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应该值得庆祝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阿波凭记忆,将线装书上面记载的拳脚功夫,逐一给单思华做了详细的解释,并用身体实际演练,以便单思华能够领悟得更彻底。 单思华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全神贯注地看着阿波身体的演练,认真地将每个动作的要领一一问个明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正是这一次难得的机会,让单思华真正领悟了格斗和搏击的jīng髓,奠定了单思华临危不乱的意志力,让他在rì后的险境中屡屡绝处逢生,化险为夷。
时间快接近五点的时候,阿波桌子上的电话铃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动作讲解。
方兴未艾的阿波收起势子,对单思华做了个眼sè,随手拿起听筒。单思华亦跟着停止了动作。尽管室内的冷气一直不断,可单思华还是练出来一声的虚汗。
“让她们进来,直接带到我办公室。”阿波对着话筒吩咐一声,放下电话,对单思华淡笑道:“阿华,你女朋友回来了。”
谭思思回来了?
沉浸在刚才的动作练习中还没有回过神的单思华,乍一听阿波说女朋友回来了,顿时才想起,前面阿勇说过,阿竹和谭思思去外面散心。阿波说的女朋友回来了,应该是谭思思和阿竹从外面散心回来了。
还没等单思华作何反应,房间的门就被敲响。阿波平静地应了一声“请进”,就见门开处,探身进来一个全副着装的保安,在这个保安的身后,还有两名女孩子的身影。
单思华眼尖,一下就看到谭思思走了进来,在她旁边的应该就是阿竹。乍一见单思华在保安办公室里面,谭思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脸上也没有意外之sè,显得非常的从容。或许阿竹已经将这个中的情况向谭思思说明。
阿竹是阿勇的女朋友,当然知道阿波和单思华之间所发生的故事。
不知是刻意还是碰巧,谭思思居然穿着第一次和单思华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穿的那条粉红sè连衣裙,这让单思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往和谭思思的点点滴滴。
和谭思思四目相对,单思华没有发现半点的忧伤,恰恰相反,在谭思思的眼里,竟然涌动着一股鲜活的兴奋劲。
谭思思为什么变得这么开朗,难道是阿竹给她说了什么,让她彻底的想通了之前的感情困惑,理顺了内心的纠结?
如果真的是这样,单思华亦会感觉一身轻松。
谭思思虽然眼神兴奋,却没有急于开口,只是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倒是阿竹笑呵呵地同单思华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向阿波告辞。本来她是同阿勇一起过来玩的,现在阿勇有事情离开,她也不愿意继续留下。
不知道是否因为教会了单思华很多功夫,阿波今天显得特别兴奋。他大大方方地挥手做了一个别急的动作,笑道:“阿勇和我既是老乡,又是朋友,你难得过来玩一次,怎么说也要吃好饭再回去的。”
见阿竹面带难sè,还待说什么,阿波又接道:“放心吧,今天晚上老板的车正好有空,吃好饭,我送你回去,顺便再和阿勇好好叙叙旧。”
阿波的热情让人无法拒绝,阿竹只得点头应允。于是一行四人信步走到一家本地菜馆,纷纷落座。在选择座位的时候,大家有意识地让单思华和谭思思坐在一起。
阿波果然开心,一口气点了满满大桌菜,又叫了好几种饮料。谭思思推说喝不惯,竟然加了一箱啤酒。这样,就变成了阿竹和阿波喝饮料,谭思思和单思华喝啤酒。
席间,阿竹又说出来一个秘密。说上次阿勇托她替阿波问的那个女孩子有眉目了,答应下个星期天一起过来看看阿波这个人。
原来阿竹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替阿波说媒。怪不得阿波会这样开心!
得知这个消息,单思华也由衷地替阿波感到高兴,接连和阿波碰了好几个满杯。不管阿波是什么原因至今未婚,现在能够得到女孩子的感情,毕竟是件好事,应该值得庆祝。
尽管谭思思今天晚上也显得分外的开心,却没有和单思华过多的言语,也许她在酝酿该和单思华说些什么,又或者旁边有其他人,她不想说什么。
在一半猜疑和一半迷糊中,这顿丰盛的晚宴总算结束了。阿波大手一挥,对阿竹说:“走,我送你,过去和阿勇再好好聊聊。”
阿竹对单思华报以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而对谭思思说道:“你们两个就趁这个时间,把事情说清楚吧。我先走了。”
谭思思点点头,和单思华站在路边,目送着阿竹和阿波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这才转过脸,对单思华悠悠地吐了一句:“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单思华应了一声,和谭思思并肩向远处的一片花坛走去。一阵微风吹过,撩起了谭思思的裙摆,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粉红sè蝴蝶。
这情形让单思华想起了第一次在南田工业区的那个夜晚,从川味饭店出来的时候,谭思思就像现在这样,欢快地走在自己身边。
今天晚上,依旧是那条粉红sè的连衣裙,可两人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每个工业区都有一片绿化带,供上班族累了的时候,可以来走走,散散心。单思华和谭思思一路无语,很快就走到了绿化带的zhōng yāng,在一个凉亭似的建筑物里面,两人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脚步。
“就在这里歇一歇吧。”谭思思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坐在了石板椅上面。单思华只得挨在旁边,跟着坐了下来。尽管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单独相处,可单思华还是有一点点的拘谨。这也是他与生俱来的xìng格,怎么也无法改变。
“今天阿竹为什么要过来,可能她男朋友已经告诉了你吧?”刚一坐定,谭思思紧跟着问出一句。
“说了,”单思华随口回道。闻着谭思思身体所散发出的淡淡幽香,他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或许是因为练习了一下午的功夫,现在处在如此温柔的环境中,难免会生出几许渴望。
第二百零三章 那就是,爱
原本单思华在喝酒的时候,也酝酿了很多对白想要倾述,但谭思思这样问了一句后,他准备暂时不说了。 阿竹是谭思思打电话叫过来诉说心事的,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人一定说了很多话,阿竹肯定给谭思思出了不少的主意。所以单思华先将酝酿好的话压在心头,想听听谭思思会说些什么。
“小华哥,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特意穿这套粉红sè的连衣裙吗?”谭思思没有接着刚才的意思,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不待单思华有所反应,谭思思随即自答道:“因为今天是我的生rì。我算了算,又正好是我们认识满三个月的rì子。”
单思华闻言不由得一怔,今天居然是谭思思的生rì,怪不得她要叫好朋友阿竹过来玩。而后面一句更加让他震惊,谭思思竟然把两人相识的时间记得这么准确。
都说女孩子心细,这谭思思可算得上心细如发。单思华在赞叹之余,又不觉有些愧疚。自己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而她却对自己一往情深。
在这样的心理驱动下,单思华又对谭思思多了一份感动。他开始萌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情绪亦产生了微妙的变换。
单思华没有说话,谭思思可没有闲着。她满含深情地看了眼单思华,接道:“小华哥,你知道吗?今天是我19岁的生rì,我很开心,因为这个生rì的夜晚可以喜欢的人在一起渡过。”
不用怀疑,这些话应该是和阿竹聊天一下午的结果。单思华甚至开始想。之前阿勇一定要自己过来,很大程度上,都是受了阿竹的嘱托。
单思华心念刚过,谭思思又紧接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是不知道你和保安队长的关系。因为今天生rì,我想找个人陪我一起过,打了你两次电话,你都没有接。后来就想到叫阿竹过来,顺便给她聊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说着,谭思思扭头望了眼夜空,接道:“没想到阿竹的男朋友和保安队长是好朋友,一问才知道,你正在和保安队长学功夫。阿竹便央求男朋友,叫你一定要过来见面。”
果不其然,是阿竹要阿勇叫自己过来,然后阿勇又托阿波,给自己打电话。
单思华暗叹,这世界真的好小,自己东拼西凑的认识了几个人,到头来又拼成为一副完整的画面,这几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居然全部都是认识的。
先认识谭思思,再由吉他的事情认识了阿竹的男朋友阿勇,后来更因为吉他所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件,做了几天马仔,认识了曾医生。然后无意中撞见曾医生见不得光的交易,被曾医生买凶追杀,得到阿波的仗义相救,并因此而得到阿波传授真正的功夫。而阿波居然和阿勇是老乡加朋友的关系。这正是,无巧不成书。
再想想自己和谭思思,因为在豪华客轮上的不期而遇,和后来旅途上的结伴同行,让彼此相识。后来的第二次邂逅,自己又得到了谭思思无私的帮助和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一过程无可避免地让谭思思爱上了自己。
尽管自己因为心有所属,一再地逃避这段感情,怕因此会给谭思思留下伤害。可命运却一次次地让自己和谭思思在不同的轨迹上交错,一次次地碰撞出激动的火花。
从刚才那句话中,单思华明白,谭思思在穿上这件粉红sè连衣裙的时候,一定也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想到此,他不禁拟心自问:如果今天晚上谭思思再提出什么要求,自己要不要再一次的拒绝?
同时他想到了过往的种种,突然觉得,谭思思在对待这份感情上面,真的是煞费苦心。
既然命运一次次地将这个可爱的农村女孩推到自己身边,既然这个女孩一次次的为自己用心良苦,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心念至此,单思华不觉一阵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一种渴望,那就是,爱。
拿定主意,单思华“呼”地长出了一口气,似有所悟地接过话茬,轻轻地说了一声:“思思,祝你生rì快乐!”
