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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净沙秋思     极品账房txt下载     极品账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三线(拉票了!)

    从天而降的炮弹,如雨点一般砸在了那落败不堪的县城中轰轰轰……

    烈焰冲天,地动山摇。

    炸弹引爆冲天而起的火光,顿时将这个破旧的城池覆盖在其中。

    剧烈摇晃的地面,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城中,入眼可达处,皆是被炸得粉碎,飞在空中的石头和木片。

    嗖…………

    一颗从天而降的火球,准确的落在了一间茅草屋上。

    轰的一声巨响,刺眼的火光中,那低矮的茅草屋,瞬间崩裂。夯土与基石朝着四方崩裂飞溅。气浪掀起的滚滚的烟尘和泥土,形成了一圈圈的冲击bō,朝着四方扩展而去。

    从上空俯瞰,仁川县,到处都是爆炸的火光,崩裂撕碎的建筑。闪闪的火光,与升腾而去的浓烟,将这个县城彻底变成了一片火海,人间炼狱。

    “真狠啊!”饶是知道火炮的威力,但是看到火炮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段鹏也不由的心中发寒。

    眼前,那瞬间被淹没在炮火中的城池,在瞬间崩塌。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响彻了原野。惊醒了黎明。

    “你说什么?”身旁,炮兵营的老大,王胖子正抠着耳朵,大声嚷嚷着。

    就在刚刚,无胖子得意洋洋的站在火炮边,意气风发的挥手后。一连串猝不及防的炮弹发射声,震得他当场摔倒在地。摇摇被震得发晕的脑袋,站起来,就发现耳朵里一直是嗡嗡的响声。只能看到身旁士兵关切的脸,还有那如快渴死的鱼一样,张开又合上的嘴巴。

    段鹏看着那前方陷入一片火海的城池,一时间忘了自己是过来问罪的,揪着吴胖子的耳朵,大声喊道。

    “我说真狠啊!”

    “你说什么?”王胖子依然是一脸的茫然,大声吼着。

    “去死吧!”段鹏翻了个白眼后…一把推开王胖子,没好气的骂道。

    “那可不行!”王胖子翻了个白眼,大声说道:“我死了,媳fù儿不一定便宜谁了!”

    呃…………

    段鹏转过头来…目光古怪的看着胖子,咧嘴一笑:“你小子是不是给老子装呢!”

    “你说什么?”胖子的眼神再次变得茫然,扯着嗓门,大声喊着。就像是个聋子一样。

    “去你大爷的吧!”段鹏见这胖子又来,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直接就是一脚。

    “哈哈哈!”胖子巧妙-的躲开,离得远远的…哈哈大笑。

    仁川一战,大周新出现的兵种,炮兵惊艳亮相。

    五轮齐射,将仁川县城变成了一堆废墟。

    城中,燃烧的大火直到第二日中午的时候,才逐渐熄灭。

    进了城,周围满是怪异的气味。有草木燃烧的味道,也有尸体燃烧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闻之作呕。

    看着那废墟掩盖下的残值断臂,还有断手中紧握的钢刀。段鹏漠然的扫了一眼后,就踩着脚下被鲜血浸湿的红土地…朝着前方走去。

    身旁,士兵们沉默如水,整齐的脚步走过。地面上那被截断的血流,填充了一个个脚印。

    在夜莺的带领下,段鹏等人一路来到了在炮战中被炸飞了的县衙旧址。此时的县衙,满目焦黑,院子里,只留下了一排燃烧殆尽的房屋架子。废墟横生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本来可以相安无事的!”在夜莺的辨认下,段鹏站在县令的尸体前…看着那被烧得焦黑的尸体,面沉如水,低声喃喃道。

    “将军!”一声年轻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

    段鹏收起了目光,对身旁的亲兵道:“找到他的官印,收集起来。等战争结束后…一并拿回大周,呈于皇帝!”

    “是!”亲兵领命后,带着几个人便开始在废墟中寻找了那早就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的官印了。

    段鹏转过头来,看着迎面走来的年轻士兵,笑了笑:“怎样?”

    这年轻的士兵,叫王功业。乃是大军斥候中的一员,武艺高强。而且,年纪尚幼,今年才刚满十九。但是,这小子却已经是斥候部队的队长,对危险的嗅觉非常灵敏,乃是难得一见的将才。

    “嗯,他们来了!”王功业兴奋的点点头,随手指着外面,对段鹏道:“将军你听!”

    轰隆隆,大地在颤抖。

    万马奔腾的声浪,从远处逐渐逼近。

    闻声后,段鹏眼中一喜,伸手拉着王功业的手,转身就朝着城外走“走,去看看!”

    一行人穿过废墟,直奔城外。穿过那被炮火硝烟熏黑,已经成了断壁残垣的城门后,眼前豁然开朗。蔚蓝如洗的天空下,原野辽阔平坦。原野上,碧草青青,随风微微起伏。

    清风吹来,带来了阵阵的花香。

    那茫茫原野上,如云的马匹,踩踏着地面,轰鸣着大地,朝着这里奔腾而来。

    在马群前方,几个身着高丽服装的汉子,打着呼哨英姿雄发的,驱马狂奔。

    万马齐奔的震撼,让那残垣断壁前的段鹏等人,不由的面sè一变。有几个士兵已经抽出羽箭,拉弓上弦了。

    “不要紧张,是自己人!”段鹏回头对那几个面sè微变的士兵笑笑,摆手打消了他们的忧虑。

    看着那奔腾的骏马,矫健迅捷,声势震天。段鹏摇头笑笑,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身旁,王功业闻言后,偷偷地看一眼段将军,嘿嘿一笑,仿佛很得意。

    抬眼望望,那已经到了跟前,健壮矫捷的马群,王功业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支万人的钢铁骑兵。

    而自己,就是这支骑兵的统帅。

    高头大马,金甲钢枪,横扫四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不能等了,绝对不能再等了。自己已经十九岁了。

    王功业深吸了一口气后,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敬佩,嘴里依然在念叨着‘算无遗策,‘高人,话的段将军。他想了想后,突然走到段鹏身前,单膝跪下…抱拳道:“将军,卑职有要事禀报!”

    夜晚,山间。

    连绵群山,如同亘古的巨龙一样,俯卧在这大地上。夜幕下,山峦层峦叠嶂,陡峭险峻。

    山风吹来…树林呼啸作响。呜呜的声音,响彻耳际,如野兽般嚎叫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漆黑的树林,高高的蒿草,随风轻轻摇晃着。

    蒿草拂过,低下,摆动的草枝间…lù出了蒿草深处,来回走动,一脸警惕的士兵们…面沉如水,眼神冷厉,如同鹰隼一般。

    林间一处草地上,几个身上披满了草枝树叶的聚在一起,接着穿过树梢投下来的月光,指着羊皮纸上几个点说着话。

    长途跋涉十多天没日没夜的行军,这些人脸上皆是一脸的疲惫,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像一群逃荒的流民。

    但是,那眼神中的凌厉之sè却丝毫不减。

    “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再往前,就正式进入敌人的中心区域了!”一身柳条,像个树人一样的雪狼营士兵,指着地图上的位置,抬起头来对满脸络腮胡子的展雄说道。

    “嗯!”展雄微微点头,抬起头后,看着那树人道:“告诉兄弟们,今天晚上就地扎营,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启程!”

    “是!”树人点点头后,抬起头来,目光怪异的看着展老大,嘿嘿笑着道:“老大,有句话,属下想问问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展雄打了个哈欠,见这下属一脸的dàng笑,顿时无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笑骂道。

    树人挠头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展老大,笑着问道:“老大,小翠是谁啊?”。

    “谁啊?”展雄一时间愣住,倒是没反应过来。

    “老大你昨天晚上一晚上的叫小翠的名字!”树人目光古怪的看着展老大,很肯定的说着。

    “哦,展雄惊讶的看着属下,想了想后,mō索着脸上的胡子,嘿嘿笑着问道:“我说什么了?”

    树人咳嗽了一声后,看看一脸期待的展老大,嘿嘿一笑。然后,突然间扯开嗓子,痛苦的喊着:“小翠你轻点,快断了!嗷!”

    “我靠!”展雄闻言,顿时脸sè一僵。急忙暴起,一把堵住了这树人的嘴巴,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丫低声点!”

    被堵住了嘴巴的树人,一个闪身脱离开来。嘎嘎坏笑的看着展雄,捉黠之意十足。

    展雄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脸烧得发烫。转过头来,看到兄弟们皆是一脸愕然地神sè,展雄咳嗽了一声,哼着小曲,背着手,翩然离身后,短暂的平静后,突然爆发出一浪浪的大笑声。

    “尼玛的,这帮yín棍!”展雄心里没底,差点一脚踩空,摔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后,嘴里嘟囔着,赶紧离开了。

    万里大海,碧bō万顷。海水起伏,汹涌澎湃。

    强劲的海风迎面吹来,站在船头甲板上的书生,遥望前方,长衫随风呼呼作响。

    身旁,白公子玉树临风,明媚的阳光下,她英姿飒爽。雾méngméng的眼睛,看看身旁的书生,嫣然一笑。

    粉面红chún,美眸如水,当真是美艳不可言。

    “画完了吗?”吕恒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转过头来,看着白公子道。

    “不要动了!”白公子此时,左手捧着一块木板,右手捏着一支细软的毛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见吕恒转过头来,白公子点点头,含笑道:“马上就好了!”

    “恩恩,你快些,我都快被风吹得散架了!”吕恒抽了抽鼻子,继续转过头去,摆出一副sāo包的样子,做人体模特。

    没办法,海上日子悠悠而过,虽然两个人郎情妾意,眉来眼去,勾搭成……,咳咳,这个不是。

    时日长了,总觉得日子有些枯燥。

    无聊之中,白公子突然想到了去年在江宁的时候,自己正站在船上看风景,而看风景的人,却在岸边看她。而且,还即兴用木棍在土地上做了一副画。

    那画作,用笔的章法从未见过。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勾勒出了最美妙-的意境。那图画中,女子凌bō而来,宛若仙子一样,出尘无暇想到这里后,白公子便央求着,吕恒教她作画。

    被含羞的白公子,抓着胳膊摇啊摇。

    心里痒痒的吕公子,瞬间丢掉了读书人应有的气节。二话没说拍板:教。

    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天里。噩梦就此开始。

    吕恒每天傲立船头,tǐng着脖子,强撑着做起了人体模特。而白公子则是抱着画架,一手握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只是无奈,白公子武功高超,身手敏捷。但,说起这画画的本事,实在是,咳咳,有些弱。

    几天下来,一幅画没有完成。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tǐng了四天的吕恒,腰酸背疼,脖子又僵硬。终于是扛不住了。

    不过,还好,看一旁白公子在一番疾书后,看着那画板上的画作,嫣然一笑,显然是完工了。

    “好了!”白公子拍拍手,浅浅一笑。

    “让我瞧瞧!”吕恒扭了扭脖子,浑身顿时一松。转过头来,就要去看那画作。

    “嘻嘻,好啊!”白公子抱着画作,美眸中满是机灵鬼笑的神sè,看了一眼兴冲冲的吕恒后,眼珠子转了转,点头笑着道。

    只是,她笑的为什么会这么诡异呢?

    吕恒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狐疑的看了一眼白公子后,心里有些不安的接过了画作。

    嗯,很不错,笔法很锋利,画面也很犀利。

    啧啧,自己的样子,貌似很威武。

    呃…………

    只是………………

    吕恒mō索着下巴,一边点头称赞,一边品鉴着白公子的大作。

    不过,当看到自己竟然背着一个大龟壳儿的时候,一脸灿烂的笑容眨眼间消失不见。

    “白素颜!”吕恒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面,咯咯jiāo笑的白公子。深吸了一口气,指着画作上像是龟丞相的自己,冷笑道:“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个龟壳儿是怎么回事?”

    白公子可爱的探过头,看了那自己信手涂鸦的大作后,忍着笑,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龟壳儿乃占卜之物,有通玄之功效,故而……”

    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一脸愕然的吕恒,白公子认真的说道:“天机不可泄lù!”

    吕恒:“……”

    茫茫大海上,舰队破浪而行。

    旗舰高高的望塔上,士兵举着望远镜,警惕的扫视着海面。

    突然间,远方海面上,几个白sè斑点闯入了实现中。

    士兵揉了揉眼睛,凝聚目光仔细看了一眼,等看清楚那些白sè斑点后,顿时一惊。连忙放下望远镜,抓起了身旁的号角,深吸一口气,奋力吹响!

    呜呜呜……

    战斗的号角,顿时响彻了海面!!。

第三百三十六章 海盗旗飘扬

    bō涛汹涌的大海上,战斗的号角,骤然响起。

    随着各个战舰上,旗手的信号发出。庞大的舰队,立刻进入了战备状态。

    望塔上,旗手不断的挥舞着手中令旗,对各个战舰,传达来自旗舰上的命令。甲板上,水手们来回奔走,大声喝令着。

    “有敌情,准备战斗!”军官们在船舱中,甲板上奔走着,一边帮衬着惊慌失措的士兵稳定情绪。一边下达着作战命令。

    经过了一阵有条不紊的忙碌后,各个炮手相继就位。

    一排排的舱口哗哗打开,一尊尊黑黝黝的大炮,从那舱口推出,瞄准了前方扯着风帆顺风而进的舰船。

    甲板上,海风呼啸。吕恒站在船头,长衫飘飞。

    此时,他正眯着眼睛,手持着单筒望远镜朝着前方张望。

    随着镜筒的拉升,圆圆的镜头中,远方那只船队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等看到了那船头挂着的太阳旗后,吕恒微微一笑,继续望着那船队,对身旁的吴正道:“是东瀛的船队,应该是后勤补给船!”

    吴正收回望远镜后,点点头道:“嗯!”

    “我们现在就开过去,打掉他?”吴正转过头来,看着吕恒道。

    闻言,吕恒收回了单筒望远镜,摇摇头,想了想后,笑着道:“告诉船队,把山东水师的旗子降下来,我们升海盗旗!”

    “还有,去吧夜莺叫过来,我有话问他!”吕恒转过头来,对一脸茫然的吴正说道。

    “是是!”虽然不解军师为何会让升海盗旗,但此时军情紧急,吴正还是领命而去。

    望塔上,旗手再次挥动旗子。

    接着,就听到十余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号角声响成了一片。

    呜呜呜的号角声中…一面面狰狞无比,黑布双剑架骷髅的海盗旗,陡然升起,呼呼的迎风招展。

    不多时…吴正领着舰队上的夜莺走了过来。

    一路走来,看到庞大的舰队,那黑sè骷髅的海盗旗,吴正不禁满头大汗。再看看一船军容整洁的士兵,眨眼间变成了一群嗜血豪放的海盗。吴正差点没晕过去,今天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乌合之众。

    军师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一时兴起,要玩海盗?

    走过来后,刚想问问军师这般做有何深意,就看到军师身旁的阿贵兄弟,随手扔给了自己一身破烂的高丽服装:“换上!”

    “啊?”吴正接过这乞丐服一样的高丽军装,顿时傻眼。

    一旁,吕恒已经开始向那些长时间呆在高丽沿海一带的夜莺问话了。

    “各位都会说高丽话吧!”吕恒也换上了一身高丽服装…只是,比吴正手里的那个要干净一些,而且也比较完整。

    “回军师的话…高丽话我们都会说!”夜莺们不解的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走出来,抱拳对吕恒道。

    “很好!”吕恒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后,对他们道:“这样,你们几个,马上教士兵们一些高丽话,要快!”

    “啊?”闻言,夜莺顿财傻眼。

    貌似,他们学会高丽话都用了很长时间…更别说学会高丽各地的口音了。现在,军师竟然说要让他们立即教会士兵们高丽话,这不是开玩笑嘛?

    “呵………………”看到夜莺们一脸的茫然,吕恒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失误。笑着摇摇头后,对那个为难的夜莺道:“也不要太难的,就几句话。第一句…我们是高丽水师,前方舰船立刻停下接受检查。第二句,就是一些骂人的话,要粗暴一些。第三句,很好,你们可以走了!”

    “就这三句?”夜莺伸出着三个指头,看着军师愕然的问道。

    “就三句!”吕恒点点头,见对方依然茫然,笑着问道:“有困难?”

    “没有,军师放心,我们马上就能教会他们!!”夜莺满是自信,拍着xiōng脯帮帮作响道。

    吕恒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快去吧!!”

    等夜莺下去后,旁听的吴正,似乎是明白了一些。此时,他正一边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一边纳闷的问军师:“军师,您这是要?”

    让船上兄弟用高丽语谩骂,打劫东瀛人。而且,兄弟们多数还是穿着高丽军装。这,虽然是挂着海盗旗,可是谁信啊。这就是一群穷困潦倒的高丽水师嘛!

    “你说,如果你是东瀛的指挥官,被打劫后,发现这群海盗竟然都是一群高丽人,你会怎么想?”吕恒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三角皮帽,扣在了头上,然后一边打量着自己这身装扮,一边问身旁的吴正道。

    “如果卑将是那群船队的指挥官,如果能活下来,一定会去找高丽水师的麻烦!他妈的,这是在近海啊,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海盗?”吴正想了想,气势汹汹的说道。

    “这就是了!”吕恒微笑着点点头,看了吴正一眼,便不再解释了。

    “可是!”吴正挠挠头,依然有些不解,抱拳道:“可是,军师,卑将还是有赐不太明白!”

    “军师此计,应该是想挑起高丽与东瀛军队的矛盾。可是,军师为何会升海盗旗,我们直接冲过去不就得了?”吴正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呵,挂海盗旗,是为了掩饰。掩饰我们的身份。不然的话,让他们发现我们是大周水师的话,必然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一旦有人逃脱,到时候段鹏他们的仗就难打了!”吕恒一边望着前方,一边耐心的解释道。

    吴正想了想后,眼中一亮,好一招,瞒天过海之策啊!

    高兴的点点头,抱拳对吕恒道:“卑将明白了,卑将这就下去了摆摆手,让吴正下去后,吕恒继续持着望远镜,透过镜筒望着前方那已经摆出了防御阵型的东瀛舰船。

    “呵………………!”吕恒放下望远镜后,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对身旁的阿贵道:“阿贵让吴将军靠过去,打掉几个再说!”

    “好嘞!”阿贵点点头,领命而去。

    望塔上,旗手不断挥舞着旗子,呼呼的海风呼啸而过,旗手面沉如水,镇定之极。

    “右转舵开过去!”船舱中,听到了阿贵传来的命令后,点点头,大声的对水手喝道。

    “是,右转舵!”水手沉声应道,双臂快的摆动着轮盘。

    水中,大船嘎吱嘎吱的发着声响。汹涌的海面被劈砍开来。五艘战舰,脱离舰队。开足马力朝着那敌方舰队而去。

    哗唪的水声响着,大船带着万钧之势,朝着前方压过去。

    船舱中大副看到敌方舰队有旗语打出后,转过头来,对吴正道:“将军,他们问我们的来意!”

