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所谓神灵(二更求票)
青城观中,似近似远的钟鼓声,回响在这道观中,如同仙音袅袅。
一路行来,见到在道观中,很多道士们都忙着端送着东西,来来回回的奔走着。
见那些道士们,手里喷着花束香炉,在各个大殿中进进出出。吕恒略感好奇,停下脚步看了一眼。
“五日后,便是青城道掌教的寿宴,看这样子,准备是大肆庆祝呢!”身旁,海和尚压低声音,指着那些来回奔走的道士对吕恒说道。
五日后?
吕恒四下里扫了一眼后,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时间。
五日,的确是有些仓促。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沉吟片刻,对着海微微一笑,点点头,便随着前方的恒一走上台阶。
“特使大人与海大师请进,其余人等在殿外等候!”在进门的时候,两个守门的小道士哗啦一声伸出剑,挡住了去路,一脸傲慢之sè的对吕恒等人道。
一语既出,阿贵等人面sè顿时一变。
阿贵冷哼一声,走上前去,就准备将这两个小道士扒拉开。
手刚伸出去,就被吕恒拦了下来。
“公子,这厮实在是可恨!”阿贵一脸愠sè,盯着哪个小道士,气呼呼的对吕恒说道。
吕恒微微笑了笑,对着阿贵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转过身来,看着这鼻孔朝天的小道士。转过头去,再看看一旁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的恒一。心里呵呵一笑,暗暗道,呵,下马威?”这位道长,为何不让他们进去?“吕恒很礼貌的对着小道士行了个礼之后,直起身来,看着这个小道士道。
小道士看了一眼面前这书生后,想了想,然后又偷偷的看了一眼一旁恒一的颜sè。见大师兄正一脸赞赏的看着自己。小道士心里顿时安定了下来。
“本门教主说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小道士说完这话,还嫌不够。转过身从背后拿出了一块木板,竖在了门口。
“哦!”吕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着那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字迹,mō索着下巴想了想后道:“原来是这样!”
“知道了吧!”小道士抱着胳膊,得意的笑着道。
吕恒点点头,看着他笑了笑后。转过身来,看着阿贵以及那五个千牛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后,开口问道:“呵,你们是闲杂人等吗?”
阿贵等人愣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公子眼里的戏谑之sè时。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是!”阿贵等人齐齐tǐngxiōng抬头,大声回答道。
“呵,那就好!”吕恒笑了下,转过身来,对一脸愕然的小道士摊开手,耸了耸肩膀道:“道长你看,我们这里没有闲杂人等!”
说完这话后,还没等小道士反应过来。身旁的阿贵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一推,将门吱丫一声推了开来。
“不,你们不能……”见一群人鱼贯而入,守门的小道士这才回过神来,说着就要伸手去拉走在后面的千牛卫。
“去你妈的!”千牛卫可没吕恒这么好的脾气,在京城,就是那些一品二品的大官进了他们,都得给几分脸面。如今,被人竟然成为闲杂人等。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心里早就憋了一股火,此时见这个小不点还动手。顿时暴怒,直接起脚,朝着那小道士的小腹踹了过去。
“哎呀!”小道士被一脚踹的连连后退,咣当一声身体撞在了木门上。
“来人啊,打人了!”另一个小道士,见同伴被打,顿时慌了,一边朝着下面跑去,一边大声的喊着。
轰的一声,那些一直奔走于大殿的道士,听到这声呼声后,急急扔掉手里的伙计。揣着家伙就冲了过来。短短的几个呼吸,在大殿的门口就聚集了将近上百个道士。
“怎么了,师弟!”一个道士气呼呼的拉着跑过来的小道士,急切的问道。
“他,他们打了无能师兄了!”小道士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这群人的恶行,那言辞之凄切,不禁让让深感佩服、
“妈的,什么野人,竟敢打我青城道人,无无天了!”
“师兄弟们,咱们并肩子上,拿下他们!”
“对,拿下他们,交给执堂处理!”
听到本门师弟的控诉后,其余青城道的弟子顿时炸了窝。他们呼的一声冲上来,眨眼间就将吕恒等人团团围住了。
而守在吕恒身边的千牛卫门,见到这些人竟敢围攻官差,齐齐冷哼一声,唰的一声抽出刀,将吕恒护在了当中。面sèyīn狠的注视着这些道士。只待吕恒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大开杀戒了。
“公子,对不起,属下也没曾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刚刚下黑脚的千牛卫,看到这些人围攻过来。心里虽然不害怕,但是却担心身后的公子。转过头来,带着歉意对吕恒说道。
“以后,做事要动脑子!”吕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沉声说道:“先动脑子,后动手!”
“是,属下知道了!”千牛卫闷声答了一句,抱拳对吕恒说道。
“不过!”吕恒笑了笑,看着这个低着头诚心认错的千牛卫,声音停顿了片刻后,淡淡说道:“不过,既然动手了,就应该动的彻底一点。那一脚,呵,真不像是千牛卫踢出来的。”
说罢,吕恒还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这千牛卫一眼,笑着问了一句:“软绵绵的,早晨没吃饭?”
千牛卫:”……“他心里紧张了半天,害怕公子责罚他,没想到,公子竟然会这么说。
此时,见公子怪异的看着自己。千牛卫顿时汗颜,急忙抱拳对吕恒说道:“属下,属下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海念了一声佛号,看着吕恒苦笑着摇摇头,低声说道:“公子,呵,教人作恶。实在是不该啊!”
吕恒却是笑了笑,淡淡的问道:“大师难道认为,刚刚应该跟那个小道士讲理?”
“管用吗?”吕恒转过头来,看着海。笑着问道。
“咳,好像是不太管用!”海愣了一下,低头想了想后,苦笑着摇摇头,叹气说道。
吕恒笑了笑,伸手搭在海的肩膀上,语气中带着戏谑之意:”是啊,如果讲理管用的话。那大师的如来神掌就不用学了!“海:”……“此时,包围吕恒等人的道士,越聚越多。而且随着人群里几个道士的煽风点火,这些围攻的道士们,情绪越来越jī动。说着就要动手了。
“公子!”阿贵缓缓的靠近到吕恒身边,手已经按住了剑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些道士后,转过头来,担忧的看着吕恒。
而在他转过头来,却发现吕恒仍然是那般平静如水的神sè。”一,二,……”吕恒看了身边这些围攻的道士们一眼后,转过身去,朝着那漆黑幽深的大殿瞅了一眼。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
“五!”当吕恒数到五的时候。
漆黑幽深的大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着jiān细的嗓音。
“不得对客人无礼,都退下!”
这声音很尖锐,就像是钢刀交错时发出的吱吱声,加上这大殿的回音。听上去,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声音……”阿贵听到这声音后,挠挠头低声自言自语:“怎么跟鸭子似的!”
而在他身旁的千牛卫们,听到这声音后,顿时面sè微微一变。互相对视一眼后,心有所悟的点点头。
“公子,这人恐怕是……”千牛卫转过身来,靠近吕恒身边,压低声音,准备将此人的身份挑明。
“是个宦官?”吕恒转过头来,笑着看了千牛卫一眼,淡淡的说道。
“公子知道?”千牛卫瞪大眼睛,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
“呵,电视里见过!”吕恒对千牛卫眨了眨眼睛,哈哈大声笑了笑后,便转身抬脚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电视?”
千牛卫一脸不解的挠头,电视?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进了大殿,朝着前方走了一会后。大家才逐渐适应了大殿里的光线。
在这大殿中,丝绒地毯从门口直接铺到大殿深处的那神座下面。
两旁,高达百尺的道家神像威武而立,这些神像神态栩栩如生,或是仰头大笑,或是低头怒视状。宛若一群天神一般,俯视着下面吕恒一行人。
加上神像边,那熊熊燃烧的火盆里,忽明忽暗的光芒。整个大殿看上去,给人一种极为压抑诡异的感觉。
“好手艺!”吕恒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这神像。看到身边五个千牛卫,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生怕惊动了神灵一样。笑了笑,随和的开口说道。
这建筑的风格,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大殿里诡异肃然的气氛。让进殿的人,从心里生出一种对神灵的尊敬和恐惧。
加上那诡异的火光,和神秘的图腾。凡是进了大殿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受到这种气氛的影响。看看身旁这些千牛卫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过对于吕恒来说,这一切却有画蛇添足之嫌。
高僧就是高僧,高人就是高人。对于信徒来说,他们就是信仰。而且,他们也有足够的自信和修为,去成为信仰。
如今这青城道的掌教,利用这旁门左道来树立自己的身份。
呵,的确是有些过犹不及了!
“哈哈,客人好生风趣。本座执掌青城道数十年,还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神灵称作好手艺的!”
就在那些千牛卫嘿嘿挠头笑着的时候,大殿的正中央突然燃起了几个火把。熊熊的火光中,映照出了一个极为奢华精美的神座。
而那座位上,一个身披着金sè道袍,嗯,很有些味道的老道士,坐在那椅子上,正仰头哈哈大笑。@。
第二百十二章 关于神灵(三更求月票)
声音传了过来,大殿四周一盏蓄的灯也亮了起来。这数不清的油灯,逐渐连成了一片,亮闪闪的,好像天上的星河一般。随着大殿里偶尔吹来的风,这成千上万盏的油灯轻轻摇曳着,一闪一闪的,宛若天上的明亮的星辰一样。
油灯亮起,大殿的样子也清晰了起来。大殿是典型的道教建筑,穹顶与四方的大殿,代表着天圆地方。整个大殿的布置,跟后世见过的乾清宫类似。
古香古sè的椅子,飞天仙女的屏风,还有两侧仙鹤状的香炉。一切的布置,都显得匠心独具。给这个大殿营造出了一种神圣庄严的肃穆。
抬起头来,看一眼那分站两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道士们。吕恒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心中叹息道,只是可惜,人差了点。
“不知郑道长因何说在下亵渎神灵?”吕恒对着正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金sè道袍,人稍显瘦弱的道人说道。
虽然此人未曾说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吕恒还是第一眼看到他,就从他的气质和举止上,知道了他就是青城道的掌教,郑一。
“用手艺来形容神像难道不是亵渎?”郑一道长冷冷一笑,看着吕恒问道。
“呵!”吕恒摇摇头,却是不禁笑了出来。
“你因何发笑?”郑一道长皱着眉头,沉声问道。脸sè似乎很不善,嗯,那是相当的不善。
这个书生是知州大人的特使,他代表的可是那姓张的知州。而那姓张的知州。
却在前两日,丝毫不顾忌双方暗中的协议。扣留了青城道诸多高层。听说,那些被扣留的高层们,这几日,吃尽了苦头。
哼,张大人此举,是何用意?难道是要撕破脸尖,对青城道示威不成?
看着这个手不能提的书生,郑一心里是越加的yīn沉起来。
吕恒微微摇头,笑了笑后,看着面sè不善的郑一,耸了耸肩膀,摊开手道:“莫非,在道长的眼里,神像就是神灵?”
郑一言语一滞,眯起眼睛看着吕恒,不知这书生此言有何深意。
低头想了想后,冷冷一笑:“自然不是,神灵乃是这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岂是一个雕像能代替的?”
“那就是了!”吕恒笑了笑,摊开手,一脸无辜的看着郑一道:“既然神像不是神灵,那在下刚刚点评一下神像的手艺,怎么会成了亵渎神灵呢?”
郑一顿时一僵。
他看着面前,这个说话随意,但是却句句都是陷阱的书生,心里终于是收起了那丝轻视。眯着眼睛,盯着吕恒许久后。突然哈哈一笑,道:“公子此言,呵,倒是有趣啊!”
“道长也是明葬是非之人啊!”
二人静静的看着对方许久,终于是同时lù出了笑容。
“公子请!”郑一捋着胡子,笑眯眯的看着吕恒,伸手指着身旁的椅子,对吕恒说道。
“道长请!”吕恒抱抱拳,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举止却一点都不慢。大马金刀的走过去,liáo起前摆,就这么稳稳的坐了下来。
他此行,是代表着官府。虽然,自己并不是太在意,但官府的威严还是要的。
见这书生,竟然就这么直直的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谦让之礼。那些站在郑一下面的道人们,顿时面lù愠sè。
而郑一却是微微摇摇头,制止了他们的说话。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郑一让其他道士坐下来后,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的看着吕恒,开口问道。
“嗯,我是香港的!”吕恒正低声跟身后的阿贵说这话,听到这郑一的问话声后,随意搭了一句。
“香港?”
“这是个计么地方?”
“从未听说啊!”
听这书生说出香港两个字,诸多道人们纷纷面lù不解之s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窃窃sī语,低声询问着对方。
“呵,不知公子所言的香港,是在那里?”郑一想了想后,也没有听说过大周境内还有一个叫香港的地方。
说家在香港,本就是吕恒无心之下,随口乱说的,此时,见郑一等人都是一脸狐疑的样子。似乎很好奇。吕恒哦了一声,笑着解释道:“是岭南郡的一个小地方,背靠着香江,面临大海。”
“哦,原来是蛮夷之地啊!”一个道人听完之后,捋着胡子,对吕恒讽刺的笑着说道。
“怪不得,这么不懂礼节呢!”随着那道人出言讽刺,其他道人纷纷开口帮腔。
一时间,大厅里,竟然变成了一片吵杂的菜市场。而作为教主的郑一,却是高坐椅子上,闭目养神,既不帮腔,也不制止。只是偶尔会睁开眼,看一眼吕恒,看看此人如何作答。
听着这些道士们出言讽刺,吕恒只是笑着摇摇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后,放下茶杯,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温不经心的说道!”诸位是想造反吗?,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刚刚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的道士,此时集体哑火。
他们目光中满是震惊的看着这个书生,神sè或是惊恐,或是震惊。
“你,你胡说些什么?谁要造反了?”短暂的寂静后,一个道人突然出口斥责吕恒说道。
“难道不是吗?”吕恒瞥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专心致志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边滑着茶碗盖子,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尔等如此讽刺我大周领南郡,对那些支持大周建设的百姓们,冠以蛮夷之辈的恶名。呵,居心叵测啊!”
“你,你!”被吕恒一个大帽子砸过来,那道士顿时脸sè一变,气的伸出手指,指着吕恒,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吕恒没有去看他的栏子,仍然是自说自话。摇头叹息一声,砸吧着嘴,一脸惋惜的说道:“呵呵,真是没想到。平日里,以众生平等为宗旨的青城道,竟然会如此看待天下芸芸众生。真是让人寒心啊!”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憋得脸红脖子处的道士,深深的叹了口气,扼腕叹息的说道:“道长啊,你让那些把青城道当做天的信徒们,情何以堪啊!”
“你,你胡言乱语,我,我”听到吕恒这番话后,那道士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脸上满是惊惧之sè,指着吕恒,浑身急剧发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话。
“够了!”这时,一直坐在一鼻的郑一道长,突然开口打断了那道士的话。
郑一冷冷的盯了那道士一眼,直到对方一脸羞愧的低下头去。郑一这才转过头来,冷冷的对吕恒道:“公子真是高人高语啊!!”吕恒停下手中的伙计,抿了一口茶水后,淡淡笑着道:“那里,道长客气了。在下在高,也高不过那位道长啊!”
吕恒指了指那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的道士,一脸敬佩的说道:“身为青城道的高层,竟然对信徒如此鄙视不屑,呵,真是高人啊,高高在上的人!”
听着吕恒有所指的话,郑一脸sè变化莫测。目光中,yīn沉之sè浮现而又散去。
许久之后,他端起身旁的茶水,抿了一口后,看了吕恒一眼,开口道:“公子今日此来,不知是为了跟我教执法长老斗嘴的吧!”
吕恒闻言,却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抬起头来,见郑一脸sè难看。吕恒耸了耸肩膀,很是随意的问道:“运话,该是吕某问道长吧。道长莫非忘了不成,今日,可是道长请在下来的!”
