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气盖山
骆离注意到说话的就是出卖棠伯文关押地的那个道士,点点头,指着他道:“你可记得死前的事?当时我并未杀你,你即听我的要求,回答了我的话,我就依诺放过了你,我从不妄言!”
“走,回去找卦存义!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堵住他,看他收不收得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又冒出来。
骆离终于看清了里面一直在挑头坏事的那个瘦长个道士,这人绝对是七七门死忠,不知给了他什么好处,死了还要卖命。
“想不到妄故道义,丧尽天良的七七门还有你这样的门客,今天我就入了你的意。”
骆离说完,手印反转,朝地上的符箓指去,“嘭”一声,瘦长个阴灵和他周围的两人同时被炸得粉碎,魂飞魄散。
边上的阴灵大骇!
骆离回转手指,怒道:“不小心误杀了两个,我已经没有耐心,要不要听?我数三声。”
口中不停:“一!”
“等等,我们听,我们听。”众鬼异口同声。
骆离心道:你们这**道,老子不发威,当我好说话了!对恶人果然只能以恶制恶。
把决定说完,他们乖乖就范,还有几个不甘心的也不敢说话了,免得马上就消失。
见他们都没有异议,骆离对阵外的小本子喊道:“去请永圆师徒!”
很快,永圆和戒色屁颠颠的下来了,永圆大笑:“哈哈,真乃我寺大善果啊,贫僧多谢小道长。”
两人拿出斗大的木鱼,席地坐下便敲,就此念起经来。
骆离还不能走,必须等他超渡完,收掉天师符才算完事。
戒色敲完一段,就停了念经,见他把胸前的佛珠取下,放在地上。
对小本子说道:“可否请女施主请我七位师弟下山?”
小本子立即上山去,她对戒色是越来越有好感,举手之劳而已。
八大执事,一位长老,围坐在骆离定好的阵外齐声念经。经声让人宁静,在初春的夜晚暖人心脾。
骆离听师傅说过,和尚的渡化只是能消去它们身上的戾气,让它们轮回之路上不再分心。类似人间的催眠,对他们的投抬好坏,实则没有丝毫帮助。罪孽已促成,该承受的结果,可不是几句经文便可消除。
而龙山寺的和尚们却是积了一翻大功德,都是内行,永圆当然要感谢骆离。对于骆离来说,手上少沾点阴魂命,也是好处。
如果阴魂并非魂飞魄散也算命的话。
骆离和小本子都以为一会儿就好,结果站都打瞌睡了,他们还在念。
经声虽然很好听,可骆离也感觉出来,除了戒色,其他几位包括永圆,他们的念声都少了一种博大浩瀚之感。
唉,六根不净啊!
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不知还要多久,劝小本子去休息。
她打了个呵欠,再次朝山上走去。
小本子一走,永圆抽空看了看天色,拿出那串曾经送给喻凡的佛珠来,与之前戒色放在地上的那吕并排在一起,打了几声骆离陌生的佛号。
他的几个弟子们,纷纷起身。
骆离看见所有的阴灵全部进到佛珠里,看来戒色早有先见之明。
永圆道:“小道长,尽可撤掉阵法和符箓吧,我寺明天闭寺一天,超渡这群冤气极大的亡灵。”
骆离见他们除戒色之外,个个面有疲色,忍住心底的戏谑,点头答应。
龙山寺一行人,带回佛珠,回到大堂继续念经。
骆离现在已没了睡意,想着再去瞧瞧山灵。
首先察看龙山的灵气,脸色一变:昨天白天才看过,如何现在黑色已经罩到半山腰了?到底够不够她用。
人还没到山尖处,山灵便飘了过来,嗲声嗲气的说道:“灵气不够了,我只恢复了一半不到,现在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你不再疗伤,这些黑气何时能散?”
“我也不知道。”
骆离蹙眉,问道:“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如果黑气不散,你哪来的灵气再恢复。”
山灵以为他生气了,更加委屈:“人家从来没有受过伤嘛,只凭本能在治疗,很多东西我都不懂。”
骆离拍拍她的头,竟然摸到了实体,以前她都是气体的,手一拍就穿过头顶到了脸上,奇道:“我怎么能摸到你了?是不是你身体有什么变化,不,气体。”
山灵伸手拉向骆离,高声道:“真的也!是不是我很快就有真的**了?不用东西来变了。”
骆离低头沉思:可能是为救他而受伤,有了人类的感情,这才解释得通。
“那你还能进到我的铅哨里吗?”
骆离话一说完,感觉胸前一阵温热,山灵不见了,抬头笑笑:看来还是可以呀。
“走吧,跟我回去,慢慢养身体,让我看看你还会不会长大。”
“长成多大?”
“上幼儿园那般大吧?”
“哦......多大上幼儿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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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天岳山,地处大秦西北,与西南的棽山,正西的华银山,在地图上连在一起呈等边三角形。
天岳山顶长年积雪,温度低至零下四十,此山乃大秦最高山,海拔五千八百米、
孟玄子真人活到一百四十五岁,在天岳山天岳峰住了一百四十年,从未离开。
他仙去后,天际峰上的天岳观一直是小徒弟钟方真人掌管,二十三年前,被逐出师门的张启山强占去。
此时,钟方真人用两天时间长途奔袭而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张启山已然归山。
两人斗了几十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打斗了七天七夜,钟方仍是落了下风。
怒道:“执迷不悟,终遭天遣!”
看着灵气耗尽犹如残叶枯枝般摇摇欲坠的钟方,张启山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你跟师傅一样,迂腐不堪,我葛氏一脉,落在尔等手中,注定调零。我手上染的冤孽,实非我怨,都是!都是你们逼我的!”
钟方真人气极:“休得胡言,是你道心早变,邪心滋生,贪欲不灭注定踏生这条不归路。”
“不归?”张启山扬眉:“师傅若是听我的,至今尚在,是他固步自封,还要束缚我!你们资质有限,不能享成大道获得永生,凭甚禁固我的能耐?”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老丑与路鸣
“哈哈哈哈!”张启山突然一阵狂笑,又道:“好,二十年来,你念念不忘地要想结果了我,今日我给你这个机会,上来吧。”
钟方真人却没动,他知道张启山要下杀招了。
半晌,怒吼一声,聚积最后一点灵力,朝他飞去。
张启山双眼微眯,右手指弯的戒指上,那颗红宝石光芒渐浓,萦绕着一圈赤光,蓄势待发。
途中钟方突然转变方向,跌向左边的万丈深渊。
张启山紧接着飞奔而下,右边衣袖带走一片红光。
半个小时后,他半攀半飞地爬了上来。气道:“贼道,老子又让你从老路溜了。”
钟老儿也学精了,以后怕是更不好找他,张启山很是懊恼。
绛珠紫带被抢,他自己知道这天外之物的厉害。打算改变思路,抓住钟方威逼他徒弟,现在也成了空。
他曾被废过法力,后来虽然恢复了,却因男女有别,导致下身虚空,他才穿上自己制成的钢甲机关。现在钢甲居然被那死小子打坏了,他必须回来修补。双腿内侧的经络也被灼伤,灵气运到大腿便受阻。
即使这样,钟方仍伤不到他性命,因为他有另一个天外宝物红宝石戒指在手。
这戒指,与绛珠紫带同属一人之物,本名赤朱指环;据传说中讲,把之嵌入骨内,可不知疼痛,受到法术攻击必会反弹于人。与身体合为一体,功力提升两倍。
传说而已,张启山只是用身体里偷来的气脉炼化了它;他也试过把戒指嵌进指骨里,但刚碰他的骨头,指骨便应声而断,只显出一个整齐的切口。张启山忍痛修复了左手中指,再也不敢乱试了。
悔道:不是本尊的确行不通!
可是仅凭戒指想要正面拿下钟方也是不行,戒指在手指上,双手都不易近得钟方的身;他本就受伤灵气不通,刚才强行运转经脉,现在气流乱窜,快步回到观内。
钟方害怕赤朱指环,从不给他机会近身,两人单打独斗,几天下来,两败俱伤而已。
钟方在二十三年前与他一战,休养了五年才好,而他这次也够呛。
若不是急于抓住钟方,他一早躲开也不至于如此严重,没料到这次仅是灵气耗竭并没受伤就早早溜了。
“狗道!下次直接让你去见师傅,你二人早该团聚了。”
他在心中骂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赶紧收回心神开始打坐。
东沪,威远物流运输公司。
封存义看着三个徒弟,特意看了看老未,问道:“潘云,这次真的不要我们的人陪你去山姆国?”
