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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真     道术宗师txt下载     道术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木蝴蝶”使老麻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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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离压下了迫切,稳稳坐了回去。这就是平时培养出来的默契,就像梁朝山跟庄语书一样。

    说着,小本子自顾自地朝外走:“梁道士,快点呀。”

    “来了。”梁朝山直觉不容易把她甩开,总感觉小本子对师母有很大敌意。

    小本子心说:我只要耽误到沙武到京城的飞机起飞就行了。

    她折磨起人来,是够梁朝山受的。

    当梁朝山紧赶慢赶到达沙武市,飞机刚刚起飞十分钟。

    ************

    九百六十万,加上之前的三百六十万,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万,几天时间就从庄语书那里黑了这么多钱,大大减轻了火离宗的财务危机。连康十三娘催了骆离两次出手,他都嫌钱少拒绝了,搞得康十三娘十分火大。上次在电话里,骆离安抚十三娘:你损失的钱,我赔你,离得近了顺便过来拿,保证不拖欠。又被康十三娘埋怨一通。

    这天下午,小本子走后,骆离故意磨蹭到吃过晚饭才动身回去,“清语道长,明天辰时,我们在火车站碰面,西边天气恶劣,飞机时常停飞,所以要辛苦道长跟着我一起坐火车了。”

    “好,我一定准时到。”看他终于肯走,庄语书总算轻松了。

    骆离在离落沙观外五十米处碰见匆匆赶回去的梁朝山,油门踩到底,大灯照着骆离,他也没发现。

    回到西山,见老麻抗着一大包废药往院外花坛走去,不由多看了两眼。

    老麻很警觉。早就发现骆离在看他,装着不知。

    “伍道长,您老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这些活儿交给新进弟子们就行了。”

    老麻见他突然这样关心他,一时怔住,马上答道:“宗主,你没学过命医啊,不知道这药渣的用处。这是老丑弄出来的药菇地,除了我跟他,宗里没人懂伺弄。”

    骆离笑着点头,又问了他一句:“棠道长下班回来了吗?我找他有事。”

    老丑非常认真地一捧一捧地在方形坛子里铺药。回道:“棠道长要出公差,明天才回来。”

    骆离估计棠秘子处理庄太太等人去了。“哦,那你慢慢弄,我不耽误你了。”

    老麻满是药渣的手心全是冷汗,做了贼就免不了心虚,骆离一离开,他才呼吸通畅。

    “伍道长,宗主叫我过来帮你打下手,忙完大家好一起吃饭。都等你呢。”

    老麻甚至怀疑骆离是不是看出什么来,可是张诚一脸诚肯,他只当自己多想了,“好好。快完了,你先走吧。”

    “不行,我的任务就是帮您,你不上桌。我也不好意思吃饭的,你知道宗主一向很严格。”

    老麻随意规整了几下药渣,口中说道:“好吧。我不为难你,咱们一起进去吧。”

    “怎么样?”顶楼上,骆离问小本子。

    “张诚刚去,我发现他很紧张。你猜得没错,药坛里有蹊跷。”

    骆离二话不说,闪电般窜了下去,稳稳站在药坛上。伸出手去细细感受,察看里面有没有阵法与符咒的气息。

    一寸也不放过,药坛宽半米,长二两米,走完一遍花了两分钟。朝小本子摇头:没有发现。

    小本子皱眉,那为啥老麻很紧张这里?

    骆离附身再探,像探雷一样,左手走前,右手走后,一手阳力,一手阴力,轮翻来试。

    阴力那只手突然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热力,稍不留神就要错过。

    他来回在这里趟了三四遍,确定了。便两指破开药渣,伸进去,很快夹出一片跟“木蝴蝶”(一种药材,又名千张纸)同色同形的玉料。也就两指宽,非常薄。

    如果老丑来看,他肯定也会把它当成是木蝴蝶,重量很轻,纹路也一样。

    “嗖——”骆离又回到顶楼。

    “让曾叔稳住老麻,别让他去药坛。更不要让人打扰我,我进练功房。”

    小本子忙点头,快速下楼。

    欺侮老丑没有法力,眼皮子底下玩这么一招,怪不得他不用下山,不用出门,都能完成传递任务。

    骆离仔细一层一层剥开上面的符咒,这么精细的活儿,他此前从没试过。剥开来,还得不损坏符咒,让它保持原样。不然,那方就有警觉,一切心血都白费了。

    不行,得找个帮手,一人真搞不下来。

    骆离额头全是汗血,滴到了鼻尖上,用袖子擦了擦。慢慢把符咒重新盖了回去,出去叫尚世江。

    “什么东西?”尚世江大奇。

    “联络用的,这东西有些奇怪,外行人以为是药材,我们粗看像玉料,细看又不是,剥开符咒,发现它还是块玉料。你看,每条纹路就是一道符咒的入口,密密麻麻,有三十六条。不同的组合有不同的结果,我们得像解密码一样,组合对了,才能得到正确的信息;信息用符咒缠绕着,咱们一条条来对,看看他都传了什么过去。”幸好是同一个祖宗传下来的,若是换了别人,就算解开了缠绕都不知道是啥意思。

    尚世江赶紧进去净面洗手,出来后立即盘下腿来,开起法气。

    “宗主,你牵起符咒,我负责记录。要是拉不住了,我有能力托住五道。”这应该是葛氏道术最精妙最厉害的微型阵法。符咒嵌进阵法里,每道符咒又缠绕进讯信。堪比现代的电报,太神奇了。

    尚世江叹道:葛氏道术的浩瀚博大,领先现代科技上千年。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此生得以一见,亲自参与解密,何其幸运。

    “好,你托最上面两道就行了。不能记错一笔,切记。”

    这一夜。宗派里的人都知道骆离在给尚道士开小灶,因为他要突破道法师了。得知去年他的功力只比张诚高一点时,大家羡慕不已。

    老丑突然心情不好,拉着老麻说起了伤心事,骂老申骂老封骂前任魏红。喝了一夜酒,到了最后,他真有点醉了,红肿着双眼,说道:“老麻,哥哥这辈子苦啊。”

    老麻哭笑不得。心道:这个老丑,废了法力,人就像是失了魂魄,越来越窝囊。

    辰时前必须赶到火车站,骆离和尚世江二人加快了速度,好在配合默契,终于在凌晨五点全部破开了符咒。

    “宗主,你来看,我记得对不对。”看着骆离胆大手稳地破阵。尚世江这一夜收获良多。

    他学会了很重要的一点,这是他以往所不俱备的。同一个阵法同一个手印,哪怕同一步罡步,必须有自己的领悟;绝不能一丝不苟。依样画瓢,死死板板地跟着书上走。每个人的才质不同,领悟力也有所不同,但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领悟到什么程度,得大胆发挥出来,不能怕走偏。走偏了就拐回去,重新再来。领悟术法之力,必须要挥洒自我肯定的豪气,拿出鸿鹄之志,相信自己与众不同,上天有特殊的赐于。

    这样,才能在道术上越走越宽,收获的东西也越多。骆离就是如此,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呈现出他自己的术法魅力,完全跟尚世江从遗录上读到的不同。使他对骆离打心眼里的崇拜。

    他只是记录和托住三道,汗水都浸湿了内衣,全部黏在身上。人却非常兴奋:这是一个真人弄出的阵法呀,在他的手上竟然给破了,而且一丝颤动都没有。信心大涨。

    “等回来再看,我先把东西放回去。”

    “宗主,尚世江今晚受教,多谢宗主唤醒。”

    骆离一愣:发现他眼神里放射出前所未有的光茫。不由露出会心一笑:“这才像我葛氏的弟子,火离宗不会有愚人。看吧,你也开窍了。”

    一共七条消息,尚世江试着看了前三条,一条是说他们的道法级别,后面两条都是强调骆离刚愎自用,蛮横独断,老丑很受歧视。

    骆离正好回来,他忙问道:“为什么第二条和第三条内容一样?”

    “七条消息,老麻上来二十二天,大概是三天一条,或许是那几天没有事情发生,又必须汇报,所以重复。”

    骆离说完,接着往下看。“狗东西,他怎么知道庄语书这种半步真人上来过?另一个半步真人是谁,我们这里有来过?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明明是特意满着他的,要说老麻隔着石砖墙都能嗅到气味,骆离不信,一定有其他渠道。

    “宗主,记得我忘记向你汇报的那个老道士吗?上月初二第一次正式招人那次,我估摸着他就是另一个半步真人,可惜他性格古怪,莫名其妙就走了。”

    骆离想起小本子对他讲过,点头认同。很可能就是他,可惜了,那老道士无名无姓,连贴子都是假名字。叫什么“望苍天”,别说人,连道士都没人取这名的。不管他是奸是善,错过结识,也有些遗憾。

    尚世江又说道:“你快看,这条是回复没有云雀人上来。云雀人必须要开阴眼来看,老麻从来没有开过,他凭什么肯定付春阳没有上来?我们的道观何时修成,他也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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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迎接张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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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离琢磨了一下,双魂云雀人不一定只能通过阴眼来看。察觉到问题出在哪里。

    最后一条是白色符咒,意为对面传达过来的信息。

    “法力很清晰,不比你弱。”尚世江说道。

    “张狗道无疑。”

    两人看完同时想到:张启山要出手了。

    “好险,这片只能装七道,若是我今天没发现,说不定明天就洗掉了。真是天助,恰恰我今天要上天岳山,昨天晚上就查到这个东西。他要老麻汇报我近期的行踪,老麻昨夜没机会,我明天一走,他就能传过去。”

    “宗主,你一个人行吗?”尚世江一向比较谨慎。

    “谁说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还有庄语书吗?对了,你叫赵合把华银观弟子们的资料收集一下,以后我们有用。这些弟子后面都要废掉法力,不能让他们跑了。”赵合就是那位四方脸,八卦能力强大,进安道长不关心道观里弟子们的事情,只详细记录观主级的人物。这个赵合,比较低端,恰恰弥补了不足。

    “好的,我记住了。他在算计你,却不知道我们一早就在算计他。这人不可靠,关键时刻不顶用,你要万事小心,宁可放过,后面一起收拾,也不能出意外。如果你出事了,咱们火离宗就倒了。”尚世江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老大出了事,他们这些人怎么办。不知何时。他对骆离的依恋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骆离身上的汗不比尚世江少,“你放心,我会注意。时间不早了,冲个澡就出发。这件事情只有你和小本子知道,盯紧了。必要时,可以扣住老麻。曾叔那里有专为他准备的药,扣之前,先下药再动手,万无一失。”

    骆离进练功法的隔间冲澡,尚世江走出门去。

    门口早有张诚和李文李等着他。

    “尚长老。您和宗主练了一夜啊?”

    “尚长老离突破不远了吧?”

    “尚长老,能不能把宗主昨夜教的讲给我们听?”

    尚世江这时才感觉有些疲倦,拉十天木料都没昨夜累。笑道:“好,我先休息一会儿,下了早课,进来我告诉你们。”

    大家伙齐声感谢,知道他从来不藏私。虽然他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就做什么,表现出幼稚冲动的一面。小心眼也是直白坦露,但是他这个人的人品那是没得说,即使有些话让他不舒服了,他从来也不计仇。做事情。一向对事不对人。短短一个月,大家都摸透了他的秉性,只要不让他做为难的事情,相处起来很愉快。

    骆离洗完澡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先是围着小楼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奇怪的东西。

    感觉有人看他,抬头一看。正迎上小本子的眼睛,朝她挥了挥手。

    小本子轻声说道:“放心,昨天的事情有我和棠爷爷,一切都安排好了。”

    王艳玲的事情,骆离还没有与她细谈,正是因为信任她,所以放心的去天岳山。

    小本子作了一个一路顺利的动作,眼里的柔情都要把他融化了。

    骆离心里暖暖的,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

    看看时间不早了,告别了她朝下山的必经之路走去。

    果然在一条道凹口里发现了“东西”。

    “探气阵?”

    肯定是老麻上山前布下的,一早就有谋算啊。

    骆离聚气粗暴地打破。“哧——”长长的一声,波光一散,阵法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探气阵,与天岳观第二道关卡进山洞的阵法相似,这是初级入门版,天岳观的就是终级。骆离坐在天岳观里,可以从内圈的阵法处察觉到来人的功力高低;就跟老麻坐在楼里一样知道这里都有些什么人经过一样。感应的阵眼,肯定是布在他的房间,或者某个匣子里。

    此时我毁掉,看你还怎么感应!

    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来到火车站,还差五分钟就开车了。

    庄语书有两名弟子送行,三人正站在检票口,望着候车室入口方向。看见骆离出现,庄语书神态一松,朝骆离招手。

    “宗里有位道士快突破道法师了,昨天晚上指导了他一夜,让道长久候了。”

    “不晚,还有五分钟。”庄语书朝梁朝山和大弟子说道:“回去吧,按事先安排的好好做事。”

    “师傅和骆宗主,祝你们一路顺风。”

    “告辞。”骆离笑着礼貌回应。

    “到底走不走?就你们几个了,还在打晃晃(磨蹭)!老娘要下班,早饭都么吃,就等你几爷子。”粗声粗气的声音冒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检票员吼道。

    庄语书重重哼了一声,“素质!”

    “老娘要么子个素质,要素质莫来坐火车噻。”大婶十分不耐烦,粗暴地抢过他们的票胡乱夹了两下:“走走走,莫耽搁老娘。”

    庄语书那个气呀,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啥时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一脸青黑,想还口都找不到地方下嘴。

    要不是骆离在旁边,他绝对会遮这女人一脸“黑气”。庄语书毕竟不是张启山,稍有不顺就是夺人性命,最多下点小法术整整人家。

    “道长,与无谓的人生气伤身啊。她要是生活幸福,也不会把气撒在我们身上,我们就当承载她的口业,当积德了。”

    庄语书这样一想,马上就释然了,这些随意发泄污言的人好运气都吓跑了,烦心劳力一辈子是肯定的。说道:“哪会真跟她计较,只是贫道少有遇到,一时不忿罢了。还是骆宗主更有修为,体察民间疾苦,以正其身。”

    他们刚刚找到铺位。火车就发动了。骆离昨晚劳神了一夜,习惯性地暗自感受了一遍整节车厢的气息,倒头就躺下。得养足精神啊,张启山在等着呢。轻轻把被子下面的紫带扶摸了一遍,叹道:又该你出手了,这次张老道怎么玩?

    “噫?”对面铺上的庄语书奇怪的哼了一声,赶紧坐起打坐。可是这三层的卧铺床空间太窄了,头被撞得咚响,与其说是激动,不如说是惊吓。

    这么大的力道。把中铺的那位小姐吵醒了,大早上的火车,很多人都是上来补觉的,小姐埋怨了一声,继续入睡。

    “发生什么事了?”骆离问道。

    “没...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庄语书压下心里的紧张,“我去厕所抽根烟。”

    没等骆离回话,趿着皮鞋就出去了,特意看了几眼,知道骆离没有跟出来。走了两节车厢才停下。

    “喂,朝山,你们现在在哪?”庄语书握着电话的手开始起汗。

    “你师母中断了与我的感应,不...她朝着京城的方向去。肯定是跟着她姐姐。我以为他是发泄对我的不满,作个样子,给她姐姐一个交待;但是,她绝不会这么任性。掐断了夫妻感应。我很担心她出了意外......是啊,上山之后,不突破真人。我是不会下山的。你通知几个师兄弟,全部飞到京城去,务必把你师母带回华银观。”

    庄语书打完电话,心情很沉重,他担心的意外,当然是王艳玲已遭遇不测。最大的敌人就是已移民的副理事陈嘉诺,两人斗了一辈子,最后他俩都没争得理事长上的位置,被朱世勋捡了便宜。

    他掏出一根烟,抽完回来骆离已经进入了深睡之中。

    ......

    长发的那个女子看见骆离盯着窗外的白雪发呆,问道:“帅哥,你们不用吃东西的?”看穿着也不像是穷人呀,如果嫌餐车贵,泡面总该吃得起吧。

    骆离和庄语书的上铺都是两个年轻女子,第三层没人,是空着的。两人应该是朋友,这时正在泡面,好奇他们坐了一天一夜,什么东西也没吃,感到奇怪。

    庄语书没心情交谈,拉着个脸。骆离只是嗯了一声,显然也不愿意和她们说话。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撇了下嘴。

    “道长,你有心事啊?”骆离问庄语书。

    哟,道长,道士?两姑娘竖起了耳朵。

    “今早离开时,跟我太太打电话,争执了几句,她不愿意回华银山,我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去哄她,愁的是这个。”

    “道长,恕我冒昧,不知庄太太为什么要突然去京城,难道真如我女朋友所说,她对我们不满?”

