,两人的关系便是姑表兄弟,虽然高干在晋阳自行其是,可袁谭却拿高干没有什么办法。

    窝了一肚子火的淳于琼也对袁谭抱怨说道:“某和元图一路辛苦归来,还不是想帮着你们这些子侄辈守住本初留下来的基业,可高干分明就觉得我们碍事,难道说我们这几年在邺城遭受的囚禁之苦便是白受了么?”

    面对淳于琼的抱怨,袁谭只能是苦笑无语。对于这位追随父亲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将,袁谭的心里还是尊敬的,他现在也需要一位资历够老的统兵将领震慑住麹义和高干等人。

    等到安抚过两人之后,郭图悄悄来见袁谭,对袁谭说道:“公子要尽快找个借口将逢元图送到晋阳去,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在肤施只会坏事。”

    袁谭颔首,若有所思地说道:“某便任命逢元图为太原郡守,任命高干为东路都督,如此可好?”

    “公子英明,正该如此。”郭图奉承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一六章 田丰的新差事

    袁谭在并州折腾的时候,吕布已经在长安城内安顿了下来。他还是住在原来的前将军府中,紧随他而来的长安市督皇甫坚寿则有样学样,住进了皇甫嵩原来在长安时的府邸之中。

    吕布心里清楚当初渡河的时候是皇甫坚寿故意放走了皇帝,但他并不是多么的怨恨皇甫坚寿,因为通过这两年在河东的感悟,吕布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挟持天子以令诸侯这种把戏不是他能玩得起的。只要大汉一天没能消除军阀,皇帝不过是个摆设,真正能够一言九鼎的人,也只有刘和这个手握二十万大军的阀主,其余人就算是强如曹操、刘表和刘璋,也不过是偏安一隅,只能自保。

    既然挟天子这种游戏不是吕布能玩得起的,那么作为曾经并肩战斗过的盟友,皇甫坚寿便不是吕布的敌人,所以吕布犯不着跟他翻脸。

    皇甫坚寿是朝廷正式任命的长安市督,名义上负责长安地区的军政大事。吕布的前将军封号已经在前年被朝廷剥夺,这次朝廷为了安抚他,重新加封他为征西将军,任务是防守秦州的安全。秦州的治所设在上郡高奴,也就是后世的延安,目前上郡还在袁谭的势力范围之内,秦州牧朱皓呆在洛阳替已故的卫将军朱儁守孝,暂时也不会赴任。

    吕布前往长安时,将被他带到河东的那群大臣又带回了长安,然后也不顾这些人的反对,给每家门口都派驻了卫兵把守,美其名曰为保护这些大臣的安全。摊上吕布这么一个跋扈的家伙,这群大臣也是活该倒霉,他们本来指望着天子还都洛阳之后会派人将他们风光地接回洛阳,结果除了马日磾和另外几个年岁较高的大臣被朝廷陆续赎回去,其余人全都留在了洛阳。这一晃就是两年多。

    唯一有能力营救这些大臣们的人便是刘和,偏偏刘和不想让这些家伙回到洛阳给老爹添乱,所以刘和便与吕布很有默契地演着苦肉戏。

    刘和每隔一段时间便大张旗鼓地派人前往河东替朝廷要人,然后吕布便对刘和派来的人大声诉苦,又是要钱粮,又是要兵马,刘和当然不会自己掏腰包给老爹添堵,所以便把球踢到洛阳。你们看,该做的我都做了,可吕布这家伙狮子大张口。我手里的钱粮都拿来救济饥民了,你们谁有钱粮兵马,谁就去河东跟吕布换人回来吧,反正我是没有这个能力……

    刘和不出力,这些大臣只能继续呆在河东,陪着吕布坐蜡。这次吕布有机会重返长安,也不忘记把他们带上,看样子今后还是准备以此作为交换的筹码。长安如今不是明确定义为陪都了嘛,大臣们呆在长安也不算辱没了他们。那几座偌大的皇宫还在,大家有空的时候还能去里面唠唠嗑什么的,只不过少了个泥雕蜡塑的皇帝听他们啰嗦而已。

    陇西的李傕听说吕布和皇甫坚寿重返长安,不仅没有出兵长安再来捞一票的意思。反而派了使者前往长安表示祝贺,并且明确表示了希望今后双方和睦为邻的意思。看来李傕现在也是被刘和给收拾服帖了,他知道吕布能够重返长安完全就是刘和的默许,所以根本不敢再对关中抱有幻想。李傕现在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把陇州治理好,同时不停敲打凉州的马腾和韩遂,等到刘和入主洛阳的时候。能够给他李氏族人一个好下场。

    李傕一度曾经想过要图谋天下,虽然残酷的现实将他藏在心中的野望击个粉碎,但他的眼界还是到了一定的高度。他现在比天下很多人都看得清楚,刘和之所以慢慢吞吞地呆在河北不南下,并非他没有雄霸天下的野心和实力,而是他的做法比所有人都高明,刘和这些年一直就是在玩隔岸观火和驱虎吞狼的把戏,公孙瓒、公孙度、袁绍、吕布、马腾、韩遂、田楷、孔融,包括李傕自己,所有人都不过是在替刘和扫清道路。

    既然刘和掌控天下是迟早的事情,李傕也就彻底断了本就不可滋生的野心,现在他在陇州好歹也是手握军政大权的州牧,若是再不知足,趁着吕布在长安立足未稳时偷袭一把,或许能把吕布给解决掉,但他好不容易在刘和心目中扭转过来的一点好印象就会荡然无存。就算李傕现在出兵将吕布和皇甫坚寿赶走,他在长安又能待几年?只要刘和解决掉盘踞在并州的袁谭,到时候至少可以调集十万兵马南下关中,他又拿什么来抵挡?等刘和真要动手的时候,只怕撸掉他这陇州牧的帽子都是最轻的,说不定今后整个关中、陇州和西凉都没有他氏一族的落脚之地。

    李傕的祝贺让吕布的底气壮了几分,他现在需要防备的只是凉州的马腾和韩遂,而马腾和韩遂却受到了李傕和郭汜等人的牵制。

    吕布为了缓和与皇甫坚寿的关系,便寻了一个机会将皇甫坚寿请至府中饮宴。宴席上,吕布明确表示了今后不会干涉皇甫坚寿处理长安的政事,言下之意也就是告诉皇甫坚寿希望他不要插手军事。皇甫坚寿也婉转地告诉吕布,只要吕布不打他带到长安来的两千人的主意,那么今后他也不会在粮草军饷方面为难吕布。

    两人很快达成了齐心协力建设美好新长安的共识,随后联名向洛阳朝廷上奏了一道请示,希望朝廷能够给长安调拨一批重建的钱粮和物资,另外再将汇聚在洛阳周围的流民分一些给长安。

    刘虞接到这封请示公文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远在邺城的儿子当初随意预留下的一招闲棋,如今还能发挥用处。尽管朝廷的府库中几乎没有多少进项,刘虞还是拉下一张老脸给荆州刘表去信,要求刘表尽快向洛阳提供一批钱粮。

    都是老刘家的子孙后代,刘表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可刘虞的面子必须得给。他在接到刘虞的书信之后,立即让人筹集了粮食五十万石,钱一百万贯,然后委派侄子霍峻担负护送的任务,向洛阳运输这批钱粮。

    吕布见朝廷难得的支持自己一回,心中激动之余,干劲更足,他又派人前往邺城向刘和哭穷,希望刘和送一批幽州战马给自己,以便他能扩充骑兵的数量,为今后对付李傕和马腾做准备。

    刘和见准岳丈如此积极,而且还将田丰和袁熙当成见面礼送到了邺城,也不好打消他的进取心,因此大笔一挥,同意送给吕布白山马场饲养的战马两千匹。

    送走吕布派来的使者之后,刘和赶紧派人将田丰请到自己的书房。

    “元皓先生,这些年你可是把我折腾的不浅啊!”甫一见面,刘和便感慨地对田丰说道。

    田丰苦笑,自嘲说道:“公子言重了,田某的些微伎俩不值一哂,倒是公子身边能人辈出,每次出谋划策都是大手笔,田某连勉强招架都做不到。”

    “呵呵,元皓先生何必自谦。并非你的智计谋略比别人差,也不是你的眼界见识比别人低,关键还是袁本初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所以不论谁来辅助他,失败也是难免的。”

    田丰点头,同意刘和这个论断。“公子说的不错,幸而袁公在彻底失败之前便撒手人寰,不然以目前的形势,不出三年,袁公就要亲眼看着所有的地盘失去,所有的将士败亡和投降。”

    “不谈这些事情了,今日我请元皓先生来叙话,想必你能猜到我的心思吧?”刘和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

    “公子礼贤下士之名天下闻名,田某若说不知道,那就是矫情了。只是,田某已经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无意再为人出谋划策,还请公子网开一面,准许我回乡隐居。”

    “我完全可以理解元皓先生的心情,只是就此让你这样一位品德高洁的贤士归隐乡里,实在是一种罪过。不瞒元皓先生,早在数年之前,我便开始琢磨如何将你招揽过来,后来您被袁绍关进大牢之中后,我还派人秘密潜入牢中随时关注着你的状况。我在幽州的时候,曾经极力建议父亲创设了一个叫做监察署的机构,主要职责便是监察州郡官员和军中将领,防止他们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欺压百姓。元皓先生曾经担任过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又善于分辨是非曲直,正是在监察署任职的上佳人选,我想让您接替李文忧,还请元皓先生不要推辞。”

    刘和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很诚恳,丝毫没有逼迫的意思。

    田丰得知刘和居然如此重视自己,宁可秘密派人在暗中关注自己,却从不派人暗中来收买和招揽,顿时对刘和的好感提高了不少。按照刘和的说法,监察署的任务并不需要每天出谋划策,而是按照法规命令巡查和审核违法官员,这样的差事虽然会得罪人,但却正好对上了田丰宁折不弯敢于直言的脾气。

    “既然公子如此器重,田某不敢推辞,只是田某对于监察署的事务毫无经验,还需李文忧带上一段时间。”

    刘和见田丰同意效力,顿时大喜过望,高兴地说道:“这个还请元皓先生放心,监察署有着详细完整的办事条规,还有一群能力出众、品性端正的属官,以元皓先生的能力,足以胜任!”(未完待续。。)

第五一七章 首届农博会

    就在各路势力忙着勾心斗角的时候,刘和却已懒得关心他们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觉得近期各地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发生,便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交待给了留守邺城的鲜于辅和田畴,然后带着一群属下返回邺城,准备参加在邺城举办的首届“农博会”。

    农博会的全称叫做大汉农业博览展示会,是刘和亲自敲定的,整个会展的时间长达三个月,足够一些偏远地方的行商和慕名而来的展客抵达蓟城。当然了,这个偏远也是有限度的,目前而言也就是指东到乐浪,北到扶余,西到临戎,南到徐州的范围。如果想让西域诸国的商人或者是交州的旅客参加这场别开生面的展示会,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赶路的时间都不够。

    没办法,大汉的疆域实在是太广袤了,而蓟城的位置又不在腹心之处,所以最西边和最南边的人要是想赶过来,光是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和财物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之所以将会展的地点放在邺城,刘和主要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邺城目前处于自己实际掌控的地盘中心位置,无论从辽东、从九原、还是从邺城前往蓟城,距离基本上差不多,因为蓟城正好处于y字形的中心位置。二是邺城经过这些年不停的建设和发展,已经具备了窗口示范的作用,可以为其他地方提供一个建设和发展的思路。

    按照刘和的规划,农博会今后每四年举办一次,具体地点则仿照后世的城市申办制,在大汉境内各地轮流举行,主要目的就是展示各种优质农产品和籽种,以及各种新式的农具和农业水利建设模型,促进各地农业的融合发展,推广良种和高效农具的使用。

    经过去年的那场大饥荒。让刘和更加坚定了大力发展农业生产的决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大汉的粮食产量达到种一年可以吃三年的水平,类似人吃人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刘和返回邺城时,距离农博会的正式召开还有十天时间。此时幽州各地的春耕已经全部结束,农民们正好可以利用接下来的一段空闲时间前来参观。如今幽州各郡县之间都通上了平坦宽阔的灰泥马道,来往于各地的马车随处可见,大大地方便了普通百姓的出行,缩短了路途上耗费的时间。

    幽州牧刘惠对于举办这场盛会十分重视,不仅亲自担任了筹备组的组长,而且还把蔡邕、郑玄、邴原、管宁、华佗、张机、徐岳等远近闻名的人物全都拉近了评判组。由他们来裁定各地送来参展的农品等级高低优劣。按照筹备会提前半年就在大汉时报上刊载的告示所说,这次各种参展的品类都要评出奖项,获奖的县乡和送展人的名字不仅会出现在大汉时报上,而且还能获得一笔可观的奖励。

    刘惠听说刘和返回蓟城,急忙从主会场也就是燕京大学农学院的大操场上赶回公子府向刘和汇报准备的情况。

    “我不在幽州的这段时间,辛苦子惠了!”