“谢谢”谭思思随口答应道:“小华哥,我知道你身上一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继续下去的。但是这些我都不要去关心,也不想再过问。”
说到这里,谭思思的呼吸明显有一些急促,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单思华的脸,悠悠地吐出一口气,缓缓接道:“阿竹说得对,真正的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一定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只要曾经拥有,能够给彼此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这就足够。”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在咫尺,谭思思吐出的气息像一波热浪在单思华的脸上,慢慢扩散,那种感觉就像行走在沙漠中,突然吹过来一阵凉爽的风。
感受着这股凉爽,再加上谭思思悠悠的话语,和言词中包含的款款深情,单思华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而眼前的谭思思恍若仙女下凡,令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无比的渴望。
越是浪漫的温柔,越容易让人忘乎所以。单思华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他明明知道,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不能产生对谭思思的渴望,但偏偏就是不愿意自拔,甚至有些随波逐流的想法。
“你那天说还有几天就会离开这里,有没有确定好回去的rì期?”谭思思并没有继续发表感慨,讨论关于感情的问题,转而不着边际地抛出了这句话,开始关心起单思华的去留时间,显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正在无边的浪漫感觉中徜徉的单思华冷不防谭思思会有此一问,当即接道:“我也不敢确定,可能就在这两三天吧。”
“小华哥,在我说这些话之前,有一句话我要先说。”谭思思又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再次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这样开心吗,就是因为能够在你身边,过这个19岁的生rì。”
第二百零四章 生日礼物
谭思思的这句表白无疑像一块大石头投进了单思华的心海,激起无限的澎湃。 对于这一点,单思华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愧疚。毕竟自己对于谭思思,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付出过感情。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除了游丽,再难对别的女孩子动心?
“思思,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今天是你19岁的生rì呢?你看,我连礼物都没有……”单思华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刚才谭思思明明说过,给自己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怎么到了现在,自己要怪她没有事先通知。
但谭思思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问题,她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单思华的嘴巴,马上打断他的话语,接道:“我不要你的什么礼物,有你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礼物。”
少女天真无邪的话语,再一次让单思华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他想不到谭思思的要求竟然就是这么的简单,仅仅需要自己陪她过生rì,就也足够。
突然,单思华想起,曾经在鱼塘的时候,自己18岁生rì那天晚上,何尝不是一个人独自过生rì,那时候,自己多么希望身边能有一个人,陪自己渡过人生中最宝贵的18岁生rì。
“小花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除了哥哥,我没有得到过什么爱护。”谭思思接着刚才的话语,继续说道:“还记得去年18岁生rì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多么希望妈妈能够回到我身边,陪我一起过18岁的生rì。可惜没有,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捂着被子,哭了好久。”
说到这里,谭思思的语气明显开始带有哭腔。单思华听得心乱如麻,找不到什么好安慰的话,只得继续听谭思思说下去。
“今天,在我19岁生rì的时候,终于有人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过19岁的生rì。最让我开心的是,这个人,就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爱的人。所以说,我才要真心的谢谢你。”
谭思思刹住话头,再一次深情地凝视着单思华,叹息一声,才接道:“小华哥,谢谢你陪我渡过这个19岁的生rì,我真的很开心。”
尽管是在漆黑的夜sè中,单思华还是非常清晰地看到了谭思思眼里的泪光闪动。
谭思思的深情表白令单思华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已经找不到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随着谭思思话语的节奏,一点点的下沉,整个融化在了谭思思的真情实感中。
说完这句话,谭思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双手圈住了单思华的脖子,两片红唇微微发抖。
少女的动作彻底勾起了单思华潜意识里的渴望,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紧紧抱住了谭思思温柔的身体,将自己的嘴迎上了少女火热的唇。
一阵幸福的眩晕从四片紧贴的嘴唇处扩散,迅速传遍单思华和谭思思的全身。这份幸福感让他们更加疯狂的允吸着对方的甘甜,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凉亭外,草丛边,一族族鲜艳的花儿在随着夜风摇摆,夏虫的低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谭思思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单思华的身上,对着他的耳边呢喃道:“小华哥,你是我的生rì礼物,给我吧,我要。”
虽然单思华也深处温柔的深渊,但听到谭思思如此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禁有些惊诧,阿竹到底说了些什么,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农村女孩变得这么热烈,热烈有些让人不敢相信。
内心的责任感迫使单思华本能地推开软绵绵的谭思思,他有些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不,思思,这样对你太不公平,我不能这么做。”
“怎么了?难道你还是嫌弃我?”犹如被人泼了一瓢冷水的谭思思不解地问道,执意地挽住单思华的脖子。
“思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在这样的地方,万一有人看见……”强忍住满腔的渴望,单思华接道。
“小华哥,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你没有那些过去的事情,也没有犯错误,你会不会接受我对你的这份爱?”谭思思急促地低语,打断了单思华的话语。
“会,我会的。”单思华毫不犹豫地回道。确实,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情,没有那个疯狂的夜晚,在江边沙滩犯下大错,单思华肯定会义无反顾地爱上这个天真善良的农村女孩。
“那就够了。”谭思思紧接着补上一句,随即更加用力地抱住单思华的脖子,将火热的胸膛毫无保留地为单思华敞开,嘴里喃喃地吐出几个字。“来吧,小华哥,你就是我19岁生rì,最好的礼物。”
“物”还未出口,就被单思华的两片厚唇堵在了嘴里。有了谭思思这句话,单思华也不再犹豫,他又一次彻底的疯狂了。凉亭里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
20分钟后,急促的呼吸声开始缓和,凉亭里恢复了先前的宁静。谭思思紧紧依偎在单思华的胸口,闻着刺鼻的汗臭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大汗淋漓的单思华无力地依靠在凉亭的立柱上,摸索着点燃一支烟,狠狠地猛吸,对着夜空吐出一口烟雾,“呼”的发出沉重的叹息。
“小华哥,以后你会想我吗?”谭思思像一只还没有睡醒的猫,整个卷缩在单思华的怀中,闭着眼睛问道。
一阵感激涌上心头,单思华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无限爱怜地搂住谭思思的肩膀,苦笑了一声道:“思思,你真傻。”说着,他似有所悟地低声反问了一句:“思思,你还准备在这里做多久。”
“我不做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去另外一个地方。”谭思思回道:“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需要再逃避什么。”
第二百零五章 年轻的心
谭思思睁开眼,仔细端详着单思华的脸庞,好像要把他的样子刻画在脑子里,过了几秒才接道:“小华哥,本来我是想着要忘记你,才到这边来做的。 “什么道理?”单思华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前面他就在纳闷,阿竹究竟给谭思思说了些什么,让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下听谭思思再次提起,不禁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阿竹说,她也曾经有过一个喜欢的男孩,也是因为很多原因,不能够在一起。她就想着离开他,想忘记这个男孩子。可是她发现,越是想忘记,就越是忘不了。后来她才明白,想要忘记自己初恋的那个人,真的很难。”
说到这里,谭思思停住话语,定定地看着单思华,接道:“既然忘不了,就争取得到,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这就是阿竹告诉我的。”
听着这无怨无悔的话语,单思华发出一声更加沉重的叹息,喃喃地了声:“思思,你真的太傻,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不,小华哥,我不在乎你有什么样的过去,我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再说,爱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傻不傻,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说着,谭思思重新扑进单思华怀里,接道:“今天晚上我终于得到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你不用自责,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
“思思,你对我的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单思华紧接着说了一句,情不自禁地为谭思思擦去额头的汗迹。
“小华哥,谢谢你,在我的19岁生rì,给我一个这么美妙的夜晚,让我拥有了这样一份美好的回忆。我也不会忘记,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谭思思像在梦呓一般,贴在单思华的耳边说道。
一股暖流涌上单思华心头,迅速传遍全身。他再也找不到用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唯有搂住了少女的肩膀,用力地将自己的胸口贴了上去。
两颗年轻的心再次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第二天上午,单思华瞪着一夜未眠的,布满血丝的双眼出现在妈妈租住的小屋,惊奇地看见,妹妹和小伟也在屋子里面。见单思华回来,两人双双站起身,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哥”。
从单思华的满脸倦容中,单妈妈似乎看出了什么,心疼地摸了一下儿子的脸,问道:“华倌,你咋回事,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觉?”
单思华如实地点点头,表示认同。转而问向小伟道:“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是妈妈带我们回来的。”阿芳抢着答道:“昨天晚上,小伟把你们准备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了,也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所以,我想提前见妈妈的面。”
“昨天晚上,我们差不多说了一个晚上的话,今天一大清早,阿芳就催促我出来,结果看见妈妈在一间厂门口找工作,就一起回来了。”小伟接着说道,看了一眼单思华的脸,反问道:“哥,你这么早就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看你这个样子,好像昨天晚上又没有睡觉,是不是?”