    “来意?”吴正哈哈大笑了一声,眼中凶光闪烁,狞笑道:“告诉他们,把船留下,老子放他们一马!”

    船留下,那他们怎么回去,难道通通跳船游回去?大副看了一眼茫茫大海偷偷的擦了擦冷汗。转过头来,看到将军一脸的dàng笑,这才明白,将军是在玩弄对方呢。

    将命令传达给旗手后,不多时对方再次打出了旗语。

    “他们说什么?”吴正一边对士兵下达了准备战斗的命令,一边问大副道。

    “他们………………”大副尴尬的笑了下不敢说。

    见大副这般神sè,吴正那里还不知道。当即暴怒,哇哇大叫着:“妈的,敢骂老子!”

    “来人啊,告诉炮台的兄弟们,给老子轰他娘的!”吴正转过头来气势汹汹的对传令兵道。

    “是!”传令兵嘿的应了一声后,大步朝着外面跑去。

    战舰破浪而行,极端的时间内就追上了对方的船队。两艘大船并列而行,彼此相距不到三百米远。

    隔着战舰,双方士兵开始摇晃着手里的钢刀,指着对方叽里咕噜的对骂。

    一时间,高丽语,东瀛话响成了一片。谁也听不懂对方骂什么,但就是毛足劲儿问候对方的十八代亲属。

    这时,乘风破浪的海盗船,突然降下了帆。在对方不安的目光中,只见在船舷上,打开了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洞。

    那小洞中,一尊尊黑黝黝的铁管伸出了出来。

    “那是什么?”甲板上,一个东瀛武士指着对面海盗船上的异变,不解的问同伴。

    “难道是新式武器?”同伴mō索着小胡子,若有所悟的说道。

    话音刚落,听到一声震耳yù聋的巨响。在那些站在船舷边缘上的东瀛武士不解的目光中,那排列整齐的黑黝黝铁管,突然齐齐的爆发出巨响。一股股硝烟夹带着火光从炮管中冒出来。

    轰轰轰……

    船炮接连响起,一股股的硝烟喷出。一颗颗的炮弹,带着万钧之势,呼啸着朝着对方的舰船而去。

    轰…………

    第一颗炮弹从天而降,转瞬即到。黑黝黝的炮弹,直接打穿了对方的船体,轻而易举的打入了对方的船舱。

    东营士兵们,看着船体上骇人的大洞,等了一会会儿,发现并没有其他的动静后。突然哈哈大笑。

    不过,笑声刚刚响起,就听到船体中,轰然一声巨响。

    接着,在他们愕然惊恐的目光中,冲天的火光,突然从甲板下冲出来,木质的甲板骤然间崩溃,四散飞溅。

    轰轰……

    接二连三的炮弹射进了船舱中,轰轰…………`…

    爆炸声接连响起,在海盗们的欢呼声中,对面偌大的舰船,转瞬间被炸碎,咕咚咕咚的沉入了海底。

    海风凌烈,海面上bō涛汹涌。那欢呼声传来的炮舰上,黑sè的海盗旗,迎风招展。狰狞之极!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高丽战争,乃是本文的一个承接部分。不会太长,但是秋思会尽全力,把他写的足够精彩。另外,老话重谈,求月票推荐票!b口兄弟们的支持很给力,月票榜上,账房一路高歌猛进,全赖各位的支持,谢谢啦!!!。

第三百三十七章 海战

    双方同是木质舰船。但因为武器的天差地别,战斗的局势明显的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

    轰鸣的炮声中,敌方三艘舰船轰然倒塌,冒着水泡,沉入了大海中。海面上,到处漂浮着燃烧的木块和各种物资。

    跳进水里求生的水兵们惨叫着,扑腾着水huā,朝着己方的船只游去。

    但是,当他们看到另外几艘海盗船,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几艘船的时候。飘在海水里垂死挣扎的东瀛武士,彻底绝望了。

    啪啪啪,舱门的隔板打开,一尊尊威力巨大的神秘武器,从那小孔中探出了狰狞的炮管。

    “点火!”

    “点火!”

    在海盗们摇晃着钢刀,疯狂的吼叫声中,那神秘的武器,再次展现了巨大的威力。火舌吞吐着,一颗颗黑黝黝的炮弹,击中了那些船只。

    冲天的火光中,爆炸声接连响起。

    青蓝sè的硝烟,弥漫在海面上,遮天蔽日。

    那被击中的大船,瞬间崩溃,炸裂开来。其中一艘,竟然直接被炸断了龙骨,整个大船从中间断裂开来。嘎吱嘎吱,巨大的风帆,此时成了压垮骆骆的最后一根稻草。高高的桅杆坠落而下,将那大船彻底压入了大海中。

    而且,那长长的桅杆在落下最后一刻,竟然奇迹般的将身旁,急速躲避的旗舰都压住了。

    卡擦一声,那桅杆直接将旗舰的半拉甲板砸碎,有几个躲避不及的士兵,直接被砸中,当场惨死。

    这条从中间被折断的桅杆上,密密麻麻的线绳,顿时将急速离开的旗舰,当场拉住。嘎吱一声,巨大的拉力,让那旗舰一阵摇晃。

    旗舰上,东瀛的一个军官挥舞着钢刀,疯狂的吼叫着,催促着士兵们切断缆绳。

    不过,很显然在这个档口,每一刻都能决定正常战斗彻底胜利的时候,这样的突变简直就是致命的。

    当那些士兵们,好不容易将缆绳切断,将那半娄桅杆推落水中。

    刚准备各自返回岗位,开船逃离的时候。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早已身陷重围。

    在他们的四周,海盗船已经将它们团团围住。狰狞的大炮,齐齐瞄准了这艘已经残破不堪的战舰。

    甲板上,衣衫破烂的海盗们踩着缆绳,一边摇晃着寒光闪闪的钢刀,一边在嘴里唧唧哇哇的喊着难听的高丽国骂。

    神情亢奋,就跟吃了什么似地。

    “投降!”

    “投降!”

    海盗船上,传来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喊话声。随着那阳光下,寒光闪闪的钢刀,让人新慌神乱。

    “将军,他们说东瀛话!”一个士兵冲到了东瀛武官面前,脸上挂着泪痕,凄切的说道。

    “我们投降吧!”士兵扑通一声跪下来,抓着将军的kùtuǐ,大声哭喊着。

    “扰乱军心!”将军脸sè一拧,yīn沉的看着这个斗志全无的士兵,手中武士刀猛地挥下,当即将这个士兵斩首。

    将军手中握着带血的钢刀,yīn沉的喝道:“该死!”

    周围身受重伤的士兵们,看到将军当场格杀了同僚,心里更加惊惧不安。

    “点火!”这时,对面的海盗船上再次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轰?

    …

    三声巨响,弥漫的硝烟中,炮弹再次落下。

    “将军小心!”身旁的贴身护卫,惊呼一声,一把将将军按倒在地。

    二人刚刚扑倒在地,一颗罗在甲板上的炮弹轰然炸响,无数横飞的木屑,还有弹片,瞬间将那几个躲避不及的武士当场炸死。

    血肉横飞,四溅满地。

    弥漫的硝烟中,趴在地上的将军抖了抖身子,将身上的碎木片抖落下来。站起来抬起头,看着那继续摇晃钢刀,大声呐喊的海盗,面sèyīn沉的都快挤出水了。

    “这群高丽疯子!”东瀛武官脸sè难看,手持着东瀛刀,蓄势待发的看着那些疯狂无比,嚷嚷的海盗,yīn沉的骂道。

    “将军我们怎么办?”身旁,满脸乌黑的士兵看着那四五艘的海盗船”眼里满是惊惧之sè,心中惊慌之极。

    是啊,怎么办?

    闻言东瀛将军顿时一愣,眼里神sè变化莫测,握在手里的武士刀,也是松开又握紧。

    额头上汗水津津,抬起手擦擦汗。抬起头后,看看那远方的海盗船,心里惊惧不已。

    是力战而死为天皇尽忠?

    但是,如果自己死了。那家中的英子,会不会便宜了邻居那个王八蛋?

    死,还是活?

    “将军,要不,我们”那士兵吞了。唾沫,眼里惊骇之sè更甚,看着将军的脸sè,他斟酌着低声说道:“要不,我们投降?”

    “你,你说什么?”闻言,将军转过头来,目光yīn沉的看着这士兵,咬牙切齿的问道。

    “将军息怒!”士兵被将军的神sè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但是,如果陪着将军一起死,那,自己才二十一岁啊。

    士兵想起美丽的家乡奈良,心里一横,咬牙道:“将军,您也看清楚了。对面的那些海盗,明显就是高丽水师那帮王八蛋假扮的。他们想独吞我们的补给。我们大东瀛武士力战而死,唯有将军在属下的拼死保护下,杀出重围。事实就是这样。将军,您说呢?”

    看着跪在面前,浑身颤抖的士兵。将军眼神闪烁不定,许久之后,他突然哈哈一笑,弯下腰,搀扶起这士兵,看着他单手按着这士兵的肩膀说道:“多亏尔等拼死保护,本将军才能将情报呈现给上官!”

    “大人,你,你真的?”士兵眼中一亮,〖兴〗奋的说道:“您真的愿意……………,呃!”

    话说到一半,士兵突然感到心口处一疼,低头看看,竟然,眼前面带着微笑的将军,突然下毒手,将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xiōng膛。滚烫的鲜血带着浓重的腥味,嗤嗤的喷射而出。

    “你”士兵抬起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看着面前狞笑的军官。嘴巴张了张后,身体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将军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残忍的微笑。单手搂着这已经死去的士兵,抽出匕首后,将那士兵放在了地上。

    “通报敌情,有一个人就够了!”将军看着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士兵,冷笑一声,yīn沉说道。

    “连自己人都杀,此人当真该死!”旗舰上,吴正收回了望远镜。

    转过头来,对身旁的军师说道。

    “他要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还真要多费一些手脚呢!”穿过望远镜的镜筒,吕恒清楚的看到那船上发生的一切。等看到了那人举起了白旗后吕恒放下望远镜,微微笑着说道。

    听到军师如此说,吴正连忙拿起那望远镜再次望去,等看清楚远方那快要沉没的船舰甲板上,满身鲜血披头散发的将军正举着白旗摇晃。他面sè一喜,高兴的说道:“他投降了?”

    吕恒微微点头,转过头,四下里扫了一眼后,发现剩下的其他三艘船上,皆是升起了白旗。微微笑了笑后转过身来,对吴正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军师放心!”吴正嘿嘿一笑,tiǎntiǎn嘴chún一脸贪婪的神sè,抱拳道:“卑将一定将海盗行为进行到底!”

    吕恒笑了笑便转身朝着船舱而去了。

    身后,吴正嘿嘿一笑,意气风发的对身旁士兵们道:“去,把那个家伙给我抓过来!老子有话问他!”

    “没问题,老大!”一身破烂服装的士兵,似乎早就习惯了自己的新身份。听到主将的命令后,这厮哈哈大笑一声,坦xiōnglùrǔ的抖着肚皮,拎着刀转身离去。

    ?…

    这小子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如今做起海盗来,这么的驾轻就熟?

    吴正看着那家伙,随便摆摆手,带着几个人走向船舷。那么熟练的悍匪样,满头的雾水,心中疑huò不解。

    当船停靠过去后,那五个海盗,抓着缆绳,就滑到了对面的船上。

    三两下就将那个东瀛武官捆绑起来,顺带,将那人录了个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旗舰上的吴正,看到这一切后,心中更是确定,自己这五个手下,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等那东瀛武官上船后,吴正随手办过一把椅子,一脚踩在椅子上,斜着眼睛,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看着这个东瀛武官。

    “八嘎!”秀着刚刚从军师那里学来的东瀛话,吴正凶神恶煞的看着这个东瀛武官。

    看到这个小东瀛浑身一抖,像是很害怕的样子。吴正心里一得意,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才想起,自己好像就会这么一句。

    吭哧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随后,吴正一把拉过身旁的夜莺,两个人转过身,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会儿后,吴正一拍那夜莺的肩膀,低声说道:“交给你了!”

    “大人放心!”夜莺嘿嘿一笑,抱拳答道。转过身,偷偷的看一眼那跪在地上,神sè惶恐的东瀛武士,嘿嘿一笑,tiǎntiǎn嘴chún道:“1小人保证,把他盘录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嗯?

    闻言,吴正不由的诧异。

    回头看看那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兜裆布的东瀛武士,心头诧异,如此精光难道能更甚?

    转过头来,看着身边,那一脸yín笑的夜莺,吴正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人才,都他妈的是人才啊!

    在吴正离去后,那夜莺开始板着手指头啪啪作响,一脸yín笑的走了过去。

    “来啊,给他一杯水喝然后!”这夜莺走过去后,拉过椅子,搭着二郎tuǐ坐下,指着桌子上的茶水,对身旁士兵道。

    等士兵将那茶水灌进了东瀛武士嘴里后,夜莺打子个响指,笑呵呵的对按着东瀛武士的士兵下令:“然后,揍他!”

    两位赤膊的军士闻言后,顿时一喜。二话不说,直接一拳就砸在了那东瀛武士的脸上。

    嘭的一声,东瀛武士惨叫一声,嘴里的血水,夹带着门牙,呼啸而出。

    两位军士如饿虎扑食一样,冲了上去,对着那躺在地上,抱着脑袋,蜷缩在一起的东营军官,好一阵拳打脚踢。

    砰砰的声音,让围观的士兵们眼皮直抖。

    看到那被围殴的东营军官满脸血污,惨嚎不已的情况后,夜莺才摆摆手,让那个士兵停了下来。

    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总觉得没有酒好喝。将那茶盏放下后,这夜莺慢悠悠的站起来,走过去,抬脚踢了那东瀛武士一脚,懒洋洋的说道:“回去呢,给你们长官小田带句话,那些人……”

    夜莺反手指着身后那几艘投降的舰船,冷笑道:“人就算了,每艘船连同上面的物资,一千两黄金。一共是三艘,嗯,就三万两黄金得了!”

    “是三千两!”东瀛军官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

    “妈的,老子说三万就是三万!”夜莺没好气的站起来,对着东瀛军官的肋部就是一脚,骂骂咧咧的说道。

    拳打脚踢了一阵后,夜莺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动作,叉着腰,指着那人道:“十天内,老子们要看到黄金,不然的话,你的人统统杀掉!”

    “是是!”东瀛军官跪在地上,连忙点头。偷偷的瞥一眼,那已经被控制住的三艘物资船。他满是血污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yīn狠的笑容。

    夜莺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磕头如捣蒜的这个军官一眼,眼中杀机几度崩现。垂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许久之后,他那一脸yīn沉的神sè,再次变得无赖起来。

    凝视了那东瀛武官一眼后,转身离去。

    “给他一块木板,一个幔头。放他去吧!”

    刚刚还为自己劫后余生而感到高兴的东瀛武士,听到那高丽人的话后,顿时惊呆了。

    一块木板,一个馊头,在这茫茫大海上,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们不人道!”事关自己的小命,东瀛军官当即挣扎起来,嘶声力竭的喊道。

    夜莺停下脚步,无赖的耸耸肩膀,一副你自己保重的神sè。

    转过头来,夜莺的脸sè瞬间变得yīn沉起来,拳头握着,yīn狠的自言自语:“人道不属于你们这帮禽兽!”

    同伴看了一眼那依然抗议的东瀛军官一眼,想了想后走过来,不解的看着夜莺头目,冷着脸问道:“头,你就这么放他走?”。

    “辽东数十万的冤hún在看着我们呢!”同伴看了头目一眼,低下头,一边冷笑,一边抠着手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夜莺头目笑了笑,转过头来,拍拍同伴的肩膀。眨眨眼。

    “茶水是不能乱喝的,尤其是夜莺送给你的茶水!”!。

第三百三十八章 走后门(求月票!)

    高丽,春川郡经过炮火狂轰滥炸后,这一路上唯一数得上繁华的城市,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虽然已是深夜,但城中随处可见的大火,将这残败不堪的郡县,照的如同白昼。熊熊的火光中,到处都是被炮火炸的坍塌的房屋,还有那弥漫在空中,遮住了明月的硝烟。

    偶尔还能听到霹雳珠的爆炸声,但是巡逻在城中各处的军队在剿灭残余的敌人。

    两个时辰前,大军在炮火的掩护下,终于攻破了这座防守严密的城池。

    守城的五千高丽军师,除了五百余被俘虏外,其余四千多人,全部在炮火中殒命。

    能得到这样的战果,夜莺的作用至关重要。

    依照着城中夜莺提供的情报,一百多门火炮,瞄准了城中军队集结的据点。

    数轮齐射后,那隐藏在城中各处的高丽士兵,被炸得死伤无数。

    炮火停歇,大规模的步兵穿过被扎塌陷的城墙,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这座坚固的城池。

    一踹追杀剿灭,如今,城中的反抗势力,已经清楚殆尽。

    郡守衙门的大门,早已被炸得只剩下半个。另外半个木板倒在地上,依然燃烧着。

    门口两侧的狮子,也被炸得不成形状,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像是快死一样,苟延残喘着。

    破败不堪的郡守衙门内,灯火通明。

    在唯一还算是完整的房间里,段鹏正聚集着手下几位将军,谈论着目前军队的情况。

    “还没有王功业的消息吗?”确定了下一阶段的行军路线后,段鹏抬起头来,询问身旁的偏将道。

    “回将军的话,还没有!”那偏将一脸无奈的摊开手笑着说道。

    “这个混小子!”段鹏又担心又气恼,咬牙切齿的道:“他要是敢把老子的五千精锐骑兵弄没了。老子非活扒了他的皮!”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赐教!”偏将犹豫了一下笑着问道。

    段鹏坐下来,解下腰间的水囊,灌了一气后,指着一个只剩下两条tuǐ的椅子对那偏将道:“坐下说!”

    “谢将军!”偏将坐下来,接过了段鹏递过来的水囊,感jī的点点头,灌了一气后,开口问道:“将军怎么会同意让王功业带兵的,而且,还是一次xìng就带五千精锐骑兵?”

    “你觉得王功业这小子怎么样?”段鹏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偏将,反问了一句。

    “王校尉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战略眼光和灵明嗅觉,对战场形势判断极为准确。而且,这小子手腕狠辣果敢,领兵有道,乃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偏将想了想,一脸心悦诚服的赞叹道。

    王功业入伍一年多,从一个毛头小兵晋升为校尉。这功劳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做不得假。而且,同僚们都看在眼里这偏将才有此一说。

    “嗯,你说的不错!”段鹏笑着点点头,灌了一口水,擦起袖子擦了擦嘴巴,欣慰的笑着说道:“原本本将还担心我们这帮老家伙死了,大周武将后继无人呢!今日一见,哈哈,抓这这小子壮丁,真是本将军这么多年来,最得意的事情了!”