    “公子言重了,能在幽州这样一个充满生机活力的地方施展一番,此生无悔矣。”

    “各地收到邀请的行商和豪族大户到了多少?”

    “幽州、辽州、冀州、宁州的全部到齐,青州和并州因为还有其他势力盘踞。到了一半。”

    “嗯,还不错,大家伙还算给我面子。”刘和打趣说道。

    “主要还是前期的宣传做的好,通过《大汉时报》的宣传。不仅是各地的行商和种粮大户对这场盛会抱以极高的期待,就连普通的小户人家也听说了此事,如今正从各地赶往蓟城想来开一开眼界。”

    刘和听说农博会的参观人数有可能失去控制时,皱起了眉头。“想来参观的人多是件好事。说明农博会已经引起了农户们足够的重视,只是上百万人全都涌向蓟城的话,不仅安全保卫工作面临着巨大的压力。蓟城内可以提供吃住的客栈、酒楼、驿馆也无法容纳这么的人。”

    “公子,既然《大汉时报》的影响力如此深远,不如由筹备组撰文提醒各地百姓,让他们避开开幕式前后这段最为拥挤的时段,反正农博会要持续三个月的时间,也不必如此赶时间。”程秉提议说道。

    “程曹掾的提议很好,我看筹备组可以抓紧时间印制一批入场劵,然后分批派发给各郡,再由各郡下发给各县,农博会开展之后,凡是想入场参观的,必须手持入场劵,这样就可以调节和控制前来参观的人流数量。另外,考虑到外州外郡的百姓前来参展和参观不容易,因此农博会开幕之后,有限照顾他们,幽州本地的百姓可以适当靠后一些。对于这些调节措施和手段,一定要在报纸上向百姓们解释清楚,免得引起误读和误解。”

    已经开始接受监察事务的田丰插话说道:“对于入场劵的分配和下发,须防止有人从中渔利。比如,入场劵分发到县乡之后,具体操办这些事务的地方小吏以此劵为质,从百姓手中勒索钱财。又比如,地方小吏按照亲疏远近分发入场劵,将一些没有依靠和裙带关系的普通民众隔绝在外。”

    刘和对田丰能如此进入角色投以赞许的目光,然后征询大家说道:“元皓先生所言并非杞人忧天,我们可不能把这件惠及千家万户的好事办成了怨声载道的坏事。”

    御用“宣传部长”徐邈建议说道:“公子,方才大家都在提《大汉时报》,属下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何不趁农博会召开在即,再开办一份专门宣传农事的报纸呢?若是有了这份新报纸,筹备组完全可以将每期分发到各县的入场劵数目进行公示,同时将违反规定的官吏姓名进行通报批评,这样地方小吏必然不敢上下其手,阳奉阴违!”

    到底是久经考验的宣传战线上的元老,徐邈如今居然已经学会了利用舆论进行公示和监督的手段,貌似这些做法要到后世才会出现吧?

    其余几人听了徐邈的建议之后,都陷入到思索之中。显然,徐邈的提议不仅大胆,而且对众人的启发很多。

    若是真的可以创设一份关于农业的报纸,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创设一份关于手工制造和商业的报纸呢?是不是也可以创设一份关于各种先进技术的学术性报纸呢?

    若是可以将分给各县乡的入场劵在报纸上进行公示,那么是不是可以将每年需要百姓缴纳的税赋数目标准也进行公示呢?是不是也可以将官府每年收上来的赋税数目以及使用去向进行公示呢?

    若是可以将违规的地方官吏在报纸上进行公示,那么是不是可以将勤政廉洁的官员在报纸上进行褒扬呢?是不是还可以将各地官员的擢升、调整、贬斥、诫勉的具体情况也进行公示呢?

    刘和见众人都陷入到沉思之中,便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关于创办新报的事情,我现在就拍板定下来。新的报纸名字就定为《丰报》,景山你负责挑选一位总编,至于其他的具体细节,等总编人选确定之后,你们搞个具体的章程呈报上来。”

    当日众人散去,徐邈马上去拜访了管宁和邴原,然后第二日便来见刘和,说是《丰报》的总编已经有着落了。刘和问徐邈是谁,徐邈回答说是管宁,刘和觉得有些出乎预料。

    刘和问徐邈:“像管宁这样的名士,我让他做官他都不肯,怎么会答应你出任《丰报》的主编?”

    徐邈笑着说:“管幼安虽然是个执拗的人,但为人心底善良,他在辽东避祸时,不忍看到附近的百姓忍受苦寒贫穷,便亲自教授他们耕种之法。我告诉他,《丰报》是一份专门教授天下农人如何种田,如何提高粮食产量的报纸,他听了之后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管幼安愿意出山,其他的事情都好办了。我给你一份手令,马上去农学院内挑选一些今年夏季将要毕业的学生,将这些学生分配到《丰报》,协助管幼安做事。其他的后勤供应、技术保障之事,你看着办,反正《大汉时报》一直都是由你负责的。九天之后,也就是农博会开幕的时候,我要看到《丰报》的创刊号!”

    “公子,大汉时报创刊的时候,你专门撰写了署名文章,你看这次《丰报》创刊,是不是也意思意思?”徐邈厚着脸皮说道。

    刘和翻个白眼,嘟囔说道:“就不能让我松口气吗?”

    “嘿嘿,‘民以食为天’,‘农业是国之命脉根基’,‘无农不稳’,这些话可都是公子你平常反复提到的,只要《丰报》办得好,我敢说就这一份报纸的威力,比十样良种和十样新式农具还要大!”

    “好啦,好啦,我算是怕你们了!刚才韩珩跑来见我,要我批准在辽州创办林业学院和矿业学院;杜幾的特使来见我,说是想在九原创办畜牧学院;就连远在徐州东海的糜家也想在郁洲山岛上创办什么渔业学院,一个个的还真是能折腾啊!”(未完待续。。)

    ps:  感谢书友“思柏”的打赏。

第五一八章 大利天下

    大汉首座专门教授和研究农事生产的学府坐落在蓟城东南二十里外的一处平坦之地,全称为“燕京大学农业学院”。

    随着燕京大学规模的不断扩大,专业细分已经成为大势所趋,如今以燕京大学开头的各类学院已经有近十个之多,分别为政经学院、筹算学院、医学院、天象学院、农学院、器械学院、文学院、史学院、建筑学院等分院,如果再算上即将创办的商学院、林学院、地矿学院、渔业学院和牧业学院,那就几乎已经可以囊括各个大专业,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综合性大学。

    这些学院当中,既有位于大学本部的政经、筹算、医学、天象、文学、历史等学院,也有坐落在城外甚至是其他州郡的学院。像机械学院和建筑学院便坐落于马城,而农学院则坐落在城外的原野之上。

    按照刘和的规划,燕京大学的学制分作四个年级,其中一、二年级时,所有学院的学生都是在本部基础教育院接受统一的基础课程学习,等到学生通过了基础课程的学习之后,再按照兴趣和各类人才的需要名额划分院校,然后进入相应的分院接受专业课程的教育。为了确保学生的质量,燕京大学不仅有严格的入学考试,同时每年还有定期考核,如果学生没有完成一年级的学习课程,那就不能升入二年级;如果学生不能完成基础课程的学习,那就不能进入专业学院继续深造;如果学生不能通过专业学院的结业考核,那么就得不到学校的使用推荐,肄业之后只能自谋出路。

    正因为燕京大学有着严格系统的考核标准,所以自从创办以来,便成为北方学术界的魁首,引领着大汉文化教育事业的变革和发展。

    农学院在诸学院的排名处于中间,只不过是因为创办时间稍晚一些。并非这座学院的地位就真的只是排在中不溜的位置。虽然农学院的名字听着有点土气,不像政经学院、天象学院、机械学院那么“高大上”,但实际上农学院无论是规模,还是毕业学生的安置,在诸学院中都是名列前茅的。

    农耕时代,一切关于农业生产和研究的事情,都不是一件小事情。农学院毕业的学生,虽然不像政经学院毕业的学生那样可以直接进入州郡官府衙门之中任职,但却可以从乡村底层做起,然后成长为乡长、县令。以至于今后再成长为郡守、州牧。也就是说,政经学院可以培养出很多高级幕僚,但农学院却是在培养真正懂得农业生产的地方主官。

    因为承办首届农业博览会的关系,农学院最近在《大汉时报》上面频频亮相,连带着今年基础学院那边愿意报考农学院的学生都增加了许多,快要把学院设在本部的招生处的门槛都要给踩断了。

    这天清晨,农学院的大门口彩旗招展,负责警戒的士兵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将偌大的校园围得的水泄不通。

    在许多人的翘首期盼中。骠骑大将军刘和乘坐一辆外形古朴的马车,在众随从的前呼后拥下,终于来到了农博会的主席台上。

    “大将军万胜!”台下情绪激动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放声高呼。

    “大将军万胜!万胜!”人们齐声高呼,炙热的声浪直冲云霄。一浪高过一浪。

    刘和看着台下不停向自己挥手致意的人群,若说心情不激动,那是假话。能成为一个被百姓拥护和爱戴的领袖,这是刘和的理想和抱负。如今他虽然不敢说可以让整个大汉的百姓对自己真心的拥戴,但至少在北方四州的土地上,他便是这些百姓的天。便是他们的地,是他们的希望和明天。

    等到人们喊够了之后,刘和伸出双手向下一压,示意台下的人群保持安静。

    顿时,人头攒动的会场中鸦雀无声。

    “给位父老乡亲,大家期盼已久的农博会,今天正式开幕了!在此,我向所有从去岁以来便与干旱、蝗灾、饥饿、瘟疫而不懈抗争的人们表达最崇高的敬意!因为你们的辛勤耕耘和无私付出,我们从去年到现在做了一件开天辟地以来都没有的事情!我们,从去年到现在,整整拯救了一千一百万饥民的生命!”

    “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这场农博会,便是要把最优质的籽种,最好用的农具,最增最省力的耕种方法摆在展台上面,让各地的百姓能够带回家乡去,为大汉的农业增产做出贡献,为今后养活更多的人口做出贡献!”