老未露出轻松的笑容,道:“有老婆孩子陪我就行了,公司人手紧。”
“嗯。”老封点点头,又瞥见老丑,这个徒弟越老越丑越古怪,性子从来不讨人喜欢。这次任务没要他参加,若是他能去,老未也不用被他师祖抓壮丁。
想到这里他都懒得再看老丑:“你赶快回去配合姓路那小子把阴灵弄出来,我们手上的人只有他有天份,暂时不要想着动他。且不管你师祖算得对不对,他现在有用处,闲暇时让他再接几桩生意。”
心里非常不满,要是师傅真算得准,怎么算不到他的徒孙要残废?现在还要去山姆国装义肢。
封存义现在还不知道,骆离的命没人能算,只要摊上他任何可能都有。
“徒弟领命。”老丑很是听话,话虽不多,但做事从不含糊。
老封又道:“从律哇把尊雷调过来,这边只有使蛮力的雇佣兵可用,业务不能断了。”这话是朝着老申说的。
老申推推眼镜,弯腰领命。
泯港,老丑于昨天回到路鸣的别墅。
和路鸣再次站在封存义从机场盗走的铜像前。为了这个大“宝贝”,路鸣把自己以往培养的幼童怨灵都放到了一边,专心伺候它。
他从接手铜像以来,受了三次反噬,连连不顺,从接过黑巫师手中的铜像开始就频频受伤。他很恼恨这个丑老道,怪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丑一如即往的面无表情,仍是劝他再试一试,不要怕受伤,反正老丑可以治。
路鸣却不敢再试了,再试下去,也是徒劳,还弄得一身是伤。最近他发现自己气息越来越不稳,明显是反噬的后遗症;在没找到绝对有效途径之前,他不会再犯傻冒险。
见他拒绝,老丑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说了一句:有事叫我。就到下面看港片去了。
泯港的电影真好看,特别是武打片和枪战片,老丑特别喜欢那个演赌王的演员。几次对路鸣提到,如果有明星请他,一定找赌王要张签名照。
路鸣看着楼下客厅的老丑,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让他一阵恍惚,这是老封的徒弟吗?拿到铜像几个月了,毫无进展,他却一点也不急。
路鸣又不敢让老封换人,换个精明的,他还怕被看出自己的企图,他可打着要把雕像据据为己有的主意。
晚上,老丑吃过饭后照旧出去外面溜弯。
一愁莫展的路鸣进到自己的秘室,点燃烛光,捧着那个双面人铜像发呆。
豢养阴灵,必须要用到豢养人的血,如果要换主人,先用法力把它们套晕,然后改换血来重新认主。
他每次都能轻松套晕,但总是卡在换血那里,一般情况,换血豢养到第七次阴灵都能识别主人了,喂满十次就能听动调配。可是这个铜像里的阴灵,全都像弱智,傻得真是没话讲,完全不按常理走。
一旦他激进,就被反噬。每三天一碗血,他都快被抽干了,还是重蹈覆辙,前功尽弃。
最后一次气疯了,本就没什么耐性的路鸣失去了理智,欲把它们全部摧毁,法力刚用上,阴灵齐齐反扑,差点让他走火入魔。
其实他方法全部都对,错在识人不清,次次换血老丑都在场,稍一使坏,他的血就不净。阴灵每次喝到的血都是不同,叫它们怎么认主。
骆离都拿铜像里的阴灵无法,他又怎能毁得了。
不过老丑也着实佩服路鸣,他好像天生就是干这个的,轻易就掌握了诀窍,换他或者老未来都不一定行;这也需要天份,若不是他捣乱,这铜像里的阴物早就现世了,这个结果老丑不愿看到。
第一百三十六章 花姐一家
他的方法全用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丑身上了,想到老丑的不靠谱,路鸣感觉前景渺茫啊。
老丑在院外,瞪着一双鹰眼,望着灯光明亮的别墅,口中吐出两个字:“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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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七七门那帮人各行其职时,棠家人也正准备远行。
到了山姆国,棠秘子不但自己改变了容貌,还把家人也易了容,一家人都陪着棠伯文去医院做耳朵。
棠秘子在加河州的那家顶家义肢医院,与同去做腿的老未遇着了;此时的老未一脸颓废,瞟了一眼有法力的棠秘子,既不认识也没兴趣多看,水平太一般了,一点拉拢的想法都没有。
棠秘子却留意了他,虽然老未敛了法力,但高手就是高手,气势明显不同一般;又知道他是来做腿的,暗自怀疑是不是被骆离伤的那一个。欲偷偷拍张照片,想着回国后拿给骆离看。
还没等他行动,只是多看了几眼就被老未发觉了,赶紧打消念头。
几天后义肢就做好了,比照着完好的那只做的,样子还行。棠秘子法力有限,只恢复了棠伯文三成的听力,跟骆离约好时间,等他们回国后,让他过来治。
骆离发觉,好像不用学医道,只要能力够了,治病也不是难事。
小本子提醒他:毒医本一家,毒在前,医在后,此医术非彼医术。
骆离越来越高看她,她说的话好像很有些道理,于是不再强辩。
龙山的灵气真是毁了,久久不见恢复,山灵的身体惭惭成形,顽皮时吊在骆离脖子上他都嫌沉。
他已经是高级制符师,还在加紧练习中,山灵仍是要换气,不过那种气骆离已经无福消受了。真真称得上是废气,她还在调理身体中。
骆离打算趁着空档绘上三十几张符令来备用,小本子摸着符纸赞道:不输我爷爷!
“真是难得,好不容易得你一句夸奖!”
随着手法的精进,消耗反而越高,制出的成色越来越好,威力肯定也越大。
骆离时不时的在丹田里把灵真二气聚起涌向经脉,发现经络的颜色仍是粉中带桔,离标准的桔色还差很多。后面也就不试了,专门练功和制符。
耳龙武魂第一册早已熟练,他认为既然有一就二,不知何时能拿到第二册。
想到一直没有联系过陈老太那边,骆离找了一个时间带着山灵和小本子赶往东沪主城。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末,气候渐好,游客也多了。好在旅馆靠着龙山寺赚钱,被他们“霸占”也没有多话说,骆离打算把老太太三人接上山来。
刚到东沪居然接到钟方的电话,原来师傅是去找老妖怪了,骆离这才得知老妖怪是老封的师傅张启山,也是钟方真人曾经的师兄。
骆离有很多话要对师傅讲,听见师傅的声音一点也没变,熟悉得仿佛就像小时候,差点忍不住哭出来。
从电话里得知师傅没有打败张启山,还损伤了心脉,好在已经休养了一阵子,已无大碍;并且决定马上就过来找他,骆离一听,忍不住雀跃起来。
一路兴致勃勃地来到陈老太家,现在情况有变,因为师傅要来,也不用再接他们上山了。
到了陈家,陈老太吓了一跳。愣了五秒钟,骆离知道他们的样子又变了,马上自报家门。
陈老太抱着骆离就哭了起来,指指阳台,道:“他俩都昏睡半月了,我没有你们的电话,也不知怎么会事,快急......”
骆离不待她说完就跑过去切脉,小本子一个劲地安慰她。抓着她的手,发现她抖得很厉害。陈老太回握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春日的阳光洒在杨冰冰夫妻的脸上,安宁平静,看不出什么问题。
骆离切完脉,再翻了翻他们的眼皮,说道:“昏睡着,没有生命危险,暂时不能把他们强行叫醒,陈奶奶你先给我说说这一个多月的情况。”
老太太比往常更憔悴了,这段时间花姐的丈夫跟一双儿女,隔三岔五的过来找她闹;女儿跟女婿短则三天,长则十天半月,时不时的昏睡,她承受的压力非常大。
招呼他们坐下,过去沏好茶端过来。因为激动加焦虑,步伐也不稳,差点摔倒。
骆离赶紧扶住:“陈奶奶不用那么麻烦,不是外人。”
陈老太太叹口气无力地坐下。骆离发现屋里很乱,金丝楠木地板上全是花渍,家具上也铺上了一层灰。
他刚才切脉发现时她女儿女婿体内的真气强劲了不少,不知是何故。
转过头与小本子商量了三种可能:第一,之前的魂魄与现在的身体契合度高了,所以强劲;第二种可能,照这势头下去,他们可能会变异,变到什么程度,很不好说,总之不会是好事;最后一种可能也是最可靠的,他们仍在向荣家族的寨子冲,昏睡就是身体受到了很大损伤,受过磨炼后反而更强劲了。
“他们是突然就昏睡还是渐渐体力不支睡过去的?”骆离问陈老太。
陈老太太回道:“就拿这次说,之前三天都混身不得劲,饭也不吃,也不去下面散步了,话都懒得说,渐渐就越睡越深,之前也是这样。”
骆离明白了,安慰道:“估计快醒了,别太担心了。”
“嗯,你们一来我就找着主心骨了。”陈老太太瞧见骆离的手,“你怎么受伤了?”说完就扯住看,不小心碰着了袖子里的秋衣,被灼得立即抽回手。
小本子赶紧察看老太太的手,“没事吧?”幸好她没用力,哪知隔着衣服都要被伤着。
陈老太赶快找冰块来敷着,奇道:“怎么跟火一样,我看伤口像是被烧伤的。”
“没事,练功不小心伤着了。”
骆离随便解释了一下,一月前把古钱重新戴回手上可费了不少功夫,好在古钱和丝带越来越“熟”,现在对他温柔多了。另一只手的五个指尖都是麻木的,泡了两天戒色端来念过经的井水才好些。
“嘭嘭嘭!”非常大力的三声敲门声。
陈老太脸色一白,气道:“又来了!”
“花姐那家人?”小本子问道,也想不出谁让陈老太这么闹心。
骆离起身去开门,门外的两男一女一愣,同时抬头看看门牌号,还以为敲错门了。
“进来吧!”骆离说道。
三人定了定神,大步踏进来,绕过玄关就往里冲,看见陈老太还在,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老太太扭头背过身去:要不是因为女儿女婿用的杨忠夫妻的身体,她早就离婚搬出杨家了,哪还用应付这臭婊.子一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 荣家寨的消息
“杨忠两口子都成那样了,你们还想怎样?”骆离耐着性子问他们。
说话的可能是花姐丈夫,直着脖子嚷道:“我媳妇的医药费早没了,是在你们家病的,这是不是要算工伤?”说着就拿出一袋子病历,拣出一份来:
“这是去年的体检表,一切都很正常,医生说随便活四五十年没有问题,怎么去年春节就中风了?我又没告你们谋害人命,只是要你们拿钱治病,是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我们这些平头白姓还能怎样,不就是这样吗!”
最后一句直冲骆离,估计看他是陈老太找来的靠山,身上穿得不错,估摸着也是个有钱人。
“对!还得请专人照顾我妈,我现在没工作,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得拿工钱!”花姐的女儿朝骆离大吼,声音非常洪亮,像是要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小本子掏掏耳朵:“说就说,你喊什么?没人是聋子,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吗?雇人的是杨老爷子,你们找他去!”
“你!”他儿子一直没说话,一脸腊黄,一看就是没怎么见阳光,一副欠抽的样子指着小本子冒出一个字。
小本子扬起脸朝他贴过去:“我什么我?我说得不对!你还能打我?”
他爸把他拉开,道:“我们不是来吵架的,你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跟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过不去。”
陈老太太说道:“谁不是升斗小民?现在我们家就靠我一个人操持,退休工资都不够半月饭钱,每月给你们三千块钱,已是极限了。”
摇晃两步,来到男人的面前:“你说,我有什么错?这是谁作的孽,你自己的媳妇,你们自己的妈是个什么货色,你们还能不清楚?!”
花姐女儿跟儿子哪能容忍别人这样骂自己老妈,不约而同伸手推攘陈老太。行动起来很是顺手,想必之前也没少做。
口中脏话连篇:“你个老不死的老姑婆,自己没用还骂我妈。”
女孩嘴更毒,估计平时没少听她妈念叨,骂道:“你就是个克夫克子的命!克死了两个人,还克......”
小本子一巴掌挥过去,把女孩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回过神来就疯了一般朝小本子扑去:“老子跟你拼了!”
小本子动都没动一下,一脚把人踹开两米远,直接滚向对面沙发底下缩成一团。
她学着一位影视人物,摸摸鼻子,左拳向前右拳护胸,摆出架势,看着见势要上来帮忙的花姐儿子,勾勾手指:“来吧,只管打死不管埋。”
骆离在一旁真是看够了,准备出来解决问题。
花姐老公却抱住他的腿,跪下哭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家呀!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呀!”