    “绝不是,她是跟我闹脾气呢,本来她想跟着我上山,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就没让。呵呵,是我太宠她了,算了,咱们别提这些女人的事情了,正事要紧。”

    “嗯,正事要紧。”骆离看他知道找借口遮掩,心道:还算聪明。你太太企图杀我,也不掂量下,如果丧命,也是你宠出来的。你心念念的为了她分神,等到了天岳山,遇见张启山是要坏事的。

    不知何时,吃泡面的两个女子已经不见了。

    呵!庄语书与骆离相视而笑。

    两天两夜的火车,终于到站了,忽忽寒风吹得人们都缩起了脖子。

    “什么,道路都封了?”

    “那咋办,这才十月,今年的大雪下得也早了吧。”

    听见两个老乡的对话,骆离过去问道:“二位大哥,哪边的路封了?”

    (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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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好多作者爱说大话,绝不这样绝不哪样,可是上架一见订阅不好直接闪人了,换个马甲重新来过,周而复始。

    呃,我脸皮薄,编辑给了我这么多推荐,我怕对不起人家。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因为我那几位铁杠书友。我占用了起点的推荐位,也许挤掉的是另一个努力的作者;有读者愿意拿出钞票给我打赏,人家尊重你的劳动成果和时间,我就得尊重人家,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在生活中,别人对我笑,我一定会回以灿烂的笑脸;这是不是表示,我是一个很重感情的好人呐?真的,绝对活得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就算好人是蠢蛋的代名词,我也不嫌弃。其实好人并不蠢,把好人当傻子的人才是真蠢。

    完本第一部长篇小说,从中学到的东西让我受益终生。积土而为山,积水而为海,提笔写这本书第一个字时,我就把做一个网文写手当成了终生职业,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

    我在这里借此抒发一下情怀,也就相当于是完本感言了,恰好现在有了感觉提前写了吧。对我而言,早发晚发没有影响。因为本书读者基数小,正是这样,我才敢呼啦啦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情怀抒得差不多了,这里我要特别感谢猛虎道长,他给我章推,还给我开单章推荐,这种胸襟不是每个作者都有的。还有雪满林中,他把自己的写作经验大段大段的打给我。

    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生活告诉我们,朋友在精,不在多;在诚,不在贵。

    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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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巫道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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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北呀,大雪把公路埋了,我就是那的人,这坐不了车,又只得想法儿步行了。”老乡好不沮丧,郁闷地回答他。

    岳北不就是天岳山下吗,转头对庄语书说道:“道长,我们也只得步行了。”

    骆离看看表,下午四点,如果坐汽车,一个小时就能到,现在步行,又是大雪,或许要走到晚上。

    “那就别耽误了,我看这天还要下雪。你看,人间出怪事,天就现异像。”庄语书掏出大衣兜里的羊毛围巾,围着脖子上,作好了冒雪夜行的准备。

    “道长,怪事可是出现好多年了。这不专业的话可不是你能说出来的,难道道长没有从天运上卜一卜?”

    庄语书只是随便感叹,其实他脑子里还在想着王艳玲,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陈嘉诺的狗命。“呵呵,开开玩笑而已。”

    “道长英命一世,还是逃不出这情字,我替道长能否专心突破感到忧心呐。”

    庄语书怔了怔,多话不说,昂头向前走去。

    骆离笑了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谈好价钱,把他们带出城。

    王艳玲早在三天前庄语书上火车时就在京城某处化成了一堆白骨,棠秘子亲自用符咒烧尽后才离开。至于王春玲和姓唐的男人,被关在西山住处的地窖下面。

    骆离和庄语书下了车,跟着拖板车带出来的临时雪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

    一声极细微的金属声,穿过两人的耳膜。

    不等庄语书问,骆离就扬起手腕,说道:“古钱之前被七七门用阵法控制。阵眼下在道法师身上,刚刚突然崩开了。”

    庄语书眼神转了转:“下在人的身上,也就是那些人刚才全死了?”

    “嗯,以前只是陆续死亡,至少还有七八个人活着,就刚刚,突然全死了。”

    庄语书神色一凛:“骆宗主有话不妨直说。”

    “肯定是张启山做的,或者说荣家寨已经出手了。”

    “那几个要死不活的道法师,是死在张的手上?”庄语书问完知道白问了,张启山这样的人为达目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他不用付春阳那样的人。反倒用起道士了,道士的魂魄他也能炼出来?”

    “咱们赶快走,我想,张启山追过来了,我的古钱有提示。”骆离作势慌张,加快了步伐。

    庄语书心里骤然紧张,运起灵力快速跟上。战斗就要打响,可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天岳山是钟张二人以前的老窝,不知道张启山会不会来。

    同时又想:那肯定是要来的。这骆宗主。绝对一早就清楚。

    庄语书跟着骆离连奔了三十多里,趁着换气的时机又问:“骆宗主,你有多少把握干掉张妖道?”

    “加上你,有五成。”

    一半一半。非生即死,庄语书脸色铁青,“骆宗主,你何苦谦虚。”

    “我只说事实。之前他要躲我,只是害怕我手上这东西。这次他恐怕不会只身前来。”骆离抖出紫带,紫光流转。一道道灵气荧绕在空气中。

    庄语书看直了眼睛,“这是什么宝贝?”

    “这就是从他身上抢过来的,不管你有多强,挨着就是皮开肉绽,痛入骨髓,经脉俱乱。”骆离轻轻一绕,紫带乖乖回到他的手腕上,一圈一圈围好。“道长不用再琢磨它的来头,这东西不存在于这个时空。”

    庄语书心内五味杂陈,同时又庆幸:幸好那天的毒药并没起重要,不然即使他中了毒也够把他夫妻俩绞死。先前打的那些歪主意顿消,果真自己见识太少。听着脚底沙沙的摩擦声,他突然又想到那个“夺”字,如果我能夺过来......

    “道长怎么不问我怎么夺过来的?”

    庄语书脚下不稳,歪了一下,沉声回道:“非常乐意听听。”

    “是因为古钱,两年前在海临,张启山与我初战,紫带攻击我时,被我手上的古钱缠住,反被我控制。从此,古钱与紫带再不分离,他几次想夺回去,都没能成功。”

    “哦。”庄语书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到了天岳山下,骆离已经找不到路口了,厚厚的雪完全把道路掩盖。没有办法,只得用法力来飞跃了。

    而天岳观七天前就已完工,就等着骆离派人来结帐。峰上还是阳春三月的天气,这里的工人们并不知道山下早就厚雪掩山了。杨壮指挥着那帮闲着没事的人,把观后的半亩地归整出来,四周的大树也修剪了。废木料整齐地堆放在柴房,没用完的木料也都挨着放好。整座天岳观涣然一新,古朴中透出气派,按照骆离的要求,只上清漆,根根木板都是原木。

    并没有刺鼻的漆味。

    杨壮再也找不出啥事做了,跟着工人们在工棚里打斗地主,用石子儿下五子棋打发时间。

    骆离和庄语书来的时候,工棚里烟味扑鼻,吆喝声骂娘声冲刺不绝。大钢牙笑得睁不开眼睛,好几个工人干了两个月的工钱,一半都进了他的腰包。

    “杨壮。”

    骆宗主上来了!扬壮耳聪,马上奔出来。

    “辛苦了,干得真不错。”

    杨壮笑着谦虚,问道:“这位是?”

    庄语书被三道关的阵法震撼了,还沉浸在里面,牵动嘴角,扯出笑容给杨壮,算是打招呼。

    工人们知道老板上来,牌也不打了,催着骆离带他们下山。

    “估计大家暂时下不了山,因为大雪封路了。”

    人群立刻吵嚷起来。

    “反正我是按天算工钱的,不会白耽误你们。留几下个人做两架木梯,其他的人换个地方休息,这里我另有用处。”

    “骆老板,换到哪去?这山头还有其他地方可住人?”大钢牙问道。

    “当然有。你跟我来。”

    骆离带着他来到西北角的阵眼处,大钢牙四处张望:啥也没有啊!

    “站稳了。”骆离用灵气把大钢牙包在中间,抬起阵眼石默念口诀。

    大钢牙突然放了一个屁,这个屁的味道还没散发出来,他们就来到了一间石屋里。

    “妈呀,骆老板,咋过来的?”

    “有机关,从上面掉下来的,只是速度太快,你没发觉罢了。”

    大钢牙又不是傻子。明显不相信,可是看样子这位骆老板也不会解释,聪明的不再追问。

    骆离把油灯点燃,室内顿时亮堂了许多,“这里可以住七八个人,我再去接几个过来,同样的屋子有好几间,装你手下的工人肯定是够了。”

    “哦哦,我们怎么出去?噫?人呢!”话音一落。才发现骆离已经消失了,大钢牙看着香炉和空荡荡的屋子,混身不自在。

    没过多久,又进来了七个工人。骆离又消失了。

    “老大,真邪性!”

    “住嘴,别胡言乱语!不想要工钱了?”大钢牙自己也瘆得慌,强作镇定。

    ......

    “骆宗主。张老道在哪?”庄语书问道。一路上他都警惕着,并没有发现,而看骆离的样子。他是有发现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差距太大了,连人家的影子都察觉不到,还怎么斗。

    骆离随意拔动了两下古钱,碰撞声特别悦耳,纯黑的眼珠却看向旁边的阵法图形,说道:“两个人,除了张启山,另一个现在不足为俱,此时他们刚过第二道关卡,那人是巫师,此时已经冻得去掉了半条命,正在对面崖口上休息。”

    人来得这么快,完全超出了骆离的预计,简直就是跟他们前后脚。估计他一走,老麻就递了消息。可是过来只能坐火车,或许骆离跟庄语书在路上行走的时间多了点。

    庄语书心道:我身子还有伤,你说不足为俱,你又没被巫师的箫音伤过。

    张启山知道他一入天岳山,就把行踪暴露给了骆离,根本不担心,天岳峰谁有他熟。

    早就听说骆离重建天岳观了,这里完全是就是一个小世界,几十个工人是现成的“材料”,如果不是要等着把碍事的骆离一并收拾了,他一早就动手了,合江人多嘴杂,天高皇帝远的天岳山,绝对上天送给他的礼物。现在,骆离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一边给面前这个长发束腰的年轻男人渡真气,一边商量道:“卫田,如果有四十人,我分十个,你分十个,二十个交给大巫,行不行?”

    叫卫田的男人一张青白脸,轻笑了一下:“拿到手再说,有了双魂你做得下来吗?不用求我?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奴隶。”其实他心里相当不爽,这鬼地方的阵法太强大了,怪道大巫祖先死在这帮道士手上。如果不是为了知己知彼,他也不会深入进来受这份罪。

    “是,那由卫田你来分配。”张启山貌似相当听话,手上更加卖力。哼!长见识了吧,别以为你们的巫术练得出神入画就是天下无敌了,瞧瞧我师祖的阵法。

    卫田动了动身体,身上的寒冰渐渐在融化,非常缓慢。“寨子里就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次我主动陪你来,就是帮你立功的,你倒先想着自己捞好处。”(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天岳峰交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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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卫田看着年轻,其实和张启山差不多的年纪,也是三品巫师,法力程度估计和骆离斩杀的那个差不多。

    张启山又继续往他身上渡真气,好让他快速恢复。同时心里也暗惊,师祖抱阳子的阵法真的能识别出身体里的灵气,卫田出洞时,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可是,他人却没死,还能迈步走路,现在心脏又复跳,跟没事人一样。原本担心卫田出意外,那就没了胜算,没了胜算,他们去天岳观就是送死,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那寨子里的人,都不属于这个时空,是妖孽......

    “别急着运气,再过半小时就后了,反正他们又跑不掉。”张启山这话听着有些讨好。

    ************

    骆离只能透过阵法摸到他两人的功力,并不能知道那个巫师长什么样。这里毕竟不是陇族,没有那么多的机关。

    “清语道长,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要怎么做?巫师的箫声我对付不了。”

    “我呢,我能帮什么忙?”杨壮问道。

    骆离随身携带着老丑的辟蛊药,估计这次用处不大,那巫师最多就身上那一点,天岳山不是荣百山,他没有办法弄来那么多蛇虫鼠蚁。他身上还有屠申毒,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舍得用。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去陇族把灵魂洗炼了,难点就是在对付巫师身上。

    “这个你拿着。”骆离摸出一张符令,这是隐息符,不同于敛息符。这是专给人隐藏呼吸用的,逃避道士们的探寻。“你吞下去,藏在暗处,找准机会动手。必须有万全的把握能一招致命,否则不能出来。”

    杨壮点头,一口吞下。

    “道长,我估计张启山会先过来,你就对付张启山,他会小看你,而且重点不在你身上。你只要牵扯住他就行了。其他交给我,我们必须得快速地制伏了他。打斗中,一定要听我的指挥,我说退,你就得退到现在我们站这里;我说收,你就得立即收住法气,不得拖延。”

    庄语书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借用这里的阵法,你和他都是葛氏传人,他是被动。我们在阵中就有了主动,这样胜算更大。”

    “不行,他们不光是冲着我,还有下面石室里的几十个工人。工人在阵法外面。”

    庄语书没反驳,心里却不敢苟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骆离死死地盯住那颗枣树。张启山传过来后就会在那里现身,能先发制人又多一成胜算。轻轻摸了摸身上的屠申毒。心道:干脆就直接用在那巫师身上吧。

    “清语道长,我再次提醒你一句,千万要听我指挥。如果我叫‘收’你就得立即收掉气势。散去法力,不能犹豫!”

    庄语书不明白,见他再三重申要听指挥,还是点了点头,保证做到。毕竟骆离是交过几次手的,想必肯定他有经验,有足够的理由让他非听不可。

    杨壮已经躲了起来,骆离和庄语书细细感受一遍,真的没有捕捉到近处有任何呼吸声。只有脚下有几十个杂乱无章的呼吸,是那些工人的。

    一人一边站好,骆离就站在枣树旁边,庄语书离得稍远。

    “退!”骆离轻喝一声,庄语书退出两米。

    他只见一道刺眼的红光划过,一个灵气近黑的老道士就跟骆离缠斗在一起。率先传过来的是张启山,他没想到骆离竟然敢守在入口处。刚刚站稳,紫带就绞了上来,马上进入战斗状态。

    骆离果然没有料错,先过来的是张启山,并不是荣家寨的巫师,想他两人之间情义也没好到能交予后背毫无保留的地步。

    骆离特意引着张启山往庄语书的方向而去,而他也愿意这样做,因为要留出卫田反应的空间。

    与此同时,庄语书的印已结好,上来解围。张启山身体已经全部恢复了,看不见内伤。只两招,庄语书就颇感吃力招架不住,幸好有骆离在一旁协助。

    骆离心急如焚,迟迟控制不住张启山,等下怎么对付邪巫。

    “乍乍”两声,一个打扮怪异的男人出现了,头上并没有插羽毛,可能是因为出门在外,只是把头发束在腰间。穿过八卦阵时,他的头发着了火,火苗迅速穿上头顶,只有两声乍响,他就奕成了秃子。

    “来了!”骆离心道。那股胆寒的恐惧又涌上来了,双腿开始微微打颤。熟悉的屈辱感又冲刺大脑,不受掌控。又像野猫闻到林中之王的虎尿一般,迈不开步了。这个时候他不敢冒险用屠申,张启山和庄语书就在不远处,一旦用错,就等于是输了。

    这巫师一出手就是一片黑气,骆离就跟一个蹲坑蹲久了,大腿失去知觉的废人一样,只能用紫带徒劳的挥舞着,紫带现在只是一根普通的绸带,完全没了威力,就连紫带都怕这巫师。

    “谁来给我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骆离心内在嘶吼着。他的灵气就像挤牙膏一样,用劲全力也只能挤出黄豆点大小,难以伤人。

    邪巫被八封阵伤到了经络,第二道关卜让他心脏冻停,最后一关传过来的时候,又让他经络被凝绞在一起,一时他也发挥不出威力。手中拿着木箫此刻也用不上,他干脆插进头发里。

    两人就这样,好像只用一成力在“友好”的切磋,可是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很快他就能恢复。而骆离的无力感,只会越来越严重。

    庄语书急了,连张启山都诧异了一秒。不明白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骆离怎么突然间就焉了。

    张启山寻到了机会,牙一咬,扑上庄语书,急于解决掉他。好收拾骆离。

    “小心!”骆离本能喊出一声,飞到庄语书身边。这时脚也能动了,发现只要不面对荣家寨的巫师,他就能控制住恐惧。

    张启山的赤朱指环离庄语书的命宫不到一毫米,骆离的紫带就缠住了他的手。同时,巫师的黑色掌气煽向了骆离的后腰。

    反应过来的庄语书,一道法印打过去,“啪”一声,轻轻松松把他弹倒在地。

    “你去对付他。”骆离不能逞能了,死死揪住张启山的手喊道。

    “好!”庄语书还抽空回了一声。见那巫师不吹箫。可怕程度也不高,心里隐隐高兴。可是邪巫的速度太快了,完全和他不是同一个重量级。巫师发不起招,庄语书也跟不上人家的节奏,像是被猴耍。

    张启山不敢这么想,他必须去救他的“好朋友”卫田,无心与骆离缠斗,一意欲退。骆离哪容得他溜走,两人单打独斗。张启山没有事先准备阵法,也没有帮手。骆离一只手用紫带拖曳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击向他的十八道大穴。任凭他再小心,也被击中一二。法气失去了平衡。只闪动了一下,“哧啦啦”紫带绞断了他的手臂,血肉翻飞,只余一根手骨。

    张启山眼睛已然充血。伸着白森森的手骨插向骆离的前胸,“咔嚓”一声,手肘在骆离腋下被夹断。

    太阳透过树阴。洒下斑驳的光点,与骆离赤红的经络交织在一起,让人一时分不清。张启山强睁着眼睛,眨了眨企图看清楚,但是,现在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拼了命的想回望卫田,他怎么还不吹箫!