郑一愣了下,随后突然哈哈大笑。笑的连手中的茶碗都端不住,茶水四溅面出。”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身后,阿贵仍然是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子,看到那道人如此疯癫mō样,撇撇嘴,低声说道。”哎,你没听到他的声音吗?跟鸭子一样!”千牛卫低声回答道。
“嗯,听说太监,都是这样。经常疯疯癫癫的!”阿贵恍然大悟,自认为很有道理的分析着。
就在阿贵与千牛卫低声说话的时候。那郑一道长已经让人搬上来了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里面竟是满满的一箱金银珠宝。
此时,在这昏黄的大殿里,被这摇曳不定的灯光一照,更显得珠光宝气。富贵非凡。
郑一摆摆手,让那些道士们,把箱子搬到吕恒面前后,就让那些人出去了。”道长这是何意?“吕恒看了一眼那整整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大略算了一下,这厢宝物的价值,至少在一百万两白银之上。
淡淡笑了下,开口问道。”呵,这是给知州大人的礼物。郑某希望,知州大人能网开一面,放了那些信徒们。毕竟,这么多年来,青城道与官府的关系,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容易啊!“郑一目光灼灼的盯着吕恒,静静地打量着吕恒的神sè。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到一丝贪婪,惊讶羡慕之sè。
只是,很可惜。吕恒在看到那一箱子的珠宝的时候,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一箱价值连城的宝物,而是一箱石头。
这也难怪,吕恒前世的时候,月薪都比这珠宝高好几倍。而且,当年让吕恒唯一惊讶的是,去了瑞士银行。见到那整整好几个大厅的金砖。
如今,这一箱财宝,看上去似乎有些晃眼。不过,跟前世见过的东西比起来,还是逊sè不少。
更何况,这东西,呵,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第二百十三章 无间道(一更求支持)
“呵呵,据在下所知。被抓起的那些人,全是因为不遵法令,祸害乡里。才会被逮捕的!郑道长难道不知道?”吕恒轻轻挽起袖子,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开口问道。
郑一眯着眼睛,看着吕恒,沉声道:“公子的意思是,不给郑某这个面子了?”
吕但看着面sèyīn沉的郑一,摇头笑笑:“不好意思,在下的脸也只有一张。不够分的!”
说罢,吕恒转过头来,第一次与这个妖道直视。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那些坐在郑一两侧的道士们,听到吕恒这明显的拒绝之言后,顿时神sè一凛。目lù凶光的呃盯着吕恒。
而吕恒身边,千牛卫门大步向前跨了出来。他们一脸无所畏惧的盯着对面的这些道士,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妈的,斗嘴,我不行。打架,你不行!
千牛卫都是军中选拔出来的打架好手,岂会怕他们这帮妖道?
双方的呼吸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目光也从之前的平静,夹杂起了火药味。
“哈哈哈!”
突然,一直静静盯着吕恒的郑一道长,仰头大笑了起来。
“公子快言快语,真是好生有趣!”郑一这一笑,算是将这凝重的气氛彻底打破。只是,在场中诸多人看来,这郑掌教的笑,有多么的难看。
“道长也是明辨是非的人啊!”吕恒淡淡一笑,将之前的那句话又搬了出来。
说笑间,二人各自对身后的人摆摆手,让他们退了回去。
“只是,那些人毕竟对我青城道有功,而且平日里他们也不是那种人,郑某希望公子能在知州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郑掌教端起茶杯,对吕恒举了举后,语气和缓的说道。
“呵,美言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道长有所不知,那些人在归案的时候,呵,情绪jī动了些。跟捕头门生了一些冲突。如果知州大人就此放人的话,怕是难以服众啊!”吕恒抿了一口茶后,苦笑着说道。
虽然吕恒的话,仍然是不肯放人的意思。但是郑一还是从中听到了松动。
这书生这话倒是大有深意啊,不是不放,而是不好放。或者说,缺一个放人的借口。一个能够服众的借口。
郑一掌教听到话中的意思后,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他强压住脸上的欣喜之sè,咳嗽了一声,开口道:“不知,张大人对于此事是如再看的?”
吕但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想了一会后,才开口说道:“在下倒是听人说起过,张大人好像是说过,他也不想与青城道交恶,只是,凭借几个小道士上门交涉,就放人的话。朝廷威望何在“说到这里,吕恒突然停了下来。他神sè有些惶恐的摇摇头,连忙对郑一掌教说道:“呃,这些都是在下听人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看到吕恒lù出如此惊慌的神sè,郑一心里自然也有一些怀疑,怀疑这书生是故意泄lù。另有企图的。毕竟,刚刚的一番交涉,这书生也不像是那种废物一类的人。
不过,看到书生身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千牛卫,突然目lùyīn狠之sè的盯着书生。他心里的那一丝怀疑之sè,顿时一扫而空。
呵,原来是无心之失啊!毕竟还是经验少,年轻啊!
不过,这也够了!
原来,那张知州不肯放人,是因为派去的人身份太低。
既然是这个原因,那边好办了!
此时,见书生仍然是有些惊慌的样子,郑一笑了笑,眼里闪过yīnyīn之sè,笑着道:“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任谁都能看的出来。郑一此言直接把二人的悄悄话,摆到了台面上。目的,就是让吕恒这伙人内部生争执,甚至是吕恒被人干掉。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吕但闻言,顿时冷汗津津。
他屁股下像是长了钉子一样,怎么都坐不下去了。
神sè惶恐的样子,俨然就是吓得厉害。
如此挣扎了一番后,吕恒终是忍受不了心中的惊惧。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后,对着郑一慌乱的拱手道:“今日,在下,在下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离去了,告辞!”
拱拱手后,吕恒又抬起头,看了一眼郑掌教。
准确的来说,是看了离郑掌教最近的那个,一直低着头,负责端茶送水的小道士一眼后。连忙起身就准备离去了。
“既然如此,那本座也就不留公子了!”郑掌教笑了笑,然后对着身旁的小道士招招手,取过一枚散着银sè光彩的丹药,让小道士送到吕但面前后,捋着胡子道:“这丹药,乃是我教长老亲自炼成,对各种疾病都有奇效。公子不妨试试,想必会有效果的!”
吕但感jī的点点头,接过丹药后,扭头看到身后那千牛卫正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顿时打了个机灵。一步也不肯停留,直接走出了大殿门。
等吕恒一行人离开后,先前那个被吕恒顶的一耳话都没有的道士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教主,您看?”
“呵,本以为那张知州,是个人物。没想到,也是这般喜好面子的庸官!”郑一不屑的笑了笑后,捋着胡子道:“既然他要面子,那本座就给他这个面子。三日后,本教庆典之日。本座会亲自到知州府,向他求情!”
“教主,不可啊。您乃万金之躯,岂能亲自犯险?”这道士顿时一脸的惊恐,连忙劝解说道。
“要不你去?”郑一冷冷一笑,看着这个道士,眼睛微眯,冷笑着道。
“呃!”这道士顿时傻眼。
短暂的愣神后,这道士顿时一改刚刚的担忧之sè,脸上满是正义的说道:“教主心系教徒,亲身探望,必定会让那些信徒们,更加签成。小道佩服!”
郑一对此人的前鞠躬后,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奉承后,眯着眼睛,盯着此人,冷笑着道:“袁冲,收起你的小聪明,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心思!”
冷冷的盯了此人一眼后,郑一甩开袖子,独自朝着大殿偏室而去了。
身后,袁冲脸上神sè变幻了一阵。盯着那里去的郑一,眼里寒光一闪而过。”
走出大殿,光线顿时明亮子起来。离开那昏暗的大殿后,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吕但把手里的丹药掂了掂后,淡淡一笑,直接一甩手,将那丹药扔进了一旁的池塘中。”公子,那丹药“见丹药飞出,阿贵连忙伸手去捡。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就见那丹药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塘中,溅起一朵小水huā,便不见了踪影。”铅做的!吃多了会死人的!“吕但笑了笑,背着手,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
阿贵闻言,顿时满头大汗。
走了一阵后,吕恒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过头来,看着身后,刚刚那个一直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千牛卫。此时,见对方满是惴惴不安的样子。摇头笑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赞道:“兄弟,好演技!”
“公子,嘿嘿!”这千牛卫挠挠头,嘿嘿讪笑着回答道。
刚刚,他还在担心,吕恒会不会么报sī仇。没想到,公子竟会毫不在意。
要知道,在千牛卫里,自己的眼神可是一门绝技啊。别说是公子了,就是那些同僚们,都不敢跟自己对视。
一般人,要是被自己盯上那么长时间,早就被吓得四肢瘫软了。
此时,看公子面不改sè,仍然是有说有笑的样子。这千牛卫心中满是敬佩的说道,公子,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走出山门后,秉着做戏做全的主意。吕恒在下山的时候,故意做出快步逃跑的样子。然后,身后那千牛卫一个饿虎扑食上来,将自己挟持,钻进了密林之中。
身后,阿贵等人连声惊呼。飞快的追了过去。
等到他们一群人全部都钻进了密林之中,消失了总影后。一直跟在后面,尾随而来的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后,点点头,转身回到了山门里。
仍然是那块山间平地,溪水潺潺,流光闪闪。
如情人低语的流水声,轻轻绋动着众人的心。舒缓而又宁静。
演戏演完。大家都各司其职。千牛卫们,椅着腰刀,警愠的站在四周,巡逻着。面法海和尚,却和阿贵坐在一起,讨论着到底是如来神掌厉害,还是天外飞仙厉害。
只不过,这俩人的目的好像不再武艺上。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扭过头来,看一眼坐在小溪边,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你,该打屁股!”吕恒坐在溪水边,对怀里脱下道袍,换上了女装的白素颜,轻声说道。
“太危险了!”伸出手,轻轻的在她jiāotún上拍了一下后,责备道。
“我,担心你!”白素颜俏脸微红,埋在吕恒的怀里。羞涩的低声道。
吕但笑了笑,伸手在女子肩膀上拍了拍,柔声道:“放心,那帮人,成不了气候的!”
“为什么啊?”白素颜巧笑倩兮,美眸流转的看着吕恒。轻声问道。
白衣飒爽,书生静静地面容,宛若一切尽在掌握中一样。那稳操胜券的沉稳,让白素颜心中倾慕不已。
“呵,锋芒太lù。而且。不懂得韬光养晦!”吕恒笑了笑,目视着前方巍巍的青山。轻声说道。!。
第二百十四章 暗流(二更求支持)
听吕恒说那青城道根本成不了毒候,白素颜心里稍稍有些不解。
如今的青城道,势力遍及长江以南数个省份。信徒众多,势力庞大。在她看来,这已经是成了气候的样子了。怎么,在吕恒的眼里,
却仍然是不屑的。似乎,吕恒根本就没有把这青城道放在眼里一样。
看到了白素颜眼里的疑huò不解之sè,吕恒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搭着她的香肩,目视着前方那巍峨起伏的青山,还有那青山上茂密的树林,深深吸了一口山中的空气后,他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认为,青城道如今的势力已经是成了气候了?”
白素颜闻言想了想后,轻轻领点头。在她看来,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吕恒微微摇摇头,眼前不禁想起了那郑一身上穿的那件金sè的道袍,还有那完全按照帝王宫殿布置的大殿。
“那郑一的心思,绝对不会是只做一个教主!”吕恒眼睛微眯,冷笑着说道。
“你是说,他们会?”白素颜惊讶的捂住了小嘴,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吕恒,压低声音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吕恒先是点点头,随后语气稍稍顿了下,补充道:“我想,他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在东京!”
说这话的时候,吕恒其实心里也是有些疑huò的。
虽然,基本上可以确定青城道的野心。但是对于,那郑一如何能有如此雄心,或者说是,他这雄心所来何处,是什么支持着他有这样野心的。对于这些东西,吕恒仍然是没有看透的。
“那,他就凭那些信徒们?”白素颜眼里满是不解的问道。她本就是心思聪颖的女子,想到其中的关键住处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郑一会不会有些太过托大了?”
吕恒点点头,皱眉想了想后,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些,也正是我疑huò的地方!”
难道!
吕恒心里闪过了一丝疑huò之s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难道,那郑一背后的人,会是他?
想到这件事可能引起的连带效果后,吕恒都不禁被自己想到的东西,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如果真的是他,或者是他所代表的势力的话。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身旁,白素颜敏锐的觉了吕恒的表情变化,美眸中带着一丝忧sè,伸手轻轻的拉着吕恒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摇摇头,将脑海里的纷乱驱散掉。吕恒转过头来,看着女子那俏脸上带着一丝忧sè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伸手将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秀,轻轻liáo起。
“呵,没什么了!”吕恒轻轻笑笑,摇头说道。
虽然,〖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但是,这毕竟是吕恒的猜测。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的时候,吕恒是万万不能说的。不管是对谁。
一旦说出口,将引的后果,那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心惊的。
或许,自己的一句话,很有可能会引得大周陷入一场血海之中。
到那时,数万流民失所,哀鸿遍野。
这一切,是吕恒不想见到的。
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吕恒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高挂蓝sè天空的,炫目日头。一股山间清风吹拂而过,将他有些烦躁的心,冷静了下来。
静观其变!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这青城山坳中。绵延巍峨的青山,宛若亘古而来的巨龙一样,盘卧在那里。山间树木随风轻轻摇曳,出一阵阵bō涛一样的响声,此起彼伏的林木摇晃声音中,一股带着山间草木清香的微风,轻轻拂过。
静静流淌的溪水,被这清风吹起片片涟漪,闪烁着点点的bō光。
溪水边,书生静静的坐在那里,神sè平静的看着那水面上,反射的晶莹的光芒。清风带起书生的长衫,呼呼作响。
草叶纷飞中,书生伸手将身上沾染的草叶摘下,将之扔入了面前的溪水中。看着那片草叶,随着溪水顺流而下,逐渐消失。
“现就这样!”书生伸出手,轻轻掸了掸身上的草叶。站起身来,看着远方mí人的青城风光。心中如是说道。
回去的路,自然不能再走原路了。
为了避免被青城道的眼线看到,吕恒决定先去距离此地不远处的的一处村落里落足。等第二日,早绕道回到成都。
线路定下来,自然是熟悉此地的千牛卫们带路。
将此地的痕迹清理完毕后,已经是夜幕时分。吕恒等人,便趁着茫茫夜sè,离开了这茫茫大山。
村落就位于出山口的地段,是山中水流冲击而成的一块平地。以往的时候,山村全靠着山里的溪水,引水灌溉。如今,青城道截留了上面的溪水。据说是被当做全来分给信徒们了。如今,失去了唯一的水源,这个山村越的穷困起来了。
借着清冷的月光,看到山下那十余户组成的村落。走在最前面的千牛卫门,有些大惊小怪的说道:“那,也叫村子?”
这些千牛卫都是从东京来到四川的,平日里,见惯了中原大地的富饶繁华,如今看到,这仅有十几户的村落,有些不敢相信。
“这村子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叫村子了?”身旁的阿贵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貌似,他们的寨子也不比这个大。而且,条件也不比这个村子好多少。此时,见这个京城来的家伙,竟敢嘲讽自己,顿时有些不太高兴了。
“不,这也太”千牛卫讪讪一笑,挠挠头说笑道。
“山里的村落就是这样而且,你看,那村子四周并没有多少地,村里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久而久之,村里的劳力门,都出去谋生活了。这村落变成这样,也在预料之中!不过,想必,日后随着朝廷政策的下达,这里的生活总会好起来的。有朝一日,这里变成一个人潮如海的小镇也未尝可知啊。”吕恒望着那贫困的村落,微微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千牛卫连忙点头,拱手对吕恒说道:“公子说得对,嘿嘿,我就是这个意思!”
公子就是公子,非同常人呢。
我说出的话,好像就是贬低人家的意思。这话由公子说来,倒变成了jī励人心的话。
身旁,阿贵却是没去听那千牛卫的鼻。而是静静的听着吕恒刚刚的那鼻对未来的憧憬,眼里满是向往之sè。
“你说,这里,真的会变成你说的样子吗?”白素颜轻轻的抓着吕恒的胳膊,美眸中满是期待之sè,轻声问道。
夜风柔和,吹乱了女子额前如云的黑。一缕散乱的黑,凌乱在她的俏脸上。在这朦胧的月sè下,女子美得惊心动魄。
吕恒笑了笑,轻轻伸出手指,将女子额前那散乱的秀,收拢在她的耳旁。伸出手,在她那tǐng翘的jiāotún上,轻轻拍了一下。语气中故意带着一丝责备之意道:“大家都相信,唯独你不相信,该打!”
“讨厌!”白素颜俏脸微红,伸出小拳头,在吕恒xiōng前轻轻打了一下。美眸流转,播撤出万种柔情。
身旁,法海和尚瞪大眼睛,专心致志的看着这对小情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趣。那注视的目光,那叫一个认真。
“大师,非礼勿视啊!、。见公子被人偷窥,阿贵不爽之下,伸出手推了他一把,咳嗽了一声提醒道。
法海和尚猛然惊醒,念了一声佛号后,一脸慈悲的说道:“男欢女爱,有何非礼的?佛主都说过,sè即是空空即是sè,贫僧看的只是空,不像你们,看到的全是sè!、。
阿贵:“……”
千牛卫:“……”
法海和尚看了一眼这些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后,不屑的撇撇嘴道:“俗人!”说罢,一甩袖口,率先走了下去。
“日他仙人板板!”阿贵和千牛卫门回过神来,却现法海已经留得很远。对视一眼后,齐齐爆出一声标准的川骂。
山路曲折危险,又起了雾。前路看上去,朦朦胧胧的,为这夜间行路,更添加了一丝危险。
众人点起火把,借着火把的熊熊火光,踩着脚下狭窄不平的山路,慢慢的朝着山下走去。
进了村落,却现各家各户都是房门紧闭,吕恒等人站在村口,愣是站了很长时间,竟然一个外出的人都没有。
“是不是咱们这一群人,把人家吓坏了!”女子的心,永远都是那么的善良。白素颜看到那紧闭房门的各家各户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村民们防备什么,而是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呵,难道本公子长的这么像暴徒?”夜sè冷清,星光黯淡。一阵阵夜风吹来,让人感到有些冷。因为是想给女子一些温暖,嗯,
真的是这样。吕恒伸出手,将白素颜揽入了怀中,mō索着下巴,故作疑huò的问道。
“像!”白素颜羞涩的躲入吕恒的怀里,抬起头来,jiāo羞无限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回答道:“抢人心的暴徒!”
