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彼岸花
苏婉云白衣如雪,轻立崖头,屋里火光照在她白皙美丽的脸颊上,弯弯的眉毛微微蹙起,眸子带到淡淡的不悦。
面对苏姐姐的质问,赵闲啼笑皆非,嘻嘻笑着道:“我怎么可能送苏姐姐毒草让你自尽,风茄花有毒不假,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曼珠沙华’,又叫做‘彼岸花’。”
“那又如何?”苏婉云打量着手中只有花朵没有叶子的花枝,轻声问道。
赵闲深深吸了口气:“传说,很久很以前,某个地方开满了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守护彼岸花的是两个妖精,一个是花妖叫曼珠,一个是叶妖叫沙华。他们守侯了几千年的彼岸花,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因为开花的时候,就没有叶子,有叶子的时候没有花。
他们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折磨着。终有一天违背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致使他们被打入轮回,并被诅咒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从那以后,这种花就开在忘川奈何桥前,曼珠和沙华的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的自己,难以忍受的思念和痛苦,让华沙化作花上的叶,曼珠变为叶上的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却彼此永世相守在孟婆桥前。”
“叶落方可花开,花开叶已落尽。”苏婉云喃喃出声,似乎也沉浸在这凄美的故事中。半晌后。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着他道:“你是在咒我孤独终老嘛?”
赵闲睁大了眼睛,顿时无语,我的苏姐姐,你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作为一个女孩子,现在不应该泪光朦胧,感伤二人凄美的爱情故事嘛?当年给怡君好娘子讲个至尊宝的故事,都把她感动的差点哭了,你怎么就不吃这一套了?
“哎!”赵闲唯有苦叹,吃力撑起身体爬上来。拍拍脏兮兮的衣服。打趣道:“当然不是啦!和蔓珠华沙对比起来,我们还是很幸福的,有什么事情,比爱人就在身边。却永世不得相见更痛苦的了?
方才一脚踩进刺从里。那感觉当真欲仙欲死。衣服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脸上也挂了彩。为了采这朵有毒的鲜花,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啊。
苏婉云凝望手足的花朵。静默良久。突然,屋里传来几声婴儿的呢喃声,她忙抬手将花丢回给赵闲,哼道:“你的花还给你,我讨厌这味道。”说罢,再无表示,便回身进屋了。
哎!赵闲无奈摇头,只得将这不中用的花儿放进怀中,进屋关上了门。
啃了几个枣儿,腹中饥饿总算消了些,他面带微笑,看着旁边温馨的场景。
苏婉云静静坐在床头,脸色表情极为温柔,逗弄着已经睡醒却没有睁开眼睛的赵大小姐,那摸样便如一个生涩的母亲,逗弄刚出生的孩子。
初为人父的赵闲,还是带着几分好奇和激动,看着此情此景,眸子竟闪过恍惚之色。
时间一晃,来这里马上二十年了,也不知爸妈知道我在这遥远的地方,给你们添了个孙女,高不高兴了?
手中拿着那朵赤红的花朵,赵闲摇头苦叹,彼岸花,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轮回。
我来了这里,却从未进过忘川。前生历历在目,一张张笑脸仍在心头。有什么事情,比爱人就在身边却永世不得相见更痛苦?或许就是这样,同是一家人,却生活在两个世界吧!
将彼岸花丢进火盆,爆出几点璀璨火星,映照着靠坐在地上发呆的那个男人,好似火光中出现了他日夜思念的东西。
苏婉云美眸婉转,偶然一瞥,竟然再也无法移开眼神。不论何时,他都是嬉笑无形放浪不羁的摸样,从位想过,他会有如此黯然的表情。
是思念?是悲伤?或许都有吧!那个厚颜无耻的小贼,眼中雾蒙蒙的,看起来也不是那般讨厌了。
苏婉云张了张嘴,最后忍不住心中的震颤,轻声道:“赵闲?你怎么了?”
“嗯?哦…”赵闲倏然惊醒,晃晃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轻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的宝贝女儿,该叫什么名字。”
苏婉云见他不愿吐露心声,也没有再坚持,他或许也有难以忍受的一面,不想让人知道吧。
看着在床上晃着小脑袋的赵大小姐,她露出几丝微笑,问道:“起名是大事情,你打算给她取什么名字?”
说的起名,赵闲还真发起愁来,丢了大枣扔进嘴里,踌躇半晌,喃喃道:“赵得住?不行,这是男娃的名字,赵兔兔?我倒是喜欢,可这是小名,上不了台面……”
苏婉云摇头轻笑不已,嗔道:“你好歹也有个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头,起的都是些什么名?姑娘家长大还不埋怨死你这个当爹的。”
我也不想啊!赵闲正苦恼着,转目瞧见绝美的苏姐姐静坐床头,俏颜如雪,长的秀发直垂而下,肌肤细如凝脂,烛光将她的脸颊映的微红,表情说不出的欢乐,轻笑间竟带着几丝别样的味道。
“有了!”望着眼前美景,赵闲突发奇想,嘿嘿道:“看她这么喜欢苏姐姐你,要不就从你的名字里取一字,给她做名字怎么样?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嘛。”
苏婉云愣了一愣,旋即轻轻颔首:“赵云?这名字倒是不错……”
赵云!好英气的名字。赵闲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能相出这名字,不过念在这里没赵子龙的份上,就不与她计较了。
赵闲轻轻摆手,认真道:“赵云太霸道了些,留给我儿子吧!我的意思是叫‘赵婉儿’,你觉得怎么样?”
苏婉云轻轻点头,不过马上又摇了摇头,犹豫道:“这样,醉颜师妹会瞎想的,还是,还是让她做决定吧!”虽然这么说,让赵大小姐取名婉儿的事情,她还是很愿意的。
“也对!总得让孩她娘过目才成。”赵闲乐呵呵的点头,凑到赵大小姐跟前,拿着枣子嘿嘿道:“婉儿小姐,爹爹喂你吃枣儿……”
苏婉云抬手就在他大手上拍了下,气冲冲的道:“你疯了?昨天才出生的小孩子,怎么可以喂她吃东西。”
开个玩笑而已,浪漫细胞没有就算了,幽默细胞怎么也没有?赵闲唯有苦笑,丢了个枣儿在嘴里,回首往事,轻叹道:“这算什么,我小的时候,花语就是这样喂我的,那种感觉,不堪回首啊……”
沙沙的声音传来,屋外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点滴欢笑,从映着火光的屋里传出,渐渐远去,又消散在风声中,偶尔还几声婴儿的啼哭,引得手忙脚乱的呼叫,继而又渐渐平静,再无一丝响动……
夜色深重,雨势不减,越发显得屋中的寂静。
身旁放着安然熟睡的婴儿,苏婉云美眸紧闭,静静躺着小床上,呼吸平稳似乎进入了梦乡。只是那纤手一直紧紧握着,睫毛颤动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赵闲倒是要随意许多,浑身酸痛的他,靠着墙壁再次睡了过去,嘴角流着几丝口水,不时还来几句‘萧姐姐,别这样,我会害羞的……怡君好娘子,胸这么大走多累我帮你托着……”之类的鬼话。
这个淫棍,苏婉云心中默念着,轻咬着下唇,脸蛋儿早已红成一片,想开口斥责几句,却怕他醒了难以解释,只好偏过头去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夜色渐深,起初用来取暖的小火盆,终究燃尽了最后一丝生命力,暖意逐渐被寒风驱逐,屋里彻底陷入了冷清。
时值初秋,又逢大雨,小屋中阴寒可想而知。
苏婉云眉头轻蹙,抬手将薄薄的被子拉高几分,盖住了嘟起嘴的赵大小姐。
转目瞧去,却见方才胡言乱语的淫贼早已没了声响,抱着胳膊缩在墙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粗糙的大手不停磨蹭着胳膊。
这么冷,他定然不好受吧!苏婉云心中暗想,突然又轻呸了一口,冻死你好了!让你做些烂七八糟的梦。她美眸紧闭不打算理会。
稍许,屋中的热气散尽,赵闲晃晃头猛的醒了过来,上下牙齿打架,左右看着才发现火盆已经熄灭了。
要人命啊!这大半夜到哪里去找柴火?赵闲脸色苦闷,却也无可奈何,瞟了瞟‘熟睡’的苏姐姐和小闺女,暖烘烘的好像并不冷,他又露出几丝安心的微笑,还好!只冻我一个到也没什么,搓了搓冻的发僵的脸,再次尝试睡过去。
良久过去,那淫贼已经冻的浑身发颤,苏婉云咬着下唇,脸色分外犹豫,这家伙平时无耻的劲儿那里去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终究不忍让他继续冻着,开口道:“赵闲,冷的话,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旖旎
见赵闲挨冻,苏婉云终究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可没想到的是,她话音未落,赵闲站起身来,手脚极其麻利的上了床,还厚颜无耻的推辞着:“不用了吧!这怎么好意思了!”
苏婉云脸儿时红时白,看他急吼吼的摸样,心中怒意顿生。这个家伙,明显早打定这个主意了。
赵闲还没跳上床,就觉得脖子微凉,低头看去,却见她的宝剑长剑紧紧抵在自己下巴上。他动作微僵,疑惑道:“苏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先脱了衣服,这个…不太好吧…”
苏婉云将剑比这赵闲脖子,缓缓自床上坐起,冷哼道:“你上来,我睡地上。”虽然赵闲思想很龌龊,她还是没改变自己的主意,准备起身下床。
赵闲坏笑的脸色微微一僵,顿时被感动的稀里哗啦,连连摇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在地上受冻,你若是不愿意和我睡床,还是维持原样比较好,冻死我算了。”赵闲抱着胳膊在靠着墙边坐下,一副大义凛然的摸样。
苏婉云挽了个剑花将秋水宝剑收起,轻轻哼了一声到头就睡,也没有言语。
稍许,赵闲感觉坐在冰面上,冷的人骨头都凉了。他轻咳一声,讪讪笑道:“苏姐姐,你不会打算真冻死我吧?”
“嗤!”苏婉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忽的笑出声来,偏过头去爱理不理。
看来是真的。赵闲心中苦恼。只好主动一点,站起身来往小床上走去,无奈笑道:“这个床并不小,我睡最外面就是了,觉得手脚干净,连你头发都不碰一下……”
话为说完,赵闲就踩到了燃尽的火盆,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就直接扑了上去……
“啊!”的两声惊叫,继而又寂静无声,屋子中温度顿时又降了几分。
小床上。男女重叠四目相对。赵闲大手摁在了那并不宏伟的酥胸上,抓的紧紧的,指缝间都挤出几丝肉痕。
其实也不算碰巧,赵闲猝不及防。扑上去时为防压到自己的乖女儿。只好为难睡在外侧的苏婉云了。
事出突然。苏婉云也没想到这一茬,反应过来,想抬手准备挡住。就感觉重重的身体砸在自己身上,差点把她压的憋过气去。
两人姿势颇为暧昧,赵闲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左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捏了一把,触感如酥软腻滑,浑圆弹性十足,抓起来规模并不小,难道是衣服宽松的缘故?
借着朦胧微光,看着身下的苏姐姐,肤如美玉,柳眉纤长,红嘟嘟的小口微张,雪亮的美眸充满错愕,好似呆住了。
柔美的小脸近在眼前,鲜红的小嘴微张,连眸子的几点晶莹都清晰可见。赵闲目光灼灼盯着她的小脸,忽的鬼使神差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红唇上吻了一下…
红唇如露,这轻飘飘的一吻,甜到赵闲的心坎里,也让她彻底的清醒过来。
“你!!”苏婉云娇躯猛震,脑袋哄的一下空成一片。我竟然被这小贼侮辱了,她俏脸煞白,气从心生,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细嫩的纤手被挥的虎虎生风,若扇在脸上估计脖子都断了。赵闲忙抬起右手抓住她的胳膊,讪讪道:“意外!意外!巧合,这只是个巧合……”
苏婉云眸子里露出无穷火焰,俏脸苍白如纸,银牙咬个咯咯直响:“你个淫贼!竟敢辱我清白……你给我放手!”
胸口触感奇怪,她此时才惊觉那只贼手,严严实实的捂在她的酥胸上。更让人气愤的是,他还似有似无的捏了一下。
从未有过火热的力道,让她浑身急颤,脸儿红白相间,泪珠儿簌簌顺着眼角滚落:“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愤然抬起另一只手扇了过去。
赵闲迫不得已再次捉住,两只手牢牢按住她的胳膊,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轻笑道:“好吧!我是故意的。”
闻听此言,苏婉云神情一呆,没想到赵闲直接就承认了,按理来说赵闲应该极力否认,她气急收拾一顿,之后相信他的辩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才对,现在可好,该怎么接话?
她气的小脸煞白,酥胸急剧起伏:“既然如此!那我,我就杀了你这个色胆包天的混蛋!”说罢就想挣脱双手,去那放置在床头的宝剑。
那我就更不能放手了。赵闲用力摁住她,摇头轻道:“嘘!别把闺女吵醒,让她看了笑话可就糗大了。”赵闲武艺不及她,力气可是绰绰有余,当下也只能无耻点来了。
怕死就拿小孩子做挡箭牌?苏婉云气的浑身发颤脸儿憋的通红,毕竟在床上,心浮气粗没法集中心神,就是挣脱不开他的手。最后实在无法,咬牙切齿的道:“你放手!”
低头瞧去,却见她脸色苍白,头发散乱,眸子亮晶晶的泫然欲泣,心中定然非常委屈。
赵闲笑容收了几分,犹豫再三,才道:“好吧!我放手就是了,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动手啊。”他依言松手,哪想到胸口便传来一股大力,直接把他轰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头晕目眩间便觉脖子一凉,秋水宝剑的剑尖已经刺进了肉里,几滴血珠渗了出来。
胸前剧痛,喉头一甜,哇的一声,直直喷出一口鲜血。抬目望去,却见苏婉云俏然而立,手持长剑轻轻颤抖,脸上依存着几分晕红,更多的却是冰冷。
果然还是动手了!赵闲忍着剧痛,轻轻笑了几声,嘴角还挂着血丝:“早知道就不放手的。”
“我要杀了你!”苏婉云眼神没了刚才的慌乱,反而和从前一样处事不惊,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她纤手渐渐稳住,本来晃动的剑尖再无一丝颤抖,唯一残留的,怕只有脸上那么细嫩的晕红了。
赵闲认命的靠在墙上,抬眼望向苏婉云,却见她神色说不出的疲惫,那心酸的眼神,那里像是要杀人的摸样。自己欺负她这么狠,前前后后伤她数次,或许她内心也很纠结吧。
赵闲拨开剑尖,凝望着她的眼神,轻吐了口浊气,缓缓道:“苏姐姐,加上这一次,我欠你的已经数不清了。曾经种种,我愧对与你是真,往事无法回头,所以让我用以后来补偿姐姐你好不好?”
他摇头苦叹,心中颇为复杂。苏姐姐,你我二人,彼此伤的最深,但错都不在你我,要怪,就怪那自以为是的苏荷吧!