    来错地方了!我是输在师祖抱阳子的手上啊!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求饶:“早日废掉葛氏道术单传的死规矩,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什么?骆离斜眼望着他,强弩之末还能起什么风浪?

    “哈哈哈......人心不死,**不止!**不止啊!”张启山癫狂了,全身开始无节奏的快速抖动。

    庄语书由压倒性的气势逐渐变为自保,越来越吃力。骆离看见巫师凝在一起的经络渐渐松开,知道情况紧急,反手一扯,张启手另一只手上的赤朱紫环脱落在地。

    他无心去捡,即使想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骆离看见他身上的灵气正在快速流逝,本来想冲他心脉补一计法印的手停住了。

    心道:他活不了了。

    “小子,你知道吗?原本师傅是选我做传人的,我的天赋高过死鬼钟老儿,我也比他早上山。是师傅突然改变心意,凭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钟方!就是师傅犹豫不绝,认定了传人还因与我有抚养之情,继续传授我道术,使得我贪欲横生。我发誓要成仙,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张启山不输天下任何一个人。为达目的,我不折手段,哪怕承受炼狱之罪,哈哈哈哈!荣家寨,荣家寨......”

    “噗——”一口乌血喷了出来。

    卫田发现情况,突冲过来,愣神的骆离心脏猛地酸痛。赶紧退开两步,伸手一捞,赤朱指环落到了掌中,作好防御准备。

    “嗖——”庄语书趁着巫师分神,拼尽全力把速度调至顶缝,疾快地打出法印。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卫田快如闪电,扯过张启山反身抵挡,法印全部落在了气若游丝的张启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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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天岳峰交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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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启山来不及作任何反应,瞬间就咽了气。

    一代恶道,手上数十条人命,加上他手下的七七门,成百上千的人死在他们手上,今天,他竟这样死掉了,连想说的遗言都没能说完。

    一心想他速死的骆离,突然又心下一空,不甘心啦!张启山死得太便宜了,还没逼得他死前忏悔,还没让他受够罪,怎么就轻易死掉了!

    失神了半秒,张启山的灵魂已经窜了出来,外面包裹着一层乳白色气体,好似塑料薄膜。庄语书吓得手印松了半寸,这太像传说中大能们结出的元婴,又不像,它还是灵魂,有形态的灵魂而已。太奇怪了,肯定是巫术!

    那巫师却非常激动,疾速抓进手中,瞬时就从他指尖消失。

    “杀了他!”骆离吼道。

    这灵魂也被巫术浸染过,很可能和云雀人魂魄的用处一样。

    邪巫透出异常的兴奋,提前收割了好东西,无心再战,企图逃走。

    骆离更不可能放他走了,他连石室里几十个工人也不稀罕,这奇怪的灵魂绝对更“珍贵。”

    庄语书战得吃力,质问道:“你怎么不动手!”

    骆离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用屠申,如果庄语书拼得过,也就省下了。

    “使出全力,他马上要恢复了。”骆离说完,背过身去,重新结印。

    趁他们交谈的功夫,邪巫卫田抽出了木箫。骆离的法印还没结起。魔音一般的箫声割破耳膜划破了天空。

    庄语书没有痊愈的心脉,再受重击,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心中愤恨骆离,恨得要死:要老子卖命,你也得动手啊。

    骆离不敢转身,凭着气息琐定邪巫的位置。杨壮看出了一点明堂,突然间窜出来。他想为骆离争取时间。

    他没有法力,不受箫声影响,挥舞着拳头朝邪巫招呼。奈何没有一掌击中,自己双脚已经被两条青色的小蛇缠住了。

    “收!”

    庄语书看见杨壮顶上去了。他自个儿就在调息经脉,听见喊“收”仍没停下来。

    “不想死,就听命!”骆离暴喝。此时杨壮突然倒下,昏迷过去,失去了战斗力。

    巫师的经络全部打开,知道不收拾了他们自己是逃不了的,也清楚骆离高过庄语书,扔下昏迷的杨壮不管,朝庄语书发招。

    庄语书本能地退到骆离身后。猛然反应过来,立即收了法气。

    看见庄语书的动作,千钧一发之刻,骆离搓动了手臂。邪巫卫田的掌气已经到了耳边,屠申窜出,顺着法气涌进了施法人的身体。

    “嘭——”叫卫田的邪巫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他头发里的张启山魂魄也飘出来想逃。

    “你逃去哪?你有脸去见我师傅跟师祖?”

    张启山顿了一秒,骆离慌忙把紫带伸过去,灵气暴出。没有依靠法印,紫带直接把他绞灭于无形,灰飞湮灭。

    握差紫带的手在颤动,紫带对人类灵魂的杀伤力太强悍了。他的灵气根本还没漫向紫带尖端,它凭着本身的仙力直接绞杀了张的魂魄。

    庄语书咳出一口鲜红的血丝,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杨壮,醒醒。”骆离朴过去,感觉他的身体烫得烙手。

    “骆宗主,你看外面。”庄语书指着外圈一层密密麻麻的冷血动物,它们正在陆续退走。“好险,再晚一步,可能我们就成了这些蛇虫的大餐了。”连冬眠的蛇都能召唤出来,太可怕了。

    骆离一心只在杨壮身上,无心管庄语书,抱起杨壮进到新修出的观内厢房。只有床并没有被褥,一切都没来得及准备。只得委屈杨壮躺下,奔到工人的宿舍棚里找来棉被,又冲出去找药。

    “骆宗主,怎么不先截断他的经脉,阻止毒素扩散。”庄语书朝着他的背景喊道。

    “没用。”

    骆离翻遍了康十三娘拾掇起来的所有药草,都没有解毒的。

    庄语书很想为杨壮做些事情,毕竟他让一个没有法力的小伙子上去硬抗,做得也不地道。“那青蛇像是荣西州的‘竹叶青’身体仅有扁担长,却剧毒无比,找到血清可以解毒。”

    “那是重新饲养过的,血清不管用。算了,我带他回合江,让我们的人解毒。灵药你也有了,放心地呆在上面吧,张启山已死,这里绝对安全。”

    “骆宗主这就走?”庄语书心脉受损严重,希望骆离帮他恢复一下,非常“不舍”。

    骆离还能看不出他的心思,心内烦躁不已。骆离自己是天生异体,伤情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以后火离宗的弟子遭遇到荣家寨怎么办?上次的三毛巫师好像并不会这一招,因为小本子有法力却不见受伤。还得想个办法克制,不然就太被动了。

    庄语书见骆离久久没有说话,不敢再留,只道:“要不要叫下面的工人一起?”

    不等他再说,骆离就走向了外圈阵法的阵眼处,陆续把工人全都给接了上来。

    “这就回去呀?”大钢牙刚刚在下面睡了一觉,上面的动静他一点也不知道。“可是木梯子还没修呢?”

    “扛两根木板子就行,只是辛苦一点,快点让他们把行礼背上。”

    “哎呀,骆老板,你怎么受伤了?”工人突然见到阳光,眼睛有些不适,这会子发现骆离半边身子全是血迹。

    那是绞断张启山手时,溅在身上的,骆离解释道:“刚才遇到一头黑熊,没杀死它,让它给跑了,这是黑熊血。”

    “哪来的黑熊?骆老板你是不是下到前面的深渊里去了?”工人们越说话越多,下面的深渊是他们两个月来讨论最多的话题。都好奇下面是什么样子。

    “要是打到黑熊就可以吃点野味了。”

    “是啊!”

    ......

    “够了,你们是想下去喂熊吗?我朋友被蛇咬伤了,现在我没功夫和你们瞎扯蛋,不想走的就留下,想走的就麻利点儿了,我只等五分钟,来晚了不管。”骆离大声吼道。

    工人们被他的气势给震住了,没想到平时很和气的一个人,发起怒来真是吓人。可是,冬天也有蛇出来?

    骆离跑到刚才战斗的地方。一张符箓射出,张启山的尸体顿时烧了起来。至于那巫师的尸体,到了晚上,连肉身带灵魂自会升到天上去。找了一个角落把他刨过去,用树枝遮住。眼睛再扫了一遍,地下两坨醒目的鲜血还没凝固,轻轻一挥手,泥沙卷过去,全部盖住。

    不到五分钟。工人们全都聚齐了,骆离扯了一张被面,把杨壮包起来背在身上,就像密族妇女背孩子一样。两条长长的被角系在腰上。虽然不好看,胜在安全又省力。

    这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地开始下山。庄语书不停在对面挥手,也不管骆离看不看得见。

    “好厚的雪!”

    “怎么走啊。”

    大钢牙和几个工人小声嘀咕。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却没料到这雪厚得都不敢弄出响动,随时都有雪崩的危险。

    “骆老板。知道你力气大,但你走在前面探路,背着人太吃力,我们帮你一把。”大钢牙心知刚才他们过火了,人家兄弟被蛇咬伤了,他们还在那谈吃野味。平时杨壮为人很不错,得到他受伤,大家都想做点什么。

    “多谢了,你们背不了多久又得交换,这样耽误时间。刚才我语气不好,你们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是我们开玩笑开大了。”听见他话声的人都向他道歉。

    “大家手拉手,不要掉队,等会儿雪就停了。再走两小时要过山洞,到时你们记得放开手,来时的路都没忘记吧?”

    “这个......”

    大钢牙不知说什么了,来时可是蒙着眼睛呢,谁知道是什么路。

    “没事,跟着我走就是。”骆离说道。事出紧急,秘室都让他们进了,通过八卦阵跃深渊时也没让他们蒙眼睛,想必他们自己也清楚这是道家的术法。一个个都没多问,搞工程这一行的人,多少懂点。再说,现在大雪全部遮住了路,就算让他们记,也记不住。雪一化,又是另一副景象。

    工人们有很多都撑不住,骆离干脆让他们在第二关的洞里,好好睡了一觉,不然下到山下,他们也没有力气再走五六十里。杨壮一直有他舒通经气,情况有所好转,只是一直昏迷着。

    杀了张启山,骆离没有一丝快感,一想到他是被荣家寨的巫师挡刀死在庄语书的手上,心里就不痛快,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张启山再坏,也是大秦的道士,怎能死得这么窝囊。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确定,张启山真的死了吗?死得毫无价值,还差点被人拿去炼巫。

    他们在洞里睡觉的时候,刚刚入夜。庄语书已经来到树枝掩盖下的邪巫身边,半眯着阴阴的眼睛坐了大半天。犹豫不绝,想上去看看,又担心中毒。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了在空中,正当他下定了决心一探究竟的时候,邪巫的尸体开始飘离地面。同时,还有好几个别人的灵魂,从他头发里窜了出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老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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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得他跌坐在地,两只老腿惊慌失措地不停乱蹬,迅速远离。邪巫的尸体越飘越高,就像空气是水,他的尸体是木头,慢慢地浮了上去。又仿佛他是一只大气球,飞上了天空。尸体惊恐的表情在月光下分外狰狞,十分骇人。杂乱的长发松松垮垮,随风飘荡着,僵硬的身体呈死前状,缓缓而上,好不恐怖。

    庄语书头皮一阵发麻,因为那几个灵魂全都定定地盯着他,好几个都是熟人,以前打过交道。看见灵魂突然想到:好像这巫师死时灵魂并没有出来,难道他们不但不属于大秦,还不属于人类?不!不是人类也有魂魄,这人到底是什么种类,来自哪里?!

    这静谧气氛着实瘆人,庄语书强制自己开口对那几个熟悉的灵魂说道:“你们都是七七门的道法师?死在这人的手上?”

    灵魂们好像也认出了他,竟然齐齐朝他点头。庄语书修道六十多年,什么鬼没见过,可没见过这么多的高强道法师的灵魂聚在一起,见此动作更觉瘆瘆懔懔,大气都不敢出。汗水湿透了内衣都不自知,咽了咽口水:“你们打算......”

    话没说完,所有的灵魂全都爆开了,魂飞魄散。

    庄语书差点吓得叫出来,脑膜都要炸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从未感受过这种恐惧。等了半晌,邪巫的身体已经远得变成了一团小黑点看不见,他才发现以天岳观外中间的阵法在波动,此刻渐停。

    “唉!”这才敢大喘一口气,原来那些灵魂是被阵法绞灭了,自己吓自己。以为邪巫死了还能发招。拖着软皮塌塌的身体站起来,还整理了一下仪容,慢慢走回道观。这一夜,估计他是睡不着了。

    骆离下到山脚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狭窄的公路上厚厚的积雪淹没至膝盖,内疚地问道:“哥几个还能走吗?”

    “能,不是有木板吗?你背着杨家小哥赶快走吧,别等我们。”大钢牙还没说话,他旁边的老工人出声道。

    这些老工人清楚。这位骆老板其实就是个道士,而且是有真本事的人。就凭之前一个姓尚的小伙子一个人可以扛两根大圆木,足有半吨重。他却可以扛一吨重的东西,说他有本事绝对假不了,并非常人啊。

    “那好,你们慢慢来,估计到了火车站,天早亮了。回到合江,我一定会给你多加工钱。”对于他们的理解。骆离很感动。

    ************

    “杨壮!”陶桃看见爱人的脸整个青紫了,吓得慌了神。“老丑叔,你快想想办法啊!”

    “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手抖。你放心,死不了。”老丑蹙着眉头细看伤口。

    “你!”陶桃干跺脚,“我要他完完整整的恢复,就跟以前一样。你要是不行,我就带他回陇族。”

    “有了,行。能解,他把平躺着,宗主你来我导毒气。”老丑又道:“陶桃你出去,我们要脱他衣服。”

    小本子强行把陶桃拉了出去,“相信曾叔,不出七天,绝对还你一个健康的未婚夫。”

    陶桃得知他们跟荣家寨的巫师过招,怎能不急,任小本子怎么劝,她都安宁不了。守在门外不愿离开,还劝小本子:“别管我,你忙你的去。”

    尚世江把老麻引进特殊练功房,说道:“伍道长,你在这里等着,哪也别去。”

    “好的。”老麻心乱如麻,感觉危险来临,却没法反抗。

    ......

    老麻的事情,骆离让给老丑去处理。万一下手重了,老麻有什么难言之隐,怕老丑怪罪。老丑这人不爱表达,凡事喜欢自个儿琢磨,又有重大的心理创伤。骆离处理他的事情,从来不敢随性,免得伤害了他。

    老丑治疗过杨壮后,接过骆离给他的罪证“玉片”,拖着疲惫的身体,迈进了练功房。

    “老丑,这是.......”话没说完,玉片飞到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我只问一句,数三声,你不答就算了,一。”

    老麻由开始的激动变成颓然,无力地坐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二。”

    ......

    “三。”老丑失望透顶,转身出了练功房。人却没走远,靠着墙壁也紧闭着眼睛。

    “呜——”

    屋内传出老麻压抑的哭声,老丑忍不出,冲了进去:“你他娘的有什么苦衷,老子让你说,你为啥不说?”

    “老哥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老麻喃喃自语。

    老丑怒气难遏:“你还要干那伤天害理的事?”

    老麻只是摇头,嚎啕大哭,狠狠拍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不停手。

    “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你说不出理由,这些都是演戏,以为我会上当!”老丑喝斥道。

    “保重!”

    “啥?”老丑一愣,下一瞬就狂呼:“不要!”