沙发边上的女儿也跟着大哭起来,整间屋子都吵得不得安宁。谁也没注意到坐在阳台躺椅上的假杨忠夫妻已经幽幽转醒。
“行了!你是男人吗?你老婆中风了你就养不了家了,也活不下去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二十多岁的儿女还不能自立!”骆离说完看见三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道跟这群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人讲什么道理。
直接说出他的办法:“把人弄过来,我就是陈老太请来的秦医,我用大秦的古术替你老婆治病,治好了就滚,别再来闹事!”
小本子也觉得骆离的办法是正确的,虽然她很厌恶那个花姐,但这一家子癞皮膏药的确让人头大。却又瞧见他们竟神色莫名,怒道:“怎么?难道巴不得她病着,难道你们就是来讹钱的?”
骆离手上用劲,他拿在手中的体检报告,瞬间燃烧起来,吓得三条癞皮狗连连后退。
“我不但会治中风,还可以把健康人弄成中风,是不是不想治?”骆离咬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治治治!我们同意你治。”花姐老公的腿有点软,对方一硬他立马就趴了。他专会跟有身份的人交手,人家只会讲道理,还怕他这光脚的耍横;可像骆离这样的人,就跟菜市场的菜霸一样,不跟他动口只跟他动手,这一家子的武力值都是负数,不同意还能怎样!
骆离指着他家儿子:“他留下,你俩回去把人送过来!”
“不,我不留下,要留就留他俩。”这儿子可能是被娇惯了,一点事儿也不敢担,快二十了明显还没断奶。
骆离打断他的话:“我说了算!你俩快滚!”
花姐老公和女儿忙不迭地互相搀着离开,小本子朝要跟去的儿子扫去一计鹤腿,小癞狗扑在地上不能动弹。
拍拍手,朝骆离扬扬眉,说道:“有空我俩比划比划。”
骆离横她一眼,陈老太高兴道:“小姑娘你这功夫跟谁学的,真漂亮。”
骆离道:“跟我!”
小本子一滞,背过身去坐下,不理他。
“他们醒了!”一直隐在骆离铅哨里的山灵出声道。花姐家的人来闹,她什么也不懂,只是感觉很烦很吵,便躲着不说话。
“哪里来的小孩在说话?”
骆离立即奔向阳台,没功夫跟陈老太解释。想到什么又赶紧回来,给了地上的花姐儿子头顶两下爆栗子;小赖皮狗鼓着的两个二筒眼一翻,昏了过去。
杨冰冰夫妻醒了有一会儿了,看见骆离就知道是他是谁,比他更兴奋,杨冰冰抢先道:“这两个月我们探了不少消息,让朱泉给你说。”
她老公原来叫朱泉啊,以前一直没有给他们介绍。
朱泉有些疲惫,但精神很好,笑呤呤地看着杨冰冰,点点头:“好,我说。”
骆离问道:“你俩的情况,其他云雀不知道吧?”
“只有我们驴友队的人知道,他们不会乱说的,这次也加入了我们的计划。”
“你们是不是都去冲寨子了?”
“是的。”朱泉道:“我们一共十六个人,每天两人一组轮流冲向荣家寨,发现了一个问题:并不是无止境的翻倍,而是到了十六天就停止了。”
也就是说,冲过五次后,焚烧的时间到了十六天,后面就一直是这个数。朱泉在这两个月又死了三次,发现焚烧的速度越来越慢,不知是他忍耐力强了,还是疼痛感迟钝了,三次都探得了不少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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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又来了,春节马上就到,小伙伴们注意身体,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细说情形(第一更)
看见了寨子里人们的着装,他们头插羽毛,羽毛越多,地位越高。
经过他们驴友队的分析:帽沿上有蓝色羽毛的男人是巫师,有一到三根不同的级别;白色羽毛的是普通人,他们砍树打猎劳作;还有装饰红色羽毛的人,朱泉估计是贵族。
“贵族?从哪看出来。”骆离问道。
“因为服饰特别繁复,人数不多,大概有六七个,从来没见他们做事,住的木楼也是最漂亮的。”
“看不出来,那还是个小王国!装饰红羽毛的人没道理不会巫术吧?”
杨冰冰道:“我们也怀疑过,还以为红毛巫术强过蓝毛,可有一次我与铁牛一起飞,铁牛是我们取的外号,他是我们驴友队的队长,以前的身体就跟牛一样。
我亲眼看见他飞向一个红羽毛男子身旁,突然飞过来一个老头比划了个动作,铁牛马上就烧了起来。后来我已经烧得有点迷糊了,恍惚中看见老头帽子上插着蓝羽,好像在跟男子告罪,他态度很恭敬。”
骆离吃惊:“你们都能直接到他们身旁了?他们也并未再对你们动手?”
“是的,他们没有再对我们说过话,除了大家被变成云雀飞回荣百山的当天,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说出前因后果来震慑我们;不然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变成鸟儿的,事后我们回忆,那人帽沿上是一根蓝羽毛。”朱泉说得很认真。
骆离摸向腕上的丝带和古钱,心里就是有种不安,想了想:“杨冰冰,朱泉,你们能不能听我一句。”
看他如此正色,夫妻二人都坐直身体。
“我感觉这里面有蹊跷,你们暂时停止冲寨。”
两人对望,一脸不解:“为什么?”
“你们现在是不是感觉过了极点,就不怎么痛了?而且发觉越来越有劲,企图反攻他们,天天飞去骚扰他们?”
两人点头:“有什么不对?大不了一死,正愁死不了呢,把我们弄成这副鬼样子,发泄一下有什么不好?况且真的不像当初那样痛苦了,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形势,为什么要放弃?”
骆离沉默了很久,还是坚持自己的直觉,劝道:“我不是危言耸听,你们现在就像他们的玩偶,绝对不只是单纯的玩偶,我担心有后招。如果只是死,那还好说,我担心你们被利用,巫术很可怕呀。现在你们都存有心智,倘若有一天失了心智,做出......”
杨冰冰打个冷颤,看了看朱泉,回道:“就是不知铁牛他们听不听?”
“他是你们的朋友,如果你们信我,就必须劝他。”
夫妻二人默不作声,骆离只当他们是吓到了。再劝道:“我师傅很快就要过来,他比我厉害多了,到时我和他讲讲,说不定他那有办法。再忍忍吧,至少你们比其他人好多了;若是被我料真了,现在的一切都没了。”
沉默中的朱泉终于点头,回道:“好,我们听你的,没有你,我们哪有如今的日子,放心吧。”
小本子也感觉古怪得很,听见他这样说也和骆离一样松了一口气。
陈老太一味的相信骆离,骆离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拍拍朱泉的头:“听小道长的,为妈想想。”
“铃,铃......”门铃响了,陈老太不知是谁,走去开门。
居然是癞皮狗一家,这次真是懂礼貌知道门铃不是摆设了,还以为是别人呢。
小本子发现花姐坐的轮椅和屋内的杨老头是一个牌子,估计是之前杨忠置办的,怪不得杨忠傻了他们还要上来闹,看来是往常喂得太肥。
花姐两眼死瞪着陈老太,她意识很清楚,当时只是被棠秘子弄成了马上风,并没有后来被骆离弄瘫的杨老头严重。
她老公进屋就找儿子,发现儿子躺在地上,急道:“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骆离望向小本子,小本子默契地马上把花姐推向里屋。
花姐老公见没人回他,焦急中火气也上来了,穿过来就想去拽陈老太,一个老太婆他总能对付。
骆离轻易拦住他,说道:“我先把你老婆治好,有什么可慌的,你儿子只是睡着了。”说完就跟着小本子进卧室。
花姐老公被骆离挡了一下,胸口怦怦直跳,幸好刚才没有冲动,忘记了这小子会武术。
即使他冲过来,陈老太也不怕,被骆离这样一说,见父女二人站在一边,坐都不敢坐了,斜了一眼说道:“站客难打发,你俩随便坐吧,要不少时间。”
说完就去阳台陪着女儿女婿晒太阳,春天的太阳非常暖和,还能补钙,前几天还是倒春寒,今天就艳阳高照了。
“日子也会越来越好吧?”陈老太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轻声对女儿说道。
杨冰冰抚着母亲的手,点头。
却不见老太太眼底寒光闪过,该送老东西归西了!
骆离进屋就一掌把花姐劈晕了,开启纯眼来细看,发现棠秘子的手段还真是精怪。
他把这女人的大动脉阻住了,只有三分之一的血管可以工作,血脉不通,到了头顶全滞在一起,形成了假的脑血栓。外面还用了虚相,现代医学ct啊之类的设备,哪里查得出来。
看不出棠前辈还有些歪才,骆离戏道。
若是他的话,肯定是直接封闭一条动脉,再用法术损坏一部份动能脑细胞。医生能检查出来,却治不好,比较起来他的霸道来,棠秘子的人道许多。
骆离做事不知道留后路,棠秘子跑了四十年江湖,习惯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骆离轻轻动了两下手,便解了法术,血脉惭通,估计两小时后就好了。
现在他也没事可做,就跟小本子研究荣家寨的事情。
小本子把懂的全说了,都是她爷爷讲的;骆离觉得没道理闻师傅知道的,师傅不知道。直觉这件事情师傅也解决不了,因为这事太诡异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愁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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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闻无本出事了(第二更)
骆离揪揪小本子的鼻梁,笑道:“别挤成一团,难看死了。”
小本子一掌打开,摸摸鼻子气道:“别动手动脚,男女有别。”
骆离一脸无语的表情,却不见转过头的小本子笑得一脸嫣然。
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弄醒了花姐,让小本子把她给推出去。
“已经好了,这笔费用是二十万,陈家老太卖房子付,你们把人接走吧。”小本子对迎上来的父女俩乱胡诌。
男人随便看了花姐一眼,问道:“我儿子呢?”盯着走出来的骆离。
骆离上去朝他儿子后脑勺摁了几下,地上的人便睁开了迷糊的眼睛,挣扎着爬起来。
男人才这转忧为喜:“醒了,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忙拉住骆离,“你别忙走。”
骆离看见小癞皮狗装“柔弱”,说道:“怎么?怕没好吗,我踹他两脚,立即就精神了。”作势就要踢腿。
狗儿赶紧爬起来:“老子没事,别想踹我!”
“呵,那就赶紧滚吧,这小区里还有不少骚老头儿需要花姐的殷勤服务。”小本子看见也在装睡的花姐毒舌道。
装样的花姐和他儿子还好,男人和他女儿顿时涨红了脸。
......