“一个专抢白公子心的暴徒!”吕恒呵呵一笑,胳膊上稍稍用力,将女子紧紧的揽住,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周围的下属们,都是武艺高绝之人,耳力自然也不差。虽然这俩人说的声音很低,但是,阿贵他们还是听了个一字不差。
“贫僧去叫门!”
实在是受不了这对儿情侣的甜mì,法海和尚第一个跳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抬脚就往村子里跑去。!。
第二百十五章 阿贵与姻缘
……老人家,贫僧法海和尚语气和缓的站在一户人家外面,耐心的敲着房门。
吕恒站在后面,看着法海和尚双手合十,耐心的敲着房门。不禁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同样的情景,同样的僧人。只是不同的是,一个是从北方五台山而来的胖和尚,而另一个,却是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金蝉子。
呵,如果法海能在那句贫僧后面,加上“从东土大唐而来”然后他真边的千牛卫门,变成一只猴子,一个粗狂僧人,一只猪的话。就齐活了。
见吕恒看着法海和尚,笑而不语。身旁白素颜轻声问了一句:“笑什么呢?”
“呵,想到一个故事!”吕恒笑了笑后,便走到法海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然后拍拍法海的肩膀,退后到了一旁。
“你跟大师说什么了?”白素颜看着法海愕然的目光,掩嘴偷笑,美眸中满是好奇之sè。
“嗯,待会你就知道了!”吕恒转过头来,对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捉黠之sè。
白素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轻声嗔道:“作怪!”
话语间,便听到法海咳嗽了一声,一改刚刚柔腻的让人想揍他的语气。取而代之的,则是庄重的高僧语气。
“施主,贫僧乃是从中土东京,前来益州除妖的。路过宝地还望施娄能广开方便之门,让我与徒儿们,休息一晚!”说罢,法海和尚,还毕恭毕敬的弯腰,对那紧闭的木门行了个礼,念了一声佛号。
在这一番口舌说完后,却未曾见到房门打开。
法海和尚不禁有些愕然的回头,看了吕恒一眼。
而吕恒却是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指着门,示意他稍安勿躁。
果然,不多时,便听到房门吱丫一声打开。一个身着布衣荆钗的女子,出现在了法海面前。
“阿弥陀佛!”法海正低着头,等待着房门打开。刚念了一声抬起头却猛然看到,一个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女子,布衣荆钗,身材窈窕。容貌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也是端庄了。尤其是那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
这女子想必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陌生人。不禁有些羞涩害怕。她打开房门,探出半个身子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和尚,1小声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见这女子神sè惶再,害怕不已的样子。
站在吕恒身边的白素颜,轻轻笑了笑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轻声说道:“姐姐,我们是过路的客人,想在这里休息一晚上!”见白素颜走过来跟她说话,这女子的表情才好了一些。她先是对白素颜笑着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眼这些人。惊讶的问道:“你们,就这么走过来的?你们没碰到狼?”
听这女子说山中有狼,白素颜倒也不担心。毕竟她武艺非凡,别说是狼了就是一只猛虎,收拾它都不在话下。
闻言后,白素颜笑了笑,拉着女子的手,轻声问道:“姐姐,你是说,这里有狼?”女子点点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之sè,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有狼出现。村里已经有很多人被咬伤了!”
“官府没人管吗?”见这个女子如此害怕,白素颜手上稍稍用力,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关切的问道。
“有,有过。但是,他们只是把隔壁邻居的一条狗打死,就回去了!”女子低着头,1小声的说道。
“呵,他们不知道那是狗?”听到这个事情后,吕恒哑然失笑,上前哭笑不得的问道。
“官差,官差说,那就是狼!”见一个陌生男子走过来,女子急忙低下头,羞涩的躲在白素颜身后,低声说道。
“我草!”绕是吕恒修养极好,听到这个不着调的事情后,也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呵,这也太扯了吧!
能把狗当做狼的,这天下,估计也就是这独一份了吧!
“姐姐,你不要怕。有我们在,那狼不敢来的!”白素颜见女子如此害怕,转过头来,没好气的瞪了吕恒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冒失的搭话。
吕恒无奈苦笑,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辜之sè。
好不容易安抚下女子惊恐的心,众人这才跟着女子走进了这破败不堪的房间里。
进了门,四下里看了一眼,发现这房间里,出了一张破旧的木chuáng,和一个灶台便再无其他。墙,是没有粉刷的泥土墙。地上,也是坑洼不平的地面。
锅灶上,摆放着几个豁口的瓷碗。碗里,只有清水。而无任何米面。”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进了房间后,法海和尚见到这家徒四壁的惨状后,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念了一声佛号。
就连那些刚刚嘲讽的千牛卫进来以后,都是一言不发。他们站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这穷困潦倒的家庭,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姐姐,一直便是一人居住?”白素颜轻轻抬起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紧紧的握着女子的手,轻声问道。
“嗯,我男人去年上山打柴的时候,被狼咬死了!”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女子的神sè有些悲伤。端坐在chuáng上,轻声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之意。
白素颜闻言后,轻声叹了一声。1小手伸到腰间,想取些银两的。
却发现,自己竟然没带。好像是换衣服的时候,与那道袍一起扔掉了。
正犹豫间,手心里突然多了一块冰凉圆润的东西。虽然未曾见到,但白素颜还是感觉到了,手里的似乎是一块金链。”姐姐,这些钱,你收下吧!“白素颜将金链,塞到女子手里,轻声笑着说道。”这,这怎么行,不可以的!“见自己手里多了一块金子,女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将金子送回去,一边摆手,一边退后的说道。”我佛慈悲,施主,你还是收下吧。这位施主,可不缺钱!“法海和尚念了一声佛号,指着喜恒嘿嘿一笑,转过托来,对这个女子说道。”就是,就是。这个妖僧说得对,我家公子不缺钱!“这是,连阿贵都开口了。不过,说出的话,却让法海一头栽倒。”还有,我这里还有呢!“阿贵连忙从自己怀里取出了一些散碎银子,然后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盯着那些千牛卫。
直到,这些千牛卫恍然大悟,连忙配合的掏出钱来后。阿贵才满意的点点头。将这数十辆的散碎银子,一起交到了那女子的手里。”收下吧!“见女子仍然是一脸的犹豫之sè,一直站在那里,不曾说话的吕恒。微微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各位贵人了!“女子终于收下了银子,接着,便突然站起来,liáo起裙摆,就要给吕恒跪下。”阿贵,扶她起来!“吕恒早就看到阿贵,今天,嗯神sè好像有点不对头。从看到这女子的时候,就一脸的痴呆状。好像刚刚还偷偷的擦了擦口水。
见阿贵如此mō样,鼻恒心里顿时恍然大悟。
呵,这小子,思春了!
看到眼前,这个女子就要下跪感谢。吕恒笑了笑,索xìng顺水推舟,让阿贵搭上这顺风舟。
至于,成不成。就看阿贵的魅力了!
阿贵闻言,眼中一亮。眼中满是欣喜的看了吕恒一眼后,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接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女子的小手,蛮横无理的将女子搀扶了起来。”女菩萨,哦不,女施主,不要多礼!“关键时刻,阿贵脑袋有些短路。竟然学着法海的口wěn,对着女子说出了这么一连串的称呼。
被阿贵抓住手,女子在短暂的惊慌失sè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见阿贵如此样子,心里有些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阿贵,见这女子笑了。他也是嘿嘿的傻笑,挠挠头。一脸憨厚的表情。
“哎,鲜huā与牛粪!”
“哎,臭鼻与牡丹!”
“哎,蟑螂与百合!”
见阿贵跟这个fù人眉来眼去,瞬间就点燃了jī情,身旁那些恨不早下手的千牛卫门,见此时,自己的机会已经鸡飞蛋打,不禁悲从中来。
羡慕嫉妒恨的鄙视阿贵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吕恒笑了笑,学着张文山平日里的动作,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着说道。
“你还说,你这是乱点鸳鸯谱!”白素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道:“山里人xìng格纯朴,而且极为守礼。一个孀fù,被一个陌生那人抓住手。在这里可是要被浸猪笼的。这女子也是没办法,才答应了下来的!”
“真的是这样?”吕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你以为呢?”白素颜白了他一眼,那绝代的风情,让吕恒不禁有些失神“不过,你看,他们多般配!”吕恒笑了笑,指着阿贵和那夫人说道。!。
第二百十六章 大号陷阱
看着那fù人俏脸微红的低下头,羞怯的接过了阿贵手里的银两。
吕恒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很温暖的笑容,对白素颜摊开手,耸了耸肩膀。
白素颜抿嘴一笑,美眸流转,白了他一眼。
巧笑倩兮的mí人姿sè,让吕恒不经意间mí醉其中。
昏黄的烛火下,白素颜宛若月宫仙子!
第二日,原本准备打道回府的吕恒等人,决定留下来。
主要是阿贵这个家伙,昨天晚上的时候,那fù人说起村子里有狼出现的事情后,阿贵当即慷慨jī昂的拍着xiōng脯,道了一声,一切有我!
嗯,的确是很男人的一句话。
于是,在这清晨一大q,众多千牛卫们,便带着村子里的老弱病残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灰狼出现的地方而去了。
“村子里,是不是一直就有狼患?”走在清晨的雾气中,吕恒一边走,一边跟村里的一个老丈说这话。
“客人说笑了,这些年,村里穷的历害。人们都快吃树皮了。那只狼敢来啊!”老头苦笑着摇头说道。
或许是因为有高手助阵,老人家的担忧也缓解了许多。tǐng吕恒问起这狼患的事情,苦中作乐,开起了玩笑。
“那现在这狼患?””这狼患也就是这些天才出现的,以前没有的!“老汉说起如今的狼患,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如今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出去修岷江大堤了。村子里,就只剩下了这些老弱fù孺。要不然,就凭这几只狼,根本就不是这群山民的一盘菜。
闻言后,吕恒点点头,看着那远方群山中飘渺的雾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老人问道:“老丈听说过青城道吗?”正迈步走着的老人家,听吕恒说起青城道。不禁摇摇头,眼里带着一丝厌恶之sè,冷笑着说道:“呵呵,自然听过。前些时候,那些道人还来到我们村子,劝村民们入道呢!”“哦?”见这老人,说起青城道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不屑之sè。吕恒倒是有些微微惊讶、
“那,老丈你是如何看这青城道的?”吕恒笑了笑,随意的问了一句。
“一群妖言huò众之徒而已!”老人tǐng下脚步,手中的拐杖硬邦邦的在地上磕了动了动,沉声说道。
此言一出,不光吕恒惊讶,就是那些走在前头的千牛卫门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老人家。
要知道,青城道在川蜀一带,势力遍及各个角落。说话稍有不慎,就会被青城道的耳目们听去。此时,见这老人,竟然如此胆大的辱骂青城道。吕恒等人心中颇为的惊讶。
“老夫当年随宁王爷打突厥的时候,这帮龟儿子还不知道在那儿。
如今,竟然厚颜无耻的说,这大周的安宁是什么狗屁郑掌教的福祉!”
老人说起这事的时候,更是气愤不已,huā白的胡子,在这清风中散乱飘舞,颇有威势。
“一派胡言!”老人家最后,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脸愤愤然的样子。
呵,怪不得这一路来,老人家谈吐不凡,原来是当年跟随武宁远南征北战的有功之臣啊。
听到老人说出自己当年的事情,同行的千牛卫门,顿时停下脚步,对视了一眼后,点点头,齐齐对老人家单手抚xiōng行礼。
“哎哎,都过去的事情了,小娃娃们,不要这样,呵呵!”老人家愣了一下,随后却是笑着摆摆手,笑着说道。
山里的风吹来,老人家的白随风飘舞。在这朦胧的日光下,老人家佝偻的身躯,却显得是那么的微安。
“真是没想到,这村子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身旁,白素颜看着那正一脸笑容的跟千牛卫说话的老人家,轻声叹息了一声,呢喃道:“任谁也想不到,老人家竟然会有这样的故事!”“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吕恒静静的看着老人家,看到他已经是老*伏枥的样子。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惋惜之意,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
身旁,负责保卫指责的千牛卫,听到这句话后,神sè不禁肃然。
寒风凛冽,山林呼啸……
等到了灰狼出没的地方后,阿贵亲自布下陷阱,然后,众人便隐藏在了远处。等着灰狼的出现。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身旁,白素颜看着吕恒脸上那淡淡的神sè,想起他在路上的时候,问起老人家青城道的事情,想了想后,便开口问道。
“嗯!”吕恒目视着前方,微微点头。想了想后,微微笑着说道:“真想不到,这青城道,呵,竟然会出这样的主意!”白素颜愣了一下,不过,在看到吕恒脸上那哭笑不得的样子,似乎是在对着狼患另有隐情的嘲讽,心里想了想后,恍然大悟。
“你是说?这狼患跟青城道”说到这里,白素颜连忙捂住了小
嘴,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呃神sè。
“呵,很难相信!”吕恒转过头来,看着白素颜这般模样,笑子笑后,也是哭笑不得的自言自语道:“听起来,似乎有些荒诞!”“不过,算下来。这应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见白素颜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吕恒笑了笑。转念了想了下,脸上带着一抹无奈之sè,
叹气道:“怕是,这附近的地方官员,也参与进来了!”
白素颜神sè中有些震惊的看着吕恒,听着对方将一件件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串联起来。最后,得出如此惊人的结论。心里宛若巨浪一般,难以平静。
从一个狼患,推算出地方官员与青城道的勾结。
这般缜密的心思,平生未见啊!
看着吕恒那有些无奈的表情,白素颜心中惊讶不已。
不过,在惊讶之余,她更是对那些与妖道勾结,欺压姓的地方官员憎恨不已。
“这帮人,该死!”白素颜身为苗家头人,自然是不缺手腕的。
而且,她常年在外漂泊,见多了杀戮与人情冷漠,也见多了黎民姓的贫苦,心里本就有这一颗正直的心。如今,听到这官道勾结的事情,竟然就生在眼皮底下。顿时愤怒不已。
“青城道势力遍及,蜀,展如此迅猛,如果没有官员的保护,怕是谁都不会信的!”吕恒眼神平静,目视着前方那轻雾缭绕的山林。微微摇头后,脸上带着一抹平静之极的神sè,语气中却是带出了让人胆寒的凌厉之sè:“呵,如今陷阱已经布下。虽然这陷阱是准备抓狼的。
不过,幸好,这陷阱足够的大。装几个人也没问题的!”
“所以!”吕恒淡淡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怒气冲冲的白素颜,声音顿了顿后,随意的耸了耸肩膀,淡淡一笑,平静的注视着白素颜:“所以,他们死定了!”对于这些鱼肉乡里的贪官,吕恒心里不会有任何的同情。
不只是因为,这些贫穷善良的的姓。更是因为心里对那位老兵的补偿。
来到这个历史的空间,已经快一年了。虽然当初的时候,吕恒总是会跟自己说,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归人,仅仅是个过客。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的身边,出现了越来越多于自己生活命运休戚相关的人。
柳青青,白素颜,王亭芝,还有那个远在东京的武老头和现在坐镇江宁的张文山。这些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无法逃避的宿命。
随着自己有意识无意识的参与其中,吕恒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时代。
融入了其中,必然会受到身边环境的影响。
如今,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着,身旁的朋友。
吕恒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前世的那个目高一切的策划师,还是大周朝的一介书生。
而且……
看到前方隐藏在树林里,白纷飞的老人家,想到他那穷困的村落,还有那些衣不蔽体的姓们。再转念想想,那些脑满肠肥,大肚翩翩的贪官。吕恒微微摇头笑了笑,心里淡淡对自己说道:“俗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们既然有胆子跟青城道合作分赃,就要有事情败lù,被砍头的心里准备。”“抓住了,抓住了!”正沉思间,前方突然传来了千牛卫门,惊喜的呐喊声。
“公子,抓住了,抓住了!”阿贵哈哈大笑着,飞快的从树林里抛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对吕恒招手道。
“抓住了?”吕恒站了起来,脸上表橡依然平静,想了想后,又再次问道:“狼?”“嗯,三只狼!”阿贵点点头,不过,在下一刻,阿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支支吾吾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素颜。
“一家人,说!”吕恒笑了笑,伸手牵住了正准备离开的白素颜,对阿贵说道。
白素颜脸sè微红,嗔怪的白了吕恒一眼。不过,却是没有挣扎,乖乖的留了下来。
“还有三个人呢!”阿贵习惯xìng的看了一眼四周,现并没有可疑的人后,压低声音对吕恒说道:“是三个道士!”