    骆离听见响动闯进来,还是晚了一步。老麻结印直捣心脉,立时咽了气。痛苦的表情定格在脸上,骆离和老丑却能看出他痛苦之下的解脱。

    “你......这是何苦!”老丑冲过去抱住他。

    老麻的胸腔血肉模糊,被他自己狠狠锤出一个大窝,心脏烂泥一片。

    “曾叔,想必他有难言之隐,并不是因为对不起你,很可能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骆离劝慰老丑。

    人死怨消,死者为大,骆离也不再计较之前他的所作所为,毕竟山上的工人并没有死,都活下来了。

    “你宁死都不说,宁死都不说!”老丑大呼不止,抖得老麻胸前的血流得更厉害,整个房间都弥漫一股血腥气。

    “秦恒张诚,你俩过来把曾前辈架出去。”

    秦恒两人来了,看见老丑这副样子,非常不理解,一个奸细自戕了,有什么好悲伤的。就算生前感情再好,背叛了情义,哪里值得这样。

    老丑挣开秦恒的手:“别拉我,我自己会走,让我送他一程。宗主,能否送我两张符箓?”

    骆离点头,从包里摸出符令开始现绘。

    ......

    熊熊大火燃尽了老麻的尸体,他的灵魂被鬼差拉着,一双空洞又内疚的眼睛盯着老丑,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骆离散去纯眼,心道:果然是难言不隐,死后都不愿意说。在纯眼散去通阴的灵通消失的那一刹那,听见老麻低吟:终于可以和母亲团聚了。

    骆离胸口没来由的一痛,猛地退出门去。老麻的这句话,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虎毒不食子啊!张启山果真死得太便宜了。对于老麻这一生,骆离除了同情别无话说。

    “宗主,杨壮醒了。”小本子喊道。

    他在门外就听见陶桃乍乍呼呼的声音,马上调头离开,“咱别去打扰他们了,先让大家收拾行礼带齐证件,明天上陇族。对了,还要把工人的工钱理出来,每人多加五百块。”

    “行!我算好了交给棠爷爷。”小本子和尚世江都很开心。尚问:“地窖里的两个人怎么办?”

    小本子也看着他,这事情得他拿主意。

    “那男的背景查清楚了吗?”

    尚世江回道:“没有,得等棠长老下班回来才知道。”

    “那就晚上再说,你们先收拾东西。”

    弟子们得知要换地方,纷纷打听是不是去天岳观,得知去的地方比天岳观还好,而且去了不容易回来,要准备很多东西。大家更是兴奋,好像去的是某个洞天福地。棠秘子回来时,正遇到大家购物回山,都背着大包,里面装着各种东西,甚至包括棉被。

    “这是咋啦?”

    “棠长老,我们要去陇族了,宗主让我们准备的。”娃娃脸李文高兴地回道。

    “啥时走啊?”

    “明天一早。”

    棠秘子加快了步伐,王春玲的事情还没处理呢,明天就走,剩下一摊子事儿,他可搞不定。

    骆离就是在等他,棠秘子赶紧招呼几个管事的一起下到地窖。指着叫小唐的男人道:“这人叫唐国强,以前在特种部队,后来调到警卫队,从他的编制来看,应该是某个首长的警卫员,怎么充当起这个女人的打手了?”

    这话像是问别人,其实就是问地上的一男一女。

    王春玲心知落到这伙人手里,肯定是死路一条,沉默着,一言不发。唐国强一样,冷冷地盯着前方,目光没有焦距。心里却有些吃惊:这帮人很有关系,这么快就把他的底子查出来了。

    骆离与棠秘子对视了一眼,心中叹气,面上凶狠:“他俩不说话,干脆就直接查查那位首长吧,查查他和这位唱京剧的女人什么关系?”

    “嘁!”面无表情的王春玲突然冷哼一声。

    棠秘子貌似认真地分析:“可能仰慕她的才华吧?连警卫都愿意借给他。我今天才知道咱们大秦的京剧演员是稀有物啊,必须要好好保护。就是不知道警卫的工资是从国库支取,还是他私人掏腰包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咱们管不着。但是他俩搞在一起就说不过去了,我们伟大的首长大人,不是被戴了绿帽子了吗?我很想知道那位首长究竟是谁啊。”

    “一帮妖魔鬼怪!杀我儿子屠我妹妹,你们还想羞辱我,当心死后下油锅。”王春玲怒骂。(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张张见肉

    小本子忍不住回道:“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清楚?他害了多少好姑娘!你妹妹是害我不成反害了自己。你呢,你敢说你就清白!妖怪这个词送给你儿子,还有你以前的男人!”

    尚世江还在等棠秘子的办法呢,打岔道:“棠长老,你想怎么弄啊!别跟这对狗男女废话了。”

    棠秘子看了他一眼,笑道:“狗男女,说得好!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箭双雕,手中还不沾血。”

    听到这里,骆离和小本子猜到他要干啥,不就跟东沪杨老头保姆花姐的计谋一样吗。

    “前辈,这办法不错,这是一举三得啊。第一,两人的不伦身份曝光;第二,唐国强幕后的主子现形;第三,这个女人和主子的关系闹僵。”这怎么也比直接弄死了强,两人身份不简单,一不小心腹背受敌,被官方咬住就不好了。

    “何必那么迂回,你们杀了这么多人,还在呼多两条?”王春玲阴笑着说道。这笑容里渗出一股少女的娇态,跟喻凡做了坏事后一脸无辜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儿子真会遗传,优良的基因全都有。”骆离感慨道,“前辈,现在就动手吧。”

    尚世江刚刚解开他们腿上的穴道,唐国企图反抗,立马就被制住了。“军命不可违,我是事外人。”

    “现在来跟我们讲人情大义了?军命不可违,良心和道义就可违了?永圆方丈以身殉国,你还是听命死咬着他,而且听的还是这个女人的,她是什么身份,你就像条狗一样守得死死的!我不觉得你是事外人,别废话了,掉价。”骆离朝他太阳穴打了一拳。唐国强立即晕了过去,少了聒噪。

    “去合江大酒店,尚长老和秦恒一人扛一个,我负责为你们清路,两个小时后正好是九点,把他俩弄进去。”说着抽出唐国强包里的身份凭证,出去找“小进安”赵合。

    骆离对照着照片,仔细地在他脸上摆弄。

    “宗主,我现在的样子虽然蛮有精气神的,但还是不如我以前的顺眼。”赵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扭眉歪嘴的做着动作,欣赏自己的新样貌。

    “开完房就给你改回来,将究一下。”

    ......

    “请问是合江娱乐新闻报?我要曝个料......”

    “京城八卦周刊吗?我要大料曝......”

    “......”

    凌晨五点,唐国强抱着王春玲的脖颈,王春玲的手还放在他让女人崇拜的玩意上。被镁光灯的强光和嚓嚓的快门声惊醒了。

    房门都没关紧,从入口到床上一路洒落下两人的衣服,合江的记者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按理说他们这样是犯法的,但是在这种世人喜欢关注的大料前。谁又能指责他们。记者们拍了很多张,都没能吵醒他们,嫌光线不好,架起了大灯。不醒才怪。这样更好了,快门猛闪,张张见肉。

    这场闹剧连警察局都惊动了,报警的真不是骆离他们的人。因为这二人叫声床声太响,隔壁对面的人都受不了。

    棠秘子说:他根本没有用老丑的药,只是有用法术迷惑了他们一下。或许是这两人原本早就生了情愫,情不自禁啰。

    谁信呢,反正尚世江是不信。

    那三个记者听见警察过来,抱着相机赶紧夺门溜了。领头的记者原先只是听报料人说这两人绝对是大人物,女的本身是名人,而且女人的儿子还是大名人,男的身份也不简单。才拿上吃饭的家伙,找了两个同事出门的;到了地方一看,发现居然是老母牛啃青草,想也不单纯,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成了捉奸的打手。但是,到了眼跟前,就算不是大人物也有新闻价值。管他违法不违法,拍了再说。

    “头儿,告诉你,京城的同行来电话了,问我们是不是搞到了照片。告诉你,那女的是红极一时突然又消失的大名星喻凡的母亲!”

    称之为头儿的男人一时坐不住,“果然是大料啊,快点排版。”

    “还有,男的身份敏感......”

    “报还是不报?”手下兴奋地不停眨眼睛,同时也有点担心。

    “靠,咋不早说。报!怎么不报?闹得越大越好,咱们这样的小虾米谁有空来招呼?行为不端被人逮住了活该倒霉,咱们也是被‘利用’的,哈哈!照片不放完了,留几张卖出去。兄弟,昨天晚上一搞,咱们养老钱都有了。”头儿鼻子两边的肥肉不住抖动,从此以后谁要是记不住他们合江娱乐新闻报,谁就落伍了。

    这个时候,骆离和火离宗的弟子们已经上了去棽山的货船。幽襄子于昨天晚上,突破了道法师。兴奋得一夜没睡。

    报社非常有职业精神,正在京城找王艳玲的梁朝山第二天就从铺天盖地的头版得知了此事,倒吸一口凉气。他是新华银观弟子中唯一见过王春玲和唐国强的人,也知道王艳玲的计划。现在,一个失踪,两个......

    他恍惚了,拿着报纸就走,被人追出来骂了一通。连连道歉,现在他迫切想去天岳观找他师傅庄语书。可是庄语书完全不知,没人引路,梁朝山和他的大师兄被堵在光滑崖壁处两天两夜,无攻而返。更不敢去西山招惹骆离,回到华银观闭门谢客,这是后话。

    ......

    事隔半年,陇族又迎来一拨大秦人,这次更多,一行十几人,给这个安宁祥和的隐世民族带去几分热闹。

    “宗主!”幽襄子激动地跑过来,浑身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毕竟他才突破没两天嘛,一时不适应是可以理解的。

    “这也太快了,你上来还没两个月吧?”秦恒的话听着有股酸味。

    “哈哈,感谢宗主感谢族长,没他们我哪有这么快。”

    珠珠和露露领着族长过来了,吵杂声立时停住。

    小本子借着秦恒的大高个。移进他的背影里,露露看见她的动作,黯然地低下头。

    “骆宗主,你可真会挑时间,今天就是冬至,正好赶上了我们准备好几天的全羊宴。”族长笑道。

    “骆离拜见族长,感谢族长借宝地给火离宗弟子修炼。”朝众人招呼道:“赶快拜见族长。”

    由尚世江领头,让大家一个个高声向族长问好并通报姓名。

    “哈哈哈,用不着客气,很早就为你们准备好房子。都去洗漱一下,晚上全羊宴!”族长今天分外高兴,笑容在嘴边就没断过。

    张诚轻声对尚世江说:“族长有一股豪气,像爷们。”

    “那是,这老太太现年轻时更是锋芒毕露,现在柔和多了,那位都不如她年轻时。”说着指向和陶桃说话的珠珠。

    张诚眼珠一转,点头道:“明白。”

    杨壮跟陶桃回家打了个照面就出来帮忙了,露露带着大家去到以后练功的林子和山坡。熟悉一下环境。

    骆离就和小本子跟着族长来到了顶坡上的红房子里。族长盯着小本子看了好一会儿,搞得她都不自在了,才吩咐珠珠把她格物架上的棕色匣子拿出来。

    单手随意接过来,递给小本子:“拿着。”

    小本子盯着面前这块做工精良品质非凡巴掌大小的玉算盘。一时呆住了。没想到是这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族长重复道:“拿着!”

    小本子这才惶恐地收下,“谢谢族长。”

    “骆离没有长辈,我就替他师傅认你这个媳妇了,这玉算盘就是要你持家有道。好好过日子。”

    “嗯......”小本子鼻子酸酸的。

    珠珠眼睛酸酸的,眨巴了两下,把泪水眨了回去。

    族长的做法让骆离感到窝心。笑道:“族长,这玉算盘完全可以做传家宝啊。”

    “你当是什么!本来就是传家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记了这是哪家人的了,估计啊是哪个帐房先生家的。”族长玩着玩笑。

    “族长,陇族是不是有什么大喜事啊,骆离这里也有一件。”

    “哦?说来听听。”

    “族长先说,什么事让您老今天这么开心。”

    族长示意珠珠讲,自己往烟杆里卷烟丝。

    “吉布战死了,昆西生了个儿子,刚满月,听说这事,回家奔丧了。”珠珠说道。

    “真昆西?”小本子问道,珠珠至始至终都没看她。听她问话,也只是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别处。

    小本子装着不在意,“那司马瑶呢?”

    “恢复了原身。”

    骆离咳嗽了一声,笑道:“确实是好事,现在棉国局势还稳定吗?”

    族长深吸了一口旱烟,缓缓吐出:“稳定,吉布的二儿子接班,老部下想夺权,他儿子上来求助,我正在拿捏他。”

    “那昆西可能还会回来吧?毕竟她回陇族来,就有了一层联姻关系。”

    “那得由我说了算,好了,说说你那有什么好事?”

    骆离就把张启山的事情说了,连他死前说的那些话也一字不漏的讲了。

    族长先是气愤,后默默不语。

    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是死得太便宜了。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钟方这犹豫的性格真是缘自他的师傅孟玄子。还好,你不像他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是单传收了张狗道就不要再收别人,改了主意传钟方,就得直接废掉另一人的,居然一直拖到张狗道翅膀长硬,睢这乱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洗炼魂魄

    说完还瘪了瘪嘴,一脸嫌弃。族长可是对任何权威都敢挑衅的,她在陇族独尊久了,早就不知怎么去奉迎别人,行事全凭心情。

    骆离不好发表看法,把话题扯到灵魂的事情上:“族长,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帮我洗炼?”

    “明天就开始吧,东西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只是你迟迟未归,有几样东西得重新准备,明天来得及。”

    晚上的全羊宴,让火离宗的弟子们开了眼界。他们从来不知道羊肉可以搞出这么多花样来,羊羹汤,羊腿就不说了,椒麻和香甜的凉伴羊肝,还有卤过的羊心羊肚,美味在舌尖流转,怨自己胃太小,恨不得多塞点。尚世江和老丑早就知道陇族人吃得精细,倒没其他人那般夸张,瞧他们把羊汤当酒,为了多余点肚子,连酒都不喝了。

    尚世江早早吃完回去练功,幽襄子看见,悄悄跟着他走了。两人只相处了几天,却很合拍,幽襄子想以过来的人经验“提点”他。

    杨壮妈看见露露跟小本子还是不尴不尬的样子,摇了摇头,心里直埋怨:她怎么生了个情种。

    翌日凌晨,鸡叫第一遍,骆离就来到了红房子里。

    族长向来是四点半起床,然后练一套完整的耳陇武魂全册,时间要三个小时。洗炼魂魄的前期工作就由珠珠和露露来完成了。

    珠珠和露露身穿了一条纯白色的丝绸连体长衫,珠珠瘦了下来后,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骆离有一丝恍惚,好像面前站着的不是珠珠。

    “别走神,我问你,你相信我俩吗?”珠珠问道。

    “相信啊。”骆离点头。

    “那就脱掉上衣长裤,只着一条内裤,同时。封闭视触嗅味听五觉,然后进入到深睡状态。一定要深睡,睡不着自己想办法。”

    “好。”骆离马上开始解扣子,几下脱了个精光,真的只剩内裤。看着面前的木板床,没有犹豫,直接躺了上去。

    本就才起床,想到要洗炼魂魄,脑子里都是乱的,怎么睡得着。想了想。又坐起来,从旁边的衣服里拿出符纸,把嗜睡咒的咒语绘在符上面。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把他弄睡了,只得这样做。

    “骆大哥,你信珠珠,我能理解,你连我也信?如果我要是报私仇,你可能就永远醒不来了。灵魂也会永远飘荡在陇族,你敢吗?”露露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少有这样。

    “信,在我心里。你跟珠珠一样。私仇?我们有什么私仇,我不信你是小心眼的男人。如果那样,族长也不会收你做弟子。”

    露露的表情有一瞬动容,“我并不知道你喜欢闻姑娘。不然我不会那样的,你别怪我。”

    “好兄弟,你想多了。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因为你跟我一样简单。谁都有可能为了利益害我,除了你俩,因为陇族人是最纯粹最值得交的朋友。族长待我如父如母,只是她嘴上不说,可是我心里清楚。你们俩就是我的亲弟妹,永远都是!”

    “嗐,骆大哥怎么扯这么多出来,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露露一下子回到以前了,好像从身上抖落下一个大包袱,也轻松了。

    “那咱们开始吧,符一燃完,我就会沉睡,时间大概有两小时,够用吗?”

    珠珠还在发呆,露露扯了扯她袖子,她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够了,后面还要睡一次,需要四小时,躺下吧。”

    “那我再绘两张,一张管两小时,你们看着时间自己点燃。”骆离躺下去后,就把符箓催燃了,符箓燃烬,他就立即进入状态,微微打起呼来。

    “真够快的,睡着了的样子,看起来顺眼多了。”珠珠忍不住看向他:多像孩子呀,眉头是舒展开的,不像醒着时总是有一条肌肉崩着,仿佛有挥之不尽的愁绪。也不像平时的样子,显得那样坚韧,那样执拗,身上更没有让她心醉的魔力使她无法自拔。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让人生不起任何的性趣......