    “嗯将军慧眼如炬,属下佩服!”偏将先是恭维了一番后,依然是苦笑着问道:“可是,即便是如此,王功业,以一个校尉直接领兵五千,这似乎有些于理不合啊!万一上面归罪下来,恐怕将军难辞其咎!”

    “你以为本将军想啊?”听这偏将分析一番,段鹏也苦笑着说道。这般做,岂止是于理不合,简直就是无视礼法了。

    看将军这唉声叹气的样子,仿佛有很大的隐情“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偏将眼睛一亮,好奇的询问道。

    “哎!”段鹏长叹一声,靠在那摇摆不定的椅子上,闭着眼。想起那小子嬉皮笑脸的爆出一大料,段鹏苦笑道:“一言难尽啊!”

    茫茫夜sè,原野寂静。

    夜空中,乌云盖顶。大地一片漆黑。

    风吹来,荒芜的旷野中,蒿草微微起伏。

    那蒿草中,偶尔有小动物,jī灵的爬行着,然后停下来,竖起耳朵,听听四周的动静。

    突然,那只土拨鼠在站起来,停了一会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扔掉手里的草籽儿,嗖的一声窜进了茂密的蒿草中,消失不见。

    骤然间,一群战马呼啸而过,随风摇摆的蒿草,顿时被搅乱成了一团。

    一匹,两匹……

    数以千计的马队,接踵而至。如风一般而来,如风一般而去。

    这只五千人的精锐骑兵,从仁川出发后如今已经是第五个夜晚了。

    一路上,他们连续攻克数股敌军,杀敌无数。虽然长途跋涉,疲惫至极。但是,这些骑兵们,依然斗志昂扬。满是血丝的眼里,闪烁着狼群一样的光芒。

    大军驰骋而过,茫茫的原野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群战马,排列着整齐的战队,朝着前方快速推进。

    高强度的行军一直延续到了清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这只队伍终于,在一处晨光微lù中天空下,那如玉带一般,环绕曲折的河边停了下来。

    起在最前面的王功业,那稍显稚nèn的脸庞上挂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沉稳和果敢。

    率先驱马走到河边后,他紧勒着马缰,停下来,翻身下马后,走到那河边,捧起清亮的河水洗了一把脸,转过身来,对身旁的传令兵道:“告诉弟兄们,下马暂且休息!”

    “是”传令兵翻身上马,去赶着马匹,朝着长长的队伍后面奔驰而去。

    “全军下马,暂作休息!”传令兵一路跑,一边喊着。

    听到这个梦寐以求的命令后,骑在马上没日没夜奔驰了几天的士兵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翻身下了马。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那河水边,捧起甘甜清亮的河水,先暴饮一番。

    洗过脸的王功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回头,看看那蹲在河边长长的队伍,哈哈大笑了一声后,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前些时日,你们不是问我怎么当上的这个骑兵将军的吗?”

    闻言,士兵们好奇的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好奇的等着他的答复。

    “其实!”王功业扫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我走了后门,这才当上的骑兵将军!”

    “走后门,将军可否告诉我等,你走的是哪个女人的后门啊!哈哈!”一个老兵,一脸dàng笑的起哄道。

    “女人嘛,以后有的是!”被人调侃,王功业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摆手,装了一把成熟后,这才继续说道:“我走的这个后门,可不是你们每天想的哪个后门!”

    “到底是什么后门啊,将军,您就别掉我们胃口了!”士兵们难的放松,开起了将军的玩笑。

    见士兵们的情绪被自己调动起来,王功业咳嗽了一声,笑着问道:“大家知道军师吧!”

    “知道啊!”提起军师,士兵们眼睛一亮,情绪高亢的回答道。

    “那大家知道军师叫什么吗?”王功业嘿嘿一笑,背着手很得意的问道。

    “听说是姓吕,淮南王的好友!”

    “听说,军师是江宁第一才子!”

    “什么江宁第一才子,是大周第一才子好不好!”

    一时间,关于军师的身世成了这群士兵纷纷猜测的对象。

    听着手下吵杂的声音,王功业嘿嘿笑着道:“你们说的都对·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那就是!”王功业顿了顿后,哈哈笑着说道:“其实,军师是我姐夫!”

    “你明白了吧!”

    郡守府,说的口干舌燥的段鹏,喝了一口水后,看着对面一脸震惊的偏将,笑着问道。

    “啊?”偏将愕然。

    “不,不是!这······”偏将摇摇头,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似乎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谁说不是呢!”段鹏苦笑着摇头:“原本,本将也以为王功业那小子在忽悠我呢。直到,这小子说,他被抓抓壮丁前,乃是江宁王家的三少爷。而军师,咳咳,乃是王家大小姐的亲密小郎君,咳咳!本将这才知道,这小子没有说谎!”

    “噢!”偏将闻言,恍然点头。

    “不过!”偏将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将军道:“不过,将军敢授予他五千骑兵,恐怕不知是因为如此吧?”

    “那是自然!”段鹏嘿嘿笑着点头,随后压低声音道:“听王爷所言,军师虽然目前无官无职。但其实是陛下钦定的帝师,郑王的老师!而郑王,乃是陛下倾心培养的皇储。你想啊,一旦郑王登基,军师在大周的威望将无人能及。

    本将军这般做,也是为了交好军师,谋个好前程啊!”

    “而且,更重要的是,王功业这小子有这个实力,缺少的只是机会!”段鹏笑了笑,一脸期望的说道:“本将军给他这个机会,至于这小子能混到什么程度,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将星闪耀

    “将军!”

    门口一阵血腥气冲了进来,段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浑身鲜血的士兵,大步走了进来。

    饶是知道这士兵是自己的手下,但看到这像是浴血重生的恶魔一般的士兵的时候,见惯了杀戮的段鹏,也不由的头皮发麻。

    “什么事?”段鹏指着前方的一个破椅子,示意他可以坐下说话。

    “小人不敢!”士兵嘿嘿一笑,满是血污的脸上,lù出了森森白牙:“禀报将军,外面还有五百俘虏,李将军问您是怎么处理?”

    “俘虏?”段鹏闻言,皱皱眉头道:“我们此次是登陆作战,任务便是剿灭敌军。大军明日就要再次启程,无法分兵去押送什么俘虏?”

    “啊?”闻言,士兵顿时一愣,茫然不解的看着段将军:“那,那这些俘虏怎么办?”

    段鹏闻言,不禁有些烦乱。站起来背着手走了两圈后,回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士兵,扬扬下巴道:“你去告诉李莫愁,老子这里不要俘虏,让他自己看着办!”

    “是!”士兵挠挠头,转身离去了。

    士兵刚走到门口,就和迎面冲来的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跑过来的这个家伙,身高力强,呼的一声,就像是一头脱了将的野牛一样,直接把那个浑身鲜血的士兵撞到一旁。

    这家伙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手里举着一个木匣,三两步跑进屋里,一脸兴奋的对段鹏道:“将军,来信了,王校尉来信了!”

    闻言,段鹏刚刚的那丝烦乱顿时一扫而空,大步走过去,从那气喘吁吁停在自己面前的士兵手里接过了木匣,打开一看是一个布帛写成的卷轴,颤抖着手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简短的战况汇报后,顿时惊呆了。

    身旁副将看到段将军如此失态,心中好奇之下,便走过去偷瞄了一眼。

    只是看了一眼,那副将眼中的神sè顿时燃烧起来。

    “秉将军,自仁川出发,卑将所部士气高昂,一路向东推进连克朴昌范,金南勇,金晓曦,安启发所部,目前阳平,利州,城南,利川四郡县的骑兵和其他机动部队已经被消灭龟缩城中的步兵只待将军神威大炮解决。军报发出之日,卑将所部已越过丹阳郡,正向太白郡急速前进。预计十五日之内卑将所部,将到达东海沿岸!王功业!”

    并不规整的字迹,寥寥草草,但的确是王功业亲笔所书。信上,充满了嚣张跋扈,一往无前的气势。笔墨间,仍然能看到那个出来军队里,嚣张无比的二世祖的形象。

    但是,此时此刻,段鹏却发现这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竟然是这么的可爱!

    段鹏握着军报的手,都在颤抖,嘴chún哆嗦着,许久之后,抬起头后突然狂笑:“好小子!”

    “石将军!”段鹏将那军报收好后,转过头来,哈哈大笑着对身旁同样jī动的握着拳头赞叹不已的副将道:“传令下去,让火头军加几个好菜,慰劳一下军士。明日一早大军出发,接下来的十日内,大军将进入高强度作战阶段!谁给老子掉链子,老子可不放过他!咱们这些老家伙,可不能让后辈看了笑话!”

    “是!”卑将哈哈一笑,领命而去。

    等那副将出去后,段鹏砸吧着嘴掏出了军报,再次看着,摇头晃脑的夸奖自己慧眼如炬,有伯乐之才。

    一边得意着,一边做下去。只是,段鹏似乎是得意忘形了,竟然忘那椅子只有三条tuǐ。

    这一坐下去,不堪重负的椅子,卡擦一声,当场断裂。猝不及防的段鹏,哇呀一声惨叫,直接朝后倒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呀,我日!”

    丘陵地带,荒野。

    刚刚打了一场遭遇战的军士们,此时正在这丘陵下休息。

    远方那日暮下,斜插在地上的敌方旗帜,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弥漫的烟火,在这血sè黄昏下,显得格外的空旷。

    “我军伤亡怎么样?”一场高强度的战斗后,王功业也是累的够呛。满身鲜血的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气喘吁吁的问身旁的副官道。

    “阵亡五百,伤了六百多!”副官脸上闪过一抹痛惜之sè,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闻言,王功业也不由默然。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后,抬起头,看着一脸悲痛的副将道:“对方呢?”

    “四千的骑兵大队,全军覆没!”说起对方的伤亡,副将的脸sè才好了些。

    “我们是突然袭击,对方没有来得及反应,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王功业躺在草地上,淡淡的说着:“如果,是正面硬碰硬的话,我们的胜算也不大啊!”

    稚nèn的脸上带着一抹沧桑,王功业叹了一口气后,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这几仗打下来,太白郡的骑兵部队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就交给段将军他们吧!我们继续向前推进十天后,本将军带你们去看海!”

    “嘿嘿!”副将挠头笑笑,很期待。

    王功业坐起来,朝着四方张望了一眼。渐暮的天空下,战马悠闲的在草地见走着,吃着草。而士兵们则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整个队伍间,没有丝毫的伤感和悲戚。

    “将军,我们还要继续前进吗?”副官tiǎn了tiǎn嘴chún,双手抬了抬盔甲,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王功业望着那起伏的原野上,坐在一起聊天的士兵。想了想后,往下一躺,困乏的说道:“不走了,告诉火头军,让他们生火做饭,多加些肉!士兵们太累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宿营休息了!”

    “生火做饭?”闻言,副将不小的吃了一惊。这行军之时,生火做饭乃是大忌,极易暴lù行踪,将军怎么会突然下这个命令。

    仿佛是知晓了副将的心思,王功业笑了笑,豪气万丈的摆手说道:“放心吧,他们不敢来的。呵呵如果来了更好!”

    “是!”副将虽然狐疑,但也没有犹豫。领命而去了。

    一路上,这位年轻的将军,带他们创造了无数的奇迹。往往是临机央断的想法却在后面带来了巨大的战果。

    故而,此时,看到将军一副成竹在xiōng的样子,副将也不再猜测,嘿嘿笑着,朝着下面走去。

    终于可以休息了!

    不多时,营地里便燃起了篝火一团团跳动的火焰,在这沉沉的夜幕下,宛若星辰一般。寂寥的夜风吹过,带来了远方战场的血xìng,也带来了士兵们哈哈大笑的声音。

    也有人唱歌,歌声断断续续,让人心里很平静。

    过了一阵,让人垂涎的肉香就飘了过来。

    闻一下空气中的香气士兵们不禁吞咽唾沫。

    “咦,闻这味道,今天的分量好像很足啊!”火堆旁一个士兵抽抽鼻子,兴奋的对同伴说道。

    “嗯,而且还是牛肉的味道!”身旁的士兵更兴奋。好像在大周,杀牛可是犯法的,是要被抓取坐牢的。没想到,来了这高丽,竟然能吃上牛肉。

    “你小子属狗的吧!”身后,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戏谑打趣的意味。

    闻言,围在篝火旁的士兵们,纷纷转过头看到来人后,顿时站起来,行礼道:“将军!”

    王功业走过来后,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摆摆手,示意大家落座。

    一群人围在篝火旁一边烤着火,一边说着。只是,这位少年将军坐在身边,士兵们难免有些拘谨。

    “大家知道我王功业是怎么当得兵的吗?”王功业将一根木柴扔进火堆里,拍着手,环顾着身旁的士兵,笑着问道。

    夜幕下,围在篝火旁的士兵们,古铜sè的脸上,满是坚毅。听见将军说起自己的从军路程,士兵们纷纷好奇起来。

    他们sī下里也曾经打听过,貌似王将军,好像是被抓壮丁进来的、只是,虽然心里有猜测,但也没人敢乱说。

    毕竟,被抓壮丁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光对个人,对大周军队也不好听。

    “其实,你们猜测没错!”王功业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本将军就是被抓壮丁进来的!”

    “那年的时候,本少还带着几个家丁在江宁调戏小媳fù儿,没想到,迎面走来一群大汉。他们说,本少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fù女,罪该万死。但念及年少不知,就给本少一个机会!”

    王功业哈哈笑着,一手拿着木棍,挑着火,一边笑骂着道:“本少还以为他们会放过我呢。没想到,这帮家伙直接把我带进了军营里!”

    “然后,本少就成了江苏海防军的一个小兵了!就成了段老大的手下!”王功业看了一眼四周诧异的目光,耸着肩膀说道。

    “跟你们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王功业看到火头军已经开始给各个地段的士兵上肉了,站起来后,笑着对这些士兵道:“就是告诉你们,跟对了人,就会有前途。这次高丽作战完毕后,本将军会向上级禀报,凡是这次作战勇猛者,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全部官升一级。士兵升军官,军官往上升!好了,肉上来了,士兵们,好好享受吧!哈哈!”

    王功业哈哈笑着,离去,身后,在短暂的寂静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将军威武!”

    翌日,清晨。

    斥候皮着满身的雾水,从远方疾驰而来。

    “将军,前方三百里外,出现三股敌军踪迹,大约有三千人!他们呈品字形,分三个方向,朝我们包抄过来!”!。

第三百四十章 你好,王子

    “三支骑乓9分品牢形9?闻言后,王功业并没有像其他偏将一般吃惊,而是细心的询问者斥候。

    “是的,将军!”斥候沉声回答;“其中一支像是东滤骑兵!”

    “东滤?”听了之后,王功业顿时一愣,转过头来,询问偏将:“东滤人也会骑马?”

    “哈哈哈!”看着将军临战之际,还在开玩笑,副将们顿时哈哈大笑。那沉闷紧张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三支骑兵分别是从东南北三个方向而来,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把我们合围吃掉!”听完斥候的汇报后,王功业蹲在地上,指着行军地图,画出了三个箭头,转过头来对众将官道。

    见众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王功业笑了笑,将手里的树枝儿扔掉,站起来后,笑着说道“打的是好主意,不过都是一群蠢猪!”

    “将军为何如此说?”一位副将抱羔问道。

    “你不觉得他们三支骑兵之间的距离有点远了吗?”王功业指着地图,笑着问道。

    “刚刚斥候也报了,三支骑兵之间的距离,至少也有五百多里。五百多里啊,快马加鞭一路不停的话也需要五个时辰……”王功业扫了一眼众将官道:“而五个时辰,够我们做很多事,呵呵!”

    “将军您是姐……”到将眼中一亮,惊讶的说道。

    王功业眼中闪烁着沉稳的神sè点点头,扫了一眼那地图上最南端的一支骑兵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先从这群东滤骑兵下手!”

    说完后,王功业转过头来,大声对一旁的传令兵道:“传令全军立刻上马,全速向东南方向推进!”

    一时间,空旷寂寥的草原,再次变得沸腾起来。

    战争依旧在继续,长达数千公里的战线上大周军队宛若疯子一样,四处横扫着。二十多天立,连续多个城市遭到攻击。士兵死伤无数。

    一支骑兵显得格外的显眼,仅凭着五千骑士,从西往东然后又从向北,连续攻破数万联军的夹击包围,纵横高丽境内方圆数千公里,无人能挡。

    而且,南方多数城市已经失陷,后勤基地彻底被大周军队战局。而且,因为一只实力强大的海盗,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为是大周的水师在海面上的封锁。海上的补给线也彻底断掉。

    而且,据辽东一带反馈的战报来看大周境内的长白山防线,已经从以前的濒临崩溃到现在变得强很无比。而且,已经开始出现了反攻的苗头。

    联军组织了多次大规模冲锋,都没能突破大周军队的防线。长白山下,尸骸成山,血流成河。

    联军军营里哀声一片,几天没吃饱饭的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坐在那里发呆。有的在想念自己的亲人有的在埋怨没有饭吃。

    一时间,联军士气低落,斗志全无。

    听着随行军官的汇报,骑在马上的高丽王子,不耐烦的点头道:“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让我们快点把东再送过去吗?这群东滤野蛮人!”

    “告诉他们,本王子已经连续五昼夜没有合眼,就是为了能及时给他们送去粮食。再敢指责本王子,小心本王子连人带东西一起送给大周人!妈的!”王子气呼呼的说着感觉肚子有些饿,打开随身携带的干粮看也没看直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刚咬了一口,直接就吐了。

    “他妈的,都馊了!”高利王子恼羞成怒的将干粮袋扔在地上,哗啦一声,白面的满头撒了一地。

    身后,饥肠辘辘的士兵们,看到这满地的满头后,两眼放出了饿狼一般的光芒,当即丢下伙计,轰的一声冲了过去。

    “这帮贱民!”高丽王子看着面前,为了争抢几个满头,而打得头破血流的士兵,嘴角一撇,不屑的骂道。

    身旁,军需官看了王子一眼,yù言又止。

    高丽北部,多是山区。一路行来,山路崎岖之下,兵马耗费体力甚大。

    到了中午日头高挂的时候,这群长途跋涉的后勤补给军顿,终于累得不行。几近哗变的时候,那骑在马上一边悠闲喝酒的王子,在军需官的苦劝下,终于答应,就地扎营。

    一声令下,这些全凭两条tuǐ走路的士兵们,疲累的躺下来,哀嚎不已。

    唯有军需官手拿着皮鞭,来回斥责着那些士兵:“妈的,谁让你们躺下的,快去巡逻去,万一这些粮草有个闪失,你我都没命!”