“如何!”听到阿贵说出这个消息,吕恒终于是满意的笑了。
转过头来,得意洋洋的看着白素颜,那模样,真像是一个小学考试考了满分的小孩子。!。
第二百十七章 似是故人来
那三个人怎么办?
见公子似乎对那三个人根本不感兴趣,而且准备抬脚离去。阿贵愣了一下,抱拳问道。
“你们看着办吧!”吕恒看着阿贵笑了笑,便牵着白素颜的手,转身离去了。
看着办?
阿贵挠挠头,一脸的不解。不过,想起公子刚刚在转身的时候,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后,阿贵恍然大悟。
转过头来,看着那已经被千牛卫带出来,绑在一起的三个道士。
阿古嘿嘿狞笑一声,抽出剑,大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问问那三个人!”白素颜一边走,一边疑huò的问道。
“问什么呀!”吕恒笑着问道:“问他们受谁指使?为什么要干这些事情?”
事实就是这样,白素颜点点头。
“不需要的!”吕恒微微摇摇头。
的确实不需要了,抓住他们,只是吕恒要的一个证据,或者说,应该是对自己心里一个论题的验证。如今疑huò已经得到验证,那些话问不问都无所谓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如今已经确认了,那些人,问不问也无所谓了!”见白素颜仍然有些不解,吕恒笑了笑,耐心的给她解释道:“而且,你认为,那些人会说实话吗?”
会说实话才怪!
白素颜也知道,青坡道信徒们的疯狂。此时,听吕恒问起自然也知道,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索xìng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呢。
不过,看着吕恒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白素颜故作生气的样子,美眸中满是嗔怒之sè,看着吕恒道。
“天地良心啊,我也只是一猜。没想到还真的猜中了!”见白素颜lù出如此表情,吕恒心里吓了一大跳。急忙摆手辩解,苦着脸说道。
岂料刚刚还是冷冰冰的白素颜,突然间扑哧一笑,那俏脸上的笑容,宛若阳春三月的jiāo艳桃huā一样。
她莲步轻移,走到吕恒身边,掏出手绢,轻轻的替吕恒擦掉脑门上的汗珠。
吹气如兰的呢喃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嘛看你吓的!”
吕恒:“……”
完了刚刚还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没想到,报应这么快就落到自己身上。自己一直在算计别人,缺不了这么快就被人算计了!
看着白素颜那美眸中闪烁的狡黠之sè,吕恒无奈叹息一声,赞叹女子心思聪颖演技之好的同时,也只能认栽了!
第二日,清晨。晨雾méngméng中经过一晚上的跋涉后,鼻恒一行人,终于看到了那雾气méngméng中,雄伟的成都府。
“看,那就是成都!”阿贵牵着女子的手指着远方那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古城,笑着对女子说道。
昨日将狼患清除,回到村落后,吕恒便直接待阿贵,向那老村长说明了这件事。
老村长是当兵的出身,自然不会纠缠于那些俗礼。当即哈哈大笑着答应了下来。本是想着将就一个婚礼让二人赶紧同房的了。
不过,吕恒却是摇摇头。
婚姻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次。怎么能草草了事。
而且阿贵还是自己的人!
女子看着远处的城墙,眼中既有jī动也有不安。
毕竟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这异乡的。
面对着茫然未知的前程,女子心里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她看着那陌生的城墙,心里忐忑之下,不禁拉近了阿贵的手。
“看,那就成都府!”坐在马车里的吕恒,liáo起窗帘看到了阿贵与那女子的柔情mì意。心里嘿嘿一笑,轻轻牵起了身旁白素颜的手,学着阿贵的口wěn,指着那前方的成都府jī动的说道。
“去死!”白素颜俏脸微红,没好气的挣脱掉吕恒的手。白了他一眼,笑骂着说道。
队伍一行人,到了府门口,坐在马车里的吕恒,liáo起车帘看了一眼,便见前方的府宅门口,张文山正站在那里,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正朝着自己招手。
初晨的阳光中,张文山笑颜开怀的对自己招招手,最后竟然是撤开tuǐ,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那宽松的长衫,huā白的须发,随风飞舞。
这老头……
吕恒看着朝着自己这里奔跑过来的张文山,苦笑着摇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知是和滋味。
liáo起车帘,下了车。张文山已经到了眼前。
“大人!”众千牛卫们,齐齐下马,对张文山行礼。
张文山笑着摆摆手,让他们站起来。然后自己径直走到了吕恒面前。
“永正啊,你小子总算是回来了!”上下打量了吕恒一眼,见他仍然如同以往,那般平静的微笑。张文山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拍着吕恒的胳膊,笑着说道。
吕恒微微一笑,点点头,正想调侃一下张文山。却突然感觉着老头说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吕恒稍稍想了想,看着张文山道:“府里来人了?“张文山正捋着胡子笑,猛然听到吕恒这句话。不禁愣了一下,看着吕恒那清澈的目光,张文山无奈苦笑点头:“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张文山捋了捋胡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吕恒的神sè,发现他依然镇定后,才缓缓开口道:“江宁来人了!是你的小婢女。”
“苍雪?”吕恒想了一下,看着张文山道。
张文山一愣,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吕恒,心中惊讶之极。
“呵,真是神了?你这都能猜得到?”张文山惊讶的看着吕恒,不可置信的问道。
吕恒微微笑了笑:“在我认识,而且至今留在江宁的人中,能一个人从江宁来到这益州的,除了苍雪,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倒是清霜也可以,不过,比起姐姐苍雪,她却是有些太过感xìng。
感xìng的人,虽然富有jī情。但是,却难以委以重任。
虽然说起来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
“江宁,有事儿发生?”吕恒心里微微起伏,但表面上仍然是平静如水,看着似乎有些yù言又止的张文山道。
江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看着张文山有些肃然的神sè,吕恒心里是很紧张的。袖子里,攥紧的拳头都渗出了手汗。
“嗯!”张文山先是点点头,不过,在看到吕恒那微微挑了挑的眼皮,见永正这家伙,在看到自己点头后,那张似乎永远都不会发生变化的脸,却突然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yīn沉下来。
“哦?到底是什么事啊!”虽然口wěn中仍然是带着笑意,但是,那笑声中隐藏的凌厉之气,却让张文山都不禁吓了一大跳。
“哎哎,你别乱猜。事情虽然是有,不过还没到你想的那种地步呢!”见吕恒脸sè越发的难看起来,张文山连忙摆手,解释懂啊。
呵。估计天底下,能真正让永正操心的事情,也就是家事了。而真正让永正挂念的,似乎也就是江宁那位绝sè美女了。
“走,进去说话!”此时,二人仍然在府外。虽然太阳已经升起来,但是气温还是有些低,说话间,哈出的白气,让人更觉得天气寒冷。张文山不由的打了个寒战后,便拉着吕恒走进了府里。
身后,白素颜看着吕恒那顿然发生的变化,虽然心里有些酸酸的。
但是,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耍xìng子的时候。抬起头,看到吕恒一脸冰冷的神s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想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吕恒如此挂念呢。
心里如此想着,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几个月前,曾经在秦淮河边,远远的看到的那个一身湛蓝sè长裙的女子。
那是一个清晨,旭日刚刚升起。缓缓流淌的秦淮河上,还笼罩着浅浅的雾气。轻如流云般的雾气中,那女子正蹲在河边,洗刷着衣物。在她的身旁,摆放着一个盛放着衣物的竹篮。
初升的日光,洒在河面上,反射出微微的bō光。
水huā轻溅中,那女子一脸浅浅的微笑,宛若三月绽放的桃huā一般,让人不禁心神沉醉。偶尔,她会抬起手,擦擦俏脸上的水迹,嫣然一笑。
金sè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当真是宛如谪落凡间的仙子一般。虽然布衣荆钗,但那举手投足间的风华,俨然是集中了天下所有女子的妙处。一笑一颦间的风情,宛若那秦淮河灵动的水韵一般,轻柔而又美丽。
这般的女子,不应该出现在凡间的!
当时,白素颜看着那一身蓝sè长裙的女子,心里如是说道。
路上的时候,张文山简要的跟吕恒说了一下,江宁的事情。
吕恒在听完后,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快进屋的时候,吕恒便看到,一身劲装的苍雪,正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嘴里还恨恨的说着,再不回来,我我们三个,就永远都不理你了!
“不理谁啊!”吕恒站在门口,看着面前容颜冷艳,一脸愤愤然的苍雪,轻声笑了笑,开口问道。
许久不见的苍雪,依然是那般的冷艳。一身劲装的她,此时看上去,宛若那传说中的侠客一般,玉树临风,英姿煞爽!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苍雪身体猛的一震。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到那门口,站着的书生。不禁心里生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委屈。
“你,你……”
说着说着,苍雪竟是泪染双眸,身体微微颤抖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潸然而下:气氛,随之变得古怪起来!!。
第二百十八章 等待
“她是谁?”
就在吕恒想走过去,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上一两句安慰的话的时候。
苍雪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白衣飘飘的绝sè女子。
心里顿时一冷,指着白素颜,脸sè很不善的盯着吕恒问道。
呃……
吕恒有些吃惊苍雪如此大的反应,回头看了一眼,正一脸挑衅笑容的白素颜,一时间不禁有些头大。
“呵,嗯,白素……”
还没等吕恒说完,就看到苍雪顿时眼睛里喷火,手指颤抖的指着吕恒,jiāo姹一声,愤怒的斥责道:“你,无耻!”
吕恒:“……”
mōmō鼻子,一脸愕然的看着苍雪。然后伸手mōmō自己的嘴巴。
不是呀,牙齿很全,没掉啊!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的白素颜却是俏脸一寒。
她对吕恒的事情知道很多,而且,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仅仅是吕恒小店里的伙计。根本和吕恒没什么关系。
此时,看到这一个小小的婢女,不顾尊卑,竟然敢指着吕恒的鼻子,辱骂自己的东家。白素颜冷哼一声,岂能容得她如此张狂。
“哼,你是他什么人,也敢如此指责他?”白素颜上前一步,挡在吕恒面前,寒着脸,盯着苍雪道。
“你又是他什么人?”苍雪暂时将目光从吕恒身上移开,冷笑着对白素颜道。
“我是他什么人,好像没必要告诉你吧!”白素颜冷冷一笑,轻蔑的看了一眼苍雪,轻轻一笑,liáo起耳边的一丝秀发,笑着说道。
苍雪不禁一滞,不过,在看到白素颜那得意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些气愤。咬牙切齿的狠狠说道:”狐狸精!“”你说什么?“白素颜顿时脸sè一变,柳眉倒竖,美眸喷火的盯着苍雪。厉声质问。
对于白素颜来说,心里一直就因为秦淮河边,那个美丽女子,而有些介怀。总是觉得自己跟吕恒相知,就有些落于人后的感觉。
现在被这女子一句狐狸精,顿时点燃了心里的怒火,当即就要发作。
“二位先聊着,我出去走走!”眼见两女剑拔弩张,气氛中火药味越来越浓。无奈之下,吕恒只好硬着头皮出来。
不过,如果此时出言调解,不亚于火上浇油。很有可能将事情搅得不可收拾。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去避避风头,想必自己不再,这俩人也吵不起来了。
其实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此时,见吕恒竟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两女一时间都有些愕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过头来,对视一眼。
然后,又是齐声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去看对方的样子。
“兄弟真是好本事啊!”出了门,一直躲在门后看热闹的张文山,嘿嘿一笑,伸出大拇指,挤眉弄眼的对吕恒笑着说道。
不过,这老头,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吕恒无语的看了一眼这个老不正经,翻翻白眼,却是苦笑一声,一时无语相对。
……
夜晚,月sè静静洒下,知州府后院中的亭台楼阁,沐浴在这银sè的月光下,宛若仙境一般。
夜风吹来,吹皱了一池水。湖面银光闪烁,bō光淋漓。
湖心的小亭子中,苍雪坐在那里,神sè有些凄然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月sè闪闪的湖面。
时不时的将手里的小石子儿,扔进湖里。看着那湖心dàng起的一bōbō涟漪,朝着四方扩散而去。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平静的湖面中,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脸孔。
“无耻!”苍雪咬牙切齿的恨恨骂了一句,撒气似地将手中的小石子儿,全部扔进湖水里。
扑通一声,石子儿溅起的水bō,轻轻dàng漾。那湖面中,隐隐出现的模样,也随之消失不见。
“月亮又没惹你,你打他干什么?”身后,传来了一声淡淡的笑声。
苍雪猛地一惊,回头一看,却看到那一身简朴长衫的吕恒,正从拱桥上缓缓走来,见吕恒脸上带着淡淡微笑,语气和缓的跟自己说话。苍雪目光微冷的盯着他,语气不善的道:”是你,你过来做什么?”
吕恒轻轻笑了笑,指了指浩天明月,耸了耸肩膀,轻声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在下以为只有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到了这里才看到,原来苍雪姑娘也睡不着啊!”
“我睡不着关你何事!”苍雪冷哼一声,掉转过头去,不去看吕恒那让人心慌的笑容,仍然僵硬的回答道。
不过,虽然言语仍然冰冷,但语气却是缓和了一些。
对于苍雪冰冷的口wěn,吕恒自然是不会介意的。缓缓的走到这湖心小亭中。看着那湖心中微微晃动的明月倒影。
苍雪低着头,等待了许久,也没听到那书生的回应。抬起头来,却看到书生正看着湖心发呆。心里一酸,微微叹了一口气。
吕恒静静地看着湖心明月,听到身后女子那幽幽的叹息声,心里不禁掠过了一丝怅然。
夜风轻柔,拂面而过。湖心小亭,一阵长久的沉默。
如此沉默了一阵后。面对着湖心的吕恒,静静的开口道:“江宁,还好吗?”
虽然吕恒问的是江宁,但苍雪却知道,他这江宁,指的的是谁!
心里那抹酸楚,似乎是有些更浓了。
她有些凄苦的对自己笑了笑,微微摇头,将心里那丝怅然,抛之而去。
“不太好!”苍雪低下头,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那湖心的微微晃动的明月,语气有些伤感的说道。
回想起柳青青那日渐憔悴的神sè,苍雪心里越发的恨眼前这个人。
“你走了以后,小姐很伤心!”苍雪凝视着这书生,本想是怒斥他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但是,看到他那转过头来的时候,脸上隐隐的关切之意。心里终是有些不忍,低下头,轻声说道。
“子衿之心的日子很难过!”如今说起这些的时候,苍雪想起这几个月来,子衿之心遭受到的白眼,心里深感委屈,不禁留下了眼泪。
“新任的府尹非但不主持公道,还助纣为虐,回来欺负我们,还有那些商人……”说起往日的辛酸,苍雪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潸然而下。
“那些人……”吕恒liáo起前摆,坐在了亭台的扶手上,看着那湖心的明月,轻声说道:“那些人的名字都记下了?”
转过头来,看着苍雪的目光,虽然平静,但是那微微闪动的神sè,却表明书生心里仍然是愤怒的。
“公子你……!”听到吕恒突然问起这件事,苍雪愣了一下,看着公子如此神sè,心里jī动的问道。
“呵,秋后算账!”吕恒笑了笑,看着苍雪,淡淡的说道。
月sè冷清,一缕夜风吹过,枯枝上残留的一片落叶,飘然落下。
“回吧!”一阵风吹来,微冷。吕恒紧了紧身上的长衫,转过头来,看着那静静龘坐在那里,发呆的女子,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嗯!”虽然是回答,但是仍然未动。神思依然在飘忽,宛若没有灵hún的躯壳一般。
“我走了!”吕恒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女子,轻声说道。
“嗯!”