    “师姐,做事了。”露露出声提醒她。

    “嗯。”

    珠珠接过露露手上那盆黑色浓绸的药水,放在床边,两人一起往骆离身上的穴位上反复涂抹。每个穴位要涂108次,速度要快而准,不敢有一丝分神。

    外面族长的拳头散出来的劲风忽忽作响,太阳渐渐冒出头,雾气一分一分的散开。露珠二人就像两部机器,由上至下拿着特制木毛刷不停地刷着。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族长的拳术已接近尾声。

    ......

    “沾沾,把手伸过来!”

    “沾沾你在犹豫?你怎么能犹豫?”

    “师兄,我......我突然好害怕。”

    “是你劝我放弃的,是你说不要再争的,我拼命说服自己,只为陪你过与世无争的平静日子。”

    “师兄,不!我没有犹豫,我只是害怕。我刚才突然有种感觉,我们将去的时空可能会遇到况梓。”

    “况梓?你那位带着况氏嫡系逃走的大伯?”

    “嗯,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时空有多大,万一被他发现,也是死路一条!”

    “不会那么巧的。”

    “有,我们都是上古龙脉,我能感觉到他。”

    男子呆了半秒,突然高声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大哥继承了上古龙脉,为什么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好,不走了,我们回去,杀个你死我活,召集所有愿意支持你的......”

    “不,我宁愿被况梓杀死,我也不要回去做况氏七大支脉的傀儡。”

    “回去!”

    “不能回去,回去你就要死!”

    “你说什么?”

    “他们要杀死你,他们不会允许你活在我身边。”

    “师兄,你听我的,不能......”

    “轰——”

    骆离双手拼命朝前伸,企图捞出黑雾中的两人,口中大喊:“不要下去。”

    “什么下去?”族长在一旁坐了有一会儿了,正在挨着查看药力到了没有。

    “梦,又做梦了。”骆离喃喃自语,至从去荣百山与三毛巫师对战以后,他再也没有梦到过父母,今天深睡,居然梦得如此清晰。最后他母亲用力一扑,两人一起消失在翻滚的黑雾中。他甚至可以看见他们跌落而下的姿势。

    “梦见父母了。”

    族长愣了一瞬,问道:“你能梦见你父母?你有见过他们吗?”

    骆离摇头,马上又点头:“梦里见过。”

    “骆离啊,每个人梦中出现的陌生人,其实都是他们亲眼见过的。也许是今生的某个地方相遇过,只是做梦人记不清了;又或许是前世的故人。总之,不会有无缘无故不相关的人出现做梦人的在梦中。你能看见他们的样子,那就一定是见过的,相信我。”

    “我刚一出生,他们就去了,难道婴儿时也有记忆储存?这也说不通啊。”

    族长笑笑:“姑且就那样认为吧,你本来就与常人不同,不然,我今天忙活什么?二十几岁的人,还能洗炼魂魄吗?真是。”说到魂魄的时候,族长放低了声音,这事暂时不能让露珠二人知道。

    “嗯,这个我知道。族长,我突然醒来没有坏事吧?”

    “没有,药交已经够了,你清醒无碍。现在随我进浴室,珠珠已经把药浴准备好了,你得躺在里面,马上我就要在你血液里融药。”

    骆离赶紧起身,这才注意到身上黑黑的药水有股浓烈的香精味,奇怪的是,具体用什么药制成的,他丝毫闻不出来。

    露露和珠珠趴在大木桶里挥着四只手不停地搅拌。骆离一惊,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是木桶还是棺材呀,这么大!

    珠珠甩了甩手中的药汁:“这是族长专程为你打造的,我们五岁就洗心了,哪能挨到你这么大。”

    族长朝骆离露出他俩才懂的笑容,“洗心,洗后才是纯净的陇族人,洗去**,洗去前世的罪孽。”

    骆离也跟着笑,谁能知道其实洗炼的是陇族人的魂魄呢。

    “躺进去,继续入睡,说不定你还能见到你父母。”

    “但愿。”

    药盆里用了四百年的秘药,缓缓地浸进骆离的皮肤中。很快,他就进入深睡状态。

    他的脸由红变白,族长手一抬,露露赶紧把木瓢中的药液倒下。接着,他的皮肤在药液下恢复成了红润。刚好五分钟,脸色又变白,珠珠手中的药液再次倒进浴桶里。反复数次,不停地从旁边的木桶里舀出来,又不停地倒进浴桶中。而浴桶中的水线并没变化,总是刚刚淹没在骆离的额头,地上也不见洒出。

    旁边的两大桶药液逐渐见低,仿佛那些药全都被骆离的身体吸收了,可是那么多,也不可能吸收完,真是匪夷所思。

    期间骆离自己准备的两张符箓都已用完了,一直到中午,第一次洗炼终于结束了。

    “醒了?是不是很饿,想吃东西?”露露笑着问。

    “啊?”没做梦啊,骆离非常失望。下意识向周围看去,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回最早那条木板上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零一一大案

    “珠珠跟族长呢?”

    “吃饭去了呀,要不是等你,我早去了。”

    “是呀,我也饿了,我们走。”骆离起身时一阵眩晕,胃里直抽抽:“哎呀,真的好饿啊。”饿得手脚发抖,看着什么都想往嘴里塞。

    露露就知道他会这样,五岁那年挨饿的滋味,露露一辈子也忘不了,扶着他赶紧奔向伙房。

    嘴上还不忘提醒他:“骆大哥,师傅说你还得洗三次。”

    骆离脚下一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已经饿到身体承受的边缘,眼冒金星,要不是尚存一点理智,可能露露的手要被他当鸡爪子啃了。

    等他到的时候,族长早已为他准备好了饭,那碗不叫碗,应该叫洗脸盘,盆里面盛着冒尖的一盆荞米饭。旁边摆着一只卤羊头,还有一大斗碗羊汤。

    顾不了那么多了,骆离像饿狗扑食一样,把脑袋埋进盆里,狂嚼起来。

    “呵呵,越饿表明效果越不错。很好,我就知道能成功的。”族长已经吃完了,掏出烟袋,慢悠悠的点上,欣赏这副有趣的画面。

    骆离本来想保持一点风度,奈何他的胃不争气。

    “嗝——嗝——”

    “好了,现在可以吃慢点了,你胃里有空气,自己先排出来。”珠珠往用筷子头顶他的背。

    骆离脸上还有荞米粒,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尴尬得不得了。

    这副样子更是让人受不了,捧腹大笑。

    好不容易哄饱了肚子,他说道:“我终于理解康十三娘了,饿到极点的滋味不好受。古人不食嗟来之食,宁愿饿死的人,他们的风骨令我佩服呀。”

    “那不一样,一点一点的忍受饥饿和你这种突然抽空胃里的营养。是不同的。后者更可怕。”族长解释道。“你吃了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七天后同样的时辰继续过来。”

    **********

    康十三娘正坐在荣西一大户人家的宅院里,面对着苦主的哭诉。

    “天杀的呀,好不容易接了个京城的大工程,我专程找了一辆大巴,让工人们一起去,结果一车人都没了。翻下山崖,一具尸首都找不着。你说这不是遇到山魈了还是什么?那么高的崖,哪能有活口。现在家属都找我要人。非说我把人都给弄到国外卖器官去了,我找谁说理去。”

    康十三娘冷汗直冒,手也直哆嗦,这事骆离都搞不定,她能怎么办!整车人集体消失,不是那北边的巫寨做下的,还能是谁?

    “冯老板,咱能别哭了吗?你哭着声音也不见小,吼得我耳朵涨疼。”

    “康仙娘。你得为我作主呀,你得说是山魈做下的恶事,不然我得坐牢,要是我做过。坐牢我也认,可是我明明没做过呀。”

    “你得让我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我带你去红岩崖,你又不去。”

    康十三娘一滞:姑奶奶又没活腻!

    “你先报警。反正你没做过,警察也查不到你头上。挨个十天半个月的,我才出来替你说道。”康十三娘起身想溜。

    冯老板赶紧拽住她:“仙娘您不能走。家属早就报警了,可是警察又不会保护我,家属们气红了眼,他们是不认法的,只管朝我拼命。你这一走,我非得被大卸八块不可。”

    “哎呀,你别拉我呀。”

    冯老板跪了下来:“仙娘,我真的求您了,一天一千块钱,好不好?两千......两千五,哎呀三千块,求您了。”

    “我呆在这里想不出办法的,我得出去打听打听,就算是山魈也得有点风声不是?”

    冯老板擦了擦鼻涕:“啥风声?”

    “你不是我们这条道上的人,说了你也不懂。”

    冯老板说啥也不放她走,他早就找过道士了,没一个知道是啥原因。康十三娘大名在外,很多人说她不是人,就是蛇仙转世,不然怎么永远长不大。连挨着密族的长坪人都不清楚,外人更不知道了,碰着神神怪怪的东西,找康密族康十三娘准没错。可以这样说,她在乡下的威望高过国家一号首长。

    无奈,康十三娘只得假装“屈服”,替冯老板当门神。

    夜里,随便一个小法术使出去,悄悄溜了。

    连夜跑到合江去,一大早地把棠秘子从操场上逮出来。

    “要命啊!魔爪伸到荣西来了。”棠秘子气得肝疼。

    “这是钥匙,你先回西山等我。”他无能为力,就知道荣家寨迟早要翻天,只是来得太快了。他们从大秦北边跑到西边去,是不是表明,全国都有他们的影子了?

    这事情他得必须让上面知道,好好计划计划。棠秘子捂着刺痛的心口,再次回到武术场。

    ......

    晚上下班回家,一老一小坐在堂屋大眼瞪小眼。

    “说话呀,棠道长。”

    “说什么!不止荣西,大秦好几个地方都有人整车消失,全都是精壮汉子。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急呀!”了解情况后的棠秘子,反而冷静了。

    康十三娘怒目圆睁:“那你还有心情在操场上带着一帮傻条子东扭西扭。”

    “啊呸!你才是傻条子!我还能怎样,只有干看着,官方很快就会有响动,说不定还得派我们学校的人去。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能不警觉,我先做好自己份内事,其他的还是得等火离宗的大队人马下山。”

    棠秘子慷慨激昂一通说下来,十三娘顿时焉了。

    “对了。”棠秘子又说:“你这阵子就不要在外面走动了,要么呆在这里,要么去密族别下山。”

    “我怕啥,神树并没有预示,顾好你自己吧。连我密族阿扎灵都要躲,你这种的道法师更得躲好了。”

    “嘁!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去。”

    棠秘子说得对,除了干看着没别的办法。凑上去也是死,而且死得毫无价值,能做的只有等。棠秘子知道骆离回陇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洗炼魂魄,面对时只要不再恐惧,才能有胜算。毕竟,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一百年前的大巫。

    因为魔寨,道术传承十之存一,又因为魔寨,道术传承一之扩十。

    果然被棠秘子料中了,不查不要紧,一查就翻了天。原来各州都有类似的案子发生,从公历年十二月到今年一月七号,短短半个月,发生了三起,共失踪人数达到九十二人。当局意识到事态诡异,把这些案件定性为“零一一”大案。因为元旦节发生的案子失踪人数最多,所以用那天的日期作为案号。老刑警纷纷表示:此三起案件可能只是一个开始,陆续还会有增加。

    当局启动了高级警备措施,派出副部长作行动总指挥,同时还抽调七位业界精英参与破案。务必在农历春节来临之际,大力展开调查确保灾难不再重演。

    棠秘子和他手下的一百多号人这次被副部长拉去做前锋,配合特种部队的行动。里面还有朱世勋和道教协会里所有的道士。因为主要是朝棠秘子要他警校里的人,再加上三起案件遍布三州,合江正好在中间,所以大部队在合江集结。

    开会时棠秘子坐在最边上,前面一排都是道教协会的道士。朱世勋对他爱理不理,其他跟班也是冷眼相对。

    待朱世勋代表道士发言时,棠秘子哪管那么,抢过话语权,直接来了一句:“这么多道士,听谁的?”

    总指挥姓陈,五十好几,外表看起来脾气暴躁好像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他却欣赏棠秘子的直接,所以并没有斥责。他旁边那位四十多岁的蒋姓副指挥皱眉了。

    说道:“这次任务是保密的,你们先要懂得什么是纪律。特别是这位,棠指导,你进入系统没有多久,把你那股江湖气收收。”

    “看不上我?好,我走了,不跟你们玩。”棠秘子不但有江湖气,连无赖秉性都摆出来了。

    “你!果然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蒋副指挥猛拍桌子起身骂道。“你棠指导知道面前坐的是什么人吗?这是件大案的性质你清楚吗?这是大秦建国以来最......”

    棠秘子打断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去,不要我真走了,说那些没用。”

    把蒋副指挥气得额头青筋毕露,拼命克制。

    这时陈总指挥出来说话了,用大手挥了下,安抚着他俩:“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边边角角没用的屁事儿。首先事情要保密,各位能做到吗?”抵着棠秘子问。

    “当然能。”棠秘子看了他一眼,坐回位置。

    “好,这里一共三十六个道士,荣西,北麓,辽吉,案发地在这三个地方。所以,我把你们分成三队,每队十二人,棠指导,你先挑人十一个人,带三十五个会打莫问拳法的警察去荣西。”陈总特意点了棠秘子的名,由他领一队。

    “我一个人就行,用不着。”棠秘子根本不想去,继续没事找事挑衅这帮人的权威。

    他的这副样子看着很欠打,连陈总的眼神都寒了下来。蒋副总心道:老东西是活腻了。

    棠秘子的话成功惹恼了朱世勋:“你是火离宗的人吧?现在情况紧急,你还用私仇耍个性,到底有没有身为道士的觉悟?”

    ————————

    下午还有一章。(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初级道符师

    “是啊,我们都不嫌弃跟你这种野路道士为伍,你还......”跟班道士指着棠秘子骂,发现陈总鹰眼般的目光射向他们,赶紧住了嘴。

    陈总指挥很诧异,心觉这里面有明堂。用道士,是他提出来的,他也是唯一一个支持道士参加行动的人。

    “什么东西,谁跟你有私仇,我们搭理过你吗?你们协会里就庄清语拿得出手吧?他怎么不来!来不了吧?他现在吃着火离宗的药,在火离宗的道观里修炼着呢。啥时候轮得着你给我讲道士觉悟。”棠秘子用脑门迎着陈总的寒光,梗着脖子回嘴。

    朱世勋一愣:怪不得华银观的弟子不敢交待语书术的去处。

    修炼?蒋副看了看手下,笑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

    陈总有点明白了,问道:“我看棠指导是不想参加这次行动了?”

    “陈总聪明人,我确实不想去,因为我知道去了也没用。如果你们非要我去,我身为警务人员,愿意服从命令,不过,也就是走过场而已。”

    “妄顾警纪,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撸了你这身衣服。”蒋副怒火中烧,这老家伙,太不把老子们放在眼里了。

    “撸,现在就撸,谁不撸谁孙子。”

    “......”

    蒋副被堵得接不下去,他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就算他有心想搞棠秘子下来,也得汇报部里,合江警校是归部里直管。说白了,还得陈总这样的人点头才行。他蒋副指挥,目前没那个能力。

    他羞恼地看向陈总。

    陈总也看向他:“看我干嘛,你凶啊,继续凶啊!小蒋,你虽然能力强。还是太年轻了。戴着副有色眼镜,是破不了案的。”

    蒋副总有些意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其他警界的大佬们,更是面面相觑。

    升上局长不久的熊枫,坐在最角落,他简直要为棠秘子鼓掌叫好。他知道蒋副指挥是学院派,从来没在底层干过,也没破过小案。一出校门经手的都是些大案要案,官路亨通,不到四十就干到了司级。比六十多岁的陈总副部长只低两级,都传他将是下一个部长。这样的人非常傲气,熊枫本能地排斥。

    朱世勋一行道士看傻了,敢情这棠秘子这么威风呀。

    朱道长忙上来打圆场:“棠道长,你这火爆气脾气还跟年轻时一样,也不知道改改,看把蒋副气的。贫道知道你血性,也是被这怪事气着了......”

    “停!老子跟你不熟。言归正转,你们这趟去真的没用。非要去也只是看看风景,风景还是不错的,三个地儿都挨着悬崖,风景奇丽。只是这大冬天......”

    “棠指导,可否换个地方,我们单独谈谈。”陈总伸出手,朝门外举着。

    棠秘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他两人走后,会议室里安静了五秒。

    “我们继续开会!”蒋副总调整好心态,出声说道。

    ......