    “现在,我正式宣布,大汉首届农业博览展示会开幕!”刘和这一句话刚刚落地,远处忽然响起沉闷的爆响声,接着天空中好似雷霆炸裂,却是为了增加氛围而燃放的空爆烟火蹿上了天空。

    前一世,刘和最烦的便是参加各种无聊的开幕式,因为当时他作为学生,经常要去参加大型的广场演出,而且还是那种只有便宜盒饭吃的免费公益演出。

    这一世,刘和站在高高的贵宾台上,面对着千万普通民众,心境早已改变。作为一个高明的政客,他知道如何利用这种广场仪式鼓舞人心,为自己增加更多的声望,而普通民众也需要有一个强有力的领袖人物时不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们觉得内心踏实,对未来有盼头。

    典礼仪式结束,刘惠等人陪着刘和深入到会场之中,一个展台一个展台地开始参观。

    “大将军,这是籽种展示台。根据农学院的统计和收集,目前大汉各地主要耕种的粮食作物有小麦、大麦、稻米、高粱、大豆、小豆、粟八种,主要耕种的菜蔬作物有菘菜、藕、竹笋、芥菜、芹菜、韭菜、豇豆、豌豆、蚕豆等九种,主要栽种的果木有桑葚、葡萄、橘子、柚子、桃子、李子、樱桃、杏、杨梅、大枣、橄榄、梨、海棠果、柿子、枇杷、楂、猕猴桃、凉瓜等十七种,主要栽种的调味作物有花椒、姜、葱和蒜四种,畜牧作物只有一种,是苜蓿。”

    向刘和解说的是农学院今年即将毕业的一名学生,从他流利详细的解说词中可以看出他是做足了各种功课。

    虽然这个学生只说了一遍,但刘和不用仔细听都知道有几样农作物、菜蔬、调味作物和经济作物不在其中,而这些却是短时间无法在大汉的疆域上出现的。比如,不挑田地的土豆和红薯,以及黄金粮食玉米,大白萝卜、菠菜、茄子、南瓜、冬瓜等产量高的蔬菜,辣椒这种极品调味作物,棉花、甜菜和烟叶等几种具有重要意义的经济作物。

    如果刘和手中有土豆和红薯的种子,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以大汉目前的土地数量,可以养活至少两亿人口;如果刘和手中有棉花的种子,他敢拍着胸脯说不出十年,就可以让整个大汉的百姓穿暖。

    看完了良种展示区之后,刘和又来到农具展示区,这里陈列着来自各地的农用工具,小到一个挂在腰间的籽种竹篓,大到需要两头牛拖拽的大磙碾,简直是应有尽有,令刘和大开眼界。

    在农具展示区内,最抢眼的还属器械学院研制出来的各种新式农具,因为这些农具大量采用了坚固轻巧的钢铁构件,所以不仅在形体上有了很大的改观,而且许多关键的部位采用了杠杆、曲轴、传动带的设计,所以操作简便,省时省力,惹得围观的人迟迟不肯离开。

    人群当中有位来自荆州的行商忽然拦在了刘和的去路之前,负责护卫的丁况把脸一沉,就要出手驱赶,却被刘和拦了下来。

    “草民斗胆拦路,还请大将军赎罪!”

    “哦,不知你拦下我有什么话说?”刘和面带微笑,不急不躁地问道。

    “我是来自兖州的行商,敢问大将军,这些展示的新式农具可是要对外售卖?”

    “嗯,只要是展台上出现的农具,要么已经量产,要么已经开始投产,都是可以售卖的。”

    “大将军,草民来自兖州,不知可否大批量地从幽州往兖州贩卖这些农具?”

    “嗯,完全可以!你若是想大量采购,可以前往马城农具作坊与那边的大掌柜的详谈,说不定还有打折优惠呢。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些新式农具的价格可不菲,你得先把银钱准备足了,才好意思去马城。”

    刘和善意的玩笑,顿时引来围观人群的哄笑。

    刘和从来不觉得限制农业技术的做法是明智的,因为他有许多种方法可以打败对手,所以不会在农业技术方面进行封锁和限制。只要能够带动全国各地的农业增收,刘和不介意将农学院研究出来的新技术无偿提供给其他各州学习借鉴。

    参观完农具展示区后,刘和还饶有兴致地继续参观了农家肥蓄积展示区,农作物预防病虫害展示区,农作物储藏展示区……直到将所有的展区都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刘和才离开会场,然后便是大量伸长脖子等着进场的普通民众涌入农学院。

    就在这一日,凡是进入会场参观的民众还收到了一份免费的报纸,报纸的名字叫做《丰报》,头版头条的文章标题为《大利天下》,署名:刘和。(未完待续。。)

第五一九章 北方钱行(上)

    毫无疑问,刘和选择在大饥荒之后的第一年举办农博会,在时间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此时,民心思稳,人人渴望家中有余粮,所以对于农事生产方面的任何消息都会特别的关注,也更加容易接受。

    若是放在年景好的时候,官府要想推行一种作物或者一种新式的耕种方法,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力气,而现在却用不着如此的费时,不用官府鼓动和催促,老百姓们自己就会比较和打听,然后选择耐旱、防虫、高产的作物来耕种。

    熙熙攘攘的农博会还在举办当中,出席过开幕式的刘和却一头扎进自己在蓟城的书房,将大部分的心思用在了货币改革上。

    早在初平三年,因为刘和的建议,幽州、冀州和兖州等地便开始采用统一的标准制造铜钱,尽管后来刘和与公孙瓒、袁绍等势力互有攻伐,但这项利人利己的协议依然顽强的保存了下来,眨眼之间居然在北方执行了十年之久。

    当时袁绍、公孙瓒等人为了对付刘和,曾经暗中联络曹操和袁术势力,打算用一批劣质的铜钱扰乱幽州的铜钱市场,结果他们很快发现幽州的铜钱市场没有混乱,反倒是自己地盘上物价飞涨,劣质铜钱遭到商贾和百姓的强烈抵制,甚至一度动摇了他们的统治根基。

    虽然在货币市场上容易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但显然袁绍和公孙瓒等人不是学金融管理出身,他们除了会偷偷摸摸铸造一批劣质铜钱之外,别的手段却是有限,所以根本无法动摇早有准备的刘和。当时刘和为了对付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专门让田畴派了一批人分散在安平国信都交易市场附近,每天盯着各个方向流动过来的铜钱,一旦发现劣质铜钱,便马上通知幽州的货商。这些货商便拒绝与使用劣币的其他州郡货商进行交易。

    一方面,幽州的货商使用优质的铜钱,所以在市场上大受欢迎,可以轻松购买到所需的货品;另一方面,别州制造的劣质铜钱无法购买到幽州生产的优质货物,商人和百姓怨声载道,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本州的钱监。这样过了没有多久,袁绍和公孙瓒等势力便收敛了暗铸劣钱的行为,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约定制造相同重量和成色的铜钱。他们当时如果不按照刘和的步子走,那就会失去自己地盘上的货币控制权。而铸造优质的铜钱虽然赚得少了,但好歹还有一些赚头。

    刘和之所以能凭借一州之力便能力敌袁绍、公孙瓒、曹操、袁术等势力的联合挤兑,却是因为他不停地在北方跟胡人打仗,抓了许多强壮的俘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被他赶进了矿山之中采掘铜矿,所以可以持续地铸造铜钱。

    当然了,若是当时挤兑刘和的是整个大汉其余十二州,那以刘和掌握的采铜速度,也是难以抵挡的。货币战争。说到底还是双方综合实力的较量,不可能仅凭一些金融手段就能让形势和局面来个惊天大逆转。就像后世的某国,便是依靠国际霸主地位来维持他的国家货币成为全球货币。

    这十年之间,因为北方的百姓使用了统一大小和重量的优质铜钱。所以尽管战事频仍,但北方的物价却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在两次大旱和灾荒的年景,粮食和其他一些生活物资的涨幅也没有超过两倍以上。

    《大汉时报》创办之后。曾经特别刊发了几期有关货币发行的原理和注意事项方面的文章,中心大意就是货币是官府信用的象征,一个负责任的官府绝对不会以次充好、以少充多。把铸造货币作为搜刮百姓的工具。普通民众看了这样的文章,只是似懂非懂地知道了“官府信用”这个词汇,但稍微懂得经济民生的人看了这些文章之后,便能意识到掌握货币的制造和发行对于一个政权的重要意义。

    袁谭在并州已经蹦跶不了几天,在整个大汉北方即将迎来和平稳定的局面之前,刘和一直在酝酿的货币改革终于开始启动了。

    在刘和的计划之中,这场货币改革将采用小步快走的方式逐渐地改变,而不是像汉武帝改革币制和王莽改制时那样贪婪和激进。

    西汉初年直到武帝年间,国家没有出现大的持久灾荒动乱,政府政策稳定,土地赋税较轻,经济持续发展,国家积累了大量财富。武帝初年出现了“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不可食;仲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的富足景象。

    汉武帝正是在前所积累的财力物力的基础上壮大国威,北驱匈奴,朝鲜,南逐吴越。由于战事频繁且规模庞大,战争耗费、军功赏赐、安抚降者花费无数。加上水患不断,黄河决堤达十余次,改道五次,中央财政入不敷出,于是有输粟补官、除罪之法,吏治选举日趋驰废。

    为了解决财政困难,汉武帝开始改革币制。他首先向诸侯王下手,制造了一种皮币,要求王侯宗室朝觐聘享时必须使用皮币。一张皮币面值四十万钱,然而实际上根本不值这个数字。这样实际上是使用国家强制手段逼迫诸侯王出钱充实国库,不然就会失爵失国。说白了,这就是汉武帝手握砍刀逼着诸侯国出钱,只不过拿出皮币来充当遮羞布。

    后来,武帝觉得从诸侯国主手中搜刮财富还不够用,便利用同样的方法掠夺民间财富。当时他命令钱监造银锡为白金,面值三千、五百、三百,又铸三铢钱,文如其重。从古到今,发行大面值的货币,便是政府解决财政危的有效手段,但是这种饮鸩止渴的方法却会打乱市场和货币的正常秩序,引起恶劣的通货膨胀,必然会对经济造成严重的破坏。这种作法在古今中外屡见不鲜,汉武帝政府用不足值的“白金”来攫取标称的实际价值财富,就是一种无耻的经济掠夺,后来的王莽和蜀国也曾使用过,再往后的各朝各代都是一个鸟样。明代的纸钞、民国的法币……

    由于足值的三铢钱与不足值的“白金”同时使用。百姓肯定会盗铸白金,吏不能制。大司农颜异曾明确指出皮币的不合理之处:“今王侯朝贺以苍璧,值数千,而皮币反四十万,本末不相称。”而后颜异竟以“腹诽”之罪而丧命,于是朝中就只剩阿谀奉承之徒,无人敢于质疑皇帝的货币做法。

    后来王莽篡位之后,也曾尝试着改变国家货币,在他的极力主导之下,当时的朝廷先后发行了三种新钱。分别叫做“大泉”、“栔刀”和“金错刀”。

    王莽当时铸造新钱的主要目的,是想用它来收购民间的黄金。西汉时,黄金在对外贸易中是作为国际货币使用的,有一定数量的外流,加上其它原因,使得黄金格外希罕。王莽禁止列侯以下私藏和使用黄金,百姓手中的黄金都要卖给政府,有时候则干脆没收,巧取豪夺。

    王莽所发行的方孔圆钱大泉。每枚值五铢钱五十个;小泉每枚值五铢钱一个;钥匙形的栔刀每枚值五百个;金错刀因上部阴文“一刀”两字用了一点点黄金嵌错,竟当五千枚五铢钱。

    公元8年王莽取代刘氏做了皇帝之后,就将刀钱和五铢钱一并废除,专用大小泉。泉在周朝已作为“钱”的别写。而且含有象泉水源源不断流通的意思。然而人民对王莽的货币政策早已怨声载道,他们拒绝用大小泉,坚持以五铢钱进行交易。在当时无法维持一种稳定的币制的情况下,不少人又从事私铸。于是王莽将使用五铢钱的人流放到边疆去。弄得农民和商人纷纷破产,诸侯卿大夫以至老百姓因私铸而定罪的多得无法计数。