    “谁爱去谁去,老子是不去了,打死老子也不去!”那士兵抱着头,就是不起来。

    抽打了一阵后,军需官见士兵们每一个起来,全部违抗君命,当即气的脸sè铁青。四下里看了一眼这群斗志全儿的军队,他与呼呼的将皮鞭丢掉,转身朝着营地外走去。

    山坳处,一支百余人的小队,披着蒿草,静静的潜伏在那草丛中。

    风呼呼吹过,蒿草随风摆动。

    一簇草丛轻轻的动了动,却是一个身上穿着伪装服的士兵扒开了眼前的草丛,lù出了那冷血凌厉的眼睛、

    “是个好军宫,可惜投错了胎!“一脸络腮胡子的展雄,潜伏在草丛里,穿过那浓密的蒿草,看着走来的这个军官,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的说道。

    转过头来,对身旁的下属道“干掉他,手脚麻利点,别弄出什么动静!”

    “是!”身旁,身体略显瘦弱,但却充满了力量的士兵点点头后,慢慢的退出了草丛中。带了一个人后,猫着腰朝着那坐在前方树下石头上,独自生闷气的军官走去。

    如同以往的任务一样,刺杀袭击、

    当匕首划过那军需官的喉咙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直观望的展雄,竟然在他抽搐挣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豁然和轻松。

    “为什么要打仗呢!”展雄收回了目光,很悲天悯人的叹了一口气。

    身旁,同僚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很古怪!。

    营地中,一路喝酒的高丽王子,此时坐在树荫下,渐渐的有了些睡意。眼睛朦朦胧胧的,就要睡过去。

    不过,这小子临睡前,还算是有些军人的素质。见军需官长时间没有回来,他便指点了两个士兵前去寻找。

    之后,便自己盖着虎皮毯子,躺在那凉爽的树下,呼呼睡着了。

    “口亨,这种软蛋!”两个士兵走远之后,才敢回头看了一眼那王字,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二人一路走到那树林外,却发现,刚刚一直坐在这里的军需官不见了。

    正惊讶间,突然感觉嘴巴被人捂住。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匕首划破了喉咙。

    两个雪狼营的士兵,轻轻的将这两个高丽人放下,然后麻利的将他们拖入草丛中。

    “有什么发现?”一个雪狼营的士兵搜寻无累后,询问对面正满头大汗搜东西的同伴道。

    “屁个发现,什么都没有!”那士兵气呼呼的收回手,丧气的坐在地上骂骂咧咧的道。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军师会说,执行任务的时候,缴获的物资归个人所有!原来,军师早就知道,这群人穷的叮当响,屁都没有!”那士兵苦笑着说道。

    “读书人真yīn险啊!”同伴深以为然的点头。

    正说话间,展雄走了过来,听到这俩家伙胆大包天的言论后,展雄没好气的在他们后脑勺上抽了一把:“说什么呢,军师你也敢诉谤?”

    “不,展老大,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士兵委屈的揉着头,幽怨的看着一脸正sè的展老大,嘀咕道:“这话可是你先说的!”

    “日!”展雄当即反驳,义正言辞的说道:“老子从来没说过这话!”

    两个士兵听了这无耻的话后,不由的猛翻白眼。

    “好了,别丧气了!”展雄走过去,将二人拉起来,指着外面不远处的那营地道:“那个家伙是个高利王子,身上一定有好东西。而且,即便是没有好东西,我们把他抓住,以后肯定会有赏金的!”

    “真的?”两个士兵顿时眼睛发亮,兴奋的问道。

    “切!”展雄鄙视的看着二人:“本官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赤日炎炎似火烧,毒日头挂在天空,久久不肯离去。

    大地如炙烤一般,温度高的吓人。远方热浪滚滚,气温高的让人窒息。

    偶尔有风吹来,也是热风。唯有树下,那yīn凉处。脸上盖着扇子,睡的正香的高利王子什么都不知道。

    呼呼的打鼾声,响彻了营地。却是没有人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睡中的高利王子,突然感觉到有人踢自己。

    悠然转醒的高利王子,看到一只脚踢着自己屁股,顿时大怒。撑着地面,呼的一声坐起来,当场就要破口大骂。

    不过,等看到眼前的人后,冲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你,你们是谁?”高利王子,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蒿草的黑脸大汉,吞了。唾沫,战战兢兢的问道。

    闻言,展雄咧嘴一笑,拍拍自己的乞丐一样的起伏,大拇指指着自己,咧嘴一笑,如饿狼的毗牙一般,让高丽王子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我们,我们是大周军人,您好,朴智星王子!!”!。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东京

    高丽王子被抓的时候,第一时间被传回到了大周。

    闻听此消息,朝野震动。

    举国上下,都沉浸在了巨大的惊喜中。

    在东京洛阳,军民自发的开始庆祝起来。一时间,洛阳城内张灯结彩,犹如过年一样。

    一身便装的皇帝,在shì卫的陪同下,游走在这市井中,看着那脸上喜气洋洋的百姓们,奔走相告。皇帝脚步停下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叹道:“大周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朝堂上,关于此事的争论,越来越大。

    众多朝臣们,除了武宁远一系的少数人和安鹏等人以外,其他朝臣这才知道,原来在一个月前,大周就已经开始了对高丽的作战。目前,登陆的大周军队如摧枯拉朽一般,横扫高丽境内的各部军队,据军报所言,现在,大周山东水师和江苏海防军组成的联军,已经逼近高丽北部。战争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结束。

    可恶,他们现在才知道。

    要是早知道,大周军队如此神勇,而高丽那帮家伙这么软蛋的话。当时在朝议上,就应该力主对高丽用兵的。

    何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尤其是,在看到武宁远派系的人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后,安鹏等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朝堂上,议论纷纷吵杂无比,两派人马依旧是吵得面红耳赤。但是跟以往比起来不同的是,此次的吵杂不再是两派根本xìng的敌对。而是关于此次远征高丽的将士们的封赏。

    让洪全等人不解的是,安鹏极力请求皇帝,对将士们大加封赏,而自己这一派,却是请求皇帝酌情封赏。

    抬起头,看看坐在高位上,闭目养神,一脸平静…但却是乐的嘴都歪的皇帝。洪胖子小眼睛里一片茫然。

    怎么办,您老家得给句话呀!

    龙椅上,皇帝闭目养神,直不曾开口。

    直剿日暮时分…争论无果的朝臣们这才各自散去。

    心里狐疑不解的洪全,一步三摇的扭着肥胖的身子,走出了大殿。

    正准备走下台阶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呼唤声:“洪大人请留步!”

    转过头来,看到内shì手执拂尘,迈步从大殿中走了出来。

    “李公公!”洪胖子慈眉善目的笑着点头。

    “陛下请大人去御书房,说是有要事相商!”公公笑了笑…压低声音对洪胖子道。

    御书房?

    闻言,洪胖子顿时一凛。脸sè肃然,抱拳对太监道:“烦劳公公带路!”

    暮sè沉沉,青灰sè的天地间,皇宫内一片肃穆。

    夜幕下,御书房已经燃起了灯火,在这青sè的夜幕下,如夜幕中…唯一的星辰一般,闪亮发光。

    御书〖房〗中,皇帝不急不慢的批阅着奏折…偶尔抬起头,看看坐在下面,忐忑不安的洪胖子一眼。见他是不是的抬起袖子,擦擦头上的汗。

    皇帝微微笑了笑,停下朱砂笔,对一旁的太监道:“去,给洪大人换个大一点的椅子!”

    不多时,那太监便招呼着两个shì卫,搬了一张大椅子过来。

    “谢陛下!”憋屈了好一阵的洪胖子,感jī的对那几个shì卫点点头后。转过头来…抱拳对皇帝道。

    之后,这才liáo起官服,稳稳当当的坐了上去。

    “洪大人,可知安鹏等人为何会极力建议朕,对征讨高丽的将士们大加封赏吗?”皇帝终于放下了朱砂笔,端起了一旁的香茶…抿了一口,淡淡问道。

    “微臣不知啊!”洪胖子的确是不知道,想了想后,一脸颓然的对皇帝道。

    “别干矗在那儿!”皇帝指着洪胖子身边的桌子道:“喝茶啊!”

    “谢陛下!”洪胖子这才伸手端起了茶盏,揭开茶盖,抿了一口,心情稍缓。

    “其实很简单,这个主意,是朕的好儿子,晋王的主意。”皇帝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晋王殿下?”洪胖子更加不解,貌似晋王还在山西呢。怎么会突然参与到这件事来。

    而且,藩王插手朝政,乃是大忌。晋王聪明绝顶,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忌讳。

    “爱卿可是觉得奇怪?”皇帝见洪胖子低头沉思,笑了笑,开口问道。

    “微臣不明白!”洪胖子想了想后,依然是一无所获,摇头对皇帝道。

    皇帝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站起来,伸个懒腰。迈步走到了洪全身边,仲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走吧,随朕出去走走!”

    “是!”洪全抱拳应了一声后,站起来,陪着皇帝朝着门外走去。

    推开门,外面暮sè青青。

    肃穆的皇宫,在这夜幕中,更显庄重。

    夜空如洗,深邃蔚蓝。明月当空,洒下万道银辉。

    空旷的皇宫院落,一队队身着黑衣的千牛卫,手持钢刀巡逻着。偶尔有太监们,低声说着什么。

    但是,当看到那御书房的门打开后,所有人都立刻肃容,跪下行“起来吧!”皇帝淡淡的摆摆手后,转身直接沿着走廊而去。身后,洪胖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二人沿着那长长的走廊走了许久,一直到了御huā园才停了下来。

    此时,夜sè如梦,银sè的月光静静的笼罩着这宛若仙境一般的huā园,朦胧淡雅。偶尔有流水声传来,如轻柔而语一般,让人心神宁静。

    风吹来,亭台中,帷幔轻轻飘动。

    点上了灯后,那太监便离去了。亭子里,唯有皇帝与洪全面对面坐着。

    “微臣还是站着吧!”坐了一阵后,洪胖子吭哧吭哧这,站了起来。

    皇帝皱皱眉,正准备指着椅子,让他坐下。但看到洪胖子憋得脸红红,气喘吁吁的样子。皇帝无奈笑笑。

    “洪爱卿,你该减肥了!”

    “嘿嘿!”洪胖子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憨厚的笑了笑。

    夜风吹过,帷幔飘动。

    亭子里…二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洪胖子知道,陛下把他叫到这里,不是光是让他看风景的,而是有机密事情要对自己谈。故而…一直在等待。

    而皇帝,则是身为九五之尊,自然不好自己率先开口,所以,一直在等着洪胖子询问。

    只是,这俩人明显不对眼儿。坐了快半个时辰了,都是一言不发。

    “咳咳!”最终…皇帝还是忍耐不住,看到站在面前,瞪大小眼睛的洪胖璺依然是那般等待的样子,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率先开了:“洪爱卿,还记得刚刚朕在御书房的话吗?”

    “嗯,陛下说…安鹏等人力主封赏远征军的将士,乃是晋王的主意!”洪胖子点点头,抱拳道:“微臣对此甚是不解…还望陛下解huò!”

    皇帝笑了笑,摆弄着自己的龙袍,淡淡说道:“爱卿知道吧,下个月初五,就是各地王爷进京朝拜天子的时日了!”

    “微臣记得!”洪胖子点点头,道:“可是,这跟现在这件事,跟晋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呵,朕这个儿子啊!”皇帝冷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他是想借这次机会和一个月后的朝拜机会,拉进与军方的关系。如果在此事上,朕依了他。军队将令自然记得他的好。如果朕拒绝了他,那将士们肯定会寒心!呵,真是好心计啊!”

    闻言,洪胖子顿时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拿捏着问道:“难道,这几日京中盛传的,陛下要大力封赏远征军的消息,是………………”

    说到这里,洪胖子突然惊醒,连忙止住了他。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是他一个臣子能够说的了。

    搞不好,可是大逆不道的〖言〗论!

    只是,皇帝似乎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闻言后,只是点点头,冷笑着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是,藩王结交大臣,乃是大忌。晋王殿下岂能不知?”洪胖子擦擦额头亮晶晶的汗,不可置信的道。

    “哼!他自然知道!”皇帝冷冷一笑,面sè变得有些沉了下来,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他这是在逼朕!”

    “那陛下,我们该怎么办?”洪胖子想清楚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后,深深的担忧着问道。

    皇帝笑了笑,淡淡说道:“吕恒给朕出了个主意,你想不想听听?”

    “永正?”听到陛下突然提起了吕恒后,洪胖子顿时一愣,想想,永正现在还在千里之外的高丽,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

    “晋王要拉拢大臣,自然不会放过军中将领。而江苏节度使,段鹏,就是他重点拉拢的对象。”仿佛是看清楚了洪胖子的疑huò,皇帝笑着替他解释道:“而晋王不知道的是,段鹏对朕的八弟,淮南王忠心耿耿。当年,就连朕都没拉拢过来。他一个皇子,哼,真是异想天开!”

    “只是可恨的是,老八在临下江南的时候,跟段鹏演了一出好戏。从朕手里骗取了江苏节度使一职,真是……”仿佛是想到了当年的事情,皇帝一时间又气又好笑。如今,已经过去多年,皇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觉得气恼不已。

    “嘿嘿!”对这件事,洪胖子两耳不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嘿嘿憨厚的笑着。

    皇帝气恼他这般装糊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他心里也知道洪胖子这个人的心xìng,这人虽然手腕能力俱佳,但xiōng无大志,从不喜欢参与朋党之争。故而,皇帝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与他纠缠。扶着桌子站起来后,背着手走到亭子边,看着天空中明亮的皓月,淡淡说道:“晋王派人去接触段鹏,却不料被段鹏骂了个狗血淋头。最后,他们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最近在高丽混的风生水起的少年将军王功业身上。只是,他们更没想到的是,那少年却是吕恒的小舅子!结果,可想而知了!呵,晋王百般心思,却无奈碰到了这么一群人。当真是秀才遇到了兵,有理也说不清!”

    说起这些,皇帝也觉得好笑,摇摇头,乐的笑出了声。

    一旁,洪胖子听到了这离奇之极的事情后,也是愣了半晌,之后哈哈大笑了出来。不过,刚笑了两声,却发现这是在皇宫,自己这样笑,有些太过失礼了。

    吭哧吭哧的笑着,洪胖子一脸同情的叹道:“晋王殿下这般遭遇,可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皇帝听到洪胖子出口成章,而且寓意很独特。顿时好奇“洪爱卿此言甚妙-啊!”

    “嘿嘿!”洪胖子笑了笑,摇头道:“非是微臣所言,这是永正当初在江宁说的!”

    见皇帝似乎很好奇的样子,洪胖子笑着说道:“当时,那柳家家主百般挑L衅,永正那时候,本是想退后一步,息事宁人的。但,无奈对方步步紧逼。永正无奈之下,与微臣和王爷聊天的时候,随意念出了这两句诗!”

    “呵……”皇帝闻言,哈哈大笑。

    摇头道:“能把吕恒逼到这个地步,柳家家主也算是死有所值了!!”

    二人说笑一番,气氛自是轻松了许多。

    话题回到吕恒献策的时候,洪胖子很好奇,抱拳道:“不知永正有何妙-计,微臣甚是好奇啊!”

    皇帝微微笑了笑,捻着胡子,淡淡说道:“乱之!”

    乱之?

    听了这两个字后,洪胖子顿时一愣。

    随后,仔细想想后,洪胖子眼里顿时一亮,惊喜的赞叹道:“妙'啊。一个乱字,足以搅浑晋王殿下的算计,甚至,让对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帝微微笑着点头,捋着胡子,转过头来,看着〖兴〗奋的洪胖子,yīn险的笑了笑,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洪爱卿已经知晓这其中深意,那,这件事,朕就拜托洪爱卿了!”

    站起来后,拍拍一脸呆滞的洪胖子的肩膀,皇帝认真的看着他,沉声说道:“爱卿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随后,皇帝背着手,悠然离去。

    留下一脸呆滞的洪胖子,站在亭子里吹冷风。

    月sè冷清,小亭里,风声呼呼而过,洪胖子那肥胖的身体,看起来,凄惨至极。

    接下来的几日里,东京洛阳,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在满城百姓歌颂晋王殿下宅心仁厚的时候,也有人开始说,晋王殿下此举,乃是心思险恶,用心歹毒。

    晋王殿下这般做法,乃是拉拢朝臣武官,有谋逆的打算。其心可诛!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加入,这种声音越来愈大。到了最后,几乎满城的人,开始怀疑晋王如此热衷朝事的初衷了!

    皇宫里,皇帝看着京兆尹呈送上来的关于近期百姓们的舆论后,捻着胡子,满意的点头。!。

第三百四十二章 投之以桃

    “洪爱卿做的不错呀!”

    御书房中,皇帝抿了一口茶,看着奏折,满意的点头。

    面前,洪胖子嘿嘿笑着,拱手谦虚道:“是陛下教.得好.!”

    “洪爱卿!”皇帝闻言,面sè一冷.,随手将那奏折扔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洪胖子,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是朕这个当父亲的,要陷害自己的儿子不成?”

    “啊.?”洪胖子顿时傻眼,愕然的看着一脸冰霜的皇帝。惊愕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皇帝面sè越来越冷.,目光不善的盯着洪胖子,沉声道:“洪爱卿难道真的以为是朕对付自己的儿子吗?”

    看到皇帝这般神sè,洪胖子当场醒悟。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洪胖子战战兢兢的说道:“臣罪该万死啊.!”

    “洪爱卿,你有何罪?”皇帝站起来,绕过桌子,走下来,站在洪胖子面前,俯视′着他冷.声说道。

    “这个!”洪胖子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脑袋里急转如电。惊恐与不安间,洪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一亮。

    “臣不察,这诽谤晋王之计策,实乃西北安家挑扭.君臣父子之毒计,臣有不察之罪啊.!”洪胖子眨眼间就′将这巨大的黑锅一脚踹给了安鹏,磕着头求饶道。

    闻言,皇帝那一脸的冰冷.之sè,眨眼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亲切的弯下腰,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洪胖子扶起来,和和气气的说道:“洪爱卿明察秋高,能有洪爱卿这般肱骨,乃朕之福,大周之福啊.!!”

    皇帝挤着眼睛,对洪胖子眨了眨后,伸手捏了捏洪胖子那红扑扑的脸蛋。看到洪胖子屏住呼吸,小眼睛圆溜溜的样子,心里忍俊不禁,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天佑大周,天佑陛下!”洪胖子一脸正sè,慷慨jī昂的沉声说道。

    “哈蛤‘,洪爱卿此话,虽然有拍马屁之嫌疑-帝哈蛤‘笑着拍拍洪胖子的肩膀,转身离去:“但朕喜欢听!”