看着女子那呆呆的神sè,吕恒心里深感无力的叹了一声。”夜风凄冷,再做下去会生病的!“头疼的揉揉额头,吕恒最后还是走了过去,轻声说道。”我知道!“苍雪抬起头来,看着吕恒。
看着女子那明澈的眼睛里,闪烁的泪花。吕恒叹了一口气,却是转过了头。
“苍雪,你是个好女孩儿!”吕恒苦笑着说出了一句废话。
也并非是吕恒无情,只是当他想起江宁那昏黄灯笼下,那女子翘首以盼的身影。如今只能是硬下心肠,如此说道。
“公子!”身后,女子微微颤抖的声音传入耳际。
吕恒身体轻颤了一下,正准备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感觉到,一个滚烫的柔软的身体,从背后保住了自己。
“公子,苍雪会等你的!”女子将脸贴在吕恒身上,轻声呢喃着。说着说着,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却是泪如雨下。
“公子,苍雪会等你的!”女子抬起头,踮起脚尖,忍着羞涩,在吕恒的脸颊上轻轻一啄。抬起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看着眼前,尽在致辞,却是远在天边的公子。捂着小嘴,一边哭,一边笑。
……
第二天,上午。
阳光洒进房间,在这坑玩不平的地面上,暖暖的留下一片斑驳。
房间里,熏香袅袅。
桌子上,两盏清茶,袅袅的蒸汽从茶盏中升腾而起。
“要走了?”张文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书生,苦笑着问道。
吕恒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啊,离家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江宁的事情……”张文山微微点头,笑了笑,随后,他轻轻的放下茶杯。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牌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牌子,是调动千牛卫的腰牌。
张文山为官极为刚正,从来都不会做以权谋sī之事。如今,他却是拿出了这腰牌。怕是,这是他一生中,做出的最大的付出了。
“用不着的!”吕恒看了一眼这腰牌,笑着摇摇头,原样将牌子推了回去。
“我有它呢!”吕恒埋头,从腰间找寻了一番。然后,掏出了一枚翡翠牌子,拎着线绳,在张文山面前晃了晃。
耀眼的阳光中,翡翠牌子上面,江宁守备军的字样,格外的清晰!!。
第二百十九章 局中人
碧绿sè的腰牌,轻轻摇暴着。那腰牌上硬朗的线条,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折射出mí幻的光芒。
“呵,我倒是忘了!”见吕恒掏出了当年武宁远送给他的腰牌,张文山愣了一下,心里恍然大悟。随后却是摇头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腰牌,虽然说是一个朝廷颁发给武宁远调兵的符令。但是,在武宁远久居江宁这么长时间,对江宁守备军的影响。江宁守备军,早已成为了武宁远的个人军队。
所以,在衷心和令行禁止方面,江宁守备军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所以,看到吕恒拿出了这腰牌,深知此腰牌作用的张文山也放下了1心。
午后阳光柔和,轻轻的照进房间里。那从门窗缝隙中照进来的光束,直直的在地面上,桌子上,留下一道斜斜的光斑。
房间里,熏香袅袅升起,淡青sè的烟雾,笼罩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久久不散。
“过些时日,老夫便要离开这成都,前往东京了!”张文山捋着胡子,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吕恒点点头,转过身来,抱拳对张文山笑着说道:“还没恭喜你高升呢!”
“这么多年来,从闲居江宁,到出任益州知州,成为一方封疆大吏。现在,又被调入东京,成了手握重权的政治局常委,哦不,是权倾朝野的重臣。如今,您老人家也算是媳fù儿熬成婆了!”吕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笑着打趣张文山道。
“你这小子!”张文山笑着摇摇头,笑骂了吕恒一句。然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吕恒说道:“你会去吗?“这句话,您老人家憋了很长时间了吧?”听到张文山这句话,吕恒倒也不是太过惊讶。只是抿了一口热茶后,转过头来,看着张文山笑着问道。
“呵呵、,的确是有一段时间了!”被揭穿了心思,张文山倒也坦然,笑着点点头。抿了一口茶,看着吕恒,继续说道:“以前在江宁的时候,你希望过平淡的生活,而拒绝老夫的邀请,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如今,你已经是郑王爷的老师,而且,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帝师。
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已经进了这个圈!如今的一切,可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了的!”。
“如何,永正,老夫说的可对?”张文山端起茶,却是没有喝。
只是一脸老jiān巨猾的笑容,看着吕恒,等待着他的回答。
吕恒看了张文山一眼后,本想是瞪他一眼的,不过,心里想了想后,也不得不承认,张老头说的其实句句准确。
轻轻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想了想后,吕恒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呵,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说实话,对于未来,吕恒还真没有什么计划。如今的生活,其实说起来,刚刚好。自己本身是个秀才,算得上有功名在身,见了官,
也不至于低声下气的下跪。而且,自己兜里还揣着一块刚得到没多长时间的御赐腰牌,也算得上是有背景的人了。也不怕被人欺负。在人脉上,有武宁远,有张文山,也有洪胖子,或许还有未来的皇帝。这样的身份背景,放在大周任何一个角落,都是惹不起的人物。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身份,虽然看起来足够唬人。不过,深知政治斗争残酷的吕恒,心里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浮云。
毕竟,现在大周的各派系的力量,就像是走钢丝的演员一样,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一旦发生那样的事情,大周朝廷内各派力量将会在短时间内发生急剧变化,那,自己身边这些看似能依靠的东西,将瞬间不复存在。
而自己虽然百般逃避,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正如张文山所言,自己已经卷入了这大周的政治斗争中。
这一切看似是有些无奈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凡是生活在大周的百姓,想必没有人能逃得过政治的争斗吧。这大周的政局,就是一盘赌局。天下芸芸众生,皆在其中。
不同的是,有的庄家,而更多的人只是赌徒。赌徒只能被动的接受自己的命运,输或赢,都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而在这赌局中的庄家,却是稳操胜券。他们操纵着赌局的进展,或是开大,或是开小,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上。即便是输了,对他们来说,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再开一盘,然后赢更多的回来,一盘的输赢无关轻重。
也许有人会因此丢掉xìng命,但也是因为他们太过沉mí其中,而且,还碰上了能够反客为主的赌徒,而压上了太多的赌注。而且,那赌注,是他们输不起的!
但是对于那些落败一方的赌徒来说,不论他们如何表现,如何奋勇,最终也难逃灭顶之灾。
哎!想到其中的残酷争斗,吕恒不禁有些头疼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来,却发现,张文山脸上,仍然是那一脸老jiān巨猾的笑容。
吕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笑骂道:“老狐狸!”
“哎,交友不慎啊!”对于这些事情,前世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吕恒,想起来仍然心里觉得疲乏,只是,无奈,却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最后,也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眼前这个正一脸幸灾乐祸偷笑的张文山身上。
“哈哈,你就乖乖的接受吧!”张文山为官几十年,自然也知道这天下一盘赌局的道理。如今,看吕恒先是一脸不在乎的拒绝,后来,却是无奈的摇头苦笑。他岂能不知道,吕恒已经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只是,看到这小子一脸的无奈样子,张文山心里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他这个人。
这小子,手腕极高,而且心思缜密。
如今陛下虽然已经开始针对太子一系,但是,即便扳倒了太子一系的人马。但是隐藏在朝廷中的那些暗流,却才是让陛下揪心的。
毕竟,如今陛下年事已高。而且,听朝中传出来的消息。说陛下的病情似乎并不乐观。如今,天气正渐入寒冬,这对陛下来说,是个考验。
如果陛下一旦驾崩那年岁尚幼的小武,如何平稳的执掌朝政。这是一个让小武这一系人马为之担心的地方。
他们这一系武宁远有兵,但是xìng格太过直爽。手段太过凌厉。
如果对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对势力,痛下杀手的话。将不可避免的引发大周朝政的动dàng,甚至是地方叛乱。
而张文山,xìng格同样是如此。太过刚直,虽然在治理国策上,能力极佳。但是对于朝政的争斗来说,还是差了许多。
至于说娄胖子。哎!
想起那胖子不务正业,xiōng无大志的样子。张文山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而眼前的吕恒,却是不同。
此人,1心思缜密手腕也不缺。而且,从他在江宁的时候,那针对柳家和苏家的一系列布局来看,此人对于政治争斗中的勾心斗角,非但不陌生,甚至是其中好手。
一个小小的配方就让苏柳两家深陷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最终引发了大周朝廷,第一次士族和庶族间格局的变动。
如此庞大的计划…如此准确的判断。此人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如果吕恒能出手相助。那就像是在小武与其他几方,处在平衡状态的天平上,放下了一枚举足轻重的砝码。
而且,永正这个砝码,含金量极高。
张文山心里得意,捋着胡子,一边打量了吕恒,一边心里嘿嘿偷笑。
而且,据他近些时日的来的消息。
江宁王家,已经开始迁往了太原府。而且,是以皇鼻的名头,空降到太原府的。
王家在皇商的名头下,得到了当地各派力量,尤其是军队的大力支持。短短的一个月时间,王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整合了太原一代的布商。销路,扩及到整个西北地区。如今,俨然就是晋地,第一大商户。而太原,也因为突厥的退兵,和王家的崛起,整个城市的风貌都为之一新。
而随着王家在太原一地的崛起,西北的经济格局,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那些一直跟安家做生意的西域商人,也渐渐的被王家yòu人的条件,吸引了过来。就连突厥人都开始接触王家。原本是安家在西北一家独大的局面,如今,正朝着两雄并起的方向发展。
当然,王家崛起的过程中。安家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但是,王家崛起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让安家在起初的时候,就根本没反应过来。直到王家开始挤占安家的资源,他才意识到威胁的存在。在此之后,王家多次暗中寻衅,甚至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但是,背后有军队支持的王家,对于安家的那些指责,挑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好几次,安家派出的sī兵,攻击王家的商队,却最终是一去不返。
后来,安家派人去寻找,但是却在王家经过的商路旁,发现了那些sī兵的尸体。
如今,随着王家的迅猛发展,势力逐渐开始向之前安家的地盘扩散。安家的战略地位,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果,照此发展下去,安家会逐渐变成一个鸡肋。
这一切的布局,仍谁都能看得出来。是针对西北安家的。但是,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
起初的时候,张文山也像是那些官员一样,对此事深深的疑huò。
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针对安家布下的这局。
陛下?
张文山起初对布置下这样庞大的棋局的人,也是百般猜测。在考虑到此举的用意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如今的皇帝。
但是后来,思考了一番后,却又觉得不像是陛下的手笔。
虽然陛下一直想铲除西北安家,解除掉突厥对朝廷西大门的威胁。
但是,从这棋局的布置手法来看,应该不是陛下的手笔。
毕竟,这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
在西北培养王家,俨然就是又培养了一匹饿狼。这样的做法,对于充满了变数的西北,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万一,王家和安家连手,怎么办?
即便王家能一家独大,撑起西北的局面,那万一,他像安家一样,与突厥人走的太近怎么办?
无论是怎样的结局,对于大周,都是不好的。
以陛下的谨慎,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最多,陛下就像是先皇那样,将西北一事,拖延下去。
但是,事实却是相反。陛下非但没有制止王家的崛起,反而却然是冒险,给予了王家极大的支持。
这说明什么,这盘巨大的棋局,应该是另一个人布置下的。而且,对于此人,陛下极为相信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
那么,这个人是谁?
当前些时日,张文山突然接到了夜莺,连夜送来的那块,在大周朝廷中,具有着深远意义的帝师令牌的时候,困huò了他许久的疑问,顿时迎刃而解。
呵,原来是他!
张文山捋着胡子,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青sè长衫,曰光明澈,静静坐在椅子上,品茶的书生。心里满是感慨。
静静的下午,阳光如洒。
吕恒静静的坐在那里,手里端着茶,却是没有喝。只是在静静地思索着。
如今,自己参与这盘巨大的赌局,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只是,在这盘赌局中,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换句话所,自己在这赌局中,到底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sè?
自己,是要做庄家呢,还是做赌徒的人?
或许……还有第三种选择。
那就是掷投子的人!
不论赌局胜负,掷投子的人,并没有什么损失。赢了,他们跟着分红。输了,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或许掷投子的人,会帮一方出千。但,想必参与赌局的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没有老千的赌局,那是不叫赌局的。
说到头,事情到了最后,那也是赌局双方的事情。
想到这里,吕恒心里已经有些明悟了。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
脸上终于是lù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第二百二十章 红尘佛心
“公子!”房门轻轻被敲响,阿贵的声音从房间外传了进来“该启程了!”。
“嗯!”深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那张古朴的椅子上的书生,轻声嗯了一声。将手中端了很久,已经凉的茶水,放在桌子上后。已经想通了自己今后的前程的书生,脸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抬手掸掸身上长衫的褶皱,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推开门,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古老的知州府衙,沐浴在这金红sè的晚霞中,显得格外的肃穆。房檐上那琉璃sè的瓦片,在这夕阳中,闪烁着mí人的光彩。
肩上扛着剑,挂着包袱的阿贵,正耐心的等待着。见吕恒出来,阿贵笑了笑:“公子,咱们该走了!”
吕恒笑着点点头,看到阿贵有些紧张的样子。笑着问道:“害怕?”
阿贵嘿嘿一笑,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呵呵,不用紧张。外面其实跟益州是一样的!”吕恒淡淡笑了笑,拍拍阿贵的肩膀,便率先抬脚走了下去。
踩着被夕阳染红的碎石小路,穿过拱门,一路便走到了府衙门口。
在这里,早已等在这里的张文山等人,见吕恒走过来后,纷纷对吕恒抱拳。
吕恒呵呵一笑,拱拱手。在这些人诧异,最后是愤怒鄙视的目光中。他却是穿过人群,直接朝着站在人群后,美眸中含着泪珠,看着自己的白素颜走了过去。
“对不起!”白素颜见吕恒走过来,默默的低下头,轻声呢喃道。
如今,朝廷对于苗家的新政即将实施。白素颜这个苗家的实际掌权人,是一定要全程参与其中,根本脱不了身的。原本,她也想过,如果吕恒能参与进来,或许,苗家的前景会更好一些。
只是,让人气恼的是。吕恒从始至终,只是提出了一个建议。并没有参与进来,甚至,连一句看法都没有说。
起初的时候,白素颜其实心里是有些失望的。不过,随后,在偶然间,听到吕恒与张文山聊天的时候,所说出的话,她才知道吕恒为何没有帮自己,帮苗家争取更多的权利。
当时,白素颜心里郁郁不乐的走过吕恒房间,正准备进去寻他的时候。房间里,却传出了吕恒平静的声音:“所有矛盾的根源,其实就是建立在特权上。换句话说,正是因为特权的存在,才造成了矛盾的不可平息。俗话说的好,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此时给予苗家太多的权利,那么,其他人怎么看?其他民族怎么看?到时候,如果官府屈从其他民族的意愿给予他们特权,那么,朝廷法制何在?大周汉家的姓怎么办?而且,即便是朝廷能够压下民间的议论,给予苗家特殊的权利。如果真的要是那样的话,对苗家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是一件好事?这又是从何说起?
躲在门外的白素颜,听懂吕恒这番话后,皱了皱眉,心中如此思索道。
“要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苗家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特权的存在,而丧失了原先属于自己的艰苦奋斗的本xìng。到那时,一旦朝廷收回权力,那时候的苗家,就像是一个习惯了锦衣玉食,却没有任何求生手段的的纨绔公子一样,只能最后活活饿死。消失在这历史的长河中!文山兄啊,天下的姓共为一家,你我切莫做着被历史唾弃的人啊!”平静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忧虑,让躲在门外,静静倾听的白素颜,不禁心中一颤。原来,他,他还是向着自己的!
……
“你,你回来的,是?”白素颜轻轻抹了掉脸颊上的泪痕,抬起头来,看着吕恒,美眸中满是期待之sè,轻声问道。
“呵,你说呢?”吕恒伸手握住了白素颜那微微颤抖的小手,眼中含着笑容,笑着说道。
“我,我等你!”被吕恒当着这么多人的脸,握住手,白素颜那mí人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羞红之sè,她轻声嗯了一声,低下头,轻轻说道。
我等你!
