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瓮中之鳖
看来小伟来踩点的情报完全正确,楼房里面没有人。 接连两层楼都不见人影,这让单思华和chūn仔放心不少。两人干脆点燃一支烟,蹲在二楼的楼梯口好一顿猛抽。
反正房子里面都没有人,不用担心会被谁发现。
接下来,就只剩三楼没有查看了。
抽完香烟,单思华不禁伸了个懒腰,和同样过足烟瘾的chūn仔一起,向三楼走去。如果说他们在勘查底楼和二楼还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响声,那么现在上三楼则变得非常大胆,因为已经可以确定,这栋楼里面没有其他人,也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两人像在逛农贸市场一样,大步走上楼,就差有说有笑了。上到三楼,眼前的一切让两人有些傻眼,感觉自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一样的房间布局,一样的造型,但三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点也不乱,非常整洁,整洁得整个大厅没有摆放任何杂物,空荡荡的,一尘不染。
和下面两层楼房杂乱的摆设比起来,三楼显得非常的赏心悦目,连墙壁似乎都是刚刚才粉刷过一样,简直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难道是因为妹妹曾经在上面住,才这样整洁?
抱着这样的想法,单思华赶紧推开第一个房间的门,想看看妹妹曾经在那个房间住,能否找回一些妹妹的记忆。
“奇怪,为什么这三楼搞得这么靓,比下面干净多了。”chūn仔也是满腹狐疑,跟在单思华身后,“啧啧”称奇。
有了下面两层楼房间的经验,单思华抓住门把用力一扭,想开门一看究竟。但这次,门并没有应力而开。
奇怪,这门怎么锁上了?
单思华纳闷地嘀咕一声,加大手上的力度,再次一拧,但门把依然纹丝不动。
“怎么了,华哥,是不是打不开?”chūn仔问了一句,接道:“让我试试。”说着,走到单思华身边,伸手握住门把,拼命拧了几下,门把还是没有动。
不用再怀疑,这个房间的门被锁上了。
单思华和chūn仔面面相窥,眼里露出一丝恐慌。下面两层,总共6个房间,全部都没有上锁,可以进出自如,为什么这三楼的房间要上锁,打不开,莫非里面有人?
虽然两人在对望中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已经从彼此眼中找到了相同的疑问。意识到这一点后,两人马上提高jǐng惕,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同时后退了一步。
“怎么办,华哥?”chūn仔贴着单思华的耳朵,悄声问道。单思华没有做声,飞速地开动起脑筋。
下面两层虽然很脏乱,但都可以zì yóu出入,为什么这三楼搞得这么整洁,还要把门锁上?难道三楼才是用来住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房间里面会不会有人?
单思华想了想,默不作声地来到另外一扇门口,悄悄抓住门把,轻轻地试着扭动,这扇门依旧是打不开。
单思华回头对chūn仔递了一个眼sè,chūn仔会意地点点头,两人又来到第三个房间门口,用力拧动门把。不出所料,这道门依然是打不开。
这下两人是彻底傻眼了,三楼的三个房间,全部都被上了锁,打不开,为什么会这样?
单思华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那个硬邦邦的家伙,和chūn仔对视一眼,两人马上退回到楼梯的入口处,紧张地注视着三楼空荡荡的大厅,生怕其中某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来几个人,那就完蛋了。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让两人不同程度的惊出一身冷汗。单思华有些后悔这么草率地就决定进曾医生家的楼房里面来。平心而论,他今天晚上的行动,有一半是因为意气用事。
然而单思华又怎么能够明白,令他后悔的事情还在后头。
就在两人退回到三楼楼梯入口处,紧张的注视着三个房间的门口的时候,单思华口袋里的手机产生了震动。他急忙掏出查看,手机小小的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一排大字:曾已经进来。
曾医生回来了?
单思华仔细看了看发信人,没错,短信是阿格发来的,短信的内容也是之前编造好的。曾医生回来了!
单思华压低声音对chūn仔说了一声,飞快地往楼下窜。三楼空荡荡的,房间也打不开,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只有先到楼下去找个地方藏起来。
虽然阿格发信说曾医生回来了,但是还不确定他们有几个人,而且现在三楼的情况也不明朗,万一曾医生一起回来个几人,然后三楼的房间里面也冲出来几个人,那单思华两人就要腹背受敌,遭上下夹击了。
在不清楚对方究竟有多少人的情况下,两人只能先到楼下躲起来。最关键的是,他们的家伙还放在底楼那个有圆床的房间里面。
单思华和chūn仔顺着楼梯刚到二楼,就听到底楼传来一些响动,跟着有灯光映上来。想到底楼去是来不及了,先在二楼藏一下,看清楚状况再打主意吧。
两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窜到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柜后面,并没有进房间躲藏。因为他们也不敢确定,曾医生会不会进其中的某个房间,要是躲进房间,而曾医生又碰巧进了那个房间,岂不是成为“瓮中之鳖”?
这个木柜虽然不高,却很宽大,又是紧靠着大厅的墙壁,单思华和chūn仔蹲下去,刚好可以藏身。两人选的这个位置,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因为在一般情况下,谁会在晚上绕过这个木柜,来看看墙壁?除非他知道这里面藏有人。
两人刚刚藏好,二楼的大厅就亮起了灯光,跟着是一串单调的脚步上楼的声音。单思华侧耳朵仔细听,没有听到第二种脚步声,应该只有一个人在上楼。
这样想着,他大胆地将头探出木柜的边缘,瞄了眼楼梯上的情况。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在缓步走上三楼,转眼就消失在楼梯口,离开了单思华的视线。跟着“塔”的一声轻微的开关声音响过,二楼大厅又重新陷入一片月光的笼罩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像人样
“呼”,单思华情不自禁地长出了一口气,用手碰了碰chūn仔,示意他威胁已经解除,可以稍微放下心。 两人大大方方地站直身体,借着明晃晃的月光,悄悄尾随在曾医生的后面,垫着脚尖跟上楼,尽量不弄出声音。他们想看看,曾医生上三楼以后,会做什么。
在单思华看来,曾医生平时的起居应该在三楼,否则不会搞得那么干净,那么整洁。现在,他们要尾随上去,确定三楼的三个房间是否有人,以便开始他们的恐吓行动,胁迫曾医生把李老板引到这里来,然后把两人一起教训一顿。
快接近楼梯口的时候,三楼的大厅里传来一阵钥匙插孔的声音,随后亮起了一线灯光。
单思华探头一看,大厅里面已经没有了曾医生的身影,看样子曾医生开门进屋了。
他和chūn仔互换一个眼神,随即靠近虚掩着的门口,往里一瞄,只见房间里也是显得空空荡荡的,曾医生正背对着门,坐在一个平柜前面捣鼓着什么。或许他做梦也没想到,门口有两双眼睛正在打量着他的背影。
单思华将目光收回,猛然发现门把上吊着一串钥匙,还有些微微晃动。这应该是曾医生刚才进屋的时候,忘了拔出来,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在屋里,也就不用拨下来。
本来单思华和chūn仔就对其他两个房间充满好奇,想看看里面到底有木有人,现在发现这串钥匙,真的是天随人愿。
单思华暗暗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摊开手掌握紧钥匙,再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把钥匙从锁孔里面抽离。见曾医生的背影没有动,仍然在捣鼓他的东西,便和chūn仔窜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的门口。
尽管之前作了充分的准备,做完这一切后,单思华还是感到内心狂跳不止,手心里全部都是汗。
看着手里的钥匙,他和chūn仔对望着点点头,一不做二不休,将形状和刚才那把差不多的钥匙插进这边的锁孔,轻轻一扭,门居然开了。
单思华试着推开门,借着明媚的月光,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屋里的情景,这间屋同样收拾得非常整洁,在靠近窗口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天平一样的秤盘,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两人没有进屋,轻轻虚掩上房门,飞快地来到第三个房间的门口,如法炮制地打开了门。
这个房间里摆放着一些非常奇怪的仪器,好像一个化学实验室,毫无疑问,这个房间也没有人。
通过粗略的查看,这三个房间都不是用来居住的。也就是说,除了曾医生在那边房间搞什么东西以外,整个楼里没有其他人。
这样的结果令单思华非常激动,同时也宣告,他们的特别行动可以顺利进行了。
单思华抑制不住一阵狂喜,和chūn仔一起摸索到楼下,找到砍刀和绳索,大模大样地向楼上走。已经确定就只有曾医生一个人在这栋楼,还有什么好怕的?
来到三楼那扇虚掩着的门口,只见曾医生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手臂上缠了一根医院专用的橡胶带,在拍打着自己的手臂。
稍微有一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曾医生是在准备给他自己注shè什么东西。曾医生本身就是一名外科医生,能够给自己注sh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单思华并不希望曾医生继续注shè的动作,各种各样的新仇旧恨在这一刻“唰唰唰”地全部从记忆里跳出来,犹如万箭攒心,迫使他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声:“曾城,你好毒!”
从chūn仔的朋友阿恋口中,得知了曾医生行贿送自己去凤凰山飞机场做苦力开始,单思华就对曾医生充满愤恨,后来从妈妈口中得知他对妈妈的所作所为以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再加上妹妹对这些事情的补充说明,可以说曾医生在单思华的心目中,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老流氓。如果是换着在古代,单思华真恨不得抽他的筋,剥他的皮,方才解心头之恨。
怀着对曾医生的无比仇恨,单思华在看见曾医生后,才会控制不住地大喊了一声,并不考虑曾医生在注shè什么东西。
曾家的楼建在这荒郊野外,此刻整栋楼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单思华才会这样大喊,不必担心有谁会听得见。
单思华的断喝把正在准备注shè的曾医生吓了一大跳,他猛然回头,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对门口的单思华和chūn仔看了看,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你,你们怎么进来的?”曾医生本能地站起身,背靠着柜子,好像在保护什么奇珍异宝一样,面对着单思华两人,发出了质问。
“曾医生,你这个老流氓,你这个老畜生,我今天是来替妈妈和妹妹讨还公道的。”单思华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地接着吼了一声,情绪已然有些激昂。
“你说什么?什么妈妈妹妹的?”曾医生眨着他的三角眼,认出了单思华,随即转惊恐为惊奇,接道:“是你,你不是在凤凰山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言词之间充满了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凤凰山?”单思华抓住他的话柄,趁势追问道:“是不是你串通了治安,把我送过去的?”