苏婉云深情微呆,轻咬着下唇恍惚了片刻,继而又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道:“休想!你这个得寸进尺的无赖!杀你了,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她心中急跳,竟而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眼神闪烁,不知思索些什么。
你要杀我就不是一次两次了。赵闲心中感慨,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剑尖,就那样望着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如此一来,二人都沉默不语,方才的旖旎气氛消失殆尽,屋中又冷清下来。
苏婉云酥胸微微起伏,被那双眸凝视,竟而有种逃避的感觉。
这个淫贼,真当我舍不得杀你?泪水弥漫中,她咬牙方要抬手,忽的听到几声啼哭,赵大小姐被他们粗鲁的动作吵醒了。
“还好…”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苏婉云霎时间又反应过来,俏脸顿时红成一片,故作镇定冷冷的将剑插在地上,哼道:“算你运气好,若不是看在师妹孩子的份上,今天非宰了你这个得寸进尺的混蛋不可。”说罢,她轻拂袖摆,浑身急步走到床前坐下,弯身哄着小家伙,露出几丝微笑。
背对着赵闲,她脸色才露出几丝羞愤,嘴唇时张时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屋中的温度可没有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升高,反而因为凌晨将至,越来越冷了。
不出片刻,苏婉云哄着赵大小姐睡下,赵闲才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冻的抖了几下,往床边走去:“苏姐姐,天这么冷,我们还是先歇息吧!这次我绝对老老实实睡觉,碰你一下我就不是人……”
话音未落,只听‘哐啷’一声,好死不死的又踩到那黑乎乎的火盆,朝着正愤然转身的苏姐姐扑了上去……
“啊!混蛋!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哎呀!有话好好说,这次真是意外,我拿人格担保……好吧!我不是人,别动刀子行吧!伤感情的!”
狭小的屋子里有‘听听框框’乱响了一阵,气急的娇呼和充满嬉笑的道歉充斥其间,直到不耐烦的赵大小姐再次出声,屋里才安静下来,几句低声细语的训斥和辩驳后,小屋彻底恢复寂静,东方的天空,也开始渐渐发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途中趣事
清晨,连绵一夜的雨势消散,璀璨的晨曦自窗口映射进来。数只鸟儿飞上枝头,还有几只大胆的鸟儿停在了窗沿上,转着小脑袋打量屋里的景象,发出几丝欢快的鸣叫声。
空气分外清新,随着太阳的露头,屋里也不在阴冷,居高临下看着茂密的荒林,更有种美不胜收的味道。
昨日昏迷一天,赵闲晚上也就没有合眼,坐在床头傻傻的看着大小两位美人,心中担忧宝贝女儿肚子饿了,他也睡不着。自己失踪一天一夜,娘子们不知担心成什么样子。闺女又没人喂奶,真饿坏了身子他也担待不起。想要叫醒苏婉云,却又有些不忍。
苏婉云昨日照看赵闲一天,晚上又被骚扰半夜,此时睡的甚是香甜。淡淡的晨阳洒在她的脸颊上,晶莹剔透,宛若温香软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细长的美眸如同两片柳叶。唇瓣朱红,熟睡间勾起一丝绝美的弧度,宁静淡然,如同睡梦中的月宫仙子,带着几丝冷意,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艳色。
如此美景映入眼中,赵闲感觉颇为温馨,犹豫再三,竟把脸慢慢凑了上去,想偷尝那熟睡的美人的香唇…
方要触及,苏婉云便唰的睁开眼睛,眸子神色因为刚刚醒来带着几丝茫然,顷刻后又恢复清明,待看清眼前的景象,屋里的温度顺势降了几分。
哎呀!被发现了。赵闲顺势低头,在宝贝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下。讪讪笑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说罢,起身迎面向着窗口,狠狠的伸了个懒腰。
苏婉云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狐疑的打量了他几眼,没有证据终究不好发作。她眼中任带着几道血丝,坐起身来,看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幽幽的道:“天这么快就亮了…”
闻听此言,赵闲回过身来。关心道:“你若是没睡醒。可以在会车队在马车上歇息,有吃有住暖和,比这地方好多了。”
苏婉云淡淡摇头,颇有深意的凝望着赵闲:“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当然了。”赵闲点了点头:“怡君她们都在等我。这地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趁早回去给我家丫头喂奶才是正事。”
苏婉云沉默稍许。将仍在床上熟睡的小家伙抱起,抵到赵闲手上:“那你走吧!”
“嗯?!”赵闲心中疑惑,思索半晌。放苦恼道:“苏姐姐,你不会又反悔不跟我回去了吧?那我这一晚上不就白冻了?早知道昨晚就……”
“就什么?”苏婉云神色微冷,想到昨晚的事情脸儿还泛起几丝微红,淡淡瞥了赵闲一眼。
赵闲嘿嘿笑着:“就好好哄你,不惹你生气了。”
“哼!”苏婉云道然道:“我从未答应过和你回去,又何来反悔一说?你自己走吧,省的我后悔,把你囚禁一辈子。”
不是吧!赵闲又发起愁来,屋中来回渡步,心中微动,点头道:“好吧!我走了!”说罢,便转身往出走去。
苏婉云浑身微震,抬目望去,却见那人真出了门,头都没有回。空空的手掌紧攥在一起,她银牙咬的咯咯直响,却倔强的偏过头望向一边,走就走吧!早该滚了。
没过多久,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惊呼:“我天,好高!这是什么鬼地方,深山老林的遇到老虎怎么办?哎呀呀!完了完了,没个武艺高强聪明伶俐的人护送,我怎么出去啊……”
苏婉云愣了愣,旋即眉头也凝在一起。是啊!他那三脚猫的功夫,遇到毒蛇猛兽怕真有死无生了。不过转念,她就轻呸了一口:我关心他作甚?咬死世上就少一个祸害……不过,柳师妹的女儿是我带出来的, 万万不能出了差错,我,我得把她亲手送回去才是……
赵闲抱着女儿,迎向晨曦站在木屋之外,感觉自己就像人猿泰山一样,嘴角泛着几丝笑容,优哉悠哉的等待着。
稍许,便听到身后传来几声响动,赵闲回过头来,却见苏婉云不喜不怒的从屋里出来,淡淡凝望着他也不说话。
“哎呀呀!苏姐姐,你可得为我想想办法。”赵闲嘿嘿笑着,说道:“没个人护送我出不去啊!你总不能看着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的我葬生虎口吧!”
这个无耻的家伙!苏婉云沉着脸,冷声道:“少废话,快走啦!”
赵闲轻笑不已,再无多言,拉着绳索顺滑而下,便与她一起踏上了规程。
沿路路晨气弥漫,鸟语花香宛若仙境,也没有遇上老虎黑熊只能不长眼的东西。
赵闲多次与旁边的美人搭讪,她却摆着万年不变的冷淡表情,是不是嗯一声,弄的赵闲好生没趣,只好悻悻罢手。
一路前行,赵闲终于回到了前天扎营的地方,可惜早已人去楼空,因当已经去了前面的城镇补给。自己不在,那么多人也是要吃饭的嘛。赵闲无奈,只得沿着道路往前赶去。
小半个时辰,两大一小三人便来到了前方小镇上。天色尚早,四里八乡来赶集的人异常多,满街摩肩接踵全是晃晃荡荡的脑袋,想找的车队谈何容易。
沿途行走,忽的听到旁边的茶铺里,传来几声说书的声音:“今日,老夫所讲,是昔日大梁名将赵闲将军的事迹,众人只知赵闲归服我朝,却不知此子昔日之勇。想当年,金陵城外,梁将赵闲以散勇之身,孤身战千骑,护国大将军雷克沙生平只逢一败,便败在他手上……相传赵闲将军出身时霞光万道,仙气盘踞房梁三日而不消。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闲时白衣如雪,过处芳香袭人,连皇上都对他分外赏识……”
“啪啪啪!”赵闲连连拍手,颇为不好意思的道:“缪赞了,谬赞了!这怎么好意思。”
“嗤!”苏婉云忍不住笑出声来,忙被过身去,香肩微抖,又气又笑的嗔道:“这都谁编的,评书果然不能信。”
茶馆里的众多闲汉回头,瞧见门口站着的彪形大汉,身上衣饰还算华贵,只是破破烂烂满是草根,脸上也有几道细微的伤口,乍一看还到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这个家伙,不会是傻子吧?谬赞这个词能乱用吗?说书先生皱了皱眉,不过对于夸赞他的人还是挺欢迎的,折扇一撒,声若龙钟的道:“这位客官既然有兴,何不坐下听老夫细细道来……后面我会讲风流才子赵闲与秦淮十八艳不得不说的故事哦……”说书先生眨眨眼睛,做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引得茶馆里的闲汉一众叫好。
我日!还有关于我的黄段子?赵闲眼前一亮,正要走进去,便感觉到背后冷意袭来,整个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他连忙收起心思,摆摆手道:“罢鸟!赵某来此只是问路,各位看官可见过有车队从此地经过,里面有很多女子,和我郎才女貌异常般配。”
和你异常般配?说书先生看着浑身破破烂烂,身形健硕如公牛的赵闲,颇为恼火的道:“和你般配的,前面左转窑子里多的是。你这厮不要存心找茬耽误我生意。”
我靠!你什么眼神?赵闲气不打一出来,正想与其理论,便听后面一声轻咳:“好了!与几个市井之徒争执有何意义?”
问题此言,赵闲只好罢手,回身往外走去,不过刚走两步,他又回头道:“赵闲与那秦淮十八艳的故事,记得说的美满点,我怕子孙听了骂他始乱终弃……”
这个家伙!苏婉云又好气又好笑,终究拿他没了半分,自顾自抱着赵大小姐沿街走去。
走出茶铺,赵闲正想追上她,商量该如何寻找车队,忽的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回首望去,却见马上的俏丽倩影,遥遥飞驰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诡异
晨阳缭绕,街景繁华。
古香古色的小镇街头,飞驰而来一匹骏马,上面丽人红衣飘飘,青丝乱舞,当真美艳不可方物。
赵闲眼前微亮,连忙招手:“怡君,我在这里!”
马蹄顿住,怡君惊喜回头,待看清他们安然无恙,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驱马赶了过来,翻身轻飘飘的落在赵闲近前,动作稍大,酥胸还颇有韵律的颤了几下。
“好怡君,我想死你了。”赵闲喜从心生,张开大手便一个熊抱。那想怡君弯身躲了过去,对他不理不睬,径直走到苏婉云的面前,神色拘谨的道:“师,师父,你还好吧?”
怡君一向害怕她师父,有此异常反应也不奇怪。赵闲扑了个空,不禁悻悻收手,自我安慰的想道。
苏婉云脸色极为复杂,抱着怀着婴儿,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往日冷冰冰的表情,淡然道:“我没事,将孩子还给柳师妹吧,我尚有事情,先走一步。”说罢,将赵大小姐送到了怡君怀里。
怡君小心翼翼的抱着,俏脸上露出几丝担忧:“师父,秘卫都没了,你又能去哪里?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吧!”
“对啊!”赵闲嘿嘿笑着:“跟我回江南吧,真想云游天下,我们安定下来后可以一起去嘛。”
苏婉云深深凝望着他,踌躇良久,终化作无声一叹,黯然回身往小镇外走去:“罢了!你我事情已经了结,留下来只能平添许多枝节。对怡君和师妹好些便是了,我,我生性如此,平静的生活过不习惯。”
怡君分外不舍,虽然畏惧师父,可彼此之间的感情不容忽视。她想要挽留,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嗔了赵闲一眼,让他想办法。
赵闲眉头轻蹙,心中一狠。只得轻叹道:“罢了!好怡君。我要承认错误,昨晚上阴差阳错的,我……”
“住口!”苏婉云身体猛顿,脸色瞬间憋的红丹丹。宛若花朵般娇艳欲滴。
不用想也知道这淫贼要说占自己便宜的事情。她又气又愤的瞪了赵闲一眼:“我跟你回去还不成嘛?敢胡说八道撕了你的嘴。”
赵闲分外惊喜。嘿嘿笑道:“苏姐姐,这是你轻口答应跟我回家的,日后可不能反悔哦。”
苏婉云听出了他话中的歧义。开口想要辩驳,却觉得会越扯越乱,最后,只得轻叹了一声,偏过头去爱理不理,看摸样答应了。
怡君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凑到赵闲近前,小声道:“死赵闲,你昨晚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把我师父给……”她细细的眉毛微抬,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兴奋,或许二者都有吧!
“自然不是,话不能乱说,你师父会发飙的,只是一些小意外罢了。”赵闲连忙解释起来。上下打量着怡君,见她对自己始终有几丝埋怨的意味,顿时心领神会,讪讪笑道:“好娘子,前天晚上是相公不好,你也知道我离开事出有因嘛。要不今晚上我好好补偿你,你在上我在下,我让你骑一次该行了吧。”
“啐!胡说八道。”怡君臊的面红耳赤,慌忙左右瞧去,见苏婉云埋头沉思没有注意,才愤愤道:“姐姐我好歹是大家闺秀,暗地里则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我有原则的。未婚便与人私通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我才不做。前天是你个坏人软磨硬泡用强的,我只是去考验你会不会坐怀不乱,那想到你让我失望了……”
害羞就害羞嘛!扯这么多大道理。赵闲闻言哭笑不得,当下也为难她,轻轻笑道:“好吧好吧!我的怡君好娘子最有原则了,要不你今晚上在考验我一次?我觉得尽最大的努力坐怀不乱,真的。”
“想得美,当姐姐傻不成。”怡君微嗔了他一眼,忽的想起了什么,又笑眯眯的道:“你的小梦夫人可很不老实,笑话我一两天了,你不去管管她,这辈子都别想碰我。”
怪不得你突然这么矜持。赵闲顿时醒悟,当下摇头轻笑不已,也没有在多说什么了。
回到车队暂时停留的客栈,大大小小一家人都围着赵大小姐转起来了,连往日把自己当宝贝的花语,此刻也没工夫搭理自己,专心致志的给柳姐讲解照顾婴儿的注意事项。弄得赵闲都吃起自己闺女的醋了,毕竟换做当年,自己一身破破烂烂的回来,花语肯定伤心死。
怡君与她师父叙旧,小梦则在屋里给花语搭手,赵闲百无聊赖,晃晃悠悠的来到客栈一楼,想要独自喝上两杯。
客栈颇为古朴,年代久远的桌椅上满是岁月的痕迹,没到饭点,店中客人稀少,只有几个住宿的客人在里面歇脚。
抬目望去,突然瞧见窗边的桌子上,坐了一个无聊的小美人。紧身连裙,柳眉秀眸,鼻梁挺翘,小嘴红润如樱桃,处处透着俏皮的味道。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隆起的小臀初见规模,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颇有英姿飒爽的味道。桌上上还放着一把长刀,正支撑着香腮,望着手上的纸张出神。
赵闲悄悄走过去,来的她身后看去,却见那纸上是一副画像,面貌倒是俊朗,只是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加两根鸡毛就可以直接演吕布了。
竟然把我画这么丑,我有这么凶悍嘛?赵闲无声无息的凑到她耳边,嘻嘻笑着道:“天天姑娘,你在看什么?”
“啊!”黄天天惊慌之下,一个趔趄小下巴差点磕在桌上。
她急忙收起手中的纸张,站起身来气怒的瞪了他一眼:“你属耗子的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死人了。”
都成我婆娘了,还不改往日彪悍的性子。赵闲摇头轻笑,坐下来嘿嘿道:“是你看东西太专注好不好?快老实交代,画像上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玉面朱唇小郎君是谁?若不说实话,我可是会家法处置的。”赵闲瞟了瞟她圆润的臀瓣,意思不言自明。
黄天天臊的面红耳赤,女汉子害羞起来比普通小姑娘更拘谨,饶是她奔放的性感,也禁不住赵闲这般戏弄,气呼呼的道:“这是个无耻的坏人!脸皮非常非常厚,一点都不好看。我只是想把他模样记住,日后遇到了小心提防着。”
好啊!敢说我坏话。赵闲神色微冷,抬手作势欲挥。天天姑娘大惊失色,踩了毒蛇般的跳出老远,柳眉倒竖怒声道:“你敢打我,我,我和你没完!”