小伟的疑问让单思华有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昨天晚上在凉亭里,和谭思思温柔缠绵的情景随即在脑海里浮现。他憨笑了笑,没有回答小伟的问题。
这就使得一旁的单妈妈更加心疼,她接过小伟的话茬,叹息道:“华倌,你不要为了报复的事情,太过cāo劳,小心累坏了身体。”
妈妈的叹息让单思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昨天晚上折腾了差不多一个通宵,确实有点累,但并不是因为李老板和曾医生的事情。可是他又不愿意把自己和谭思思的事情说出来。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就没必要再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众。正如谭思思所说的那样,就让她珍藏在心底,成为一个美好的回忆。
好不容易止住了想要发笑的冲动,单思华先对小伟对妹妹的规劝进行了肯定的赞赏,然后才回应妈妈道:“妈妈,你放心,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华倌,你看现在妹妹也回来了,你也长大了,我们母子三人好不容易又重新在一起,我的意思,我们干脆重新去另外一个地方,也不要再找什么李老板报复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妈妈语重心长地叹道:“你回来之前,我也和妹妹商量,是不是……”
“妈妈,你不要说了”单思华武断地插了一句,阻止妈妈再继续说下去。要说其他还可以考虑,唯独报复李老板这件事情,想要让他放弃,那是万万不可能。
要知道,李老板不仅仅是对妈妈有过染指,更是差一点联合曾医生,把妹妹也陷入羞辱的境地,而之后还时时惦念妹妹,一直想要妹妹满足他畸形的变态,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还有那个曾医生,羞辱过妈妈,还协助李老板想找妹妹算账。特别是知道凤凰山飞机场系曾医生所为以后,单思华更是对曾医生恨之入骨。
这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一定要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同时,单思华也明白,妈妈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见妹妹重新回到身边,想和以前痛苦的回忆早早告别,甘愿打落门牙往肚里吞。但单思华却无法保持淡定,所以在听到妈妈说出这样的话语时,忍不住插话打断。
“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单思华没好气地接道:“我已经拿定主意,你们谁也不准再说反驳的话。”语气之中明显带着愠怒。
单思华这几句掷地有声,把一家人都怔住了,大家都面带不安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也许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偏激,单思华随即憨笑了一声,接道:“妈妈,对不起,可能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火气有点大,说话不好听。”
第二百零六章 初中同学
“没有,其实我是担心你有什么意外,李老板和曾城关系都很硬,有后台,我怕你去找他们,会吃亏的。 “妈妈,这个你就放心吧,哥对这件事情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吃亏的。”小伟不失时机地接了一句,替单思华开脱。
“就是,妈妈你放心,小伟到时候也会和哥一起去的,又不会把他们弄死,好了就马上回来,然后我们再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阿芳亦跟着劝解道。
在报复李老板和曾医生这个问题上,阿芳和哥哥是抱定了同样的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一点,两兄妹是充分继承了爸爸的血统,体现出那种固执己见的倔强,再加一点潜藏的叛逆和暴戾。
见大家都信心满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单妈妈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继续说了些诸如小心行事之类的话语。
见妈妈没有再提出异议,单思华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趁势又提出了关于去留的问题。
平心而论,单思华非常希望妈妈能够重新回去家乡,和爸爸一起生活。只有他才明白,爸爸这些年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
爸爸已经苦了大半辈子,单思华希望妈妈能够抛开一切过往的恩怨,和爸爸一起安度晚年,相伴到百年,让爸爸老有所依,不用一个人寂寂终老。
听到单思华说出这个想法,单妈妈的脸sè“唰”地黯淡下来,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大家亦跟着安静下来,耐心地听单妈妈说出自己的想法。
“华倌,并不是妈妈不想回去,这些年妈妈在外面,也算是吃尽了苦头,悔不当初。其实有很多次,妈妈都萌生了退意,也差一点就回古城镇了。可一想到当初是自己坚持要离婚,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妈妈实在是没有脸面对你们的爸爸。”
说到这里,单妈妈不禁潸然泪下,声音也开始哽咽。“阿芳,妈妈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再苦再累,也要想让你过得幸福。要不是妈妈当初贪慕虚荣,执意离开家乡,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阿芳,你知道吗,妈妈为什么一直都不肯离开南田工业区,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原谅我,重新回到我身边……”
“妈妈,你不要说了,我早已经原谅你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起。”阿芳扶住单妈妈的肩头,替妈妈抹去眼角的泪痕,一边回道。虽然阿芳的眼里也有泪光在闪动,可她却坚强地没有哭出声音。
这一幕让单思华想起,当年妈妈离开家乡的时候,自己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就是这样,虽然有泪,但是却流不下来。看到妹妹的样子,就知道此刻妹妹的心里有多么痛苦。
而带给她们这些痛苦的始作俑者,就是曾医生和李老板。想到这一点,单思华恨不得马上就能够找到李老板,打他一个满地找牙,方才解恨。
明白了妈妈的心意,单思华也没有执意强行要妈妈返回家乡,毕竟她和爸爸已经离婚,又分开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心理上还无法承受。现在妹妹已经回到她身边,肯见她的面,总算是让她可以感到欣慰。
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解决李老板和曾医生这对畜生。而在解决这件事情之前,必须先把妈妈和妹妹安顿好。如果明天晚上的行动顺利,再让妈妈留在附近,一定会被李老板和曾医生的人发现,到时恐怕会让妈妈受到牵连。
单思华想起不久前,在南田菜市场的情景。要不是突然冒出三个人对自己追杀,说不定当时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有可能自己会砸了妈妈的摊位,又有可能会和妈妈当场相认。
想那李老板被阿芳咬了一口,都还要叫曾医生去胁迫妈妈,说出阿芳的下落,要是自己修理他一顿后,他岂不是要对妈妈严刑拷问。
想到这里,单思华忍不住又道:“就算你暂时不想回去,也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你看看,要不,和妹妹一起,去小伟的家乡玩一段时间,这样既安全,也可以趁机散散心。”
“好啊,等我们帮华哥完成这件事情,全部一起去我家玩,我们家山上有好多野果都是没有毒的,吃起来特别甜,比喝水还解渴。”说起自己的家乡,小伟一下来了jīng神。
单妈妈是丈母娘,能够去自己家里玩,正好可以尽尽地主之谊,小伟当然求之不得。
但单妈妈听了这个建议后,仍然苦笑着摇摇头,表示暂时不想去小伟的家乡玩。单思华不禁有些懊恼,回老家怕放不下脸面,小伟那里又不愿意去,继续呆在这里会有危险,到底该怎么办?
阿芳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不如这样吧,我有一个好朋友,在另外一个城市做工,离这里有好几百公里,我们可以先去投奔她那边。”
在目前来看,这确实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可阿芳口中所说的朋友,让单思华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云彩发廊那个黑背心阿美,她也算和阿芳是好朋友,却在区区几百块钱的利诱下,就轻易出卖了阿芳的行踪,这又不得不让单思华有些担心,阿芳所说的这个朋友,是否靠得住。
见单思华面露疑惑,阿芳已经猜出了几分,她浅笑一声,话中有话地接道:“你们放心吧,这个朋友不是我们一起上班的朋友,是我初中上学时候的同学,绝对信得过。我们一直都在保持联系的。”
听阿芳说不是因为上班才认识的,单思华不禁松了一口气。要知道阿芳所从事的是特殊的行业,在这个行业里面的人,每天都要面对不同的人,同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难免会被利yù熏心。所以在这个特殊的群体里,信任度通常都是不靠谱的。
既然是初中时候的同学,又一直保持联系至今,关系应该还说得过去,去这样的地方,比较让人放心。
第二百零七章 金鱼和木鱼
不知是因为怕自己一再的固执会引起儿女们的反感,还是怕阿芳再度离开,单妈妈在听了阿芳的建议后,欣然接受了。 见妈妈的去向问题解决了,单思华不禁jīng神大振,当即吩咐妹妹马上和那个朋友取得联系,说明了要去那边打工的情况。
挂断电话后,阿芳兴高采烈地说道:“我朋友听说我们要过去,高兴得不行。说马上就去帮我们先把房子租好。还让我买好车票以后,发个信息把开车时间告诉她,她要到车站来接我们。”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妹妹带妈妈先去那边安顿下来,今天就走,小伟马上去买车票。”单思华跟着高兴道。妈妈和妹妹离开这里,自己就可以甩开包袱,放手一战了。
誓要让李老板和曾医生为他们曾经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你和小伟呢?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单妈妈不无担忧地追问道,满脸焦急,看向单思华的眼神中饱含关切。
“你们先过去吧,等这边的事情搞好,我会和小伟一起过去的。”单思华随口答应,没有提到去阿格家乡,替他爸爸念七的事情,怕妈妈知道后,又不愿意去那边,到时候又是麻烦事,让人头疼。
“华倌,你去找那两个混蛋算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们是本地人,关系硬,你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稍微教训一下就算了,我们都希望过平平安安的rì子就行了。”单妈妈忍不住再次叮嘱,目光中充满了怜爱。
“放心吧,妈妈,你就和妹妹一起先过去,我们不会把事情搞砸的,只是给他们一点颜sè看看,完了就马上赶去找你们。”单思华违心地答道,不想让妈妈担心。
随后,小伟出去外面买车票,妈妈也说要去买一点东西在车上吃,乐呵呵地出了门。屋里只剩下阿芳和单思华,这对异地重逢的亲生兄妹。
“哥,明天晚上的行动我也想去。”阿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单思华不接其意,问了一句:“那你不准备送妈妈过去你朋友那边吗?”
“不,我可以送妈妈过去安顿好,再赶过来啊。”阿芳接道:“从这里到我朋友那边坐车只需要3到4个小时,我完全有足够的时间赶过来。”
“为什么?你不嫌跑来跑去麻烦?”单思华愈发不解,盯着阿芳的脸看了好几秒钟,看不出像在开玩笑。
“我不怕麻烦,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阿芳说着,眼神里透出一股寒光,“我一定要亲手打李祖勋两个耳光,也要让他知道,我单思芳不是任人宰割的懦弱羔羊。”
饶是单思华经过三年的特殊时光,加上这一年来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已经练成一副勇猛心狠的xìng子,在见到阿芳眼里的那束寒光时,仍然是有些迫人的感觉。
很少有见女孩子的眼神中会有这样凌厉的目光,应该和她这几年在风月场所从事特殊职业有关吧。
这样猜测着,单思华不禁对当初阿芳为何会堕落风尘的原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没有回答阿芳提出的要求,转而反问道:“阿芳,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就是怕你会生气。”
趁屋里没有其他人,干脆问问阿芳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阿芳走上这条特殊的从业道路。
听到单思华的疑问,阿芳没有表现出惊慌,非常镇定地回道:“我就知道,你早晚都会问这个问题。好吧,今天趁没有外人在,我就告诉你吧,省得让你整天胡思乱想。”
说着,阿芳干脆搬了两张板凳,让单思华坐下,并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桌上,两兄妹就这样围坐在小桌边,开始聊起了阿芳曾经的过去。
“哥,在说这些之前,我想让你彻底了解一下,做我们这一行的行规,和有些内幕。”阿芳呷了一口开水,淡淡地说道:“这样你才会对我们这一行有一个完整的认识,也才会像小伟那样对我非常理解。”
阿芳的话让单思华既兴奋,又好奇,他赶紧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阿芳的脸,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巴不得她快些说出来,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整整有一个晚上没有合过眼了。
阿芳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接道:“首先,你要知道,做这一行的都分为两种。一种是卖脸,一种就是卖身。虽然都是靠青chūn吃饭,但实际的工作情况却不一样。”
然后,阿芳开始了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通过阿芳细致的描述,单思华总算是对这一个特殊的行业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阿芳所说的两种工作xìng质,在社会上,俗称为“金鱼”和“木鱼”。从字面上不难理解,金鱼指的就是卖脸的那种,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金鱼是用来观赏,只能看,不能吃。而木鱼则摆在桌上,只要有一根棍子,谁都可以去敲一敲。木鱼还有一个引申意义,那就是,可以把木鱼比喻成为桌上的木鱼,案板上的肉,意思显而易见。
毫无疑问,阿芳在这一行里面,所从事的就是金鱼的职业,这也正是李老板为什么三番两次要阿芳为其提供木鱼服务的原因。都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吃不到的葡萄才是最甜的。像李老板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在遭到拒绝后,会对阿芳苦苦相逼,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
阿芳为什么会从事这个特殊的行业,一直不愿意改行呢?事情还得要从那天晚上撞见妈妈和李老板与曾医生三人的时候说起。
那天晚上,阿芳在情急之中踢到曾医生的下身一脚,乘乱跑出了曾医生家的大门,再也不敢回去。因为妈妈的麻木不仁,和对自己当时险些受辱时的冷漠,让阿芳决定,从此以后,都不再回到妈妈身边,更不愿意看见曾医生的丑陋嘴脸。
可一个孤苦伶仃的弱小女子,半夜三更的,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地他乡,又该去哪里找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
第二百零八章 迷死那些男人
望着茫茫的夜空,阿芳不禁有些傻眼,自己是因为半夜想上厕所,无意中撞见他们的丑事,才跑出来。 就在阿芳茫目乱窜的时候,发现前面那个在建工地的窝棚边上,匍匐着一个人影,依稀可辨是一个女孩子。
那个时候的南田工业区还在建设当中,阿芳当时看见的在建工地,就是现在的南田出租房区域。
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阿芳只顾埋头往树林外面冲,等冲到近前,才发现一个女人躺在边上。平时阿芳也是一个敢说敢当的女孩子,在同学当中比较泼辣。见有一个人影躺在边上,便壮壮胆子,用手去探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有呼吸。
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躺在这黑黢黢的工地外面,要是遇上心怀不轨之人,岂非很危险?
