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极品账房TXT下载极品账房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极品账房全文阅读

作者:天净沙秋思     极品账房txt下载     极品账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十面埋伏

    小酒馆,拥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走一步倒三步。

    这样的名字,一来是说,酒馆的酒水飘香,劲道猛烈。从这酒馆出来的人,不管是喝多喝少。都是一步三摇的样子。二来嘛。自然也是说,酒馆物美价廉。凡是路过的人,最后都不免倒回来,进去品尝一番美酒。

    只是,今夜,在这小酒馆的食客,心里却怎么都生囘不囘起,品尝美酒的兴趣。

    在他们的心中,除了恐惧,便没有其他了。

    “各位,不要停啊。这剑南烧酒,可是咱成都的一大特产。如今,除了陛下能品尝到这原浆美酒,也就是各位才能有此口福了!”张文山伸出手,用筷子夹起一块青菜,咀嚼了一阵后,端起小酒,美滋滋的品尝了一口后。抬起头来,却看到这些平日里在成都府耀武扬威的豪强大族们,如今坐在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的厉害。就是端在手里的酒水,都因为手掌抖得太厉害,而撒的身上到处都是。

    张文山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放下酒杯后,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些人。微微一笑,打量着他们道:“难道,本官千辛万苦弄来的剑南烧春,不合各位的胃口?嗯?”

    此言一出,酒馆里本就所剩不多的热气,顿时被刺骨的寒意多代替。

    在做的各位豪强世家家主们,浑身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端起手里的大海碗,仰起头,将剩下不到半碗的烈酒,一饮而尽。

    见状,张文山脸上才lù出了一丝笑容。捋着胡子,点点头,笑了笑。

    今夜,是他与吕恒谋划好的,收网之日。为了更好的行囘事,张文山便用知州的身份,“邀请”这些豪强世家的家主们,到此一叙。

    如今,在场的这些世家豪强,多是张文山点名,并得到了皇帝批准的,要前往太原守边的世家。

    换句话说,这些人,就是张文山要处理的那批人。

    他们盘踞成都府几代,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不知让多少百姓家囘破囘人囘亡。妻离子散。他们犯下的累累血囘债,就是就地格杀也不为过。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便给他们一条求生之路。也能彰显陛下仁爱之心。

    咳咳,还有知州大人的仁德。

    想起吕恒那日,一脸悲天悯人的说出这句无耻之极的话的时候,张文山仍然还是有些脸上如火烧般的滚烫。

    咳咳,实在是太无耻了!

    你让人家去守边,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呢。这从益州道太原,千里迢迢的。在路上,估计这些人就死伤过半了。

    估计,最后能活着到达太原府的,哎,十之一二而已了。

    这软刀子杀人的法子,实在是yīn险之极啊。

    不过,虽然很yīn险,但,呵呵,的确是很有效的。

    这不,仅仅是在这小坐了一会儿。这两桌子的人,便有一般人,决定同意去太原了。

    剩下的那些准备顽抗到底的人,呵呵。张文山当然知道,他们凭什么敢跟官囘府对抗!

    不过,永正说的好,我的地盘,听我的。益州知府,现在是张文山,不是安鹏。

    有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那些豪强大族的家主们,yīn沉着脸,强忍着心中的怒火,yīn沉的盯着知州大人的时候。小酒馆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背着弓箭的壮汉,大马金刀的迈开大步走了进来。

    见这汉子,身体彪悍,目光如电,俨然带着下山猛虎的气势。在做的诸多客人们,心中顿时一凛,暗赞一声好汉子。

    这壮汉走了进来后,先是扫视了一眼在做的各位家主后。发现一切无异常后。这才移开脚步,站在了一旁。

    在他让开门口后,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但却很清秀的书生,脸上带着和和气气的笑容,缓缓的走了进来。

    “呵呵,永正,你可算是来了!”在诸多家主震惊的目光中,知州大人竟然亲自起身迎接这个书生。

    这个人,到底是谁?值得知州大人亲自迎接?

    诸多家主们,面lù惊讶之sè,面面相觑,sī下里低声询问道。

    而在这些家主中,陈家的家主,在看到走进酒馆的书生后,脸sè顿时大变。他的身体猛的一震,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呆呆的看着这个秀才,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不平静。

    他,不是死了吗?

    陈家家主眼神里满是yīn毒之sè,盯着这个正抱着拳,跟知州大人说笑的书生。心里不禁生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病秧子段倚是安大人最为倚重的武士,他是不会失手的。那这个书生,他到底是人是鬼?

    陈家家主盯着这个书生,心里越来越不安。想起今夜,知州大人如此凑巧的请自己和其他家主前来谈论守边一事,陈家家主越发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某个陷阱之中。

    而且,此时……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熬了一夜,但仍然精神头十足的店小二。

    陈家家主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陷阱太深了,自己应该是爬不出去了!

    陈家家主心里一凛,偷偷的挪动着椅子,松了松有些发麻的双囘tu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门口。发现门口只有那个汉子守在那里。陈家家主心中一定,弯下腰,伸手liáo起了长衫,mō了mō小囘tuǐ。”诸位,这位便是本官的至交好友,吕恒,吕永正!“就在陈家家主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张文山已经站了起来,给在做的各位家主,介绍身旁,这个身份非凡的书生。”吕公子好,久仰久仰!“诸位家主们连忙拱手,不管知不知道的,陪着笑,开口道久仰。

    见这些人假惺惺的笑容,吕恒丝毫也不在意。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对这些人抱抱拳,点头示意了下。在看到人群里的陈家家主的时候,吕恒的眼神似乎是不经意的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对他微微一笑,拱手一礼后,便继续跟其他人打招呼了。

    而吕恒这似乎是很随意的动作,却让陈家家主,心神一凛。

    之后,宴席才正式开始!

    随着张文山对那些店小二道了一声后,这些身材魁梧,身手矫健,明显是身怀绝技的店小二,开始端着木盘为各桌上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在做的各位家主,非但没有因为烧酒下肚,而放开一些。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酒馆内外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起来。这些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家主们,更加坐立不安。有些人已经开始抬起袖子,偷偷的去擦额头上渗出微微的汗滴。

    小酒馆里,一个头发花白,衣着破烂的老琴师,坐在柜台旁边。身旁放着各种乐器,有琵琶,有笛子。不过,作为演奏家的老人家,却有些不太到位。

    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心里很慌张一样。偶尔会抬起头,偷偷看一眼这些人,然后又急忙低下头,继续去抚琴。

    现在的曲子,是高山流水。流畅优雅的曲调,带着千百年来,凝聚而成的古韵。让人闻之yù醉。不过,这曲子歌颂的是两个友人之间的亲密无间,似乎,嗯,似乎跟今天的气氛不太搭调啊。

    看看那些心神不安的世家家主们,就知道,这么美妙的琴声。他们是一个音符都没听进去。

    吕恒放下酒盅,看了一眼坐下,那些强作镇定的豪强世家的家主们一眼后。微微一笑,摇摇头。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就见这个书生,想了想后,便让店小二送上了笔墨纸砚。等到店小二将这些东西铺展在桌子上后,书生接过毛笔,很是礼貌的对店小二笑了笑。便低下头,手持着毛笔,在那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开始挥毫泼墨。

    短短的几息时间后,书生停下手中的毛笔,有些惋惜的叹气道:“呵,记不全了!”

    他砸吧着嘴,不误惋惜的说道:“要是有个MP5,或者是IPAD,那便更好了!”

    虽然话中有些搞笑的成分。但是在做的家主,却一个都笑不出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在那张纸上,想看看那让书生一脸遗憾的纸上,到底书写的是何物?

    “呵,是个曲子!”仿佛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一样,书生双手捏着纸张,将它拿起来,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后,转过头来,笑着对这些靶拔高了脖子,偷偷张望的家主们微微一笑,便将这写着曲调的纸上,递给了身旁的店小二。

    呃,……

    曲子?

    家主们顿时满头黑线!

    店小二恭敬的端着那宣纸,走到了柜台边,将之放在老琴师面前后,低声对老琴师说了些什么。然后见刚刚还是惴惴不安的老琴师,突然是一脸的惊喜之sè,那精光闪烁的眼里满是期待询问之sè。店小二转过身来,对着那书生抱拳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老琴师点点头。

    老琴师在确认了这曲子是哪书生所作后,当即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囘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后,恭敬的对那书生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老琴师坐下来,将古琴放在一旁。取过了身旁的琵琶后,调了调琴弦后。双手按住了琴面。

    当……

    在众人复杂的期待之sè中,一声铿锵有力的劈啪声,骤然响起。

    仿佛是大战之前,军队的击鼓声一样,让人心生凌然。那铿锵有力的琵琶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酒馆里,声声震dàng着人心。

    随着劈啪声越来越急促,这些家主们的脸sè也越来越不安。

    在知州大人和书生,平静的目光中。原本那些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人,在这充满了神秘,诡异的琴声中,咬了咬牙,终是站了起来,走到那个假冒的账房前,开始登记了。

    而见到这一幕后,那书生脸上,依然是那般平静。仿佛没有看到眼前那些踊跃登记的家主一样。他一手握着茶杯,一手轻轻磕着桌面。身体有些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睛微微闭着。似乎正沉浸在这美妙的琴声之中一样。

    偶尔会低下头,睁开眼,看一眼那依然稳坐不动的陈家家主,以及他身旁的几个人后,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品上一口香茶,继续享受着这原汁原味的琴声。

    “这曲子叫什么?”身旁,张文山捋了捋胡子,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之sè,看着身旁的书生,好奇的问道。

    吕恒闻言后,睁开眼淡淡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之sè,看了一眼那脸sè苍白的陈家家主一眼后。微微摇头,转过头来,对张文山道:”十面埋伏!“……

    酒馆里,气氛依然压抑,“差不多了吧!”张文山看了一眼身旁的沙漏后,见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所剩不多。想了想后,便对身旁的吕恒说道。

    “嗯,差不多了!”吕恒微微点头,回了一声。

    “你来?”张文山想了想,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sè,笑着对吕恒说道。

    “不,这事儿说起来,其实tǐng缺德的,你来正合适!”吕恒挤眉弄眼的对张文山笑了笑,说出一句让人能气的昏过去的话。

    “呃……,还是你来吧!”张文山不死心,摇摇头。像是谦让什么东西一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老头,品格高尚呢。

    吕恒咳嗽了一声,放下茶杯后,看了张文山一眼,摇头道:“我比你官大,老人家,你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张文山:“……”

    这俩人说什么呢?

    听着书生和知州大人在那里推向推诿扯皮,在做的家主们,除了心中惶惶不可终日以外,更多的是疑huò。他们满头雾水的看着这俩人,实在是搞不懂这俩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而人群中,或许除了陈家和几位参与刺杀吕恒的家主以外,还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俩人到底在说什么。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张文山很无耻的在心中鄙视了吕恒一番,然后,这才放下手中茶盏,转过头来,扫了一眼这些神sè各异的家主们后,将目光停留在陈家家主身上后,张文山冷冷一笑!

    夜,死一般的寂静!@。

第一百九十七章 厉害的阿贵

    夜sè宁静,浓雾拂过,将那闪烁在黑暗中的一抹光亮,遮掩的时隐时现。

    街道中,空无一人。漆黑寂静的夜晚,唯有淡淡流过的雾气,如云如烟!

    夜深时分,风已经停了。酒楼外,高悬在门柱上的酒旗,被这湿气浓重的雾水,浸湿缠褒在旗杆上。

    酒旗下,数十名身着黑衣,身披黑sè披风的千牛卫们,手握着腰间的刀柄。夜晚湿气凝重,他们的眉毛上,已经凝结出了白sè的冰霜。

    但是他们却如同塑像一般,站在那里,一下都未曾动过。

    在他们的身后,小酒馆的门紧紧关闭着。偶尔会有声音从那稍显破旧的门内传出来,但很快就消失平静。

    虽然是午夜时分,但在这酒馆里,却依然是灯火通明。

    坐在桌子旁边的世家豪强们,屁股上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坐立不宁。他们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听着主位上,知州大人一件件的说出各家曾经犯下的罪过。

    他们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湿漉漉的长衫,粘在身上,虽然难受之极。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伸手拉扯。

    “虽然各位都曾经犯过错,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今陛下仁爱,而各位又是这成都有头有脸的人物。故而,陛下才决定,给各位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陛下,用心良苦啊!”张文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满头汗水的豪强们,点点头,一脸感动的说道。

    听到知州大人说,陛下仁爱。在做的各位家主们,纷纷都是眼皮一跳。

    妈的,你他妈的还能在无耻点吗?

    不过,这些人也只能是心里痛快痛快。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时候冒头,那不是找死吗?

    张文山见这些人低着头,纷纷点头称是勹冰冷的脸上,终于是lù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放下茶盏,轻轻捋了捋胡子。

    “诸位都是识大体,心怀社稷的人啊!”张文山心有所感的点点头,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些一脸愕然的豪强们,砸吧着嘴叹道。

    众人:“……!”

    在经过短暂的短路后,众人终于才反映过来。他们急忙站起来。

    恭敬的对知州大人拱手行礼道:“大人仁爱,我等!”

    脸上肌肉抽搐了一阵后,这些人脸上带着难看的笑容,硬是说出了一句良心不安的谎话来:“我等不胜感jī!”

    张文山嗯了一声,然后抬起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说话。

    他叫过身后的店小二,让他给大家换上了新茶后。自己先是抿了一口。然后这才抬起头,语气很是缓慢的说道:“不过”

    听到知州大人的语气变得有些生冷。诸位家主顿时心中一凛。

    他们知道。在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后,肉戏终于来了1

    “不过,我成都也有些丧尽天良,胆大包天,妄图行刺朝廷命官的恶徒。”张文山端着茶杯,漫不径心的扫了一眼脸sè大变的众人后,将目光停在了陈家家主脸上后,冷冷一笑道:“陈家家主,你说是吧?”

    在见到那个书生,活得好好的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陈家家主心里什么都明鼻了。

    此时,听到知州大人明显的指桑骂槐,表面上是询问自己,但实则是句句指向自己。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必在假惺惺的应对!

    陈家家主已经放下了心中的忐忑,看到知州大人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他呵呵一笑。微微摇摇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很是轻松的回答道:“大人说是,呵呵,就是是了!我等升斗小民,哪能知道呢!”

    脸上那轻松随意的表情,俨然就是xiōng有成竹,丝毫不担心自己处境的样子。

    为官多年,张文山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临死的时候,还这么嘴硬!

    难道他有后手?张文山眯着眼睛,盯着陈家家主看了一眼后,心中暗自揣测道。

    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旁正端着酒杯,淡淡的看着那陈家家主的吕恒。见对方依然神sè轻松自如,丝毫没有疑huò的样子。

    见张文山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吕恒砸吧着嘴,放下茶杯,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他点点头。

    见状,张文山心中怕的忧虑顿时放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后,张文山心中对自己暗暗道:相信他,他是不会错的!

    在这个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张文山除了相信吕恒以外,别无选择!

    张文山转过头来,轻轻的liáo起袖口,耐心的摆弄着。淡淡的瞥了陈家家主一言后,故作惊奇的说道:“哦?那陈兄,你说对待这些人,该怎么办?“张文山轻松了下来,而陈家家主的心里却悬了起来。

    他看着神sè突然变得轻松的张文山,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掉转头,眼睛眯起,眼里闪烁着狐疑的神sè,看着张文山身旁那个书生,心里极不平静。

    他,难道还有后手不成?

    不过,如今的态势,已经是撕破了脸。即便心里再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陈家家主心里一横,突然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子。哗啦一声,桌子上的碗碟酒壶,顿时落了一地,摔成了碎片。

    陈家家主抬起脚,右手将长衫的前摆用力一扯。同时,抓住小tuǐ上一处凸起,用力一拉。刺啦一声,一把尺长的短剑,顿时在握。

    而与此同时,陈家家主身边的那几个一直陪着他的豪强门也在第一时间,抽出了各自的兵器。

    他们不约而同的聚在一起,站成一排,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知州大人,张文山。

    陈家家主手持着短剑,剑锋指着已经站起来,一脸yīn沉的看着自己的张文山,仰起头哈哈大笑一声:“姓张的,别这么嚣张。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兄弟,今天就要看看,被人称为大周第一军的千牛卫,到底有什么可怕的!”陈家家主盯着那些破门而入的千牛卫,脸上带着一丝狞笑。狰狞的嘲讽道。

    张文山yīn着脸,看着这个似乎已经癞狂的陈家家主,眯着眼睛盯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抬起手,向前一摆:“杀!”