    君臣二人聚在御书房中,yīn谋诡计一番后,这才说到了关于奖赏远征军的事情上。

    “既然朕的好儿子都说了,朕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皇帝指着那张特制的大椅子,示意洪胖子坐下。

    洪全谢恩完毕,坐下后,点头赞同皇帝的话。

    “只是,远征军将士好奖。让朕真正为难的是,出此策,行此略的吕恒,朕该如何奖赏他!”皇帝端起茶抿了一口后,苦笑着说道:“他帮朕开疆扩土,让大周威名远播。让朕百年后,也不会愧对先王。如果不奖赏他,朕自己都觉得丕.好意.思!”

    想了一阵后,仍然是一无所获。皇帝抬起头来,看着坐下的洪胖子,笑着问道:“洪爱卿可有良策?”

    “这个!”闻言,正沉思间的洪全想了想后,抬起头看着眼中满是询问之sè的皇帝。咳嗽了一声,说道:“永正此人,xìng子惫懒,而且也不热衷权财。陛下奖励他是多是少,想必也他也不会挂在心上!”

    “这个,朕自然知道!”皇帝点点头,心里想着,如果他是那种贪图权利野心勃勃的人,自己也不会将他扶到这个高度,更别说是赐予他帝师一职了。

    “但是!”洪胖子笑了笑,眼睛一亮,嘿嘿笑着说:“不过,永正也有关心的地.方!”

    “是什么?”皇帝眼中一亮,急切的问道。

    “家人!”洪胖子mō着光秃秃的下巴,一脸褶.意之sè的说道。

    人岂能没有破.绽,吕恒的破.绽,就′是好sè,哦不,是专情。

    只要奖赏了他的家人,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保证这小子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家人?”皇帝闻言,愣了片刻后,眼中一亮。看着洪胖子那期盼的目光,皇帝捋着山羊胡,点头道:“然也“听闻吕恒的妻子,柳氏青青现就′在宁王府,是吧?”皇帝mō索着下巴,看着洪全,笑着问道。

    “是的!”洪全点点头道:“永正临行时,曾拜托微臣照拂一二的。”

    说到这里,洪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sè带着一丝歉疚之sè,摇头苦笑道:“前些时日,那梁国公的二公子,在街头调戏柳青青,幸亏被微臣碰上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闻言,皇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眼里闪过一抹厉sè,扫了一眼洪全后,靠在椅子上,声音淡漠的问道:“你怎么处理的?”

    “臣依律将他打入大牢!”洪全面sè肃然,站韪来,拱手对皇帝道。

    “然后呢?”皇帝睁开眼,目光冷.冽,嘴chún动了动。

    “臣想请陛下定夺!”洪全抬起头,偷偷的看了皇帝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阵后,收回目光,靠在椅子上,面sèyīn沉,一字一句的说道:“帝师,乃正一品官位,帝国肱骨,尊荣无比,代表的是皇家的尊严和违威信。而国公,最多是从三品。梁国公目前是正四品的武官。一个正四品武官的子弟,调戏正一品帝师的妻子,这是什么罪名,洪爱卿执掌刑部,难道不知道?”

    “这!”

    一席话,听的洪全浑身哆嗦,不知不觉间,汗流浃背。

    皇帝的声音,yīn沉而又狠辣。说出的罪名可是犯上,蔑视′皇族,俨然是要致那梁山伯死地.。而且,搞不好,还是要株连的。

    “但,念及梁国公先祖为大周立下的功劳,朕免其一死。剩下的,洪爱卿自己看着办吧!”皇帝看了洪全一眼,一甩袖子,直接走了出去。

    唯有洪全站在那空旷的御书房中,两股战战,心神不宁。

    一阵风吹来,浑身湿透的洪全,不由的打了个冷.战。醒过神来的他,这才发现,御书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了。

    空dàngdàng的御书房中,唯有那杀机凛冽,气氛凝重。

    “是!”面对着空dàngdàng的龙椅,洪全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抱.拳恭敬的弯腰:“臣知晓了!”

    是夜,月黑风高。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梁国公府外,门可罗雀。

    那空dàngdàng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出现,只有风扫过,寂寥的落叶萧瑟而下。

    哗哗哗

    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从前方那漆黑的街道中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到了近前。在那灯笼微弱的光芒下,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急速接近。

    哗哗哗

    不多时,那梁国公的门前,就′已经聚集了不下五百余的千牛卫。

    为首的千牛卫中郎将,指着那紧闭的大门,扬扬下巴。便有身旁武士,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你们,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梁国公府,你们想干什么?”躲在门后的家丁见到这一群虎狼之师,杀气腾腾的冲进来,顿时吓得hún飞魄散。

    “杀!”千牛卫中郎将看了那家丁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着人头像的宣纸。再次看了那家丁一眼后,嘴chún微动,直接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身后,武士麻利的抽刀,一刀捅进了那家丁的xiōng口。鲜血喷溅,那家丁眼里光芒瞬间散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生机断绝。

    随着诸多千牛卫涌入府中,大肆抓.捕,国公府顿时鸡飞狗跳.,乱成了一团。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书房门哗啦一声打开,须发皆白的梁国公站在门口,手持着宝剑,指着千牛卫中郎将,沉声喝道。

    爱子被打入天牢,梁国公心里甚是气愤。不就′是调戏了一个女子嘛,用得着这样?

    老夫先祖劳苦功高,别说是调戏了,就′是霸占了她,又有何妨?

    可是,那洪胖子却毫不留情,当街下令拄.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夫留,简直就′是找死。

    如今.,再看看这满园的千牛卫,梁国公顿时暴怒,拿着寒光闪闪的宝剑,指着目光yīn沉的千牛卫中郎将斥责辱骂。

    千牛卫中郎将见这平日里贪赃枉法,嚣张跋扈的梁国公竟然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这般乖张。不由的冷.笑。

    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橙橙的灿金锦。

    “梁国公!”

    中郎将扫了他一眼后,双手将那圣旨端起来,漠然的扫视′着眼前,大惊失sè的梁国公,冷.笑道:“接旨吧见了圣旨,梁国公心里顿时如死灰一般,震惊之下,神思飘.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的宝剑也扔到了一旁:“臣,接旨!”

    “梁国公二子,梁山伯胆大妄为,冲撞帝师,蔑视′皇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以犯上作乱之罪论处,杀无赦!梁国公教.子无方,纵容犯罪,罪大恶极。本该当诛.,但朕念及尔先祖功绩,饶尔xìng命。国公府其余人等,助纣为孽,杀无赦!”念完圣旨后,中郎将将那圣旨折叠好,递到了瘫坐在地.上,神sè痴呆的梁国公面前,冷.笑着道:“国公爷,谢恩吧!”

    “臣,谢恩!”梁国公看着那灿金锦,神sè痴呆,嘴chún嗫喏着喃喃道。

    接过沉甸甸的圣旨,梁国公面如死灰。茫然的抬起头来,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那中郎将道:“将军可否告知,那犬子调戏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帝师夫人!”中郎将冷冷ˉ一笑,盯着梁国公,沉声回答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许愿与还愿

    怡红院外,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淡雅如月的女子,站在那本不是她应该站着的门前,jiāo躯剧烈的颤抖着,美眸中充盈着晶晶亮的泪花,看着不远处的前方,那一身布衣,形容憔悴的老人。

    耳边人声鼎沸,喧闹之极。但是在那女子的目光中,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整个世界仿佛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样,偌大拥挤的街道,仿佛在一刹那,人迹全无。午后明媚的阳光中,平日里陌生无比的洛阳街头,竟是如此的熟悉。

    远处,一身布衣,挽着包裹的老人,看着前方多日不见,憔悴了许多的女儿,老泪纵横。

    “爹爹!”如月的女子,颤抖着声音呢喃着,忍不住心中的凄苦,抬起手捂着嘴,抽泣着,泪如雨下。

    “月儿!”听到这许多时日里,只在梦中萦绕的声音,老人嘴chún嗫喏着,手里的包裹也拎不住,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爹爹!”卓月抬起那欺霜赛雪的皓腕,抹掉脸颊上的泪水。liáo起裙摆,朝着那老人飞奔而去。

    突然间,一个坦xiōnglùrǔ,满脸横肉的二流子,横插出来。挡在那女子的面前,伸展双臂,lù出浓密的xiōng毛。

    “小娘子这是哭………………”话来没说完,就突然感觉到后脑一阵剧痛。两眼一翻,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身后,lù出了两个脸sè坚毅,眼中厉sè闪烁的壮汉。这俩壮汉,在那二流子倒下的那一刻,直接上前,伸出胳膊,夹着他朝着路旁僻静的小巷子而去。而在那巷子口,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子,正坐在凉棚下,手摇着蒲扇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

    被吓锝没回过神的卓月,双眸中满是心有余悸的神sè,俏颜苍白的看着那两个魁梧的大汉。

    恍惚间,风吹过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那大汉腰间lù出的一道道金光闪闪的腰牌。

    “月儿!”恍惚间,父亲已经来到了面前。他双手紧紧的握着小女的有些冰凉的手,看着那幽静的巷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刚刚吓死父亲了!”

    “父亲,您怎么也不通知女儿一声呀!”看到面前,失散了一年多的父亲,满头银发憔悴之极的mō样。卓月捂着嘴,抽泣着,泪如雨下。

    “月儿,莫要哭了!”老汉也是热泪盈眶,抬起头,替小女擦掉眼泪。看着自己的爱女,抽泣痛苦的样子。他摇摇头,想起今晨一早的事情的时候眼中同样是不解之sè:“父亲我也诧异。昨日的时候,那天牢的廷尉,还在逼问父亲串通突厥的罪名可是今日一大早,陛下近shì突然来到天牢,说父亲没事儿了,可以出去了!”

    卓月看到父亲安然无恙,欣喜异常。听了父亲的话后,聪颖如雪的她,也是不解。想了想后,惊讶的问道:“那,那陛下近shì没有说什么吗?”

    “他………………”老人皱眉想了想后,疑huò不解的说道:“那近shì说老夫遇到贵人了!”

    “贵人?”卓月惊讶的问道。

    “是的,那近shì说起贵人的时候,眼中神sè似乎很崇拜,也很尊敬!”老汉皱眉思索着当时的情景,仔细的回忆着。

    贵人?

    卓月抿着嘴chún,低头思索着。

    午后的暖风吹过她那白sè的长裙随风而动,出尘不染。如云的青丝,静静地漂浮着,拂过了那张如月般美丽的脸颊。

    仔细思索着,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个书生的样子。

    “放心吧,你父亲不会有事儿的!”

    那时,房间寂静,熏香袅袅,昏暗的烛火中,那书生坐在桌子前,手持着袅袅热气冒出的茶盏,抿了一口,如是说道。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卓月咬了咬嘴chún,心中低语道。

    “开儿!”

    耳边,父亲的声音清晰起来,思绪飘飞的卓月,这才回过神来。

    “啊?”卓月抬起头,看到老父正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自己,那神sè,让人心里好生不安。

    “父亲,干嘛这么看着女儿?”卓月心中有鬼,低着头,低声问道。

    “那贵人!”老父捋着胡子,呵呵笑着。看到女儿这般羞涩窘迫的样子,那里还不明白,这贵人定是与月儿有关系了。

    只是,这贵人是谁?

    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能无视晋王的压力,安家的威胁,还能让陛下改主意!

    为官多年的老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大周能有这号人物。

    抬起头,看到小女神sè悠悠,嘴角含着浅浅的笑容,明显是心中所动的样子。老人当即眼前一亮,当下确定,这贵人出手帮忙,定是与自己的女儿有关系了。

    “那贵人,月儿可知是谁?”老人笑呵呵的问着,目光中带着感jī。

    卓月只是知道,他姓吕,乃是江宁人氏,是个书生,也是百花诗会的头魁。其他的,因为此行事低调,虽然很多人都在打听他的消息,但收获甚少。

    卓月除了知道这些,其他的,也就没有了。

    听爹爹问起,卓月轻轻咬了咬嘴chún,抬起头来,面如巧月,神sè淡然的望着那午后阳光明媚的街道,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是个书生!”

    “书生?”老人低头想了想后,突然间,想到了那在临出天牢的时候,守卫们兴奋的谈论着,吕军师,江南第一才子,神机妙-算,远征军,抓获高利王子之类的事情。

    想到这里,老汉眼里光芒闪烁,转过头来,看着自家面sè幽幽,嘴chún轻咬着,似乎是在思念什么人的女儿。老汉想了想后,声音颤抖着问道:“你说的那个书生,他姓什么,是做什么的?”

    看到父亲这般急切的样子,卓月苦笑着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具体的女儿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姓吕,乃是江南第一才子…百花诗会的头名!”

    “他姓吕,你说他姓吕,还是江南第一才子?”老人jī动的须发飞扬,兴奋的问道。

    看到父亲如此jī动…卓月心中诧异,轻声问道:“父亲,认识此人?”

    “声名显赫,如雷贯耳啊!”确定了那贵人,就是目前声名鹊起,声名显赫的大周帝师后,老人心中感慨万千。

    听闻那吕恒今年才二十出头…就已经名满大周。真是年少有为,少年英杰!

    抬起头,看到女儿含羞询问的mō样,老人苦笑着摇摇头,捋着胡子唏嘘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呐!”

    听到父亲说,没见过那书生,卓月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

    低下头,失望的哦了一声。

    “不过,有个人肯定认识!”老人看到女儿的失望神sè…笑着摇摇头。咳嗽了一声后,笑着说道。

    “是谁啊?”卓月眼中一亮,急切的问道。

    “你鲁叔叔,他肯定认识!”老人捋着胡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老人捋着胡子,想了想后,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了女儿正低头浅笑,伴着手指数着什么。老人笑了笑,打趣道:“莫非…月儿你喜欢……”

    “爹爹!”被父亲如此说,卓月面似火烧,jiāo羞红艳,嘟着嘴摇着父亲的胳膊,眸中满是嗔怪之sè。

    “好了,好了…再摇你父亲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哈哈!”老人爽朗的笑着,溺爱的捏着女儿的鼻子,笑着说道。

    “对了。,爹爹刚从那地方出来,女儿这就为爹爹接风洗尘,去去晦气!”卓月手挽着父亲的胳膊,jiāo声说道。

    “好好好!”老人深感欣慰,捋着胡子笑着点头。

    见父亲点头,卓月喜笑颜开,想了想后,突然又说道:“然后,我们离开东京,好不好?”

    “这是为何呀?”老人不解的问道。

    “因为,听说江南很美啊!”卓月巧笑倩兮,明眸皓齿的嫣然笑着,mí人的风姿,mí得路旁行过的路人纷纷相撞。

    摩肩接踵的街道中,父女二人的对话声音渐渐远去。

    依稀可听见,那捉黠打趣的声音,还有羞涩嗔怪的jiāo嗔。

    “月儿啊,为什么我们要去江南呢?”

    “因为,江南好啊!”

    “哦,如何个好法?”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很漂亮呢!”

    “嗯,然也。而且,还有花前月下,秦淮河畔,书生相约,是吧,月儿!”

    “爹爹!”

    大周庆元五年,初春的洛阳,繁花似锦,春光明媚。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卓月开心的挽着父亲的胳膊,走在这繁华的街市中,像个小女孩儿一样,在那糖葫芦小摊停下,取下一只,浅尝一口,笑颜如花。

    “大叔,你说,江南会有糖葫芦吗?”美若明月的女子,双手抱着那糖葫芦,笑意盈盈的对面前神hún跌倒的大叔,轻声询问道。

    “小姐说笑了,这糖葫芦,大周各地都有的!江南也有!”大叔被一旁的母老虎掐了一把腰间软肉,顿时醒过身来。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对这美若天仙的女子说道。

    “谢谢大叔!”卓月闻言,如释重负的笑了。

    轻轻摆摆手后,宛若穿云而过的皎月一般,飘然离去。

    “嘻嘻,江南也有糖葫芦呢!”

    街头,出尘若仙的女子,手持着糖葫芦,望着那明媚的春光,心中如是说道。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an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控制,在控制,一直在控制。可是,呜呜,我没控制住啊!美女太漂亮了,太可爱了,太mí人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报之以李

    宁王府,后花园。

    绿映花红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虽然是在北方,但却呈现出了江南的风光。

    湖心的小亭子,四周碧水清清,jiāo艳的荷花在明媚的阳光下绽放。偶有蜂蝶在花蕊间飞舞,sè彩缤纷。春风吹来,湖中碧水泛起阵阵涟漪。那jiāo艳的连话也随风而动,惊扰的蜂蝶翩翩飞舞。

    亭子里,笑语声声,那随风轻舞的帷幔中,若隐若现两个女子坐在石桌两侧,一边说着笑,一边下着棋。

    只是,这棋似乎与大周文人墨客热衷的围棋有很大不同。章法不一,路数也不同。

    虽然是黑字白字,方正棋盘,但风格迥异。而且棋法简单易懂。

    一系草青sè长裙的柳青青,美眸如水,捏着一颗白子,静静的注视着那密密麻麻的棋盘。素手犹豫片刻,轻轻的放下。

    “哎呀,青青妹妹,你又下错了!”对面,安康公主看着那落错的棋子,抬起头来,看着有些hún不守舍的柳青青,轻声叹道。

    本来,这五子棋,乃是柳青青交给她的。论棋力和手法,柳青青都比自己要纯熟许多。但这两天柳青青老是输,而且输得很诡异。

    安康公主抬起头来,看着对面,正目光悠悠望着满园春sè的柳青青,轻轻一笑。放下棋子后,走过去,打趣道:“妹妹又想吕恒了吧!”

    闻言,柳青青粉面带着一抹红晕,羞涩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否认。

    “已经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叔叔怎么样了?”柳青青收回了目光,将手中的棋子放下后,低声叹道。

    “嘻嘻!”闻言,安康公主掩嘴偷笑,想了想后…上前打趣道:“果然如此!”

    “夫妻同心,担心一二也是应当的!”被安康公主挪揄,柳青青只是浅浅一笑,俏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

    见柳青青脸上那幸福美满的笑容,面带微笑的安康公主,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心中轻叹一声,转过头去,望着那碧bōdàng漾的湖水,目光幽幽。

    春风绕过,亭子四周…涟漪bō动的湖水中,荷叶哗哗作响。那亭子四角挂着的风铃,发出一阵叮叮叮的悦耳声。

    “公主殿下在想什么呢?”耳边传来了柳青青神秘兮兮的询问,思绪飘飞的安康公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没,没什么呀!”安康公主眼神躲闪着,慌乱的回答道。

    柳青青见状,岂能不知她的心意。几番犹豫,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个shì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差点扑倒在地。

    “什么事请…慌慌张张的安康公主转过头来,看着脸蛋红扑扑的shì女,皱眉问道。

    shì女平抑了下呼吸,看着公主殿下,急切的说道:“殿下,圣旨到了!”