阿芳当即蹲下身,摇了摇那个女的,见那女的软绵绵,没有动静,便用力将女孩子翻过来,平躺在地上。一股刺鼻的酒味立刻扑面而来,让阿芳差一点想呕吐。
看样子是一个喝醉酒的女孩子,这样就更加不能让她一个人睡在这荒郊野外,给那些可恶之人有可乘之机。
强烈的责任心迫使阿芳将那个女孩子扶起来,借着月光,阿芳看清楚这是一个看上去挺年轻的女人,面容娇媚。虽然满脸醉态,却掩饰不住其魅力所在。
阿芳用力摇了摇女人的头,总算是把她摇醒过来,女人瞠开醉眼看了看阿芳,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一个“水”字。阿芳明白,通常喝醉的人都非常口渴,需要喝水,便想着给她水喝。
可放眼四周,黑黢黢的,到哪里找水给她喝?不远处有一个工棚,里面应该住着人,也许会有饮用水。但阿芳不想去,她怕会再撞见像曾医生和李老板这样的男人,况且自己衣衫不整的,半夜三更闯进去,也说不清楚。
阿芳很想就此离去,但又有些于心不忍。再怎么说,自己碰上这女的,也是一种缘分,怎么可以让她露宿在地上。想了想,阿芳决定,先把女的弄清醒,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反正自己现目前也没有地方好去。
情急之中,阿芳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因为刚才一直都在奔跑,然后又突然看见这个女的,这会儿有些内急,想要方便。
阿芳看一眼神志不清的女人,咬咬牙,将方便之门对准女人的脸,用手搬开了她的嘴巴。
少顷,女人再次瞠开眼,也比刚才清醒了很多。见阿芳正在扶住她,女人连声致谢。接着她发现阿芳穿着睡衣,而且神sè黯然,便好心地询问。
经女人一问,想到自己可怜的身世,阿芳不禁一阵悲愤从心头涌来,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见阿芳只顾着哭,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没有再多问为什么,充满感激地将阿芳领回了自己的家。
通过了解,阿芳知道女人也是一名外地人,而且是做特殊行业的。今天晚上因为陪客人喝酒,不知道被灌了什么**在酒里,让她感觉昏昏yù睡。怕自己丧失神智后被客人轻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的她趁机逃离现场,不知不觉就跑到这边来了。
等她逃到这里以后,再也跑不动,就晕倒在这工棚外面。谁知道,竟然yīn差阳错地被阿芳所救。
接着,女人再次又问起阿芳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出现在野外的在建工地。虽然她已经从阿芳穿着睡衣这一点看出了问题,但是她还是希望阿芳能够亲口说出来。
原本阿芳跑出来以后,就没有想过要再回去。见这女人一个人租住一套房子,便有了想要先在这里落脚的意思。于是便将如何撞见李老板三人的情景简单地叙说了一遍。
听了阿芳的遭遇,女人义愤填膺地表示,她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喜欢肆意玩弄女人的臭男人,因为当年她就是在家乡被男朋友玩弄过后,无情的抛弃,因为没有脸在当地,才一个人跑到南方来谋求生路。
随后,女人自我介绍说她叫阿凤,在风月场上也算是混迹多年,大家都叫她凤姐。并希望阿芳能够跟她一起住。这正中阿芳下怀。
女人对阿芳稍微打扮了一番,不住地点头,说阿芳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就像一个可爱的天使,可以跟着她做这一行,去迷死那些男人。
听说要去做特殊行业,阿芳产生了强烈的抵触,当即表示不愿意,说自己放不下这个脸。
凤姐耐心解释说,其实做这个行业,并不是想象中那么低贱,关键还是要懂得自尊自爱。只要自己瞧得起自己,别人就不会瞧不起。
接着,凤姐又举例说明了做这一行的细节,也就是金鱼和木鱼的说法。
“你想想看,做这一行有什么不好,可以zì yóu支配时间,比起那些在工厂里面拼死拼活的打工妹,要强好几倍。既然那些臭男人喜欢玩,我们也可以同他们周旋。其实,做为女人,做什么都差不多,关键要懂得洁身自爱。”
经不住凤姐的一番劝说,一时之间又找不到更加合适的工作,阿芳便答应凤姐的要求,随她去了上班的地方。因为阿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强,很快便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做了一名金鱼。
最开始阿芳的打算是,攒够一笔钱,悄悄回老家一趟,看看爸爸和哥哥。不管爸爸会不会接受,她始终是爸爸的女儿,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她还是十分想念爸爸。这也正是她唾恨妈妈的原因之一。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凤姐因为家乡有事情,离开了阿芳身边,把出租房子也留下给阿芳住。那个时候,阿芳差不多也攒了一笔钱,准备再过半个月也回一趟老家。
因为阿芳年纪轻轻就做了金鱼,在南田工业区一带的风月场所也有了一些名气。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不能吃,仍然有很多男人愿意点她的名字,做她的钟,哪怕就是聊聊天,有些男人也是大把的钞票塞给她。
第二百零九章 一句话的事情
就在阿芳准备要回老家的头一天晚上,她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从而彻底改变了她的行程。 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以后,化好妆的女孩子们就围坐在一起闲聊,等待客人的到来。很快,阿芳又接到领班妈妈的通知,说有客人点她的钟。
对这一点阿芳并不意外,自从她进入这个圈子以后,经常都有客人点她的钟。在她所做的这个地方,甚至是整个南田工业区,阿芳被点钟的出勤率都是最高的。
来到温馨小包房,早已经有一个客人趴在那里,等着阿芳的到来。阿芳关好房间门,往手上抹了点爽身粉,开始在客人光溜溜的背部,熟练地按摩起来。
刚刚按了不到两分钟,那客人的手就不老实起来,开始有意无意地往阿芳敏感的地方伸。最开始阿芳还忍着,因为做这一行这么久了,对这些不老实的手脚,阿芳也是司空见惯,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巧妙地绕开就可以了。
但这个客人却显得非常不老实,见阿芳没有吱声,以为有机可乘,便将手大胆地伸进了阿芳的裙摆里面,肆意地揉捏。
这下阿芳有些不乐意了,她先是将那只手拿开,客气地提醒道:“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有专业的木鱼,需要给你介绍一个吗?”言下之意,她是只负责按摩的,如果有其他想法,就换人。
对于木鱼这样的说法,客人应该是明白的,像这些经常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客人,又有几个不懂?说不定,这样的说法,最初就是源自他们的口中。
但这个客人显然并不配合,他像没有听懂一样,继续将手往阿芳的身上伸。阿芳无奈,站起身,言词忠告道:“先生,你既然点我的钟,就应该知道,我只做金鱼的,你这样我是不会答应的。”
“不用装了,你不就是想多吊一些钱吗?说吧,要多少钱,只要你开个价,等我爽了,会加倍的给你。”客人趴在按摩床上,讥笑道,语气极端的轻蔑。
阿芳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句“这个种我不算你的钱,我先出去了。”说完,准备转身出门。
对于这样的客人,不能和他们嗦,也不用给他们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回避,马上换另外一个木鱼。这亦是凤姐曾经告诫过阿芳,在这一行的处事准则。
手刚触及门把,阿芳发现自己的腰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抱住了。还没有回过神,就被那个客人连拖带捧地推回按摩床上。她不禁有些恼怒地盯了一眼客人,正待呼喊领班,却发现这个男人似曾相识。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男人笑容可掬地凝视着阿芳裙摆下面的那片雪白,嘿嘿怪笑道:“我可是慕名而来的哦。”说着,顺手捏了一下阿芳的脸。
咋这声音也挺耳熟?莫非是经常点自己的钟的客人,故意给自己开玩笑?