    王莽极端迷信于所谓的“制度改革”,以为制定了新制度。天下自然会太平。他取国号叫“新”,把各地的地名也都更换得面目全非;货币制同样朝令夕改。专用大小泉仅仅一年,又花样翻新,搞起了所谓宝货制:用金、银、铜、龟、贝五种实物作为币材,定出了六种二十八等不同的货币。宝货制乱七八糟象个大杂烩,连王莽自己也未必弄得清楚。龟甲、贝壳交易的时候须量尺寸,其麻烦可想而知。布币分成十级,从小布一百到大布千钱,每级实际重量只差一铢,不识字的人毕竟是大多数,简直无法分辨。

    王莽强迫命令,不带布币的不准通行,公卿身上须有布币才能进宫。他甚至采用残酷的惩罚办法,一家铸私钱,五家连坐,但实际上还是行不通。强制通行的布币越来越不值钱,物价越涨越高,米每石卖到万钱。

    到了后来,王莽为了挽回人心,第四次改革货币,铸行货泉和货布,有点接近了五铢钱币制。但这时候他的政权正在绿林、赤眉农民大起义的冲击下风雨飘摇,币制改革已无济于事。新朝只存在十五年便寿终正寝。

    光武帝刘秀建立东汉政权之后,并没有马上进行货币改革,因为当时稳定全国的局面显得更加紧迫。当时他暂时沿用王莽时的货泉,而且还铸造了新的货泉,直到他做皇帝的第十六年,才开始重新铸造足重优质的五铢钱。

    东汉时代,国家货币以铜钱为主,而那种以白银为主要货币的事情要到明朝才能形成,至于黄金,从来都是稀有贵重金属,但却从来没有真正成为国家的货币。黄巾之乱过后,大汉国内的经济流通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普通百姓又开始采用原始的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这种落后低下的交易方式极大的阻碍了社会经济的复苏和发展,对于蓬勃发展的幽州,对于紧随其后的辽州和冀州,对于百废待兴的宁州,都是无法接受的。

    近几年,在北方尤其是在幽州,要求改革钱币发行方式的呼声越来越高,很多赚了钱的富商和种田致富的农户们觉得出门背着几十斤重的铜钱,或者用马车拉着满满一车铜钱,实在是一件辛苦且危险的事情。如果能够有一种极轻便又安全的交易方式,再加上刘和父子的信誉作为担保,那么在幽州发行银票甚至是纸钞也并非没有可能。

    因为改革货币是一件影响到执政根基的大事,刘和不能也不敢闭门造车,所以在他反复对着自己的文稿修改了七遍之后,终于秘密地召开了天正道自创立以来的首次全员大会。

    天正道的宗旨,是要替上天行堂皇正道,而首次全员大会,商议的便是改革货币制度,足见此事在刘和心目中的分量是多么重。

    天正道的成员目前有刘和、田畴、郭嘉、刘惠、徐邈、韩珩、刘放、蔡邕、徐岳、华佗、张机、赵云、张郃、太史慈、李严、徐晃、徐荣、贾逵、杜幾、李严、贾逵、鲜于银、鲜于辅、孙礼、程秉、袁涣、赵该、李儒、夏侯兰、赵爱儿等三十人,这次除了田畴、赵云、太史慈、李严、徐晃、贾逵、鲜于辅、孙礼、赵该等人因为公务在身无法离开岗位,其余的人全数到齐。

    像张郃、徐荣、杜幾和鲜于银等人都是赶了几百里甚至是上千里的路程远道而来。

    按照天正道内部的组织架构,刘和作为创始人,他的地位最高,虽然没有人当面称呼他为宗主,而是冠以公子这个大家习惯的称谓,但组织内的人员在没有他出场的时候,已经开始以“道宗”来称呼于他。没办法,国人骨子里根深蒂固的崇拜宗主的思想是难以改变的,就连蔡邕这样的长辈都觉得称呼刘和为“道宗”理所应当,其他人就更是这样认为了。

    在刘和这个道宗之下,还有三名负责裁决评判的法老,一名负责联络的执事,一名负责记录的书记,一名负责财务的出纳。目前担任法老的分别是蔡邕、张机和徐荣三人,执事由徐邈担任,书记由程秉担任,出纳由夏侯兰担任。其余的人虽然没有明确的职事,但他们作为天正道内最核心的成员,本来就是一种身份和荣誉的象征,何况他们还在外面担任着显赫的职务。

    联络执事徐邈前来向刘和汇报人员到齐,刘和亲自抱起桌上厚厚一摞的文稿,随徐邈一起来到戒备森严的会场。

    能在今天这个会场出现的人,不管出身于哪个阶层,都曾接受过刘和发明的简体文字和各种符号以及书写方式的学习,因此不存在看不懂刘和亲笔所书文稿的人,当他们翻开刘和花费了数天时间,亲笔一份一份抄写出来的手稿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未完待续。。)

第五二零章 北方钱行(下)

    “人人生而平等乎?”

    刘和亲笔所属的手稿第一页第一行,便是这样七个字外加一个大大的问号。

    紧接着,刘和这样写道:“人人生而平等”,这是个空洞而广泛的概念,更像一句蛊惑无限的口号。所谓的“平等”,究竟是人格上的平等?伦理上的平等?社会地位上的平等?还是生存机会上的平等?甚至是各种权利上的平等?如果不弄清“平等”的本质和内涵,那么平等的定义其本身就毫无意义。”

    “在我看来,在未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与其讨论人是否生而平等这个话题,还不如将力气用在如何让民众的物质更加丰富,让死亡和饥饿的威胁远离我们的民众和国家。因为,哪怕是想实现最起码的人格和尊严上的平等,也要等到人们能够拥有身体的自由,能够吃饱穿暖之后。”

    “……机会和权利的平等,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在未来几百上千年为之不懈努力奋斗的目标,而人在社会地位、权力、财富上的平等,则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除非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

    “……财富的多寡,是衡量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族群乃至一个国家物质丰富程度的标尺。财富本省并没有罪,也不肮脏。有罪的是采取不公平的方法攫取财富的人,肮脏的是这些人在贪婪地攫取财富时所使用的那些手段……”

    “从狭义角度而言,货币便象征着财富。一个人拥有的货币越多。那他能够在这个国家和族群中占有的财富就越多。一种好的货币制度,可以促进社会经济良性发展,可以保证民众的财富不被窃取和掠夺。相反的。一种坏的货币制度,可以很快就摧毁国家的经济基础,可以让民众辛苦积累起来的财富很快消失不见,还会导致尖锐的社会矛盾和冲突爆发。”

    “灵帝在位时,贪鄙不堪,为了攫取财富而卖官鬻爵,等到黄巾之乱发生后。朝廷府库中堆积如山的铜钱换不来社稷稳固,换不来民众的拥护与支持。若是他和全国各地无数的豪族地主从一开始就把府库中的钱财用来赈济灾民,用来兴修水利。用来救治病患,那么张角等人如何能够蛊惑数百万人跟他一起造反?”

    “货币的根本,就在于流通。不能流通的货币,充其量也就是一堆废铜烂铁。在国家和民众富足时。堆积在仓库中的金银和铜钱不能为民众带来更多的财富;在国家和民众贫穷时。堆积在仓库中的金银和铜钱不能凭空地换来粮食和布匹。”

    “在我看来,对于一个国家,真正的财富不是堆积如山的金银和铜钱,而是健康长寿的人口,是勇猛强大的军队,是不断发展的技术,是不断扩张的领土!”

    “为了把我们手中这些堆积久了会发霉生锈的钱币变成真正的财富,我们必须改变现有的货币制度。使它能够利国利民,使它能够庇佑我们的家族和后人不会被后来的造反者们送上断头台!”

    会议室内。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偶尔能听到有人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众人已经被刘和的所思所言深深震撼了。在这个鼓吹君权神授,皇权至上的时代,刘和作为上位者能够如此深刻精辟地道出“平等”和“财富”的内涵,然后痛批灵帝以来朝廷混乱不堪的货币制度,不仅有种让人觉得振聋发聩的感觉,更是让大家看清楚了改革币值的重大现实意义。

    刘和环顾两边,等到所有人都停止翻动文稿时,他开口说道:“诸位,关于改革货币的重要性,想必大家已经明了。下面我先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交给大家进行讨论,然后群策群力地定出一套目前可以施行的制度出来。”

    “首先,我们需要组建一个专门的机构,这个机构将不以盈利为目的,它的主要职责是修改完善由我们制定出来的货币政策,并且保证这种政策的执行和落实,对我们所控制的地域内的经济进行宏观调控,对其他与货币相关的机构和行业进行监督和管理。这样的机构可以代表官府向民众筹集资金,但不是以往那种野蛮的搜刮和掠夺,而是有偿的使用。因为目前我们实际控制的区域还在黄河以北,所以这个机构可以暂时定名为‘北方钱行’,等以后平定了南方和西域,便可以改名为‘中央钱行’。”

    “其次,在钱行成立之后,需要一笔数目巨大的抵押财富用来换取普通民众手中的各种金属,包括黄金、白银、铜和锡,我们可以称之为‘储备金’,又或者‘准备金’。以往朝廷为了搜刮民脂民膏,只是疯狂地铸造或者印制低价值的货币,却没有足够的储备金,所以导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如果在我们的手中能够通过储备金制度防止和杜绝朝廷滥发钱币的行为,那我们就是做了一件亘古未有的大事。”

    “我知道,大家肯定会想到或许在我活着的时候,以及在我们的儿子辈甚至是孙子辈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尊奉我们定下的这些规矩,想办法限制自己手中的权力,或者是限制朝廷的权力,抵制朝廷滥发货币的罪恶行为,但是等到百年以后,后人就会渐渐忘记今日我们定下来的规矩,当权者为了一己私欲,再次以国家之名而行利己的掠夺之事!”

    “对于这一点,说实话,我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能够避免。但是,如果能让这个钱行不是被朝廷一家独自掌控,如果有各行各业的领头人把家族和行业的利益放置在钱行之中,那么就算是要改朝换代。为了家族和本行业的利益,大家也会奋起抗争,同任何不负责任的滥发滥制货币进行殊死搏斗。”

    “只要我们天正道能够存续下去。那么代表着正义和平等的火种便不会熄灭,而由我们一手创办并且参于其中的钱行便不会被朝廷完全掌控,那么象征着天下财富的货币控制权就不会落入帝王、权贵、佞臣和奸商们的手中!”

    刘和说到这里时,故意停了下来,因为他在期待有人提出质疑和看法。

    不出刘和所料,睿智的蔡邕首先开口问道:“世仁,你的这些想法初衷都是好的。而且也具备了执行的条件,但你是否想过,我们今日参与其中的这些人。乃至于以后加入进来的人,如果掌控了钱行这个利器,那么我们所代表的家族和后人,其实本身就会成为一个难以撼动的权贵阶层?如果我们的后人不能很好的使用这种权力。变成了你口中疯狂攫取普通民众财富的那种人。哪岂不是换汤不换药?”

    刘和对蔡邕的提问非常满意,脸上流露出来的不是被人质疑时的愤怒或者怨恨表情,而是一副深得吾心的表情。“我想你们当中的大多数肯定同意大学士的这种看法吧?”