曾医生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看单思华手上的绳索和chūn仔手里的砍刀,他不敢回答单思华的问题,心虚地反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华哥,不要跟他嗦,先绑起来再说。”chūn仔不耐烦地跳进屋,对着曾医生挥了挥手里的砍刀,厉喝一声。
单思华闻言,冲上前去,像绑粽子一样,将曾医生捆了个结结实实。因为有chūn仔拿刀在旁边虎视眈眈,曾医生没有做出丝毫的反抗,任由单思华将他紧紧捆绑。
两个人合力将曾医生拖到大厅里,并找到开关打开了大厅的灯。再看此时的曾医生,已经是脸sè苍白,满头大汗,吓得不像人样。
第二百一十九章 那些东西
仅仅就这样肯定不足以平息单思华的满腔愤慨,他和chūn仔点燃香烟,站在曾医生的面前,淡淡地问道:“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单思华强忍住冲天的怒气,蹲下身,将一口烟雾吐在曾医生的脸上,继续追问。此刻,太多的疑问堆积在他的心头,他准备从曾医生的口中一一问出答案。
前面绑曾医生的时候,chūn仔就在旁边怒视着,并没有动手,这会儿见曾医生已经束手就擒,乖乖的回答单思华的问题,他干脆将三楼所有的房间全部打开灯光,挨个进去查看。
听到单思华问关于送去凤凰山飞机场做苦力的事情,曾医生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随即苦着脸回答道:“因为你那天晚上看见我做走私药材的生意,我怕你会说出去,才想着要送你去做半月的苦力,然后直接遣送回原籍。这样你就没有机会告诉别人了。”
果然是这样。单思华听得暗暗点头:阿格的猜测确实不错,早在阿恋还没有说出曾医生行贿的事情之前,阿格在凤凰山就推测,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是曾医生从中搞鬼。
这样想着,单思华突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便接着问道:“那天下午,南田菜市场的三个人是不是你叫来的?”
曾医生闻言全身一抖,条件反shè地矢口否认:“不是,那个我真的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们当时是去找阿芳的妈妈,怎么可能是我叫的?”
本来单思华都极力把怒火压到心头,听到曾医生提起妹妹阿芳,他立刻火冒三丈,抬手就给曾医生一个响亮的耳光,怒道:“丢类劳木,你刚才说什么?”
单思华这一激动,连本地的骂人话也情不自禁地带出来了。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曾医生所说的话,他是听到从曾医生口中说出阿芳的名字,才控制不住地出手打了曾医生一个耳光。
不料这一耳光歪打正着,让曾医生误以为单思华已经识破了他的谎言,当即哭丧着脸回答:“不要打,我说,我说老实话。”
曾医生是被单思华反剪双手,像粽子一样五花大绑地半跪半坐在大厅里面,对单思华的耳光是想躲也躲不了。这一耳光下去,只见他的老脸上没上冒出了四根清晰可辨的指印,难怪他会痛得哭喊求饶。
这个绳索的捆绑方法,还是源自单思华的爸爸之手,想当年,单思华因为不听爸爸的忠告,执意要和顾城来往,以至于被落得停学的结果,爸爸便是这样把他绑在板凳上面。
这种捆绑的方法,可以让被捆绑的人无法躲开打骂,单思华印象非常深刻,一直都记在心里,想不到今天倒派上用场,用来捆绑曾医生。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曾医生另外一边脸上,单思华刹不住,反手又给曾医生一个耳光。
立刻,曾医生另外那边脸又冒起三根暗红的指印,嘴角亦渗出些许血丝。痛得曾医生大叫道:“莫打我,莫打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见曾医生似乎有话要说,单思华还不解气,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这才感到有些气顺,接道:“你做的坏事太多,叫人家怎么问?”
曾医生被单思华身上所散发出的暴戾气息吓坏了,他不明白单思华为什么突然就对他大打出手,吞了一口血水,曾医生卷缩在地上苦苦求饶:“后生仔,你莫再打,再打我就死掉了。”
打死你活该!单思华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忍不住又吐了一口口水在曾医生的脸上,接道:“现在我问你,南田菜市场那三个人,是不是你叫的?”
不待曾医生有所回答,chūn仔手里拿了一根针筒,兴冲冲地跑过来,高声叫道:“华哥,有情况。”
乍见chūn仔手里的针筒,曾医生两眼放光,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莫动,小心打碎。”
chūn仔没有理会曾医生的话,对单思华接道:“华哥,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单思华接过针筒,发现里面有一些白sè的液体,他茫然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就听chūn仔得意地接道:“华哥,还记得当初你说,你碰到这个曾医生半夜走私药品的事情吗?”
单思华点点头,依然不解地望着chūn仔。就听chūn仔接道:“华哥,那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楼下的房间里面,看见的那个白sè塑料袋吗?”
“记得,怎么,你的意思这个针筒里面,装的就是那些东西?”单思华不禁皱了皱眉头,疑问道。
“小心,拿稳一点,莫掉到地上。”曾医生挣扎着想坐起来,在旁边又叫了一句,似乎非常看重这只针筒。
“丢类劳木嗨,收声啦。”chūn仔飞起一脚,踢中曾医生的肩膀,将刚刚挣扎着坐起来的曾医生重新踢倒在地上,喝止他不准说话。
“你看,这个针筒里面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那些东西。”chūn仔回头,接着补充道。
听说是那些东西,单思华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针筒,突然之间觉得异常沉重,而之前的一些疑惑似乎也会马上揭晓。
“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在用这些东西,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chūn仔继续补充说明,瞄了眼曾医生,接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曾医生刚才就是准备要把这个注shè到他的身体里面去的。”
曾医生在注shè这些东西?
单思华想起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曾医生正在准备注shè什么东西,莫非就是这个东西?
再联想到曾医生刚才所说的那两句话,好像很在乎针筒里面的东西,不得不使人相信,曾医生在注shè这些东西。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那天晚上,在楼下找到的白sè塑料袋,以及之前的那个晚上,曾医生被那两个人划了一刀,得到最合情理的解释。
第二百二十章 是李老板叫的
单思华疑惑地将针筒递给chūn仔,重新蹲下身,仔细打量了曾医生的脸sè,想要从中看出一些破绽。 chūn仔好像明白单思华的意思,随口接道:“你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布满血丝,或者还在流泪,甚至流鼻涕。”
单思华仔细一看,曾医生确实如chūn仔所说,鼻涕和眼泪流了满脸,再加上刚才两个耳光抽出的血丝,此刻的曾医生早已没有了jīng神,耷拉着脑袋,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单思华,表情狼狈之极。
“你再问他,这个时候,是不是好像有好多蚂蚁在全身的肉里面爬,心里痒得难受,想要打一针?”chūn仔继续补充道。
听到“打一针”这三个字,曾医生的眼里再次放光,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吐了一句:“好啊,给我吧,给我打一针。”
看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所有的情况都在证明,曾医生确实在注shè这些东西。
虽然单思华对这些东西极端的排斥,也从来不接触沾染这些东西的朋友,但他也曾经听别人讲过,一个人如果达到注shè的程度,那他就中毒太深,已经无可救药。
换句话说,此刻的曾医生已经是一个被判了死刑的人,等待他的是越陷越深的深渊,死亡对于他而言,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同样,如果一个人达到注shè的地步,那么他对这些东西的依赖,相对的会更加深沉,更加的无法抗拒。
想到这一点,一丝冷笑浮上单思华圆圆的大脸,一个新的办法从脑海出现。他决定,利用这一点,逼曾医生把李老板引到这里来。
曾医生刚刚说出要求打针的同时,chūn仔在旁边接道:“华哥,这下可以肯定,你那天晚上看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物走私,他们是在搞这些东西的交易。怪不得他要塞钱给阿恋,就是因为你看见了他们的交易。”
事已至此,一切都是那么明朗,曾医生没有反驳chūn仔的话,也不出声发表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chūn仔手里那只针筒。
这一切当然没逃过单思华的眼睛,他明白,曾医生现在最想要的,就是chūn仔手里的那个东西。这更加让他坚定了自己的那个想法。
“这样说来,那三个人恐怕也是你叫来追杀我的?”单思华冷眼怒视着曾医生,不慌不忙地追问道。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用讲什么的。”曾医生叹息道,吐了一口血水,眼睛仍然死死盯着chūn仔手里的针筒。
单思华见状,干脆从chūn仔手里把针筒拿过来,故意拖长声音道:“这样好了,如果你能够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并且按照我说的去办,我就把这个给你注shè进你的身体里面,怎么样?”
这一招果然凑效,曾医生两眼暴shè厉光,充满期待之sè,赶紧接道:“好,好,你快问吧,快说,你要我帮你们做什么。”
单思华和chūn仔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地松了一口长气,暗喜:看来李老板今天晚上是在劫难逃了。
chūn仔从下面找了两张凳子,让单思华坐下,随即对曾医生喝道:“其实你的那些把戏,我们都懂,只要你老老实实把华哥的事情搞好,我们马上就给你注shè那些东西。”
曾医生听罢连声点头称是,有些焦急地催促说,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有什么要求也快提,显得非常的迫不及待。
单思华明白,曾医生这个时候的感受,就像是chūn仔刚才所描述的一样,相当的难受。估计现在叫他把这栋楼拱手相送,来换取这支装有那些东西的针筒,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既然这样,单思华就准备把心里所有的疑问都一样一样的提出来。他把针筒拿到曾医生的眼前晃了晃,问道:“现在你告诉我,那天去南田菜市场,追杀我的三个人,是不是你花钱请来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曾医生头摇得像拨浪鼓,看不出是在撒谎,但却似有难言之隐。单思华看出他好像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便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不是你是谁?”