女孩子没办法的时候,都说这句话嘛?赵闲心中暗笑,抬手拍了拍坐下的长凳,嘻嘻笑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你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小时候天天被这丫头找麻烦,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想起来就让人哭笑不得。两人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即便有了婚约,关系也不像是寻常男女,完全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黄天天犹豫稍许,才慢慢挪动脚步在赵闲身边坐下,脸色微红的低着头,手还小心翼翼的蜷在胸口,免得被他给欺负了。
小二将酒水放在了桌上,赵闲捻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待起在唇齿间化为香腻的碎末,端起拇指大的酒杯一液过喉,长舒了口气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这可不像昔日南城一霸的风范。”
被提起往事,天天姑娘便嗔了他几眼,幽声道:“我行事莽撞不会带孩子,又不像小梦到处吃的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发呆还能做什么。若是在常州,还可以带着几个衙役欺负人……咳!除暴安良……”一不小心说出来心里话,她脸色顿时红了几分。
赵闲心中暗笑,还好今日不同往昔,若去年在常州没出来,现在还不只被黄大捕头欺负成什么样子!他点点头道:“我们加速行进,应该很快能回江南,到时候我们夫妻同心,这南城还有谁敢触我们的逆鳞,你说是不是?”
黄天天轻轻点头,眉目间多了几分欣喜,不过,她又想起了什么,犹豫道:“赵闲,那个无缘无故跑来的沈雨,好像、好像有些不对劲。”
沈雨来了几天,倒是一直很没存在感,赵闲只是想顺路把她送回江南,倒也没想过其他。听见黄天天的话,他眉头顿时紧蹙:“她有什么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使坏
面对黄天天对沈雨的怀疑,赵闲分外宅异,轻轻皱起眉头询问出声。
在背后说人坏话终究不是好事,黄天天踌躇半晌,才道:“前日车队露宿野外床位不足,我与她同歇在一屋里,半夜的时候她曾起身过一次,我当时瞧见她在写信,但迷迷糊糊的也没有询问。”
写信?赵闲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仅凭她半夜写信,似乎怀疑不了什么,她和自己在一条船上,还能通知星雅把我抓回去不成?
思索片刻,他便轻轻摇头:“随她去吧!她是客人又不是俘虏,我能怀疑她什么。”
天天姑娘轻轻颔首,对他的话却不怎么相信,哼道:“花心大萝卜,去年常州文会的时候,你们俩还相谈甚欢以诗定情,把本姑娘晾在一边不搭理,现在说人家是客人,谁信啊!”
呵!你还会吃醋啊!赵闲嘿嘿笑着,左右看去,见店中无人,忽的偏过头在那樱桃小口上啃了一下,湿滑柔软的感觉让人心头一颤,禁不住抬手搂住她的后背,把她摁进了自己怀里。
“唔!”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天天姑娘顿时花容色变,继而红的要滴出血来,急急拍打着赵闲的后背,奋力而徒劳的挣扎了几番,带着丝丝酒气的强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怕外人进来,片刻后便松开了手。天天姑娘身子都软了,俏脸绯红,掩着嘴唇又羞又气:“你疯了?我没同意你就乱来,让人看到我还活不活了?”
赵闲嘿嘿笑着。打趣道:“女孩子正在发育的时候,需要一点适当的刺激才能茁壮成长嘛,未来相公我这是为了你好!”
黄天天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挺了挺尚在发育的酥胸,眨眨大眼睛道:“我姥姥说我很好生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媳妇,不要相信男人那些鬼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坏人!”她轻嗔了赵闲一眼,做出宁死不屈的架势。
你姥姥对男人还真了解。赵闲颇为无奈。看了看外面挺热闹。便道:“好吧好吧!什么都依你,她们有事做,就留我们两个闲人,要不我们出去转转吧!”
黄天天这才放心下来。拿起佩刀起身。松了口气道:“早就想出去转转。这里都闷死我了。走走走,我们去除暴安良!”
“好啊!”赵闲闻言暗笑不已,当下也没败她的兴致。跟着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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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小镇暂住,因为苏婉云的到来,车队中马车不足,于是准备值班一辆,等明日一早在启程。
夜色临近,小镇沿街都亮起了灯火,客栈已经关上了门,一个小二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瞌睡。
门‘吱呀’推开,赵闲将玩尽兴了的天天姑娘送回房间后,提着个小食盒来到了客栈二楼,小心翼翼的经过走廊,来到柳醉颜的门前仔细倾听,里面虽然亮着灯火,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不成睡着了?赵闲犹豫片刻,正准备掉头离开,可又想进去看上一眼,便无声无息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赵闲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转瞬间又反应过来,我是来看自己老婆,又不是做贼,紧张个什么?
他心中颇为好笑,当下摇摇头抬眼望去,古乡古色的绣床旁边放置着婴儿床,里面的赵大小姐显然吃饱了,正闭着眼睛砸吧小嘴,摸样甚是可爱。
赵闲被萌的都移不开眼睛,稍许才往床上看去,不过这一瞄,却让他脸色顿时僵住,只见绣床上,两双美眸大眼瞪小眼的望着自己,目中神色都颇为复杂。
柳醉颜素颜不势粉末,轻靠在床头,圆滑的粉嫩香肩露出稍许,自脖颈可看到肚兜的红色系绳,本就玲珑丰腴的躯体,此时越发娇媚可人。她略显尴尬的拉拉被子,眸子带着许些嗔意。
怡君身着红色春衫,慵散的靠在床头,睡裙轻飘瞟的松散下来,酥胸大片腻滑白嫩挤出诱人沟壑。她神色分外狐疑,拉拉宽松的衣领,脸色不悦的凝望着他,娇哼道:“死赵闲?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刚才还不想做什么,现在说不定了。赵闲坏坏的笑了一声,难不成大被同眠的愿望要如愿了嘛?不过见到她们俩脸色‘唰’的冷了下来,就连忙轻咳了一声,提着食盒微笑道:“今日在街上,偶然发生这里竟有大梁的点心,便买了一份浏阳茴饼给醉颜送来,趁热吃,别等凉了。”赵闲走到床边坐下,附身看着乖女儿,脸色笑容颇为灿烂。
柳姐接过食盒,打开一看竟真是自己最喜欢的吃食,当下脸色红了几分,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眸中感动不予言表。温柔道;“你还真有心,上次只是随口一说,你竟然记得这么久。”她一如既往的含蓄,加上怡君在身边,千万柔情蜜语也只能化作短暂的夸奖了。
怡君纤指玩转着耳边垂下的发丝,目光幽幽的道:“原来是送饭啊,怪不得偷偷摸摸的怕人瞧见,怕人家埋怨你偏心对不对?”
这丫头,竟然吃起醋来了。柳姐脸色微红,本来的感动都被弄成了尴尬,将手中食盒递给怡君,轻轻道:“这么多我们一起吃便是了。”
赵闲嘿嘿笑了几声,也没有解释,眼睛望着柳姐抬手时丝被滑落外泄的春光,狠狠吞了几口口水。
怡君还没安抚好,又察觉到他的不老实,柳醉颜顿时恼火起来,将食盒塞在怡君手里,然后提起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蹙眉道:“都给我出去,我要歇息了。”
见她发火,怡君老实起来。赵闲则干笑几声,岔开话题道:“对了,我们家大小姐刚出生,还没有名字,作为孩子的娘亲,我又个名字想让你参考一下。”
“哦?!”怡君顿时来了精神,喜滋滋的道:“这种小事,还需要商量嘛?交给姐姐我便是……嗯!就叫王昭君,卓文君也行,都是西汉的大美女,名字里还有我的一个字,简直太适合了!”
屋中静了片刻,柳姐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戳破,脸上带着几丝笑意,看样子都习惯。
赵闲揉着额头,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那个,娘子大人,我姓‘赵’!”
“额…是吗?”怡君俏颜微僵,美眸转了转,娇哼道:“姐姐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我只是给你出主意罢了,谁说孩子一定要跟大人姓的,我不就只有名没有姓,姓什么都一样。”说的这里,怡君到真有些不快了,偏过头去淡淡哼了一声。
“好了!我错了,不要生气嘛。”赵闲轻叹了一声,想拉起她的手,却被躲开了。
柳醉颜轻轻摇头,秘卫里的孩子,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知道自己姓什么,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她只得岔开话题道:“好了!说正事,赵闲,你准备给我们家婉儿取什么名字?”
嗯?赵闲愣了一愣,旋即意外道:“你已经知道了?同意了就好,我还怕你不答应,没法和苏大姐交代了。”
“师姐已经与我说过,她的请求我自然要答应了。”柳醉颜看着摇篮里的赵大小姐,幽幽叹道:“经历许多波折,师姐也放下了过往,一家人好不容易重新聚到一起,万万莫要出了其他差错才是。”没了秘卫,她彻底获得了自由,越是来之不易,越是值得珍惜,她已经没法离开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与爱情了,虽然平淡,却比往日的提心吊胆幸福许多。
怡君见她神色疲惫,也没有再让她烦心,拉起她的手,小声安慰起来。
“是啊!‘赵闲轻轻点头,看着温馨的场面,他轻轻一笑:“一家人聚在一起真的不容易,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的时光才是,天色已晚,我们歇息吧!”说罢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坏坏笑着掀开了被子……
片刻后,赵闲站在门外,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的乌青,摇头苦叹道:“凶什么?刚说完一家人,就对我冷眼相待,夫纲不振啊!”说罢,又不好意思进去了,只得摇摇头,往自己屋里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长夜漫漫
困乏难耐,赵闲准备直接回房歇息,客栈楼道中已经悄无声息,抬手欲推开房门,忽的看到对面的屋里还亮着几丝灯火。
还没睡,等我吗?赵闲犹豫稍许,回身敲了敲房门,轻声道:“小花,还没睡啊?”说着,也没等里面答应,便推开门走入其中。
抬眼望去,却见桌上燃着油灯,花语静坐桌前,执笔认真的书写着什么。显然刚沐浴过,脸颊水嫩嫩的,暖黄色的睡袍分外合体,眉若远山目似秋水,青丝如墨披散而下,映衬恬静的脸颊如同夜晚盛开的俏丽牡丹。
听见门外响动,花语回首望去,瞧见是赵闲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柔声道:“小闲,你不是在…在……怎么跑这里来了?”她脸色稍红,眉目间还带着许些嗔意。
赵闲挠挠头,终究不好意思说被赶出来的事情,只是随意打了个哈哈。上前在桌旁坐下,便觉似有似无的芳香传来,往她身边凑了些,轻笑道:“见你还没睡,过来看看!”
花语露出几丝微笑,将桌上的书信整整齐齐叠好放进信封,才微微感叹道:“与爹娘京都一别再无相见,现今得以在北齐脱身,大梁却不复存在了,爹爹身为御史大夫,又是辅国堂的领头人,现如今也不知境况如何,哎……”
“岳父大人,我自然不能亏待,走之前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赵闲轻轻叹了口气,安排的再妥当也把辅国堂和大梁弄没了。他有些紧张的道:“花语,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瞧见他紧张的神色,花语缓缓摇头,莞尔一笑,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庞:“傻小子,从小到大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你有苦衷才那么做的,再说两国征战百年,天下能太平不是很好吗?”
“那就好。”赵闲嘿嘿笑着,抬手抓住了她只柔荑。贴在自己脸颊上。
花语小手微微一缩。没有挣脱开,便任由他握住贴在脸上。
感觉手心有些扎人,借着灯火仔细看向赵闲脸颊,才发觉他脸色有些胡渣。毛毛刺刺的不怎么好看。
她先是愣了愣。继而摇头苦笑;“这才离家多久。便发生这么多变化,本来聪明伶俐的小闲,也长成胡子拉渣的大男人了。”
感觉到花语眼中的笑意。赵闲也摸了摸下巴,这两天在野外乱跑,确实没机会刮胡子。他轻笑道:“是啊!当年清纯可爱的小花,也已经变成了现在风韵十足的大美人了。”
花语抿嘴一笑,将手抽了回来,起身自首饰盒里取出一把小刀,轻柔的道:“贫嘴!我给你收拾一下,免得被外人看了笑话。”
“好啊!”赵闲抬起下巴,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温柔的在脸颊上施为。
她神情专注,因为光线昏暗所以贴的很近,白皙嫩滑的脸颊近在咫尺,随着呼吸淡淡兰香喷在脸颊上,酥酥麻麻的惹人心头乱颤。
见她站着很别扭,赵闲犹豫稍许,忽的抬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花语手上微颤,差点把他鼻子削下来,忙要站起急道:“你做什么?”她脸色升起淡淡绯红,略微挣扎了几番。
怀抱伊人,赵闲只觉臀肉饱满圆润,娇躯柔若无骨,如同搂这棉花糖似得,当即心不在焉的解释了一句:“看你站的很累,这样舒服些。”
花语犹豫稍许,感觉好像是要舒服些,便没有在挣扎,斜着坐在他大腿上,认真刮着胡子。
气氛本来温馨,渐渐的,二人都没了话语,呼吸也慢慢步调一致,赵闲目光火热,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胡子已经刮完了,花语想要起身,却发觉他任然不松手,反而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你,你还想做什么?”花语心头微颤,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一丝独特的旖旎味道在空气中缓缓发酵。
她扶着赵闲肩膀,蹙眉嗔道:“好了小闲,不要闹了,回房去歇息吧!明早还要启程赶路了…”
紧紧环住她的腰身,赵闲凝望着她的美眸:“我舍不得。”
感觉到越发有力的双臂,花语心中倍感紧张,身子不由自主软了几分趴在了他胸口,故作镇定的道:“都一起这么多年了,只是让你回房歇息,又不是生离死别,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要闹了……”
“就是舍不得!”赵闲贴在她的耳边,包含柔情的道:“从前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平平静静做着同样的事情,日子久了我感动乏味,你离开一两天也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出了常州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有多傻。想家想的鼻子发酸这种事情,我来的这个世界后以为再也不会遇到,现在才明白想你真的可以想的彻夜难眠。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么久,你也因此受尽相思之苦,我只觉得你在我怀里的这一刻才是真实的,我舍不得你走,让我好好抱抱你。”
听见他的心声,花语张了张嘴,最后只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小闲外表刚强,可谁的内心没有一块软弱的地方了?莫名其妙卷入北齐与大梁的漩涡,差点连家人都保不住,也难怪他会后怕了,
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勺,花语安慰道:“这是宿命,你是安家唯一的后人,自从你出生,北齐与大梁之间的这场浩劫,就必定由你来结束,区别只是方法与时间罢了。我当初带着襁褓中的你隐居,本以为能和你一起逃过这场纷争,那想饶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不过,现在都结束了,没必要在为此担心不是吗?”