    “陈总。允许我点张符箓,用来隔音。”

    陈总半眯着已经收缩的眼皮,笑了笑:“可以。”

    符箓点完,棠秘子没有再考虑,他要抓住机会搏上一回......

    疑是荣家寨做的案子,他早就有研究过,从东沪旅游大巴开始讲起,骆离和火离宗,还有百年前大能道士绞灭大巫,再到百沟村的大火,从头到尾全数告诉了陈总。

    陈总稳如泰山的表情,已经换了三次颜色。听后,他默默不语,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

    ......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陈总还是没说话,就在棠秘子准备闪人的时候,他抬起头来,轻声说道:“我就是辽吉州黑滨市人,祖上最早在中原,后来逃荒过去的。我听我爷爷讲过初到黑滨的情形,十户不足一户,全无人烟;传说是瘟疫导致,具体是什么瘟疫,我却不清楚。我还翻过县志,也查不到头绪。”

    “所以,你是信我啰?”棠秘子眨巴着“智慧”的眼睛。

    陈总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毕竟他是体制内人,只能有一个信仰,棠秘子所说的荣家寨,与他的信仰相悖。

    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棠秘子说道:“我这次是接着任务的,那三个怪地方,还是得去一去。”

    “那我呢?”

    陈总朝外走去,反手挥了挥:“随便你了。你们那个火离宗的骆宗主,我想去拜会一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那我说不了不算,得问我们宗主。”

    “呵,好,你替我问问宗主。”

    棠秘子今天卖力表演,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现在总算是达到了目的。他又叫住快出门的陈总:“你们家是不是有人要生孩子呀?你的家宅三天之内必有血光,看来是早产,还是大出血。如果有,我提醒你,最好把人提前送进医院。”

    陈总微愣:“我大儿媳妇快生了。”

    还是那样,没说感谢的话,也没有说要不要听棠秘子的提醒。

    棠秘子却知道他听进去了,叹道:贫道又做了一回好人。

    他当真没有去,可是他的学生就没他那么幸运了,被蒋副指挥全都给拉走了。

    晚上回到家,康十三娘在老丑以前的药房里瞎捣鼓。听说了这事,暗自高兴,有人管事就好,愁绪散去了不少。

    棠秘子却更愁了,他担心他的学生们,千万不要出事。这么多精壮的汉子们聚在一起,若是邪巫心一黑......后果不敢想象。“娘咧!这世道,老子一刻也等不了了,那帮畜生!”

    ************

    骆离每三天都会派人下去和棠秘子通消息,很快知道了情况。同样,也是压抑着愤怒。

    无可奈何,把怒气发泄在手上。他正在炼制符术,没想到洗炼了灵魂,制起符来都少了阻隔,那层屏障般的障碍也变得薄了,速度越来越快。

    以前制一张普通符令需要一夜,在龙山寺时只需四个小时,制高级符时还是要一夜。渐渐稳定后,并没有再失手。而现在,高级符就跟以前制符令时一样,快速又精准,不到四个小时就可以完成。

    洗炼了两次灵魂后,他终于突破到了初级道符师。就像道法师一样,在制符手艺还未灭绝的时代,他也算是个人物了。

    “不容易啊!”尚世江经过合江和骆离一起分解老麻的玉片那一夜,醒悟以后,炼气术也突飞猛进。看见骆离面前这张波不流转的正资格道符,赞叹道。

    “是不容易,挨了两回饿,也是值得的。这是我第一次制出来的,送给你,留个纪念。”

    尚世江欢喜地接过:“好,我好好保存着。这符有划时代的意义。这样的符箓来个一千张,我敢独自去荣家寨走一转。”

    小本子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十年不吃不喝,估计都不够一千张。你连道法师都不是,给你一万张都不顶用。”

    尚世江自动忽略小本子讽刺他不是道法师的话,反驳道:“你是怎么算的?十年!”他不服气,宗主制这张道符也只用了三天嘛......“呀,真的要十年。”数学不好的他算明白后,不好意思地笑道。

    “今天再绘一张,看看有没有稳定。”小本子说道。

    骆离点头,觉得胳膊酸痛,可能是用力太猛了。

    “小心一点,路得一步步走。”

    “我知道,我只是急于进化,并不是急于求成。”

    “进化?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尚世江把符箓小心地放进内衣口袋。

    “生命在于进化,老虎进化出花纹,乌龟进化出龟甲,兔子进化出大耳朵和大脚,老鹰进化出聚焦型的瞳孔,长颈鹿进化出长脖子。几十年前人们开始滥肆捕杀大象,只为象牙,后来大象就把象牙进化得越来越短以至于无,让自己免于被捕杀的命运。自然界所有进化出来的特征只为一个目的,那就是‘生存’。现在我们也是,为了道术存活,为了对抗异敌,我必须压榨自己的潜能,进化自己所有能进化的东西。其实我在拼命地奔跑途中,只是身体没动。”

    “明白了,宗主,我不久前才刚刚进化了一层。”

    “哈哈,嗯,你还有潜能,继续压榨自己吧。”

    小本子秀眉微蹙:“那也得注意休息,你连续半个月没睡觉了,这样子不行。”

    “明天我就去合江,检验棠前辈这月十六新收的弟子,就当是休息了。”

    “陇族这边已经进入了状态,我跟你回去,棠爷爷宁多收十个不愿错失一人,一下子招了二十几个,谁知道有几个有用的。我回去后,也能帮着看看。”

    骆离认同,康十三娘现在哪也不去了,除了开会就守在合江,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想帮忙。小本子过去,她肯定很高兴。

    “尚长老,这里就交给你和幽襄子。”

    尚世江笑道:“他们根本不用人管的,吃了喝药,连吃饭的时间都舍不得耽搁。再说,你一两天就回来了,放心吧,陇族这里不会有啥事的。”

    ......

    当天夜里,他和小本子就下山,到了长坪时,一看表,才早晨九点,回到合江后兴许还能赶上午饭。(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遗产之争

    火离宗西山分部,黑压压的二三十人全都坐在屋外的石坝里打坐,看起来很有宗派的气势。棠秘子在警校干上职业病了,喜欢摆排场。

    “宗主回来了!”不知谁眼尖,吼了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吵动了。

    那个浑身灵气逼人的年轻人,不是他们宗主还能是谁?

    小本子轻声道:“你看,好多人都是做做样子,你一到,气穴走到一半的人,被自己生生断掉,前面练起的法气全浪费了。”摇头失望。

    “不全是,你看有五个人还在运气。”骆离指给她瞧。

    “宗主怎么不过来?”

    起先激动的人反应过来,赶紧坐回去。

    骆离等着他们都走完了小周天才迈步走过去。“是谁叫你们坐在屋外练功的?”

    “棠长老,他说我们人太多,屋里装不下,法气流转不开。”最先喊话那个小个子又抢先回道。

    “大家先休息一刻钟,就按你们打坐排下的先后顺序,挨着过来由试心云检验。”

    外面又呼拉拉地乱成一团,骆离和小本子都不管,坐在屋中平心静气。康十三娘不知去哪了,小本子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人影。

    外面好不容易安静了,自发排好了队。这时康十娘正背着一大篼菜回来,远远的看见这只整齐的道士队伍就知道骆离已经到了。

    “咋个这么早啊?我还以为下午才到呢。”

    “是康十三娘。”小本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康十三娘好不容易从道士队伍中挤过来,嚷嚷道:“现在就开始呀?那我先去整一桌吃的。”

    “辛苦了康姐姐。”小本子笑道。

    “乖,干完活陪我上街上逛逛去。”康十三娘柳叶眉抖了抖。

    ......

    棠前辈说她害怕,没看出她哪里害怕,骆离无语摇头。拿出装“试心云”的专用绸布包,唤出山灵。为了显得郑重,山灵的尼龙旅游包,早就没要了。现在装他的包可是用丝绸做的,面上还有绣了几条祥云,这当然是小本子的杰作。

    弟子们挨着一个个重新报家门,重新口诉十分钟,然后站上山灵的大背。

    “哇——”

    引起外面一阵轰动,看来又有不少人是来参观试心云的。

    二十七个人,最后留下了七个。其他二十人失望而归,有些居然哭了,还有些死皮赖脸想留下。

    骆离无可奈何,资质太差了。他没有时间再唤醒一个“尚世江”。

    上次三十几人都只有七个,今天这个成绩算是不错了,骆离没有停歇,直接把他们叫进练功房,作进一步的教试,和初步的传授。

    下午,康十三娘真就带着小本子出去逛街了。

    小本子猜想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十三娘的目的当然不纯粹,她在合江无意间接了笔生意。拉着小本子来有大用处。

    康十三娘熟门熟路地带着小本子走到一家庭院门前。开门的应该是佣人,看见她俩有点不高兴。应付般地邀请进来,自顾自地说道:“阮家老太太在念经。”然后便闪人了,根本不愿意和康十三娘多呆。

    十三娘没有不自在。对小本子说道:“这家老头有钱,是八十年代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人称阮百万,合江首富。现在虽然不行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拔根豪毛粗过我的腰。”

    “哎呀,康姐姐你就快点进正题吧。随便谁拔根毛也比你的腰粗。”小本子坐在这阴气森森的大客厅混身不自在。

    “别急,老太太信佛,等他念完经。”康十三娘像在自家一样,从茶几上拿起一只香蕉递给她:“吃吧,吃着东西就不觉得时间难挨了。”

    “去,我才吃了午饭。”又不像你,可以一吃一整天。小本子看见堂上崭新的阮老头遗相,问道:“分遗产?老头子的魂魄不离开是吧?”

    “嗯,就在这屋里呢。”康十三娘朝着沙发对面看去,嘴角还笑了笑。

    “我是说怎么阴冷冷的。你咋认识的他们,是他某个儿子请你的?你能拿多少好处?”

    十三娘赶紧打住小本子的话头:“是人家老头子请我来的,老头一走,老太太降不住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头走得不安心啦。这人在世的时候,好多事情看不清,只以为嘴甜的人孝顺,死后才能真看明白。老头子想把遗产交给他大儿子和大女儿,其他孩子一毛钱也不给。”

    “这也太偏心了,他可有立遗嘱?”

    “立啥,老头子迷信,属于爆发户,忌讳那些东西。也幸好他没有立,他当初可是最喜欢小儿子和小女儿的。要立,肯定是把大头给他们了,现在哭都哭不出来。”

    小本子摇头:“也不至于吧,这阮百万现在少说也有千把万家产,长子长女得个百把万也够花一辈子的了。”

    康十三娘抬眼朝楼上瞅了瞅:“老太太也不喜欢长子长女,长孙和长孙女更不喜欢。嫌他俩没出息,经营不好阮老头子的豆腐厂,总说没赚着钱不顾惜弟弟妹妹。其余三个倒是混得不错,但就是干的不是人事儿。”

    听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白话,小本子越坐越无聊,这个时候她哪有闲心管这些事情,爱给谁给谁。屁股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快坐不住了。

    “康姐姐,我看老太太是故意打磨你。”老太太还在念经,再不来都该吃晚饭了。

    康十三娘趁机朝沙发对面说道:“阮老爷子,你闹得还不够凶啊,你家老太太不欢迎我来。”

    ......

    应该是老头子说了什么,十三娘道:“好,那咱们就玩狠点。”

    站起身招呼小本子:“我们先运逛街,等晚上再来。”

    小本子想到反正明天才回陇族,也就依了她。

    走的时候,康十三娘朝对面空气吹了几口气,然后放下了什么东西,才跟着她出门。

    还没走出大门,就听见楼上一声惊呼,是个那老太太的声音。

    十三娘眉毛一弯:“这老头子也是个急性子啊。”

    她俩打车去到合江商场,小本子顺便买了日用品,还有糖果和发卡等小玩意儿,带给陇族的小朋友和姑娘们。却不知道,现在阮家已经闹翻天了。

    阮老太太躲在佛像的房里不敢出来,手舞足蹈:“老阮啊,丧礼可是花了三十多万,选的地儿也是好地方,你怎么就走不安心呢。你别来吓我了,我答应你的要求还不行吗?你快叫那小仙娘回来。”

    “妈你咋啦!”天天都会回来报道的小女儿和女婿带着孩子上门来了。

    四岁的孩子吓得哇哇直叫,“外公,外公他瞪我。妈妈外公瞪我,还骂我是小白眼狼。”

    两口子也吓得直哆嗦,听见阮老太太又在房内一口一个“老阮”,二话不说,抱着孩子就跑了。

    ......

    “你说爸是不是知道我们在放水钱(高利贷)呀?”

    “就算知道也不会骂我们吧,爸的豆腐厂被大哥大姐把持着,每年那点分红,哪够我们花。”小女婿不以为然。

    “那让你去接豆腐厂,你接吗?”小女儿白了丈夫一眼,他俩都清楚,那就是头快咽气儿的老牛。又道:“得找道公(从事民间丧葬行业的人,比道士低一等)看看,是不是坟有问题。”

    女婿不耐烦,老头子的葬礼白瞎了三十万,如果找道公又是钱,还是自己一家,心里不情不愿。

    ......

    这边,康十三娘和小本子大包小包从商场出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够了,再次朝阮家走去。

    小本子在途中听完了了经过,真为他长子长女不服:“要是我,在兄弟姐妹吵着分红不均的时候,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那三个干自己的小事业,赚得肥油油的,凭什么自己就得守着架老机器,吃力不讨好。”

    “还不是想争口气,可是他们的产品比不上人家东瀛的。东瀛人把豆腐技术偷过去后,越做越好,传统行业迟早要淘汰。棠道长应该比你懂,阮氏豆腐的成本降不下来,需要的人工减不下去,就没办法和市场竞争,倒闭就在眼前。”

    小本子连连点头。

    “还有,就算他俩想把烫手山芋传给弟妹,人家比他俩精,根本不会接。忙里忙外的,哪有功夫讨好父母。阮家的大钱都在二老手里,而且是死死拽住,只进不出,什么引进技术,开发新产品所需要的资金,更是一毛不拔。老头还说他退休前厂子都能赚着钱,凭啥轮到儿子女儿就干不下去了,除了骂还是骂,别的一概不听。现在他后悔了,死了看见长子长女哭得最伤心,其他几个假惺惺。多转了几圈,终于看清了形势,知道厂子艰难。唉,咋说这也是老爷子的一生的心血,他也不想毁了。”

    小本子心说:所以,老头子把抠下来的遗产准备交给长子长女,就是让他们保住厂子,想来,好像出发点也不那么单纯。

    “晚上把老头子‘请’出来,让他自己说吧。你自己能搞定,叫我来干什么?”小本子见天快黑了,棠秘子应该下班回家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十三娘显神通

    “你以为我没请呀,只是没在他孩子面前露面,老太太是见过的,可是我搞不定她,你不是能看透人心吗?看看这老太太为啥死不松口。”

    “我哪能看透人心!哦...我能看出老太太最喜欢谁。可是你不也知道?”

    “有三个呀,总有一个更喜欢的吧?我总觉得这老太太有些奇怪,她连帐上有多少钱都瞒报。”

    小本子一脸诧异:难不成她还要带到棺材进去?

    “你估计得不错,阮老头子腰包里真的有近一千万。这事儿除了他老两口,没有人知道。老太太只说有四百多万,少报了一半多。”

    “所以老头子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哈哈......”

    小本子一到阮家,老太太就拿出十万块钱,润润的有一股湿气,不是藏在床底下就是藏在天花板上的。

    “小仙娘,这是老爷子交待我给你的辛苦费。”老太太一脸疲惫。

    “请您把孩子都叫过来吧,我要请老子出来,跟他们直接说。”

    “啥?我年纪大了阳火弱,只我一个老婆子还好;可是孩子们会冲着他的,不能,绝不能。”老太太连连摆手。

    “不会出事的,您老还键在,突然就分配遗产,而且还不公平,如果老爷子不出来,那就不能服众啊。”补充了一句:“这是阮老爷子的意思。”

    老太太颓然而坐,像只呆头鹅,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小本子悄悄跟康十三娘嘀咕了几句。

    然后十三娘问老太太:“您老是不是有啥难言之隐?怕把钱分了他们就不来你眼跟前儿讨好卖乖了?还是有别的什么私隐?”

    老太太昏浊的老人眼瞥向她,嘴皮蠕动了三下,突然就发怒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你...你...”

    “叫我出去是吧?”康十三娘站起身,手指轻轻动了一动。

    客厅原本被罩住的柜式空调霍然吹出一股凉风,把小本子的马尾煽到了老太太脸上。

    “啊,我没说。你别走!”老太太惊得三魂去了两魂,赶紧拿着靠背抱紧,她觉得整个身子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凉透了。

    小本子也被吓到了,埋怨这十三娘吓人也不打声招呼。看见蛇仙的尾巴突然扫了一下,毛骨悚然。

    “那您老快去打电话吧。”

    “好...好。”

    小本子特意坐远一点,跟十三娘挨保持距离,她最怕的就是这种动物。害怕是天生的,没法克服,就像有人天生不怕蛇一样。怕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平时你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顺你意,你就请出你家的大仙吓唬人?”