“不是你叫的人,为什么你要贿赂我的朋友,在华哥不知道实际情况的时候,把华哥送去凤凰山飞机场,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chūn仔也紧跟着补上一句。
这两句话把曾医生问得瞠目结舌,他呐呐着无法自圆其说。单思华站起身,假装对chūn仔道:“你把这个拿去给你那个朋友吧,可能他也需要这个。”
还没等chūn仔有所表示,躺在地上的曾医生马上接道:“不要给他,不要拿走。”吼毕,他随即一个翻滚,像一个蚕蛹一样滚到单思华脚边,接道:“好吧,我告诉你们,真的告诉你们,求你们不要把我这个拿走。”
单思华和chūn仔重新坐回凳子,两人悠闲地点燃香烟,也不答话,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曾医生,等待他的回答。
曾医生叹息一声,接道:“南田菜市场那三个人,是李老板叫的。”
“什么,是李老板叫的?”刚刚坐下的单思华从凳子上“呼”地站起身,直勾勾盯着曾医生的表情,想要看出他是否在撒谎。
怎么又牵涉到李老板了?
要说自己曾经是李老板的救命恩人,还帮他做过几天事情,他为什么要叫人来追杀自己?如果说是因为自己和阿芳是亲生兄妹,可那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李老板怎么会知道?
而且自己从凤凰山飞机场回来以后,还被他委托去寻找小脸男人的下落,根本就看不出,之前的那三个人是他派来的。如果真的是他派来的,为什么在看到自己从凤凰山出来后,不干脆叫几个人把自己暗算了,还让自己这么来去zì yóu?
但曾医生的话又不得不让他相信,因为李老板本身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平时笑脸迎人,实则yīn险狡诈,老jiān巨猾。像这样的事情,他是有可能做得出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大的秘密
所以,在听到曾医生说是李老板指派的时候,他才会惊得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 “怎么会是李老板呢?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chūn仔也忍不住在一旁插了一句。
“是真的,我不会骗你们的。”曾医生接着说道:“你看,我都被你们绑成这样了,哪里还敢骗你们。”
“那李老板为什么要派人杀我?”单思华按捺住满心的疑虑,追问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要不然,我马上就把这个扔到楼下去。”说着,又扬了扬手里的针筒。
“莫扔,莫扔,我会告诉你们的。”曾医生马上接道:“李老板要找人做你,就是因为那天晚上你看到了我们在楼下的交易。”
“丢类劳木,又是你去告密。”chūn仔怒气冲冲地一脚踢向曾医生,骂了一句。单思华没有阻拦,像这种专门暗箭伤人的老东西,是该要好好教训一下。
还有妈妈和妹妹的帐,等一下一并给他算清楚!单思华暗暗地沉吟,就听曾医生发出一声像杀猪般的嚎叫,哭述道:“不是我告密的,我也是按他的吩咐去做的,我没有告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不是你,他这么会知道?”听到曾医生如此的回答,单思华更加不解,他声sè俱厉地接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再敢像那天晚上那样骗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我真的没有告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接着,在chūn仔和单思华的不断追问下,曾医生向他们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真正贩卖那些东西的人是李老板,曾医生那天晚上确实是在做那些东西的交易,不过,这都是李老板的安排,而他,只是负责收货的。
那天晚上,曾医生并不明白李老板为什么要叫单思华睡在这里,见差不多到时间交易了,他先试探过,以为单思华睡着了,才下楼去和那两个人交易。
待一手交钱取了货回屋,曾医生发现重量不对,怕李老板到时候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便追出去讨个说法。没想到单思华在楼上一声断喝,把两人吓了一大跳,转身逃走了。
曾医生的手并非是划伤,而是在双方的拉扯中不小心挂的彩。两人跑了后,曾医生也没在意,直到单思华跑下楼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受伤。
为了掩盖事实,曾医生谎称是在做药材走私,暂时瞒过了单思华。因为怕李老板知道此事大发雷霆,他也没敢给李老板说出实情。
第二天下午去南田菜市场的时候,单思华突然被三个不明身份的人追杀,曾医生眼见形势紧迫,正打算去帮助单思华的时候,李老板突然来电话,告诉他,那三个人是李老板叫来的,叫他不要去管。
因为李老板一直都在幕后cāo纵着那些东西的买卖,自然也就认识送货的两人,想必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把情况向李老板说明,才让单思华招来杀身之祸。
曾医生也非常担心,单思华会把自己的谎话拆穿,到时候不好向李老板交代,现在既然是李老板叫来的人,自己正好可以袖手旁观,等单思华被砍。
谁知道最后的紧要关头,竟然冒出一个小脸男人,把单思华救了,还要单思华一起去治安办公室接受例行的调查记录。这下曾医生慌了,他怕单思华会把杀他的事情,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上去,再把这事情跟治安办的说了,万一被治安办查出什么,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怎么向李老板交待?
于是,他趁乱在菜市场门口的时候,叫单思华进去不要乱说,并以李老板会来保释为由稳住单思华的心,同时悄悄塞了笔钱给治安队长,并随即打电话到治安队,要求治安队长把单思华送去凤凰山飞机场做苦力,这样单思华就会被遣送回原籍。就算他敢再回来,那也是很远的事情。
“你的意思,你并不知道我已经从凤凰山回来了?”单思华有些不相信,接道:“我在前两天就见过李老板了,难道你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都以为你还在凤凰山做苦力呢。”曾医生苦着脸回道:“快把我解开,给我注shè吧,我都已经说了。”
“不行,问题还多着的。”chūn仔插道:“你讲了半天,我什么都没有搞懂,你给我们讲清楚一点。”
单思华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对chūn仔投了一个赞许的眼神,接道:“对,你说是李老板派人来追杀我,又说不知道我从凤凰山回来了,可我明明在几天前,亲自见过李老板,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
“还有,你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来送货那两个人告诉李老板的,为什么李老板没有怪罪你,或者干脆叫你直接把单思华害了,这样不是更简单,哪里还用得着叫人来追杀他这样大的动静?”chūn仔也不解地问道。
曾医生闻言苦笑道:“阿华,你也替李老板做过几天事情,应该知道李老板这个人的做事作风。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来yīn的,从来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要不然也不会养这么多替他卖命的马仔了。”
“可是我朋友阿恋说,那几个人是职业杀手,这怎么解释?”chūn仔还是不解,继续追问。
“我想可能是李老板怕一般的人对付不了他,才请的职业杀手。这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李老板做这个生意已经好多年,有的是钱,这样的杀手他肯定舍得花钱。”曾医生推测道。
单思华闻言点点头,根据他帮李老板那几天来看,以及从阿格口里了解的情况,李老板真的有可能会这样做。
“那后来他为什么又见我,还要我去帮他做事情?”单思华想了想,重新换了个话题问道。
“阿华,你也知道,李老板吩咐我们做事情,从来都是单线联系的,有很多事情大家都是互相之间不知道的。所以说,他为什么后来他又要叫你帮他做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曾医生随即回道。
第二百二十二章 针管里面的东西
曾医生说的没错,李老板行事一向都很诡异,而且算计很深,天知道他那天为什么要叫自己和阿格去帮他寻找小脸男人来做什么,动机在哪里?
要想知道这个中的缘由,恐怕得问李老板本人,才能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么说,你自从那天在南田菜市场以后,就一直没有和李老板联系过吗?”单思华又问,想更进一步了解一些李老板的情况。
“还有过一次,好像是在三天前吧,他说最近一个礼拜不要进货,因为他要亲自去一趟外国,去看看货源的情况。”曾医生努力回忆道:“还说什么上头的供应商出事了,如果有人来送货,一律不要理会,怕是便衣人员来试探的。”
“外国,外国什么地方?”chūn仔似乎也来了兴趣,凑近曾医生的脸,追问了一句。
“好像是缅甸,他那天派人送来一条狗,说是为了防止有人来偷查,并说他马上要去云南一趟,然后就一直都还没有联系过我。”曾医生艰难地回道:“现在我什么都说了,拜托,快给我注shè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李老板现在不在南田工业区?”单思华颇有些意外地问道,并没有理会曾医生的央求。他压根就没有打算把针筒里面的东西注shè进曾医生的身体里面,这样说,也只是为了能从曾医生口里打探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我不敢确定,反正他是这样吩咐我的,就不知道他人是不是真的去缅甸了。”曾医生如实回道。
“那还不简单,你马上打个电话问问,不是就可以知道他在不在南田了吗?”chūn仔跟着接了一句。
“我哪里有李老板的电话,一直都是他打电话给我,吩咐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单线联系。就是有,也是那种临时号码,这个阿华应该清楚的。”曾医生苦丧着脸,吞了一口唾液,接道:“拜托,麻烦你们解开我先,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的。”
曾医生说的不错,单思华做马仔的那些天,李老板也从来不留固定电话号码,而一旦有什么事情,也是临时通知,在办事前才知道要去做什么,这一点,不用怀疑。
这样说来,李老板还真的不在南田,那原来设计好的计谋不是无法施行了?