    闻言,二十多个千牛卫,如饿虎扑食一般,同时抽出钢刀,朝着陈家家主等五个人扑了过去。

    但是,当双方碰撞到一起的时候。让张文山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这二十多个千牛卫竟然在一个照面,就被砍杀了五个。

    而且,几乎都是脖子被割断。他们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捂着自己冒血的喉咙,咯噔一声朝后倒去。

    “哈哈,想杀我?没那么容易!”陈家家主,一井将面前的千牛卫踢飞后,一边挥著剑砍杀着其他人,一边哈哈大笑着。

    “成都五虎!”那些早已作鸟兽散的其他家主们,躲在角落里看着背靠背的陈家家主五个人,低声说道。话语中,带着的语气不知是在佩服还是在哀叹。

    陈家家主和他其他四个兄弟,当年正是名震南国的四大悍匪。他们靠着杀人越货起家。每个人都是沾满了鲜血的歹人。

    这五人是武艺高超。而且手段极为残忍,凡是被他们看到的,绝对不留活口。故而,官府组织大量人手抓捕了几次,也没能抓住他们。偶尔有一两次,碰到。但是,硬碰硬后。死伤惨重的,反而是官府一方。

    但是,再后来,随着安家势力的进入。这五个人,像是与安家的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一夜之间,突然从悍匪,变成了当地的豪强。

    十多年中,这些人在安家实力的庇护下,鱼肉乡里,横行无忌。犯下了深重的罪孽。

    “姓张的,纳命来吧!、。陈家家主一剑逼退两个千牛卫后,突然身体闪电般的朝前冲来。剑锋直指张文山。

    “拦住他!”张文山脸sè不变,依然是坐在椅子上,只是淡淡的注视了一眼被武士阻拦在外的陈家家主,淡淡的对身旁的武士说道。

    “弟兄们,杀了张文山!”随着越来越多千牛卫的加入,双方的态势开始进入僵持阶段。陈家家主被拦下,心中焦虑不已。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不利。如果在拖上一刻,说不定正在城中其他地方执行剿灭任务的成都守备军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即便是他陈家家主再自信,也知道,逃不出军队的攻击。

    那四个正跟千牛卫们,拼杀的豪强,听到陈家家主的喊话后。齐齐用力一搏,将纠缠的千牛卫门逼退。然后突然转过头,朝着坐在椅子上的张文山冲去。

    张文山冷冷的盯着这些人,藏在背后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不论如何,张文山始终是个文臣。当知州,虽然也会处罚一些人,见过受过大刑的人。但是,今天这样的血腥厮杀场面,还真是头一次。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但是,作为一州知州,即便心中再紧张,也不能表lù出来。不然,以后如何服众!

    转过头来,看一眼身旁,竟然还坐在那里,细细品茶着香茶的吕恒。张文山顿时愕然。

    呵,这小子!

    就在这时,陈家家主奋力的将两个千牛卫,砍倒在地后。突然冲了进来。原本指着张文山的剑锋,在距离张文山不到十米的时候。突然方向一转,直接朝着张文山身旁的吕恒冲去。

    “死吧!”陈家家主狰狞一笑,脸上带着yīn谋得逞的笑容。恶狠狠的朝着吕恒扑去。

    “川…”张文山脸sè大变,急忙开口提醒。不过,就在他刚刚说出半个字的时候。情况突然大变。

    只见,一直站在吕恒身边的阿贵,突然身体一动,握着腰间剑柄的手,闪电般的一抽。三寸长的阔剑,师的一声出鞘。

    银光刹那间闪耀了昏黄的小酒馆,圆弧状的银sè光芒,瞬间将陈家家主逼退!

    张文山脸上满是呆滞之sè,看着阿贵手中的阔剑,心中震撼不已!

    那剑锋上,嘶,竟然带着诡异的蓝sè光芒!@。

第一百九十八章 剑气纵横

    阿贵握着剑柄的手,闪电般的一抽,腰间的阔剑,唰的一声出鞘。

    一声钢铁的鸣叫声,嗡嗡响起。

    而在那阔剑上带着诡异的蓝sè光芒,让人心生震撼。

    见到这一幕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

    在各位家主以及众多千牛卫震惊的目光中,只见阿贵单手持剑,闷声一哼,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淡蓝sè的残影。

    残影交错之处,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顿时响起。

    ?……,

    身体已经高高跃起,居高临下的朝着吕恒冲过去的陈家家主,竟然是被阿贵这一剑,直接逼退。

    在空中,喷出了一股鲜血后,他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扭曲的朝着地面上摔去。

    扑通一声,陈家家主重重的帅在地上。刚刚爬起来,脸sè一僵,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中已经只剩下了一截的剑柄。陈家家主,心中满是震惊。

    他看着如同石像一眼,挡在吕恒面前的这个汉子。心里宛如惊涛骇浪一般的翻滚。

    “你,是谁?”

    刚刚那阔剑上淡蓝sè的光芒,宛若实质一般,扫的陈家家主气血翻滚。他勉强的爬起来,单手捂着如计刺一般疼痛的xiōng部。喘着粗气,盯着阿贵沉声问道。

    “阿贵!”

    阿贵的回答很是简洁他皱了皱眉,不情愿的吐出两个字后。冷哼一声,拎着剑,迈步朝着陈家家主走了过去。

    看着这个迈步朝着自己走来的壮汉,陈家家主眼里有生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sè。

    他怕了!

    是的,纵横江湖几十年来。陈家家主从未遇到过能与自己相抗衡的敌手。如今,没想到,真的碰到的。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碰上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自己根本无法抵抗的。

    那淡蓝sè的光芒,俨然是武艺练到了极致,才能出现的异状。没想到,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壮汉,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

    怪不得那书生从始至终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

    呵,原来,身旁竟然有如此高人保着他!

    陈家家主心里震惊,吕恒何尝不是!

    他原本以为,武功练到极致,应该就是白素颜那样的高手了。没想到,阿贵,竟然这么厉害!

    那蓝sè的光芒好像就是后世看武侠片中的剑气啊!

    嗯,虽然比剑气威力小了点!

    貌似这样的镜头,好像只在武侠世界中,西门吹雪的身上出现过啊!

    嗯,等回去以后跟阿贵商量商量。先换上一身白sè长衫。至于名字呢,他以后就要,西门阿贵!

    呃,好像不太好听啊。叫西门吹贵?晕,那还不如叫西门鬼吹灯呢!

    就在吕恒坐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阿贵已经冲入了敌阵手中阔剑大开大合,犀利无比。

    几番,劈砍之后原本神勇无比的成都五虎,已经有三个变成了死虎!三人的伤口,惊人的一致,全部都在喉咙处。而且,都是一个小小的创。!

    不过,从那创口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阿贵刚刚那华丽的一招,直接就是一石三鸟,将三人的血管割裂了!

    剩下的陈家家主和一个被砍掉胳膊的豪强,茸靠背站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惊愕的看着面前的阿贵。

    阿贵手中的长剑,划…拉着地面。剑锋上,血渍琳琳。那粘稠的鲜血,顺着剑锋滴滴答答落下。地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的鲜血。

    而那些原本参与围攻的千牛卫门,已经是站在了一旁。他们眼里满是炽热的羡慕之sè,看着这个平日里只会嘿嘿傻笑的阿贵,心里满是jī动的冲动。

    见这位老大向前走了一步,千牛卫们也跟在他的后面,齐齐往前压了一步。”不用,我自己来!“阿贵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千牛卫。憨厚的笑了一声后,转过头去,朝着那顽强抵抗的两个人走去。

    “猖狂!”陈家家主身旁的那个断臂豪强,见阿贵竟然将千牛卫弃之不用。心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样,大声吼了一声后,双双持着剑,冲了过来。

    阿贵眼神微眯,身体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原地转了一个小圈。然后,就见他如同鬼魅一般,躲开了离自己身体不到几分的钢剑。

    同时,阿贵的身体猛地下沉,手中的阔剑,大开大合,横扫过去。

    扑哧一声,泛着蓝sè光芒的剑锋,直接切入了那人的腹部。

    蓝光闪过,阿贵飞速后退。同时,挽了个剑huā后,将阔剑收入了剑鞘之中。

    死一把的寂静后,那个呆立原地,一动不动的豪强。

    艰难的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已的腹部。

    看到自己的腹部,已经被切开,鲜血喷涌而出。这两人嘴chún动了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就那么,眼睛一闭,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老二!”

    两个兄弟被人斩杀后,陈家家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怆。他噗的一声,喷出一股鲜血。

    脸sè顿时变得如同死灰一样。

    xiōng口处,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再次如泉涌!

    生命力在急速的流逝,陈家家主眼前已经开始出现了眩晕之感!

    “张浩!”生死边缘,陈家家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惧。他转过头来,脸sè狰狞的对张文山吼道。

    “哦?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张文山眼神微动,看着他。淡淡笑了笑,抿了一口凉茶后,皱眉问道。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他死吗?”陈家家主声嘶力竭的喊着,指着一旁的吕恒,眼里满是怒火,盯着张文山道。

    张文山眼神中满是漠然的盯着他,许久之后,他放下茶杯,点点头,淡淡的回答道:“本官当然知道!”“你敢杀我,你也会不得好死的”…陈家家主心中一慌,慌慌张张的说道。或许,他心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被卑走,此时,思维已经开始混乱。竟然开始威胁张文山了。

    “杀!”张文山懒得听他废话,该惹得早就惹上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为时已晚。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今晚,陈家家主必须死!

    “慢着!”见张文山压根就不利自己的威胁,陈家家主顿时面sè变得如同死灰一般。他突然伸出手,制止住了走过来的阿贵。

    转过头来,看着坐在一旁,静静看着这里的吕恒。

    “吕公子,可否上前,听陈某一言?”陈家家主心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此时,两个兄弟已经hún归地府。他心中一片凄凉。

    只是,心中的念想,仍然还在。临死之前,他仍然是想把心中的话,告诉这个书生。

    闻言后,吕恒静静的看了他一眼,稍稍思索了片刻后,放下茶杯,轻轻点头:“也好!”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长衫后,便抬脚准备朝着那陈家家主走过去。

    “永正,不可!”身旁,张文山急忙拦住了吕恒。一脸坚定的摇头。

    笑话,此时这个陈家家主已经是笼中困兽。他已经是必死无疑。

    何必跟他一般废话。万一,这人心有不甘,将吕恒劫持。那事情可就糟了。

    吕恒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张文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站在那里,身体似乎已经开始摇摇yù坠的陈家家主,见他眼里带着一丝期盼,甚至是恳求之sè。吕恒心里想了想后,还是决定过去。

    “放心吧,没事儿的!有阿贵呢!”吕恒微微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便抬脚走了过去。

    “哎!”身后,张文山无比气恼的甩了甩袖子,跟着吕恒一起走了过去。

    “张大人,难道,连着最后一个机会都不给在下吗?”此时的陈家家主,已经是油尽灯枯。失血太多的他,已经无法站立。他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xiōng口的一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惨笑着对张文山道。

    张文山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来,看着吕恒,询问他的意思。

    见吕恒微微点头,张文山这才停下脚步“你说!”吕恒走过去后,微微掀起长摆,蹲下身子来。注视着陈家家主,死气沉沉的眼睛。淡淡开口道。

    陈家家主使劲儿的摇摇头,想将眼里越来越剧烈的眩晕,驱散,只是,无奈他越是摇头。那天翻地覆的眩晕,越来越严重。

    到了最后,他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身子踉踉跄跄的就要摔倒。

    吕恒见状,急忙伸出手,扶住了他。

    “谢谢!”陈家家主嘴里已经开始渗出了血,他艰难的抬起手,胡乱的抹了一把后。含糊不清的说道。

    看着眼前,那变得不太清楚的书生面容。陈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沙哑的在吕恒耳边说出了一句话。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难以为继。但是,从他那只言片语中,吕恒还是得到了一个让他深深为之震动的消息。

    竟然是这样!

    吕恒看着说完话后,仰面倒下的陈家家主。想到他刚刚在自己耳边,说出的那句话后。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闭着眼睛,想了想。仍然是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吕恒蹲在那里,苦笑着摇摇头,心中自言自语道

第一百九十九 纸船

    午夜的时候,浓浓的雾气终于收起。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房檐上,雨丝如线一般,吹落而下。滴滴答答的溅在门外的台阶上,溅起了一朵朵的小水花。这知州府的府宅,不知多少年没有修缮过了。那台阶上,随处可见被雨水滴落而成的小坑。此时,如珠帘一般的雨水,地落在那小水坑里,发出了各种悦耳动听的声音。

    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那烛火微微摇曳,老旧的窗棂格子的影子,映照在麻纸糊成的窗纸上,微微摇晃着。

    远远望去,深邃的夜幕中,雨落如注。薄薄的雾气中,夹带着滴答落下的雨水。在地上捡起了一层轻轻的水雾。

    在那水雾中,老旧的门窗,昏黄的灯光,还有那倒映在窗户上,微微摇晃的人影……

    大周四年冬,成都的夜晚,宛若那悠然而成的浓墨重彩的水墨画一般,淡雅,宁静!

    房间里,温暖如春。

    摆在正中央的火炉烧得正旺。从火炉的缝隙中,都能看到里面熊熊燃烧的炭火。或是红sè,也有一丝幽兰之sè。

    “红sè的那是火心,蓝sè的那是火冠!火冠的温度,要比火心高两到三倍。”吕恒坐在火炉边,烤着火,闲来无聊之下,便给张文山讲起了物理学的常识。

    “呵呵,常听人说,炉火纯青。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啊!”张文山笑了笑,捋着胡子点头道。

    从那小酒馆回来后,张文山就来到了吕恒的住所。

    因为下了雨,二人又没准备什么雨具。等走到知州府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是落汤鸡了。

    换上衣服,烤了一会火。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

    “想知道陈家家主临终前,跟我说了什么吗?”看着张文山那副yù言又止的mō样,吕恒心里一乐,拎起火炉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吹着茶碗中的热气,笑着问道。

    “嗯!”张文山有些讪讪的样子,被人猜中心思,总是有些尴尬的。

    “你真的想知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索xìng是无聊了,便找些无聊的事情。逗逗乐子也不错。看着张文山那好奇的目光,吕恒决定逗逗他。

    “想啊,你说!”张文山嘿嘿一笑,老脸微红,笑着答道。

    “你想知道,就问嘛。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啊!”吕恒一脸鄙夷的看着张文山,摇头哀声叹息道。

    张文山:“……”

    他的脑袋有些呆滞,呃,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话好像不是这样说的呀。

    他看着吕恒摇头惋惜的目光,仿佛甚为失望的样子。心里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吕恒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吹凉了些的茶水,砸吧着嘴赞了一声好茶后。转过头来,看着一脸茫然的张文山,咳嗽了一声,然后认真的注视着他:“你,不会真的想知道吧!”

    见张文山依然目光mí离,神游与天地之外。吕恒叹了一口气,失望的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哎,看来,你是不想知道,对吧!”

    张文山茫然的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耳边什么声响都不存在了。只有眼前,吕恒那张不断张开的嘴巴。

    “嗯,我知道了!”吕恒心里一乐,暗暗道,呵,这老头,终于是被绕进去了!

    ……

    快凌晨的时候,隔壁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哭笑不得的怒骂声:“好你个永正,老夫竟然被你绕进去了!”

    呼呼……

    呼呼……

    隔壁的依然安静,微微的呼吸声,飘出窗外,渐渐的凝入了那滴滴答答的落雨声中。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是停了。

    清晨时分,东方初升的旭日,射出万道金光。将那浓厚的乌云,撕裂隔开。金sè的朝霞,给那漆黑如墨的乌云,染上了一层金sè的边。

    看上去,那黑云,就像是一块硕大无比的华丽黑sè丝毯一般,雍容华贵。

    不多时,便起了风。清风拂过,院子里的积水,泛起了点点的涟漪。风中,带过来一片枯叶,掉在那水池子中,轻轻摇晃着。

    地面上的积水,已经干了很多。青石板的路上,光洁如洗。在这初晨的旭日中,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呢?”院子里一处水池边,吕恒正蹲在那里,摆弄着手里的一张白纸,几番折叠后,将它折成了一条小小的纸船。

    小心翼翼的将纸船,放在那水面上,手指轻轻一推。便见这纸船,划出阵阵涟漪。朝着小水坑的中央飘去。”公子,你会造船?“阿贵像是一个絮絮叨叨的八婆一样,从早晨一出来,就蹲在吕恒身边,问这问那的。

    “呵,不会!”吕恒笑了笑,摇摇头说道。

    “走了,出去走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嗅了下,身边凉爽的空气。吕恒伸手,将长衫的前摆就起来,别在腰带上。

    这般造型,倒是很。呃,很别致!