真的结束了嘛?赵闲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犹豫的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当初启程去长安的时候,我曾留下后手,将一半兵马给了岳季恒,为的是在北齐卸磨杀驴,死也要反咬北齐一口。现在想来,这是个大失误,我虽然攻入长安,最后还是归降了北齐,这样便没权利命令岳季恒这家伙了,他若是自作主张伙同安家旧部自立为王怎么办?还有沈凌山这个老狐狸和沈雨。沈凌山自上次刺杀我过后就再也没出现。谁知道他会不会跑去投靠岳季恒东山再起,万一真是,以沈雨的野心,定然不会是想和我回江南归隐。那她跟着我的目的……”
赵闲越想越乱。到最后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花语见他如此。不禁轻笑出声:“你啊你!岳季恒要自立为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不争权二不夺利,还能把你抓回去做皇帝不成?至于沈雨那姑娘,心机重了些。却也不像是个坏女子。她就在客栈之内,你若不相信她,大可偷偷摸摸的杀人灭口嘛!”
“这怎么行…”赵闲当即摇头,可看到花语似笑非笑的眼神,便恍然了。他轻轻摇头道:“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才故意这么说的吧?哎!也是,即便岳季恒拥兵自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了?我还是管好我自己吧……”
他站起身,将花语横抱起来,笑眯眯的往床上走去:“小花,天色已晚,明天还得赶路,我们歇息吧!”
低头打量怀中的花语,薄如蝉翼的紧致睡裙,透着朦胧而柔和的色彩。饱满酥胸被衣衫紧绷,尚未触碰便可感觉到惊人的弹性,水蜜桃似的饱满娇臀分外惹火,让人有股拍两下的冲动。
“呀!”花语脸颊绯红一片,渐渐蔓延到了耳根。羞急道:“小闲,别这样,我,我们尚未完婚,如此一来岂不乱了套…啊!”话未说完,就被轻轻扔到了绣床上,花语“喔~”的轻呼出声,想要翻身而起,却有些使不上力气。
“乖!别闹。” 赵闲鼻息如火,在她的饱满臀肉上轻拍了下, 十足的弹性竟将大手都弹开几分。
花语顿时脸色殷虹似血,发出似有似无的轻哼声,薄如蝉翼的春衫透出点点肉色,不安的搅动着小腿,羞道:“坏小闲,你怎么可以打我,我生气了……”说罢,她想露出生气的表情吓吓赵闲,却因为心中羞恼变成了嗔怪的味道。
“那有男人不打老婆的,你说是不是?”赵闲俯身望着她的的脸颊,坏坏的笑道:“花语夫人,你今晚是我的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愿乱说。”花语心中微颤,连忙摇头还想逃避,却见一双黑亮的眸子呈现在眼前,那双充满了征服**的眼睛逼近过来,红唇被紧紧地吮住了,她娇躯绷得紧紧地,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赵闲这样作弄,可这次他是来真的,心中紧张可想而知,却又找不到借口拒绝了。起初还拍打着他的后背,渐渐就完全瘫软下来,象征性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赵闲抬手伸到她的腰际,松散的腰带散落下来。她身材修长,酥胸高挺香臀饱满,绣着牡丹的胸围子根本掩不住体态婀娜的春光。她的臀形相当浑圆饱满,薄薄亵裤紧紧贴在上面,伴着昏花火光,隐隐透出几分肉色,圆滚滚的臀丘好似饱满的水蜜桃,香艳欲滴,成熟诱人。
品尝的甘甜的朱唇,赵闲心中浴火压制的很好,粗糙的大手拂过细嫩的肌肤,动作极尽温柔,只觉得这样慢慢来也不错。和温柔如水的花语在一起,不知不觉的就由着她的性子了。
胸口微凉,终究被那坏家伙剥开了最后的伪装,炽热的眼神让花语羞的蒙住脸颊,微嗔道:“小闲,先把灯吹了!我,我…”
“吹灯做什么?黑灯瞎火的啥都看不到。”赵闲嘿嘿笑着,抬指在微挺的娇嫩蓓蕾上轻弹了下。
“啊!”花语身子都跟着颤了颤,连忙掩住酥胸要害,羞愤欲死道:“你,你想逼死我是不是?再不吹灯,我就把你赶出去……”
“好了好了!”赵闲轻笑几声,再无多言,吹灭了烛火。片刻后,屋子又想起别样的动静,晕红幔帐律动如水,偶尔几声羞愤的轻斥,将人引入无限遐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金陵之围
秋风拂过,满山枫叶火红如赤,金秋十月,丹桂幽香弥漫鼻间。
进入深秋,天空已经可以感到丝丝凉意,一个多月的日夜兼程,抛开路上的小插曲,总算来的了滁州地界,越了江,便可以到达金陵,距离日思夜想的故乡常州,也就只有三五天的路程。
上次离开,自己还是黑虎营的小都统,再次回来时,巍峨雄壮的城墙依旧,城上的梁字大旗却无力的耷拉在城头,昔日大梁第一雄雌,阻挡北齐最强的壁垒,此时也完全没有了光彩。尚未失去自己的生命力,捍卫的大梁却从内部瓦解,相比这坐沾染无数鲜血巍峨巨城,也很不甘吧!
天下巨变,大梁朝廷已经不存,余下的残兵散勇,没有人收纳聚集的话, 唯一的去处就是等待北齐的招安,就连让北齐头疼多年的金陵城,上方也没有训练值守的士兵。
立在客船的甲板上,赵闲迎着江风,目光淡然的看着这座昔日把他关在外面的巍峨大城。城墙是用来防御敌人,保护人民的,当它成为了掌权者维护自己利益的工具,将人民和士兵拒之城外的时候,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少爷!这里风忒大,进去避避吧!”四德晃着肥胖的身子,吊儿郎当的靠在船沿上,看着目尽之处的金陵城,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赵闲摇了摇头,将身上的衣物裹的紧了几分,轻笑道:“无妨。离开好久,能回来自然要好好看看了。”
四德也没有坚持,望着满江萧索,啧啧有声的叹道:“少爷,我都有些为你感到不值,打下这么大的基业拱手送给了北齐,还得偷偷摸摸的离开。要我看来,北齐那皇帝占了这么大便宜,就应该亲自相送,在赏赐上百的异域美人。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豁达。”
上百个异域美人?她一个人我都吃不消了。赵闲想起星雅。唯有摇头苦笑:“胡说些什么,真送我几百个异域美人,我倒是乐意,不过你家二小姐和大小姐会连手把我阉了的。做人。要学会知足。才会长乐嘛。”
“啪啪啪!”身后突然传来几声脆响,咯咯的轻笑声传来:“好过知足者常乐,赵闲公子年纪轻轻便有这番见解。倒是让小女子分外钦佩啊!”
回过头来,却见沈雨自船舱里行出,身着水绿色长裙,发髻轻盘不施粉黛,弱柳扶风般的在江风中前行,便如那随风摆动的柳叶,若不是知晓她武艺极高,还真怕她被风吹走了。
“姑娘谬赞了。”赵闲回身凝望着她,露出几丝微笑。
“谁在夸赞你了?”沈雨眉目轻抬,轻轻哼道:“你娇妻美眷在旁,自然知足常乐。我却被你弄得一无所有,得回老家做一辈子乡野村妇。我一个小寡妇,终生孤苦无依该怎么办了?”她眸中带着几分怨气,嗔了赵闲一眼。
这妮子实在暗示我,还是另有它意?赵闲皱了皱眉,若是暗示我还好,有其他的想法可就出大麻烦了。
他犹豫稍许,忽的露出嘿嘿的笑声,凑过去问道:“沈雨姑娘才貌双绝又武艺高强,怎么可能孤苦伶仃一辈子。若你实在埋怨我,我也可以补偿你嘛!俗话说‘血债血偿,情债肉偿’我们算起来,好像也不是血债,那么……”
沈雨‘咯咯’轻笑,凝望着眼神怀怀的他,似笑非笑的道:“赵闲公子,你想要‘那样’偿还,小女子我到是不介意,只是你就不怕你的夫人把你给活撕了?她们可都很讨厌我的。”说的此处,她转目望向江面,眉宇间多了几分失落。
闻言此言,赵闲愣了片刻,旋即摇头道:“沈雨姑娘,你莫要说笑了,你是客人,她们对你并不像姐妹那般亲近不假,可也没到讨厌你的地步,你这么知书达理的女子,怎么会惹人讨厌?”
“知书达理?”沈雨深深吸了口气,回身望着他的眼睛:“有个女人,她不满命运的安排,帮助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男人,利用自己的爹爹,暗算自己的丈夫,坚守着心里唯一的信念,只为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可惜一朝梦碎,她努力的一切都变成了别人的嫁衣,丈夫被囚禁在长安,爹爹流落在外生死不知。这种冷血又愚蠢的女人,会有人喜欢嘛?……不对,因该是,赵闲公子,你会对她毫无芥蒂嘛?哪怕她曾经帮的是你。”说话时,她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其中竟看不出半点愤恨的味道,可这番话说下来,却让人分外难以忍受。
“你帮的是我,我怎么会怀疑你了?”赵闲唯有苦笑,劝说道:“沈雨,争权夺利是那些阴谋家该干的事情,你我皆是普通人,何必为了争夺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权力,而错过了与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了?我攻入长安不假,可这样也只是给篡夺北齐的天下提供了机会,成功率不足一成,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结束,比日后抱恨终身要强,不是吗?”
“争权夺利?”沈雨忽的笑了几声,笑的很是自嘲,摇头缓缓道:“我一个女儿家,争那些权利有什么用?想要权力我何必毁了大梁?就与那个笨太子共度余生不是很好嘛?”
赵闲这些懵了,看着心无所求的沈雨,莫名其妙的道:“那,那你做这么多,想要得到什么?”
是啊!我想得到什么?沈雨深深望了他一眼,美眸里闪过几丝复杂,稍许,又忽的笑出声来:“没什么!我只是不满现状,给无聊的生活寻些刺激罢了!年轻的时候不冲动一些,老来怎么证明自己年轻过了?”她盯着赵闲,说的分外无趣。
就这么简单?不至于吧!赵闲若有所思的点头,正想继续和她聊几句,忽的看到江岸便有些不对劲。
“少爷!不好!前面有人等着我们。”四德站在船头,用在路上采购的望远镜看向江岸,脸色大变的道:“全是大梁的军队,军容阵前列阵以待,明显不是碰巧驻扎在那里,前面骑在马上的是……是岳季恒!”
“什么!?”赵闲脸上大变,这孙子现在还带着大梁的军队明显不想归顺北齐,可是他截住作甚?老子又没拦你当皇帝的路。
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好事情,赵闲当下对着船工道:“立刻掉头,先回滁州。”
“少爷,左右都有官船围了上来,他们明显知道我们的行踪,专程再次等着我们,我们走不掉了。”四德脸色甚是焦急,这严严实实的包围,可不像是欢迎的样子,船里全是妇孺,怎么可能安然从大军的包围中脱身。
环视江面,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船只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上面依旧飘着大梁的军旗,船上将士铠甲鲜亮军容整齐,大大的‘岳’字立在船头,迎风招展,似乎在宣扬它的武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为难
官船缓缓靠近,眨眼睛就到了近前,上面的众将士的面容已经可以看清,不少竟然都有印象。
狠狠一拳砸在了船沿上,赵闲心中暴怒,愤声道:“这个混蛋,竟然在这里守着我,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目光扫视间,忽的看到旁边的沈雨,她毫不意外的看着包围自己的众人,竟无丝毫紧张的神色。
莫非…赵闲浑身猛震,心中顿时晃过一个念头,她在自己身上没有达成的目的,难道就不能换过人继续嘛?车队中只有她一个外人,除了她通风报信还能有谁?
感觉到背后带着丝丝锋芒的目光,沈雨眉头轻蹙,回过头来,却见赵闲目中夹杂着血丝,愤怒的盯着自己。
身体微微一僵,她凝望赵闲许久,继而露出几丝讥笑:“你看着我做什么?”
“岳季恒怎么会知道我的动向?”赵闲额头青筋暴起,朝她慢慢走过去。努力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成功把自己的妻子救出来,放弃了本来能得到的一切荣华富贵,所为的只不过是家人的平安罢了。现在妻儿全部在船上,他走了这么远,却在即将到家的地方遭到的拦截,心中的愤恨,又有几个人能懂了?
望着他愤怒之极的目光,沈雨脸色的笑容渐渐散了,酥胸微微起伏,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她毫不畏惧的抬起头:“你是在怀疑我,对嘛?”
赵闲攥紧空空的手掌。强压怒气道:“我以前很相信你。”
以前很相信我?真的吗?沈雨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内心的百转千回,望着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怀疑,鼻尖却有些发酸了。
‘你帮的是我,我怎么会怀疑你了?’这句话还在耳畔,眼前之人却这么快就撕开了伪装的面具。
她偏过头去不言不语,稍许,却又倔强的直视赵闲的眼睛,不言不语,或许是无话可说吧!
而在这时。怡君等人从船舱里跑了出来。看着密密麻麻围过来的船队也是大惊失色。
黄天天听见二人的对话,猛地想起了什么,来的赵闲近前,性格火辣的她直接气怒道:“上次我看到你在房中偷偷写书信。车队里就你一个外人。除了你通风报信还会有谁?你的心怎么如此狠毒?非要将赵闲闹的家破人亡你才高兴嘛?”
面对黄天天的质问。沈雨好像没了辩解的理由,抬眼凝望着赵闲的目光,静默良久。终究露出几丝苦笑:“是啊!就是我通风报信,我让岳季恒抓住你,这样就可以此要挟安国公,指挥安家旧部拥兵自立为帝。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妙啊?”
赵闲闻言不禁气急,颤着手指着她:“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嘛?就为了一点刺激?就因为一点野心?”
“是啊!”沈雨藏在身后的手,指节已经微微发白,她身体轻轻颤抖着,却依旧露出几分笑容:“等岳季恒做了皇帝,我还是他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这难道还不够嘛?现在你知道了,打算把我怎么样了?”
怡君火爆的性子,听见此话那里还忍得住,身着便装的她佩剑没有带在身边,气急之下直接弹身而去,飘然一掌直直袭向她的胸口。
“小心!”赵闲大惊失色,怡君根本不可能是沈雨的对手,这样莽撞的冲过去,被她抓住破绽就出大事情了。可惜为时已晚,怡君收力不及,已经冲到沈雨身前。
让人意外的是,沈雨并没有抬手格挡或者其他,始终淡淡的望着他,脸上笑容越发浓郁了。
丝丝掌风吹起了发丝,她总算有了点滴反应,却是轻闭上了眼睛。
她怎么不动手?赵闲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顿时惊的魂飞魄散,大喝道‘住手!’ 可一切只在转瞬,他方才开口,怡君夹杂着怒意的手掌已经狠狠的印在了她的胸口。
淡淡闷哼声,她弱柳扶风的娇弱身子顿时被击的倒飞而出,三千青丝散开,几滴血珠飞落,在空中泛着晶莹的光芒。
张了张小口,却渗出几丝鲜血,她终究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自嘲越发深了。
背对江面的她,被这一掌直接击出了船沿。“啊!!”赵闲顿时后悔方才的冲动,她会武艺却不躲闪,明显是另有隐情。脸色煞白扑过去想要拦住,尚未到底跟前,变听到‘噗通’的落水声,急急往江面看去,波涛汹涌的江面上,除了几圈涟漪,再无其他的东西。
“啊!!”赵闲气的浑身急颤,翻身想要跳入江里,却被怡君死死拉住了胳膊。
“你还关心她作甚?”怡君又气又愤的打了他肩膀一下,怒声道:“这种狠毒心肠的女人,就让她去死好了。眼前的事情都没解决,你还想抛下我们不管不成?”