    不少人同时点头,看样子并不担心刘和会生气。

    多年以来,刘和在议事的时候便尊重其他人的看法和意见,从来不搞独断专行那一套,所以刘和的团队内部民主的风气还是很浓郁的,只要是对事不对人。大家都能畅所欲言。

    “对于大学士的这个问题,我的解决办法是钱行的股份始终以中央朝廷为主导。最低要保证朝廷占据整个钱行股份的六成,而天正道内部核心成员则占据另外的四成。因为决定权依然在朝廷手中,所以天正道的主要职责便是监督和制约中央钱行,而天正道想要行驶这种权力,前提是要内部团结一致,对外一个声音。”

    刘和心里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但会议室内才思敏捷的一些人已经想到。刘和为什么要用一个即将创建的钱行把天正道和中央朝廷联结起来?为什么强调核心成员和共同发声?如果换一种角度,这何尝不是刘和在用真金白银的实际利益把整个社会各行各业的精英通过钱行这个纽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以往的君王笼络权贵阶层时,只能通过分封土地这种办法,而之所以权贵阶层在得了封地之后愿意与朝廷保持同气连声,还不是因为土地能够给他们带来足量的财富。

    现在,刘和要做的事情却是用财富本身来凝结大家,而把土地分封的问题规避过去。从天正道目前的核心成员来看,其中既有代表着士大夫的蔡邕、刘惠、程秉、袁涣等人,也有代表着军队的赵云和张郃等人,还有代表着科学技术行业的徐岳、华佗和张机等人,以后这个核心团队当中肯定还会出现其他行业代表人选,这些人能够团结在刘和的身边,除了共同的追求和理想,除了毫无保留的忠诚,也应该有真实的利益。

    就拿赵云而言,就算刘和不给他分封土地,以赵云忠诚的性情这辈子也不会背弃刘和,但赵云的亲属后代也要生活,也要吃饭,也想有着受人尊重的社会地位,他们总不能一直靠着赵云生前积累的军功名望一直生活下去吧?如果有一天,刘和的孙子,或者是第某代玄孙,当他在皇位上遇到了危机,无论这种危机是来自于国家内部还是来自于外部,让他拿什么东西去感召赵云的后人来为自己效忠呢?

    人心是活的,永远都在变化之中。而一个社会的财富总量是有限的,永远无法做到人人平均占有这些财富。只有通过共同利益这个纽带维系起来的团队,才是牢不可破的。

    试想一下,若是天正道的内部成员共同掌握着一个国家四成左右的财富,那么他们的利益便跟这个国家的生死存亡和兴衰发展紧紧联系在一起,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维护这种关系的存续呢?

    同样的,作为一国之君和朝中大臣,他们依然掌控着国家六成的财富,而另外四成还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们在任何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消灭天正道和中央钱行,而是如何让天正道和钱行为自己的政权所用。

    这就是刘和对于创立钱行其实就是后世银行的思考和理解,虽然看似兜来绕去的,但却蕴含着对人性、对社会、对国家、对托拉斯式的家族等许多东西的深刻思考。

    在后世,谁也无法知道在那个最强大的国家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个富可敌国的财团家族,这些家族从来不会明着谋取对这个国家的控制权,而是利用手中巨量的财富来影响和操纵站在台前的那些政治人物。如果刘和能够在大汉一手主导和建立这样一个隐形的财富和权力集团,那他就不用太过担心汉人朝廷逃不过三百年一更替的宿命,更不用担心由汉人主导的这个国家会被那些野蛮落后的异民族屠戮占据!

    因为刘和创立的天正道,不是落后守旧的代名词,而是具备了自我完善和不断发展的新兴力量群体。(未完待续。。)

第五二一章 财富宣言

    秘密会议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当天夜里便告结束。因为刘和在会前已经做了大量的铺垫工作,会上又条理清晰地解释了改革币制的原因、方法和具体步骤,所以遇到的阻力并不大,到位的天正道核心成员一致通过了刘和的方案,并且在一份文稿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姓名。

    这份文稿,当时的名称为《建安三年关于改革现有货币制度的方案》,但在后来却被研究《大汉史》和《道宗纪实》的史学家和宗教学者一致命名为《财富宣言》。因为在这份文稿中,大汉第一任教宗刘和与数十位贤者共同发出了“人人皆有自由地创造和积累财富之权力,个人合法积累的财富就像人的身体和尊严一样神圣不可侵犯”这样一句话语。

    这次会议的影响,暂时还不可知,但刘和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拖拉。结束会议之后的第二天,领受了具体任务的成员便开始行动起来,按照刘和预定的步骤,首先是筹建北方钱行。

    虽然刘和头上的官衔已经不少,但因为钱行事关北方数州乃至于大汉的未来,所以钱行的总负责人非刘和莫属,其他人就是把这个权力交给他,也坚决不受。总负责人这个称呼太随意,因此刘和只好又给自己头顶加上了一顶“总裁”的称呼。总裁者,总管裁决一切大小事务也,这权力可真是大的吓人了。

    有了刘和当总裁,手下自然要有相应的机构,不能让大将军一个人在钱行当光棍司令。经过讨论,在北方钱行总裁办之下设立统计司、制币司、清算司、运营司、存贷司、投资司、内务司等七个并列机构。

    其中,统计司的主要职责就是汇总计算各州郡府库中的现有财富的总量,计算各州郡每年新增财富的总量,以及北方各州与其他州进行商贸往来的交易数量等等。统计司的数字是其他几个司运作的基础,因此对于数据的准确性要求极高。所以这个司长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大算学家徐岳的头上,而司内招聘的统计员则以燕京大学筹算学院毕业的的尖子生为主,大部分都是徐岳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

    制币司的主要职责自然是制造钱币、流通银票和其他可以用来交换的债券凭证。制币司今后管辖各地设立的制币厂,而制币厂全部由官府控制,由正规的军队轮换驻守,任何个人不得私自铸造钱币,但可以将自己所持的黄金、白银、铜和锡经过价值核算之后,换成制币厂出产的硬通货币。

    按照刘和的规划,北方钱行成立之后,将开始同时铸造金币、银币和铜钱。金币和银币采取实心圆形。正面为阳文双龙戏珠图案,背面为简体字书写的“大汉北方钱行”和这枚钱币标称的价值。比如,一枚金币可换十枚银币,而一枚银币可换一贯铜钱,也就是一千枚五铢钱。

    刘和直接借鉴后世的钱币单位,以一枚金币为一金圆,一枚银币为一银圆,一枚铜钱为一铜圆,这样就将货币的基本单位定为了“圆”。然后再根据黄金、白银和铜的实际价值浮动,定期在报纸上发布三种圆之间的兑换比例。虽然这种定期调整兑换比例的做法对于普通民众而言有些繁琐,但刘和还是坚持不在钱币本身的成色上做文章,确保北方钱行出厂的金币、银币和铜钱在重量和成色上始终能够保持一致。

    比方说。如果因为日后在倭奴国岛上面发现了大规模的银矿,结果导致国内的黄金与白银之间的兑换比例实际变大,原本一枚金圆只能换十枚银圆,现在可能兑换十二、三枚银圆。那么通过减缩一枚金圆的重量或者在金圆之中掺杂一些其他金属的话,还是能够保持一比十的兑换比例,但实际上这时候发行的金币本身价值已经缩水了。

    刘和宁可经常公布黄金、白银和铜的兑换比例。让老百姓自己慢慢适应这种计算方法,也不会在金属钱币的质量上打主意。因为在他看来,随意更改钱币实际价值的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种不讲信用的行为,不仅容易为当权者留下滥造劣质钱币的空子,还会使普通民众对于钱币产生不信任,甚至逐渐拒绝使用这种劣质的钱币。

    虽然发行纸币是一种更为先进和节约的制币方法,但目前刘和还没有实际统一大汉,而且百姓对于真金白银之外的货币有着天生的厌恶,所以纸币的发行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可能出现。虽然不能印制纸币,但银票与纸币又有不同,这种债券凭证式的货币符号很容易为商贾和百姓所接受,倒是可以先行推广起来。

    因为大汉每年的产铜量有限,白银和黄金的开采量也不足,刘和一面派人在自己控制的地盘内寻找金、银、铜矿,一面派人与西凉马腾和韩遂商议,试着恢复断绝了的“丝绸之路”,重新开启与西域诸国的商贸往来,看能否从国外赚回来真金白银。除此之外,刘和还给辽州总督鲜于银下令,让他派出舟师东渡倭奴国,在东方那些海岛上面寻找银矿。只要刘和手中的真金白银数量不断增加,那么北方钱行今后统一大汉货币市场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清算司的主要职责就是核查清算,今后不仅清算各级官府的账目,还会清算各个市场、商行、货栈、甚至是钱庄。清算核查的目的就是防止各种数据的造假,以免统计司辛苦一年下来的数字最终成了毫无参考价值的虚假数字。除了防止数据造假,更重要的是对各地的钱庄进行监督控制,以免他们在暗中以非法手段聚敛财富。为了给清算司壮胆,也为了增加清算司的震慑力,蓟城监察署和钱行总裁办共同领导这个部门,防止营私舞弊的事情发生。

    运营司的主要职责是审批开办钱庄之事,因为北方钱行的主要功能类似于后世的中央银行,所以需要钱庄这种类似于后世银行的市场机构在普通民众与钱行之间架起一座桥梁。刘和借鉴后世银行业的做法,准许官办钱庄和私人钱庄共存,但都要接受北方钱行的统一监管,不允许出现恶意的垄断或者相互挤兑之事发生。

    按照刘和的设想,今后每个州都应该设立一个州级钱庄,而在州级钱庄之下每个郡也需要设立一个郡级钱庄,这些官办的钱庄以本州本郡的土地、矿产和其他资源作为抵押,向北方钱行申请发展建设所需的资金额度。至于允许个人开设钱行,准入条件将会更加严厉,不仅需要个人拿出足够的财富放到北方钱行作为储备金,还要审查申请人的背景身份,从事的行业,总之会有一套严格的审查约束制度,不会轻易就将这种执照批准下来。

    私人钱庄既是官办钱庄的有益补充,最适合一个具体行业联合起来创办,同时也能促使官办钱庄有一定的危机感,免得官办钱庄养着一群吸食民脂民膏的大爷们。

    存贷司的主要职责就是揽储和放贷,对于一座国家银行而言,北方钱行不可能直接面向商户和民众去揽储,但却有一项所有钱庄都会眼红的特权,那就是发行债券。国家债券是一种政府向民众集资的合法行为,是以国家信用作为担保,同时给民众一定补偿也就是利息的重要经济手段。北方钱行目前无法明目张胆地发行国债,但却可以冠用其他的名称来行发公债之实。钱行从民众募集到大量资金之后,不可能将这些财富放在府库中发霉,而是要通过放贷的形式,再将这些钱借给各州和各郡,或者是借给大学科研机构,借给官府下辖的某个具体机构,比如说公路交通管理司,让他们拿着这些钱去架桥铺路,进行大项的工程建设。

    投资司的主要职责跟放贷司联系紧密,但却不同于放贷司。投资司是钱行直接主导的投资行为,按照刘和的设想,钱行将拿出一部分资金专门用于新兴行业和海外殖民,这样就能使得钱行的功能更加完备,也使得当权者们更加离不开钱行。

    内务司的主要职责是管理钱行内部人员以及押运钱币。北方钱行一旦创立,今后的规模就会不断扩大,将来在这个庞然大物内部工作的人员会是成千上万,自然需要一个内部管理机构,负责对人员进行定期的考绩评优,吸纳新人进入各个机构,向各个机构提供后勤方面的保障。