    阿贵看着公子这番装束,心里偷偷一笑。也学着吕恒的样子,将衣角别了起来。

    只是,阿贵穿的是精炼的短打。本来,就没穿长衫那么麻烦。如此一装扮,更是独特。

    然后,二人就这么不顾形象的走了出去。

    出了府门,阿贵便一如既往的跟在吕恒身边,寸步不离。昨夜,成都府刚刚发生过大事。万一有人趁火打劫,那可不好。

    咳,虽然,现在还早,街上没有几个人。那,用公子的话来说,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阿贵一手握着剑柄,一边紧跟着吕恒。二人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在街道上那淡淡的晨雾中,潇洒走一回。

    不过,公子好像也不知道去哪儿!大街小巷的走了一圈后,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阿贵抬起脚,甩了甩鞋子上的泥水。四下里扫了一眼,发现还是没有人。心里倒是很奇怪,这成都府的人,怎么都起的这么晚。看到街面上,除了那快要消散的轻雾后,阿贵转过头来,看着静静的站在身边,脸sè平静,望着前方的公子,咳嗽了一声,轻声问道:“公子,我们去哪儿?”

    吕恒静静的看着这依然在清梦中的街道,看着那如轻纱一般,笼罩在街道上的轻雾。

    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对阿贵道:“饿了,吃饭去!”

    “好!”阿贵连忙点头。自己最喜欢吃饭了!

    几刻种后,二人再次回到了原地。

    吕恒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额头,看着依然没有一个人的大街,笑了声,自言自语道:“咳咳,没想到,这满大街,竟然连一个出来卖早餐的都没有!”

    阿贵则是一脸的沮丧,苦巴巴的跟在吕恒身边,点点头。

    “公子……”回府的时候,阿贵终于是忍不住心里的话,一边打量着吕恒,一边开口道:“公子,你是在想人呢吧?”

    吕恒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好奇的看了阿贵一眼:“你怎么知道?”

    阿贵想了想后,低声说道:“知州大人说,如果有天,天塌了。公子你都不会焦虑。但是,如果说有一个公子的相好,不见了。公子一定会很着急的!”

    “知州大人还说,公子是,是什么来着。哦对!”阿贵一拍脑门,兴奋的说道:“知州大人说,公子是重女人,还是重女人!”

    吕恒听到阿贵这毫不遮掩的话,脸上肌肉不禁抽出了一下。

    这老头,竟然敢诽谤我!

    我什么时候重sè轻友了,嗯,即便是有,也没有这么严重吧。

    什么天塌了,我不着急。女人丢了,我才着急。

    这也太过了吧!

    心里恨恨的鄙视了一番张文山后,转过头来,正准备教育一下阿贵,不要乱听别人的话的时候。却见阿贵正偷偷的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身后。憨厚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坏笑。

    吕恒疑huò了下,顺着阿贵所指的方向,转过身看了一眼。

    那本了好几天的脸,终于是lù出了微笑。

    初升的晨光中,青石板的街道上,漂浮着淡淡的薄雾。这薄雾,宛若丝绸轻纱一般,给这古旧的街道,扑上了一层柔美的外衣。

    而在那被晨光,照的朦胧的轻雾中。一个身着白裙的绝sè女子,静静的站在那里,那绝美的脸上带着薄怒,静静的看着吕恒。

    晨风吹过,她那洁白的裙子,裙角翩翩飞舞。

    “呵,白公子!”吕恒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对着那女子,拱手抱拳,笑着问道。

    女子俏脸上满是寒霜,藏在袖子里的小拳头,紧紧的握着。

    在看到那面前的书生,脸上仍然是带着像是大病初愈的一抹苍白之sè后,白裙女子那满是怒火的眸中,不禁闪烁出了泪花。

    快步走到书生面前,见他仍然是对自己抱拳,一脸真诚的微笑。女子心里是既委屈,又生气。

    在那书生规规矩矩的问好声中,女子忍不住心中的凄苦,抬起袖子,轻轻抹掉脸颊上的泪痕。抬起手,朝着那书生的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这耳光声顿时传遍了街道中。

    那街道一侧,好不容易才出来摆摊的小贩,见到这番场面后,不禁吓了个哆嗦,连忙关起们,又缩了回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素颜仍然是一脸的寒霜,只是,在不知何时,她那绝美的脸颊上,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第二百章 法海(求支持)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素颜冰冷着脸,美眸中满是怒火的盯着吕恒,哽咽着声音,再次开口问道。

    那几日,她一直等待着吕恒,上白连峰,去找自己。

    可是,苦等了许多天,仍然是没有吕恒的消息。

    那几日,刚刚尝到了爱情甜mì的白素颜,仿佛是等着上天垂帘的小女孩儿一般,每日站在白连峰等待着那个人。从日出到日落。每日等到的,却是满心的伤感。

    如此几日后,她那颗炽热的心,渐渐的凉了下来。她在想,那个书生那日的话,是不是骗自己。

    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不来呢?

    心里想着这些烦乱的事情,白素颜像是中了魔咒一样,每日皆是神sè憔悴的,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昨日的时候,就在她心里苦笑着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的时候。沉默了几天的叶丹阿叔,终于来到了白连峰。

    他看到白素颜这般的mō样,于心不忍之下,只好将之前听来的消息,告诉了白素颜。

    八天前,吕恒遇刺了!至今生死不明!这几日,成都府全城戒严,任何人只许进不许出!听人说,成都府外围,被成都守备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丹长老斟酌了一下话语后,蹲在白素颜面前,沉声对她说道。

    心里无比凄苦的白素颜,在听到叶丹阿叔这话后,顿时惊呆了。她转过头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sè,紧张的抓着叶丹长老。她想问问,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是,喉咙里像是卡主了什么东西一样,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圣姑!”叶丹长老见圣姑突然间变成了这番mō样,顿时一惊,急忙唤道。

    “我,我去寻他!”白素颜脸sè变得极为冰寒,转过头来,眼神中满是决然之sè。冷冷的说了几个字后。抓起身边的长剑。义无反顾的走下了白连峰。

    那日,高耸如云的白连峰上,雨雾méngméng。

    骑着马,一路朝着山下冲去的白素颜,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了,又落下。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前方的雨雾,抬起手,狠狠的抽打了一下身下的骏马。疾驰着朝着山下冲去。

    她心里无比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自sī,痛恨自己爱耍小xìng子的毛病。

    想起刚刚叶丹阿叔,在说出吕恒遇刺的消息的时候,脸上那痛惜之sè。白素颜,心如刀绞。

    如果,如果自己当时,能在他的身边,或许,他就不会被刺杀了!

    痛惜的同时,她心里又慌又乱。

    她怕,那书生会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去看望他。

    怀着如此复杂的心思,白素颜马不停蹄,一路驱马狂奔。在昨日晚上的时候,终于到了成都府外。

    但是,正如叶丹阿叔说的那样。城门外,数千江宁守备军,手持刀枪,严密盘查着进城的人。

    那肃杀的气氛,俨然就是成都府有大事发生了。

    难道,他已经……!

    白素颜看着那些神sè严峻的军士们,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夜晚的时候,突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白素颜正坐在客栈里,发呆的看着泪流不止的红烛的时候。突然听到楼外,传来了一阵琐碎的脚步声。而且,在这脚步声中,似乎夹带着刀枪碰撞的低鸣声。

    她心里一凛,急忙吹灭了烛火。抓起剑,走到窗户边,透过缝隙看了一眼。

    只见,客栈外,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被全副武装的军队包围了。

    看到这一幕后,白素颜悄悄的退回到房间里,心里正想着这些军队的意图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了一声破门的声音。

    接着,便是纷乱无比的吵杂声响了起来。这嘈杂声中,有辱骂,有哭喊,有求饶的,也有火并的刀枪交鸣的声音。

    等到吵杂的声音稍稍落下,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各位不必慌张,本官是奉知州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逆贼的!带走!”

    在诸多军士身上盔甲的哗啦声中,穿过门缝看着外面一切的白素颜,看到,那些军士押着几个看起来,很是良善的人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等军队离开后,客栈里的其他人,才心有余悸的窃窃sī语。

    “哎,要发生大事儿了!”一个带着眼罩的半仙,捋了捋胡子,很是悠闲的说道。

    “哦,敢问大师,可否告知一二?”其余人连忙做崇拜状,恭敬的拱手行礼,询问道。

    “经贫道掐算一二,方才得知天机!”半仙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还伸出手做掐算的动作,最后,他捋了捋胡子咳嗽一声道:“今晚,应该是有人得罪了官府了!”

    众人:“……”

    看着楼下这略显滑稽的一幕,白素颜那憔悴的脸上,也不禁lù出了一丝笑容。

    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听到那个坐在原地的半仙,突然收起了脸上的无耻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焦虑之sè。

    他低声的自言自语:“这些人,全部都是我青城道长老的人。难道,官府要对付我青城道了?”

    他想了想,脸上的神sè,越来越不安,惶恐的自言自语道:“嘶,真是好一招瞒天过海啊!好yīn狠的手段!!”

    如此说着,那道人最后竟然是被自己想到的东西,吓得浑身都抖索起来。

    战战兢兢的抬脚,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却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和尚撞在了一起,“草,***没长眼啊!”胖和尚一出口,直接就将佛家的戒律扔到了一旁。一把揪起道士,凶神恶煞的盯着这个瘦弱的道士,满脸横肉都在抖动!

    “你,你想干什么?”道士被这和尚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问道。”阿弥陀佛,和尚啥都不想干,就想超度你!“和尚狞笑一声,在这道士眼前,秀了一下自己沙包大的拳头。

    见被自己拎起的道士,眼里满是惊恐之sè。和尚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改脸上的狰狞,取而代之的,则是仁爱之sè。”哈哈,和尚跟你开玩笑了!道友不要慌张!“和尚很礼貌的将道士放下,然后又贴心的给道士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

    拍拍道士的肩膀后,和尚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眼前这一幕,白素颜并不关心,她也不想关心。

    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和尚后,白素颜便转身准备进屋。

    “女施主!”

    在她转过身的时候,楼下的和尚,却很温和的念了声佛号,叫住了她。

    白素颜此时,心里宛若一潭死水一般,纪不起来半天涟漪。她转过头来,漠然的看了一眼那和尚,随后,便转过身来。

    “阿弥陀佛,吉人自有天相。吕公子乃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女施主不必担忧!”和尚呵呵笑了一声,双手合十,对白素颜说道。

    闻言,白素颜jiāo柔的身体微微一震,转过头来,美眸中满是复杂的神sè,看着楼下,那个胖乎乎的和尚。

    “呵呵,先自我介绍一下!”和尚很风sāo的整理了一下,破破烂烂的僧袍,然后很有型的甩甩自己的光头,咳嗽了一声道:“贫僧,法海!”

    看到和尚如此不恭的样子,白素颜那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在听到和尚说他叫法海,白素颜顿时想起了在襄阳的时候,吕恒给他讲的故事里,那个可恶的老和尚。

    嗯,那个老和尚,好像也叫法海!

    看着楼下,这个胖乎乎的和尚,白素颜眼睛微眯,脸上的神sè也冷了下来!

    ……

    烛光摇曳,微微不定。

    法海和尚趴在桌子上,对着满桌子的珍馐,一个劲儿的狂吃,那吃相就像是多年没吃过饭了一样。

    不过,这和尚虽然吃相凶猛。但是那桌子上的肉食美酒,竟然是一滴未沾。”大师,认识我……吕恒!“心里焦急之下,差点说出我家相公来。白素颜俏脸上不禁有些发烫,她低下头,羞涩一笑,开口问道。”嗯,认识,吕公子,呵,如果能拜入我佛门下,那该有多好啊!“法海和尚一边吃着,一边妄想着。

    不过,听到法海和尚这番不着调的话后,白素颜的脸sè却是难看了起来。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法海和尚抬起头来,正看到,眼前这女施主,正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大跳,满嘴的食物,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也难怪人家女施主生气,自己当着人家的面子,说和尚很欣赏你家相公,让你家相公出家当和尚吧。这不是找抽吗?”呃,贫僧开玩笑了。要我是吕公子,身旁有如此红颜知己,也舍不得出家为僧啊!“和尚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连忙念了一声罪过罪过。

    此言一出,白素颜的脸sè才稍稍好看了些。”大师刚刚说,吕恒无事?“白素颜紧张的看着法海和尚,揪着衣角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是啊,今天晚上的行动,就是他的布局。女施主难道看不出来吗?”和尚端起米汤,呼噜呼噜的一口干掉后,mō了mō嘴,笑着说道。@。

第二百一章 情浓

    法海在吃完喝完后,便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然后翩然离去了。

    房间里,烛火明亮。

    白素颜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托着香腮呆呆的看着微微摇曳的红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俏脸上的神sè似喜似嗔,那绝美的脸颊,带着莹莹的光芒。让人看了着实着mí。

    想着想着,她那带着mí人微笑的脸上,竟然是浮现出了深深的委屈之sè。

    抽泣了一下,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最后,她实在是控制不住心里多日来积压的担忧,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这两天来,她脑海里一直回dàng着吕恒遇刺,生死不明的消息。这消息,简直快让他发疯了。

    如今,一朝得到释放,心里的后怕,才如潮般的汹涌而来。心里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白素颜无力的伏在桌子上,哭的几yù昏厥。

    ……

    “没事了!”

    吕恒伸出手,想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手伸到一半,却想到白素颜武艺高绝。笑着说道。但是手却一直就那么僵在空中。

    白素颜摇摇头,晶莹的泪珠随之而落。她走上前来一步,伸出手握住了吕恒那有些冰凉的手,轻轻的将那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素颜一边摇着头,泪水洒落,抽泣着问道。

    吕恒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入怀中。静静地抚mō着她的背,淡淡的说道:“有一种动物,在受了伤以后,最不愿意的,就是被看到。他宁可躲在暗处,自己tiǎn舐伤口,也不会让自己的人,看到。这是他的尊严,你明白吗?”

    白素颜哭着摇头,举起拳头狠狠的敲打着吕恒的xiōng口,声音哽咽。

    “好了,你看,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吕恒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笑着对她说道。

    白素颜抽泣着,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吕恒。咬着嘴chún,眼里满是担忧之sè,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恨我吗?”

    吕恒呵呵一笑,挠挠头,脸上满是茫然不解之sè,笑着问道:“恨你什么呀?”

    白素颜伸出手,轻轻的抚mō着吕恒的xiōng膛。在那里,曾经有一支箭,将吕恒穿xiōng而过。差点让吕恒一命呜呼。

    “恨我没有来看你!”白素颜轻轻的mō去脸上的泪痕,眼里再也不复那执拗的神sè,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的担忧和期待。

    许久等不到回答,白素颜心中一酸。眼泪潸然而下、

    抬起头,想看看书生的表情。不过,在抬起头的时候,却见书生那带着微笑的脸,竟然是近在咫尺!

    白素颜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之sè,手指紧紧的扣住了书生的胳膊。她想脱离书生的怀抱,但是,却发现,这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时,力气竟然这么大。

    “你,你……唔!”白素颜强自挣扎着,刚说出两个字后。书生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堵住了她的小嘴。

    几yù昏厥的感觉!

    白素颜柔软的靠在书生的怀中,闭着的眼睛,睫毛微微抖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素颜那微闭的眼睛,才缓缓睁开。她看着一脸坏笑的吕恒,羞涩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坏!“吕恒呵呵一笑,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怀中的俏脸上满是jiāo羞之sè的女子。正想说一两句,很是感人的话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似乎多了很多的呼吸声。

    抬起头来,朝着周围扫视了一眼,吕恒顿时惊呆了,饶是他历经大风浪,此时也不禁汗流浃背。

    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大群打酱油围观的群众。他们全部都是一个表情,屏住呼吸,愕然地看着场中这俩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化,但是,胆子极大的男女。

    “呀!”白素颜顿时羞红了脸,脑袋一低,躲进了吕恒的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吕恒在短暂的愣神后,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他笑着对周围这些人点点头,很是和气的拱手道:“呵,大家都在啊!”