抬目望去,却见船只的周围已经被围住,遥遥可看到一个白衣将军乘着船只往此处靠过来,正在诧异船上发生的这一幕。
花语等人也从屋里出来,见此都紧张起来,她怀中的赵大小姐也感觉的欺负不对,‘哇’的哭出声来,一时间场面更加凌乱。
妻儿就在身后,赵闲看着渐渐没有声息的江面,焦急万分却脱身不得。这个傻女子,有话你不能说出来嘛?
心中暴怒无处发泄,他气急败坏的站在船头,对着乘船过来的岳季恒怒喝道:“岳季恒!你为什么在这里??把兵马交给你,是让你在这里阴我的嘛?”
岳季恒站在船头,对于赵闲的火气并不在意,折扇轻摇,轻轻笑道:“赵兄,大家朋友一场,也在战场上同生共死过,说话何必这么大火气了?”
岳季恒大费周章围住他,显然不是想杀人灭口,可这刀剑林立的摸样,也根本不是来攀交情的。
赵闲冷笑几声道:“怎么,带这么多兵马困住我,还想让我与你称兄道弟不成?”
说话间,岳季恒已经都了船只不远处,遥遥相望,轻笑道:“赵兄,如果要论我岳季恒平生最佩服的人,那肯定非你莫属了。长安之行九死一生,我却听闻你带兵马攻入了长安,差点将齐帝都擒住,这份功绩我是万万做不来,更难能可贵的是,你竟然活着回来了。”
他看着商贾打扮的赵闲,又轻轻摇头道:“赵兄,莫非你真打算会江南做一辈子乡野村夫?大梁武将皆出于安国公门下,我对安家也敬仰甚深,以你我二人的本事,携岳家安家所余部将,以长江天险据守,夺下半壁江山易如反掌,何不就此隐姓埋名,把好处全留给北齐了?”
这厮野心不小,赵闲咬了咬牙,哼道:“赵某无心与天下,岳兄若想打出一番事业,我可修书一封交予安老太爷,他自会帮你收纳安家部将,何必非要拉上我了?”
岳季恒摇头轻笑:“赵兄,若书信一封便能收纳安家众部将,来日你再修书一封给他人,我又将如何自处?一起打天下有何不好,我不与你争权夺利,是谁的就是谁的,即便做屈居一偶的山大王,也好过在北齐的监视下提心吊胆,你说是不是了?”
军队中世家观念极重,仅凭他的威望,想要指挥安家所有部将信服显然不可能,但没有安家这十余万军队又挡不住北齐的铁骑,他想要打天下就必须拉着赵闲。
现在看似礼待有加,可谁知道他稳住根基后,会不会产生更大的野心过河拆桥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古以来的事情数不胜数,有谁会真正兑现自己当初共享江山的承诺?
赵闲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已经没有丝毫痕迹的江面,心中莫名的痛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岳季恒,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始末
江风猎猎,吹拂着梁军旗帜上下翻腾,数十条战船上人员密集,却都鸦雀无声,看着围住的这条普通客船。
面对赵闲的询问,岳季恒只是随意笑了笑:“赵兄乃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无论大梁还是北齐,注意你的人都不在少数。你自长安不告而别,也只能将自己的行踪瞒上一时,真要寻找你的下落并不困难。”
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苏姐姐和沈雨不就是这样追上来的嘛。赵闲眉头紧蹙的道:“少废话。你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却这么迅速的得知我的行踪,还提前再次等着。你不可能在北齐埋有眼线,是谁给你提供的消息?”
岳季恒折扇轻摇,眼珠转了转,却有几分欲言又止的味道,看了看身后的船舱,里面似乎还有人。
糟了!赵闲见此一幕便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在长安的时候肯定还有其他人暗中注意着自己,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秘卫残余的人马,只有秘卫的情报传递通道,才能如此迅速的将自己行踪传回大梁。
那沈雨…赵闲顿时脸色煞白,低头看向江里,那里还有半点人的影子。
该怎么办?你千万不要死啊,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法心安。赵闲有心跳进江里搜寻,却又担心娘子们的安全,他只得对岳季恒道:“你派人,将刚才落水的那位姑娘救起来,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
岳季恒方才也看到了有女子落水,当下转头对侍从阿蛮道:“速速准备小船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莫要让赵兄等急了。”
话闭,他才转头望向赵闲,呵呵笑道:“赵兄,我的人马就是你的人马,直接命令他们便是,何必这般见外了?”
赵闲紧紧攥着手掌,目光望着江面,久久默然不语。
“赵闲,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怡君在旁边听着。也知道错怪了沈雨,当下怯怯的看着他,显然对没能收手感到自责。
你冲动?是我混蛋才对吧!赵闲只是苦声长叹,并无其他言语。从未把她当自己人。又何来不怀疑一说?一直觉得她心机过重。野心很大。为了目的不惜利用她的父亲,是个十足的坏女人。可即便她浑身是刺,也都将锋芒面向了外面。反倒是我总提防着她,哎……
苏婉云眉头紧蹙,淡淡望着包围的梁军,轻声道:“赵闲,天下合二为一,是你用无数鲜血和努力换来的,莫非你真要顺从了这小人得志之辈,反戈与北齐为敌?”
虽说秘卫不复存在,她这个大统御也彻底失去了圣上的信任,可她内心的忠诚却从未变过,天下得以太平,却又看着波澜即将再起,她如何能让在赵闲答应了岳季恒。
“我不想,可我别无他法了。”赵闲深深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对面的岳季恒:“船舱里的那个人,可以让我见见嘛?他毁掉了我所有的努力,把我再次拖入无休止的纷争。我很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啪啪啪!”
忽的几丝清脆的巴掌声传出,岳季恒后面的船舱里,慢慢走出一个长相阴柔的白衣男子,他含笑望了过来,轻叹道:“赵大锤,你这招过河拆桥的伎俩,倒真是狠啊!兄弟一场,你不求上进,我自然得想方设法的帮你了。”
果然是他,赵闲见到来人,不禁仰天长叹,此时再无疑虑了,恐怕也只有他,能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吧!
“凌仙!!”苏婉云看到来人,忽的惊叫出声,纤手上微颤的指着他,愤怒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竟然还敢露面?若非你这个叛徒……”
说的此处,苏婉云又顿住了,酥胸急剧起伏,几日来抛之脑后的过去,又浮现在了心头。她深深望了赵闲一眼,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苏师姐!”凌仙微微一笑,摇头道:“我只是师父的一颗棋子罢了,其实在秘卫之中,除了师姐你,其他的人全部都是可有可无的棋子。你是她侄女,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秘卫的继承人,而其他的人哪怕百般努力,也得不到她的认可,她太过自以为是,认为所有的事情,都在她掌握之中。”
“你!!”苏婉云气怒不已,可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借口。只能冷着脸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她教你武艺才学,保你凌家荣华富贵,难道没有得到她的认可,就能成为你欺师灭祖的借口嘛?”
“欺师灭祖?”凌仙轻轻摆手:“苏师姐!我百般努力,千辛万苦做了这些事情,不过就是想得到师父的认可罢嘛?‘秘卫的掌控者,必须有一颗铁石心肠’,这几话师父重复过无数遍,你却从未领悟其中的意思。师父间接死在我手上不假,可我想她老人家在死之前已经认可了我,并明白了我才是她最优秀的徒弟,秘卫最合适的继承人。我所做的一切并非是欺师灭祖,而是将师父的信念发扬光大,秘卫的首领,不是你这种感情用事的女人能胜任的。”
苏婉云呆了一呆,望着笑容平淡的凌仙,突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秘卫建立之初的宗旨,便是弱肉强食,从不阻止弟子间的争权夺利,甚至鼓舞这种行为,因此每一代的秘卫首领都是冷血无情、手段狠辣之辈。只是姑姑对自己的期望太过高了,甚至从未正眼相待其他的师弟师妹。
苏婉云暗自苦叹,凌仙确实是个杰出的弟子,他以秘卫最直接的方式证明了自己,如果秘卫还在,他将下任首领无疑。
“秘卫已经不复存在,你即便证明了自己,又有什么意义?”苏婉云淡淡望着他。眼中露出几丝凄苦。
凌仙闻言脸色黑了下来,专目怒视赵闲:“这就要问你了。我们约定你携军队攻入长安后,挟持齐帝回大梁自立为王,而我则是秘卫新的首领。结果,你放下了兵权,悄声无息的溜走,从而导致秘卫的解散,我只能回老家继续做闲散少爷,你这样做有好处嘛。”
面对气急败坏的凌仙,赵闲摇头道:“秘卫存在的意义。是刺探军情有朝一日覆灭大梁。现如今大梁已经不存,秘卫继续存在只会祸国殃民,你又何必执迷不悟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现如今凌家也摆脱秘卫的控制。有空回去孝敬爹娘不是很好嘛?”
凌仙冷笑几声:“别用这种为国为民的口气与我说话。赵大锤。你没有执行原定的计划。只是因为与齐帝的关系纠缠不清罢了!你以为她作为一国之君,真的会为此而感激你?你差点篡了她的天下,她最想除掉的恐怕就是你。否则你也不会偷偷摸摸的逃走吧?”
说着,凌仙看向周围的无数战船,朗声道:“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调集安家旧部重建大梁,虽然只是半壁江山,却也胜过一无所有。”
在江里划着小船打捞的士兵,已经搜寻了许久,却仍然没有找到沈雨的影子。
江水颇急,也不知冲去了那里。赵闲头脑阵阵发黑,望向凌仙,压抑着怒气道:“我如果不答应了?”
凌仙和岳季恒脸色皆是一变,凌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与赵闲毕竟相识十几年,花语又是教他读书识字的老师,两家在桂花巷翻个围墙就到了。赵闲方才提醒他回去孝敬爹娘,不就是警告他不要打自己妻儿主意的嘛?凌仙暗暗哼了一声,还真不知该如何威胁赵闲。
岳季恒倒是没有太多顾虑,看向他身上甲板上的怡君等人,缓缓道:“赵闲,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必须要依靠你的力量招纳安家将士不假,但不代表我拿你没有办法。朋友一场,直接撕破脸皮终究太过煞风景,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
话音未落,忽的听到后方传来炮响,宛若晴天霹雳在战船旁边炸开,差点将岳季恒等人震到船下去。
“敌袭!!!”尖锐的叫声顿时在江面传开。大梁船只上的兵将瞬间慌乱起来,对面百艘战舰还配备火炮这种高科技武器,他们只有万把人还大部分在岸上,连个像样的指挥都没有,毫无准备这仗该如何去打?
我日,那里来的敌袭?直接开炮无差别攻击,这北齐还想乘此机会一网打尽不成?赵闲顿时惊的魂飞魄散,前有饿狼后有猛虎,今天真的插翅也难飞了嘛?
还没细想,又是几炮落在了几十米外的水面上,赵闲急忙让怡君等人今日船舱中躲避,转目往后看去,却见百艘巨行大船遥遥驶来,上面龙幡招展,大大的金色‘齐’字在烈日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北齐的大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岳季恒大惊失色,稍许,他又恍然,转目看向凌闲,气怒道:“你这厮果然不可靠,这就是一个陷阱,你们北齐不想招安我等,故意拍你来怂恿我自立,然后乘此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
看到那面天子龙旗,凌仙也是目瞪口呆,他来此阻截赵闲,赵闲后面怎么会跟着北齐皇帝御驾亲征的军队?某非赵闲是北齐的诱饵,故意将他和岳季恒等人骗来此处,从而一网打尽?
思念至此,凌仙不禁更加气愤,望向赵闲怒声道:“好你个赵大锤,竟然孤身犯险,带着妻儿来此做诱饵。你如此鞍前马后的为齐帝卖命,是想做她的面首不成?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老子还想问这些军队是从那里来的。”赵闲立在船头,气怒道:“我他妈要是诱饵,犯的着和你说这么多废话嘛?”
特意不告而别,偷偷离开长安,怎么到了这里,后面会出现一只舰队?赵闲百思不得其解。
“轰轰!”又是两炮,可奇怪的是,这些炮弹全部落在了水中,并没有击中任何目标,看起来像是警告。
妻子女儿都在船上,赵闲心中又惊又气,从四德手里拿来望远镜,往北齐战船上望去。
与此同时,苏婉云倒是放松许多,看着遥遥驶来的天子龙船,对着岳季恒道:“大梁大势已去,即便占山为王又能享得几时太平?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连累了手下将士白白送了性命,只要你们放弃抵抗投降,吾皇会保证你们官禄照旧、安然无恙。”没了往日的权力不一定能兑现承诺,可劝降不就得动动嘴皮子,等入了北齐的门,还不什么都得听朝廷的。
岳季恒大为焦急,若是回到金陵城内死守,或许还能坚持几天,现在身在船上,一发火炮就得去见祖宗。他只能抬手止住准备抵抗的部下,向北齐举旗示意停火,然后乘着两三人坐小船,慢慢划了过去,半路就诚惶诚恐的大声道:“末将岳季恒,原大梁征北大都督,原准备携军归附陛下,却因琐事耽搁许久,至今未能如愿……”巴拉巴拉一大堆,无非就是‘我认怂了’,齐帝御驾亲征,他几万残兵剩勇怎么可能是对手,倒不如这样直接归顺,还能落个一官半职。
北齐果然将火炮停了下来,几艘小船下来,将岳季恒接了过去。
与此同时,赵闲眉头紧蹙,用望远镜看着北齐为首龙船之上。稍许,他愣了一下,继而脸色又黑了下来。只见龙船甲板上,站着一位锦衣皇袍、华贵不凡的宫装美人,竟也举着望远镜在看他,还颇为调皮的招了招手,示意看到了自己。
看到我你还开炮?赵闲脸色极为阴沉,将望远镜收起来,梁军已经放弃抵抗,岳季恒也孤身前去投降,娘子们暂时没有了危险。
他仰止不止心中的担忧,直接翻身跳进了冰冷的江水里,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把船上的星雅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到来,把赵闲吓的投江自尽了。
茫茫四顾,江水滔滔,赵闲虽然奋力潜入水中,却也觉得太过多余,都过了这么久,才跳进水里救人,还有意义嘛?
身体没有丝毫的动力,赵闲茫然的看着一望无际的江水,内心像裹着十几层绸布,每一次跳动都很困难。你武艺那么好,一定不要这么轻易的死!
“陛下,赵将军是在做什么?”
龙船甲板之上,手持羽扇的两名宫女前方,身着鹅黄色裙子的宫女,好奇的看着江中的赵闲,对身旁大袖招展的华服女子说道。
轻挥衣袖,星雅绝美的眸子里也露出几丝茫然之色:“他一向如此奇怪,让人琢磨不透。”玉手轻抬,那只五彩斑斓的鹦鹉便识趣的跑到了袖子上,她柔声喃道:“小闲,你知不知道,那个死骗子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不给我好脸色,我又没惹他……”
宫女静静垂眸,虽没有插话,眼中却露出几丝笑意。
稍许,星雅柳眉微凝,问道:“小兰,预料到岳季恒会反叛,并挟持赵闲从而控制安家,甚至对赵闲行踪都掌握的一清二楚的神秘人,你找到没有?”