单思华有些恼怒地站起身,大口大口地抽着香烟,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像有一个风箱在里面拉动。曾医生见状,又开口央求道:“拜托,你们把我解开吧。”
见单思华对曾医生的央求置若罔闻,chūn仔也懒得理他,转而望向单思华,想看看下一步作什么。
这个计划chūn仔也十分清楚,他们就是想利用曾医生,把李老板引到这里来,然后对两人实施报复手段。但现在听曾医生说,李老板不在南田工业区,那这个计划无疑就算落空了。
所以看到单思华这个样子,他也知道单思华此刻并不好受,便没有多言,想看看单思华下一步作什么打算。
但曾医生是完全不清楚的,他一心想要单思华手里的东西,见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又开始杀猪般嚎叫:“阿华,快帮我解开绳索,或者帮我把那个针管里面的东西,注shè到我的血管先。”
“住口,不要吵。”chūn仔踢了曾医生一脚,极不耐烦地吼道:“再叫,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先。”
单思华站在窗口,对着夜空怔怔地发呆,飞快地梳理着杂乱的思绪。原本打算,控制住曾医生,利用他将李老板引到这里,然后狠狠教训一顿两人,就直接去阿格的家乡。
谁知道,李老板竟然在暗地里做这样的生意,大大超出了单思华的想象。最关键的是,李老板不在南田工业区去了缅甸,这一点,令单思华他们始料不及。
在知晓李老板在幕后cāo纵这样的生意后,单思华的心情变得异常沉重。要知道,做这样的生意,就等于是在玩命。而李老板居然还去缅甸看货,足可以见,李老板的背景是相当复杂,要想报复李老板,只怕比登天还难。
单思华也想过退缩,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离开南田工业区,带妈妈一起回老家,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可妈妈过往那些痛苦的经历又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让单思华喘不过气。
特别是想到自己曾经救过一次李老板,还帮李老板做过事情,而李老板却在最后要雇凶杀人灭口,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单思华无法释怀,从而更加坚定了要找李老板决心。
他最想不通的是,既然那三个人是李老板派来的,为什么李老板过后见到自己,像没事人一样,还要自己帮忙去寻找小脸男人?在这后面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急速的思考过后,单思华又有了全新的想法。他狠狠几口抽完香烟,用力将烟头弹向夜空,转身大步走到chūn仔身边,对着他耳朵低声吩咐道:“你先出去和阿格讲一下这个意外的情况,然后去外面叫一辆车,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在南田菜市场门口见。”
“为什么,我们一起走不好吗?”chūn仔有些不放心地说道:“等下万一有人进来,你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单思华接道:“你们只管在那边去等我,这样好了,11点,准时在菜市场门口碰头。”
chūn仔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楼下走了几步,忍不住又补道:“华哥,你要小心这个人骗你,他上次也骗你说什么走私药品,结果是做这些买卖。”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单思华随口接道:“你们到差不多的时候,就去叫一辆出租车,千万别耽误了坐火车。”
chūn仔点点头,快步向楼下走去。单思华重新回到曾医生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知道,就是因为我拿钱给治安队长,让他把你送去凤凰山飞机场做苦力这件事情。”曾医生小心翼翼地回道,吃不准单思华为什么要把chūn仔支开,一直都没有说话,听到单思华发问,赶紧据实回答。
第二百二十三章 谜团揭晓
“错,”单思华突然提高声音道:“你仔细看看,我长得像谁?”
曾医生不明白单思华为什么会这样问,闻言不禁仔细看了看单思华圆圆的大脸,茫然地摇摇头,开口求道:“阿华,你先给我注shè好吗?我真的受不了了。 见单思华没有反应,曾医生又接道:“你不会是不是?没关系,你快帮我解开绳索,我自己注shè好了。快吧,我难受啊。”
“你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叫我怎么给你?”单思华抓住这一点不放,准备利用手里的针管把曾医生如何欺负妈妈的原因先问清楚。
单思华为什么要把chūn仔支开以后,才问这个问题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在单思华看来,自己家人的事情,就要靠自己去解决,不能靠旁边的人来掺和,哪怕是朋友,他也不愿意。
毕竟,这些事情都是难以启齿的,要chūn仔和自己一起问,那就好比脱光了衣服给人家看,这让单思华的心理上无法接受。
所以,他才临时决定,先把chūn仔支开,由他亲自来把这个谜团揭晓。
“回答什么?我真的没看出来你像谁。”曾医生苦着脸回应道:“阿华,你就不要再耍我了,给我那个东西先。”
“曾城,你还记得阿芳的妈妈吗?”见曾医生确实看不出来,单思华只好换了一个问法,接道:“你还记得你和李老板一起欺负阿芳妈妈的事情吗?”
尽管曾医生已经处于那种极端需要注shè的时刻,神智已经处于半清楚的状态,但在听到阿芳妈妈四个字的时候,仍然是为之一怔,可见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的分量。
“你问这个做什么?”曾医生停住了央求要那些东西的态度,反问道:“难道你是李老板派来的?”
曾医生的反问让单思华如坠入云里雾里,自己怎么又变成了李老板派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曾医生认真的表情,单思华怀疑这曾医生是不是想注shè想得头脑发疯,开始说胡话了。
“曾诚,我jǐng告你,你再这样和我打谜语,我马上把这个扔出去。”单思华不禁有些恼火地提醒道:“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把事情扯到旁边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曾医生这下才有些回过神,回味了一下刚才单思华的问题,随即接道:“你的意思,阿芳妈妈和你有关系?”
“恩”单思华点点头,重新点燃一支烟,用尼古丁暂时压住满腔的怒气,接道:“我现在要你把如何和李老板一起,欺负阿芳妈妈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我就把你和这个针管一起,统统扔到楼下。”
听到这里,曾医生似乎意识到什么,他居然发出一声哈哈大笑,缓缓接道:“其实,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说到这里,大笑已变为了哭腔:“阿华,在我说这些事情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和阿芳妈妈到底的什么关系。”
曾医生的反问令单思华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曾医生,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这样问自己。转念一想,告诉他也无妨,反正等一下也要告诉他的。便如实地回到:“告诉你,阿芳是我妹妹,阿芳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
此话一出,曾医生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他定定地盯着单思华的圆脸足足看了好几秒钟,嘴里喃喃自语地嘀咕:“怪不得,怪不得。”
这样的反应在单思华的预料之中。他任由曾医生看了许久,才接道:“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了吧?”
“好吧,我把什么都告诉你,既然你说你是阿芳的哥哥,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曾医生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居然有种如释重负般的感觉。
这一幕让单思华多少有些意外,曾医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提到阿芳和妈妈,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他也是受害者?
不等单思华作更多的猜测,曾医生又接道:“阿华,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麻烦你先帮我解开,好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跑了跑不动的。就算你不给我注shè先,也帮我把绳索解开先。”
单思华想了想,这曾医生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现在正处在犯瘾的关口,应该没有什么力量反抗,况且自己的身上还有一把秘密武器,谅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于是,单思华用砍刀挑断了绳索捆绑的接头,让曾医生恢复了身体zì yóu,同时退后一步,满怀戒备地注视着曾医生的举动,谨防他做出什么,突然发难。
但曾医生并没有任何突袭的迹象,他揉了揉酸麻的手臂,叹息道:“阿华,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阿芳有什么哥哥,但我还是相信你就是她的哥哥。其实,我和你妈妈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部都是因为李老板那个铺盖搞出来的。”
单思华没有出声,定定地看着曾医生,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曾医生接着叹息道:“想当初,我是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就是因为李老板,我才像现在这副吊样。”
接着,曾医生强忍住发作的渴望,向单思华讲起了一段沉重的往事。
多年前,曾诚是一名优秀的乡村赤脚医生,他在镇上开了一个药铺,替四乡八里的村人抓药看病,凭自己jīng湛的医术,赢得了不少的赞誉,并因此盖起了第一座三层小洋楼。
就是因为盖楼,买原材料,他认识了李祖勋,两人迅速成为了好朋友。那个时候刚刚开始搞经济开发区,后来因为区域的问题,等南田工业区建成以后,曾医生的这栋三层小楼反而处在了僻静的小树林后面。
正是这个特殊的地理环境,让李老板瞄上了这栋楼房。一天,李老板给曾医生带来一小包东西,像面粉一样,李老板说是办房事的时候吃了能够提神助兴。
第二百二十四章 曾医生的故事
那个时候,曾医生刚刚把单妈妈领进家门不久,正需要这样的药物。 自此,曾医生就开始迷上了那个东西。虽然他自己也是一名医生,对于这些药物的弊端也非常清楚,但他却无法抗拒那种如鱼得水,畅快淋漓的感觉。
接着,李老板又不断给他灌输一些开放xìng的话题,并找来很多外国的毛片,让曾医生观摩,逐渐把曾医生变成一个低级趣味的人,只知道追求男女之间的欢娱,而荒废了事业。
渐渐的,曾医生发现,他已经离不开李老板所带来的那些东西,开始主动向李老板索取。但李老板告诉他说,那些东西都是要钱的,而且有时候拿着钱也买不到,存心要吊曾医生的胃口。
而这个时候的曾医生已经彻底迷恋上了那些东西,根本无法自拔。特别难受的时候,他只有不断央求李老板,希望李老板能够帮忙去买一点那些东西,解他难难以忍受的渴望。
到这个时候,曾医生已经知道了,那些东西是什么,但他已经深陷下去,并不在乎,只求能够得一时的欢娱。李老板抓住机会,提出要和他的老婆一起,学着外国毛片的情景,过过三个人一起的夫妻生活。
曾医生的老婆,就是阿芳的妈妈,比曾医生小十多岁,自然也会成为李老板垂涎yù滴的对象。
直到这个时候,曾医生才有些醒悟,感觉他掉进了李老板处心积虑的陷阱,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能力拒绝,只能答应李老板的要求。
后面发生的事情,曾医生没有细说,只是粗略的介绍了一下,阿芳妈妈是被迫和两人一起过夫妻生活。得到这一步后,李老板并不满足,他继续利用手里那些东西,对曾医生实行控制,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曾医生因为服用那些东西,把整栋楼都变卖给了李老板。
因为长期沉溺于那些东西,曾医生的药铺早就关门大吉。没有了经济来源的曾医生,只能对李老板的要求唯命是从,以得到那些东西的满足,彻底沦落为李老板的手下,开始替李老板收一些见不得光的货物,和帮李老板医治他受伤的马仔。
一天晚上,正当李老板和单妈妈在他的房间里玩三人游戏的时候,不想却被阿芳撞见。李老板随即被阿芳年轻的身体所吸引,要曾医生帮忙把阿芳搞定,让阿芳也沦为他的玩具。
但机智的阿芳在危急关头,一脚踢中曾医生的裆部,并趁乱逃离了小楼,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李老板多次寻她未果,一怒之下,要曾医生将单妈妈赶出了家门,不准单妈妈再踏入小楼半步。
随后,李老板原形毕露,将这栋楼变成了他贩卖那些东西的中转站,整个三楼,都是放那些东西的器具和分装的工具。曾医生就是负责接收货物的,再由三楼分装好,被其他人带出去贩卖。
“所以那天晚上,我发现量少了很多,才要追出去问清楚,怕到时候李老板会怀疑我私自扣除起来供自己享受。没想到被你发现了。”曾医生说完这句,禁不住长叹一声,结束了描述。
听完这个并不算曲折的故事,单思华突然对眼前的曾医生生出一丝同情,怒火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贻尽。
不过单思华并未因此而原谅曾医生,毕竟他也对妈妈做出过哪些龌龊的事情,这一点就不值得原谅。
“那李老板有没有提起过,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我睡在这里的事情?”单思华想了想,提出新的疑问。既然这里是李老板分发货物的重要地方,为什么还那么放心,让自己睡在这里。
“那天晚上,他带着你过来,我帮他把手上的咬伤搞好以后,他就说你要在这里住两天,要我第二天去找阿芳妈妈的麻烦,顺便带你一起去。其他什么也没说。”
曾医生的回答让单思华一下子明白了,李老板果然是怕曾医生徇私,怕万一阿芳回来,而曾医生会念及其他原因,放走阿芳,所以才让自己睡在这里。却不料又被自己撞见了半夜的交易,怕自己走漏风声,又马上请职业打手对自己追砍,想吓跑自己。
只是这样想来,那个问题又让单思华想不通:既然李老板都请人追了一次,在第二次看见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重新找人做这件事情?反而要让自己去找那个小脸男人?