    周围百姓:“……”

    “好!”短暂的沉默后,人群里一个壮汉哈哈大笑着,开始为吕恒助威。

    “兄弟,好样的!”随着躲在人群里,那些个暗中负责保护吕恒的千牛卫们起哄,人们的心态也随之扭转了过来。即便有人鄙视嫉妒恨,在此时,也只好随声附和,给这书生叫好鼓掌。

    吕恒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人群里这些面熟的家伙。心里正疑huò,他们怎么都来了的时候。却在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着的张文山。

    ……

    依然是那个小酒馆,吕恒三人围坐在桌子边,随意的聊着天。

    楼下声音喧嚣热闹,而楼上吕恒所在的雅间里,却是气氛融洽舒缓。

    “永正啊,给介绍一下呗!”张文山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偷偷的对吕恒挤眉弄眼道。

    吕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笑骂着老头为老不尊。

    咳嗽了一声,指着张文山,对白素颜道:“这位风流倜傥的老帅哥,便是三十多年前名震大周的第一才子,如今的益州知府,手握益州军政大权的封疆大吏,张浩,张文山!”

    “这位是……”说着,吕恒就要给张文山介绍一下白素颜。

    “哎,有什么好说的!这位一定是弟妹了!”张文山mō了mō胡子,哈哈大笑着说道。

    白素颜闻言后,俏脸上微微一红。出奇的没有出声反驳。

    在外人面前,她仍然是那般冷若冰霜的感觉。宛若出尘的仙子一样,清秀隽雅。

    “你先听我说!”吕恒笑骂了张文山一句,然后笑了笑,对张文山道:“她是苗家的圣姑!”

    张文山一脸的嬉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转过头来,眼里满是询问之sè的看了吕恒一眼。见对方微微笑着点头。

    张文山这才恍然,脸上神sè也收起了许多。他笑了笑,对白素颜微微拱手道:“久闻圣姑大名,未曾想今日能见到!”

    “张大人客气了!”白素颜浅浅一笑,很平静的回答道。

    “不知……”张文山一脸的认真之sè,看了白素颜一眼后,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不知,圣姑是如何拿下我这兄弟的?”

    吕恒:“……”

    饶是白素颜心若冰清,在听到张文山这句为老不尊的话的时候,仍然是免不了满头黑线。

    这个老人家,就是成都府百姓眼里,那个不苟言笑,严厉之极的知州大人?

    看着张文山脸上那yīn谋得逞,嘎嘎坏笑的mō样。白素颜怎么都无法将眼前此人,与铁面无sī的知州大人联系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张文山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表现的如此随意。而张文山心中的熟人,目标很确定。就是自己熟的人。

    换句话来说,张文山如此的调笑打趣,也是因为跟吕恒关系匪浅。二人实乃忘年之交。故而说起话来也是无拘无束。

    如果,吕恒今日不在场。即便是知道白素颜和吕恒关系,他也不会这么随意的。

    “今日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老夫便有什么说什么了?”开玩笑过后,话题便转移到了正事上。

    现在,针对青城道的第一步,已经落实了。虽然说,与之前的谋划有些出入。但是,并不影响以后的事情。反而,因为斩杀了陈家家主,做戏做的反而变得更加真实了。

    就在刚刚的时候,据手下传回来的消息。说是青城道已经派人上门了。

    “那日,我已经跟苗家的叶丹长老说过了,希望圣姑能在青城道一事上,帮老夫一把!”张文山抱拳微微一笑,对白素颜说道。

    “大人客气了,似是青城道这般的邪魔外道,我苗家乡亲也是深受其害。帮助大人铲除他们,是我苗家义不容辞的责任!”白素颜端起茶壶,给吕恒添上了一杯。然后在张文山眼巴巴的目光中,笑了笑后,神sè淡淡的给他填了一杯。

    听叶丹长老说起,青城道刚开始传教的时候。的确是送过一些粮食给苗家的。不过,随着青城道的信徒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他们一改往日的仁善,开始变本加厉的压榨信徒。开始用各种教义,蛊huò乡民们捐献财物!

    苗家乡亲们生活本就不好,再加上青城道这一邪道的压榨。百姓们的生活越来越苦了。

    哎,说来,都是贫穷惹得祸啊!

    想到这里,白素颜轻声叹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张文山,轻声问道:“苗家乡民生活凄苦,不知大人可有良策,让我苗家百姓能跟汉人一样,过上好日子?”

    张文山似乎早就知道,这苗家圣姑会有此一问。听到白素颜的话后,他呵呵一笑,捋了捋胡子,指着身旁一直坐在那里,静静的坐着的吕恒,对白素颜道:“关于这些问题,圣姑可以问问永正!他的官阶比我大!”

    张文山直接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吕恒。反正这小子昨晚还拿这句话挤兑自己,现在,终于是轮到自己报仇了。

    “你,你有办法?”话题转移到吕恒的身上,白素颜一改刚刚女强人的样子。美眸中带着喜sè,咬了咬嘴chún,轻声问道。

    看着白素颜那惊喜的样子,吕恒放下了茶杯,轻轻点点头@。

第二百二章 策论

    ……经济这种东西,需要时间的验证,急事急不来的。有效与否,

    在实行过才能知道!”吕恒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毛笔,在铺开的纸上,一边写着关于苗家特sè经济发展的方案。然后一边转过头来,对身旁的白素颜说道。

    “当然了,在一项经济政策施行前,必须要经过多鼻的推演和论证。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将损耗降到最低!”

    吕恒抿了一口茶后,指着这方案中,前半部分huā费了多半笔墨写下的论证之法,笑着说道。

    “拍脑袋决策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吕恒笑了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身侧的张文山说道。

    三人已经在这雅间中,讨论了很长时间。经过多方的考虑和综合后,吕恒在后世经济理论的基础上,制定出了这个刺jī地方经济发展的策略。

    吕恒的方案,总得说起来,很简单。借用后世的某位大佬的话将,就是整合资源,集中供应一些有才干,有能力的人。让他们这部分分先富起来。

    然后,在这些人富起来后,必然会需要更多的劳动力,来维持扩大他们的财富。这样的话,自然会促进苗家基础经济的起步。到时候,每个人都有工作。大家的生活,也会好些。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贫困潦倒了。

    “可是!”一旁的张文山,静静的听着吕恒的讲解。在他将这套责案看了很多遍后,皱眉道:“…这样的话,会不会造成穷者越来越穷,富者越来越富的局面。到时候,恐怕难以服众!”闻言后,吕恒笑了笑,将毛笔放下。身旁的白素颜,淡淡一笑,心有灵犀的拿起茶壶,给吕恒添上了一杯新茶。

    吕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淡淡说道:“文山啊,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不只是你我,恐怕就是圣人在世。都难以解决这个问题啊!”

    见张文山依然在皱着眉头,思索。吕恒也不着急,只是笑了笑。

    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了一句:“呵,人xìng使然!贪婪而已了!”见张文山苦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说法。吕恒捏起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饼形图。然后在其中标出大约八成的面积。

    “在一定的时期内,天下的财富值是固定的。而由于阶级的存在,还有分配制度的缺陷,这八成的财富值,注定要被少数人所拥有。

    呵,这也是人们说的二八理论!”

    吕恒拿着毛笔将把八成的面积圈起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后,笑着对张文山说道。

    “就拿如今的大周来说,不止八成的财富都被皇家和皇家的附庸所掌握着。

    当然了,也许你想说,有些人也是有些财富的。譬如商人。但是,文山兄,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皇帝直接开口要一个商人捐献全部家产。试问,这个商人有何办法?”

    吕恒看着专注的盯着纸上的那个饼状图,正沉思着的张文山。笑了笑后,端起茶杯吹了一口热气后,淡淡说道:“我想,那商人除了遵守皇帝命令之外,别无他法。呵,当然了,除非那个商人活得不耐烦了!”“说这些,其实也就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大周的范围内,皇家对大周所有的资源,拥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包括大周境内数以万计的子民!也就是说,实际上推下来,大周所有的财富,都是皇家一人的!呵呵,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张文山听着吕恒的话抬起头,看着面前这谈笑间指点江山的书生,见他在谈论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举重若轻,风轻云淡的样子。心里是极为不平静的。虽然有些惊讶于永正对皇家的态度,似乎不是那么尊重。但是,更多的震撼,还是来自于永正在这些事情上,深刻的见解和广博的视野。

    见张文山的眼里闪烁着似懂非懂的神sè,吕恒也不期望他转瞬间就能明白。此时,一股脑的将经济理论塞给他,想必假以时日,以他的才华,定会明白的。

    “如今的大周,经过两代皇帝建设。已经是算得上盛世了。明面上的,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财富,不可估算!”吕恒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砸吧着嘴,微微笑着说道。”永正,你的意思是说。从陛下那里,抽出两成。散布于民间,

    让民间有能力的商人去经营这两成财富?”张文山紧皱着眉头,艰难的跟着吕恒的思维。想了想后,指着饼状图上的那一家独大的圆饼,开口问道。

    “呵,理想状态的确是这样。不过,这也仅仅是理想。”吕恒笑了下,摇摇头道:“对于皇家来说,只有将所有人所有财富都掌握起来,在他们的心中,才能保证统治的稳定。你从皇家这里抽取两成。你说,皇帝会答应你吗?”“那永正你的意思匙”张文山更加茫然了。

    “很简单啊,利用现有的情况,将这个大饼做大。然后趁着皇家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吕恒很平静的笑了笑,但是说出的话,却惊了张文山一身冷汗。

    “永正,慎言啊!”跟皇家抢东西,呵,也只有永正这小子能想得出来。张文山四下里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呵,当然了,其实,也并不是抢。毕竟,这大周是武家的天下。即便你将这大饼做的再大,那也是人家皇家的大饼。你的厨艺再好,也只是个厨子罢了!”吕恒端起茶杯,呵呵一笑,看到张文山脸上的紧张之sè稍稍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倒也不用担心,毕竟我们将这大饼做大,也是为了大周的百姓,呵呵,说的境界高一些,也是为了朝廷分忧。想必以当今皇帝的魄力和眼光,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那,怎么将这大饼做大呢?”身旁,白素颜听出了一些门道。

    美眸中光彩流转的看着吕恒,轻声问道。

    “开源!”吕恒很是简略的说出两个字。

    见二人皆是一脸的茫然,吕恒有些尴尬的拍拍额头,心中暗暗说道,倒是忘了,今天说了一大堆的东西,也难怪这二人的脑袋转不过弯来。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继续说道:“所谓开源呢,也就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多开通一些财源的渠道。就那现在的益州来说,开源的方法很多,比如说加税!”在吕恒说出加税两个字后,张文山和白素颜脸sè纷纷一变。

    “你,你就这么帮我?、,白素颜委屈的嘟起小嘴,美眸中满是幽怨之sè,注视着吕恒,声音中带着让人怜爱的颤抖,轻声嗔怪道。

    也不怪白素颜反应这么大。如今朝廷的赋税已经很多,加上苗乡地段不好,土地贫瘠,作物难以生长。苗家乡亲生活颇为凄苦,如果再加税,那不是往伤口上撤盐吗?

    张文山苦笑着摇摇头道:“哎,老夫也是想过这点的。但是,怕是实行不了的!毕竟,如今朝廷正在与匈奴人作战。我大周百姓为了支持国家财政。已经不堪重负。如果再加税,怕是会引起民变啊!”

    “谁让你跟老百姓征税了?”

    吕恒正喝着茶,听到张文山这一通诉苦,顿时责了出来。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笑骂道。

    “那,永正你的意思是?”张文山顿时茫然,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向百姓征税,还能跟谁啊!

    “这赋税的来源,本来就不应该全压在百姓身上!”吕恒笑了笑,说出的话,顿时让身旁的白素颜松了一口气。

    “呵呵,一句话概括,谁有钱,就跟谁征税。比如说,大周境内的那些达官贵人,地主豪强门!这些人,远比老百姓们的收入高多了!”吕恒呵呵一笑,端着茶杯,穿过那袅袅升腾的雾气,看着似乎是已经有些明白的张文山,轻轻笑了笑,手中毛笔在纸上的那几个名字上画了个圈:“这赋税,便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想办法了?”“可是,以何种名目?”张文山听出了一些门道,但是在总体上仍然是不甚明了的。他想了想后,虽然觉得跟这些人征税的确是一个好法子,但是,无奈没有名目。总不能直接去抢吧。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善茬啊!你让他们交,他们难道就会乖乖的交税?

    “名目嘛,就简单多了!”吕恒笑了笑,将毛笔放在砚台上后,淡淡说道:“什么个人所得税,营业税,印huā税,增值税,地税,国税,………”林林总总的立下了不下二十个名目,看的张文山一个劲儿的冒冷汗。

    最后,吕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毛笔,又添上了一个名目:“嗯,如果条件成熟的话,还有遗产税!就像是西汉武帝时期的推恩令一样。不同的是,推恩令只是一个分配手段。而遗憾税,从其中一块取出来!”

    ?

    ……,

    正战战兢兢的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茶,压下心中的颤抖的时候。猛然听到吕恒说出了遗产税这三个字,张文山顿时忍不住,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呃,从死人身上征税,!

    呵,这种缺德的法子,也只有永正这小子,能想得出来!

    看着张文山这般失态,吕恒无奈苦笑。

    这算什么,我还没说,房产税,燃油税,公路保养税呢!@。

第二百三章 巴山夜雨

    “至于你担心的,执行问题。大可放心!…吕恒看出了他的担忧,

    微微摇头,指着饼状图中,那占据着最大块的皇家。抬起头看着张文山,笑着说道:“在绝对的政治压力下,任何反抗的人,都是蝼蚁!”

    “而且,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不能大规模的推广的。”吕恒见刚刚自己那话说得有些重,笑了笑,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半:“可以在大周境内挑选一个地方,比如说成都,以试点的形式,开征赋税!

    这样的话,便有什么反抗的情况出现,也是可以控制的!”

    张文山闻言,细细思索了一阵后。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微笑的吕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吕恒拱手行礼道:“古语常说,朝闻道,夕可死。听永正这番话,老夫才明白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你这老头,还有完没有!”老头对自己行礼,无奈之下,吕恒也只好站起来,对他还礼。

    二人如上古流传的那谦谦君子一样,文雅的相互行礼。

    吕恒一边拱着手,没好气的笑骂着张文山道。

    一旁,白素颜也站了起来。见吕恒一脸无奈的苦笑。她偷偷的掩嘴偷笑,心里却是甜丝丝的。美眸流转的看着吕恒,见知州大人都对吕恒深表佩服。她心里被暖暖的幸福所填满了。

    “呵!”张文山笑了笑,仍然是坚持着将大礼行完。

    见张文山如此执着,吕恒心里也是无奈。

    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一旦下定决心,别说是九头牛了,就是和火车都拉不回来!

    “老夫这就回去,给陛下上奏本去!”行完礼后,张文山忙不连跌的就要推开门离去。

    “喂,我说,老头。我这话才说了一半儿!”吕恒彻底被xìng子急如火的张文山搞得无语了。他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无奈的对张文山笑着说道。

    “呃,还有?”张文山一愣,愕然的问道。

    “你以为呢?“吕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嘿嘿,倒是老夫心急了!“张文山讪讪一笑,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坐下来,听吕恒继续说。

    吕恒端起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后。这才继续说道:“刚刚说的征税,其实也只是旁枝末节了。而且,在如今的朝廷政策下,这赋税,最后也只是落在了那些百姓们身上了。不过,发展地方经济,促进地方财政收入,这才是让百姓们脱贫数富的王道!”

    吕恒伸手扯过一旁的地图,指了指上面的11蜀一代,想了想后继续说道:“就拿11蜀来说,这里人杰地灵,孕育了无数的财富!只是你我没有意识到罢了!”

    “这,永正可否明言?”张文山皱了皱眉头,一时间还真想不到,益州有何种增加财源的渠道。

    “譬如说,蜀绣。还有益州特sè的饮食!剑南烧春!雕刻,名胜,矿产,皆可化为财政收入的渠道!”吕恒想了想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十几个条目,笑着对张文山说道。

    “只要,官府能够在这些条目上,有所作为,有效地调控引导益州百姓,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然后在将这些人集中整合,实现规模化经营。最后帮他们找到达成推广渠道。这样一来,增加地方财政收入,也是可行的!”吕恒心里急转,将想到的东西,一股脑的扔了出来。也不管张文山能不能听懂其中的后世那些营销专用名词。

    说的口干舌燥,伸手便去端茶。身旁,张文山连忙端起茶壶,给吕恒填上。

    “比如说,在蜀绣这件事情上。官府可以整合一下资源,并在财政上给予一定的支持,帮助蜀绣做的好的那些地责,将这蜀绣做大做强。并且帮他们找到销路。到那时候,这些以做蜀绣的百姓们,便多了一些收入。生活方面,自然也可以改善了!”