宫女轻轻摇头:“禀陛下,那人的信直接放到了洛阳知府的枕头旁,必定是武艺高强之辈,想要查到机会很渺茫。”
星雅闻言轻轻一叹:“这位神秘人眼光谋略极为出众,若能留用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次岳季恒想要依大梁残军自立,在赵闲必经之路设伏。赵闲百密一疏,没料到岳季恒野心如此大,若没有此人提前通知,这场大战不知又要拖多久,赵闲的那些红颜知己,恐怕也要变成阶下之囚了。”
说的此处,星雅眉间微微黯然,玉指轻弹,鹦鹉便识趣的飞到了船帆上。她转目瞧了瞧在水中奋力搜寻的赵闲,终究化为无声一叹,缓步进了船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邀请
华灯静室,熏香缭绕。
晶莹的水珠,自湿透的袖摆缓缓滴落而下,‘嘀嗒、嘀嗒’,滴落在地板上,溅出朵朵水花,似永无止境,时间变的粘稠而漫长。
月光映射,洒在脸上如雪般冰冷,徐徐江风吹拂着摇晃的窗户,屋里静的有些可怕。
“咚咚咚…”厚重脚步声传来,在屋外停下,低声道:“少爷?我是四德!”
赵闲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急急起身询问道:“人找到了嘛?”
“这……”屋外静默良久,才轻叹出声,劝慰道:“少爷,依您所说,沈雨姑娘武艺高强,即便中了一掌落水,也不可能丝毫挣扎都没有。现如今悄无声息连尸首都无法找到,很大可能是她刻意避着您,毕竟…少爷您太伤人家姑娘的心了……”
现在已知是凌仙在背后作怪,众人都明白错怪了沈雨,可世上哪来的后悔药。赵闲沉默下来,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苦着脸道:“若真是如此,倒也好说,就怕她……哎!”若把她逼的投江自尽,我这辈子也没法安生了。我日啊!我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
心中烦躁无比,只得站起身来准备再出去找找。打开房门,却见四德这座肉山蹲在门口,长吁短叹的看着他。
“还有事情嘛?”赵闲心情不是很好,只是随意问了一句。
四德轻轻点头:“方才,有位自称王公公的太监上了船。小的是来请你去接旨的。”他似有似无的打量着赵闲,禁不住暗暗叹了一声:少爷啊少爷!你也真是什么女人都敢招惹,哎!现在想跑,估计也跑不了了!
接旨?赵闲脚步微微一顿,脸色越发的复杂了,摇头轻叹道:“岳季恒归顺北齐,大梁残留的最后一股势力也就此瓦解,她不召集文武百官庆贺天下一统,下旨与我作甚?……告诉她我尚有要事,不方便。”
四德脸色微苦。愁眉道:“少爷。这是圣旨,不是请你赴宴的请柬,那能说推就推啊!”
赵揉了揉额头, 当下只能摆摆手道:“好吧!我去接旨。你准备车马。有机会就离开。趁早去常州与大小姐回合。此地兵荒马乱的,多待一天我都感觉到不安心。”
片刻后,赵闲推开船上议事厅的房门。却见里面立着两个浑身银甲的带刀侍卫,前方一位瘦猴般的太监,手上拂尘耷拉着,正与苏婉云说着话。
苏婉云俏脸带着几丝担忧,秘卫里面的人却都是她的同门师兄妹,现在秘卫被取缔,师兄妹都和她一样无家可归,她不问清楚京都的情况,如何能安心。
好在,秘卫的结局还可以让人接受,虽然秘卫中出了叛徒勾结外敌攻入长安,可秘卫中大多数人的忠心还可以保证,星雅将其并入了禁军之中,并没有进行清洗。苏婉云得知结果后,轻轻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赵闲进来,她叹了口气,上前道:“赵闲,你也不换身衣裳,已经入秋,莫要着了凉。那位沈雨姑娘……她落入水中后没有浮起也没有挣扎,这绝非正常人的反应,我想她应该是从水中遁走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日后好好与她道歉便是。”
而同在屋里等候的太监,瞧见浑身湿漉漉的赵闲,脸色顿时出现几抹惊恐,担忧道:“哎呦呦!赵闲公子,你做是作甚?为了见奴才累成这样不好吧,其实不用跑这么快,我等等就是,你看浑身都汗湿了,奴才承受不起啊!”
我擦!这谁啊!赵闲正想与苏姐姐诉苦,忽的听到这死太监稀里哗啦一大堆,自我感觉颇为良好。他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转目看向这太监,觉得有些眼熟,不禁蹙眉道:“你是?”
“奴才王肉丝啊!”王公公甩了甩拂尘,一脸得意的道:“是圣上亲口给奴才取的名,咋家可是皇上面前的人,日后你进了宫,咱们得互相多多关照才是。”他眨巴眨巴小眼睛,还上下打量着身材魁梧的赵闲。
赵闲浑身鸡皮疙瘩,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他忙护住裆下,惊恐道:“呸!谁要进宫?她不会这么狠毒吧?”
苏婉云听到王公公的话,俏脸也紧张了起来,眼睛不自觉的打量了赵闲小腹下一眼,有连忙移开眼神,脸色露出几点红霞。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口轻启道:“王公公,赵闲他…他毕竟是有妻儿的人,去势进宫未免太过强人所难,公公您能不能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让陛下收回此成命?”
听见苏婉云的话,赵闲惊恐之色消了几分,转而狐疑的看向苏姐姐,只见她脸色微红颇为不自然,眼中的担忧却是真的。
害怕我当太监?为什么?赵闲若有所思的坏笑了几声,忽的凑到她跟前,紧紧握住她的光滑小手,咬咬牙忍痛道:“苏姐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皇命大于天,我又岂能抗命不从。堂堂男子汉,那活儿没了碗大个疤,不过是皱皱眉毛的事情……”
“啐!”苏婉云听的气不打一处来,抽出手轻打了赵闲肩膀一下,嗔怒道:“你,你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说,你那么多红颜知己,做了太监不能行人道,难不成让她们守活寡?”
赵闲脸色微暗,忽的又拉起她的手,认真道:“姐姐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春闺难耐的…”
“呸!谁说我担心这个了?”饶是苏婉云沉稳的心智,也禁不住他这样直白的调戏,当下色红的似是要滴血来,几次奋力抽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赵闲抬抬眉毛,奇怪道:“你不担心这个,那为什么害怕我做了太监?”
“你!!你…”苏婉云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俏脸儿时红时白,最后彻底冷了下来,跺了跺脚,哼道:“你给我放手,我要回房歇息,你去死好了!”
“放手?什么放手?”赵闲不明所以,无辜的望着她。
苏婉云忍无可忍,看着两个御前侍卫偷笑的目光,顿时脑子里显出眩晕的感觉,抬腿就在赵闲的小腿少踢了下,顺势抽出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哎呀呀!没想到秘卫的大统领,也有小女孩般娇羞的一天。王公公将拂尘搭载肩膀上,看着抱着腿一脸痛苦的赵闲,嘻嘻比了个大拇指,然后道:“赵闲公子,我们走吧!”
赵闲揉着腿上痛处,待苏婉云走了房门,脸色才忽的夸了下来,一脸凄苦的道:“王公公,你不会说真的吧?那活儿可是我赵家 的传家宝,头可断血可流,那活儿不能丢啊!要不王公公带我和你们陛下说说好话!陛下她英明神武、貌若天仙、通情达理、举止高雅,怎么会下这么狠毒的决定……”
刚走出门口的苏婉云一个趔趄,柳眉间的嗔怒更加深了,这个家伙,方才装的那般无畏,原来是故意调戏我,我就不该帮他说好话!没心没肺的家伙。
她回首隔着墙瞪了一眼,便气呼呼的走了,只是方才被赵闲握住的手一直放在胸前,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
王公公嘻嘻笑着,躬身道:“赵闲公子多虑,陛下还没下达那种命令,奴才我只是觉得有可能让你进宫,不过公子的豁达还是让咱家敬佩万分,那活儿掉了碗大个疤!啧啧啧……”
日!你个太监还关心这些,赵闲当即摇头一笑,也不在与他闲话,问道:“星……陛下她到底给了我什么圣旨?”
“其实也不是圣旨。”王公公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严肃道:“圣上口谕:请赵闲公子来此一叙,若他执意推辞,就带两个御前侍卫,将他绑过来!”
话闭,王公公又嘻嘻笑着:“赵闲公子,这便是圣上的原话,你看是自己过去,还是我送您过去?”
赵闲摇头苦笑,当下别无他法,下了自己的客船,飞身上马赶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复杂的事情
星雅千里迢迢来的金陵,主要目的还是收纳此地驻军,换防将这座要塞掌握在北齐的手里,武昌与金陵两座易守难攻的雄雌皆控制在手中,也就不担心其他地方反叛了。
因为起先赵闲携带军队主动归降,而两岸百姓并无仇恨,交接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血腥,天子的宝船在金陵沿江停靠时,无数百姓前往朝见,甚至有商队跟随天子依仗的脚步来的了金陵,乐呵呵的与昔日旧友,光明正大的做起了生意。
经历亡国之痛,士子文人脸色皆是压抑,可江南百姓自此不再受战乱之苦,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天下已定,齐帝也非残暴无良的昏君,除了许些腐儒依旧在闹事,真正以安天下为己任的大儒,渐渐都接受了现实。
由王公公引导,驱马来到宝船停靠的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江岸兵马林立,虽已入夜,遥遥相望围观的百姓依旧不绝。
下马缓步走上宝船,便觉幽香弥漫,环视四周,宽敞的甲板上尽然摆着许些花朵,几个穿着锦衣官袍的白胡子大臣,聚集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见到王公公上了船,其中一人急忙上前,声若龙钟的道:“王公公,吾等求见陛下,还望公公通报一声。”此时鹤发白须,身形颇为魁梧,与后方的赵闲无意间一撇,却都愣了下,继而他哈哈大笑道:“哎呀呀!赵闲将军,老夫可算见着你了。”
既然蟒袍玉带。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赵闲打量此人,忽的想起来了,抱拳笑道:“雷老将军,上次金陵城外一战,若非你老手下留情,赵某就要命丧铁蹄之下了。”
雷克沙连连唏嘘,上次听秘卫的安排,以一生英明豪赌了一把,赌是赌赢了。大梁确实因此子覆灭。可这小子非竟然连长安都差点给踏平了。他现在着实后怕,看着笑容和睦的赵闲,摇摇头叹道:“赵闲将军不愧是安家之后,心机与胆识非常人所能及。若你在长安……罢了!年轻人的世界。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懂的。”
不止雷克沙。在场的几位王公大臣都没想明白,他伙同秘卫将北齐高层一网打尽之后,为什么又无缘无故放弃了这大好机会。若当时赵闲挟持满城王公贵族,将他们押送回了大梁作为人质,即便不能一统天下,从此北齐一蹶不振也是肯定的。
现在想来,赵闲与秘卫里应外合,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抵抗,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感激赵闲没那样做了。
赵闲摇了摇头,看着远处探首观望的百姓,嘿嘿笑道:“天下打来打去,苦的终究是最朴实的百姓,我只是顺应民意而为,别人懂不懂,又有什么区别了?”
雷克沙点了点头,看着身材健硕英武的赵闲,忽的又道:“赵闲,大梁以平,天下却未安,北方鞑子年年骚扰,百姓深受其苦,现如今后方以定,朝廷可全心应敌,若有一良将携军单刀直入杀进草原,将这帮化外蛮夷屠戮一空,百姓才真的可以安宁了。”
雷克沙的意思,赵闲如何不明,当下摇头苦笑:“以北齐之军力,两面应敌也可让大梁百年无法踏过长江,现如今后方安定,无数精兵强将正愁没事做,对抗北方又怎么会缺将军了?”
雷克沙轻轻点头,却又有些惋惜,安家的军队,要有安家的人带领,才能被称为安家军,现如今并入他的军中,没有了信念的支持,就是一群孤傲不合群的兵痞子,他为此可是头疼许久,本想让赵闲来打下手帮忙指挥,现在看来也只好作罢了。
王公公见他们聊完了,才躬身抱歉道:“雷老将军,陛下今日吩咐过,心情不佳无意见几位阁老,若有要事可吩咐咱家,由咱家转告与陛下。”
“这…”几位老大臣都是愁眉不展,雷克沙犹豫许久,也知道点头称是,认真道:“身为天子,当坐镇长安,此次金陵之行,陛下便不应亲自前来,现如今事态稳定天下已安,因当尽快启程回长安了。”
“是!”王公公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便转身往宝船内部行去。
不知为何,赵闲轻轻叹了一声,看着花坛锦簇的走廊,脚步走的很慢。
片刻,被带到船只三层的一间厅阁前,门外两名宫女微微欠身,在他到来时便跟随着王公公,默默的退下去了。
站在门前,抬了抬手,赵闲犹豫稍许,却又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你回来!”声音自门后响起,清脆中带着几许甜腻,轻灵的像一尘不染的仙女,其间却又夹杂着几丝埋怨的味道。
赵闲摸了摸鼻子,终究停下脚步,原地苦笑道:“陛下,你我身份悬殊,尘缘已尽……”
还未说完,忽的听到后面们被打开,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袖子,将他脱进屋里,又急急的关上了房门。
阵阵女儿幽香扑鼻而来,房间里幔帐珠帘、香榻小几一应俱全,并非想象的金碧辉煌,反而清新优雅带着几分宁静。这一代帝王的寝室,倒不如说是女孩的闺房。
曾经的北齐少女,背靠着房门堵住出口,轻抬美眸,凝望着身前之人。
黑白相间的连裙,睫毛弯弯,鼻梁挺翘,纤薄的唇瓣红润动人。黑亮的眸子如同一汪清水,而点点微笑就是里面荡起的涟漪,带着无穷的吸引力。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隆起的小臀初见规模,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便如同沐浴晨露的洁白荷花,盛开在清水中央。
她轻轻咬着下唇,起伏的酥胸如同两只调皮的白兔,轻轻嘘了口气,才小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外面的人没看到你来这里吧?”
望着眼前做寻常女孩打扮的星雅,紧张中带着兴奋,就好像偷偷跑出来约会的乖乖女,怕被家里人发现一样。赵闲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开口,最后轻轻摇头笑道:“大摇大摆的进来,怎么可能不被人发现,我还与雷老将军说了会话。”他打量着堵住门口的星雅,奇怪道:“星雅小姐,你把我叫来这里作甚?事先说好我是有原则的, 卖艺不卖身……”
与他相识久了,星雅也没把后面的调戏之语听进耳朵里,听闻雷克沙等一帮老臣在外面,她顿时脸色黯然了几分,幽幽道:“是吗?他们又在催催我会长安?”