    康十三娘嘿嘿笑道:“差不多吧,这样省事儿。”

    “你太坏了。”

    半小时后,阮家子女们陆续到达。

    小儿子和小女儿真是郎才女貌,生的孩子也是粉嘟嘟的特别可爱,小本子忍不住想上去抱着他捏捏脸。除了一脸苦相的长子长女,其他人听说要分遗产,个个精气神足足的。

    “好了,人到齐了。今天我受你们父亲所托,特来分配遗产。”康十三娘出声道。

    “你?”

    “哪来的骗子?”

    “骗到我们家来了!”

    这小丫头是从哪冒出来的?她算个什么东西,所有人都不相信,对她出言不逊。

    老太太心觉。不愧是我的孩子,骂得好。但是想归想,该话的话还是要说的,替十三娘解释:“她是密族的仙娘。可以在阴司来去自如,是你父亲相托。”

    阮家子女们面面相觑,转眼。三个儿子就想上来揍人了:果真是骗子!

    十三娘当没听见,自顾自地拿出行头——一只乌龟壳,一截断木。跟送给骆离的木疙瘩项琏一样,切口不齐,看着很差劲。

    这的这翻动作,成功阻止了想近身的人,全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等着她看究竟要搞啥名堂,就算两个小姑娘想图谋不轨,阮家一大家子人都在,还怕她们不成?

    十三娘这次是要老爷子开口说话,程序要复杂很多,所以她掏出了吃饭的家伙。骆离和棠秘子等道士们想引阴魂现身,要借助符箓和阵法。灵类的仙娘,就如她这种,只需要用到占卜用的物什以及法器。

    房内异常安静,她拿着木枝在乌龟壳上写写画画,身姿摇摆起来,非常用力地扭出奇怪又不失美感的动作。或许,这是一种舞蹈。

    老太太比屋内任何人都紧张,小本子从来没放松对她的探究。起先让十三娘诈她的时候,小本子就怀疑了,这老太太身上真的有大秘密,她很害怕,害怕秘密被人发现。

    “砰——”屋里所有的灯都熄了。

    又是一陈吵杂声,十三娘大喝:“安静,看着我手上这盏灯。”

    众人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手中的木枝不知啥时已经燃了起来,立在乌龟壳上,冒出冷冷的蓝色火焰。烧的不是木头,好像是外面的油,因为火点一直只有那么短,不见变化。

    “爸!”大儿子首先喊到。

    小女儿夫妻差点溜走,紧紧抱住了孩子,其他阮家孙辈们都看直了眼睛。因为,他们看见爷爷真的出现了!?

    老爷子盼这一天盼了半个月,立即开始痛斥,把五个孩子连翻大骂,半天不入正题。

    老年人就是这样,死了也一样,喋喋不休的习惯改不了。康十三娘提醒他:“时间不多,你自己看着办。”

    老爷子这才想起是来干嘛的,赶紧办正事儿。说他退休前,厂里的业务就不行了,好歹有进项,但十年以来,一年不如一年。可是厂里分给其他两子女的分红还是按照十年前的,也就是说,这十年长子长女没分着一分钱,是咬牙抗着。

    这些事情其实五人都清楚,长子长女更是呜咽起来,牺牲终于被父亲看到了,却是通过这样的办法。他们的弟弟妹妹露出一丝少见的惭愧,小女儿赶紧哭道:“爸,我们知道了,我不该听二嫂的挑嗦,早知大哥大姐是这样,我早就不要分红了。爸,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和您小女婿绝无怨言。”

    小本子嘴角直抽抽。

    穿着狐皮背心的那个女人想反驳,被他男人拉住了,愤愤地扭过头去。

    老爷子抬着他空洞洞漆黑的眼睛,环视其他人:“你们呢?”

    “当然,都听您的。”能不听吗?如果不听,老爷子发起疯了,把他们带走怎么办。合江是码头城市,敬河神怕水鬼,这些传统的东西可是深入骨子里的。

    既然他们都说好,老爷子就报话了。他死前还特意捧着存折本看过,知道家里还有九百来万,零头留给老太太养老,其余的全部融到厂子里去。

    小本子吃了一惊:说好的分给长子长女呢?

    阮老头又道:“以后厂里的股份重新分配,不再是五股,而十股,阮新和阮华(长子长女)各占三股,老二和老小合占一股,老三占一股。最后一股,给大孙子阮军。”

    “爸,你怎么能这样?”又是小女儿,她首先反抗。老大家占了四股,就算他把厂子卖掉也有不少钱,她能捞着什么?

    “你不是说全听我的吗?你再吵,一分也没有。”

    以前厂子没人想要,都害怕他这个老古董的淫威,可是有了钱改造,厂子兴许就活了,现在谁也不想松手。

    长子长女对视一眼,更加焦头烂额。

    “你根本就不是我爸,你就是大哥大姐请来的骗子,骗我们的。二哥,你说是不是?”小女儿大声怒吼,事关九百万,她不带个头搏上一博,啥也捞不到。

    他二哥想开口,他穿狐皮背心的老婆又把他给摁住了,指向已经气得啰嗦的阮老爷子,让他看。

    阮老子乞求地看着康十三娘,又轮着她出手了。

    康十三娘对这种家族争产的把戏看得审美疲劳。想当初她在荣西,受一个死鬼的托付去找生前藏在灶墙里的十万块钱,也是惹得几个子女大打出气,争得头破血流。

    她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把“灯”递到阮老爷子嘴前,示意他吹一口阴气。

    阮老爷子大口一吹,一朵蓝色火苗,像颗蓝色玻璃的弹珠,突然窜到小女儿的身在,“轰”一声,火苗顺着她的身形迅速漫延,马上就把她包在了火里。

    “爸,我错了,我真错了。疼,疼!”小女儿直跺脚,小孩子更是吓得直叫唤。可是他的英俊丈夫却不敢上前,生怕烧着自己,离得老远。

    “哼!你生下来时,耳朵坠子下有块青色胎记,你爷爷就说你是个报应,不孝不认亲的报应,我还不信。小时候我多疼你呀,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三十年前巧克力多精贵,你喜欢吃,我每次出差去大城市,都给你买回来,偷偷的只给你一个人,养成了你吃独食的好习惯啊!”

    听得大女儿一身冷汗,这人真的是她爸,这件事情她小时候发现过,知道爸爸疼幺女,虽然伤心却也能理解。她哭得喘不了气,老实的丈夫抱着她轻声安慰。

    看样子是够了,十三娘让蛇仙收了神通。(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面见陈副部长(一)

    火一灭,众人才发现小女儿浑身都湿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是汗水,皮肤却没有烛伤的痕迹。

    阮老头掷地一声:“还有谁要怀疑老子?”

    “没有没有,众子女纷纷跪下,嚎啕大哭,送葬时都没现在哭得诚恳。”

    老爷子还想说话,灯火突然就灭了。

    康十三娘跑过去打开电灯,说道:“时间过了,你们别怕我,我就是个中间人。至于你们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阮老先生是我的主顾,如果他不满意,可能还要招我来。下次就不用这么齐了,谁不听就直接上谁家。”

    ......

    “哪有九百多万呀!”旁边一句话没说的阮老太太终于大喊起来。

    小本子赶紧接口:“阴鬼是不会说慌的,你把钱给谁了?”

    “给......”老太太猛然反应过来:“没给谁,老头子记错了。”

    “好,没给谁,还剩下多少?”

    “三......我没看!”

    二儿子耳尖:“三百万?”

    小本子离着三个身位,都能感觉到老太太的心脏怦怦跳的声音,好像要窜出来。

    示意康十三娘赶紧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太太吧。

    十三娘眯了眯小成细缝的眼睛,“你们几个好好查查吧,老太太身上有大秘密啊。钱落在自己家人手里,胜过落在外人手里。”

    “怎么是外人了,也是他们的兄弟!”老太太再次失口,猛地扑过来想打康十三娘:“你们快滚!滚!”

    “哈,私生子!”十三娘还不忘补了一刀,赶紧拉过小本子溜了。

    ......

    “不错,十万块到手了,一年没遇到这种大主顾了。”

    小本子真受不了她的财迷样,没料她又道:“骆宗主那里还有钱拿。上次他拒绝了三桩生意。五万,三万,三万......”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十一万,他还说双倍给我,那就是二十二万,抹个零头,二十万。”

    “你......你朝他要吧。”小本子懒得理她,加快了脚步,出了门直接伸手拦车。

    “你管钱啊,找你要更简单。”十三娘死缠烂打。

    他们回到西山。骆离还与七个新弟子在练功房里没出来,可能都不知道天黑了。

    一直到次日早上七点,练功房里才散会。

    十三娘和小本子在厨房里煮粥,骆离说道:“我想把进安接到陇族去。”

    小本子问:“你是跟我商量?”

    骆离突然大笑,其实他是在自言自语。进安一走,付春阳怎么办?

    付春阳不能带到陇族去,更不能带到天岳观,他过不了第二道关,绝对会死。上次那个巫师。足有五分钟没有恢复心脉。他一死,直接就便宜了那只云雀魂魄。

    “我不吃饭了,叫他们赶紧吃,先去一趟落沙观。回来就出发。”

    匆匆交待后,骆离赶紧下山,路遇一夜没归的棠秘子。

    “嘿,我就是上来叫你的。正好赶上你下来,跟我走,带你见个人。”棠秘子浑身呛鼻的烟味。

    “你开了一夜会?”

    “可不是。一宿没睡。我替你把关收下的那几十个弟子还行吧?”

    骆离笑道:“嗯,还过得去。”转了话题:“带我见谁?”

    “一个说话顶事儿的人,见了你就知道了。”棠秘子卖了个关子。

    带着他来到警察招待所,现在一楼改成了临时办公点,进进出出有警卫把守,多了些庄重肃穆的气氛。

    骆离明白要见谁了,肯定是他电话里提过的陈总,于是问道:“朱世勋带出去的那几拨人有什么情况?”

    “没有。”又道:“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的,但是有天天汇报啊。”

    “懂了,那就像你说,过去旅游了。”

    他俩说着被警卫领着来到陈总的办公室,陈总略过棠秘子,锐力的眼神直射向骆离。这时,他的电话响了,示意他俩随便坐,接起电话。

    在电话里嗯嗯着回答了几句,转头对棠秘子说:“棠指导,你说对了,我儿媳刚才提前发作进了产房,情况不好,幸好备有大量的血袋。”说完,他点了点头,意为感谢和赞赏。

    “这位就是你们火离宗的宗主?很年轻啊。看来,外面传的不假,就是不知火离宗是干什么的,名字也不像道观,你也是道士?”

    “陈副部长,您好,鄙人就是骆离,正是火离宗的宗主。大秦的道观太多,取名火离宗只是为了区别。我们宗内人都是道士,但比普通道观里的人有本事多了。我建这个宗派就是为了发扬道术,如果陈总相信大秦现在还有道术存在的话。”

    “哈哈...你很真诚。”

    “敢问陈总为什么要见我?”

    陈总深思了一会儿,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递给骆离:“你看看,是不是所有的案子都与棠指导讲的那个荣家族有关?”

    知道这个陈总其实已经信了,只不过碍于原则不敢表明罢了。

    骆离快速地翻阅完,抽出最上面的几页,说道:“这件不是。”

    那几页纸内容很简单,就是前天发生的,琼口沉了一舵小型游轮,里面有二十几个艺校女生失踪了。轮船昨天晚上刚刚打捞出来,里面没有一个人。

    陈总赶紧接过去,原本上面已经把之当成“零一一”离奇失踪案来处理,一并交给了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宗主给否认了。

    “那是什么?人为?”

    骆离重重点头:“人为。”然后不问自取,从办公桌上拿出钢笔,随便找了一张白纸,照着失踪的几个人名,挨着写了七八个名字。

    陈总奇了:“你这记性可真好。”

    骆离没有回答他,抚摸着名字仔细感受这几个女孩。屋内突然变得很安静,而且有隐隐升温的趋势。

    骆离的命理学得并不健全,师傅曾经提醒他摸名识人的方法。只是探寻这个人的命运和善恶。现在他想来判断死活,非常困难,不知不觉就散出了身上的法气。

    温度越来越高,棠陈两个老头,不约而同地脱下外套,互相对视了一眼。

    大概一刻钟,骆离手中的白纸突然燃了起来,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拍掉。“没有命盘,没有随身物品。也没有照片,我查不到他们是死是活。但是,我通过这几人相互认识和出事的地点来判断,这几人正走在凶煞口上。你们可以从绑架的方向入手,附近的海域要加紧盘查,防止他们把人偷运出去。”

    陈总深琐眉头:偷运出去还能有什么事儿,肯定是被操控卖yin。“好的,感谢!我这就去办,你们先坐一会儿。我还有事要与你商量。”

    棠秘子说道:“有人趁国难混水摸鱼啊。”

    骆离看着陈总的背影:“前辈,你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准了。这位陈总指挥,人不错。”

    棠秘子挤挤眼睛:“你说他要和你商量什么?”

    “商量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有事要跟他商量。”

    陈总很快就进来了。亲自为骆离的茶怀里续上茶。坐在他们对面的会客沙发上,掏出几只香烟。

    骆离摆了摆手,棠秘子也拒绝了。陈总笑了一下,他也不抽了。顺势放在茶几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好像在思考怎么措词。

    他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落在看着墙上的挂钟上。屋子里很静,只有钟表嘀嗒嘀嗒的响声。最后,明显听见深长的一声呼气,仿佛就要开口。

    骆离和棠秘子对视一眼,都以为他会说:这件事情你们看怎么办?

    结果他道:“骆先生,京剧名角王春玲是怎么会事?”

    “噗——”棠秘子一口茶水喷溅在茶几上,把那只没有烟嘴的特制烟给浇湿了。赶紧抹了一下嘴巴,骤然提高了声音:“陈总你要见他就是为这事?难道那天开会的时候,我说火离宗时你就这有个打算?”

    “不不...”陈总右手作势往下压,示意棠秘子不要激动:

    “王春玲嘛,至从她丈夫病死,就退出了舞台,距今快二十年了,没有谁会特意去害她,而她也没有仇人。合江酒店那场艳戏是有人主导的,明显是寻仇。据她所说,仇人就是骆先生,因为你害死了她的儿子,害怕被她揭发。此前他一直都在龙山寺,因为她与儿子最后一次通话里知得是从龙山寺里逃出来的。”

    棠秘子和骆离静静听着。

    陈总继续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他儿子是个转瞬即逝的新星,到现在还有一帮影迷等着他复影,结果报出来他已经死了,还是死在江湖道士的手上。社会震动很大,特别是一群容易受人鼓动,年轻气盛又没有什么阅力和分辨能力的学生们。加上娱乐行业里那些专业人士有组织有预谋的声援,说实在的,我的压力特别大。”

    骆离脸色稍缓,因为陈总特指他的压力大,喻凡的案子还放不到他的桌前来。

    “想必陈总心里已经有认定了,您打算怎么处理?”骆离问道。

    “棠指导那天得罪了蒋副指挥,别看我是副总警监,官比他大,可是他在刑事案件方面权威人士。如果二位不信,可以去找找他的新闻资料,大秦几乎所有五人以上的杀人大案里,都有他督导的影子。此刻他已经回了京城找王春玲取证了,把这一摊子事儿全撂给了我。”

    ————————

    今天下午还有一章,最近感冒加琐事太多,请大家见凉。(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面见陈副部长(二)

    陈总见面前两个道士听得认真,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我看他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蒋副并非从低层干起,属于学术派,特别书生气。”同时,又深谙为官这道。要不然,怎么才四十多,差点就和他平气平坐了。后面的这些话,陈总并没有说出来。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怎么处理,骆离心说:大秦几乎所有的五人以上的杀人大案里,都有他督导的影子。陈总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所以这次大量人口失踪,姓蒋的就凑过来了。看起来是壮大队伍的含金量,可是细想下,也许是他们上面人角逐的结果。他朝陈总露出笑容,说道:“蒋副指挥什么时候回去的?您老觉得他是因为知道这次行动不会有结果,凭着他的嗅觉,赶紧回去抱王春玲背后人的大腿?亦或是觉得这事诡异,害怕才走?”

    陈总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但不掩饰自己杀人的罪行,还把他的话听明白了。“骆先生,这可真不像二十四五岁的人。”

    “像不像的要看对什么人。”

    两人相视一笑。

    棠秘子心下一松,陈总果然好说话。没等他彻底放下心,陈总笑完面色一肃:“给我一个喻凡必死的理由。”

    骆离也端正了姿态,认真回答他:“他其实不必死,我杀他纯粹是为了自保。如果他不逃走,现在还好好地呆在龙山寺,也许有一天可以解他身上的魅气,这场悲剧就不会发生。”

    “什么魅气?”