    吕恒特意点出蜀绣,那是因为,据他所知,蜀绣做的最好的。便是苗家的那些姑娘们!只要白素颜,能将苗家会做蜀绣的姑娘们,集中到一起,实行规模化经营。基本上就可以垄断整个益州,甚至是大周的蜀绣行业。

    至于说赚钱!

    呵呵,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垄断行业不赚钱的!

    张文山身为益州知州,当然也知道蜀绣在大周的美誉。而且他也知道,蜀绣做的最好的,恰恰是吕恒身旁这位圣姑掌管的苗乡。

    “你小子,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啊!”张文山正捏着胡子,听着吕恒的分析。猛然间听到这话后,不禁愣了一下,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笑着打趣吕恒道。

    这自然是玩笑之语。吕恒刚刚的那一番话,说的是路,是方法。

    他特意说出蜀绣,仅仅是取了其中的一个代表。方法有了。其他的,自然也可以照章办理。

    吕恒听着张文山的打趣,也不在意。他微微一笑,继续对张文山说道:“前些时日,我在江宁开了一个小店。销路嘛,自然也是不缺的!如果到时候你老人家有需要,不妨考虑考虑?”

    张文山:“……”午后的阳光,照进房间里。洒在地面上,一片明亮的光斑。老旧的木质地板,反射着暖暖的光芒。

    窗外,微风吹过,房檐上,挂着的风铃,发出轻柔的脆响。

    那飘渺美妙的声音,让人闻之心神宁静。

    雅间中,吕恒手里捏着毛笔,一边跟张文山搭着话,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手中的毛笔,轻巧的在纸上流动着。简单的几笔勾勒,却将一个绝sè女子的容貌,清晰的画了出来。

    身旁,白素颜看到这画上的女子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在江宁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陪伴在吕恒身边,身穿着湛蓝sè长裙的温柔女子。

    看到吕恒在作画的时候,脸上带着的那温柔的笑容,她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浓浓的醋意!

    哼,我坐在这里,你竟然在想别人!

    白素颜有些恼怒的伸出手,在吕恒的腰间掐了一把。

    吕恒吃痛之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过头来,看着白素颜那美眸中蕴含的怒火,笑着摇摇头。想了想后,便靠过去,低声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话说出后,白素颜先是一愣,等到明白过来后,俏脸顿时羞成了mí人的红sè。

    “你,无耻!”白素颜心里既好笑,既好气。

    看着吕恒仰起头,得意的哈哈大笑。羞不可以的白素颜,嘤咛一声,捂着脸,便推门出去了。

    “我说的可是真的!”吕恒哈哈大笑一声,对着门口消失的那抹白sè的倩影,面不改sè的喊了一句。

    “能有用有此绝sè的红颜知己,真是令人羡慕啊!”见白素颜跑出去后,坐在对面的张文山呵呵一笑,捋着胡子,一边点头,一边砸吧着嘴赞叹道。

    吕恒闻言后,看了他一眼。见这老头正挤眉弄眼的对自己眨眼。

    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句老不正经。

    吕恒拿起这素描画,看着上面那栩栩如生的女子,微微笑了笑。

    想起柳青青那时常浮现在自己眼前的音容笑貌,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十分想回到江宁的冲动。

    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外面,成都的冬景。他心里微微叹道,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再有一个月,就快过年了!

    想起去年的时候,吕恒在那破旧的小院中,用木柴堆起了一堆旺火。然后在旺火边放烟huā的时候,柳青青像是个小女孩儿一般,又是高兴又是害怕的堵着耳朵,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吕恒心里被那暖暖的气氛包围着。

    回去,年关前一定要回去!

    阵阵的微风,夹带着冬日的寒气,扑面而来。

    沉思中的吕恒,醒过来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如是说道。

    “想江宁了?”张文山看到吕恒刚刚一直在盯着画上的女子,发呆。心里那还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还以为这小子,是个没有丝毫破绽的人。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情种啊!

    “是啊!”吕恒点点头,微微笑着说道。

    “算起来,离开家已经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江宁那边怎么样了?”吕恒笑了笑,叹气说道。

    “是啊,尤其是你的那位!哈哈!”张文山捋着胡子,看着吕恒脸上带着些许的伤感,心里转念想了想,便嘎嘎坏笑着说道。

    “你这老头!”吕恒转过头来,没好气的笑骂了他一句。

    他知道这老头如此说,是为了驱散这空气中的淡淡愁绪。

    微风拂面,带着些许的潮湿yīn冷之气,书生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棂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被雾气笼罩着的成都。

    看着那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如梦似幻的楼宇亭台。神思缥缈间,眼前柳青青的容颜,却是越来越清晰。

    吕恒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烟bō浩渺的成都大地,缓缓沉吟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身旁,张文山心里是又酸又涩!

    他转过头来,看一眼,那黑发随风而动,衣襟呼呼作响的书生。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暗道:哎,如果当年,老夫有这般的风采和魄力。

    思思也不会嫁给王建飞那头肥猪了!

    人生啊,人生!

    张文山心中悲叹一声,脸上的神sè,那叫一个纠结!@。

第二百四章 罪不可恕

    第二百四章罪不可恕不多时,便有千牛卫进来禀报。

    说是有几个道人,去了知州府,要求见张文山。说是有要事相商!

    “呵,这帮妖人坐不住了!”张文山冷冷一笑,冷哼道。

    昨晚的时候,除了灭掉陈家以外。张文山又扣留了诸多青城道的道人和一些跟青城道关系匪浅的世家豪强。

    罪名嘛,就是吕恒之前所说的,那些扯淡之极的借口。什么非法集会了,扰民了,焚香污染空气了等等!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借口都有。

    随后,三人离开了小酒馆。在大队千牛卫的护卫下,回到了知州府。

    快到知州府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通向知州府的那条路上,挤满了穿着道袍的道人,更多的是那成千上百的信徒。

    见到这青城道竟然能蛊huò着么多人,围攻知州府。张文山的脸sè更冷。

    “大人……我等乃青城……”见张文山的轿子停下,几个手持拂尘,颇有仙风道骨之貌的道士,为了上来,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们想干什么?”张文山呼啦一声liáo开帘子,脸sè铁青的盯着这几个胆大之极的道士,冷冷的斥责道。

    “我等乃……”看到知州大人黑着脸,像是极为愤怒的样子。道士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们有些茫然,嘴里仍mímí糊糊的说着。

    “你们想造反吗?”张文山指着面前,黑压压的一群信徒们,话语间,带出了浓浓的杀机。沉声问道。

    “大人恕罪,我等万万不敢啊!”道士们见知州大人动了真火,连忙躬身行礼,赔罪说道。

    张文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后,冷哼一声,放下帘子,坐回去后,低沉的吩咐外面的轿夫:“回府!”

    看着知州大人的轿子吱吱呀呀的穿过信徒,身后,那几个道士面面相觑。

    许久之后,其中一个像是带头的道士,盯着张文山的轿子,眯着眼睛想了想后,对身旁的几个属下,摆摆手道:“让信徒们散去吧!”

    “可是,大师兄!师傅说!”身旁的师弟,听到这话后,连忙出声劝道。

    “你没见那知州大人的脸sè吗?日你仙人板板,你要是想死,别拉着老子。你个锤子!”受了一肚子鸟气,正没处发火。看到这个呆头呆脑的师弟还敢犟嘴,带头的道士顿时大怒。没好气的抽了他一耳光后,yīn沉着脸斥责道。

    “是!”挨了一记耳光,小道士捂着脸,低眉顺眼的答了一句。抬起头的时候,眼里的那丝怨毒狠辣之sè,让轿子里的吕恒心里都有些发毛。

    “怎么样?”吕恒放下帘子,对张文山笑着说道。那个挨打的道士,他不认识。但是哪个打人的,他确在襄阳见过。

    他就是青城道掌教的首席大弟子,恒一!嗯,就是那个在武林大会上,被白素颜一脚踹飞的道士。

    “哼,狗咬狗罢了!”张文山面sè仍然是不好看,他瞥了一眼那两个互相找麻烦的道士一眼后,冷笑着说道。

    “呵,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文山兄,以后你要铲除青城道,这样的人必不可少啊!”吕恒摇摇头,靠在车厢上,笑着对他说道。

    “你是说?”张文山心里一动,转过头来,看着吕恒若有所悟的问道。

    “从内部瓦解,永远都比外面强攻效果要好得多!”吕恒靠着车厢,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呵,无间道也未尝不可啊!”

    张文山听到这话后,眼睛微微眯起,心里细想一下。然后,他终于明悟了过来,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着说道:“要不是永正你提醒,老夫差点误了机会啊!”

    自责了一番后,张文山便liáo起帘子,叫过了一个武士,然后对他说了几句什么去派人接触那个小道士,化妆,打入敌人内部之类的间谍用词。

    说完后,张文山挥挥手,便让那个随从下去布置了。

    捋了捋胡子,张文山呵呵一笑,看着正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的吕恒,伸出大拇指暗道:“真是高招啊!”

    想要动青城道,首先得把青城道定位为非法组织,邪魔外道。这样,才有可能打掉青城道的基础。

    如何打掉它蛊huò人心的基础,自然不是说说就行,也不是说打就能打掉的。但是,如果利用青城道的人,现身说法,亲自揭破青城道的本质面貌,实行这部计划。绝对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轿子吱吱呀呀的回到府内,下了轿子后,张文山第一时间就回到屋子里,换上了官服。然后在大堂摆下阵势,以一个审判的姿态,跟后面那些跟随而来的道士谈判。

    而吕恒则是带着白素颜躲在隔壁的房间里,作壁上观。

    “尔等聚众围堵知州府,到底意yù何为”张文山冷冷的盯着下面恒一道长,沉声问道。

    “大人!我等乃是青城道的弟子,今日上门,是奉师尊之命,希望大人能网开一面,将昨日扣押的那些教徒们释放!至于说,聚众围堵知州府,这,这不干我的事啊。信徒们自发组成的,非是我们怂恿蛊huò的!”恒一连忙拱手回答道,不过,只是说明了来意。而对与发生的围堵知州府一事,却是硬是不肯承认。

    张文山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见这人硬着头皮,就是不松口。心里细细的思索了片刻后,捋了捋胡子,哼了一声,算是暂时接受了恒一的话中意思。

    现在时机未到,他还不能撕破脸,直接将那违反作乱的大帽子,扣在青城道头上。现在,彼此都是试探对方的态度,所以,谁能忍到最后,谁才是胜者。”那些人,破坏成都社会稳定,污染,咳咳,污染空气,违法,嗯,违法乱用地!“张文山在说出这些罪名的时候,自己心里都有些发笑。

    真不知道,永正是如何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罪名的。

    呃,还有,那污染空气,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文山到现在为止,仍然是一头雾水。

    不光是他,就是下面的恒一,在听到张文山罗列出的这些罪名的时候,同样是一脸的茫然。

    污染,啥?

    污?难道,这些家伙们,jiān污了一个叫空气的良家女子了?

    恒一在心中如此思索了一番后,顿时满头冷汗。心里狠狠的臭骂了一声那些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人,这,这不可能啊。我青城道弟子严守教规,绝对不可能做出jiān污女子这等事啊!“恒一脸sè一变,连忙拱手辩解道。

    虽然事情发生了,但是能遮掩的,一定要遮掩。不然的话,青城道弟子jiān污女子的事情传出去,神教的名声可就毁了!

    呃?

    jiān污女子?

    本官什么时候说他们jiān污女子了?

    见刚刚还是一脸傲气的恒一,突然如此jī动慌乱的神sè,张文山顿时有种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的mí茫。

    这道士,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开始胡言乱语了?

    在大堂的偏房中,吕恒听到外面那搞怪的声音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突然明白了那恒一的想法,顿时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人才啊!

    吕恒liáo起帘子,看了一眼那jī动的脸红脖子粗的恒一,mō索着下巴赞叹道。

    对于张文山来说,什么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有!

    如今,看到这道士,竟然自己给自己安了一个罪名。张文山在短暂的愣神后,突然醒悟过来。

    他抓起惊堂木,用力的在案子上一怕,沉声道:“恒一,难道,你在怀疑本官栽赃不成?”

    此言一出,恒一顿是大惊。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赔罪道:“贫道,贫道不敢,只是,只是大人,这……”

    “好了,本官念你也是不了解实情,便不予追究你的责任了。回去吧,告诉你师父,让他好好管教弟子,不然的话,如若再犯,本官绝不客气!”张文山挥挥手,便让那些衙役们,将恒一等人赶出去。

    “可是,大人,那监牢里的……”恒一一边退,一边焦急的问道。

    “哼,那些人罪有应得!”张文山回过头来,冷冷的回了他一句。甩开袖子,便走入了偏房之中。

    外面,恒一看着张文山含怒离去后,心里极为的不甘。

    但是,无奈对方位高权重,自己身份低微。根本入不了人家的法眼。恒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叹了一声,心中暗暗道,看来,还得需要师尊亲自出马啊!

    妈的,这帮王八蛋,真是坏了神教的大事了!

    恒一气呼呼的臭骂了一声那些被关在监牢的里的弟子,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身旁那些一脸茫然的师弟们。”还站着干什么?不嫌丢人啊?回去!“如此臭骂了一顿,恒一一甩拂尘,大步朝着人群外围走去。”哎,听到了没,原来这帮牛鼻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jiān污女子,哼,真是一帮猪狗不如的东西!”

    围观的人群,永远都是可怕的。他们的指指点点,一脸鄙夷之sè的看着走过的恒一等人,说出的话,让恒一等人,羞愧yù死!@。

第二百五章 皇位

    深冬季节的东京,一片银装素裹。在注沉沉的夜sè下,威严的皇城披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天空中一,一轮明月洒下冷清的银辉,那皇城上的积雪,反射着肃穆的光芒。

    房间外面,寒风凛冽。呼呼的北风,夹带着雪粒,吹打着窗棂,

    出呜呜的响声。雪粒打在窗纸上,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春蚕噬咬着桑叶一样。

    御书房内,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手捏着朱砂笔,批阅着各地汇聚而来的奏折,一边听着面前,鲁御史的密报。

    从僖嫔贵妃出塞,到如今,已经是过去了一个多月了。随着盟约的签订,北方的局势稍稍有了缓解。

    突厥人退居至yīn山以北,困扰了大周数月的雁门之危也随之而散。

    随着北方局势的缓解,皇帝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应对来自朝廷内部,越来越严重的问题。

    比如说,目前最为棘手的皇储问题。

    随着皇帝上个月的一次大病,那隐藏在暗处的皇储之争,终于付出了水面。

    在自己称病期间。太子利用其监国的身份,在安家的指使下,大肆排除铲除异己。而几位心里想着争夺皇位的皇子,在打压之下,也毫不妥协。他们拉拢各自的力量,与太子展开了争斗。短短的一个月,东京城,就生了不下五次的大规模械斗。死伤人数,成上千。

    让皇帝真正感觉到威胁的,负责东京防备的北营似半也参与了其中。据夜莺的回报,三天前,生在集郊外的御史台官员的灭门惨案,就是北营的杰作。

    “陛下,经过微臣的走访调查,现在灭门案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太子殿下,您看?”鲁御史恭敬的站在龙椅前,静静的禀报着这几日的来的消息,在说道太子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是在思索了片刻,还是咬牙抱拳对皇帝说道。

    “你有几成把握?”皇帝停下手中的伙计,抬起头看了一眼鲁御史后,神sè依然淡然。只是,那握着奏折的手,却是在微微颤抖着。

    “十成!”鲁御史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皇帝的手猛地一颤,奏折哗啦一声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你,敢肯定?”皇帝脸sè中带着震惊,痛心之sè,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鲁御史沉声问道。

    “是的,陛下!”鲁御史依然是那副死人脸,神态依然恭敬。只是,在他的背后,却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鲁御史做官处事极为谨慎”而且极为忠诚。正因为如此,皇帝才会让他担任夜莺头目一职。所以,经由他嘴里说出的话,基本上,都是真的。

    “而且,经过这些天,臣手下的人调查。北营的很多将官,已经决定效命太子殿下。陛下,臣怕”说到这里,鲁御史抬起头,看了一眼眼睑微微垂下的陛下,想了想,还是决定音沉默了下来。

    至于他怕什么,皇帝心里极为的清楚。

    前些时日,太子经过一系列的血腥〖镇〗压,已经将他的几个对手打压至死。之所以没有斩杀掉他的那几个兄弟,完全是因为惧怕自己。

    如今太子一系,一家独大。而且,还得到了北营的支持,那,那如果自己对太子实行太过jī烈的打压,相比以太子的愚蠢好暴躁,极有可能铤而走险,动政变!