那一家人终于带着各种不甘走了。
陈老太太拿过拖巴来拖地,说道:“总算雨过天晴,再也莫要来瘟神了。”
骆离看出陈老太今天就要把事情“处理”完,说道:“我和我妹妹就先走了,估计可能后天会再过来一次,你劝冰冰他们一定要照我说的做。”
“放心吧!我一定会劝他们的,吃了再饭回去,奶奶给你做辣水鱼。”杨冰冰夫妻回来后,他们家就从来不吃带毛的动物,换着花样的吃鱼。
小本子笑道:“陈奶奶,是香水鱼。”
“多谢了,你要怎么做就做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是下午就回去。”
陈老太愣神,心道:这小伙子当真厉害,心里想什么都知道,便不再挽留,只是说道:“那后天早点来。”
回到山上,还不得闲,骆离被小本子指挥着扫院子,抹窗户,把旅馆里里外外全部收拾了一番。
小本子忙得饭都没做,他只得去龙山寺要食材。
龙山寺大厨房的火头僧早已经习惯了,指着角落那一筐菜蔬,回道:“昨天就摆这儿了,还以为你们不要了。”
骆离道了声谢,过去一把举起扛在肩上,管吃管住这日子真是好,出门遇到戒色。
他圆圆的额头上还有汗珠,笑道:“小道长,这是新到的樱桃,我正准备给你送去。”
骆离赶紧接过来,连连感谢,好久没有吃水果了啊,眼馋得很。
捧在手里一看:哇,真不错,都熟透了,水红饱满,问道:“这么早就熟了?”
“这是我们龙山上的,比其他地方都早,味道虽然也酸但甜味很醇厚,酿酒或者做果子露都好。”
这才三月初,普通的樱桃恐怕才刚打果苞呢。喜悦地把这一斤多樱桃放在菜筐上,一起搬回去。
“今晚吃素吧,只有这些。”骆离放下筐子对满头大汗的小本子说。
“我要去冲澡,你做吧,噫!樱桃?”
“戒色说是龙山上早熟的,洗了我们先尝尝,晚上我再去找找,偷摘点回来,孝敬我师傅。”
小本子瘪瘪嘴,“你吃吧,酸死了,泡酒还好喝,想不到你个大男人还爱吃酸的。”
“哪是爱吃酸的,就是图个稀奇,这果子精贵,几个小时就坏了,一年就只有几天好吃,又不像其他水果。以前在长坪啊,学校旁边就有几棵野生的樱桃树,小孩子都爱这点零嘴,我师傅也特别喜欢,还说大秦的酸樱桃最具春日的精华。”
“嗯嗯,你慢慢回忆吧,我洗澡去了,灵灵,你要不要洗?”
山灵扭过头去,不理她,小本子嘿嘿笑着走了。
她一走,山灵把樱桃抱在怀里一阵旋转,“啪!”连同盆子一起扔在骆离面前。
他看着面前这颗颗晶莹欲滴,一尘不染的樱桃眼都直了,扭头看向小本子走的方向:还洗什么澡呀,让灵灵抱着你旋几圈不就干净了嘛。
“真乖。”摸摸山灵的圆脑袋,捡起就往嘴里塞,顿时两眼放光,“太浓郁了!”
山灵不懂:“酸得浓郁?”她是灵体,对人间五味完全没有概念,只是吃说这个果子很酸,习惯性地一问。
“灵气,灵气很浓郁!”骆离说完就往山中间跑,山灵赶紧飘过去跟上。
他也不客气,逮着各种长出来的野果、花、树叶放在嘴里一顿猛嚼。
最后找到了那三颗矮矮的樱桃树,再次尝了几颗,也有;其他的植物却没有,不知是不是还未成熟的原因,就只有樱桃果子有灵气。
山灵明白他要找的是什么,指指后山中间那一团白色的杨槐花。
杨槐花开得正盛,沿着后山的那条小路,两边整齐立着二三十棵杨槐树,远看像条蜿蜒而下的白龙,非常漂亮。
见山灵指得认真,骆离抛去了物以稀为贵的想法,跑向后山。
......
等小本子洗完澡出来,看见大厅里堆满了白色的杨槐花,吓了一大跳,诧异道:“骆道长,你搞的什么机关?”
“今天晚上我们吃杨槐花吵菜,煮汤,明天早上吃槐花粥。”
“全花宴啊?”
“是啊,你快去把樱桃吃了,还剩下一大半,看看会不会涨点灵气把你两脉都给吃通了。槐花也有,只是比较少,可驾不住它多,这下我也不愁龙山没灵气了。”
骆离边整理槐花边叹道:“这座小小的龙山,真是个聚宝盆啊。”
小本子捏着晒帮子把樱桃吃下去,预想的酸劲却没来,再尝了几颗,发现丹田有丝丝微热。
笑道:“果然有效果,丹田突然发热了。”
“是吗?那你全吃完。”骆离伸手摸向她的手腕:“还是真气而已,不过好像开始变强了,有效果就好,再过两天我趁黑去偷樱桃。”
“怎么是偷,注意用词,我们是去摘。唉,你怎么刚才不去摘点回来。”
“熟的全被戒色他们摘了,余下的都是青黄色,我尝了几颗,没有熟透的灵气浓,摘了不就浪费了嘛,过几天可能就好了。”
“你吃吧,这里至少还有六七两,反正我用处也不大。”小本子推辞。
“还是先紧着你吧,除了你爷爷,我们要帮你把灵气练出来真是难,说不定直接吃会管点用。”
她觉得在理,反正后面还有,便不再客气了。
骆离煮好了全花宴,小本子早把那大半樱桃消灭干净了,这时发现丹田里的真气控制不住,像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一个劲的往胸上窜。
半分钟不到,胸腔里就灌满了气,又涌向四肢百骸,全身都像针扎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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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旅馆来客(第三更)
骆离自己也没经验,看她的难受样,生怕有个好歹,赶紧帮她舒气。
哪知越帮越乱,小本子身上没有打通灵气经脉,这些灵气吃下去转化了一小部份为真气,余下的大部份没有突破口;无孔不入地在她身体里各处游走,寻找通道。
小本子大口猛灌下一壶茶,刚放下茶壶,又“噗”的全喷了出来,喷了骆离跟山灵满脸的茶水,原来骆离煮的茶里也全是槐花。
她感觉身体里全都充满了气体,难受得要死。比吃鸡蛋噎住了还难受,怎么做都缓解不了。慢慢地嘴角溢出清水来,还打着饱隔。
骆离抹了一把脸揩掉水,左右为难,为她补充真气也不行,不补也不是。
山灵皱起小脸,散大身子把小本子包起来,想学那天骆离和老妖怪斗法那样,把小本子体内的灵气吸掉。
没过多久,山灵就放弃了,对望着她探询的骆离回道:“主人,不行,她身体就像裹有一层硬壳,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真是,说了不要叫我主人,还有别的办法吗?你想想。”
山灵的脸更皱了,嗔道:“不叫你主人叫什么?别说叫哥哥,我比你大几百岁,我没有办法了。她应该能消化掉吧?像我每天不是要消化很多灵气,然后七天后再排一些出来吗?”
骆离着急万分,牵起她两只小胖手大幅度左右甩:“你可厉害了,只是你不知道,这山上还有别的灵体吗?你找他们想想办法。”
山灵把自己要被他转成风车的手抽出来:“哪还有啊。你以为这是大山啊!这龙山早在蛟龙渡劫那时起就是死山了,现在的灵气也是蛟龙死后散出来的。”
骆离低头一想。知道她说得对,这座平地而起的龙山海拔才八百二十米。他第一天见到便知这山的气运已经尽了,对棠秘子的突破,他还归结为是运气呢。
现在真是急糊涂了。
小本子像吃了千里人参一般,两颊绯红,嘴唇和眼睛都呈鲜红色,跟个吸血鬼一样。
“我去求永圆!”骆离疾步出门。
小本子一把拉住,急道:“还是不用了吧,后面我们还要偷他们樱桃呢。”傻山灵见她难受得紧,提了一桶水过来。小本子看到立即“咚”一声把头埋进水桶里。
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再不出来骆离都忍不住要去拉她了,生怕她憋死了。
“再说......”小本子揩干眼睛上的水:“再说他们万一不知道樱桃有灵气呢,那个住持吝啬得要死,拿去,卖,卖钱怎么办。”
山灵道:“他们应该知道吧,往年这个时候就有道士上山来买樱桃了。”
什么?
骆离感觉真不能让小本子这样下去了,抬脚就要走。又被小本子死死拽住。现在觉得她的手都烫得吓人。
“骆离哥哥,真的不要去了,这都一个时辰了,我也没怎么样。万一把我的法脉冲开了呢?听我的,不要去了!”
小本子说话费力,后面都是用力吼出来的。
“好好。我不去,你快学我打坐。跟着我运小周天。”
骆离不敢逆她意,死马当活马医吧。教她入道后的道士才会的运气舒筋法诀。
小本子找着点事做,分散了一点注意力,但脑子里根本静不下来,只是做做样子,一句口诀没听进去。
这样折腾了一夜,山灵不知躲哪儿眯着去了,骆离自己运转了两遍小周天,把吃的樱桃和杨槐花全消化了进去。
小本子仍是不见好转,骆离摸她的脉,发现没有任何变化,没弱也没强。
“小本子?你感觉怎么样?睡着了?”
一连三个问句,小本子摇摇头,不想说话。她现在后悔死了,爷爷不让她入道就不入吧,自己非要妄想,现在真是活受罪。
天蒙蒙泛白,骆离起身找山灵来照顾小本子,他必须去龙山寺找永圆了,不能再拖下去。
这时旅馆的院门,被人轻轻推开,骆离马上就感觉到了,知道昨天没琐门。
踏出房门,看向院子里,眼直了:
“师傅!”好大的声音,把小本子震得抖了一下,心下一松,便昏了过去。
一个高大健硕身体笔直,身穿蓝色中山装的老人站在院中,头发花白,器宇轩昂,只看身姿会当他是个中年男子。
这时他迈着稳建的步伐朝骆离走来,脸上压抑着笑容,微微上翘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喜悦心情。
骆离的眼眶浸满了泪水,鼻翼煽动,情到深处竟无言。
“师傅!师傅!徒儿......”骆离幻想过无数次重见师傅,事隔七年再次见到,他却不知说什么,好比近乡情怯;师傅的样子没变,他却变了。
唯一不变的是那份眷恋,此时他仿佛已经闻到师傅身上淡淡的墨香。想冲过去拥抱师傅,两脚却不听使唤,似有千斤重,怎么也迈不开。
最后直接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朝前挪......