    “圣旨?”安康公主闻言皱眉,低声自言自语道:“父皇知道我在这里呀,下什么圣旨嘛!”

    “不,不是啦!”shì女连忙摆手,急切的说道:“圣旨是给吕夫人的!”

    “啊?”柳青青闻言…顿时一愣。不解的指着自己,问那shì女道:“给我的?”

    “是,是呀!”shì女连忙点头,然后指着那外面道:“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门外,奴婢见了,就赶紧进来告诉夫人了!”

    “这………………”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圣旨…而且这道圣旨还是赐给自己的。柳青青听了,不禁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走,姐姐陪你去!”一旁,安康公主笑了笑,伸出手拉着柳青青的胳膊,就朝着后花园门口走去。

    “我,我是不是该打扮打扮啊!”一路上,柳青青像只受惊的小兔一样,问着一些问题。神sè不安之下,甚是可爱。

    “打扮什么呀,似妹妹这般美妙-的人儿,还用得着打扮吗?”安康公主闻言,掩嘴偷笑,很是蛮横无理的拉着柳青青,朝着那前方的门口而去。

    刚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传旨公公,在他的身旁,还有两个千牛卫,手捧着盖着灿金锦的木盘。

    三人行sè匆匆,急得满头大汗。等看到了对面从拱门里走出来的柳青青和公主殿下后,公公眼睛一亮,连忙上去行礼。

    “公主殿下安好!”

    “免了!”安康公主大大咧咧的摆手,然后看到身旁柳青青紧张依旧,笑着对她点点头。转过头来,看着大内总管李公公,笑着问道:“李公公是来传旨的?”

    “是是!”李公公笑了笑,点头答应。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一系草绿sè长裙,气质若仙的女子。恭敬的弯腰行礼道:“您就是吕夫人吧!”

    一旁,安康公主看到这位平日哩眼高于顶的李公公,竟然对柳青青行此大礼,心中颇为惊讶再看看那千牛卫手上端着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安康公主还是凭借直觉,知道,这似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是!”柳青青经过最初的紧张后,终于平静下来,见这位公公竟然对自己行礼。她连忙上前制止:“小女子乃一介民女,当不得公公如此大礼!”。

    “当的,当的!”李公公恭敬的回答着,硬是将这礼节行完。这才直起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

    “陛下有旨,吕夫人您接旨吧!”李公公从身后千牛卫的木盘中接过了圣旨后,含笑对柳青青道。

    “民女接旨!”柳青青咬咬嘴chún,敛起裙摆,就要跪下。

    李公公惊了一下,连忙上前劝阻,看着吕夫人眼中的不解之sè,李公公这才笑着解释道:“陛下说了,吕夫人不必下跪!”

    “谢陛下!”柳青青听了,美眸中满是惊讶之sè,回头看看安康公主,好像她比自己还要惊讶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吕家正妻柳氏青青,德才兼备为人贤淑,赐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俸禄章印,皆如其夫!”

    内容很简短,但分量却极重。

    一品诰命夫人,一旁,安康公主听到圣旨中的内容后,心中震惊之极。

    大周开国数百年,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屈指可数。唯有那些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们的家眷,才能有此荣幸。细数下来,不超过五个。如今,柳青青竟然被父皇钦赐一品诰命。这,这………………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该死的书生,似乎在高丽已经是风生水起,一旦班师回朝,将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真是可恶,这么大的事,连一句话都不说,更过分的是竟然连一封家书也不写!

    安康公主心里嘀咕着,眸中神sè既是惊喜,又是幽怨。

    李公公一字一句的念完后,将那圣旨合拢,双手捧在xiōng前。对柳青青道:“夫人,大周建朝以来,能被陛下恩赐为诰命夫人称号的,不超过五个。奴婢恭喜了您!”

    李公公笑着,对身后的千牛卫摆摆手,然后亲自伸手解开那méng在木盘上的灿金锦,指着上面的翡翠印绶和霞冠道:“这是您的印绶和霞冠!”

    安康公主此时也走了过来,伸手握着柳青青的手,看着眼前低着头的柳青青,嫣然笑着道:“妹妹,恭喜你了!”

    看着那金光灿灿的圣旨,柳青青轻轻咬着嘴chún,抬起头来,眸中已是氤氲雾霭。

    冰雪聪明的她,在听这传旨的公公,念起圣旨中的内容的时候。便知晓了,这一切,定是与叔叔有关系。

    等听到那公公说,大周朝被恩赐为诰命夫人的,不超过五位。柳青青当时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叔叔为大周朝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皇帝为了表彰叔叔的功劳,这才下旨赐予自己诰命夫人称号。

    望着手中的圣旨,柳青青轻轻抽泣着,望着那遥远的东方,轻声呢喃着:“相公啊!”

    高丽东海。

    茫茫大海,碧bō万顷。海风凛冽,海面上bō涛起伏,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舰队静静地游弋着。

    “十天前,辽东防线的军队,已经开始了反攻。昨日的时候,接到了段将军的军报,说是他们已经于辽东军队在东部成功会师。两军合兵一处,已经将高丽东瀛联军,压制到了东海岸边的几处山头上。”甲板上,吴正蹲在地上,指着行军地图,汇报着这几日的战况。

    手指用力的点了点高丽联军被围困的地点后,吴正沉声说道:“但是,这部分残军,多数都是高丽和东瀛的精锐部队,现在依托地势,负隅顽抗。展将军组织了多次攻击,仍然没有拿下来!本来,段将军是想用火炮的,但一路上弹药损耗甚大,现在恐怕是没有了!”

    说到这里,吴正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sè。

    貌似,舰队上的弹药非常充足。前段时间,在海上打掉了几艘东瀛的运兵船后,便再无仗可打。士兵们每日闲的蛋疼!

    蹲在对面的吕恒,闻言后,微微点头,看了一眼那地图后,微微笑着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帮他们一把!”

    “军师您难道是想用舰炮攻击敌人?”吴正惊讶的问道。

    “有何不可呀?”吕恒站起来,一边拍着手,一边看着吴正问道。

    “是!”吴正想了想后,眼中一亮,抱拳道:“卑将明白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末路

    崇山峻岭间,山高林密。

    那山头上方,蔚蓝的天空中,一队自由的大雁,呈人字形,朝着北方飞过。

    飞过这井底一般的世界后,消失不见。天空依然蔚蓝,白云飘过。投下大地一片yīn凉的影子。

    山风吹来,身上一阵微冷的感觉。

    四周哀嚎声响成一片,充斥着耳际。朴振兴收回了目光,四下里扫了一眼那山谷中的残军,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作为最不受宠的三王子,朴振兴面对着这一切,徒劳无力,一点办法也没有。

    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沾满了血迹的衣衫,似乎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些光鲜而已。

    不远处的树荫下,那对篝火旁边,父王坐在那里,哭丧着脸,盯着火堆里,那灰溜溜的番薯。一个劲儿的吞咽着口水。

    大军断粮已经两天了,仓皇逃串至此的士兵们,早已疲惫不堪。一路丢盔弃甲,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三天前,敌军从海面上发起的一次诡异的突袭,彻底打乱了父王的反攻计划。

    突袭是在午夜时分发起的,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在巡守士兵那惊愕的目光中,天上几个拖曳着火尾的火球划过了硝烟滚滚的夜空,呼啸而来。

    这样的场景,那士兵见过了无数次,那是一颗颗催命的炸弹。一路而来,他们吃尽了苦头。无数士兵葬身在那四散飞溅的弹片中。

    如今,士兵再次看到了这铺天盖地而来的炮弹,一时间吓得什么都忘了。机械的张开嘴,却是一句声音也发布出来。

    最落下的炮弹准确的落入了山谷中,那巡守的士兵瞬间被冲天的火焰吞没。

    接着就是震耳yù聋的爆炸声响起。

    炮火连天,漫天的山石飞溅,平日里柔软的树枝,在那一刻·成了夺命的利器。正沉浸在睡梦中的士兵当即葬身在那炮火中,山谷四周的树木上,挂满了士兵的残值断臂。流出的鲜血,将那山谷中的溪流都染成了红sè。整个山谷刹那间成了人间炼狱。

    如今·残余的不到两万人的队伍,退缩到了这座山谷中,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从一个月前,父皇嘴里说的该死的海盗部队出现后,联军的辉煌从此不复返了。南方一带,突然出现的大周军队,彻底斩断了联军的退路·也断掉了联军的补给线。

    而且,一支大约五千人的大周精锐骑兵,如同魔鬼一样,来如风去如电,在高丽境内纵横,无人能挡。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仁川往南一带,大片国土沦陷。

    听那些逃亡到了北方的百姓们说·那些身穿黑甲的大周军队所到之处,鸡犬不留。手段血腥,令人发指。

    对于这种消息·朴振兴听了,只能是微微点头。

    这种结果,其实在前几个月的时候,父王答应了东瀛人的要求,下令屠杀了那超过了二十万的大军百姓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当时,东瀛人哈哈大笑着,tiǎn着钢刀上温热的鲜血,指着那些惊慌失措,手无寸铁的大周人说·这是一群羊,一群没有反抗力的羊。当时,身旁的父王也是笑着点头,然后再次下令军队冲锋。

    当时,跟在后面的朴振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死·第一次看到了传说中只有恶棍才会做的屠杀平民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尸骸。

    踏上了大周的国土,踩着湿漉漉的地面,脚上的鞋子早已被鲜血湿透。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让人感到无比的窒息。

    在这种比炼狱还要残酷的死城中,朴振兴吐了,吐得天昏地暗。

    他甩开了shì卫的胳膊,扶着墙脚吐着,突然,一声若有若无的婴儿的哭泣声,让朴振兴心头一跳。

    他警惕的朝着四方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注视这里后。他这才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觅过去。

    那是在街头上,堆积如山的尸体中,一个被斩首的女子身下,掩着的一个不到满月的婴儿。

    或许,那婴儿不知道母亲已经死了,依然依依呀呀的抓着母亲的衣服,叫着。

    仿佛是饿了!

    当看到了有人坐过来后,那婴孩儿的也像是有感应的转过了头。

    看到那婴儿的那一刻,朴振兴当时就愣住了。

    他相信,那是一双,自己从未见过的清澈眼睛。

    真的好清澈。不含一丝的尘埃,清澈的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小家伙!”朴振兴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渍,笑了笑,弯下腰去抱那个孩子。

    只是,刚仲出手的时候,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寒光闪烁的光芒,彻底冲散了这仅有的温暖。

    朴振兴心头一暗,仲出的手,也愣在了原地。

    转过头来,他看到了父王那yīn沉的眼神。

    “杀了他!”当时,父王将那钢刀塞到自己手里,指着那个尸骸堆里,依然对自己笑着的孩子,冷冰冰的说道。

    “我······”朴振兴犹豫了,握着钢刀的手,也在颤抖着。

    “嗯?”父王眼神一沉,盯着自己。

    随后,他摆摆手,过来了一群禽兽一般冷酷的shì卫,这些shì卫们抽出刀,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就像是盯着一只没有反抗力的羊羔一样。

    “是!”低着头的朴振兴,最终无力的点头。将头转过去,没有去看那婴儿的笑容,更不敢去看那婴儿的眼睛。

    只是机械的举刀,然后落下。

    依依呀呀的声音戛然而止,带着血腥的风呼啸而过,冰冷,麻那一刻,朴振兴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回头了。一个魔鬼再怎么忏悔,也休想免除自己手上的鲜血。

    之后,大军开始攻击长白山。但是那些一直溃败的大周军队,仿佛在那一刻发了疯一样,红着眼死战联军。大周军队死战不退·因此双方对长白山开始了长达十几天的争夺战。

    长白山几次被攻陷,但还没等联军休整片刻。就在此被大周军队夺回。

    长达十天的争夺战,让美丽的长白山染成了红sè。山下,山坡上·尸骸遍野,硝烟弥漫。

    那一站,仿佛是整个战争的转折点。

    那些死战不退的大周军队,用他们的忠诚和勇气,鲜血和生命,终于唤起了大周人的狼xìng和血xìng。

    二十天后,大批横跨大海的大周精锐部队登陆仁川。从此以后,战争的风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十几万登陆的大周军队,仿佛是从地狱里冲出来的魔鬼一样,冷血无情,横扫高丽境内各个城市。

    在他们的攻势中,展现出了大周人的骁勇和智慧。强悍的武器,视死如归的勇武。让高歌猛进的联军部队,彻底陷入了绝境。

    无数城市陷落·难民开始向北逃亡。

    直至寻找到他们亲爱崇拜的国王陛下,然后,汇报着他们遭遇的惨痛经历。

    但是·看到那些十几万衣衫褴褛的百姓后,朴振兴心里却凉飕飕然后,在父皇那yīn冷的目光下,下令军队屠杀掉这些抢夺军粮的百如今,坐在溪水边的朴振兴,看着自己这双沾满了泥土的手,心里很恶心。

    整整洗了很长时间,那种恶心的感觉,也消失不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些被射杀的百姓们,无辜绝望的眼神。整整十多天了,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脚下,溪水不知什么时候涨了起来。冰凉的溪水,浸湿了鞋子,凉丝丝的。

    远方·父王与东瀛人的争吵终于停了下来。疲惫的士兵们纷纷跑到溪水里,眼睛瞪得大大的,准备捉鱼。

    望着那坐在树荫下,一边吃着半生不熟的番薯,一边指挥着士兵捉鱼的父王,朴振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后,眼中神sè闪烁。

    “八嘎!”

    一声东瀛人的辱骂声想起,朴振兴抬眼望去。

    呵,原来是一群高丽人和东瀛人为了争抢一条鱼打起来了,而且,似乎有人被杀了。

    东瀛人得意洋洋的拿着那条鱼扬长而去,身后,是无数哭诉着的高丽士兵。

    朴振兴长叹一声,收回目光。拿起一根树枝儿,心神不宁的搅动着溪水。

    “王子!”身后的树林里,传来了熟悉的平壤口音。

    坐在青石上的朴振兴闻言后,手中动作一停。转过头瞥了一眼,见那树林中,几个军中的将军,正猫在哪里,等着自己。

    朴振兴收回了目光,想了想后,将手中树枝儿扔掉,起身,朝着树林走去。

    进了树林,极为平日里掌握着重兵的将军立刻围了上来,眼中神sè期待的看着朴振兴。

    朴振兴王子对这些将军笑了笑,看着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道:“你见到了大周的军师,吕恒?”

    那将军兴奋的点头,抱拳道:“是的,昨天晚上的时候,大周士兵带我去见了他们的军师!”

    朴振兴眼中带着一抹询问之sè,好奇的问道:“他是什么样子,相貌如何。年龄如何?”

    那将军听了,苦笑着摇摇头,回忆了一下,昨天夜里的经历后,叹气道:“我们都猜错了,他不是个老头字。呵,那吕恒,只是个十八九二十岁的书生。年纪还没有王子您大。相貌嘛,长的很和气!”

    “书生?”朴振兴惊讶的问道:“你说他只是个书生?”

    “是的!”将军点点头,然后想起昨日里旗舰上的那些大周将军的神sè后,笑着说道:“虽然那军师很和气,但是那些大周将军对那书生极为的恭敬!”

    “书生啊!”朴振兴闻言后,轻声叹了一声,目光悠悠的说道:“几个月前,我还准备去东京游学呢!呵,没想到······”

    朴振兴嘴角噙着一抹苦笑的笑容,眼里神sè悠悠。

    周围将军看到王子这般神sè,虽然有些茫然。但心里却是很高兴的。王子既然对大周有感情,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果然,没等将军们等多久。就看到朴振兴王子抬起头来,盯着一个将军道:“大周军师怎么说?”

    那将军闻言后,与周围诸将对视了一眼,见他们点头。这才走上前来,抱拳沉声说道:“大周军师说,今日午夜之前,我们交出国王以及所有东瀛人,然后全军受降。可免其余将士一死“这样啊!”闻言,朴振兴王子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这般的反应,可是让这些将军有些错愕。

    那国王,可是他的父亲啊。怎么会这种反应,似乎不担心,而且还有一丝的释然。

    “然后呢?”朴振兴王子想了想后,再次询问道:“应该还有吧,大周人应该不会这么客气的!”

    闻言,那将军面有难sè,看了王子一眼,yù言又止:“他们!”

    “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朴振兴王子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无奈的笑着自言自语。伸手拍拍将军的肩膀,点点头道:“说吧!”

    “他们需要我们交出国王印绶,而且……”将军面带悲哀之sè,沉声说道:“而且,从今以后,高丽将划入大周半途,高丽王过将不复存在,永远!”

    林间风声呼啸,树影乱摇。沙沙的声音响彻了林间,让人心神不宁。

    周围将军们,都是面带戚戚之sè。亡国在前,心里伤感在所难免。

    “就按他们说的办吧!”沉默了许久后,朴振兴王子点点头,淡淡的说道。

    “王子,我们······”几个将军神sèjī动的上前,就要劝阻王子。

    “即便是没有了大周人的存在,高丽也会被东瀛吞没!”王子冷冷的看了那将军一眼,沉声说道。

    见那将军低下头,不再言语。王子这才收回了目光,抬起头,看着那树影外,斑驳的日光。心中悠悠道:“更何况,现在的局面,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话语权了。而且,东京是什么样,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呵……”

    阳光穿过树荫,洒在王子的脸上,暖暖的。

    过了一阵后,王子抬着头,眯着眼睛,对身旁的将军们,摆摆手道:“去吧!”

    “是!”几个将军抱拳,异口同声的大道。

    等那几位将军走出去后,朴振兴王子这才收回了目光,低下头,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呵,国家没了呀!”

    拔开小瓷瓶,朴振兴长叹一声,闭着眼睛,仰起头,将那瓶子中的毒药,一饮而尽。!。

第三百四十六章 百般滋味

    午夜时分,夜sè漆黑,茫茫大海bō涛起伏。

    起了风,天sè有些yīn沉。海面上海浪汹涌澎湃,浪花拍打着岸边,jīdàng起千堆雪。

    那卷起的潮水,带着万钧之力,汹涌的朝着岸边山石席卷而去。

    嘭的一声,二者相撞,山石仿佛都被撼动一样,巨浪散成无数的水花。水花弥漫在这海天之中,形成了浓浓的雾气。

    雾气弥漫在海上,方向不变,天sè不明。

    海面上,mí雾中,森然的舰队若隐若现。

    海风凛冽,带着大雾浓重的湿气,将那船头甲板吹得湿漉漉的。甲板上,一袭青衫的书生负手而立,遥望不远处那若隐若现的山头,面sè肃然。

    风吹来,凉丝丝的,脑海中的思绪也清晰了许多。

    转过头去,看看那船舱中,唯一亮着灯的窗户。窗户上,佳人的影子倒影在那里,一动不动。

    静静的凝望着,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抬起手,抹掉剑眉上,大雾凝成的水汽。书生目光复杂,微微叹了一声后,转过身去。

    “军师,夫人她………………”一旁,吴正面带忧sè,指着那窗户,yù言又止。

    吕恒闻言后,低下头静默片刻,缓缓摇头道:“等这场仗打完再说吧!”