除了这个问题,现在,单思华已经基本掌握了李老板和曾医生的情况。他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样一个情景。
表面上,李老板在做建筑材料的生意,暗地里,却在做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并因此养了一批马仔,专门替他扫平生意上的绊脚石,和那些胆敢与他作对的人。
曾医生无疑是他最为得意的成果。他不仅用那些东西收买了曾医生的心,利用那栋楼的特殊地理位置,来为他的黑生意设立大本营。同时更是利用那些东西,迫使曾医生将自己的老婆双手奉上,供他玩于股掌。
那天晚上无意之中看见阿芳以后,李老板就对阿芳念念不忘,总想能够一亲芳泽。在发现阿芳堕落风尘,做了一名金鱼之后,李老板大喜,以为机会来了,不惜花大价钱,想要阿芳为他提供特别服务。
但天生倔强的阿芳不为所动,无论李老板软硬兼施,就是拒绝为他提供特别服务。这让李老板非常恼火,想他堂堂一个大老板,一个成功的商人,竟然搞不掂一个黄毛丫头。
放不下脸面的李老板在又一次被阿芳拒绝之后,恼羞成怒打了阿芳一耳光,结果被阿芳的男朋友半路杀出,险些被砍。yīn差阳错地又被单思华所救。
李老板见单思华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狠劲,便有心要收为己用。于是找到云彩发廊,并将单思华收为马仔。
第二百二十五章 毒害不浅
那天晚上被阿芳咬伤后,李老板怨愤难平,决心要把阿芳找出来。 结果那天晚上,单思华无意中撞见了他们的交易,那送货的两人便将情况告诉了李老板,希望他能够引起注意。
得知情况的李老板怕引起单思华怀疑,同时又怕单思华说漏嘴,将这个情况泄露给外界知道,便请了职业打手,想把单思华狠狠打一顿,借机让单思华回老家。
同时李老板打电话通知曾医生,告诉他不用插手此事,只等差不多就做一下收场的工作。但偏偏又在最后关头杀出一个小脸男人,救了单思华,而让李老板的yīn谋失败。
只是,既然第一次失败了,为什么不进行第二次呢?是因为舍不得花钱,还是因为怕被单思华醒悟?又或者有其他因素的干扰,让他暂时放弃了对单思华的追杀。
第一点基本可以排除,李老板做那些东西的生意,根本就不缺那几个请打手的钱。
第二点也不能成立,如果是怕单思华醒悟,他为什么会在事隔几天之后,又召见单思华?
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受到另外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才迫使他停止了对单思华的追杀。至于是什么因素,也只有他本人清楚。
最让单思华不解的是,李老板不但召见了他,还要他去寻找小脸男人的下落,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联想到此,单思华突然对找到李老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要亲自问问李老板,以求得这些问题的答案。
“阿华,说了这么多,你该把那些东西给我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给我。”曾医生的央求打断了单思华的遐想,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他看了看曾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曾医生的脸上已经变得一塌糊涂,血红的双眼不断有泪水涌出,鼻涕也是不由自主地往外流,让人分不清他的嘴角是泪还是鼻涕,模样狼狈之极。
看样子,曾医生的瘾已经犯到了顶点,再不给他注shè,只怕他会跪地磕头。
凭心而论,曾医生还不算最坏。虽然他也欺辱过妈妈,并把妈妈赶出家门,但那却是受人胁迫,无法抗拒。真正的罪大恶极之人应该是李老板。
如果说单思华在刚刚进来的时候,对曾医生充满了仇恨,那么此刻,这种仇恨已经转移了目标,变成为厌恶。
单思华心里刚想着曾医生会不会跪地央求,曾医生就真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述道:“阿华,求求你了,快给我吧,我要痒死了。”
单思华明白,曾医生所说的痒死了,指的是他的心瘾已经完全爆发,全身的血管在发痒。
曾医生一边哭述,一边磕头,额头把楼板碰得“咚咚”直响。单思华在感到厌恶的同时,也油然而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他将头扭向一边,将装满那些东西的针管递给曾医生,快步走向窗口,不想看见曾医生的丑态。
面对着浩瀚的夜空,单思华不禁对人生有了一些新的看法。他开始重新对以后的路作打算。约莫过了三分钟之后,只听曾医生悠悠地吐了一口长气,说道:“阿华,谢谢你,谢谢你把它还给我。”
单思华回头一看,只见曾医生已经恢复常态,一身轻松地坐在凳子上,微笑着对单思华接道:“阿华,刚才我给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听曾医生的话语吐字清晰,满脸容光焕发,哪里还像刚才那样的狼狈不堪。单思华不禁对那些东西暗暗咂舌:怪不得那些东西一旦沾上,就无法自拔,看曾医生之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比较,就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
看来,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得多留一个心眼,千万别陷进去,否则后果严重。
单思华收起心神,慢慢走回曾医生的身边,问道:“你给我说这些,就不怕李老板知道后会对付你吗?”
“哈哈,”曾医生满脸不屑地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像我们这样注shè的人,其实离死已经不远了。我们连死都不怕,你说,我会怕李老板对付我吗?”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李老板做坏事?”单思华紧接着追问道,眼睛紧盯着曾医生的表情,怕他会做出什么,同时手也不自觉地放到腰间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而且还是刚刚过足瘾的,要是他出尔反尔,对自己突然出手,那就得不偿失。对这样的人,不得不防。
“我连家都没有了,我不帮他,还能到哪里去?”曾医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道:“再说,我还要从他那里得到这些东西,离开了这些东西,我就是生不如死,比死还难过。”
原来如此!单思华不禁暗叹一声:毒害不浅啊!
“阿华,你说你是阿芳的哥哥,可我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你是不是找到了你的妈妈?”
本来单思华对曾医生就充满敌意,刚才听了他的不幸遭遇,才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这下听到曾医生提起阿芳和妈妈,顿时又来了气,不禁恶狠狠地低吼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过问,妈妈和妹妹的帐等下我再给你清算。”
见曾医生不为所动,单思华有些懊恼地接道:“你不要以为,你说了什么不怕死,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告诉你,整人的方法,我也有一套。保证让你活不得,死不成。”
曾医生闻言苦笑道:“阿华,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老实说,自你说了你是阿芳的哥哥后,我就对你有些愧疚,因为我一直都想对阿芳的妈妈,说一声对不起,还有阿芳,我是真的想说,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两个,要是你真的找到阿芳,或者是阿芳妈妈,就请你把这个话带给她们,这样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良心发现
曾医生的这番表白让单思华大吃一惊,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曾医生的表情,想看出有什么不妥。 曾医生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丝毫没有回避单思华的眼光,看不出有半点的惺惺作态。相反却笑得更加的从容。
单思华不禁愕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不到曾医生还有这样的想法,也算是对妈妈和妹妹的忏悔吧?再联想到他刚才所说的一番经历,也确实是深受李老板毒害。
如此说来,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找他报复,该找的人应该是李老板,只有他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单思华突然想起,阿芳为什么会对李老板恨之入骨,但对曾医生却不是那么憎恨,想必这就是问题所在。这样想着,单思华松开了握在腰上的手,接过曾医生的话茬道:“其实我今天晚上来,本身是想找你麻烦的,但是听说你这样的经历以后,我准备不找你麻烦了。”
顿了顿,单思华又换个语气接道:“不过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我是不会给阿芳她们讲的,我也不会原谅你,我的妈妈和妹妹也不会原谅你,你不要再说那些。”
曾医生闻言“嘿嘿”干笑两声,接道:“不管你们怎么看我,还是不原谅我,我总算是说出来了。”
听到曾医生这句话,单思华也总算是明白了他刚才如释重负般的样子,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或许他对妈妈的这份愧疚一直都埋藏在内心,今天得以找到倾述的对象,自然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单思华怎么看,都觉得曾医生的样子非常恶心。不知道是因为曾医生曾经欺辱过妈妈,让他对曾医生有成见,还是知道曾医生在注shè这些东西,让他产生偏见,总之他就是看着曾医生不顺眼。
或者是两样都有。单思华这样想着,突然转身向楼下走。本来是打算利用曾医生把李老板引到这里来,一并收拾了,不料李老板根本不在南田工业区,跑到缅甸去了。
眼前这个曾医生已经算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待死之人,说得那么可怜,让单思华不忍心再对他下手。既然这样,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快快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阿华,你先等等。”见单思华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曾医生突然喊了一句。单思华闻言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应道:“你还想说什么?”语气中饱含着不耐烦的味道。
“阿华,你不要这样冲动,先听我把话说完。”曾医生随即补了一句,跟着叹息一声接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找李老板,对不对?”