    几天前,生在小武身上的刺杀行动,就是对皇帝的一次试探!

    死一般的沉默后,一直静静坐在那里,神sè呆的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弯下腰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随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小王爷怎样了?”皇帝有些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闭着眼鼻,低声询问道。那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充满了痛惜之sè。

    “昨日,太医已经看过了,小王爷已无大碍!这两日,臣已经安排了夜莺分布在王府四周,严密盘擦过往人等,小王爷绝对安全!”鲁御史听陛下问起小王爷的事情,那张死人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说起来,他也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王爷,嗯,虽然说,小王爷经常会欺负自己,比如说,已经把自己心爱的胡子,拔得不剩下几根了。但是,鲁御史每次见到小王爷,心里都是很开心的。

    “那便好!”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苍老的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小王爷遇刺的事情,是太子干的?”皇帝捋了捋胡子,语气平静的可怕,那双深邃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yīn狠之sè,看着鲁御史,沉声问道。

    “是!”鲁御史低着头,神sè犹豫了一下,抱拳回答很是简略的道。

    在鲁御史回答完毕后,皇帝心中隐隐一痛。脸上的表xìng。复杂难以言明。

    “传旨!”心中的疑huò得到确认,皇帝心里对太子的最后一丝容忍,也随之消失了。他的神sè,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之sè。淡淡说道。

    桌子前,鲁御史听到陛下这句话后,心中顿时一凛。

    “宣淮南王太原节使武宁远,接到圣旨后,即刻率军入京,不得延误!”皇帝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的念着,话语中,凛冽的杀气弥漫而出。

    “宣益州知府张文山,尽快解决益州之事,务必在十二月底前,抵达京师!宣江宁府尹洪全,即刻赴京,任兵部shì郎一职!宣!”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皇帝的语气越来越冷酷。

    书桌前,鲁御史恭敬地跪在地上,一边写着陛下传达出的命令,一边偷偷的抬起手,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看着玉牌上,那一道道命令,鲁御史心惊之极。

    这些人,全部都是淮南王武宁远一系的人马。而淮南王,却是小王爷身后最有力的支持者。

    看来,前些时日东京传言的,陛下要立小王爷的事情,恐怕是真的啊!

    等到鲁御史战战兢兢的奏命而去后,一直坐在那里,宛若石像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皇帝,终于是睁开了眼睛,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里,满是冰霜冷酷之sè。

    “是你逼朕动手的!”皇帝端起书桌上,已经冰凉的茶水,颤抖着张开嘴chún,抿了一口后。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低声喃喃道。

    御书房内,寂鼻无声。

    皇帝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间,一阵寒风吹来,哗啦一声,将门吹开。凛冽的寒风,夹带着冰冷的雪粒,直直的吹了进来。呆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被这寒风一吹,顿时回过神来。

    打了个寒战后,他那双宛若严冰的眼里,才恢复了一丝神采。

    低下头,看着书桌上,被吹得凌乱的奏折。心里竟是一阵阵的空虚苦寂的感觉。

    好空啊!皇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书房,神sè有些凄凉的自言自语道。

    “来人!”皇帝扶着椅子扶手,缓缓站起来后,取过一旁的龙袍,披在身上,对殿外估计已经睡着了的宦官道。

    殿外,坐在冰冷的地上,已经睡着了的公公,听到书〖房〗中,皇帝的声音后,顿时惊醒过来。他连忙站起来,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里,心里顿时一慌。

    liáo起前摆,连滚带爬的冲进书〖房〗中,跪在地上,磕着头求饶道:“陛下,奴婢,奴婢该死啊!”

    “好了,起来!”皇帝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会怪罪他。

    “奴婢,谢陛下不杀之恩!”公公连忙磕了个头,这才心有余悸的站了起来。

    “陛下,您还没有用过膳呢!要不要传唤御书房“”不用了,传旨,摆驾郑王府!朕去郑王府吃饭!”皇帝摆摆手,低眉想了想后,对公公说道。

    “是!”

    郑王府,许久不见的小武,已经长大了很多。虽然,脸上仍然带着一丝稚气,但那行为举止,俨然是一个小大人了。

    此时的他,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坐在书桌前,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芒,静静地在想着什么。只是,毛笔捏在手里许久,但是却一直没有落下笔端。

    宣纸的顶端上,写着几个字:集权与分权之论,这几个字,是离开江宁的时候,吕恒为他布置下的众多考题中的最后一道。

    类似这样的考题,小武已经回答了很多了。但是,让他丧气的是,每次自己把自己所写的集西,让下人送到江宁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总是一句不疼不痒的阅。而且,在这阅字上,还画着一个圈。

    如今,这道考题,小武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但仍然是想不通的,更别说下笔了。

    他不知道,吕恒到底想让他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夜晚寂静,窗外寒风呼啸。

    寒风吹拂着窗棂,出呜呜的响声。微微吹进的冷风,将桌子上,那暗淡的烛火,吹得一阵阵的摇曳。

    小武,仿佛什么都不曾察觉异样,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凝眉思索着。

    我一定要得一个优秀!

    想起吕恒曾经跟他说过的成绩好坏之分的方法后,小武置气的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捏着毛笔,在墨水中沾了沾笔尖,思索了片刻后,终于使落下了毛

第二百六章 江宁悠悠

    已是接近年关的时日了,东京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店铺外面,挂着的火红的灯笼。寒风中轻轻摇晃的红灯与街道上,来不及消融的积雪,相映成辉,煞是好看。不过,因为已经夜深了。加上街道上寒风凛冽,冷得厉害。行人们早早的各回各家休息去了。此时,那张灯结彩的街道上,却显得有些空旷寂寥。

    一路上走来,在同往郑王府的街面上,一辆马车碾压着路上的积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朝着前方行去。

    马车中,皇帝眼睑微垂,坐在华里,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鲁御史!”许久之后,皇帝才睁开了眼睛,对坐在对面的鲁御史道。

    “你说,郑王这孩子怎么样?”皇帝伸出手,借着车中的火盆中的热气,烤了烤手,淡淡问道。

    “臣,不敢说!”皇家之事,须慎之又慎。这种点评皇子的事情,即便他鲁御史再过直言敢谏,此时,也心有戚戚。

    “让你说就说,有什么不敢说的?”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后,笑骂着说道。

    能让这个鲁疯子都不敢说的事情,还真是少见。

    皇帝淡淡笑了笑:“皇家之事,也就是天下之事,你身为朝廷御史,这监督百官的事情,本是你的职责,有什么不敢说的!”

    鲁御史闻言后,偷偷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看到径下现在的气sè,已经比刚刚好了很多,鲁御史这才沉吟了片刻,开口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嗯,很好!”听到鲁御史这句废话,皇帝不禁有些愕然。

    不过,见鲁御史一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样子,皇帝也是微微摇头苦笑。

    也是,让一个大臣评价皇子,本就是一件于理不合的事情。也难怪这鲁疯子,如此战战兢兢了。

    “郑王这几日在做什么!”皇帝端起了小桌子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后,想了想后,开口问道。

    “1小王爷,每日都躲在书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听王府的人说,1小王爷,是在做,呃,做作业!”鲁御史执掌夜莺,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做作业”皇帝有些不太理解作业,这个新名词。皱了皱眉,不解的看着鲁御史道。

    “嗯,是的。属下以前也听小王爷说起过。说是当初小王爷离开江宁的时候,那江宁的吕公子,给小王爷布置下了十道题!”鲁御史笑了笑,抱拳对皇帝说道。

    那些题他也是见过的,不过,让他感到老脸发烫的是。其中有好几道题,他也不会做。其实,也不是不会做,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下笔。

    “哦?十道题?”皇帝略感惊讶,看着鲁御史好奇的问道:“是何题目,让爱卿手中可有题目?”

    鲁御史点点头,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了那份拓印版的卷子。双手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卷子,脸上带着一抹好奇的笑容,慢慢的展开了卷子,当他看到第一个题目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第一个题目,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上面写着,你是如何看待“史书是胜利者的功勋章”这句话的,题目自拟,体裁不限,字数不限。

    呵,史书是胜利者的功勋章。

    这书生,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帝眼睛微眯,看着卷子上的题目,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复杂的笑意。

    接着往下看,皇帝的眉头却是越奏越紧。脸上的神sè,越来越凝重了。

    第二道题目:皇权与相权之争的优点和缺点。同样是字数不限,体裁不限,题目自拟。

    看到这里后,皇帝不知不觉间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父皇考校自己的情景。

    想着想着,他有些不由自主的将卷子铺开在桌子上,略微皱了皱眉头。便伸手捏起了桌子上的朱砂笔,在这题目下,就要落笔。

    “陛下,您这是?”鲁御史看着陛下这动作,有些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心里极为不解。陛下这是要干什么?难道,嘿嘿,也是心痒难捱,要试一试?

    “哦,呵呵”听到鲁御史的声音后,皇帝这才清醒过来。他讪讪的笑了笑,将朱砂笔放在了端砚纸上,捋了捋胡子,干笑了一声,转过头来,没好气的瞪了鲁御史一眼。

    接着往下看,第三道,第四道题目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分权与集权的论述题后。皇帝仍然是手持着卷子,凝眉思索着。

    许久之后,他手捏着卷子,稍稍用力的握了握后,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短短的十句话,却囊括了天下一切。道道题目发人深省,直指大道!”

    皇帝捋了捋胡子,看着卷子…笑了笑,点点头开口道郑王有个好老师啊!”

    益州,成都府。

    外面夜sè沉沉,冷风凄凄。

    房间里,烛火摇曳。吕恒身上披着一件长衫,坐在烛台前,脸上带着一抹笑容,专心致志的写着家书。

    不知不觉间,一股凉意袭来。

    吕恒不禁打了个喷嚏。

    这是谁啊,都这么晚了,还在惦记我?

    如此自言自语一番,摇头笑笑。抬起手,捏着竹签,将油灯灯芯拔高一些,便继续埋首写着家书了。

    江宁,秦淮河畔。

    一轮弯月高挂夜空,洒下万道冷清的银辉。

    那月光洒在这秦淮河面上,被夜风吹得微微皱起的河面上,反射着粼粼的银光。

    江边,垂柳依依。在这夜风中,萧索的摇晃着。

    在那垂柳之下,一位身穿湛蓝sè长裙的绝sè女子,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江边。她久久的站在那里,紧紧咬着嘴chún,望着bō光淋漓的江面,神sè凄苦。

    微冷的夜风吹来,如丝的秀发,轻轻飞舞着。一缕秀发凌乱在带着泪痕的脸颊上,楚楚可怜。”叔叔啊!“女子紧紧咬着嘴chún,轻轻的念出了这三个字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凄苦。泪水潸然而下。

    身后,苍雪姐妹一身劲装,手持着宝剑,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江边独自伤神的柳青青。”我去找他去!“苍雪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宝剑,清秀的脸颊上,带着薄薄的怒火,沉声说道。”嗯,记住,为青青姐揍他一顿!“一旁,妹妹清霜连忙点头,恨恨的说道。

    “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他就再也不会乱跑了!”苍雪更狠,咬牙切齿的说道。

    江宁都成这个样子,他倒好,还在外面跟那个狐狸精鬼混!真是气死娄了!

    这几日,江宁出现了很多关于子衿之心的谣言,多数都是攻击子衿之心为富不仁的。还有说子衿之心,能取得如今的地位。子衿之心的三个女老板,似乎跟官府有着不可告人的丑事。

    三天前,江宁的织绣店,竟然联合了起来,上门要求子衿之心搬出江宁。说是,子衿之心破坏江宁的商场规则,当然了,最后,他们还给子衿之心提了一个建议,说是柳青青如果交出情侣套件的秘方,并且,将江南一带的经营权,交由商江宁商会便同意子衿之心继续在江宁呆下去。

    那帮人的心思,任谁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是眼谗子衿之心的日进斗金的生意,想占为己有。

    这件事,虽然在府尹洪大人的强势〖镇〗压下,最后被压了下去。

    但是,也是因为这件事,府尹大人被人陷害,说是官商勾结。欺压百姓。皇帝一怒之下,便一道圣旨,将他调出了江宁。前往东京任职了。

    洪大人一走,那些织绣店的老板,更是肆无忌惮。他们三番五次的上门威胁柳青青,说是如果不同意他们的建议,就把子衿之心赶出江宁。

    柳青青气不过,便一怒之下,将这件事搞到了新任府尹老爷那里。

    可是,新任的府尹老爷,却对柳青青的供状充耳不闻。

    而且,最后,那姓魏的府尹老爷不光没有说句公道话,还对柳青青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柳青青拦着,估计那府尹,当场就被愤怒的苍雪姐妹给砍了。

    饶是如此,魏府尹脸上,还是不知道被谁抽了一巴掌。

    恼羞成怒的魏府尹,当时就要把柳青青三人压入牢房。大刑伺候的。只是,在下达命令的时候。一旁的段捕头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这魏府尹闻言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惊堂木。不甘心的挥挥手,让柳青青赶出了大堂。

    在走出了大堂后,苍雪姐妹有些震惊的看着,走在前面,嘟着小嘴生气的柳青青。心里那叫一个震撼。

    毫无疑问,魏府尹脸上那一巴掌,是青青姐的杰作。

    当时,混乱之中,被人拦住的苍雪姐妹根本就没用手,只是抬脚猛踹。而唯一没有人阻拦的,就是柳青青了。

    看着走在前面的青青姐,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厌恶的在裙摆上擦着小手的样子。

    苍雪姐妹面面相觑,茫然无语……

    在这件事后,虽然魏府尹没有再参与其中,但是,他却对那些围攻子衿之心的商人们,视而不见,甚至是纵容。如此一来,子衿之心的处境更加艰难。@。

第二百七章 试探

    这几天,那些商人们,雇佣着地痞无赖,不间断的sāo扰了捻之心。不是往门口泼洒一些肮脏之物,就是扔一些死鸡死狗之类的东西。

    如此几日下来,加上市面上越来越多的伪造品,三个女子被这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心力憔悴。

    眼看着柳青青日渐憔悴下来,与榫青青情同姐妹的苍雪,顿时坐不住了。

    “怎办啊!姐姐!”清霜心中满是担忧的问道。

    “好办,我去把他绑回来!”苍雪如是说道。

    清冷的月sè下,苍雪眼睛微微眯起,冷冷一笑,冷艳之极!

    益州成都府天还没亮,浓雾笼罩下,那湿滑的路面上,便走来了一个身穿镶金边的道袍行sè匆匆的道士。这道士是不是的伸手,去揣摩一下xiōng口,里面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走到了知州府衙门口后,这道士咳嗽了一声,便对守门的千牛卫,哼哼哈哈的说着一些什么东西,千牛卫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神经病,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同伴,见同伴也是一脸的不知所云,打了个哈欠,低声问道:“这傻子是谁啊?”

    “谁他妈知道啊!”同伴没好气的回答道。

    “喂,你这厮,到底来干嘛的?有话说话,别咬文嚼字的!”千牛卫这些人,虽然说武艺高超。但是没有几个读过书的。此时,听着这个道士满嘴的之乎者也,顿时头大无比。

    没好气的抬起手,打断此人的话后,千牛卫不耐烦的问道。

    妈的,要不是知州大人要我们保持形象,老子早就上去抽丫两巴掌了。

    道士愣了一下,有些错愕的看着这俩彪悍的武士。见对方一脸的不耐烦,甚至有一个已经握住刀柄了。道士吓了一大跳,吞了一口口水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武士手里,这才说道:“我乃青城道礼法长老,今日特奉我教主之命,前来禀告知州大人。还请知州大人到青城山一叙!”“还有,这些东西,还望这位大哥转交给知州大人!”在交出了信封偶后,道士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布囊,里面似乎有着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道士小心翼翼的拿着,递到了千牛卫的手里。

    “妈的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千牛卫一把抽过来信封和布囊,鄙视的看了此人一眼后。留下一句:“等着!”然后便转身走进了府里。

    过了一会,千牛卫去而复返。

    “知州大人说他知道了!”千牛卫抱着胳膊,冷冷的回了一句。

    呃,这也叫回答?

    道士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千牛卫,一脸的呆半。

    “这就完了?”道士脸上肌肉抽搐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之sè。

    “是不是等着大人请你吃饭啊”千牛卫虎眼一瞪”凶神恶煞的吼道:“还不快滚?”