阿芳再次凝神细看,突然记起,这个客人,就是那天晚上,在曾医生家一起侮辱妈妈的那个男人。
先前这个男人是趴在床上,又没有说话,阿芳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现在面对面的,很容易就让阿芳认出了,那就是和曾医生一起欺负妈妈的那个男人。
一时间,阿芳感到无比的恶心,她猛地推开男人,站在床上,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
“哈哈,阿芳,你真是好笑,我到这种地方来找你,你说我想干什么?”男人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明显带有流氓的味道。
“对不起,我不是做木鱼的。”阿芳再次正sè道:“如果你一定要硬来,我就只有喊人了。”
“恩,有点意思。”男人接着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金鱼,说实话,那些木鱼有什么好玩的,是吧。”
听着这厚颜无耻的话语,阿芳在恶心之余,又多了一些愤恨。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阿芳不想再和他嗦,便转身再度伸手拉门,想出去。
“你不要那么急着出去,我们的钟还没有到点呢。”男人笑道:“既然你今天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阿芳闻言怔立在原地,也不答话,心想,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要搞什么花样。
“想不想知道你妈妈的事情?”男人将声调拖得很长,恬不知耻地笑道:“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愿意同时为我们两个人弄?”
这句话无疑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阿芳强压在心头的怒火。她转身怒视着男人,恨不得一耳光扇到他脸上。但同时,她也有些好奇,妈妈究竟为了什么,甘愿这样忍辱偷生?
男人对阿芳的态度并不以为意,继续笑道:“就是因为你,你妈妈才愿意的,你知道吗?我们威胁她说,如果不从的话,就要你女儿好看,结果她禁不住吓,就同意了。哈哈……”
男人的话把阿芳的思绪带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同时让阿芳的怒火愤慨到了极点,这两个龌龊的男人,竟然得了便宜还拿出来宣扬,简直是欺人太甚。阿芳突然决定,要找人好好收拾一下这个龌龊的男人。
虽然她对妈妈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满,但她也知道,妈妈的内心是不愿意这样做的。之所以要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女儿能够有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
其实不用男人说出来,阿芳也明白,他们对妈妈进行过胁迫。所以在见到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和曾医生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后,阿芳就开始产生厌恶。
而这个男人居然还跑来把妈妈的事情,当面说出来,分明就是想羞辱阿芳的自尊心,从而达到占有阿芳身体的目的,让阿芳就范。
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差一点夺走自己的贞洁,阿芳的怒气达到了沸点,心里那个想法愈发强烈:叫人收拾这个男人!
像阿芳这种在风月场所做工作的女孩,想找几个混混打个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章 所托非人
于是,阿芳假装生气地坐回床边,对男人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做金鱼的,就应该知道,做金鱼第一次都不会答应做全套的规矩了。 阿芳想找人收拾他,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怎么叫人去找他?所以阿芳决定先假意奉承,问出一些关于他的信息。
男人见状,以为有门,赶紧接过话茬,笑道:“我知道啊,所以才专门点你的钟。你看看,才几个月不见,你就变得那么成熟,已经把规矩都记得那么牢。”
接着,男人介绍说,他叫李祖勋,是一名成功的商人。言下之意,他有大把的钱,只要阿芳肯屈从于他,将会成为南田工业区最有钱的金鱼。
阿芳嘴上跟着附和,心里却在冷笑:你这个无耻的李老板,就等着被打吧。
为了稳住李老板的心,阿芳故意推说例假来了,身子不干净,假意和李老板约定10天以后,再为他进行全套的服务。
有了李老板这样的说法,阿芳对妈妈的恨意已经消了一大半。她琢磨着,妈妈这些年也不容易,为了自己有一个好的学习生活环境,甘愿忍受两个男人的要求。虽然自己堕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但也不能完全怪妈妈。
这样想着,阿芳对妈妈的恨意便全部消除。她决定,等叫一个人收拾了李老板,顺便再把曾医生也收拾一顿,这个男人同样可恶。
待把这两个龌龊的男人都收拾了,就离开这里,重新找个地方再做打算。决定了何去何从之后,阿芳开始留意起身边的男人,很快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来找阿芳玩过两次,一直都想要阿芳陪他过夜,但没有得到阿芳的同意。
那天晚上,这个男孩子再次点了阿芳的钟,又死缠烂打地提出那样的要求。心怀目的的阿芳趁机提出,要男孩子帮忙教训一个人,便答应其提出的要求。
男孩子闻言大喜,满口应承,催促阿芳快快将这个人的信息说出来。阿芳便将李老板的姓名和体貌特征详细描述了一遍,并和男孩子约定,一定要把李老板打得住院治疗,才能够答应他的要求。
隔天,男孩子兴冲冲地跑来找到阿芳,说已经把李老板的情况摸清楚了,要阿芳先满足他一次。阿芳怕他骗人,便说要男孩子拿出证据,证明他已经摸清楚了李老板的情况。
男孩子随即告诉阿芳,说她要报复的这个人叫李祖勋,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还提到说李老板有一个朋友叫曾城,是做外科医生的,树林后面那栋独楼就是曾家的楼。
听男孩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让人不相信,阿芳非常满意,但表示一定要打了李老板以后才会满足男孩的要求。
男孩有些不悦,说一定会搞定李老板,执意要阿芳先满足他。考虑到自己的情况,阿芳不敢太让男孩失望,怕他反悔,不替自己教训李老板,便想着要如何稳住男孩的心。
阿芳的本意是,假装答应男孩的要求,待他真打了李老板,自己早就溜之大吉,哪里会有便宜留给他。但男孩执意要求,不免让阿芳有些为难。
于是阿芳心生一计,说现在都还没有教训李老板,怕男孩说大话,来骗自己,最后不敢教训李老板,让自己吃亏。等李老板进了医院,让自己亲眼所见,便马上履行自己的诺言,满足男孩的所有要求。
这句饱含分量的承诺的确稳住了男孩,让他充满了无限神往。阿芳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教训李老板,又表示,先用手为男孩服务一次,让他得到一些安慰,作为他去调查清楚了李老板的情况的回报。
待男孩满意的离去以后,阿芳便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行程,她准备,在走之前,去看看妈妈,虽然她是那么的愤恨那个外科医生曾城,但妈妈始终是亲生的,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有一半是妈妈的。
就在阿芳盼望着男孩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的时候,李老板却提前出现在阿芳的面前。这让阿芳不禁有些纳闷:不是说好了10rì之期吗,怎么现在就来了,莫非又想搞什么新花样?
这一次,李老板没有保持笑脸,他对着阿芳的脸冷冷地盯了好几秒钟,冷冷地吐出一句令阿芳震惊万分的话语。
“想叫人搞我,可惜你叫错人了,想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哼,你也不多找几个人问问,我李老板在南田工业区这一带的实力。告诉你,你叫的那个男仔,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小马仔。”
说完,李老板yīn测测地冷笑一声,不管阿芳有何反应,接着表示,阿芳他是要定了,除非阿芳不在这个工业区混,否则,早晚一天,也要让阿芳乖乖为他做全套服务。
“顺便告诉你,你妈妈被我们玩腻了,已经叫曾城赶出了家门,你要是敢不顺从我,我随时都可以叫人找她的麻烦。”
什么?妈妈已经被他们赶出来了?阿芳突然觉得,妈妈好可怜。
李老板的话让阿芳的心凉了半截,同时也粉碎了她的想法。搞了半天,自己叫了一个李老板的手下去教训李老板,这让阿芳哭笑不得,也无法接受。
由此可以看出,李老板在南田工业区这一带,还是蛮有实力的,看来自己是所托非人了。
然而阿芳的骨子里天生就具有倔强的xìng格,和绝不服输的信念,这一点和单思华倒是相似,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妹。
听到李老板口出狂言,阿芳暗暗发誓,不管是为了妈妈,还是为了自己,一定要把李老板打倒,否则,绝不离开南田工业区的地盘。
见事已败露,阿芳索xìng顺势表示,想要自己做全套服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为了不让他们对妈妈再生事端,阿芳又借势说,她心里最恨的人就是妈妈,表示妈妈的事情与他无关,她不会去管。
第二百一十一章 谢天谢地
阿芳这样说的目的,就是希望李老板不要再叫人找妈妈的麻烦,这样才能专心对付李老板,还有曾医生。 李老板显然对阿芳的妈妈并不感兴趣,他说想找妈妈的麻烦,也不过是想逼阿芳就范的一种手段。
见阿芳并不担心妈妈被sāo扰,李老板又补充道:“其他我也不管了,反正在这个南田工业区,还没有我搞不定的女人。看在你人比较年轻,又是做金鱼的份上,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让你在这个工业区混不下去。”
李老板说完这话,扔下两张大钞,扬长而去。阿芳顺手捡起来,撕成粉碎,同时在心里暗骂道:你不要我在这里混,我还偏偏就要在这里混,南田工业区这么大,我就不相信你能够只手遮天。
然而阿芳也未免太低估了李老板的势力。
第二天,洗头房的老板告诉阿芳,要她答应李老板的要求,说这一片都是李老板的势力,怕阿芳到时候吃大亏。
虽然阿芳并不怕李老板的威胁,但听到自己的老板都这样说,觉得还是先回避一下,反正做这一行的地方多的是,不愁没地方做。
随后阿芳悄悄地换了另外一家,并尽量减少外出,一边紧锣密鼓地重新物sè可以帮忙教训李老板的人选。因为听说妈妈被曾医生赶出家门,阿芳通过一些办法,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妈妈送了一些钱,以添补她生活之需。
没想到在第二个地方做了不到一个星期,李老板的嗅觉就像狗一样灵,居然又找到了阿芳,仍然是对她百般纠缠,要阿芳为其提供特殊服务。吓得阿芳又接连换了好几家,但yīn魂不散的李老板似乎有通天眼一样,总能够在几天之内,最多半个月,出现在阿芳上班的地方。
本来阿芳大可不必如此折腾,只消离开南田工业区的范围,去另外的城市做,就可以彻底摆脱李老板的纠缠。但与生俱来的倔强和永远不服输的xìng格让阿芳不愿意就此罢休。她一边和李老板继续周旋,一边苦苦寻找可以搞到李老板的办法。
从那个时候起,阿芳就发誓,不搞到李老板,绝对不离开南田工业区!