单思华没有回应,亦没有回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听曾医生又道:“阿华,我想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去找李老板,因为他在这里的势力分布得很宽,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关系。如果你要想找他报仇,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话倒是真的,单思华刚才也想到了。但他还是不想和曾医生再废话,一言不发地下楼而去。他只想快一点找到阿格和chūn仔。
情况超出了预料,必须得重新制定行动计划。虽然单思华已经知道,李老板确实不是那么好弄,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想法,相反却更加激昂。
就在他刚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身后再次响起曾医生像鸭子一样的声音:“阿华,等一下。”
单思华闻言,不觉心里的怒火又“腾”地冒了起来。他转过身,愠怒道:“不要以为你说了那些话,我就真的不敢动你,你再嗦,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打个稀巴烂?”
同一时间,铁门外面闪进两个黑影,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华哥,怎么回事?”
单思华一看,正是阿格和chūn仔,两人快步走到身边,chūn仔接了一句:“华哥,要不要我们现在把他弄一顿?”
“华哥,你怎么没弄他吗?”阿格略带诧异地接道:“刚才我听chūn仔说,这个老刁原来是个瘾君子啊,还带注shè了,怪不得这么瘦,怎么我以前都没看出来?”
“不用弄他,看看他还有什么屁话要放。”单思华随口回应了chūn仔一句,没有回答阿格的话,直接对曾医生又补道:“你想说什么,想清楚了再说,不要再嗦。”言下之意,是在jǐng告曾医生,不该说的不要乱说,比如关于单妈妈的事情。
曾医生也没有回答单思华的话,而是走进一步,有些意外地说道:“这个人的声音怎么听着耳熟,好像是那个什么阿格,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你个老铺盖,”阿格不由得愤愤地骂了一句,就想上前出手打他,被单思华一把拉住:“算了,阿格,你也知道他在注shè,离死不远了,这种人不值得我们出手。”
曾医生并不理会众人的鄙视和敌意,只见他捋了一下那几根山羊胡,嘿嘿笑道:“还是阿华懂事,好吧,我追下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怕我会害你,就把电话号码给我。”
“为什么要把号码给你?”这次是chūn仔发问,他也是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怒视着曾医生。估计这个时候,如果单思华喊一声“打”,chūn仔和阿格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对准曾医生就是一顿暴打,哪里还管他什么注shè不注shè的。
听到曾医生说要号码,单思华也有些纳闷:这个曾医生又想搞什么花样?心念未止,阿格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刚才还没有让你的老骨头舒服,想叫我们再给你松一松?”
曾医生对此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径自对单思华说道:“你把号码给我,如果下次,李老板单独一个人来这边,我就打电话通知你,信不信由你。”
阿格两人闻言,马上接道:“华哥,不要给他,等下他会害你……”话才出口,就被单思华打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怎么是你
单思华伸手示意他们不要吵,沉吟片刻,果断地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曾医生的想法和单思华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让人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帮助单思华。
仰望夜空,单思华突然觉得,这种力量,应该就是存在于天地之中的那股凛然正气!
曾医生记好号码,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默默地上楼而去,也不管院子里还站着三个人,连门都没有关。
“华哥,你不是说了要来搞他吗?怎么现在又变为让他帮忙了?”阿格颇为不解地问道。chūn仔也在旁边接道:“华哥,你就那么容易相信他?他刚才在楼上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单思华淡笑着摇摇头,轻描淡写地回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说着话锋一转,接道:“对了,我不是叫你们去叫出租车吗?你们叫了没有,不要耽误了去坐火车的时间。”
“华哥,我要去叫车,被阿格拦住了,他一定要等你下来再去。”chūn仔回应道。
“为什么?”单思华扭头看了一眼阿格,不解地问道:“先前不是说好了的吗?为什么要等我下楼?”
“阿华,本来我是准备去叫车的,可是你一个人在上面,我们不放心,所以我才要等你下来的。”阿格回道:“要是我们都走开,万一有其他人进来,你怎么办?”
按照计划,阿格本来就是在外面放风的,这一点,单思华自己倒忘记了。阿格说的也有道理,万一他和chūn仔一起去叫车,并且在菜市场门口等,万一突然又来几个人,那单思华岂不是非常危险?
想到此,一股暖流涌上单思华的心头。他充满感激地拍了拍阿格的肩膀,随即补道:“走吧,我们马上去叫车,边走边说。”
一行三人披着月光,穿过小树林,向南田菜市场的位置走去。通常在晚上,出租车都会停在那个位置。
“华哥,我听chūn仔说,李老板在做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是不是?”阿格终于忍不住问道,见单思华点点头,便又接道:“怪不得李老板这么有钱,经常去唱歌,洗澡什么的,原来挣的全部是不义之财。”
“阿格,你跟了李老板差不多半年,居然没有看出他暗地里在做那些东西的生意”chūn仔接道:“这样说的话,那个李老板还真不简单。”
“李老板是不简单,但我一定要搞到他。”单思华随即接道:“不管怎么样,等我们去阿格家,把他爸爸的头七念好,我们就回来,重新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看怎么把李老板这个老狐狸搞定。”
“好,我最喜欢有点难度的。”chūn仔跟着附和,“太容易就搞定的话,一点意思都没有,也搞得没劲。”
说话之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云彩发廊的楼下。单思华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对阿美进行恐吓的事情,准备叫chūn仔去探探具体情况。一抬头,却发现云彩发廊黑灯瞎火的大门紧闭,已经打烊了。
他看了看时间还不到12点,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发廊里面生意最旺的时候,今天怎么就关门了?真是rì怪,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所搞的恶作剧?
既然关门了,就只有放弃这个念头。单思华暗自好笑,摇摇头,不动声sè地继续向停有出租车的地方走去。
此刻工业区里面人迹寥寥,三人走在路上份外醒目,街灯把三人的身影倒映在地面,随着三人的移动,倒映在地面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就在云彩发廊和菜市场之间的路口,一个人从边上闪现,随口叫道:“小华,怎么是你?”
单思华定睛一看,说话之人竟然是海娃,只得礼貌地回应了一句。谁知海娃一把拉过单思华到旁边,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搞得阿格和chūn仔不知所以,面面相窥。
海娃的举动让单思华有些担心,莫非是自己刚才对阿美所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当即忐忑地问道:“什么事情?”
“小华,你还敢在这里,你知道吗,刚才和你一起做钟的那个阿美,已经被治安队的人带走了。”海娃有些焦急地说道。
果然是阿美的事情,怪不得刚才看见云彩发廊那么早就关门。单思华不禁皱起眉,接道:“为什么被带走?”
“好像是什么体温偏高。”海娃随口又应道,并看了一眼旁边等候的阿格和chūn仔,那意思是有人在旁边,不好说。
单思华会意,便叫阿格和chūn仔先去那边叫好出租车,等他两分钟。“这个是我的朋友,你们先过去吧,我等几分钟就过去。”
“华哥,你快一点,别耽误了坐火车的时间。”chūn仔回应了一声,和阿格向远处停了一排的出租车走去,把说话的空间留给单思华和海娃。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单思华随即催促道。见两人走远,海娃才接道:“刚才你走了不久,治安队的就带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来我们发廊检查。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拿出一个像探测器一样的电子棒,伸到耳朵里,然后就会在电子棒上面显示出你的体温。”
“那这和那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单思华不耐烦地追问道:“你直接说那个阿美吧,我赶时间。”
“你不要着急,听我说。”海娃接道:““我知道,阿美被带走之前,是和你在做钟,对吗?”