不舍的眸子毫不掩饰的呈现在眼前,赵闲心猛的跳了几下,忙偏开眼神望向别处,轻轻摇头道:“星雅小姐,你是一国之君,当为天下着想……”
“你怎么也这样说?”星雅脸色更加黯然,缓缓低头,幽声道:“这些话臣子没人在我跟前说千百遍,道理我早就知晓。我是大齐的帝王不假,可我也是人,不是机器……你上次不告而别,我知道是我逼你喝那杯酒,惹你生气了,可是事先我真的不知情。我力排众议执意前来,就是想亲口为此道歉,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听到她的话,赵闲有股啼笑皆非的味道,点头道:“你想多了,我不是生气你才离开,恰恰相反,我……”他欲言又止,终岔开话题:“你尽早会长安吧!我夫人前几天刚给我生下一个闺女,在金陵遭遇千军万马,已经把她们吓坏了,我想早点回老家,不想在多生枝节。”
星雅静默许久,渐渐垂下美眸,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其中的不情愿,却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
赵闲转过头去,没有看她,眼神决然。从把兵权交出去的那一天起,留在长安这个权力的中心,就只能看别人脸色活着。要么把权力掌控在自己手里,要么就离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游
两人沉默许久,除了灯火摇曳映在墙上的影子,屋中再无其他动的物体。
见他久久不再说话,星雅终是轻轻叹了声,扬起头来,方才的暗怨消失殆尽,转了几丝俏皮的微笑浮上脸颊,拉着他的袖子,嘻嘻道:“赵闲先生,偷偷带我去金陵城逛逛好不好?上次在武昌被你抓走了,我还没见过大梁到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周游列国,却连近在咫尺的大梁都没去过,日后也没有太多机会出来,这样想想都很遗憾,你说是不是呢?”
小手抓的很紧,让人没有拒绝的机会,赵闲却还是苦叹出声,摇头道:“今天我犯了个错,把一个女孩逼的掉进了江里,现在也没找到,恐怕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星雅忽的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对了!今日我见你在江中搜寻,便打听过此事,然后派军队在江边仔细搜寻,结果……”
赵闲浑身一震,忽的抓住她的肩膀,急道:“结果什么?你找到她了?”
星雅看着他紧张的摸样,神色微微一黯,动动肩膀道:“你弄痛我了。”
“哦!骚瑞,情不自禁。”赵闲连忙松手,急道:“你找到她了嘛?她有没有事?”
星雅轻咬着下唇,眸间不自觉的产生几丝醋意,轻哼道:“你就这么喜欢她?为她急成这样?”
赵闲摇了摇头,苦道:“不是喜欢的问题,她暗地里帮了我很多。我却在关键时刻错怪了她。现在人家心灰意冷,我自然着急了。你快告诉我吧!她是不是没事?”
星雅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寻找的人,只在江边发现了几个踉跄的脚印,看形状好像是个女子,旁边还有几点血迹,沿着小路隐入了金陵城中,之后便没有线索了。”
闻听沈雨还活着,赵闲沉重的心放松了稍许,只要还活着就好。大不了让她戳上几剑。怎么解气怎么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这不是知错了嘛……
星雅见他心思全飘到了沈雨那里,眸子的神色越发失落了。深深吸了口气。她却又打起精神。微笑道:“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去寻找她吧!我也可以顺便四处看看,满足我的愿望。”
赵闲点了点头。当下不再迟疑,带着乔装打扮的星雅,偷偷溜出了防卫森严的宝船……
月色朦胧,映射灯火灿烂的金陵古城,丝竹悦耳,放眼尽是一片其乐融融。
本就繁华的金陵城,并没有因为改朝换代而便的消沉,反倒是边关的不复存在,两岸可光明正大毫无阻碍的通商,今日慕名越江赶来的商客较之以往更加的多。
十月已经是深秋,夜晚还带着几许清冷,穿着单薄的星雅小姐,好似完全没察觉到问道的变化,背着双手在宽敞而古朴的江南小街上转来转去,举目望着街面上的杂耍摊位,不时爆出几声惊呼。
漫无目的的寻找,渐渐来到秦淮河畔,月光映射在河水中,泛出淡淡的银波,微风习来带着丝丝的寒意,让人不住缩了缩脖子。
赵闲心里有事,不时拉着路人询问,兴致不是很高。星雅对此毫不介意,兴致满满的看着街边小摊,轻笑道:“偷偷出来一趟,让臣子们知道,又要唠叨半个月了。不过,我现在很开心,以后的苦恼,何必困惑现在的自己,你说是不是了?”
赵闲轻轻摇头,无奈道:“深谋远虑,放能安稳长久,用半天的开心换来半月的苦恼,很不值啊。”
星雅咬了咬下唇,思索半晌,方幽幽叹道:“就算只有半天,也可以铭记一生,若是不出来,后半月是安稳了,可金陵之行就将便的碌碌无为毫无回忆,这样长远的想来,不是更不值嘛?”
赵闲看着她眉目间的几丝黯然,忽然觉得她话中有话,张了张嘴,终究轻轻叹了口气,望向别处没有言语。
“你说不过我了!赵闲先生!”星雅露出一抹明媚的微笑,隐藏了眼眸深处的失望。眉头散开,笑容点点,配上美丽的连裙,把腰肢映的盈盈一握,绝美的脸蛋比这景色还要美上三分。
不再与赵闲纠缠,她竟是撒开小脚向前面跑去,似是十六七岁的俏皮少女,瞒着家人偷偷出来游玩。
虽是天色已晚,秦淮河畔依旧游人众多,卖艺的,做生意的,将这掩映的热闹非凡。
星雅也不知为何,竟是丢开了赵闲,边走边看。秦淮河是金陵城的最繁华地段,卖艺的甚多,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星雅转了半晌,方轻轻叹道:“这么看来,金陵民间,与长安区别也不大了。我曾经去过西方的很多国家,那里每一个的夜晚,都是天差地别。大家围在篝火旁跳舞,少女们在旁边的树林中,与自己的王子讨论玫瑰花的开放时节……赵闲,你想不想去看看?”
见她眼中的怀念,赵闲轻轻笑道:“若是有机会,定然是要去了!我不可能呆在常州一辈子,有空了,就会带着娘子们出去走走吧!”
星雅脸色微微复杂,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失望,她犹豫半晌,忽的鼓起勇气:“那你一定……啊!”还未说完,她却是惊叫一声,吓的抓住了赵闲的胳膊。
赵闲循声望去,却原来是个耍猴的,猴子拉着她的裙角,正四处叫人摸索讨钱呢。
见她受了惊吓,赵闲下意识揽住她的肩膀,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扔给小猴儿,才笑道:“这么可爱的小猴,又什么好害怕的。”
“我没有心理准备,它就抱住我的腿了。”星雅心有余悸的缓了几口气,突然有察觉到什么,脸上微红的在他怀中动了动肩膀,轻声道:“你,你不用保护我…我不怕了…”
“嗯?哦!”赵闲反应过来,忙轻咳一声松开了手,若无其事的看向了旁边。星雅也往外走了一步,咬咬下唇没有说什么。
经历这个小插曲,二人脸色都变得很奇怪,彼此顿时没有了言语,只剩下回荡四周奇怪气氛。
“那个…这里景色不错,你去前面转转吧,我继续打听。”赵闲沉终究还有要事,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哦!”星雅轻嗯了一声,又想到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被他几次偷偷摸摸抱上床的事情,脸上红了一下,眸子却闪过点点感动。
抛开赵闲继续前行,这次她谨慎多了,专找些适合女子的地方驻足,什么买卖赶集,香茶细果,酒中所需,彩妆傀儡,莲船战马,饧笙和鼓,琐碎戏具,多不胜数。
“这位老道士,你有没有看到一位穿绿色裙子我姑娘?”赵闲则满脸焦急的跟在她后面,向路人打听着沈雨的下落。
两人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知不觉到了秦淮河畔,路边的摊位也逐渐稀少了,只余下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在街边,仙风道骨的摆着摊子。
赵闲随意瞟了眼,便觉得这位老道士眼熟,以前在金陵呆过一个月,或许见过几次吧!他也没有太激动,上前就问道:“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大概这么高!这么瘦,眉清目秀,和我一样是人中俊杰,一眼都可以认出来……”
白胡子老道闭着眼睛,摇头晃脑高深莫测的道:“欲知天下事,米谷来敲门!”
赵闲脸色微沉,正准备掏钱,忽觉得这个白胡子老道确实眼熟,他蹙眉苦思半晌,突然猛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喝道:“刘半仙!老子总算逮到你了!”上次给天天娘子算命,然后暗算我的不就是这家伙嘛!(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找到了
突如其来的巨喝,将真在闭目装逼的刘半仙吓了个趔趄,急急睁开眼睛望去,却见面前站着个身材极为矫健的男人,剑眉虎目身高八尺,拳头足有他脑袋大小。
他连迟疑都没有,瞬间就想起了此人是谁,毕竟那金陵城外的独挡千骑的将军,在金陵城已经家喻户晓了,他还暗算过人家,能不记清楚嘛?
“哎呀呀!”刘半仙吓的身子差点软了,二话不说掀了摊子拔腿就跑,方走的两步就被大手揪住衣领提了回来,他想也没想直接跪下了:“赵闲大爷,小的只是个混口饭吃的江湖人,给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招惹您啊!你是真命天子,贵气非凡……”
“呸!”赵闲毫不客气的喷了他一脸唾沫,气冲冲的道:“你才真命天子,你全家都是真命天子!”
刘半仙一脸莫名其妙,转而苦着脸道:“赵闲大爷,你就绕了小的吧!那些事都是李玉逼我干的,我给您赔不是了!”
赵闲怒目而视,气冲冲的道:“就因为你这混蛋暗算我,我女儿都快满月了!”说的此处,赵闲又愣了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不是这家伙下药,和柳大老婆后来估计就没什么事了。
思念至此,赵闲看着这家伙也不是那么痛恨,反而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算了!爷是个豁达的人,陪个百十两银子给我闺女做奶粉钱便是,往事爷既往不咎。”
“啊?!”刘半仙虽然不知道奶粉钱是什么东西。脸色依然变的比死了爹还难看,犹豫半天也不想掏钱。
星雅漫步走在街边,真要与赵闲说话,回首却见赵闲不在身旁,反而远远的在后面与一个白胡子老头拉拉扯扯。
来到近前,便听到赵闲敲诈勒索,她眉目间显出错愕的神色,香唇轻启劝道:“赵闲,这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士惹你了嘛?你怎么可以随便欺负人,让人看到多不好!”
我欺负他?赵闲哼了一声:“这个老家伙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我是在为民除害。”
“是吗?”星雅深邃的美眸里。忽的露出几丝笑意:“我怎么觉得此话,用来信任你在合适不过了。”
赵闲脸色顿时一黑,引的她掩住娇笑了几声,花容乱颤酥胸起伏。在阑珊灯火的映衬下颇为动人。
刘半仙僵持良久。也舍不得掏钱。最后眼前一亮,急声道:“赵闲大爷,钱小的确实没有。不过你方才问的哪位姑娘,我倒是有些线索!”
“你以为我傻啊?”赵闲轻轻哼道:“就你这满口冒泡的江湖骗子,十句能有一句真的?快点拿钱,不然赔命!”
“哎呦!”刘半仙苦着脸道:“小的都这份上了,那里敢骗您。今日我在街上算命的时候,确实瞧见都指挥使陈大人的公子,在和一位面生的姑娘套近乎,那姑娘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好像受了伤……”
赵闲闻言微惊,猛的抓住他的衣领,急道:“你说真的?那姑娘现在在那儿?”
“这个…”刘半仙面色颇为为难,干笑道:“哪位姑娘浑浑噩噩的,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我就看到她沿着街边走了,陈公子一直跟在旁边,至于去了那里,我也不知道。”
赵闲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下落,总算是有了线索。他放下刘半仙,转身便准备去陈庆的府上看看,方才转身,后面的刘半仙便开口道:“那个……赵闲大爷,我还没说完了!”
“嗯!”赵闲愣了半晌,又回头来,奇怪道:“有话快说!”
刘半仙嘿嘿笑着,神态恭敬的道:“小的这江湖人,出来混日子也不容易…你看是不是?”
“我擦!!”赵闲撸起袖子,想了想还是掏出锭银子,扔给他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
刘半仙喜滋滋的将银子揣进怀里,然后认真的道:“那姑娘走后没多久,陈大人的公子就跑到小的的摊上,卖了些药物……”
“你算命还兼职做郎中?”赵闲意外的打量他几眼,问道:“金疮药嘛?”
“小的若是学过医,就不会在这算命了。”刘半仙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和上次给您下的那种药物差不多,只不过是熏香,你知道,这种东西就是助兴用的,那姑娘恐怕……哎呦!”
话为说完,赵闲就猛的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暴怒道:“你他娘就是个祸害!换以前老子非踹死你不可。”他心中急不可耐,二话不说拉起旁边的星雅,往陈府急奔而去。
※※※※※※※※※※※※※※※※※※
位于城中的巨大府邸,灯火依旧通明,大梁已经不复存在,这金陵都指挥使的位子,自然也名存实亡了。
陈家上下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而陈庆本人则同岳季恒等一起去投降去了,求来个一官半职也好,求不来就携带家小立刻闪人,免得被齐帝给清算了。
门前已经准备好了大梁车马,上面的箱子已经放满,也不知装了多少家财。
而在大宅内部,众多下人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还有些人手持棍棒,守在东院外不让下人靠近。东厢房内,不时传出几声交谈:
“小少爷,这女人来历不明,还会些武艺,小的们已经被她伤了好几个,在拖下去老爷回来,可就没机会了。在小的看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我们一起上,把她……”
“呸!”年纪尚轻的陈敏之,好不容易看到朵漂亮的小花,那能与下人们共同分享,他拍了拍沾了许些血迹的袍子,哼道:“这死娘们,也太烈了些。好在本公子向刘半仙那老头,讨了些灵丹妙药,任她在贞烈,待会还不得乖乖宽衣解带,任本公子采摘…”
说的兴起,他竟大笑起来。旁边的下人也跟着笑了几声,看向屋里,门口还插着几只细长的弩箭,隐约可看到里面的软榻上,端坐这一位俏丽女子,手持软剑闭目不言,可见其面色极为苍白,隐隐间又泛起几丝潮红,剑尖微微发抖,几次抬起,却又放下了。
门口还有几个手持木棒的家丁,目光上下打量屋里的女子,眼中垂涎不言而喻。
旁边的下人还有些犹豫,问道:“小少爷,这女子来历不明,我们贸然把她擒来,若是传出风声惹了麻烦……”
“你傻啊?”陈敏之冷笑几声:“大梁没了,金陵都指挥使自然也就没了,我们要么去异地为官,要么回老家做土财主,走之前犯点事,有谁知道?谁能知道?”陈敏之笑了几声,便搓了搓手,准备再去劝劝屋里带刺的美人。
闲言碎语入耳,沈雨的眼神越发冰冷了,始终看着自己的剑尖,想要发力却觉得浑身酥软,似是掉进了泥潭里,越是挣扎,就越是难以动弹。
“妄我精明一世,竟也会犯这种错误。”她看着自己的剑尖,神智已经有些涣散,却平静的喃喃低语:“当时给他一剑即可,为什么要这样做了?让他自责?让他后悔?值得么?”
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剑刃上凄楚的倒影,她忽的露出几丝笑容:“因果循环,这便是我的报应嘛?连最亲近的人都可以利用,人家凭什么毫无顾忌的信任我?谁让我是个坏女人了……不过,无人敢亲近的冷血毒蛇,总好过被圈养的温顺绵羊,至少它有反抗的力量。没法选择自己怎么活,我至少可以选择自己怎么死,不是嘛?”
喃喃自语着,她不知想要表达什么,眼睛渐渐朦胧,看着剑刃上遍体鳞伤的自己:“你已经这么冷血了,为何不再心狠一点?难道你也和他一样,失去斗志满足了现在的温存?可是他娇妻美妾在旁,你有什么?”