    道士不禁打了个jī灵,撇撇嘴,一边嘟囔着,一边心有不甘的转身离去了。

    府内,张文山坐在太师椅张”悠闲的搭着二郎tuǐ,手里捏着这封信,对一旁的吕恒说道:“想不到他们竟然先走一步了,永正,你怎么看?”先走一步,自然说的是”吕恒之前说过的关于青城道的事情。本来,他们是打算,用关在监狱里的那几个豪强世家的家主,逼青城道现身的,然后趁此以机会将青城道首脑一网打尽。但是没想到的是,青城道竟然先走一步,要他们前往青城山。

    难道,他们识破了计策?

    张文山看着这封信,皱着眉头凝思苦想了许久,也想不通这郑一道人,邀请他们前去青城山,有何图谋。

    “呵,对方是在试探我们?”吕恒靠在椅子上,想了想后,手指磕着桌面,一字一句的说道。

    “试探?永正你的意思是说,他并没有识破我们的计策?”张文山眼睛一亮,身体前倾,低声询问道。

    “识破的可能xìng很小!”毕竟这件事,只有他和张文山白素颜三人知道。张文山不可能泄密,白素颜也不会,自己更不用说了。排除掉这些因素后,吕恒心里觉得,对方就是一次战略xìng的试探。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去?”张文山端起茶壶,一边给吕恒填上一杯新茶,一边低声询问道。

    “去,不过,不是我们,是我!”吕恒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看了张文山一眼,摇头笑着说道。

    “不行!”张文山咣当一声,将茶壶硬生生的放在桌子上,直接拒绝了吕恒的提议。L开什么玩笑,谁都知道,青城道此行极为凶险,搞不好就是一次鸿门宴。吕恒身份特殊,岂能前身涉险?

    “我的官职比你高!”吕恒呵呵一笑,也不着急,喝着茶,慢慢对张文山说道。

    “这没用,我是益州知州,在益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我说的算!”张文山本着脸,根本不给吕恒任何解释机会。

    “文山兄!”吕恒无奈的笑了笑,放下茶杯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如今双方都是在试探彼此。谁显lù出破绽,谁就落了下风甚至一败涂地。你也不想让益州成为一片战场吧,而且。还是对大周的百姓下手!”“别来这套!”张文山脸上神sè动了动,不过,在抬起头,却看到吕恒那真诚的目光。他狠下心来,一摆手道:“我知道,但是也不是你去!而是我去!”

    “你开什么玩笑!”吕恒淡淡笑了笑,摇头道:“你现在是益州知州,手握益州军政大权。对方鼻想除掉的人就是你。一旦去了青城山,那就是羊入虎口,对方只要干掉你,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你难道不是?”张文山哼了一声,没好气的看了吕恒一眼道。

    “当然不是!”吕恒笑了笑回答道:“知道我的身份的,也就是你。难道你会出卖我不成?”见张文山脸sè沉沉,不说话。吕恒笑了笑,端起茶抿了一口后,淡淡说道:“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你的一个幕僚。而且,如果我孤身一人去的话。很容易给对方一种错觉,那就是我这个幕僚,还是可有可无的。”

    他端着茶,吹了吹里面的热气,笑着说道:“想必,以那郑教主的心思,应该不会如此鲁莽为难我的。”

    听着吕恒细细的分析,张文山也知道,他说的对。可是,他实在是赌不起。吕恒身份虽然只有自己知道,但是,这身份太吓人了。

    也太大了。

    他是郑王的老师,而且还是未来的帝师。如今,陛下将那先帝赐给已径去世的帝师的腰牌,送于吕恒。这足以看清楚,吕恒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这吕恒,已经就是未来的帝师了。

    更重要的是,他是张文山为数不多的朋友。

    张文山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仍然是一脸平静淡然的吕恒,内心既为纠结。他摇摇头,叹气道:“永正啊,谁都去的,唯有你去不得啊!”“可是,这所有人中,唯有我去最合适!”吕恒笑了笑”脸sè平静之际的说道。仿佛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轻松随意。

    见张文山低着头,神sè变化莫测。吕恒放下茶杯站了起来1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文山啊,办完这件事,你我都要离开这成都了。

    为官一方,当为一方百姓谋取一个平安的环境!你也不想让成都的百姓们生活在这邪教横行的地狱中吧?”昨晚的时候,张文山接到了东京的飞鹰传书。陛下密旨,调他入京。如今,算一算时间,二人在成都的日子,也不到二十多天了。也就是说,在这二十多天里,张文山必须将青城道的事情铲除。如此,他方才能放心的离开这里。

    “可是”张文山抬起头来,眼神复杂难名的看着吕恒,看着对方脸上稍有的表现的凝重之sè,他最终是无奈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哎!”“放心吧!没事儿的!、,吕恒笑了笑,坐下来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指着门口的阿贵,淡淡对张文山说道:“再说了,还有他呢!”张文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脸憋得通红的阿贵,起身走过去,抱拳对阿贵行了斗山今天,阿贵在吕恒的建议下,穿了一身白sè的长衫。那一只散乱的头发,也整理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帅气十足。

    “大大大大,大人,您这是干什么?“阿贵吓了一大跳,慌乱的去搀扶张文山。

    “阿贵,你一定要保护好永正!本老夫,再次拜谢了!”张文山目光灼灼的盯着阿贵,叹了一口气,仍然是一礼到底。

    “大大人,您,您这是说那里的话。大人你放心,谁敢动我家公子,阿贵拔了他的皮!”阿贵脸sè一拧,凶狠的说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阿贵浑身杀气四溢,俨然就是传说中的杀神临世一般威武。

    吕恒坐在那里,正端起茶杯抿一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二人的对白。顿时忍不住,扑哧一声喷了出来。

    “拜托,两位,我还没死呢。不就是去青城山旅游一趟,拜拜神吗。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吕恒满头黑线,没好气的瞪着那二人,笑骂着说道。

    房间外,橡风徐来。

    白素颜静静的靠在走廊一侧柱子上,雾méngméng的美眸中,泪光闪烁。

    房间里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听着书生那平淡的口wěn中,透lù出的坚定语气。她心里隐隐一痛,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却难忍心中的颤抖,想起昨夜的时候,那昏黄的烛光下,自己在问起什么时候,苗家的乡亲们能过上好日子的时候。那书生低头想了想后,淡淡一笑,静静的说了两个字,很快!

    如今,听到房间里,书生那坚持的话语。白素颜心中难受之极。

    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潸然而下,静静滴落!

    大周庆元四年,冬,十二月初一,成都yīn沉的上空,暗流涌动。

    山雨yù来,风满楼!@。

第二百八章 西门吹雪

    次日早晨,微lù的晨光洒向大地,驱散了笼罩在成都府上空的夜sè。还没有散去的晨雾,光彩流转的漂浮在这静静的街道上,成都仍然沉睡,那湿漉漉的街道上两旁,勾心斗角的雕搂,在这淡淡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宛若天上街市一般。

    那被雾气打湿的雕檐上,凝出了颗颗晶莹的水珠。这水珠沿着房檐的尖角缓缓的留下,最后凝成一颗硕大晶莹的lù珠。

    这lù珠,在初升的日光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晨风吹过,雾气轻飘。那房檐尖角上的lù珠,仿佛不堪重负一般,滴答一声落下。

    房檐下的那青石板的路上,两匹马滴滴答答穿行而过。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拂晓的寂静。浓雾散去又集合到一起,很快便掩盖了二人的行踪。

    厚重的沉闷,吱吱呀呀的推开。二人对着楼上的军士拱了拱手后,便策马飞奔出了成都,朝着青城山所在的方向而去了。

    早晨的气温有些冷,骑在马上,走了一阵,更觉得凉气逼人。

    一路上,二人骑着马缓缓前进着、

    “阿贵!”

    “是,公子!”

    “给你起了个名字!”“啊?”“西门吹雪,你觉得怎么样?”“吹雪?怎么吹啊?”

    “吹得不是雪,面是血!”“好像很厉害!”

    “嗯”剑神的名字!”

    “那阿贵以后就叫西门吹雪了!”

    “呵呵,好!”

    太阳升起,雾气散去了很多,两匹马并排走在通往青城山的路上,轻轻的风吹拂而过,带来了田野的草木芳香。二人骑在马上,一路走着,一路闲聊。

    温暖的阳光,穿透mí雾,折射着mí人的七彩光芒。

    随意的谈话中,一代剑神闪亮登场!

    随着马蹄声加急,二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日光的炫耀之下。湿漉漉的土路上,只留下了两行清晰的马蹄印记。

    午后时分,二人终手来到了青城山下。

    胯下骏马打着响鼻,喷吐着白气。马背上”吕恒双手一提”将骏马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那宛若天梯一般,通往mí雾中的青城山的台阶。吕恒不禁点点头,赞道:青城山果然是名不虚传!

    可惜就是,这么一处人间仙境,却被一群妖道所占据着。

    与阿贵翻身下马后,正准备抬脚,踩着台阶,朝着上房走去的时候。突然从一处隐秘的林间,冲出的小道士,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几乎在同一时刻,早有防备的阿贵,突然间暴起,在冲到吕恒面前的同时,腰间的阔剑,嗤拉一声,拔剑出鞘。

    凛冽的寒光,顿时照亮了那小道士苍白惊恐的脸。”慢着!“吕恒看到那小道士惊恐的目光后,淡淡出生,阻止了阿贵的动作。

    师的一声,本是朝着小道士脖子砍过去的剑,在听到吕恒的声音后,方向微微一变。擦着小道士的帽子飞了过去。

    嗤拉一声,小道士的帽子顿时被削成了两截。盘在头上的发髻1

    凌乱的锤了下来。

    呵,竟然是个小道姑!

    吕恒在看到这假冒的小道士,那如云的秀发后,不禁有些愕然。

    身旁,阿贵却不管他是男是女。锋利的剑锋,直棒着小道姑的xiōng口,凶狠的问道:“呔,你这女娃,想死不成?”

    妈的,要不是刚刚公子提醒,这女娃恐怕早就脑袋搬家了!

    “我。我!”小道姑一脸的惊恐,看着凶神恶煞的阿贵,急忙后退躲避。一边退,一边摆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吕恒笑了笑,伸出手,将阿贵的宝剑按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小脸雪白的小道姑,淡淡一笑,和气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在这里干什么呢?“见吕恒面sè温和,说话又和气。1小道姑这才恢复了一丝镇定之sè。她慌乱的爬起来,捡起地上已经成了两截的帽子,胡乱盖在头上后。黑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吕恒。”你是吕公子吧?“小道姑出言惊人,一语点破了吕恒的名字。”你认识我?”吕恒笑了笑,看着这个明眸皓齿的小道姑,语气依然平静如初。

    “不不是啊,是哪个胖和尚认识你,他告诉我的!”小道姑连忙摆手,然后转过身,指着树林里慢慢走出来的一个和尚,对吕恒说道。

    闻言之后,吕恒转过头,顺着小道姑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茂密的山林中,一个胖嘟嘟的和尚,正一脸嬉皮笑脸的神sè,看着吕恒。

    “吕公子,好久不见啊!”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后。笑着对吕恒说道。

    “呵呵,是你啊…见到原来是法海,吕恒注才转过身去,让阿贵收起了兵器。

    转过头来,对着和尚抱抱拳,笑着道。

    “吕公子,贫僧已经备好了茶水,还请吕公子移步赏光!”和尚神sè坦诚的伸出手,指着身后,笑着对吕恒道。

    “那就多谢了!“吕恒笑了笑,抬起脚,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朝着密林中走去。”公子,遇林莫入,1小心有诈!“阿贵寸步不离的跟在吕恒身边,眼神瞥了一眼那和尚后,压低声音对吕恒说到。

    还没等吕恒开口,就见那和尚已经怒了。

    他双手合十,表情虔诚的念了一声罪过。抬起头来,一改刚刚的慈悲mō样,换上了市井泼fù的嘴脸,胖嘟嘟的手指指着阿贵,瞪大眼睛咋咋呼呼的说道:“放屁,和尚乃出家人。怎么会去干那谋财害命之事?“阿贵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和尚的愤怒。不温不火的回答了一句:“那可说不定,这青城山有妖道,再出个妖僧也是很正常的!“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贫僧超度了你!”法海像是一个点着的火药桶一样,火气十足的跟阿贵对骂。

    “说你又怎样?”阿贵也不是善茬,尤其是在路上,听吕恒说完那西门吹雪的故事后,不经意间行为处事,就朝着西门吹雪的路子发展了过去。

    此时,见这和尚还敢威胁自己,阿贵当即暴怒,正撸起袖子,准备干的时候。突然想到西门吹雪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样子。

    脑袋里略微想了想后,阿贵急忙收起自己的暴怒形象。淡淡的瞥了和尚一眼后,直接将腰间的剑取了下来。

    哗啦一声在和尚面前抖了抖,声音中半着沧桑之意,淡淡说道:“我这剑,取星辰之铁,千炼而成,剑长三尺三分,宽三寸。

    名曰无双宝剑!””

    和尚:“……”

    木然的看着阿贵,和尚一脸的茫然。

    呃,他在说什么呀!

    而和小道姑走在前面的吕恒,听到身后阿贵这极为逼真的模仿秀后,顿时一乐。

    嗯,很像,及其的像啊!

    随着小道姑,踩着地上厚厚的落叶,穿过一片竹林,便来到了一个靠近小溪的空旷之所。

    溪水清澈见底,潺潺流哦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临河而建。篱笆围成的栅栏,将茅草屋围在了其中。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院落。

    篱笆门里,一个胡须眉毛都发白的老道士,站在茅草屋前,手里端着一个簸箕,正耐心的喂着围在他身边的一群小鸡。”师傅!“就在吕恒心中猜测这个老道士的身份的时候,身旁的小道姑甜甜的叫了一声,抬脚便跑了过去。”哦,云儿回来了!客人请到了吗?“老道士溺爱的揉了揉小道姑的脑袋,蹲下身子,笑着问道。

    “来了,他就是!”小道姑很是依恋的拉着老道士的袖子,转过身来,纤细的小手指指着吕恒,得意的说道。

    老道士转过身来,抬起头,在看到篱笆门外的那个书生的那一刻。

    huā白的长眉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却闪射出了一丝复杂的目光。

    呵,这目光,似乎……!

    吕恒心里微动,歪着头,看着这个仙风道骨老道士,心中闪过一抹狐疑之sè,暗暗道。”如何?清风道长!”这时,一直在后面跟阿贵拌嘴的法海,走了过来。他看到老道士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个书生,心里一得意,便昂首tǐngxiōng的问道。

    “呵呵!”收回了目光,看着那和尚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清风道长愣了一下,捋着胡子呵呵一笑。

    “你倒是说句话,服不服气啊?”法海的脸sè突然变了变,不过这变化也是稍纵即逝。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吕恒之外,没有人看到。

    “呵呵!”

    “呵呵,道长好xìng子!”法海笑了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眉头低垂!

    “风采出尘,目光如炬,果然是贵不可言啊!”清风道长捋着胡子,转过头来,再次将目光投在吕恒身上,如此大量一番后,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进了柴门,清风道长便让小道姑在院子里,摆下了桌子。沏上一壶茶后。清风道长这才说起了自己将吕恒请来的缘由。

    “贫道清风子,乃是这青城山的掌教!”清风道长给吕恒添上了一杯茶后,捋着胡子淡淡一笑,自我介绍道。

    “是前掌教,现在嘛,被人篡位了!”一旁,法海和尚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清风子。笑了笑后,似乎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第二百十章 传说

    溪水边的空地,是山中少有的一外平坦之地。四周青山环绕,端的是一处修身养xìng的好去所。举目环顾,1小院四周青山巍巍,高耸入云的青山上,传来鸟雀欢快的鸣叫声。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雀展翅飞过,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影子。

    院落外,流水潺潺。清澈的溪水,从山涧而来,缓缓的流过这山涧的小院,向远方来流去。雾气己经散去了很多,蔚蓝的天空中,阳光灿烂。清澈的溪水反射着灿烂的阳光,折射出让人mí醉的光芒。

    清风吹过,带来了山间宜人的清香。深深吸一口气,浑身清爽。

    本是一副山清水秀,如诗如画的mí人风光,可是小院中的气氛,却与这周围美丽的景sè显得格格不入。

    进了院子,大家围坐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聊起了这青城道。

    不过,说是聊。其实也只是清风子一个人的表演。法海和尚坐在一旁,起初还问上几句话,但随着清风子的话渐渐的深入,他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只是,那眉头似乎在微微抖动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而吕忪,脸上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淡淡的微笑。静静的听着清风子细数这青城道的诸恶之事。他端起茶,看着面前,慷慨jī昂的陈述着青城道教主郑一的往事的清风子。抿了一口后,微微笑着点点头。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古怪周围的清风似乎也有些凌乱了。整个院子,甚至是整个山谷,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如此古怪的气氛之下,身为主角的清风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青城道,其实跟青城山没有一点关系。完全是郑一此人凭空捏造的。而郑一,其实也不是青城弟子。具体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呵呵,贫道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

    上午的阳光驱散了雾气,也给大地带来了暖意。就在坐在院子里,也不觉得冷。吕恒几人围坐在破旧的木桌前,一边品尝着毛尖,一边听着清风子叙说着关于这青城道的事情。

    清风子说起如今青城道祸害甚为严重的情况的时候,不禁皱眉叹了一口气道。

    “当年,郑一只是青城山收留的一个孤儿。谁曾想在他十八岁那年离开青城山以后。竟然成了气候!”清风子端着茶杯苦笑着说道说到郑一此人的xìng格的时候,他想了想,像是回忆一样,念着胡须缓缓说道:“此人,xìng格多少有些木讷,平日里,少言寡语,也不语其他道友说话。每日除了劈柴烧火做饭以外就剩下诵念经文了!”