“对啊,她有没有提到我什么?”听海娃这样说,单思华多少有些担心,毕竟私藏枪支的罪名是很大的,万一阿美给他们说了,自己肯定会被追查。
“没有,阿美没有提到你,但是治安队的人说,和阿美有过密切接触的人,都必须带去观察,和检查,我也刚刚才从治安队回来。”海娃接道:“阿美是因为体温偏高,然后才被带走。那些人说,还有和她在一起呆过的人,要求尽快去治安队进行隔离观察。”
第二百二十八章 量体温
隔离观察?听着这个新鲜的名词,单思华还不是很明白。 既然不是自己的原因,其他的什么,他才懒得去管,隔离就隔离吧,和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小华,你这么急着去哪里?”海娃见单思华不以为意,又补了一句:“我们那里的人也全部被带走了,每个人都去检查了体温。我想你也去一趟治安办,这样会比较好。”
“为什么?”单思华耐着xìng子停住脚步,回应了一句,满脸不解地望向海娃,苦笑道:“你有什么就快说吧,我真的赶时间。”
海娃接道:“因为我听那些人说,去检查一下对自己有好处。这是一种新型的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体温偏高。如果你接触了阿美,是很容易被传染的,现在不去检查,万一等到发病的时候,就治不好,会死人的。”
是这么回事。单思华听得频频点头,连声应道:“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小心的,谢谢你的提醒。”心里却不以为意,暗道:管他什么病毒,现在最重要的是去阿格家乡,替他爸爸念头七。后天就是阿格爸爸的头七,他们必须在明天晚上以前,到达阿格的家乡。
海娃见单思华这样说,也没有多讲什么,只嘱咐他要多加小心,万一身体出现了什么,要及时去医院就诊。
匆匆告别海娃,单思华钻进早已等候多时的出租车,向火车站赶去。
从南田工业区到火车站可不是一段小距离,最快也得开一个小时的车,才能够到达。或许是连rì来的奔波让神经高度紧张,车开出不到俩分钟,阿格和chūn仔都相继歪倒在后座位上,沉沉睡去。
倚靠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单思华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接二连三的变故令他感到心力交瘁,不得不将原来的计划一再改变。特别是得知李老板原来真的是幕后黑手以后,单思华就觉得,想要报复李老板,没那么简单。
从曾医生的楼上下来以后,他就对报复李老板的信心有些动摇,但他没有在阿格两人面前表现出来。虽然对如何报复李老板,还没有丝毫的头绪,但单思华绝对不会放弃。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单思华暗暗告诫自己:不管未来对付李老板有多么棘手,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为了妈妈那些忍辱负重的岁月,为了妹妹曾经蹉跎掉的好时光,同时更为了自己被他下黑手的惊险,他绝对不能容忍李老板,这个人面兽心,笑里藏刀的老狐狸,老畜生继续这样逍遥。
无论如何,也要让李老板付出血的教训!
只是,该怎么才能够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老板本身就是一个yīn险狡诈之人,手里还养了许多马仔,平时更是行踪不定,要想找他,已经是不容易。如今又得知他原来一直在暗中做那些东西的生意,这就使得,要想对付他,更是难上加难。
“呼”单思华吐出一口长气,闭上眼睛,将头靠向了后背,暂时将这堆乱麻抛到脑后。
既然一时之间无法理清,就先放置一旁,先把阿格爸爸念七的事情搞定,再做打算。
因为是夜间行车,不到一个小时,出租车就将三人顺利送达火车站。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火车站门口依然滞留着大批的旅客,或坐或蹲,还有的干脆席地而睡。
单思华三人的行李不多,就一个旅行包,里面装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单思华看了看火车票上的开车时间,凌晨3点25分,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还有一个小时开车。正好!
三人随熙熙攘攘的人流走进侯车大厅,发现坐他们这班车的旅客已经提前开始检票上车,便跟着排队,等候检票,进站上车。
今天晚上的检票似乎和以往有些差别,单思华发现,凡是从门口进去的人,要先到旁边一个小房间去一下,然后才出来,再往里面,才是车站的检票人员。
对于这些新的举措,单思华并不怎么在意,反正是买票坐车,没有什么好检查的。但他突然又想起,小伟给他的那支土制手枪还藏在腰上,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等下查到,该怎么解释?
他想把手枪藏到旅行包里面,但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既然是检查,肯定会检查旅行包,如果检查出带有枪支,那今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就走不了了。
眼看离进口越来越近,单思华无奈,只好趁人不备,悄悄把枪从裤管里滑到地上,并用脚把它踢到候车室的座椅下面。同时暗暗惋惜:可怜这把造型别致的土制手枪,自己还没有用过一次,就只能忍痛割爱,扔到这候车室,和它说拜拜了。
待到走进入口,单思华发现门口站着的人都戴着大号口罩,穿着白大褂,头上还有一顶白帽子,整个人就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看着有些让人心生恐慌。
单思华三人排队进入那个小房间,接受检查。进去以后才发现,房间里面居然还有几名荷枪实弹的部队人员,也是个个戴着大号口罩,如临大敌。
这一幕让单思华感到有些不妙,他想起刚才在南田工业区,碰到海娃时说的关于阿美被带走的事情,眼前的这一切和海娃描述的情景非常相似,难道,海娃所说的什么体温的事件,这里也有发生?
阿格和chūn仔更是不明就里,悄悄问单思华:“华哥,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他们拿那个什么东西伸到耳朵里面去,是做什么?”
“是量体温。”排在阿格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接过话茬,淡淡地应了一句。
“为什么要量体温?”单思华忍不住跟着问道,耳际回响起海娃前面说过的那句话“这是一种新型的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体温偏高。如果你接触了阿美,是很容易被传染的,现在不去检查,万一等到发病的时候,就治不好,会死人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叫什么名字
虽然他知道,这就是在量体温,但他却忍不住要追问,因为他在几个小时前,接触过阿美,他迫切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清楚,就是听说现在有一种传染病,非常厉害的,凡是接触过病人的人,都会被传染。这种病很恐怖的,如果发病起来,就会一直发高烧,一直到死亡。”中年男子随即回答,也是满脸的惧意。
“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chūn仔接道:“那这种病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中年男子茫然地摇摇头,叹道:“我就是怕被传染,才想快些回家的。我们厂已经死了一个人,还有好多和那个人有接触的都被抓过去,关起来隔离检查。”
听到这里,单思华总算明白海娃所说的话,他有些后悔,刚才在南田工业区的时候,应该对海娃把详细情况问问清楚的。如果真的如这个中年男子所说的这么严重,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阿美传染上这种可怕的病症?
中年男子的话让chūn仔和阿格吐了吐舌头,两人对单思华笑道:“哈,还有这么厉害的病,只要接触就会传染,简直比生化危机还可怕。”
单思华没有回应,他心事重重地扭头看了看队伍前面,那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拿一根电子棒伸到被检查者的耳朵里面,那情形,还真的有点像生化危机。
单思华没有回应,他前面的一个人却回头应道:“我们厂里面也有一个人被传染了,但却没有死,现在还在隔离治疗。”
“是吗?”单思华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随口问道:“那这种到底是什么病?”
“听说是一种非常厉害的病毒,可以通过空气和唾液传播。哪怕是那个有病的人,对你打一个喷嚏,你也会被传染上的。”那人神气十足地回答,“名字现在还不清楚,因为是最新的病毒,估计没有一个科学的说法。”
顿了顿,那人又接道:“不过我知道,得这个病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停地咳嗽。所以说,就算你没有发高烧,但是你咳嗽的话,一样会被隔离的。”
这个回答令单思华再次为自己担心,因为之前他确实和阿美接触过,如果被传染了,该怎么办?他甚至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想要咳嗽。
前面是只露两个眼睛出来的检查人员,旁边还有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现场的气氛本来就非常紧张,经这两个人的一知半解的解释,更让人心生恐慌。
但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就在几个人一片小声的议论中,很快就轮到单思华前面那个人了。
只见白大褂简单的问了几句,便将那根新式的电子棒伸进那人的耳朵里面,约莫过了10秒钟,电子棒被抽出,白大褂看了看上面的度数,没有表现异议。
那人禁不住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向外面走去,并冲单思华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
轮到单思华了。他按捺住“咚咚”直跳的心,站到了白大褂的面前。随即耳朵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冷的器具。
chūn仔和阿格紧随其后,表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切。他们怎么会知道,在几个小时前,单思华刚刚和一个疑似患有这种病症的阿美在一起,有过亲密的接触,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病症就是史无前例的“**型xìng肺炎”,简称“**”,他们更不会知道,在几分钟之后,单思华就会和他们暂时分别,被送去隔离。
是的,这就是继“2002年的第一场雪”之后,2003的那一场“**”。在其后的几个星期里,单思华将迎来他人生路的又一个重大转折。
“你原来在哪里做?”白大褂抽出电子棒以后,并没有像先前那个人一样,直接放行,而是像例行公事的口吻一样,问起了基本情况,这让单思华感到一丝不妙。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曾经和阿美接触过。既然阿美已经被送进去了,自己肯定也被传染。
只是让单思华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前后还没有超过6小时,难道就这么快出现症状吗?
“原来在南田工业区。”单思华如实回答,在不明白究竟这是什么病症的时候,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毕竟这是关乎生命的事情,不能儿戏。
“这样,你先到旁边坐着休息一下,我们待会儿再给你量一次。”白大褂随即补充道。
“请问,我有什么问题吗?”听白大褂要自己去旁边休息,单思华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感染了,但他还不死心,跟着问了一句。
话还没有说完,白大褂后面走出一个人,拉住他的手,接道:“我们这是对你的健康负责,麻烦你配合一下。”声音虽然很轻,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单思华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几名全副武装的人员,没有做出任何反抗,默默地跟随到旁边的一条长凳上面坐下,又由另外一个白大褂再次将一根电子棒插进他的耳朵。
同一时间,阿格已经开始在那边接受检查。chūn仔则在后面,满脸焦急地遥望着单思华这边的动静。
很快,白大褂取出电子棒,跟着很轻柔地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几个人?”