钟方立刻奔过来把他拽起,抹掉他脸上的泪水,装着轻松地笑道:“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见到师傅就离不开。”
山灵不知从哪冒出来,望着钟方真人,有点愤愤。
钟方察觉到目光,看向她,彼此都吓了一跳。
山灵感觉他很凶,不喜欢自己。
钟方与徒弟只通过一次电话,并未细说,所以并不知道山灵的存在。此时他见到这个灵体觉得很不舒服,压下心底的询问,拍着骆离的肩膀进屋。
眼前的情形又让他吃了一惊,问道:“这是闻一清的孙女无本?”
“是的,师傅她......”
“别说了,我懂,马上治她。”
师傅用了一个“治”字,看来小本子真的是吃樱桃吃坏了。
“她是不是想入道,前阵子还练过?”见徒弟点头,又道:“你们以为她没有开通脉息,所以后来她没再坚持练气?”
“是的,她曾经说过,他们闻氏血脉有独有的一套练气法,但闻师傅没教过她。前阵子棠前辈用莫问道长一派的入道法诀教她,并没有效果。”
“错了。”钟方真人道:“那是闻一清骗她的,她身上三**穴被她爷爷封住了,所以怎么也练不出气来。”
骆离大奇,摸小本子的脉,他怎么感觉不到?问道:“师傅,她爷爷是怎么封的?”
钟方从怀里摸出两根金针,分别从任督二脉的起点扎进去。
位置有点那个,骆离转过头去。
钟方把他唤过来,道:“这次我要教你医术,在我等眼中,哪有什么避讳。”
骆离只得转过来,要是让他隔着衣服就把针下准,他肯定办不到。
师傅的手法很稳,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
原来师傅直接从这两条大脉去打通小本子的三**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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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闻无本入道(第四更)
钟方又道:“闻氏很多秘法,因为后人体质所限,很多没有继承下来。闻一清是想保住孙女这条命,若是不封住她的大穴,说不定她早就没命了。徒儿啊,阿本也是一个奇才,与你一样。闻氏一脉是大秦仅存的两大正统道法之一,另一个就是我葛氏一脉。”
骆离听得认真,怪不得是他觉得小本子聪慧冷静又胆大狠辣,与其他女孩子很不同,原先他归结为早熟,和她知命格的坦然。
“真是天要亡我道家,闻氏已经快断了,我派也分崩离析,自相残杀。”钟方真人已经疏通了小本子的穴位。
“闻氏秘法厉害呢,这种封闭法你察觉不了吧?这也是种自保法,普通的江湖术士想用法术制她穴位,根本办不到。”说到这里钟方笑笑,“你有没有试过点他哑穴和肾俞穴?”
“怎么会?师傅,我们是朋友。”骆离急道。
“哈哈,你当然不会点,若是你点了就会发现,你光点穴位是制不住她的。”钟方用拇指按向小本子的命宫,道:“我估计这穴是六岁前就封了,若不是被灵气冲冲,我也没这么快解开。幸好我来了,再等两天,小本子就一命归西了。”
骆离骇然:猛一想,小本子今年十九了,距离大限也就一年多,难不成是陨落在他们手上?想到就是一身冷汗,幸好呀。
“醒了?”钟方发现小本子醒了,问道:“可记得我?”笑笑摸摸自己脑门,“那时你还是襁褓婴儿。怎么会有记忆?”
“呵呵呵......”骆离和小本子都跟着笑起来。
“师傅,你先休息。我看看她。”
“我没事了,现在只是有点软。是您救了我吗?我听爷爷老讲起您。您就是钟爷爷,是我们闻家的大恩人。”小本子赶紧起身行礼。
钟方摇摇手,“哪有那么多的恩人,我要感谢你们爷孙俩替我照顾徒弟,我这个师傅真是失职呀。”
“师傅,您能不能别说了。”
“不行,我还要说。”见徒弟不满,钟方笑道:“我还要说的是,你陪着阿本练气吧。从现在起,她就享有灵气入了道门了。”
“真的!”小本子惊喜不已。
......
山灵躲在房梁上,看着下面三人欢声笑语,第一次感觉自己融入不进去,被排挤被遗弃的感觉非常强烈,非常郁闷。
她周围不由环绕起一圈绿气,这是她生气的向征。
钟方早感觉到了,把骆离两人打发走,立即跃上房梁把抓住山灵的脖子。
山灵大惊。想挣脱,把身子缩小、扩大、竟什么也做不到,只得睁着大眼睛愤怒地盯着他。
一阵风刮过,山灵和钟方到了房顶。
钟方避免被人看见。坐在瓦片上对山灵说道:“你为何要跟着我徒弟,是由什么修炼而来?”山灵被他的虎口辖住脖子,什么也做不了。怎么回话。
“我放开你,你不许跑。好好回话,不然我要让你灰飞湮灭!”
山灵点点头。感觉脖子一松,刚想挣脱就又被制住,钟方把她的大头转了一圈,再从她头顶狠狠一下敲,怒道:“我就说你们这些精怪是不能相信的,看来你果然不安好心,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灭了,我徒弟也不会怪我!”
山灵刚刚就是想逃去找骆离,听他如此说,当真信了,使劲点点:我相信,我相信,我听你的话。
见她当真害怕了,再次放开她。
山灵的两只小短手赶紧抚摸脖子,别人都不知道,她的脖子是万气之缘,是她的弱点,也是她的逆麟。最讨厌人家碰她那里。
“我是三百年前,龙山蛟龙渡天劫时被斩杀后散出的灵气所聚;至百年前开了心智,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被人丢上山遗弃的婴儿,后来我就把本体修炼成婴儿的样子。有了心智后,我的脑子里就有一个印记,那是龙脉的印记,血脉里有龙气的人类便是我的主人,你的徒弟就是。”这是她本身早就懂的,说得很顺口,后面的话她没说,要不是因为骆离确实有龙气,他才不跟着有这么一个坏师傅的人呢。
钟方将信非信,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血脉里有龙气?”
山灵趁势弹出三步远,伸伸卷累了的肥腿,还翻了个白眼:“这个我怎么告诉你,这是我的感觉,你又不是灵体,你怎么知道?哼!”
钟方瞧他的样子都有点忍不住笑,“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一百多年来,我见过不少开了心智的精怪,你这样的我还是头次见。要说也成形一百多年了,为什么会如此幼稚?”
“管你屁事!”山灵说话前感觉她已经安全了,灵体对动物的情绪非常敏感,也不再怕这个老头,赶紧骂完就跑进了屋。
钟方一滞,却大笑起来:不错,我徒弟又多个帮手了,又想到什么赶紧下去。
见到骆离和小本子正在练气,听他们的说话声,知道练的就是葛氏的入门法诀。
“这小子,忘记我给他说过的葛氏是单传吗?也不问问我就教给别人。”钟方心里怪道,但并未真的生气。
把小本子教上了道,就让她自己练,骆离赶紧出来见师傅。
师徒俩先是谈了一些各自分开后的情况,骆离问了很多问题,师傅都一一作答。但当问到钟恩的身世时,钟方眼睛有点闪烁。
他是知道师傅的性格,天生正直不阿,脑子里弯弯绕绕很少,非常不擅长撒谎。可他不知道他的师傅已经变了,刚刚才收拾了自己的小弟山灵。
钟方没料到他突然问到钟恩,只犹豫了一秒,便狠心地掩盖了过去,骆离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也没于追问。
师傅看见老实的徒弟相信了他的话,暗中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根本的原因是钟方自己都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虽然有了山灵的佐证,知道骆离的来历不同,但还是认为对他合盘托出有害无益,为时尚早。
“师傅,我不知道小本子入道是好是坏,若是再遇到张启山一伙,我担心她没有自保之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山灵的禁制(第五更)
“哼!我估计他现在自顾不暇,虽然仍是收拾不了他,但也不远了。让师傅看看你的宝贝,听说你把张老怪的紫带夺了?”钟方问道。
“是啊,师傅您从何得知?上次电话里我正要说,就被您打断了,原来您早知道了呀?”骆离这点一直想不通,明明师傅就一个钟恩可用,却什么也瞒不了他。
“哈哈,为师跟张老怪斗了几十年,不可能没点手段。除了有得到一个铅哨,我还有一个暗哨在七七门。”钟方真人露出真心的笑容,口气颇为自豪。
“是吗?暗哨的事先等等,您先说说这丝带的事情。”
“走吧,我们去内屋,我给你细细说来,紫带的事情先不急。”
两人进到骆离的卧室,山灵本来隐在一旁,听见这个,也赶紧凑过来。骆离抱住这团越来越沉的肉球,山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时不时的瞟一眼钟方,不知她在想什么。
“师傅,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龙山孕育出的山灵,后来因为她被人骗走,龙山寺的永圆住持拜托我把她给寻了回来;而后她非要跟着我,还说管我叫主人,说我是什么龙脉传人,好不可笑。”
“嗯,我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她说你是就是吧,带着她吧,找时间我给她身上下个禁制,往后也好放心。”
山灵皱起眉骨,问道:“痛吗?”
又趁机对骆离告状:“他好凶,刚才在房顶差点掐死我,怀疑我要害你,看不起我们灵体。哼!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被他给掐死了,他还揪我脑袋,跟和尚揪萝卜一样。”
骆离一愣,想不到就刚才一盏茶的时间。师傅已经对山灵出手了,对他只字不不提。
不过看样子山灵已经得到了师傅的信任,露出少有的孩子态:“师傅,她真的是小孩子,没什么坏心眼,单纯得很。”
钟方真人假装蹙眉,道:“你看,我做过的事情她每一桩都告诉你了,还真的是个小孩子,别成了你的累赘。要不别带在身边了。”
骆离知道师傅在恐吓山灵,扬声道:“师傅......”
钟方看着山灵当真了,张着大嘴,急得不知说什么,便哈哈大笑。
见他们笑,山灵便知道这是“大人”之间在开玩笑,平常小本子没少逗她,慢慢地也摸出点门道来了。
钟方笑完道:“既然说到这里,这个小东西也要来听。咱们就顺便把她禁制下了吧。”
“用不着吧,师傅真的不用了。”骆离不太愿意。
“怎么?这才相处几天就舍不得了,你这样要出问题的,江湖险恶。这是为你也是为她;她心性单纯,落到坏人手里,被人控制住于你们都是坏事。”
见骆离还要反驳,钟方郑重道:“我知道你当她是朋友。不是宠物也不是工具,但一码归一码,她毕竟不是正常的人。与阿本与棠道长都不同。为师还会害你?你可知道师傅我这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师傅救过三个孩子,差点死以他们手上,我吃亏上当几十年还不够?师傅曾经教过你什么?防微杜渐,这四字你可懂?”