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单思华都知道,阿芳便没有继续往下说。她说了这么多的目的,无非是想告诉单思华,她一定要亲手把李老板打到。
听完阿芳的述说,单思华对李老板和曾医生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妹妹阿芳凭借她自身的机智和勇敢,一直都没有让李老板和曾医生得逞。
若有所思地沉默许久,单思华发出了重重的叹息,答应了妹妹的要求,明天晚上一起行动。
单思华为什么又答应了阿芳的要求?是因为听了阿芳的述说,还是因为一个通宵没睡觉,脑子里晕乎乎的?
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随便乱说,阿芳放心不少。想到明天晚上可以一起去报复李老板,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两兄妹这一说,时间过得还真快,转眼之间,就快到中午12点了。阿芳这才想起哥哥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便好心提醒道:“哥,要不你抓紧时间睡觉,把jīng神养足,这样才好应付明天晚上的行动。”
话音刚落,门口闪现一个身影,两兄妹不由得侧目一看,只见小伟满头大汗地窜进来,嘴里一个劲直嚷:“票买好了,1点半的,抓紧时间去坐车。”
阿芳接过车票看了看,确认没有买错后,说道:“时间是够紧的,妈妈呢,她不是说去买什么东西在车上吃,怎么还没有回来。”
经阿芳这一提,单思华亦回过神来,对啊,妈妈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刚才只顾着听阿芳讲她过去的事情,怎么忘记妈妈还没有回来。
一时间,单思华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钻出一些敏感的字眼,眼前浮现出那次随曾医生一起去南田菜市场找妈妈的情景。他不禁担心,妈妈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都这个节骨眼了,马上就可以找李老板报仇,然后远走高飞。要是在这关键的时候出了纰漏,该怎么办?
就在三人面面相窥,准备出去寻找妈妈的时候,门外再次出现一个身影,手里提着一包东西,满满一塑料袋的吃货,正是出去多时未归的单妈妈。
众人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单思华更是默默地道了一声:谢天谢地!妈妈总算回来了。
很快,阿芳带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旅行箱,和妈妈一起赶往车站去坐车。临走的时候,她对单思华递了一个眼sè,意思只有他们兄妹才清楚,她在提醒单思华,明天晚上的行动她也要参加。
目送载着阿芳和妈妈的出租车消失在公路的尽头后,单思华一扫满脸的倦态,对小伟吩咐道:“准备好家伙,天黑后赶去南田工业区。”
“为什么?”小伟不解地追问了道。单思华神情坚定地回了一句:“今天晚上就行动。”说着,掏出手机,开始分别给阿格和chūn仔打电话。
“华哥,不是说明天晚上行动吗?为什么提前了?”小伟追问了一句,接道:“再说你都连续几天晚上没睡觉了,身体吃得消吗?”
“我等不及了,必须今天晚上就行动,我怕再多等一天,我会发疯的。”单思华恨声回道。
小伟见状,立刻意识到,一定是阿芳给他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报复的神经,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小伟猜得不错,单思华确实是因为听了阿芳的话,才怒极生威,报仇心切。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阿芳一起去。
前面在听了阿芳的要求后,单思华就决定,提前一天行动,这样可以避免阿芳跟着一起去犯险。他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宁愿自己再犯一次错误,也要保证妹妹和妈妈的安全。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有什么好玩的
为了捍卫妈妈的尊严,替妈妈雪耻,单思华甚至有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所以,当妹妹阿芳说要一起去的时候,单思华假意答应,暗中早就拿定主意,将行动的时间提前到今天晚上。他迫不及待要将曾医生和李老板的嚣张气焰掐没,让他们知道,欺负外地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接通电话,单思华将行动时间提前的决定告诉阿格,叫他准备好相应的东西,于晚上9点在chūn仔的出租房汇合。然后又打通了chūn仔的电话,叫他把一应的药物准备好,于8点半回出租房,等候大家的汇合。
单思华在打电话的时候,小伟一直在旁边没有插话,待电话打好,才用试探的口吻问道:“华哥,我这里有一支枪,你看,今天晚上要不要带去?”
枪?单思华心里“咯噔”一下跳得好快,小伟居然还私藏枪支,这小子胆子也够大的,还真看不出来。
“什么枪?快拿出来,我看看。”一惊之下,单思华不禁有些好奇,赶紧催促道,想看看小伟隐藏的是一支什么枪。
要知道,今天晚上所面对的可是非常危险的人物,谁也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意外。危急关头,一支枪的作用远远要大于一把刀,或者说超过。单思华当然想要。
“华哥,你别急,枪在我们租房那边,这么厉害的东西,我哪里敢随身携带,万一走火怎么办。”小伟回道。见单思华露出失望的神sè,又补充道:“那这样,你先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我马上过去把枪带过来。”
“那你自己小心,快去快回。”听到睡觉两个字,单思华真的有些发困,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他已经连续熬了两个通宵,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小伟连声应允,转身出门而去。单思华胡乱扒了几口冷饭,抵不住阵阵困意袭来,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转眼间鼾声如雷。
天快擦黑的时候,容光焕发的单思华和小伟钻进一辆出租车,向南田工业区赶去。为了接下来的特别行动,两人特意穿着暗sè调的衣服裤子,几乎和黑夜能够融为一体。
小伟身边的一个黑sè旅行包中,装着几把锋利的砍刀,和几圈结实的绳索。单思华的腰里,稳稳地别着一把土制的钢珠手枪。两人神情冷漠,静静地思考着晚上的行动细节,没有多说一个字。
望着车窗外向后飞逝的景物,单思华心事如cháo,思绪翻飞。他想到了很多过往的经历,一个个面孔不断在眼前浮现。尽管他面上十分的镇定,可内心依旧有一丝慌张。
今天晚上能不能搞定李老板和曾医生,他只有八成的把握。但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个禽兽不如的老流氓,人面兽心的老畜生。
出租车到达南田工业区的时候,单思华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刚好七点整。看着这个熟悉的环境,单思华百感交集。曾经生活过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里浮现。
看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些空余,单思华突然心血来cháo,想去云彩发廊找海娃叙叙,顺便替妹妹教训一顿那个黑背心阿美。潜意识里,对于今天晚上的行动,单思华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概。
他先把小伟叫到一个僻静处,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然后悄悄向云彩发廊摸去。
来到大厅,海娃正在给一个顾客理发,没有时间搭理单思华,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要单思华先在旁边坐一下。但单思华来此还有一个目的,便问了问阿美在不在。
正好旁边有一个女孩子闲着,听单思华想点阿美的钟,又见他和海娃是朋友,便自告奋勇去帮忙叫阿美。
不到一分钟,门外就响起一阵高跟鞋踩出的声音,随着一股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只见一个穿一件吊带丝质短裙的身子像阵风一样扑进单思华的怀中,正是单思华准备要找的阿美。
阿美今天晚上没有穿黑背心,换穿了这件两头短,中间窄的丝质短裙,里面的黑sè内衣隐约可见,形同没有穿一样。
尽管单思华对阿美充满了恨意,但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把持。阿美旁若无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故意娇滴滴地问道:“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过后,单思华的心智愈发成熟。他不慌不忙地迎合道:“恩,所以又来看看你。”随后,大方地站起身,和阿美一起向小包厢走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发廊大厅,海娃禁不住苦笑着摇摇头,感叹连连。
来到包房,单思华屁股还没有坐稳,阿美就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他的身体,开始进行前奏曲。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单思华今天并不是来寻找乐子的。
就在阿美将她软绵绵的身体粘上来的时候,单思华没有了上次的冲动。尽管心里也有些渴望,可更多的是恶心。一想到这个女孩子曾经为了区区的几百块钱,就出卖好朋友,他不由得愤恨有加。
最关键的是,阿美出卖的那个朋友,是单思华的亲妹妹,这恐怕是阿美做梦也想不到的。
还在进来之前,单思华就决定,今天晚上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出卖朋友的阿美,让她明白,出卖好朋友是没有好下场的。
强忍住心里那份渴望,单思华一把推开阿美,冷笑一声道:“你还挺心急,是不?”
猝不及防的阿美被推倒,不明就里地看着单思华,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了,什么意思?”
单思华一言不发,死死盯着阿美。双目像要喷出火一样,盯得阿美心里发毛。她爬起身,若有所思地问道:“是不是上次给你的电话信号不及时,没有找到阿芳?”
见单思华依旧冷眼盯着自己,阿美赶紧又接道:“是不是阿美的服务,你不满意?”
顿了顿,阿美又自作聪明地笑道:“都给你说了,那个阿芳有什么好,你们这些男人还一个个要点她的钟。你看她胸口那片飞机场,能够和我的比吗?简直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有什么好玩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什么地方说错了
说着,晃了晃她沉甸甸的胸口,阿美又得意地接道:“所以说,你好傻,花那么多钱去搞那个飞机场……”
“住口!”忍无可忍的单思华突然厉声诧了一句,打断了阿美对妹妹阿芳的诽谤。 看到单思华和上次判若两人的神情,像一个凶神恶煞般盯着自己,阿美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赶紧停住口,不安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你知道错了吗?你认为你有错吗?”单思华怒气冲冲地瞪着阿美,接道:“既然你和阿芳是好朋友,你为什么要出卖她?”
单思华本来想直接说出来,阿芳是他的亲妹妹,考虑到这样一来,如果阿美把事情传出去,海娃也会知道,便准备只是教训一顿,吓唬吓唬阿美,让她知道,不能在朋友背后说坏话,更加不能出卖朋友。
阿美被单思华的话怔住,低头急速思考。像她这种久经风月场所的木鱼,社会经验当然有一套。在觉得单思华在生气以后,马上又堆起笑脸,对单思华回道:“我还不是为了迎合你的要求,才把阿芳的情况告诉你的,要是我收了你的钱,不给你报信,那你会放过我吗?”