    上述七个司的设立,基本上已经可以支撑起北方钱行的运作,至于各个司的具体人选,也会经过反复的甄选才能定下来。刘和绝对不愿意看到承载着自己希望的这个货币组织在创立之初就出现因为用人不当而产生的问题,所以他这个总裁绝对不是仅仅挂名而已,他在一段时间内都会将主要精力放在钱行的创办上。(未完待续。。)

第五二二章 赤子之心

    刘和返回蓟城转眼就是两个月过去,此时已至六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这天下午,刘和的一子一女午睡醒来,被蔡琰和糜贞揪着耳朵提溜到了后花园。

    刘和的长子刘襄已经有四岁多,长女刘瑶也有两岁,两个孩子因为出身的原因,从呱呱坠地那天起就得到了精心的照顾,所以长得十分健康,比之普通人家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幼儿夭折率来说,不知道要幸运多少。

    在邺城的大半年中,刘和虽然忙于政事和军事,但夜晚也没少在大乔的田地里面辛勤耕耘,所以大乔很争气地为刘和怀上了第三个孩子。

    如果不是刘和有意用安全期来避孕,蔡琰和糜贞很有可能如今也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刘和之所以控制着孩子的出声节奏,也是出于几个方面的考虑。

    第一,他是出于对蔡琰和糜贞等人身体健康和安全的角度来考虑。女人每一次怀孕和生孩子都要面临一场考验,特别是在这个医疗卫生落后的时代,就算有华佗这位妇科神医照顾,但也无法完全避免难产这种情况发生。

    既然刘和身边不缺女人,那他完全可以通过在安全期内与妻子行房来避孕,这样既能控制与几位家眷行房的次数,同时也就拉开了蔡琰和糜贞等人怀上第二胎的时间,以便她们能够做好养育第二个孩子的身体和心理准备。

    刘和这次返回蓟城后,因为大乔已经怀孕。所以更多的时候是与蔡琰和糜贞呆在一起,他在与这两位夫人行房时,便有意不避开蔡琰的排卵期,而只与糜贞在安全期行房。通过这个办法,等大乔怀的孩子出生之后,蔡琰也就会怀上第二个孩子,而糜贞的第二个孩子也就可以排上“日程”。

    不过,现在刘和面临着一个令他头疼的问题,那就是何时迎娶甄宓、小乔和吕娘蓉三位女子正式过门。刘和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但也不是一个纵欲过度的无道“昏君”。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他的态度是尽量真心对待,但也不去做那些有悖于这个时代三纲五常的惊世骇俗之事。今后刘和的后宫或许还会进人,但总数肯定不会很夸张,或许刘和这一生迎娶的女人不会超过十位数。与皇帝后宫中的三千佳丽之数相比。刘和这样的后宫数目绝对算得上是少得了。

    刘和之所以迟迟不将甄宓、小乔和吕娘蓉几个女孩儿收进房内。主要是考虑到她们的年龄有些小。如果早早的有了夫妻之事,可能对她们的发育和今后的生育造成不好的影响。另外,去年以来刘和也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和心情再娶老婆。光是抗灾、防疫和赈济灾民就把刘和累得够呛。

    第二,刘和控制孩子的出生速度和顺序也是出于家庭内部平衡的考虑。如果几个女子当中有人不停地生孩子,有人却迟迟没有怀孕,有人内心难免担忧或者是怨恨。就像现在,如果大乔总是不怀孕,而蔡琰和糜贞又生了第二个孩子,那对于大乔而言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虽然刘和知道像后世影视作品中那么惊心动魄的后宫争斗不会发生在自己的家中,但刘和知道越是帝王之家的继承权斗争就越是残酷。刘和现在虽然还不是帝王,但他已经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虽然刘虞的权力似乎比他大些,可他们父子之间根本就不分这些,所以作为刘和的后宅,也必定有许多无法避免的暗流涌动。

    前一世,刘和作为师范学院刚刚毕业的的候补教师,他比谁都清楚在教育孩子时,一个教师面对的学生人数越少,那么每个学生能够接受到的教育就越好。这个道理放在父母与子女身上同样适用,刘和如果做了种马,娶了许多女人,然后生出几十上百个的孩子,那么他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教导这些孩子,而这样的结果就是这些孩子将会良莠不齐,其中大多数只能变成耗费国家和社会资源的米虫。

    刘和在后宫规模和子女数量上走的是“精品路线”,用后世的通用术语来说,就是要做到优生优育。

    刘襄和刘瑶来到后花园时,刘和已经先到了。每个星期的第四天下午,是刘和规定的亲子活动日,不管刘和有多么忙碌,只要他还在蓟城,那么必定会陪着孩子们一起度过。

    刘和今天要跟孩子们一起玩堆沙子的游戏,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前几天刘和特意让人从灅水上游运了一船干净细滑的白沙,堆在了后花园的水池边上。

    刘和记得上一世所学的儿童心理学内容中特意提到戏水和玩堆沙子游戏,对于治愈儿童成长过程中的负面心理有着很好的帮助,联系到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玩水和堆泥巴,刘和觉得这个说法是有道理。去年,他将孩子留在蓟城去了邺城,大半年没有和两个孩子相处,就算孩子的嘴上还不知道如何表达真实的心情,但肯定会有不好的感受,所以刘和要跟孩子们一起玩堆沙子,增进父子之间的感情。

    睡眼惺忪的刘襄来到沙堆旁边,右手还牵着妹妹刘瑶,在刘瑶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比刘襄还大一些的女孩子。这个比刘襄还大一些的女孩便是当年刘和在马城外的死人堆中救下来的那个孤儿,也就是蔡邕收养的义女蔡钰。

    刘和见孩子们还有点迷糊,便悄悄拿起沙堆下藏着的竹筒水枪,然后对着儿子“哧”的一下,将满满一竹筒的清水飙在了儿子的脸上。

    刘襄被略凉的清水一激,好胜之心马上直线上升,顿时嗷嗷大叫着冲刘和冲了过来。

    “爹爹欺负人!冲啊,我们一起包围爹爹,夺下水枪,用水枪射他!”

    三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冲向刘和,后花园内顿时响起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坐在凉亭中的几位女子看着这一幕,都是摇头不已。蔡琰抱怨说道:“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若是被外人看见这一幕,他这大将军的名声可就难保了。”

    “就是,夫君也太宠着孩子们了,我看不能这么惯着他们!前厅里等着拜见他的人急得都要把脖子给拉细了,他还有心思在这里陪孩子们嬉闹。”糜贞附和蔡琰的话说。

    大乔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明显隆起来的腹部,一脸幸福地说道:“我看两个姐姐呀,分明是口不对心。如君如此疼爱孩子,你们心里高兴还不来及呢!”

    服侍在蔡琰身后的吕娘蓉撇着嘴说道:“哼,大将军真是偏心,明明有时间陪孩子们疯玩,却不带我们去军都山中纳凉和打猎!”

    小乔挤兑吕娘蓉说:“我看你也是没长大的孩子,就知道骑马打猎,也不学一学女红和琴棋书画,大将军若是娶你进门,非得在蓟城修建一座上林苑才能栓得住你!”

    吕娘蓉把杏眼一瞪,歪着头说道:“要你管!我虽然不会女红,但骑得了高头大马,使得出丈二大枪,射得下天上的鸿雁,不像有的人整日只会对着铜镜伤春悲秋、顾影自怜。大将军虽然是书生出身,却也天天早晨习武练剑,放眼整个后宫,却也只有我一人给他喂招,还真是辛苦啊!”

    小乔跟吕娘蓉两个只要凑在一起就会斗嘴,小乔刚才挖苦吕娘蓉是个不会女红的疯婆子,还用了“栓”这个动词。偏偏女娘蓉虽然不会女红,却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立即便用犀利的语言回敬了小乔。

    甄宓的心思是众女子当中最为缜密的一个,她掩着嘴小声说道:“看你们两个,三位姐姐都在呢,还吵得这么热闹,万一传到沙堆那边,小心大将军晚上罚你们抄书!”

    甄宓不说话还好,她一开口,小乔和吕娘蓉顿时一起联合起来对付她。

    小乔说:“抄书就抄书,我又不是不会写字!别以为大将军夸你学简体字记得快,有本事你跟蔡姐姐去比,我可是听说当年蔡姐姐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完全掌握了简体字。”

    吕娘蓉说:“就算是抄书,也要算你一个!我可不像有的人,写不到半个时辰,便哼哼唧唧地喊自己累到了,赖着大将军帮忙研磨。”

    蔡琰见三个女孩子的嘴仗有升级的趋势,便急忙说道:“你们三个小丫头别忙着斗嘴了,过去看看夫君躲在沙堆那边干嘛呢,怎么三个孩子好半天都没有声音了。”

    吕娘蓉早就在亭子里站得无聊,听了蔡琰这话,马上跑出了亭子,朝着不远处的白沙堆绕过去。小乔和甄宓也不甘落后,提起裙摆小步快跑起来。

    沙堆后面,刘和正与三个孩子一起堆砌着一座圆形的沙堡,其中刘和主要负责外围的堡墙,刘襄在忙着挖一条壕沟,蔡钰在已经堆好轮廓的沙堡顶端用手指头掏窗户和大门,刘瑶则摇摇晃晃地把手中捏着的一些叶片插到城堡的后花园内。

    “刘襄,你个傻蛋,哪有把壕沟挖进堡墙里面去的,赶紧填平重挖!”这是刘和的声音。

    “小钰姑姑,别掏门洞了,再掏房子就要塌了!”刘襄在提醒蔡钰。

    “瑶瑶,别种树了,你去把你卧房中的那些木人偶都拿来,这么大的城堡,里面得有许多的卫兵把守才行!”蔡钰在吩咐刘瑶。

    “对、对!除了拿木人偶,还应该养几条大狗,我的房间里面就有几尊张叔叔送的铜犬,也一并拿过来!”刘襄跟着附和。

    “刘襄,你去拿,妹妹还小,哪里拿的动那几尊铜犬!”刘和直接下命令。(未完待续。。)

第五二三章 黄金哪去了?