听到白素颜说出这三个字,吕恒的心不禁颤了一下。
轻轻的伸出胳膊,将白素颜揽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jiāo躯传来的体温。吕恒声音中透lù着坚定之意,对埋在自己xiōng前的白素颜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如此说着,吕恒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男儿装,背着宝剑,英姿飒爽的苍雪。
看着她有些憔悴的神sè,吕恒不禁想起了昨夜里,在月sèméngméng的湖边,苍雪鼓足了勇气,抱着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情景。
见苍雪在现自己看她,神sè间有些黯然的低下头,转过了身去。吕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知是和滋味。
猛然间,腰间一阵巨疼,吕恒吃痛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低下头,正好对上了白素颜那似嗔似怒的目光。
“这个时候,你心里竟敢想别的女子?”白素颜手指紧紧地捏着吕恒腰间的软肉,转过身,看了一眼门口的苍雪。她嗔怒的哼了一声,银牙紧咬,低声说道。
本来,二人就靠的很近,加上白素颜怕被人听去二人之间的悄悄话,便踮起脚尖,凑到吕恒耳边说这件事。
那吹气如兰的芬芳,不禁让吕恒心中一sū。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着白素颜那近在咫尺的红chún。吕恒嘿嘿一笑,手上同时用力,将女子揽入怀中,低下头,wěn上了女子的红chún。
白素颜顿时jiāo躯一紧,羞涩中的她,想挣扎,却现环住她的那双胳膊,竟然是如此的有力。任由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书生身上那淡淡的书卷气息,让她深深的为之着mí。感受着书生那炽热的wěn,想到书生不久之后,就要离开。白素颜心中一酸,微微的闭上了美眸,任由书生索取了。
“法海,闭上你的眼睛!”公子与夫人亲热,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看去。这是阿贵的职责。只是,貌似周围的人太多。拦也拦不住。
嗯,貌似知州大人,也正捋着胡子,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嘿嘿笑着观赏着。
阿贵心中深感无奈之下,本着抓大头的想法,直接跳到法海和尚面前,挡住了正瞪大眼睛,乐呵呵看着眼前这对情侣清热的法海。
铲除青城道,并在最后消除青城道的影响。必须要有宗教界人士参与,而且,还必须是德高望重的人存在。这是之前,吕恒早已跟张文山说过的。
法海和尚,虽然看上去是一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花和尚样子。但是,吕恒和张文山二人都知道,法海这名字,在大周佛教界,拥有着极高的地位。而且,在普通的大众心目中,也同样拥有着极高的人气。
如果需要有人出面,来宣布青城道邪教的本质,法海是不二人选。而且,他此来益州,也是为了青城道这件事。如今,等吕恒找到他,跟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法海当即点头答应,表示义不容辞。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被人现,法海和尚连忙收回目光,双手合十,面sè肃然的念了一声佛号,做高僧状。
“花和尚!”阿贵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哼哼说道。
“呵,花花世界中的和尚!”法海睁开眼睛,在看着吕恒二人的目光中仍然是充满了兴趣,只是,却不含任何的邪yín之意。法海淡淡的说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对自己怒目相视的阿贵,笑着说道。”大师,妙语啊!”一旁,张文山听了之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得到支持的法海,更加有恃无恐。他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阿贵,一脸悲戚的摇头道:“施主有所不知。所谓拜佛求经,并不是一定要去寺院中,去拜那些泥塑的佛像。要知道,真正的佛心,便是在这滚滚的红尘之中。在这红尘之中,能够心怀天下,拯救万民与水火之中的人,那就是佛。比如,吕公子此人!”
说到这里,法海和尚看了阿贵一眼,见他神sè有些愕然,法海嘿嘿一笑,道了一声:“既然吕公子是佛,那和尚我见了佛,自然要好好看。这才能体现和尚我虔诚的求佛之心啊!”
如此声音肃然的说完一堆大道理后,法海和尚转过头来,对一旁同样是一脸愕然的张文山,眨了眨眼睛,咳嗽一声,询问道:“大人觉得贫僧此言是否有理?”
汗,偷窥都能偷窥出这么大一堆道理。而且,还和佛家教义,结合的如此紧密。
听他这么一说,自己等人偷偷观看人家永正小两口亲热,似乎还是正义之极。如果不看,那才是不对!
如永正所言,这和尚,果然是个人才啊!
听法海问自己,参与偷窥这不光彩之事的张文山,捋着胡子沉吟一番,想了想,点头道:“大师之言,甚是有理!”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后,张文山厚着脸皮,低声询问道:“那,咱们继续看?”
“施主果然是有大智慧之人!”法海和尚偷偷的对张文山伸出了大拇指,心有灵犀的对自己笑了笑,赞了一声。
“看,当然要看!”法海和尚念了一声佛号后,又lù出了那副无耻之徒的嘴脸。对张文山点点头,二人齐声嘿嘿一笑,转过头来,继续观看。
“你这和尚!”吕恒转过头来,先是没好气的瞪了张文山一眼,然后,转过头来,蹦出了一句惊人的话。“你家佛主,与女施主亲热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看?”
法海:“……”!。
第二百二十一章 再回江宁
……那当然,如果我佛有心为天下红尘女子开光普渡的话。和尚我自然也敢看!”短暂的愣神惊愕后,法海和尚脸sè变换之快,堪舆影帝粱朝伟比肩。从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一副慷慨正义,演技之佳令人赞叹。
“他都敢做,和尚我有什么不敢看的?”法海和尚像是在心里下了巨大的决定一样,双手合十,一脸肃然的道。不明就里的人,如果看到法海和尚这般表情,还以为他在说什么高深的佛法,其实,也只有在场的人,才知道,这和尚说出的话,有多么的不正经。
听闻此言,不管是张文山还是阿贵,都不禁冷汗津津。心娄,这和尚胆子也忒大了。连佛主都敢编排,难道不怕佛主怪罪?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法海和尚,那脸上惊恐的神sè,看来,是被这和尚这一番话惊得不轻。
见众人如此目光看着自己,法海和尚收起了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贫僧逍入空门,每日诵经行走天下,为的是修心修佛,而不是拜佛!”
吕恒,在听了此话后,倒不是太过惊讶。虽然说,心里也是微感诧异。但,看着这和尚一脸的坦然,再结合和尚平日里的行为举止。
也知道,这和尚说出这番话,倒也不是空xué来风。
眼里带着一抹诧异之sè,看着胖乎乎的法海,吕恒注视了他一阵后,才笑着点头道:“呵,大师高才,吕某佩服!”
听到这里,张文山也知道这和尚要说什么了,看着胖和尚在tǐng到吕恒的夸奖,而微微脸红腼腆的样子。张文山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对着和尚抱拳拱手,行了一礼道:“大师高人,张某人佩服!”和尚头一次对人吐lù出心声,胖胖的的脸上,带着腼腆之sè。抬起头来,见吕恒等人纷纷对自己抱拳行礼,他呵呵笑了一声,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大周庆元四年,冬,十二月初,火红的晚霞,烧遍了半边矢。抬眼望去,只见西方那淡青sè的山峦上,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翻滚着,燃烧着,照射出万道霞光。
古老的成都府,巍巍的城墙,在这火红的霞光中,更显得肃穆。
城墙上,锦旗招展,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寒风吹过,骑在马上的书生,身上的长衫,随风呼呼作响。
“永正,还记得宁远公,曾与你说过的,东京有一件大惊喜等着你的事情吗?”张文山紧了紧身上的长衫,捋了捋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吕恒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什么惊喜?”吕恒当然记得,武宁远在离开江宁的时候,对自己说出的那番话。只是,当时,那老头就是一脸你想知道吗?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的贱像。如今,张文山再次表演出了这番表情,吕恒不禁无语。
“想知道啊?”张文山嘿嘿笑着,看着吕恒,吊着胃口问道。
“说!”吕恒不禁满头黑线。
“想知道的话,就去东京吧,呵呵!”张文山捋了捋胡子,嘿嘿笑着说道。
靠!
吕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过,看张文山这幅样子,即便再问,估计他也不会再说的。吕恒笑骂了他一声你这老头。
吕恒想了想后,也知道,自己以后肯定会去东京的。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想明白这点后,吕恒笑了笑,点头道:“好啊,那到时候,咱们东京见!”“好,到时,老夫与宁王爷在琼林阁摆下宴席,为你接风!”张文山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不过,看到吕恒那微笑点头的样子,他心里顿时高兴之极。随后哈哈大笑一声,高兴地说道。
几番试探,几番推脱。如今,这小子总算是肯定了下来。看到吕恒轻松答应下来,张文山心里自然高兴不已。
吕恒点点头,看着张文山,笑着说道:“那时,在下可就期待你与宁远公说的到底是何惊喜了!”张文山哈哈大笑了一声,神秘兮兮的说道:“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的,永正你就放心吧!”
吕恒抖了抖马缰,勒住了躁动不已的骏马。转过身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张文山等人,微微笑了笑,抱拳拱手一礼:“各位,告辞了!”“告辞!”张文山等人,点点头,抱拳对吕恒说到。
“阿贵,苍雪,走啦!”吕恒揪着缰绳,转过马头,轻轻扬起马鞭,凌空抽了一声后。率先骑着战马嘶鸣而出。
一声马鞭清亮的声音响起,三匹骏马,在这晚霞中,滴滴答答的朝着远方走去。在他们的身后,烟尘久久不落。
晚霞烧红的天空上,一行南归的大雁,一字成行一一一一一一离开成都府,三人趁着夜sè一路东行。到了夜sè寂静,繁星满天的时候,三人已经走出了成都地界,进了泸州府。
在泸州府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三人再次启程。
在十几个马不停蹄的赶路后,三人终于再次踏上了江宁的地界。
到了江宁,已经是十二月中旬。
看着江宁街头,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吕恒这才记起来,再过十来天,就要过年了。
“公子,我们进城吗?“阿贵头一次来到江宁,站在城门口下,看着如此富庶的江宁,心里自然是有些jī动地。
“去江宁守备军驻地!“吕恒深深的吸了一口,将目光从那人头攒聚的城门口收回来后,转过头对阿贵和苍雪说了一声。
虽然很想与柳青青马上团聚,但是,一路上,苍雪对他说这么长时间来,子衿之心遇到的困难。让他深感,目前子衿之心的处境。
匪徒倒是不用担心,担心的是,官匪勾结。而且,从苍雪说起江宁新任府尹在处理对待子衿之心事情上的态度的时候,吕恒还是从其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府尹,怕不是如苍雪说的那么简单。
此人能做到府尹这一方的官吏,想必为官之道自然知道。而且,以他的人脉和资源,想必肯定知道,自己与武宁远等人的关系。按照一般人的习惯,这般的背景,足以让那些心有所yù的官员望而止步。
但是,他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放肆了。
这人,亦或是这人身后的那群人,呵,倒还真是有趣!
竟然知道自己无官无职,看起来像是个软柿子。
吕恒苦笑着摇摇头,调转马头,径直朝着通往江宁守备军驻地的方向赶去了。
前世身为军事策划…,所策划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战争。故而,吕恒在对待事情的态度上,其实还是偏向于硬办的。之前,之所以没有采用硬办的法子。一是因为出于职业习惯的制约。第二,也是没有必要。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对方所用的手段,已经从暗中挑衅,升级到明目张胆的欺辱了。
这,是不可原谅的!
吕恒骑在马上,鞭策着胯下的战马,想起柳青青那默然垂泪的样子。心里渐渐冷了下来,面容也变得凌厉了许多。
身旁,并驾齐驱的阿贵,见到公子的神sè越来越冷,心中暗暗为那些挑衅的人,开始默哀。
而苍雪,则是第一次,看到吕恒lù出这般凌厉冷漠的神sè。心里有些想说的话,却不敢开口了。
三人一路狂奔,在正午时分,终于到达了江宁守备军的营房。
守门的士兵们,看到远处冲过来三人,顿时面容一冷,手中刀枪齐齐前举。
“来人止步!”士兵冷哼一声,大声呵斥道。而在栅栏门口的那些弓箭手们,闻声纷纷站起来,搭起弓箭瞄准了那三个越来越近的人。
“说明你们的来,啊,军师!“守门的士兵,在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的相貌后,顿时大吃一惊,嘴里呵斥的话,也变成了惊讶和欣喜。
“是军师啊,军师来了!”这些士兵们都曾参与过上次的围剿战,对吕恒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当时,看到那书生坐镇中军,从容的指挥着军队的形象,让他们深深铭记。
如今,看到,来人竟然是军师,士兵们,顿时像炸了窝一样,高兴的对着吕恒招手。
“军师好!”
而吕恒看到这群脱离了那原先痞子样,脱胎换骨俨然是精锐部队的江宁守备军,心里也是蛮开心的。
当时,武宁远在的时候,闲聊之时,吕恒便跟他说过一些强军之法。比如说,军容,操练之类的事情。
如今,看到这面貌焕然一新的江宁守备军后,吕恒心里不禁赞叹,看来,武宁远临走的时候,对江宁守备军下的功夫不小啊。
“军师,你来啦!我们都等您好长时间了!”军营的大门口里,冲出来一个庞然大汉。哇哈哈的大笑着,朝着吕恒冲了过来。此人,正是当年,带领一百名士兵,将数十个突厥武士一举拿下,被营中其他尉官打趣称为战神的楮徐良。
“哦,你知道我要来?”吕恒笑了一声,一边翻身下马,一边看着为自己牵马的楮徐良道。
小人哪儿能知道呢,是王爷跟我们说的!”楮徐良挠头嘿嘿一笑,尴尬的说道。!。
第二百二十二 御史
“宁王爷?…
听到楮徐良说,武宁远在临行前”丁嘱过他吕恒的事情。吕恒心里不禁一暖,笑着问道。
楮徐良抱拳点点头,沉声道:“正是,当日王爷曾对下官说过。
如果公子有事,江宁守备军随时待命!听从公子调遣!”
临了,楮徐良嘿嘿笑了一多,挠头道:“而且,兄弟们也愿意!”
上次围剿柳家,却不料最后围剿出了五百突厥兵。江宁守备军的这些军官们,也因为受到了朝廷的嘉奖。
嗯,比如楮徐良,依然是个尉官,如今,已经是将官了!
跟着军师,打仗又轻松,又能升官发财,傻子才不愿意呢!
呵,这老头!
听着楮徐良的话,吕恒不禁想起了之前与武宁远在风雨亭说笑聊天的时日。那时候,那老头虽然平日里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仿佛很粗狂,什么都不关心,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但,如今看到楮徐良对待自己恭敬地态度,吕恒心里笑了笑,暗暗道,原来,这老头其实心思还是很细腻的。
“楮将军,你这般说话,槽朝廷法度置于何处?”这时,门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冷漠的责备声。
听到此话后,楮徐良不禁翻了个白眼,对着吕恒苦笑了一声,偷偷的指着身后,低声说道:“这个鲁疯狗!”
其实,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吕恒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他,在这个时候来到江宁,是为何事?
不过,在看到楮徐良那一脸的无语之sè,然后又称此人为疯狗。
吕恒心里还是被逗乐了。
汗,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个御史大夫,正三品的官员。你小子长了几个脑袋,敢诽谤上官?
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却见一个一身破烂官服,头发huā白,板着一张僵尸脸的御史官员,甩着袖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鲁御史想必在军营里,也是属唐僧的。肯定是见一个士兵,就批评人家一顿。如今,见他走出来,那些士兵们纷纷掉转头,装作不认识此人。
鲁御史也不以为意,经过这么多年被人鄙视,如今他已经是做到了阅尽天下x片,心中自然无码的境界了。岂能让几个士兵的鄙视,就能搅动心境的。
一路上,昂首tǐngxiōng的走过来后,鲁御史先是瞪了楮徐良一眼,然后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通。这一番痛骂,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端的是文采斐然,意境深远。
再看看大老粗一个的楮徐良,那一脸茫然昏昏yù睡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什么都没听懂。是的,是没听懂,而不是没听进去。
这一番的教训,虽然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堆,其实就一个意思:楚将军要加强思想政治建设,紧密团结在皇帝周围。总结起来四个字:忠君爱国。
骂完楮徐良后,一脸铁青的鲁御史转过了头,静静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书生后,脸上表情马上换了一副恭敬之极的样子。
鞠躬九十度,恭敬的对吕恒行礼:“下官,见过太傅大人!”
他乃夜莺之首,皇帝的耳目,自然知道吕恒的身份。想必他也知道,吕恒的身份,至少在目前是见不得光的。
但是,他竟然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直呼吕恒官名,而且还鞠躬行礼,这般做法,可不是一个特工的素质啊。
难?…
吕恒见这鲁御史如此神sè,心里稍稍便想到了在成都的时候,张文山跟自己说起过的京城风云一事,便恍然大悟。
看来,京城的那位,已经控制了京城局面。而且,他派鲁御史来江宁,必有深意。
想来想去,应该是要对江宁官场下手了。
尤其是……这位新任的江宁府尹!
之前,吕恒听到,新任江宁府尹,并不是武宁远一系的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最后,细细想来,才知道,皇帝安排这么个人接任江宁府尹一职。是有深意的。
这新任的江宁府尹,乃是太子一系的人。而且,还是太子身旁,
极为重要的幕僚。如今,皇帝以江宁府尹一职,将他调离东宫。就相当于断掉了太子的一条胳膊。
呵,真的是很不错的手法!
而如今,鲁御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为太傅,一口叫做自己的身份。看来,江宁的事情,也需要自己插手。甚至是抗大头!
吕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鞠躬行礼的鲁御史,心里却是一阵无奈苦笑。
他与京城的那位,从未谋面。却已经算是有过交手了。如今算上这次,二人总共交手两次。一胜一负。上次,京城那位不知不觉中,被自己套入了局中,搅动了整个江宁,甚至是大周的官场,声势不可谓不大。
而这次,此人手段也是颇为高明。让吕恒明知是个局,却只能甘心情愿的入局。颇有些润物细无声的手法。
虽然被人算计终是不爽。但是,看到面前的鲁御史,吕恒不得不承认,皇帝这招的确是略胜一筹。
虽然明知道这是个局,但自己倒还是希望有的。
实话实说,自己本来就准备对那江宁府尹动手。而今,有了朝廷的命令,动起手来,更是名正言顺。而且,更加的平稳。
见鲁御史一脸恭敬的样子,低着头对自己行礼。
吕恒点点头,拱手还礼,淡淡说了一声:“鲁大人,你好!”