话音落时,她又恢复了平静,泪珠滚落而下,滴落在剑刃上,模糊了上面绝美的面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焦急
沿路急奔,还未到位于城中的陈府,星雅小姐就娇喘连连,脸蛋儿嫣红一片。只是见赵闲焦急万分,才没有出声。
被拉着手,可以感觉到他手下轻轻颤动,心中的紧张不予言表。
星雅小姐脸色潮红,开始还颇为羞恼,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口娇喘吁吁的道:“赵,赵闲,你跑慢点……那个老道士的药,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赵闲急急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却见她彻底没了力气,扶着自己肩膀才能站立。心中焦急难耐,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很麻烦的东西,星雅小姐,你在加油跑两步,我慢了会耽误人家女孩子一辈子的。”
星雅尝试跑了几步,便感觉大腿不是自己的,止不住的想蹲下。她只能抱歉道:“对不起!我真的跑不动了, 要不你先去!我知道回去的路!”
这怎么行,你也跑丢了不得找死我啊!赵闲想要没想,抬手就将她拉起来背到了身上,迈开大步飞奔而出。
“呀!”臀上突然冒出两只热乎乎的大手将她托起,星雅尖叫一声差点栽下去,连忙抱住赵闲的肩膀才稳住身体。脸蛋红如胭脂,那大手丝毫有特殊的魔力,让她刚才还没有知觉的大腿小腰挺的直直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急急拍了他肩膀两下,面红耳赤的道:“赵闲……你放我下来。我有力气,可以跑了…真的!”
赵闲急不可耐。那里有占她便宜的心思,当下也没理会。
这个家伙!星雅见他焦急,也不好在打岔了。紧紧贴着他的后背,酥胸可以感觉到炽热的温度,‘嘭嘭’的心跳好像就在衣衫之外上,每一下都让她的心也跟着跳动,越来越快…
可怜的星雅姑娘长这么大,出来被父皇背过,还没被其他男人这样对待,即便是君临天下的女皇。此时也变成了青涩的小鹌鹑。只知道把脸埋在他后背不让人看见。
脸色又粉转赤,最后又渐渐平静,所幸靠在了他背上轻轻喘息,看着天空银色的月亮。睫毛弯弯。似乎也变成了那美丽的月牙……
大步来到陈府外。有几个车夫在装卸货物,只有两个家丁守在门口,平时给陈庆看门的驻军已经没了。
松手将星雅放下。毫无防备的她差点摔倒在了地上,还会赵闲反应快连忙扶住了她,才站稳了身子。
“到了嘛?”星雅脸色依残留着几丝绯色,拍拍裙角举目望去,催促道:“你快进去吧!不要管我……咦!跑这么快!”她咬着下唇轻轻哼了一声,只好跑步跟了上去。
来的陈府门口,几个家丁立刻抬手挡住,大喝道:“你这厮乱闯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家少爷了?”赵闲压制着火气,怒声问道。
身材矮壮的家丁轻轻摇头,神色倨傲的道:“我家少爷吩咐,今日不见客!”
“呸!”赵闲抬手揪住他的衣领,怒火中烧的道:“你他娘那只眼睛看到我是‘客’,有老子这么凶的客人嘛?我是来杀人的,给我带路!”
瞬间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矮胖的家丁勃然大怒,刚想说话,就被一大耳刮子抽在脸上,踉跄几步撞到门框上晕了过去,口鼻全是血,牙都飞了几颗。
旁边还想上前动手的家丁,看到那能打死牛的大胳膊,吓的腿都软了几分,连忙遮住脸躬身道:“好好好!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小的这就给您带路!小的冒昧问上一句公子名讳,在下好通报。”
看这厮还不老实,问起自己的底细,赵闲气不打一出来,推了他一把道:“老子赵闲,你家陈大人认识我,带路吧!”
家丁愣了一愣,旋即竟然没心没肺的嘲笑起来:“你这丫也敢自称赵闲?相传赵闲公子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白衣如雪、芳香袭人……啊!”
“芳香你妹夫啊!”赵闲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脖子往屋里便屋里走去。
东院之中,陈敏之看着将剑架在脖子上的沈雨,脸色颇为阴狠的道:“姑娘,劝你摸样做这种傻事,乖乖从了本公子,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你若斯死了,便以为能逃过这一劫,错了错!这些下人,可不会在意你是死的,还是活的。”
沈雨手持利剑,美眸夹杂着几丝嘲笑:“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毛头小子,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哈哈哈!”陈敏之轻轻摇头:“现在还嘴硬,待会药效发作,你可别求本公子怜惜你。你曾经是王公贵女又如何,现如今大梁已经覆灭,即便是天之骄子也与常人无异,你不把握机会靠上本公子这颗大树,竟然还刀剑相向,真是不知好歹啊!”
沈雨气息越来越急促,手上的剑都轻轻颤动,将要拿不稳了,她咬了咬牙,抬剑欲要冲上去杀了此人,却因为后继无力扑到在了地上,长剑脱手而出掉落在几尺外。
陈敏之见此大喜,忙指挥仆人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去去!绑住她!”
“不好啦!少爷,有个冒充赵闲的彪形大汉打进来了!”众人还未动手, 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家丁,冲动陈敏之身前,惊恐道:“快跑吧少爷!恐怕是为了屋里这娘们来的,那家伙简直是个疯子, 见人就打啊!”
陈敏之听到赵闲的名字,还微微愣了片刻,稍许就大惊失色,他可是与赵闲接触过的,当年荻花坊花魁之争,他现在还耿耿于怀了。
不过一转念,他又蹙眉道:“赵闲肯定在长安当大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来这里,定然是个冒充的。去去去!找几个下人把腿打断扔出去!敢在我陈府闹事……”
“嘭!”只见一个人影飞了进来,落在地面上惨嚎不已,众人吓了一跳,却见是个家丁。转目看去,门口已经冲进来一个男人,手持碗口粗的木棒,见人就是一下,下人们抱头鼠窜,那场面就跟打老鼠似得。
陈敏之顿时色变,急急后退,还不忘干笑道:“原来是赵兄,许久不见,为何见面就出手伤人啊?”
赵闲气喘如牛,转目瞧去,却见沈雨倒在屋里的地面上,周围还有打斗的痕迹。他双目顿时充血,当下再无仰止怒火的心思,抬手就是一棍狠狠扫在了陈敏之的头上,鲜血四溅不知飞出去几样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月色如华
夜色深重,本来宁静的陈府内惨嚎一片,无数提着棍棒的下人唯唯诺诺站在院外,却无一人敢真正上前。
赵闲走在前方,星雅只得跟在后面,提着裙摆从哀嚎的家丁身上跨过去,还不忘在他们身上补一脚,皱着小鼻子哼道:“让你们强抢民女,踢死你!”
刚刚走到院门口,便瞧见地面上躺了个脑袋几乎变形的人,血留的满地都是,她吓的一个哆嗦,急急转过头去不敢看了,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犹豫稍许没有跟进去。
赵闲扔下棍棒,急急跑向屋里,还未进门,便听到一声娇喝:“别过来!”
只见沈雨脸颊上并无多少喜色,银牙紧咬挣扎的撑起身子,将飞出的长剑拿回手中,无力靠在卧榻的边缘上喘息,目光冷冷落在在闲身上。
见她尚有些力气,并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摧残,赵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见她脸色极为苍白呼吸不稳,又忍不住急道:“沈雨姑娘,你我带你会船上治伤,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何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说着,他便走进屋里,想要将瘫软在地上的沈雨抱起来。拿想沈雨抬手就是一剑,只是力不从心,没有刺在他的身上,反而长剑又脱手而出,落在了地面上弹了几下。
赵闲轻叹了一声,蹲下身准备将她横抱起来,沈雨却如受惊的兔子般奋力蹬了他几下,脸色极为冰冷的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把剑还给我!”
猝不及防。被她的小脚蹬的坐在了地上,赵闲心中苦闷,只得暂时停下动作:“沈雨姑娘,白天全是我的错,我误会你了。要打我骂我,你也得身体的伤好了再说,若是还没报复我 ,就先把自己弄得香消玉殒,岂不白白便宜了我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沈雨紧紧咬着下唇,双腿不由自主的搅在了一起。娇躯止不住的发颤。甜腻的鼻息夹杂着似有似无的轻喘。她浑身微微颤抖,眼神却如平日般凌厉,恨声道:“你没错,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错就错在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你给我滚啦!我死也死的心甘情愿。和你没有半分关联。”
说着。她便要探身去捡自己的长剑。胳膊一软又往地上栽倒,赵闲连忙抬手扶住了她。碰到赵闲的身体,她浑身激灵了下。脸色泛起几丝异样的潮红,奋力想要自己坐起来,却发现身子不停使唤,火热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竟而有种想要扑进去的冲动。悲哀羞耻齐齐涌上心头,她紧咬舌尖保持清明的神智,几乎带着哭腔斥责道:“你滚啊!把剑给我,我要杀了你。”
又要我滚又要杀我,问题是我一个都不能答应啊!赵闲摇头苦叹。丝丝甜腻的鼻息喷在脸颊上,红润朱唇近在咫尺,光滑如玉的脸颊浮起薄薄的细汗,那抹绯红逐渐子脸颊蔓延到脖颈,又从脖颈遁入领口的缝隙,不知何时散开的布扣,泄露出了里面少许春光,金红色相间的肚兜上,隐约可见绣着一只傲气凛然的凤凰,虽然别致,倒是与她的性格颇为符合。
“咳!”赵闲摸了摸鼻子,脸色也怪异起来,移开眼神望向她的眼睛,劝道:“沈雨姑娘,我知道你中了什么药,早些跟我回去花语还是有机会给你解掉的。你再这样誓死抵抗耽搁下去,我到是不急……”
沈雨强忍着心中阵阵颤动,闻言不禁愣了一愣,旋即满眼怒火的看着他,又气又急的道:“知道我的处境,还与我说这么多废话?快带我走啊!”
“是你自己不走的,怎么能怪我呢。”赵闲讪讪笑了几声,当下也不在迟疑,连忙横抱起了她,飞速往陈府外赶去。
浑身轻飘飘的,沈雨感觉天旋地转,周围光怪陆离,声音嘈杂却听不清楚,如同喝醉了一般,即便如此,身上的感觉却敏感异常,被抱起贴着他的胸口,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那有力的心跳,靠在结实的肩膀上,鬼使神差的竟然起了咬一口的心思……
“啊!”赵闲被咬住了耳朵惨呼一声,还未说话,又感觉灵巧的小舌头在自己耳垂上舔了一下,那轻柔的感觉让他浑身一个哆嗦:“我天!沈雨姑娘,你矜持一些,我们已经到院门口了,这就去府外寻找马车送你回去。”
这是公鸭嗓子般的惨嚎,让沈雨又恢复了几分清明,瞧见自己所作所为,脸色爆红之下内心又衍生出几丝绝望,口吐兰香挣扎道:“放,放我下了吧!我不走了!把剑给我……”只是声柔游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似怨似嗔的呢喃。
星雅见他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位面容俏丽的年轻女子,当下便明白这是他要找的人无疑。本来还有几分暗怨,见到沈雨这虚弱的摸样,什么心思也都抛之脑后了。
她急急上前,蹙眉问道:“赵闲,她怎么了?要不跟我回去,把御医叫来给她看看吧。”
赵闲脸色极为尴尬,沿路瞪开阻拦的陈府家丁,解释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御医,这个事情很麻烦的……对了!星雅,你会不会自我慰藉?”
星雅愣了一愣,不明所以的道:“什么是自我慰藉?自己安慰自己?我没事安慰自己作甚…”
“这个……”赵闲转目打量她几眼,遮遮掩掩的道:“你难道没有那种感觉?就是你孤身一人住在巨大的宫殿里,没有男朋友也没有萝卜黄瓜,大晚上睡不着觉,突然觉得心里很痒……”
“咦?你怎么知道?”星雅分外诧异,连连点头道:“是啊!自从被接回长安继任帝位,我就经常有那种感觉,身边的宫女太监有没意思,有时候能把人逼疯……”
我去,赵闲错愕不已,连走路都忘了,眼神诡异的打量着她的中指,继续问道:“那…星雅小姐,你是怎么解决那种痒痒的感觉的?”
星雅莞尔一笑,抬头细长的眉毛,得意道:“自然是偷偷溜出去玩了,不然你以为你怎么把我抓住的? 当然,大多时候心里痒痒还是只能忍忍,我没法天天跑出来的嘛!”
“啊!”赵闲顿时露出几丝失望之色,不过马上又愣了愣:我失望什么?人家女孩子清纯点有什么错,哎呀!思想越来越邪恶了…
不过听着星雅的话,他还是觉得有些歧义,忍不住打趣道:“那种痒痒的感觉,是身体并能的反应,以后不要憋着了。周围都是太监宫女没法帮忙,你自己在不好好照顾自己,世界就真的一片黑暗了。”
“哦…”星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的又轻轻笑道:“你若是去了长安,我应该就不会痒了吧!无聊时让你给我讲讲笑话便是了!”
我去了你当然不会痒了!赵闲觉得越说越下流,便摇头轻笑不在继续了。
此时到了门口,他想也没想就夺下来陈府给主人乘坐的马车,想将沈雨放在小榻上歇息,忽然发现她抱住了自己脖子,不肯松手了。
看着两人亲热的摸样,星雅咬了咬下唇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偏过头看着窗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现。
“沈雨姑娘,你清醒些!”
马车飞驰,急急往城外赶去,赵闲耳边只剩下呢喃轻呼,短短几分钟,已经被她咬了不下四五次了,薄薄的吸汗沾湿了衣襟,手上所触的地方尽是腻滑的肌肤,女儿幽香分外浓郁钻入鼻孔,饱满的酥胸急剧起伏,都快贴到他脸上了。
沈雨目光涣散,若换在平日还能凭借武艺压制药性,可白天中了怡君一掌,运功之下气血翻腾,抵抗片刻后药性反而更加猛烈。
强行提起一口气,压下了周身让人羞耻的感觉,她终于恢复了稍许清明,轻轻喘息的动作归于平静,她面色潮红,仰头看了看四周,忽的冷眼望向赵闲,有气无力的道:“让她出去!”
“嗯……啊?!”赵闲看她突然见清醒,还以为她药性过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问道:“让她出去作甚?”
沈雨浑身轻轻颤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才保持住现在的清明,她冷眼望着赵闲,气喘连连的道:“要么把剑给我!我杀了你然后自杀!”
“这自然不行。”赵闲摇了摇头,还未说话,忽的瞧见沈雨如同母豹般腾身而起,直接提着自己的衣领,紧接着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还可以听到星雅的惊呼声:“喂!你带赵闲去那儿?等等我……”只是渐行渐远,稍许就听不清了。待他眼睛适应周围昏暗的光线,已经到了道路旁的树林中。
沈雨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还在半空飞腾时就没了力气,抱着赵闲跌落在满地枫叶上,最后几秒钟清明的眸子倒映着漫天繁星,她香唇亲启喃喃道:“今天的月亮真美!记得小时候,我曾是这样和爹娘躺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讲述单纯的故事。只是爹爹他做了大官之后,就变的陌生了,再也没有把家放在第一位,现在他一无所有只剩下的娘亲,应该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吧……”
她转头望向赵闲,喃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原谅你,还通知北齐帮你解决岳季恒,让你可以顺顺利利带着家人回常州嘛?……因为,你胸无大志,是个顾家的男人……你的女儿和妻子,应该很幸福吧……”
说着说着,便再也听不清了,两行清泪无声滴落,沾湿了地上静静散落的枫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