    快乐轻松的时光总是易逝,而刘和的作息时间表上排得更多的内容还是各种会见、视察和批阅公文,不论他在邺城还是蓟城。

    这天夜间,北方钱行统计司司长徐岳、制币司司长夏侯兰和清算司司长李儒三人联袂而来,就钱行筹办过程中遇到的难题向刘和请教。

    徐岳首先向刘和详细汇报了对北方四州现存的黄金、白银和黄铜的数量统计结果。“将军,目前可以动用的黄金总量为八千三百四十二斤,可以动用的白银总量为四万六千四百三十九斤,可以动用的铜总量为一百二十万九千七百二十八斤。”

    徐岳此时汇报所用的计量单位,已经采取了刘和规定的十进制,并非原来那种一斤十六两,一石六十斤的换算方法,所以徐岳汇报中涉及到的一斤重量大概在五百克左右,跟后世的重量基本一致。按照徐岳统计出来的数字,刘和目前可以调用的黄金重量大概在四吨半左右,白银大概在二十三吨半,黄铜大概在六百零五吨左右。

    这个数字,咋看之下貌似不少,但如果除以一千万这个巨大的分母,那么立即就会显出原形。如果跟史书中记载的汉代大概有五百吨的黄金储备总量相比,那就更加是少的可怜。刘和如今控制着黄河以北的幽州、冀州、辽州、宁州和大半个并州,手中能够调用的黄金居然才只有区区的四吨半,连五百吨黄金总量的零头都不到呢。

    那么,大汉朝原本丰富的黄金储备都到哪儿去了呢?刘和两世为人,带着后世的一些疑问,如今想要寻找到真正的答案。

    刘和记得,从各种文献记录中可以看出秦汉两朝时黄金为流通的主要货币,官方赏赐、馈赠动辄就是以千斤和万斤来计算,当时中国的黄金之多。令后世都觉得惊奇。但在东汉年间,这么多的黄金却突然不见了,真令人百思而不得解。

    后世学者顾炎武的《日知录》、赵翼的《廿二史劄记》对这个奇怪的现象均有专门论述。

    赵翼归纳写道:古时不以白金为币,专用黄金,而黄金甚多。尉缭说秦王,赂诸侯豪臣,不过三十万金,而诸侯可尽。汉高祖以四万斤与陈平,使为楚反间,不问其出入。娄敬说帝都关中。田肯说帝当以亲子弟封齐,即各赐五百斤。叔孙通定朝仪,亦赐五百斤。吕后崩,遗诏赐诸侯王各千斤。陈平交欢周勃,用五百斤。文帝即位,以大臣诛诸吕功,赐周勃五千斤,陈平、灌婴各二千斤,刘章、刘揭各千斤。吴王濞反。募能斩汉大将者赐五千斤,列将三千斤,禆将二千斤,二千石一千斤。梁孝王薨。有四十万斤。武帝赐平阳公主千斤,赐卜式四百斤。卫青击匈奴,斩首虏万九千级,军受赐二十余万斤。昌邑王赐故臣君卿千斤。宣帝既立。赐霍光七千斤,广陵王五千斤,诸王十五人各百斤。赐孔霸二百斤,赐黄霸百斤。元帝赐段会宗、甘延寿、陈汤各百斤。成帝赐王根五百斤。王莽聘史氏女为后,用三万斤,赐孝单于千斤,顺单于五百斤。莽末年,省中黄金,万金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尚方,处处各有数匮。可见古时黄金之多也。

    赵翼所列举的这些黄金数量,虽然据《廿二史记校证》的校证者王树民先生说,有一些小的笔误,但基本上都可以在《史记》、《汉书》的“本纪”和“列传”中找到出处,足以证明当时中国的黄金数量之大。

    但是,到了东汉年间,巨量黄金突然消失,不仅退出流通领域,使商品交换倒退为以物易物,而且以黄金作为赏赐也相当少见。据学者考证,终东汉一代,仅汉灵帝光和元年就一次赐朱儁黄金五十斤。那么,西汉时的巨量黄金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对此,后世的学者们进行了种种猜测和考证,然后得出了数种不同的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大量的黄金被用于了佛事,因此导致黄金锐减。赵翼在《廿二史记》卷三《汉多黄金》载:“后世黄金日少,金价亦日贵。盖由中土产金之地已发掘净尽,而自佛教入中国后,塑像涂金,大而通都大邑,小而穷乡僻壤,无不有佛寺,即无不用金涂。以天下之计,无虑几千万万,此最为耗金之蠹。加以风俗侈靡,泥金写经,贴金作榜,积少成多,日消月耗。故老言,黄金作器,虽变坏而金自在,一至泥金、涂金,则不复还本,此所以日少一日也。”

    如果说东汉的黄金被用于佛寺塑像涂金,有一些道理,但却经不起推敲。从后世一些证据来看,佛事耗费的黄金的确惊人,看看西藏布达拉宫和青海塔尔寺,便可以知道所谓的“重塑金身”是多么的浪费。但问题是,佛事的兴盛并不是在东汉而是在南北朝,东汉末期时佛教才开始在大汉境内传播,如果不是因为黄巾起义导致道教在本土失去地位,加之各种灾害、瘟疫和战乱的横行,使得普通民众心理上需要宗教的慰藉,佛教在汉朝能否传播都未可知。所以说,纵观东汉一朝,根本就不存在大兴寺庙、塑像涂金的问题,即使有一些寺庙使用黄金,像大神棍笮融在下邳建造的浮屠寺,黄金的用量也十分有限,所以说佛事耗金不能成为西汉巨量黄金突然消失的主要原因。

    第二种说法是东汉对外贸易逆差所致。后世有学者认为东汉黄金数量减少,是由于黄金大量赏赐外人,以及向大宛购买良马、明珠和玻璃等商货,导致贸易逆差很大,所以巨量的黄金流向了国外。

    这种贸易逆差导致黄金外流的说法也缺乏根据。因为当时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商品输出国,中国所产的丝绸和其他商品通过丝绸之路输向西方,换回来的除了一些马匹、明珠和玻璃之外,还应该有大量的黄金。大汉朝廷和王公贵族们虽然为了满足自己的奢侈需要,有时也用黄金向西域、南海各国购买奇珍异宝,但这种行为并不常见,动用的黄金数量不会很大,而且当时大汉的军事实力如此强盛。对外号称的是“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所以很多奇珍异宝的得来并非通过贸易手段,而是赤果果的军事威胁,逼使外国称臣纳贡而得。

    第三种说法是因为战乱频仍的原因,大量的黄金被人们埋藏到了地下。有学者认为西汉巨量黄金到了东汉时突然退出流通领域而消失,唯一的答案就是一部分黄金作为各种金器金物随葬或遗落地下,另一部分黄金则以金币形态随富商大贾和各级官吏而埋葬在了地下。

    战国至西汉,商人以贱买贵卖手段集中了大量的黄金,而封建统治者运用国家机器。攫取占有了大部分黄金。人们纷纷贮存黄金,大批的黄金被这批人占有并窖藏。史书上记载:梁孝王死时,“藏府余黄金尚四十余万斤”;汉末王莽时,“省中黄金万斤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藏府、中尚方,处处各有数匮”。东汉时窖藏黄金者也大有人在。如董卓“筑坞于眉,高厚七尺,号曰“万岁坞”。坞中藏有黄金二三十万斤,银**十万斤”。而且,从后来出土的钱币中看,中国历史上窖藏金银珍物之数量确实大的惊人。为什么这些王公贵族们贮存的巨量黄金没有被用掉呢?主要是掌握大量黄金的商人贮藏着黄金以备用。而西汉末年爆发了农民大起义,窖藏了大量黄金的富豪官吏,或死或逃,从而使窖藏的黄金如同后世纳粹德国的巨量黄金一样。无从考察。

    中国人确实有窖藏金银珍宝的习惯,所以说一部分黄金因此消失于地下是有道理的,但若是把绝大多数黄金都说成是随葬和遗忘于地下则难以说得通。因为无论是私人还是国家黄金贮藏。少量除外,贮存巨量黄金的金库总是应该留有线索的,绝不会在一场战乱过后,所有的黄金拥有者都死去或忘记自己的财富所在。至于说因为陪葬而消耗了大量黄金也说不通。

    因为事实上,许多厚葬的墓自埋葬之日起就成了盗墓专业户的目标,总会被掘墓贼发掘出来又流通于世的。另外还需注意的是,埋葬于地下的并不限于黄金,还有银、铜等种种珍宝,为何单单是黄金奇迹般地没有了呢?而黄金因为其优良的存储特性,是最能够经得住时间的考验,不会出现锈蚀、风化、氧化等问题。

    汉末三国时代,曹操为了解决军费问题,纵容部下成立了专门的掘墓大军,而且美其名曰发丘中郎将。按照老曹的办事风格,估计洛阳和长安周边的王侯公卿的墓葬都被他挖了一个遍,那么被埋葬在底下的数百吨黄金至少也能出土一半以上,为何却不曾有魏国储备大量黄金的任何记载呢?

    第四种说法是当时各种文献中所提到的黄金,其实应该是黄铜,而不是真正的金子。因为从历史上看,从秦汉两朝有限的黄金开采量和对外贸易数量,西汉王朝不可能冒出五百多吨的黄金来。人们惯以“金”来称呼钱财,这就很有可能把当时流通的铜称作“黄金”,而后人不察,竟以为是真正的“黄金”。

    这种说法看似证据充足,但实际上一样不靠谱。因为,如果说汉代的黄金,就指的是黄铜的话,那么要记住,我国开始生产黄铜,是在汉代。而在汉代之前,黄金的实物和文献记载,就大量的出现。如果说黄金是指青铜,估计我们的祖先不会这么愚蠢,再说了,从战国文献上的记载可知,当时的“金”和“黄金”已经分得十分清楚。汉代设有“铜官”,铜香炉上也刻有“铜”字,说明已有专门的文字指代铜,而“黄金”不可能是指铜,否则 “金”、和“铜”都可以指铜,而“金”又可以同时指黄金和铜,这样混乱的语言怎么可能出现在文字已经十分的大汉朝呢?

    当时汉朝与葱岭以西的世界交通已经十分广泛,《西域传》中记述的见闻就有罗马等国“以金银为钱”,而汉代礼制中所谓的金缕玉衣与考古事实完全吻合,就是采用了黄金丝线来缝制嵌合玉片,而不是用黄铜丝。这些证据说明当时的语言体系中所认识的“黄金”与后世对黄金的认识是相同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如果说汉代曾有过很多的黄金,那么这些黄金究竟到哪里去了?如果说汉代没有这么多的黄金,那么史书和不断出土的黄金又是怎么回事?

    刘和问徐岳:“以如今这些黄金、白银和黄铜的数量,能否支持钱行的前期使用?”

    徐岳和夏侯兰同时摇头,脸上挂着无奈之色。徐岳回答说:“按照我们估算出来的北方数州对钱币的需求总量,这些黄金、白银和黄铜的总量恐怕还达不到两成。如果此时将这些金属制造成优质钱币投放于市场,允许民众在钱庄之间进行自由兑换,只怕不出两月,这些钱币都会被民众藏进家中,市面上将无钱可用。闹起钱荒!”

    贵金属作为货币,因为其本身就具有真实的价值,所以按照中国老百姓喜欢存钱的习惯,一旦将粮食、布匹等商品售出之后,就会千方百计地换成黄金、白银,甚至是铜钱,然后在地下某处挖个坑,深埋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你们今日来找我。便是想让我帮着想办法?”刘和问道。

    三人一起点头。

    “我又不会点石成金之术,凭空的也变不出来真金白银啊。”刘和有些无可奈何。

    清算司司长李儒开口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这种办法有些遭人诟病。”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让钱行顺利开张。就算被人戳脊梁骨,那也总比无可奈何要好!”刘和示意李儒说实话。

    “以属下看来,想要解决钱行准备金不足的问题,可从三个方面着手。第一。逼着豪族大户将他们私藏的黄金白银和铜全部拿出来,今后也不许他们私自收藏黄金白银,这样就会减少市场上很大一部分的吞金大户。第二。公子可以想办法出售一些所有人都争相购买的货物,比如当初前汉之时从西域传过来的明珠和玻璃制品,然后规定必须以黄金或白银来换购,这样可以从民众手中收集上来大量的真金白银。第三,洛阳和长安周边秦汉大墓有许多,特别是芒砀山一带可以用墓连墓、墓重墓来形容,若是给李正方下令,命其组织军队进行挖掘,定能从中挖出上百万斤的真金白银出来!”

    “我靠!真是比毒士还毒!”刘和在心里狠狠地冲着李儒翻白眼,脸上却挂着笑容说道:“文忧先生一下子献上了三策,每一条听起来都是可以操作的,你们几人认为如何?”刘和将球踢给了徐岳、夏侯兰和程秉。

    程秉首先摇头说道:“属下觉得李司长的第一条办法不妥。姑且不论逼着豪族大户将他们视若生命的真金白银交出来是否可行,单就是不允许豪族大户私藏黄金这一条,已经违背了公子成立钱行的初衷。如果我们担心铸造出来的优质钱币被民众私藏,那么我们何必还要造这些钱币呢?按照公子的说法,货币之所以具有价值,那是与民众有实际的需求直接挂钩的。”

    徐岳点头,同意程秉的说法,然后说道:“我倒是觉得李司长的第二条方法可行,只是不一定要用西域商品来从民众手中收拢黄金,幽州目前有不少的特产商货一直是供不应求,如果能够控制其中几样,只能用黄金白银来进行购买,对于加速黄金和白银的回流会起到很大作用。”

    夏侯兰刚刚从司令署的内务司卸任,身上还带着明显的军人作风和气息,他面色平静地说道:“启禀大将军,末将愿意组建一支秘密部队,专门挖掘全国各州的墓葬,取出其中的黄金、白银,为天下苍生造福!”