鲁御史这才抬起头来,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眼前这个书生。
作为陛下的耳目,这书生,早已进入了自己的视线。当时,跟着安鹏来江宁,一是监督安鹏,不让他在江宁借题发挥,胡作非为。毕竟,虽然洪胖子此人有些无法无天,但,在陛下心里,洪胖子仍然是个治国能臣。陛下是绝对不会让安鹏去碰他的。
而至于武宁远,即便再失势。也是皇亲国戚。皇家威严不可如墨。皇帝即便再猜忌武宁远,也不能让外人插手染指。
俗话说的好,兄弟睨于墙。
更何况,皇帝与淮南王的关系,还没到那种派人敲打的地步。
而且,淮南王也不是个善茬,甚至就是个火药桶。虽然这么多年来,修身养xìng,看似脾气好了很多。但是,从一个月前,武宁远调任太原节度使后,对待突厥人的态度就能看出来。敢情这老头,之前的修身养xìng,完全就是糊弄自己呢。
以上,这是其一。
这第二,就是观察吕恒此人。
从进入江宁地界,鲁御史便从夜莺的情报里,对此人大概有了个了解。
从请报上来看,这书生,心xìng淡泊,似乎极为厌恶勾心斗角,相互算计一类的事情。一直以来,与左邻右舍的关系极为融洽。而且,面对着苏柳两家的咄咄逼人,此人一直是在退让。企图以示弱,还让对方收手。
但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虽然他极为厌恶与人争斗。但那些人却似乎极为喜欢跟他争斗。确切的来说,是斗他。
于是乎,这书生在无奈之下,只好出手。这一出手便是惊人之举。一盘棋,在无声无息间,铺展开来,将整个江宁官场都笼罩其中。
最后,甚至是连整个大周官场斗被牵扯进来了。而且,这书生却一直躲在暗处,通过一个家丁之手操纵着一切。
如此手段,鼻真是神迹!
如此看来,这书生虽然厌恶与人争斗。但厌恶归厌恶。要真的做起这勾心斗角的事情,怕是谁都不是这书生的对手。
在鲁御史得知了吕恒是操纵整个事件的幕后之人后,他也是有些怀疑的。倒不是怀疑此人的能力,而是怀疑此人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接近小武,讨好淮南王,要是没有目的,他还真不太相信!
不过,随后在抵达江宁的前一晚,鲁御史得到了夜莺的汇报,说是这书生因为一个女子,才下定决心,对柳家一脉痛下杀手。
而且,做的是极为彻底。
呵呵、倒是个情种啊!
得知此事后,鲁御史呵呵一笑,心中的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不为其他,就是为了这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消息。
通过此事,鲁御史足以认识到吕恒此人的xìng格。
再后来,与这书生在栖霞寺中的偶遇,更是坚定了鲁御史的判断!
而且,通过这两件事。不光鲁御史放下了心,就连东禀的那位爷,都松了一口气。
从那件事以后。这吕恒的名字,越来越多的出现在陛下的口中。
直至那封征调世家大族前往太原守边的信送到陛下手里后,心中早有了易储之意的陛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块束之高阁三十多年的帝师腰牌,送给了这个年龄还不到二十的书生。
看似有些荒唐,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陛下此举,真是神来之笔。
胆大,心细,极具魄力!
有了这块腰牌,不管这书生如何不情愿,也只能和小武捆绑到了一起。当时,皇帝将腰牌拿出来,宣布赐予吕恒的时候,他看着腰牌,深深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有此人加盟护国,1小武今后的登基,无忧矣!
鲁御史作为臣子,对陛下如此的决策,虽然心里有些狐疑,但只能是照章办事。
不过,在几日后,成都夜莺传来消息,一张针对青城道的巨大网络,正悄然铺开。听到这个消息后,鲁御史在对这个书生的手腕之果断狠辣,深感畏惧之余,也不得不佩服,此人的缜密的谋划和横溢的才华。
如今,看到这书生,一身风轻云淡的样子,鲁御史在心里丝毫不敢有逾越。仍是中规中矩的对吕恒说着他此来的目的。
“下官离京之前,陛下曾亲口叮嘱了下官一句话!”营帐中,只有吕恒和鲁御史二人。鲁御史偷偷看了一眼四周,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对吕恒说道。
外面,楮徐良亲自带人把手,一副凶神恶煞的mō样。俨然有辟邪的功能。
寒风呼呼吹过,营帐的门帘一阵纷乱的抖动。营帐里,火盆里的炭火,呼呼的摇曳不定。
吕恒静静的坐在那里,听着鲁御史神秘兮兮的说着京城那位的口谕。
虽然在心里隐隐知道,那人要说什么,但是吕恒还是明智的没有说出来,而是笑了笑,一脸好奇的问道:“哦?他说什么?”
很是无礼的称呼,但是,鲁御史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郑王爷君临天下,已是必然。到那时,眼前这个书生的地位,未来的帝师,在大周的声望和权势将无人能及。自己何必在此时授人以柄,惹这位爷生气呢。
鲁御史并不愚蠢。平日里那逮谁咬谁的疯狗状,也是因为需要才做出来的。能做到夜莺统领这个职位,绝对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陛下说!”鲁御史压低声音,抬手掩嘴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发动,全身动?”
“怎么动?”吕恒眼神微微闪烁,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笑了笑,端起茶杯,看着鲁御史,淡淡问道。
“陛下说,举物证,正乾坤!”鲁御史一脸的深沉,目光灼灼的盯着吕恒,沉声说道。
“没有物证,该怎么办?”虽然〖答〗案就在眼前,但是,深知这牵一发而全身动的后果的吕恒,还是忍了下来。开口询问道。
“没有物证,可以捏造嘛!“鲁御史看着吕恒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怀疑之sè,此时,见这个书生仍然是一副不解的mō样,他甚至都在怀疑,这书生是不是徒有虚表呢。
不过,心里怀疑的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鲁御史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给震得差点晕过去。
只见,他刚说完可以捏造这句话后。吕恒眼里闪过一抹yīn谋得逞的笑容,仰起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点头。
然后,就看到他拍了拍手,掌声刚落,就见门帘被liáo开。一个清秀的侠客走了进来。
这个人鲁御史见过,就是那时在营帐外,陪伴在吕恒身边的那个相貌清秀的像个女子的游侠。
见此人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鲁御史心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禁脸sè一苦,仿佛能拧出水一样。
“苍雪,御史大人的高招可记下了?”吕恒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后,看了神sè如丧考妣mō样的鲁御史一眼后,转过头来,笑着对苍雪道。
苍雪明显是强忍着笑意的,见公子询问,他恩了一声。
转过头来,看着公子身边,那眼里满是幽怨之sè的鲁御史,轻轻点头道:“嗯,苍雪记下了!”
“太傅大人,你,你”鲁御史看到书生那微笑的mō样,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明知眼前这个书生是个多智近乎妖的存在。他还在那儿抖自己的小聪明。瞎说什么捏造物证,栽脏陷害。
这下可好,这血腥〖镇〗压江宁官员叛乱的罪名,就要扣在他的头上,与世长存了!
鲁御史摇头唉声叹气,一脸悔不该当初的样子。抬起头来,看到那书生正一脸微笑的喝着茶,还时不时的点头,称赞一番好茶。
鲁御史心里更凄凉了!
嘴贱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江宁守备军
趁着鲁御史坐在那里,唉声叹气,悔不该刚刚胡言乱语的时候。吕恒却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对于肃清江宁官场的这件事,吕恒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考虑了。如今,得到朝廷政令的支持,执行下来,更有把握。如今,这背黑锅的人选,也有了。吕恒自然是神清气爽,怡然自得。
出了门,吕恒应楮徐良的请求,便觉得去演武场,去看看士兵们的操练。数月前,武宁远离开的时候,便将吕恒留下的那本关于加强军队训练的书,留给了楮徐良,并且叮嘱他,一定要勤加练习。
不然话的,老子要你好看!
最后一句话,是楮徐良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学当时宁王爷的口气说的。
看着楮徐良至今仍是战战兢兢的mō样,吕恒心里不禁一乐。
心想,武宁远这老头治军的手腕,威力不容小觑啊。人已经离开江宁这么长时间了,就凭一句话,就把楮徐良吓得不轻。
记得那次围剿柳家的时候,武宁远便对江宁守备军的战斗力极为不满,甚至在气恼之下,要惩罚这些军官。不过,随后吕恒巧用言语挑起了这帮军人的血xìng后,武宁远这才悻悻然的作罢。
要不然,以当时正在气头上的武宁远的脾气,估计有这帮军人好受的。
如今,看到楮徐良如此神sè,吕恒不禁哑然失笑。
“好吧,那吕某就见识见识你楮大将军的练兵之法了!”吕恒笑了笑,打量了楮徐良一眼后,点头答应了下来。
“军师这边请!”楮徐良高兴的点点头,急忙上前领路。
在上次围剿突厥兵的事情发生后,江宁守备军的编制也扩大了一些。尤其是最近,呵,也就是武宁远在调离了江宁后,江宁守备军的规模,从之前的两千多,直接扩展到了一万余人。
如今,身为江宁守备军最高统帅的楮徐良,乃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车骑将军。
一路上行来,看着这些军容整洁,规划如一的军人,吕恒仿佛有一种回到了后世军营里的错觉。
如果,那些军人们手上拿的是m4或者是便携式毒刺的话……
走着走着,吕恒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
他看着面前那排成一列的五人小队,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军师……”耳边楮徐良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一阵冷风吹过,失神的吕恒,这才反应过来。
转过头来,看着楮徐良那不安的神sè,轻轻笑了笑。静静的看了一眼军营中,整齐划一,军纪严明的士兵们后,吕恒转过头来,看着楮徐良道:“看来,将军在这几个月来,下的功夫不小啊!”
“军纪严明,行动整齐划一,不错!”吕恒看着那些士兵们,点点头,称赞道。
“军师,演武场就在前方,咱们过去看看?”被吕恒夸奖,被军中同僚笑成大周第一厚脸皮的楮徐良,也有些腼腆。他嘿嘿笑了一声,抬起手,指着前方不断传来阵阵杀喊声的演武场,对吕恒说道。
吕恒却是摇摇头,淡淡的说道:“窥一斑而见全豹,从这些士兵们的身上,就能看出整个江宁守备军的精神风貌!演武场,便不用去了!”
听到军师不去了,楮徐良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不过,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嗯,而且,还需要你去办!”吕恒看到一脸失望的楮徐良,笑了笑后,淡淡说道。
“军师有何指示,属下一定完成任务!”楮徐良立刻tǐng起了腰杆,大声说道。
“你知道特种部队的事情吧?”吕恒看着那些军人们,想了想后,淡淡说道。
楮徐良闻言后,不禁一愣。随后,他脸上被狂喜之sè所代替。
之前,宁王爷走的时候,曾经告诉过自己特种部队的事情。只是,当时宁王爷也只是一说。并且,告诉自己,江宁守备军的特种部队建设,具体的事情,军师负责。
如今,在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后,军师终于提起了特种部队的事情。楮徐良岂能不喜?
特种部队,啧啧,听听这名字就够虎气的。
见吕恒看着自己,楮徐良连忙点头,道:“知道,属下知道,之前王爷就跟属下所过,王爷说,江宁的特种部队建设,由军师您说的算。而且,王爷还说了,到时候,要跟咱们的特种部队一决高下呢!”
“哦?”吕恒略感好奇,转过头来,看着眼里燃烧着斗志的楮徐良,想了想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开口问道:“宁王爷真这么说?”
楮徐良看到吕恒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笑意,心里不禁打了个突。
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在收回去也不行了。他嘿嘿一笑,偷偷的看着吕恒脸上的表情,吞了一口唾沫,点头艰难的笑着道:“嗯,王爷,王爷是这么说的!”
“军师您……”
“既然是这样……”吕恒低着头mō索着下巴,想了想后。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楮徐良一眼。这一眼,倒是把楮徐良吓了一大跳,各自都缩短了一截。
“军师您……”楮徐良结结巴巴的问道,眼里闪过了一抹惧意。挤出一丝笑容,忐忑不安的问道。
他想起了王爷临行前,跟自己说出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当时,王爷在拿出那本练兵之法的时候,直接跟楮徐良说,这是一本经过删减的练兵之书。原本按照军师的打算,真正的练兵之法,要比这书上的法子,强度要高上好几倍。
据说,当时,就连展老大和王五听了都不禁两tuǐ打颤,面lù惧意。更别说其他人了。
只是,最后军师听了武宁远的建议,怕那些士兵们受不了,才答应将强度降低的。
如今,看到吕恒这般打量着自己,楮徐良不禁额头冒汗。
娘的,军师不会真的要按原先的法子,锤炼自己吧!
“呵!”见楮徐良这般模样,俨然是心里没底的样子。吕恒摇头笑了笑,抬起手摆了摆,道:“楮将军不必多虑!”
见楮徐良脸sè稍缓,长出一口气,仿佛是放下了心中重担一样。吕恒淡淡一笑,对他说道:“既然宁王爷对你们给予厚望,你们可不能丢了江宁守备军的面子!!”
咳嗽了一声,吕恒一边走,一边低头思索着。
走了几步后,吕恒突然间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楮徐良道:”这样吧,你传令下去,就说军中要组建特种大队。人数嘛,就按百里挑一来算!……”
吕恒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着组建特种部队的想法,却不曾发现楮徐良已经是额头冒汗,浑身颤抖了。
百里挑一,娘哎,这样的淘汰比例。简直太吓人了!楮徐良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强压住心中的忐忑,继续听下去。
“至于特种大队所习练的科目,总共分为三大部分。一部分是体能,第二是格斗技能,第三就是其他的了,比如说潜伏,化妆等等!首先,第一部分的体能,算下来,其中有每日早晨五公里强行军,下午十公里强行军,夜间的身体锻炼……”吕恒在那里,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
而在他身后,楮徐良不禁汗如雨下,脸上表情,苦的都能拧出水了。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看到楮徐良一脸青橘子的神sè,不禁哑然失笑。摇头笑笑。
呼……
吓死我了!听到军师说,这练兵之法,不是现在要执行。楮徐良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在看到军师这般稍有的凝重神sè后,顿时心中一凛,急忙附耳道:“军师请讲,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吕恒点点头,转过头,不经意的朝着四下里瞧了一眼后,淡淡说道:“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伸手搭住楮徐良的脖子,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淡淡的说道:”你要在三日内,调遣一千名精锐士兵,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进入江宁城。进了城以后,那些士兵分头行动,对一些人进行监控。并在收到命令后,对那些人进行逮捕。而且,整个过程不能被人察觉!嗯,至少在进城的时候,不能被发现。你明白了吗?”
楮徐良闻言后,拱手沉声道:“属下明白,公子放心!”
“名单鲁御史一会儿会给你的!”吕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淡淡说道:“你先去准备吧!”
楮徐良领命而去,吕恒这才转过身,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阿贵招了招手。
“公子!”阿贵跑过来后,拱手对吕恒行礼。
吕恒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远方那沐浴在午后阳光下的江宁城,深吸了一口气,jī动的说道:“我们回家!”
离家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能再次看到那条,烟bō浩渺,潺潺流水的秦淮河,还有那让自己hún牵梦绕的倩影。
想起那女子一笑一颦间的风情,吕恒心里跳的更快了。
此时的吕恒,心里jī动的厉害。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与梦中情人约会的小男孩儿一般,心中着实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已。RO!。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人面桃花
此时,夕阳火红,天边晚霞红艳,那笼罩在夕阳中的浮云,呈现出如同轻纱一般的形状。夕阳的光芒,给那流云,染上了一层金sè耀眼的边缘。莹莹光辉。
没有风的秦淮河,依然是那般平静。淡淡的雾气,如同轻盈的水汽一样,在那江面上萦绕。偶尔有鸟雀轻盈的飞过,在那平静如镜的河面上,轻轻一沾,留下一圈圈dàng漾的涟漪后,轻巧离去。
静静流淌上的河面上,bō光粼粼,夕阳洒在那微薄上,闪烁着一片片金sè的光彩。河边,垂柳依依,那依稀柔软的柳枝,在这金sè的夕阳中,宛若披上了一层金sè的轻纱,就像是含羞yù嫁的jiāo娘一般。
河边,光洁的青石板路,上一尘不染,折射着暖人的光芒。路旁,那淡淡雾气中隐约可见的,阁楼酒旗,懒散的沐浴在这夕阳之下。端的是一副,青石向晚,江南灵秀的画卷。
江宁依然那般的安静,就像是江南女子,那细腻而又温柔的xìng子一样。永远都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惜。走在这静静的秦淮河边,就连平日里一直咋咋呼呼的阿贵,都是一言不发。
三人牵着马,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静静的走着。
倾听着身旁,秦淮河那潺潺的水声中,偶尔有花船上姑娘们的嬉笑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看,是吕公子啊!”秦淮河边,那停靠在岸边的花船上,传来了姑娘们嬉笑的声音。
“吕公子,吕公子你好啊!”随着一女叫出声来,那些正在花船里休憩的女子们,也闻声抛了出来。
她们嬉笑着,站在船头,踮起脚尖,搭起白nèn的小手,朝着河边张望。
等看清楚河边那牵马走过的书生后,姑娘们顿时像炸了窝似地,纷纷喜笑颜开,蹦蹦跳跳的对吕恒招着手:“吕公子好,吕公子,你去哪儿了,我们好想你的!”