    “哦?能说说他是为什么会离开青城山的驯”

    吕恒抿了一口茶水,抬起头来,看了清风子一眼,神sè如常,淡淡问道。

    “呵当时,因为他并不是青城弟子,自然会受些许青城弟子的白眼?这人认死理,xìng格又固执,有什么话也不跟其他人说。兴许是因为,忍受不了那些弟子们的白眼便自行离开了!”清风子笑了笑,淡淡回答道。

    “据说,郑一是个瘸子?”吕恒突然发问让清风子吃了不小的一惊。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吕恒。发现此人正吹着茶碗里的茶末脸上那平静的表情,似乎只是随意问题的。

    “呵,是,那是他当初上山打柴的时候。不慎摔下山崖,受了伤的!”清风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笑着回答道。

    “清风道长好像对此并不上心?”吕恒手持着茶杯,穿过茶碗中升起的袅袅蒸汽,看着面前这位仙风道骨的清风子,淡淡的问道。

    “哎,当时,本座也为此责罚了一些掌管此事的弟子。还给了那郑一一些银子!”清风子笑了笑,摇头微微说道:“不过,郑一此人心xiōng太过狭窄,把本座的赐予,当作了给乞丐的钱。说死也不接受,呵呵,还对着本座的亲传弟子,辱骂本座!”一旁,法海和尚闭目养神,如老僧入定一样,一言未发。只是,他那手中的佛珠,却在吕恒每次发问的时候,都会停顿一下。

    “不是吧!”听到清风子如此的回答,吕恒抬起头看了清风子一眼,淡淡笑了笑,低着头,摆弄着手里应该是一件古物的茶盏,声音平静的说道:“据我所知,当年这郑一受伤是因为,被几个青城弟子殴打所致。并不是因为砍柴所伤的。第二,在郑一受伤后,并没有人去探望他,反而将他赶出了青城山!”

    吕恒微微摇晃这茶杯,抬起头瞥了脸sè依然镇定如初的清风子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后,吕恒突然停住手中的把玩,开口随意的问道:“不知,这件事,清风道长知还是不知?”“一派胡言!”清风子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客人万万不可相信这等谣言,肯定是有人恶意中伤我青城山,毁我道家的名声!…

    就在清风子怒斥有人中伤的时候,一直站在院外的阿贵,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去看其他人,只是径直走到吕恒身边,压低声音对吕恒说了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吕恒闻言后,微微点头,回答了一句。转过头来,看着清风子那怒气冲冲的表情。吕恒深感佩服的叹了一口气,暗暗道,啧啧,影帝啊。连我都骗过了!

    而这时,坐在一旁的法海和尚终于开口了。

    “道家,不只是青城山!”法海和尚微微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一眼清风子,声音和缓的说道。

    他转了转手中的念珠,笑了笑后,低声说道:“青城山是青城山,道家是道家!”

    此言一出,清风子的眼皮顿时一跳。他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法海和尚,嘴角掀起,漠然问道:“法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风子,不是清风子!”法海苦笑了一声,脸上带着一丝伤感,叹气说道。

    “胡言乱语!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清风子脸sè微变,但仍然是在强作镇定,怒视着法海说道。

    “清风道长!”吕恒缓缓的放下茶杯后,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缓缓的捋直袖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清风道长后,笑了笑开口问道:“你的云儿徒弟那里去了?、,看到吕恒那似笑非笑的神sè,清风子心里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破绽竟然是在这里!

    清风子眼睛微眯,看着吕恒,而吕恒,却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了她一眼后,便低下头,去整理自己的长衫了。

    “呵,人称江宁第一才子,拥有着鬼神莫测本事的吕恒,果然非同一般!老夫精心布下局,竟然会被你一眼识破。”清风子捋着胡子,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却突然变得更刚刚完全不一样。他脸上带着一丝惋惜之sè,歪着头看着吕恒道:“只是可惜,现在识破,也晚了!”“来人啊!”清风子冷冷一笑,靠着门,转过头来,对门外喊道。

    哗啦一声,门被撞开。五个身材高大,形容凶悍的道士,手持着宝剑冲了进来。

    清风子盯着吕恒等人,冷冷一笑,大手一挥,指着吕恒道:“杀了他!”

    命令落下,却不见身边的道士行动。清风子面带愠sè,转过头来,正准备训斥一下这几个道士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五个人的相貌,竟然是自己从来都术见过的。

    “你,你们是谁?”清风子脸sè大变,急忙后退,指着这五个人厉声问道。

    “嘿嘿,千牛卫!”为首的一个道士,抬起头来,对着清风子冷冷一笑,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腰牌。对着青清风子狞笑着道。

    “虽然在下并没有什么鬼神莫测的本事,但也非你这种人能算计的了的!”坐在对面的吕恒,抬起头来,看着脸sè大变的清风子,淡淡说道。

    “束手就擒吧,清风道长!”吕恒对已经将清风子团团围住的千牛卫使了个眼sè后,漠然的对他说道。

    “休想!凭你们几个,也想让我束手就擒?白日做梦!”清风子哈哈大笑一声后,一把抓下挂在身后墙上的宝剑,师的一声,抽出宝剑,与千牛卫对峙。

    “上!”随着其中一个千牛卫沉声喝了一声后,围在清风子身旁的千牛卫门,齐齐朝着清风子的脑袋上砍了过去。

    当……………,

    让人吃惊的是,清风子,竟然抬起手,用手中的宝剑挡住了这五个千牛卫,势大力沉的一击。

    他咬着牙,用力一抗。将五哥千牛卫硬生生的逼退后。直接挥剑,朝着吕恒扑了过来。

    站在吕恒身旁的阿贵,见此人朝着公子冲过来后,眼睛顿时眯起。握着剑柄的手掌,紧紧的握了握。

    “阿弥陀佛,看贫僧的如来神掌”…就在阿贵准备抽出剑,将此人就地格杀的时候。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法海和尚,突然暴起。

    拎起屁股下的板凳,呼的一声,朝着清风子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哗啦一声,砸在清风子后脑勺的板凳,瞬间破碎成一堆木屑。木屑四处飞散,溅得到处都是。

    被砸中后脑勺的清风子,连哼都没哼一声,扑通一声,一头砸在地上,tuǐ脚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满身肥肉乱动的法海。眼中既有敬佩,又是震惊。

    “大师,好一招如来神掌!”看着地上溅得到处都是的木片,吕恒嘴角抽搐了一阵。伸出手,竖起大拇指,对法海说道。@。

第二百十章 勾心斗角(第一更求支持)

    出了门,千牛卫们,指了指一旁的树林,告诉吕恒,那些原本隐藏在四周的刺客,全部被就地格杀。

    “没有活的?”吕恒皱了皱眉头,看着一个千牛卫,开口问道。

    “公子恕罪,非是我等不想抓活口,只是,这帮人实在太狡猾了。他们每个人嘴里都含着毒药,还没等兄弟们将他们擒下,这些人就服毒自尽了!”千牛卫拱手对吕恒,苦笑着说道。

    “这么狠?”吕恒脸sè微变,沉声问道“呵呵,是,属下也是第一次见,这等场面!”千牛卫抬起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苦笑着说道:“本想着是十个里面,应该有一两个怕死的。但是,谁曾想会是这样的呃!”

    想起刚刚,他们暗中抓捕那些潜伏的杀手的时候。那些杀手在被捕前,竟然丝毫不吝惜生命,直接服毒自尽的场面,饶是见惯了血腥的千牛卫都觉得头皮发麻。

    询问期间,房间里负责看守清风道长的一个武士,慌慌张张的抛了出来。

    “公子,公子!”武士着急的满头大汗,指着房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脸上那有些惨白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被吓得。

    “怎么了?”吕恒看着化,沉声问道。

    “那,那妖道死了!”武士结结巴巴的说着,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领头的千牛卫顿时一怒,指着这个手下,沉声喝道:“你是怎么看的,怎么会让他死了?”

    “不,不毕小人的事啊。

    小人一直看着他呢,可是,他就那么死了。”武士委屈的说道。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醒过来?”吕恒转过头来,穿过那门缝,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道人尸体,想了想后,开口问道。

    “没,他一直是昏mí着呢!”武士连忙上前回答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千牛卫一脸的不安惊悚之sè,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呵,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应该是服的慢xìng毒药,刚刚的时候,药xìng发作了!”吕恒有些懊恼的揉揉额头,苦笑着说道。

    这青城道,还真是难缠啊。

    派下来的人,都是单线联系。一旦出事,就对这些人痛下杀手,毫不留情。丝毫不让自己寻着破绽。

    这时,身后的房间里,饽来了法海低沉的诵经多。

    转过头去,只见法海和尚,一脸平静的站在那道人的尸体旁,双手合十,表情虔诚的诵经。

    “公子,那和尚干嘛呢?”阿贵指着诵经的法海,低声询问道。

    “他在超度亡hún!”吕恒叹了一口气,淡淡回答道。看着法海那虔诚的表情,吕恒心中真的是对这个和尚佩服不已。

    这道人明显就是假冒的,而真的清风道长,或许早已命丧黄泉了。

    刚刚来这里的路上,法海和尚一直跟自己念叨着,他跟清风道长的交情。如今,看到地上躺着的这具尸体,很有可能就是他杀掉的清风道长。法海竟然能在这么短放下心中执念,这和尚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切,对于这样的妖道,依我看,直接扔进山里喂狼的了!”阿贵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吕恒闻言后,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清朗的诵经声,回dàng在这院落里。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神安静了下来。

    法海和尚围着地上的尸体,一边走,一边念诵着经文。等到最后,法海和尚深深的对那尸体行了一礼后,轻轻的弯下腰,伸出手,将那道人的双眼闭上。道了一声:佛祖保估!

    等到法海做完法事后,吕恒几人正准备抬脚走出树林,朝着责城山走去的时候。突然一群身着黑衣的道士们,手持着拂尘冲了出来。

    “公子!”阿贵脸sè一变,手按住剑柄,当在了吕恒面前。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呵,莫要担心。这些人,呵,是救兵!”吕恒眼睛微眯,看着重载最前面的那个,自己曾经见过的恒一道长,嘴角掀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的对阿贵说动。

    救兵?

    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在阿贵茫然的目光中,只见那黑衣道人们,再冲到院子外面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为首的恒一道长走上前来,拱手对吕恒等人说道:“我等来迟,还望大人恕罪!“”呵呵,恒一道长,好久不见!“吕恒看着眼珠子急急转动的恒一,笑了笑后,从阿贵身后走了出来,对恒一抱拳道。”咦,是你啊?你不是?”见到这个曾经在襄阳有过一面之缘的天公子后,恒一顿是愣住了。

    “在下就是知州大人的派来的使者!”吕恒笑了笑,耸耸肩膀,开口一脸真诚的回答道。

    “你就是官府的使者?”恒一瞪大眼睛,看着吕恒。一脸的不信。

    也难怪他怀疑,在襄阳的时候,吕恒表现出的样子,就是一个傻傻的官家公子哥。如今,这公子哥一转身,成了官府的代表。他怎么都觉得不太靠谱啊。

    “如假包换!”吕恒笑了笑,对恒一道。说完后,害怕对方不相信,吕恒将手伸入怀中,掏了半天后,总算是掏出了临走时,张文山送给自己的腰牌。

    在恒一面前晃了晃后,吕恒笑了笑,将腰牌送到恒一手里,指着那翡翠腰牌,得意洋洋的道:“这是知州大人特意送给在下的信物!”

    恒一一脸狐疑的接过腰牌,翻看了半天后,终于确定了吕恒特使的身份。

    “青城道大弟子,恒一带青城道,欢迎知州大人特使!”恒一将腰牌还给吕恒后,连忙让开路,带着众多青城道弟子行了一礼后,直起身,指着身后幽静的小路,对吕恒说道:“特使大人请!”吕恒对着恒一点点头后,丝毫不懂得谦让,背着手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大师兄,这人是谁啊?”一个青城道弟子,看到走在前面的吕恒,压低声音询问道。

    “呵呵,是一个官家公子哥,废物而己!”恒一mō着光秃秃的下巴,盯着吕恒的背影,冷冷一笑,回答道。

    “可是,那个人”这道士压低声音,指着身后被抬着一起走的尸体,低声询问道。

    “闭嘴!”恒一转过头来,冷冷的瞪着他,沉声喝道。

    “是!”被呵斥的青城道弟子,愣了一下,随后看到恒一一脸的yīn狠之sè,连忙行礼回答。

    他真的是废物吗?恒一盯着前方吕恒的步伐,心中涌现出了一团浓雾,不解暗暗道。

    山路湿滑,台阶陡峭。山风吹来,带着冬日的寒意,让这些汗流浃背的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吕恒停下脚步,稍稍喘了一口气后。转过头来,看着依然被抬着的尸体。想了想后,便开口问身边的恒一道:“那个人是?”“噢,那人是我青城道的叛徒,清风子。”恒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尸体后,一脸鄙夷的吐了一口口水,不屑的说道。”对了!“恒一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笑后,对吕恒行礼道:“还没谢过天公子帮我青城教清理了门户!“吕恒闻言后,随意的一摆手,笑着谦虚道:“哎,举手之劳而已了!道长不必客气!”

    “呵呵,数日不见,天公子功力竟然如此高绝。一人独斗十多人,都不落下风啊!”恒一盯着吕恒的脸,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十个人?“吕恒故作惊讶,转过头来,看着恒一。疑huò的自言自语道:“在下只是遇到了这清风子一人,没见到十个人啊!道长所言的十个人,是谁啊?”

    听吕恒突然反问一句,恒一顿时晃了一下。他眼珠子转了转,哈哈大笑一声,摆手道:“贫道记错了,哈哈,不好意思!”

    “我说呢,怎么会有十个人。”吕恒笑了笑,仍然是那般自信的样子道:“不过,话说回来,就是十个人,也不是本少爷的对手!”“天公子高人,频道佩服!”恒一见总算是绕了过去,不禁松了一口气。偷偷的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惊出来的冷汗,拱手奉承吕恒道。

    “哈哈,好说,好说!、,吕恒抱拳还了一礼后,哈哈大笑一声。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恒一后,率先抬脚,朝着台阶上方的山门走去。

    “哼哼,果然是个废物!”恒一盯着吕恒的背影,冷冷一笑,自言自语的说道。

    “呵呵,真是个蠢驴!“走在前面的吕恒,想起自己反问恒一的时候,那恒一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淡淡笑了笑,心中如是说道。

    沿着台阶,走了很久后,一行人终于是进了青城山的大门。

    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伫立千年之久,名扬天下的青城山门后,在看看身后那些身着黑sè道袍的道士,吕恒微微叹了一声,心中惋惜道,可惜了,这么一个道教名胜,竟被一群妖道邪教所占据。

    “天公子,我教教主,已在大殿摆下宴席,恭迎特使大人呢!”恒一走上前来,神sè有些不屑的看了吕恒一眼,指着那山门内的大殿,对吕恒说道。@。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347/ 第一时间欣赏极品账房最新章节! 作者:天净沙秋思所写的《极品账房》为转载作品,极品账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极品账房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极品账房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极品账房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极品账房介绍: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郑愁予《错误》极品账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极品账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极品账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