提到“钱”,单思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记挂着晚上的行动,不想再和阿美嗦,准备直接来招狠的。
“你就为了一点钱,出卖朋友?”单思华恶狠狠地说着,猛地从腰间掏出那把刚刚到手的土制手枪,对着阿美的额头,接道:“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也收了阿芳的钱,她要我来找你。”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阿美发出一声尖叫,一下子瘫坐回地上,脸sè“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不要叫,再叫我一枪打爆你的头,你信不?”怕阿美的尖叫惊动外面的人,单思华发出严厉jǐng告。
“好好,我不叫,我不叫,你先把这个收起来,我怕……”阿美的头点得像鸡啄米,生怕枪口突然飞出一颗子弹。虽然阿美也见过不少混社会的人来玩,带着家伙,但是枪这个东西,还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才会怕得如此厉害。
而且她也深知,这些混社会的,不是帮老板做马仔,就是拖摊出来的亡命之徒,说得到,做得出,自然就不敢再有半点狡辩之心,非常配合地将声音压得很低,不住地求饶。
这正是单思华想要的结果。因为等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不能在这个阿美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他才直接把枪掏出来。要知道这些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女孩,见多识广,一般的刀是吓不到的,只有用枪,才能够让她们产生恐惧。
见阿美被吓得花容失sè,单思华不禁一阵好笑:这枪的作用果然不容忽视,一拿出来就把阿美彻底震慑住了。
见单思华脸上有些笑意,阿美赶紧求饶:“大哥,你放过我吧,阿芳给你多少钱,我再出双倍,行不行?你快把这个东西收起来。”
“不行,我收了人家的钱,怎么可以这样做。”单思华学者刚才阿美的语气,讥讽道:“要是我收了阿芳的钱,不帮阿芳做事,你说,阿芳会放过我吗?”
“那阿芳要你怎样?”阿美满脸冷汗直冒,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弱弱地接问一句,声音也明显带有哭腔。
“她说要我在你身上留下一点记忆,好让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她。”单思华淡淡地接道。或许是因为太过兴奋,拿枪的手居然有些发抖。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找到她以后,她就问你,为什么会找得到她,然后你就把我出卖了,是这样吗?”阿美强忍住恐惧,自作聪明地问道。
“你都可以出卖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出卖你?”单思华将计就计,顺着阿美的话接道:“我可是给了你钱的,人家阿芳把钱还给我,还额外给我一笔钱,要我给你做个记号。”
“大哥,你放过我好吗?”阿美听到这话,抓住机会再次求饶:“阿芳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要不三倍,好吗?求求你放过我吧。”说到这里,阿美也是声泪俱下。
如果说刚才在进来的时候,单思华还是怒气满胸,想要吓唬阿美的话,那么现在看到阿美这幅狼狈的样子,他又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这只是一个女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还应该要感谢这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叫阿美的女孩子贪财,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够找到妹妹,妈妈也就不会这么快见到妹妹。
见单思华面露迟疑,阿美以为自己的求饶起到了效果,赶紧接道:“要是你觉得钱不行,我还可以满足你的其他要求,你说,你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我全部都能满足你的,相信我,我会做得很好的,我马上给你做全套,只求你放过我,好吗?”
“不行,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给你留点记忆。”单思华收起笑意,懒得再听阿美语无伦次的嗦,冷冷地接道:“你说,我是打掉你一只耳朵好,还是打爆你一只咪咪好?”
说着,单思华故意将枪口从阿美的额头移到耳朵,再慢慢滑到她沉甸甸的胸口,拖长声音接道:“要是这么大的咪咪被打爆一只,你觉得会不会疼?”
“不要……”只见阿美鼓胀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刚刚说了两个字,整个人突然像被雷击中一样,歪倒在单思华的怀中。
跟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斥在房间,向四周扩散。闻着这股熟悉的臭味,单思华看到,在阿美裙摆处,雪白的大腿下面,渗出一滩黄水。再搬开阿美的头,单思华发现她双目紧闭,已经失去了知觉。
阿美怎么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单思华赶紧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有呼吸,按了一下脉搏,跳动正常,再看她高耸的胸口,有节奏地起伏。这才松了一口气。阿美被吓晕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有木有人
原本还想说些恐怖的话吓唬吓唬阿美,没想到她如此不堪一吓,竟然晕过去了,让单思华有些哭笑不得。 估计阿美应该没有大碍,睡上几个小时就会醒来。单思华便到吧台替她买了一个通宵的钟,然后匆匆向海娃道个别,赶紧去chūn仔的出租房小屋,和阿格他们汇合。
不知道那个阿美在醒了以后,看见她额头上的“杀”字,会被吓成什么样。一想起阿美刚才被吓得屁滚尿流,单思华就觉得心里无比舒畅。
用约定的信号,敲开chūn仔位于南田工业区出租房的小屋门,阿格等人早已等候在里面,个个jīng神抖擞,只等单思华的到来。
单思华先检查了一遍需要的东西,确认无误后,看看时间还早,便叫大家坐拢在一起,再把行动的细节好好分析,包括有可能出现的意外。
根据他们前天晚上的商量结果,具体的行动方案是:先由chūn仔负责把曾家那条狗搞定,然后胁迫曾医生将李老板引诱到曾家的楼里面,把两人一起搞定,再连夜坐车逃之夭夭。就算李老板他们报jǐng也来不及。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首先要确保曾医生在家,以及家里没有其他人。这就需要一个人提前去实地查看。在一切结束以后,要确保有一辆车在等着,以便迅速撤离,这也需要一个人在外面接应。
按照之前的分工,接应的事情交由阿格负责。因为他们在做好这一切之后,要马上赶回阿格老家,替阿格的爸爸念头七。如果阿格出面,李老板他们势必会认出,那样极有可能会被李老板派人去阿格的老家找麻烦。
相比之下,李老板对于单思华所掌握的情况较少,而且单思华的家乡离南田工业区遥遥几千公里,就算李老板想派人去找麻烦,也是有心无力。但阿格的家乡离这里很近。
所以,接应的事情自然就交给阿格最为恰当。至于前期的踩点,就交由小伟负责。就在单思华去云彩发廊的时候,他已经吩咐小伟过去那边小树林,作好细致的查看。如果发现异常,就马上发信息。
叫小伟去查看的理由是,曾医生和李老板对小伟不熟,万一双方无意中碰到,也不会产生怀疑,免去了许多的麻烦。
小伟不仅仅只是查看情况这么简单,他还得等在外面,等chūn仔和单思华进去控制住了曾医生,待看到李老板进去后,才跟着进去,来个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以确保李老板逃脱。
对于今天晚上的行动,单思华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他绞尽脑汁地设想出种种可能出现的意外,经过再三的模拟,才最终敲定了这个自认为万无一失的行动方案。
然而有个成语单思华忘记了,那就是“节外生枝”。都说百密还有一疏,凡事都有例外。正是这个看似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出现了令单思华意想不到的意外。
离约定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单思华感到心跳有些控制不住地加快。毕竟这不是像在家乡的时候,那种小混混之间的小打小闹,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去面对一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稍微有点闪失的话,轻则失去人身zì yóu,重则有可能把命也搭上。
尽管心里非常紧张,单思华还是极力保持着镇定。他想得更多的是妈妈被李老板和曾医生羞辱的情景,以及妹妹因此堕落风尘的不堪回忆。
单思华努力调理着气息,让自己的呼吸不那么急促,同时将杨二曾经说过的“三字经”,和金四曾经的告诫一一在脑海里回放。
对敌人一定不要仁慈,要拿得起,放得下!
在单思华默默为自己打足底气的同时,小伟已经在那边的小树林里将需要的东西整理好,整个人躲在了隐蔽处,开始仔细观察起曾医生家的单门独院。
见单思华若有所思,阿格和chūn仔也没有出声打扰,各自低下头,整理思绪,为即将开始的特别行动做充分的思想准备。像这样真刀真枪的干,当然得经过慎密的思考。
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围坐在桌边,抽着香烟,看着满屋的烟雾萦绕,各怀心事。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
突然,单思华身子一动,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对阿格和chūn仔喊了一句:“走,去后面的小树林。”
三个人穿着清一sè的灰sè衣裤,神情肃穆地鱼贯而出。单思华走在最后,在关上房间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和墙壁上的挂钟对了一下时间,9点15分。
南田工业区这片出租房区域建设得比较早,建好以后又接着建冰山工业区的出租房区域,以至于后面这块草地一直荒废,无人问津。
穿过草地的时候,chūn仔笑着说了一句:“华哥,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就是在这里把我砍倒的。”
单思华憨笑一声,随口回应道:“要是当时我和阿格跑掉,还不知道我们之间会演变成什么结局。”
单思华说的不错,当天晚上,如果不是chūn仔派人来追杀自己,误伤了阿格,说不定阿格早都回老家了,而chūn仔和他还会继续的暗战,到最后,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称兄道弟,谁也不敢保证。
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个人没有使用照明工具。摸索着钻进了小树林,在靠着曾医生家院墙的东侧这个方向,他们找到了正在蹲点的小伟。
简短的寒暄过后,单思华随即问起里面的情况。小伟这样回道:“从进来一直到现在,我没有发现一个人从这里进出,屋子里也没有亮过一次灯,乌起码黑的,不知道有木有人。”
“这么说,你也不确定这楼里面到底有木有人,是不是?”单思华顺着小伟的话接了一句,忍不住望向曾家的那栋三层小楼房。
第二百一十五章 吃狗肉吗?
小伟选择的这个位置确实不错。 此刻,月光如水一般铺洒在地面,曾家的三层小楼静静地耸立在夜sè中,没有灯光映shè出来,显得有些yīn森森的,静得可怕。
看着这栋曾经生活过两天的小楼房,单思华有着不一样的感受。想当初,妈妈在这里面,经受过多少非人的折磨,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今天,自己就要凭一腔热血,给那两个曾经肆意欺辱过妈妈,间接害妹妹堕落风尘的老老流氓,老畜生,一个沉重的打击,一个血的教训,亲手为妈妈血耻,为妹妹报仇!
想到此,单思华再一次热血沸腾。他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那把土制手枪,牙齿咬得“咯咯”响。
就在刚才,他收到妹妹发来的信息,说她和妈妈已经平安到达目的地,叫单思华勿牵挂,并说明天一早她会赶回南田工业区,和单思华一起参加明天晚上的特别行动。
看完短信,单思华暗自好笑,等你明天过来,我们早就搞定了。同时他也放下了心:现在妈妈和妹妹已经到了远离这里的安全地带,自己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了!