    “魅即媚,他喻家祖传一种能媚惑别人的秘术,在青春期时自行启动。只要他愿意,任何人都可以为他所用。不论男女,小到自荐枕席,大到杀人越货。总之。被他媚惑的人,意识全无,六亲不认,只凭他一人操控。而当我去查他时,他就在我眼前媚惑了我的未婚妻。偏偏这事,受害者清醒后,还都记得过程。因为这个原因,喻凡永远不可能让他们清醒。后来我得知,喻凡失踪后,他下手的几个女孩不是疯了就是自杀了。外面都说是因为爱得太深。事实是怎样,可能除了我们就只有王春玲知道了。”

    陈总赶紧起身翻看资料,棠秘子心下又一松,陈总明显是要保骆离,早就在收集好了资料。现在看的就是喻王两家的家谱吧?

    “骆宗主,喻凡的爷爷和父亲还有喻凡都是早死咯?”特意眨了眨眼睛。

    棠秘子赶紧回道:“是的是的,这是一种家族病。陈总,你也看了资料,是不是死的时候样子特别难看。兴许喻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悄悄隐匿。不想让要人知道。”喻凡这一脉现在都绝种了,说是家族病也没人能反驳,陈总这块老姜确实辣。

    陈总点头,他应该会朝这方面想办法。让蒋副白忙一场。但还是得给他找点事情做,不然还会杵在这里碍手碍脚。

    骆离本打算再讲讲戒色跟自己是怎么压制喻凡身上的媚毒救醒小本子的事。好像陈总现在遗忘了是杀死喻凡的事情,已经找好了帮他洗罪的借口。

    想到喻凡这厮,骆离心里还有怨恨。因为他的媚毒只是用佛法洗掉表相,并没有办法解除掉身上的媚根,所以那些女孩子最后还是死了。

    “陈总。您老与我并不相识,为什么如此信任?”

    “蒋副是一个礼拜前走的,这一个礼拜我专门在查你。很可惜,不但没查出你为祸的案件,反倒查到你在东沪救人的事情。你以为你改变了相貌,我们就没办法知道了吗?你前年时常进出龙山,龙山上可不是封闭的,龙山旅馆里当时有游客对你相貌的描述与那些逃出来的姑娘们一致。当然,我猜到你们江湖人总有几招保命的怪招,易容是其中之一,你也不能每天一个样貌,还是露出了破绽;还有,你和棠指导,还有那位姑娘,三人长年在一起,没有比这更明显的痕迹了。只要我们想查,没有查不到的。”末了又补充一句:“龙山寺的和尚,那嘴可是够紧的。”

    “陈总,你这样帮我,我当然也有回报。关于这件零一一大案,希望您能听我一言。”

    陈总抬手:“请说!”

    “目前你们能做的就一点,围山。”

    “荣百山?”

    “对!可能需要上万人,不知您老作得了主不?”

    陈总暗自摇头,可惜上得了台面的理由不充分:“除了围山,还有什么可做?”

    不待骆离说话,棠秘子一摊手:“那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在山脚下荷枪实弹的围山,还不能离汽车太远,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这就是震慑。让那帮邪巫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迫使他们收敛,或许可以暂时杜绝再发生类似的惨案,为我们争取时间。人必须要多,因为如果人少了,互相呼应不及,反而像那些身强力壮的工人们一样,成了牺牲品。”

    “你们道士不是都玩符吗?那些符箓到底管用不,如果管用,要不给我们的战士身上来点?”

    陈总这话让骆棠二人都懵了,这不像是大秦人民警察说得出来的话呀。

    他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就我们三个人,咱就不要玩那些虚的了。你放眼看看,大秦有多少人烧香拜佛,但没几个世人真正信佛,不就是求发财升官保平安嘛。我如果信道,与他们也并无区别,不敢说出来罢了。我们除去这身衣服,其实还是人。我从刑警干起,大大小小的怪事见过不少。‘零一一’这样的怪案一出,没必要再惺惺作态。”

    棠秘子对怪事起了兴趣:“敢问您遇见的怪事是什么?”

    陈总想了想,随便找了一件:“比如有死者的亲人做梦梦见他的一个家人被杀害了,还知道藏尸地点,非带着我们去,竟然就真找到了被害人,而且做梦之人还被排除了嫌疑。”话锋一转:“现在我们还是回到案子上吧,符箓不行吗?”

    骆离摇头:就算行也绘不了那么多,又不能保住性命。关键问题是面对的是荣家寨,那些人都不会法术,单凭符箓本身,是没用的。这不同于普通的平安辟邪符,不是一码事儿。

    “那我只有再想想办法,敢问骆宗主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又需要多久?”

    “我此时只能回答你,快则一年,慢则五年。具体情况,还得看我的弟子们进步得快不快。这事情,我一个人是搞不下来的。”

    陈总点头,表示他明白。

    “从零一一这样的大案来看,他们势头不小,不知道还要再添多少人命。同样,我这边,我一个人也作不了主。”说到这里,陈总的眼色突然阴了下来。

    “不知王春玲背后是何许人?”骆离一时嘴快,直接问了出来。

    “他......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没想到合江酒店那场戏,没让她的后台牵扯进来。反而还要保下她!”棠秘子眯着眼睛继续打探。

    “是你们太不了解官场了,爬到他那个位置,各种利益琏条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个风吹草动,琏条内的人会身不由己地出来相护。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俨然,外面都当她是姨太太了。那个警卫小唐,绝对是他信得过的人。你们搞出这场戏,有些自作聪明啊。还有,没听你们讲喻凡之前,原先我以为他父亲喻子友是被......”

    陈总他有意透露这些,实则想拉近彼此的距离。棠秘子故作惶恐:“岂不是那人早就把我们监视了?”

    “呵呵,棠指导你也太小看人了。他如果想动你,绝对会让你们没有翻身之地。证据不够确凿之前,他不会做这些小动作来落人口实。况且,谁敢说他是真心想替姨太太跟别的男人生儿子报仇?”

    棠秘子点头如捣蒜:“受教!”

    骆离举起茶杯:“陈总,我以茶代酒,先预祝你高升;同时,也为大秦道士们谢谢你,或许在铲除荣家寨之日,就是道术见光的时候。”

    陈总指挥心惊,强压下震撼,说道:“这话怎么讲?”

    骆离微微一笑,把茶水一饮而尽:“棠指导每天都会与我通话,有什么进展,我们可以电话联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嘿?”陈总面上诧异,心内翻江倒海,这小子装x装到我面前来了。不过,我喜欢。

    棠秘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我也回去休息了。”

    陈总指挥手示意:回去吧。

    出了招待所,棠秘子疑惑道:“你咋知道他要高升?他六十有三了,还有两年就要退。上一界才升上来,做到正部退休已经不错了,再升不就是副国了?难道......”棠秘子捂住胸口:“难道他真要升部长入常?”

    按照大秦的官阶制度,必须是三年两岗,明年就到换界,这陈总在警察部副部长的位置上还没挪过屁股呢。如果要升,肯定是因为出现特殊情况。

    “骆离,你快老实交待,是不是看出他的鸿运到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付春阳“病情”恶化

    “前辈,别老是依赖相术,他刚才给我们透露那么多关于王春玲后台的事情,难道不是表明那边就要倒台了吗?正常情况下,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对任何人提起的。别以为他对我们越讲越直白,连以前办过的怪案都拿出来分享,您老就真以为他把我们当朋友了。”

    “你小子心眼怎么越来越多了,分析得头头是道,观察入微呀。”棠秘子不服老都不行,人家是越老越精,他是越来越木了。

    “看对什么人用心眼了。我发觉至从我开启了火属性以后,身体不光对自然之力的领悟更强,连世上的人心也能堪察透彻。当然,还是不同于小本子,她能看出别人埋藏在心底的**,包括我的。”

    棠秘子一张脸都笑烂了。真正是太好了,傍上了陈总这棵大树。“你不担心有一天,陈总迫于压力,翻脸不认人?”

    “你是说道术的事情?不会的,陈总这人有大智慧,不会做违备自然的事情。你想,既然出现了逆天而行的荣家寨,道术也罢巫术也罢,都是藏不住的。当局担心历史重演,与其这样,不如放开了干。把我们道术官方化,由他们自己来掌控。他们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你的莫问拳法,又是建校又是组建部门。你以为大秦的领导人都是傻子吗?对于可以利用又有益的东西,他们是非常乐意接受的。至于要怎么做,要穿一件什么花色的衣服,这就是他们操心的事情了。毕竟,人们对道术的偏见根深蒂固;上次在火车上,有两个妹子,一听我们是道士,跑得那个快,跟兔子似的。连我都没发现。”

    “哈哈...世人多愚笨,信者盲从,不信者避如蛇蝎。”

    骆离在岔路口与棠秘子告别,一人回家,一人去落沙观。

    看看时间,应该还能赶上午饭。想到落沙观里的饭菜,骆离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进安的徒弟那手艺,简直跟煮猪食差不多,真不知道师徒俩怎么咽下去的。

    ......

    到的时候,进安刚刚服药炼功完毕。看见骆离进来,开心得不得了。

    “怎么,是想着带我去陇族享受灵气的?”

    “你真的想去呀,说真的,我也想带你去。可是以你走了,你这小徒弟一个人守得住观吗?”骆离说着,他的小徒弟正好端茶上来。

    立即回道:“我行的,这些天,附近的施主过来求助。都是我去接的生意。”

    “哦?”骆离望向进安。

    进安点头,“我整天服了灵药就炼功,那些丢鸡落狗的小事儿哪有闲心去管。看看,是否法力有所提升?”

    骆离开启纯眼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体。不忍心打击他。为了更加准确,让他伸出手来。握了握,仔细感受了一翻,等得进安一脸喜色都掉光了。终于点了点头:“有点,只是不太明显,你还得去陇族啊。尚长老离突破不远了。连秦恒的法气也正式上了轨道,他们进步都很大。”

    进安更加迫切了,拿着火辣辣的眼睛看着骆离。他的徒弟赶紧说说:“宗主,求您带我师傅走吧,他肯定能突破到真人。”

    “你这徒弟很孝顺。陇族可是有女人的,你能习惯吗?而且是母系氏族,女人结婚不是嫁,叫娶,族长也是女人。”

    进安一张脸五颜六色,“我可以单独住远一点吗?”

    骆离摇头:“陇族的房子就两排,中间是三米宽的土路,在山顶上由下而上一字排开;就顶端有个小林子,我们一般在那练功。中坡有个大坝,那是陇族人每天晨练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没别的地方了。顶上灵气最足,如果你想单独住在一边,只能出寨子往山腰走。先别管族长是否允许,你自己也吃亏了呀。”

    进安当然不愿意吃亏了,他一把年纪了,时间就是生命。“那吃饭是单独在一边吧?”

    “当然,族长不想耽误我们练功时间,饭菜都是由陇族朋友帮我们做好送进来。只是每月有一次族会,务必是要参加的。陇族地方小,肯定不如你落沙观自在。”

    骆离说了这么多,进安又不好意思了,说来说去他算个什么人物,能去就是有大造化了,还嫌三挑四。马上表示他不怕委屈,只要骆离一句话,他立刻就走。

    骆离知道他性格使然,其实心里并没啥。就让他赶紧收拾东西,进安师徒忙不迭的走了。

    趁这点时间,骆离去找付春阳姐弟。

    这付春林真是个好姐姐,老公孩子都不管了,就守在她人人都害怕的兄弟身边。几个月都没出过观门,老老实实地呆在落沙观的后厢房里。

    付春阳的魂魄果然不稳了,他姐姐忙说:“这几天口罩都不管用,不想叫都不行,我整宿不敢合眼。”

    “我给他再加两张符,应该能撑半个月。你们知道我现在去了棉国,半月一回吧?”

    付春阳点头,非常疲惫,如果不是迫于骆离的恩情,非要救他的命;他宁愿把魂魄让给云雀算了,实在是太痛苦了。

    “好几次我都想死,云雀魂魄已经可以控制我的心脏了。昨天晚上,我梦见我的心脏穿透了衣服被云雀的爪子抓在手里玩,立即给吓醒了。醒了一看,哪里是做梦,是真的,我迷糊中觉得心脏冰凉冰凉的,伸手一摸,竟然摸出一根羽毛。就是那,你看。”

    不用他提醒,骆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从柜子上取下那根羽毛。“你身上有少了什么东西?”因为不会无缘无故地多根羽毛出来,肯定是从他身体里演化出来的。

    “啥?”付春林吓着了,赶紧撩开他兄弟的衣服四处检查。

    骆离也在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少了,如果是少了一块皮肤能看出来,如果是少了皮肤下面的肉,那就没辙了。

    “呀!”付春林惊呼:“骆宗主你看,他后腔勺的头皮少了一块。”说着把付春阳扭过身子,后背对着骆离。

    果然,后脑变成光秃秃的一片白肉,连毛孔都没有,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我来晚了,这次我下两张符令,强固他自身的魂魄。但是你必须提醒你兄弟,要让他多运动,多晒太阳。不能沉郁心志,这样就是在求死,我们的功夫就白费了。”

    付春林捂嘴哭道:“你听见了没有?我叫你振作,你还不听,现在骆宗主都发话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爹妈,我说过要照顾你的。”

    付春阳见不得他姐姐哭,她的哭声有两种,一种是撕心裂心肺的嚎啕大哭,那是让外人胆寒又厌恶的一种赖人哭法;另一种就是现在这样,捂着嘴想哭又得忍住,这是她真伤心时才会有的。

    “我现在就去晒太阳!”说着就往外扭。

    “别动,我们要先上符。”

    付春阳赶紧坐下,示意他姐别哭了。“你再哭,我更难受了。”

    ......

    从付春阳的房里出来,静安收拾好东西了。就一个小包,简单轻便。

    “道长,你的药呢?”

    “去了陇族不是有吗?观里的就不带了。”

    “宗主,您跟我师傅先吃饭吧。我去打点酒。”进安的徒弟说道。

    看着小徒弟红红的眼睛,骆离不忍心拒绝,这是他们师徒的饯别酒啊。

    “好,你快去吧,我们等你回来开饭。”

    徒弟蹬蹬的跑出去了。

    “道长,徒弟舍不得你走呀。”

    “唉!这孩子命苦,心眼直。学道术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初是为一口饭吃,后来因为要报我的救命之恩。资质也不怎么样,我并不想他走我这条道。想送他上学也不去,就是跟着我了。观里的这事儿全是他在操持,任劳任怨。有机会请宗主指导一下,他虽然愚笨不堪,但绝对忠心。”

    骆离想到小徒弟的饭菜难下下咽,进安也吃了两三年,这师徒俩的感情肯定很深。点点头答应了。

    饭菜再难吃,骆离还是哄饱了肚子。

    “师傅走了,落沙观就交给你了。后面那两个人,平时他们不出来,你也不能进去,更不能让别人进去。观里如果来人,你就说我走了,暂时不接生意。”

    小徒弟吸着鼻子,重重点头。

    离开的时候,付春阳和付春林也从房内探出脑袋对骆离二人挥手。

    路上,骆离说道:“这付春阳,可能我真救不他。今天我发现他好毫无生气,想放弃了。就是因为不想变成云雀成为祸害,他拼命坚持着。我感觉自己好残忍!”

    “残忍的不是你,是张启山。那狗道,死得太便宜了。对了,朱世勋十天前集合道教协会的人到合江来干什么?”

    骆离冷笑一声,把当局定性为“零一一”的大案对他讲了。

    “朱世勋这老东西,开始还摇旗呼喊你过去与他一战,你不搭理他,倒搞得像个跳梁小丑。投奔火离宗的道士越来越多,可见,他肯定恨你入骨。”

    “在其位谋其政,这不能怪他。他属于即得利益者,当然要维护他的阶级权益。不过,我可能为大秦道士闯出另一条路;等解决掉荣家寨,或许道术不用遮遮掩掩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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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五术:卜相命医山。山即仙--神仙术,最初摆在第一,这里我们把它放在最后。因为:就今天来说,什么神仙术不就是扯淡嘛,主人公骆离就是这种看法。 而事实又是什么样子?朗朗乾坤下,离奇的事件,霸道的法术......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这是一个老实本份的好青年,生来就注定踏上一条江湖不归路,最后成为一代道术宗师的故事。 (新人求支持,主角是个老实人,学不来装逼打脸,逼急了只会直接挥耳光。茶余饭后,愿此书能为您打发闲暇时光,越到后面会越精彩。)道术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道术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道术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