看着白大褂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单思华明白,自己已经无可避免地成为了被感染者。听到白大褂这样发问,他突然想起海娃在南田工业区的时候,说什么凡是接触过的人,都要一起被隔离观察。再想起刚才中年男子曾经说过,他们厂已经死了一个人,还有好多和那个人有接触的都被抓过去,关起来隔离检查。
按照这个逻辑,如果单思华说阿格和chūn仔和他一起来的,那么毫无疑问,阿格和chūn仔也会被无条件地送走,接受隔离检查。
第二百三十章 大家不要怕
要知道,单思华他们此行,是为了替阿格的爸爸念头七的,后天就是他爸爸头七的rì子,如果阿格被关起来,那么他就无法替他爸爸念头七了。 原本阿格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去见他爸爸的最后一面,也可以料理他爸爸的后事,替他爸爸好好念七。就是因为单思华的事情,才被耽误了行程。
阿格对单思华的付出,是那种不计回报的,对朋友忠肝义胆,为朋友两肋插刀,甚至为了朋友,连他爸爸的后事都没有来得及参加。
现在,替爸爸念头七,成为了阿格唯一还可以尽孝的机会。如果再因为这事被隔离,而耽误了替他爸爸念头七,单思华这辈子都不会再心安。
想到这里,单思华果断地回到:“没有,就我一个人。”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自己被隔离,也不能连累阿格和chūn仔跟着一起被隔离。
“这样,那好吧,麻烦你把相关证件给我,我们带你到另外一个安静的地方,再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原因。”白大褂非常干脆地说道,将单思华的身份证和暂住证放进一个白sè的透明塑料袋中,单思华注意到,白大褂在拿这些东西的时候,非常的小心翼翼,双手更是戴了一双医学用的橡胶手套,好像单思华的证件上面布满了这种病毒的病菌。
就在这时,单思华突然发现,阿格一脸轻松地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显然已经做过了检查,没有出现异常。
阿格一脸的轻松,在单思华看来却一点也不轻松。如果让阿格过来和自己搭话,之前的谎话就会露陷。
单思华并不是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揭穿,他是怕这样一来,阿格会受到牵连,这样,就无法及时赶回去替他爸爸念头七了。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阿格过来和自己搭讪。
单思华急中生智,突然撒开腿就向另外一侧的房间门钻,然后不顾一切地向外面的候车大厅跑,一下子就躲开了阿格和chūn仔的视线。
虽然单思华躲开了阿格和chūn仔的视线,但却躲不过车站工作人员的视线。显然他们也有应急预案,专门对付像单思华这种不予配合的人。
单思华刚刚跑到候车大厅的第一个入口,就被两名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牢牢按倒在地,不得动弹。耳朵边随即传来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请你不要到处乱跑,为了你的健康,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本来单思华就不是想躲避工作人员,而是想躲避阿格和chūn仔,以免他们跟着被牵连。这会儿见被按住,他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说了一句:“我怕被你们关起来。”
“你不用怕,我们不是要把你关起来,而是让你接受隔离检查,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等你的身体正常以后,我们会放你回去的。”工作人员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如果是这样,我就配合。”单思华故意说道,同时要求他们放手。见单思华愿意配合,两名工作人员试着将手放开,让单思华站直了身体。
接着,从旁边过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带领单思华穿过无人的另外一个通道,坐上了一辆标有红sè“十”字的救护车。在车厢里,还有几个像单思华一样被送去隔离的人。
车开了,望着车窗外越来越远的火车站,单思华在心里默默念道:阿格,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去参加你爸爸的头七了,希望你和chūn仔一路顺利!
不到10分钟,救护车在一栋楼房前停了下来,单思华同另外几个人一起走下车,每个人都被要求戴上了口罩。
单思华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景。发现这是一栋四层高的楼房,并不是什么医院。在楼的正前方,非常醒目地拉起一块横幅标语坚持不懈战胜**,保一方净土护人民平安,最大限度消除交叉感染!
整个楼层灯火通明,显得一片繁忙。单思华随后来到底楼的一个房间,先由工作人员将他的随身物品全部收缴,连同刚才放身份证和暂住证的塑料袋,一起放进一个宽大的黄sè牛皮纸袋,并标注了姓名和身份的相关信息。
接着,一个像是负责人一样的妇女对单思华等人作了简单的介绍。这里只是一个负责隔离观察的区域,专门收留一些疑似病症的人进行观察,如果在七天以后,没有发现有什么症状,那么就可以安全的离开。如果出现什么症状,就会为其提供免费的隔离治疗。
“请问一下,什么是**?得了以后,会不会死掉?”坐在单思华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有些恐慌地提出疑问,从她的声音里面可以听出,她被吓得不轻。
发言的负责人听了女孩的疑问,轻轻一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是一种急xìng呼吸综合症,又称传染xìng**型肺炎,所以叫**。它是一种因感染sars冠状病毒引起的新的呼吸系统传染xìng疾病。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在发病早期就进行治疗,是可以治愈的,所以大家不要怕。”
“那为什么要让我们隔离观察七天呢?”另外一个声音接着响起,继续提问道。
负责人耐心地解释道:“之所以要你们隔离观察,就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一旦发现有情况,才好及时得到治疗,当然,没有出现情况,那是最好不过的,我们也希望大家能够在七天过后,平平安安地从这里走出去。”
“那我们也可以回去自己观察,为什么一定要集中到这里来隔离?”又是一个声音提出质疑,语气之中带有强烈的不满。
负责人又是淡淡一笑,跟着解释道:“大家可能还不是很清楚**的传播途径,下面我就给大家讲解清楚,这样你们就不会再有疑问的。”
尽管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但是大家还是能够看得到负责人眼中的微笑,以及话中的关心。或许,她就是专门替大家解答疑问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7天的隔离观察
负责人清了清喉咙,接道:“**主要通过近距离空气飞沫传播,具有较强的传染xìng,密切接触是主要传播途径。 负责人一席话说得大家面面相窥,哑口无言,整个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由衷地点点头,没有人再提出异议。
“所以,我们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接受我们的隔离观察,安心在这里休息一个礼拜。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健康负责,同时也是对家人,乃至整个社会的健康负责。”
负责人这句话一说完,场面上竟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连单思华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手掌。
负责人伸手示意大家安静,接道:“下面我简单给大家说一下,如果你们发觉自己有发热、干咳、胸闷的情况,一定要及时的报告,这样才能为大家提供健康保障。每天我们的工作人员会对房间进行喷雾消毒,早晚各一次,所以到时候大家看见,也不用害怕,这是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防止感染。”
接着,负责人又讲解了一些rì常生活的个人卫生,和应该注意的清洗细节,然后,由工作人员将单思华在内的人送到四楼的隔离区域。
隔离房间有点像工厂的宿舍一样,放着几张单人床,门和窗都打开着,天花板顶上一把三叶吊扇不停转动,徐徐将凉风送爽。屋角的柜子上,摆放着一台超大屏幕的电视机,为大家派遣些许的烦忧。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最新的关于**的系列报道,但大家似乎并不感兴趣,都在相互议论纷纷,问长问短。单思华明白,自己将要在这里,开始他为期7天的隔离观察。
房间里总共有四张上下两层的单人床,可以睡八个人,但此刻,房间里只有五个人,或者在呼呼大睡,或者在发呆,没有人留意单思华的到来。
单思华随便找个铺位躺下,伸展手脚,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安稳觉。到这里没有什么好聊的,大家都对其他人充满了戒心,生怕自己会传染上那可怕的**,有个别的甚至连睡觉都戴着口罩。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得在这里观察7天,急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把jīng神养足,想想怎么对付李老板这个大混蛋。
这样想着,单思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次rì早上,一阵吆喝声把单思华惊醒,原来是工作人员送早餐来了。房间里其余的四人早就醒了,正在看电视新闻。新闻报道说,今天又新添了9名疑似病例,另外有两名确诊。
像单思华他们这样的,就属于疑似病例,需要进行为期7天的隔离观察,如果7天以后没有出现异常,便可以出去了。
今天是单思华进来的第一天,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默默给自己打气,一定不能像另外那几个人一样,垂头丧气地样子,那样,说不定没有病也会忧郁成为有病。
反正这里管吃管住,又不用掏一分钱,只管把jīng神养好,还可以利用这几天,把如何找李老板报仇的思路理顺。
另外四个男的见单思华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兄弟,你那里人?看你一点也不焦急的样子,胃口那么好,还吃得下去?”
单思华随口应了一声,回道:“有什么吃不下的,反正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就当是在这里休息,看电视了。”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知道吗?在你进来之前,这个房间里有两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从疑似病例定为确诊病例,已经送去医院了。”那人接道。
“这也没什么好怕的,昨天晚上那个开会的人不是说了吗,只要发现得早,及时治疗,是可以痊愈的。”单思华回道。
“我也知道这个,但是我们看电视上说,发病的人当中,平均有百分之九的人会因为呼吸功能衰竭而死亡。”那人继续为他们的颓废寻找理由。
单思华笑了笑,不想再和他争辩,将吃剩的快餐盒扔到垃圾桶,倒回床上闭目养神。
少顷,工作人员再次出现在房间里面,开始为大家测量体温。大家非常配合地排队接受检查。工作人员仔细地询问一些相关情况,认真地记录在本子上。
整个房间就只有5个人,很快就测量完毕。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了名字和隔离rì期,随即宣布其中有一个人可以出去了。
被叫到名字的人兴高采烈地走出了房间,眼神中难以掩饰那份激动。在这里提心吊胆地呆了7天,突然听说可以离开,那份激动自然是可想而知。
通常消息都是有好有坏。待那人出了房间以后,工作人员又无比痛心地宣布:有两个人连续三天体温偏高,需要到医院去做进一步检查,以确定是否感染病毒。
被叫到名字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和单思华搭讪的男人。只见他耷拉着脑袋,冲单思华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缓步随工作人员向外面走去。
原本就只有五个人的房间,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后,就只剩单思华和另外一个人,房间里显得空空荡荡的,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不少。
刚才还有些热闹的房间同时也显得死气沉沉,不安的气息紧紧笼罩着两个人的心。虽然单思华不断给自己增添信心,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多少有些惊慌。
要知道,在南田工业区的云彩发廊里面,他和那个阿美是进行过最亲密的接触。昨天晚上海娃告诉他,阿美已经被确诊,那么他会不会步她的后尘,被定为确诊病例呢?
这个房间已经有那么多人被确诊,看样子这个病毒的发病率还是相当高的。他既然被隔离,说明体温有异常。如果继续再有两天体温异常,会是怎么样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