骆离心道:师傅打定注意了,长篇大论下来,他招架不住,只得同意:“好吧,师傅我听您的。”又问道:“你救过的那些孩子是多大?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不过不是死在我手上,七七门的把戏多着呢,无所不用其极。”钟方把山灵拉过来,摸向山灵的脖子,头也不抬地回道。
山灵却很配合,但还是问了一句:“到底痛不痛?”
“不痛,你既认我徒弟为主,也自愿受制,我也不为难你,要怎么下你自己说。”
山灵想了想,道:“不痛的,又有作用的。”
这是什么方法?
钟方一愣:原来她什么也不懂啊。说道:“好说,就在你脖子处烙上我徒弟的印迹,若是被人迷了心智要叛主,那块印迹会让你自毁。”
骆离惊道:“这么严重?”
“是啊,没有别的办法,能制住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若不这样,她受得苦更多。”拉过骆离的左手,“挤一滴血在我手上。”
骆离照做,见师傅把那滴血握在掌中,稍一运气,血滴化成一团火,朝山灵的脖颈处移动。山灵以为很痛,握紧胖小手,火移至她脖颈便消失不在。
她感到一阵针扎般疼痛,只一下,便没了。松下好大口气:“完了?还好,一点也不疼。”
钟方指指山灵,“以后遇着任何动物,包括人,都要先看们他的弱处,每个人都有。我要教你的东西,说多也不多,关键在于一些细节的把握,阅力还是要靠你自己啊。”
接着他就把老丑的事情讲了出来。
老丑原名曾彦中,属牛,原本不丑,后来一场大火,生生把他烧丑了,也正应了他的代号。“老丑正是我的内应!”钟方说道。
骆离对他的认知仅限于一个丑字,从未见过。
封存义三个徒弟,未申丑,都是他们的属相,与他们的姓氏无关。骆离这才得知,那天晚上追出海边别墅打的第一个人就是老未潘云,救他的正是封存义。
他顿时有些后悔,对师傅说道:“我还以为他和张老怪一样厉害,早知我该把他解决了。”
钟方摇头:“张启山是想抓你走,所以没下死招,后被你夺了紫带去,担心再被你夺去宝石戒指便逃了;封存义为人阴险,有一次我差点栽在他手上,功夫不高却阴招很多。潘云是他最看好的徒弟,为了救他,他不会留底限,你没追是对的,况且我们的目的也不是他。”
师傅栽的次数可不少,听他说两次了。骆离注意到师傅一直管丝带叫紫带,他更注重于颜色。
“哦,您继续说老丑,他怎么成了您的内应?”
“之前姓封的三个徒弟都没见过我,他们入道门不久,也没在江湖上行走;虽然按道术派别讲,我是他们的叔师祖;但封存义收他们三个的时候,他们的师祖张启山早被你师祖孟玄子逐出了师门,所以也不算。”(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丑的过往(第六更)
“有一次我与他们在东海一个渔村相遇,我狠狠收拾了封存义那帮狗道,张启山刚刚恢复功力,根本没露面,当时就逃了。老丑第一次见识到我的厉害,之前他都以为他师傅是大秦最厉害的道士,没多久他用铅哨引我去见他,说要投靠我。目的只有一个,要让老申和封存义都不得好死。只要我帮他达成心愿,他甘愿受我差遣,做我的内应。”
原来铅哨还是老丑发明的,真是不敢相信。
“哦,那老丑是真的投靠吗?有什么缘由促使他做出残害同门的事?”骆离很难相信,但又不好直接否定师傅。
“俗套的老故事了。”钟接下来便讲起过往。
老丑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恋人家中遭了火灾,为救她才烧坏了脸,而她的恋人现在是老申的老婆。
老丑的青梅竹马抛弃了丑陋的老丑,与相貌堂堂的老申搅在了一起,老申比他圆滑,在封存义面前更得脸。
小本子正好出来,听到这里,与骆离面面相觑:这是夺妻之恨呐!
见到钟方真人讲啊讲的又站起来背对着听众了。
爱人背叛,还是叛向自己的师兄,老丑表面上装着认命,私底下恨之如骨。后来他们内部有人看不下去,就悄悄告诉他:他的恋人早就和老申瞄上眼了,那场火就是老申搞出来的。
老丑气炸了,再也忍不下这口气,便找师傅封存义告状。
封存义不但不为他作主,还说他气量狭窄,恶意揣测自己的师兄。事后,他师傅为了平息这件事,把多嘴的人全部处理了。老丑经过这件事情,更是心灰意冷。本想离开七七门,虽然不能洗去耻辱,至少心理好过一点。
刚有了这个想法就差点被封存义废了手脚,骂他不念师恩,枉恩负义。老丑当时手上早就沾上了很多血,洗不干净了,感觉自己真变不了好人,但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后用了两年时间才在封存义面前挽回形象,上天就是这样与他过不去,当他刚作了决定留下时。又得知了一件事。
他偷听到老申与封存义的对话,得知师傅在老申动手前就已经知道,却没劝阻老申,还说他青梅竹马恋人的命格与老申相合,下一代会出能人。
老申确实比老丑会笼络人脉,七七门可以没了老丑,没不能没了他。老丑唯一能让封存义看得上的便是他的忠心与愚直,以及他一头扎进毒药研究里的劲头。
老丑感觉加入七七门真是个大错误,从上到下没有同门情谊。只有利益,藏污纳垢,薄情冷心。
钟方真人这时望向他们,问道:“你们想想。被同门戕害毁了容貌,被两小无猜的情人算计,会有多恨?”
骆离道:“师傅,恕骆离不敬了。您这二十多年一直处于劣势,躲避七七门,那老丑仍是一如既往?”
“是的。他心眼本不坏,只是因为被封存义看出他的忠直,才刻意收他为徒。这人呐,一旦醒悟,便会有了心理洁僻,再入魔道就难了。为师相信他,而他在能力范围之内也没让我失望,几次救我于危难。”
“对了。”钟方再次问道:“你们可知律哇铜像的下落?”
“您知道?”小本子抢先问道,这是骆离的心病,还有那个该死的路鸣,虽然骆离从不提,但她知道,他从没忘过。
“呵呵,在泯港,一个姓路的小子手上,老丑被指派过去帮助他。要让那小子想办法启用铜像的法力,老丑可是一直在捣乱,现在还没有进展。”
钟方讲到这里,特别是指到“那小子”的时候,语气很重。
“是吗?直接让老丑把路鸣弄死不行吗!他哥哥路凤害死了无渊道长。”骆离压抑着火气。
“不用,姓路的小子很快就要归西,七七门自己就要动手,我与老丑商量后,他另有用处。”钟方真人说道。
“对,拿他的命给小本子续!您看好不?”
骆离说完,师傅一愣:“这不行,拿命续命,行的是邪道,不可!小本子只要与你在一起,便不会有事,后面我再想办法。这次我最多待半年,把命医二术教给你,因为没有书,所以能教的也就这点时间。”
骆离问道:“那书呢?师傅。”
“那本书本就是个法器,我脉传人只有对着书,与之相处一年以上,才能完全领悟里面的知识。就是因为那书早年被张启山藏起来了,你师祖孟玄子才没有对他下杀手。他大限已道,刚把他清理出去,便仙去了。去前留下话:一定要让我把书找回来,如果在四十年内还找不到,就让我替他杀了张启山。”
小本子吃惊,问道:“钟爷爷,您今年高寿?”
“我?说出来怕你不信,我今年一百零五岁,与张启山同年。”
“啊?”小本子根本不信,怎么可能,看起来最多五十岁。
“呵呵,我第一次见你爷爷,他也只有你这么点大,还没娶你奶奶。”钟方真人笑道。
小本子咂舌,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了。
“小本子你别打岔,师傅您为什么不处理了他?”骆离把话题带回来。
“是我心软,看他没了功力,便只有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表面一直跟我打太极,我也下不了死手;我与他毕竟一同学艺一同长大,他心思多,对机关之术研究非常深,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本遗录。”
钟方很是懊悔:“后来一直拖过了四十年,他凭着心狠手辣,靠着封存义的帮助,有了一场大机缘,恢复了功力。”
指着骆离手腕,道:“你腕上的紫带便是那年落在了他手中,紫带全名叫绛珠紫叶带,是,是......”
他踌躇半刻,“是天外神物,还记得二十三年前那场天灾吗?就是那时得到的,你的古钱也同出一处。其他你也莫再问,现在他们都归于你手,好好利用便是,你何时突破至道家大能,我便再与你细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骆离心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上和尚庙去化缘(第七更)
吞吞吐吐的,骆离急道:“既然讲了,又不讲明白,你不怕我有了心魔影响修炼?”骆离总感觉与他有关,师傅每当说到紧要处就开始回避。
“怎么会?不会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在山上,特别想吃山枣膏,我师傅偏偏说食物做得精细了便失了原味,没了灵气,只让我吃酸涩的山枣;我练功的时候天天想着,我怎么也没心魔。”
骆离顿时噎住,没想到师傅拿他小时候练功说事儿,还想再问,便听师傅说道:“好了,太晚了,我今天才到,莫不是不让我休息。明天开始跟我学命医二术,没有书在,很多地方全靠你自己领悟了,早点休息吧。”
“哦。”骆离觉得在理,抬眼看见师傅已经不见了,忽然觉得师傅变得精明了。
回头看见小本子揉着肚子,她道:“一讲就是一天,我刚才因为开通了法脉,很是兴奋,又听钟爷爷讲了半天故事,忘记饿了。”
骆离一听到饿字,肚子就咕咕作响,见外面天色已暗,道:“偷樱桃去?”
“你不是说没熟透吗?”
“唉,也是,那吃什么?”
小本子望向钟方真人离开的方向,问道:“真人不饿?他去哪睡觉?”
“他可能早感觉到龙山有灵气了,虽然还附有黑气,但他还是能感觉出来,因为其他地方根本没有;我师傅很少吃饭的,他们这样的高人,觉得吃饭是浪费时间,一般是陪我才吃。现在多半去山里练功了,打坐对于我们道士来说也属休息,看是练的什么功,运的什么经脉了,以后你就知道。”
小本子折腾了一夜。白天又练了半天功,刚刚又站了半会儿听故事,身体倦怠。骆离便带着她去龙山寺“化缘”。
戒色跟几个执事正在做晚课,一眼看见小本子通了法脉入了道,笑道:“恭喜呀,现在女施主是名副其实的女道长了。”
“还好,你没叫我道姑,以后就这样叫吧。”小本子左手打揖右手作势假搭拂尘:“福寿无量天尊。”
“哈哈哈哈......”引得里面的几个执事大笑,他们正好做完了晚课,起身过来说笑。
有人问道:“二位道长。夜晚前来,可是有事啊?”