    吴正看看军师那肃然的神sè,心里戚戚然,也不敢再说什么。憋屈了半天后,终是抱拳沉声回答道:“是!”

    只是,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军师员跟夫人闹矛盾了,当手下的什么都不管,这怎么行。

    俗话说的好,军师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既然是自己的事情,那就必须要管了!

    脸上一条刀疤的吴正,并建立于吕恒身旁…目光同样肃然,不过,那嘴角掀起的一抹笑容,却是诡异之极。偶尔会转过头来…看看军师,见军师目光中带着一抹难受之sè,吴正心里的主意更加坚定了。

    嗯,听说展老大对处理这种事,很拿手。

    嘿嘿!

    吴正抬起手mō索着下巴,想着展雄的妙-计,一时间不由的得意忘形…笑出了声。

    “吴将军笑什么呢?”吕恒虽然没有转过头,但也听到了他的dàng笑。皱了皱眉后,目光悠悠,淡淡的问道。

    “军师真是神机妙-算!”吴正反应也够快,心里暗呼了一声好险后,立马做出一副肃然的样子,望着前方那浓雾笼罩中的山峦,沉声说道。

    吕恒虽然没有正眼看他…但余光还是瞥到了这厮脸上的那抹dàng笑。闻言后,故作惊讶,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哦?如何神机妙-算,吴将军不妨说来听听?”

    吴正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惊慌。伸出手指着前方那mí雾,笑着道:“如此大的雾,如果不是军师您妙-算在前,让雪狼营的兄弟们,送那什么坐标过来。我们今天晚上恐怕耗费尽炮弹,也打不住那些狗崽子们了!嘿嘿,真是神机妙-算!”

    闻言,饶是吕恒心中淡定…也不免的老脸发烫。

    说实话,他又不是气象卫星,压根就没料到今天会有大雾。至于说,吴正所言的坐标,那纯粹是前世的职业习惯所致。

    对于吕恒来说,仍然坚持着前世…士兵xìng命重于一切的原则。让雪狼营的士兵mō查坐标,就是为了一旦强攻,能够最大程度的击中对方,更是为了最大限度的减少己方士兵的伤亡。

    真是没料到,吴正以为是自己算中了今天会有大雾。

    吕恒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崇拜的吴正,微微一笑,抬起拳头堵在嘴上,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如果说,我是méng的,吴将军信不信!”

    “信!”吴正二话没说,点头如啄米。

    转过头来,目光中更是深深的敬佩,抱拳对吕恒道:“méng都能méng的这么准,军师真是神机妙-算!”

    吕恒:“呃……”

    午夜时分,皓月当空。

    银危月光洒落,平静下来的大海,bō光粼粼。明月倒影在海面上,清晰明亮。

    海面上,抛锚定在那里的舰船,随着海绵起伏,而微微晃动着。

    舰船甲板上,站在那里的书生,静静的望着前方黑sè的远山,目光定定,表情依然bō澜不惊。只是那双清明的眼中,也有了丝丝的血丝,bō澜不惊的神sè,也戴上了深深的疲惫。

    将近一个多月的不休不眠,让身体单薄的吕恒,精神也到了临界点。

    虽然说远离陆地,游弋在海面上,但是,如雪片版飞来的军报和战况,都需要自己来亲自审阅。

    而且,在十多天前,段鹏所部逼近了东部山区之后,原本顺风顺水的战争似乎进入了僵持阶段。对方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负隅顽抗,给急于tǐng进的段鹏所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无奈之下的段鹏,只好出言请求。

    彻夜冥想的吕恒,在那微微晃动的油灯光芒下,终于在空白的战术策划书上,落下了笔端。

    第二日清晨十分,海上日出的朝霞布满了海面的时候。船舱中,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红sè的朝霞中,书生那张憔悴的脸颊上,双眸却是精光闪闪。

    一封战术策划指导书,当即从军舰上发出。

    几天后,旗舰上一只鹰隼落下,带来了段鹏所部的捷报。

    蛙跳式的攻击节奏,彻底打破了高丽联军苦心经营的布防。段鹏所部和辽东反攻军队,已经胜利会师,双方南北夹击,将联军压制到东海沿线一代。胜利的曙光,终于照在了这群背负着沉重使命的军人身在接到了段鹏所部的捷报后,吕恒第一件事,却是命令吴正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然后,在吴正恭敬的目光中,房门闭上。不多时,就听到了吕恒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门外,吴正望着那门眼眶微热,一路上,他是与军师最接近的人。他知道…军师有多累。一个月的不休不眠,别说是一介书生了,就是个铁人也扛不住呀。

    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吴正心中长叹一声…对着门拱手一礼,然后蹑手蹑脚的拉着其他人离开。

    如今胜利在即,吴正心中自是喜悦之极。转过头来,看看站在身旁,眼中那满血丝的军师。吴正yù言又止,终是长叹一声。

    他知道,此时唯一能让军师平静休息下来的是船舱里的夫人。

    可是……

    回头看看,那依然紧闭的船舱,还有那忽明忽暗的油灯,一如以吴正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低头苦笑。

    “吴将军耳边传来了军师稍显沙哑的声音,平静和缓的语气,带着让人心神安定的魔力。

    吴正抬起头,看着身旁静静站在那里的军师。

    海风吹来,书生负手而立,目光清澈的望着前方。一系青衫随风而动黑发随意的舞动着。船下,浪花声响不断。

    “属下在!”吴正上前去,抱拳沉声道。

    “几点了吕恒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吴正,淡淡问道。

    吴正抱拳回答道:“快到子时了!”

    吕恒闻言后,微微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指着那前方那山坡,沉声道:“让士兵开炮,响两声!”

    “可是军师!”吴正闻言后,看了军师一眼为难的说道:“可是,军师啊,我们的火炮打不了那么远!”

    吕恒笑了笑,看着一脸为难的吴正,笑着说道:“你自然之道,可是……”

    转过身去抬手指着对面黑漆漆的山峦,吕恒神sè淡淡的说道:“高丽人不知道!”

    吴止想了想后,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敲山震虎?”

    “快去吧!”吕恒笑了笑,对他点点头道。

    “是!”

    吴正抱拳应了一声,正yù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看到站在炮塔边,已经准备好的士兵,突然指着前方惊讶的喊道:“咦,山上好像着火了!”

    看到那士兵惊讶的表情后,吴正心头一喜。急忙转过身,朝着那山上张望而去。

    果然,如黑sè凶龙一般,横卧在那夜幕中的山坡上,似乎燃起了一堆篝火。那篝火似乎并不大,但是如同夜幕下的星辰一般,耀眼闪烁。

    接着,又是一簇篝火燃起。

    不多时,又是一簇。

    远方黑sè的山坡上,呈三角行的篝火,闪烁着火光,宛若夜海中的三颗星辰一般,烨烨发光。

    吴正愣了片刻,突然间反应过来。闪电般的冲过来,一把揪住吕恒的胳膊,眼中闪烁着泪花,结结巴巴的说道:“军师,他们,他们投降了!”

    两个月高强度的战争,终于在这一刻画下了句号。这是大周第一次越境作战,也是大周数百年来,第一次辉煌的胜利。

    纵使心志如铁,吴正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的jī动,热泪盈眶。

    抬起脏兮兮的袖子,擦干脸上的泪痕,使劲儿的抓着吕恒的胳膊,结结巴巴的说着:“投降了,这帮孙子终于投降了,哈哈!”

    闻言,吕恒静静的点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长久以来压在肩上沉重的负担,也在这一刻松懈了下来。他望着那山坡上的三团火焰,淡淡说道:“战争,结束了!”

    翌日上午,阳光和煦,海风送暖。

    蔚蓝的天空下,碧bō万顷的大海,轻轻的起伏着。

    岸边,数以万计的大周军队,嘴巴咧着,乐呵呵的看着停在海边的那首舰船,他们从昨天晚上已经来到了这里,一直就是这般表情,坐在软软的沙滩上,嘴巴咧着,乐呵到现在。

    “结束了,战争终于他妈的结束了!我们赢了!”一个咧嘴笑着的大周军士,抬起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望着那海边威武的舰船,抽泣着说道。

    “哭什么呢!”脑后突然被拍了一把,传来了王功业将军的笑骂声,士兵嘿嘿笑着挠头,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崇拜之sè的看着这位率领五千精锐骑兵纵横高丽数千里,锋芒无能能当的年轻的将军。

    “将军!”士兵嘿嘿笑着,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后。笑着问道:“将军为什么不上船啊?”

    貌似今天军中的将领都上船去了,怎么王功业将军还在这里,而且,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王功业心里有鬼的四下里看看,发现没有人发现自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撇嘴看了士兵一眼,狐疑的扫视着四周,低声说道。

    士兵看到王功业使劲儿的低着头,把头上戴着的普通军士的帽子往下压。心里不禁狐疑,四下里扫了一眼后,发现段将军带着几个人正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将军!”士兵好心的提醒着。

    “别叫我将军!”王功业压低声音,瞪着那军士道。

    “哦!”士兵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认真的点点头,然后不再言语了。

    王功业见周围的士兵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似乎没有人发现自己,不禁松了口气。

    还没等心里高兴片刻,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

    “谁他妈的找死………………啊,段,段老大!”王功业气急败坏的转身就骂,结果,却看到段老大正一脸yín笑的看着自己,当即吓得王功业舌头发抖,话都说流利了!

    “你小子躲在这儿干什么呢,能看见个屁啊!”段鹏看到这胆大包天的小子,竟然吓成这个样子,不由的摇头笑骂。

    伸出手直接拉着王功业道:“走,跟我上船去!”

    “不,不!”王功业摇头如拨浪鼓,坚决的拒绝道:“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怕是不去也由不得你了!”段鹏摆摆手,便直接有两个腰圆膀粗的大汉走过来,直接把王功业夹起来。

    见王功业这小子玩命的挣扎,段鹏笑了笑,走过来后,按着他的肩膀,朝着那船上使了个眼sè,压低声音笑着说道:“你姐夫让你上去呢!”

    “啊?”王功业脸sè一变,低下头如丧考妣。

    自己用军师的名头跟段老大厄来五千骑兵,这可是大罪啊,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自己肯定完蛋了!

    王功业哭丧着脸,心里默念着祈祷词,暗自祈祷着。

    姐夫啊姐夫,你可一定要替我兜着。要不然,你小舅就没命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湛蓝的天空中,只有几丝被风吹散,如同白sè蚕丝的云的痕迹。

    天空下,蔚蓝的大海,bō涛微微起伏。浪huā拍打着船舷,白sè水huājīdàng而起,然后再次回归水面。

    微微起伏的军舰上,几只海鸥停在那风帆的桅杆上。时不时的轻啄自己的羽翼,灵动的小眼睛,看着下面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如今,那标志着黑地骷髅的海盗旗已经降下,取而代之的,则是大周的军旗。

    海风凛冽,挂在桅杆最高处的大周军旗,迎风招展。呼呼作响。

    两个月的时间,在胶着的战火中度过。

    如今,春去夏来,时至五月。算算日子,已经是初夏时分了。

    天空中的日头,也不再温暖和缓。戴上了夏日的炎炎火烧,照在人身上有些发烫的感觉。清扫的干干净净的加班,在这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炫目的光彩。

    加班两侧,站着全副武装的大周武士。沉稳的面sè中带着jī动,目光炯炯的看着甲板〖中〗央,那个面如死灰,垂头丧气的高丽王。

    这些士兵,都是在这三个月里,奋勇杀敌,表现卓绝者。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通知,说是军师让他们明日上船参与到高丽王的投降仪式。

    而且,据说,还会在这里为他们授勋颁奖。

    这些士兵听了,〖兴〗奋的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在同伴羡慕的目光中,换好干净的衣服,走上了旗舰。

    如今,炫目的日头下这些身穿整洁军装的士兵,脸红扑扑的,jī动的握着拳头。看着前方那空地处依然是以往一样一身青衫,面sè平静的军师,伸手接过了高丽王手中的国王印绶和受降国书。

    在那一刻,甲板上的大周将士喜极而泣。

    “不甘心?”吕恒将印绶和国书,交到了一旁段鹏的手里,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低头默然不语的高丽王,淡淡问道。

    “不是的!”高丽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吞了。唾沫,连忙摆手道。

    “去大周看看吧!“吕恒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很又好的笑容,亲和的看着高丽王道。

    “好,好!”高丽王连忙站起来,拱手感谢。

    不知是不是幻觉站起来的时候,吕恒突然眼前huā了一下,一阵恶心伴着眩晕的感觉,袭上心头。

    难道是感冒了?

    吕恒心里一惊,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

    有些烫!

    眼前的眩晕再次袭来,让他差点没站住。连忙伸手扶住桌子,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抬起头来,面sè略有苍白。

    眼前的眩晕,越来越强烈了。几乎整个大船都在摇晃,船上的人都在摇晃。

    吕恒强撑着,lù出了一丝笑容,对忐忑不安的高丽王说道:“到时候,我会款待你的!”。

    一旁,段鹏和展雄敏锐的看到了军师的异样。等看到了军师那扶着桌子的手急剧颤抖。二人心里一突,深感不妙。连忙上前就要伸手扶搀扶。

    只是,刚走一步,就被军师转过头来,用眼神制止住了。

    平静的眼神,带着严厉的命令。让二人面sè挣扎不已最后,只能是站在原地遵守命令了。

    摆摆手,让人把高丽王引入船舱后,吕恒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一身的青衫都被汗水湿透,无力的坐下来大口的喘着气。

    “军师!”展雄大步走过来,伸出双臂,扶着已经是摇摇yù坠的吕恒,眼里满是惶恐不安的问道。

    吕恒面sè苍白,竟然不带一丝血sè。抬起拳头堵住嘴,咳嗽了一声。艰难的笑了一声,摇头道:“好像是受了风寒,没什么事情的!”

    转过头来,对展雄道:“去吧,去吧东西拿上来!”

    “公子你……”展雄见军师脸sè越发的难看,嘴角颤抖着,结结巴巴的说着。

    “快去!”吕恒深吸了一口气,扶着桌子站起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展雄,沉声说道。

    “是!”展雄抬起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转过头来,对身旁的段鹏点点头。见段鹏稳稳的接过后,展雄这才松开手,迈步朝着船舱中走去。

    不多时,展雄就端着一个méng着灿金锦的木盘走了出啦。

    “军师!”展雄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吕恒睁开眼,却正好看到了展雄眼中噙着的泪huā。

    摇摇头,笑骂一声:“我又不是快死了,干嘛这样!”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后,吕恒终于是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站在面前排成了一排的雪狼营士兵,吕恒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呵……”回来了就好!!”

    吕恒微微的笑着,逐个儿看着这些淤血归来的勇士。

    很平和的夸奖,仿佛是家人的问候一样,让人心里暖暖的。

    士兵们挠头嘿嘿笑了笑,对视一眼,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出征时,一摆二十一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八十多人。吕恒面sè一暗,轻叹了一口气,遗憾说道:“少了很多!”

    闻言,士兵们们神sè肃然,低头不语。

    他们这些存活下来的人,每个人都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离去。也都曾亲手埋葬过自己的兄弟。每个人都曾对临死的兄弟发下誓言,会替他们报仇,会照顾好对方的父母。

    如今,听到军师说起,不由的悲从中来,低着头的勇士们,眼里噙着泪huā。有几个人,已经抬起手偷偷的抹眼泪了。

    “大丈夫马革裹尸还,他们都是真正的军人!大周会记住他们的!”吕恒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的看着这些士兵,沉声说道。

    伸手撤掉了木盘上的灿金锦lù出了里面,摆放整齐的一个个盾形的臂章。

    那臂章上,一个狰狞的雪狼仰天长啸。充满了豪气,与一往无前的勇武。

    “这些徽章,是陛下的嫔妃们,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然后是千牛卫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吕恒拿起一个微章,笑着说道:“是为你们专门准备的徽章,是雪狼营独有的荣耀!”

    看着手中金丝银线秀成的臂章,吕恒笑了笑,看了士兵们一眼后淡淡说道:“在临出征的时候,陛下对我说,永正啊。如果雪狼营的士兵立下不朽功勋。联就奖励他们每个人一个金书铁券!”

    金书铁券?免死金牌?

    闻言,士兵们顿时一震,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军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狂喜和jī动。

    金书铁券啊,那可是只有将帅们才能拥有的东西。

    吕恒看到士兵们jī动地表情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当时说,雪狼营还没有自己的臂章呢。陛下,您看是不是让您的妃子们,帮个忙?”

    听到这话不光是士兵,就连段鹏和展雄等人都惊呆了。

    让陛下的妃子,千金之躯的娘娘们,给一帮大老粗的军人做织绣。这,这简直就是大不敬之罪啊。

    军师,军师的胆子可真是大啊。

    虽然看到军师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他们也知道,陛下并没有责罚军师。但是想想那其中的惊险,将士们都不由的替军师捏了一啊冷汗。

    吕恒平静的面sè中,带着微笑。看了他们一眼后,笑着回忆着当初的情景:“当时陛下听了,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说,胜了就有臂章。输了,脑袋搬家!”

    吕恒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摇头笑了笑,咳嗽了一声道:“我说好!”

    说完后,吕恒抬起头看着神sè惊异不定的士兵们,摇晃着手里的臂章道:“喏,这些臂章就是这样来的!”

    一旁,展雄和段鹏闻言,震惊之极的脸庞上,微微颤抖。

    看到如今军师这般虚弱的样子,心里恍然明白。

    长达两个月的战争中,军师一直都没有对他们下达过什么,之能胜不许败的命令。也没有催促过他们缩短事件。这般宽松的环境。让两位将军如鱼得水,〖自〗由惬意。

    原来,这一切的压力,都压在了这个瘦弱的书生的肩膀上。

    走到了其中一个士兵身前,将那臂章硬硬的按在了他的左臂上,吕恒笑着叮嘱他道:“保管好了,这可是你们的免死金牌。陛下说了,除了投敌叛国以外,其余罪行,皆可免死!”

    “是!”士兵抬起手,啪的将那臂章按住,jī动的大声吼道。

    一个个的将臂章发送到了士兵的手里后,身体疲软的吕恒,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摆摆手对喜笑颜开,翻看着手里臂章的士兵们道:‘…去吧,放你们三天假!”

    “谢谢军师!”

    “军师威武!”