    刘和对于夏侯兰这种毫不顾惜个人名誉,只为解决难题的态度很满意,但他从夏侯兰的请命中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而正是此人开启了军队盗墓的先例。

    这个不惧天下流言的牛人,并非曹操,而是董卓!后世的很多小说和野史中都说老曹为了解决军费紧张的难题,默许手下将领率军挖掘坟墓,而且设置了“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两个官职,也就是国家盗墓办公室主任和副主任,但实际上这都是因为陈琳替袁绍写了一篇讨伐曹操的檄文而引起的,老曹并没有那么做。

    实际上,像曹操这么睿智的人,怎么可能设置如此违反伦理道德传统的官职呢?当时曹操攻打徐州时,在进军的道路上大肆杀戮,掘人坟墓,以泄愤怒。这一世,因为刘和的关系,老曹更加注意名声、爱惜羽毛,就算老爹曹嵩被杀,他在攻打徐州的时候,也就是把沿路的百姓掳掠到了兖州,却不敢做出挖人家坟冢的事情。毕竟刘虞父子的祖坟尚在徐州郯城,曹操如果纵兵掘坟,日后刘和就能拿这件事情跟他算账,那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个时代,真正不惧怕天下人言,敢于纵兵行凶甚至是大肆挖掘坟墓的人,也就是董卓这么一个奇葩。当时董卓先是在洛阳把周围的帝王陵墓挖掘了一遍,接着迁都长安之后又把西汉那些皇帝和大臣的陵墓光顾了一遍,这才将郿坞用金银财宝给填满。

    然而,董卓一生在郿坞聚集的大量财富,貌似最后便宜了刘和和朝廷?刘和当时可是让赵云将郿坞中的财富搬走了六成!而这也是为何刘和后来在幽州时不缺钱货的原因。

    刘和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沉吟良久,然后对几人说道:“防止豪族大户大量吸纳和收藏金银的事情必须要做,不然我们投向市面再多货币,都无法满足他们的欲壑。至于逼迫豪族大户交出手中已经藏匿的黄金,我已经想到了一些办法,待会细说。派军队大规模挖掘坟冢的事情不能做,但可以给各州郡下令,大肆缉拿各地盗墓窃贼团伙,追缴贼赃。一旦查获,凡是举报有功之人,皆重赏,所获贼赃的四成归地方府库,六成充入制币司!另外,从普通民众手中收购黄金、白银之事,暂时不宜施行,以免引起民怨,影响内部稳定。”(未完待续。。)

第五二四章 大将军的手段

    中国一直是一个黄金贫乏的国家。虽然与世界其他民族一样,黄金在华夏历史上也是财富的计量单位和拥有财富的象征,但事实上由于华夏各朝各代在黄金总量上的缺乏,使得黄金很难成为财富流通中介的主角,而黄铜和白银则分别在古代和近代承担了主要流通货币的功能。

    刘和知道黄金难以承担起流通货币主角的功能,所以从一开始就把金币、银币和铜钱同时作为流通货币,而金币在这三者之中更像是后世面额上千甚至过万的大面值货币,银币则像是面值五十、一百元的常用货币,铜钱则承担着一块、五毛、两毛、一毛的功能。

    刘和之所以如此看重黄金,是因为黄金不仅具有良好的储存性和保值性,更是因为它是后世工业革命和电子技术中十分重要的原材料,刘和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使民众和国家对于黄金储备有一个清醒和深刻的认识。国内现有的黄金数量少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国家重新归于统一稳定,可以安排大量的劳力去发掘和开采。国内的黄金储量不足也没有关系,可以通过与外国通商、占领、殖民甚至是直接的抢掠来积累黄金。

    总之一句话,刘和就是要让大汉朝的民众牢记一个理念,那就是:我们的黄金必须是我们的,而外面的黄金归根结底也要是我们的!

    西汉时期国家到底有没有五百吨的黄金,刘和并不是太关心,若是真的有,只要这些黄金还在这颗星球之上,那么未来迟早会有被人发现的那一天。若是没有,那也没有关系,世界上盛产黄金的地方不是一处两处,只要能将汉人投送到这些地方上。并且站住脚跟,那么未来大汉还会缺少黄金么?

    黄金是财富的象征,也是国家实力的象征,如果能给子孙后代留下几百吨甚至是上千吨的黄金,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国内或许都不会闹什么钱荒吧?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刘和不惜将自己扮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黄金财迷,只要能让大汉成为名副其实的“黄金帝国”,就算被人误解又有何惧?

    当日夜里,刘和并没有让徐岳、夏侯兰和李儒失望而归,他为大家找到了一个暂时不用太多黄金、白银也能将钱行开办起来的方法。

    刘和记得后世的新中国刚刚成立时。国民党将国内仅剩的两百多吨黄金运到了台湾,那时候国家银行的地下仓库内估计连十吨黄金都没有,但国家一样在搞经济建设,而且一开始的速度就不低,这就说明哪怕是没有黄金白银,只要制度措施跟得上,国家照样可以发展。

    为了降低商人和百姓们在日常流通中对货币越来越大的需求量,刘和让制币司抓紧时间先印制出“粮票”、“布票”、“肉票”、“油票”、“盐票”、“煤票”、“马票”、“农具票”等一大批供应类的票证出来,并且制定出详细的用黄金、白银和铜钱来换购这些票证的兑换表。这样一来。不仅不需要向市面投放大量的真金白银,相反的还可以通过温和公平的手段回收藏于民间的黄金白银。

    为什么说是温和公平的手段呢?因为刘和没有逼迫商人和民众必须要拿出各种供应票证来,但因为刘和所代表的州郡官府几乎主导甚至是垄断了北方的各种行业,只要商人和百姓有购买的需求。那他们就得用手中的黄金、白银来换购。

    比如说,幽州农具厂出品的各式农具不仅结实耐用,而且价格公道,如果是州郡内部采买。各个县和乡的采购人员可以拿着农具票直接来农具厂提货,这个交易的过程中并不需要使用金银货币。但是,如果外州外郡的商人前来采买。或者是富家大户私人前来采买,他们手中因为没有农具票,所以要么按照出厂价支付真金白银,要么从其他渠道购买农具票,直接换取所需要的农具。

    或许,这样的交易方式可能存在不够灵活的问题,又或者容易滋生出一些**问题,但这些问题却不是根本性的问题。票证式的供应虽然机械僵化,但在生产力本就十分落后的农耕时代,却是十分先进的一种制度。因为大汉的外部目前并没十分强大的敌人,大汉不需要跟别的国家比发展速度,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步子往前走,至于快一点慢一点,都不会影响到大汉作为此时世界尚最大最强国家的这个结果。

    比方说,有一个五口之家,在幽州代郡以耕种为生,这一家年底时将五百斤左右的粮食卖给了当地的常平仓,乡里验粮的官员按照粮食的实际质量评出等级,然后并不给这家人支付真金白银或者是铜钱,而是开具出一张收粮的票据。随后,这家人拿着验粮官开具出来的票据前往北方钱行在这个乡所设的办事机构,换回来了五百斤左右的粮票票证。有了这粮票在手,这家人如果想要添置几件新衣,可以用粮票去置换依靠织布为生的某家手中拿着的布票,然后拿着布票去官府开办的货栈领布匹回来。

    刘和准备实行的这一套,说白了就是计划经济的雏形。在后世,计划经济遭到很多自由民主人士的诟病,但苏联就是依靠两个五年计划迅速追赶靠近了世界头号强国,而中国则依靠前两个计划经济迅速摆脱了一穷二白的局面。计划经济不是不好,而是要看在什么社会和历史条件下使用,还有就是使用的程度和时间的长短。

    在一个睿智有力的领袖领导之下,有一个廉洁高效的政府机构,再有一群齐心协力且私欲没有开始膨胀的民众,那么计划经济便是复苏国家的不二法宝。

    很显然,刘和目前拥有这三样条件。首先,他有着两世的经验,完全清楚计划经济的利弊,还有克服解决的办法;其次,此时大汉朝从上到下绝大多数的官员道德水准比之后世那些贪腐成性的那些官员而言,简直是天差地别。同样是此时,大汉普通民众或者读书识字率不高,但讲诚信、讲道德的绝对占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远不是后世那个信仰崩塌,道德败坏的时代可以比拟。最后,经过去年那场大饥荒和大瘟疫的考验,如今刘和在北方民众心目中就是神祗一样的存在,刘和只要说一句话,会有无数士兵和平民狂热地响应他。

    既然已经具备了这些条件,刘和当然要毫不犹豫地采取计划经济的一些措施,为他快速复兴大汉铺出一条通坦大道来!

    即将建立的北方钱行制币司拥有全大汉最先进的雕版印刷技术,拥有工艺最为精湛的一批制币工匠,作为首任制币司司长,夏侯兰将军深知自己的肩上扛着的是什么,所以这几天他吃住都在制币司,眼睛死死地盯着各条制版线的进度。

    夏侯兰因为赵云的关系,投奔了刘和,却凭着自己的认真和努力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赵云的精彩人生道路。从司令署内务司转任制币司司长的职务,虽然远离了军队,但他知道自己接手的这个全新岗位关乎国计民生,比内务司司长的份量更加重要。

    今后,夏侯兰和他的属下每天将要面对的是能够让人迷失心智的金山银海,只要他在铸币的过程中悄悄动头发丝那么一点手脚,经年累月下来也能积攒出惊人的财富。除了真金白银的直接诱\惑,夏侯兰如果无法保证铸币技术的遥遥领先,让仿冒者钻了空子,那么他给国家和民众造成的损失更是无法估量。

    正因为深知责任重大,所以夏侯兰将原本就严苛的性格发挥的淋漓尽致,他凡事都从自己做起,对于制币司的每一项条规不仅倒背如流,而且必定是严格遵守。夏侯兰虽然严苛,但却不是冷血之人,在正常的工作之余,他也很关心工匠们的健康状况和家庭处境,努力为工匠争取更多的福利。因为如此,所以制币司的内部氛围严肃而积极,并非死水一潭,毫无生气。

    经过制币司全体人员近十天的连续赶工,一整套的各式票证“样票”提前摆在了刘和的书案上面。

    刘和手持一只圆形铜柄放大镜,仔细观察着每一套“样票”的纹理、色泽和符号。

    “嗯,印制工艺非常好,样票的材质也足够坚韧耐磨,明暗几重防伪标记也处理的很细腻,外人想要仿冒还真是难如登天。制币司开门第一项任务完成的很出色,我会通知内务司对制币司上下实施奖励!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在接下来的三币铸造上还能拿出最高的水准!”

    刘和的夸奖和鼓励,让夏侯兰如释重负,他的脸上终于难得地浮现了几分笑容。

    “总裁,既然这些票样通过了您的验收,是否可以开始进行批量印制?”

    “嗯,可以的。你去跟徐岳和李儒等人商议一下,看第一批各种票劵需要印制多少数量,宁可缺少一点,也绝对不可滥印!”

    “属下明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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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帮爹当军阀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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