骆离一本正经地道:“化缘!”
众和尚就乐了:“噫?你们道家还要向我们佛家化缘啊,这是哪里的道理?”
戒色揽过二人,“跟我去厨房,看看还能做什么吃的,别理他们。”
“嗯,还是戒色大师好!有出家人的怜悯之心。”小本子一点也不客气。
其他和尚也不在意,仍是哈哈大笑。
“化缘化到和尚庙里来了,他俩可逗死了。”这些和尚话里真是没有一点佛家子弟的匠气。
骆离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处了两月,觉得他们很有意思,时不时的就过来找他们聊聊天,开开玩笑。互相都已习惯。
戒色带着他们穿过后堂,往大厨房走去,正好要路过一片客房,瞧见间间房都灯火通明。便问道:“佛诞早过,为何寺里客房全满?”
“哦,小道长你是指这一片?”戒色指着过道两边问道。
“随便一问。莫不是又有什么外面来的旅游团?”
“哪里,就是附近的道士,每年这时候都要上来买我们的樱桃,有五六年了。之前有个海外归来的道法师碰巧来到鄙寺尝了我们的樱桃,发现了灵气,便宣传了出去,此后每年来的人都特别多。”
骆离与小本子思道:山灵说的没错。
戒色又道:“其实啊,那些道士大都不懂,这樱桃也不是年年结出的果子都有灵气,去年前年都没有,不过今年的倒是很浓郁。”
一路说着就到了厨房,他翻开了所有的厨柜:“真是干净,啥也没剩下,只得再做了。”
骆离和小本子自己动手,道:“无妨,我们自己弄,执事你去忙你的吧,完了我们收拾好就走。”
戒色又回过头来问道:“今天来了一个道长,我远远看见朝你们住的地方而去,仙风道骨功法奇高。”说完盯着骆离。
骆离笑笑,回答他的好奇:“那是在下的师傅,过来看我,会住一段日子,我本也想早对住持讲。”现在大家都有了共同的秘密,七七门也不过如此,骆离没必要再对他们隐瞒了。
戒色明了,道:“我早猜棠道长不是你的师傅,你的功夫在他之上,上次住持大师帮你治手上的伤,便看出你并非常人。想不到你竟懂敛息遮气之法,生生骗过了我等的眼睛,现在看来,你是那位高人的徒弟倒也合理。如果不嫌叨扰,贫僧想明日上门拜见。”
“说什么叨扰,明日我与师傅在家等戒事上门。”
“还有。”小本子补充道:“你可不能空手而来,带点樱桃吧,你们昨天摘了第一波,只送了我们一斤。”
戒色有点为难,扯了扯自己的肥耳朵:“贫僧尽力而为。”
“好,本道长当你答应了。”不本子竟拍上他的肩膀,戒色害怕地躲开,“阿弥陀佛,女道长不可再这样。”
骆离送戒色离开,转头对小本子骂道:“不要跟他动手动脚,人家是本份人,还有,你算哪门子道长,离这个称谓还长着呢,快做饭!”
......
小本子不以为然,开始做饭,骆离烧火,这种大柴灶骆离小时候常常用,做出来的大锅饭很香。
做好饭,小本子顺便捏了十几个在馒头焖在锅里,吃完饭后正好也熟了。
“这下我们明天早餐也有了。”二人用纱布抱着馒头回去,时已十一点多,除了客房那一片,寺里的和尚们早就歇息。
骆离虽没再用敛息符,但本能的收住大半法气,初来时人来人往,并没人发觉。
此时他二人再此路过,便惹来三五声开门声:有道士开门探视他们。
骆离不甚在意,但有点担心师傅,在他的印象中,师傅从来没用过敛息符。即使躲张启山也是光明正大地躲,在长坪那个小地方,普通术士都没有,别说修道之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棽山北陇族(第八更)
如果师傅这段时间被人认出来,少不了应酬岂不是麻烦事?回去和他说说。
翌日,原本是带师傅去主城见杨冰冰夫妻,可又答应了戒色。况且杨家的事还没来得衣跟师傅说,昨天见面谈的事情太多,还没说到这里来。
早上他与小本子刚起床,就见钟方真人一身寒气的从外面进来,大声道:“这里果然有灵气呀,怪不得能孕育出山灵,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座芝麻小山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师傅,您昨晚练了一夜?”
“是啊,我与张老怪大战七日七夜,消耗了近十年的功力,要紧着补回来。半年后我就要回棽山北,咱们师徒一起努力,务必在这两三年内把七七门给端了,还我道家一片净土。”
“棽山北?师傅您一直在棽山北吗?”骆离惊问。
钟方道:“哪里是一直,至从离开长坪后,我一直在引着张老怪到处跑。让他没有精力来对付你,现在好了,他受伤,我也正好喘一口气,对了。”
他摸出一把木梳,递给骆离:“来之前,我原本是想带你一起去;可现在你有了山灵跟紫带,出来闯荡一年收获颇丰,大出我意料,所以你继续历练我很放心;我不能阻碍你的机缘,为师估计张老怪会消停两年,你尽可放心修炼功法,特别是凝气术,一定要刻苦勤加练习。”
“徒儿谨记师傅嘱咐。”
“这把木梳是我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倘若有天你要来找我,或者行了背运走投无路就可凭木梳去棽山北找她,她是族长;我送你的耳龙武魂功法就是来自那里,耳龙合在一起便是陇族,他们在大棽山北面那座高峰,一般称北山;那边不是我大秦的国土,乃是绵国土地。”
小本子认真记下。问道:“钟爷爷,之后您不再联系我们了吗?”
“对呀!不可能打不了电话吧?”骆离也道。
钟方真人叹了口气:“很不方便,去了那里你们就知道,山上是不通信号的。整座北山都布满机关,陇族这个名字想你们也从来没有听过,那里差不多与世隔绝,只与附近山下的四个城镇有往来。我也想跟你一起,但你与我不同,我能看透我的命术,却看不透你。只凭直觉。你出外闯荡是正确的。”
看见徒弟眉头紧琐,又道:“不出意外我还有四十多年好活,张老怪也是,他妄想成仙脱离六道,却背负血债入了魔道。为师我蹉跎了几十年,再没多少时间可浪费了;我们进步,敌人也在进步,各自努力吧。”
“再说我是去休养,你却不用;也不用担心阿本的命格。为师保证,只要她跟着你,你有能力保护她不被奸人害,她就不会死;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来陇族,我只有办法保她命。”
骆离觉得师傅讲的这篇话,都围绕着张启山。自己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师傅却不能讲通透。师徒二人要一起对付张启山。可张为什么要抓他?张的目的不就是要成仙吗?仅是因为张背负血债便要致他死地?
骆离感觉这里说不通,如果按师傅从小的教育,背负血债根本不可能得道成仙。又有何必须非要阻止他?既然要非要阻止便是张有其他的机缘,这很可能与自己有关。
是,任何人都说我天赋异秉,山灵也非要让我为主,我的父母到底是谁,师傅至始至终都不肯透露一星半点,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这莫不是一个俗套的武侠故事,而他就是那个有着离奇身世、最后引起江湖血雨腥风的男主角?
想到这里骆离禁不住好笑,他有正常的是非观,铲除邪道,维护道教的正统道义一直是他的信念。现在眼前就有一个大恶人,只能锄之而后快,师傅想怎么就怎么做吧,先顾好眼前人。如果不能让师傅安安心心的完成师祖的嘱托,不能让小本子逃脱她的宿命,不能让闻氏制符延续下去,那他修道还有什么意义。
想完这些,骆离便道:“师傅放心,我听您的。”
小本子昨天便记住了钟方真人的话,知道只要跟着骆离她不用考虑二十岁这道坎,现在又得到肯定,内心禁不住喊道:“爷爷,您该放心了吧,我过了二十岁就回去找您。”
回过神看见钟方真人已经开始授课,犹豫了一阵,上前说道:“钟爷爷,您知道我从小就学习星相吗?是我爷爷教的。我爷爷肯定不如您,您可不可以指定我下,后面我也好教给骆离哥哥。”
钟方诧异:“哦?当真!你小小年级就学会了星相?可有几成功力,空了我就考考你,若是通过了,便如你所愿。”
“太好了,我绝不让您失望。”小本子雀跃。
戒色进院时,正看见手舞足蹈的小本了,他笑问道:“女道长,可有什么高兴事,说来贫僧一听。”
“钟爷爷,骆离哥哥,戒色执事到了。”
骆离迎出来,为他二人作了简单介绍。
“福寿无量天尊,劣徒在此多有打扰,幸得贵寺照拂。”钟方真人打揖谦道。
戒色施礼,面对强大的气势,禁不住弯腰,赶紧回道:“哪里,哪里,小道长对鄙寺两番相助,贫僧哪敢当大师如此说。”
戒色是冲师傅来的,骆离便把时间留给他们,带着小本子出去练功。
小本子比他机警很多,对于戒色上门之意,还有着不好的揣测,现在他与钟方真人聊道谈佛很是投契,顿时放下了成见。
“给陈老太太打个电话说下吧,我们明天再去了。”小本子道。
“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戒色与钟方一聊便是一上午,戒色还在他们这儿混了一顿中饭。他们时常去龙山寺“化缘”,今天戒色只吃回去一顿,他却很不好意思。
饭后意犹未尽,还想留下来,被小本子赶走了;戒色想到反正还有几月时间,便回去了。
路上还在想:回去给师傅也讲讲,山上来了位真人,劝说师傅把旅馆继续替他们包下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荣家寨的秘辛(第九更)
下午总算把师傅还给了骆离,六个月要学完命医二术,因医较为系统和复杂,钟方便先从医开始教起。
山灵的用处又显现了,下午便带着他师徒二人去山里采药。因她身体没有恢复,也飞不了多远。
骆离说道:“等她养好了身体,随便哪里都能去了。”
“非也,她虽是灵体,但也只是这小小龙山育化出来的,超过千里便没了效果。”钟方真人提醒徒弟。
“当真?上次去海临......”话没说完,骆离便想到,海临距此也只有五百里不到,便不再争辩了。
钟方又道:“就是不知去北山修炼几十年会不会有所突破?”
“哪座北山?”骆离问。
钟方一拍脑袋:“看我,说习惯了,说的当然是棽山的北山。棽山连绵上千里,横跨两个国家。七座峰里有三座大峰,大秦占二,绵国占一,称北峰南峰西峰。绵国的北峰为最高,我在小时听你师祖讲,棽山原是一整座,千年前发生大地动,被震散了。后人也没再为各峰取名字,三座大峰的名字也不过是用北南西来称罢了。”
骆离从小在棽山边长大,却从来没有去爬过,离江正好从南峰而过。想到康十三娘的密族,也是十分奇怪,对北山的陇族起了很大兴趣。
有机会一定去见识一番。
晚上小本子与骆离跟钟方真人详说了杨冰冰夫妻的情况,还谈起他们的荣家寨之行。
钟方脸色大变:“何不早说?想不到你曾师祖他们并没斩草除根!你们能确定张启山一伙不知?”