“呸,这么大胆的话,你也敢说出来!”
“那又如何,总比你一个人发浪吧!”
“呸。你,你才发浪呢!”
“哎呀,姐姐,我不敢了!”
转眼间,花船上的女子们,嬉笑打闹成了一团。似乎把那正停下脚步,朝着她们摆手问好的书生晾在了一旁。
吕恒收回已经伸出了的手,抱着胳膊,看着花船上,那宛若一群花衣蝴蝶一般,缤纷绚丽的女子们。听着他们莺莺燕燕的笑语声,心里不禁一阵轻松惬意。
“好看吧!”吕恒背着手,面带微笑,看着那些女子们,转过头来,对身旁的嘿嘿傻笑的阿贵问道。
“好看!”阿贵挠挠头,憨厚的笑了一声。
吕恒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一旁,苍雪闻言,不禁撇撇嘴。
那些花船上的女子们,嬉笑大闹了好一阵后,才停下来。她们转过头来,看到河边那静静站在那里的书生,偷偷一笑,指了指身旁姐妹身上那因打闹而lù出的白皙的肌肤。
如此收拾打理了一番身上的仪容后,这些女子们,抿嘴一笑,很是心有灵犀的站成一排。然后,双手按在小腹间,微微屈膝,对着盈盈一礼。
“吕公子好!”
女子们的话语声中,带着嬉笑,更多的是,一种亲切的问候。
“呵,你们好!”吕恒笑了笑,抱拳拱手,对着那船头上,宛若群芳仙子的女子们,含笑还了一礼。
听到吕恒的回礼后,女子们巧笑倩兮,咯咯jiāo笑一声后,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后。转过身来,对着吕恒又是一礼:“吕公子万福!”
吕恒呵呵一笑,抱拳对着这些因为各种原因而流落风尘的女子们,轻轻抱拳还了一礼。
正准备牵马继续前行的时候,吕恒却看到那些女子们里,少了一个人。
停下脚步,在那些女子们找了一遍后,还是没有发现那道倩影。
没有见到那小女孩儿甜甜的羞涩的样子,心里却像是落下了什么东西一样,总是有些失望的。
呵,也是,这秦淮河虽然美丽,但总归不是长久之地。或许她已经找到了意中人,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了!
“吕公子可是在找霓裳妹妹不成?”花船上的女子们,都认识吕恒、而且很多人都知道,几个与前,吕恒给霓裳妹妹写得那首歌。在那件事后,江宁第一才子,给霓裳写歌的事情,还被这秦淮河上的姐妹们,传为了一阵美谈呢。
如今,看到吕恒似乎在找什么人。人群里,便有一女子开口询问道。
“呵,是啊,她嫁人了?”吕恒点点头,轻笑着问道。
“没有啊,霓裳妹妹一个月前就死了!”女子们里,有口直心快的。听到吕恒的询问,当即边有人说了出来。
这说话的声音,仿佛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仿佛这些女子对于霓裳的死,根本就是不关心一样。
死了?
吕恒心里微微一颤,满心的轻松惬意,顿时消失不见。
怎么会?
想起那小女孩儿,一脸羞涩的样子,宛若就在昨天。怎么会几个月不见,就香消玉损了?
抬起头来,看着那花船上,依然jiāo笑打闹的女子们。吕恒眼前不禁一阵恍然。
恍恍惚惚间,吕恒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女子,站在人群里,低着头,红着脸,不敢说话的样子。
“公子,公子!”身旁的苍雪敏锐的发现了吕恒的异样,心中担忧着,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握住了吕恒的胳膊,轻轻晃了晃。
被苍雪这一声带着忧sè的声音,叫醒。吕恒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那烟bō朦胧的秦淮河,还有那似曾相识的花船,女子们。心里苦笑一声,恍如隔世啊!
“我没事儿!”吕恒转过头来,看到苍雪那眸中的忧sè,淡淡笑了笑,伸手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道。
苍雪嗯了一声,俏脸微红,低下了头。
吕恒掉过头,对那刚刚口直心快的女子们,问道:“霓裳,她,是怎么死的?”
“哎,吕公子,你有所不知啊。”那女子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因为公子您的哪一首歌,霓裳妹妹成了这秦淮河上的有名的花魁。而,祸事也是因此而起的!”
“霓裳妹妹成了花魁后,这江宁城的大小官员,达官贵人们,都要借机套近乎。霓裳妹妹却对这些人都是不冷不热的,一般是不予理睬的!”那女子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的说道:“一个月前,新任的府尹大人上任,官府便让霓裳去给那当官的唱小曲!去了以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唱小曲。那府尹大人真是个混蛋,一个劲儿的灌霓裳妹妹喝酒。到了最后,又想jiān污霓裳妹妹。霓裳妹妹死活不从。”
“霓裳妹妹xìng子太烈,被逼无奈之下,一头撞死在了知州府中!”那女子说罢,幽幽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上的泪痕。抬起头来,对着吕恒灿然一笑。
“对了,吕公子,霓裳妹妹活着的时候,说是要送给你一个香囊呢。”那女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催促身旁的女子进船舱去取。
不多时,女子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一个玲珑精致的小香包。
阿贵心领神会,走过去,从那女子手里取过了香囊,走回来,递到了吕恒的手中:“公子,给!”
吕恒接过这小小的香囊,静静地看着这一针一线织成的小香包,心里复杂之极。
那香包上,挂着几颗晶莹闪烁的珍珠。此时,在这夕阳下,光芒闪闪。宛若那女子,临终时绝望的泪珠一样。
“公子,有空常来看我们啊。姐们都很喜欢你呢!”夕阳晚照中,花船上的女子们,齐齐对吕恒屈膝,行了一礼后,便笑着转身回去了。
唯有那个站在船头的女子,眸中闪烁着泪花。静静的看着河边,那静静端详着手中香囊的书生。
她就那么站着,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泪流满满。
嘤嘤的哭泣声中,那女子,liáo起裙摆,跪在了船头,对着吕恒使劲儿的磕了头。
如此这般后,那女子,这才站起来,抬起手,抹掉脸颊上的泪痕。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公子!”阿贵见公子盯着那香囊发呆,神sè平静如水。他心里也有些难受。便开口提了一句。
“我们回家!”吕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里那小小的香包,揣入怀中。转过头来,伸手在阿贵的肩膀上拍了拍,便翻身上马。
抖了抖缰绳后,吕恒沉声喝了一声:“驾!”
胯下骏马嘶鸣而出,踩踏着青石板,扬起马蹄,疾驰而出。
苍雪转过头来,看着那已经已经亮起了灯笼的花船,幽幽叹息了一声,骑着马,追随着吕恒而去了。
阿贵看着前方那两匹绝尘而去的战马,想起公子刚刚那平静的有些可怕的表情。他不禁想到了,在成都的时候,公子遇刺后,也是这样的表情。
结果,在遇刺的那件事发生的十天后,成都第一次迎来了一个流血的夜晚!名震成都的陈家一夜之间,人间消失!陈家更是血流成河!
“嘿嘿,那府尹有麻烦了!”阿贵mō索着下巴,脸sè狰狞的自言自语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 归来
起了风,桂树轻轻摇曳。
沙沙的响声,不是风吹过树叶的声响。而是那桂花树上,枯枝互相触碰的声音。
斜挂在天边的落日,播撒出红彤彤的晚霞,将这江宁的一切,笼罩在其中。bō光粼粼的秦淮河,还有那独自坐在河边,手托着香腮,美眸中氤氲雾气萦绕的长裙女子。
青石向晚的街道,少有人影。
自从上次城南黑虎帮,对江宁城中的客人们发出威胁,说是谁敢来子衿之心买东西,就要他们的命。
从那以后,子衿之心的生意越来越差。来到这里买东西的客人们也越来越少,到了最后,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看着门可罗雀的门庭,柳青青索xìng关门大吉了。
每日,她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坐在这子衿之心店门外的石阶上,手托着香腮,静静的看着眼前那bō光淋漓,静静流淌的秦淮河。等待着,那出了远门,却不知何时归来的人。
一缕微风吹来,带着河面上微冷的湿气,拂乱了女子额前轻轻拂动的几缕青丝。
青丝拂动,lù出了女子那绝sè无双的绝美容颜。
只是,数月不见。却憔悴了许多。
今天,女子在这里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心里一时兴起,便让清霜搬出了木盘。二人下起了跳棋。
这跳棋,是以前叔嫂二人,闲来无事夏经常下着玩的。这跳棋,规则简单,玩法新颖。操作双方,无关乎策略,更涉及不到排阵。只关乎眼界。
往日的时候,下棋的时候,那书生总是会故布疑阵,让女子猜不到对方的真正目的。然后,一通狂跳,将对方的阵营全部摆满自己的棋子。这般做法,自然是让女子很是气恼。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女子总是会搬出自己的权利。嗯,她盯着那对方严密的阵营,轻轻咬着嘴chún,可爱的凝眉思索着。往往,书生实在是太过狡猾。将路堵得一条不剩。
而在这个时候,女子就会抬起头来,看着书生,轻声呢喃一声:“叔叔啊!”
一语既出,趁着书生愣神间断,女子便偷偷的将已经移到自己阵营的棋子,偷去几颗。
然后等书生回过神来,女子一脸气恼的盯着对方,气鼓鼓的指着对方空dàngdàng的地盘,然后嗔怪道:“叔叔作弊,叔叔真狡猾!”
书生不解的喳喳眼睛,低头一看,顿时无语。
原来,属于自己的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整整一半。
“哎,子曾经曰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时,书生总是会一脸苦笑的看着女子,一脸深恶痛绝的样子,叹气说道。
“哼!”女子轻哼一声,嘟起小嘴,将头转到一旁。
只是,在她那如弯月一般皎洁的嘴角,却lù出了一抹小狡猾的笑容。
呵,应该是很得意吧!
……
“姐姐,该你走了!”清霜无奈的捂住了额头,有气无力的对柳青青道。
“哦,啊!”柳青青这才回过神来,胡乱抓起棋盘上的棋子,就要往下走。
“姐姐,那是我的!”清霜苦着脸,无奈的说道。
“姐姐,你是不是又想那个负心人了!”清霜放下手中的棋子,气呼呼的对柳青青说道。
说起那个负心人,清霜心里就是一阵窝火。
岂有此理,实在是太岂有此理了。
家里摆着这么一个国sè天香的大美人,竟然还出去厮混。而且,还好几个月不会来。真是气死我了。如果是我男人的话,老娘早就学那城东的张屠夫,一刀斩断他的是非根了。
想起那书生无耻的笑容,清霜就气的厉害。
“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啊!”被点中心思的柳青青,俏脸一红。轻呸了一口,含羞说道:“谁想他了!”
“都思春了,还不想!”清霜口直心快,嘀嘀咕咕的低声说道。看青青姐那般眉角似喜似嗔的mō样,岂能不知她的心思。
“呀,你,你个小丫头!”柳青青顿时脸如火烧,羞涩难以抑制之下,直接伸手去抓清霜腰间的软肉。
“哈哈,姐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清霜咯咯jiāo笑着,捂着自己的身体,连忙讨饶。
二女如此打闹一番后,猛然间,看到河中一个划船的渔民,一不小心脚下一空。扑通一声掉入了河中。
二女这才发现,有人在偷看自己呢。
停止了打闹,清霜看着女子那轻声叹息的样子,心里揪的疼。靠过去后,看着女子那绝美的脸颊,轻声问道:“姐姐,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听闻清霜的声音,柳青青轻轻一笑,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liáo起额前,被风拂乱的青丝。幽幽叹息了一声。
“你不懂的!”柳青青笑了笑,轻声自言自语说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未来的他,前程将无比辉煌。
自己岂能连累他!
如此想着。柳青青神sè幽幽,望着那闪烁着金sè光芒的秦淮河,轻轻闭上了双眸。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微微颤抖,两行清泪,顺着那绝美的脸颊,潸然而下。
……
依然是那条归家的青石板小路,小路两旁,正在关门的伙计们,看到这前马而行的三人后,lù出了一份诧异之sè。
他们斜着头,看着这三个人。忘记了自己手里端着的水,稀稀拉拉,木盆倾斜,盆里的水不经意间,流的到处都是。
正在房间里算账的掌柜们,看伙计们正在门口发呆。不禁恼怒。没好气的过去在他们的后脑上抽了一下。
“干什么呢?”掌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掌柜的,你看,那不是吕相公吗?”伙计捂着脑袋,指着那沿着河边小路,缓缓而行的书生,惊讶的说道。
“说什么呢,什么吕公子,赶快回来,关门!”掌柜当然认识吕恒,只是,最近江宁的变化,对着吕恒极为不利。府尹大人已经三番五次的说,吕恒乃欺世盗名之徒,那才子之名,乃是花钱买来的。而且,他身背多起命案。迟早要被抓起来的。
呃,虽然暂时还没有证据……
但是,有这些罪名,就足够吓唬一般老百姓了。
如今,看到这传说中的通缉犯,出现在了自家店门口,掌柜的躲还来不及多,哪敢出去打招呼呢。
看到那道路两旁,噼里啪啦关闭的店门。吕恒不禁哑然失笑。
“公子,这些人太过可恶,阿贵去教训他们!”阿贵心里很恼火,翻身下马,从马背上取下阔剑,就要过去。
“算了吧!”吕恒微微摇头,制止住了阿贵。
“人xìng使然而已了!”吕恒微微一笑,轻轻驱动着马匹,缓缓前进。
“妈的,便宜他们……!”阿贵低声嘟囔着,憋着气,转过身来,朝着自己的马走去。
还没等他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阿贵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就见,那已经关闭上的店门,瞬间破碎成了一堆木片。
哎呀,娘哎,这得多大的仇恨啊。打人家大门,可是要被官府抓起来的。
阿贵不禁抹了一把冷汗,转过头来,看着骑在马上,还保持着扬手动作的苍雪,不禁吞了一口唾沫。
吕恒闻声后,也是停下来,转过头来,歪着头,看着苍雪。
“他们,你走以后,围堵子衿之心的时候,这家人也有参与!”被公子这么盯着,苍雪有些脸红,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着。
“哦!”吕恒淡淡的回了一声,调转马头,继续前进。
“既然门都破了,那窗户也没用了吧!”留下一句话,吕恒悠闲的骑着马,踩着青石板,滴滴答答的前进了。
原本脸上还有些拘谨之sè,生怕公子责怪的苍雪,听到吕恒说出这话后,不禁抿嘴一笑。手指在腰间抹了一把,眨眼间,四颗古怪的弹丸状的东西,出现在了她那纤细的指缝间。
阿贵看到少少夫人,手里出现的那四颗霹雳株,顿时脸sè一变。
赶紧低头,学着胖和尚的口wěn,念起了:“阿弥陀佛,活该活该!”
霹雳株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头一批见识到的。当初,公子在知州府的时候,闲来无聊之下,便让府中千牛卫找了一些火药。然后带着一群人,低头在那儿捣鼓。
一下午后,终于捣鼓出了这么个东西。
当时,众人看着这个圆鼓鼓的小丸子,一脸的不解。
纷纷询问,公子这东西有何妙用。
当时,已经是夜晚时分,处理了一天公文的张文山,已经睡下了。吕恒看了一眼,那刚刚灭了灯的张文山的书房,心里恶作剧之下,便嘿嘿一笑,什么机密都没有对他们透lù。
只是,让他们将这一共七八颗的霹雳株,统一装进了一个石斛中,然后放在了后院处的一处空地上。
接着,众人隐蔽好以后。随着吕恒一声令下,躲得远远的阿贵,猛地一拉手中的线绳!
轰隆一声巨响,遮天的火光,夹带着黑红的硝烟,冲天而起。
大周庆元四年,冬日。第一颗真正意义的炸弹,在成都府,某处,轰然引爆,闪亮登场!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