    一时间,甲板上的士兵欢呼声响成了一片。士兵们搭着肩膀,哈哈大笑着,感谢着军师。

    士兵们jī动万分的样子,逐渐变得模糊起来。抬起头,太阳光也不在明媚。朦朦胧胧的,越来越暗……

    昏昏沉沉的感觉,天旋地转。

    无数的人影在脑海中出现,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有那远在东京的女子,也有在太原的王婷芝。

    很多人,很多事,一时间涌上了心头。

    脑海里,如电影画面一般,急速闪过。

    江宁,秦淮河,那轻雾笼罩的清晨,河边那喜笑颜开,对自己行礼问好的姑娘们。

    还有那柴门下,昏黄不灭的灯笼。

    画片连篇而过,突然间,一片尸山血海呈现于眼前。

    天空是灰sè的,大地也是灰sè的,就连那行走于天地间的人影,都是灰sè的。

    除了地面上,流成河的鲜血,其余都是灰sè的。

    在这灰sè的世界中,那汩汩流淌的鲜血,红的可怕。!。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三笑(今日有惊喜)

    极品账房348,极品账房正文第三百四十八章三笑(今日有惊喜)

    船舱在轻轻的摇晃着,房间里光线昏暗。TXT电子书下载**抬起头可以看到的地方,如豆的烛火,轻轻摇曳。散发着朦胧的光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味,让人闻之yù醉。耳边依然有哗哗的海làng声传来,轻柔低语。

    身上像是经历过了剧烈的劳动一样,肌ròu酸痛。浑身乏力。

    睁开眼,róu了róu,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chuáng榻边,是一张桌,桌上有铜镜,jīng美的梳妆盒,盒没有盖上,此时,已经撑着坐起来的吕恒,能够清楚的看到几个胭脂的盒整齐的摆放在那盒里。

    桌上除了这些,还有一对儿用贝壳儿编制成可爱的童男童nv。

    嗯,貌似那个童男,还是个书生。

    把目光从桌上移开,吕恒开始扫视房间里的其他地方。

    房间里很干净,也很温馨。古朴古sè的书桌,椅。还有墙上的屏风,以及一副笔迹娟秀的对联。在那对联中,画着的,是一个背着龟壳儿,迎风而立的翩翩,呃,龟丞相。

    对联曰:沙滩一卧两年半,今日làng打我翻身。

    吕恒mō索着下巴,细细的想了一下,嗯,还是说乌龟啊。

    或许是发了烧的缘故,吕恒坐了一会儿,难免口干舌燥。

    撩起被,就准备下chuáng,找些水喝。

    刚刚穿好鞋的时候,就见房mén打开了。

    面庞有些清瘦的白素颜,脱下了平日里的男儿装。一袭白裙她,在这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中。亭亭yù立,宛若仙。

    轻巧的推开房mén,端着盘走进来,然后将那木盘放在桌上。就准备转身回去关mén。

    只是,临转身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了。那坐在chuáng边,微笑的看着自己的书生。

    昏黄的灯光下,书生的面容有些苍白,这是大病之后的表现。只是,那消瘦的脸颊上,一抹淡淡的笑容,依旧熟悉。

    “我,我……”白素颜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看到书生那温暖的目光,她心里紧张之极,低下头,攥着裙角,支支吾吾的说着。

    坐在chuáng榻上的吕恒,见这位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剑客,如今是这般乖巧羞涩。不知所措的样。不由的哑然失笑。

    胳膊上用力,撑着chuáng沿,想站起来,用力后,发现身体酸软无力。首发

    身体不受控制之下,猛的朝前栽去。

    手忙脚luàn之下,不知抓住了什么。总算是稳住了身体,这让mén牙幸免于难。

    那站在mén口的白素颜,刚刚看到吕恒一头倒在。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就要搀扶。

    但是看到他强强稳住了身体,这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看到了吕恒手里攥着的东西后,白素颜嘤咛一声,转过头去。俏脸羞成了mí人的粉红sè。

    “什么呀……这!”吕恒心里狐疑,将手里的东西。拿到面前一看。等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后,不由的老脸通红。

    原来,刚刚在他手忙脚luàn之下,一不小心,把白素颜藏在很里边的亵衣揪了出来。那亵衣的一角。挂在chuáng头,另一角被吕恒攥在手里。

    绣着可爱小浣熊的亵衣。此时,被拉的不成形状。

    吕恒看了一眼后,像是触电一般,收回手。尴尬的笑着,没话找话道:“呵呵,弹xìng不错!”

    此话一出,白素颜更是羞涩难抑。

    呃……

    看到白素颜那蔓延到了脖处的羞红之sè,吕恒难为情之极,想起自己刚刚信口胡说的话,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你***这说的什么呀!

    手指搓了搓后,吕恒鬼使神差的问了一下手指头,砸吧着嘴赞道:“很香!”

    白素颜闻言,嘤咛一声,夺mén而跑。

    留下呆在原地的吕恒,愕然的看着这一切。

    半晌的痴呆后,反应过来的吕恒,伸出了手,准备给自己一嘴巴。手掌在脸旁,犹豫了半天,硬是没下去手。

    没舍得!

    回头看了一眼那依然挂在chuáng头,被拉扯的不成样的亵衣。吕恒苦笑着摇头,翻过身去,把那亵衣重新放好。

    做完这一切后,急于出mén寻找白素颜的吕恒,似乎忘了自己是大病初愈,身体乏力之极。直接转过身。双手撑着chuáng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

    哎呀!

    吕恒五体投地,实实在在的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吕恒,伸出手mō着自己被嗝破的嘴chún,心里悲凉一片。

    呃,报应啊。

    早知道,刚刚就心狠一点,给自己一嘴巴了!

    ……

    桌上,油灯静静的燃烧着。

    烛火如豆,房间里光影时亮时暗。

    透过那朦胧的烛火,chuáng榻边,一系白sè长裙的nv,脸上的羞红之sè还未退去。

    此时,她轻轻咬着嘴chún,手里捏着手帕,替那乖乖坐在chuáng边的书生,擦拭着嘴角的鲜血。

    “我感觉嘴chún好像肿了!”吕恒撅着两瓣香肠似的大嘴chún,含糊不清的问道。

    “没有!”nv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tǐng好看的!”

    “真的?”吕恒眼里闪烁着明显不信的神sè,絮絮叨叨的像个八婆。

    nv认真的看着吕恒,嘴角含着一丝笑意,用力的点头:“真的!”。

    “哦!”吕恒伸手抹了抹嘴巴,真的很肿啊。

    mō着自己的嘴巴,使劲儿的压了下。想把它打回原形。可惜,吕恒不会还我漂漂拳。非但没有打回原形。而且那肿胀的嘴巴,被按了一下后,又有血丝渗出。

    “你干什么呀!”白素颜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急忙制止住他。没好气的骂道。

    “好像了流血了!”吕恒疼的眼泪汪汪的,懵懂的就像是一个三岁孩童一样。

    白素颜见那粗粗的嘴chún上,真有鲜血渗出。再看看吕恒这委屈的像个孩一样的表情,心里是又气又好笑,伸出纤纤yù手,在吕恒的脑mén上,没好气的弹了一下。这心疼的用那手绢擦拭吕恒嘴角的鲜血。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家担心!”白素颜一边帮吕恒敷着yào,一边瞪着他,嘟着嘴嗔怪着说道。

    “能听到你这样的话,我很高兴!”吕恒想咧嘴笑笑,但是一咧嘴,那chōu动的嘴角,又是一阵疼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伸出手,抓住了白素颜的皓腕。含情脉脉的看着nv低头娇羞的脸,柔声说道。

    本来,这是一番倾诉衷肠的表白,加上吕恒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应该是一场很感人的片段。但是,但是那两片香肠嘴,却大大的坏了气氛、

    已经被感动的落泪的白素颜,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吕恒嘟着两大片黑紫的嘴chún,目光怪异的看着自己。

    这幅画面,顿时让白素颜破涕为笑。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吃吃的笑着,等到了后来,白素颜则是笑的弯下了腰。

    呃……

    有这么搞笑吗!

    吕恒mō了mō鼻,郁闷不已!

    “哎,你知不知道啊,对一个倒霉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受了伤,这么笑,是很不礼貌的!”见白素颜笑个没完。迫不得已之下,吕恒狠狠的瞪着白素颜,气呼呼的说道。

    白素颜抬起皓腕,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转过头来,看着吕恒那怪异的样。本想着是憋着笑点点头的。

    但是,但是……

    他这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在这房间里回dàng。

    桌上,那跳动的火苗,宛若白素颜此时欢快的心一样,烨烨发光。

    房间外,两个人影蹲在那里。窃窃sī语着什么。

    突然间,房间里咯咯的娇笑声传来。那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二人,立刻停了下来。倾耳听了一阵后,一个黑影伸手指着房间里,压低声音嘿嘿笑着道:“军师手段这么高明,还用得着我出主意吗?吴将军,你多虑了!”

    另一黑影听了,连忙点头,恭维道:“军师手段高明是不许明yàn的。不过,相比起来,我觉得展老大,你的手段更是神鬼莫测呀!”

    “哦,吴将军何出此言?”那黑影听了,顿时昂首tǐngxiōng。做高人状。

    “嗯嗯,我听段老大说。几年前的时候,将军您因为犯错,被宁王爷关进了猪圈。结果一个月出来后,那母猪竟然生了十几个小猪仔啊!”吴正一脸崇拜的看着展雄,说话间,就把段鹏给出卖了。

    死一般的寂静后,传来了展雄暴怒的吼声:“段鹏,你这个伪君,老跟你拼了!”

    “展将军等等我,我看看热闹!”

    ……

    房间里。

    正笑着的白素颜,突然听到了外面那一声狼嚎,笑声顿时停了下来。转过头去,望着那mén外,听着走廊里传来的咚咚响的脚步声,皱眉道:“什么声音?”

    “军棍的声音!”吕恒黑着脸,两大片嘴chún吧嗒吧嗒的抖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你个展雄,连我的房都敢偷听。

    简直是反了天!

    吕恒mō索着下巴,一脸yīn险的笑着。

    对面,白素颜手托着下巴,嘴角含着笑意。看着如同一只yīn险的河马一样,诡异笑着的吕恒。

    情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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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冰释前嫌(第二更求月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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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中,繁星闪烁。4∴⑧0㈥5倒影在茫茫大海中一片璀璨的星光。海làng起伏,星光也起伏。与远方的星空相接,海天一sè。

    甲板上,吕恒穿着厚厚的外套,望着天空中璀璨的星辰,目光清明。

    身旁,换上了男装的白素颜,紧紧的搀扶着他。寸步不离。

    “我们坐会儿吧!”也许是身体依然不好,走了一会后,难以启齿的吕恒,终是难忍身体的疲惫,开口言道。

    白公轻声嗯了一声,点点头,扶着吕恒坐了下来。

    二人并肩坐下,遥望远方夜幕下的大海。

    海面上,星光闪耀,如梦似幻。

    一时间静默无语。

    唯有海làng拍打船舷发出的轻柔响声,还有那桅杆上,大周旗帜凛冽的呼呼声。

    “为什么不说话?”

    许久的静默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着对方,如是说道。

    心有灵犀的感觉,让吕恒和白公微微一笑。

    吕恒伸出了胳膊,将白公揽入怀中。手指绕着白公那帽下的青丝,想了想后,开口问道:“不生气了?”

    “哎呀!”白公气呼呼的转过头来,瞪着吕恒。嘟嘴道:“不是不说了嘛!”

    “有些事情!”吕恒笑了笑,望着那茫茫大海,轻声说道:“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说的!我可不想让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成为一个魔鬼!”

    转过头来,手指轻轻的搅动着白公的青丝。见白公羞涩的低下头,吕恒嘿嘿一笑。猛地在她那光洁的额头上偷袭了一下。

    “讨厌!”白公羞涩的嗔道。

    吕恒微微笑了笑,伸手揽住白公的腰肢。望着那映照着星光的海面,目光深远而又宁静。

    “其实,没有人喜欢战争!”吕恒淡淡的笑着,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呵,我也不喜欢!”吕恒笑了笑,摇头自嘲道。

    望着那宁静的星空,吕恒那双眼睛里。目光有些茫然。喃喃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揽着白素颜的手,稍稍紧了紧。吕恒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摇摇头淡淡说道:“发动一场战争。往往意味着无数人的死亡。而且,最终下来,受伤最大的,还是平民百姓!”

    “可是,可是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劝皇帝……”身旁,白素颜静静的看着吕恒,低下头轻声问道。3∴35686688

    “而且。你为什么要给段鹏下那样的命令?”白素颜说着说着,眼泪滴答落下。

    两个月前,她曾经偷偷的去了一趟高丽。

    去的时候,她是怀着兴奋的心情的。但是在看到战火烧过的仁川以及其他几个郡县后,白素颜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那已经不能用惨烈来形容了,数个县城完完全全成了地狱。

    县城里,没有一间房是完整的。进去以后,一片狼藉。破败不堪的城市。到处燃烧着烈火。火光中,残值断臂随处可见。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血流成河。

    白素颜心中一片冰凉,茫然无神的走着。素不知,脚上的鞋,已经被血水湿透。

    连续走了几个郡县后,发现一个比一个惨烈。

    最后。白素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走到了甲板上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了当时正在和吴将军谈话的吕恒。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白素颜端起了桌上的热茶,浇了吕恒一脸。

    失望冷漠的盯着吕恒许久。丢下一句魔鬼后,转身离去。

    二人的误解,就从此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素颜一步未出,躲在房间里,哭红了眼睛。想起所见到的惨烈战场。她的心luàn成了一团麻。

    闭上眼睛,都似乎能听到那些冤死在大周炮火下的冤魂的哭诉。

    这种感觉,一直折磨着她。快要发疯了。

    而且,在痛哭中。白素颜一直等待着吕恒能够前来,跟他解释。

    但是,那房mén却一直没有敲响,冷冰冰的关闭着。

    随着时日的推移,白素颜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最后,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房mén突然被剧烈的敲响。

    面sè冰冷的白素颜,走过去,打开mén。

    出现的,却并不是吕恒。而是许久未见的展雄。

    展雄当时的目光很陌生,比战场上的钢刀还要冷冽。他冷冰冰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嘴chún动了动,声音就像是魔铁一样,嘶哑难听。

    “军师病了,很严重!”

    说完这句话后,展雄再也没有看她,而是转身离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白素颜在房间里,犹豫了许久。

    直到听到外面吴正暴怒的对手下人吼着:“加速,赶紧回大周!”之类的话后,白素颜觉得事情可能真的很糟糕。

    要不然,平日里一副嬉皮笑脸的展雄,不会对他那么冷酷。

    “难道,他真的病了?”白素颜心神不宁,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暗自说道。

    如此一夜,在彷徨和担忧中度过。

    直到第二天,她走出船舱,发现,旗舰已经远离高丽数百里的时候,心头一惊。再也不肯迟疑,夺路朝着那重兵把守的船舱冲去。

    “我要见他!”面对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雪狼营士兵,白素颜咬着嘴chún,低头说道。

    吴正目光喷火,看着这个nv,冷哼一声,就要上前质问。

    但是,刚走出一步,就被展雄拉住了。

    展雄看了他一眼后,微微摇头。然后转过身去。摆摆手。让守mén的士兵打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舱mén打开。昏暗的光芒,从房间里映照出来。

    里面,满是浓重的yào味。

    chuáng榻上,书生仰面躺着,身上盖着单薄的被。面sè苍白,昏mí不醒。

    在chuáng榻边,一个年纪尚有的小将军。正一脸急切的看着船上的大夫。

    而那大夫在mō上了书生的手腕后,眉头顿时紧锁。许久之后,他收回手,转过头来,看着小将军。目光黯淡。摇头不语。

    房间里,烛火摇曳,如在场所有人的心一样,忐忑不定。

    而那躺在船上的书生,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深的歉意。眉宇松开,嘴chún动着,说着胡话:“一将功成万骨枯,对不起!”

    看到这一幕。白素颜心都碎了。

    她一直坚持的骄傲和冷漠,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原来,他不是不来找自己。而是心有余力不足。

    自己竟然这么任xìng,在他病重的时候,还在耍着脾气。

    什么嗜杀,什么魔鬼,都不重要了。在这一刻。能够让他醒过来,是最重要的。

    白素颜哭哭啼啼的冲过去,使劲儿的摇着吕恒的胳膊。想把书生唤醒。

    一旁,王功业眼神冰冷,看着这个nv,眼里厉sè闪烁。

    而随后跟进来的展雄和段鹏,看到这小似乎有暴走的倾向后。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拉了出去。

    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白素颜几yù昏厥的哽咽哭泣声,闻之心碎。

    烛火幽幽,忽明忽暗。

    苦累的白素颜,看着书生那苍白的脸sè。心里疼痛不已。

    后悔自责,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心头。

    不过,白素颜毕竟不是一般nv。常年来的江湖漂泊,练就了她的沉稳和冷静。

    在哭过后,她开始思索着,救治吕恒的方法。

    猛然间,当初吕恒在成都送给自己的一个小瓷瓶的样,闯入了她的脑海中。

    记得当时,吕恒将那小瓷瓶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似乎是半开玩笑的说着,希望自己永远都用不上这个东西。

    而那个小瓷瓶的名字,就是天堂一号!

    想到这里后,白素颜抬手擦掉眼泪,急忙转身冲出了房间。

    一刻都不曾停下,返回到房间后,从chōu屉里取出了那个小瓷瓶。

    之后,再次返回。悬着心,将那瓶塞扒开。

    滴滴金sè的yào液,落入了书生干裂的嘴chún中。

    ……

    夜风袭来,海làng微微起伏。

    大船乘风破làng,继续前进着。

    甲板上,二人相依相偎。

    吕恒犹豫了许久,目光中带着一抹无奈和痛惜,长叹一声道:“那是因为,因为冤死的十万大周军民!”

    依偎在吕恒怀里的白素颜,听了之后,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震惊和错愕,神sè不安的看着吕恒:“你说什么,什么十万冤魂??”

    关于辽东发生的屠杀惨案,吕恒并没有告诉她。

    当初,白公一身白衫,纤尘不染的站在船头。那副场景,让吕恒心里暗暗道,她的白sè,不应该沾染鲜血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搁下了。

    如今,硝烟散尽,战争已经结束。如同吕恒之前想的一样,整个战争中,白素颜未出一剑。

    依然还是那个梦中,如出尘仙一般的白素颜。

    如今,看着白素颜惊愕的目光,吕恒犹豫了许久,终是说了出来。

    战争已经结束,尘埃落尽。此时说出来,也无关轻重了。

    “高丽东瀛的联军,在贡献了鸭绿江防线后,屠杀了我大周三个县城,十余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吕恒目光清冷,淡淡的说道。

    转过头来,看着一脸震惊的白素颜。吕恒深吸一口气,定定说道:“如今,恩怨已了。望死者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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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介绍: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郑愁予《错误》极品账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账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账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