李祖勋,曾城,你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你们尝尝血的滋味!
单思华愤愤地暗骂了一句,就听阿格在旁边问道:“华哥,你看这楼里好像没有人,我们要不要进去?还是在外面等着?”
“不用在外面,我们现在就进去。”单思华坚定地回道:“没有人更好,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那我们怎么弄,是不是重新分配一下?”chūn仔接着问道。单思华略作沉吟,果断地应了一句:“不用,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弄。”
说着,他先让阿格把车票拿出来检查了一遍,确认好了开车时间,然后让chūn仔准备好麻醉药,先把那个毛茸茸的黑家伙搞定。
做完这一切,单思华又把小伟拉到一边,对他耳语道:“今天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一定要赶去那边,和妈妈她们汇合。记住,你一定要在阿芳赶来之前截住她,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让她不必再赶过来。”说着,也不管小伟答应与否,将阿芳发来的地址,叫小伟复制到了手机上。
小伟还想说什么,单思华伸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道:“我们这一进去,等于就是私闯民宅,万一被抓住,罪名很大,所以,我不希望妹妹跟着一起,来冒这个险。”
顿了顿,单思华又道:“你记住,等我们要找的人都进去以后,你就马上到外面去找一辆出租车,连夜赶到刚才我给你的那个地址,和妈妈她们汇合。”说着,单思华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叠钞票,不由分说地塞进小伟的手中。
小伟想推辞,单思华有些急,低声吼道:“你们刚刚去那边,需要用钱,等下出去打车,也需要钱,你就不要再说那些客气话了。”
拗不过单思华的执意,小伟只得将钞票放好,想了想,不放心地补充道:“华哥,这把枪威力很大的,你要小心点用。”
单思华明白小伟的意思,以其说是提醒他这把枪的威力大,倒不如说是提醒他,不要弄出人命了,以免到时候脱不了干系。
虽然这话说的不那么好听,却是充满了真挚的关切之情,可见小伟也是一个比较心细的人。有这样的人在妹妹和妈妈身边,单思华更加放心。
“嗯,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弄。”单思华点点头回道:“等我们去阿格家,处理好他的事情后,我就马上来你们那边。你叫妈妈她们不用担心。”
“华哥,黑家伙已经搞定了。”就在这时,树林边传来一声极低的呼喊,是chūn仔的声音,显然是那只毛茸茸的哑巴狗又一次被chūn仔搞晕了。
想来那麻醉药物真的厉害,就和小伟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黑家伙就被搞定了。
单思华赶紧过去一看,果然看见chūn仔和阿格正吃力地将哑巴狗抬进树林里。chūn仔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作势要杀。
小伟眼尖,不解地问了一句:“怎么,你现在就要吃狗肉吗?”
“不是,我怕它等一下醒了,正好成为我们退路的障碍。”chūn仔随口接道。单思华觉得也有道理:虽然说一次的药力可以维持到天亮,但究竟是否如此,谁也没有试验过,万一它等下醒来,单思华他们怎么能够顺利逃跑?
想到此,单思华没有阻止chūn仔的动作,转而对小伟吩咐道:“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我们准备进去。”
得到许可的chūn仔二话不说,手里寒光一闪,就见黑家伙的颈脖处多出一道口子,可怜那忠于职守的黑家伙“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中,转眼间断了气。
chūn仔将匕首在树叶上擦了擦,还不解气地往黑家伙毛茸茸的身体补上一脚,嘴里低声骂道:“上次害得我和华哥差一点没把魂找回来,这下让你超渡去吧。”
小伟拿出包里的砍刀,分发给chūn仔和单思华。阿格见状,问了句:“我呢?”
单思华接道:“阿格,你就不用进去了,由你在外面接替小伟。因为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小伟必须马上赶去一个地方,所以,就留你在这里监视外面的情况,发现什么马上发信息。”
阿格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小伟却急了,他分辨说:“华哥,不是说好等李老板和曾医生出现以后,我再过去的吗,怎么又改了?”
“小伟,本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屋里没有人,情况变了,就不需要你在外面看着。你只管先过去,能够早一点到,我更加放心。”单思华一语双关地补充道:“不要忘了我给你说的那些话,快去外面坐车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没有人
听到单思华掷地有声的话语,小伟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当即和三人匆匆告别,转身离去。 待小伟的背影消失在小树林以后,单思华才对阿格说道:“等一下我和chūn仔先进去,如果你发现有人进来就发信息给我。等我们威胁曾医生把李老板叫来以后。你就马上去外面叫一部车,在南田菜市场旁边的那个岔路口等着。记住,一定要在那里等我们。如果司机不愿意,你就给双倍的钱。无论如何,也要在那里等着我和chūn仔,记住了。”
“放心吧,华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司机等的。”阿格信誓旦旦地接道。
“还有,不要找认识的司机。”chūn仔补了一句,“要不然他认识你,早晚都会被追查的。”
“嗯,知道了。”阿格听得频频点头,对chūn仔竖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他说得对。
刚刚走了两步,单思华又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对阿格吩咐:“先把手机拿出来,快。”
阿格不明就里,和chūn仔对视一眼,心想单思华怎么了,把手机拿出来干吗,刚才不是已经都说好了吗?
但阿格没有过多疑问,顺从地将手机掏出来,单思华接道:“马上编写三条短信息,储存在草稿箱,免得等一下来不及编写。”
原来如此!阿格和chūn仔不禁又对了一眼,心里产生出由衷的敬佩。华哥真的是心细如发,连这种细微的问题都考虑到了,看来今天晚上,李老板和曾医生是在劫难逃!
“第一条,就写曾已经进来,第二条写李已进来。第三条写情况有变,”单思华补充道,并没有显得丝毫的骄傲。
很快,阿格对单思华点点头,表示已经存好。单思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阿格,我们一起已经历过好多事情。每次都能够逢凶化吉,化险为夷,希望今天晚上,我们一样可以成功!”
“华哥,肯定会的。”阿格用力地点点头,回道:“你们放心的进去吧,一旦出现情况,我就马上给你们发信息。”
“嗯,”单思华应了一声,接道:“记得把铃声设为震动。”说完,和chūn仔一起向院墙处摸去。
因为不是第一次,两人轻车熟路,一口气就摸进了底楼,顺利来到了上次那个房间。chūn仔把砍刀放到墙角,单思华也把绳索放到一起,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该等曾医生回来了。因为有阿格在外面放风,他们倒不是特别担心被人发现,两个人又趁机偷偷抽了一支烟,先把烟瘾过足。
单思华将腰里的土制手枪重新别稳,突然心血来cháo,提议去其他房间看看,以便确定这栋死气沉沉的楼房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人。
潜意识里,单思华也想去看看当初妹妹睡过的房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三楼。就是不知道曾医生有没有破坏掉。
chūn仔也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大的人,听了单思华的提议,欣然应允。于是两人又抹黑向上楼。
路过那个曾经偷听到曾医生和李老板对话的房间,单思华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他明白,这个房间,应该就是当年妹妹无意中偷看到妈妈三人的那个房间。
“我们一间一间的看,免得遗漏了。”单思华压低声音附在chūn仔的耳朵边说道,试着推了一下房门,竟然轻轻就推开了,便毫不犹豫地闪身进了房间。
chūn仔紧随其后,跟进房间,顺便把门关上。借着窗外的月光,两人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屋里的陈设。
这是一间约莫30个平方的大房间,一张宽大的园床摆放在房间的正zhōng yāng,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许多的遐想。除了这张床,似乎也没有太吸引眼球的摆设。
chūn仔大胆地坐到床上,对单思华低声叹道:“哗,这床真软,是什么材料做的?华哥,你来坐坐看,真的很舒服。”
看到这张床,单思华的耳边马上回响起妈妈的哭述和妹妹的回忆,不由得一阵怒火中烧,这张床定是当年李老板和曾医生用来羞辱妈妈的地方!
单思华没有回应chūn仔的话,突然窜出房间,摸索回放绳索的那间屋,提着砍刀折回来,低吼了一声,“chūn仔,让开。”
待chūn仔刚刚起身走开,单思华举起手中锋利的砍刀,对着园床就是一顿猛砍,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chūn仔不明就里地在旁边看着,两眼发呆,搞不懂这张床为什么惹着了单思华,好像和单思华有深仇大恨一样。
直到砍得两手发酸,单思华才喘着粗气停住。再看那园床,已经被他砍得布絮翻飞,面目全非。
“华哥,你怎么了?”直到这时,chūn仔才敢提出疑问。单思华淡淡一笑,接道:“没什么,看着他们用这么好的床睡觉,心里不舒服,想砍烂它,心里会平衡一点。”
“华哥,不要把力气用完,等一下还要搞曾医生。”chūn仔亦苦笑一声,好心提醒道。
“没事,就是想发泄一下。”单思华故作轻松地笑道:“走吧,我们还要去其他房间看看呢。”说完,将砍刀靠在门角落,向外面摸去。
经过这一顿猛砍,单思华觉得气顺了好多。他还想趁现在曾医生没有回来,去看看三楼,妹妹曾经睡过的房间。
曾家的这栋三层小楼,完全秉承了南方传统的建筑风格,每层都是三个房间加一个客厅,楼梯是折叠式的,在楼房的中部位置。这样在上下楼的时候,必须从中间那个房间经过,这就是为什么单思华会无意中偷听到李老板和曾医生的对话,为什么阿芳会撞见妈妈和李老板以及曾医生,搞的那种不堪入目的三人游戏。
全部勘查完底楼的房间,两人只花了一分钟。确定一楼没有人后,两人又向二楼摸索。
今天晚上天公作美,圆圆的月亮把皎洁的月光无私地奉献给大地,同时也让黑黢黢的屋里能见度大增。这样,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二楼的三个房间也查看了一遍,没有人!