“应该不知吧?这个事情官方封琐很严,除了当事人,也没人关注。而且失踪的全是普通民众,没有什么大背景......”
“还好,我就担心邪巫邪道勾搭成奸,现在我道中落,荣家寨的黑巫死恢复燃。我等背负的责任重大呀。”
“唉!”钟方真大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当年他们在鼎盛时,整个大秦都水深火热。绝不能让他们成长!这件事情你们要密切注意。”
“师傅,你能不能把知道的告诉我们。”
“你们可知荣百山下的荣百县在百年前虽然身处交通要道,地理环境优渥,却荒无人烟?”
二人摇头,静待下文。
“因为在两百年前,荣家寨出了一位惊才艳绝的大巫,他控制了整个北方上百万人口。
如果他只是妄想称王,那还好说。至少会善待底下的臣民。但他们却视万民为牲口,拿之炼药,每次都是成百上千的大秦人丧命。加上大巫法力高强,发现的人难逃活口,至使十年后才被发现。这时北方诸城,整座整座的消失,犹如死城。我的师祖粗粗估计,他们害死的人数达到了三十万,大巫逆天而行。炼成了不死之身。”
他们听到这里都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他俩竟然都没有听说过,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只说是发生了旱灾。
“不死之身!”骆离道:“云雀的魂魄可以复制,那个大巫的不死之身是不是指这个?”
“不是,当年据你师祖孟玄子回忆,大巫的灵魂脱出了六道。处在半仙半人之间。犹如魂魄上附有一层结界,即使杀死他的**,却毁不了他的灵魂。灵魂随即附在旁人的身上。无论那人年龄体型如何,只要被他附上便全数继承他的巫术,又是一个新的大巫。这是几十万人命换来的逆天巫术,强大得难以想象。”
“成仙?哼!”钟方真人嗤道:“妄想入仙道!哪里有仙道,我们的祖先葛洪早就警世过后人,这根本就是妄想。如果他这不死灵魂也属长生不死,那他倒是真的成仙了,最后还不是被我道铲除!”
骆离急道:“那我道家前辈可是如何把他弄死的?”
“三个大能,全死了,正是那事之后我道家开始衰败;我的师祖,你的曾师祖,大秦第一大能抱阳子,是他最后一击,杀死了荣家族大巫。”
“当时场面吓人呐,三百六十个道法师,组成封气大阵。三位大能真人以身作引,招下天雷,把荣家寨轰诈了九九八十一天;天火也焚烧了八十一天,最后掘地七尺把那大巫给挖了出来。包裹灵魂的结界已被天雷炸毁,我师祖一击斩杀。”
小本子拍拍胸口,“还好给弄死了。”三百多个厉害的道法师,好大的阵仗!
“大巫一死,三百六十个道法师完成了心愿,当场死了一半,已经拼尽了全力,支撑不住了。”
钟方真人讲到这里,仿佛看见那场惊天动地的场面,沉思良久。
骆离和小本子也被震住了,半晌,骆离打破沉默:“好险,要是坚持不住......”
“师祖不久也仙去了,逆天引雷,烧的火便是他们的体内的真火呀。我师傅与其他幸存的同道在荣百山搜索了一月,确定没有一个荣家族人活下才停止,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竟在百年后,炼出了如此巫术。”
小本子接道:“而且还是一样丧心病狂,不把人当人,翅膀还没硬便开始屠杀了!”
“也没有之前那样大胆,只是因为害怕被发现,才出手的。但是胆大包天,也顾后果,这也欺我大秦道家无人!”骆离咬牙切齿。
“哼!有悖天道,势必屠之,绝不能让他们坐大。趁他们仍在蛰伏,我们要加快步伐,这次我去陇族想办法联合他们。”
钟方真人说完,拍了拍骆离的肩膀,道:“其实道术讲究的是法力高低,医命两术相比较起来并不重要,我只能减少时间,只用三个月便全教给你。你自己慢慢领悟,当务之急是提高法力,凝气术你还没达到顶点。你若身上真有龙气,便是我道的希望;现在棣球污染严重,遍地辐射,灵气几乎为零,只有你体质与众不同,结合凝气术才有可能突破至你曾祖爷爷那样的道家大能。”
骆离也不知哪来的信心:“好,我也相信我能,师傅我用真灵二气混合时发现络的有了颜色,而且越来越深。”
“当真,可是何颜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姓姚的女人(第十更)
“最初是粉红,后来带桔色。”
“哦?那就对了,你属火,若有一天变成正红或者紫红色,那便成了!”
钟方真人禁不住拍掌,喜道:“甚好,甚好呀!你已超过为师了,相传道家大能练到至高境界,经络会有颜色。如果属水便是黑色,属木便是绿色,属金便是白色,属土便是黄色。为师是属木,经络还没颜色呢,忝称真人了。”
骆离感觉责任好比一座大山扛在肩上,好不沉重,不由苦笑。
小本子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的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你分担,终有一天我不会要你的保护,还能助你!”
骆离眼眶一热,握紧了她的手,笑道:“那你要努力了。”
“对,你们一起努力,还有我!”钟方真人高兴的大吼。
二人赶紧放开手,顿时有点尴尬,钟方并不为意,天生粗神经。
骆离怪不好意思的,毕竟男女有别,又见小本子脸红了,更是不自在。
摇摇脑袋:我是不是想多了?现在哪有功夫想闲事!
今天不但要消化下午师傅传授的医术入门,还得把刚刚得知的信息记在脑中。
师傅的到来,一个接一个的消息一股脑儿的涌来,感觉脑子不够用了,躺到半夜都没睡着。
后来干脆起来制符,以前在闻师傅家的那种感觉又来了,晚上制符特别顺当。只凭着感觉一层一层像刷墙一样往符制铺上法力,不知不觉手法又快了不少,以前一张符令至少需要分两个阶段,一天九个时辰才能完成。
鸡鸣响起,骆离面前放着一张刚刚制好的符令。
拿着符令笑笑:估计又是假象,还是得一步一步花够时间才行。
师傅跟小本子陆续起床,吃过早饭。收拾一番三人赶往东沪主城陈老太家。
刚进到小区,正巧碰到灵车出门,杨忠(朱泉)端着杨老太的遗相。陈老太拿着沾有辣椒水的手巾痛哭,杨冰冰“傻傻地”扶着她。
三人都没注意到他们,骆离思道:来得不巧,要不找个地方先坐坐。
哪知他们刚刚出了小区,便见陈老太“晕倒”了,杨冰冰赶紧抱着她往回走,最后就朱泉一个人跟着灵车走了,当然还有其他杨家的亲戚。
小本子立即上去唤住。陈老太听见声音,也不装晕了;母女二人一起过来,反正灵车已去,过场都懒得走一遍,和他们一起穿过大门进去。
“我妈还以为你们跟上次一样,下午才到呢,我爸去得不是时候。”杨冰冰轻声说道,眼睛有点红肿,看得出来她确实有点伤心。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陈老太很是“虚弱”,止住女儿说话,一心只想快点回屋。
卸下了重担,骆离感觉她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现在她也是单身了。但他不看好她与棠秘子,直觉这个老太太不适合;多了不少物质,少了老太太该有的宝贵东西。比如慈爱,比如胸怀。比如气性,最初嫌弃棠秘子,后又甘愿忍受丈夫偷腥;明知继子心狠**。却一边享受,一边捉把柄。
骆离对于心思深沉的人都喜欢不起来,暗自决定,得劝劝棠前辈。
进到杨家,骆离跟他们介绍了钟方真人,杨冰冰和陈老太早注意到他;感觉他目光锐利,面无表情,好像很不好相处。
母女俩态度非常恭敬,上前见礼。钟方真人早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看完杨冰冰,该了解情况骆离都告诉了他,他也没有办法,便不再说话。
她们都等着钟方开口,哪知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陈老太太没想到骆离的师傅比棠秘子看着还年轻,头发虽然花白,但脸上却没多少皱纹。五官立体,身姿挺拔,一举一动颇有大家之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陈老太问道:“大师您也没有办法吗?”
“令媛的情况,已超过我道家的认知,须重长计议。”
母女二人都有点失望,骆离的手段他们是见识了,实在厉害,他的师傅肯定也不简单。被他也否定,意识到可能真的没有希望了,也许这状态会永远持续下去。
小本子感觉气氛不好,便安慰道:“大师有一说一,没有万分把握他不会轻易妄言,既说从长计议,那就还有得救。”
“没事,没事,你们随便坐,一会儿朱泉就回来,我答应过小道长今天要做鱼,我去准备。”陈老太说着就进到厨房。
留下杨冰冰招呼他们,骆离问道:“最近可有人联系过杨忠?”
“前阵子有,都是以前的下属,我全记了下来,只有一个我感觉可疑。”杨冰冰说完进屋,拿了一个笔记本出来。
杨忠傻了后,上上下下翻出来不少事,官面上的事情却很少,大部份都是钱的事儿;可他已经这样了,也没人过来死追烂打。杨冰冰夫妻散财消灾,由陈老太出面用钱把曾经他私底下勾搭的那些人打发走了。财产缩水到之前的十分之一,加上保险公司赔付的钱,节约点用一辈子绝对是够了。
指着划红线的那个名字,道:“姚蓉翠,这个女人四十多岁,是我嫂子姚菁菁的堂姐。她打电话试探杨忠是不是真的傻了,还问什么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
骆离关心的也不是杨忠身前的烂事,只是想知道他是通过谁联系到路鸣的,便问道:“这个女人什么背景?可与江湖人士有来往。”
“嗯,我知道你想了解的就是这个,所以我才觉得可疑。她人脉很广,钱倒不是很多,专投资小型房产,低买高卖;哪儿有规划哪儿就有她的房子,小打小闹,算不上大老虎,所以一直没出事。
除了杨忠,还与其他官员有交情。如果只是这样我不不敢断定,后来查了一下,了解到她买的很多居民房之前都被称之为鬼屋,根本卖不掉;她低价收来,转眼间就政府就来规划了,就是靠着这样赚钱。我感觉事情怎么会如此巧,便记在心上。”
钟方真人把本子拿过来,挨着看了一遍,道:“对,你的怀疑是正确的,这个人有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